第一章 好的,陆总 北城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地理位置在北方,一年四季分明。 过完元宵节,季节转眼进入了春季,北城的春季,乍暖还春,市民出行也都没有脱去冬装。 人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太阳升起预示着一天的开始,也预示着北城这座城市开始运转,也迎来了上班高峰期,拥挤的地铁里,各种气味夹杂着香水的味道,以至于让秦以歌有些不适应,秦以歌是一个对于事情很有规划的人,她九点上班,通常她都会选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坐人少的一班地铁,到达公司时,八点半,她还有半个小时能在楼下吃个早餐。 奈何昨晚她睡的有些迟,早上睡过头,不得已只能选择高峰期出门。 此时的她穿着高跟鞋,艰难的在人与人的夹缝中求得一处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只可惜,她还是被挤到了车厢的最里面,眼镜因为逼仄的空间变得有些歪,她费力的从拥挤的空间中抬起一只手,将眼镜扶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额头也因为拥挤,渐渐的渗出细汗,她像后靠了靠,与背对着她的男人拉开一些距离。 蓝牙耳机里传来的歌声让她稍微松懈了些,她闭上眼,缓解一下疲劳。 直到地铁报站声响起。 “叮咚,前方到站新悦广场站,请准备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她睁开眼睛,看来,又得往前挤了。 费力的挪动步伐,从空隙中挤出“麻烦让一下,谢谢!”边挤还要不停的说谢谢,所幸,这一站下的人很多,因为这里是北城的CBD,几乎所有的白领都在这一边的高楼大厦里工作。 秦以歌跟着人群下了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看手表,完了,已经八点五十了,要迟到了!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不,全勤奖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长亭那个阎王BOSS。 从新悦广场B出口出去,至少还得走五分钟,才能到长虹娱乐。 而且还得排很长的队坐电梯,更不要说是要去顶层。 唉,不管了,秦以歌以匀速的速度踩着高跟鞋,拎着包,开始在街上奔跑,路边的行人纷纷注目。 秦以歌已经顾不得了,米色风衣的外套被风吹起,高跟鞋传来的疼痛令她皱起眉。 就在八点五十九分,她搭上了,陆阎王的总裁专属电梯。 陆阎王的电梯不好坐啊!刚跑完百米冲刺的秦以歌已经是气喘吁吁,可是站在电梯里,大气都不敢喘。 只能忍着,因为老板的脸似乎很黑,表示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 电梯里静的出奇,林谦站在一边看着秦以歌隐忍的样子,他投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安慰。 秦以歌看着陆阎王清冷的背影,拎着包的手紧了紧。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一分多钟,电梯到达顶楼总裁办,陆长亭迈着长腿,走出电梯,林谦和秦以歌跟在后面,总裁办的员工,也早早等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等着陆长亭的到来。 今天的陆长亭一身剪裁得当的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装,黑色衬衣的扣子被他解开一颗,外面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身姿挺拔,干净清俊的一张脸上,头发梳起,露出宽阔饱满的漂亮额头,剑眉下一双偏圆的桃花眼此时透出一股锐利,俊俏笔挺的鼻子下的薄唇抿起,显示出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都去工作!” 他巡视一圈站着的员工,冷冽出声。 秦以歌和众人准备回到工位上开始工作,没曾想陆阎王在踏进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点了她的名。 “秦以歌,进来!” 秦以歌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怎么这么倒霉,迟到了一次,就被他抓到了,唉!暴风雨要来了,陆阎王要发火了,没办法,只能受着了。她扯出一个职业假笑看着陆阎王的背影。 “好的,陆总” 第二章 第二助理 长虹娱乐的总裁办公室里,安静的气氛让秦以歌有些不安,陆阎王坐在办公椅上,也不看她,只是快速的浏览着电脑里的邮件。 拿着鼠标的手指,修长好看,指甲圆润饱满,修剪整齐。 秦以歌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他,心脏隐隐发烫。 半晌,抬头,才舍得给她一个眼神,懒懒的,平淡的,却让秦以歌的心紧了又紧。 眼前的女人,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她是传统的鹅蛋脸,皮肤很白,细眉,那双眼睛被眼镜遮住,看不出具体的样子,挺直秀美的鼻子下一张小巧殷红的唇。 传统白色的衬衫,扣子也是被她扣得严实,有些呆板,黑色裙子过膝,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腿,脚上一双高跟鞋,也无法凸出她的女人味,总结下来,她就是一个呆板无趣的女人,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愿意让她做他的助理。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的投在秦以歌的身上,秦以歌愈发紧张,放在身侧的手抓住了裙子。 “秦助理,你今天迟到了!” 他撤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明明就迟到了一分钟,还要被陆阎王单独叫进来穿小鞋。秦以歌心里不忿,语气倒是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 “今天的工作安排!” 陆阎王头也不抬的出声,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意思很简单,就是跟他报告他下午的行程。 “早上十点,您跟星辰影业的陈总有一个合作要谈谈,地点在sc会馆,中午十二点,您约了萧总吃饭,下午两点,您有一个杂志访谈,下午五点,您有一个饭局,是电影《天下》的杀青宴” 秦以歌扶了扶眼镜框,流利的报出他的行程,陆长亭点着鼠标的手指一顿,撇了她一眼“今天林谦有别的工作要做,你跟着我!” 淡淡的一眼,让秦以歌呼吸一抖,跟陆阎王出去,那不得被他折磨死,可是一想到,能够一整天都跟在他后面,她的欣喜大过害怕。 “是,陆总!”语气不自觉得有点雀跃在里头。 陆长亭听得出来,她似乎很愉快,冷了眉眼,“出去吧”。 秦以歌呼出一口气,终于是完了,“好的,陆总!” 秦以歌慢慢的退出办公室,林谦坐在办公桌上,见她出来,迈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吧!” 秦以歌如释重负般的垂下站的笔直的身体,摇了摇头。 林谦看了一眼周围的员工,低下头轻声开口 “上次你打发的那个赵小姐,昨天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老板的住所,跑过去找老板!” 秦以歌闻言才慢慢抬起头,赵小姐?老板有一个宴会,当时女伴临时出事没有来,她打了一圈电话,都找不出一个长得即好看又懂事的人来,不得已,秦以歌就找了一个北城大学的大三学生,千叮咛万嘱咐,少说话多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做好一个花瓶就够了,奈何这个姓赵的姑娘,有些飘了,跟在陆长亭身边跟个骄傲的花孔雀一样,指手画脚,陆长亭整晚就没有一个笑脸,最后气的提前离场,失了风度,而秦以歌被骂得狗血淋头,罚她扫了一个月的厕所。 “怪不得,那后来呢” 秦以歌也轻声开口,两人的样子仿佛在说悄悄话。 “后来,那姑娘死活不肯走,最后还是我跟保安将她拖走了!你是没看到老板昨晚的表情,吓人!所以今天早上,你懂的!” 给了她一个你明白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八卦完,办公室里的陆长亭沉声开口“林谦!” 林谦听着声音感觉有人扼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转换一下表情,全然没了刚才八卦的表情,沉稳的像个活了好多年的乌龟,站直身体,扣响了门。 秦以歌对于他这样的变脸速度早已见怪不怪了,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跟班,林谦就是那样的,比她早来一年,听说刚开始来的时候,看到陆长亭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已经跟着他四年,倒也混成了一个老油条。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趴在桌子上,有些沮丧,今天是三月一号,三年前的三月一号,她正式进了长虹娱乐的总裁办,成为了陆长亭的第二助理。 第三章秦助理,几点了 秦以歌跟在陆长亭身边三年了,但秦以歌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陆长亭,他喜怒无常,比如像今天一样,倘若有人让他不悦,他可以生好几天的气,弄得公司上下气压低沉。 如果陆长亭心情不好,她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精神也是高度集中,脑子里一直崩着一根线。 以至于现在她坐在驾驶位上,背对着他,背脊绷成一条线,握着方向盘的手,连指甲都是紧张的。 “走吧!”陆长亭拂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长腿翘起,低下头翻着手机,显得漫不经心。 秦以歌如视死如归般的吐出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每每给陆阎王开车都会让秦以歌想起第一次给他当临时司机的情景,那时候她拿上驾照不久,从未上过路,所以陆长亭让她开车时,她跟一个即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至今想起她都窘迫的要死。 但当时的陆长亭看出她的紧张,在她龟速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陆长亭那张清俊的脸上充斥着不耐烦,他冷了眼毫不留情的开口。 “下车” 秦以歌踌躇不已的下车,咬了咬唇,委屈的同时又害怕陆长亭将她丢下。 他看着她的样子,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来开,你去后座” 秦以歌那颗紧紧悬起的心落了地,还好,不是不管她。 那次以后,她就没再给陆长亭开过车了。 可是今天也是逃不过了。 好在,她是一个善于吸取教训的人,那天之后,她会时不时的开车上路,苦练技术。 所以,以前磕磕绊绊的开车技术,如今不知熟练了多少,二十分钟以后,他们就到了SC会馆,星辰影业的陈总早在包间里等着了。 通常陆长亭在跟别人谈合作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在场的,除了林谦,林谦不在,这个现场旁听的机会就落到了秦以歌的身上。 陆长亭喜欢喝茶,也喜欢一壶茶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茶香阵阵,喝的是普洱茶,茶汤橙黄浓厚,香气高锐持久,香型独特,滋味浓醇。 秦以歌坐在一旁,为他们填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陆阎王的情绪。 陈总个子不高,身材微胖,不算好看的圆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一副憨厚模样,可此时面对着陆长亭倒也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对于陆长亭提出的条件也总是打着太极,往往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人,越是难缠。 陆长亭呢,面上泼澜不惊,不动声色的思虑考量,面对陈总的圆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着。 秦以歌知道,陆长亭的大脑正在不停的运转,而且显然是对于陈总的半天说不到核心地方,有些不耐烦了。 良久,陆长亭转过头看着她“秦助理,几点了?” 目光沉沉,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在里头,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秦以歌看手表的同时,大脑快速转了一下,微笑礼貌的看向陆阎王,“十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你得去跟火星影业的姚总见面顺便一起吃个午餐!”。 看来陆阎王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毕竟他的时间不是用来陪人聊着有的没的,一大堆废话,也是想跟陈总提个醒,该说重点了,不然,长虹娱乐可不缺合作方! 果然,陈总笑了笑,看向陆长亭,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陆长亭听着陈总的声音,抽空还看了一眼她,远远的坐在阳光里,依旧是清俊好看的面容,她看到他的嘴角好像有一抹笑,很淡,淡到一瞬即逝,仿佛是秦以歌的错觉。 她低头没再去看,因为陆长亭在她眼里,是清冷的,有时候也会是绅士的,但绝对不会对着她笑,甚至连一抹温柔的神色都不会给她,因为,她只是他的助理,别无其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红着眼,吐出一口气来。 因为秦以歌淡淡的一句话,接下来的谈话气氛和轻松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谈话,敲定了两家的合作。 “秦助理,帮我送下陈总!” 语气客气又疏离。 “好的陆总,陈总,这边请!” 秦以歌带着礼貌的笑容,直到将陈总送上了车,小脸就垮了下来,无力的垂下胳膊,走了几步,坐在会馆门口的台阶上,脱下高跟鞋揉了揉有些红的脚踝。 一天天的,好累啊!还要假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一幕被站在五楼隔着玻璃往下看的陆长亭收进眼里。 第四章 你这助理,挺好! 秦以歌坐在楼下,高跟鞋倒在地上,光着脚,好舒服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自己的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拿出手机,给陆长亭发了一条微信。 “陆总,您与萧总的私人饭局不需要我了,那我就去吃饭了” 半天,才收到他的消息,只有一个嗯字。 陆阎王真是惜字如金啊!得嘞,她就不伺候了,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穿起高跟鞋,乐呵乐呵的走了,楼上会馆的包间里,萧生迟和陆长亭站在窗前,看着秦以歌离去的背影,一个笑的灿烂,一个神色寡淡。 “你这助理大大咧咧,挺好!” 大大咧咧说好听点就是人很直接不跟你绕弯子,说难听点就是没有心眼,容易被人利用。 萧生迟出口赞扬,引来了陆长亭一个不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眼神没毛病吧!”。 萧生迟觉得自讨没趣就打住了这个话题。 下午的杂志访谈很顺利,这是秦以歌没有料到的,想让陆长亭乖乖的配合,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今天采访的主持人没有过度的去挖掘陆长亭私生活,而是把问题都引到了长虹娱乐的现状以及未来的规划上面。 这令陆长亭很舒服,他就是这样,你如果在他面前把握好那个度,他会保持平和的跟你讨论,如果过了,他就会冷着脸,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可是在有的场合他也会保持绅士风格。 比如现在,电影《天下》的杀青宴,因为这是自家的场子。 长虹娱乐低下有一家主营酒店的子公司,酒店定位是五星级别,杀青宴也被安排在了这里。 酒店VIP包厢里,此时美酒佳肴,一众帅哥美女,推杯助盏间,人声鼎沸,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陆长亭呢,就是坐在那里,喝着白水,不参与,像个局外人一格格不入,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脸色。 秦以歌坐在陆长亭的旁边能感受到同席上的那些女演员打量不屑的目光。 多少女演员想搭上陆长亭,搭上了,以后就不愁资源。 陆长亭胃不好,所以不能喝酒,而秦以歌作为助理,自然就成了垫背的,因为她得挡酒。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甚至连菜都来不及吃几口,她觉得自己的胃都不是自己的了。 最后还是旁边的男演员,是长虹娱乐新签的艺人,在电影里混个脸熟,叫周子瑜。 “秦助理喝不了了,这一杯我来替她喝。” 周子瑜是一副大男孩的样子,阳光青春,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出来。 这话一出,桌面上的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其中有一个喝的已经双颊绯红的男人,是这部电影的监制,大概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也是荤素不忌,大声起哄“看不出来啊子瑜,你喜欢像秦助理这种类型的,身材突兀有致的,呆板无趣的女人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在场的人,却都笑不出来,因为陆长亭的眼神岿然变冷。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秦以歌看着那个制片人不自然的神色,看了看众人的表情。 “不好意思,你们先喝,我去趟卫生间” 随后去了卫生间,周子瑜跟在身后,站在女厕的门口大声问道“秦助理,你没事吧!”。 “我没事”说着没事的秦以歌正蹲在马桶边,都快把胆汁吐了个干净。 照这个样子,车是开不了了,如果是陆阎王开车,他有洁癖,肯定不会管她这个一身酒气的人。 她从裙子兜里掏出手机,给林谦打电话。 可打了半天依旧没有人接,算了,等会儿大不了跟陆阎王说说好话,让他自己开车回,她一个人打车回家。 从洗手间出来时,周子瑜还在等着她,见她出来,连忙走过来想扶她,但被秦以歌巧妙的避开了。 无奈,周子瑜只能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一抹怜惜涌上心头。 此时包厢里,人都已经走光了,只有陆长亭一人坐在那里,喝着水。 灯光映在他的身上,侧脸线条优美,能看到他卷曲的睫毛,真是个睫毛精啊!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的气质,秦以歌打开门看到这样一幕时,心都漏了几拍。 陆长亭察觉到她的视线,放下杯子起身,动作优雅的从椅子靠背上,拿起她的外套和背包,看向站在门口的秦以歌。 “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以歌有些懵,今天这陆阎王变性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她呆呆的点点头。 周子瑜见自己想送秦以歌的想法落空,有些不爽,但对方是陆长亭“陆总,秦助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先离开了。 秦以歌坐在车上,这一次她坐到了副驾驶上。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时,酒劲儿逐渐上来,她很难受,取下眼镜,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驾驶位上的陆长亭的状况。 他的青筋凸起,趴在方向盘上,拳头紧紧的捏着,仿佛处于极力隐忍的状态。 “陆总谢谢你送我回来!”秦以歌准备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跟陆长亭说再见。 可当她转过头时,绕是再迟钝,她也能看出来,陆长亭很不正常。 第五章 陆长亭,我是谁? 车里的气温逐渐升高,因为陆长亭粗重的呼吸声,和他灼热的视线,以及那被他自己解开的领口,还有他性感迷人的锁骨。 她心跳陡然加快,但很快,她按住心里的毛燥试探性的伸出手去看陆长亭的情况。 刚伸出手,陆长亭已经抬起头,双眼通红,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秦以歌的立马就清醒了,她也顾不得陆长亭有没有洁癖了。 探上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她立马收回手,她以为他发烧了,但看他的样子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很热,灼灼的盯着她,呼吸也很急促,在他的眼里,秦以歌察觉到了危险,而且是赤裸裸的情欲,她此时已经成了他的猎物,他盯着她,身体蠢蠢欲动,如一头猎豹。 “陆总!”她小心的喊他,可陆长亭还是之前的样子,就一直盯着她,仿佛已经没有了自我的意识。 完了,秦以歌算是明白了,陆长亭被下药了,而且看状态药的用量很足。 她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已经没电了,环顾周围的环境,大街上已经寥寥无几,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小区的保安。 她下了车,关上车门,保安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老远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小区门口,车牌号五个6,而且是辆迈巴赫。 “你好,我是A区1栋十楼的住户,我叫秦以歌,我这边遇到点事,麻烦你把车来到地下停车场可以吗?” 秦以歌有些急迫的说道,保安一听,住在A区的住户,家里条件都是特别好的,但处于职责他还是查了一下。 最后查到这一户,户主的确叫秦以歌。 “好的小姐” “谢谢,不过你得等一下” 秦以歌说完,向停靠在门口的车跑去,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陆长亭已经将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三四颗,嘴里不停的呢喃“好热,热!”。 看见秦以歌打开车门,直接将秦以歌抱进了怀里,转眼就要亲上来,秦以歌一把将他的俊脸推远,看起来有些滑稽,天啊,秦以歌觉得她太难了,一边得阻止陆长亭作乱的手,一边还要费力的俯下身替他解安全带。 好不容易解开了,陆长亭死死地抱住他,急迫的亲着她的脖颈,秦以歌被他的亲吻弄得双腿发软,衬衣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露出裹胸的蕾丝边。 陆长亭忽然停下了动作,看着露出的蕾丝边,目光越发热烈起来,连带着他的呼吸都是灼热难耐的。 秦以歌看着他的嘴贴上了自己的…………(此处省略,你们自己想像吧),顿时石化了,陆长亭该死啊!她心里叫嚣着,努力强迫自己镇定,看到副驾驶上的她的眼镜,她俯下身取过,戴到了陆长亭的眼睛上,遮住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睛。 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朝他招了招手。 保安立刻走过来,她已经将陆长亭从车上弄下来了,可陆长亭像个八爪鱼一样,除了腿,牢牢的抱住秦以歌,仿佛求命稻草一般,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处,小猫一样的舔了秦以歌一下,痒痒的,让秦以歌临近抓狂。 你大爷的,不要这样撩人好吗!秦以歌心里暗暗骂道。 “麻烦了!” 秦以歌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保安小哥,他应该看不出来抱着她的男人是陆长亭,怎么说陆长亭也算公众人物,又戴着眼镜。 保安小哥那会管这些,他注意到的只有那辆迈巴赫。 等到极力忍耐的秦以歌将陆长亭弄进自己的公寓时。 陆长亭已经处于迷蒙的状态,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秦以歌都还没来得及开灯,陆长亭已经缠了上来,他将她抵在墙上,出于本能的将她的手死死扣在墙上,大手开始在秦以歌身上游走,带着燥意,让秦以歌胆颤不已,口干舌燥。 她想反抗,用膝盖去顶他,可是陆长亭的长腿抵在了中间,出于药物的作用,他几乎疯狂的,急迫的,没有意识的,凭着属于男人的本能,去亲吻她,自上而下。 刚开始秦以歌还能反抗,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存在巨大的差距,偏偏陆长亭是个会举一反三的人,即使是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他的聪明程度也是令人惊叹。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全身上下都被他的荷尔蒙包裹住,而那个平常冷静自持的陆长亭此时放纵着自己,只想找一个出口。 “陆长亭,我是谁” 她自顾自的问道,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可回应她的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含糊不清的,“热”。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抱住了陆长亭。 夜还很长~~。 第六章 什么玩意儿 翌日,陆长亭醒来时,头很重,等到他缓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他没有多大反应,身下的床很大,跟他公寓里的床差不了多少。 碎花样式的被套,床的旁边是化妆台,上边是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床的对面,有一整面的手办,地毯都粉色的,台灯也是粉色的,巨大的落地窗前是白色的吊椅和小茶几。 看摆设陆长亭一眼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卧室。 昨晚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他只记得自己送秦以歌回家,开到半路,他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他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 勉强将秦以歌送到她住的小区门口时,他看着秦以歌竟然想把她……,他意识到自己被人下药了。 他尽力克制,可脑海里已经变得空白一片,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后来,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梦,梦里他感觉很渴,很热!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直到后来,他走到了一片水源,他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慢慢的,他不热了,也不难受了,泡在水里,一阵一阵的波浪将他淹没。 随后他好好像感觉越来越沉,直到他现在醒来,他拿起旁边叠得整齐的衣服,黑色体恤和牛仔裤,还有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他的内裤。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尽管不喜欢,也好比光着好,他可不是暴露狂。 就在掀开被子下床的一霎那,他看见了一抹亮眼的红色,得,还是第一次,秦以歌是个处儿的认知在他脑海里放大。 他想到平常她呆板的样子,也对,那样的她怎么可能有男人。 而陆长亭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昨晚他跟秦以歌在一起,他,在药物的控制下睡了秦以歌。 老板和助理,传出去不知道怎么看呢! 陆长亭第一次觉得有些慌,他拿起手机,电是满格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他拨通了萧生迟的电话。 一大早有人打电话惊扰美梦尤其还是对有起床气的萧生迟,那不亚于他的项目被人抢走。 果然半晌,那边就传来了萧生迟的怒吼声,陆长亭特别有经验的再没接通前将手机放远,生怕自己的耳朵遭到荼毒。 “陆长亭,你大爷的!能不能不要在老子睡得正香的时候打电话给老子!” 萧生迟坐在床上怒吼,不一会儿就听到对面一个轰炸性的消息,陆长亭一本正经的跟他说。 “尺子,我睡了一姑娘!怎么办?” 他的瞌睡顿时就醒了,脸上全然不见了刚才的不耐烦,他坐起来,拥着被子,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谁啊!” “秦以歌!”男人有些不自然的说出口。 萧生迟乐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鹅叫声,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笑声。 “恭喜啊!终于**了!感觉怎么样啊!” 萧生迟不怕死的打趣着陆长亭。 “重点不在这里!是我该怎么办?我是被下了药,不是自愿的!”陆长亭摁着跳动的太阳穴有些很无奈。 “那怎么办啊!娶了她呗!”电话这头萧生迟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陆长亭想都没想的给否决了。 萧生迟正了神色,“既然你都说了不可能,就按照你陆总的方式去解决,给我打电话干嘛!”说完毫不犹豫的就挂了电话!还对着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站在卧室门口的秦以歌清楚的听到了那句话“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她捏紧拳头,苦笑一下,她早就该想到的,女人对于陆阎王来说,只不过是无足轻重,他有时也会跟一些女人逢场作戏,但是那些女人会给他带来利益,他才愿意陪那些女人玩玩爱情游戏,她呢!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扣扣”门被敲响,陆长亭赤脚走过去开了门。 “陆总,早餐准备好了,你先去吃吧!我来收拾一下!” 秦以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淡,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带着职业性假笑,看向他。 陆长亭眸色闪了闪,被今天的秦以歌有些惊艳到! 今天的她跟往常不一样,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摘掉了厚重的眼镜,象牙白一般的肌肤,墨发散在肩上,细眉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干净透亮,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 秦以歌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因为不敢看,她怕看了,就会令她维持了很久的理智,镇定,一瞬间摧毁。 陆长亭还是让开了路,去了客厅。 “谢谢!” 陆长亭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茶几上已经放好了早餐,一杯清茶,一碟蟹粉汤包,还有一碗蔬菜粥,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全都是他爱吃的,他不由得开始猜测,秦以歌对他到底是出于下级对上级恭维,还是做助理做习惯了?还是其他? 第七章 辞职 秦以歌从卧室出来时,陆长亭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在厨房里洗碗。 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她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陆长亭,长身玉立,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额头,却显得他的五官变得很秀丽,但眉宇间的英气使他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阎王。 他洗碗也不是因为他心虚,而是因为他爱干净,有强迫症。 “秦助理,我们聊聊吧!”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平淡疏离,看着她跟以往没有什么同,没有感情,没有波动。 “好” 果然,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他还是以前的冷静自持,从不让情绪左右他的想法。 以前的那些女孩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甚至还会在临走前,说一句“你哭的好丑!”。 “陆总,你放心昨晚只是一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放在心上,你放心,药我也吃了” 秦以歌抢在他前面开口,她想的是,哪怕是离开也得自己掌握主动权。 陆长亭坐在沙发上,对她的一番话有些意料之外,但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支票怎么样!一千万?” 语气温和了几分。 秦以歌没有说话,用钱来打发她,也对,毕竟对于陆阎王来说一千万不算什么,买她的第一次,买她的闭嘴,好,很好! 她忍住自己快要爆发的临界点,指甲陷进肉里,刺得她生疼,再疼,也不上心疼。 她扯出一个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笑来。 “不用了,陆总,辞职信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林谦也已经等在楼下了,至于后面的交接工作,就让林谦代劳吧!” 她起身走到自己公寓的大门,拉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动作语气以及神情潇洒的一批,让陆长亭有些懵,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让他突然间有些不舒服,他从未见过向她这样的女人。 明明应该是她慌乱不已,应该哭着让他负责,可怎么不一样? 可是一想,既然她都不在意,他又何必执着,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长亭走出秦以歌家时,门被秦以歌摔得震天响,他在想她到底在发什么疯。 陆长亭不知道的是,秦以歌是他的学妹。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被他深深吸引。 那时的秦以歌还是大三的学生,而陆长亭已经是华尔街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的老师叫她过去,告诉她,近期,学校要组织一个小型的金融交流会,而到时会有几名法国的教授到场,问她能不能当一个临时翻译。 秦以歌答应了,毕竟这也是一个不光能提升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金融交流会那天,下起了雨,作为临时翻译她也得到门口迎接。 所以当被邀请的嘉宾从车上下来时,她站在前面,后面的一群人蜂拥而上,连她手里的伞都被打落在地,不知是谁,力气很大,推搡中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倒地,却被一支手臂稳稳的扶住,她回头看。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随容颜清俊好看,身姿挺拔,气质矜贵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下颌线条优美,皮肤干净,卷曲的睫毛下一双偏圆的桃花眼温和的看着她。 她愣了几秒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稳,用中文说了一句“谢谢” 他收回手臂,将她掉落的伞捡起,举过她的头顶,平淡而又温和的说了一句。 “中国人?” 秦以歌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她,“小心点!” 随后他将一只手插进兜里,清冷宁静的离开,背影挺拔有型。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陆长亭,年轻有为,为人桀骜。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可是为什么要取长亭两字呢? 她不得而知,但陆长亭这个名字,成为了他的心之所向。 所以,毕业后她拒绝了国外的高薪工作,放弃了接手父母的公司,放弃了一年如春的南城来到四季分明的北城,情愿待在他的身边当跑腿和传声筒,只为了离他能近点。 来北城的第一年是真的冷,第一年的冬天她就因为感冒住了好几次院。 她曾经想过,轰轰烈烈的展开追求,可是再看到他对待对他有好感的女孩时,毫不留情的推开。 她退却了,不敢了。 她靠着门,坐在地上,哭出了声,果然,她还是不能适应北城的冬天。 一场名为爱的战役,还没开始,她就已经缴械投降。 因为暗恋,如飞蛾扑火一般,都在一个词里,叫心甘情愿。 还有一个词,叫一厢情愿。 第八章 不认识 秦以歌离开半年后! 陆长亭的生活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日子过得平淡了,总有些事情要来,比如喜事。 沈君付和陆长晚的婚礼定在九月九号,取久久的意思。 婚礼现场布置的很隆重也很浪漫。 上百万朵鲜花都是一大早法国外空运过来的。 就连陆长晚手里的捧花都是知名插花师设计的。 陆长亭作为娘家人,自然得出席,一个是她妹妹,另一个是自己的兄弟。 他坐在座位上,碧蓝天空下,父亲将一身洁白的长晚的手交到了沈君付的手里。 他看着沈君付的眼圈渐渐变红,看着长晚脸上幸福的笑容,他很感动,也很不舍。 因为他的妹妹,从今天起就是别家新妇,成为了她期盼好久的沈太太。 不舍的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成了别人的心头宝。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两个人义无反顾的步入婚姻,一辈子看着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不嫌烦吗? 看看自己的父母不就知道了。 对于这种生活,陆长亭宁愿孤独终老,他连养老院都找好了。 可是后来,萧生迟问他养老院的事,他只字不提。 两家父母都忙着招呼宾客,一岁的沈书白没人带,没办法只能,陆长亭这个黑着脸的舅舅来带。 小书白才刚学会走路,看着黑着脸的小舅舅,他嘟着嘴巴,有些不开心。 恰逢此时,有人过来跟陆长亭打招呼,陆长亭起身应酬,小书白看着远处的妈妈,迈着小短腿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他要去找妈妈! 大家都在谈笑风生谁都没有注意到小书白的离场。 连陆长亭都没有注意到,等到陆长亭应酬完时,一转头才发现,小叔白不见了。 问了两边的客人,都没有看见小书白,眉头皱起,情绪有些焦急。 “林谦!” 人群喧闹,陆长亭边走边打电话。 正在给同桌客人敬酒的林谦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振动声。 停下敬酒的动作“老板!” “书白不见了,先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在宴厅找,我到外面的草坪找!” 陆长亭挂完电话的同时,已经出了宴会厅,林谦也开始不动声色的的在宴会厅寻找小书白。 一岁的孩子肯定走不远,陆长亭走到草坪上,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小书白的影子。 他叉着腰,有些急躁。 正当他准备回去宴会厅时,转身的时候,看到草坪上的甜品区,有一抹身影,一身浅蓝色礼服,身姿窈窕,背对着他,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穿着一身小西服,由于是开裆裤,所以还夹着尿不湿。 陆长亭定睛一看,和小书白差不多大,他疾步走过去。 急迫的将那个女孩儿转过来,他只顾着看她怀里的孩子,根本没注意她的脸。 秦以歌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捏住,有点重,疼得她惊呼出声,“啊!” 她还没来得及看对方是谁,怀里的孩子就被他抢走了。 她稳住身子,扶着有些疼的肩膀!刚想开口骂人,结果抬头才看清,是陆长亭。 半年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好看,在看见她时表情有些怔愣,她挑挑眉,没说话。 陆长亭确认了一下小书白有没有伤到后,才将视线投向女人。 看到她面容时,他有些怔愣。 因为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是秦以歌。 半年没见,她越发漂亮了,发型也变了,原来的长发烫成了蛋卷的样子,一袭浅蓝色抹胸短裙礼服,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瘦削的肩膀,额前的碎发被卷成了羊毛小卷,弯眉下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圆溜溜的,清澈干净,小巧红润的嘴巴如樱桃一样,象牙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样子。 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白色栀子花,都不如她美,美的沁人心脾,那双眼睛仿佛比白色的花,还要干净。 他愣了一下,察觉到自己过于专注了,他将视线收回。 在想怎么开口问候时 “以歌!” 陆长亭闻言看向出声的人,不远处,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亚麻色的头发扎到后面,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巴掌大的脸,剑眉下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十分好看,眼下一颗泪痣,在阳光下越发耀眼。 这个男人很美,但不阴柔,因为他周身带着几分阳光气息。 “原来你在这里,我们该走了!” 他走过来,亲切的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开口。 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陆长亭,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有些好奇“以歌,你们认识啊!” 秦以歌没看陆长亭,看着他怀里可爱的小书白,白白嫩嫩的小脸,黑溜溜的眼睛,十分可爱,她低下头凑近他。 “小家伙儿,下次不许乱跑了!” 语气温柔和煦,抬头看向陆长亭,“不认识!”目光很平淡,看他也全然当他是个陌生人。 “走吧!” 挽着和颂的胳膊,身姿娉婷,大步离开。 和颂看着陆长亭,点头示意。 第九章 把他拉黑了 陆长亭没有想到再见到秦以歌时,会是以三个字,不认识而结尾。 她是那样的平淡,波澜不惊,看他也仿佛像陌生人一般。 这让他很不舒服,她在他身边三年,怎么就变成不认识了? 他摇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倚在MC夜店顶楼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夜色阑珊。 外套被他扔到了沙发上,衬衣扣子也被他解开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 萧生迟上到天台时,看到的就是陆长亭一副慵懒惬意的姿态,但脸上有些轻微的疑惑。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熟练的拉开,啤酒发出气泡声,滋滋作响。 “怎么了?”他灌了一大口啤酒,走到他身边,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辆和人群。 “没怎么!” 他喝了一口红酒,口腔里充斥着酒香味,令他有些浮躁的情绪得到了轻微的缓和。 萧生迟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肯定碰到秦以歌了。 “碰到秦以歌了吧!” 陆长亭点点头。 萧生迟转了个身,喝了一口酒,啤酒入喉,有些凉。 “你这助理不简单啊!她是南城秦家的长女,秦氏集团的掌权人,听说她还有个双生弟弟,叫和颂,是国际上有名的钢琴家!” 他看着陆长亭,他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我知道!” 陆长亭与萧生迟对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要放她离开?而且你把秦家掌权人睡了!还不负责!完了!” 萧生迟激动出声。 “我是她离开后,才知道的” 陆长亭喝完最后一口酒,从她家出来,他就有疑心了,因为凭她的工资不可能住在这种高档小区,就算是租,也很吃力,当时以为她只是家庭条件好。 可是她离职后的一个月,他偶然从林谦的口中得知,秦以歌的学历上,就读的大学不是南城大学经管系,而是和他同一个学校,宾夕法尼亚大学。 他很费解,于是派人调查了一番,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十分不简单。 而她为什么要来给他做助理,而且一做就是三年,他还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秦以歌聪明,懂分寸,很有眼力见,而且待人接物总是恰到好处。 在他面前也不多话,做事谨慎,对于他苛刻的条件也总是迎刃有余。 直到她的详细资料放到他面前是,他才知道,秦以歌很不简单。 他还想到自己当初拿出一千万打发她,想想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得萧生迟有些发毛。 “那你怎么想的!还有当初你是怎么打发她的?” 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将瓶罐捏扁,扔到了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 “我说给她一千万,她说不需要我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 陆长亭走到沙发上,坐下,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眉头皱了皱。 萧生迟一听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笑了。 他走过去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你说你,即使她不是秦家掌权人,人家也是明摆着喜欢你,奔着你人来的,在那种情况下,她毕竟是吃亏的一方,你竟然还用钱打发,怪不得人家今天对你只字不提,你啊!” 陆长亭一动不动的坐着,脑子有些乱。 其实当初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他也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跟她结婚吧! 结婚这件事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考虑。 萧生迟看的出,如今的陆长亭不管是情绪也好还是心也好,都已经被秦以歌给搅乱了。 “既然都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有些过分了,还不去道个歉什么的!我打听到,后天她就会离开北城” 萧生迟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离开。 陆长亭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从通讯录里找出秦以歌的微信,想到今天她如陌生人的态度,就很不舒服。 鬼使神差般的给她发了个 “在吗” 可是下一秒,出现的红色感叹号,让陆长亭的表情十分难看!,她竟然把他拉黑了,一时气结,将手机丢到一边,到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拿起外套大步离开。 正在厨房里下面的秦以歌,头发扎到后面,一身家居服,看着锅里滚动的面条,有些出神。 她在想,今天见到陆长亭的那一刻,心还是抑制不住的跳动。 直到噗嗤噗嗤,水溢出锅,手被热水溅到,她才将思绪拉回来,赶忙用手边的碗接了水,倒进去,水才停止溢出。 她呼出一口气,看着手背上的红点,想找烫伤的药膏擦一擦,结果门铃响了。 “稍等一下”她大声的朝门口喊到,立马关了火。 去开门,门一开,眼前的人让她一愣。 不是别人,正是下午见过的陆长亭。 第十章 回味无穷 夜已经深了,大街上变得很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发出轰鸣声。 秦以歌坐在沙发上端着一碗面,吃的很香。 陆长亭斜靠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打量着她。 白色的体恤,黑色长裤,长发扎成低马尾,显得温婉宁静,小脸干净白嫩,看上去很舒服,她的吃相不算难看,细白的手指,连指甲都透着粉嫩!挑起一筷子面,有些烫,她皱着眉,嘟起小嘴吹了吹,正准备吸溜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片,香菜,十分认真的挑了出来,然后继续吃。 十分可爱,陆长亭实在想不通,一个在掌握秦家实权的女孩子如果是这个样子,一定当的很辛苦。 首先因为外貌,她就会受到轻视。 察觉到陆长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和打量。 看得秦以歌有些不自然,耳廓都隐隐的泛着红色。 这人,看她干嘛?看得让人很有压力。 但还是忍着他的眼神,继续大口吃面,她才不要管呢! 终于艰难的吃完面,秦以歌顺手将碗推到旁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才开始正视陆长亭。 他目光很平淡,往她的眼里看进来,她攥了攥还没有被扔掉的纸巾。 正声道“陆总今天过来有何贵干!” 神情冷淡,疏离得像陌生人一样,令陆长亭心里很不舒服。 他翘起腿,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挑挑眉,如果记得没错,他等了她半个小时,果然,离开后都敢让他等。 “想不到,我曾经的助理,身份这么惊人” 看不出他的神色,秦以歌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的让他惊讶。 她不想跟他讨论这些,她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将视线投到别处。 她不想看陆长亭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有时太过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有时又深沉,深到让你以为是深不见底的泉水,一不留神就会把人吸进去,她怕自己的那点心思,被他看出来。 “陆总有什么事,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长亭看着她别过脸,白皙的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温婉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几分。但她好像不愿意与他对视,唇角抿起,他有那么可怕吗?他吓到她了? 他放下腿,收敛了身上漫不经心的气息,正了神色,但搁在膝盖上的手紧了些。 “关于上次那件事,我用钱打发你,向你道歉” 语气也诚恳了许多,听上去是挺像道歉那么回事。 秦以歌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道歉?怎么!知道她身份后,害怕了,还是后悔了? 对于陆长亭这个人害怕是不可能的,后悔也是不可能的!大约是对秦家有些忌惮才会来跟她道歉。 想到这里,她突然起身走到陆长亭跟前,走的太近,她的腿与他的腿相触,俯下身,双手柱在陆长亭背后的沙发上,这样一来,陆长亭在她的两条玉臂之间。 陆长亭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和动作,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戏谑,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茶花香味,腿抵在他腿上,感觉热热的,女人这样的触碰对于陆长亭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可是他惊奇的发现,他的身体并不反感她的靠近,反而,因为她的靠近让他的身体有了愉悦感。 难道是那一晚,他与她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他的身体接受了她的身体。 想到这里,身体的僵硬随之变得很轻松,他一向对于自己自制力很有信心,所以他不觉得她能动摇自己的心智。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目光饶有兴趣的与她对视。 他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秦以歌不知道陆长亭的这些心理活动,她以为的是,他逢场作戏惯了,对于她的接近和普通女人靠近没有什么区别。 她倒要看看,经过那晚的亲密,他还能无动于衷。 她眉眼带笑,附到他耳边,故意吹了吹,她能明显感到他身体一瞬间的紧绷,她笑得愈发灿烂了。 “其实不亏!能得到你陆大总裁的第一次,只不过技术差了那么一两点,呵呵” 她轻笑出声,让陆长亭黑了脸,可是下一秒,陆长亭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长腿分开她的腿,看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的笑,俯下头拉近他和她的距离。 秦以歌动弹不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让她感觉这一刻有些慌乱。 下一秒,陆长亭俯下头,亲了亲她的脖颈,痒痒的,让她浑身紧绷。 然后抬起头,扯出一个邪魅的笑来,俯下身在她耳边,学着她前面的样子,故意吹了吹,热气透过秦以歌的耳边吹进了她的全身上下。 看着她红的滴血的耳朵,他笑了笑,敢情也是装装样子,纸老虎,一戳就穿啊! “是吗!要不,咱两再来一次,保证让秦小姐舒服,黯然销魂,回味无穷啊!” 说完,还舔了舔她的饱满的耳垂,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充满魅惑,让秦以歌红了脸。 第十一章 谢谢你的水 陆长亭走后,秦以歌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她在想,陆长亭在发什么疯,大晚上过来道歉,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还撩拨她。 撩拨完起身挥挥衣袖就走了,留下她,今晚恐怕要睡不着了。 万恶的陆阎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秦以歌躺在沙发上,狂躁的抓了抓头发。 ………… 第二天一大早,秦以歌就起了床,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去晨跑。 她住的丽景苑旁边就是市人民公园,地方很大,绿化做的很好,公园里还有一片人工湖,环境不错,所以一大早有很多人过来这里晨练。 秦以歌一直是不爱运动,后来她发现陆长亭一直有晨练的习惯,他住在锦园,离她家不是很远,所以只要休息,她就会出来晨跑,穿过人民公园跑到锦园门口,寻求偶遇。 可是她跑了三年,都没碰到陆长亭一次。 公园里大多数还是大爷大妈,也有年轻人。 秦以歌就跑着跑着就感觉上气不接下气了,果然,在运动上,她就是个废柴! 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身后是一片茂密的花丛,绿化种的红色月季,时不时还有几只蝴蝶停在上面。 低下头看着地面的鹅卵石出神。 突然,眼前递过来一瓶水,抓着瓶身的手指修长好看,秦以歌抬头,眸色闪了闪,陆长亭一身运动装,逆着早晨金灿灿的阳光,清俊挺拔的站在她面前,眉眼温和的看着她!仿佛一个沐浴着阳光,一身金光的天使。 他歪头示意让她接水,秦以歌怔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里?今天运气这么差,碰到陆阎王! 想了想还是接了水,毕竟人家一番好意。 “真巧啊!陆总” “不巧,我在这里等秦总” 他勾唇一笑,坐在了她身边,很近,近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让秦以歌心烦意乱。 她撇过头,默默的挪了挪位置,拉开与他的身体距离。 “陆总找我什么事?” 秦以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很淡定的眼神,但心里是慌乱的,因为,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跟陆长亭坐在一起过,咫尺的距离,让她的心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陆长亭不一样了,至于有什么不一样,她暂时还看不出来。 “还是昨晚的话题,我是来道歉的!” 他喝了一口水,盖子拧紧的那一刻,他将目光投向了秦以歌。 目光温柔和煦,看起来跟他平常那种锐利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疏离感。 她看着他,越发捏不准陆长亭在想什么? “我说了,不必,况且,陆总说是来道歉的,我连一句对不起都听不到!这就是陆总所谓的道歉!”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陆长亭没说话,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 秦以歌突然就不想在跟陆长亭拉扯不清了,毕竟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道歉,如果是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大可不必,我不会针对你,也不会报复你,我们俩之间,就当成镜花水月梦一场吧!” 秦以歌违心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未减“谢谢你的水!”。 说完毫不留情的跑步离开! 留下陆长亭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捻着手指,若有所思。 秦以歌从公园里出来时,想起他温润的眼神,原来陆阎王温和起来也会像个谦谦君子一样,只可惜,以后,她跟他没有机会了。 手机铃声响起,将她拉回了思绪,看见来电人时,眸色深深,似乎不想接,但最终还是接了。 “喂妈!”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弟为什么不回南城!” 电话这头母亲和君怡,冷声开口,让秦以歌心头一梗。 “和颂他这边有一场演奏会,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不管,你让他尽快回来,我都已经一个月没看到他了” 秦以歌还没张口,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她沉默不语,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母亲对她说话没有一丝温情,就像是对待一个仇人一般。 “和颂,妈让你回南城!” 她转头打通了和颂的电话,那边的和颂还在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声音有些嘶哑。 “知道了” 秦以歌微微叹处一口气,为什么这么不顺呢!生活一团糟,事业不顺,爱情不顺,就连亲情都不顺。 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可是现在她真的想对着天空,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第十二章 上车 秦以歌这次来北城是因为沈君付结婚,再者是因为她要把自己的房子卖出去或者租掉! 秦家与沈家关系一向都不错,秦以歌的奶奶与已故的沈老太太关系特别要好,算是闺蜜吧! 就算沈老太太已经不在人世,但两家也一直有来往。 她准备买晚上的飞机票回南城,可是还没等她上飞机,一个电话,让她从机场直奔医院。 和颂出事了,他的哮喘犯了。 当她火急火燎的到达医院时,和颂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翘着腿,吃着香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病房沙发上坐着他的经纪人赵远。 见秦以歌进来时,和颂立马放下香蕉坐的乖乖的。 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看见和颂的那一刻,秦以歌那点火气荡然无存。 “和颂你长本事了!你竟然去飙车,赵远,你是怎么当这个经纪人的?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 秦以歌冷了脸,厉声斥责。 赵远站起身,一脑门的冷汗。 “秦总,我劝了” 秦以歌一记冷眼看过去,赵远低下头,小声开口“没劝住!”心虚的不敢直视秦以歌。 “我看你大概不适合这个职位!” 秦以歌将包扔到床上,砸到了和颂的脚,和颂疼得龇牙咧嘴,他俯下身隔着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脚。 “姐!你别怪赵远是我的错!” 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一脸的可怜相!看起来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听见她叫姐,秦以歌不免觉得酸涩,明明两人是同样的年纪,他可以想干嘛就干嘛!犯了错撒个娇任何人都可以原谅他,就像现在,他看着她,跟她服软,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心却软了。 “你的错是吧!这个月赵远的工资,从你生活费里出!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直接将你的卡停了” 秦以歌忍着心软,强硬开口,眉宇间皆是戾气,看得和颂不敢说话,头如捣蒜。 赵远也松了一口气。 她敛了周身的冷意,坐到和颂旁边,揪住他的耳朵,和颂疼得直喊“诶呦!我错了姐,我错了!”。 赵远识趣的离开病房。 病房里的打闹声还在继续,两人的笑声透过门在走廊里回响。 他走到楼梯间,抽出一根烟点燃。 白烟升起的瞬间,他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三爷!秦总被和颂拖住了,您那边可以开始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抽尽最后一口烟,出了通道,殊不知,通道里抽烟的不止他一个。 陆长亭站在下边一层楼梯上,倚在墙上,有些散漫。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掐灭了烟,皱了皱眉。 这边病房里,和颂已经睡着了,秦以歌看着他的睡颜,有些无力的走出病房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白炽灯光下她满脸都透着疲倦。 和颂和她是异卵双胞胎,在母亲肚子里时,她吸收的比较好,和颂就比较弱,所以当和颂一出生时就被送进了保温箱,在保温箱里整整待了半个月。 所以,和颂从小时候起,身体一直不好,还有哮喘,偏偏和颂是个不省心的,做什么事情丝毫不顾及后果,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令全家人操碎了心。 秦以歌起身,呼出一口气,仿佛就能将心里的郁结赶走。 想到又得在北城待几天,也还好,趁这几天把丽景苑的房子给租出去。 赵远从走廊远处看见秦以歌,走了过来,提着饭菜,“秦总,和颂他?” 秦以歌看了看他“他睡着了,明天我再过来!” “你吃点东西吧!” 赵远将手里的饭菜提起,。 “不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以歌嘱咐过后,她很疲倦,想尽快回到丽景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赵远点点头,进了病房。 北城夏季的夜晚,夏风阵阵,吹走了白天的燥意,长街上,都是啤酒摊,一桌桌的客人都喝着啤酒聊着天,好不惬意。 秦以歌没有打车,走在大街上,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一辆迈巴赫停到她跟前。 秦以歌认识,陆长亭的车。 怎么又碰上他了,烦! 车窗降下,露出陆长亭那张让俊脸,穿着白色的衬衣,领口处的扣子开了一颗,袖口被他挽到小臂以上,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他和颜悦色的看着她,秦以歌觉得,今天的他仿佛就跟平常的男人一般随和。 “上车!” 简单的两个字一如那时候她跟在他身边当助理时的样子。 秦以歌本打算拒绝的,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算了。 拉开后座车门,却发现后座上放着一大堆的纸袋子,还有他的西装外套。 认命的关上后座车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丧着脸,上了车。 第十三章 不知道 秦以歌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 车里出奇的安静,陆长亭开着车,表情严肃,又回到了平日的样子。 秦以歌见他不说话,也选择了沉默,但总觉得气氛诡异的可怕。 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林谦去哪里了?” “不知道!”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一句话堵死了话题,秦以歌有些尴尬,陆阎王,正儿八经的直男,明摆着她在找话题聊,而陆阎王成功的堵住了她的话。 秦以歌看看他冷峻的侧脸,还是算了吧!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路边的霓虹闪进车里,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此时,“咕噜~”一声,打破了安静,肚子响得不合时宜,秦以歌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 她饿了 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长亭,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但就在下个路口,陆长亭车子转了个弯。 “吃饭” 陆长亭没有看她,只是看向前方的道路。 秦以歌看着他的侧脸,愣了一下,喉头一动想拒绝,可是她没有拒绝。 坐了半个小时的车,远远的看到锦园两个字时,秦以歌才发现,陆长亭没有带她去餐厅,而是带她到他家。 车停在车库里时,陆长亭已经准备熄了火,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 秦以歌迟迟没有动作,她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 “陆总,不是去吃饭吗?你这是?” 闻言,陆长亭将安全带解开,转过头看着她,“秦总,现在是十二点,请问还有那家餐厅还在营业?” 说完,他俯过身,与她面对面,眸子盯着秦以歌白净的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将秦以歌包围,她心跳了跳,一双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他眼里她的倒影,感觉周边的空气都静了。 她身体一动不敢动,双手的手指搅到一起,连脚趾都紧紧的抓着地面“咔”的一声,陆长亭已经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收回视线,起身,打开车门下了车,动作一气呵成。 留下秦以歌按着狂跳的心,呼出一口气,陆阎王刚才那眼神,仿佛让她感觉到,陆阎王对她有兴趣。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不对,那是错觉,错觉,对! 秦以歌安慰着自己,因为她时刻谨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陆长亭提起兴趣。 锦园是萧氏集团五年前的建设项目,从锦园前门进入是高档住宅公寓,超市,活动中心,幼儿园,都是配套的。 可如果从后门进入则都是独栋的别墅,每栋别墅距离隔的较远,所以平常也不互相打扰。 前面的小区如果是闹市的话,那别墅区是闹中取静,小区和别墅区中间隔了一道围墙,小区的人是过不来的,再加上别墅区的出入严格,更不会有外人进入。 陆长亭本来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当萧生迟忽悠他买房时!陆长亭尽管知道他的小算盘还是看中了安静这个优点,全款买了这里的房子。 秦以歌站在楼下客厅里,看着偌大的房子,黑白装修,典型的禁欲系风格,就跟陆长亭一样,冷冷清清。 唯一温暖的便是电视台上陆长亭跟他妹妹的合照,照片里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眼里是温柔的。 这个时候的他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让人误认成女孩子,面容干净秀丽,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看来,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一如既往的面瘫。 秦以歌在心里吐槽着,陆长亭已经进了厨房。 “吃面?” 他拿着一个西红柿走出厨房看向站在客厅里的秦以歌。 秦以歌闻言转过身,却看到陆长亭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脚上。 皱起眉头,秦以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黑色地毯上自己白色高跟鞋是那样显眼,她才察觉到自己没换鞋,完了,陆长亭有洁癖,还踩到了地毯上,再者说穿着鞋进到别人家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刚才陆长亭自顾自的进了门,换鞋,作为主人的他也没跟她说要换鞋,她看了一眼鞋柜,里面还有有几双男士拖鞋,但就是没有女士的。 当她暗自苦恼时,陆长亭叫她进来,她生怕陆阎王不耐烦,就直接进了门。 压根没问他要不要换鞋。 她想张口解释,陆长亭将手中的西红柿放在厨房门口的桌子上,上了楼。 陆阎王生气了? 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害怕又踩到地毯上,皱着眉踌躇不已。 不一会儿,陆长亭从楼上下来,看见的便是秦以歌低着头有些沮丧的模样,他眉头渐渐舒展向她走了过去。 第十四章 铁树开花 听到脚步声的秦以歌抬起头,就看到陆长亭手里提着一双拖鞋,还是粉色的,上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猪鼻子。 一个身材高大,眉目凌冽的男人,提着一双卡通拖鞋,怎么看都跟他有些违和。 陆阎王没生气?可是他那里来的女士拖鞋,难不成他交女朋友了? 想到这里她失落起来,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可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陆长亭走到她跟前,一手插兜,“坐到沙发上”。 垂下眼帘看着低着头的她,秦以歌身高只到陆长亭胸口处,长发乌黑顺亮,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陆长亭喉头动了动,忍住了。 秦以歌抬头看着他,见他的眼神不容置喙,她挪动脚步坐到了沙发上。 刚坐下,就见陆长亭就蹲下身,秦以歌当下的想法就是,他不会要给自己换鞋吧! 陆长亭还真就这么做了,秦以歌想阻止都来不及!他拉住她细长的脚踝,手掌的温度贴在她的脚踝处,温热有力。 秦以歌手攥紧了沙发,目光沉沉的看着陆长亭的头顶,心里又苦涩又喜悦,苦涩的是,他有女朋友了,喜悦的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陆长亭蹲下身亲自给她换鞋。 他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放在一边,又将拖鞋套轻轻套在她的脚上。 动作温柔,陆长亭看着她被高跟鞋挤红的脚趾,皱着眉出声。 “不习惯,就不要勉强,你从来就不需要去勉强” 说完抬头,露出一个笑,眉目清朗,如天上月,如三月的春风拂过秦以歌那颗原本早已蠢蠢欲动的心脏。 秦以歌心头激荡万分,从来没有人说她可以不用勉强,父母也好,和颂也罢,就连自己的爱好,她都勉强,可是今天,陆长亭告诉她,她不需要勉强。 可陆长亭不知道的是,她一出生,有些事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她笑了笑,却不达眼底“没办法,工作需要!” 她笑着说,却让陆长亭微微有些不舒服,他能看到秦以歌眼底的不开心。 他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客厅。 他离开的同时,秦以歌眼底泛出一圈红来,如果可以,谁愿意穿着不适合自己的高跟鞋,不仅疼还夹脚,如果可以,谁愿意接受一个无情的商业帝国,不仅累还没有自由。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开心,但世上最没有意义的假设,就是如果。 ………… 陆长亭下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莹白的碗里,红色的汤,金黄的炒蛋,白色软糯的面条,色泽诱人,赏心悦目。 坐在饭桌前,她看着这碗卖相绝佳的面,还是陆长亭亲手做的!刚才那些莫名的情绪,淡了不少。 “想不到陆总还会下面啊!” 她笑着打趣道。 陆长亭看着她的笑脸没有多大情绪,只是将她的碗拿过来,将面上的香菜一片一片的挑干净后,推到她面前。 不发一言,但神态温柔认真。 秦以歌笑着笑着就愣了,她一直有个很矛盾的习惯就是不爱吃香菜,又觉得香菜味道好闻,所以每次要吃的汤面一类的食物,只要有香菜她就会夹出来!可她却喜欢香菜的味道带给她的味觉感受。 和颂每次说她是个奇葩。 可陆长亭怎么知道的?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这个奇葩习惯。 “吃吧” 陆长亭拿起筷子,挑起面,一口一口的吃着,吃着面的的他还是好看的样子。 秦以歌看着冒着热气的面,拿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鼻头一酸,端起碗,和着眼泪吃完了这碗面。 陆长亭在她吃的时候余光看向她,见她通红的双眼,沉默不语,挑起的一筷子的面,觉得索然无味,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秦以歌从吃完饭到回家的路上都没有注意到陆长亭那紧皱的眉头,她的心已经被陆长亭搅得如受了惊的鱼儿一般,慌乱躲藏。 当陆长亭的车停在丽景苑的门口时,秦以歌才回过神来。 “谢谢!” 她道过谢准备下车,咔的一声,车门落了锁。 她转头看到陆长亭的神色沉沉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该不会又惹到他了? “陆总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轻声询问。 “秦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语气有些不悦,秦以歌更加奇怪了,她想到今晚陆长亭一系列的表现,事出反常必有妖!顿时就明白了。 “看在你亲自下厨的份上,钱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她善解人意的说着,下一秒陆长亭直接附身上去,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霸道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温柔的搅动着她口腔里的一切。 秦以歌瞪圆了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不知所措,手指紧紧的攥着安全带,她能感受到她自己心如擂鼓,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不停的跳动!周围一切静的出奇,身体处于僵硬的状态。 而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陆阎王!铁树开花了? 第十五章 我想要你 一吻结束时,他的眉眼染上了些情动,像三月的桃花一般,绯红好看。 令秦以歌久久不能回神。 “小心你身边的人!” 他吻完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情话,而是突然看着她来了这么一句,秦以歌有些不明所以,身边的人? “什么?”她疑惑出口,唇边还残存着他唇的余温。 一双干净的眸子如一汪水,望着陆长亭,陆长亭看着她的眼睛,感觉有一片羽毛划过了他的心房,痒痒的。 他看过去,眼里多了几分温柔,将她的手拉过,放在自己手里,秦以歌想挣脱,但看见他温柔的神色,鬼使神差般的任由他拉着。 陆长亭将在医院听到的话,讲给秦以歌听,大手捏着她的手指。 车子停在丽景苑小区门口,门口的秋海棠发出阵阵香味。 秦以歌坐在车里,听完陆长亭的话,她沉默不语,看着窗外,路灯明晃晃的,可真晃眼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为了道歉?如果是道歉,你亲我干嘛!” 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把话题引到今天晚上的吻。 看着他俊朗的脸,没有一丝不自然或者害羞,她坦荡的问出口,想要一个答案。 眼神平静的望着他。 “我想要你!”他坐在副驾驶上,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纤长睫毛下他的眼神沉静,眉宇间是认真,红唇微启,就这么望着她,胸膛微微起伏,郑重的说出口。 四个字回荡在车里,他的话直白不过,秦以歌一瞬间的怔愣,胸腔里的心跳动不已,她仿佛感觉到有一束烟花在耳边炸裂开来,开出灿烂的花,烟火里,都是陆长亭说的那四个字。 “我想要你” 秦以歌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什么鬼?我想要你?神马情况? 她将头发勾到耳朵后面!低头,平复一下自己此时有些激动茫然的情绪。 她开始组织语言,准备张口,刚抬头看向他。 他已经开了口“你不用立刻回复我!等你想好了再回复我,在此之前,你不许躲着我,明白了?” 他挑眉望向她,语气不容拒绝。 随后放开了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 “以歌,晚安” 声音低沉好听,让秦以歌差点就想答应了,转念一想,陆长亭突然对她转变态度,让她疑心,让她不安,她轻易不能答应。 陆长亭总是走一步想十步,所以他的心思她看不懂,将真心押在他身上,得慎重。 她点点头,随后下了车。 陆长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嘴角勾起,直到她窈窕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 他才敛了笑,拿出手机,“林谦,南城那个项目,给对方打电话” 语气没有了前面和秦以歌说话时的温和,添了几分冷冽。 随后车子疾驰离开。 ………… 秦以歌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牛奶,发着呆,她还在回想刚才陆长亭跟他说的事情。 如果说赵远给三叔传递关于她的消息,和颂知道吗? 偏偏她要回南城和颂就出事了,和颂的性格不是任人摆布的,赵远拦不住他,也煽动不了他,除非是和颂愿意! 难道,和颂知道赵远和三叔有往来?可他为什么要拖住她不让她回南城?三叔又在谋划着什么? 一切都让她猜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南城。 她拿起手机“莫叔!帮我查一下三叔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我明天回南城” 眉宇间露出冷意,沉声吩咐。 医院里,和颂还没有睡,靠在病床上,游戏打得热火朝天!表情鲜活,跟白天那副虚弱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刚打完一局将手机扔到床上,赵远站在他面前。 “少爷,跟三爷说了小姐的情况!” 和颂一挑眉,懒散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南城那边的人都埋好了?” “只要三爷有所行动,第一时间就会告诉我们” 和颂漂亮的丹凤眼里一层冷意,他将眼睛闭起来。 低低的嗯了一声,赵远随后退出病房。 原本闭着眼睛的和颂睁开眼,露出一个笑容,白炽灯下,看起来有些诡异。 隔天一早,秦以歌就直接去了机场,她将房子挂到中介,给和颂打了电话确定他身体好多了,彻底放下了北城这边的事物,她必须尽快赶回南城。 坐在飞机上,她看着天空绚烂的白云,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秦以歌接手秦氏前,一直都是三叔主持着整个秦氏,这才让她有三年的时间可以陪在陆长亭身边,。 秦氏是留给和颂的,而她只不过是替和颂守着而已,她是个棋子她一直都知道。 一个爷爷放在秦氏牵制住三叔的棋子。 靠在座位上的她,神色疲倦,突然想到昨晚,陆长亭跟她说的那句话 “不习惯就不要勉强,你从来就不需要勉强” 这是有人第一次跟她说,万事不需要勉强,还是出自他的口中,尽管感觉苦涩,但秦以歌的心里是甜的。 想着想着她闭上眼睡了过去。 当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瑰丽,西下的黄昏阳光灿烂耀眼。 南城,经济发展迅速,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最适合居住。 秦以歌拉着行李箱到达秦家时,天色已经黑了,秦家庄园里已经是灯火阑珊。 莫叔远远的小跑过来,脸上一脸和蔼“回来了!” 秦以歌看着他和蔼的面庞,一路上的疲倦消散了不少。 “嗯嗯” 莫叔大概是这冰冷的秦家给她的唯一慰藉,也大概只有莫叔是真心想她回来。 “小姐,您让我调查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眉目,等有眉目了我再跟您说” 莫叔拉着箱子跟在秦以歌后面,走着。 “既然我回来了,不急,爸妈呢?” 她将外套挂在手臂上,身上是一件红色的修身的连衣裙,一字肩的款式,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淡妆看起来温婉沉静。 高跟鞋发出阵阵响声,在一路寂静中显得格外显耳。 “夫人正在和太太们搓着麻将,先生晚上有个会,还没回来,老爷子正在等你!” 第十六章 上善若水 秦以歌迈进秦家大门时,偏厅里搓麻将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没有过去,直接上了二楼,老爷子正在书房等她。 书房里,秦老爷子,一身中山装,一头银发,目光有神,精神抖擞,身材笔直,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临近九十。 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只毛笔,一只手背到后面,挥斥方遒,字迹钢劲有力。 下笔间,四个字跃然于眼前, “上善如水” 秦以歌进来时就看到宣纸上的四个字,笔锋利落,苍劲有力。 随即读出了口。 老爷子闻言,抬头,没有意外的看向她,同样眼里没有多少温情。 淡淡的一眼,秦以歌没有多大的情绪,对于老爷子的态度她早已经习惯了。 “回来了?” 秦老爷子将笔一丢,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语气冷淡。 秦以歌站着,他也全当没看见,拿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嗯”她忍住高跟鞋的疼痛,笑着点点头。 莫叔看着她挺直的背脊,有些心疼。 老爷子一眼扫到莫叔身上,莫叔知道他该走了,于是离开书房,将门带上。 “去过沈家了?” 秦老爷子抬头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去过了” 老爷子闻言,没再说话,看着她的模样,那双眼睛跟逝去的老夫人很像,原本应该是疼惜的,可想到,自己的妻子因为她才而死,秦老爷子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见着陆家那小子了?” 他不露声色的提起陆长亭让秦以歌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爷爷您在说什么?” 她笑着迎上老爷子试探的目光,手却已经紧捏成拳。 “不知道!别以为你这三年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要想着逃离秦家,否则我不保证对陆家那小子干点什么?” 老爷子出声警告!一双眸子透露着冷意,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秦以歌咬着牙,但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 “知道了” 秦老爷子看她这样温驯觉得她果然是个好棋子。 “你也26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林家的林秋楠,我看着不错” 秦老爷子开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 秦以歌看着老爷子,与他对视,丝毫不怵,“爷爷,我还年轻,婚事就作罢吧!” 说完变了脸色,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自己的自由和梦想已经被他们扼杀在摇篮里,她不要自己的婚事也成为他们利益的工具。 秦老爷子见她变了脸色,果然,还是不温驯啊! 拿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秦以歌闪身躲过,杯子砸到了门后发出巨大响声,就在她转身看着散落一地的杯子碎片,下一秒,砚台重重的砸到她的肩膀上,立马肿了起来,她闷哼一声。 转过身体,捂着肩膀,一双眼里也早已经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戾气。 就那样恨恨的看着老爷子,不卑不亢。 老爷子冷笑一声,“长本事了?” 背后的疼痛令她白了脸,但眼里依旧是不服输的样子。 “爷爷,别妄想控制我的下半生,我们说好的,等三叔费势力彻底垮了,我就可以退出秦氏” “垮了?你任性的那三年!老三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盛!” 老爷子低吼出声。 秦以歌不为所动,她站在老爷子面前笑了笑,讥讽的笑,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真想不明白,三叔接手秦氏,对于秦氏的发展没有坏处,可是您非要将秦氏控制在您的手里,您都快九十了!安安心心养老不好吗?” 闻言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胸膛起伏不定。 “滚蛋” 声音雄厚有力,大吼出声。 秦以歌勾起一抹冷笑,求之不得。 随后离开了书房,下楼时,搓麻将的声音已经没了,秦母站在楼下冷眼看着她,秦以歌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大步离开了秦家,莫叔跟在后面。 走到大门口时,秦以歌才转过身看向莫叔“莫叔,你回去吧!我回山海别院了,等哪天老爷子气消了,我再过来!” 莫叔看着她红肿的肩膀,一脸的担忧,“可是你……” 秦以歌看着莫叔眼里的担忧,压下心头的酸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没事的!回去吧莫叔!” 莫叔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秦家庄园。 而她转身两行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对于秦家的冷漠她早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只有莫叔。 而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日复一日麻木的生活,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不姓秦,没有生在秦家。 想到这里,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不能再被秦家牵着鼻子走,想到陆长亭,她犹豫不决的心做了决定。 她要彻底脱离秦家。 “喂!三叔,明天出来聊聊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一双干净的眼睛里,多了坚定。 北城这边刚结束演奏会的和颂,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是秦母。 他皱着眉眼里有几分厌恶,他不愿意接,就将手机扔到一边,响了两下以后,手机停止了振动。 莫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莫叔,怎么了?” 他懒懒的回复。 下一秒他就从沙发上坐起来,“什么,老爷子又打以歌了?” 赵远听见声音进了化妆间,看见和颂一脸激动,脸上阴云密布。 “帮我订今晚的机票,我要回南城” 他拿起衣服就往外走,赵远闻言叫住了他。 “和颂,你现在回去做不了什么!只会让三爷和老爷子起疑心!” 赵远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和颂闻言停下了脚步。 “而且,我调查到,陆长亭,近期会去南城!” 赵远抛出了陆长亭,和颂下一秒,转过身,狠狠的朝着墙面砸去。 双目赤红,拳拳用了十足的力气,整个手背血肉模糊,血流了下来。 猩红刺目的红色沿着白色的墙壁缓缓留下。 和颂红了眼眶,他恨自己羽翼未丰,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连她的姐姐都保护不了。 老爷子一直就想要个棋子,一个能够掌控的棋子,他不想,就装病,可他没有料到,最后是秦以歌成为了那颗棋子。 第十七章 为什么呢? 秦以歌被老爷子一砚台打成了肩胛骨裂。 她站在浴室镜子前,裹着浴巾,头发湿答答的披在肩上右臂抬不起来,她眸色深沉,叹出一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无力。 她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给自己化了个淡妆,一身红裙,拎着包出了门。 本来要去医院,但因为跟三叔约好了,她只能先去赴约。 “来了,坐” 一品轩茶楼二楼包厢里,年近四十的秦恪,成熟稳重,一身深色西装,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见秦以歌进来,一张脸保养得益的脸带着笑,光看外表秦恪是属于温文尔雅的一类人,斯文清俊,浓眉下一双眸子深不可测,气质成熟。 薄唇勾起,笑的让人舒服,却又让秦以歌摸不准他的心思。 “三叔!” 秦以歌也扯出一个笑,乖巧问候。 秦恪打量了一下她,淡妆,长发披肩,红色无袖连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跟记忆里的小姑娘相去甚远,变得越发美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她那双纯净明亮的眼睛,一眼,仿佛带着纯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坐吧” 秦恪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到了一杯茶。 秦以歌坐到他的对面,端起茶杯,一嗅,清香扑鼻,入口清甜可口。 “三叔还记得我喜欢喝茉莉花茶” 手捏着茶杯,眼色沉了沉,语气有些许感叹。 秦恪喝了一口茶,长腿翘起,“应该的”。 眼神温润和睦,语气也是亲近的。 “三叔,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肩膀隐隐的疼痛,让她有些急躁,她得尽快去医院,也不想跟三叔绕圈子了。 “说吧!” 他看着她有些白的小脸,觉得秦以歌有些不对劲儿,应该是不舒服。 手指捏了捏茶杯。 “三叔,我累了,我不想再当爷爷的棋子,所以,如果您想要秦氏,我希望您能尽快出手!” 秦以歌咬了咬唇,肩膀越来越疼了,她努力忍着,尽量不要让三叔看出她的异样。 面上维持这笑容,手心里密密麻麻的汗渗出。 秦恪看着她,有些不相信,这些年老爷子一直给秦以歌留着总裁的位子,明摆着就是要告诉外人,这个位子必须是由他钦点,否则任何人都别想坐上这个位置。 “怎么说?” 秦恪放下腿,正了神色,看着她,仿佛像将她看穿。 “三叔,我累了,以前我以为只要我做的足够好,爷爷终有一天会喜欢我,会原谅我,可是我错了,无论我做了多少,甚至愿意当他牵制你的棋子,他依旧不满意,所以,我放弃” 秦以歌看着左手食指的戒指,右臂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一动就疼。 “你是说,你要帮我?” 秦恪坐起身,将茶填满,顺手也给秦以歌添了茶。 秦以歌看着茶水,“其实三叔不用我帮你,你都能拿下秦氏,只不过,我一直想不通您为什么不出手呢?” 她疑惑问出口,半晌,秦恪看着她,轻声开口,仿佛嗟叹般。 “是啊!为什么呢?” 秦以歌不明所以,抬头看他,秦恪也早已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如果秦以歌能看到秦恪看她时的眼神,她就能明白是为什么? 那眼神里有不舍,有克制,还有几分温柔。 “三叔,我先走了” 秦以歌起身,准备离开,秦恪也已经起身。 “去哪里!我送你” 他笑着看向秦以歌,一双眸子温柔如水。 秦以歌想拒绝,但最后秦恪率先出了门,她只得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也是没有怎么说话,车里也是静的可怕,秦以歌坐在秦恪的旁边,左手格外膝盖上,秦恪看着平板,余光一撇,才发现她好像右手不能动,从刚见面她就没怎么用过右手。 他将电脑合上,转过头看着秦以歌的侧脸,一边的头发被她勾在耳后,优美的的下颌骨线条显露无遗,修长白皙的脖颈,让他目光沉沉。 “右手怎么了?” 他压下心里的浮躁,语气有些不好,听起来倒像是生气了! 这让秦以歌不太适应,他很少这样跟她讲话用这样的语气。 “没事” 她装做轻松的样子回答,但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 秦恪定定的看着她“从刚见面开始我就看你的右臂没怎么动过!” 秦以歌愣了一下,随即也想明白了,以三叔的心细程度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异常。 “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准备搪塞过去,秦恪闻言,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以歌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于是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秦恪也再没有说话,直到将她送到医院,他才开口轻声叮嘱。 “路上小心” 秦以歌看着他好看的面容,点点头,关上了车门。 秦恪透过车窗,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岿然变冷。 秦以歌的伤,不用想都知道是老爷子教训的结果。 这笔账他记下了。 ………… 秦恪是秦家的养子,七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后,他被秦夫人收养,当时的秦夫人是南城一小的校长。 那时候秦恪不叫秦恪,叫韩瑾,父母去世后,他被送到了福利院,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在这个陌生冰冷的地方长大成人时,秦夫人找到了他,并收养了他。 就此改名叫秦恪,一个恪字,表示恪瑾,守礼。 刚到秦家时,秦家人对他都不是很喜欢,而他也知道,自己即将开始寄人篱下的生活。 而秦老爷子除了对夫人上心以为对于家务事他一向不管,由着秦夫人自己去把握。 秦夫人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知书达礼,温婉沉静,面对着孩子和秦老爷子,她总是温柔的恰到好处,对他有时甚至比对她的亲生儿子还要好!对于佣人没有半点架子。 对于秦恪,也是处处照顾留意,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到位。 这让秦恪觉得上辈子肯定做了许多好事,才让他这辈子遇到秦夫人,有幸成为秦夫人的养子。 第十八章 韩青 秦以歌检查完,肩胛骨裂,夹板固定,右臂完全不能动弹,现在就连自己日常活动都出了问题。 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中午了,刚打开手机,准备约车,一辆车停在了她眼前。 车窗降下,是郑立,三叔的助理。 “秦总,三叔让我送您回去” 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秦以歌没有拒绝直接上了车。 郑立开着车,从前视镜里看见秦以歌端正的坐姿,右臂的夹板格外显眼。 “秦总,给您找一个家政吧!” 郑立试探性问道。 秦以歌看着窗外,家政吗?以现在她的情况确实需要一个家政,但这是三叔吩咐的还是郑立自作主张提出来的建议? “不用了” 秦以歌想想还是拒绝了,不管怎么样,她不想麻烦任何人,自己能行的。 郑立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秦总是去公司还是?” “去公司吧!” 秦以歌原本想回家,但是公司那边已经一周没有去过了,再不去,那帮老家伙又开始啰嗦。 秦以歌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她长叹一口气,完了,今天又得加班熬夜了。 “韩青” 秦以歌朝着门口,喊了一声,一个长相很帅气带着眼镜的男生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秦以歌看着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些头疼,每次她一叫他,他就紧张的要去见丈母娘一样。 不过这样的韩青让她想起刚开始在陆长亭身边当助理时候的样子。 想到陆长亭,秦以歌就有些生气,那晚亲完她就不见个人影,电话微信没有一个,枉费她心软将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秦……秦总” 韩青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脸上也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秦以歌想笑,但还是憋住了,毕竟她现在是总裁。 面色严肃,眼神平淡的看着韩青,开口声音有些冷。 “韩助理,你要是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直接递辞职信吧” 秦以歌挑挑眉,看着眼前有些腼腆的男生。 闻言,韩青有些沮丧,他抬眼看着秦以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到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秦总” 秦以歌气不打一出来,但最后她还是摆摆手让他出去。 “下午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说完低头看着文件,没有再看韩青一眼,韩青嘴角蠕动想说些什么,看着秦总低下头看文件的认真模样,就退了出去。 秦以歌听见门被轻轻带上,她抬头透过百叶窗,看到韩青沮丧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她在秦氏集团不受重视,连带着她的助理都小心翼翼在夹缝中求生存。 她还好,毕竟虽然是个摆设,但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集团上下不敢说什么! 当初跟着秦老爷子打江山的老人也看在秦家的份上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可是韩青不一祥,明里暗里受的委屈远比她的要多,集团里多的是见人下菜碟的事。 正当秦以歌收了心思认真看文件时,总裁办却吵闹的让她没了心思。 隐约听见有个女声,说韩青跟人打架了。 她将笔盖盖上,放在桌子上,起身夹着一身寒气,出了办公室,眼神凌厉,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总裁办的员工看见她时,都噤若寒蝉。 纷纷看向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秦以歌,长发被她扎成低马尾,红色的连衣裙,皮肤雪白,原本干净好看的眼睛此时布满寒霜。 秦以歌打量着总裁办里的每一个人,尽管右臂打着夹板,丝毫没有影响她此时的气场。 “都在吵什么?嗯?” 她低沉出声,工位上的员工,站着的坐了下来,前面还大声喧哗的员工也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年轻的总裁。 “秦总!韩助理和营运部的张助理打起来了!” 其中一个女员工小声开口,秦以歌望过去,她记得这个女员工,之前韩青没有上任之前都是她负责给她送文件。 秦以歌没有说话,直接踩着高跟鞋,脸上神情不悦,去了营运部所在的楼层。 果然,韩青狼狈的坐在走廊里的休息区,头发有些凌乱,白皙的脸颊此时也是红了一片,眼镜片也碎了被他拿在手里,领带也被扯开,嘴角还渗着血丝。 此时他用西装外套的袖子擦着自己的嘴角,看起来很狼狈很无助。 他低着头再加上没有戴眼镜,所以秦以歌走到他面前时他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秦以歌皱着眉沉沉的出声。 韩青朦胧之间看到老板站在他面前,他连忙起身,把眼镜戴好。 站的笔直,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秦以歌原本的怒气也在一刹那化为乌有,心里软了软。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和颂,一个会撒娇,一个可怜巴巴。 和颂是前者,韩青属于后者。 “我……总裁办的打印机坏了,没办法我就想借营运部的打印机,没想到……张助理他说营运部的打印机只能是营运部的人用,我不是,我气不过,就跟他起了争执,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秦以歌的神色,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秦以歌听着也大概明白了,不过韩青平常为人随和,不会是那种别人一两句话不合适,就跟人打起来,除非,对方说了什么让他气愤的话。 “他还说什么了?” 秦以歌眯了眯眼! 韩青看着她的样子,眼神不敢看她,低下头,窃诺道“他……他还说,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下属跟领导……一样无能” 秦以歌听完,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淡淡的表情,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总裁办隶属于总裁管理,这是说她无能了,真好,她倒要亲耳听听,一个助理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有人背后撑腰。 韩青低着头,没有看见秦以歌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几度。 “跟我走” 秦以歌低沉出声,韩青这才抬头,便看见秦以歌已经大步往营运部走去,他赶紧跟上。 第十九章 秦以歌,护短 此时营运部里大家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忙碌着,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刚刚有人打架的样子。 秦以歌踏进营运部的门时,红色鲜亮,引人注目。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侧目。 半晌,大家才异口同声的问好。 “秦总好!” 听到声音的营运部总监和张助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秦以歌身后的韩青,变了脸色。 秦以歌看着一众人,笑了笑,笑的顾盼生辉的,看起来和蔼可亲。 “各位,打扰了,我来找一位张助理” 她语气带笑,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营运部的总监,赵远和。 眼神虽然温和,却让赵远和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不过,想到秦以歌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也就对上她的视线,友好谦卑的笑了笑。 而那个张助理早已是冷汗直冒,他看了一眼总监,赵远和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他有了几分的底气,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秦以歌看着赵远和走过来,一脸的笑“秦总,怎么了?” 他站定,微微颔首,身后的张助理也是一样的动作。 秦以歌看了看他,一张圆脸上,尽是圆滑世故姿态,让她碍眼。 “赵总监,我来张助理,张助理是哪位啊?” 秦以歌眨了眨眼,语气温和问道。 “不知您找他什么事情啊!” 他一脸笑对上秦以歌的视线,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在里头。 秦以歌没恼,笑着看他,下一刻,脸上半分笑容都不见了。 “韩青!张助理是哪位,你给我介绍一下!” 她平淡出声,语气带着几分压迫,眸子一扫,看向赵远和身后的男人。 韩青伸手一指,“他就是张助理!” 张助理看着秦以歌的眼神,锐利,让他立马变了脸色,低着头不敢看她。 “张助理!张瑞祥,今年26岁,目前单身,南城商学院毕业,家住欣欣茗园小区,五单元602,父母是南城二中的老师,我说的对吗?张助理?” 秦以歌一字不落的将他的信息说出口,目光澄明的看着他,却令张助理越发不安起来。 她的眼神很干净,越干净却越发看不通她的心思。 这让赵远和也开始正了神色。 “韩青是怎么受伤的?” 秦以歌拉过一旁站着的员工的椅子坐了下来,翘起腿,看着女员工有些受宠若惊的眼神,淡淡的撇了一眼。 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但眼神里透着认真。 “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助理笑着开口。 秦以歌看了看他,“你确定?” 秦以歌的眼神让张瑞祥有些慌,他喉结轻微滚动。 “呵呵!拿我傻子是吗?需要调监控吗?张助理?” 她眼睛一眯,看得张瑞祥头皮发麻。 “韩青年少气盛,我给他指导了一下,他不高兴,先动手打了我,我是处于正当防卫,才打了他!” 张瑞祥压住心里的慌乱,只要他不认,就算是秦以歌在,也拿他没办法。 秦以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将监控拿了出来“看看吧!赵总监” 她按下播放键,视频开始播放,连带着两人争执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助理我能用一下营运部的打印机吗?” “可以啊!不过我这鞋脏了,你给我擦擦吧!” “张助理,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怎么,不愿意啊!果然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你就跟你的领导一样无能!” 视频里韩青红了眼眶,捏紧拳头,“我不许你这样说秦总!” 说完两人就打起来了,只可惜,韩青输就输在他光明正大不愿意玩阴的,但张瑞祥不是,他叫来了另外两个员工,摁住了韩青。 秦以歌看完关掉了视频,韩青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动容,虽然平常对韩青冷着脸,但遇到事他还是向着自己。 那今天就杀鸡儆猴吧! “我是韩青的领导,他是我的下属,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 秦以歌一记冷眼看过去,张瑞祥如芒刺在背,站不直身体。 此时的秦以歌虽然坐着,但身上的气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平常他们接触的都是一脸温婉,没有架子的秦以歌,可现在,她仿佛距他们千里之外,遥远,冷漠,那份温婉早已经被清冷代替。 她就坐在那里,可是眼里的冷意迸发,让他们不敢为张瑞祥说一句话,就连赵远和都站在那里,不敢开口。 不一会儿就来了三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人高马大,秦以歌看着张瑞祥,笑了笑。 “莫沉,好好照顾一下这位,张助理” 秦以歌俏丽的脸蛋上,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怎么看,都觉得让人冷汗直冒。 说完张瑞祥就被拉进了茶水间,杯子碎掉的声音夹着张瑞祥的吼叫声,让外面的一众人,都脸色惨白。 秦以歌看着他们,心情格外舒畅。 等到张瑞祥被拉出来时,鼻青脸肿,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容。 他只能无力的看了秦以歌一眼,随后晕了过去,被两个黑衣人架住,拖着离开了营运部。 秦以歌收敛了笑,看着赵远和和一众人,眉眼里都是冷漠。 “赵总,御下不严啊!” 她看着面色苍白的赵远和,嗤笑一声。 “秦总,我的错!” 赵远和低下头,认错。 秦以歌拂了拂自己的裙摆起身,环顾四周,他们冷漠,他们害怕,但脸上都带着对她的敬意与怯意。 “韩青,告诉人事,开除张瑞祥赔付两倍工资,扣掉赵总及营运部所有人的这个季度的奖金!” “是” 秦以歌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一众人,冷漠的眉眼缓和了几分。 “大家都是一个集体,同为秦氏集团工作,该有的秦氏一分都不会亏待你们,可是有赏也得有罚,韩青在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出头,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总裁,但是,我始终是你们的上司,我有权决定你们的去留,我不管,你们服也好,不服也罢!从今天起,记住了,我秦以歌护短” 秦以歌说完真的想说一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凯蒂猫啊! 第二十章 生意没有你重要嘛! 从营运部出来时,秦以歌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韩青跟在后面,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 刚才其实也是韩青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以歌,她似乎跟以前不一祥了,不,或许她以前就是那个样子。 冷淡,疏离,聪明,只是隐藏着自己。 “秦总,监控?” 他不解的问道,他很难想象秦以歌在那么短时间里,调取监控,找人。 秦以歌知道韩青的疑惑,她站在电梯前。 “我让安保发过来的” 秦以歌按下向上的电梯键,看了一眼他,答非所问。 韩青挠了挠头,秦总的心思难以捉摸,他还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吧,就没再说话,看着上升的电梯,直到十二楼时。 秦以歌开口问他“为什么要来给我做助理!” 说这话的同时她已经进了电梯,韩青一愣,该怎么说呢? 他跟在秦以歌的后面上了电梯。 “秦总,如果我说急需一份工作呢?” 他诚实的回答,让秦以歌笑了笑。 “其实,大家都只为目前而活,你的回答无可厚非” 韩青有些不懂,因为秦以歌淡淡的笑看得他心里打鼓。 “韩青,跟着我没有好前途,找下家吧!比如三爷!” 秦以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韩青心里有些戒备,难不成秦总试探他? 他摇了摇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秦以歌看着他沮丧的脸,“韩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适合做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 韩青抬眼看向秦以歌,发现她似乎变得有些认真了。 他明白,秦总是在鼓励他,心里一阵涟漪,一圈一圈的泛开,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你可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总别说笑了!”他讪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韩青,我没有说笑,每个人都有潜力,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努力一下呢?” 秦以歌看着他与曾经的自己何曾相似。 “怎么努力?”韩青有些没头脑的问道。 他所知道的自己的潜力大概就是跑腿跑的比较好,除此之外,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从明天开始,学会拒绝,面对我,或者其他人,说话不要结巴!这就是第一步” 秦以歌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向上升。 韩青没有说话,因为学会拒绝对他来说太难了! “韩青,为什么不试试呢?” 秦以歌看着韩青紧皱的眉头,和他迟疑的神色,沉声开口。 电梯已经到了秦氏集团顶楼总裁办里,其他人看到秦以歌和韩青从电梯出来,纷纷注视,却被秦以歌一个冷眼看得他们低下头做着手上的事。 秦以歌径直走向办公室,握住门把手的同时看向总裁办的人,“帮韩青清理一下脸上的伤” 她冷了脸吩咐,自然没有人敢怠慢,其中一个老员工起身将韩青叫进了茶水间。 秦以歌这才进了办公室。 自从秦以歌杀鸡儆猴后,大家对于秦以歌有了些敬意,也不敢私底下讨论秦以歌。 秦三爷听到这件事情后,只是笑了笑,目光深沉。 郑立看着三爷的笑有些不明所以?笑的挺温柔的,仿佛很开心。 但他不敢多问,毕竟三爷的脾气不怎么好。 秦老爷子听闻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第一次有了一种不惑,秦以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性格。 而秦以歌也渐渐闲了下来,在她闲的快要发霉时,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找上了门。 那天下班后,她刚走出秦氏集团大门时,就被林秋楠挡住了去路。 男人一身花色西装,长相还算俊秀,五官干净好看,他的气质属于阳光型,一件花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轻浮。 “林秋楠!放开” 他的手直接拉住了秦以歌的手腕,秦以歌十分抗拒也十分讨厌,沉着脸出声警告,眉眼间皆是不耐烦。 偏偏林秋楠是个厚脸皮,他脸上堆着笑,有些厚颜无耻的样子。 “以歌,别这样嘛!” 秦以歌看着他,没有好脸色,“请你叫我名字,或者叫我秦总,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 她将手从他手里大力抽出,甩开。 林秋楠倒是没有生气,看着她横眉冷对的样子只觉得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看向她戴着夹板的右臂。 “呦!胳膊怎么回事?” 他语气紧张的问道,一脸心疼,眉毛也皱了起来。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担心她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林秋楠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多操心操心自己家的生意!” 秦以歌冷着脸并不打算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林秋楠现在就是一块狗皮膏药,趁早甩掉才是上计。 她疾步往前走去,却再一次被林秋楠拉住了手腕。 “生意哪有你重要嘛!” 他油腔滑调的样子,让秦以歌有些恶寒,换成陆长亭,她觉得还有几分可爱,到了林秋楠这里直接变得很油腻。 秦以歌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林秋楠,笑的挺白莲花的。 那笑让林秋楠看得挺心花怒放的,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没成想下一秒,秦以歌带着白莲花的笑容,逼近他,然后,高跟鞋的细跟狠狠的踩在了他崭新的皮鞋上,用力之大,让林秋楠疼得龇牙咧嘴,尖叫出声,路边的行人都望过来。 林秋楠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笑的灿烂耀眼,连带着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都熠熠生辉。 她下手可真狠,不对是下脚! 秦以歌见他疼得都说不出话了,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双八厘米的细高跟,用来踩人最合适不过了,尤其是林秋楠这样的狗皮膏药。 收脚站定,动作麻利,秦以歌准备走,林秋楠又不怕死的拉住了她,秦以歌这下是真的想弄死林秋楠。 以下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夕阳西下,繁华的街头,秦氏集团楼下,两个穿着体面,长相惊艳的人打着拉锯战,秦以歌面色冷淡,林秋楠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使劲抽手腕,一个拉的死死地,行人看得兴趣盎然,就差点要开始给双方加油助威。 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里,林谦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眼前有些滑稽的一幕,有些担忧! 他担忧的不是秦以歌会怎么样!而是坐在后座的陆长亭,黑着脸,眼神死死地盯着拉着秦以歌手腕的那只男人的手,周身透着冷气,比夏天的空调还要好使。 林谦默默的给那个男人捏了一把汗,生怕下一秒老板下车狂揍他。 他小心试探的开口“老板,要不我下车去看看!” “不用,走吧!” 他语气十分不悦,这让林谦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老板一下飞机心情愉悦的就想过来找秦以歌,这会看见她被人缠住,倒是不心急了。 唉!越发不懂老板的心思了。 第二十一章 点到为止 秦以歌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让她很苦恼,这要是让集团的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一旁的保安认识林秋楠也不敢轻易上前得罪。 正好这时,韩青下来了,提着公文包,见到这副情景,罕见的拉下了脸。 林秋楠这个狗皮膏药,以前就经常跑到秦氏来找秦以歌,后来秦以歌忍无可忍,直接吩咐楼下保安,林秋楠不得入内。 他倒是安分了一阵子,今天又来了。 看着秦以歌无奈的样子,他看向保安。 “看什么呢!还不上去拉开” 他低吼出声,保安连忙走过去,两个保安,一人一手抓住林秋楠的肩膀,将他架了起来,林秋楠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两个人的力气,只得放开手。 被保安拖到一边,站定的一瞬间瞪了他们一眼。 保安表情严肃,压根没看他。 秦以歌摸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显眼的红印子,这孙子力气真大。 韩青跑过来,连忙问道“秦总你没事吧!” 秦以歌摇摇头,发丝有些凌乱,胸脯微微起伏,表情冷肃,看来被气的不轻。 “以歌我们谈谈!” 就在秦以歌转身要走时,林秋楠急急的出声。 她转过头,看着林秋楠认真的眼神,想想,是该好好谈谈了,她必须解决林秋楠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好!” 她一答应,韩青就皱起了眉,表示不赞同,林秋楠倒是看着保安十分拽的开口。 “让开!” 保安各退一步,没有再挡他。 “韩助理,你晚上有事吗?管你晚饭!怎么样?” 秦以歌看着站在身边的韩青开口询问。 韩青摇摇头“没有” “那好你开车”秦以歌说完又看向林秋楠“你开车跟在我的车后面!” 林秋楠看着她想开口说话,却被秦以歌一个冷冽的眼神堵了回去,算了,只要她能跟自己单独谈谈,这不算什么! 秦以歌先一步到了餐厅,西餐厅,奢华高档的装修风格,餐厅分为两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包厢。 巨大的水晶吊灯,照在大厅里发出柔和的光辉,钢琴声传来,让秦以歌的心静了静,她没有选择包厢,而是选择了大厅。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后面隔着一个空座位上,坐着的是陆长亭和林谦,还有陆长亭的朋友,许朗! 同样的陆长亭也不知道,他的后面隔着一个空座位,坐的是秦以歌。 三人都在安静吃饭,没有出声,林秋楠从门口进来时,路过陆长亭他们所坐的一桌,看见许朗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许医生,好久不见!” 林秋楠喜悦开口。 闻言许朗停下刀叉,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许朗,挑挑眉,起身。 陆长亭也看向他,没有多大情绪,继续切着牛排。 林谦面露惊讶,敢情这世界真小。 “林总!好久不见” 许朗温润回问道。 “我父亲一直念叨你,说你救了他一命” 林秋楠此时也收起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应该的” 许朗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 林秋楠看到陆长亭时,眼神一顿,随后笑了笑将视线移开。 “许医生,改天再聊” “好” 随后林秋楠大步离开往秦以歌坐的位置走去。 林秋楠走后,陆长亭停下手中的动作,余光看向他离开的背影,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看向许朗,淡然开口“这位是?” 林谦默默的明白了,原来老板也有八卦的时候,也对,对于自己的情敌总是得了解几分吧! 许朗着林秋楠离开的方向,皱着眉。 “一个二世祖!” 说罢,慢条斯理的端起红酒示意陆长亭碰杯。 “他叫林秋楠,林氏集团的总裁,只可惜,他没有多少能力,一天就是吃喝玩乐,最近倒是收敛了不少!” 许朗喝了一口酒,拿起刀叉漫不经心的说着。 陆长亭摇了摇红酒,慵懒靠在一旁“哦?” 红酒在杯中轻晃着,显得格外惬意。 “林老爷子为了让他安定下来,给他找了一门婚事,秦家长女,秦以歌!” 许朗看向远处的林秋楠,嗤笑一声,有些讥讽。 闻言陆长亭眼色深了深,摇着杯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林谦一听,嗯!这个瓜挺大的!不过老板怎么办? 正当他疑惑时,林秋楠所在的方向传来了杯子落地的声音,以及林秋楠的低吼声。 “秦以歌,你别给脸不要脸!嫁给我怎么了?还委屈你了不成!我告诉你,退婚那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 林秋楠已经站起身,怒不可遏。 原本安静进餐的人们,也都纷纷看过去,服务员连忙过去安抚,钢琴声也错了好几个音后,继续谈下去。 陆长亭拿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目光冷冷的看向林秋楠的方向。 秦以歌喝着红酒对他的怒气表示淡然,旁边的韩青有些紧张,他想起身,但被秦以歌拉住了他的袖子,韩青看着她粉嫩的指尖,觉得整个胳膊都在发烫。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看向林秋楠,不看还好一看林秋楠就更来气了。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韩青,“他怎么回事!说好我们俩谈的,你把他带来几个意思” 赶来得服务员,连忙开口“先生麻烦您声音小点可以吗?” 林秋楠理都没理“滚蛋!”怒气冲冲的样子,让服务员脸色有些不好看。 秦以歌看着一脸怒气的林秋楠,觉得不可理喻,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不要生气。 “他是我助理,除了晚上,他一天都得跟着我!怎么了?” 林秋楠一听,更来劲儿了“秦以歌,难不成你还想跟他睡觉都在一起啊!” 秦以歌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声,完了谈不下去了是吧! 端着红酒杯,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滴进他的领口,染红了他白色衬衫。 “林秋楠,闹够了没?我们俩的婚事是老爷子背着我定下的,没有我的点头,就是不作数,麻烦你以后别再来纠缠我!” 她沉声一字一句开口,表情认真。 他愣愣的看着秦以歌,前面被她踩脚他认了,现在竟然还敢拿红酒泼他,还要他不要来纠缠她?怎么可能! “这是秦老爷子答应的,你不想嫁也得嫁!” 他态度越发强硬了,原本干净好看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秦以歌冷笑一声“林秋楠既然你想丢人,那我也就顾不得你的脸面了,你接手林氏的这些年,家产都快被你败的差不多了吧!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需要我说下去吗?嗯?” 秦以歌沉声说完,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林秋楠怔住,她点到为止,就是不想他太难堪! 第二十二章 走路可得小心 餐厅里恢复了安静,林秋楠拿起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秦以歌,有些不甘。 “秦以歌,算你狠!” 他愤愤不平的说完,眼神仿佛要将秦以歌碎尸万段。 将衣服穿好,大步离开了餐厅。 人们看够了戏,也就安静的开始吃饭,餐厅里也就恢复了之前的温馨浪漫。 秦以歌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的红酒,端起一饮而尽。 “我先回了,车你开回去,明天来接我!” 起身的瞬间她的头很晕,脚步踉跄,往旁边拐去,韩青起身连忙去拉,刚伸出手,一个眼神仿佛带着刀子看向他。 韩青抬眼,手停在半空中,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想退缩。 因为陆长亭的气场再加上那出众的外表,是韩青见过的让他倍感压力的男人。 秦以歌退了一步,就被稳稳拉到了一个怀抱里,这味道和感觉很熟悉。 回头她才看到是陆长亭的脸,一周没见,他好像清减了些,头发也短了些,依旧是好看的面容,清俊秀丽,那双眼睛看着她,温润却有种难以言说在里头,此时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揽得稳稳的。 黑色西装外套,衬衣扣子被他解开了两颗,显得有些慵懒。 秦以歌想退出来,却被他揽得更紧了! 他的眼神一直沉沉的看着她右臂上的夹板。 “怎么弄的?” 眸子漆黑如墨直直的看进了秦以歌的眼底处,让秦以歌有些不知所措。 “摔了一跤” 她编了个理由,准备搪塞过去,人说谎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的飘。 那点心思又怎么可能逃过陆长亭的打量,但是他没有戳穿。 “那你走路可真不小心!”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秦以歌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可能知道她的伤是怎么来的,但他知道她撒谎了。 “你先放开我!” 秦以歌推搡着他,但陆长亭纹丝不动。 “放开你如果站不稳,难不成还想再摔一跤?”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着她渐渐红了的耳廓,那点气也就没了,将她放开。 秦以歌连忙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 “出差”陆长亭看着她简单的两个字道出目的。 “我送你回去!”陆长亭拉住她的手,十分自然,像是做了无数遍一样,韩青看着覆在秦以歌手上的那只手,眼色深了深。 秦以歌想挣脱,可是他手心的温度让她觉得心安,就由他拉着。 不管陆长亭出于什么心思,至少在这一刻,她看见他的心情是开心的。 “韩青,明早八点半,准时来接我!” 秦以歌说完,陆长亭就将她的包拎起来,理所当然,看的秦以歌心里一甜。 远处的许朗见此一幕,不禁感叹,陆长亭也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林谦那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没办法,以前他觉得秦以歌面对陆长亭虽然恭谨有礼,但他能感觉到他们两的气场挺合的,如今再看,倒是很相配。 一个风姿绰约,面目俊朗,一个身姿窈窕,婉约大气。 无论是身世背景,还是能力,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他们的感情是势均力敌的。 但同样,往往这样的两个人,会考虑很多,不会轻易交付真心,但若真的交付了,便是深情不悔。 “许医生,这么巧!” 秦以歌看着许朗主动打了招呼。 许朗点点头,看向她受伤的右臂“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秦以歌笑了笑。 “你们认识?”陆长亭看着许朗,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秦小姐是我的病人”许朗解释说明。 陆长亭捏了捏秦以歌的手,“走吧!” 许朗喝了酒,叫了代价,陆长亭有自己的专属司机。 一路上,车里气氛很微妙,林谦不说话,陆长亭看着平板,秦以歌的手始终都在陆长亭的手里。 秦以歌看着他的手,若有所思,她不明白,她跟陆长亭现在到底算什么?暧昧?可他像这样拉着她的手,自然的样子不像是暧昧!男朋友?他却只说了我想要你四个字,之后便没了下文。 车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灯影交错间,秦以歌想张口问问,可是看见他冷峻的侧脸,又没能问出口。 她怕问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里未免失落和苦涩,可难道就这样跟陆长亭交往下去? 她不知道,撇过头,索性不去看他,也不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人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避,秦以歌也不例外。 陆长亭能感觉到旁边秦以歌情绪不对,他将平板放到一旁。 “怎么了?”轻声开口询问。 “没怎么,就是有点困了” 秦以歌佯装打了一个哈欠,示意自己困了。 陆长亭看得出来,她不太高兴,但她似乎不愿意说,眼神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睡会儿,到了叫你” 秦以歌点点头,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她就被陆长亭强制性的放倒,让她枕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秦以歌想起身,被陆长亭摁住了“睡”,他垂下眼眸看着她,秦以歌看着他的脸,长睫毛下的那双圆眼,格外的深,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她闭上眼,心跳的像只小兔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心里有多激荡。 就像一颗种子,破土而出,长出嫩芽。 直到山海别院时,她都没有睡着一直在假寐。 她假装自己睡醒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假装迷糊道“到了啊!” 陆长亭隐着笑意,假装不知道她装睡,一路上不好受的不止是秦以歌,还有他。 “我送你上去!”说完陆长亭就下了车。 走到车的另一面,一手拉开车门,一手捂着车顶,绅士风格十足。 南城的晚上,吹过来的风都是温热的,刚下车的秦以歌就被风吹得彻底清明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陆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以歌想想还是拒绝了,毕竟陆长亭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上去。 陆长亭听到她叫陆总的那一刻,脸色变得不悦,眉头皱起表示他不喜欢她叫他陆总。 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夹杂着情绪“叫我名字!嗯?” 他向前一步,将秦以歌抵在了车门上,林谦和司机默默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夜色如墨,一如陆长亭此时的眼神一般,有些沉,还有些虎视眈眈。 秦以歌看着他的脸,喉咙滚动,撇开脸不去看他的眼睛。 第二十三章 不算太晚 陆长亭见她撇过脸,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 同样秦以歌也看着他的眼睛,耳朵渐渐红了,他的长腿分开了她的腿,腿跟腿之间的温度,烫的她心颤,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想起那晚,他将她抵在墙上时的情景。 “叫我名字!” 陆长亭一字一句的开口,仿佛对他来说是在纠正秦以歌犯的错误一般。 秦以歌投降了,她看着他,感受着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轻轻启齿,“陆长亭”。 她的声音软软的,夹杂着几分讨饶,女儿家独有的娇羞再加上她软糯的声音,让陆长亭心头微动。 看着她红唇轻启,耳边是她的声音,叫的是他的名字,陆长亭第一次觉得,从她口中喊出他的名字,是最好听的。 他没忍住,吻了上去,她的唇是软软的,甜甜的,从那晚吻过她之后,他就知道,可没想到一次就让他上了瘾。 闭上眼睛,从开始的浅尝辄止,慢慢演变成了深吻,他撬开她的齿,汲取着她的甜美,吻的越来越深。 他霸道强势的将她完全纳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的凶猛,吻得炽热,让秦以歌完全招架不住。 她感觉陆长亭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夺走她所有的呼吸,让她浑身发软,要不是陆长亭抱着她,她可能就会顺着车门滑下去。 左手五指张开紧紧的贴在车门上,一动不敢动。 一个吻持续了五分钟,却让秦以歌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一样。 结束时,她呼吸有些急促,看着陆长亭气定神闲的样子,秦以歌觉得他的肺活量肯定很好。 “记住了吗?以后叫什么?” 他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逼得越近了,看着被他亲吻过的她的红唇,红彤彤的,还有些肿。 让他又有了亲吻的冲动,但是看着秦以歌有些可怜的眼神,还是忍住了。 “陆长亭!” 秦以歌看得出他眼里想要亲她的欲望,她连忙叫出口。 路灯下,陆长亭笑了,眉眼温柔,眼里都是点点星光,宛若星河般灿烂,让秦以歌移不开视线,也让秦以歌心跳陡然加速。 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陆长亭心动了,但心动的时候,她都能记得陆长亭明亮温柔的样子。 陆长亭退开一步,将她的手拉住,放到他的唇边轻轻一吻,“晚安,以歌” 声音低沉好听,唇的温度有些凉凉的,在秦以歌本就跳动的心脏上挠了挠,一双眸子温柔缱绻。 此时的秦以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想什么了,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了棉花糖上面,软软的,甜甜的。 “晚安!” 她踩着高跟鞋有些慌乱的小跑进山海别院的大门。 陆长亭看着逃窜的背影,心里软软的。 摸了摸唇角,仿佛在回味之前的吻,随即笑了。 林谦透过前视镜看到老板的笑,自己也笑的像个傻子,老板恋爱了,他从未想过能在某一天看到老板将一个姑娘摁在车门上亲,而且亲的难舍难分,欲罢不能。 但今天他都看到了,果然,爱情这东西能让所有人都变了个模样。 ………… 回到家的秦以歌坐在地毯上,摸着自己的唇,笑的像个傻子。 完了,彻底完了现在哪怕陆长亭不跟她明说,她也想就这样跟陆长亭走下去。 “叮”的一声,手机微信消息进来,秦以歌打开。 陆阎王:到了没? 秦以歌打着字,眉梢都是笑意。 放鸽子:到了 陆阎王:早点休息,明天见! 放鸽子:什么? 陆阎王:明天你就知道了。 放鸽子:。。。。。好吧 秦以歌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搁置在一旁,屁颠屁颠的去洗澡了,连自己胳膊上的疼都忘了,直到她在浴室里因为独臂脱不下来衣服,叫苦连天时,她才记起,自己是独臂大侠。 最后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衣服脱了下来,哼哼唧唧的开始洗澡。 陆长亭刚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到床边打开手机,就看到她发过来的消息,两个字晚安。 他一看时间,十二点半发的,现在都一点了,他没有再回消息,害怕打扰到她睡觉。 还有她这个昵称,为什么叫,放鸽子?改天一定得问问。 不过眼下他还要直到一件事情,他拨通了许朗的电话。 “以歌的伤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他站在床边表情冷峻的开口。 那边的许朗就等他的电话过来。 “她跟我说,是不小心被砚台砸到的!” 砚台?陆长亭眉头一锁,还没出声,许朗就已经开了口。 “你确定就她了吗?” 陆长亭闻言沉默了半晌,看着对面的大楼,灯光闪烁,眼里多了几分认真,轻声开口“就她了!” 许朗听着他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事。 “作为朋友我想告诉你的是,以秦以歌现在的处境,她的婚事不由她做主,你大概也知道秦家不同于其他家族,秦家关系复杂,而且秦老爷子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虽然已经退出秦氏,但他手中捏的是实权,直白点说,秦以歌就是个傀儡,还有个秦三爷,对秦氏也早已经是虎视眈眈,所以秦以歌夹在中间,处境很不好!至于秦以歌为什么甘愿当秦老爷子的傀儡,其中细节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要娶秦以歌,单凭你自己努力,困难重重!” 许朗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陆长亭,希望陆长亭斟酌再三。 “我知道了,谢谢” 陆长亭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原来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但是,他要的只有秦以歌一个人,其他人,他不在乎。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远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沈君付的电话,他想知道秦以歌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什么心甘情愿做秦老爷子的傀儡。 但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他想等等,等秦以歌主动跟他说。 秦以歌离开的那半年,让他知道了,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尽管后来招了新助理,可是都不如秦以歌来得让他舒心。 她懂进退,知分寸,还很聪明,明明喜欢他,却甘愿待在他身边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一当就是三年。 陆长亭知道,除了陆长晚,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他的只有她了。 所以当他发现离不开她时,她却离开了,陆长亭生平第一次有了失去的感觉。 好在,她还喜欢他,一切不算太晚。 第二十四章 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 陆长亭说的明天见,就是由三叔负责牵头的一个金融小型交流酒会。 秦以歌也在受邀的同时也作为三叔的女伴出席。 秦恪不近女色是圈里出了名的,所以每当有什么重要场合,秦以歌总是秦恪的女伴。 外界看秦家看到的是表面老爷子与秦恪不和,甚至剑拔弩张。但是秦以歌和三叔私下关系不错。 她没想到的是陆长亭跟三叔搭上了线。 瑞华酒店六楼宴会厅里,此时已经是气氛热烈的开始。 当她一身黑色露背礼服挽着秦恪的手臂出场时,周围人都将目光投到她和秦恪的身上。 秦以歌长发挽起,修长白皙的脖颈,知性优雅,简单大方的妆容,衬得她的五官温婉大气了不少,流苏耳坠显得女人味十足。 秦恪一身蓝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硬朗俊美,一双眸子深邃平淡,气质成熟绅士。 适应生端过来香槟,秦以歌端起一杯,小声的在秦恪耳边“三叔,我先过去了” 她指了指陆长亭的方向,她一进来就看到陆长亭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起,五官俊朗好看,长身玉立站着,气场自成一派,远远看过去,十分出众。 秦恪视线望向陆长亭,果然出众!眼神有些暗,点点头。 秦以歌走到陆长亭跟前,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是恒通房产的吕总。 她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吕总,推了推眼镜,笑着离开。 “原来,你说的明天见,就是酒会啊!” 秦以歌看着相互交谈的的人,轻声开口。 陆长亭看着她,眸色温柔,“嗯!” 秦以歌准备端起酒杯喝酒,被陆长亭捏住了手腕,看向她右臂的夹板。 “医嘱忘了?” 沉声开口,有些不悦。 秦以歌有些无奈的将酒杯,放下,转过头没有去看陆长亭。 心里忍不住抱怨,还没正式在一起呢!就开始管她了,哼!陆阎王。 陆长亭吩咐旁边的适应生,给秦以歌要了一杯果汁。 “你跟恒通房产的吕总有合作?” 秦以歌喝了一口果汁,甜甜的,看了一眼吕鹏在的方向。他正跟几个人聊的火热。 “没有!” 陆长亭看着她的后背,皮肤白皙,蝴蝶骨漂亮,腰窝性感迷人,让他眼色沉沉,如墨一般,视线未移开过半分。 秦以歌转头看着他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带着一点热,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陆长亭喝了一口酒,“下次不许再穿这么露的衣服!” 酒入喉,抚平了他有些干燥的心。 秦以歌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不露啊!就露了后背而已! “为什么?” 陆长亭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亲了亲她的唇角,蜻蜓点水的一吻,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不想让别的男人看你!”声音好听低沉,如大提琴一般。 让秦以歌感觉耳朵和身体都酥麻了。 陆阎王占有欲这么强!可是他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说他喜欢她!这让她有些失落,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她没说话,拉开与他的距离,恰逢此时,孟静姝来了,她就向她的方向走过去。 孟静姝算是秦以歌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是有名的投资顾问,平常忙得不行,两人很少有时间聚会,正好今天可以聊聊天。 陆长亭也没有阻拦她,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想起前面她和秦三爷入场时,旁边人的议论声。 “别说,三爷和秦总挺配的!” “其实如果他们在一起挺好的,毕竟秦三爷只是秦家的养子!” 听着他们的议论,他心里很不舒服,又看向秦以歌和秦恪,两人动作亲密。 他有了危机感,他觉得秦恪对秦以歌的心思不简单。 明明他的势力那么强盛为什么不迟迟拿下秦氏,看他对秦以歌的态度,倒像是在帮助秦以歌在秦氏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他端着酒杯走向秦恪,秦恪被一众人围在中间,见陆长亭过来,不动声色的继续与人聊天。 秦以歌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看着孟静姝八面玲珑的样子,着实有些感叹。 孟静姝一身白色抹胸礼服,身材突兀有致,瓜子脸,杏眼乌眉,一笑起来,两个酒窝浅浅。 站在一帮人中间迎刃有余,秦以歌看着她应付完最后一个上来与她交谈的人时,脸上的笑消失不见。 孟静姝走过来,靠在她身上,秦以歌玩笑的推了推。 “累了啊!” 孟静姝闭着眼睛,有些慵懒的开口“是啊!” “对了,你跟他怎么样了!” 孟静姝想到什么,坐直身体,一脸意味深长的的看着秦以歌开口。 秦以歌看了看陆长亭,他跟三叔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秦恪更为成熟,陆长亭外貌更为出众。两人不分上下。 “就那样呗!”她懒懒的回答。 孟静姝看得出来,秦以歌似乎有些沮丧。 “说说”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秦以歌。 “怎么说呢!他对我就像对待女朋友一样,但是他没有明确跟我说要跟我在一起,就跟我说了四个字,我想要你!” 秦以歌叹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主动问问他!” 孟静姝喝了一口红酒,看向陆长亭。 “怎么问啊!” “该怎么问就怎么问啊!” “可是……” “你心里不是也很疑惑不解吗?” 孟静姝一句话说得秦以歌沉默了半晌,她不敢问,但又想问。 “你别矛盾了,你不能委屈自己跟着陆长亭的节奏走!以他那心思,你被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孟静姝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就知道她在矛盾和犹豫。 秦以歌觉得孟静姝说得对,毕竟,她不能被陆长亭牵着走,显得很被动。 跟孟静姝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一直在陆长亭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的心都被他牵动。 直到陆长亭与她的视线相对,喧闹的人群里,人们喝酒聊天,谈笑风生,很喧闹却又平静无波直到陆长亭看着她,笑了一下,是那种眉眼染着柔和的笑,如清风般拂过秦以歌的心。她知道,他待她是真的温柔。 陆长亭的一笑如平静的海面起了波浪。 这使秦以歌决定,有些事情,她必须得问个清楚,问个清楚她才能抛下自己心里所有的顾忌去跟他在一起。 第二十五章 就你了 孟静姝看着秦以歌的耳廓渐渐变红,从她的视线望过去,才知道这两人在暗送秋波呢! 她捣了捣秦以歌“别看了!你看看周围那些女人的眼神吧!” 秦以歌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孟静姝不提还好,一提,秦以歌看向酒会上的的女人,她们眼神赤裸裸的望着陆长亭的方向。 秦以歌脸沉下来,其实,女人的目光比男人还要放肆。 孟静姝拍拍她的肩膀,“熟人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起身,离开角落进入了人群当中。 酒会快要结束时,秦以歌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时,她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和颂,她想上去看看。 “以歌!” 秦以歌转过身,看到陆长亭站在走廊开口处,西装外套挂在他的手臂上,袖子挽起。 秦以歌走过去,陆长亭把外套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遮住了她的美背。 “我不冷”秦以歌说着就要将外套脱下来,却被陆长亭拉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 他语气有些强势,让秦以歌无法拒绝,任由他拉着离开了酒店。 一路上直到上车,陆长亭都是沉着脸,不发一言,这让秦以歌有些紧张。这是又生气了?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秦以歌捏着陆长亭的外套,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而他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到了山海别院。 “陆长亭,我们上楼谈谈!” 秦以歌建议性的开口,观察着陆长亭的脸色。 闻言陆长亭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 ………… 秦以歌换了鞋,又从鞋柜里取出西双男士拖鞋递给了陆长亭。 他看着拖鞋的眼神暗沉,停了一瞬,接了拖鞋换上。 秦以歌觉得陆阎王是真的不悦,不知道是谁惹到她了。 陆长亭打量了一下她住的地方,是一套复式公寓,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干净,布艺沙发显得舒适,电视柜后面也是一柜子的手办。 “坐吧!我去倒茶” 秦以歌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开始找茶叶,她找的认真,没注意到,陆长亭走到她的身后,等她感觉到时,陆长亭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的衬衫贴着她光裸的背,令秦以歌背脊都感到发热。她一动不敢动,因为透过背,她能感觉到陆长亭起伏的胸膛! “怎么了?” 秦以歌放下手里的茶叶罐,轻声开口问他。 陆长亭没有说话,退后一步,看着灯光下,她如玉的肌肤,和她性感的腰窝。 俯下头,轻轻一吻,他的唇温热,贴上她的肌肤,尤其是在腰窝哪里,秦以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浑身酥麻,像过了静电一般。 察觉到他的视线灼灼的看着她的背时,她不敢转头看着陆长亭,她后悔今天穿了这件礼服。 就在她以为陆长亭停止动作时,没想到,陆长亭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细细密密的吻从她修长的脖颈开始一直向下,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阵战栗。 秦以歌有些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无数的蚂蚁在爬,痒痒的,让她很不适应。 哪怕是那晚陆长亭也没有这样的吻她。 她想制止却被陆长亭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受伤还不能动弹,只能让陆长亭的吻继续作乱。 陆长亭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微黄的灯光让气氛逐渐变得暧昧,空气都变得热起来。 陆长亭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后背,仿佛不知疲倦。 “够了!” 秦以歌忍着发软的身体,本该是严厉的话,出口,语气软成了一滩水。 身后的他大概察觉到她的不悦,放开了她,呼吸声渐渐放平。 “你去坐好,我泡茶!” 秦以歌还是没有生气,她轻轻开口,将茶叶罐打开! 他离开了厨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等着秦以歌将茶泡好。 “这里只有茉莉花茶,你将就喝!” 秦以歌将茶递给了陆长亭,坐到了他的对面。 杯子里的白色茉莉花和着茶叶盛开,纯洁美丽如陆长亭眼里的秦以歌。 他喝了一口,沁入心脾。 “那个,我想问你,你现在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 秦以歌手摸索着膝盖,纠结再三还是问出了口,眼神带着疑问和希冀。 陆长亭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看着她的眼睛“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对你就是什么态度?” 秦以歌愣了一下,她对他的态度?她露出几分疑惑。 “秦以歌,你喜欢我吗?陆长亭长腿翘起,眼里是认真。 “我…………”秦以歌低下头还是没敢说出口! “你不喜欢我?”陆长亭反问出口。 “不是!”秦以歌想也没想的否认。 然后她就看到他眼里,弥漫着点点笑意,他起身,眉目清朗,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真诚,几步走到她的跟前。 一向矜贵自持的陆长亭盘腿坐到了地毯上,拉过她的手。 “我说过,我想要你!不只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你懂吗?” 声音温柔低沉,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喜欢我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喜欢你也是毋庸置疑的,你不必怀疑我是否不喜欢你,因为我没有办法不爱你!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可以不结婚,但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孤单的感觉,每当看到别人是成双成对是,我都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很可怜,所以,我的孤单只能你来弥补” 他说了认识以来最长的话,让秦以歌久久不能回神,陆阎王告白了。 他说他对我什么态度,我对你什么态度,他还说,我没有办法不爱你。 语气真挚,让她不容拒绝,她看着陆长亭,手轻抚上他的脸,仔细看着他的面容。 她心心念念盼了多年的人,跟她说,“我爱你”,她感觉自己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开在炽热的心里,绚丽多姿。 她的眼眶微热,两行泪水滑落,轻轻吻上了眼前的男人。 陆长亭将她抱紧,回应着她生涩又甜蜜的吻,一寸一寸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 秦以歌记得去秦氏集团面试时,陆长亭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说了三个字。 “就你了” 三个字让她留下,一留就是三年。 好在这三年让秦以歌觉得很值。 第二十六章 并无其他关系 三年前!秦以歌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后,没有回秦氏,她向三叔表明了,她无心争斗的想法,让三叔替她管了三年的秦氏。而老爷子那边,她以生病治疗为理由,瞒了老爷子三年。 秦以歌害怕陆长亭知道她是他的学妹,在填入职表的时候隐瞒了她的真实学历。 因为一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竟然来面试一个助理,会让陆长亭怀疑她的目的。 当她看着等待面试的人群时,她有些震惊,因为都是清一色的美女,个个身姿曼妙,样貌出众。 每一个打扮的就像是来选美一样。 而她呢!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黑裤子,脚上还是帆布鞋。 秦以歌看着她们有些沮丧,心想着自己肯定没戏了。 眼看着一个一个的美女进去面试,又梨花带雨的出来,她不禁感到好奇,陆长亭的眼光是有多高。 可是在面试的女孩断断续续的吐槽声中,她才听出是为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有些气愤的出来,“他竟然嫌我胖!我一个一米七,九十五斤的标准身材!” 另外一个女生哭着接话茬“他嫌我瘦!呜呜” 刚出来的一个女生也是满脸愁云“他说我粉打的太厚了!” “他说我头发太干燥了” “他说我眼睛小!呜呜” 一时间,人事办公室门前成了诉苦大会,好不热闹。 秦以歌默默的听着她们的话,有些想笑,陆长亭真的是但是忍住了,同时她开始担心,如果自己进去以后会收到他怎样的评价。 她从包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遮住了那双乌黑澄明的眼睛,原本巴掌大的小脸基本就被遮住了一半,而五官也因为那副眼镜变得平平无奇,看起来就像个一个初入职场的平凡女孩。 “秦以歌!”当喊到她名字时,她有些紧张的推了推眼镜,走到门口,深呼出一口气来,整理了一下的思绪,敲响了门。 “进来!” 秦以歌推开门,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看起来年龄不大,她稍稍安了心。 旁边的陆长亭则是背对着她,一身黑色西装,只看见了一个后脑勺。 还好,他不是面对着她! “请坐!” 林谦看着她温和出声。 秦以歌坐到了椅子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 “请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秦以歌,南城人,今年23岁,南大经管系毕业,会英语和法语两门外语,能熟练使用各种办公软件,平常喜欢动漫以及电影!” 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属于电影行业及娱乐行业里的一些情况。 而陆长亭始终是背对着她,过程中也未曾开口。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老板与助理之间的关系!” 秦以歌的手有些不明白,怎么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她迅速在脑海里想了一下,组织着语言。 “上下级关系,亦或是,师父和朋友,但我想无论那种,助理应是为老板服务的!除此以外,我觉得并无其他关系!”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陆长亭转动椅子,转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似是打量,也是注视。 半晌他上挑着好看的眉眼,“就你了!” 这让秦以歌有些意外,想象中的评价没有听到,原以为他会挑出她一大堆毛病,可最后他平淡的三个字,让她即意外又惊喜。 “秦小姐,具体上班时间,我届时会通知你,请你留意你的邮箱!” 林谦带着商业式的笑容客气的说了再见。 “好的,谢谢!” 秦以歌说完谢谢,便起身离开了长虹娱乐。 后来入职时她从林谦的口中知道了,为什么选择她的原因。 “老板不喜欢太过漂亮的女助理,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助理太引人注意!而你,刚刚好!” 秦以歌才明白陆长亭的心思,他不是不喜欢漂亮的女助理,而是不喜欢对他抱有幻想的女助理,而那日的问题也是试探。 那些美女失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对陆长亭太过于痴迷,让陆长亭有些厌恶。 秦以歌入职的那天,正好是三月的头一天,冬去春来,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也正是北城气温慢慢回升的开始。 以前的秦以歌以为陆长亭是那种特别龟毛的人,但当了他一段时间的助理,她发现,陆长亭除了有些轻微的洁癖,就是脾气有些不好。 但是她也发现了,他对于下级没有那么苛刻,他会骂他们,但会有一个度,点到为止。 他会给犯错的下级,三次犯错的机会,事不过三,可如果有了第四次,他会好不顾忌的解雇。 在秦以歌在他身边半年时,有一次深夜,下着大雨,陆长亭的一个电话叫醒了美梦里的她。 因为他胃疼,家里没有药,秦以歌听着电话那头他隐忍的声音,二话没说起身穿好衣服,冒着雨,绕了大半个城市去给他买他经常吃的胃药。 送到了锦园,尽管秦以歌打着伞,但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就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镜片上也是一片水雾。 打开门的时候,陆长亭穿着一身家居服,捂着胃,脸色有些白。看见她全身湿透了,他第一次让她进了屋。 “进来吧!” 随后从她手里拿过药,脚步缓慢的上楼,临上楼前,他余光望向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厨房边是客卧,里面有吹风机和干净的衣服,你换了再走吧!”。 秦以歌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感觉到,其实陆长亭为人还不错。至少没有让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去。 “谢谢陆总!” 陆长亭没有回复她,直接上了楼。 秦以歌也没有磨蹭,找到客卧,洗了个热水澡,将他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普通的衬衣黑裤,却让秦以歌的心有些微热。 等到她吹干头发从卧室出来时,门口静静的放着一把伞,偌大的一楼,只有厨房门口的一盏灯,照亮一方。 她隐在黑暗里,看着门口的一把伞,这一趟其实挺值当的。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即使对方微不足道小事,足以让温暖盈满你的心。 她喜欢他,只能默默的喜欢,不能堂而皇之,她想制止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可是每次看到陆长亭的时候,心始终无法平静。 当那晚从他家出来时,她丝毫感觉不到秋雨的冷意,因为她的心是热的,可心是热的,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冒了一场。 她没有请假,她害怕自己请假陆长亭一天的事情都会被打乱。 所以即使发着高烧,第二天她还是去上班。 头重脚轻的她,在不知道第几次将文件拿错时,陆长亭才注意到她绯红的脸颊。 他眉头皱起,有些不悦,眼神沉沉的看着她,让本就不舒服的秦以歌更加迷糊了。 “过来!” 他一声不悦的招呼,秦以歌苦恼的走过去,没想到的是,他微凉的手指探上她的额头。 秦以歌瞬间感觉清醒了不少,“陆……总!”她紧张的有些结巴! “去医院,让林谦送你!” 他一触就离,让秦以歌感觉到他碰过的地方更热了。 她点点头!既然他说去医院,那她就去医院。 最后量完体温,38.6度,而她整整打了三天的点滴才好。 回到岗位的那天,陆长亭看她没有多大的情绪,甚至也没有问一句“感冒好了吗?”。 仿佛那日的温和是假的一般。 留给秦以歌的只是苦涩和惆怅,她以为她是特别的那一个,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 有时连他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可她依然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依然每天跟在他的身边当着他的助理,给他跑腿,打印文件,当传声筒。 他也总是忽冷忽热,让她的心也是忽上忽下。 因为喜欢已经变成了爱,爱到深处,无法自拔,唯有他是秦以歌的解药。 第二十七章 到此为止 秦以歌待在陆长亭身边的第二年时,那一年的冬天是她度过的最漫长的冬季,也是她心里煎熬的一年。 因为陆长亭的身边出现了形形色色的女人。 而她也必须去完成陆长亭交给她的任务,安抚这些被他甩了的女人,物质也好,情义也罢,他都不想知道过程他只想要结果。 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一个的哭着从她面前离开时,她比谁都难受,因为陆长亭的绝情,也为了自己踌躇不前的悲哀。 她亲眼看到陆长亭将自己交往过一段时间的女人,放在雨里不管不问,连一句安慰都没有,也亲眼看到过,爱他的女人被保安从长虹娱乐大门扔出去时的睥睨,还有,为了他甘愿放弃一切的女人,最后被他利用完利落的放弃时,女人绝望的眼神。 她心疼的同时,越发觉得陆阎王让她不寒而栗,更不敢将她的心思轻易暴露。 她想放弃,可是每当他给予她一个眼神时,她又燃起了希望。 林谦看了出来她对老板的心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爱上陆长亭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她知道事实的同时又在期盼,可始终没有看到陆长亭的一丝温情。 冬天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陆长亭的生日也在冬天,全集团上下都在想着给总裁送什么生日礼物时,秦以歌想的是,到底该不该给他送! 她知道,即使送了也会被陆长亭丢在一边,思前想后她还是没有送。 可是陆长亭那天生日的时候,仿佛心情很好,他收到了一大堆的礼物和生日问候,看到她空空如也的手,他戏谑道。 “秦助理,我的生日礼物呢?” 秦以歌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打了个哈哈!“老板你的礼物都堆成山了,还缺我的吗?” 她不是不想送,她只是想到,即使送了,也会被压在那一大堆礼物当中,因为她对于陆长亭来说,并不是特例。 而她不想自己的礼物被放在角落,永不见天日。 陆长亭听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她装做若无其事的出了办公室,走到茶水间,搅动着咖啡发愣。 林谦进来见状安慰了她几句。 “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林谦靠在桌台边上,看着她问道。 “没有!” 秦以歌喝了一口咖啡!眼神晦暗不明。 “不过,就算准备了,老板不一定会收,每年他的生日都会收到一大堆礼物,刚开始我也送,后来,我也没再送,只是说一句生日快乐” 林谦感慨的说道。 秦以歌默默点点头,没再说话,等林谦走后,她翻开自己的包,里面放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 她打开盒子,看着那条静静躺在里面的黑色围巾,眼色沉沉。 其实凌晨时分的时候她给陆长亭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可是至今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看了好一会儿,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将礼盒盖子盖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送不出的东西就扔了吧!反正送了他不见得会收。 陆长亭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北城下起了大雪。 秦以歌从小在南城长大对于雪也是特别喜欢,觉得晶莹剔透的雪花,是世间最好看的东西。 可是她没有想到,后来北城下的每一场雪,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下雪的那天,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由于秦以歌的失误导致与别人的合作失败!他罕见的对秦以歌发了脾气。 车子龟速行驶在大雪天里,车上的气氛很是紧张。 秦以歌低着头,紧紧的捏着羽绒服的衣角。 陆长亭冷着脸,一双眸子里也都是寒意,让人觉得,比车外的大雪天还要冷。 “下车!” 闻言秦以歌,有些愣愣的抬头,可陆长亭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看她。甚至连她的解释都没有听。 开着车的林谦想开口求情,却被陆长亭的一张冷脸,紧张的不敢开口! 可是终究于心不忍“老板,这下着雪……” 没等林谦说完,陆长亭毫不留情的开口“那你下去?嗯!” 秦以歌是个倔强脾气,她没有一句反驳,直接开了车门下了车!漫天的飞雪打在脸上,又凉又疼。 她站在街边,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眼眶红红的,但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她不想哭,她怕一哭就再也忍不住。 漫天飞雪里,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秦以歌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雪里,眼睛始终望着天空,死死地攥住拳头,委屈,无奈,伤心,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 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很大声,仿佛要将两年来的所有都要发泄出来。 冷冽的天气,冰冷的街道上,秦以歌哭的压抑又难受。 最后,她一路走回了公寓,这是秦以歌第一次漫步在街上看着北城的街道,没有打车,没有坐地铁,没有坐公交。 回到家时,她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喜欢陆长亭了,她真的很辛苦啊!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放弃,只是比以前变得更加沉默,也变得将自己的心思藏的越发深。 也是从那天起,陆长亭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对待工作也更加认真起来。 她将自己做到近乎完美,不让陆长亭揪出一处错,因为她知道,她心里对陆长亭还是有期盼的。 陆长亭胃疼,她包里时常备着胃药,他不能喝酒,她经常是他的挡酒利器,他有洁癖,她就每天打扫三遍他的办公室,他办公室书架上的书都被她码的整整齐齐。 他爱喝茶,她会在陆长亭踏进办公室的前面就泡好一壶茶,他爱吃清淡饮食,她每天给他订合他胃口的饭菜,他喜欢肖邦的音乐,车上也都是肖邦的夜曲。 可是,直到那晚陆长亭被人下药,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该离开了。 陆长亭不允许他和助理发生些什么,她放弃抵抗的那一刻,就把所有的后果都想好了。 对于他用钱打发她的方法,她也早就料到的,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是想给自己的三年画上一个句号。 所以她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冷静的和他对抗,只因为她想离开了。 离开的那一天,北城的天气出奇的好,一如她刚来北城时的那天。 朗朗晴天,微风徐徐,只不过心境不一样,当初是怎样的志意满满,离开的时候就有多失落。 可是她不后悔这三年的时光,因为从她决定到陆长亭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决定。 就像当初林谦跟她说“不要爱上他,否则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如今她知道了,也体验过了,后悔吗,她无悔无怨。 路从来都是自己选的,他不爱她,她早就知道,所以当所有的希望破灭后,她心里只有些许的不甘。 陆长亭你知道吗,有一个女孩喜欢你那么多年,只可惜,到此为止。 秦以歌离开北城,火速接手了秦氏,她心里早已想好了做秦老爷子的棋子,因为她已经对于生活失去了希冀。 所以她明知道自己就是老爷子的傀儡,她也继续做着傀儡,可是直到陆长亭跟她说,“我想要你时”。 她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甚至开始考虑,要退出秦家,但她也知道,以陆长亭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她。 她还在不停的犹豫试探,陆长的攻势越发的猛烈,让她无法招架,直到陆长亭跟她告白,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动摇。 当她看到陆长亭他那认真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第二十八章 你没有搞错吧 秦以歌和陆长亭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秦以歌就带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 昨晚送走陆长亭后,她心情格外愉悦,兴奋到凌晨才睡着。 站在镜子前,看着手臂上的夹板,今天该去医院拆夹板了。 客厅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秦以歌连忙小跑到客厅,脸上洋溢着笑容。 “喂!” “什么你到楼下了?” 她跑到窗户边,一看,是陆长亭昨天的那辆宾利。 她隔着窗户挥了挥手,下面的车窗摇了下来,陆长亭拿着手机,朝着她的方向笑了笑。 “等着,我马上就下来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脚步匆匆的下了楼。 今天的秦以歌长发扎起,小脸白皙干净,上身一件原宿风的黑色体恤,长度遮住臀部,下身一件牛仔短裤,长腿笔直白皙,脚上一双运动鞋,穿着休闲舒适,看起来朝气蓬勃的。 自从她坐上车开始,陆长亭就一直盯着她的腿,视线平淡,但脸上的表情有些沉。 秦以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看我干嘛!”眼神飘向窗外。 陆长亭没有看到她下身的牛仔裤,只以为她只穿了一件长体恤。 “没穿裤子?” 他皱着眉出声,脸上渐渐开始不悦。 秦以歌看了看自己露出的大腿,想笑,但是忍住了,她用仅有的左手把体恤向上拉了拉,露出牛仔裤的一角。 “穿了啊!”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陆长亭。 陆长亭的心痒了痒!替她拉好体恤,“下次不许这样穿!” 他一本正经的的开口,眼神也是认真的。 秦以歌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原来被人管着,尤其是陆长亭,这种感觉挺好的。 见她乖巧的点头,陆长亭心头一动,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然后将她的细腰揽住,让她离他近了不少。 “今天要去公司吗?” 他身上的气息将秦以歌包围住,她没敢动。 “今天我休息!” 其实不是她休息,而是她给自己放了假,韩青问她为什么。 她的回答是,“我谈恋爱了!” “我先陪你去拆夹板,今天陪我一天吧!” 陆长亭温声细语的征求她的意见。 秦以歌听见他的声音,当即连身体都软了,“你今天没工作吗?” “下午要跟恒通房产的吕总见面谈合作!” 他将她落下的一缕头发,勾到她的耳朵后面,顺便还亲了亲她的耳廓,亲昵又温柔。 看着她渐渐红透的耳朵,他的嘴角勾起笑容,温柔又迷人。 秦以歌只得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因为他的眼神太抓人了,看得她心头滚烫。 “好!”声音软软糯糯的,乖的不行。 陆长亭是笑了,可是这声音让司机和林谦都感觉自己不该坐在这里当电灯泡。 ………… 拆夹板的时候,陆长亭坐在许朗的诊室里,长腿翘起,有些漫不经心,可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盯着许朗。 因为许朗亲自给秦以歌拆夹板,难免少不了触碰,而且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的距离也是很近,偏偏许朗是属于那种动作比较轻柔的人,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是温润和煦的。在陆长亭看来只要碰到秦以歌的男人都应该保持警惕。 比如昨晚的秦恪以及今天的许朗。 许朗有些无奈,陆长亭的占有欲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对着他还要用那种防着敌人的眼神盯着他,最后还是停下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开口。 “看够了没?” 许朗无奈出声,秦以歌才注意到陆长亭的眼神一直盯着许朗。 陆长亭耸耸肩“没有!” 秦以歌也觉得陆长亭太过于霸道了。 “别理他,许医生,你继续!” 秦以歌都发话了,许朗又开始手上的动作。 而陆长亭则将视线转移到了秦以歌的身上,有些不太开心,秦以歌竟然帮着别的男人说话!可他偏偏还不能生气! 他只能眼看着秦以歌对着许朗笑吟吟的,真碍眼。 好不容易拆完夹板了,陆长亭,直接拉着秦以歌离开诊室,许朗在后面喊道“先别走,我还有话跟秦小姐说!” 陆长亭理都没理,过了一会儿自己迈着长腿进了许朗的诊室,还将门都带上了。 秦以歌想进去,却被关在了门外! 陆长亭坐在许朗面前没有废话,“我是家属,跟我说!”面色严肃冷淡。 许朗温润斯文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打趣道“她该没嫁给你呢!你算哪门子的家属!” “废什么话,赶紧!”陆长亭冷声开口。 许朗也正了神色“虽然夹板拆了,但平常还是得注意,左臂不要太用力,另外,饮食清淡,不要喝酒!” “知道了!”陆长亭起身,临出门前,仿佛有些得意的开口“虽然她还没嫁给我,但我跟她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许朗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陆长亭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孩子一样幼稚了。 “幼稚!”许朗低低说了一声,陆长亭听完,轻哼一声,开了门,将门关的震天响。 “哎!你别拿我诊室的门出气啊!” 留给他的只有一扇关上的门,许朗算是明白了,谈了恋爱的陆长亭就是个幼稚鬼。 这边被许朗骂着幼稚鬼的陆长亭倒是很愉悦,出了门,拉着秦以歌的手离开了骨科。 在秦以歌刚走到大厅时,被一个女医生叫住了。 “秦小姐!” 秦以歌停下脚步,陆长亭也停了下来。 “你是”秦以歌有些疑惑的出口询问。 女医生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单看眉眼,也是位清秀的女子。 哪位女医生看了看她身后的陆长亭眼里带着几分惊艳,看了好几秒! 秦以歌下意识的往前站了站想挡住她的视线。陆长亭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 “噢,我是和颂的主治医生!王佳怡,他好久都没有来我这里复查了!正好碰见你了,想问一下他最近都很忙吗?” 女医生轻声开口,眼神却一直往秦以歌身后的陆长亭身上喵。 “他有多长时间没来了?” 秦以歌看着眼前女医生看向陆长亭的眼神十分不舒服,但还是忍着不悦与她交谈。 “大半年没来了!上次检查的时候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让他过一周时间再来复查最后一次!可是他一直没有来。” 女医生看得出来秦以歌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悦,大概也猜出来了眼前的男人与她的关系,克制的收回视线。 听了她的话,秦以歌有些疑惑,他因为有哮喘所以时不时会往医院跑,他所有的就诊记录她都看过,他的病历上也一直是呼吸科,而且最近的是一个月前! “腿?王医生你没有搞错吧!我看过他的就诊病历,上边一直都是哮喘,而且主治医生就是你的名字啊!” 她一脸的不解,陆长亭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第二十九章 我们是同类 王医生听完也有些纳闷! “他确实已经大半年没有过来了!而且我是骨科大夫,不是呼吸科大夫?”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到你那里看腿的?”秦以歌眉头皱起。 “半年前!”王医生如实回答。 和颂从出生开始身体就很弱,隔三差五就会往医院跑,哮喘是在和颂十六岁那年发作的,从秦以歌记事起,和颂身体一直不好,被父母护在手心里,生怕他有什么! 而哮喘第一次发作时,是和颂一个人去的医院,他没告诉任何人,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拿着病历告诉她们是先天性哮喘!而当时他的病历上边也都是叫王佳怡的主治医生。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的?”秦以歌更加不解! “有一次我看到他手机的锁屏是你的照片,他说是他姐姐!” 秦以歌听完觉得大脑空白一片,和颂不是先天性哮喘吗?而且他一直都有病历,病历所有人都看过了包括她!写的就是先天性哮喘! 突然她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来,他的哮喘是假的!病历是伪造的?时间更加对不上!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得到父母的偏爱?可是他已经得到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看王医生的反应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伪造的病历上,而她作为医生也知道,伪造病历是违法的! 骨科和呼吸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他的腿怎么了?” 秦以歌让自己镇定下来,陆长亭拉紧了她的手给了她些许的冷静。 “骨折!问题不是很大,但我害怕会有什么后遗症,就让他隔三差五过来复查!” 王医生看了看陆长亭抓着秦以歌的手,收回了视线。 “好的,我知道了!”秦以歌沉着声音开口面色已经变得有些冷冽。 说完她拉着陆长亭的手离开了医院大厅! 坐在车上往回走的时候,她安静的可怕,不发一言,眼神一直都晦涩不明。 陆长亭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情,就是和颂一直在装病,他装病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他在乎的是秦以歌她的感受。 被自己的亲弟弟欺骗,换谁谁都不好受。 “我先带你回我住的的酒店,我陪着你!” 他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开口。 闻言秦以歌,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用,你先去忙,我想一个人待着!” 声音有些低落,她需要时间去梳理一下和颂的情况,她需要冷静,也相信和颂是为了争得父母的偏爱! 陆长亭听着她低落的语气,亲了亲她的发顶,没再说话。 秦以歌被陆长亭带到了他下榻的酒店,总统套房,舒适宽敞,客厅还带着阳台,从阳台看去,能看到江景。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陆长亭将她抱在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不开心的小脸,语气温和。 秦以歌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闻言陆长亭放开了她,临出门前,秦以歌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不舍的目光,扯出一个笑容,踮起脚,轻轻的吻上了他有些凉的薄唇。 刚想离开,就被陆长亭抵在墙上,反客为主,秦以歌紧紧攥着他的衣领,闭上眼,任由陆长亭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秦以歌目光如水的看着他,陆长亭眸色闪了闪,替她整理好了被他拉出肩头的宽大体恤。 “我走了!午饭我已经吩咐客房给你送过来了”他声音夹着几分暗哑,低沉性感。 秦以歌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快去吧!” 送走了陆长亭,秦以歌突然变得有些沮丧起来,她脑海里一直都是医院里王医生告诉她的那些话。 和颂为什么要装病?为什么要骗她? 她想起当时陆长亭说,韩远和三叔有联系,可是后来莫叔跟她说,三叔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今想想,不是韩远搭着三叔,有可能是和颂授意的!难道和颂想分秦氏的一杯羹!可是他不用去找三叔直接找爷爷不就好了?也可以直接找她?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她越想越觉得疑惑,正在出神时,电话声把她拉了回来。 是韩青的电话,她接起,有些无力的开口“喂!” “秦总您现在在哪里?” 韩青声音有些急,听得秦以歌有些不安起来。 “出什么事了?”她坐直身体!神色有些紧张。 “赵远和把您上次命人教训张助理的事情,还有视频暴露在网上了,公之于众,现在全网都骂声一片!好多记者已经在山海别院楼下堵你了,老秦总现在已经在公司大发雷霆!” 韩青声音是浓浓的着急担忧。 秦以歌站起身,“我现在不在山海别院,我立马过来!”边说边拿起包,电话那头的韩青,稳住心神。 “秦总,您最好不要露面,出事后我去查找那天张助理打我的视频,结果发现被人为删掉了,删的很干净!虽说您教训张助理事出有因,现在不明真相的大众,只看到了张助理被打的一面,所以……我估计警察很快也会介入这件事!” 韩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让秦以歌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去找秦三爷!让他出手干预!另外,就算大众不明白事情的真相,集团那么大,总有几个员工愿意作证澄清” 她沉着冷静的吩咐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韩青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去找三爷?这不是三爷背地的动作吗? 但既然秦总说了,他就得照办! 秦以歌刚接完韩青的电话,三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以歌!近期不要露面,安心待在陆长亭哪里!另外赵远和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你不要担心!” 秦恪打通电话没有一句废话,直奔主题,而秦以歌有些疑惑,三叔是怎么知道她在陆长亭这里的? “三叔,帮忙护住韩青,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以我的能力,护不住他!至于我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秦以歌苦涩的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问是不是我干的?” 秦恪拿着手机,神色冷冽的看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瑟瑟发抖的赵远和,声音却很温和。 “你不会的,三叔!因为我们俩是同类!” 秦以歌感叹出声,的确,她跟三叔是同类,一个始终是外人被老爷子忌惮,一个虽然留着秦家的血,却遭整个秦家厌弃。 秦以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一天终于来了吗?还是,只是开始? 第三十章 就这么决定了 陆长亭在知道网上爆出来的视频时,推了与恒通房产吕总的见面,让司机直接转头, 对方也没有生气或者不悦,林谦赔完罪的时候看着手机有些疑惑的说。 “这吕总看起来跟外界传的脾气暴躁不一祥啊!” 陆长亭扣着膝盖的手停顿了一下,原本闭上眼的他睁开了眼睛。 看向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他在想,她在干嘛!会不会很着急,也会很害怕。 那些网上的消息她会不会看到?那些谩骂声会不会让她难受。 “快点!” 他冷声开口,语气多了几分焦急,他只想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到达酒店房间时,打开门看到,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端着粥一口一口的喝着,安静又美好。 秦以歌看着辗转回来的陆长亭立马放下碗,从沙发上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陆长亭将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长腿一迈走了过来。 秦以歌还有些发愣,就被他拥入了他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清新又让她安心。 她回抱住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吕总那边突然出了一些事情,推了”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特意推掉与吕总的约定回来陪她。 “好吧!” 陆长亭放开她,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喝了一半的白粥,有些不悦。 “怎么不吃饭,我让酒店给你送的饭呢?” 陆长亭说完就拿起客房电话,准备打电话问清楚,被秦以歌拉住了手。 “我吃不下,就让他们把菜撤了,让他们给我送了一份白粥” 秦以歌说明情况,陆长亭没有放下电话,而是征求她的意见。 “那你陪我吃点?” 秦以歌点点头!一大堆事情凑到了一丝起,连好胃口都不见了。 说完陆长亭就打电话叫了餐。 “网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秦以歌犹豫着开口,样子有些为难,一双眸子里有些难为情。 她难为情是因为她不想让陆长亭以为自己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没有同情心,是一个很不善良的人。 “嗯”他低低的回应了一声,看着秦以歌的脸目光温柔安静。 “你不要看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话,我不是那样的人,是因为事出有因!他们不明白所以才!” 秦以歌解释着,他怕陆长亭对此会对她的印象变坏,毕竟两人才刚开始不是吗? “嗯”陆长亭继续嗯,听得秦以歌越发心乱。 秦以歌没再说话,眉眼低垂,有些沮丧。 半晌,才听到头顶传来陆长亭好听的声音。 “你看那些评论了?” 秦以歌抬头,他的眼眸深沉,仿佛有些不开心,是因为她看了评论吗? 她如实点点头,她把赵远和微博下所有关于她的评论都看了一遍,所有的评论一边倒,都是骂她的,评论都极具恶毒,看着看着,她就看不下去了,原以为自己真的很强大,但一些言论让她气愤不已,直接关了微博。 “为什么要看?” 陆长亭将她从后面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开口。 秦以歌看了看抱住她腰的那双手臂,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我就想知道事态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别看那些” 陆长亭亲了亲她的脸。 “你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吗?” 秦以歌垂下头无精打采的。 看着她垂下的头,陆长亭有些心疼,放过来,将她转过身,目光如水的看着她的眼睛。 一把将她抱起直接让她坐在他的腿面上,与他面对面。 秦以歌被他的动作吓得心头一跳,连带着身体都有些僵硬,她从未跟陆长亭有如此亲密的动作。 有些不敢看他,陆长亭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与她对视。 “我的女朋友,就算是杀人放火,我也替她善后!你放心,我已经让林谦去将新闻压下来,但是可能没有预期的效果,因为,已经被一部人看到了,所以有些麻烦!” 陆长亭看着她,带着几分笑容,捏了捏她的脸,肉肉的手感很不错。 秦以歌看着他鼻头一酸,眼圈红了,任由他捏着她的脸。 他说,我的女朋友,就算是杀人放火他都可以为她善后。 他是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的,让她很感动。 她抱住陆长亭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谢谢你!陆长亭” 陆长亭的一席话,让她心情好了点,连带着语气都是软糯亲昵的。 陆长亭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安静抱着她。 这边林谦从早上忙到晚上,已经是忙的要死,一边给这家媒体打电话,一会又跟另一家媒体打电话,最终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再报道关于秦以歌的任何新闻。 好在陆长亭在媒体圈子里声望和威慑力不小,事情也很快被压了下来。 网上再也搜不到任何关于秦以歌的新闻。 赵远和一直被秦恪控制住,逼着他在微博上澄清,可赵远和已经是铁了心要跟秦以歌两败俱伤。 秦恪也没有急,折磨人,有的是办法,他让郑立把人关进一个小黑屋子里,一片漆黑。 “三爷!他还没有说” 郑立看着里面嘴硬的赵远和,冷硬开口,面上也都是一脸的不忿。 “别急,再关他一晚上他会说的” 秦恪将外套穿好,余光扫了一眼关着赵远和的房间冷漠又锐利。 ……… 秦以歌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也只开了壁灯,微黄温暖。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记不清了。 她掀开被子,拉开房间门,在客厅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陆长亭,正想着他去哪里的时候。 房间门响了,秦以歌迅速走了过去。 是陆长亭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走了进来“你醒了?” 秦以歌看着他手中的箱子,这不是她的行李箱吗? “我的行李箱?” “最近这两天,你先待在我这里,直到事情解决!” 陆长亭提着箱子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秦以歌没有说话,看着他进去再出来。 “那我再去开一间吧!” 说完就要往外走,但想了想,她好像没带身份证,难不成这是提前同居了吗?好快啊!好羞耻啊! 她在心里呐喊着完全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忘的一干二净。 但又想到反正这件套房里有两个房间,她去睡另一间吧。就这么决定了。 第三十一章 你为什么叫长亭啊 酒店房间里,水晶灯下,长方形的餐桌上,摆着简单的两菜一汤,秦以歌和陆长亭对坐,陆长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秦以歌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漫不经心的模样,被陆长亭看见后他的眉头一皱,停下吃饭的动作,用筷子摁住了她的筷子。 “好好吃饭!”语气不容置喙! 秦以歌放下筷子,双手托住腮,认真的看着陆长亭。 “你为什么要叫长亭啊?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出自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她熟稔说出口,从第一次知道他名字开始,秦以歌就一直想知道。 陆长亭放下筷子“等你见过我爷爷,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平淡听得秦以歌有些忐忑,见他爷爷? “好吧!” 她觉得以她现在的处境,自身都没办法从秦家那个大窟窿里走出来,不要说去见他的家人。 “不想吃了!” 秦以歌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米饭,语气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却又不是。 陆长亭闻言,直接拿过她的碗,将她碗里剩下的米饭全都扒进自己的饭碗里。 “就这一次,下次不许浪费”陆长亭吃着她的剩饭,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秦以歌看着他吃着饭,心里胀胀的,他的动作优雅,比他任何时候都要好看,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吃完所有的饭。 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客房服务员来收碗,陆长亭接了个电话进了另一间客房。 她看着客房服务员将碗筷收拾干净,心情突然变得有些莫落。 她抱着双膝,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南城的夜景,美丽温馨,却让她没有一方归处。 忽然,她被人抱进怀里,熟悉的味道突然赶走了她的忧思。 还好,现在她有陆长亭。 “在想什么?”他好听的声音伴随着他落在她后颈处细密的亲吻将她全身包围。 “没想什么啊!” 她笑了笑,忍住他的吻带给她的颤抖。 “放心!明天就会没事的!” 他以为她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其实秦以歌想的是过去和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秦以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云淡风轻,她比任何人的心思都要重。 而且她总会把事情想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别人交流都会想对方话里有没有另一层意思。 秦以歌拉住陆长亭的手点了点头,心头却在想?会过去吗? “这件事解决以后,陪我回北城见我爷爷好吗?” 他停下亲吻的动作,将她抱紧,和她一起看向窗外。 秦以歌听到他说要带她去见他的家人是开心的,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开始变得失落沮丧。 “再等等吧!” 她低下头轻声开口拒绝,她以为陆长亭会不高兴,但是他一直看向窗外,情绪没有多大变化,眼神也是温柔的。 “好,那就再等等!”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秦以歌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了,两人起身各自回房间,互道晚安! 城市的另一头,秦恪坐在公寓沙发上,慵懒的喝了一口酒,看着电视背景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是秦以歌。 照片上的秦以歌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扎着马尾,穿着校服,身后是蓝天白云,她站在操场中间,回眸一笑,笑眼弯弯,如一轮弯月,连带着眉梢都是笑意,那笑容肆意又清纯,阳光一般,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连带着看向照片的眼神也是有些痴迷。 桌面上的手机开始振动,将秦恪的神思拉了回来,他拿起手机,手插进裤兜里,走向阳台。 “说”语气冷漠,眼睛眯了眯。 “你将他手里的视频彻底删除,把你手里的东西全部发给韩青,他知道该怎么做!嗯,就这样!” 他吩咐完就挂断了电话!脸上冷漠的表情未减半分。 收到东西的韩青加了一夜的班,在凌晨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离开了秦氏集团。 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轻松却让他十分不舍。 这里是他初入社会的第一个职场,也是他毕生难忘的为期一年的助理生活。 在这里,他认识了秦以歌,她待他很好,如姐姐一般,只可惜只能到此为止。 剩下的路,他希望真的如那天秦以歌告诉他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天色破晓之际,网上已经是沸沸扬扬。 秦以歌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拿过手机,打开了微博。 而今日的热搜便是“秦氏集团总裁秦以歌德不配位!” 秦以歌表情凝重起来,因为她看到韩青发的解释说明。 “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秦氏集团总裁的助理,韩青,昨天一则关于秦氏集团总裁秦以歌殴打员工的新闻尘嚣之上,为此作为秦总的助理,我也必须站出来说一句话,秦氏集团确实存在秦总殴打员工的现象,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长期以来一直受着秦总的打骂以及遥遥无期的加班!我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今天过后我将不再担任总裁助理这一职位! 希望到此为止!谢谢各位” 秦以歌看着网上铺天盖地要求她引咎辞职的言论,沉默良久,韩青背叛了自己吗? 她将手机丢到一边,敲门声响起,她没有理会。 只是坐在床上发着呆,这种情况显然是更糟了,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随后,她的门就被陆长亭踹开了,秦以歌听见声音,抬头看向陆长亭,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你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她从床上下来,没走几步,就被陆长亭拉进了怀里,他抱得很紧。 她想挣脱,怎么也挣脱不了,随后哭出了声。 陆长亭的眼里始终都是心疼和温柔的。 “不是这样的” 她一边哭一边哽咽出声,哭声在房间里回响,打如同浪花打在陆长亭的心里,把她抱得愈发紧了。 她不明白韩青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自己真心待他,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这比那些网友辱骂的话都来得让她痛彻心扉。 就在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门铃响了,陆长亭摸着她的后脑勺,对于门铃声置如罔闻。 还是亲一个听着一直不停的门铃声,停下哭声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我没事,你去开门吧!”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生怕陆长亭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速度进了卫生间。 陆长亭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他冷着脸去开了门。 打开门看到的是有些颓废的韩青,他双眼通红,看起来精神不济。 陆长亭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寒意仿佛要将韩青千刀万剐,留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 韩青的一只手臂伴随着他的痛呼声,在下一秒,陆长亭打开了门。 第三十二章 谢谢 半个小时以后,客厅里,秦以歌抱着双膝,披散着头发,穿着简单的体恤和牛仔裤坐在沙发上。 陆长亭坐在一边,对面站着的是韩青,他低着头,不敢看秦以歌一眼。 过了一会儿,韩青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陆长亭。 “陆先生,我想和秦总说点事,您能不能……” 他看着陆长亭眼里的冷意,和他周身平淡却又不容忽视的气场,还是没能把后半句说完。 秦以歌抬眼看向韩青,原本干净秀气的脸上,如今已经是胡子拉碴,西装和衬衫皱巴巴的,再看他的表情,愧疚,难过一览无余。 到底是她心软,叹出一口气“不用了,他不是外人,坐吧”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韩青闻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陆长亭的在场让他拘束不已,他将手搁在膝盖上,坐的端正。 “说吧!” 秦以歌没有看他只是冷淡的开口。 “对不起,秦总!” 韩青郑重说出口,语气认真又无力。 秦以歌撇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来道歉的,大可不必” 韩青搁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满脸通红。 “秦总!我从三爷哪里知道了你的事情,三爷告诉我,如果想让你过得轻松的话,就必须这么做!” 他开始变得哽咽,眼睛也红了一圈。 陆长亭闻言,眯了眯眼,秦以歌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前些日子跟三叔说她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想的是三叔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的话,以为是老爷子派她来试探他的,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这件事一出,老爷子必然重怒,就算老爷子不想放弃她,可面对这件事带给秦氏的负面影响,让他不得不考虑该不该继续让她出任秦氏的总裁! 秦老爷子一向把秦氏看得很重,不会允许任何对秦氏的不利,他势必会开始权衡,而且这样一来,林家更不会要一个面临下台的秦以歌。 一石二鸟,三叔果然出手狠辣。 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彻底放弃自己,让老爷子厌弃她,但那时候她觉得她欠秦家的,她不愿意。 可如今,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还在想着,韩青已经开了口“昨天的事情是林秋楠背后指使的,他的目的就是报复你,三爷知道后,将林秋楠手里的合作一夜之间全抢走了” “我知道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以歌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了下来,她以为是他背叛了她没想到一切都是三叔的局。 韩青苦笑一声“回老家!” 秦以歌没有再说话,一时间两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只有陆长亭一脸的平淡,坐在那里看着秦以歌若有所思。 “回家创业吧!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秦以歌长舒一口气,看着韩青,轻声开口,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笑意。 而之前的那些情绪都变得烟消云散,看来,她还没有那么糟糕。 韩青有些动容,他红着眼圈,起身鞠了一躬。 “谢谢!” 他想说的话有很多,最后都化为了一句谢谢。 自从入职的第一天开始,他一直都在跟着秦以歌的步伐走,害怕她不高兴,更害怕自己做错事。 他一直都是一个有些自卑,有些孤僻的人,但是秦以歌却从来不会把他当成一个游离与交际圈外,说不了好听的话的怪物。 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自卑而看轻他。 韩青走后,秦以歌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 陆长亭将她抱进怀里,不发一言,默默的陪着她。 “韩青跟着我的时候,我正在你身边当助理,他总是往返与北城和南城。 那时候特别忙,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而他总是磕磕绊绊的做着我交代的事情,没有一句怨言,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模样,所以对他也是格外关注,现在他自己跳出来,保全了我的以后” 她平淡的讲述着,陆长亭的眉头却一直紧锁着。 秦以歌没有说的是,就算韩青不辞职,秦氏也容不下他了,秦恪安排好了他的退路,让他免于老爷子的追责。 而她呢?老爷子又该怎么做呢? 她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秦母打来的电话让她措手不及,连忙往医院赶去。 和颂哮喘再一次犯了。 可是秦以歌的心境早已经不复从前了,和颂的病是装的。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问和颂,寻求一个明白。 陆长亭知道后坚持要陪她去医院,秦以歌也没再拒绝。 一路绿灯,十五分钟后,出现在了医院。 病房门口,韩远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和颂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病房里是老爷子和一脸担忧的秦母和君怡和秦父秦耀。 老爷子一脸肃穆的坐在沙发上,双眼锐利的看着进来的秦以歌和陆长亭。 “姐!”和颂露出一个笑容,乖巧的叫了一声。 秦以歌压下心里的疑问,点点头。 而秦母起身转过身,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病房里,动作之快,连陆长亭都没有反应过来。 “妈!”和颂大喊出声,焦急的起身。 他将秦以歌拉到他的身后,保护的姿态,一脸冷峻的看着秦母,整个人变得冷意十足,眼里迸发出几分杀意来!原本温润的眉眼染上了戾气。 绕是老爷子也是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有秦父欲言又止。 秦母没有想到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压倒,他仿佛一个冷酷的修罗一般,戾气十足的看着她的眼睛。 “秦以歌”喊着秦以歌名字的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陆长亭仿佛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暗哑,再加上那双凌厉的眼睛,让人有些想退却。 秦母避开他的眼神,“我在教训我的女儿,轮不到外人插手!” 他站在秦以歌身前,一动不动,秦以歌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脸上的疼痛不算什么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你让开!听话” 她放软了语气,温柔开口。 陆长亭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让开了,因为她要他听话,只是看着她肿起的脸颊,手紧捏成拳。 他默默站到一旁看着病房里的一众人,气场没有收敛半分。 秦以歌见他难得乖巧,笑了笑。只是,在看向秦母的一瞬间,脸色冷了下来。 秦母看着她,冷笑一声“看你做的好事,因为你和颂又进医院了!” 秦以歌看向和颂,他一脸的担忧,在她眼里只觉得刺眼。 她将视线移开,看向房里的每一个人。 冷漠,懦弱,自私,大概说得就是他们吧,冷漠的爷爷,懦弱的父亲,自私的母亲,至于和颂,她还不清楚。 第三十三章我在问他 秦以歌站在病房里,站的笔直,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保留最后的倔强和自尊。 陆长亭看着她的背影,心疼涌上心头。 她对于那一巴掌,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意一般,眼里也没有半分的委屈,只有毫无感情的冷意。 秦家究竟带给她什么?从许朗的话中他窥探出几分,先前只是猜测,如今亲眼看见,倒是另一回事。 整个秦家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她好的!那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和颂你是真的有哮喘吗?” 秦以歌目光凌冽看向躺着的和颂! “姐你在说什么啊!”和颂眨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不解的问道。眼里全是疑惑不解。 秦以歌还没出声,秦母就开始出声“人都躺病床上了,你还问是不是真的哮喘!秦以歌你有没有心啊!” 她言辞激烈,面目可憎。 “我在问他!”秦以歌指着和颂,看着一众人,大声反驳。 “姐,我骗你干嘛呢!” 和颂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让秦以歌心头酸了酸。 “你以前的主治医生是不是叫王佳怡?” 秦以歌问出口,和颂脸色白了白。 “是” “可是明明王佳怡是骨科大夫,你是哮喘!需要看呼吸科是吗?” 秦以歌沉声说出口,看向和颂的目光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话至此处,和颂脸色变得苍白,他不敢看秦以歌投在他身上的视线。 病房里的人都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看向躺在床上的和颂,就连秦母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秦老爷子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陆长亭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她白皙的脖颈眼色幽深。 “妈!从小到大,你都把我当做一个灾星,我跟和颂是双胞胎,就因为我在母体里营养吸收的好,你就认为是我吸收了和颂的营养,导致他从小身体孱弱,你讨厌我,不对,是恨我,对吗?” 秦以歌绷直了背脊,站在秦母面前,眼神平和,但她说话时带着的颤音让她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连手都是紧紧的捏着。 秦母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儿,二十五岁的年纪,容貌姿丽,身材窈窕,那眉眼间与她相像几分,特别是那眉毛与她如出一辙,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她太干净了,干净到,对她说一句重话都是罪恶。 她嘴角蠕动声音有些激动“是!我是恨你,就是因为你,和颂身体才不好的!” 秦母用激动的情绪来掩饰她忐忑不安的心。 秦以歌看着秦母的态度,她早就该料到的,可是想象和现实,都不如现实来的残忍。 她低头,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陆长亭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不喜欢秦以歌低下头的动作,因为那代表,失落,伤心,难过和妥协,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手心。 秦以歌看着他的大掌,突然生出一种勇气来,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看着秦母。 “从小到大,和颂被欺负是我的错!他不开心是我的错,和颂不做作业是我的错,和颂不好好吃饭是我的错!和颂上学迟到是我的错,甚至和颂晚睡都是我的错! 从此我背上了一个魔咒,只要是关于和颂的任何事情,不管好坏你第一个批评都是我!” 秦以歌捏紧了陆长亭的手,眼泪含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秦母有些怔愣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秦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别来头,将视线投向别处。 “你每次面对着和颂的时候,神色,语气是那样的温柔!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是冷漠的,我总在想,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我跟和颂不一样? 明明我跟和颂一样大的年纪,就因为我比他早出生两分钟,我就是姐姐,就该承担姐姐的责任” 秦以歌眼泪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直落到她的脖颈里。 秦母听到这里,脸上没有任何动容,看她的眼神没有半分愧疚。 “你就该承担姐姐的责任!因为你和颂才受了那么多罪” 秦以歌看着她的脸,母女两个眉眼何其相似,血缘也好,感情也罢!她本该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人,可是,却变成了那个最远的人。 她笑了笑,笑自己可笑的期盼,期盼着自己的母亲能够回头看看她这个女儿。 “所以你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我身上,那你当初就不应该怀孕,就不该生下我!” 她哽咽着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回响在病房里。 所有人都不说话,陆长亭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眼神温柔缱绻。 和颂低下头红了眼眶,手攥着被子,心痛到连着呼吸都紧了紧。 秦老爷子始终都是平淡的样子。 “以歌,别说了!是爸爸的错!” 秦耀没有忍住开了口,声音是颤抖的。 “让她说,要不是因为和颂我才不会生下你!” 秦母尖酸刻薄的话响起,秦以歌的心抽了抽。 她笑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整个人凄然又难过,原来,如果没有和颂她会被她的母亲亲手给打掉。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和颂,如果不是因为和颂,我不会有你这样一个母亲,如果不是因为和颂,我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停顿了一瞬,脸上尽是麻木,她忽然觉得很累。 “妈,这是我最后叫你了,以后,我没有妈妈,你给了我生命,而我早已用二十五年的身不由已还给你了!至于,爸爸,我对你没有怨言,毕竟,你曾经也是一个好爸爸!” 秦母闻言手抓了抓病床的架子,撇开脸。 秦以歌看向秦母身后的爸爸,将眼泪擦干净,眼里多了几分讽刺。 “只是曾经,没有现在” 说完看了一圈病房里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和颂的身上,看着他隐忍的泪水,笑了笑。 “和颂,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 和颂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以歌转头看向陆长亭,笑了笑,温柔真诚,拉了拉他的手,随后看向老爷子。 “他叫陆长亭,我的男朋友,以后也会是我丈夫,不管你们在不在乎,我想也没有那个必要了,至于秦家,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爷爷!” 说完她拉着陆长亭九十度弯腰,鞠躬。 陆长亭没有想到第一次鞠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他愿意的。 秦以歌就那样大大方方的把他介绍给她的家人,心里一圈一圈的涟漪泛起。 她说,以后,他会是她的丈夫,比任何情话都感动,那是一种笃定,他岂敢让她失望。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她介绍陆长亭,而是她要脱离秦家。 门外的韩远闻言也愣住了,只有站在一旁的秦恪手里夹着一根烟,贴在墙上,抬头看着房顶,吐出一个眼圈,眼神沉沉。 因为,脱离秦家的人,就算最后能离开,但是也要去掉半条命。 原来,她为了陆长亭能做到这个份上。 秦恪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他没有输给陆长亭,是输给了秦以歌。 秦恪开始后悔答应帮她,后悔吗?后悔,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当你看着喜欢的人后半生有所依托,有所爱的人,心里也是欢喜的,这远比得到更有成就感。 因为是你自己亲手成全的。 第三十四章 过往云烟 在回酒店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安静又沉默,就连一向话多的林谦也变得沉默。 秦以歌一直看着窗外出神,陆长亭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拉着她的手没有一刻是松开的。 “想吃什么,我让酒店准备” 他温柔开口,让秦以歌回了神。 她笑了笑,有些木然“我可以不吃吗?我想安静安静” “可以,但让我陪着你好吗?” 陆长亭隐隐的担忧,出口提议,他以为她会拒绝。 秦以歌点点头之后没再说话,继续看向窗外。 从医院到酒店二十分钟的车程,秦以歌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从前的种种如放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走过。 回到酒店,她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开了壁灯,陆长亭任由她去,站在门口看着她。 做完一切,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旁边的床陷下去一半的时候,她转过头,就与陆长亭的唇相贴。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起来?昏暗的灯光下,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一发不可收拾,等反应过来时,秦以歌的体恤已经被推到了脖颈处。 陆长亭支起身体,在秦以歌的上方,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秦以歌有些害羞的撇过脸,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起来!” 陆长亭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一双眸子如水一般的沉静。 “告诉我!我就起来”他低哑出声,俊脸沉沉。 秦以歌转过头看着他,沉静出声“好” 陆长亭起身,替她拉好体恤,将她抱进怀里,两人靠着床头,一盏壁灯,照在房间里,照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 “你想听什么?” “所有!” “那可太长了” “没事,我慢慢听” “那我讲了啊!” 和君怡和秦耀两人婚姻的结合的过程很艰难的,因为和君怡的出身,没有好的家世背景,也没有高学历,秦老爷子坚决反对,可当时的秦耀陷入了爱情里无法自拔,根本不顾及父母的感受,甚至拿要脱离秦家来威胁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妥协。 秦老爷子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威胁,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直接对外宣布与秦耀断绝父子关系,以后的秦氏的接班人也不会是他。 就这样秦耀离开了秦家,原本可以靠着秦家势力的他离开后自己的事业开始走了下坡路。 他跟和君怡度过了一段清贫的日子,就连一个简单的婚礼都没能给到和君怡,这使秦耀对和君怡存在着愧疚。 直到和君怡怀孕,当查出是双胞胎时,秦耀高兴的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老夫人,老夫人一听,心也软了,毕竟是秦家的骨肉,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所以劝老爷子让秦耀和和君怡回到秦家。 老爷子起初不答应,奈何是个耳根子软的,对待老夫人,那是爱护有加十分疼惜的。 看着自己的妻子整日里焦心的样子,就答应了让秦耀带着和君怡回秦家。 进了秦家大门的和君怡反而越来越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老爷子不高兴,所以对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很重,因为不知道男女,她就整天担忧,她希望如果是两个男生还好,如果是女生,她想都不敢想。 但如果是龙凤胎,她希望身体孱弱的是女孩子,这样,她在秦家的地位就稳了。 就这样她整天在担忧中迎来了孩子的降生,当秦以歌出生时,四斤五两,而和颂只有三斤二两。 医生曾经在产检的时候告诉她要保持愉悦的心态,可是她精神一直紧绷,日渐消瘦,导致母体有些受损, 所以就影响另一个胎儿的发育。 当和颂出生后身体孱弱,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秦老爷子看着孙子如此瘦弱,说了一句,“难堪重任啊!” 和君怡的脸色惨白,老爷子的态度让她将所有的怨气和愤怒撒到了秦以歌的身上。 她太瘦了没有奶只能给两个孩子喂奶粉,和颂她亲自喂养,秦以歌自然落到了保姆的手上,老夫人看不过,将秦以歌带在身边亲力亲为的养着。 后来因为秦耀工作的变动,搬到了市区,秦以歌被和君怡丢在了老宅和秦老爷子,老夫人生活在一起。 秦以歌和和颂三岁的时候该上幼儿园了,她每天都亲自送和颂上学,而秦以歌只有老夫人闲了去接送,平日里都是莫叔开着车接送。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每当有家长会时,和君怡都会打扮得体去参加和颂的家长会,而秦以歌自从秦老夫人去世后,一直都是秦恪去充当她的家长。 秦以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和君怡,与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兴。 和君怡的偏心也是秦耀纵容的,从两个孩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为了补偿和君怡,让和颂跟她姓。 为此老爷子十分不高兴,但架不住老夫人劝他,最后也是同意了。 和颂上中学时,有一次跟人打架,脸上挂了彩,回到家,和君怡看着他脸上的伤心疼不已,连忙给他处理伤口。 秦以歌呢!被她罚站在书房门口,顶着一本书,连晚饭都没让她吃,最后还是莫叔看不过去,偷偷给秦以歌留了晚饭。 秦以歌和着眼泪吃完了饭,回到房间,自己躲在被子里哇哇大哭。 可是和君怡没有来看过她一眼,秦以歌总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她是姐姐吗!妈妈疼弟弟是应该的。 一次又一次,不是被和君怡打,就是骂!一切都是因为和颂出了什么事情。 最严重的一次,和颂因为考试没有考好,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通。 和君怡不敢对老爷子有怨言,所以就将当时睡得香甜的秦以歌从床上拉起来,那时的南城正值梅雨季节,外面下着大雨,她还在迷糊的时候,就被和君怡关到了门外。 无论秦以歌怎么求她,哭喊着说对不起也都无济于事,雨水打在穿着单薄睡衣的秦以歌身上,浑身湿透冷的打着寒战,最后连嗓子都喊哑了,和君怡依旧不为所动,最就在她快要昏倒时,和颂给她开了门。 当她心有不甘委屈的看着和君怡时,迎接她的只有和君怡的冷脸。 秦以歌知道了,无论她多听话,多乖巧,都换不来和君怡的怜惜。 她考试考了一百分的时候,她成绩全校第一的时候,她考上了重点高中的时候都没有。 只有她在帮助和颂,让和颂取得好成绩时,她才破天荒的给她一个笑脸。 她知道了,只有让和颂开心,她才能获得和君怡对她的一点点母爱和一个算得上慈爱的眼神。 第三十五章 划清界限 所以后来的秦以歌对待和颂也是用心去待他,不光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和颂是她弟弟。 遇到和颂没有吃过见过的新奇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和颂,喜欢的东西即使她再喜欢,如果和颂也喜欢,她也会让给他。 从初中开始秦以歌就跟和颂不是一个班级了。 初二的时候,秦以歌特别想去夏令营,她跟母亲提了好多次,和君怡那段时间心情比较好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正当她开心不已时,和颂说他也想去,秦以歌拿着最后一名的报名表时,踌躇不舍了好久,最后还是给了和颂。 她知道如果让母亲介入,最后要去的人也只会是和颂,不会是她。 她一直对和颂很好,和颂学习不好,成绩倒退了,她就每天牺牲自己的作业时间去帮和颂补课,而自己每天都是一两点才睡。 和颂有起床气,所以每天秦以歌都会早起半个小时叫和颂起床,自己大多时候都会迟到,尽管她学习再好也逃不过迟到被老师罚站。 和颂在学校闯祸了,秦以歌会帮他背黑锅,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 那个时候,南城三中高一三班的秦以歌是个怪咖,学习好,长的漂亮,也爱惹祸,大家也都对她敬而远之。 导致于在学生时代,秦以歌没有朋友,甚至于是独来独往,孤僻又怪异。 对于同学对她的议论声,她总是听一听,从未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人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个人。 朋友对于秦以歌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因为没有几个人,会陪她到永远。 没有人知道,那个怪异的女孩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关爱罢了,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喜欢阳光,可秦家给了她黑暗。 每每放学的时候,她都是走着回家,秦家老宅离学校开车都要四十分钟,但她依旧选择走着回家,看着夕阳慢慢沉入夜色,感受着每一天阳光带给她最后的灿烂与光。 那是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高三那年,秦以歌想留在国内上大学,她都已经想好了考哪个大学,她想去北城医科大学,可是,最后被和君怡送出了国。 原因,秦以歌明白,因为她想让和颂留在老爷子身边,得到老爷子的青睐。 没有人知道当秦以歌眼看着就要迎来她人生的曙光时,又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拉进黑暗时的绝望。 秦以歌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叛逆的心理,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整整消失了三天。 以此来向母亲证明不要出国的决心,那三天里,秦以歌住在小旅馆里,没有热水,卫生也不干净,整天吃的都是饼干泡面。 尽管艰难,但是她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直到第三天,她的门被扣响时,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自己的父亲。 她以为自己的抗议得到了她预期的效果,她以为她不用出国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是自己一向敬爱的父亲,前一秒还在哄她,和蔼可亲,出了小旅馆的门,将她亲手送上了出国的飞机。 她站在机场航站楼外,想跑,看着一排黑衣保镖站在她面前,冷漠又严肃。 而自己的父亲语重心长的跟她说。 “以歌,别反抗了,你知道的,你爷爷的手段!” 一阵风起,她一身单薄的白色连衣裙,裙角被风吹起,乌黑的长发打在她的脸上,一双干净的眼里,微微泛着红。 她定定的看着父亲,眼神里时无助,是不理解,是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反抗?我有反抗的余地吗?你们不想和颂当傀儡,让我去当!” 她笑了,声音轻轻的飘在风里,被风吹走,她抬头将眼泪憋回去。 “再见!” 蔚蓝的天空下,秦以歌的背影孤寂又倔强。 此去归途,孤身一人。 所以何必去挣呢!从她妥协的那一刻开始,秦以歌的早已对母爱没有了任何期盼。 读大学期间,秦以歌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她的同学为此都感觉到奇怪,明明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甚至每到月底,都会有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来看她。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她男朋友,可是她只是带着温柔的笑解释。 “He is my uncle.”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了,秦以歌有个帅气的叔叔。 只有秦以歌知道,秦恪的到来,不过是遵循老爷子的吩咐罢了。 她将秦家给的那些钱全部存了起来,秦恪送的那些名牌宝宝还有首饰,她都保存的很好,只是从来没有用过。 她在等待,等待着有一天,能跟秦家划清界限。 第三十六章你不来,我来找你 天色破晓,天边透出几束带着金边的光辉。 照在酒店房间的床上,也照在熟睡的两人身上,两人的肤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能看见脸上细微的绒毛。 陆长亭和衣而睡,秦以歌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气息均匀。 许是被阳光照的有些热,秦以歌悠悠转醒,等到适应光线时,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闭着眼睛,还未清醒的陆长亭。 他脱了外套,余下一件黑色衬衫,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侧躺着,他的锁骨和胸肌若隐若现。被抱在他怀里的秦以歌视线渐渐有些热,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看着他的红润的薄唇,浓密纤长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在她心上挠了挠,痒痒的令她有些悸动。 她抬头,吻了吻他的唇,动作温柔又安静。 蜻蜓点水的一吻,秦以歌连忙退开,不料,陆长亭睁开了眼睛,目光含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秦以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渐渐红了,偷亲人家被人家当场抓包,她有些羞恼。 “看什么,不就亲了你一下吗?” 她嘟着嘴撇过脸,不去看陆长亭那张带着几分笑意的脸。 陆长亭看着她的娇憨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手指捏过她的下巴,让她转头看着他。 秦以歌眨了眨眼睛,下一秒,陆长亭灼热的吻带着清晨的暖意覆了上来,她闭上眼安静乖巧的回应着。 结束时,她气喘吁吁的,陆长亭抱住她,将她的手拉住,头搁在她的脖颈处,亲了亲。 “跟我回北城,好不好?” 声音沙沙的带着几分慵懒。 秦以歌目光暗了下来,随后扯出一个笑,回抱住他的腰身“你先回,秦家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解决,等解决完了我来找你,好吗?” 温柔的声音响在陆长亭耳边,陆长亭抱她的力气紧了些,想说些什么,最终答应了她。 “好!” 阳光照进房间里,整个房间是暖融融的,两人无声的抱在一起,享受此刻的宁静。 陆长亭三天后离开了南城,临上飞机前,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他抱着秦以歌吻的炽热眷恋。 “你不来,我来找你,等我!” 秦以歌被陆长亭放开的时候,她红着脸,听见陆长亭认真的话语,看着他不舍得眼神,温柔安静。 她想立马就跟陆长亭离开,但还是忍着不舍,她心头酸酸的,眼圈渐渐泛红,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长亭心头纵有万般不舍,但她要的独立,他必须尊重她,可如果她需要他,他会跨越千里,去到她身边,只要她需要。 天边透出夕阳余晖,陆长亭一身清冷,大步上了飞机。 秦以歌看着天空中的飞机,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秦家,她必须得尽快解决,哪怕最后头破血流她也愿意。 当秦以歌迈进秦氏大楼时,感觉恍如隔世,而电梯口站着一个人,一双眼睛温和的望着她,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笔挺的西装,个子很高,整个人干净利索,面容俊秀。 赵澜庭,老爷子的心腹之一,看来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以歌踩着帆布鞋,径直向赵澜庭走过去。 “赵特助,好久不见啊!” 她笑意阑珊,一双玉手伸出。 赵澜庭看到她一只纤纤玉手,眸色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随后,回握。 “大小姐” 秦以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年纪轻轻虽然只是挂着特助的牌子,但也是心机深沉,不动如山,毕竟也是老爷子一手调教的。 “爷爷在上面等我?” 秦以歌挑眉问他,赵澜庭点点头。 “那走吧!” 秦以歌先他一步进了电梯,赵澜庭随后跟上。 第三十七章未婚妻~ 天色越来越暗沉,仿佛风雨欲来,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秦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气氛也是十分沉重。 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边一杯热茶冒着热气。 他抬眼看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秦以歌,云淡风轻。 秦以歌此时的眉头皱起,眼色幽深看着手里的文件,翻完最后一页,秦以歌心情沉重。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将文件放到桌子上,目光沉重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呷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到桌面上,饱经风霜的一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秦以歌目光澄明的注视着老爷子的眼睛,丝毫不切。 可是她手心传来的疼痛提示着她,,她要忍,她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 她再一次问出口,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三个字语气坚决又倔强。 秦老爷子捻了捻手指,看着她那双眼睛,动作一顿,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的天空。 “你想要离开秦家,去找谁?陆家那小子吗?我给你的资料足以说明,陆长亭他不爱你,不然他怎么会私下找恒通房产的吕总寻求合作!” 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着,秦以歌听着只觉得细思极恐,她不是害怕陆长亭,她是害怕老爷子,老爷子的手伸的到底有多长? 秦家一直做玉石珠宝,前几年才开始涉略房地产行业,秦氏与恒通之前有过合作,但牵头的人是三叔,老爷子根本不可能有接触,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吕鹏那么轻易地就将他与陆长亭的合作告诉了老爷子,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交集的? “我跟他之间不牵扯利益!”她目光镇定的望向老爷子。 “是吗?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向你瞒着他跟吕鹏合作的事情?” 老爷子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秦以歌喉咙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长亭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想过多干涉,也不会去过问。 秦老爷子看她沉默良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是因为恒通一直要开发城北的那块地而吕鹏第一选择是秦氏,是陆长亭后来插了一脚,你说没有存在利益关系?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吧!'他如果真的爱你,他又怎么会瞒着你,他又为你做了什么?” 老爷子句句诛心,可秦以歌并未放在心上,她不能上当,这是老爷子在离间她跟陆长亭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爱他就够了!”她松开手指,目光定定的看着老爷子。 “爱他!是啊!你的确爱他,为了他敢忤逆我,为了他甚至要脱离秦家!真是我的好孙女啊!”老爷子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像是在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在讽刺她。 落在秦以歌眼里,就是讽刺与嘲笑,因为老爷子从来都不会在意她,她没有说话。 “那你知不知道,陆长亭已经有未婚妻了?” 秦老爷子继续开口,让秦以歌一愣,她看着老爷子眼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未婚妻?怎么可能? 秦老爷子对她这种反应很是满意,他难得笑了笑。 “赵澜庭”秦老爷子叫了一声,赵澜庭推开门大步走进来,递给老爷子一沓厚厚的资料的同时看了一眼一脸怔愣的秦以歌,目光有些复杂。 老爷子将资料丢到桌面上,在办公室里发出响声,让秦以歌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被老爷子丢到她眼前的资料,入眼第一页有一张一寸彩色证件照以及个人介绍。 照片上的女人,知性优雅,很美丽。 付敏,28岁,北城医科大学最年轻的教授,父亲是国际有名的呼吸科专家,母亲是著名的舞蹈家,书香门第。 秦以歌拿起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资料很详细,当她看到付敏与陆长亭在十八岁那一年双方父母互订婚约时,心里猛然一紧。 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叫付敏的女人,是陆长亭滴水不漏,还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还是陆长亭压根不打算告诉她。 “所以呢?” 她捏紧资料,手有些抖,开口,声音带着颤音,她看向老爷子,表情凝重,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陆长亭压根不爱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跟恒通房产合作!” 秦老爷子表情平淡的说出口,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自己孙女的怜惜之情,冷漠且直白的往秦以歌心口上戳刀子。 “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看着你孙女儿被骗?” 她将资料丢在桌面上,咽下心头的苦涩。 “我的目的很简单,留在秦家,继续当秦氏集团的总裁” 秦老爷子此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盯着她,眼神带着巨大的压力。 老爷子眼神的压力迫使秦以歌低下头,看着地面,房间一瞬间陷入了死寂,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骤雨疾风让整个城市都陷入雨幕里。 秦以歌始终站着,站的笔直又倔强,站在老爷子身边的赵澜庭看着她,眸色深了深。 半晌,秦以歌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老爷子,目光透出几分坚韧,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如一株野草一般。 她只说了两个字,“妄想”,声音坚定清晰的传入了老爷子和赵澜庭的耳边。 老爷子眼神一顿,表情有些不悦。 秦以歌说完没有看他,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办公室。 第三十八章 你就是这样糟践自己的? 秦以歌就那样横冲直撞的冲进了瓢泼大雨里,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 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她只想走,逃离这个地方,她应该相信陆长亭的,可当她看到那个叫付敏的女人跟陆长亭从小一起长大,小学中学,都在同一所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班级,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母相互定下婚约,她动摇了,青梅竹马多美好的字眼,却成了扎她心口的一把刀,如此的尖锐疼痛。 雨水划过她的脸颊,她无力的拎着包走在街上,一辆车缓缓停在她的身边,后车窗降下,是秦恪。 “上车!” 秦恪沉沉的出声,隐约带着怒气。 秦以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去,仿佛如木偶一般。 见她没有反应,秦恪再次开口,“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他眉眼皆是戾气,看起来很是凌厉,让司机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轻了轻。 秦以歌仿佛置若罔闻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秦恪见状,额头青筋凸起“停车” 司机闻言立马靠在路边停了车,秦恪打开车门连伞都没拿,就下了车,司机连忙拿起放在一边的伞下了车,急急的跟在大步流星的秦恪身后。 几步追上将伞打在了秦恪的头顶,自己全身都被雨淋湿了。 “我说上车!” 秦恪拉住秦以歌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秦以歌皱起眉,想甩开他的手,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垂下胳膊“放开”无奈开口。 秦恪死死地看着她,就是不放。 秦以歌有些生气,“放开,不用管我”语气是浓浓的不悦。 “秦以歌,你就是这样糟践自己的?啊!” 他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的仿佛咬牙切齿般的开口。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秦以歌很不适应,她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秦恪大力的捏住她的后脖颈,逼她与他对视。 秦以歌看着他,伞底下的他,往日里斯文儒雅的模样没有了半分,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满身的戾气与冷意,而他眼里复杂的情绪,让她看出秦恪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般。 她撇过脸,没有与他对视,她很大力想推开他,可无论怎么推,他的身体如铜墙铁壁般,一动不动。 “是我就是这样糟践自己的,关你什么事?说到底你是我什么人?如果你不是秦家的养子,与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秦以歌冷声开口,句句直插秦恪的心。 秦恪愣了一下,放开了她,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秦恪听见秦以歌说 “你是我什么人?如果你不是秦家的养子,与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一句足以让秦恪的戾气陡然消失,对啊!他是秦家的养子,也是她名义上的叔叔,没有了秦家,他跟她之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他放开了她,将头顶的伞从司机手里接过,递到了秦以歌的眼前,秦以歌犹豫了半晌没有接,她的无动于衷让秦恪心头一疼,他将伞扔在地上,目光冷冽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对,如果我不是秦家的养子,我们之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但现在我还是秦家的人,是你的叔叔,所以,我有义务送你回去,上车!” 说完垂下眼没有再看她一眼,随后转身向车走去。 秦以歌看着的背影,有些懊悔为什么说话不过脑子,可是她明明看到了秦恪眼里的情绪,有怜惜,有隐忍,还有热烈。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陆长亭的。 她不能让秦恪对她抱有幻想,因为,他是她叔叔,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秦恪已经当了她二十五年的叔叔,在她这里,秦恪可以是叔叔,但不是其他位置,她不敢想,也不允许,不如趁早断了三叔的心思。 可秦以歌不知道的是,秦恪对她的心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短时间内的喜欢,而是细水长流,日益积累的念想。 她眼神闪了闪,拿起落在地上水坑里的伞,跟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秦以歌回到自己给自己买的小公寓,一室一厅,很小,却是秦以歌用自己的钱买的,平常她不住这里,只有当自己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她会跑到这里,将自己藏起来。 躲避外界的打扰,屏蔽一切外来信息,这里就是她的的壳,温暖且放松。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想起昨天秦恪送她回来,临下车前秦恪跟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后” 秦恪眼里是秦以歌不曾见过的温柔,那种温柔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而不是当做自己的侄女。 而秦以歌只能选择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陆长亭容不下第二个人。 想到陆长亭,秦以歌的心情更加低落,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就算是为了恒通房产接近自己 但是怎么就这么难过呢!那种心被紧紧揪起来,她很想找个出口宣泄,却发现除了憋着别无他法,她很像打电话给陆长亭,但在拿起电话的那一刻却没了勇气,她害怕面对他,倘若是真的她怕自己接受不了,倘若是假的,她害怕他会说不相信他。 秦以歌索性将手机关了机,脱下衣服进了卫生间,透过磨砂玻璃的影子,她静静的站在热水里,发着愣,水冲的她眼睛生疼,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疼。 陆长亭找吕鹏合作的事情,她之前就猜出了七八分,当时的她只是觉得商业场上的点头之交。 如今想来,陆长亭来南城怕也只是为了跟吕鹏的合作。 想到这里她指甲紧紧的陷进掌心,她想去相信,但凭什么让她相信,陆长亭从来都不会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放弃利益。 陆长亭有野心,也有能力,而她,又该怎么做! 秦以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发披散着,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对面电视里放的是她喜欢的《蜡笔小新》,搞笑又温暖,手边是一大堆的薯片和膨化食品,还有肥宅快乐水,她笑的嘻嘻哈哈,但心里有多乱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远在北城的陆长亭,此时忙得焦头烂额,林谦请假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压在了陆长亭身上,他坐在被文件几乎淹没的办公桌前,手边是已经快冷掉的咖啡,脸上也尽是疲倦之色,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在看文件的同时,时不时的偏头看着放在一边的手机,偶尔提示音响起连忙放下文件去查看,结果只是10000号发来的无用短信。 从那天跟秦以歌在机场分开后,陆长亭一直都会给她打电话,起初秦以歌还给他回消息,但过了几天,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陆长亭有些担心,一天到晚都在看手机,但大多时候他又觉得没事的,说不定她在忙! 陆长亭是一个把感情和工作分的很开的人,他不会在工作的时候想感情,但现在他发现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因为在工作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那天在机场离别时,秦以歌那有些不舍,红着眼眶的模样。 他拿着签字笔的手,停顿下来,又一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同一个电话号码,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陆长亭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他手指开始有意识的敲着桌面,在一阵冗长的女提示音过后,他拿起外套,迈开大步,往楼下走去,边走边打电话。 “迟子,帮我看几天公司“ 说完不等对面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那边悠闲吃着饭的萧生迟一脸懵,心想,肯定遇到事了! 陆长亭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买的经济舱,两边都是陌生人,让有洁癖的陆长亭有些不太适应,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满脑子都是想尽快到南城,看到她,他才能安心。 在陆长亭往南城这边赶的路上,秦以歌收拾好房间,已经是半夜,她裹着睡衣一个下了楼,想溜达一圈,却不料在楼底下看到了秦恪,他好像很颓废的样子,站在不远处靠在车上,抽着烟,见她下来,连忙扔了手里的烟,站直身体远远的看着她, 路灯拉长了他欣长的背影,投下一片影子,头发凌乱,下巴上也都冒出了胡茬,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模样,让秦以歌有些大吃一惊,眼前的秦恪跟以往大相径庭。 “小叔!你怎么在这里!” 秦恪没有说话,直直的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陌生的男人气味混杂着烟味,包围住了发愣的秦以歌,她没有想到秦恪会抱住她,就在下一秒,她看到了站在花圃边,隐在树下黑暗里的陆长亭。 她连忙推开秦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陆长亭”秦以歌窃喏着嘴角,叫出了他的名字。 秦恪闻言也转过身,看向陆长亭。 陆长亭向前走了两步,黑暗里露出一双俊美好看的脸,脸上却是一片寒霜,未等片刻,他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几步走到秦以歌身边,将她抱进怀里,“你没事就好”。 秦以歌以为他会质问她,可没有,他只是平静的走过来抱住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他没有质问,没有怀疑,更没有责备,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而她呢!在看到那些资料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对他怀疑。 她抱紧陆长亭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没事!” 秦恪看着眼前的两人,原以为让陆长亭看到这一幕,他会质问以歌,会生气,看来,到底是低估了陆长亭的心思。 他上了车,驱车离开。 陆长亭看着离开的车,目光沉沉,秦以歌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圈有些红。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陆长亭低下头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我猜的!” “我不信”秦以歌看了看他,笑了笑。 “好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饿了!” 陆长亭看着她目光宠溺,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想吃什么?”秦以歌睁着一双纯净的眸子看着他的脸。 “吃秦小姐可以吗?” 他低低的说着,秦以歌红了脸,推开他“滚蛋” 娇嗔的话语随后被陆长亭系数堵了回去。 第四十章 我不敢 秦以歌在煮面等水开的时候,陆长亭从身后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耳垂,亲的秦以歌心痒痒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 秦以歌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没有说话,只是关了火,转过身,面对着陆长亭,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付敏是谁?” 她盯着陆长亭的眼睛,生怕错过一点他细微的变化。 陆长亭与她额头相抵,微微叹了口气,这几天不接他电话不回他消息就是因为这个?“你从哪里知道她的!” “我爷爷给了我一沓你的资料,看到她跟你有过婚约!”她垂下眼眸。 陆长亭嘴角勾起,看着她“吃醋了?” 秦以歌抬头有些气恼的看着他“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这是你向我隐瞒!” “那如果我有婚约呢?你打算怎么办?” 陆长亭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 秦以歌一听急了,“还真有啊!陆长亭你个混蛋,脚踩两只船啊!” 她想推开陆长亭,却被陆长亭擒住了她的胳膊,他的一只大手将她两个细手腕固定在她的背后。 陆长亭与她紧紧贴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眼神认真“以歌,你跟在我身边三年,见过这个女人吗?” 秦以歌摇摇头,确实没见过。 “你相信你爷爷,怎么不问我?嗯?” 他低声细语,满眼都是温柔,看得秦以歌心头微荡,她看着陆长亭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似的,眼神带了些郑重,轻声开口“我不敢,爷爷说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跟吕鹏的合作,而我跟了你三年,我清楚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以歌轻咬下唇,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三个字“我不敢”清晰的落进他的耳朵里,陆长亭才知道原来秦以歌是怕他的,可是为什么呢? “我是怎样的人!” 他揽着她的胳膊愈发的紧,眼神沉了沉! 秦以歌透过他的眼睛看见她的倒影,微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距离已经是近到连呼吸都彼此纠缠。 她垂下眼眸,手紧紧揪着他毛衣开衫的衣襟“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我去到你身边当助理,又觉得你阴晴不定,心思深沉,我就更不敢靠近,后来我看你对那些女人的态度,我知道,如果我是跟她们一样的女人,我也会是同样的下场,爱而不得,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所以给你当助理的三年以来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你会讨厌我,你总是知道你想要什么,目的性很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切都以利益为先!所以我怕,也不敢” 她说了半晌,连语气都有些细微的颤,那点颤让陆长亭心里一紧,他的女人怕他,不可否认她说得都对,可是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评判心里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低垂下去的头,莫名有些烦躁,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抬起的一瞬间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陆长亭心头一疼,头一次有了罪恶感,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与她额头抵在一起,开始亲吻她脸上的泪。 不知为什么,秦以歌反而哭的越来越凶,声音越来越大,也许是此刻陆长亭的温柔,也许是这几天堆积的委屈,也许是压抑良久的情感,让她需要发泄出来。 就这样她抽抽搭搭的哭了良久,开始温柔淡定的陆长亭渐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陆长晚哭的时候他可以凶,但眼前的她不行,最后他直接堵住她的哭声,开始亲吻她,吻的凶狠急迫。 房间里的哭泣声越来越小,在经受了陆长亭猛烈的温柔后,秦以歌没敢再哭,她抽噎着推开陆长亭,“…别…疼!” 然后红着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陆长亭,她的眼神让陆长亭心里软成了一滩水,看着她红肿不堪的唇,陆长亭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唇,随后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对不起!让你没有安全感,吕鹏是自己来找我的,他看中了北城城郊的那块地,他找我合作也是因为萧生迟的关系,而我只是一个踏板,而我答应的原因是因为你,我害怕你不答应我,害怕你心里有别人,所以持着观望的态度到了南城,最终的目的是你!” 他说到这里,摸了摸她的脸,确认她没有再流眼泪“你说的对,以前的我或许是那样的人,但从认识你开始,我凡事都会想到你,你说你不敢靠近我我又何尝不是,刚开始你到我身边时,我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你的心思很细,总是能想到我想的,有许多事情我不说你总能办好,我惊奇于你和我的步调一致,又想着不过是巧合罢了” 说到这里陆长亭扯出笑容,摇了摇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对着我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记得,有一次你进我办公室,你看我睡着了,然后拿起我的西装外套,盖在我的身上,为了不吵醒我,你脱了高跟鞋,脚步轻盈的离开,过后,林谦告诉我是他帮我盖的,可是傻姑娘,我当时压根没睡着!” 陆长亭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点到为止即可,他不想让她以为他矫情。 可他没说的是,从哪一刻开始,或许他就已经将秦以歌放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从小到大,因为他是老大,总会想着照顾长晚,在外人眼里,他是老大,他不需要被照顾。 可是他有时候也会是脆弱敏感的人,没有谁是钢铁一般,而秦以歌在三年时间里一点一点渗入他的生活,他的心里。 她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让他从排斥到接受再到纠结最后心甘情愿。 陆长亭没有告诉秦以歌,那条被她扔到垃圾桶的围巾,他常吃的胃药的盒子,都妥帖的放在陆长亭书房的抽屉里。 他也不会告诉秦以歌,那个她被赶下车下大雪的那一天,他开着车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回了家,也不会告诉秦以歌,她发烧的时候是他抱着她去了医院,也不会告诉她,每当她替她挡酒后,总会告知饭局上的人,她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不是什么感情都是一厢情愿,也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没有结果。 第四十一章 有病 陆长亭说完,房间变得异常安静,陆长亭感觉到怀里的秦以歌有些颤抖以为她又哭了,刚准备抬起她下巴看看,结果是,秦以歌笑出了眼泪。 “陆阎王,你在告白吗?” 顿时他一脸黑线,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说了这么多话,以为她会哭着说她好感动,结果,是对方哈哈大笑。等等!陆阎王? 话说出口笑了一阵的秦以歌才明白过来,完蛋了,说出实话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于是乎趁陆长亭还在思索的时候,连忙准备溜,可陆长亭的思绪转的很快,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双眼灼灼的看着心虚的秦以歌,秦以歌靠在灶台上,不敢看陆长亭的眼睛。 “陆阎王?嗯!” 陆长亭看着她侧脸,低头在她耳边,声音一如既往的的好听,低沉,性感富有磁性,仿佛一个带着诱惑的恶魔,让人忍不住被他诱惑,听得秦以歌浑身都软了。 “你听错了!嗯…对,你听错了!” 秦以歌缩着脖子,往后退,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乌龟,伸头就是一刀。尤其还是陆阎王的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长亭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转了个身,将她直接压倒在了饭厅的餐桌上,咯得她腰疼。 她心里打着鼓,陆长亭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随后扯起一抹笑,他本来就好看,此时笑着,一双圆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逆着光,笑的温柔又蛊惑人心。 秦以歌的心开始跳动,她能感知到,这一刻她无比爱他,再一次为他沉沦。 随着他的靠近,她以为陆长亭会做点什么,她也就闭上了眼,没想到等了半天,就等到他爽朗的笑声,秦以歌羞愧不已,从脸红到了脖子,她连忙从桌子上下来,不自然的咳嗽一声,“那个我去给你煮面”。 陆长亭看着她的样子,她的发丝落进她白皙的脖颈里,棉质的睡裙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女孩绯红的脸颊,胜过世间所有的美好,他喉头一动,有一种冲动,想把她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只留他一人独赏。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微微一笑,“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先煮面”。 秦以歌背对着他,脸上的红晕久未散去,她嗯了一声。 在陆长亭临出门前,“帮我带瓶酸奶!”。 陆长亭笑了笑,应了一声,随后他顺手拿起一旁的钥匙出了门。 在他离开后,秦以歌笑的温柔缱绻,这种感觉就像是,做饭时妻子发现少了东西,让丈夫出门采购,而她待在家里静静的等着丈夫的归来。 就仿佛心有了归处,有了一盏等着他回来的灯。 当秦以歌煮好面的时候,门响了,她知道,陆长亭回来了。 果然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她等待的人,而她像温柔贤良的妻子接过他手里买的一大袋零食。 陆长亭换了鞋看着她进入厨房的背影,捏了捏口袋里的东西,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看着桌子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满足而感动。 由于秦以歌这个公寓很小,一室一厅,所以当秦以歌看着她那一米二的沙发时,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她决定把床让给陆长亭,当她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时,陆长亭穿着浴衣从卫生间出来时,不赞同的皱着眉。 他头发滴着水流进半露的胸膛处,秦以歌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那撩人的蜜色胸肌。 陆长亭看着她的眼神虽然看着电视,到余光一直瞥向自己,很是满足的笑了笑。 他径直走过来,将她整个人连被子一起抱起,秦以歌惊呼出声,连忙抱住他的脖颈。 “那个你睡床,我睡沙发!” 陆长亭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她,“一起睡床!” 秦以歌看着他,还是没说出她睡沙发的话,毕竟她好像不太想拒绝如此“诱人”的建议。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秦以歌傲娇的开口,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口是心非了! 陆长亭笑了笑,将她放在粉红色的床上,又是粉红色的床,他记得第一次也是在她家,也是粉红色的床,眸色深了深。 秦以歌揪紧身下的床单,看着他的眼睛,呼吸紧了紧,接着漫天的吻落了下来,秦以歌知道她今晚是逃不了了。 一切水到渠成,这一晚两人都无比清醒,他们拥有了彼此,将对方揉进骨血里,自此不会轻易放手。 第二天悠悠转醒时,秦以歌看着还在熟睡的他以及自己手上那一枚小巧的戒指,心里被温柔幸福填满,昨晚情到深处,当她与他十指相扣时,再次抬起手时,无名指上出现了一圈细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熠熠生辉,如眼前人的眼睛。 他单膝跪在床上,无比认真的说“我找了一圈只找到一家营业的珠宝店,我没有多少想法,只想着让你安心,戒指有点小,我求你先答应,之后我再补,我不是一个特别懂得浪漫的人,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如果你不满意这样的求婚,我也可以后补,我第一次爱一个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要你说什么我便去做什么,以歌,我爱你,我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从前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遇不到是命中注定,遇到了是人生之幸,如今我遇到了,才明白,你是我余生的一切,也是我余生的希望,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余生的归宿,你愿意吗?” 而她早已泪流满面,陆长亭是值得的。 她含着泪光笑了笑,“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陆长亭,我爱你!” 之后两人相拥而眠,无比幸福。 到最后秦以歌知道了付敏是谁,原来付敏是陆长亭的邻居,小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付家奶奶告诉他,说让付敏当他的媳妇儿,陆长亭懵懂的问她“媳妇儿是什么?” 付奶奶满是皱纹的脸笑了笑“长大你就知道了” 可少不经事的陆长亭不知道媳妇儿代表着什么,逢人就说付敏将来是要给他当媳妇儿的,这一说就传遍了整个北城,以至于北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陆家小公子和付家小姐订了婚。 再到后来陆长亭懂事了,上高中了,他后悔自己小时候干的蠢事,以至于人尽皆知,长这么大了,还有人打趣他。 直到某天放学路上,付敏哭着对他咆哮着“都怪你,我的男神才不喜欢我!” 陆长亭黑了脸,拉不下面子哄她,骂了一句“有病!” 骑着车子离开,付敏哭的更大声了,以至于到后来付敏即使追到了自己的男神也看陆长亭不顺眼。 哪怕但现在付敏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见了他依旧没有好脸色。 陆长亭看到她,只能躲着,他不跟秦以歌说是自己没面子,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做过这么傻的事。 第四十二章 前未婚夫 傍晚时分夕阳照进秦以歌的公寓里,温暖和煦。 陆长亭一身黑色浴袍沐浴在阳光下,在阳台上打着电话,这边厨房里秦以歌忙上忙下,终于在第N次摔盘子的声音传到陆长亭耳朵里时,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他吩咐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噗!还是出去吃吧!”他走到厨房看到眼前的场景吐出一口气,洗手台上,地上都是碎了的盘子,锅盖也被她掀翻在地,水池里还有一条正在扑腾着的鱼。 而她呢!系着围裙看到他进来,吐了吐舌头,算了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出去吃呢!果然没有做饭的天赋。 半个小时前,两人因为吃饭争执不下,陆长亭想带着她出去吃,秦以歌想叫外卖,陆长亭以外卖不健康为由拒绝,最后秦以歌鼓着腮帮子决定自己做饭。 陆长亭以为她真的会做饭于是手机下单买了菜,结果某人拿到菜的时候那种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如给他当司机时候的模样,果不其然,他打电话的功夫,厨房已经没了下脚的地。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去外面吃,萧生迟在南城有一家私人会所,里面的菜还不错,陆长亭打电话知会了一声,他们到达会所时,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陆先生,萧总已经吩咐好了,请随我这边来!” 一个一身黑色西装,长相还算不错,秦以歌环顾一周,中式风格的装修,一楼是咖啡厅,此时人不是很多。又看了一眼他的名牌,经理王杰。 陆长亭揽着秦以歌的腰,点了点头。 经理在前面带路,上了三楼,刚下电梯,就听到对面包厢里吵吵嚷嚷的隐约夹着骂人的话,很是难听!,此时一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看到经理小跑过来,“经理,一号包厢的客人打起来了!”面色有些慌张,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王经理看了一眼身后的陆长亭和秦以歌面露难色,刚想开口,陆长亭便已经开口吩咐“去忙吧!让她带路吧!” 王经理立马吩咐下去,去了一号包厢的方向,女服务员继续带路,没曾想没走几步,就被从一号包厢骂骂咧咧出来的一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女服务员刚想说话,就被男人大力推开,秦以歌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林秋楠。 好久不见,如今的林秋楠跟以往花花公子的模样相差甚远,一身黑色西装,西装有些褶皱,头发凌乱,俊秀脸上一脸的怒气,一身的酒气,嘴角红肿,看来刚才跟人动过手。 陆长亭下意识的将秦以歌往他的身后拉了拉! 林秋楠看着眼前比他高,比他意气风发的男人,又看向他身后的秦以歌,黑色长款卫衣,牛仔裤,马丁靴,素面朝天却难掩清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就是讽刺 “呦!秦大小姐,怎么着,今天不见换了个后台啊!” 满脸的轻浮和冷笑,让秦以歌看得生厌! 陆长亭则眯了眯眼,准备牵着着秦以歌离开,未曾想,林秋楠手臂一伸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陆长亭面色冷静,一眼夹着冷意看了过去。 林秋楠被陆长亭看得手臂一顿,但仗着自己喝了酒继续开口“哥们儿,你胆子够大啊!秦家扫地出门的狗你都敢要,莫不是,会哄男人?比如,会爬床!” 他带了几分流氓神色,看向陆长亭。 陆长亭牵着秦以歌的手紧了紧,秦以歌知道陆长亭生气了,她正准备开口。 陆长亭眼神不动声色,轻笑一声“是吗?” 下一秒随着电梯口的垃圾桶应声而倒,林秋楠直接被陆长亭一脚踹到心口处,让他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趴在地上,捂着胸口。 随后他看到陆长亭长腿一迈走到他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场十足,“林公子喝大了,都不会说话了,你是觉得林家几辈子的基业败得不够快吗?嗯?” 林秋楠费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带着探究,之前他被秦恪逼得走投无路,无奈他只能卖出一部分自己的股份来维持公司的基本运行,卖出去的那些股份都被一个来自北城的神秘人买走,难不成是他? 他还没来得及问他,陆长亭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揽着秦以歌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到底是谁? 此时他的助理跑过来,将他扶起来,视线里那个经理小跑到陆长亭面前,表现十分尊敬,而且称呼他一声“陆先生”。 姓陆,北城,莫不是陆家?想到此处,他想给自己两巴掌!最后他颓废的在助理的搀扶下狼狈离开。 秦以歌进了包厢,桌子上的菜已经上齐了,都是她爱吃的菜,但因为林秋楠的话,她都有些不太开心。 陆长亭看出她的心思,亲了亲她,将她抱在怀里,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心疼你的未婚夫了?” 未婚夫三个字加重了音色,听得秦以歌眉心一跳,该不会他以为她对林秋楠有什么吧! “别胡说,我又不承认他是我未婚夫,再说了上次你不都看到了吗?” 她急于解释忽略了陆长亭眼里细碎的笑意。等她说完看着陆长亭的脸,才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她气恼的推开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鼓着腮帮子不去看他。 恰逢这个时候王经理进来送茶,秦以歌就冒昧问了一下。 “王经理刚才一号包厢发生了什么?” 王经理放下茶闻言看了一眼陆长亭的脸色,见他陆长亭没有说话,表情也正常就开了口。 “就是客人打起来了,前面挡住二位的那位客人被灌了好多酒,最后气不过掀了桌子,这才打了起来,不过都已经解决了!秦小姐还是快吃饭吧,我们会所的松茸银耳汤是一绝,趁热尝尝吧!有什么吩咐直接按铃就可以了,就不打扰二位就餐了!” 说完俯首示意陆长亭,随后离开了包厢。 秦以歌听完王经理的话,也大概知道了,林秋楠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以前哪怕林家再没落,至少南城的世家都会买林老一个面子,像这种酒局林秋楠是根本不会参加的,更遑论陪酒! 她在想着,陆长亭的脸色却很不悦,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打听前未婚夫的事,换谁也会不高兴。 他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吃饭!” 第四十三章 自己送上来的 秦以歌察觉到陆长亭不高兴,她只是出于好奇打听了一下,没成想惹他不高兴了,连忙抱住他的胳膊。 “生气了?” 陆长亭夹着菜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仿佛再说“你说呢?”随后夹起一只虾仁放到她碗里,“吃饭!”。 秦以歌放开他的胳膊有些失落的开始吃饭,早知道不问了,叫你多嘴! 一顿饭下来,陆长亭始终板着一张脸,写着他不高兴,秦以歌又是个怂包,不敢说话。 直到上车前,陆长亭都没有看她一眼,秦以歌最后没忍住,直接按住方向盘,不让他开车,整个人趴在陆长亭的身上,眨着双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别生气了,好吗?我错了!” 陆长亭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任由她撒着娇,说着软话,听得他耳根子发软,但却没有松动的迹象。 秦以歌见他没反应,于是手伸进他的衣摆处,隔着他的衬衣,摸索着他的腹肌,手感颇好。“好不好嘛!” 她带着笑脸,眉梢带着点点妩媚,殷红的嘴唇说着吴侬软语,一双眸子乌溜溜的看着他,好不灵动,陆长亭忍着她作乱的小手,所到之处身体一阵燥热,看着她的红唇,眼里渐渐带上热意,到底还是没忍住,按住她的手,随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抵着方向盘,秦以歌不得不与陆长亭紧紧贴在一起,他身上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将她包围,秦以歌知道,完了,起火了。 陆长亭捏住她的下巴吻的又凶又狠,“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说完直接将她抱起,打开车门,去了后座。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女人细微的呜咽声从角落的车里传来。 认错的后果就是,陆长亭跟上了发条一样,从车里,到沙发,卧室,再到客厅,浴室。 导致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以歌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还额外附送了一个陪陆长亭回北城的要求。 这边的陆长亭看着她扶着腰的样子,嘴角就没下来过。 秦以歌想骂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画叉。 这几天在南城的生活是陆长亭以前没有过的,住在秦以歌小小的公寓里,有工作了拿着电脑处理工作,秦以歌就拿着平板绘图,秦以歌找了一份画插画的工作,尽管钱没有以前挣得多,但至少是自己喜欢且满足的,两人互不干扰却意外和谐。 处理完工作两人切上一盘水果,边吃边看电影,说是看电影,大多时候都是坐在沙发上接吻,耳鬓厮磨。 由于秦以歌不会做饭,所以下厨的工作交给了陆长亭,秦以歌会跟在陆长亭的身后,有时候美其名曰帮忙打下手,其实是捣乱,陆长亭被弄得没脾气,将她赶出厨房,秦以歌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曾经那个遥不可及的他,就在她的厨房里,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脸上皆是幸福的笑容。 两人也会斗嘴,但大多都是打情骂俏,一起去超市买菜,吃完饭也会像平常的情侣一样出去遛弯,日子过得轻松幸福,这种生活是陆长亭以前从未想过的,到如今他才明白,为什么沈君付甘愿当个妻奴,因为你看着她笑,你就满足,看着她哭你会难过所以一点儿委屈也不想她受,不如一切自己来承受,她只要开心就好。 给她开心和满足,护她无忧,保她现世安稳。 所以,眼下他只想尽快将她娶进门,才是上策,所以他趁她意乱情迷时,诱哄她跟他回北城去陆家。 可是陆长亭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秦家没有解决,还有一个秦老爷子。 果然在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门铃响了。 秦以歌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秦老爷子那张阴沉的脸,还有赵澜庭,让秦以歌不安的是,身后那五个冷肃的保镖。 就在秦以歌准备关门的时候,陆长亭站在她的身后,一脸严肃的打开了门。 他揽住秦以歌,让开路,一众人进了门,原本就小的空间,因为他们的到来更加显得逼仄狭小。 秦以歌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她怎么能忘了老爷子! 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环顾一周,冷哼一声,看向站着的两人,目光锐利。 陆长亭看了秦以歌一眼,“去倒茶” 秦以歌不想动,她不敢离开害怕老爷子对陆长亭不利,毕竟老爷子今天有备而来。 陆长亭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温柔平淡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于是秦以歌进了厨房,见她进了厨房,陆长亭坐到了老爷子的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对着他们,面色平淡,气场波澜不惊。 赵澜庭看着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气质矜贵,与他的气场自成一派,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老练深沉,与老爷子坐在一起也足够四两拨千斤,怕是不好对付。 老爷子挑眉,倒是生出几分欣赏来,但眸子里却是有些不屑。 客厅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厨房里秦以歌泡了一杯茶,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小刀,她拿了起来,放进了她的卫衣宽大的袖子里。 她知道今天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有备无患,只要老爷子敢对陆长亭不利,那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秦以歌端着茶,放到了老爷子眼前“爷爷,喝茶”。 她表面平静,可是心里一直在打鼓,她走到陆长亭身后,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后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端起 “想不到陆老的孙子竟然这般没规矩,想带走以歌,都不知道给我这个长辈打声招呼!” 他喝了一口茶,直直的看向陆长亭,一眼锐利与压力剧增。 陆长亭没有躲闪与老爷子目光相对,嘴角勾了勾。 “老爷子言重了,晚辈只是想带以歌回北城见见我家老爷子,老爷子念叨以歌好久了,想着等见过我家老爷子,再回南城上门提亲” 陆长亭说话有度,语气清晰。 秦老爷子闻言,笑了笑,眼里有轻蔑“言重,怕是不知轻重吧!自古以来男女婚嫁,男方须得获得女方家的认可,才能带女方回家见父母,怎么到了你这里变成了先回男方家?” 陆长亭也笑了笑,“的确,但是上次我也见识过秦家的门风,实属有些不敢苟同!秦家都不认以歌了,不是吗?” 一时间秦老爷子脸色一沉,连着秦以歌的脸色也紧张起来,陆长亭这么说话,怕是老爷子要翻脸。 秦以歌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自是清楚老爷子的脾气,今天怕是不能够清易离开。 陆长亭无非是在给自己鸣不平,可现下老爷子是有备而来,秦以歌也清楚,即使陆长亭好言好语,老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第四十四章 给你糖吃好不好 果然陆长亭说完话,秦老爷子坐在那里浑身一股凌厉之势,看得秦以歌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编排秦家” 秦老爷子已经是怒了,赵澜庭一看,直接手一挥,那五个保镖直接围了过来,陆长亭拉住秦以歌,将她护在身后,眉眼冷冽,气场也强了起来,露出一股肃杀,压得五个保镖不敢上前。 赵澜庭一看这架势,他只能亲自上手,秦以歌看赵澜庭上前,直接越过陆长亭与赵澜庭对视,冷了脸语气清冷沉肃“你想干什么?”。 赵澜庭的身手秦以歌见过一次,十个保镖都不是他的对手,陆长亭虽然身手不差,但绝对不是赵澜庭的对手,能在老爷子手底下干活的的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陆长亭见秦以歌的背脊挺的笔直,又看她整个人的气场和赵澜庭不相上下,他也能推断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但无论怎么样他不能让秦以歌挡在他前面,正想拉回秦以歌没成想,赵澜庭比他动作还要快,直接将秦以歌拉到他身边,咔嚓一声,秦以歌的胳膊脱臼了。 “赵澜庭,你混蛋!”她疼痛出声,面色苍白,冷汗直冒,这种胳膊脱臼的滋味从小到大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 “以歌!”他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疼,眉眼变得更冷了,他正准备过去查看,肚子上却被狠狠一拳,陆长亭可以是光明正大的,可别人不是,其中一个保镖在他注意力被分散时,给了他一拳。 保镖都是训练有素的,打人也从来是不手软的,这一拳用了十成十分力,自然让陆长亭疼得无法还手。 “长亭!”秦以歌喊出声,她想过去,却被赵澜庭拉住脱臼的胳膊,疼得根本没有力气。 秦老爷子闭上了眼,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保镖继续动手时,秦以歌趁赵澜庭注意,一脚踏在他的脚上,赵澜庭被迫放开了她。 她往后退了几步,拿出事先藏的水果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秦傲远!”她知乎老爷子的名字,让所有人都一愣看向她,包括陆长亭,陆长亭捂着肚子,看向她,眼里尽是担忧与疼惜,她是什么时候拿的刀,是前面去倒茶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才想着拿刀跟秦老爷子抗衡,她跟秦老爷子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 他看向她,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可秦以歌只是笑了笑。 随后看向秦老爷子,秦老爷子被她的举动也是没有料到,不自觉的他的手紧了紧。 但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你今天就算是死了,也别想跟他离开,生是秦家的人,死也是秦家的鬼!” 秦以歌听完只是笑,那笑带着凄凉和绝望,她开口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大概笑着流泪有时候不一定是喜极而泣。 “秦傲远,你恨我对吗?不巧,我也恨你,你恨因为我,你心爱的妻子没了,你恨我长的像你的妻子,你恨我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你恨我当初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秦以歌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连带着刀尖划破了细嫩的脖子。 赵澜庭暗自骂了一句,老爷子的目光也紧了紧,陆长亭心揪成了一团,红了眼! “这二十年来,你痛苦,我也痛苦,我有时候真的想求你放过我吧!你知道吗,我也觉得我有罪,因为我,你的妻子没了,唯一对我好的奶奶没了,多少次我多么希望那天我就那样走失在南城的街头,那样就不会回到秦家,面对奶奶的死亡,面对你的责骂,可是意外就那样发生了,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如果能回去,我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我多希望,那时候你能够掐死我,那样咱们两都清净!你告诉我,秦傲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整个房间只有她的声音,弥漫着凄然的气味,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打在地板上发出响声,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恨都喊出来,因为她背负得太久了,久到连做梦都是那天奶奶被蒙上白布离开的那天。夜夜如此,疼得她撕心裂肺。 陆长亭看着这样的她,愣了许久,她从未说过,心里疼得呼吸都困难,原来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里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如果没有今天,她何时打算告诉他?难道是永远吗? “我从未奢求你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可是我总在想,被你控制了二十年,够了吧,行了吧,你打我骂我,拿我当出气筒,我也从来不反抗,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是死我都愿意!可以吗?秦傲远,你告诉我?” 她一边一边的问,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染上了沙哑,凄厉不已,她此时已经趋近于崩溃边缘,血从她的领口染红了她白色的卫衣,刺目耀眼。 可是她仿佛不知道疼一样,眼神从未从秦傲远脸上挪开,她眼神悲壮固执的看着他,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让秦傲远放过她的答案,一个让自己放过自己的答案。 赵澜庭看不下去了,“够了以歌!” 陆长亭只能看着她固执的模样,他很想过去将她抱紧,跟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他不想,他知道,一个人的固执之后都会变成偏执,她已经等了好多年,他不想阻止她,可是她不能伤害自己啊! 秦以歌见老爷子一直不说话,崩溃了,她那起刀直接往自己脱臼的胳膊手腕上狠狠的一刀 “以歌不要!”陆长亭红着眼大声喊到,可是秦以歌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心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所有人都看着她,那五个保镖也都露出一丝疼惜来。 “这样呢!可不可以?我问你可不可以?”她大声的质问,双眼通红,眼里只有秦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她,眼里皆是红色,目光变得深沉,手紧紧捏成拳,最后闭上了眼睛,罢了!他终究不能看着那个眉眼何其相似的人伤害自己。 “够了!” 秦老爷子爷子一句够了,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保镖连忙退开,陆长亭直接越到秦以歌面前将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亲吻她的额头,“可以了以歌,别再惩罚自己了,可以了,可以了!” 说着说着陆长亭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落进了秦以歌的领口,她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陆长亭“你别哭好不好!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 第四十五章 她是我陆长亭的妻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秦以歌的语气完全不像个成年人,像个小孩子。 陆长亭愣了一瞬,将她抱紧“你怎么了以歌?你别吓我好不好?” 秦以歌笑了,笑的灿烂“哥哥,我吓到你了吗?” 说完又看向老爷子,“爷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说完看了一圈众人,随后视线越来越模糊,晕了过去。 “以歌!” 陆长亭喊了她一声,低头一看,她手腕上殷红一片,没有片刻多想,直接抱起她。 临出门前,看着一众人,眼色殷红,气质冷肃又带着杀意。 “今天是我不对,老爷子,我不知道以歌跟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就算压上整个陆家,我也要秦家百倍奉送!” 他丢下话,抱着秦以歌离开了公寓! 秦以歌刚才的表现让秦老爷子,脸上开始出现慌乱,紧张,他起身抓住赵澜庭的手,“以歌她!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赵澜庭特别想说,秦以歌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你逼得,但他也知道,每当午夜梦回时,老爷子总会问他,“我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她!” “快去医院”老爷子急急的走出门。 赵澜庭留下两个人将房间收拾干净,随后带着老爷子去了医院。 这边秦父和和君怡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来到医院,和颂在来医院的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 中午在手术室亮起的一瞬间,他赶了过来。 北城这边萧生迟和沈君付也连忙赶了过来,因为陆长亭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是带着哭腔的。 陆长亭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次陆长亭是真的上了心,也爱惨了。 手术室围了一大堆人,而和颂在看到老爷子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一切都源于老爷子的手段。 他赤红着眼,捏着拳头向老爷子冲过去,却在半路被赵澜庭拦住了去路。 他大声吼着,走廊里他的回声不绝! “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你会毁了我姐,我当初求你放过她,她的罪我来赎,可是你呢!你说我不配!秦家这些年背后做的脏事儿都是你在背后示意!让我姐背!凭什么?奶奶出事的时候她也不过五岁,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出去吗?你问过她,没有!我告诉你为什么,是因为奶奶说,她想吃糖炒栗子,当时是夏天,街上没有买栗子的,她跑遍了整个南城,她把自己知道的去过的地方都跑了一遍,就为了能在奶奶生日当天买到奶奶爱吃的栗子,可是我姐忘了,她是个孩子,她记不住路,最后迷路了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最后是被警察送回来的!奶奶的死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你们呢!”说到这里和颂讥讽的笑了笑,看着秦父,看着和君怡,看着老爷子和赵澜庭。 陆长亭一直坐在走廊地上,埋着头!身上都是秦以歌的血,不发一言冷眼旁观,听着他们秦家人的互相指责,说了怎么样!后悔了又怎么样!他的女孩这些年受的苦谁来买单?谁来替她受? “当时连奶奶的后事不去安排,反而去指责一个五岁的孩子,你们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想过奶奶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吗?你们没有!她明明应该是得到父母疼爱的人啊!就因为我,你们作为父母,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我作为弟弟,没有能够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说到这里他眼里蓄满了泪水,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哥哥。 “我总在想,如果体弱的是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那样父母就会把所有的爱给她,你知道吗,妈,每当我对我姐好一点,你对我姐越加变本加厉!你觉得是我姐的错,可是追根究底,是你的错,还有爸,你对我姐好过,但最后呢!你把她亲手送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坐在角落里地上的陆长亭,目光带了几分温柔! “可是我姐后来跟我说,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恨了,因为她遇到了她这一生的光,她说那束光照亮了她心里所有的阴霾,她愿意放下所有的不公平,去追逐那束光!你看,她都不恨你们了,可是你们呢!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为什么啊!” 陆长亭闻言看向手术室,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要跟秦老爷子逞口舌之快!他只想替她鸣不平!可是为什么最后伤害了她! 和颂说完低下头,一直哭着,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起初只是小声啜泣,最后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和君怡听完和颂说的话,后悔,愧疚,自责全都占据了她的心,对啊,她只是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看着手术室,泪流满面。 秦父红了眼,定定的站在原地。 老爷子陷入了沉思,红了眼。 随着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夫出来,看着一众情绪低落的的人,只是觉得担心里面的人。 “放心吧,伤口已经缝合好了!” 说完秦以歌已经被推了出来,陆长亭先秦家人一步,推着病床进了病房。 一众人正要进去,却被陆长亭拦在门口“以歌现在跟你们秦家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以后她是我陆长亭的妻子,是我陆家的人,你们不爱她,我爱,我疼!不信可以试试!” 他倨傲冷桀的说完这句话,直接关上了病房门,将一众人直接关在了门外! 陆长亭现在担心的不是秦以歌的身体,而是精神状态,之前她的神情和语气像极了孩子。 他连忙他给许朗打了个电话,许朗连忙过来,看到病房的门口的秦家人,他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什么,尽管知道,可是当看到病床上的秦以歌还是被吓到了。 那个眉眼漂亮的女孩子如今了无生气,脆弱不堪,他知道的,终有一天秦家会将这个女孩子拉入地狱的,如今一看,果然! 再看陆长亭,坐在那里就没有放开过她的手,跟失了魂一样,眼神没有焦距。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坐在椅子上,看着陆长亭轻声开口。 “还记得我当初看到你跟她在一起说的话吗?” 第四十六章 我不敢说 陆长亭这才看向许朗,沙哑着嗓子“记得,你早就知道?” 许朗摊开手“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医院走廊,你也知道,我从小所有的时光几乎是在医院长大的!那时候她大概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红色的公主裙,脸上都是惊恐和泪水,瑟缩着肩膀,抱着一袋栗子靠在角落,喧闹的人群,她可怜又无助,当医生出来宣布死亡时,秦家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是掐住了她的脖子,说是她害死了她奶奶!栗子散落一地,有几颗还落到了我的脚边,她被秦老爷子掐的双脸通红,那一双眼睛里都是害怕,没有一个人去救她,有一个小男孩向上前,结果被他的妈妈死死地拉住,不让他过去,后来还是警察赶过来,救了她。 后来我从我爸爸的哪里听说,是因为那小姑娘跑出去了,老太太出去找她,遇到了车祸,所以才去世的,爸爸跟我说,秦家老爷子很爱他妻子,所以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他孙女身上!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小女孩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啊!后来,她会经常来我这里看病,每一次毫无例外的都是胳膊脱臼,我问她是因为什么,她跟我说,小时候调皮,玩闹着就把胳膊弄脱臼了,后来就成了习惯性脱臼!” 许朗叹处一口气,听着他的话,陆长亭心里眼里都是疼惜,他心里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他想到赵澜庭那么轻易就让她的胳膊脱臼了,压根就不是小时候调皮,而是惩罚手段。 他攥紧了手边的床单!这笔债一定得讨回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许朗看向他。 “我想动秦家!”陆长亭看着熟睡的秦以歌暗自做了决定。 “长亭,奉劝你一句,秦家你动不了,现在看来你只能将秦以歌带出秦家,秦家的根基比陆家都要深”许朗善意的劝他。 “难道他们对以歌做的就只有忍的份?我就算赔上陆家,也要让秦家付出代价!” 陆长亭说的狠辣又决绝。 许朗摇摇头“长亭,我知道你有心机也有手段,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愿意,那老爷子呢!他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毁了陆家?我理解你,可是你又没有想过,你越是这样,老爷子肯定不愿意让你娶秦以歌,即使你再怎么把她看得重要,在老爷子哪里,都比不上你重要!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陪着秦以歌,把她娶回陆家!再说了,你要动秦家也得经过秦以歌不是?” 陆长亭听着许朗的话陷入了沉思,许朗知道他听进去了,随后离开了病房。 秦家人还在病房门口等着,出病房就看到沈君付还有陆长晚以及萧生迟大步走过来。 沈君付先过去和秦家人打了个招呼,毕竟老一辈的关系在哪里放着,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说自己不懂事。 萧生迟拉过许朗走到一边,轻声询问“这什么情况!” 许朗耸了耸肩“挺复杂的,你完了问长亭吧!我先去忙吧!” 陆长晚先进了病房,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哥哥,白色衬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他的手拉着躺在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女孩子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痴迷而又怜惜。 陆长晚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在她眼里哥哥从来都是冷静的,干净的,同样又是薄情的。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哥!” 陆长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陆长晚又喊了一声,这才看到陆长亭转过脸,俊朗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说了一句“来了”。 陆长晚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床上的秦以歌,脸色苍白,仿佛没有生气一般。 听到门响,是萧生迟和沈君付进来了,他们都看着陆长亭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陆长亭何尝是这个样子! 陆长晚看着他们出声“坐吧!”。 “哥,这里有我看着,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林谦都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了,让我们带过来,你这个样子,以歌醒来,也会担心的!” 陆长亭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对,她肯定会担心的,于是起身,萧生迟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门。 医院门口,陆长亭换了衣服,一身黑色更加显得严肃冷清,他和萧生迟靠在车上,半晌他看着天空开口“有烟吗?” 萧生迟连忙从口袋掏出了烟,给他点了一支,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陆长亭接过烟狠狠抽了两口,呛得他咳嗽,萧生迟拍了拍他,“慢点抽,没人跟你抢!” 陆长亭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把自己割成那个样子,我却无能为力,我想着,她肯定不会伤害自己,我没想到,她下刀的那一刻那样的干脆!” 他平静的说着,心如刀割,他多希望那一刀是割在自己身上。 萧生迟点了点头,“到底怎么回事?” 陆长亭摇了摇头,“我不敢说”,他害怕自己崩溃,害怕想冲进去杀了秦家人。 萧生迟没有强求,拍了拍他“好!”。 两人在楼下说话的时间,秦老爷子,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秦以歌,悔恨不已。 半晌他才开口“君付,回来告诉陆长亭,明天秦家,我有事找他!”。 说完亦步亦趋的离开了病房,“回去吧!”他开口,秦父和和君怡也都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只有和颂一直守在门口“爷爷你们走吧!我等着我姐醒来!” “好” 秦老爷子走了几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赵澜庭都没能扶住,护士和大夫急急忙忙的赶来,将老爷子抬起来,送进了抢救室。 这一夜注定无眠,和颂看着倒下的老爷子,只觉得是活该,但说到底是自己的爷爷也不能不管不顾,所以两边都跑。 秦以歌一直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后来陆长亭找了精神科的大夫过来会诊,得到的结果是,秦以歌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突然的松懈让她陷入了回忆里,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没能不能从死胡同里自己走出来。 陆长亭也问了之前秦以歌的表现,医生告诉他现在只能看她能不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否则,说不定。 陆长亭一直陪着秦以歌,寸步不离,看得陆长晚心疼不已。 第四十七章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以歌?以歌!”秦以歌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奶奶。 和蔼优雅的奶奶抱着一身粉色连衣裙的她坐在花园的白色摇椅上,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远处的白云一朵朵像棉花糖一样,鼻尖是满园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她才发现是自己五岁那年的那个夏天,奶奶抱着她拿着卡片认字。 翻到一页卡片时,她看向奶奶“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栗子!”奶奶笑呵呵的回答道。 “栗子是什么啊?”五岁的小以歌懵懂的问奶奶。 “是一种特别好吃的食物!甜甜的,糯糯的!” “听起来就好吃!”以歌摸着图片上的栗子图片,突然间听到奶奶的一声轻叹。 “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好久没吃到栗子了,我肠胃不好,栗子不好克化,你爷爷不让我吃!” 听到这里小以歌,哦了一声,可是小小的心里记下了奶奶的轻叹,做了一个决定,马上就要到奶奶的生日了,可以买栗子送给奶奶当生日礼物。 于是在奶奶生日的当天,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公主裙,背着小书包,里面是她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看着满满一书包的纸币,她觉得肯定会够的! 在秦家除了奶奶没人过多的关注她,所以她很轻易地就溜走了,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身小西服绅士模样十足的和颂,挡住了她的去路。 “姐,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干嘛?” 小以歌环顾一周,把他拉到一边,覆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和颂一脸的微笑。 “不要跟奶奶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拉勾!” 小以歌郑重的和和颂约定了小秘密。 和颂也乐意为小以歌保存秘密,因为以歌说,回来给他带他爱吃的蛋糕。 小以歌坐上了秦家出去采买的车,小小的一个人挤在后座,管家眼神不太好所以对于车上上了一个人,压根没有注意到。 小以歌,最后在名城广场下了车,她开始寻找奶奶说的栗子,她问了好多店铺都没有! 就在小以歌蹲在广场上,托着腮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廉价质感的衣服,向她走了过来,“小姑娘,怎么了”。 男人胡子拉碴的脸上堆着笑看起来就不想个好人,老师告诉过小以歌,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转过身,看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就在她以为男人会走的时候,没想到男人直接开始拉扯她,小以歌蹲着的地方本来就没多少人。 她被吓坏了,哭了起来,只喊救命,喊了两三声后就被男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男人的手很难闻,她想逃开却怎么样也无法脱离男人对她的桎梏。 她被抱了起来,她用脚踢用手拍打,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就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恰逢这个时候巡逻的民警发现了异常,将她从男人手里夺了回来,可是男人却跑了。 她在民警怀里哇哇大哭,民警没办法只能轻声安慰,拍着她的背,将她带回了派出所,可能是被吓坏了,民警怎么问她她都不发一言,紧紧的攥着书包带子。 民警叔叔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才慢慢镇定下来,开始回复民警叔叔的问话。 “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啊?” 民警叔叔笑的和蔼亲切,让她彻底放下了戒备。 “叔叔,我家住在华山路一号秦家公馆” 民警一听这姑娘背景不一般,连忙打电话联系,可是秦家公馆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于是决定送她回去,小以歌临上车前拉住了民警叔叔的衣角。 “叔叔,你知道哪里有买栗子吗?我奶奶想吃栗子了,今天是她生日!” 小以歌抬起头看着民警叔叔。 民警叔叔看向抓着自己那双小手,弱小又可爱,他蹲下身。 “叔叔带你去买好不好?” 小以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看得民警叔叔分外喜欢,果然女孩子就是贴心小棉袄啊! 就在小以歌买好了栗子,回去家的路上,民警叔叔接到了一通电话后,表情凝重,看着她,不忍开口,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另一个民警想了想,先别说了,等到了医院,让她家人告诉她吧! 到医院的那一刻,小以歌抱着栗子抬头天真的问“叔叔,我们来医院干嘛?你受伤了吗?” 民警叔叔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于心不忍“以歌,先进去好不好!” 民警叔叔牵着她的小手刚走到大厅,看到了秦恪和两个保镖,秦恪虽然只有十岁,但也成熟稳重。他走过来向民警表达了谢意。 随后带走了小以歌!民警看着小女孩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小以歌懵懂无知的被秦恪牵着上了顶楼。 此时秦家所有人都站在走廊里,看着她,纷纷都带着一股悲伤,她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自己的母亲,跑过来,对着她的小脸就是一巴掌,一时间小以歌白皙的脸颊红肿不堪。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打她,她很委屈,又很费解。 下一秒就听到母亲带着指责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里,“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为了找你,路上出了车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车祸?在小以歌还不懂的生离死别是什么的时候,母亲跟她说,奶奶出了车祸。 车祸又是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一脸的伤心? 她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爷爷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悲喜,只觉得浑身都带着悲伤的气息,让她不安,她被秦恪带到了角落里,她惊恐,害怕,紧紧的抱着栗子。 下午三点三十分,医生出来,宣告了奶奶的死讯,所有人哭做一团,只有小以歌看着她们,无助害怕,她想找个支撑的点,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 死了是什么?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吗?她耳边只剩下大人们的哭声,以及大夫说的,“不好意思了,我们尽力了”。 是什么意思啊!小以歌不懂,但她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奶奶呢!她到底怎么了? 在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爷爷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怎么敢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怀里的栗子散落一地,如同小以歌此时的心,慌乱,害怕,还有伤心。 第四十八章交给我没问题的 小以歌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想挣脱发现自己怎么用不上力气。 朦胧间她看到和颂向她跑来却被母亲死死抱住,和颂哇哇大哭。 就在她快昏过去的时候,之前救她的那个民警叔叔死死地抱住她。 爷爷突然松开了手,她被民警叔叔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小脸。 她大口呼了一口气,在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时候,她看着那个房间里,推出来一张床,盖着白布,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没有任何的力气,她只能爬到地上一步一步的往那个方向爬去,她想看看奶奶,告诉奶奶她给她买了栗子。 可是就在她揪到白布的时候,爷爷推开了她的手,目光狠辣又带着浓浓的恨意。 一眼足够让小以歌不敢动弹,好可怕,爷爷为什么能那么可怕啊! 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小以歌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奶奶的最后一面,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秦恪和两个保镖站在她身后,一直等着她自己爬起来。 到底是秦恪不忍心,将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小以歌看着秦恪,在他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哭声在走廊里回音不散,哭的凄厉,让医院里所有的病人和医生都不忍心再听。 秦以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慢慢走过去,她想安慰小以歌,可是她无论怎么说话,秦恪怀里的小以歌丝毫听不到,他们中间仿佛隔了一道屏障。 就在秦以歌迷茫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轻声呼唤她! “以歌!以歌” 秦以歌起身环顾四周, 原本清晰的医院走廊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秦以歌转过身看到了奶奶! 她穿着一身素色旗袍,白色披肩,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依旧是回忆里那个精致的奶奶,美丽优雅。 秦以歌小跑过去,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她像小时候一般,伏在奶奶的膝盖上,看着她。 奶奶像以往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们以歌的头发长的真好啊!” 秦以歌笑了“跟奶奶的一样!” 随后奶奶摩挲着她的脸,秦以歌抬起头,看着她。 “奶奶我好想你啊” “奶奶也想我的以歌啊!” “你看,奶奶我来找你了!”秦以歌仿佛邀功般的说着。 “以歌,回去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奶奶都知道以歌是个好孩子了,回去吧!” 奶奶的脸上淡淡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一般,随后将秦以歌推开,化成一道道的白影,随即消失不见。 “奶奶!奶奶!你别走!奶奶!” 随着秦以歌呼喊,她睁开了眼睛,脸上是两行泪水,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手一动,就碰到了一只手,她低头看去,是陆长亭,此时已经睡着了,纤长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眼下是淡淡的乌青,下巴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秦以歌心头一动,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轻轻抚上他的脸,眼神温柔缱绻。 许是被秦以歌的手弄得有点痒,陆长亭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秦以歌温柔的笑容,他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一般,仔细一看,眼里是她 是纯净的眉眼,干净秀丽的面容。 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都是抖的。 他抱得很紧,紧到秦以歌的呼吸都不顺畅,陆长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长亭!咳,你先松开!”秦以歌轻声开口。 陆长亭闻言连忙放开她,大手捧着她的脸,痴迷的看着她,开口已经是哽咽不已“你终于醒了!”。 秦以歌抓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眼里盛满了泪花。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 陆长亭看着她,仿佛好久都没有看到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秦以歌亲了亲他的嘴角“对不起”。 陆长亭感受着她唇的触感,温热绵软,他才确定,她是真的醒了。 他开始细细的吻着她的唇,一寸一寸的撬开她的贝齿,吻的温柔又耐心,他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医生说只能靠她强大的意志醒过来,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他陪着她,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都是寸步不离,生怕错过她醒来的时候。 这五天,让陆长亭觉得这是一生中最漫长的时刻了,让他煎熬,担心,害怕,好在,她醒来了。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两人最后相拥而眠,说了一夜的话。 当第二天陆长晚看到狭小病床上的的两个人,阳光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温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陆长晚红了眼眶,静静的退出了病房,偏偏大喇喇的萧生迟嚷着要进去,被沈君付阻止了 “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萧生迟这才坐到走廊椅子上,笑的跟花儿一样。 秦以歌醒来后,陆长亭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切水果,但凡她有点什么事,他比谁都紧张,好在医生检查过后,说问题不大,陆长亭才放下心。 秦以歌看着他“你去洗漱一下吧!衬衫都皱了,去吧,这里有长晚在呢!你别担心了”。 “是啊,哥,你去洗漱一下吧!” 陆长晚也出声劝道,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病房。 陆长亭走后,陆长晚看着靠在病床上的秦以歌,有些感叹。兜兜转转她跟陆长亭走到了一起,她很开心。 “以歌,谢谢你!” 陆长晚拉着她的手,真诚的说着! “我应该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看我”秦以歌反握住她的手。 “以歌,你知道吗?是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哥哥,以前我总以为他这辈子就跟个机器人一样,感情冷淡,最后一个人孤身到老,你昏迷的这些天,他寸步不离,一直抓住你的手,就连睡觉吃饭,他都要拉着你的手,他才安心,只要你离开他的视线,他就着急的不行! 所以,我要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会爱我哥,我很庆幸我哥遇到了你!” 陆长晚说完,眼眶就红了。 秦以歌心里有些感动,她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笑了笑“放心吧!你哥交给我没问题的!”。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我信!”。 沈君付和萧生迟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看来这嫂子和小姨子相处得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