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我养过很多只狗,黄的、黑的、白的,卷毛的、长毛的、短毛的,长尾巴的、短尾巴的、断尾巴的;它们各有各的特色,时至今日,回想起它们的模样,我依旧能分辨出它们的叫声。 过客何其多。 安妮是我印象里最重要的,也是我最喜爱的。 它与其它的狗不同,有什么不同呢? 这小家伙可是表姐送我的,是的,送我的,送我的生日礼物。 虽然这家伙让我拿四本小说与表姐交换过来,可我依旧觉得它是我的,姐姐送我的,我的。 与这小家伙的初识并没有多跌宕起伏,无非就是哭了一回,让表弟生了回气,让妈妈骂了一顿。 无非如此。 安妮的名字源于爸爸初二的时候给我买的一本书——《绿山墙的安妮》,说来也挺好笑,活了快二十个年头,爸爸只给我买过一本书,也就是这一本书让我记了好久,不敢常常翻看,不愿时时放着。 我要将它藏起来,除了柜子和我,谁也不知道。 我记得刚看见安妮的时候才有一个半巴掌大小,土黄色的毛发微微蓬松,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挺机灵的模样。 这是条土狗,是的,土狗。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土狗很聪明,至少,比那只会听见风声、瞎叫唤的隔壁泰迪——泡芙,聪明多了。 它来的那会儿我上的初一,是2013年3月14日。 表姐是在停车场捡到的,我见到的时候是在表姐家的楼下,当时,它正在吃东西。 我刚停好车,表姐就大声吆喝我过去看,说她捡了条狗,问我羡不羡慕。 我说羡慕,因为我有半年没养狗了。 说来也是奇怪,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狗,无一例外。 表姐听我说完,就盯着我看,我觉得疑惑,一抬头,就听表姐说要将这小黄狗送给我。 “真的可以给我吗?”难以置信,她居然会送我东西。 小时候偷我芭比娃娃的事儿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却送我东西,莫不是逗我玩? “我上次不是借你四本书弄丢了吗?我把狗送你,你的书我真的找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会呢。 用死物换活物自然可以,我毫不犹豫,点头,表姐就将狗抱起塞到我怀里,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小家伙的温度,我,又养狗了。 小家伙成了我的私有物。原先中午都是要睡午觉的,可这回我却和小家伙唠了一中午,直到上学后才恋恋不舍的将这小家伙放到院子里。 快乐是短暂的,以为此时就罢,小家伙彻底属于了我。 没想到下午放学却看见表弟抱着小家伙,一口一个表姐只是逗我玩的,小家伙还是属于他们家的。 我哭了,明明说好的,可一下午就变了,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好说歹说,最后小家伙还是没拿回来,想到我们两家也就隔壁,小家伙得不到那看看也好。 可等表姐回家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转机。 小家伙,还是属于我的。 我记得她说:“阿娓喜欢狗你给她就是,我们家都有阿来了。” 大概意思就是如此,时隔已久,我记得也就这么多了。 经此一番波折,小家伙还是属于了我。 为防止意外,我带小家伙去了灶坑按下手印,“按下手印,你就是我家的了,不能跑,以后要乖乖的,知道了吗?” 终于,小家伙属于了我,我也有伙伴了。 安妮(1) 1 安妮小时候真的很丑。 瘦瘦的一小条,黄色的杂毛特别多。可是它长大后的样子特别好看。 金黄色毛在阳光下金灿灿很是耀目,腹部有一圈白色的毛,前爪和后爪跟带了个白手套似的;特别是尾巴,白色的毛跟闪电一般,与金黄色的毛互相映衬。 它是一条土狗,所以土狗会的它都会。 我觉得安妮特别聪明,因为它会抓老鼠。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隔壁姐姐她们家养的那条叫做阿来的狗的影响,安妮也会抓老鼠,但却是怂抓。 什么叫做怂抓呢? 就是阿来去抓,安妮负责站在一旁叫。 半步不敢上前。 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我都哭笑不得,所以安妮宝贝你倒是怕老鼠呢,吓老鼠呢,还是抓老鼠呢? 我有观察到安妮每次抓老鼠的时候就只会叫唤,“嗷呜嗷呜”的叫,跟个委屈巴巴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一旦老鼠出现她就立马伸出她的爪爪摁住老鼠尾它,等待阿来上次,将其捕捉。 对了,说一下阿来的来历,因为我个人觉得很神奇。 阿来是一条老狗,反正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存在。阿来是姑丈在海面上捞出来的。 我家是渔民,常年在海面上进行捕捞作业。 当时把阿来捞上来的时候,阿来已经有些虚弱了,但没想到一活,活到了我高三那年。 它是老死的,在它死之前特地找的远远的地方躺着,后来姑丈是在一个废弃的垃圾堆那边找到呜咽哀鸣的阿来的,再后来阿来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2 和安妮相处的时候有一个场景特别深刻。 当时我正在小院子树下玩,它就在我的旁边睡觉。 我记得那天是夏天,天气很热很热,我拿着黏土在捏东西。 突然,安妮叫了一声,我懵了一下,然后看着它,结果它跳了起来去咬一片掉下来的绿叶。 画面很好看,我记得安妮就咬着绿叶冲我跑了过来,用它的爪子抓我的脚。 也不懂怎么想的,我直接把安妮嘴巴里咬的叶子抽走,然后跳高高的不给它碰到,结果它跳了起来,而我的黏土都给她搞翻了,粘着泥土和沙子。 我很生气,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惩罚方式,我用我的颜料给安妮“画了一个妆。” 褐色颜料给安妮画了眉毛,红色颜料点在了它眉眼的中间,然后用白色颜料给安妮绕了它嘴唇画了一圈。 看着那个模样真的很憨很好笑,我忍不住笑了好久。 当时阿来恰好路过,我手痒忍不住,然后给阿来也画了一个。 然后我就遛狗。 带着安妮绕着我的小渔村走了一圈。 阿来没有带,因为我有时候管不了它。 后来我带着安妮回到家的时候,被我姑丈训了一顿,因为我画了阿来。 虽然觉得委屈巴巴的,但是真的好好笑。 最后我给阿来洗干净了画上的颜料,安妮的留着。 3 冬天真的很冷。 虽然是在海南,但是我真的感觉冷。 安妮的毛量不多,个人感觉安妮需要一条毛衣。 于是毅然决然的用毛线给安妮织了一条毛衣。 话说这条毛衣可谓是织的艰辛无比。 为什么呢,我妈妈真的很不喜欢我和动物靠的太近。 所以通常我和安妮相处也仅限于语言交流,我不能抱抱它,也不能摸它,更不能帮它抓身上的虱子。 每次我都会偷偷的趁我妈妈去大姨家打麻将的时候抱抱我的安妮,帮它做一切我喜欢的事情。 毛衣也属于其中一件。 因为我妈妈认为,动物身上的皮毛足够它度过这个冬天。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啊,因为我都看见安妮发抖了! 安妮的毛衣是用白色的毛线织的,毛线是我给芭比娃娃织衣服剩下的。 我偷拿奶奶的尺规量了安妮的尺码,但是,我却不懂如何下手,后来,我织了一条类似于围巾一样的,然后用毛线把这个类似围巾的东西连接起来,正好可以绕安妮身子一圈。 这是我给安妮的第一条衣服,我亲手做的第一条衣服。 此后不知是不是有成就感,我开始致力于拿我的衣服改成安妮的衣服。 4 2015年8月19日 当时和爸爸,妈妈,奶奶,弟弟他们在家门口的树下聊天。 爸爸有一条黄金项链。 我不知道当时我们聊了什么内容。 可能是弟弟跟爸爸说像借爸爸的项链戴戴,也可能是弟弟解下了爸爸的项链。 反正项链就在弟弟脖子上了。 然后,弟弟把项链戴到了安妮的脖子上。 长长的脖子上,金项链和白色的毛相得益彰,有些大佬的模样。 当时我都惊呆了,安妮大概是第一只戴黄金链子的小可爱吧。 嘿嘿。 安妮(2) 5 和妹妹去逛街的时候看到路边个阿叔担着扁担,两边提有兔子、鹦鹉以及一些小乌龟。 我向来对各种各样的动物感兴趣,除了毛毛虫之外,我都能接受各式各样新鲜的小物件、小动物。 那兔子十分可爱,白色的、毛绒绒的,特别是那红通通的眼睛十分可爱,看着就想要上手摸上一摸。 当时就起了兴趣,便和妹妹一起合计身上的钱买了两只兔子。 两只兔子都是白色的。 买回家后,爷爷一看这兔子就直说这兔子挺可以的,于是又给了钱叫我和妹妹去再买一只回来。 于是我们家就有了三只兔子。 记得有天我放学回来,兔子不见了。 安妮是个小跟屁虫,我走到哪它都喜欢跟我走。 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看多了《神犬小七》,就低下头跟安妮说:“妮,我兔子不见了,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我的话音刚落,安妮就转过身,兜兜转转,最后它在姑妈的三轮车底下找到了兔子,还把兔子驱赶回家。 “大宝贝,厉害哦!”我笑着摸了摸它圆润的小脑袋,它耳朵动了动,似乎听明白了我的夸奖。 我家安妮,可是比神犬小七还要厉害哦! 6 安妮和别的狗狗不一样。 它喜欢吃海鲜。 我家迁移到海南之后,定居在了海边,于是我家从我爷爷开始成了渔民。 小时候每当打台风和下暴雨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因为海边会有被台风卷到岸边的大鱼,和因为海水上涨被海浪推到岸边的鱼。 所以我们便有了捡鱼的这种习惯。 下雨的海边的鱼是小小的那种,我也不懂叫什么,反正和一块钱一包的那种鱼仔有点像像的,把它晒干,剪去鱼头,然后爆炒,就特别好吃。 安妮特别喜欢晒干的被我们减下来的鱼头,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 当然,这个可不是它最喜欢的。 它喜欢,螃蟹。 和我一样,喜欢螃蟹。 它真的很神奇,能吃的了螃蟹。 怎么说呢,你给它一只煮熟的,没有剥壳的螃蟹,它能给你把壳剥掉,然后吃中间的肉。 用两只戴了“手套”的爪子摁住螃蟹爪,咬去中间,那螃蟹肉就露了出来。 还有,安妮也喜欢吃瓜子和甘蔗。 它可真的是太神奇了。 瓜子会吐皮,它会把瓜子壳嚼烂然后吐出来。 甘蔗给它一截,它就咬着甘蔗,两只手按住,然后就吃了起来。 当然,这些东西都抵不住它最爱的彩虹味的棒棒糖,和那种葫芦型的棒棒糖。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因为有一次我吃棒棒糖的时候不小心搞掉了,安妮就跑了过来把棒棒糖叼走,然后两只手摁住棒棒糖,就像人一样,把棒棒糖立着,然后就舔着,有一下没一下,偶尔就咬碎棒棒糖啃着。 后来我就会存下零花钱偷偷给安妮买彩虹味的棒棒糖,圣诞节得到的棒棒糖都给安妮留着。 7 安妮是个小气的大宝贝。 爷爷从下半村给我领了只猫养,我给猫取名叫做萌萌,一只黑白色的花猫。 安妮就嫉妒了,它并不喜欢这个新成员,从小猫来的时候就一直追着小猫咬。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把安妮抓住,然后耐心的给它说猫咪是它以后的朋友,不能打架。 当然,安妮可不会听我在这巴拉巴拉,它真的很傲娇。 刚开始安妮还会趁我不在就抓猫咪咬。但是后来,它们就一起长大了,相处的很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 能一起把我的花都搞到弄坏,藏我的拖鞋。 …… 太无奈了,除了惯着还能咋地,只能认命的找拖鞋咯。 8 马英阿姨家有一条看起来很老成的小狗,马英阿姨没有给它起名字,所以我自己给它们提供一个借鉴,取了一个——“小老头。” 它的皮肤真的很皱,明明是个比安妮年龄还小的狗狗,模样却看着比安妮还老。 它很好玩。 怎么说呢,有天我在和我的发小们玩过家家,小老头就走了过来。 当时我也不懂是个什么想法,看见了小老头嘴巴里鼓鼓的,然后伸手掰开了小老头的嘴巴,里面有一个鸭蛋! “咦?小老头,你去那里要的啊?” 我摸了摸小老头的毛发,只觉得有趣,这个鸭蛋,他居然能含在嘴巴里没有弄破! 我心生一计,“小老头,小老头,你再去给我叼一个鸭蛋过来好不好呀?” 我也不懂小老头有没有听得懂,反正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不见了踪影。 我继续玩着我的过家家,给我的伙伴们“煮菜”。 不一会,小老头又过来了,我尝试性的掰开他的嘴巴,果然,里面又有一个鸭蛋! 神了,我的天,小老头居然听得懂我说的话。 反复动作,小老头一共给我带来了六个鸭蛋。 我把鸭蛋煮熟,给他和我的安妮宝贝一起分享。 “安妮,你要多学学人家哦!” 也不管安妮会不会,反正先叫安妮学了再说呗! 安妮(3) 9 爷爷有一个菜园,菜园里有一片木薯地,木薯长的很高,想一个小树林一样。 安妮真的很调皮,每到傍晚它总会去爷爷木薯地捣乱,我就跑过去抓它,然后它的就跑。 跑了一会儿我跑不动了,它就过来用小爪子扒拉我,我忍不住又追过去,然后它就又跑。 就这样轮流好几次,累的我都没力气了,这时安妮就跑到我的身边,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 我会摸着安妮柔顺的毛发,和它一起感受着木薯树下的缓缓吹来的微风。 快乐是有代价的,爷爷来到菜地后就会说我乱搞,调皮,并且呵斥我以后不许来他的菜地玩。 不过,我才不听呢,这可是我和安妮的天堂,嘿嘿。 10 安妮的孩子旺凯是个跟它一样调皮的孩子。 每次晨跑的时候安妮就会充分发挥它跟屁虫的本质,硬是要跟着我一起去跑步。 每每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无奈的极了,毕竟安妮实在是太过于调皮。 每次它跟我去跑步的时候都会乱来跑,我跟不上它,所以跑跑停停,顺便找找它。 安妮跑步期间喜欢吃路边的杂草,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种草到底叫做什么名字,但是好像是可以止渴的。 话题有些远了,我继续说。 有一次我跑的很快,也不懂是旺凯开的头还是安妮开的头,两只狗就疯狂的扒拉我,爬在我身上,四肢阻碍我前进,然后它们前后夹击,逗着我玩,也不懂是我在逗狗还是狗在逗我。 反正它们倒是玩得开心,而我的跑步计划确实要泡汤了。 11 安妮是个精明的笨蛋。 它超级喜欢和我玩捉迷藏,但是也非常喜欢耍赖。 怎么说呢。 每次我和它玩捉迷藏的时候,它找不到我就会“嗯嗯嗯”的发出类似于紧张害怕情绪的这种叫声,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缴械投降了。 我听不得这种声音,我会害怕。 说不清楚缘由,反正就是会害怕,心里跳的很快。 有一次和安妮玩捉迷藏的时候,我躲在了门的后面,安妮看不见我的,因为这个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到的视角。 每当这个时候安妮就是发出叫声,然后我就会从门后出来。 当然,这种方法四五次可以玩,但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妮太熟悉我的套路了,找不到我的时候它不会叫了,反而是非常自然的找到门后,然后看到门后的我,最后发出胜利的叫声:“汪!” 太聪明了我家安妮宝贝。 无可奈何的我。 12 有段时间村子里的狗狗频繁呗外来人员偷走然后拿去卖。 所以那个时候我非常害怕安妮会不见,所以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叫它,生怕错过。 有次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想念安妮,主要是回去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它在家门口晒太阳。 停车,站在门口,“安妮,安妮,安妮——” 才唤它三声,她就从家里面飞奔而出。 一边向我冲来,一边扭动着身子,似一条丝带,宛若游龙。 我觉得,连跳芭蕾的舞者也不一定比得上它扭动的频率。 煞是可爱。 “诶呀,我妮这么厉害啊!” 安妮(4) 13 2016年10月23日 我上高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件。 有一艘轮船运载着石脑油沉了,就在我家附近的海域。 当时报道着石脑油会爆炸,爆炸范围会波及整个市区,甚至整个省。 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其实我并不是很知情,因为我在上课。 当时下午回家的时候看到被拉到了警戒线就怕了,因为有不好的预感。 回到家,吃饭的时候爸爸说等晚上的时候我和妈妈,弟弟,妹妹,奶奶去酒店住,留他和爷爷守在家里。 当时我真的慌了,爸爸和爷爷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到了七点多的时候,我和妹妹骑着电动车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结果有个交警叫我过去一下,我当时还没有过警戒线。 交警叫我过去,我就过去了,然后就出了警戒线。 后来他和我说出了就不能回去了,我怕了,哭了起来,那一瞬间真的觉得以后回不去了。 后来妹妹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带我们回了家。 晚上到了。 爸爸先是带我们上去。 妹妹养了一条狗,是蝴蝶犬和哈士奇的结合体,叫,豆豆。 她说她舍不得豆豆,要把它带走。 爸爸同意了,妈妈也同意了,他们都同意了。 我说,我也想带安妮走。 他们不同意。 一个人都不同意。 我哭了,但我不能反抗。 后来,我们去了酒店住了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也不太平,半夜大家“逃亡”的时候,有人跑的太匆忙忘记关了煤气,于是房子爆炸着火了。 但我并不知道,我一整晚都在想着我的安妮。 所幸,当晚消防队把石脑油捞了出来,让我们度过了这次难关。 所幸,我和安妮还能继续。 14 安妮怀孕了,肚子大大。 这是她的第一胎。 我是个多虑的人,看着安妮一天天肚子大了,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太多太多狗狗生产平安的事例都不足以让我平静。 我害怕。 到了那天。 半夜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内心纠结我就偷偷开门出去了。 因为真的很不安,也真的很不放心。 爸爸妈妈弟弟是住在二楼,所以他们是不会发现我出去的。 我找到了安妮。 像我内心不平静一样,安妮确实生产了。 它躺在纸箱上,喘着气。 我怕的要死。 就蹲在它的旁边,想着要帮它接生。 五条小狗,安妮顺利生了出来。 我用剪刀剪了小狗的脐带,撕开了它们身上的膜,用餐纸擦干净它们口鼻上的水,防止它们不能呼吸。 为了帮助安妮生产,我特地上网查了很多很多的资料,认真的做了笔记。 有让我感到不安的事情,我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得到安慰。 等小狗们都出生完后,我看着安妮底下的纸箱子,觉得安妮会着凉,小狗们也会被冷到。于是,我把我的旧衣服从衣柜里拿了出来,铺在安妮身下,然后继续擦干净小狗们身上的羊膜水。 等到我看着它们安静的吃着奶,我才讪讪回了房间。 五条小狗,旺凯,珍妮,旺荣,肥波,毛毛。 三条公狗,两条母狗。 每一条生命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弥足珍贵的,就像我们和爸爸妈妈一样,安妮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也很宝贝,因为安妮是我的朋友,它们就是我朋友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安妮(5) 15 安妮真的太能抚慰我的心了。 我是个孤独却又略微自闭的女生。我很少会和人接触,我的朋友圈也仅限于一起长大的发小,但是随着年龄和学历的增长,我的发小渐渐的和我的关系也疏远了。 安妮真的给了我很多陪伴。 怎么说呢,我在学校发生的不开心的,开心的事我都会跟安妮分享,我不知道安妮会不会回应我,会不会听得懂我说的话,但是把想说的话,想分享的事情分享给安妮,真的很满足。 它真的像人一样,充当着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也给了我很大的慰藉。 难过时的一个拥抱,感受安妮的体温和金黄色的毛发,开心时它会摇着尾巴跟我一起开心,仅仅是这些,就让我很满足很满足了。 16 我最受不得有人欺负安妮了。 村子里的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生活的压力太多,看见小动物就喊打喊杀的,都不懂得柔和是什么。 有个人就特别喜欢打狗,恐吓狗狗。 可惜,我家安妮有我来保护。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坐在家门口发呆,安妮则是院子里面晒太阳。 我和安妮安静的时候相处模式通常都是这个样子。 那个人姑且叫他林叔吧,毕竟也是一个长辈。 林叔平常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我爷爷酿的米酒在我们那边很有名气,所以林叔也是其中一员。 那天他来买酒,看见安妮开了个玩笑:“你家狗挺肥的啊,什么时候杀来吃啊?”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就像我说你朋友挺好玩啊,什么时候拿来给我玩一玩一样,让我觉得很生气。 但我没什么表示,只是瞪了一眼,然后抱着安妮挪开了脚步。 但是他却像是水龙头一样,开了就关不上:“不就一条狗而已吗?改天我打死去。” 我当时真的好生气,回击了:“畜牲!” 我知道我的这个行为很不礼貌,但我就想骂他。 结果他也是个有趣的,和我爸告了状,最后我爸把我骂了一顿,叫我要懂得尊重长辈。 其实,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有种尊重是相互的,可大人们总是搞不明白,并不是你年龄大你就有道理,也不是嗓门大公平就一定要向你那边倾斜,而是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理所应当都站在公平上,而不是跷跷板。 17 有次不懂是什么缘故,被我妈妈打了一顿。 当时真的很伤心,就躲在了家里的一件很破烂的屋子里哭,安妮不懂怎么找到了这里,然后就趴在我旁边,虽然它没有做什么,但是我很感动。 后来安妮就用它的爪子抓了抓我的脚趾,像是给我安慰一样。 我爱它,我爱我的妮。 也许它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条狗,可以随便让人宰割,但是对于我而言,不一样,它是我的精神,是我脆弱的意识里的唯一的光芒。 18 我真的太喜欢停电的时候了。 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特别是晚上。 那个时候很流行荧光魔法棒,几乎小孩都是人手一支魔法棒,夜晚里都会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停电的时候,我们都会开启我们的“探险”之旅。 说的好听是“探险”,换句话就是去垃圾场那边抓老鼠。 安妮真的很厉害,它带着我和我的发小们去垃圾桶附近抓老鼠,每次都起码能抓到一只,不过是捕鼠爱好者·妮。 安妮(6) 18 不知道有没有说过我是个有些卑微的人。 我真的在上高三之前,不擅长和人交流沟通。 于是,在有安妮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学英语的时候对安妮说英语,无聊或者难过的时候,和安妮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拜月光。 有次心情特别不好,因为考的成绩很不理想,那天晚上就和安妮坐在门口的路灯下面,我没有说话,就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安妮的毛发,因为,这样子真的很安逸很安逸,是我想要的生活。 或许我是孤独的,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安妮。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它没有出现,我是不是还会和以前一样。 值得高兴的是,没有如果。 19 安妮像是有着魔力一样。 总是能抚慰我内心的伤疤。 母亲对我的教育模式是打击教育,于是我经常因为成绩而苦恼。 有一次自闭的躲在自己的衣柜里面哭,安妮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发现是因为安妮的脚步声太熟悉了,于是我停止了哭声,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然后抱着安妮,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它一直掉一直吊,把安妮漂亮的毛发都打湿了。 安妮似乎是有所感触,后肢蹲了下来,然后扭头用舌头舔干我脸上的眼泪,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我的童年,不完整,但是,我有安妮,于是生活里的一切又一切都变得明亮而鲜明起来了。 光很亮,恰好够我回忆一整段生命。 20 有次半夜的时候,安妮照例守门。 突然,有一辆车路过我家门口,安妮叫了两声,然后就停了下来。 当时我还没有睡觉,正在写作业。 听见安妮叫唤习以为常,反正有大门拦着她也出不去。 没想到,突然传来一阵车撞击铁门的声音。 我奇怪的的朝窗口探去,不过看不到什么,于是就放下笔开了内室门,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后面一看,居然是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开着他的摩托车撞着我家铁门。 “你撞我家门干什么?” “你的狗乱叫什么?” 这我就奇了怪了,你半夜回来路过我家门口,我家狗不过是叫了两声,你个大人至于吗? 于是我打算劝退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我妈妈和妹妹都出来了。 “怎么了?”妈妈走到门口:“你来这里干嘛?” “你们欺负我是吧,等着!” 我:??? 妈妈:??? 妹妹:??? 安妮:??? 这个人什么脑回路,怎么就欺负他了? 然后我们看着这个人开着车走人了,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 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于是妈妈就叫我把安妮锁在后院的房子里,我听从了。 刚进屋子没多久,刚刚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就又过来了,这次他带着菜刀过来了:“狗呢?我要把狗杀了吃掉!居然敢朝我叫!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站在大厅通过透明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动静,眼里写满了慌张和害怕,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后来,他叫嚣没多久,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回应他,所以他就讪讪回去了。 看着他回去了,我吓得瘫软在地上,辛好,辛好及时把安妮关起来了,要不然就要失去安妮了。 妈妈后面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和妹妹,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听,因为怕惹起两家矛盾,毕竟,少年时期,爸爸和那个男人可是好朋友啊。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大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很多都可以直接讲出来说明白,但他们总是顾及别事,让我纠结万分。 后来我懂了,成长就是学会容忍,学会讨好,可我不愿意,相比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更希望我可以开心,可以快乐,人生只有一辈子,我愿意跟着我心走。 但现实不能如人所愿,所以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安妮(6) 18 不知道有没有说过我是个有些卑微的人。 我真的在上高三之前,不擅长和人交流沟通。 于是,在有安妮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学英语的时候对安妮说英语,无聊或者难过的时候,和安妮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拜月光。 有次心情特别不好,因为考的成绩很不理想,那天晚上就和安妮坐在门口的路灯下面,我没有说话,就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安妮的毛发,因为,这样子真的很安逸很安逸,是我想要的生活。 或许我是孤独的,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安妮。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它没有出现,我是不是还会和以前一样。 值得高兴的是,没有如果。 19 安妮像是有着魔力一样。 总是能抚慰我内心的伤疤。 母亲对我的教育模式是打击教育,于是我经常因为成绩而苦恼。 有一次自闭的躲在自己的衣柜里面哭,安妮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发现是因为安妮的脚步声太熟悉了,于是我停止了哭声,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然后抱着安妮,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它一直掉一直吊,把安妮漂亮的毛发都打湿了。 安妮似乎是有所感触,后肢蹲了下来,然后扭头用舌头舔干我脸上的眼泪,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我的童年,不完整,但是,我有安妮,于是生活里的一切又一切都变得明亮而鲜明起来了。 光很亮,恰好够我回忆一整段生命。 20 有次半夜的时候,安妮照例守门。 突然,有一辆车路过我家门口,安妮叫了两声,然后就停了下来。 当时我还没有睡觉,正在写作业。 听见安妮叫唤习以为常,反正有大门拦着她也出不去。 没想到,突然传来一阵车撞击铁门的声音。 我奇怪的的朝窗口探去,不过看不到什么,于是就放下笔开了内室门,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后面一看,居然是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开着他的摩托车撞着我家铁门。 “你撞我家门干什么?” “你的狗乱叫什么?” 这我就奇了怪了,你半夜回来路过我家门口,我家狗不过是叫了两声,你个大人至于吗? 于是我打算劝退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我妈妈和妹妹都出来了。 “怎么了?”妈妈走到门口:“你来这里干嘛?” “你们欺负我是吧,等着!” 我:??? 妈妈:??? 妹妹:??? 安妮:??? 这个人什么脑回路,怎么就欺负他了? 然后我们看着这个人开着车走人了,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 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于是妈妈就叫我把安妮锁在后院的房子里,我听从了。 刚进屋子没多久,刚刚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就又过来了,这次他带着菜刀过来了:“狗呢?我要把狗杀了吃掉!居然敢朝我叫!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站在大厅通过透明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动静,眼里写满了慌张和害怕,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后来,他叫嚣没多久,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回应他,所以他就讪讪回去了。 看着他回去了,我吓得瘫软在地上,辛好,辛好及时把安妮关起来了,要不然就要失去安妮了。 妈妈后面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和妹妹,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听,因为怕惹起两家矛盾,毕竟,少年时期,爸爸和那个男人可是好朋友啊。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大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很多都可以直接讲出来说明白,但他们总是顾及别事,让我纠结万分。 后来我懂了,成长就是学会容忍,学会讨好,可我不愿意,相比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更希望我可以开心,可以快乐,人生只有一辈子,我愿意跟着我心走。 但现实不能如人所愿,所以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安妮•尾声 21 记得有次和安妮去散步,沿着小路往上还有一个气象站,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妮总是对气象站情有独钟,每每去,每每进去,拉都拉不住。 尾声 安妮死的时候我是亲眼目睹的。 那天是2016年12月9日,傍晚。 吃完饭去找它回家吃饭,找到爷爷的木薯地的时候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原本以为它正在和我玩捉迷藏,找到的却是浑身颤抖不已的它。 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你可以吃狗肉我无法阻止,但别人养的狗是别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有物。 狗贩子仅仅是因为我不卖狗而选择采取残忍的手段去下毒,这行为并不光荣,反而显得无耻。 人与人之间有所不同,动物与动物之间亦是有所不同。 安妮被狗贩子毒死,我为安妮难过,狗贩子想要被毒死的狗的尸体做成狗肉而去贩卖,从而赚取利益。 时隔已久,每每想起每每难过。 对于旁人它仅仅是一只狗,而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的朋友、伙伴。 我说的这段话并不是要说什么狗和人一样,从本质上来说是不一样的,但在特定的情况下,又觉得是一样的。 吃狗肉的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口腹之欲人之常情,我不能理解的是毒害别人养的狗的行为。 偷盗残害都是不对的,世界是个井然有序的世界。 年幼的我或许对于生死知之甚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对于安妮的死亡很难过,以至于期盼能在梦里梦见它。 明月知我思,安妮入我梦。 她是我的朋友,她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兴许人有下辈子,但我更希望可以把握现在。 人的一生会失去很多很多的东西,幼时不知趣,知趣方年已。 小狗安妮,就此告别。 开篇 和我同龄的小伙伴挺多的,诸如江养、阿杰、娇娇、小英、阿聪、阿星、小辣椒等等。 大家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其中我出生于二月,娇娇出生于十二月,但在这里头我却是最幼稚,最不成熟、也是最爱哭的小屁孩。 在上高中之前我们都是一块玩耍,由于我是个喜欢写作业的,每逢寒暑假都是我承包了他们的作业,以至于我通常都是窝在家里写作业比较多。 但是,一旦开始玩游戏,那可就是没完没了了。 下雨是我们最喜欢的天气,可以抓攀爬在仙人掌上的蜗牛,拿着木板做扬帆的小船,偷拿大人的工具去漫过膝盖的小溪玩耍,去纪念碑散步,玩捉迷藏。 偶尔疲了倦了就在后院里打玻璃珠,要是加了几个年长的小孩就一起赌游戏王。 我的童年是有趣的,也是回不去的。 小小骑士(1) 1 幼儿园的时候我是在爸爸朋友开的幼儿园上学的。 由于其名字特殊,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幼儿园的名字,以及其所发生的事情。 先来说说我上的第一个幼儿园吧——三才幼儿园。 当时和我一道上这个幼儿园的还有阿星、阿杰、江养还有阿英。 幼儿园离家远,昌科叔叔的老婆就是我们的老师,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是在幼儿园里的教师公寓,其中公寓附近有一间废弃的教室,我们午休前都会在那里玩耍,我当老师,他们当学生。 每次他们都会听我的话,偶尔烦了就跑回去睡觉,这段时光是我最值得回忆的,因为我们的友谊是从那里开始的。 第二所幼儿园离家近,但中午也不能回家,所以午休的时候我是住在幼儿园里,这里只有小辣椒和我一起,导致上体育课的时候玩闹间他将我从滑梯上推了下去,所幸下面铺的是沙子,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倒霉的是,一次午睡的时候老师教导不安分的不想午睡的学生时,意外用力将我的床头打踏,导致我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我是个记仇的,到现在我还记得哪个害我头破血流的学生的名字。 2 小时候家门前有个小沙滩,每逢下雨溪水就会漫过沙滩,鱼也会游到岸边,我和发小就会拿着捞去捞小溪里的小鱼,幼时不明,以为尾巴带着红色的就是金鱼,一捞到就要高兴好几天,长大了才知道,那不是金鱼,而是变异了的非洲鱼(越南鱼)。 水流很急,哗哗的流水声从地洞发出声音,我扶住邻居家的哥哥探头看着下方的河流,暗戳戳的想着如何捞到一头可爱的金鱼。 弯着腰,手臂下垂,眼睛紧紧的盯着水流,为防止跌落水里,哥哥扯住我的后衣领百般无聊的蹲在一边。 我期盼着鱼快快冒头,这样我就可以大展神威了,可能是越期盼什么就越不会发生什么,直到暮色降临,我提着装着水的水桶和哥哥漫步归家。 3 马英阿姨家有个果园,里面栽满了各类品种的青果,每逢夏季我们都会拿着塑料袋去果园里摘果子。 果园很大,虫子也多。 我记得每次都和阿杰争吵,别无其他,就是喜欢占多多的果子,不乐意别人超过我。 有此中午的时候想趁他们不注意和妹妹一起去摘果子,没想到阿杰他们早就来了,而且还摘了半袋的大青果子,我羡慕不已,走过去瞧了瞧,没想到他居然从树上摘了一片树叶,一条黄绿色的大虫子一拱一拱的,就要爬到我的手臂上,我给吓坏了,反手就是一拍,却没料到这一拍将虫子打在了脸上。 最后果子也没摘成,哭着跑回了家。 4 十四岁之前特别喜欢爬树,记得六岁那年奶奶买了一条特别好看的红黄格子的小裙子,年纪小,不明白什么羞不羞,只知道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门前有一棵巨大的树,那时树有三四米高,十分好爬,不过半米之处就有踩脚处,舅舅拿了很粗的绳子系在树上,旁边还有爸爸安置的滑梯,有一两米高,是我们幼时的天堂。 我爬树特别厉害,三下两下就爬的极高,树开的是黄色的小绒花,越漂亮,也特别适合玩家家酒,叶子就是我们的“钱”,爬树是因为要摘花、叶。 这是暂时不提,就先说说我所遇到的事儿吧。 兴许是裙子太过鲜艳,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裙子就爬满了花花绿绿的虫子,这是我记忆最深,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一声啼哭从口来,所幸身边有妹妹还有弟弟,把我裙子上的虫子都抓了下来。 小小骑士(2) 5 可能我是其中成绩最好的,每次玩“老师”的时候,我扮演的角色都是老师。 粉笔是上体育课的时候在初中部窗外捡的粉笔头,以前还觉得奇怪窗外怎么那么多粉笔头,现在才知道是老师用来教训不听课的学生的。 黑板是捡来的一块木板,爷爷怕伤手,特地打磨了一下。 上课开始,说白了是个游戏,可内地里却是我在辅导他们功课。 当然,这个辅导指的是我乐意的辅导,讲课内容凭我定,数学课就数学课,画画课就画画课,拼音课就拼音课,他们只管听就是。 6 一年级上体育课,学校有很多废弃的老房子,期间有间地下室,我特别喜欢带着她们去冒险。 地下室又臭又黑,我们接着太阳微弱的光线从边边往里探,迟迟不敢进去,一旦有点响动就尖叫跑开,然后又继续探索自己的好奇心。 7 一二年级的时候特别羡慕别人都有早餐奶可以喝,那时候是学校订购,每天一瓶据说是一百七十多元一学期,特别羡慕。 我印象中只喝过一次,还是同桌心情不好给我的。 后来长大了,早餐奶也没有了。 8 那时候只有三块钱的零花钱,炒面只要五毛钱,这时候要是想加点好吃的是不够的,因为还要留下一块钱下午买珍珠奶茶。 所以特别喜欢去小卖部,小卖部里有抽现金的卡片,五毛钱一张,也许是谢谢惠顾,也有可能是再来一次,更或者是一元现金到五元现金不等。 这是我们最喜欢的,若谁抽到大钱就要请客,攀比一番。 我运气差,每次都把三块钱花在抽奖上,这时候他们就会请我吃东西。 大家说好了,谁钱多就请客,轮流的。 9 二年级那会儿校服是衬衫和短裙,黑白色调特好看,男生是衬衫和短裤。 三年级校服就改版了,改成了蓝红白三个颜色的校服,一点也不好看。 10 二年级音乐课,忘了是唱的是什么歌,歌词倒是记得清楚,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啊喂里里郎咯拔呦塞……” 而我小名就是阿娓,当时是和江养、阿杰在一个班的,座位也靠的近,一唱起这歌儿他们就笑着,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瞥,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音乐老师发现了他们和我的异样,而我们又在笑,于是老师就把我们三个人抓出来站在讲台上让我们继续笑。 这时候哪里还笑得出来,哭都来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委屈,嘴巴一瘪就掉眼泪,而老师就让我们三人站门口去,他们就一直安慰我。 幸好他们也在,否则我还要哭,成小哭包让下课的同学看热闹了。 下课后他们还带我去教学楼门前的结着紫色小花、结着绿色小果的草丛里捉小绿蜻蜓。 细细小小绿绿的蜻蜓,抓到了就用吃面包留下的塑料袋装起来带回家玩。 心里的委屈和不开心霎时就全部忘光光了,满满的都是小绿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