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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感觉有点儿害怕(一万一求月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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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美满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王同学第二天美滋滋地醒来时,还在回味着美好的昨天。



无忧,无虑,无烦恼。



且很爽。



赞。



“急报!!!!!!”



“广州戒严!广州戒严!广州戒严!”



“广州都督府发出戒严令!封锁交通,严查乱党!”



正在韶州州立医院食堂撸牛肉面的王角,虎躯一震,一块劲道扎实的牛肉,差点就把他给送回老家。



万幸只要有好吃的地方,就有彭彦苒,却见彭娘子果然不愧是身手利落的女强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王角的背心上,“哇”的一声,王角就哭了出来。



尼玛的……



戒严?!



爷之前还寻思着返回广州先猫着,结果现在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噢,是王法发动了啊。



那没事了。



淦!



“卧槽怎么就戒严了啊,昨天还好好的啊!”



“昨天李公馆的人,好些个都回来了,还有两个后生,有一个很出名的,‘韩梨花’,在广州很红的……”



彭彦苒更是跟王角“科普”,“‘韩梨花’尤其是写《春光好》最佳,在南昌、长沙,我都听过这首歌。”



“‘春光灿烂猪八戒’我就知道,小苒,你不会告诉我你追星吧?我可以告诉你啊,只要你追星,你就给我滚。”



“……”



彭彦苒顿时扁着嘴,“我就是觉得《春光好》好听啊,相公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女伶?老人家在一中,不也是有一台留声机么?”



“我喜欢新垣结衣,有用吗?我还喜欢斋藤飞鸟呢,有用吗?大小姐,无忧无虑呢,可以喜欢;这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喜欢的好。”



一本正经不要脸双标的王角,就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相公……”



“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委屈,听歌而已,随便听啦。”



说着,王角夹了一块牛肉在彭彦苒的面碗中,“只要不红杏出墙,什么都好说,磨豆腐我都没问题。”



“??????”



“好了,说正经的,确定是昨天李公馆的人就回来了?”



“对,确定,夫人还去见了一面,是李公馆的冯经理,带着他儿子,还有‘韩梨花’。昨天‘韩梨花’还晕倒了,说是贫血什么的。”



“你看,这些娘炮有啥用?就是废物,除了嘴皮子利索,能创造什么社会价值吗?对青少年的毒害尤为恐怖,很容易造成社会风气不良,导致社会道德水平严重退步,以后少听这种‘靡靡之音’。”



“……”



“看什么看,吃面!”



“噢。”



“肉够不够?”



“够了。”



“够个屁的够,再来一块。”



又夹了一块牛肉过去,王角这才泛起了嘀咕,“什么情况啊,这李公馆提前得到了消息,居然也不说跟老子打个招呼,指定是瞧不起我。还是刘哥说得对,人啊,得有硬一点的身份,必须成为朝廷心腹、国家栋梁,成为对大唐帝国一个有用的人。”



“……”



很是无语的彭彦苒埋头吃面,扎实的牛肉吃在嘴里,简直是爽爆了。



南国的气候,没办法生产好面粉,所以举凡闻名的面食,多以鸡蛋来增加劲道,而卖点,却不是面本身,乃是面汤、配菜。



酸甜苦麻辣咸,应有尽有。



万幸,面虽然不好,但还是因为气候的缘故,食材的多样性,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韶州的牛肉面,最为精致的一碗面,很是麻烦,和所谓的“原汁原味”牛肉汤不一样,这一碗牛肉面,需用牛棒骨冷水炖煮,没有几个小时的去膻,汤汁就不够味。



有了底汤,才能处理牛肉,也是先煮后切再炖,筋膜熟了之后再剥,牛肉的口感大差不差即可,真正让一碗汤变得鲜美无比的,乃是蕈菌干。



韶州多山,或者说整个岭南,除了大江口,就没有几处不多山的。



凡是松柏生长的山间,林下长出来的蕈菌收了之后,做成蕈菌干,然后过油入味,调和牛肉及牛骨汤,依据个人口味,想吃甜就多加糖,想吃咸就多加盐,亦或是酱油之类,再或者是用白糖炒制糖色,都是随意。



如是折腾了一番,才会有一碗香喷喷的蕈菌牛肉面,只是光这料头以及消耗的工时,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吃的,饶是在江东富饶之地,也只有苏州杭州这等发达城市,才会有高薪人士,隔三差五带孩子撸一碗面。



吃不起牛肉的,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无非是酱油大排;再次之,小排;再再次之,那大概只能是素面了。



只是这一碗素面,也不是寻常人能嘬上的,非是那些寺庙里头念经打坐参禅的,才能将这一碗“蕈油面”下肚。



横竖,都不是底层阶级的一碗面。



彭彦苒虽不至于是个底层,但她过去的十几年人生,不说是颠沛流离,但也是异常的艰辛,于“长沙路忠武军”而言,彭娘子也就是高级一点的工具,能从南海换来好处,便是尽到了“义务”。



她此刻吃着这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便觉得这世上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无过于吃得饱。



倘若要再幸福一点,大概就是吃得饱,还能吃得好。



倘若再再幸福一点,那就是跟相公面对面坐着,而相公会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一块过来,夹到自己的碗中。



倘若,还要更幸福,幸福到几乎不能呼吸,那大概是……



再来一块。



呼噜!!!!!!!!



猛地一吸,一口面干了三分之一,彭彦苒的食量,王角是真的惊诧,这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能吃!



以前在家中,指定没少吃苦,要不然怎么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略懂呢?



“吃慢点儿,急什么啊。”



“嗯。”



呼噜!!!!!!!!



又是三分之一的面,没了。



“……”



王角一时间竟是有些无语,索性将碗中的牛肉,都夹了过去,然后问道,“我记得小苒你对这一片很熟?”



咕。



将嘴里的面咽下去之后,彭彦苒这才满嘴是油地抬头看着他:“只是知道一点,相公想要问什么?”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广州都督是谁?”



“路家的人。”



“你跟我说鹿家马家羊驼家,我也不知道啊。”



“越王府东阁祭酒是路家的先祖,两百年时候的内阁大臣路隋,让路家彻底翻了身,不过一直有传言,说路家跟越王府一脉一直有联系。”



“越王?越王的话,王府是在杭州?”



“越王府早就裁撤了,不过越王后代,在杭州挺多的。”



“杭州……”



脸皮抖了一下,王角没什么头绪,但他就是觉得,这广州都督搞不好是跟姓钱的混在了一起。



就是不知道怎么混的。



你都跟杭州姓李的关系亲近了,又不是身上有毛病,那没病就走两步啊,走两步。



走两步就从杭州到了会稽,对不对?



到了会稽……



你看就跟王某人到了韶关一样,也得找当地的大户拜访拜访不是?



他王角能拜访“五姓汤锅”的李老板,难不成姓路的去拜访一下钱老板……会死?



地位差距的比例来说,好像也差不多。



跟着感觉走,直觉告诉王角,这事儿跟姓钱的脱离不了干系,但应该不是钱老汉干的。



钱老汉要是有这能耐,他跑杀龙港干什么呀?他直接大杀四方好么。



所以,大概率就是比钱老哈还要牛逼的姓钱的。



于是,王角低头看着桌子上小碟儿中的豆干、卤蛋,这卤蛋油光锃亮,应该是很入味的。



就是缺少了“码子”,不够酷。



“卧槽……细思极恐啊,钱老大这是要干什么?”



王角虎躯一震,寻思着莫非钱老大入阁无望,所以直接扯旗造反?



不至于吧。



真要是造反,他手底下的舰队,肯定就先乱作一团啊。



那这是什么情况?!



“相公,怎么提到了钱家的大老倌?”



“小苒,我觉得,这广州都督突然搞戒严,指定就是钱老大暗中干的!”



“啊?!真的?相公怎么知道的?”



彭彦苒顿时一惊,万万没想到相公居然还有这样的消息渠道,莫非是老人家在他大哥那里,还安插了耳目眼线?



“我猜的。”



理直气壮,骄傲!



“……”



彭彦苒顿时无语,猜的?猜的怎么能作数。



“相公,不能乱猜啊,得有证据,至少……得推理一番啊,莫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被相公看到了?”



“我看到什么啊就看到,我就是直觉。”



推理?



推理个屁啊,爷穿越前学的是对外汉语专业,身为一个文科生,爷最怕的就是推导计算,更别说推理了。



俺寻思大法……最高!!!!!



“直、直觉……”



“干什么?看不起直觉啊?要不是我的直觉准,我能连续在不同的地方当保安那么久?”



王角理直气壮,非常得意,“全靠直觉,我才能避开一个个的坑。有些场子一看就是没前途的,拿了一个月工资我就撤。有些呢,一看就是早晚被‘扫黄打非’干掉的,我就偷偷地薅场子羊毛,今天撸张椅子,明天顺箱啤酒,等到场子被掀了,谁还能来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损失?爷这是替天行道!”



“……”



见王角一副上头的模样,彭彦苒虽然没有听太懂老公在胡扯什么,但略微一琢磨,便是觉得老公过去日子,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想了想,很是犹豫,既不舍又有点儿视死如归,终于,将一块自己碗里的牛肉,夹到了王角的碗中,并且柔声道:“相公,这牛肉,可好吃了……”



“艹。”



看着这小妾流露出来的同情眼神,王同学顿时感觉被搞了心态,他王某人过得很好!



很好!!!!!



十分郁闷地夹起了那块牛肉,塞到了嘴里,咀嚼了两下,猛地惊呼:“卧槽,真香啊卧槽!”



“……”



食堂中撸牛肉面的人不少,有的还是州府的人,王角虽然是生面孔,但是从加护病房出来的,非富即贵,自然也不会当作寻常瘪三。



当下就听到有人在嚼舌根,各种闲言碎语顿时飞起。



“路都督下令戒严,这省城里头,难道就这么看着?”



“他哪来的胆子?!”



“越王府一脉跟路家一向走得近,分管岭南东各州的李高官,不就是越王之后吗?会不会省城开了会?”



“听你的意思,李高官撑腰?”



“何来什么撑腰?路都督也是省府委员,只是不管地方治政罢了。依我看,怕不是另有蹊跷。”



“怎么说?”



“还怎么说?你们想想,怎么刚刚好就‘武广线’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有,《广州日报》上可是说了,省城多少家银行被抢?你们数一数,哪家银行不是在海外业务广泛?这里头,必有牵连。”



“难不成真是海贼?”



“屁!海贼?海贼顶个屁用!此事只有国贼才干得出!”



“收声啊,喊得这么大声,当心把你当乱党给抓了!”



“我一个清水衙门的,天天浑水摸鱼,怎么可能是乱党?”



“也是,我看始兴县那个勤勉做事的,倒是挺像乱党。”



“……”



一通吐槽,一通编排,倒是让王角心头嘹亮:卧槽?!这些个中下层官员,还挺会整活儿啊。不过有一黑一,当官的要是都跟那些抢滩登陆的一样,说不定还真是乱党啊……



想入非非的王角想着想着,顿时觉得大不妙,连忙把这种危险的思想甩了出去:“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相公,你又做什么呢。”



“你管我?吃你的面!”



“我吃完了。”



“吃完了不知道吃我这一碗?”



把面碗往前一推,王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又开始瞎琢磨起来: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他娘的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城?不成,这真要是各路人马齐聚广州,那不跟《大圣娶亲》一样,全是牛魔王请来的妖怪在刮妖风?得撤,必须得撤,这不是久留之地。



直觉告诉王角,此地不宜久留,且危险。



他现在也是醉了,偌大的皇唐天朝,怎么他到哪儿,哪儿就出乱子呢?



不过王角也清楚,自己这不过是往脸上贴金,他没那么重要,大唐帝国也不是只有他呆着的地方才会出乱子。



实际上,根据岭南省内的政府通告来看,基本上大唐帝国的疆域之内,除了中央核心区,基本上边疆区每天都有乱子,至于一些海外遥远的疆土,每天在发生着什么,消息传递回来,快一点或许几天一个月;慢一点,那就是五个月打底,甚至有些时候,海外的重要领土发生动乱,地方驻军平叛完成的消息,是跟发生叛乱的消息,一起抵达洛阳的。



著名南海地区的教育家钱镖曾经说过,谁控制了篮板球……不是,谁控制了无线电、电报,谁就赢得了比赛。



赢得什么比赛,钱老汉没说。



但王角寻思着,糟老头子应该是想要赢火炬传递这个比赛。



这让王同学感觉非常害怕。



他一个文科生,还是不要玩什么无线电了,他穿越前因为问某个“火腿”对讲机就有那么好玩吗?



然后就被“火腿”扯开嗓子怒吼:你爸爸我玩的不是对讲机!!不是!!!!!



都怪那些理工男,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打击了他对无线电爱好的积极性,以至于穿越了连个“你是GG还是MM?”都不会发。



听着食堂里那些韶州本地的官员大力吐槽省城的高官,王角忽然还觉得挺亲切的。



“快别说省城了,警察局已经传来消息,省厅现在下达了命令,同样封锁各个交通要道。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广州都督府那边,应该也跟各镇主官下达了命令。你们就没发现,营团长官都没出没了吗?”



“我叼……”



“不、不会是……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啊?!”



“不会是有人要造反吧?!”



“我叼你老母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造反?!”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你个扑街不会说话就收声啊!”



“我就是那么一说啊,前几年省城大游行,都没有这样的动静,今年几个银行炸了,就这样?”



“叼……”



“闭嘴!”



“闭嘴!”



“闭嘴!”



几个韶州本地官员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低谷。



他们虽然是本地的官员,但应该不是豪门出身,所以有什么家当,都是尽量往省城去折腾。



说到底,在广州,像他们这种“寒门”,更容易出头一点,也更容易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当,传下去。



要是在韶州本地,哪怕做到“别驾”,只要不是那几个大姓,早晚都是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所以当听到如此不吉利的“胡言乱语”,岂能不搞坏他们的心态?



王角暗中观察,心中也是觉得,这些家伙虽然只是中下层的官僚,说不定平日里就是上上班打打牌顺便吃吃喝喝捞捞钱,旁人眼中,肯定是恨不得他们去死,可只说眼光眼力,倒是真的比常人要高上一线。



须知道,王角这个南海来的土鳖,虽说矬是矬了点儿,可到底是跟钱老大打过交道的,是见识过钱老大的滔天威势,也清楚东海征税船团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这些人,或许懂钱老大的厉害,但没经历过,也没见识过。



却能从各种利害关系中,找到重点,且能抓住。



都是能人啊。



可惜,不同路。



食堂内气氛怪诞,王角也没心思吃饭,忽地,听到了食堂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几个人手中攥着文件,冲到认识的官员们那里喊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



“慢点说话!出什么大事你倒是说啊!”



“冯家、冼家贩奴大案!”



“你在说什么啊?!冯家、冼家贩奴也叫事情吗?这不是大家……嗯?”



“到底怎么回事?!”



整个食堂炸了锅一样,连打菜的师傅也是探头探脑在那里偷听,这样的动静,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里是韶州州立医院,还不是韶州州府的驻所。



打菜的师傅有兄弟在州府官邸食堂做事,此刻见餐厅中乱作一团,他便心中想着,回家之后,便去兄弟家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角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卧槽啊!!!!!!



身为北苍省杀龙港,曾经码头上的杀鱼小能手,王角对“贩奴”这个事情不敢说门儿清,但的的确确是相当的熟悉。



贩奴,不算什么事儿。



但是,不能被实锤。



并且,不能被抓住。



通常情况下,豪门都在干这种勾当,但一般来说,豪门就是天,就是爷,根本没人跟他们较劲。



这不是钱老汉教育他的,而是杀龙港无数个不信邪的警察,被挨了无数个耳光,甚至无数条性命之后,得来的宝贵经验。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却有人告诉他,这个曾经的宝贵经验……不好使了?!



卧槽啊!!!!!!



要死要死要死!



慌了慌了慌了!



王角现在可以断定,这事儿绝对是钱老大干的!



绝对!



敢对冯家、冼家下手的人,绝对不一般!



整个南海,整个东海,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钱老大,就是他王同学能够接触到,且直面过的,唯一一个强力人物。



钱镠,这个老年卤蛋,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意愿。



王同学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可达鸭,头……又大了。



整个事情,难道就是之前钱老汉所说的“机缘”?



老子机尼玛个头啊卧槽!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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