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眼系统（求收藏，求推荐）
2018年，京城，古玩街。
“小伙子，别睡了哈，你这小人书咋卖？”
江阳朦胧的从睡梦中醒来，抬头看了一眼。
一张大饼脸进入了他的视线。
同时，一起进入眼帘的还有周遭的一切。
博古架、瓷器、线装书、文玩手串、玉器......
江阳有些不敢相信，猛然回头往右上方看去。
沈鹏亲笔书写的“荣阳斋”木匾赫然挂在正上方。
大饼脸调侃道：“咋啦，睡个觉和穿越了似的。兄弟，你还在地球，今天是2018年7月6日！”
江阳蹭的一下站起身，不放心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真的和大饼脸说的一模一样。
“三十一本，一百二五本！”
“一百五本吧！就当是交个朋友！”
“成！”
在热情的送走了客户后，江阳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我竟然真的穿越了！”
这时间点正好是五年前。
江阳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有些激动。
2018年的7月中旬，他的父亲江剑刚因为经营不善再加上昂贵的大病手术费，不得已下只能把店铺打包盘了出去。
虽说家里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进账，但是江剑刚东山再起需要启动资金，到最后，这笔钱反而没剩下多少。
江阳则是在18年本科毕业后进了游戏公司当上了内容策划。
工资能养活自己，但攒下来的钱却付不起京城的首付。
江阳拿起手机，就想给自己的母亲黄依秀打个语音电话。
江阳记得荣阳斋后来盘出去的货中，有一件是他父亲看走眼的，最后被拍卖行收走，卖出了二十万的高价。
而这笔钱，正好能解决父亲的手术费问题。
一团半透明的光幕突然出现在了江阳面前。
【检测到宿主，系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现在开始检测宿主的知识结构。】
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吗？
江阳看过不少起点小说，这种穿越后带系统的桥段他倒是不陌生。
根据自己的背景和经验，这系统很大可能让他拥有鉴定古董年份的能力。
到时候有了这能力，起点黄金瞳庄睿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爱笑的直男运气都不会太差！
江阳好不容易收住了自己的心，开始看光幕上的新内容。
【打眼系统】
【在规定时间内，连续打眼次数达到一定次数，就能获得与购买资金等额的资金奖励】
不是鉴宝系统啊？但打眼？这还不简单！
虽说江阳算是荣阳斋的少当家，又是京城人文大学的历史系毕业生，但是你让他这半吊子连续买十次赝品那还不容易？
要知道，在18年的古玩市场，真货早就所剩无几，你就是换条狗去买，也基本能稳稳地给你挑出十件赝品出来。
这系统真的妙哇！
江阳继续看了下去。
【如果失败，则是通过大转盘随机给予一个折扣，将购买资金打折后发放给宿主。】
【如果宿主将买来的真品卖出，系统也会随机对收入进行折扣削减。】
江阳仔细阅读，对这两条没放在心上。
笑话，我江阳是那种能捡漏的人么？
【宿主必须进行正当的古玩交易，禁止与盗墓贼、盗窃者进行交易，必须遵守华夏法律法规。】
【根据宿主已有的历史知识，以下商品购买无效，且禁止用资金进行购买。】
【1.过于离谱类：如清和田玉海绵宝宝挂件、秦始皇亲用虎子...】
【2.相当离谱类：如宋本水浒传，西汉棉衣】
【3.手串类】
【点击查看全部禁止商品。】
江阳细细地看了二十分钟，点点头。
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一眼假的赝品或是当代工艺品，把这些剔除后的确增加了些难度，但不打紧，当今市场上捡漏的概率小到几乎没有。
【系统资金：200000元】
【连续打眼次数:10】
【结算倒计时：2天】
【请注意，进度一旦完成，宿主到无人的地方后，系统就可以进行提前结算。】
江阳自信地看着系统资金，只要他能买到20万的赝品，并且连续打眼十次，他就能获得这20万！
“对我来说，唯一有难度就是如何在买十次的同时尽可能凑到20万。但这也不是大问题。“
还是先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千万不能卖了荣阳斋。
“得浪得浪得浪~”
微信语音对面的黄依秀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此时的她正在医院住院部陪着老江。
看着屏幕里脸色憔悴的妈，江阳有些心痛。在原世界里的后五年，母亲为这个家也付出了太多。
“妈。你在爸身边吗？你快和爸说一声，那一件葵口笔洗千万不能卖...”
黄依秀愣了愣：“你说放在家里保险柜的那个？”
“对，就是那件，这件笔洗其实...”
黄依秀干巴巴地说道：“阳阳，说什么都晚了，你爸刚把那笔洗卖给了郑叔。”
江阳知道郑叔，是京城拍卖行的进货渠道之一。
不对啊，我记得前世是在荣阳斋盘出去后才笔洗才被京城拍卖行收走的。怎么现在就把笔洗卖出去了？
这难道就是穿越后的事件偏差？我穿越过来依然改变不了笔洗被人捡漏的命运？
江阳慢慢地放下手机，看了看系统光幕。
看来只能用系统来赚钱了！
荣阳斋就在京城古玩街上，这是除了樊家园和琉璃厂外，京城第三大古玩市场。
“看一看啊，刚下乡淘到的古董！”
“奥斯曼帝国银币，吹一下你就知道真假！”
古玩街的摊子区摆的密密麻麻，卖什么的都有，有些摊子为了吸引老外，甚至从古玩摊子转变成了文化周边摊子。
“How are you？Do you like this?Harry Potter 的。verry cheap!”
江阳从一个个摊子面前走过，这年头，古玩街的小贩也知道不容易骗人了，纷纷进行了产业升级，有的卖瓷器碎片，有的搞仿制的文博产品，正儿八经想让人走眼的摊子反而少了许多。
“老板，这个怎么卖？”
江阳从一个摊位上拿起了一件玉虎佩。
这件虎形佩作回首状，玉器本身上雕琢着方向不同的浮雕虺龙纹，抽象的老虎造型显得有些憨萌。
江阳没有深入学过玉器知识，只知道一些基本的图案与形制，至于如何鉴别古玉器真假，却是没有丝毫经验。
“东周的玉虎佩，您看这纹路，这色泽，这沁色！三万不算高了！”
江阳一听摊主这口气，心里快要乐开花了。
这分明就是来宰我的啊！这东西肯定是赝品！
“买！”
这下轮到摊主愣了下，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书看多了想来古玩街碰碰运气，但不还价又是什么鬼？你好歹还一口啊！
不过不还价正好！我还能多赚点。这件玉虎佩也算得上是中等仿制品了，成本价可要好几百呢！
原来真的有人傻钱多的棒槌啊！
“那我给您装起来！免费送您一盒子！您是怎么支付啊？”
“网银转账。你报我一个卡号。”
江阳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看到这三万块的玉虎佩被小心地放到了锦盒里，他仿佛是看到了三叠一万块进了兜里。
摊主送走了江阳，看着邻近几位摊主投来的羡慕眼光，从怀里掏出香烟，一一地递了过去。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各位老板，我今天就先收摊了，咱们下周一见！”
周边的摊主客气地恭喜，心里则是在抱怨，这傻子怎么就不来我的摊位呢。
没过半个小时，这片区域的摊主就都知道来了个富二代棒槌，什么也不懂，就买下了一件上周产的东周玉虎佩。
江阳挑挑拣拣，又走到了别的摊位上。
“老板，你这唐三彩怎么卖？”
“小兄弟客气了，不贵，两千，刚做出来的。”
江阳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板，实不相瞒，家父喜欢唐三彩，想买真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江阳有些累了，有些摊主就是来卖工艺品的，这让他完成打眼的任务变得有些困难。
倒不如主动出击，让这些包袱斋上钩。
摊主看了看江阳，心道这是送来了棒槌。
他原本就是京城最早一批卖假唐三彩的，赚了几年钱后发现唐三彩没了市场，藏家们的眼力也提高了，就觉得不如直接把假唐三彩当工艺品卖来得好一些。
“咳咳。”摊主低头咳嗽了两声，“小兄弟，这你可找对人了，这京城市场里头，你想买唐三彩，就还是得来找我。”
江阳眉毛一挑。
果然还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来找这些赝品贩子啊！
这摊主一咳嗽，就知道是老赝品商了！
摊主防贼似的从后头拉杆箱内取出一只锦盒，里面放着一只三彩马。
江阳看了眼，语气肯定地说道：“我要了，多少钱。”
摊主伸出五根手指，“实惠价，五十万！算是开张了。”
江阳摇摇头，这五十万远远超出了系统给的资金。
“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摊主愣了下，说道：“小兄弟要不还个价？”
江阳心里估算了下，说道：“两万？”
摊主脑子一转，熟练地改口：“两万的唐三彩马真没有，不过小兄弟，我这还有一件唐三彩龙柄壶，我觉得和你很投缘，你要是愿意出两万，就便宜卖给你了。”
“你拿出来我先看看。”
江阳是怕摊主说的这壶假的太离谱，所以想先看看能不能过系统那一关。
摊主又从背后的拉杆箱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圆肚长颈龙柄壶。
色彩饱满，器型也算正常。
江阳用生疏的手法拿起来瞧了瞧。
果然以我的水平看不出具体的真假。
嗯，那就买！
摊主装出可怜的样子，“小兄弟，我这是亏本卖你啦！要不是为了给我女儿凑补习费，我可不会...”
江阳笑了笑，也没去在意，付完款，拎着盒子就走。
不错，任务完成2/10了。只要控制好购买额，到时候20万资金轻轻松松就可以落到自己钱袋了。
加油，江阳，你行的！
...
【系统资金：36000元】
江阳大包小包的拎着九个袋子，回到了荣阳斋。
原本他想一口气买足十样赝品的，但是手上东西真的太多了，他只能先放回店里。
“小阳啊，刚怎么突然关门了？你这大包小包的拎着都是什么东西？”
喊住他的正是隔壁藏古阁的刘伯伯。
刘正源算是老江家的老邻居了，当年荣阳斋出事后还一阵惋惜，对江父的东山再起也提供了不少帮助。
江阳客气地回道：“刘伯伯，随便买了些小玩意，研究下最新的的做旧技术。”
“恩，那就好，是得与时俱进学习知识。哎，对了，我刚听人说咱市场里来了个傻小子，买了好多赝品，而且连价格也不砍。这种年轻人呐，就是书读的少不肯学习！”
江阳：。。。
刘伯伯，这人好像就是我。
古玩街市场很大，江阳也只是偶尔过来一趟看看店，许多摆摊的包袱斋和开店的不认识江阳也很正常。
“可能人家是个富二代吧。”
“没准吧，但这富二代也太浪费钱了。还不如拿这钱去花天酒地来的实在。”
江阳尴尬地开了门，把东西放下后，打算再去淘一件36000元左右的赝品。
“老板，你们这收古董么？”
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在荣阳斋门外响起。
江阳望向门口，一位佝偻的老婆婆站在了门槛外。
她手里捧着一个布包，布包露了一角，里面正是一本黄色色封皮的线装书。
刘争艳还没回店，他见到有个老婆子主动上门卖东西给江阳，向江阳使了个眼色，轻轻地摇摇头。
江阳明白刘伯伯的意思。
京城古玩市场最近流行一种新套路。一些外地人带着东西站在市场里卖，卖的时候编一段可怜的故事，说是急用钱要给人治病或是给孩子结婚用。
而且说手里的东西都是当初藏在墙里才幸免于难，绝对是祖上传的。
一般来说，这些人都是在市场上骗骗小藏家，很少会有来店里行骗。
但来店里做局的，基本都是带着高精尖的高仿。
刘正源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这老太请走就行。
而江阳却想的是。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第二章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求收藏求推荐）
江阳看到老太出现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有这么专业的套路团队在候着，哪里还要去逛摊子？
江阳把老太太请到荣阳斋内，藏古阁刘伯伯生怕江阳打眼，也一并进去了。
“奶奶，您拿的这是什么啊？”
江阳给两位倒上了茶水，坐在了圆凳上，客气地问道。
老奶奶打开了包袱，手有些发抖，皮包骨的瘦胳膊让江阳看得升起了怜悯之心。
“我只知道是一本古书，这是我老头子藏了五十多年的东西了，现在他生病住院了，需要钱动手术，我们东拼西凑还差个三万多。”
老奶奶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刘正源给江阳递了一个眼色，让江阳别在这时候被同情心冲昏了头。
这老太太故事编得太假，什么多年久藏，什么老伴需要开刀手术费，这和市面上的套路如出一辙，都是博同情来让人上当。
江阳客气地说道：“老奶奶，您让我看看这书行么？”
老奶奶将手中的书往江阳那轻轻一推。
江阳定睛一瞧，泛黄的书封上用正楷写着四个大字——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这书近年来在国际市场上被炒得火热，前阵子国外拍卖会上，两册就能拍到数千万元。
这种东西，能让人这么容易捡漏？
一般来说，这种卖惨套路都是来骗一心想发大财的门外汉。
买家会在卖家手上不断压价，以为占尽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陷进了局里。
江阳也听过《永乐大典》的名头。
《永乐大典》散佚多年，的确有不少册流落在了民间。
但随便来一个老太太拿着《永乐大典》就是真的，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老奶奶完全可以卖给国家图书馆，这样也能卖出不少的价格，何苦跑来古董店里卖？
但江阳，要的就是这种赝品！
这《永乐大典》不在系统禁止的范围内，只要用三万六买下，那江阳就能拿到20万的资金！到时候父亲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江阳小心地翻了翻手中的书，是《永乐大典》的“山”字卷，保存的不是很好，已经有了明显的书蠹痕迹，而且翻到后面，还缺了好几页。
江阳停止了翻阅，问道：
“老奶奶，您看我给您三万六成么？”
刘伯伯在一旁摇摇头，这小阳平常看着挺聪明的一人，怎么这种时候被贪心蒙蔽了双眼？
哪有那么多的《永乐大典》真品来给你小子捡？
老奶奶噙着眼泪，有些不敢相信：“这书真的这么值钱？三万六其实有点多了...”
江阳连忙道：“多么？不多！大爷手术差个三万，不是还得买点补品了么，这林林总总的，也要个几千了吧。”
刘伯伯在一旁不住叹气，这傻小子，自己老爹还在医院，还花几万块钱来买赝品？
没想到从小看大的江阳竟然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但是按照古玩行的规矩，江阳已经出口和人谈价了，他也没法插手进去。
江阳在他心中的评价，顿时跌到了底。
“那敢情好...小伙子，你真是好人啊。”
“奶奶，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我这现金不够，可能要去银行里取。”
“没事，奶奶有银行卡号，小伙子直接往里面转，钱收到了我女儿会打电话给我的。”
“成，那我就打过去了。”
老太太不一会就收到了女儿打来的电话，再三对江阳表示感谢后，老太太乐呵呵地走了。
“小阳啊。”刘正源语重心长，想要教育下这个晚辈。
“你真的觉得这本东西就是真的《永乐大典》？”
“你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甚至连古玩行都没踏进来过，你这样大手大脚的，往往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刚刚的老太太，绝对是个骗子！”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你同情。这样的亏早就有人吃过了！”
“我虽然不懂古籍，但你这三万六算是打了水漂了！”
江阳听着有点委屈，但他也知道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
“刘伯伯，我...”
刘正源一挥手，“哎，算了，我先走了，玩古玩打眼也是难免的。你吸取了教训就好。”
说完，刘正源就起身离去。
江阳扶额，没想到自己这波操作会被刘伯伯看到，早知道这样，还是再去摊子那买件赝品。
先不管这么多，20万的奖励金还是得拿的！
江阳见四周五人，便在心底呼唤系统。
“系统，提前进行结算。”
【系统开始结算，请稍候...】
光幕上，出现了一个大转盘，转盘的中间有着一根细小的指针。
【宿主任务失败，将会随机生成奖励金折扣，请问是否立即执行？】
看到系统的提示，江阳猛地就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失败！
难道我买到了真品？不可能啊！这么小概率的事件还能让我碰上了？
江阳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几件赝品他都很有把握，他不会鉴定，但以他的观察，好几位摊主脸上流露出来的狂喜是藏不住的。
这些人精，很难给自己捡漏。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间，江阳看到了桌子上的《永乐大典》。
该不会.....
【提示：奖励金根据随机折扣进行分配，最低0.01折，最高0.5折。】
江阳心里想骂出来，有你这么坑爹的系统的吗？
即使自己是抽到了0.5折，那也才只有1万元奖励金。
这样一来，老爹的20万手术费根本不够！
江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系统，我卖掉真品，我能分到多少资金？”
【根据随机折扣进行分配，最低0.01折，最高1折。】
【如果宿主打算出售真品，折扣转盘将一并进行。】
江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各家店铺打烊的时候。今天就算要卖，也是来不及了。
江阳看着桌上的《永乐大典》，心中一合计，看来，只能将这本东西拿去卖了。
至于卖哪里，江阳暂时还没有想好，或许明天得去找刘伯伯问问了，看看他那有不有好的渠道。
第三章 第一次结算（大章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天中饭后，江阳拿着装有《永乐大典》的布包到了刘伯伯的藏古阁里。
刘正源正在看报，他剐了一眼江阳，说道：
“想明白了？”
江阳捧着布包，说道：“刘伯伯，我觉得自己的眼力没有错。”
江阳昨晚回去后，一遍遍地回想复盘。
最终还是认为，是这《永乐大典》坑了自己。
刘伯伯冷哼一声，放下了报纸，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老花镜。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是古玩这行就是该学会认错，不认错，那就是国宝帮了！”
江阳知道国宝帮就是那些声称手里有稀世国宝的人。这些人，专家说的话话他们丝毫不听，甚至连科学检测手段都不信，但却相信自己那套量子鉴定。
刘正源倒是没继续数落，而是换了个方式。
“我也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样吧，我带你去玉函房的孟老师那请教一下，好让你明白错在哪里。”
江阳知道刘伯伯是为了他好，连连应了下来。
刘正源招呼了店里的伙计一声，就带着江阳走了两条街，来到了玉函房店铺。
玉函房这一店铺是古玩街的老铺子了，而且这一家店主要卖古籍和文房四宝，据说早十几年，连敦煌卷子都能在玉函房里买到。
刘正源敲了敲敞开的大门，然后喊道：“孟老师，有事求您帮帮忙。”
正在和朋友品茗的孟力放下茶杯，热情地迎了上去。
“刘老哥怎么有空来我这？”
“害，就是有个晚辈想向您请教下《永乐大典》的事，这不他昨天刚在一老太太那收了本。”
“来，孟老师，给您介绍下，这是江阳，荣阳斋的少当家。小阳，这就是咱古玩街最厉害的古籍鉴定专家孟力老师了。”
江阳礼貌地喊道：“孟老师好。”
孟力微微点头：“江老板好。你这《永乐大典》是从老太太那收上来的？”
刘正源话这么一点，孟力就觉得江阳恐怕是被骗了，所以想让自个儿给点几句。
在孟力身边的三位中年男子也是露出身为前辈的微笑，这古玩行的打眼，可多的去了。看来这年轻人是吃了大亏不愿意相信。
江阳谦虚地说道：“随便收上来看的，孟老师您可以翻着看。”
说着，江阳就将手里的布包打开。
“孟老师，我当时就在一旁，但碍于规矩不能出声。”刘伯伯恨铁不成钢，“这随便来一个扮惨的老太婆，他就...”
孟力坐了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饶有兴趣地翻开了永乐大典的第一页。
他有些好奇，这布包里的《永乐大典》一眼看过去，有几分年头的样子，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但他对江阳能收到《永乐大典》真品不怎么抱有希望。
第一页翻开后，孟力就屏住了了呼吸。
这纸张，这字体，这装帧，竟然和国图藏的一模一样。
孟力把眼睛凑到了朱红色的边框上，对着几个小针孔，看了良久，一言不发，又往后翻了几页。
“可惜了啊。”
刘正源接过话头：“是啊，可惜了三万多啊...”
孟力接下来的话让刘正源没有想到。
“刘老板，我是说这《永乐大典》可惜了啊！要是后面没有缺页，品相再好一些，那真的是能卖到高价的啊！哎，你刚说江老板多少钱买来的？”
这下轮到刘老板震惊了。
“孟老师，您别开玩笑啊！这书是真的？”
三位喝茶的客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年轻人真的捡漏了？
孟力不满道：“你还信不过我？当初国图收购丧字卷的时候，我还是鉴定专家！”
“江老板，您这本《永乐大典》品相比较差，又缺页了许多，如果您有出手的打算，我300万买了怎么样？您可以问刘老板，这绝对是实诚价！”
几位坐着的客人也是由衷地羡慕起江阳来。
“江老板运气真好！一天就赚了三百万！”
“人家是实力！我也羡慕江老板的财运！”
“我多少年没见捡大漏了！没想到今天看一个小伙子捡了大漏！”
江阳看了一眼刘伯伯，刘伯伯说道：“小阳，这的确是合理的价格。”
江阳点点头，道：“那就多谢孟老师了！”
“讲道理江老板能忍痛割爱，应该是我谢你。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便饭？”
江阳推辞道：“多谢孟老师好意，可我爸还在医院呢，这钱得给他那送过去。”
孟力客气道：“那还是家人的身体要紧，那就改日。这样吧，江老板，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刘老板看着江阳转眼间就赚到了近三百万，心里不由得感慨。
真的是老了啊。没想到江阳竟然这么快就赚了三百万，有点不真实啊。
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打眼了呢，原来是我打眼了。
等等，昨天卖三彩的小王还给我拍了那打眼小伙的背影照，怎么和小阳有几分相似呢？
刘老板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和小王的聊天记录，图片里的打眼二傻子，正是江阳！
“嘶~”
刘老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明白了啊，原来江阳的布局这么大！
江阳肯定是早就在哪看中了《永乐大典》，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他才特地去别的摊子上买假货，给人一种棒槌的假象。这样，他买永乐大典的时候，就不会吸引太多目光，顶多是被人嘲笑几句。
只有棒槌买假货的时候，才没有人和他抢。
不然《永乐大典》的出现，肯定会有人不顾古玩行的规矩来插上一手。
当江阳装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大包小包地拎进荣阳斋，老太太此时肯定会因为急于出手来找年轻的古董店老板。希望能用年轻人的爱心来出手手里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江阳装得还挺像个爱心泛滥的棒槌，连自己这个老邻居都被他骗了过去。
是啊，自己老爹在病床上要手术费，哪个做儿子的敢把钱拿出来买赝品！
这么一想，刘老板发现了许多没注意到的地方。
总之一句话，这江阳心思实在是缜密！
环环相扣，一步步营造出最终的结局！
我以为小阳在第二层，没想到他是在第五层！
刘老板再看向江阳，眼里只有的是欣慰与敬佩！
这京城古玩行，有了后起之秀了！
刘老板在心里赞叹完了江阳后，好奇地问道：
“孟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来这是真品的？”
江阳也很好奇，《永乐大典》的鉴定方法他同样也不了解。
孟老师神秘地笑了笑，“不如让江老板说说看吧。”
江阳:？？？
我说我是蒙的，几位信吗？
江阳挠了挠头，谦虚道：“我只是觉得看起来挺真的，可能算是望气吧，有孟老师在这，我就不献丑了。”
鉴定不决，望气解决。
望气是鉴宝时的一种眼力感觉，带有很强的唯心色彩，江阳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
孟力见江阳这么谦虚，点了点头：“后生可畏，你这望气虽然带有运气成分，但是魄力很大，你赌对了，你也该挣我这钱。”
“《永乐大典》虽然挺稀少，但是鉴定起来也不是特别难的事。除了纸张、字体、编纂体例这些点外，最重要的诀窍就是朱丝栏天头地脚有针眼。”
“你们看，这《永乐大典》的朱丝竖线两端，是不是有细小的针孔眼？”
江阳和刘老板低头细看，果然在朱丝栏上见到了极为细小的针眼。
两个针眼处，就是一条笔直的朱丝线。
“孟老师，这是定位画线用的？”
江阳想明白了针眼的作用。
孟力说道：“没错。”
刘老板不由得拍手鼓掌：“今儿我是开了眼，先是全程见证小阳捡大漏，又听孟老师讲《永乐大典》的鉴定诀窍。”
孟力呵呵笑道：“当然，这诀窍也不是决定因素的，还得综合来看。”
几人再寒暄了几句，江阳就找了个理由先行回去了。
别人都在夸他赚大了！他却在心中猫猫流泪。
最难受的是，他还得在表面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这么不当人的事，他是在吃不消演下去。太容易造成心理疾病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过于魔幻了。
先是得到系统，又是捡漏到《永乐大典》，这开局太过彪悍了。
当然，重头戏还没来。
“系统，提前进行结算。”
【系统开始结算，请稍候...】
光幕上，出现了熟悉大转盘。
【宿主任务失败，开始随机生成奖励金折扣。】
提示刚落，转盘就滴溜溜的快速转动起来。
江阳心里拔凉，原本妥妥的20万就这么飞了！
卖《永乐大典》的300万还不知道能分多少。如果分到的太低，荣阳斋可能还是得被卖出去。
转盘的速度越转越慢，江阳看着指针划过的区域，心都被揪了起来。
0.01折，0.02折，0.35折......
最终，指针指向了0.05折。
【恭喜宿主抽中0.05折，奖励金可分到1000元整。】
江阳心底呵呵，0.05折真的是值得恭喜。
【检测到宿主卖出了真品，开始随机生成折扣。】
转盘又开始飞速地滚动起来。
出售真品的折扣会比奖励金结算高一点。最高可以到1折。
1折！1折！
江阳在心里不停地喊。
只要到1折，自己就能拿到30万，到时候除了覆盖父亲的手术费，还能有点盈余补贴下亏损的荣阳斋。
转盘渐渐慢了下来。
指针开始进入1折区域。
江阳睁大眼，屏住了呼吸。
指针快要到1折的边界线了！
指针缓缓地划过了1折区域，最终落在了0.65折上。
“没事，也有19.5万。手术费凑一凑也够了。”
江阳倒是不气馁，这些系统给的钱本就是意外之财，不管多少都算是白女票来的。
【恭喜宿主抽中0.65折，售出额可分到195000元整。】
江阳的手机短信，及时发来了银行的短信提醒。叮叮叮地连响了好几下，似乎不止一条短信。
光幕又及时显示了新的任务。
【系统资金：600000元】
【打眼进度：0/1】
【结算倒计时：3天】
【请注意，进度一旦完成，宿主到无人的地方后，系统就可以进行提前结算。】
江阳看到了新的任务，心里有些了然。
系统给的资金和打眼次数并不是固定的，比如这次的任务就要求一件。
1次打眼，并且尽可能地接近60万。
好像不难啊。
我江阳总不会捡漏第二次了吧！
加油！江阳！你打眼一直可以的！
看完任务后，江阳打开了手机。主界面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条银行交易提醒短信。
“您尾号4396的卡号于下午15时25分收到1000元转账。”
“您尾号44396的卡号于下午15时25分收到3000000元转账。”
“江阳先生，感谢您2815000元的捐赠，您的捐款将用于贫困山区儿童营养项目，您可以登陆官网进行监督。——滴水基金会”
江阳点点头，没想到系统还会拿被扣除的钱替他做公益，钱虽然挣少了，但这感觉非常不错。
江阳又点开了银行资金明细，他前世看系统流小说的时候都有些好奇，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资金到底是从哪里转过来的。
点开1000元那条的交易，江阳看向交易方那一栏。
“求别杠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江阳咧了咧嘴，这系统还挺幽默。
现在钱有了，就该去医院给爸爸交手术费了。在印象里，老爹的手术费到现在应该是拖了好几天了。
......
......
“江大哥，你放心，你的荣阳斋盘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少拿钱的，你也应该接触过不少买家，我这钱应该是最公道的。”
“老于，我们认识几十年了，当初都是一起摆摊的，怎么会信不过你，只是这荣阳斋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
京城第六医院住院部，1104病房。
有些虚弱的江剑刚正和老友于大海说着卖店铺的事。
黄依秀忍不住插嘴道：“老江，荣阳斋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这手术不能耽搁！人老于也是一片好心！”
老于已经借了江剑刚十万块用来治病。再借二十万？江建刚是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正说着，江阳推门进来了。
“爸，妈，于叔你也在啊？”
江阳记得，前世荣阳斋正是盘给了这位头顶微谢的于叔叔。
黄依秀擦拭了下眼角的眼泪，“小阳啊，快来劝劝你爸，他都这样了还不肯卖荣阳斋。”
江父用手重重地砸了一下病床的被褥，闷声不说话。
江阳开口道：“爸妈，20万我弄到了！我们不用卖荣阳斋了！”
江阳的话并没有让父母高兴起来。
“小阳啊，你从哪弄这么多钱！”黄依秀不放心，“现在大学生网贷骗局很多，你是不是弄了什么不干净的贷款，我听说还有果贷啊，你可别傻傻地拍了这种照片去！”
江剑刚和老于也表示了怀疑。
“我刚刚捡漏了，赚了钱，就给爸来交手术费了！藏古阁的刘伯伯可以给我作证。”
江建刚满脸不信：“小阳啊，你的水平爸知道，你爹我年轻的时候才捡漏几次啊，现在的市场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大学生捡到20万利润的大漏！”
老于倒是通情达理，“不如问问刘哥？”
江剑刚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可能是儿子善意的欺骗。
“得浪得浪得浪~”
江剑刚的微信视频显示有人呼叫。
一看界面，对方备注正是藏古阁刘哥。
江剑刚点了接听键，正好想找刘哥问问情况。
“喂，老江啊，你儿子可真行啊，我就在那看着他捡了一个大漏！你猜是啥东西？说出来怕吓死你！《永乐大典》嘉靖副本残卷！300万被孟力老师买走了。喂喂喂，是不是卡了啊，你那画面怎么不动了...”
此时的江剑刚嘴巴已经长大成了一个O形，神情定格在了那。
300万的大漏？
这是我儿子？
第四章 探险，销金窟，刺激（求收藏，求推荐）
江剑刚呆滞了片刻，总算是回过神来。
“好！好啊！小阳啊，你的水平爸知道，和爸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老于，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去河北乡下掏东西，我一眼就看中了那个菜缸子，好家伙，到最后被我捡漏了！”
老于讪讪地点点头，那次好像是老江打眼来着。
但是都是做父亲的，总是要给老江树立光辉形象的。
“小阳，那你捡漏的钱从哪来的？”
江母问了一个江阳早有准备的问题。
江阳只是大学刚刚毕业没几天，就算平常省吃俭用，一个月1500也攒不了几万。黄依秀也知道，儿子大学的时候一心读历史，没怎么去兼职过。
“爸妈，我大学的时候写历史类网文的，四年下来也零零总总地攒了些钱。”
老于夸道：“不错，学历史的写网文也算是有优势。”
江剑刚和黄依秀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们聊，我也该回去了，我女儿今晚回来，我得去接她！”
老于见江剑刚的手术费问题得到了解决，心里也是落下来一块石头。
黄依秀连忙道：“是悠悠留学回来了吗？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啊老于，这两个小朋友也是好久没见了...”
江阳看着母亲脸上明摆着的“相亲”笑容，不禁有些发颤。
21岁就相亲，有些太早了吧。
老于笑着说道：“害，悠悠出国这么久也没谈个对象，是要替她急起来了，要不下周六？”
“那敢情好！”
......
......
送走了老于，江阳又去一楼大厅替江剑刚交齐了手术费和剩下的住院费，等回到病房的时候，明显地看到父亲气色好了很多。
“小阳啊，这漏真的是你捡到的？”
江剑刚还是有些不信，自己混迹古玩圈这么多年，都没能捡到这么大的漏，儿子刚毕业就捡了三百万的漏，这当老子的心里能平衡吗？
历史系也不是古玩系，江剑刚也不信江阳能在大学里学到古玩鉴定的知识。
江阳编了一个理由：“嗯，我们学校中文系有研究文献学的老教授，收藏了不少古籍，我平时跟他们走动多，学到了不少。”
江剑刚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倒也正常，文献学教授搞古籍也是挺厉害的。”
“别像审犯人一样问了，儿子比你强就这么难承认？”
黄依秀作为母亲，当然是帮着儿子。
江阳突然问道：“爸，问你个事哈，古玩行里最难买到真品的是什么品类？”
江剑刚脱口道：“应该是青铜器，国家对出土青铜器有管控，要买到真的只能是传世青铜器。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问清楚好打眼啊！
都是系统的任务罢了。
但嘴上，江阳还是随意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在学青铜器的知识，嗯，爸你知道的，我们学校考古系挺有名的，我和几个考古系教授还挺投缘的。”
无中生有·老教授。
江剑刚很是欣慰，“小阳，我觉得你要不别急着工作，考个研究生继续读下去吧。”
黄依秀补充道：“对，研究生再出来当公务员升得也快。”
在黄依秀的心里，当公务员或者老师，是江阳最好的就业出路了。
江阳心里一暖，说道：“爸妈，我自己有打算。”
江剑刚问道：“你刘伯伯说你卖了300万，剩下的钱你怎么打算？要不买房？”
江阳心里暗道不好，这剩下钱的去向，还是被爸问到了。
“爸，这钱我有别的用途。”
江父江母也没追问，江阳长大了，有些事情也不好去过问太多。
......
......
出了医院，江阳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流与摩天高楼，长吁一口气。
“世界，我来了！”
江阳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拨了一个微信语音出去。
“老王，现在还住大柳树那呢？明晚带你去个好地方，绝对刺激！放心，带你探险！绝对是个销金窟！我请客！”
语音那头的老王很兴奋。
“小阳啊，你终于在毕业后开了真男人的窍了！果然你最懂哥哥了。说实话，最近几家夜店蹦迪蹦的有点厌了，想换点口味。”
老王，本名王喆，是江阳的大学舍友。老王算是个小富二代，但是架子不大，除了经常喜欢出去掏空身体和钱包，和江阳这批同学相处起来也没什么隔阂。
江阳憨厚地笑了笑：“那明晚11点我在大柳树公交站等你，不用开车。”
“11点？是要通宵啰？好好好！”
江阳清楚地听到了呲溜呲溜的声音。
江阳挂了电话，坏笑了起来，老王啊老王，去个古玩鬼市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江阳决定了，要去周三的大柳树鬼市完成打眼任务。
他记得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赝品往往居多。
最好是能50多万买上一件赝品青铜器。
......
......
京城公安局。
“这次打击盗墓贼的计划就是这样，明晚11点，我们收网。还有什么问题吗？”
威严的刑侦队长看向手下。
“队长，我想申请参与明晚的抓捕行动！”
一位清秀的短发女警提出要求。
“不予批准！苗雪霏，你警校刚毕业，还不熟悉抓捕流程！明晚你负责各条线情报传达。”
队长胡刚一口回绝了苗雪霏的要求。
笑话，这小妮子真要参与抓捕，他头都会被她哥哥拧掉。
苗雪霏低着头，嘟起了嘴。
......
......
“不是吧，老王，穿着荧光衣来鬼市，你也算是华夏古玩历史上第一人了。”
江阳看着发着淡淡绿光的王喆，夸张地说道。
人高马大的王喆有些气愤，“MD，这就是你说的探险？我本来都想好了，晚上选个制服诱惑主题......”
江阳装得很无辜，“不刺激吗？不够销金窟？不算探险？一晚上几十万不算多。”
“我强烈要求夜宵你请。”
“成成成，烧烤管饱。”
江阳把王喆约出来，也是有些担心在鬼市出意外。有王喆这样的壮汉在，江阳也放心不少。
鬼市，他也只是听父亲讲过。
“走，时间差不多，进去吧。”
看着巷子里隐隐约约有了手电筒光，江阳拉了拉王喆，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目标：青铜器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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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苗雪霏警官是我看打眼《黄金瞳》时的一个小遗憾。虽然女主很好，但还是喜欢苗警官这个角色。但书里不会有女主。
第五章 这波打眼稳了！
大柳树的鬼市是在十米宽的道路上。
不少包袱斋已经在地上摆开了，借着摊位上偶尔亮起的手电筒光，江阳发现这大柳树鬼市规模还挺大。
王喆撇了撇嘴，“这就是鬼市？不就是个不开灯的古玩摊子么。”
江阳没有说话，他借着光，一家家地在扫摊位上的东西。
京城的鬼市以大柳树这最为有名，往往是晚上十一点就开始摆摊。摊主们将东西放在摊位上，有兴趣的顾客就在摊位前蹲下来，拿强光手电筒照着看。看上什么，就开始说价。
与白天的古玩摊子不同，鬼市的鉴宝更需要眼力。
几年前大柳树鬼市出过大漏的消息更是让古玩圈老藏家们乐意往这跑。
江阳一家家地走过去，摊子上基本都是些瓷器与玉器，卖青铜器的基本没有。
这年头，国家为打击猖狂的盗墓行为下了重手，盗墓贼也基本转移了交易渠道，基本是有自己的线路去联系上买家。
所以，鬼市上如果真的出了青铜器，那基本就是后人造的赝品。
但这后人造的赝品里也不乏精品，比如民国初期地安门北有片店专门造青铜器，形制、做旧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以假乱真，那的青铜器没少往国外销去。其中较为著名的有古铜张派。
古玩圈统一称这的青铜器为后门造。
当时还比较出名的青铜器仿制就是在扬州一带，与后门造的工艺略有不同，但也是青铜器造假的一大重镇，俗称扬州造。
江阳问过系统，这些民国造的赝品算不算真品。
系统给出的回复是，后朝仿前朝的工艺品可以算，民国时期开始的造假青铜器不算。
江阳走了几十米，终于在一家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摊主穿着件单衣，看到有客人来了，将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
摊主不冷不热道：“随便看看吧。”
江阳低下身子，拿出自备的手电筒，开始看第一件物品。
这家摊子上大部分放的都是青铜器，而且体积都不算小，盘、簋、鼎、尊、爵一应俱全。
江阳直接略过了小型青铜器。根据系统任务，他得尽量用60万来买一件赝品才能获得更多的资金。
看着这些青铜器，江阳有了一个保证自己不会买到真品的方法。
那就是要买疑点最多的那件。
摊子上的部分青铜器根本就是博物馆名器的仿制品，四羊方尊、妇好鸮尊这些仿制品大大方方的摆在摊位上。
这些都是系统禁止购买的类型。
嗯？
江阳在一尊豆器的底部上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划线。
江阳小心地将豆器翻过来，用手电筒一照。
果然，豆器的底部刻着铭文。
江阳本科的时候学过出土文献的课，也选修过《说文解字》的导读课，对于甲骨文、金文、小篆他倒是不陌生。
江阳从铭文的右上角开始释读，解了五六个字后，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
这篇铭文根本连不起来。
铭文的字刻的歪歪扭扭，每一个字都能释读出来，但连起来却狗屁不通。
江阳又把豆器翻了过来，用手电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是件品相很好的错金云纹豆。
但江阳也仅仅知道这青铜器叫豆，上面的纹样是错金云纹，至于真不真，他还真是看不出。
不过错乱的铭文倒是给了他信心。
真品青铜器怎么可能会刻不成章的铭文？
这次打眼任务稳了！
古文字教材上的许慎、郭沫若、李学勤、裘锡圭、李零不由得点了个赞！
江阳不免喜形于色，摊主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来了一只肥羊！
江阳说道：“老板，这件东西划个价吧。”
他是故意露出喜色，好让老板满天忽悠他，只要能砍到六十万，那就行了。
摊主看了看江阳手里的豆器，沉声说道：“战国青铜器，我刚收上来的，传世真品。一百万可以匀给你。”
江阳还没出声，老王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敢开口，你这长得像痰盂的玩意值这么多？”
江阳听了差点笑岔气。
豆这器具，形象同金文的“豆”字很像，上下细长，中间圆鼓，老王说他像痰盂，倒也有那么点像。
摊主看着自带绿色荧光的老王，瓮声瓮气道：“小伙子不是行里人吧。这古玩啊，就是这么的。”
摊主见两人年龄都不大，身上书卷气也没褪去，不禁有几分轻视。
“三十万。”江阳还了一口价。
摊主面露难色，但心底却是狂喜。
这东西他一万收来的，因为收上来的时候渠道说是高仿，所以花了不少钱。
“九十万。就当是交个朋友。”
江阳吐了几个字：“四十万，各退一步。”
摊主犹豫了一下，说道：“八十五万。”
“五十五万。”
“这...”
江阳径直站起来，说道：“老王，走了，去别家吧。”
摊主急的也站了起来，“哎哎哎，小兄弟等等，六十万，我稍微赚点薄利。”
这种古玩行里的砍价摊主最熟悉，虽然摊主嘴上喊着亏了，其实却是大赚。
年轻客户，其实最容易吃药，面对这些买家，摊主显得很有经验。
明明是赚了大钱，摊主却装得被江阳捡了大漏一样。
“成。”
“哎，小兄弟您是转账还是刷卡？我给你包起来吧。”
江阳用手机银行转了账，然后等着摊主给豆器打包。
江阳心里也是按奈不住喜悦。
这次买赝品，不多不少刚好到六十万。
等会找个地方去结算下奖励，这六十万就算是我江阳的了！
看着江阳和摊主欠货两清，老王用手肘捅了捅这位荣阳斋少当家。
“小阳，这不会是真的吧？不是说现在买卖青铜器是犯法的么...”
江阳笑道：“老王，这你就不懂了吧，买卖传世青铜器不犯法，就算买到了刚出土的青铜器，那我们就直接上交给国家。”
摊主收了钱，也是不惜拍江阳马屁：“对，还是小兄弟觉悟高啊！”
他的心底则是冷哼，“这东西要是真的，就让我齐老虎次次都在发廊被抓。”
......
......
“都给我老实点！你，来指认一下赃物。”
一家小旅馆内，十几位警察正看管着蹲在地上的六个盗墓贼。
苗雪霏此时也进来了，心里则是有些小情绪。
明明队里的几个男同事搏斗都不如她，但队长却硬是不让她参与抓捕。只有嫌犯都控制住了，队长才让她举着摄像头进来拍照，美名其曰写稿汇报。
“嗯？”队长显然是有线人提供的信息，对着照片说道，“怎么少了一件豆器，多了一件醢器。说！放哪了？”
被抓过来指认的头头也有些意外：“对啊，还有件豆放哪儿了？”
队长喝道：“我这是在和你说相声吗？你严肃一点！”
盗墓贼头头有些冤枉，“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上午我点的时候还在的。还有，这醢器是赝品，我本想顺手卖给古玩贩子的。等下！二哥，我下午让你卖醢器给齐老虎，你是不是卖错了！”
“谁和你们这种盗墓贼是同志！”队长严厉地说道。
一位瘦小如猴的男子抬起头，颤着声音说道：
“强庄啊，我卖的那件不是醢吗？”
盗墓头一恨铁不成钢：“WDNM！二哥，我让你多认认青铜器，你就是不听！那件豆我找人刻了假铭文，想出口糊弄老外的！”
笔录的警察捧着本子，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盗墓团伙，眼睛一亮，淡淡说道：
“继续说，我有在记。你们先把那个齐老虎的信息说一下吧。然后说一下海外交易的渠道联系方式。”
第六章 老王他懂了（四章完毕，求推荐，求收藏！）
“齐老虎，这次叫你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吧？”
齐老虎哆哆嗦嗦：“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啊，我这次还没进发廊门呢...”
审讯的小李脸色一冷：“十次扫黄九次都有你，这事先不提！等等你表现得好，我可以先不追究今天你进发廊未遂的事。”
“李警官，都是老熟人了，您问！”
小李受到队长胡刚的眼神暗示，拿起手中的照片，上面正是一件青铜豆器。
“最近有收过这东西么？”
齐老虎眼睛一瞪，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下午刚收的，是个老渠道给我的，但是他说是高仿工艺品，我一万元收进来的。”
齐老虎嘴巴很牢，他坚决不说是赝品而是说工艺品，这样警察也没法追究他的责任。
“东西在哪呢？”
“呃...晚上刚卖出去。”
“卖给谁了？多少卖的？”
齐老虎有些心虚：“几十万卖的，李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规矩，都是你情我愿看眼力的...”
小李严肃道：“买家你认识吗？”
齐老虎条件反射道：“不认识，是两个年轻男生，二十多岁，像是大学生，其中买家的朋友穿着绿色的荧光衣，看着不像是文物贩子。当时他们还开玩笑说如果买到真品，就上交给国家来着。”
队长胡刚敲了敲麦克风，布下指令：“小苗，你去调取周围监控，看是否有符合特征的男子。有发现立马告诉我。”
齐老虎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李警官，这青铜器有问题？我可是冤枉的啊，我齐老虎就是卖卖青铜工艺品的，盗墓的赃物我是真的不沾！”
李警官用笔头敲了敲桌子，“齐老虎，看来你得先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了。”
齐老虎坐在椅子上，感觉屁股坐得一点也不舒服。
完球了！我没事干嘛立什么FLAG！
......
......
“可以啊，老王，在家都看欧美的片。”
“滚蛋，最讨厌你们这种日韩专区的了！”
江阳坐在地毯上，嘴里咬着一块红柳羊肉串，再灌了一口黑啤。
“《猫和老鼠》其实也挺搞笑的，但是新版色调都变了，我就不爱看了。”
老王狠狠地咬下了两口羊肉，似乎对江阳的“探险”耿耿于怀。
“江阳，要不是你，哥哥现在就在卡座上和妹子们摇色子了！今天AClub的主题是制服诱惑啊！啊啊啊，都是你！”
江阳切了一声，“你们酒吧现在也讲寺庙道观里制服外界诱惑那一套了？”
“叮咚~”
老王家的门铃突然响起。
老王喊道：“谁啊？”
“物业的。有住户投诉你家宠物半夜扰民。”一个女声清晰地在门外响起。
“我家旺财半夜没叫啊。”
老王站起身，拖鞋也不穿，就跑去开门了。
“哎！你们干嘛！”
江阳只听见老王喊了一声，然后就见一个女警官飞奔而来，身手矫健地把自己按倒在地，一个擒拿，就死死地把反关节拿住了。
“不许动！”
江阳有些懵了，这大半夜警察来抓人，肯定是出大事了啊，难道是老王这小子犯了事？
“齐老虎，你来看一下，是不是他们从你那买的青铜器？”
“对对对，就是他们！警察同志，你们看，地上的盒子就是装青铜器的。”
江阳抬头一看，就见到了刚刚鬼市上的摊主一脸正义地站在了警察身边。
好家伙，要不是你带着手铐，我差点以为你是便衣了。
不过我就是买个青铜器赝品，为啥会被警察抓？着青铜器上的铭文明显是假的啊！
压着江阳的苗雪霏问道：“队长，把他们带去警局？”
胡刚挥挥手，说道：“这里离几位专家住的地方近，我已经去请三位青铜器专家了，就在这让专家鉴定吧。”
话音刚落，一道让江阳熟悉的声音响起。
“胡队长，辛苦了啊，没想到老头子我也还能为侦查工作出一份力。”
“是刘老师辛苦才对，大半夜地还要喊您过来。京大的王教授和国博的贾研究员已经在路上了，应该也快到了吧。”
随着脚步声临近，来人看到现场这场面，不由得惊呼。
“小阳，你怎么在这！你，你糊涂啊！”
前来鉴定的专家正是藏古阁的刘老板。
江阳此时还被苗雪霏用膝盖顶在地上，就像是新闻里被抓获的暴徒一样。
刘正源看到江阳的模样，又联系到胡队长电话说这是一起盗墓案，就先入为主地把江阳认为是盗墓的同伙。
“小阳啊，凭你的古籍鉴定能力！何苦去吃盗墓这碗饭！”
刘正源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到从小看大的邻家男孩竟然被警察抓捕，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江阳：？？？
啥情况啊，咋回事啊，我怎么变成盗墓的了？
胡刚愣了一下，“刘老师，你们认识？”
刘正源流出了眼泪，“岂止是认识，小阳是我看着长大的，多么孝顺的一个小孩啊，怎么就...怎么就，糊涂了呢！”
江阳嘴巴被按在了地毯上，艰难地说道：“刘伯伯，我是被误抓的啊。”
胡刚尴尬道：“刘老师，江阳只是买家，还不确定他和盗墓贼是否有关。小苗，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
苗雪霏嘟囔了几句，慢慢地放开了江阳。
胡刚咳嗽了两声，说道：“是这样的，刘老师，江先生，我们在追查一起盗墓犯罪的时候，得知江先生是其中一件赃物的买家，就过来问问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警方总是以谨慎地态度对待未知的危险。”
“不过根据盗墓团伙和中间人的口供，我们有较大的证据证明，江先生只是凑巧买到了赃物。”
刘正源呆滞了几秒，松了口气。
“原来是误会啊，看架势，我以为是江阳这孩子盗墓去了。”
江阳松了松手臂，听到了胡刚的解释，心里莫名一凉。
赃物？不会这么巧吧？这铭文的事解释不通啊！
胡刚点了点头，说道：“具体我们还要请专家鉴定，但江先生买的豆器十有八九是刚出土的。”
不过十分钟，另外两位专家也来到了现场。
江阳和老王懵逼地看着三位专家带着手套，拿着放大镜在研究豆器。
不一会，三人相视点头，国博的贾专家说道：“胡警官，经过我们鉴定，这件豆器是真的，器型、纹饰与其他的赃物同处一个时代，底部有做旧的铭文痕迹。与犯罪份子交代的一模一样。”
一道霹雳划过了江阳脑海。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铭文是后加的！
到这一刻，江阳才是回过神来了。
他赖以鉴定的依据竟然是盗墓份子为了卖个好价钱胡乱加上去的。
这是江阳之前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理由，毕竟他对造假行业一无所知。
又是摇折扣看脸了啊！
胡刚朝几位专家感谢道：“辛苦三位专家了，我这就派车把三位送回去！”
刘正源没有立马答应，“胡警官，那我这晚辈您打算怎么处理？”
一旁的王教授说道：“老刘，这还是你晚辈啊，眼力不错啊，能在漆黑的鬼市里淘到真东西。”
贾教授看向江阳，笑眯眯道：“英雄出少年啊！”
沉默已久的老王突然跳了出来。
“我懂了！”
江阳：老王你懂啥了！
老王道：“我兄弟江阳早就知道这是出土文物！”
众人都提起了兴趣，“哦？”
老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分析：
“我认识江阳四年，他是个节俭又谨慎的人，说的文雅点，是谋而后动类型。这次他突然花了几十万买青铜器，就肯定知道买的是出土真品。”
“所以他会和我说，如果是出土青铜器，就捐献给国家。”
江阳心里一阵苦涩，兄弟，我那是开玩笑的啊。
但是江阳也无法反驳，这买青铜器的动机他无法和人解释啊！
刘正源也附和道：“不错！江阳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方面没问题，这次买到了青铜器，肯定是怕出土文物流落民间蒙羞。”
苗雪霏忍不住质疑道：“刘老师，但江阳也太年轻了吧，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眼力？”
刘正源摇摇头：“有些人天生就是鉴定古玩的料，王老哥，贾老哥，昨天我和你们说的《永乐大典》，就是江阳捡的漏。”
“什么？！”
王教授和贾研究员当然知道《永乐大典》的分量。
二位看着江阳年轻的面容，忍不住感慨：“年轻人厉害啊！”
江阳此时满头问号。
我怎么就又捡漏了？
随便买个青铜器我都打不了眼？
这不是有手就行？
我真的是打眼界的废柴啊！
第七章 触发特殊任务（求收藏求推荐！）
苗雪霏和胡刚听到几位这么分析，也是心中大为赞赏。
原来这年轻人不仅眼力高，连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能在成百上千万的诱惑下守住本心，可以称得上是新世纪四有青年典范！
“江先生，刚刚是我下手重了，我向您道歉！”
苗雪霏看着江阳，眼里有一丝丝钦佩。
同样是拯救出土文物，人江阳魄力就是大，不仅敢在鬼市里买青铜器，而且敢花大价钱，六十万说买就买。这江阳只是一个刚刚捡漏的普通市民，能花六十万为国家做贡献，真的是高觉悟！
苗雪霏相信，如果是一般人有了三百万，肯定是先买房买车。
这江阳，真的是越看越顺眼啊！
江阳不知道该怎么接，两手不自然地搓着。
“呃，其实我...”
胡刚感动地说道：“江先生，我代表公安局和文物局感谢您对出土文物的关心！您放心，齐老虎的六十万还没有动，我会按照程序把这六十万退给您！我们绝不会让热心市民既流热血又寒了心。”
江阳认命了，只好应道：“谢谢了。”
齐老虎在一旁，全程听着，也不禁心底有所触动。
原来这小年轻不是肥羊，是真有本事的！
怪不得我觉得他的交易行为有点奇怪呢。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傻的。
江阳在赞许、钦佩、欣慰的眼神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打眼没成，竟然还成了模范。
......
......
凌晨五点，江阳和老王有些颓废的离开了公安局。
两人虽不是嫌犯，但有义务配合公安局做笔录。
苗雪霏非常好心，给两人买了早餐，期间还加了江阳的微信。
老王事后吐槽：“不是，为啥好看的妹妹只加了你的微信，我的微信就不加了？”
江阳有些美滋滋道：“可能我长得比较好看吧。”
老王一拳锤了上去，“滚吧你。爷好好的一个晚上都没了！”
江阳坏笑道：“昨晚够刺激吧，想想王少何时经历过这些。”
老王翻了一个白眼，“我回去补觉了，拜拜了您嘞！”
江阳打了个哈欠，和老王告别，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爸妈都在医院，家里倒是没人。等回到了家，江阳一屁股就瘫倒在了沙发上。
“系统，进行结算。”
【开始结算，请稍候...】
熟悉的转盘开始飞快的转动，最终指针缓缓地落在了0.01折上。
江阳：！
这最低折扣就这么被我抽中了吗？
【恭喜宿主抽中0.01折，奖励金可分到600元整。】
彳亍口巴。
【发现宿主的购买金因特殊原因返回，故本次不再提供额外购买金。】
【系统资金：600000元】
【打眼进度：0/10】
【结算倒计时：7天】
【触发特殊任务：选择一名自然人，共同完成打眼任务。完成奖励+20%】
【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系统的存在！】
江阳看着光幕上提示的信息，心里再次不信邪地涌上喜悦。
两次捡漏，可以说是我气运如此，触发了小概率事件。
我再找个人来，全让他去打眼，捡漏的概率又能小了不少。
这次打眼任务，一定可以！
那这次找谁来帮我打眼呢？
江阳脑子里第一个人选就是老王，但想了一会，江阳就给他否定了。
老王是富二代，在投胎的时候就是有气运裹挟。老王虽然不读书，但富二代审美眼光都高的很，万一捡小漏了呢？
苗雪霏吧，虽然是行外人，但是也不熟，请她容易产生误会。
好像其他人都不怎么放心啊。不是二代就是历史圈的。
这次得找一个靠谱的。
江阳仔细想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算了，先睡会吧，起来再想。
......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江阳洗漱了下，就去医院和母亲换班。
虽然江剑刚一直说一个人可以，但江阳和母亲还是不放心。
等到了医院，母亲正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江剑刚则是在病床上刷着斗音直播。
江阳凑过去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小帅哥，染着黄发，带着耳机在给人鉴定东西。
“老师，您看我这块玉石咋样。”
屏幕上是两个窗口，小窗口是鉴定师，大窗口则是寻求鉴定的藏家。
“你这块啊是肉玉，和慈禧太后收藏的那块腊肉玉石是同一个品种，来，你用手电筒照一下我看看。”
来鉴宝的藏家配合地打开了手电筒。
“恩，非常剔透，你这块肉玉啊可以拍卖到50万左右，上个月嘉士得拍卖行就拍卖过...”
寻求鉴定的人一下子就把“肉玉”摔在了桌子上，从旁边拿出一把菜刀，一刀剁了下去。
“飞哥，我这块就是块猪肉啊！”
哈哈哈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
“都说你是斗音最差的鉴定师，今日一试果然是啊。”
帅气的鉴定师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就把直播连线给中断了。
“朋友们，刚刚只是小插曲啊，想鉴定，就来找飞哥，飞哥带你去寻宝，七分故事三分宝。”
江阳把午饭放到了病床的小桌子上，说道：“爸，你这是在看啥呢？”
江剑刚笑了笑，道：“一个经常打眼的鉴定师，偶尔户外偶尔鉴宝。年龄不大水平很臭，不但眼神不好，有些历史知识也是胡乱说的。”
江阳留了神，问道：“爸，这人鉴定水平不行？经常打眼？”
江剑刚拧开了保温盒的盖子，道：“是啊，你爸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半瓶水哐当响，没啥本事，现在看他纯粹是为了看网友怎么捉弄他。”
江阳仔细看了下这人的ID，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种打眼的人才上哪里找去啊！
自己辛辛苦苦想打眼都难，但这飞哥是打眼专业户啊！
就是他了！
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江剑刚作为父亲，觉得有必要见缝插针就教育一下江阳：
“小阳啊，你也还只是刚出大学，虽然前几天刚捡漏了，但还是需要多学习。”
“你看这飞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瞎鉴定的典型。你如果再能捡个二十万的，不，十万的大漏，爸可以直接把荣阳斋传给你！”
“得浪得浪得浪~”
江剑刚收到了“藏古阁刘哥”的语音视频邀请。
江阳脸色有点尴尬：“爸，刚刚的话我可以当你没说的。”
第八章 飞哥的另一面（求收藏，求推荐！）
江剑刚的中饭吃的有些沉闷，而江阳也不多说，在一旁看着父亲慢慢吃饭。
江剑刚吃完了饭，放下了筷子，轻咳一声。
“这样吧，荣阳斋我现在就传给你，但是我得再替你坐个几年掌柜，什么时候你成熟了我再把荣阳斋全权交给你。”
江阳憋住笑，老爹这手太上皇摄政实在是高。
“爸，别，其实你不传给我也没事，法人代表依然是你。”
江剑刚眼睛一瞪：“爸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吗？”
江阳哭笑不得，哄着江剑刚才平静了下来。
父子俩没事唠唠嗑，江阳则是虚心向江剑刚请教古玩行里的规矩与细节，在此之前，他是没想过要干古玩这一行。
当然，他是奔着亏钱去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懂点套路总是有利于打眼的。
老江很是受用儿子的请教，什么天才鉴定师、京城古玩新贵，还不是得听我给他讲讲规矩。
等黄依秀来接儿子班的时候，江剑刚还在给儿子夸耀他年轻时的种种过往。
出了医院大门，江阳找了家咖啡店，在斗音视频上联系起了ID为“飞哥鉴宝”的鉴定师。
“我想请您替我掌掌眼，辛苦费一千，半天时间就行，花费比较大。我也在京城，可以见面谈。”
消息发送成功。
江阳打算请飞哥线下帮忙掌眼，有飞哥这样的“高手”在，连续打眼十次想必问题不大。
这波，是真的稳了！
江阳等了一会，见飞哥没有立马回复，就先关了应用，点开起点APP，开始看最新的一本鉴宝小说。
这作者醉里看刀写的不错，主角挺帅挺有代入感，情节也写的很好。
就这么一看，江阳就沉浸了进去。
......
......
京城一家地下室内。
“少爷，您还是回去吧，只要你肯认错，老爷肯定是会原谅你的。”
“生叔，我就是饿死，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回去。”
“少爷，您辛辛苦苦学古玩鉴定，留在自家的拍卖行里做经理不好吗？为什么要执着于白手起家？”
“生叔，你不懂，我不想一辈子活在我爸和我大哥的光环之下，他当初能成的事，我许飞一定也能成，甚至比他做得更好。生叔，就说这么多了，我先挂了！”
幽暗的房间内，仅有电脑显示器发出惨白的光。
长相英俊的许飞无力地靠在电脑椅上。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在斗音直播上被人喷到死的鉴定师竟然是羊城鉴定大家许高山的小儿子。
许飞的眼力自然是过关的，但他装拙却是有着另外的打算。
最开始，许飞也是拿真本事帮网友去鉴定古玩，但直播效果却不好。
在一次观摩了武术界马宗师的成名战后，许飞幡然醒悟。
原来这他么才是流量造势啊。
从此以后，许飞染了头，穿了西装，挂上厚厚的星月菩提，再也不拿真本事去给网友鉴定了。每每网友找他鉴定，他都是信口开河，张冠李戴，说些神仙话。
许飞给自己的人设是：半瓶子少爷。
还别说，许飞在给人做了几十次离谱鉴定后，竟然火了！
微博上、斗音上、B站上专门有他的鉴定合集。
精致帅气的面孔、讲究的白色西装、叠杀人书似的文玩串、初中生都听得出错的历史漏洞，浓重羊城口音的普通话，被网友嘲讽的画面......
不少历史大V无情地嘲笑“飞哥鉴宝”。
但是谁又知道，这就是许飞积攒人气的套路。
先黑再红。
等到粉丝数到了几百万，他就准备策划一次轰动的捡漏来洗白。
到时候全网肯定会出现铺天盖地的热搜，凭此一役，他就可以彻底为自己洗白。
几百万粉丝...怕是自己那老爹都不知道是什么概念吧。
这就是许飞心底想的“互联网+”鉴宝，他要走出一条新的鉴宝师之路出来。
“您有一条新的私信。”
斗音提醒许飞有一条信息。
许飞很重视和粉丝的互动，每一个粉丝都是他涨流量的关键。
许飞看着屏幕，慢慢地念了出来：“我想请您掌眼...”
许飞念完后，陷入了沉思，除了极个别的老粉丝外，99.9%的粉丝都知道飞哥的鉴定水平烂的出奇。
这倒是个不错的户外直播题材，带金主去古玩市场掏古玩，之前还从未做过。
许飞家里早已给他断了经济来源，现在算是许飞的创业阶段。囊中羞涩的许飞甚至没太多的钱去做户外直播，小几百的古玩观众们不爱看，五万以上的淘货他又做不起。
最主要的，半天给1000，这对许飞现在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许飞咬了咬牙，回复道：“可以，但我需要全程直播，您可以不出镜。冒昧的问一下，您打算花费多少？”
......
......
江阳喝光了最后一口拿铁，伸了一个懒腰。
“对了，千万不能忘了给这本书投推荐票。”
江阳是个老书虫了，知道萌新作者没有推荐票容易产生自我怀疑而太监，所以热情地把五张推荐票给了那位写鉴宝文的作者。
江阳打开斗音，刚好看到飞哥的回复。
江阳仔细斟酌了一下，回道：“加我VX细聊，188XXXXXXX。六十万封顶，飞哥要直播没问题！我主要是想看看飞哥的鉴定水平。”
另一端的许飞看到江阳的回复也是心底一惊。
六十万，好壕啊。
这人真的是不是来耍我的？
许飞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到有任何耍他的理由，反正自己只是过去掌眼，应该没啥风险。
思前顾后一阵后，许飞还是加上了江阳的微信。
许飞现在斗音号上的粉丝有两百万，基本都是活粉。原本也有MCN工作室想用许飞的账号做推广，但许飞都是拒绝了。
除了平台给的一点微薄激励金外，许飞倒也没有其他的收入。
许飞打算在这次直播中，稍稍捡个小漏，让粉丝们有些意外翻转，这样的话能给他带来不少后续流量。
总是做打眼的傻子，观众们的确有些腻了。
这样，也算对得起金主的一千块了。
放心吧金主，我许飞一定不让你吃药！
（注：吃药和打眼其实是同一个意思，看区域、人群的使用习惯。）
第九章 樊家园（求收藏求推荐！）
“飞哥，这边。”
恒泰商城星巴克，江阳朝刚进门的许飞招了招手。
许飞还是像直播时一样，穿着一身昂贵阿玛尼白色西服。每一次迈步，脖子上的星月菩提串哗啦啦地作响。
这区域紧邻三里屯，不少抓拍的长枪正好在这喝咖啡，看到许飞这身装扮，猛地拿起装备开炮。
“这人好潮啊！文玩串配西装，啧啧啧。”
江阳站起身，礼貌地同许飞一起坐下。
“江先生您好，鄙人许飞。”
许飞摘下墨镜，美男子的面容又引得周边摄影师一顿抓拍。
江阳注意到许飞的普通话很标准，和直播里口音完全不同。他也没多在意，为了直播效果，这样的设定很合理。
“许先生要喝什么？”江阳与许飞握了握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等等就去樊家园逛逛？”
许飞倒是没有喝咖啡的习惯，理了理头发，“江先生不用那么客气。我随时都可以。您等下，我要对我的直播间先进行调试，需要提前给你设置好人脸马赛克，这样直播的时候，您就算进了镜头，直播也会自动给您打上马赛克。”
江阳也是第一次见到专业的直播，饶有兴趣地看着许飞调试设备。
只见许飞将摄像头对着江阳拍了一会，然后就开始捯饬起各种直播参数。
不一会，“行了！老板，咱们走！飞哥带你去寻宝，七分故事三分宝。”
樊家园市场离这不到三里地，两人很快就走进了市场。
下午三点，正是樊家园市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江阳现在不敢去古玩街做打眼任务了，他捡漏到《永乐大典》残卷的消息这几天在古玩街都传疯了。
当初别人认为他又多棒槌，现在就有多佩服他！
古玩街市场甚至在传，荣阳斋少当家扮猪吃老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江老掌柜平常不带江阳出来，就是为了藏拙干一票大的。
樊家园市场离古玩街隔了一个区，在这应该不会遇到什么熟人了吧。
“二五仔们，开播了啊！”
许飞对着自拍杆上的手机吼了几嗓子。
许飞的老粉收到斗音的飞机票提醒，都第一时间进了直播间。
“飞哥，好久没播户外了啊！今天又给哪家去送钱啊！”
“我屮，标题写着带金主捡漏！飞哥你哪来的金主啊！等等别推销什么东西哦！”
“就是！飞哥带货，我就取关！”
“别这样啦，飞哥也要恰烂钱的吗！我们买了第二天再退货就行！”
江阳看着直播弹幕一行行划过，不禁笑了起来。
从主播粉丝的弹幕中，基本可以看出主播大概是什么类型的。看到这些搞笑弹幕，江阳就放心了！
许飞咳了两声，辩解道：“是真的大老板哦！老板，你给大家说两句吧。”
为了怕粉丝们不信，许飞将镜头转向了江阳。
镜头中，江阳自动自动被马赛克了。
江阳一想到等等飞哥就能帮他完成任务，心里还有些小激动，配合起飞哥的直播也是不介意。
“大家好，我是这次的老板，这次我将拿出六十万让飞哥帮我掌眼，当然，我会给飞哥一个挑战，我这六十万只能买十件古玩。这非常考验飞哥的估价能力！”
看着界面中的马赛克神秘人，观众都炸锅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年轻，像是一个富二代啊！
“老板啊，你这六十万必亏！飞哥能给你把防弹玻璃说成琉璃！”
“老板，你胆子真大！上次飞哥户外买了个康熙官窑大盘，上面画着三英战吕布你敢信？”
“老板，不如发红包吧！”
弹幕越是劝，江阳就越是放心。
这飞哥，果然打眼靠谱啊。
许飞把镜头转给自己，说道：“冚家财啊你们这些扑街仔，今天飞哥就拿出毕生所学来给老板挑东西。”
弹幕清一色划过：“保护我方老板六十万！”
江阳看着这些粉丝们的弹幕，心里终于感到一丝安定。
原来，这才是“稳了”的感觉啊。
之前的那两次，都是错觉！
许飞向江阳征求意见，“老板，你想买什么类的古玩？”
江阳反问道：“飞哥擅长什么？”
许飞胸中升起一股自信：“如果是在古玩市场上的话，我都行！”
江阳又求证地看了一眼弹幕。
“飞哥全能吃药王！飞哥，吃药滴神！”
江阳放心了。
一般来讲，一个资深的古玩老手不会说自己会很多个品类，光是一个大项，就够人钻研很久了。
这么一看，飞哥应该是半吊子全能！
“那你就看着买吧，只要是十件凑够六十万就行。”
许飞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一个有看头的鉴宝方式。
“老板，这样吧。你先挑，我在旁给你鉴定，等什么时候你挑厌了，我再替你挑。这玩古玩啊，和吃螃蟹一个道理，要自己动手才香。”
江阳思考了一下，也是没有拒绝，毕竟是请飞哥来的，自己什么也不做倒是说不过去。
不然会与系统不能做出反常行为的规定相违背。
“成！那我们就一家家看吧。”
江阳和许飞开始从路口的摊位逛了起来，许飞一边走还给江阳讲些樊家园古玩市场的历史，有时候还会拿些传闻来讲给粉丝们听，节目效果倒也还不错。
江阳在一家摊位上蹲了下来，明显是看上了一尊造型奇特的佛造像。
江阳还记得，老爹和他讲过，佛造像也算是很难捡漏到大项之一。
江阳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又转手交给了飞哥。
飞哥将三脚架架好，熟练地端起佛造像看了看。
“泰国过来的佛造像，我建议不要入手，佛像底座不老。”
飞哥委婉地提醒，因为开着直播，又是当着摊主的面，许飞还是含蓄地指出了底座有问题。
江阳心底一个警觉，这飞哥难道还有点水平？
此时，弹幕上飘过整齐的队形：
“飞哥，这佛像和你上次户外打眼的那座一模一样！”
江阳看到了弹幕，提起来的警觉顿时消散，原来这飞哥在佛造像上打眼过，倒也说得过去。
江阳沉声说道：“不错，不愧是飞哥，我只是小小地测试一下。”
飞哥心里很受用，没想到这老板也是有点懂行的。这比纯棒槌老板要好伺候的多。
江阳又在几个摊子上选了几件古玩，江阳也不懂，纯凭直觉来上手。原本他以为飞哥会让他买上一样，哪知道飞哥都是委婉地提醒他不买。
等离开了摊子，许飞才详细地给他解释了一下刚刚物件的造假所在。
江阳越听越不对味儿，这飞哥好像不大对劲啊。
弹幕又是躁动了起来。
“飞哥别装了！我知道你都是在背央视鉴宝节目的台词！”
“老板，这人在忽悠你呢，不让你买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水平。等等他照样打眼！”
江阳又放下心来，这飞哥劝我不买，尽说东西是假的，倒也有几分想让我更信任他的意思在里头。
江阳继续逛摊子，在一家摊子前，看到了数只瓷杯。
“飞哥，你看这几件怎么样？”
第十章 十二花神杯（求收藏，求推荐）
江阳看中的是几只白色瓷杯。
这几只瓷杯杯形小巧，口沿微撇，深腹，上腹斜直，下腹微折，上面绘制着不同的花朵，杯身的另一面还有两句诗。在诗句后，还有一个蓝底白字的“赏“字钤印。
许飞只是大致地看了一眼，悄声对江阳说道：
“十二花神杯？老板对这款瓷器有了解吗？”
江阳倒是听江剑刚提过一嘴这个瓷器，瓷器上绘制代表十二月令的花朵，同时花朵边还有题辞。
其余的，他就是都不知道了。
但江阳还是沉着地说道：“怕直播间有些朋友不知道，你还是给大伙说一下吧。”
许飞一听江阳这话，就知道是为了直播效果。
许飞对着直播间解释道：“这个十二花神杯呢，是康熙年间才有的瓷器，是根据传统花朝节的传说，选取十二个月份的月令花卉绘制而成，每只杯上指代一个花神，十二个杯子其实是一组酒器，我们现在看到的没有十二只，只有十只......”
当许飞还想向粉丝们普及一下花神杯的拍卖价时，在摊。后头的摊主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两个到底买不买啊，不买上别地直播去。”
许飞戛然而止，借着别人的地介绍古玩，的确不那么地道。
许飞悄悄地对江阳说道：“老板，这真的花神杯一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摊位上。”
摊主耳朵儿贼尖，听到这黄发小年轻的话，垮下了脸。
“哎！怎么说话的您！我这地儿当初马老师都说不错，瞅您这一身洋衣服，哪位啊？”
江阳倒是不在意，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老板，来，抽根华子，我这朋友做直播的，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老板接过烟，换了一副笑脸，朝江阳竖了个大拇指：“我看小兄弟才是真的懂古玩的！等等看上什么我给你打折。”
江阳嘿嘿一笑，然后从摊子上端起一只花神杯，仔细地看了起来。
先入手的这只绘的是芙蓉花，杯壁另一侧是两句诗：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烟。
江阳翻过杯子，又看了看杯底，是“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
江阳点点了头，将这只芙蓉花神杯放回了摊位上，又挑起了第二只。
摊主倒是不急，这十只杯子他打算一起卖，抽着烟耐心地等待江阳。
许飞在江阳放下第一只瓷杯后，也端起来仔细看。
古玩行的讲究很多，两个人在交接一件古玩时，需要一方放下后另一方才能拿起来看，这是为了防止接递时有个磕碰，到时候两人互相推皮。
“嗯？”
许飞刚一上手就发现手中的这只芙蓉花神杯和那些造假的妖艳贱货不大一样。
胎薄体轻，釉面温润，底部的圈足老化自然，芙蓉的画工灵动温婉，诗句题字瘦骨工整。
这只是真的！
在各项大类中，许飞对陶瓷算得上是情有独钟。父亲许高山是羊城陶瓷收藏大家，从小耳濡目染的许飞对这只花神杯的鉴定自然是极有把握。
正巧，江阳放下了第二只花神杯，是一只水仙花神杯。
许飞放下芙蓉杯，又开始看起水仙杯。
又是真的！
许飞连续看了十只，竟然都是康熙年间的官窑正品！
许飞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什么时候，樊家园古玩市场能流出这么大的漏！
要知道，18年的时候，古玩市场甭说出漏，就是出个真官窑都难上加难。
但是有漏不捡，许飞都想狂扇自己巴掌。
许飞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露出一点急迫的样子！既然是受人之托，那一定要替金主江阳把十只花神杯拿下。
江阳看完了十只花神杯，心里有了几分断定：这瓷器火气好亮，应该就是爸说的新出仿古瓷器，先问问价钱，如果合适的话，就买下。
老江在病房的时候，教过江阳一点看瓷器的小技巧。其中，火气是比较重要的一点。
古陶瓷圈里俗称的火气，其实就是瓷器刚烧成时，表面有一层过于明亮的浮光，也叫贼光，只要对比几次新老陶瓷，就能快速掌握这种鉴定方式。
江阳试探性地问了下许飞：“飞哥，这套杯子好像还行？”
这次是系统的任务，所以需要两个人都同意购买才算合格。
许飞见到江阳如此表情，心里一惊。
金主也发现这套杯子是真的了？果然有水平！这是在暗示我配合演戏！
许飞心领神会，“江老板，这套瓷杯看着太新了吧。你要是买回去喝还行，真当古玩买那就...”
嗯？这飞哥不是以打眼著称的么？怎么这时候给我上眼药？
江阳咳嗽了下，说道：“我觉得很像我书上看到的真品，不如入手吧。”
许飞暗道一声高手啊。金主这是要玩红白脸砍价的套路！那我许飞自然得陪好了！、
许飞露出为难的样子，紧锁眉头，“老板，我虽然打眼次数多，但这十二只顶多就是民国后期仿品用来骗人的！”
江阳心里狂喜。
好兄弟！我就是要民国后期用来骗人的这种！
再加上你飞哥眼力加持，这套杯子应该就是建国后的了！
你要是道光官窑再仿的，我也不算打眼啊！
江阳拍了拍许飞的肩膀，说道：“飞哥，千金难买心头好！民国的没关系，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我看买这十只杯子很有纪念意义！”
许飞：？？？
金主你戏好足啊！怎么连有纪念意义的话都敢说出来了。
弹幕此时疯狂刷了起来。
“卧槽，土豪就是土豪啊！买这十只杯子也太草率了吧。”
“我怀疑老板取向不对，是奔着飞哥来的！”
“兄弟们，把保护飞哥打在公屏上！”
“我赞同这门亲事！”
许飞面露难色，说道：“老板，你既然喜欢那就买吧。”
许飞感觉这双簧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看怎么和老板砍价了。
真品花神杯在拍卖行上一只要五六十万起步，这十只在一块，恐怕价格会不止十倍。
如果能用六十万拿下这十只杯子，许飞觉得也是血赚。
但是，在砍价上，就要讲究策略了。
江阳问道：“老板，这十只杯子怎么卖？”
摊主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意犹未尽地吐了一个烟圈。
“昨天从四合院老宅子里掏来的，我看是光绪时候仿的，不多，这个价。”
摊主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江阳问道：“八十万？”
摊主王大毛差点没坐稳。
他是个啥都收的包袱斋，主项还是在核桃、竹器这些杂项上，这套杯子他只是顺手从宅子里带来的。
当时这杯子放在桌子上，四合院的老主人意外离世，回国处理丧事的儿子就把父亲的老物件统一打包卖了。
这个八，他比的是八万的意思。
王大毛也是学过几天瓷器，看着这瓷器和其他摊子的工艺品差不多新，就打算开价八万，心理价八千卖了。
但王大毛见江阳都开口了，也是故作镇静。
“您嫌贵儿就还个口。”
江阳不假思索：“六十万，我要了！”
六十万，是江阳的最高线，如果卖家不接受这个价，他就打算开始磨。
王大毛腿都开始抖了，六十万？
这杯子这么值钱？
王大毛有心想把这瓷器留下来再研究研究，但卖出去的口都开了，再截下来会被同行指着脊梁骨骂的。
“成！和兄弟有缘，我就当是收摊前做最后一笔！这是我卡号，您转账就成。”
王大毛故作镇定，双手却是有些发抖！
六十万啊！
许飞也没想到江阳的气势这么足，开口就是顶价收购。
如果是他来，他会装成萌新，从八百开始试探老板底线。
但这也有一个缺陷，就是容易让经验丰富的老板看出你很喜欢这套杯子，会故意杀你猪。
江阳直接报价六十万，虽然有点冒险，但的确是最快能成交的方式。
这金主看来是风格硬朗的古玩老手啊！
江阳则是兴奋！这六十万又是完美地花出去了。
刚刚他在心底问系统，这十只杯子算一套还是十件古玩，系统的答复是，算十件。
钱货两清后，江阳带着许飞往市场外走去。
等到了市场外的长廊处，许飞端着支架，对直播间的朋友们说道：
“兄弟们，刚刚我和金主完美演了一场戏！这十只清康熙花神杯其实是真品！六十万血赚！”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不断地说服自己。
“这一定是节目效果，这一定是节目效果。”
弹幕开始了无情地嘲讽。
“老板不要上当！虽然这波不是飞哥出手，但老板绝对是打眼了！”
“我赌五毛！老板这十只杯子是假的！我家楼下有一模一样的。”
“飞哥你就不要骗老板了！回来继续做搞笑鉴定主播吧！”
看到弹幕，江阳又放心了不少。
“小阳，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江阳机械地转过头。
您老怎么每次都在我的任务现场！
不过这次我有信心！火气这么亮的瓷器还能是真的？
我可是请的飞哥掌眼！
我爹亲自认证的打眼王！
第十一章 又凉了（求收藏求推荐！）
十米外，藏古阁刘正源正和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爷子站在一起。
“刘伯伯，我和朋友做鉴宝的直播，来樊家园看看。”
刘正源带着身边的人朝江阳走了过来。
江阳有一些不妙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老费，给你介绍下，这就是我刚提到的江阳，已经连续捡漏《永乐大典》和战国出土青铜豆了。”
刘正源又转向江阳，“小阳啊，这是首都博物馆的费三水，费老师，是陶瓷方面的专家。你这朋友怎么称呼啊？”
江阳礼貌地说道：“费老师好，我是江阳，这是我朋友许飞。”
费老师的肉脸堆起笑，和蔼地说道：“现在喜欢古玩的年轻人不多了，江阳你这连续捡大漏的更是少！什么时候有空来首博玩，我带你看看首博的陶瓷珍藏。”
刘正源看到了许飞手上的三脚架和手机，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就是直播吗？还挺新奇的。老费，我看手机上的文字好像提到了你。”
江阳解释道：“刘伯伯，这是直播间的弹幕，是观众发来的。”
刘正源点点头，又指着江阳手上的盒子问道：
“小阳啊，你这不会又是捡漏去了吧。”
江阳尴尬一笑：“哪能给我天天捡漏呢。这一套瓷杯就是买着玩的。”
费三水则是眼睛一亮。
“江阳对陶瓷还有研究呢？买了什么东西？”
江阳还没来及推辞，许飞就插话道：“是十只花神杯。”
刘正源开玩笑似的说道：“不会又是大漏吧。”
江阳连忙摆手。
刘正源被勾起了好奇心，“小阳啊，费老师在这，机会难得，平常他都是很少给人鉴定的，你现在不趁着机会上一课？”
费三水也没有拒绝，“我也挺想看看江阳小兄弟的眼力。”
江阳嘴上说着“真的不是捡漏”，但迫于刘伯伯的恳切眼神，只好把东西放到长廊内的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刚一打开，刘正源和费三水就各自拿起一只花神杯。
刘正源看了一会，问道：“老费，这瓷器我不大懂，你来点评吧。”
费三水仔细地看完了十只花神杯，心里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花神杯真的是从樊家园市场里买来的？
费三水试探地问道：“江阳，这花神杯你花了多少？”
江阳听到这话，心里一丝窃喜。
帮人掌眼，如果觉得是假的，一般先问一下买来的价格，这样会斟酌用话好让买家不那么伤心。
虽然被大佬当众说假的有些羞耻，甚至会败去他之前捡漏攒下来的名声。但江阳不在意，只要能够完成系统任务，获得1:1的奖励金，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承受的。
再说了，他也不是真的眼力好。
江阳坦然说道：“六十万。”
费三水一听这买入价，陷入了沉默。
六十万十只真品花神杯？这小子怎么这么好的眼力！这十只杯子拿去拍卖，六百万起拍！
这就是江阳说的“这真的不是捡漏”？年轻人太过于谦虚了吧！
看到费老师的沉默，江阳估计是稳了。
费老师一定是在想怎么安慰我。
我等等得装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一些？是失落？是悔恨？还是直接哭出来？
当江阳正在酝酿情绪的时候，费三水大喝一声。
“好眼力！”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装出来的失落瞬间变成真实失落。
这十只杯子有一只真的？
江阳幽怨地看向了许飞。
许飞理了理西装，眼神里有了几分钦佩。
“老板，我原本也是没有发现这套杯子，后来你执意要买我才仔细看了下，没想到一看就看出大漏。”
“没想到老板眼力如此厉害！不仅如此，你还暗示我配合你演戏买花神杯。”
“老板的演戏水平真的是高啊，最后以雷霆之势拿下了这套杯子。”
费三水听到了许飞的夸赞，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费三水长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十只花神杯，全是真的！”
江阳脑海里一片空白。
咋回事啊！怎么又捡漏了！说好的看火气鉴定法呢？
说好的飞哥实力很臭呢？
什么我眼力高？什么我暗示演戏？
想到这里，江阳不由得想起了这一切的关键人物——江剑刚！
就是他，坑儿啊！
同一时刻，江剑刚正躺在病床上看书，莫名其妙地打了三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
费三水觉得既然给人鉴定，不给晚辈提点下有些说不过去。
“一般新人，在鉴定陶瓷的时候，会以火气作为一个鉴定标准，这也不能说是错的。”
“但是官窑有时候会例外，因为官窑往往会处于一个良好的保存环境下，所以官窑上的反光程度会比同年代的民窑要高一些。”
“很多人看到官窑，就会觉得贼光好明显，一定是假的，其实不然。”
“这就是陶瓷圈里的一句行话，‘官窑如新’。”
“老头子我啰嗦了这么多，想必你们其实也知道，就当是是给你们复习一下。”
说完，费三水感慨地加了一句，“敢在这种市场环境下在摊子上买官窑的，江阳你还真是有魄力啊。”
费三水自认如果是自己碰到这样的情况，第一个反应就是市场上有没有新出的造假技术？
他可能会留意，但绝不会第一时间买。
费三水叹了一口气，果然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
此时的飞哥直播间，真正地炸了锅。
“这不是《鉴宝》栏目的费老师么！”
“费老师竟然说是这十只杯子是真的！”
“飞哥打眼了这么多年？踩狗屎运上捡漏了一回？”
“飞哥，你再也不是吃药滴神了！爷青结！”
大量的礼物开始在飞哥鉴宝的直播间里刷了起来。
江阳两腿一软，踉跄的坐倒在了石凳上。
这次竟然是被我爹给坑了！
六十万啊！
刘正源看着江阳的样子，打趣道：“你也算是捡漏的老客了，怎么还是一副开心到虚脱的样子。”
江阳眼神有点迷茫。
我真的好开心啊呜呜呜。
费三水也是鼓励道：“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这杯子我建议你先别卖，再找一找另外两只花神杯凑齐全了吧。”
费三水突然看了一眼许飞，像是记起了什么，问道：“许飞先生是羊城人吗？”
许飞也不好意思再装了。
“费伯伯，高山拍卖会一别后，七八年没见了！您老身体还好？”
刘正源疑惑道：“这位难道是羊城陶瓷收藏大家许高山先生的哲嗣？”
费三水哈哈地笑了起来：“是啊，小飞也是华夏年轻一辈里鉴定的高手！没想到这次捡漏是你俩珠联璧合！我等等要去和许老弟说说！”
许飞谦虚地摇摇头，“我今天是看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江阳的实力和经验在我之上！”
江阳坐着看向许飞的背影，心里突然累了。
这就是我雇来的打眼高手么？
我真的是有够好笑的呢。
第十二章 扶桑来信（求收藏求推荐！）
江阳深吸一口气，从错过六十万的悲痛中缓了过来。
“飞哥，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许飞已经关了摄像头，他打算留给粉丝们一个任意猜测的悬念，这样等他下次开直播的时候，就会异常火爆。
“老板，说到扮猪吃老虎，你才是行家！我前几天听说古玩街那有人捡漏了《永乐大典》，没想到正主就在我眼前。”
许飞一脸真诚地看着江阳，颇有一股小迷弟的意思。
江阳有些心痛，本以为自己找的是大聪明，没想到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卧龙凤雏。
“飞哥，那你为什么要在直播间里装新手？”
许飞嘿嘿一笑：“老弟这就不懂了吧，都是直播涨粉的套路。这年头谁会看正经人直播啊。”
刘正源看着两位年轻人如此投机，也是感到欣慰。
“小阳啊，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但伯伯是一点都不知道店铺旁边住着你这么一尊大神。”
费三水好奇道：“哦？难道江阳小兄弟之前都不显山显水？”
刘正源感慨不已，“是啊，不仅如此，小阳连续三次捡大漏，还都是不同品类的，你说他下次捡漏一副名画我都觉得不奇怪。只是这么多项目的鉴定学习，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怎么做到的？家传也没这么厉害啊。”
许飞点点头：“照这么说，江阳老弟的确是古玩界不世出的天才。我刚和江阳夸海口，说在古玩市场上什么项目的鉴定都行，其实是有些托大了。或许我哥许腾称得上是多项目的鉴定高手，但他毕竟三十多了。”
既然委托已经结束，许飞也不再称呼江阳为老板，而是按照年纪称呼为老弟。
费三水点点头说道：“你哥的确算得上是天才级别了，但没想到江阳更加天才，这么年轻就在三个项目上捡漏了！你说是运气、是蒙的，谁信啊？”
江阳想在心里大喊：“我信啊！我其实真的不想捡漏啊！”
刘正源一拍脑袋：“有件事忘了，刚好撞上你们两个，我也不用多跑了。”
费三水也是神秘地笑了笑：“嘿嘿，江阳啊，捡漏了该请客喽！我们边吃边说，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
江阳想了想手里的钱，除去要给许飞的1000元，加上平常的生活费，也就3000元左右。
刚捡漏不请客好像说不过去，而且两位古玩界的前辈在这，怎么也得请他们吃上一桌拉拉关系。
尤其是刘伯伯，简直和自己有缘啊。
江阳有些怀疑，是不是得请刘伯伯好好的吃顿饭，这样自己以后打眼的时候就能顺利点。
江阳热情的说道：“请，必须请！刚好快到晚饭点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许飞舔舔嘴唇，自从北漂后，他是连饭店都不敢踏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生活费就不够用。
......
......
聚宜坊是京城有名的烤鸭店，既然是刘伯伯点名要吃这家，江阳也就带着三位来到了这里。
聚宜坊上菜的速度很快，许飞还没来得及用茶水涮好碗筷，第一道热菜就上来了。
刘正源坐在主位上，端起手里的茶，“今天就以茶代酒，先祝江阳捡到花神杯大漏。”
众人碰了碰杯子，才开始动筷。
期间，费三水和许飞的闲聊也让江阳知道自己请来的卧龙凤雏到底是什么身份。刘正源也是详细地讲了一下江阳前两次打眼的过程，听得许飞和费三水连连咂舌。
茶过三巡，聚宜坊也上了烤鸭骨架做的粥。
江阳给三位盛好了鸭骨粥，忍不住问道：“刘伯伯，您刚刚说找我和许飞有事，具体是什么事？”
刘正源喝了一口粥，正色道：“就是民间有个华夏文物学会你们应该知道吧。”
江阳和许飞点点头。
刘正源继续说了下去：“前段时间扶桑国奈良博物馆的馆长发来信件，说想组织一下两边的年轻人交流一下文物学。”
费三水拍了一下桌子，显得有些气愤：“说到底就是来斗宝斗眼力的。”
江阳听着有些懵，这是要鉴宝BATTLE？
刘正源叹了一口气，“本来也没啥，我们这从小就接触古玩的年轻人还是有几个的，但是人家要求25岁以下。我们原本认识的那批年轻人，都超了年龄了。”
江阳不解这个规定：“这交流还能规定年龄？”
刘正源解释道：“文物学会最初是本着民间友好交流的宗旨答应了下来，但答应下来后才发现我们这根本没啥人了。”
“学会那边来问我，我说你可以试试。原本是打算明天来找你说这事，没想到今天刚好碰到了，碰上许飞是意外之喜，之前老费一直以为他还在国外。你们正好可以组个队，那边也没规定是几个人。”
江阳指着自己，有些不自信：“我？刘伯伯，我怕是不能胜任吧。”
费三水苦口婆心了起来：“江阳啊，原本我也觉得你太年轻了，但你今天又捡漏了，我就觉得没问题！”
费三水又转向许飞：“小飞啊，你也刚好24，你不是想证明给你爸看么，这机会多好啊！你爸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挣脸的事可以给他博名。”
许飞刘海一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费伯伯，这机会我会抓住的！江阳，你肯定也不会错过的吧！”
江阳：？？？
不是我不想要机会，而是我根本不会鉴定啊！
刘正源见江阳还是有些犹豫，“扶桑国敢来，肯定是有底气的，但我相信小阳你的眼力。最关键的是，你这个人运气太好了！”
费三水附和道：“没错！除了你和小飞之外，其他真没人了！我感觉扶桑那边是早就调查过的，所以才选了这个年龄段。你们不要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民间交流...”
费三水言尽于此，江阳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了。
江阳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我尽量。”
听到江阳这话，刘正源和费三水才放下了心。
许飞冷不丁插了一句：“两位老师，我到时候可以开直播吗？”
费三水笑了一声。
许飞顿时就蔫了下来。
第十三章 爸给你讲官窑如新
用完餐，江阳和刘正源约好了时间，就直接去医院接母亲的班。
在路上，江阳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进行打眼任务结算。
熟悉的大转盘又呼呼地转了起来。
【恭喜宿主抽中0.3折，奖励金可分到18000元整。】
【特殊任务失败，只奖励5%的额外资金。】
0.3折，是江阳抽到的最高折扣了。
“几天时间赚了两万多，好像也还可以。”
虽然在京城两万多连个一平米都买不起，但是江阳还是挺满足了。
江剑刚定在明天做手术，儿子捡大漏了两次后，江剑刚现在精气神都挺好，丝毫看不出是个大病的人。
看到江阳拎着晚饭进入了病房，江剑刚显得兴致很高。
“儿子，明天爸就要开刀了，医生说几乎没风险，你就放心吧。”
黄依秀在旁边提醒了几句：“你别情绪太激动了，对身体也不好。手术前要空腹，手术后不能喝水，麻痹后很辛苦的，你要忍着点。”
江剑刚嘿嘿地笑道：“放心，我都有数。”
等黄依秀离开病房后，江剑刚拉着江阳的手让他做到床边上。
江剑刚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堆A4纸，对江阳说道：
“爸决定了，现在就开始传授你古陶瓷鉴定绝学，这是爸多年的积累，以后你就替爸把这门鉴定古陶瓷的手艺传下去，以后也搞个陶瓷江家什么的出来。”
江阳心底有些触动。
上大学后，父亲一直想让江阳学点古玩知识好回来接手荣阳斋，但江阳却觉得学历史比玩古玩有意思多了。
其实江阳一直知道，父亲对自己不喜欢古玩行是有点在意的。
江剑刚继续得意地说道：“你现在是名义上的荣阳斋当家，我们荣阳斋就是以古陶瓷出名，你虽然捡漏过古籍和青铜器，但陶瓷上肯定不行。”
“来，接着上次我给你扫盲教程，我这次给你讲‘官窑如新’，这个知识是很多新人不懂的...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江剑刚看到江阳眼神古怪，有些不满。
怎么了？你这小子捡漏了几次就开始敢怀疑老子的教学了？
江阳连忙摇头否认，有些夸张地说道：“爸，我没其他意思啊，我只是觉得您老讲得知识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这官窑，怎么可能可能看起来跟新的一样呢？”
江剑刚听后，心里有些恼火。
这儿子，学习态度不大对啊！
江剑刚沉默了几秒，打算敲打一下江阳。
“江阳啊，古陶瓷这东西赝品也多，流通也多，你得虚心学习才是！爸当初学了一年，才能在樊家园市场上捡些小漏，你要是有和爸一样的战绩，你就算是出师了！”
“现在啊，你还是好好和我学吧。”
江阳面色古怪，难道我的系统自带父亲被打脸功能么，难不成刘伯伯又要打电话过来？
“得浪得浪得浪~”
熟悉的微信语音邀请来了。
藏古阁刘哥永不迟到。
“爸，我先出去打个电话，您先接电话。”
江阳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江阳就低着头回到了病房。
“爸，要不要给您按个摩？”
江剑刚沉默。
江阳讪讪地坐到了椅子上。
“儿子，你真的捡漏到花神杯了？”
江剑刚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江阳缓缓地点点头。
“你个不肖子！我...”
江剑刚抬手就是想打。
江阳往后一躲，“爸你听我解释！我也没想打你脸...”
江剑刚一脸懵。
“什么打脸？我是想说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拿花神杯给爸看！花神杯啊，还是十只！我都没有入手过！”
江阳呼了一口气，原来老头子是为了这个事。
“爸，我怕医院人多眼杂，就把花神杯先放到家里的保险柜了。您什么时候出院，我第一时间拿给您看。”
江剑刚激动的神情这才好看点。
“爸先和你说好了，这套东西不能卖！咱得补齐另外两只，就当荣阳斋的非卖品了！”
江阳连连称是。老父亲既然已经下了旨意，他荣阳斋当家敢说个不字？
“不过你什么时候学的古陶瓷鉴定？”
江剑刚有些疑惑，自己当爹的都不知道儿子学过古陶瓷方面的知识，前几天他甚至还在病床上给儿子扫盲来着。
江阳面不红心不跳。
“我上次跟您说的研究古籍的教授，他儿子收藏陶瓷，我和师兄合得来，所以我也跟着学了点陶瓷收藏知识。”
江剑刚逼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你是懂陶瓷的？”
江阳被迫承认：“一点点吧...”
江剑刚抬起手又想给儿子肩膀来上一掌。
“合着你前几天听我讲陶瓷鉴定诀窍是在演戏？”
江阳往后一退，又是躲开了父亲的怒火。
“这不是想听听您老人家的实战经验么？”
江剑刚的手打了一个空，无能狂怒般的打了一下被子。
“我真傻，还想给你一个捡漏王讲陶瓷。要不是刘老哥跟我讲，我怕你是要瞒到你结婚吧。”
江阳一愣，“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江剑刚像是一只老狐狸，露出了尾巴，“有啊，你下周六拾掇得精神点，咱和老于家吃饭，他家的悠悠你还记得吧，你妈给我看过朋友圈照片了，真的不错！人家又是学珠宝鉴定的，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
江阳也是服了，老爸三十岁的时候才有的自己，所以对晚婚是坚决不同意的，他在江阳毕业后，催婚催得最紧，生怕江阳也和他一样三十岁才结婚。
江阳一阵无语，花神杯这事都能被你扯到结婚上，秋名山车神漂移都没你快。
“爸当年，也和你一样优秀，哪家姑娘都看不上，后来呢，还不是打光棍打到二十九岁......”
江剑刚滔滔不绝地搬出去以自己为反面教材的催相亲经。
“得浪得浪得浪~”
这次是江阳自己的微信语音响了。
江阳一看，是苗雪霏打来的。
苗警官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上次的盗墓案还没结束？
江阳接通了电话，对面的苗雪霏急切的问道：“江阳，你现在有空吗，出了个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忙。”
江阳下意识就是拒绝：“苗警官，如果是鉴定的话你可能需要找更权威的专家。”
苗雪霏沉默了会，小声地说道：“是我以私人名义请你。这里情况有点复杂。”
江阳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的水平也就那么高，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江阳耳根子软，不大会拒绝别人，往往是被磨了一会，就答应了。
“行，你等等发我个定位，我这就过来。”
江剑刚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
“要出去啊？没事，你放心去吧，女孩子让你去你还能不去？你这年龄就应该多接触接触女孩子！我这没事，都能自己上厕所了。”
“嗯？爸，你刚刚不是还在说悠悠么？”
江剑刚面不改色，“你这不是还没相亲么，多几个好妹妹怎么了？爸当初那会，穿着喇叭裤，在迪厅里那可是有好多妹妹...”
江阳一阵无语。
“是警察让我办事。”
“女警察也不错！”
“。。。。。。”
第十四章 意外失手（求收藏求推荐）
等江阳赶到公安局的时候，苗雪霏正和别人激烈的争吵。
“苗警官，这么多专家都说这批货是真的，你也就别再请别人来看了。”
“不行，我相信线人的情报，这批冀北来的陶瓷就是高仿！”
“线人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鉴定训练，有可能是搞混了呢？”
“王队，你就再等等，我请的人快要到了。”
江阳在苗雪霏的背后轻轻咳嗽了一下，示意自己到了。
被称为王队的警察看了一眼江阳，“这就是你的请的鉴定专家？看起来很年轻啊。”
苗雪霏听出了王队的意思，所谓年轻就是实力还不够。
之前他们已经按照程序请了三位陶瓷鉴定专家过来，三位一致认为是这批截获的陶瓷都是真的。
但根据胡刚手下线人的情报，这批货物就是来自一个专门做高仿的冀北村里。这个村做的高仿古陶瓷，已经被用来诈骗做局了十数次，涉案资金高达三个多亿。
可偏偏权威专家说这截获的三只青花将军罐，都是万历时期的真品。
苗雪霏和胡刚队长则坚持认为线人的情报没错。
另一一个支队的王队长觉得既然专家鉴定出了结果，就该按照既定程序将青花将军罐还给人家。
苗雪霏不甘示弱：“王队，这是江阳江先生，上次破获的战国盗墓案，就有江先生的功劳。”
王队长还是不认可江阳，“上次是青铜器，这次是陶瓷，你喊江先生过来有用么？”
苗雪霏蔫了下来，的确，她喊江阳过来帮忙就是一时的盲目信任，这是源自于第六感的直觉。
“既然江先生都来了，那不如就请他看一下吧。多一份鉴定总是好的。”
站在一旁的胡刚终于开了口。
胡刚也是见识过江阳的眼力的，但是对于鉴定陶瓷，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江阳。
江阳见两边人都争执得面红耳赤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鉴定一下，不然苗雪霏和胡队长会下不来台。
既然之前有三个专家给出了鉴定结果，那给一个同样的结果，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吧。
“其实陶瓷我也懂一些，我父亲就是专攻陶瓷的。”
为了让苗雪霏的好意不落空，江阳还是出言安慰了一下。
王队长哼了一声，“那就麻烦江先生鉴定一次。正好里面的几位鉴定师都还没离开，你们也可以探讨一下。”
苗雪霏哼了一声，这个案子他们支队跟踪了好久，好不容易截获了证据，却在鉴定上进入了死胡同。
江阳随着苗雪霏进入了会议室，桌上三只青花大罐一字排开，放大镜、手套等物品也是一应俱全。
座位上，已经坐着三位老人，其中一位竟是分别不久的费三水。
费三水热情地招呼了起来：“江阳啊，你也来了？我这也是接的急活，”
江阳礼貌地与费三水等三位老师傅打了招呼。
穿着唐装的精瘦老者问道：“老费，这小伙子是谁？”
费三水介绍道：“这是荣阳斋江剑刚家的公子，眼力挺不错。”
另一位谢顶的胖专家哦了一声，“江剑刚我知道，水平也就一般吧，难道他儿子水平还能高过他？我们等了这么久，等来的鉴定专家就是他？”
费三水没想到同行的专家这么不客气，刚想反驳，就被唐装老者打断。
“别说那么多了，既然人家来了，就给人家一个上手的机会。小伙子，我们三位鉴定结果都是真，你就算上去也是白看，我劝你就不要多费力气了。”
江阳看着为难的苗雪霏，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好看的美女就是事情多啊！以后不能和美女走得太近！
江阳现在的处境是骑虎难下，他也知道，以他的水平，只能上去走个过场，赞同一下三位前辈的结论罢了。
“三位老师，既然来了，那我就上手看看，就当是个学习的机会！”
谢顶老者嘟囔了一句：“是关系户来学习的吧，浪费我的时间。”
费三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谢顶老者。
江阳无所谓，他的脸皮撑得住。
江阳麻利地带上白手套，从最左边的青花将军罐开始看起。
将军罐也是明清瓷器中具有代表性的一种，造型多为造型为直口、短颈、丰肩、鼓腹，由于罐体看起来挺拔宏伟，所以多受藏家们的喜爱。
江阳入手的这一只，是带盖儿的十八罗汉将军罐。
谢顶老者看到江阳拿罐子的手法，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拿罐子的手法是江剑刚教的？太业余了吧。”
费三水也没好意思接话，从手法看，江阳拿罐子的手的确很不讲究，甚至会有意外脱落的风险。
江阳看完了罐身上的纹饰、釉和包浆后，想再看看底下的款识。
虽然他对陶瓷的知识是入门级别，但他也得按照陶瓷的鉴定流程装下去。
蓦然间，系统光幕在他眼前闪了一下，随后又消失不见。
刚好此时，江阳在翻转将军罐。
江阳感觉手上一滑，将军罐竟然脱手了！
江阳心里一惊，身体不听使唤地停在了原地。
将军罐咕噜一下，就从桌上滚了下去。
“哐！”
将军罐顿时摔得四分五裂，青白相间的瓷器碎片撒了一地。
在场众人都呆滞了。
这种失误多久都没发生过了？
江阳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衣服背后顿时被冷汗晕了一大块。
卧槽！这系统也太坑了吧！
这闪一下是什么啥意思？
你当你是苹果手机来消息了闪一下呢？
妈蛋！这东西是真的万历青花将军罐啊！
如果上拍卖的话价格甚至可以碾压花神杯啊！
这得赔死了吧！
谢顶老者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
“这是万历官窑！你就这么弄碎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关系户，我告诉你们，你等着赔吧！还有，谁请这小子来的，谁也有责任！警察局怎么能这么做事！这都是文物！”
费三水的脸色也变得灰青。
江阳这么会犯这种错误？可他能捡漏花神杯，手法应该不会如此青涩！
苗雪霏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这次是她坚持让江阳过来鉴定的，现在砸坏了这极有可能是真的文物，她也是要背处分的。
但她此时更担心的却是江阳。
江阳脑海里闪过各种说辞，但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先撇清和胡队、苗雪霏的关系。
“各位老师，我......”
长久不说话的唐装老者抬手打断了江阳的话。
江阳心里紧张了起来，从座位上看，这位唐装老者似乎的最具权威的。
“是我们打眼了啊！”
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从唐装老者的嘴里说了出来。
第十五章 华老的脑补（求收藏求推荐）
“是我们打眼了啊！”
江阳听到唐装老者说这句话，都愣了一下。
江阳刚刚听费老师介绍，这位唐装老者是市博陶瓷部的华明初老师，而另外一位谢顶的傲慢老者则是琉璃街珍瓷斋的当家王小峰。
王小峰拍了拍座椅的扶手，不由得站了起来。
“华老，话不能这么讲！你可不能出于好心包庇他！”
华明初瞪了一眼王小峰，“你是在怀疑我的决断？”
王小峰明显是有些怕这华老，支支吾吾了起来：“华老，这三件瓷器是我们三个一同鉴定的，你怎么突然就说他是假的？”
包括江阳在内，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华明初突然就认为之瓷器是赝品了呢？
“老费，我问你。”华明初认真地看向费三水，“江阳是不是对瓷器鉴定很擅长？”
费三水认真回道：“华老，江阳今天下午还在樊家园捡漏了十只花神杯，眼力差不了。”
华明初站起身，背着手，盯着江阳连说了三声好。
江阳有些莫名其妙。
华明初叹了一口气，“小伙子其实也不用顾及我们的脸面而装成这样。”
江阳：？？？
我哪里装了，我明明是本色出演。
华明初小心地跨过了地上的瓷器碎片，从中心区域的碎片中拿起了其中一块。
“你们看，这是什么？”
江阳往华明初手上的碎片瞧去，只见陶瓷片内上，赫然写了一个“孙”字。
费三水和王小峰瞬间变了脸色。
江阳也反应了过来，事情原来是这样。
苗雪霏用手肘捅了捅江阳的腰，小声地问道：“这个字说明了什么？”
江阳低下头，小声地解释道：“这个孙字是简体字，是第一次简化文字后改的。”
苗雪霏听到江阳的解释后，右手握拳打了一下左手掌心，显得十分兴奋。
“也就是说，这只是赝品！”
华明初点点头，将手上的碎片放到了桌子上。
“没错，这就是这三件赝品的最好证据。但为了更加严谨，我想请警察们用微型探照摄像头把另外两只罐的内部再查一下。”
胡刚见案子的关键物证已经有了结果，立马打了个电话，让其他的警员带着必要的工具来会议室。
此时，王小峰的脸色已经坏到了极致。
刚刚他还在说江阳是关系户，还趾高气扬地说些要赔偿的话。
但他哪里想到事情反转地这么快，竟然在瓷器片内部找到了赝品的证据。
王小峰恨恨道：“算这小子运气好。”
华明初摇摇头，语气冰冷：“王老板，请你搞清楚状况。这不是江阳运气好，是他眼力好，他是故意装作新手打碎瓷器的，为的就是照顾到我们三个老东西的面子！”
江阳听到华明初的话，不由得想拍一下额头。
华老师，连你也开始脑补了？
王小峰还是顾忌颜面，死不肯认错，“华老，您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
华明初知道王小峰的性格，他背着手，开始在会议室里踱步。
“你刚刚没听老费说吗？江阳下午刚在樊家园市场捡漏了十只花神杯，捡这种漏能光靠运气？”
“而且江阳的父亲也是玩陶瓷出身，你再联系一下，会觉得他连拿青花罐的手法都不会？”
“最关键的，他没点本事，这位女警察能叫他来？”
面对华民初的咄咄逼人的连问，王小峰也是没话可以反驳。
华老说的的确在理啊。
王小峰局促地说道：“既然已经有了最终结果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回去带孙女，先告辞了。”
王队长见请来的专家脸色难看，陪着王小峰出了警局。
江阳看到方才还在嘲讽他的专家灰溜溜地离开了，心里有些暗爽。
华老的一番话，江阳自己都找不出什么反驳的漏洞，但他打算出声澄清一下华老对他的误会。
“华老，您刚刚说的，其实...”
华民初摆手打断了江阳的话：“江阳啊，刚刚我对你有些成见，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江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华老，其实我...”
华明初又一摆手，“没想到现在还有如此尖端的仿制工艺，我都没有看出来。江阳，你知道为什么做赝品的人会在里面刻一个孙字么？”
江阳还没接话，华明初就自问自答了起来。
“这是他极度自信的表现，他认为自己的工艺已经能以假乱真，这样的高手往往在作品上留下些暗记，为的就是以后出事能够有所辩解。”
江阳仍不放弃解释，“华老，刚刚...”
华明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是怎么看出来这是赝品的？”
江阳欲哭无泪，华老您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么。
但是华明初都自降身份请教江阳了，江阳真不敢再说是凑巧砸碎的。
不然，这就是打华老的脸了啊。
费三水也是支起耳朵，他也是好奇江阳是怎么看出来的。
苗雪霏和胡刚是外行，但是好奇心却让他们等着江阳的回答。
江阳沉思了一下，说道：“就是直觉吧，这将军罐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大自然。而且三只将军罐被一起截获，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华明初微微颔首，说道：“一开始我觉得三只将军罐出现在一起比较可疑，但是我们三人都看不出赝品身上的疑点。我甚至感觉这三件将军罐是大开门的东西。”
“不过江阳你的胆子还是太大了点，竟然敢砸罐子，你要是没在里面发现这个简体字，那就算是假的也说不清。但你这一砸，就可能是捣毁了几个亿的造假产业！江阳，我真是佩服你！”
江阳讪讪地笑了笑：“华老说得对，以后给我这种场面我也不敢砸了。”
苗雪霏激动地拍了一下江阳，“江阳，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明天请你吃个饭？我刚好休息。”
费三水咳嗽了声，“江阳啊，我听老刘讲你还是单身吧。”
华明初也一副我懂的样子看着江阳，“是得吃个饭，以后说不定你得经常来帮忙鉴定。”
胡刚也说道：“小苗啊，我也觉得工作之外也要兼顾好生活。”
江阳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明天不行，我约了朋友去桌游馆。”
费三水等人翻了一个白眼，好小子，合着白给你助攻了。
苗雪霏听到这话，嘟着嘴，像只河豚般气鼓鼓地跑开了。
江阳不解地问道：“苗警官怎么突然生气了？”
胡刚拍了拍江阳的肩膀，“老弟啊，我明白你为啥没对象了。”
华明初和费三水也是同时点了点头。
江阳还是有些困惑，美女性格怎么都这么古怪。嗯，以后找对象一定不能找太好看的！
第十六章 古玩街Jk少女（求收藏求推荐）
等到江阳回到了医院，已经是半夜十点多，在此之前他陪着警局的小李将两位老师送到家，然后才返回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华明初也谈及了扶桑方面的鉴宝交流。
华明初对这件事十分关注，他对江阳说道：“这次扶桑那会来一男一女，年龄在二十三左右，我听扶桑的朋友说，这是一对儿兄妹，是铃木大拙的后人。”
江阳一怔，有些不大确定：“是敦煌学的那个铃木大拙？”
华明初点点头，神情有些严肃：“铃木大拙是个华夏通，是敦煌学绕不过去的一座重镇。而且扶桑做学问的人很重视家庭教育，我听说这对兄妹很小就接受了华夏文化的熏陶，你这次去参加交流会要多注意，被其他国家的人比下去了，总是有些难堪的。”
“儿子，看你心事重重的，想什么呢？是不是那个女警察生气了？”
江剑刚的声音将江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爸，你怎么知道她生气了，我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江阳见老爹对与异性相处上很有经验，就打算向父亲请教一下相关的问题。
他今天最纳闷的就是苗雪霏怎么就突然间生气了呢？
江剑刚听完儿子的描述后，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儿啊，爸突然心理平衡了，虽然你的眼力比爸强，但是在谈恋爱上，你还是差得远啊。”
江阳更加不明白了，“爸，我又不是和苗警官谈恋爱，怎么能扯到这个？”
江剑刚翻了一个白眼，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要是唠这个，爸可就不困了，想当年...”
“5号床！5号床快点睡！你明天一早就要手术了，不要太兴奋！家属也要做好配合工作。”
江剑刚听到护士的喝令，又像乌龟一样缩回了被窝。
“改天吧，改天爸再教你。这可比教你瓷器有成就感多了！”
江阳摇摇头，将医院提供的椅子摊平，躺在上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阳就陪着医生将父亲送进了手术室。
再等了三个多小时后，江剑刚就被抬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江阳在谢过了医生后，就帮忙将父亲轻轻地放到了病床上，根据医嘱，每隔一段时间用棉签给江剑刚润一下嘴唇。
江阳记得老爹在手术后恢复的很快，也没有什么复发的风险。
等中午母亲来换江阳时，江剑刚已经能坐起来了。
按照医生的估计，后有江剑刚就能出院了。
“也不知道荣阳斋现在怎么样了。”
江剑刚大半个月没去店里，感觉有点不习惯。
江阳拍了拍胸，说道：“爸，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么。”
江剑刚眼神有些幽怨，“你现在可是古玩街的名人了，现在别人提到荣阳斋，都是说‘就是那捡漏《永乐大典》那人的店’。以前他们都是说‘那是陶瓷老江的店’。”
“估计他们以后看到我，会指指点点，说‘快看，那就是江阳的爸’。”
江阳看着老爹模仿得起劲，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爸，我就先回去了。后天我再来接您出院。”
江剑刚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快走吧，好好准备那什么两国鉴定交流会去。”
江阳之前把扶桑国来人的事和老爹提过一嘴，江剑刚自然也就知道大概情况。
江阳出了门，伸了个懒腰，就打车去往市中心的一家桌游店。
他倒是没骗苗雪霏，他是真的和朋友约了桌游馆，那个朋友就是王喆。
与老王玩了两个钟头的桌游后，老王突然提议道：“江阳，不如我们去古玩市场转转？”
江阳瞪大了眼，盯着老王看了一会。
“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的？”
老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哥我最近处了个对象，我把咱俩上次的经历和她一说，人姑娘可感兴趣了，还说让我给她买件小玩意...”
江阳满脸不鄙夷，“你是不是把自己吹成破案主角了？”
老王腼腆地说道：“这不是正常渲染一下么，这次我算是看对眼了，你看，这姑娘没让我买LV包包，而是让我给她买件小玩意，你说这是多知性一人啊！”
江阳连忙打住：“得得得，咱这就去。说好了，随便买，不要买太贵的啊。”
江阳新一轮的打眼任务也早已下来了，只是一连串的事情很多，直到父亲手术结束才有空去看一下任务。
【系统资金：1000000元】
【连续打眼次数：5】
【结算倒计时：10天】
【请注意，进度一旦完成，宿主到无人的地方后，系统就可以进行提前结算。】
江阳经过前三次失败，总结了一些防捡漏经验。
一、多看少买，千万不能为了任务数量而随意购买，要先提前踩点，回去查好资料后，第二次去的时候再下手。
二、要根据卖家来买，专挑那些卖专项的摊子。因为专卖某一类的摊主，往往眼力比较好，这样就能防止出现花神杯的情况。
三、一定要快点结算，千万别碰上刘伯伯。
当江阳陪着老王在樊家园摊子上逛的时候，他心里在反复提醒自己这些要点。
“对了，江阳，你觉得买什么比较好。”
江阳一摊手，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买点手串？或者买一块墨？”
江阳说的手串不算在系统允许范围内，而那些墨块也基本是现代造，真正的古墨，人根本不愿意拿出来卖给老王这种门外汉。
“也成。那你说买些什么手串比较好？”
江阳对于手串还是比较有研究的，因为荣阳斋也会卖些手串。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买些星月菩提，你要是愿意花钱，就再买点琥珀，差不多的就行了。”
老王在江阳的指导下，挑了几串星月菩提，然后又骚包地给自己买了几串大金刚。
“我觉得这东西带着霸气！和她出去也显得般配。”
江阳嘴角一个抽抽，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啊。
江阳在老王结账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摊子上的一件玉器造型有些奇特，似乎像是臆造的产品，就想着过去上手一下，然后列入自己的打眼清单中。
还没等江阳蹲下身，就有一个女孩抢先把那件玉器拿在了手中。
“不好意思，哥哥。”女孩看着江阳说道，“我能先看看吗。”
女孩穿着JK裙，披着一头黑长直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小小虎牙。
少女风格和古玩市场显得格格不入。
江阳也不在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先看吧，我不急。”
“谢谢！”少女客气地说道。
第十七章 江阳的好算盘（求收藏求推荐）
女孩拿起手中的玉器，稍微看了眼，就向摊主问价。
摊主一见是个小姑娘，就开始胡乱出价；“两万八，和田玉，这玉带姑娘您身上特别配您。”
姑娘瞥了一眼摊主，麻利地说道：“甭蒙我了，这东西是俄罗斯玉，现代仿清朝福禄寿造型的玉佩，您给个实诚价。”
摊主见小姑娘一语道破，脸皮厚着也不尴尬，“姑娘是行里人，这玉的确是俄罗斯玉，您要是喜欢，给个一千吧。”
姑娘也不犹豫，“五百，我现金直接放这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走了。”
说完，姑娘就有起身走的意思。
“得得得，五百就五百。”
摊主连忙起身，生怕这个小姑娘真的走了。
江阳在一旁看得十分羡慕。
这姑娘眼力真好啊，咱要是有她这眼力，直接挑赝品岂不是轻轻松松？
系统的禁买标准是根据江阳绑定时的知识结构来设置的，也就是说，江阳只要好好学习，到了一定时候，是可以根据眼力直接买上赝品的。
但是这个学习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
他也想过直接在一个摊子上买上十件赝品，但是系统不允许他买成套赝品外的十件单独赝品。
长发女生从摊主那买下了福禄寿玉佩后，转身向一旁的江阳表示感谢。
“谢谢这位兄der。”
豁，听口音还是东北妹子呢。
江阳的口音不自觉地偏向了东北方向：“哪跟哪啊，我也就随便看看，话说大妹子，你咋就喜欢买现代仿品么，一般人不都爱买真品的么。”
长发女生爽利地说道：“大哥，我叫林慕容，叫我小林就成。我这不是为了研究玉器么，所以打算多买一些仿品，总结一下仿品上的经验。”
江阳点点头，说道：“我叫江阳，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同时，江阳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能不能让他人替我代做任务？”
系统干脆地回复道：
【可以，但代理人最多只能完成80%的任务量，如果任务完成，还需要扣除20%的奖励金。】
江阳一盘算，这好像很赚啊。
代理人能代替我买四件赝品，剩下一件不是随便买就行？就算扣了20%的奖励金，但总比任务失败的折扣要高许多吧。
一想到这，江阳就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这次一定可以！
林慕容看着江阳自顾自在那傻笑，担心地问了一句：“江阳，你没事吧？”
江阳立马回过神来，活到：“没事没事，不知道林小姐忙不忙，我想您帮个忙？”
林慕容眼神有些警惕，像是遇到了坏人。
江阳见状，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也想买几件现代仿品来学习，但是我这个人眼力不大好，经常买错，有时候买来的仿品根本就是臆造的，丝毫没有学习的价值。”
林慕容用食指指向自己，疑惑道：“所以你想请我帮你买仿品？”
江阳点点头，尽量装得真诚一些。
“我知道会麻烦林小姐，但是我实在是没认识的老师可以帮我了，我是个古玩初学者，只有一颗想学习古玩鉴定的心，林小姐请放心，所有买仿品的钱都由我来出。”
林慕容不知是单纯还是被江阳被感动了，竟然说道：“古玩入门容易进歧路，这样吧，我就帮你挑几件玉器仿品，买太多对你初学者来说也不行。”
江阳点点头，说道：“谢谢林小姐，最好是民国时期往后的，我只要买四件就行了，最好是在不同的摊位上买。”
林慕容对江阳奇怪的要求也没多问，点点头，一招手，说道：“那我就带你去买几件，你的朋友也要一起么？”
老王这时候已经跟了上来，他看向江阳，眉头一皱。
“我懂了，江阳，你这在这装萌新搭讪小姐姐呢？原来你喜欢穿RB高中制服的啊，这个简单，下次有cosplay主题的夜店，我带你去。”
老王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和江阳两个人听到。
江阳低声骂道：“别胡说，我是真的想买仿品。而且我对玉器一窍不通，想学习下。”
老王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一股“被我发现就别想抵赖”的神情。
林慕容带着江阳和老王逛了起来。
“等会你们先听我砍价，千万不要插嘴。这在古玩行里是忌讳的事。”
江阳和老王乖巧地点点头。
林慕容来到一个摊子前，指着地上的玉琮说道：“老板，实诚价，这个苏北造的玉琮多少钱。”
老板听林慕容一张口，就知道来得是行家，兴致不高，回了个数：
“一千。”
林慕容当即说道：“三百。”
江阳一听林慕容的砍价，当即有点慌。
“怎么忘了这小姑娘还会砍价了。”
“这样下去，买上四件有没有一万都难说。”
江阳本来想委婉地和林慕容说不用砍价，但转念一想，这操作好像不符合情理啊，就算是凯子吊妹妹，也不会蠢到这种程度。
看来只能在最后一件上多下功夫了。
林慕容非常负责，不仅给江阳砍到了最低价，还在每一件仿品买进来后，给江阳详细地指出了仿品上的各个缺点。
“这一件呢，机器切割的痕迹太明显了，一看就是用的电动砂轮。”
“这件呢，玉的品种不对，是青海玉，看起来像是和田玉，其实你细细比较，还是能发现差别的。”
江阳听着林慕容的好心讲解，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是在疯狂咆哮、
“四件才两千五百块！这次给的是一百万购买额啊！”
虽然完成任务能得到几千块也不错，但是江阳对自己莫名有信心。
这近百万绝对可以拿到！
做人不贪一波怎么能行？
“好了，四件仿品买齐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你如果真想学，那就多看多学少买。”
林慕容看着江阳手上的四个袋子，显得很高兴。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当古玩鉴定类的老师，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嘛。
江阳本来还想给林慕容一些鉴定费，但是林慕容却推辞了。
“老哥见外了啊，这些小事还要什么钱，我就是做个好事吧。”
江阳笑呵呵地将林慕容送走，虽然林慕容只花了小几千，但是却直接给他用去了四个任务量。
最后的打眼，不是稳了么？
“走，老王，我们去店铺里看看。”
摊子上的货基本很难接近100万了，要想买到100万的赝品，还是得去那些店铺里买。
老王望着林慕容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原来江阳你喜欢这种反差妹子啊，豪爽的性格，精致的内心，啧啧啧。”
江阳：？？？
您这又是哪里看出来的？
第十八章 贾老板重新做人
贾珍拿了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给店里的佛像擦拭了一下，然后又将香炉里的香给换了一遍。
“菩萨啊，求求你让我生个儿子吧，为了请您过来，我把财神爷都给请走了。”
身为碧玉斋的老板，贾珍手头当然不缺钱，但他这段时间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让老婆给他生个二胎儿子。
但不知道哪方面的原因，贾珍的老婆连怀孕都没法怀上。
贾珍为此奔波在各大医院，请了中医西医，都是同一个结论：夫妻两个都没病，但需要在心理上好好调整一下，千万别有压力。
贾珍算是明白了，人间的医术已经给不了他儿子了，他只能去寺庙、道观里求。
京城著名的送子观音庙、白云观他都挨个拜访了遍，算命的道士、上香的法师都给他一句话：多做善事。
贾珍听到这个建议后，心里了然。
他自己知道，自从踏入古玩行以来，他可没少坑过顾客，有时候在匀货的时候，甚至会贪个小便宜。
听这些方外之人一讲，好像怀不上儿子可能真的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关。
从寺庙道观回来后，贾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好人，以往的坑蒙拐骗一概都不做，如果客户是要真东西，他只要有，就一定按市场价卖个顾客，同时再把一部分钱捐出去来积善行德。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是有客人进来了。
贾珍看着来的是两个小年轻，本想敷衍一下，但一想到要行善，他就来了精神。
只要来了客人，就要给他服务好！
一切为了儿子！
......
......
江阳拖着老王走进了碧玉斋，这家古玩店也在古玩街上，但是离荣阳斋有些距离，所以他之前也没有来过，可以肯定老板是不认识他的。
在来之前，江阳已经做过了功课。
这古玩街要说最坑人、最会出赝品的店，那一定是非碧玉斋莫属。
老板贾珍年轻时候起家，都是靠坑人顾客来积累财富的。别看碧玉斋现在雅致的很，里面的每一块砖头都有买家的血汗钱。
但古玩行就是这样，打眼捡漏全有规矩，你也不能揪着贾珍不放，让他在古玩行里社会性死亡。
江阳踏进了了碧玉斋的门槛，刚好见到老板贾珍在擦拭观音像。
贾珍热情地迎了上来，问道：“两位老板要买些什么？”
贾珍原以为，两位小伙子是过来随便看看的游客，但没想到那位秀气的年轻人直接说道：“我想买些真货。”
贾珍眼睛一亮，看来是来了个大买卖，正好收了点高仿进来，刚好....
呸呸呸，为了儿子，千万不能坑客户。
贾珍稍稍一躬身，用手引路：“两位这边坐！我去给两位上点茶。”
等贾珍回去泡茶的功夫，老王小声地问道：“江阳，怎么突然来买古玩了，是有之前相中的？”
江阳摇摇头，“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的话买个一百万左右。”
当然是为了来打眼的啊！我特意挑了这一家！
江阳在来之前，还特地问了老爹这家店店主的情况，江剑刚一听到碧玉斋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老板眼力可以，但是人品不行，只会把好东西留给真正的大客户，同行去匀货都会被坑。如果是生客，他都是直接卖赝品。”
看着贾珍贼眉鼠眼的样子，江阳心里觉得感到了踏实。
我准备好了，快从正面来坑我吧。
为了怕出意外，江阳还特意问了一下：“您就是贾珍老板吧？”
贾珍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年轻还听过他的名字。
“小兄弟贵姓？没想到贾某现在名气这么大。”
江阳从容答道：“免贵姓江，听朋友介绍，所以想来贾老板这买点真东西。”
贾珍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有几个富二代客户，和这江先生差不多年纪，难道是他们介绍过来的？
贾珍心里刚开始盘算要给什么货时，又反应了过来。
算了算了，不能坑，为了生儿子！这是接待的第一个正经客户，一切从真！
贾珍为江阳、王喆泡上了两杯日照绿，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江先生想要哪种货？玉器、书画、瓷器还是杂项？”
江阳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二世祖模样，大咧咧地说道：“你这有没有一百万左右的货，最好是九十五左右，我爷爷要办八十大寿，我们几个小的要送寿礼。”
贾珍心里飞快地闪过念头，富二代，要祝寿？
这倒是可以坑上...
不行不行，为了儿子，为了儿子，一定要给公道的东西。
贾珍控住了自己的思维惯性，深吸一口气，笑着问道：“老人家做寿的话，我建议是送书画，文人情趣，老爷子想来会喜欢。”
贾珍努力作出的和蔼笑容在江阳看来，就成了另一番景象。
贼眉鼠眼，假惺惺！
这倒也不怪江阳看人不准，这贾珍坑客户几十年，形象早已深入了人心，这不管怎么笑，都给人一股奸商的样子。
老王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江阳说的是假话，但他默契地不出声。
江阳听到贾珍的话，点点头，“别太贵，超过九十七万我就不要了。”
贾珍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平易近人的微笑。
“江先生放心，我卖您的都是物美价廉的。”
江阳说道：“那就好。”
哼，你肯定是在盘算卖什么赝品给我。
贾珍站起身，说了声稍等，然后就进里屋的保险柜里拿东西去了。
老王小声地问道：“江阳，我看着老板眼睛有点飘，不像个正经商人啊。”
江阳漫不经心地说道：“只要买到满意的东西就行，老板怎么样不重要。”
老王哦了一声，又坐回了位置上品茗。
不一会儿，贾珍就拿着一卷画轴出来了。
贾珍将画轴慢慢打开，是一副山水绘卷，江阳不懂书画，但即使是落款，也看不懂。
“鲁赤水先生的小画，现在市面上比较热，您看送老爷子可以么。”
江阳看着这幅画，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还不错。多少钱？”
但他却连作者都没听说过，这名字，怎么会齐白石的名对仗工整？
贾珍见江阳有购买的意向，张嘴就道：“二百，不对，九十五万，江先生，就当是交个朋友。”
江阳沉吟了一下。
这贾珍倒是很会拿捏人的心理，自己说九十五万左右，就直接开了一个九十五的价。
“行，这东西我要了。我直接刷卡吧。”
贾珍也没想到这江阳答应的这么快，现在市面上鲁赤水的一副小画帝很吃香，如果上拍卖，这幅画可能一百万都不一定孟下来。
为了做好第一件善事，贾珍可是拿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鲁赤水山水小画出来。
贾珍完全是按照同行间的匀货价给了，毕竟钱挣得再多，也不如积善生儿子重要啊。
贾珍客客气气地将画装好，刷了卡，又将两人送到了门口，热情的样子让江阳甚至觉得传闻是不是有误。
不对，这一定是奸商老板的惯用伎俩，我千万不能被迷惑。
“江阳，接下来去哪？”
“先去吃饭吧，等等我请你吃顿好的。”
江阳心里美滋滋的，等等他去酒店里找个盥洗室去进行任务结算，到时候老王想吃多少澳龙雪蟹都没有问题。
“既然你请客，那我得好好宰你一顿了，咱们去吃日料！我知道一家日料店，今天有蓝鳍金枪鱼宴。”
虽然钱还没有到位，但江阳感觉自己像是个土豪。
“行，去吃什么都行！走！”
......
碧玉斋内，贾珍拿起香，恭敬地拜了拜观音像。
“菩萨啊，入行三十多年，我第一次没坑客户，我这就把挣到的利润捐了，您可要看清楚了啊。我老贾就是想要生个儿子！”
ps:谢谢书友20170513215510065的2000打赏！老板大气！
第十九章 我老婆怀孕多亏江阳
江阳用筷子夹起一块蓝鳍金枪鱼腹，蘸了点酱油和芥末，就往嘴里送去。
“这金枪鱼刺身什么的果然还是吃不惯啊。”
老王翻了个白眼，“这好歹也是上千一位的蓝鳍金枪鱼宴，你小子有点追求行不，别总是吃那些饭啊、寿喜锅什么的么，这些东西一吃就饱。”
江阳嘿嘿一笑，“反正是我付钱，你别着急。我去下洗手间。”
这段饭，吃的江阳很满意，虽然生鱼片他吃不习惯，但是他对那些日式猪排饭挺满意的。
1000一位，果然得是有钱人才能来的。
吃得差不多了，江阳就找了个借口去盥洗室里结算，这家日料店地上铺得都是榻榻米，客人进来都得拖鞋。只有到了厕所那，才有专人给江阳递上一双鞋子。
进了卫生间单间，江阳坐在马桶盖上，确定四下无人后，轻声念道：
“系统，提前进行结算。”
【开始结算，请稍候...】
江阳心里的兴奋有些压抑不住，终于，能让我完成一次打眼任务了！
九十五万多！
系统请爱我一次！
光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
【宿主任务失败，开始随机生成奖励金折扣。】
提示刚落，熟悉的大转盘就出现在了光幕上。
纳尼？
江阳眼睛瞪得老大，这次怎么可能会出现赝品？
我这次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林慕容挑的四件玉器，江阳很确定是仿品，因为林慕容在每次挑选后，都会把仿品上的不足给指出来。
贾珍老板卖的画应该也没问题，贾老板名声在外，碰到我这种有钱的生客，肯定是会来上一刀。
江阳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找到这次在哪买到了真品。
等下，难道贾老板自己打眼了？卖给我的是真的？
结合前几次的失败经历来看，倒是有可能。
江阳给父亲发了一个微信，询问贾老板对书画的鉴定水平怎么样。
江剑刚回复的很快：“古玩街前三吧。”
江阳心里颤了一下，难道我遇到的不是贾珍？可我之前问过他了啊。
不行，明天一定要把这画拿去鉴定一下。
【恭喜宿主抽中0.03折，奖励金可分到3000元整。】
系统欠揍的恭喜语音再次想起。
江阳一拍大腿，今天真的亏大了！
和老王的这顿饭，除了2000的自助餐费外，江阳还很大气地开了两瓶高档獭祭清酒，这么一算，餐位还要高过3000.
自己甚至还要掏腰包垫上一部分。
江阳有些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包间。
老王正刮着一颗海胆，见到江阳这模样，有些意外：“嗯？怎么去了趟洗手间心情都变了？”
江阳摆摆手，说了声没事。
看着桌上的猪排饭，江阳没了胃口。
“老王，这店里最贵的是什么？”
老王想了一下，“如果不算酒水的话，最贵的就是蓝鳍金枪鱼、澳龙刺身、马粪海胆这些。”
江阳一想到自己花出去的三千块钱，心里大痛。
“给我上几份！”
“江阳你不是不吃刺身的么？千万别浪费啊，咱要光盘。”
江阳恶狠狠地说道：“放心，我一定吃光，我要把钱给吃回来！”
......
......
第二天一早，江阳就拿着从碧玉斋买来的话去找了刘正源。
刘正源正拿着鸡毛掸子给藏古阁打扫卫生，看到江阳进来，乐呵呵地说道：
“呦，江大师，您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你手上带的是书画，不会又捡漏了吧！”
江阳不敢托大，“刘伯伯，别这么称呼我，我才进行几天啊。今天来找您，的确是有些事想麻烦您。”
说着，江阳就将手里的画给拿了出来，慢慢地在大长桌上铺开。
还没等画完全展开，刘正源就喊了出来：
“呦，这不是碧玉斋藏的《雁荡山小画》么，鲁赤水真品，你从贾珍那买来的？”
江阳点点头，说道：“对，刚买的，刘伯伯，您有不有认识的书画鉴定专家，我想鉴定一下......”
刘伯伯摆摆手，语气十分肯定：“不用找了，这画是真的。”
江阳问道：“刘伯伯您也精通书画？”
江阳记得，刘伯伯的专长是在青铜器上面。
“那倒也不是。”刘正源看了一眼江阳，“这画贾珍拿出来给我几个古玩行的看过，当初你爸也在场。”
刘正源指向了画上：“这落款和笔法，虽然我不懂书画，但我也知道和上次看的一模一样。”
江阳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就是真的鲁赤水作品？”
刘正源点点头，江阳今天怎么有些奇怪，看样子似乎对这幅作品是真迹不满意啊。
“是真迹，当初其他几位书画专家都鉴定过，鲁赤水的作品近些年在拍卖会上的价格也一路走高。以后还是会有市场的。”
“话说，这东西你怎么弄到手的？是你有关系的朋友买的？”
江阳的心已经有了一丝绝望，林慕容没有坑他，这次又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江阳回道：“是我自己买的。”
刘正源比了比大拇指：“厉害，能从贾老板手里淘到这东西，没点关系下不来。”
“额...是我自己去买的，没用什么关系。他甚至都不认识我。”
刘正源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贾珍这人最喜欢坑陌生客户了，你竟然没被他坑？你花了多少，如果要价太高，其实也算是被坑了。”
江阳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贾老板在价格上坑我！刘伯伯，我花了九十五万，是不是被坑了啊？”
刘正源听到这个价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江阳再说了一遍：“九十五万啊。”
刘正源一脸不可置信，“这画上拍一百万起，最后成交再扣去10%的手续费后，肯定比九十五万来得高啊！”
江阳听到刘正源的解释，如同遭了闪电。
“刘伯伯，这不是贾珍能干的事吧？”
刘正源也是面露疑色：“难道这真的是高仿？这不像是贾珍的风格啊。”
“我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如果真的是高仿，我就帮你说说，应该能退回来一些钱，但九十五万就别想了。”
江阳其实确定这画就是真迹了，但他也好奇贾珍怎么突然就卖真画给他了？
“喂，是贾老板吗？”刘正源拨通了电话，“昨天我有个侄子去你那买鲁赤水那幅画了，对，九十五万的那位，如果他打了眼，你就帮帮忙退一下吧。什么？是真的？嗯嗯嗯，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刘正源挂了电话，神色古怪地看着江阳。
“江阳，贾珍说他以后要诚信经营，还说是为了做善事生儿子。他还让我转告你，多亏了你，他昨天回家发现老婆怀孕了。”
江阳：？？？
他老婆怀孕要谢我干什么？
刘正源猜测道：“可能他昨天卖给你画是为了做善事，然后回家就听到了好消息，所以觉得是你给他带来了好运？哎，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是该高兴啊。”
江阳有点想流泪。
我好高兴啊呜呜呜。
贾老板你好端端做奸商不好吗？怎么突然就要行善了啊！
我这九十多万的奖励金啊。
第二十章 交流会前
江阳绷着笑，内心实则悲伤地离开的藏古阁，
这幅画，刘正源叮嘱他暂时不要卖，等日后市场价值再升上去的时候，再脱手也不迟。
江阳心里则是极其悲痛，这画价值再高，碰到坑爹的系统打折，那也是才一点点啊。
还不如在京城工地上上班，一天三百，一个月就有九千多。
既实在又不用经历心情上的大起大落。
江阳回到荣阳斋，仔细地想了一下系统的规则条件。
购买资金最低是0.01折，但资金是系统给的，虽然每次任务都会有上涨的趋势，但根本不可能很高，毕竟是打眼系统，不可能给你一个亿去买赝品。
如果真的想赚钱，只能从卖真品上寻找。
经过连续几次意外捡漏，江阳已经不相信概率这个东西了。
就是华罗庚在世，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江阳总是能触发小概率事件。
江阳现在有种怀疑，其实他本就是天选捡漏之人，无奈出现了系统，要尽可能地去减少他的收入。
卖出真品的折扣，系统给的是0.01折-1折，听起来很低，但却与购买金转化比起来，却是要好上许多。
如果打眼失败，购买金转化折扣可是只有0.01折-0.5折。
江阳打算的是，争取打眼，如果打眼不了，尽可能地高价卖捡漏来的真品。
如果捡漏到一亿的古玩真品，就算是抽到0.01折，收入好像也挺可观的。
至于这幅鲁赤水的真迹小画，江阳并没有售出的打算，他打算放在荣阳斋里充充门面。
荣阳斋名气上去了，他也能水涨船高，接触到更好的古玩买家圈层，如果真的收到高价古玩，卖给他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江阳这样想通了以后，不禁有些释怀。
狗系统，没想到本宿主竟然是毅力帝吧！
只要我卖出的古玩真品够多，价格够高，那我江阳永远不会亏。
笑着笑着，江阳就差点哭了起来。
可是我还是惦记打眼任务完成后的资金啊！
那可是来钱快的最佳途径！
......
......
江阳在荣阳斋待了一会后，就开着老爹的五菱去医院接父母了。
今天是老爹出院的日子，江阳自然是高兴。
江剑刚看着江阳大盆小盆地搬着东西，心里有些感慨。
“儿子，爸这辆五菱就传给你了，这可是陪爸东串西走的老伙计了。”
江阳脸上顿时出现了黑线。
好家伙，老爹真的是父爱满满。
江剑刚又继续说道：“等还清了借款，有了钱，五菱你开，爸就买一部宝马3系。”
江阳呵呵一笑，原来老爹这为了新车呢。
在回家的路上，江阳在等红绿灯到时候，突然遇见了一个熟人，是上次帮他挑选仿品的林慕容。
林慕容秀气的面庞给江阳印象很深，江阳主动摇下窗户打了个招呼。
“林慕容小姐！”
林慕容这次换了一套JK服，提着大包小包，显然又是去古玩市场采购仿品去了。
林慕容见到是江阳，也是热情地喊道：“江阳大兄弟，你搁儿这干啥呢？”
江父江母被林慕容的反差给震了一下。
多乖巧的姑娘，没想到开口却如此彪悍。
江阳说道：“送我爸出院呢。你又去买仿品了？”
林慕容开心地答道：“是啊，我发现京城市场上的古玩赝品都挺有意思的，有些还很有想象力。”
绿灯一亮，后面的车就开始催促江阳。
江阳和林慕容道了声别。
江父江母有些沉默。
突然，江剑刚蹦出一句：“老婆，你觉得这女孩子怎么样？”
黄依秀沉吟了会：“挺好的，长得也好看，说话也实诚，一看就和外面那些只会骗男人钱的不一样。”
江剑刚点头附和，“是挺好的，关键是这孩子还懂古玩，和咱们家江阳有话题可以聊。”
江阳脸上写满了尴尬，现在催婚都这么早了吗？
怎么碰上一个女生，爸妈就要想着撮合一下。
怕不是连孙子孙女的名字都给提前取好了吧。
“爸...”
江阳刚想出口打断。
江剑刚兴致勃勃地问道：“这女孩子是不是有家学的？是哪家的姑娘，爸如果认识她家家长的话，可以帮你去问问。。。”
江阳：。。。
......
......
晚上，江阳吃完了饭，正要出去溜溜弯。
刘正源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阳啊，扶桑的人已经来了，明天我们去和他们对接，你和许飞先到我家来，我们几个老东西和你们说一下具体的章程。”
江阳神色有些严肃，以往他都是运气型捡漏选手，这次真要他代表民间去和扶桑民间交流鉴定，他还真是有些忐忑。
希望许飞能正常发挥吧。
等到了刘正源的屋里，许飞已经在座位上了。
桌边足足坐了有七位文物学会的高层。
刘正源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就直切话题。
“扶桑来的交流团已经到了，他们提出在明天进行眼力的比拼。”
费三水也在席上，问道：“他们有说是怎么比么？”
刘正源沉吟了一下，说道：“扶桑方面要求比捡漏，就是在指定的区域买东西，最后双方专家一起给估价，哪边高就是哪边赢。”
一位留着长须的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地点定了没?如果实在想赢，我们可以....”
“不妥！“全场唯一一位女性说道，“怎么能用这种手段来赢得比试！”
刘正源双手在空中微微虚按，示意冷静。
“地点是由扶桑方面明天抽签诀定，我觉得很公平，他们来我们的场地，挑选一处古玩市场，这样的比试最大可能地保证了公平。”
众人都是点点头。
这次的交流从一开始就带着火药味来，扶桑方面要求公平也是正常。
“江阳，许飞，你们不要有任何压力，按平常的发挥来就行。”
许飞点点头，此时的他早已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服饰上也趋向了都市商务风。
如果他还保持之前的直播画风来和各位前辈见面，他爸可能打飞的过来打断他的腿。
江阳违心地点了点头，作为全场唯一半吊子，他越来越感到心虚。
我的平常发挥，就是每次都捡大漏啊...
第二十一章 琉璃街
江阳穿着较为正式的衣服，与许飞坐在文物学会的会客室里，旁边几位学会领导也是在等待扶桑方面的交流团队前来。
这一次，虽然仅仅是一次民间交流，但华夏这一边，明显是更加重视，气氛都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江阳小声对许飞道：“飞哥，今天靠你了，我的眼力状态起伏有点大。”
许飞穿着一身黑色衬衣，显得有些文质彬彬。
“我其实也有些紧张，我太想证明自己了，激动地手都有些抖。”
一旁的费三水听到了，也是加入到他们的小声议论当中。
“别紧张，对方也才二十多岁，不可能眼力太厉害，除非他是穿越来的。”
江阳心里喊道：穿越也没有用啊，我五年后穿越过来的，不是照样抓瞎。
门卫，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人来了！”
接待室内的众人都起身表示欢迎。
一位带着眼睛的老者率先进了门。
“这位是奈良博物馆的池田之久先生，这次由他领队来与我们进行交流。”费三水小声地给两位年轻人解释道。
池田先生一看就是那种古板的扶桑老人，厚厚的镜片下，是有些松弛的方形脸。
在池田之久身后的，是一位穿着黑色正装的寸头青年。
“这是铃木大拙的曾孙，铃木小次郎，据说眼力比较厉害。”
再往后，则是扶桑方面的陪同人员。
江阳问道：“不是说铃木大拙还有个妹妹也要来么？”
似乎是知道华夏方面的疑虑，池田之久先生鞠了一躬，用熟练的华夏语言说道：“非常抱歉，铃木小姐正在赶来。”
接待的学会领导摆手说没事，正好可以坐下来聊聊。
池田之久带人入座，那位看起来古板的少年铃木小次郎也是不停地在打量江阳这边，仿佛是要把江阳当作文物来鉴定一般。
没等几分钟，就听见走廊上飞跑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各位前辈，我迟到了！”
身着一袭白衣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还没等江阳抬头看，就听到来者惊呼。
“江阳老哥，你怎么也搁这呢？妈呀，你该不会就是华夏方的对手吧！那可老巧了！”
江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有些懵了。
“林慕容小姐？”
林慕容站在门口，半躬致歉：“不好意思，各位前辈老师，遇见了熟人，控制不住我自个儿。”
池田之久点点头，像华夏方介绍道：“这位是铃木容子小姐。是小次郎的妹妹。”
江阳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
“飞哥，我前昨天和你说的东北妹子就是她。”
许飞正襟危坐，脸凑了过来，“你不会以为是本国妹子想泡吧？没事，现在长辈观念开放了，跨国恋也行。”
江阳疑惑道：“你不觉得扶桑女生会东北话很奇怪吗？”
许飞沉默了一下，说道：“江阳老弟，你不知道打乒乓的福原爱吗？”
两方带头人互相寒暄了下后，就开始互相讨论具体的安排。
池田之久说道：“我这里有三个签，由贵方来抽选，抽中哪个就选哪个古玩市场。”
文物学会的领导点点头，“很公平，就由我来抽吧。”
学会高层在见证了三个签都没有问题后，由池田放在手里搓揉打乱，高层再随手一抽，抽出了一个签。
“琉璃街。”
江阳若有所思，琉璃街古玩市场在前门附近，和樊家园比起来，显得更加讲究，基本都是店铺形式经营。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出手捡漏，花费的数额会比较大。
费三水说道：“放心，这次如果是买到真的，就给你们报销，如果是假的，就自负。”
江阳点了点头，琉璃街店铺居多，也没有摊子上捡漏的可能性大，往往顾客见到的古玩，都是被一层层给鉴定过了，想要捡漏，难上加难，所以这次比试，比的是估价能力。
看谁能用更低地价格买进更高的东西。
【特殊临时任务开启：请宿主在本次比试中购买一件又真又假的古玩，可得到10000元的特殊奖励】
江阳愣了一下，什么叫又真又假的古玩，这和说一个人有男有女难道不是同一个意思？
这系统真的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啊。
双方敲定好了细节，然后就限定一天的时间，晚上六点前再来会议室集合，为了公平，双方各交换一人进行全程监督。
等在座的散去后，铃木容子跑了过来，有些小傲娇地说道：
“江阳老哥咋回事啊，当初还在古玩市场给我装雏，没想到你竟然是华夏方的古玩才俊啊！”
“你老实交代哈，是不是想泡我？”
江阳看着铃木容子，脸色有点尴尬，他的确目的不纯。
但是是为了打眼亏钱啊！
根本不是为了泡你好吧！
还没等江阳解释，铃木容子就一甩头发走了，还留下一句：
“想要和我交往，就要在比试中打败我才行哦，输的人我可是看不上的。”
江阳一脸黑线，谁要和你交往啊！姑娘不要自作多情啊！
许飞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江阳：“老弟，我刚刚好像和看动漫似的，铃木小姐的话和动漫里的一样傲娇啊。你可以啊，还没赢就赢下了对方的主力！”
江阳摊摊手，望天，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当初真的是为了买赝品。”
许飞果然神色嫌弃地切了一声。
......
......
江阳和许飞在琉璃街闲逛了起来，过来监督他们的扶桑代表是一位身着严肃的中年女性，很有日剧职场经理的感觉。
两人丝毫不在意这位监督，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有什么想法没？”
“老弟，我的确知道琉璃街这有好几家店老板藏品不错，但人家的价格都有点溢价了，我们买去，肯定是亏的啊。咱们这次，比的是谁挑的东西隐藏价格大，说实话，就是在真品里捡小漏。”
江阳也是同意他的看法，现在去大店里看货，基本都没什么差价可以赚，唯一方法就只有去小的古玩店里溜达，看看有什么可以捡漏的。
江阳提议道：“那我们就一家家逛过去吧。看眼缘了。”
第二十二章 江阳的大胆猜测
连续走了十几家店铺，江阳和许飞都没有特别想入手的物件。
琉璃街的店铺基本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要想在这些店铺捡到小漏，实在是难。
“两位朋友，你们也在这里？很荣幸和你们比试。”
就在江阳在端起一件玉器随意看看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生涩的招呼声。
是铃木小次郎和铃木容子两位。
没想到两方人在这里撞上了。
江阳礼貌地回了个招呼，然后问道：“铃木先生有买好的吗？”
铃木小次郎显得有些冷冰冰，说道：“到时候出结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飞白了个眼，这小次郎未免有些心高气傲了吧。
江阳也没在意，他也没指望铃木小次郎能够对他客客气气。
倒是一旁的铃木容子，也就是林慕容，对江阳很在意。
“江阳老哥儿，你买好了吗？你要记得，只有战胜我哥，才能和我交往哦！”
江阳瞬间黑线，大小姐，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铃木小次郎脸色大变，慌张地对铃木容子嚷道：“你怎么不经过哥哥的同意就随便和人赌交往？”
铃木容子转头哼了一声，“现在是自由恋爱，你管得着么。”
铃木小次郎再次看向江阳，但眼神却变得火热了起来。
“江阳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我妹妹的，但是你是不可能和她交往的！我也是不会让你战胜我的。”
江阳：？？？
现在扶桑青年都是热血漫画看多了吗？
江阳转身就走，他才不想和这中二扶桑青年多交流。
许飞凑上去幸灾乐祸道：“江阳，你二舅子好像发火了。”
江阳白了一眼许飞，说道：“好好寻宝！别丢人！”
铃木兄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另一片地方看起了书画来。
江阳也是有意地观察着铃木兄妹的举动，就算自己不买，看看别人的水平也是比试策略。
铃木小次郎在老板的介绍下，打开了一副画卷。
江阳瞟了一眼，是一副横向的八骏图。
要说到画马，群众耳熟能详的便是徐悲鸿先生。
徐悲鸿的画技不仅有东方水墨画的传承，更有西方油画的技法，他画的马，矫健灵动，远远看着画就能感受到崩腾之势。
“裱工很精致，是吴派的装裱手艺，但可惜不是徐悲鸿的真迹，骏马之姿只是勾了一个魂。”
铃木小次郎看了看，就将他放下了。
江阳心里一动，拉着许飞上前。
“铃木先生，这画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铃木小次郎见是讨人厌的江阳，就随意说道：
“我看完了，你要看就看吧，容子，我们走。”
容子朝着江阳热情的挥手，小次郎面色更加难堪了，加快了步伐，将妹妹拽出了这家店。
江阳也是搞不懂了，这小次郎怎么对自己妹妹找对象有这么大的意见。
许飞仔细地看了眼江阳手中的画，然后抬头问道：“江阳，我看这画也是仿品，虽然署明和印章都是徐悲鸿，但很明显是仿作。”
江阳也仔细地看起了这幅八骏图。
虽然画上的八匹马也很生动，但是江阳觉得这八匹马有些呆滞，并没有展览时看到的徐悲鸿真迹来得豪放精神。
再一看落款，廿八年悲洪，钤印为悲鸿。
江阳之所以如此在意这幅画，是想起了一种书画行的小概率事件。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候后世画家会将名画给藏起来，至于怎么藏，却十分巧妙。
就是在一张真画上覆盖上张假画。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说法很多，一说是为了保护真品免受浩劫，二是为了藏拙防止他人惦记天天上门求购。
系统这次给的特殊任务是“又真又假的古玩。”
江阳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在脑海的小说片段中，找到了画下画的情节。
如果像他所猜想的那样，真画上覆盖一张赝品画再装裱起来，的确能说是一张又真又假的画。
江阳原本还没有头绪，但是听到铃木小次郎的那句“裱工不错，是吴派的手艺”时，他就觉得这幅画可能就是他需要的那件。
江阳这样大胆地猜测也是凭借着对系统的了解，系统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他布置任务，一定程度上来说，系统可能是在遵循他的命运给布置的任务。
江阳手里拿着这幅画，见店家正在别处招呼客人，就对许飞小声说道：“我觉得这幅画可能有两层，下面才是真的。”
许飞听到江阳的猜测，心里有些慌。
“江阳，你确定？别在这个时候冒险赌一把。”
江阳用手摸了摸八骏图的纸面，装模作样的说道：“这画有点厚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你想，这赝品画外是精致的老装裱，不觉得奇怪么？”
许飞还是不相信，“我觉得可能性太小了，万一就是有钱的书画爱好者想嘚瑟下，给自己用最好的裱工师父装裱。”
江阳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他的直觉在这时候一直在告诉他。
“买它，买它！”
江阳沉声说道：“这样，飞哥你买几件确定的小漏，我这边来赌大漏，这样的话，说不定比试有奇效。”
许飞见江阳神色严肃，便不再劝了，江阳这样的比试策略，倒也算得上合理。
如果两人都是靠眼力捡小漏，那么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当然，许飞还不知道在他身边的江阳眼力接近于无。
“老板，你这幅画怎么卖？”
等老板回来后，江阳右手捏着下巴，径直问了价格。
老板也知道这幅画价值不大，说道：“裱工不错，挂在家里客厅也不错。五万吧。”
江阳和老板磨了一会，最后以两万块收入了囊中。
江阳又陪着许飞买了几件瓷器，其中有几件是民窑中的精品，算是冷门中的冷门。
对于这样的收获，许飞有些气馁。
在琉璃街这种高玩遍地的地方，真的是不容易捡漏。
江阳手里只有一副画，这是他唯一买的物件。
六点钟即将到了，在扶桑方面的监督催促之下，江阳和许飞也是回到了文学学会的接待室。
接待室内的气氛突然之间就紧张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蝈蝈笼子
等到人都到齐后，主持这次交流的领导站起身。
“既然人都来了，那就按照事先说好的规矩来。我们由专门的拍卖行估价员进行估价，哪边获得的收益率高，就由哪边获胜。”
池田之久沉默地点点头，有他在这里，对估价的结果也是有监督作用。
主持的领导看了眼许飞，说道：“许飞，就先由你开始吧。”
许飞点点头，起身走到会议桌最前，然后将手中的两个锦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一打开。
“各位前辈、同行，我这次买的的是四川邛窑的精品。”
许飞将两件陶瓷拿了出来，一件是青色的花口尊，一件是黄绿色碗。
立马就有陶瓷部的估价师上前进行估价。
“金代的耀州窑青瓷印花水禽纹碗。估价一万元左右。”
“另一件是北宋耀州窑青瓷刻花花口尊，估价在四万元左右。”
对于大名鼎鼎的耀州窑，江阳也是有所耳闻。
耀州窑的窑址在如今陕西铜川的黄堡镇，在宋时归耀州管辖，是宋代六大窑系之一，耀州窑的青瓷比较独特，胎薄质坚，釉面光洁匀静，色泽青幽，往往只要看上第一眼就能记住耀州青瓷的特点。
许飞买的这两只是耀州窑的精品，水禽纹碗品相完整，碗中央用凸雕手法绘制了一只小鸭，颇有几分丑小鸭的味道。碗内壁上整齐地刻划出八株水草，对称美看着很让人舒服。
而那只花口尊则更是耀州窑中的精品，口饰菱花之造型，中部刻牡丹纹，花纹的线条利落有形，圆腹显得厚重但却因为花纹显得又有些灵动。
“许飞，这两样东西花费了你多少？”
“总共三万，算是小漏。”
在座的专家们点点头，评估价五万，买入价三万，算得上是小漏了，收益率也有66.7%左右。
对于许飞的策略，华民初、费三水等人也是不由得赞同。
如果是由他们来买，他们肯定也会选择民窑瓷器中的精品，唯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提升收益率。
“池田先生，请问有意见吗？”主持者象征性地问了下池田之久。
池田先生郑重说道：“我没有意见，我们的监督女士也认为没有问题。”
然后池田又说道：“小次郎，容子，该你们两个了。”
铃木容子一袭白裙，像阵风似的走到了台前。
“我买的是明代持荷童子玉器，花了两万元。”
拍卖行玉器部的估价员立马上前，在征得同意后，开始对这件持荷童子玉器进行鉴定。
“明代持荷童子玉把件，估价三万元。”
在场众人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这样一来，铃木容子的收益率就只有50%，比许飞要略逊一筹。
“各位老师，下面还是由我先展示吧。”
铃木小次郎信心十足，抢在江阳前面上了台。
这次我捡漏不小，收益率更是翻了好几倍，你们想赢我，真是痴人说梦。
许飞看到铃木小次郎的模样，哼了一声，小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鼻子本就朝上的。”
江阳看着铃木小次郎自信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
手中的画，是他根据系统的尿性猜测的，有没有所谓画下画，他根本就不确定，看小次郎的样子，他的收益率肯定要高过许飞。
小次郎也是只买了一件东西。
“各位老师，我买的是一件蝈蝈笼子。”
“嗯？”费三水和其他专家都有些奇怪。
这蝈蝈笼子算是杂项，而且基本上是清朝民国时期的东西，想要卖出高的收益率，还挺难。
这铃木小次郎搞的又是什么鬼？
小次郎手中拎着的是一只迷你的“鸟笼”，但是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是蝈蝈笼子。
拍卖行杂项部的估价师上前，拿起小次郎的蝈蝈笼子，仔细地看了看。
“这蝈蝈笼子的材料有点特别，是沉香木，但价格应该也就在五百左右。也不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
在座的华夏专家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皇帝御用的蝈蝈笼子，倒也不会收益太大。
铃木小次郎显然不同意这个结论，说道：“且慢，请你再看看栏上的小字。”
估价师听后，咦了一声，然后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地看蝈蝈笼子栏上的细节。
“世襄四十六岁。”
随着这几个字念出，全场方面的人顿时躁动了起来。
王世襄是京城上世纪有名的玩主和收藏家，熬鹰斗犬养蛐蛐，他无一不精，除了玩之外，王世襄还收藏明代家具，在去世后还将所有的明代家具捐献给了申沪博物馆。
可以说，明代家具收藏，就是从王世襄这才被人熟知的。
也是王世襄一个人，将老京城的玩玩出了文化。
铃木小次郎十分得意：“没错，这就是贵国收藏家王世襄先生用过的蝈蝈笼子，我买这件蝈蝈笼子，只花了三百元。”
看着铃木小次郎瞟过来的眼神，江阳选择性无视。
“这，这是王世襄的刻迹无疑，我曾在另外的王世襄藏品上见到过这样的刻字。”估价师再经过仔细的斟酌后，下了一个定论，“如果是上拍，应该是五千元。”
全场顿时哗然，华夏这边的专家没有想到，竟然给铃木小次郎捡了一个不小的漏。
虽然上拍后这蝈蝈笼子只有五千，但和买入价相比，整整翻了近十七倍。
这已经不是许飞的收益率可以比的了。
费三水把头凑了过来，小声地问道：“江阳，你这边怎么样？稳不稳？”
江阳紧紧地捏紧双手，道：“赌一把。”
等到小次郎下去后，江阳才拿着一副长条的画盒走到前面。
江阳也不多说，直接将画打开，工整地摆放在会议桌上。
书画部的估价师上前对画开始进行鉴定。
“这？”
估价师也没想到江阳会买这么一副画过来，这幅画一看就是假的，不是说江阳是华夏古玩界的新出人才么，怎么会买这么一副画？
估价师以为自己的眼力出现了问题，再次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才为难地说道：“这是副赝品，不值几个钱...”
华夏方面的专家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这江阳买真品输了也就算了？怎么能在两国交流时打眼？
这不是丢我们的脸么！
铃木小次郎看清了这幅画的内容，心里狂喜，终于有机会来打压江阳了。
铃木小次郎阴阳怪气了起来：“这不是我看过的那幅赝品么？我记得我给出结果的时候，江阳先生就在旁边，怎么还买这幅画呢？这不是明摆着是开各位前辈的玩笑？”
池田之久也是难得的发问：“小次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华夏专家感觉脸都被丢尽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江阳到底是谁保举的？
华民初也是叹了口气，江阳还是太过浮躁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精通鉴定青铜、瓷器，还书画三个品类？
现在出事了，也说明说因为江阳被自己之前的捡漏成绩冲昏了头。
刘正源、费三水等人也是摇摇头，他们想的和华民初都是一样的。
“且慢！”
这是全场喊出的第二次。
第二十四章 真的有画！
“且慢！”
江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在这么多业界专家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测，难免会不自然。
还没等华夏这边的专家开口，铃木小次郎就先嘲讽了起来。
“怎么了，江阳君，您不会不承认买到的是低劣仿品吧。”
池田之久眉头皱了下，出声呵斥住了铃木小次郎。
江阳深呼一口气，说道：“各位前辈老师，我觉得这幅画是一副画下画，在假的八骏图下，应该还藏有另一幅书画！”
此话一出，全场都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
“画下画？怎么可能用肉眼看得出来？”
“江阳怎么会认为这幅画下面还有画作？”
文物学会的领导听到江阳的画中画说法后，微微一愣，随机情绪有点激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场比试未必没有比头。
学会领导按捺住激动的心，问道：“那你的证据来自哪里？”
江阳摇摇头，说道：“没有证据，我只是觉得这幅画的裱工水平超出画太多，而且整幅画的厚度比一般的厚。”
在场的书画专家听到这个理由，摇了摇头：“可能性有，但是不大。裱工好，可能是因为画主有这方面的资源。画纸厚，可能是因为装裱的时候在下面加了许多宣纸做铺垫。”
听到专家的反驳，原本还抱有期望的人也是信心瞬间破灭。
江阳对书画鉴定的经验还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江阳看着在场的前辈都对他的猜测持否定态度，就提议道：“反正这画买来也不贵，我建议把它拆了，里面有没有真画自然就知道了。”
刚刚发言的书画专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灭自己人士气，又圆了几句。
“江阳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吧，我去把会装裱的刘老师请过来，我们当场拆。”
众人都没意见，华夏这边，都在心底祈求江阳说的是真的。
而扶桑那边，则是显得很冷静，唯有铃木小次郎一人有限得意，但是碍于池田之久在场，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江阳在上面站得汗都有点出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底，他不知道他对系统的猜测对不对，他也不知道从小说上学来的情节到底靠不靠谱。
如果是假的，那他可是毁了一辈子的声誉。
虽然他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刘老师来了！”
不多时，门外就走进了一位梳着马尾的中年男子。
“这位便是学会的刘若山老师，他的书画装裱在京城是排的上号的！”
刘若山没有先去看画本身，而是先将江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问道：“就是你想拆开这幅画？”
江阳有礼貌的点点头，“没错，刘老师，是我觉得这幅画下面可能还有一幅画。”
刘若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种画下画的藏法我听说过，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小伙子年纪不大，但是胆子倒是挺大，竟然觉得这下面有东西。”
江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刘老师，那就麻烦您了。”
刘若山也不含糊，掏出带来的工具箱，将装裱需要用到的工具都一一拿了出来。
“小伙子，你是想保留上面这幅画呢，还是打算粗暴点直接切了？”
刘若山有两种方式来拿出里面的画，但物件毕竟是江阳的，所以还是要询问过才好。
江阳回道：“刘老师，您看哪种快就用哪种吧，上面的画弄坏了我也不心疼。”
“好勒！”
刘若山拿起裁纸刀，又拿出铁尺、剪刀，不一会就在画轴的一段开了一条口子。
这条口子离画心还有十几公分的距离，为的就是保护地下的画不会被误伤到。
刘若山小心地用铁齿将上面的画挑起，慢慢地撕去了最上面一层。
在原画下面，还有一层铺好的厚宣纸。
“嗯？”刘若山有些惊讶了，“可能下面真的有画，一般吴派装裱都不会铺上这么一层东西，这宣纸应该就是为了防止两张画因为湿度大互相渗透、”
江阳听到这话，心里稍微松了一下，但没有见到下面的画，他还是一刻都不放松。
万一下面那副画的价值不高，收益若是低于十七倍，他照样算输。
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看着刘若山慢慢地将那层厚宣纸揭了起来。
“真的有画！”
靠近前面的专家们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出了下面露出的画。
“太好了，这次赢了。”
华夏这边的专家脸色一缓，最后的结果，就要看这底下的画如何了。
刘若山也是小心翼翼，双手轻柔地将底下的那一张画取出。
“也是画马的，只有一匹。”
“我怎么感觉这马有徐悲鸿先生的笔法。”
在座的书画专家和懂点书画的人都拥了上去，他们想第一时间指导这画到底是不是徐悲鸿先生画的。
“这马和徐悲鸿先生的传统骏马图造型上有些不一样，但也透露着一股豪放和生机勃勃。”
“没错，从这西方技法和华夏古代水墨画的结合程度来看，应该是徐悲鸿老人家的画了。”
“这落款和印章也没有问题，‘廿八年悲鸿’，应该是在抗战时期。当时悲鸿先生还在海外画的。”
听到几位专家的鉴定结果，江阳终于笑了起来。看来这次的豪赌，他算是赢了。
“江阳先生，请问您是用多少的钱买的？”
池田之久忍不住发问。
江阳躬身对池田之久先生说道：“晚辈是用两万块买到的。”
池田之久再次沉默，这种尺度大小的徐悲鸿化作，基本是几百万起步，这么一算，铃木小次郎的收益比率根本不够江阳看。
“不可能！”铃木小次郎脸突然涨红，普通话也显得更加不利索，“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画就是画下画，哪一个正常收藏家会有这样的逻辑去猜一副赝品？”
虽然这幅画真的是画下画，但是其他专家也不得不承认，铃木小次郎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
江阳怎么就敢赌这画藏了真画呢？他的豪赌依据在哪？
江阳人畜无害地看着铃木小次郎，“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铃木先生，如果不是你拿起来看了，说了句裱工非常好，我都不一定有胆子接手这幅画。另外，实话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怎么懂书画，这一次，完全是捡了铃木先生的大漏！”
铃木听到这话，脖子粗红了起来。
这种捡他漏的行为，比直接赢了他还要憋屈！
这不就是在说他小次郎眼力太差么？
江阳看着小次郎的脸色变幻如风云，心里暗暗叫爽。
这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铃木小次郎，还真的是讨人厌啊。
第二十五章 交流落幕
铃木小次郎脸涨红，一直说不出话来。
池田之久显得心态平和，“小次郎，要输得起。江阳的胆色不是你们能比的，多看看别人的优点，找找自己的不足。”
铃木小次郎听到池田之久的话，才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池田老师，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
比试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江阳毫无疑问的地碾压了对方。
这幅徐悲鸿的《廿八年骏马图》，算得上是近几年最轰动的书画界大漏了！
而且这幅书画寻找的方式又是如此有传奇色彩，可以说，江阳这个漏，不仅给华夏文物学会挣足了脸面，也在古玩圈里留下了一个神话般的故事。
竟然真的有人能看出“画下画”，这还是一位不会书画鉴定的年轻人。
刘正源啧啧啧个不停。
“老费啊，我上次是不是说江阳就算捡漏都书画我都不奇怪么？”
“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但是我现在还是觉得奇怪啊，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能捡漏呢？难道他上辈子拯救了世界？”
老费轻笑了一声，“没准呢，我看这小子就是什么锦鲤转世，出门就有宝在等着他！”
江阳听到后尴尬地笑了笑，这次真的是赌对了。
书画专家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江阳挖掘出来的徐悲鸿真迹。
刘若山眼睛里放着光，有些恳求道：“江阳啊，这画我看也差个装裱，不如就让我帮你装裱下吧，费用不收你，能让我多看几天就行。”
“刘老师能帮我裱画我是谢都来不及，怎么好意思不给您钱，该给的费用还是要给的。”
刘若山很满意江阳的回答，这年轻人倒也会做人。
刘若山替江阳收了这幅画，道：“这幅画保存地挺好，但也有些小瑕疵，我就一并给你修复了，大概半个月后来找我拿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卷画逃跑的。来，我们先加个微信，我把我工作室的地址发给你。”
全场哄堂大笑了起来，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江阳也是笑着道：“那多谢刘老师了。”
文物学会的高层见比试结果已出，就热情地邀请池田之久一行人一起吃个晚饭，江阳、许飞也是有资格入席，一行人下来，直接办了两桌子。
这顿饭吃的很一般，就是两边负责人联络下感情，再讲一些两国各自的文博、古玩新闻。
不到八点，就散了酒席。
江阳刚要打车离开酒店，就看到铃木容子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江阳老哥儿，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同意和你交往啦！”
许飞也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说道：“我去抽根烟润润肺，你们先聊。”
江阳一脸问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被有过会让铃木容子产生的误会行为？
难道就是那几次买玉器么？
早知道你就是扶桑方面的青年代表，我当初是死也不敢来请你呀。
现在好了，被这小姑奶奶讹上了。
江阳沉吟了一下，打算痛心地告诉铃木容子真相：“容子小姐，其实那天...”
铃木容子飞快地把手指按到了江阳的嘴唇之上，说道：“不要说，我都懂。”
江阳：？？？
我怎么就不懂了呢？
江阳拨开铃木容子的手，说道：“其实那天我是为了...”
“江阳！”
江阳的侧伸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江阳转头一看，没想到是苗雪霏。
苗雪霏没有穿着制服，而是穿了一件绿色的连帽卫衣，看手上提的东西，应该是从超市里回来。
苗雪霏地嘴又嘟了起来，苗河豚再一次出现。
“江阳，这是你的女朋友？”
“啊，是这样的，铃木小姐是...”
江阳刚想解释，就被铃木容子给打断了。
铃木容子一手把江阳护到了身后，然后盯着苗雪霏，说道：“没错，我就是江阳的女朋友。”
苗雪霏瞪大了眼，看着江阳，似乎是不相信。
“江阳，这是真的？”
江阳推开铃木容子的手，又想接着辩解：“苗警官，这事是这样的，我给你捋一下...”
这时，又是一个陌生的女孩走到了三人跟前。
她看了看二女，又看了看江阳，捂着肚子，小声说道：“我怀孕了。”
江阳已经怔住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往我这赶。
“啪！”，“啪！”
两道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江阳的脸上。
“渣男！”，“渣男！”。
苗雪霏和铃木容子甩了甩手，默契地说出了这句话。
怀孕的女孩被吓坏了，抖着声音地说道：“我怀孕了，你们三个能不能让一下，我走台阶吃力。”
啊，原来是这回事啊！
江阳顿时间感觉好委屈啊，姐姐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啊。
铃木容子和苗雪霏吐了吐舌头，这下可是冤枉死了江阳。
“江阳疼不疼啊？”
“江阳我给你揉揉吧。”
许飞在一旁抽着烟，看到这场景笑喷了。江阳这桃花运还真是奇怪。
“叮铃叮铃叮。”
许飞掏出手机，见是家里管家生叔打来的，就用手一划，接听了起来。
“喂，生叔。”
“你个死扑街仔，要不是你费伯伯打电话给老豆（爸爸）我，我都不知道你还去参加这种事了，幸好你抱大腿躺赢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许飞也是有些错愕，这不就是他的老爹许高山么。
“老豆，我...”
没想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做的东西老豆都知道了，直播做得不错，我和你哥都没想到过，这次和扶桑交流也没丢大脸，你要不回来吧，老是在外面闯也不是个事。”
许飞义正言辞道：“老豆，我想白手起家...”
“老豆打算把陶瓷部的生意放手给你了。”
许飞急道：“爸，这不是家产的问题...”
“老豆给你买下了一个直播工作室，全力围绕你来包装。”
许飞愣了下：“真的？”
“老豆乜时候（什么时候）讲过大话了？”
许飞全然不顾当初在电话里和生叔说的豪言壮语，他也考虑过用工作室的方式来炒自己，但这资金的投入实在是太大了。
“好！”
许高山又在电话里加了一句：“揭阳的翡翠公盘要开了，这次你回来刚好赶上，顺便，请江阳过来玩玩吧。”
许飞抽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灰立马多了一大截。
“我的兄弟现在正在渡桃花劫呢。”
第二十六章 赌石
“可以啊，飞哥，没想到你这个富二代不是一般得富。”
江阳坐在许飞家的劳斯莱斯上，看着高档的汽车内饰，不由得感慨道。
“小意思，江阳，以你的眼力，买辆劳斯莱斯也就是几个月的事。”
许飞许久没有回家，坐在车上显得有些放松。
江阳听到这话，心里有点发虚。
自己的从系统上赚到的总共也就两万多，这要是买劳斯莱斯，怕是连四个车轱辘都不够。
副驾驶座上，头发灰白的生叔转过头，说道：“听闻江先生眼力过人，老爷都对您赞誉有加，这古玩行，想要赚钱，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江先生这样的，挣钱买劳斯莱斯的确是小目标了。”
江阳不是很习惯羊城这边的富人管家，有些局促，“生叔，你叫我江阳就好，江先生我听得不大习惯。”
生叔含笑点点头，“一切听你的。”
许飞从车上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递给了江阳一罐。
“江阳，以前有没有接触过赌石？”
这次来羊城，他们只是做个中转，过几天就要出发去揭阳的翡翠公盘。
江阳满足地喝了一口冰可乐，对于赌石，他也只是听过些传闻而已，比如什么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江阳老老实实地说道：“这赌石，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之前看到的都是翡翠成品。”
许飞作为东道主，开始给江阳介绍道：“简单说，翡翠就是长在石头里的，我们管这些石头叫翡翠原石。现有的技术中，我们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勘测到原石中是否有翡翠，更不用说断定翡翠的品质高低了。”
“但是翡翠需求的上升，让翡翠的开采变得无比重要，现在市面上的翡翠，基本都是来自缅甸的那几个坑里头，但是这些缅甸人也学精了，会把品相好的原石留下来，然后把不确定的往外卖，这样他们就能稳稳地赚钱了。”
“而我们这些买家，买来翡翠原石就是为了获得里面的翡翠，我们许家有专门的珠宝店，所以翡翠供给非常重要，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给店里的珠宝店选上一些好货。”
江阳听玩许飞的科普，感觉学到了不少，这翡翠的原料还有这么多的门路。
“飞哥，你说能通过看原石品相来看里面的翡翠情况？”
“恩，只是总结归纳的方法，大致有用，但并不绝对。”
许飞渐渐地说上了兴致，“这就是赌石最有魅力的地方，你想啊，我花了一千万买了块原石，一刀下去，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翡翠，其他都是白絮，是不是很惨？”
江阳点点头，这一千万下去，就看到这个，那肯定是哭惨了。
许飞又道：“但是我如果五十万买一块一般的原石，里面开出了种水和品质都绝佳的翡翠，一块就能卖上千万，你是不是觉得又非常爽？”
江阳试着带入到这种情景之下，果然觉得肾上腺素都加快了几分。
这种一刀下去的赌石赚钱快感，比古玩捡漏都还要刺激！
恍惚间，系统的光幕再次开启。
【赌石任务1：请宿主连续打眼十次，购买金1万元。】
【赌石任务2：请宿主连续打眼十次，购买金5万元。】
【赌石任务3：请宿主连续打眼十次，购买金10万元。】
【赌石任务4：请宿主连续打眼十次，购买金50万元。】
【备注：请宿主还要任务顺序完成，赌石的打眼，指翡翠价值低于购买金额的50%。】
【任务1购买金已经到账，完成后将有1万元资金奖励。】
江阳看到这系列任务，差点哭了出来。
这才是一个循循善诱系统该有的样子啊，这一次，他不敢说四个任务都完成，但前三个，不，前两个肯定能完成吧！
上次个扶桑进行比试的时候，他完成了一次特殊任务，拿到了一万块，如今系统又发善心，给他整了个系列任务，这种循序渐进的系统任务，他是相当满意的。
许飞在江阳眼前晃了晃手，“哎，江阳，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江阳从暗喜中回过神来，“就是在想如果捡到翡翠漏了，是有多爽。”
许飞倒也没多在意，继续说道：“这个赌石还是和古玩不一样，古玩是可以系统学习的，赌石虽然也有技巧，但还是以运气为主。”
江阳哦了一声，许飞这么说，他越是开心。
之前几次的捡漏，往往都有人为因素掺和在里头，比如什么卖错真品、积善行德，这赌石好啊，纯靠几率，太适合江阳这种非酋脸了。
江阳有些迫不及待了，“飞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揭阳？”
许飞伸了个懒腰，说道：“两天后吧，在这之前先带你羊城里逛逛，吃吃喝喝，然后再去揭阳。对了，到时候我还要开直播，要不要一起？上次我直播后，效果已经爆炸了，平台说我下次直播的时候，给我首页推荐。”
想到许飞直播间里的那些老铁，江阳就觉得可乐。
“行，怎么说我也是你直播间的大金主。”
许飞听到江阳的答复后，搓搓手，兴奋地说道：“这次除了给家里的珠宝店买翡翠原料外，我打算随机买点翡翠原石切给观众们看，让他们涨涨知识，我调查过了，平台上像我这个级别赌石的，真的没有，到时候效果一定爆炸。”
江阳突发奇想，说道：“飞哥，要不我直接给观众们来一波十连切吧，我就小玩玩，不会超过太多。”
许飞想了想，点点头，十分赞同江阳搞的效果：“可以，你别买太贵了，几百块的切切就行，吊吊他们胃口，然后我再出马切几块稍微好点的，这样观众们就会看得满足了。”
生叔在前面回过头，提醒许飞道：“少爷，这么多年你没出现在揭阳公盘上了，你的小翡翠王的名号怕是被他们忘记了吧。”
江阳听到这中二的绰号，心里有些暗暗发笑，小翡翠王？这也太那啥了吧。
许飞甩了下刘海，骚气地装叉道：“虽然哥离开了江湖，但江湖总是还有哥的传说，江阳，你看好，今年公盘翡翠王的称号，就是我的了！”
江阳配合地鼓起掌，“飞哥一定可以的！”
第二十七章 初到揭阳
江阳这次来羊城，是许家一手包办的，所以也不住酒店，直接住到了许飞的家里。
江阳看着占地广阔的许家别墅，嘴角不由得有些微微抽搐。
不是说羊城寸土寸金么，这哪里还算是别墅啊，分明就是别墅群了。
许飞看着江阳凝固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我也就是普通人家，只不过家里大了一点而已。”
江阳看着许飞欠扁的脸，停下了殴打他的念头。
虽然自己像个刘姥姥，但是他还是想感慨声，这房子真大啊！
竟然还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前花园。
怕不是还有专门的园丁设计“许总好”主题的园林吧。
“少爷，江先生，老爷太太和大公子在等你们用晚饭呢。”
“知道了，生叔，我这就和江阳过去。”
在许飞的带领下，江阳来到了一间餐厅，厅中央是一圆形大桌，许飞刚刚走进，许母就激动地小跑了上来，抱住了许飞，责怪儿子了好一会后，江阳两人才入座。
刚上座，和许飞有几分相似的许高山看了看江阳，点头称赞道：
“不愧是京城古玩圈后起之秀，眼力好，长得也精神。”
江阳客气地笑了笑，“叔叔抬高我了，我就是歪打正着，有次还是飞哥帮我捡漏的。”
这位许高山，江阳在来之前听费三水讲过，是粤省有名的陶瓷大家，不仅如此，许家还有专门的拍卖行、珠宝店、古玩店，算得上是转型成功的古董商人。
许高山没有大老板的架子，一举一动都像是个长辈一般，这让江阳感觉非常舒服。
“江阳啊，这次你来就好好玩，许飞在北京的朋友不多，像你这么和他投缘的更是稀少。过几天让许飞带你去揭阳的翡翠公盘玩玩，接触下翡翠原石行业，对你以后的古玩事业也有好处。”
面对许高山如此盛情，江阳也有点不好意思，古玩圈前辈请他过来尽情玩，让他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许高山请江阳过来也有些小心思，他在羊城打拼多年，当然是很信风水算命的。小儿子许飞在北京打拼几年才混个温饱，但遇上了江阳后，不仅在直播事业上更上一层，还有幸参加了两国青年的文物交流会，大大提升了许飞在京城古玩圈的知名度。
要说江阳不是许飞的贵人，许高山是真的不信。
刚好揭阳的翡翠公盘要开了，所幸就将许飞的贵人一起请了过来。
这种小心思只是许高山的一厢情愿，倒也算不上什么心机。
许飞的大哥许腾也是一个健谈的人，相比于许飞的些许叛逆，许腾更像是许高山的翻版，谈吐处事都显得很有老派人的稳当感。
这顿饭吃得江阳非常舒坦，不仅是喜欢菜式，更是喜欢与许家人打交道。
用过晚饭后，几人再闲聊了一会，便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阳被许飞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什么肠粉、走地鸡、叉烧、深井烧鹅、早茶，都吃了个遍，江阳甚至怀疑自己这两天都重了快五斤了。
等江阳和许飞来到揭阳的时候，江阳终于感觉他的肚子松了一口气。
揭阳的翡翠公盘是租借了一个车展馆，馆外是散户地摊，馆内则是些有头有脸的翡翠原石商。
许飞拿着稳定器，用新换的设备开着直播。
回来后，他可是鸟枪换大炮，将自己的设备通通升级了一遍。
许飞看着摄像头，骚包地用手理了理头发。
“兄弟姐妹们，我开播了！上次群里说要带你们去赌石的，这次就来了！”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看的江阳眼睛都有点花。
“飞鸽鸽直播啦，上次他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下播！”
“是啊，飞哥，上次那套瓷器卖了多少啊！不会是你找来的托吧。”
“别胡说，上次直播我在现场，那是央视节目组的专家费老师，他说话能有假么？”
许飞看着不断上升地直播间人气，心里很是满意。
他把镜头一转，对准了江阳。
“兄弟们，猜猜这是谁？”
江阳朝镜头打了一个招呼。
弹幕又疯狂了起来。
“凭老夫多年骑兵当步兵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上次捡漏花神杯的老板吧。”
“真的是啊，这声音这轮廓，就算撤了马赛克我也知道这就是老板。”
“老板，你和飞哥在一起了吗？”
江阳不是很习惯用直播的方式和观众互动，腼腆道：“这次我和飞哥做直播赌石，等等就由我先给大家来个赌石十连切！”
“老板大气！”
“老板，祝你出绿！”
许飞见直播间的气氛调得差不多了，就将镜头转向了自己。
“兄弟们，不是我吹，今天是我粤省小翡翠王回归的日子，粤省赌石圈里，谁不知道我许飞的名字？”
弹幕还没有从许飞的人设转型中适应过来，纷纷开始嘲讽起来。
“飞哥，求求你把头发染回去吧，还有穿上你的白色阿玛尼，戴上你的串，你这么正经宝宝害怕！”
“飞哥，别人模狗样了，这普通话你是报班练了吧。”
许飞一甩刘海，颇有些自恋，用食指用力地指着自己胸口，“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揭阳翡翠公盘的翡翠王！”
江阳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许飞这话好像和考研政治“名”师，蒋中某老师说得一模一样啊。
“来，我们先看金主十连切啊。”
江阳和许飞已经走进了公盘的区域内，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就都是摆货完毕的原石摊子了。
江阳看向了镜头，又结合自己的第一项任务，说道：
“十连切先来个便宜的，整个一万总额的吧。”
直播间突然安静了一下。
“老板大气，一万说来就来。”
看许飞直播的大多是工薪阶层，这一万让他们买十赌九输的翡翠原石，他们是铁定狠不下心的，一万块，吃吃喝喝做足浴不香吗，为什么要来赌石这买个水漂？
江阳随便挑了一家摊子，这摊子既有摆放在桌子上的原石，也有直接放在地毯上的小原石。
“两位老板，做直播呢？”
摊主热情地将两张名片递到了江阳和许飞的手中。
“鄙人甄惠，刚摆上就碰上了两位，我看两位气色红润，今天一定能出绿捡漏！”
江阳双手收下了名片，和甄老板互报了姓名，就问直接了当地问道：
“甄老板，你这原石都怎么卖？”
甄老板指了指地上乌漆麻绿的石头，热情地介绍道：“这些没有开口的，全赌，五十块到五千块的都有。我也不蒙两位，都是缅甸新坑出的。”
然后，他又指了指桌上的原石，“这些是摩西沙、后江、帕敢老坑出来的，有半赌料子，也有全赌的，这些贵一些，十几万到五百万的都有。”
江阳来时做了些功课，这老坑指的就是出翡翠的老矿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矿区出的原石，出绿的可能性稍微大些。
而半赌和全赌则是指原石有无被切割过的意思。
切开一面，开窗出绿的，是为半赌，买家要赌的是再里面的料子是否形势还是大好。
而全赌没有切窗的，是全赌，买家的风险更大，要赌里面有没有绿，是什么价值的绿。
江阳看向了许飞，想征求一下许飞的意见。
“这些全赌的老坑小原石容易出绿，你如果想要出翡翠，我可以帮你挑...”
江阳立马一激灵，这次任务，求的就是打眼，哥你可千万别插手。
江阳看了看地上的原石，这些几百上千的原石出绿的可能性最低，就买这些吧。
“老板，我买个一万块的新坑原石，凑个十块原石的。”
甄老板听到后，有些傻眼了，他卖翡翠原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像饭店排菜一样，直接规定金额的。
这小兄弟原来是新手啊。
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完成打眼任务！（求推荐票）
甄惠从事翡翠原石买卖二十多年，见过太多的有钱人玩赌石玩到血本无归。
这些有钱人一开始也是抱着玩票的性质先来个几万，然后突然运气好了一波，切出了一块小赚的翡翠。
这小小的成功像是给他们打了鸡血一样，让他们开始不断接触赌石，又不断在赌石里起起伏伏。
到最后，绝大部分都是起起伏伏伏伏伏伏伏伏...
甄惠人挺实在，看着江阳也是年轻，又是玩直播的，想来应该是个富二代，便出言提醒道：“江小兄弟，我还是得劝你劝，这新人玩赌石最忌讳的就是不把钱当钱，你这一万块都买这些便宜的新坑，其实很难出绿...”
江阳听到甄老板这话，明白这老板的一片好心，但他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不得不选择挥霍这一万块。
江阳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拍了拍底部，从口中倒出一支华子，递给了甄老板。
江阳不抽烟，但是不妨碍他用烟和人拉进关系。
甄老板道了声谢，然后就把香烟别到了耳朵上。
江阳说道：“谢谢甄老板的提醒，但我今天主要是做直播的，我想每个价位都切点，让直播间的观众看看不同表征原石下的出绿情况。”
甄惠听江阳这么一解释，就稍稍放心了。
这直播他也偶尔看看，知道会直播的人都是赚的流量钱，这一万块给直播间水友做个教学，倒也说得过去。甄惠用伸缩棒划了一片区域，说道：“小兄弟，这一片的你挑十块，就算一万了，我再送你一块就当是交个朋友。”
江阳看到甄老板划出来的区域，说道：“多谢甄老板了，那我就开始挑了。”
甄惠给的原石区域，基本在1000元到1200元左右，这些原石中有大有小，但和桌子上的老坑原石比起来，显得太过普通了。
上百万的老坑原石上有松花，有蟒纹，这些都是出绿的好状态，而江阳挑的这些，基本都是平平无奇的原石，有些甚至还有几道代表垮了的狰狞裂口。
“兄弟们，这波就纯看江老板的运气了，飞哥我是一点都没有教过江老板，等等江老板切了后，我再和你们细说。”
在直播间几十万水友的见证下，江阳将十块翡翠原石都给放到了一旁的空桌上。
甄惠收了钱后，问道：“江老板，这些原石要现场切吗？我带了抬切石机来，你要用的话，免费给你切。”
江阳看着甄惠身后的墨绿色切石机，点点头，“好，就现场切。”
在许飞和甄惠的指导下，江阳将第一块原石放到了槽位上，转了几圈把手，将原石固定在了磨砂轮之下。
甄惠带来的切石机是老款的，没有专门的玻璃盖来挡切石时的飞屑，这就使得江阳要格外小心。
切石机操作方便，一按按钮，磨砂片就飞快地转动起来。
许飞在一旁现场指导了起来，“江阳，你就直接一刀下去行了，这种料子，不用太小心地切。”
江阳点点头，将手按在了磨砂轮上方的把手上，慢慢地往下压去。
“呲~”
快速转动的磨砂轮切进了原石之中，虽然切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却是肉眼可见地在深入进去。
“兄弟们，江老板在进行他的赌石处女切，大家点下小礼物，给江老板加油！”
许飞在一旁也没有闲着，在积极地和直播间水友互动。
江阳虽然内心不报捡漏的希望，但还是有些紧张，赌石一刀下去的神秘诱惑让他的心脏跳动都微微加快了。
甄惠拿着一根小水管，不停地再往原石上洒水，这是为了能让磨砂轮更好地进行切割，同时也有一定防止扬尘的作用。
“夸啦~”
切石机终于将原石给切了开来。
甄惠做这行多点，一眼就看出了原石里的情况，但他没有出声，而是等江阳自己拿起来看。
江阳停下机器，拿起槽里的两块原石，他看着自己的第一次赌石结果，心里很是满意。
原石里头，是白花花的一片，这在赌石里被称作絮，虽然长得挺纯洁，但却一点也不值钱。
许飞将直播镜头转到了原石上，一边给直播间水友解释了起来。
“兄弟们，江老板第一切情况并不好，里面没有出绿，都是絮，这块原石我不怎么看好，该有的出绿特征一点也没有，大家以后去滇省旅游，玉石店里如果有赌石的项目，大家可要擦亮眼睛了....”
江阳嘴角微微勾起，带起了一丝笑意。
还是这赌石靠谱啊。
江阳有些迫不及待了，“再切！还有十块！”
江阳在甄老板帮助下，将这次购买的原石中最大的一块放到了切石机上。
许飞仔细地看了看这块石头，提前下了评断：“这块原石表现不错，有小片的蟒纹，这蟒纹下，基本都有出绿的可能，但美中不足的是，蟒纹旁跟着一条大裂口，俗话说有裂无好绿，这块石头应该有点小绿，但总体来说是亏的。”
这次许飞和甄惠没有建议建议直接对半切，而是让他顺着裂口下去一刀，有没有绿，可以直接看出来。
江阳从善如流，打开机器开关，磨砂轮转动的声音让他渐渐有些兴奋了起来。
破坏欲和贪欲在赌石这件事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江阳也忍不住肾上腺素上升。
“嘶~”
江阳的手放得很慢，就生怕把这原石中仅有的一点绿给伤到了。
“停！”
甄老板离得最近，在看到原石中出了一丝绿色后，立马喊住了江阳。
江阳心思全在手上，一听停，立马就停了下来。
许飞带着手机围了上来，在甄老板用清水再冲洗了下后，许飞将手机对准原石内部。
“兄弟们，这就是出绿了，不过这绿有点小，和我猜的一样，算是赌垮了，但这是江老板第一次出绿，是个好兆头，大家送点荧光棒啊，这是免费的，大家一起给江老板加油。”
甄老板也是同意许飞的看法，“许老板说的没错，这绿应该不深，但质地还可以，江老板可以雕个小件放身边，很有纪念意义。”
江阳呼了一口气，只要是亏了，那就好，出点绿不要紧，起码还在系统规定的打眼范围内。
“继续切！”
江阳兴致很高，他打算一口气将十一块原石都给切了。
甄惠给江阳换了块磨砂轮，又重新请江阳操刀切原石了。
白絮、白絮、狗屎地、小绿、垮了...
江阳一口气切完了十一块原石，块块是垮。
江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次任务是真的完成了啊！
趁着许飞在和甄老板在谈原石价格的时候，江阳悄悄地走到了一个僻静角落。
“系统，进行结算。”
【恭喜宿主完成赌石打眼任务1，10000元奖励金已发放。请宿主准备任务2，购买金正在准备...】
江阳听到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奖励金到账的短信。
这真的算是他第一次完成打眼任务！
这一万块，真的是来之不易！
江阳调整好了情绪，又悄悄地回到了甄老板的摊子上，这次，他要一口气做完剩下的赌石系列任务！
第二十九章 江阳的教学局（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个打眼任务的购买金是5万，同样也是要求江阳在十件翡翠原石内连续打眼十次。
但是再买十件低档次的翡翠原石，又是5万，飞哥会不会把我劝住呢？
虽然他刚刚和甄老板说要各个档次都买上几块，但是买上总价值五万的低端原石，许飞肯定会把他劝住。
江阳回到了甄老板的摊子上，此时许飞已经开始切他挑好的一块翡翠原石。
“兄弟们，这块翡翠切开后，你们就知道谁才是粤省小翡翠王了，看好了啊！”
不同于江阳的手法青涩，许飞切石的动作显得更加娴熟稳当，而且他还提前用记号笔在原石上划了不少黑线，分别标好了数字。
江阳看到许飞的切石动作，心里大喊专业。
看来这次飞哥是很有信心啊。
弹幕却是不给许飞面子。
“飞哥，收手吧，你都切了3块了，都是亏的，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我看飞哥的操作猛如虎，一看结果二百五。”
“飞哥，不愧是打眼滴神！”
许飞不同于之前的嬉皮笑脸，此时竟然没有回怼水友们的调侃。
他反复摆放了一下翡翠原石的位置，最终才深吸一口气，将磨砂轮慢慢地向原石靠去。
“嘶~”
刺激的摩擦声传来，许飞两眼盯着切出来的切口，生怕错过一点征兆。
“出绿了！”
甄老板喊了起来！
对于许飞的眼力，甄惠是佩服的，这许老板对翡翠原石可以说是相当懂行，几次挑选原石都把他低端区里表现最好那几块原石给挑走了，而且他对原石的市场价也是十分了解，几次砍价都砍到了“交个朋友”价。
许飞显得不是特别激动，而是信手给原石调整了下位置，又从另一个方向上沿着记号笔线切了下去。
这一刀下去，又是出绿了。
江阳看到许飞精准的找位切石，心里忍不住赞叹了几句。
怪不得许飞之前有个小翡翠王的称号，果然是有两下子。
许飞为了直播效果，明显是想把整块翡翠都给取出来，江阳看到许飞专心致志没法顾及直播间，就主动地拿起来支架，给许飞做了一回摄影师。
经过许飞专心地切、磨后，一块矿泉水瓶盖大小的翡翠就给掏了出来。
“朋友们，看这色泽，看着透明度，飞哥给你们科普下，这就是蛋清种，这种翡翠看起来更加温润，比较纯净，看起来不那么刚，恩，这么大市场价应该就是小一万吧。我现在在直播间的LV15以上的水友里抽一个送了，感谢老板们这么久的支持！”
甄老板听得暗暗咂舌，这直播行业还真是财大气粗，一万块的翡翠说送就送。这年轻人的行业真是让他这个中年人不适应。
直播间的弹幕纷纷地刷了起来，清一色的“老板大气！”
飞哥鉴宝直播间的人气再一次旺了起来。
江阳看得不由得微微咂舌，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有不少人给许飞送上了五百华夏币一辆的超跑，而且总共送了有一百多辆。
许飞不停地在直播间里念着感谢弹幕，有些金主名字很奇怪，什么“飞哥的皮燕子”、“我想和飞哥蛇稳”...
突然，一条炫金的土豪特权弹幕跳了出来。
“飞哥，我曾经家缠万贯，后来赌石赌到我一无所有，我想请你帮我赌最后一次，我想翻盘！”
江阳细细一看，这弹幕的主人是一个皇帝号。皇帝号是需要一个月内在一个直播间打赏十二万才有的尊贵称号，这人看来也是有钱人。
许飞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戒赌吧老哥似的忏悔实在是不能信的，而且他也是万万不能帮这种人去翻盘的。
要是赚了还好说，如果是垮了，那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飞只能正能量地劝他几句，但“皇帝”还是不死心，说他老婆都和人跑了，他想挣回来重新做人。
江阳看到这场面，心中一动，感觉自己刷任务的机会来了。
“飞哥，我来吧。”
许飞将手机支架交给了江阳，江阳对着镜头，平静地说道：
“飞哥直播向来是以开阔眼界为目的，做赌石直播是为了让大家看看没看过的东西，绝不是为了让你们去赌，正好有人来求飞哥，那我就给你们演示下，什么叫赌石的十赌九输。”
说完，江阳就将银行卡拍在了甄惠的桌子上。
“甄老板，先刷五万，我挑十块中档的原石，我来给水友们证明下赌狗死路一条。”
许飞悄悄拉了下江阳的手肘，“老弟，不用这么拼的。”
江阳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缺的不是这五万，而是怕有人看不清现状，不肯老老实实去赚钱，而是想着赌回来，我五万也就是打水漂了，但救回来的却是一个男人颓丧的心。”
虽然江阳这番话有些矫揉，但在直播间的水友们听起来，却是感觉不一样。
“哇，哭了，老板是好人啊。”
“老板真的是散财童子，这五万换来一个迷途浪子的心，我要给老板送礼物。”
“飞哥，这是我给老板送的跑车，你不能截胡！”
转眼间，直播间里又多出了两万多的礼物。
江阳看得自己都想去看一个直播间了，但是他知道，仅仅是自己的闷性格，肯定是经营不起来的。
“江阳，你真的是费心了啊，你放心，这段时间直播间的礼物，我一分不少都分给你。”
直播间的热度再上一个阶梯，甚至频道负责人都临时给飞哥的直播间上了大封推，标题给改成了“神秘土豪花数万骂醒戒赌吧老哥。”
甄老板也是给看愣了，这还有明摆着来打眼的？
但他也瞟到直播间不断出现的礼物，吞了吞口水，年轻人真会玩啊，我甄惠都没你们会玩。
甄惠虽然是个好人，但是这钱他挣的丝毫不别扭。不偷不骗，卖货安心。
甄惠又将五六千左右的几十块翡翠原石给划出来给江阳看。
五六千的翡翠原石，卖相上的确比上一轮的要好。
不少新坑的原石，都有了明显的松花和蟒纹，而且裂口基本上都没有。甚至在这批价格的原石中，还有几块小一点的老坑原石。
这一次，江阳解石起来倒是顺手了很多，而且他也没什么心里负担，快快都是一刀切下对半开。
虽然这些原石都是五千左右，但实际的出绿却并不理想，基本上都是白絮和狗屎地，有的甚至什么也没有。
十块切完，江阳对着直播间说道：“大家看到没，赌石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捡漏的，想靠赌石回钱，真的是痴人做梦。奉劝大家一句，不要沉迷赌石！”
直播间纷纷刷起了“正能量！”
金色的土豪弹幕又出现了：“江老板，我非常感谢你花钱，但是你买的都是小几千，和我要买的上万老坑原石不一样，老坑容易出绿多了。”
江阳叹了一口气，这赌狗真的是贼心不改，老坑就一定能出绿？
“好，我再花十万，这次全买老坑的原石！你们先等我下，我去趟洗手间。”
直播间的热度再一次上涨，已经给了直播APP的开屏推，标题改成了“震惊，主播十万教育赌狗！原来竟是因为一块石头！”
走到洗手间，江阳默默地在心里喊道：
“系统，进行任务结算。”
【恭喜宿主完成打眼任务2，50000元奖励金已到账，请宿主准备任务3...】
江阳看到奖励的5万和新的10万元购买金，心里高兴了起来。
这种拯救教育水友又能刷任务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过老坑原石出绿的几率的确比新坑的大一点，算了，老坑也不是件件都出绿，而且系统指的赌石打眼，是要在翡翠价值低于购买价的50%，这样一算，真正能捡漏的概率也是小到可以略微不计。
江阳也知道，如果甄惠手上的原石真有很大的赚头，那他早就自己就切开了，根本不会转移风险把这些原石拿出来卖。
这么一算，这任务3的10万元也应该能收入囊中。
江阳暗中给自己打气：加油！江阳，你可以的！
第三十章 莫名的心悸（求推荐票）
江阳心里美滋滋地回到了甄老板的摊位上，飞哥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神秘的江老板进行第三轮的赌石。
“江老板，这十万块你要是还叫不醒这皇帝老哥，你直接把他封了吧。”
“江老板太正能量了，不仅带我们开眼界还带教育人的。”
“江老板，我想给你生猴子！”
许飞这时已经劝不住江阳了，十万块，对于捡了好几次大漏的江阳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江阳，想清楚了？真的要花这十万？”
江阳点点头，似乎没有肉痛的犹豫。
“飞哥，咱们可是正能量主播，万一以后水友们看到你赌涨了，然后觉得‘我上我也行’，那他们以后倾家荡产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许飞听到江阳说这番话，也是沉思了起来。
自己只顾着直播的效果了，根本没有考虑到直播会带来的影响。
你说观众们都是成年人吧，其实脑子也容易冲动，和未成年一样也有很强的模仿性，而且许飞自己也不敢保证直播间里不会有未成年人看到后偷钱去赌石。
一旦影响大了，的确不好收场。
许飞想明白了后，眼里也是流露出赞许，“江阳，这次你做得队，如果不给水友们上上一课，那如果出了叉子，我们的确有干系。这十万你放心，我走工作室的渠道支付给你。”
江阳连忙摆手拒绝。
这十万，本来就是系统发的购买金，如果许飞真的给他十万了，系统会判定为非正常退回，到时候就白白地让许飞花了十万块。
“别介，飞哥，你这是看不起我江阳了？要说家底，我现在肯定比你富吧。”
许飞听到这话，哈哈地笑了起来。
的确，江阳这么多大漏捡到了，真论身家，肯定是比他有钱。
“行，那你就在羊城多待几天，我带你去几家高档的销金窟。”
江阳和许飞扯了几句后，再次来到了甄老板的老坑翡翠原石前。
甄老板早就给江阳分出了一万价位的原石。
江阳好奇地摸了摸这些老坑原石，这些原石但从表现上来讲，比五千的又好上不好，但是蟒纹、松花的走势都看得比五千的顺眼，果然原石里面，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江阳挑原石的时候，许飞还和直播间水友们互动，由水友们投票挑，直播间观众们有了赌石的参与感，礼物又刷刷刷地来了一波。
最终，在水友们的参与下，江阳挑了十块大小不一的老坑翡翠原石。
江阳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飞哥，这些老坑出绿的几率不大吧？”
许飞全程跟着江阳挑原石，自然知道这十块是什么品质。
“老坑出绿有可能，但这几块原石我不怎么看好，即使是出了也是种水差的翡翠。”
许飞将镜头转向自己，向直播间观众科普了起来。
“很多赌石的新手都迷信老坑原石，其实老坑和新坑没有出绿概率上的差别，只能说老坑出绿的总数多一些。而且我敢保证，这个外场上的所有全赌老坑原石，能保证不亏的只有十块，我刚刚赌涨的那一块，是我运气好。”
听到许飞的解释，江阳像是得到了某种保障，心里更加踏实了。
江阳为了满足直播间水友的胃口，先将最大的那块翡翠原石给搬上了切石机。
许飞将摄像头对准原石，介绍道：“你们看，这是很典型的摩西沙坑，这个坑在帕敢公路的旁边，如果出翡翠的话，大概率就是冰种翡翠。”
“摩西沙的坑很有特色，你们看这快原石上的脱沙感，还有一些像是刀砍过的纹路，另外这块原石上没有部分摩西沙特有的蜂窝状皮壳，这就排除了里面翡翠是阳色或者蓝花的可能。”
江阳听许飞这么一说，也是涨了不少见识，这翡翠原石归属不同的坑，就会有不同的表现，但这些要记的东西都太多了，江阳只是了解一些，远远没有像许飞那样熟记于心。
许飞拿了一只记号笔，在这块摩西沙老坑原石上划了几道线。
“这个老坑可能会出绿，先从这表皮隆起的地方一刀下去，没出就换另一个地方。说实话，这么大的摩西沙原石我是第一次见到，我不看好？。”
江阳追问道：“大难道就不看好吗？”
许飞摇摇头，解释了起来：“摩西沙的原石基本都是小的，以往出绿的原石也都是个头比较小。太大的反而不容易出绿，当然，我这只是经验之谈。”
江阳默默地记在了心里，这才来揭阳赌石，也不能白来。
将这块摩西沙原石放好后，江阳熟练的按下了机器开关，深褐色的磨砂轮又嗡嗡嗡地转了起来。
江阳这次切石比之前都快了些，第一刀下去，仅仅是见到了一大块白絮。
“不急，再切一刀。”
江阳又给原石换了个方向，这时他感觉心里有点隐隐的心悸。
“怎么回事，难道要出绿了？”
江阳抱着怀疑，又从另一个角度切出一个口子，这次都是大片的狗屎地。
“垮了。”
许飞和甄老板做出了一致的判断。
江阳的心悸感还是没有消失。
“难道是上午奶茶喝太多，咖啡因摄入过量引起的心悸？”
“嗯，一定是这样的。”
等江阳换上第二块原石后，这种心悸的感觉突然又莫名消失了。
江阳挠了挠头，对这种心理现象感到疑惑，他只能自我安慰起来：“别慌，之前经常捡漏，可能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镇定，镇定。”
江阳第二块的原石是帕敢的原石。
帕敢的这一坑口，算是缅甸地区年代最久的老坑这一，据说在明代时就有帕敢矿口的开采记载。
再早些年，帕敢以产皮壳乌黑似煤炭的黑乌砂著名，但现在黑乌砂已经被采完了，现在新帕敢主要产些中低档的砖头料。
对这一块表现不大好的老坑石头，许飞和甄老板是建议直接一刀对半切。
江阳换了块磨砂轮，再次一刀切了下去，果然只有一小绿，而且里面杂质很多，只能做个小戒指去卖卖地摊。
“又垮了...”
江阳一口气切了剩下八块。这一万左右的老坑料子，里面出的东西比五千块的稍稍好了些。
起码，垮得更好看一些。
连续十块，刀刀都垮了，江阳之十万块，真正意义上是白给了。
直播间的弹幕飞快地滚动：
“神皇人呢？你明白了不？江老板都给你砸进去十五万，你还想着赌石呢？”
“江老板真的是大气啊，十五万啊！都够我鹤岗这买三套房了。”
金色的特效弹幕也跳了出来，是刚刚的赌狗皇帝。
“江老板，感谢您！我是真的不会再沾赌石了！不说了，我还是去想想怎么做点生意吧。”
说完，就不见了这位前土豪的踪迹。
江阳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赌狗还是不信，虽然他有五十万购买金的任务4，但是再故技重施，怕是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
江阳找了个借口，去旁边的僻静地去打电话，实际上却是在准备结算。
“系统，提前进行结算。”
【开始结算...本次打眼任务3失败，请宿主...】
江阳瞪大了眼睛，这次怎么失败了？
想起刚刚的心悸感，江阳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第三十一章 再切（求收藏求推荐）
如果自己感觉没有错的话，第一次切的那块摩西沙的翡翠原石里，是有翡翠存在的。
而且里面的翡翠，价值至少五千起步，不然系统也不会判定为任务失败了。
江阳扶了扶额头，这个消息可真的是让他有些头疼。原本他以为自己能挺过第三轮任务，没想到却直接给捡漏了。
“算了，去看看里面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翡翠吧。”
无情的系统转盘再次开启转动，最终停留在一个极低的折扣上，江阳在赌石打眼任务3上，只获得了1500元钱。
这下，江阳真的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运气了。
这些原石都是直播间水友投票投出来的，不可能存在有高手插手帮忙的情况。
而且从飞哥和甄老板的言行判断，这块摩西沙的老坑原石他们也是不看好的。
想到自己瞬间少赚了九万多钱，江阳的心就有点痛。
“看看这块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吧，好歹回点本。”
对于江阳来说，翡翠毛料和古玩不同。好的古玩他可以选择放在手上过几年再出，翡翠毛料虽然放着有升值的空间，但却少了古玩的那种人文趣味，不如直接卖了赚点钱来的好。
江阳回到了甄老板的摊位上，此时甄老板正在收拾江阳切下来的原石废料。短短几个小时，江阳和许飞就在他这个摊位上花了近二十万，这让甄老板的心情大好。
江阳一下子没有找到刚刚切垮的原石，“老板，我刚刚切的那块摩西沙老坑原石呢？”
甄惠指了指后面堆起来的原石小山，“喏，都在这。”
江阳二话不说，就从小原石堆里开始寻起来，好在摩西沙的坑料表皮很有特色，再加上个头又是最大的，所以江阳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块切开的原石。
许飞拿着手机，有些不解江阳这动作的意义在哪里？难道是要买回去放起来学习一下摩西沙的原石特征？
“江阳，怎么突然开始找起那块料子了呢？那块原石虽然大，但出绿的表现却是很差的，你再怎么切都不会出绿的。”
江阳摇摇头，准备好了刚刚打好腹稿的词，“飞哥，你相信感觉这种东西吗？我刚刚去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有个强烈的感觉在告诉我，这块废料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
一听到江阳说感觉，许飞就皱了皱眉头。
赌石和买古玩一样，有时候都会出现特别的强烈直觉。
比方说他们许记珠宝的某采购师，在数年前的翡翠公盘上，就是用强烈的感觉赌涨了一大块老坑蛋黄清翡翠。
但这种感觉，需要长年累月接触赌石才能培养出来的，江阳才堵了几个小时的原石，你说他突然有了感觉，这能信？
但是飞哥也没有劝阻，这种再次切石的操作，对他这只会瞎蒙的赌石来讲也算得上是教训了。
江阳确认了下，刚刚的那位皇帝已经删号走了，可能是因为看到江阳的苦心赌石，幡然醒悟，下决心再次创业去了。
甄老板也是不看好江阳再次上场切石，他要找的那块石头，表现实在是太差了，但是江阳在他这里消费了十几万，他也不能赶着人家。。
“行，那我就预祝江老板出绿。”
三人又重新聚集到了切石机旁边，直播间的水友在知道江老板要重新切那块最大的摩西沙老坑后，都是持不看好的观点。
“江老板，你别在做完教育后，自个儿给沉迷进去了。”
“江老师，我也是赌石的，那块摩西沙的老坑原石，真的是不可能出绿了啊。”
“江老板，别心痛钱，大不了我们给你刷点礼物。”
原先的那块摩西沙原石被江阳切成了一大一小，江阳先放上大的那块，这一块，体积有排球那么大。
江阳这次切的比较小心，从一个方向的三分之一处，一刀切了下去。
什么绿都没有。
江阳再次换了个方向，又是一刀，也是没有出绿。
在连续切了四刀后，这块大点的残石已经变得只有十公分宽长左右。
江阳所幸不顾及里面的绿了，直接给机器上的残石来了个对半切。
然后让江阳没想到的是，这里面全都是白絮，丝毫不见绿影。
江阳还想再切小一点，但是许飞提醒了他，“江阳，这么小的残石里，还没有出绿，没必要切下去了，就算有绿，也是亏的。”
江阳点点头，说道：“谢谢飞哥提醒，但是我今天就是想着给自己打打脸，我总感觉那个突然来的直觉有点灵验。
说着，江阳就把剩下的那一半原石上到了极其上。
这块原石就比刚刚的小一些，大概有个十五厘米直径的样子。
江阳还是有些保守地从三分之一处切进去。”
“狗屎地。”
“没东西。”
“又是狗屎地。”
在这三切都没切出绿狗，江阳他也有点郁闷，难道系统还能出错了？
“撕拉。”
江阳的最后一刀切在了原石身上。
磨砂轮慢慢地磨进了原石的内部。
突然，一抹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停！”
甄老板即使喊了停止，江阳心思全在赌石上，第一时间就停下了下压磨砂轮的动作。
许飞上去瞧了瞧，嘴上非常接地气的喊了声“牛皮。”
许飞看向江阳，眼神慢慢的羡慕。
“玻璃种，阳绿。”
这话一出，江阳和甄老板也是吓了一跳。
这就玻璃种的翡翠了。？
许飞手有些痒，说道：“江阳，还是我来切石吧，不然你随便切，很容易切坏玉肉的。”
江阳也没坚持，就将磨砂轮掌控权交给了许飞。
许飞先是仔细地看了看这块赌石，然后又用记号笔在上面划线标数字。
等准备的差不多了，许飞打开了切石机的开关。
这第二刀下去后，江阳都有点佩服许飞的眼力。
这一刀后，也是出绿了，而且仅仅是伤到了微不足道的玉肉。
又切了两刀后，许飞才开始磨切面。
赌石的磨面，自然是到了关键时候怕伤到玉才设置的。
从许飞的判断来看，只要这块玉大于鸡蛋后，就能价值几百万。
大约忙活了半小时，手酸的许飞才将这块邪性的翡翠掏了出来。
“江阳，好准的感觉啊。你这一次赌石，抵得上我三年了。”
江阳嘿嘿一笑，但心里却是有些伤心。
就是这块东西，让我亏了九万多！
第三十二章 卖翡翠（求收藏求推荐）
江阳刚刚还在和直播间们水友说教，说赌石这东西，十赌九垮还算是运气好，但眼下，就转眼切了一块玻璃种的阳绿出来。
直播间的水友们纷纷开始疯狂互动。
“江老板也太打脸了吧！幸好神皇已经走了，不然给他看到，他又继续做赌狗了！”
“江老板放心，我们就是图一乐，赌石这种东西是不会沾的。”
“飞哥，学学人家，这种不想捡漏却能捡漏的运气是你能比的？”
“大家千万不要觉得江老板捡漏了就觉得赌石容易了啊，想想刚刚倾家荡产的神皇。”
江阳松了一口气，刚才是他没有考虑周全，应该关了直播间或者是把许飞支开再切比较好。
之前树立起来的正能量戒赌导师形象差点崩了。
许飞调了一下直播间的镜头，对准刚刚掏出来的翡翠毛料，说道：
“兄弟们，这波真的是江老板运气爆棚，但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不是专业的，千万不要触碰赌石。”
“我见过多少粤省富二代碰了赌石后欠下高债的？跟你们这么说吧，普通富二代花天酒地还能守住家业，你要是沉迷赌石，哦豁，完蛋，比富二代创业败起来还快。”
“明白的兄弟们把‘明白’二字打在公屏上。”
直播间清一色地打出了明白。
一阵过后，直播间突然有人问道：“飞哥，那江老板这块翡翠能卖多少啊？”
其他水友也是应和地问道。
江阳自己心里也有些好奇，玻璃种和阳绿是他之前突击扫盲经常看到的词，有这两个字眼在，这块翡翠基本是挺好的了。
许飞拿起了那一小块翡翠，细心地给直播间水友分析了起来。
“你们看，我这块翡翠放在阳光下，几乎和玻璃差不多，但是它本身有淡淡的绿色，这就是玻璃种的特征了，质地细腻无瑕疵。”
“而所谓的阳绿呢，是一种颜色的称呼，俗话说三十六水，七十二绿，一百零八蓝，翡翠的颜色有很多，这个只要你们看过一眼用心记就行。”
“江老板的这块翡翠，虽然不大，但是能掏好几个挂件，真要估值的话，我觉得一百二十万是合理的，因为玻璃种翡翠的价值实在是高。”
江阳听到后，心里又欢喜又苦涩。
欢喜的是自己一个赌石萌新竟然能开出这样上品的翡翠。
苦涩的是卖出的钱还会被系统打折再分发给他，最后到他手里，能有一万就是谢天谢地了。
甄老板显得很兴奋，这一块玻璃种的翡翠竟然是在他摊子上开出来的。
“两位老板，你们等一等。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老甄做东。”
江阳听这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从你这捡漏了这么好的翡翠，你甄老板这么会感到这么开心？
许飞倒是很有经验，调侃起了甄老板。“甄老板，你不会打算去买鞭炮放起来吧？”
粤省赌石圈里有个传统，哪个摊位出绿了，老板就会买一串鞭炮点起来，吸引其他顾客来这里碰碰运气。道理有些像是彩票店出了大奖后拉横幅一样。
甄老板嘿嘿地笑了两声，“不用买，我自己就带了百子炮。”
也就是甄老板的场地在会展外，所以点鞭炮倒也没什么，毕竟这是粤省赌石圈的传统之一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长串红色的百子炮被挂在甄惠的摊位前，这次赌石，摊位的面积都挺大，放个炮仗影响不了什么。
整个场馆的人都被这鞭炮声给吸引了眼球，这是出绿了啊。
一大批赌石的人都聚集到了甄老板的摊位前。
一位相熟的原石老板好奇问道：“甄老板，出了什么东西啊，都点鞭炮了？”
甄老板早已经过了江阳和许飞的同意，搓搓手道：“有老板在我这切出玻璃种翡翠！价值百万起步！”
“恩？”在场懂行的老板和几位老手同时露出酒肉朋友式瞪眼。
震惊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字，“让我康康。”
“小伙子啊，我这辈子没见过当场切出来的玻璃种，能不能让大爷我瞅瞅啊？”
“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啊，我是周大大珠宝店的副总，这块翡翠毛料能不能让我看看，如果好的话我可以当场欠货两清。”
江阳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有些窒息了。
这赌石圈的人，真的比古玩行的人热情多了。
幸亏甄老板这里还有隔离原石价位的隔离带，现在正好能隔离下渐渐拥挤的顾客。
甄惠看到这人流量，嘴都笑咧了，已经有不少顾客开始在他的摊子上挑原石了，这就是一块大漏翡翠带来的效应。
江阳也没想着把这块翡翠毛料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又不开珠宝店，也没有加工翡翠的手艺，还不如卖了。
“是有卖的打算。”
最终，甄老板只放进来了五六个人，这些都是珠宝商或者是甄老板相熟的原石老板。
江阳也不怕被抢，大大方方地给这几位看了一下掏出来的玻璃种翡翠。
“真的是玻璃种翡翠，可惜太小了掏不出手镯，我一百一十万买了，江老板可以不？”
“呵呵，老刘，这么多人在这还想压价呢，我一百一十五万，当场结。”
“老王，资金实力不够就别来凑热闹了，我一百二十三万，比市场价还浮一些，江老板，你应该明白的我的诚意了吧？”
江阳虽然知道这售出的钱会被系统二次分配，但是听到这么多人在他面前竞价，他还是有些激动。
一万翻到了一一百二十万，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
许飞开着直播，直播间水友都看傻了。
原本他们以为是飞哥随便吹的价格，没想到真的有人来竞价。
听着这些珠宝商随随便便报地上百万价格，他们心里，突然感觉到酸酸的。
江老板，你忙吧，我吃柠檬。
许飞咳嗽了一下，说道：“江阳，兄弟我家也是开珠宝店的，你有东西别忘记我，我可以出一百二十五万。”
江阳这是反应过来了，飞哥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帮许记珠宝采购，直播只是附带的。
直播间又炸了。
“飞哥，我们以为你只是装得富二代，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富二代！”
“卧槽，飞哥家开珠宝店的啊！这波装富二代，我在第二层，飞哥在第五层！”
刚才竞价的几个珠宝经理有些意外，这一百二十五买玻璃种，基本上是没有赚头了，除非是那种超级珠宝行，能在成本内控、渠道运营上做到极致。
“后生仔，你是哪家珠宝行的？”
许飞笑了笑，说道：“鄙人许飞，许流水是我亲叔叔。”
听到这个名字，这几位经理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许记珠宝许董事长的亲侄子，这么一说，他们都想起前几年有个叫许飞的也是切出了一块几百万的半赌料子。
“原来是小翡翠王许总，久仰！我是天天珠宝的何明远，这是我的名片。”
“许总好，我是旺福珠宝的王大鹿，这是我的名片。”
这许飞都开口了，一百二十五万，他们的确出不了更高的，还不如结交一下这位家世、实力都不错的许飞。
直播间弹幕又疯了，刷起了最近流行的歪嘴战神梗。
“三年之期已到，这京城不待也罢！”
“参见小翡翠王！粤省珠宝，都在掌握之中！请小翡翠王下令指示。”
江阳听到许飞的开价，说道：“飞哥，一百二十五玩就高了，一百二十万卖给你吧。”
许飞摇了摇头，“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你不需要给我友情价，这一百二十五万，我们许记还有的赚。”
两人又相互扯了一会儿，终于在一百二十三万上敲定了下来，许飞当场打电话让公司会计转账，在江阳收到钱后，又是打电话让专人过来运送这块翡翠。
江阳看着一百二十万到账，然后又自动地捐款了一百一十九万，心里笑的好苦涩。
不过他又安慰自己道：“没事，半天就赚了一万一，其实已经很强了。下次打眼再努力吧。”
第三十三章 公盘内场（求推荐求收藏）
等许飞将这块玻璃种翡翠交给许记珠宝的人员后，江阳两人和甄惠老板互换了联系方式，今天甄老板真的是赚大了，再加上又是碰到了许记珠宝的许飞，自然是要攀一下关系。
江阳再三地看了下银行卡里的余额后，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点。
任务3的十万可以失败，但任务4的五十万一定要保证完成。
但是留给江阳唯一的问题就是，均价五万的翡翠原石表现往往都更好一些，里面出绿的可能性也大，如何能保证赌出来的翡翠是垮的，这很考验江阳的选择了。
“飞哥，这一万的翡翠就能出玻璃种，这价格更高的原石是不是赌涨的可能性越大？”
江阳头脑有点疼，他不知道这五万左右的翡翠原石到底出绿情况怎么样。
许飞轻笑道：“你不会以为几万的原石真的能出绿吧？没错，一般来讲，价格越高的原石，表现会越好，价格主要由原石来源、体积和表现这几个要素决定。”
“你刚刚能一万块切出上百万的玻璃种，从我的赌石经验来看，真的是小概率事件了。”
“而且你别以为十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翡翠原石都能出绿，大部分时候，一百万以下的全赌石基本都会垮。”
“我们这种珠宝商，基本还是以半赌的数百万原石为采购对象，全赌的原石，基本不碰。”
江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飞说的很有道理。赌石出绿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再要不切垮，那就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了。
那我就只买全赌的原石，而且尽量买表现差的原石，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买坑口名声差一点的。
一想到自己总结出来的赌石切垮的三条原则，江阳就感觉自己的的任务4稳了！
而且根据江阳学到的概率知识，一个赌石萌新想要在一天之内连续赌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我们会把这种赌石连续涨的人叫做赌怪，或者叫挂比。
“飞哥，那我们去内场看看？”
这次来，其实主要是陪许飞去公盘的内场选货的，刚刚三个任务一耽误，留给许飞挑货的时间倒是不多了。
许飞也有些赶时间，看了看表，说道：“是差不多该进去了，不然一些好的半赌料子快被人挑走了。”
“得浪得浪得浪~”
许飞的微信语音响了起来，许飞将直播间暂时停了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妙妙，你回来了？恩，你也来公盘了？行，我来内场找你。”
挂了电话，许飞对江阳解释了一下，“我亲叔叔的女儿也来公盘了，要和我们汇合一起挑选。”
江阳客随主便，也没多大意见。
许飞看着江阳，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江阳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许飞面色正经，“江阳，我俩是兄弟，我妹妹你就千万别勾引了，你在京城都有两个妹子了，就别来祸害我堂妹了。你这人挺怪的，妹子就喜欢你这种。”
江阳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我勾引，我都是被动的。
许飞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逗你玩呢！我妹这个人个假小子似的。你应该也看不上。”
许飞又重新开了直播间，和江阳勾肩搭背的走进了车展馆改造出来的公盘内场。
这次揭阳的翡翠公盘安保规格一如既往地高，在保安对两人检查过后，才放江阳两人进去。
“哥，我在这呢！”
刚进去，江阳将听到有人在喊。
一位黄色齐肩发的萌妹子正向许飞招手。
许飞似乎一时半会也没认出来，看了几秒后才说道：“许妙妙？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许飞又防贼似的看了下江阳，许妙妙出国回来一趟，突然变好看，他这当哥哥的突然有了护妹的冲动。
江阳无奈地白了一眼许飞，谁刚刚放心保证我看不上你妹妹的？
许飞见许妙妙身边还有一位长发女生后，礼貌地问道：“妙妙，这位是你的朋友？”
许妙妙拉过身边女生，热情地介绍了起来：“这是我在英国学珠宝的同学，于欣悠。悠悠，这是我堂哥，许飞，这次是他负责来帮公司采购。”
许飞也拉过江阳，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江阳，是京城古玩圈的新贵，这不，他刚刚就赌涨了一块玻璃种的翡翠。”
江阳和于欣悠在双方的引见下，都是融洽地互相问候了几句。
江阳看到于欣悠感觉有点奇怪，这个妹妹好像是哪里见过的。
于欣悠也是有同样的感觉。
江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于小姐，令尊是否是京城古玩街翠玉阁的掌柜？”
于欣悠有些惊讶，捂着嘴，也是记起了江阳这个名字，“你是荣阳斋的江阳？”
江阳有些哭笑不得，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这于欣悠就是想盘下他爸铺子的老于的女儿，本来还说这周六要两家聚会下，给这两孩子重新熟悉下。
于欣悠拨弄了下头发，“真巧啊江阳，好久没见了，我初中后就一直在英国，每次回来你都不在。”
江阳也有些局促了起来，小时候两人玩得挺好，后来于欣悠出国读书后，反而就联络的少了，现在又突然见面，有些不习惯。
护妹狂魔许飞见状，插话道：“怎么回事？你俩认识？听起来还是青梅竹马？害，现在再熟悉熟悉，就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了。”
直播间的观众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但是他们的兴趣不在江老板身上，而是在许妙妙身上。
“飞哥，见到你妹妹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这声大舅子我喊定了！”
“大舅子，妹妹什么星座的啊？”
许飞白了一眼摄像头，说道：“别想了，我妹妹还小呢。”
江阳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于欣悠问道：“江阳，刚刚我和妙妙听到外面有炮仗声，就是因为你们捡漏放的？”
江阳谦虚地承认了：“都是运气，我这人赌石眼力不行。”
于欣悠倒是没觉得江阳说的是真话，“我听我爸说，你前段时间在京城捡了几个大漏。”
江阳实话实说，“那都是机缘巧合。”
于欣悠噗嗤笑道：“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人这么谦虚？”
江阳心有点累，我也是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才说的真话，你怎么就不信呢？
见到江阳没有泡许妙妙的可能性后，许飞热情地带着几人走向了几家半赌的摊子，这些摊子，都是之前和许家有合作的，出的半赌料子也比较好。
“来来来，今天就辛苦于小姐和江阳陪我们许记珠宝来采购了。”
于欣悠淡淡一笑，“飞哥说笑了，我本身就是珠宝设计师，随妙妙过来就是来涨涨见识的。”
江阳则是摊摊手，“包吃包住，还能从许记珠宝这挣个大钱，我当然乐意至极。”
这时，许妙妙好奇地接管了飞哥鉴宝的直播间，人气一下子再度高了几万，礼物不停地在刷，甚至有土豪刷了块一万了。
看到土豪ID的名字，江阳和于欣悠都乐了，许飞黑着脸读出了感谢语。
“感谢‘飞哥的妹夫’送的20辆超跑。”
许妙妙倒是不介意，无师自通地给许飞拉起了人设，“飞哥赌石真的有一手，尤其是半赌料子，经常是赌涨的，你们等等可要好好看看。”
直播间刷起了弹幕。
“小姐姐，飞哥是谁？”
第三十四章 标王
许飞看着直播间的白眼狼发言，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江阳三人跟着许飞，一家家摊位逛过去。
能进内场的翡翠原石商人，在供货上基本高出像甄老板这样的小商人一大截。
江阳看到，虽然内场的摊位比较少，但是每个摊位的占地面积都挺大，而且人手也充足，有些摊位还自带了保安过来。
许飞将江阳等人带到了一家稍大的原石商户中，微微谢顶的老板显然是认识许飞的，立马走过来热情地招呼。
“许总，这次还是您来替许记珠宝选半赌料子？这些都是您的的朋友？您这次来，除了我这的标王，其他都给您优惠。”
这谢顶的原石老板很会来事，还没等交易，就给许飞口头上来了优惠，这让许飞听着很舒服。
许飞与老板握了握手，说道：“刘总，上次我就是在您这切涨，自然要来您这再看看了。来，给刘总，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江阳，刚刚在外头开出了块玻璃种。这位是我堂妹许妙妙，算是许记珠宝的设计师了，这位是于欣悠小姐，也是一名珠宝设计师。”
刘总与江阳等人打了招呼，公盘市场不大，刚刚一放鞭炮，整个公盘都知道有人赌涨了，所以刘总特意与江阳多说了几句。
江阳看这刘总和和气气，不像是个商人，反而更像是个大学老师，这让刚毕业的他莫名地觉得刘总这人亲近。
“来，许总，江总，我带你们看一下这次我带来的标王。”
标王这个称呼，往往会冠名在本次翡翠公盘价格最高的那块翡翠原石身上，刘总敢直接说自己的原石是标王，那看来在价格上挺有信心的。
其实不用刘总引路，江阳就看到了那块标王，因为这块标王实在是太大了。
刘总称为标王的半赌料子，足足有五个枕头叠在一起那么大、
许飞皱了皱眉，这块料子的确有点大，但切面流露出来的绿是真的好，水头很足。
江阳绕着原石走了一圈，问道：“刘总，你这标王多少重了？”
刘总笑道：“233公斤，我们打算开价五千万华夏币。”
江阳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许飞吸了一口冷气。
“五千万？如果不是在缅甸公盘，你这块原石倒也算得上倒是本届揭阳公盘的标王了，不过五千万有点高，超过了我的权限，我需要请几位师傅一起过来看才能决定。”
刘总也不介意，这五千万的标王已经吓退了好几家小珠宝公司了，许记珠宝实力强横，肯定是有资金吃下的，但光凭许飞一个人，肯定是做不了主。
刘总笑呵呵道：“不急，我先带你们看看其他料子，有些料子也非常不错，几百万就够了。”
江阳听到刘总和许飞随意谈论的价格，不由得咂舌。
这翡翠圈子里，钱真的是数字而已啊。就算江阳把自己前几次捡漏来的古玩都给卖了，系统也不二次分配，加起来也买不了这块五千万的标王原石了。
直播间的水友们也是给震惊到了，原本他们以为赌石就是在摊位上的小打小闹，但没想到在珠宝行业里，这一买就是半个亿了。这又刷新了他们对许飞家里财富的认知。
赌石圈和古玩圈不一样，他们不忌讳有人直播，相反，他们反而越希望自己的生意能够被更多有实力的人了解。
刘总一一地给许飞、江阳等四人介绍了其他的千万、大几百万级别的料子，每一块介绍都给江阳增加了新的知识。
他悲哀地发现，在场几人中，只有他是真正的萌新，许妙妙和于欣悠因为职业缘故，对翡翠了解的也很多。
江阳这个直男，原本对各类饰品都是不感冒的，但这次跟着许飞看翡翠看久了，心里渐渐对翡翠接受了起来。
许飞上手了几块后，终于是买下了块三百六十万的翡翠原石。
在直播间的水友见证下，许飞当场解石，出来的翡翠可喜，估值大概有个四百万左右。
直播间的水友也是沸腾起来，大呼“大舅子牛啤。”
在趁着许飞和公司商量安保运货的时候，江阳看起了刘总摊子上的其他料子。于欣悠也是很感兴趣，跟着江阳在全赌的原石上转悠了起来。
于欣悠见江阳连半赌的原石都不带看的，便好奇道：“江阳，你怎么只看全赌的料子？”
江阳呵呵一笑，他这是在做打眼任务呢，怎么亏怎么来。而且去半赌区，许飞估计会给他挑好的原石，这不是白白错失了五十万么。
“我这人就喜欢全赌的料子，半赌的料子已经没了神秘性，还是全赌吸引我。”
这个理由江阳自己都不信，但是于欣悠反而点头信了。
“你这是打算赌石了？”
江阳装模作样的开始挑选起了全赌原石起来，这倒也没没什么好遮掩的，既然要赌，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恩，小玩玩。今天手气不错，看看能不能再赌涨。”
于欣悠看了一眼江阳挑在手上的翡翠原石，上面都贴有价格，她吃惊道：“五万二？江阳，你这是小玩玩？”
虽然于欣悠家里也是挺有钱的，但是看到江阳五万一块的原石随意地就拿了，心里还是有些错愕。
江阳现在这么有钱了？
江阳又给自己编了个借口：“我喜欢十连切凑个整数，这样运气会好一些。”
于欣悠知道，江阳就是今天刚了解翡翠和赌石的，他这么大手大脚地买翡翠原石，不会是因为赌涨了一波就沉迷进去了吧？
于欣悠刚想劝一下江阳少买点，没必要买个十块中价位的，买一块就差不多了。
“许飞，这次公盘我一定会把你压下去！”
江阳刚好挑完了十块原石，价格上略微超了点，但刘总之前说的优惠在先，倒也能抹平个零头。听到许飞那里起了争执，江阳就带着于欣悠过去了。
许飞在标王的附近和一个油头三七分的西装青年犟在了那。
刘总似乎也认识对方，在中间做着和事老：“许总，方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如给我个面子？”
江阳走到了许妙妙的身边，问清楚了情况。
原来，这油头青年是方德明，是星星珠宝的总经理，也是大老板的独子。许飞和方德明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对付，上次许飞来揭阳公盘的时候，从方德明看不上的料子中赌涨了一次，方德明小鸡肚肠，就觉得是许飞抢了他的面子。
许飞冷咧咧道：“方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气，自己不学无术倒还想来赌石圈给自己找面子。”
许飞这话戳到了方德明的软肋，和许飞不同，方德明读的是工商管理，不像许飞这样既对古陶瓷精通又对赌石了解。
方德明回嘴道：“你许飞能也没有用啊，这刘总的标王，你怕是吃不下吧，好巧啊，我刚进了公司的董事会，现在权力够，这五千万标王我完全吃得下。”
江阳看方德明身边还有位带着眼镜的老者，想来就是星星珠宝的鉴定师傅了。
方德明看向刘总，说道：“刘总，赌石圈里没有留货的规定吧？这五千万，我现在就转给你。”
刘总有些犹豫了起来，这规矩的确没有，而且他也怕这五千万的标王卖不出去，急于找一个买家。
“许总，您知道的..”刘总虽然很会做人，但这次却显得有些为难了起来，稍微处理不好，就可能得罪了许飞。
许飞请的鉴定师傅还在路上，而且按照都市圈的规矩，他还真的不能让刘总帮忙留一下。
倒不是许飞准备不充分，而是突然冒出了一块五千万的原石，刚好超出了他在许记珠宝能用的资金权限。
许飞也没有为难刘总，他和方大公子的事没必要殃及池鱼。
“刘总，那你就卖给他吧，我这边当然没问题。”
刘总如释重负，双手紧握许飞的手，表示感谢。
方志明显然也是关注这块标王有一段时间了，都没有二次鉴定，就直接爽快地完成了交易。
许飞一脸随意地回到了江阳身边，但是直播间的观众却看不下去了。
“飞哥，这能忍？”
许飞无奈地说道：“资金不及时，没办法啊。”
许飞见到江阳手里推着十块原石，又问道：“江阳，你又要赌全赌的料子？这加起来得有几十万了吧！”
江阳知道许飞可能会劝，就说道：“飞哥，大概五十万，我有感觉，这里面的东西会不错。”
鬼的感觉，先挣了五十万再说。
听到江阳的感觉一说，许飞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感觉的东西，的确难说。刚刚江阳不还是凭着感觉，再从废料里切出了玻璃种么。
“好吧，你决定了就行，但千万不要沉迷了。”许飞还是告诫一句。
“呦，许公子，你朋友也要赌石？我们这块标王挺大的，要不先让你们用切石机吧。我也想看看许公子的朋友能开出什么来呢。”
方志明一脸得意地出现在了江阳这伙人的身边。
在方志明看来，只有看着许飞的人赌垮，再自己赌涨，才是真正的解恨，而且不出意外，今年公盘必定会以他赌涨标王而震动！
第三十五章 十连切（求推荐票）
江阳自然知道这方明德怀的是什么心思，做人小气成这样，实在是有点让江阳有点想笑。
但自己这十块都是随意选的，完全就是为了赌垮才买的。
江阳不慌不忙地说道：“方总不会是想看我刚玩赌石一天人的水平吧？不会吧不会吧，方总趣味不会真的这么低吧？”
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有一些人明白许飞和方明德的小间隙，听到江阳这话自然就讥笑起方明德来。
方明德也不是白长这么大的，立刻装起了无辜，“这位先生真的是误会我了，我是真的想把切石机留给你先用的。我这块标王解起来很麻烦的。”
江阳也没继续说什么，光从表面言辞上来说，这方明德倒也没什么问题，但隐藏在话下的小鸡肚肠，明眼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许飞也是出言给江阳解围了起来：“方大公子，我兄弟江阳虽然是第一天玩赌石，但是战绩却是比某些玩了好几年的人都要好，等等要是切出来比你的标王还好，你可别哭。”
“哈哈哈，许公子几年未见，怎么会讲这种大话了？”方明德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消化，放声地笑了起来，“我买下的标王，光是表面那一层绿，就算里面什么都没，估计也比你兄弟的结果要好吧。”
江阳有些头疼，自己捡漏了这么多次，许飞竟然是有些相信他说的的“感觉”了。
万一江阳自己完成了任务，但是却没有出绿，岂不是让许飞有点下不了台。
围过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都是知道标王被买走了，赶着过来蹲标王结果的人。但没想到刚来这里，就能看到这么一出精彩的戏。
“后生仔，快点切了吧。我们还等着看标王的解石呢。”
“小伙子，别有压力，切了就行了，你这十块都是全赌的料子，不出绿都算正常。”
江阳被这么一拱火，有些下不了台，这不是逼着他当场解石么，而且还要当着许飞仇敌方明德的面，万一任务真的完成，那就尴尬了。
于欣悠和许妙妙也是鼓励起江阳解石，都说江阳算是新人，全赌料子赌垮了也没事。
江阳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好，那我就现在解。刘老板，帮我把这里的账结一下。”
刘总早就根据手下人的估价，报出了一个价格：“五十三万，江先生付五十万就行。”
江阳点了点头，装出随意的样子从手里拿出了银行卡刷卡。
“那我直接用贵宝地的切石机了。”
刘总的摊位自然是带来了切石机的，而且和外场甄老板的相比，刘总摊位的切石机，显得更加先进，只要将赌石放进去，盖上带有透明玻璃的盖子，剩下怎么切只需要在显示屏上调试就行。
算是一台数控水平很高的切石机器了。
这台机器操作起来也很简单，江阳看着许飞调试了一遍，就完完全全地会了。
这第一块原石，是一块新帕敢的翡翠原石。
新帕敢也可以说是老坑料子，而且矿口就在老帕敢的附近，但两者出产的料子却是完全不同。
老帕敢以出乌黑的翡翠原石出名，但由于开采完毕，这种帕敢原石早已没有了，现在新帕敢的料子，已经是另一种砖头料为主了。
江阳现在不敢直接中间一刀切下去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种新人手法还是收敛起来比较好。
江阳点了下机器按钮，切石机就开始自动切了下去，完全不需要江阳像刚刚那样，亲手按着磨砂轮往下压，而且，切石机内自带喷水口，又带盖子，根本不用担心切石时的原石碎屑会溅到旁边人。
“呲~”
熟悉的磨砂轮的切割声响了起来。
许飞替江阳把握着时机，如果看到绿了，就立马按下停止按钮。
第一刀下去，果然是见到了一丝绿。
江阳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妙。
许飞倒是不怎么惊讶，他从切石机里拿起原石，点评了几句：“这水头一般，如果里面和这表现的一样的话，那就算是赌垮了。”
江阳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原来只是烂水头。
许飞帮江阳调整了下第二刀的位置，就由着江阳切下了第二刀。
“嘶~”
第二刀下去，果然也见绿了，但是翡翠的表现也很差。许飞摇摇头，这么一小块原石，两面切出来都是这么差的情况，可以说是完全赌垮了。
方明德见状，冷冷地笑了起来，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虽然他也知道全赌的料子想要赌涨是件难事，但这不妨碍他心里暗爽啊。
江阳神情毫无变化的的拿起了第二块翡翠原石，这一块原石表现得就稍微好了一些，原石表面上的蟒纹基本是覆盖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面积。
但江阳挑原石的时候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就是因为这块原石上有一道狰狞的裂口，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的原石。
许飞见到了，都忍不住说道：“江阳，你怎么喜欢选这种有裂口的原石？”
江阳面不改色，坚持说道：“都是感觉。”
许飞也拿他没辙，就当着众人面，替江阳解开了这块料子。
果然，这块料子下面，也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翡翠，虽然有一块地方的翡翠品质不错，但面积却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杂质棉絮挺多，破坏了整体的价值。
“这第二块也垮了，江阳你都是凭什么依据选的？”
面对许飞的发问，江阳只有两个字：“感觉。”
第三块翡翠原石也放上了切石机，这一块原石表现还行，但里面切出来却是一刀狗屎地。
这看得周围人都连连摇头，他们不是在感慨江阳眼力不行，而是在感慨赌石这一事的无常，如果单凭经验总结，这块原石真的不错。
第四块，垮了。
第五块，也垮了。
江阳连续开了九块原石，都垮了。
当第十快原石放上去的时候，长久不说话的方明德开口了：“不愧是许公子的朋友，这五十万交学费可真是利索。”
许飞的脸色不大好看，虽然他说过江阳是第一天赌石，但是方明德这么说，的确有些杀人诛心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骚动了起来，其实等了这么久，他们就是为了来看解标王的，这最后一块解完了，就能看到方明德解标王了，这内地公盘很久都没见过五千万级别的原石了，这次不知道里面能开出什么料子来。
江阳将最后一块料子放到了切石机里，根据许飞的指导，选好了一个切入口，一按按钮，按了下去。
一股熟悉的心悸感觉涌了上来！
第三十六章 帝王绿？
一般人赌涨了原石，难免会喜形于色。
而拥有有透视黄金瞳的小说男主，则是会在赌涨之前就不自禁地开始暗喜。
而江阳，则是在赌涨的时候，心里哭丧，还要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考验演技了。
江阳在熟悉的心悸出现后，江阳就开始想着怎么装着兴奋，是喜极而泣呢，还是喜悦到蹦跶？
亏了几十万，真的好开心啊！
数控切石机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更加精准地看到赌石内部的情况，具有放大功能的摄像头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出绿的时候就捕捉到。
江阳慢慢调整了下磨砂轮切割的速度，这块赌石应该是要赌涨了，可千万不能给切坏了。
“出绿了！出绿了！江阳哥快停下！”
原石碎屑纷飞，周围的人都不抱希望地等着江阳切垮这一块原石，但许妙妙等人却一直盯着原石的内部情况，看到这次赌石出绿了，许妙妙突然大喊了起来。
江阳立马按下了停止按钮，磨砂轮渐渐地慢了下来，还没等里面的石头粉尘消散，江阳就打开了盖子将这块原石给取了出来。
“快让我看看。”
许飞迫不及待地凑到了江阳身边，刚刚隔着玻璃罩，他隐约觉得这翡翠的颜色有点辣。
刘总也是第一时间上前，这块原石可是他店里开出来的，如果真赌涨了，那他脸上也是倍儿有面子，而且还能促进一下和许记珠宝的关系。
刘总的摊位也是自带安保人员，几位彪形大汉就像一堵墙一样围住了江阳，生怕有人见财起意。
“哎，我们就是看看，看看怎么啦？”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切出了帝王绿了！”
在外头围观的好事者有些不满意了，赌涨的情形他们也没看到，刚刚只是听到许妙妙喊了“出绿了”，具体出了什么品种的，他们一概不知。
江阳看着切口出来的那一点浓郁的绿色，心里只感觉到一股动人深邃的美，但具体切到了什么，还不知道。
“飞哥，这翡翠怎么样？”
许飞仔细瞧了瞧切面上出绿的地方，又拿起强光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江阳。
“江阳，你上辈子是不是在缅甸挖矿的啊？怎么好翡翠都认识你似的？”
江阳不明就里，一脸迷茫，“飞哥，到底怎么样啊？”
许妙妙和于欣悠也是看到了切面上浓郁的绿色，美眸中尽是藏不住的惊讶。
许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勉强帝王绿，但在水头上还差上一点，当作帝王绿来卖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刘总背上是汗都出来了，他的店里竟然能开出这种品质的翡翠。
即使是江阳，听到这个“帝王绿”三个字后，瞳孔也忍不住地收缩了一下。
帝王绿是翡翠行业的术语，专门形容翡翠中的一种颜色，这种颜色纯正浓郁，在翡翠上分布饱满均匀，看上去鲜亮灵动。
而且帝王绿只会出现在玻璃种和冰种翡翠之中，像江阳之前赌涨的那块翡翠，就是玻璃种，玻璃种本身就非常稀少，要在玻璃种里面出现一块绿到极致浓郁的帝王绿，更是难上加难。
于欣悠作为珠宝设计师，对翡翠的颜色的微弱差别是可以鉴别的出来的，她指了指出绿的地方，说道：“这的颜色还够不上帝王绿的级别，而且里面还有一点棉絮，算是有瑕疵的。”
许妙妙摇摇头，“虽然可惜，但是这是江阳哥花五万开出来的，已经是赚回本了。”
方德明也在不远处，听到江阳等人的谈话后，虽然心里很酸，但是还是要嘲讽一下。
“不久是切了个好绿么，万一里面什么也没有呢？”
方德明这句话引起了很多吃瓜群众的共鸣。
一刀下去后，表现极好但最后掏出来的东西觉是一言难尽，甚至整块原石里，只有切出来的那一层是翡翠也说不定。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放在赌石行里是极为恰当的。
甚至连2014年的缅甸公盘标王编号7308，成交价五个亿，但最后一刀下去，就立马亏了两个亿，这块翡翠原石后来一直被翡翠圈津津乐道。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在赌石圈里并不少见。
许飞沉吟了一下，对着江阳说道：“江阳，这块料子你还要继续切么？如果不敢继续切下去，你可以当半赌料子卖给我们许记珠宝，我会用高出市场溢价10%来买这块料子，大概能给你一千万。后续的风险由我们许记承担。”
许飞有个优点，就是和朋友聊生意，那就是在商言商。这块料子赌性很大，如果赌涨了，里面就可能有真正的帝王绿，而赌垮了里面就可能都是狗屎地。
一千万，对于江阳来说，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而且完全不用承担任何的风险，说实话，江阳都有些犹豫了。
许飞诚恳地说道：“如果你还继续切，也没关系，如果赌涨了我们许记还是会用高价收购翡翠。”
江阳的好奇心很大，同时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赌性同样很大。
“飞哥，多谢你，但我还是打算继续切。”
许飞点了点头，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耿耿于怀。
许飞也很聪明，开始打起了直播间的广告：“各位朋友，我现在在直播，直播平台是XX，直播房间号是XXXX，你们可以通过直播看第一视角切石的情况。”
切石机的周围早就堵了好几圈的人，有些是老板，有些是买家，大家都想知道江阳开出来的差点“帝王绿”的翡翠，最后能开出什么东西来。
在场的人纷纷下起了APP，然后在旁边年轻人的帮助下，点进了飞哥直播间。
在现场用手机看现场直播，这听起来挺滑稽的，但是赌石现场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谁都想近距离观看。
直播间也是一时间沸腾了起来。
水友们中有些懂翡翠的，自然知道帝王绿这三个字的价值所在，经过水友内部的科普后，整个直播间都开始给江老板刷起666。
许飞这时候有些不敢下手划线了，他想了想，竟是打了个电话想请外援。
“罗老爷子，是我许飞呀，有件可能是帝王绿的料子您有没有兴趣来解一下？好，我这就派人去接您。”
刘总听到这个电话啊，有些惊讶地问道：“许总，您请的可是翡翠王罗南星老爷子？”
许飞点点头。
在场的业内人士听到这个名字都流出几分追忆神情。
许妙妙和江阳、于欣悠说了一下罗南星老爷子的事迹，听得江阳也是不禁佩服。
这位赌石圈的传奇老爷子，亲手解开过三块帝王绿的料子。
前几天他老人家宣布退休，但规定了一个例外，就是帝王绿的半赌料子可以找他来开。
之前许飞一直在说自己是小翡翠王，这翡翠王的头衔，可是一直在罗老爷子身上，谁都不敢僭越称自己是新翡翠王，这就是罗老爷子的地位。
第三十七章 罗老爷子
罗南星老爷子本身就是揭阳人，所以从市区过来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路程。
看到罗老爷子进了展厅的大门，人群自动给罗老爷子让了一条路。
凡是懂翡翠的，都知道罗老爷子在翡翠界的分量，据说罗老爷子每次到了缅甸公盘的时候，都是被国内几大珠宝商抢着做顾问，另外，国内大大小小的翡翠协会，莫不以请到罗老爷子做荣誉会长为荣。
看得出来，许家在翡翠圈还是很有势力的，竟然能请得动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刚进了刘总的摊位内，许妙妙就像一只飞鸟一样迎了上去。
“罗爷爷，您来啦？”
看到活泼的许妙妙，罗老爷子褶皱的脸上也是堆起笑意，“妙妙，你回来怎么不和爷爷说一声，这几天有空必须要到爷爷家吃饭啊！”
听到这话，就是方公子也是汗颜，没想到罗老爷子和许家走得这么近。
许飞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罗老爷子打招呼。
罗老爷子点点头，看着许飞，挤眉弄眼地说道：“好小子，你也还是回来了？我早就和你说了，回来继承家业，你偏要去北方白手起家？现在知道有家业的香了吧。”
江阳听到后笑了起来，这罗老爷子虽然是翡翠圈的重镇，但看起来性格就像一个爱玩的小老头。
许飞碰到罗老爷子的打脸，尴尬的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切入正题。
“罗老爷子，这里有块全赌的料子，我这刚切了一刀，出来的是有瑕疵的帝王绿，我不敢往下切了。”
罗老爷子看着许飞，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阿飞，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在全赌的料子中赌出这样的料子了，爷爷我果然没有收错徒弟。”
这一句话出来，在场的人都是惊讶，他们从没听说过罗老爷子有教徒弟，这次听罗老爷子亲口承认教过许飞，还是很震撼的。
“爷爷，这不是我们许记买的。”许飞的回答出乎老爷子的意料。“是我兄弟买的。”
罗老爷子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江阳。
江阳礼貌地上前，“罗老爷子好，我是江阳，是许飞的朋友。”
罗老爷子打量了下江阳，感慨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你面相比阿飞还要年轻几岁吧。没想到国内还有这样的青年才俊，你师承何人？是老李还是老何？难不成是云南的老寸？”
许飞咳嗽了一声，拉了下罗老爷子的手肘。
“老爷子，江阳他没有师承，而且是第一天赌石...”
罗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这是完全靠运气了啊。
“是第一次赌涨？”
面对罗老爷子的追问，江阳老老实实地说道：“也不是，两个小时前赌涨了一块玻璃种。”
“嘶~”围观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刚刚他们听到了鞭炮声，但不知道是谁赌涨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年轻的小伙子了吧。
罗老爷子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然后看了一眼切了一刀的料子，然后问道。
“你没有系统地学过翡翠吧？”
江阳点点头。
罗老爷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许妙妙。
许妙妙作为罗老爷子的隔代小棉袄，自然是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她欣喜地说道：“江阳哥，罗爷爷有个关门弟子还没有收呢。”
江阳也挺聪明，自然明白了罗老爷子的意思，这是罗老爷子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收徒，让江许妙妙代为转达。
言下的意思就是，让江阳主动提出来拜师，然后罗老爷子再接受。
江阳对翡翠其实也很有兴趣，现在有一位大神级的人物要收他为徒，他怎么能不答应？
“罗老爷子，后进江阳，愿意入贵门下学习翡翠。”
罗老爷子听到江阳主动开口，笑嘻嘻地点点头，“好，那你就是我徒弟了，以后你就和阿飞一样，喊我老爷子就行。”
“罗老爷子，为什么您要收他为徒？他明明什么也不会啊？”
方德明开口质疑，他小的时候，他父亲也托人想把他送入罗老爷子门下学翡翠，但罗老爷子却以眼缘不够否决了。这次看到江阳什么也不做，就轻轻松松地入了罗南星门下，这身份在翡翠圈力量，可是比什么翡翠会长都有用了。
罗老爷子冷哼一声：“老头子我收徒你都要插一脚，这是你老豆方敬山教你的？”
方德明忙称不敢，如果让他爸知道他在这惹怒了罗老爷子，他估计今晚就会被请出董事会。
罗老子缓了缓气，说道：“有本事你全赌开出一块玻璃种，再切出一刀帝王绿看看？我罗南星收徒，一是看天赋，二是看运气。许飞天赋好，所以我收他做徒弟，江阳运气好，我收他徒弟就不行？”
江阳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便宜师父竟然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运气也是赌石人必备的要素。
其实，罗南星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要是他收下了江阳，等等开出了帝王绿翡翠，那他可有的在老伙计们面前吹了。
嘿，也没听说现在一门双开帝王绿的啊。
当然，这想法罗南星是不会说出来的。
罗南星走到了桌子边，开始仔细地看起原石来。看了五分钟，罗老爷子才抬起头。
许飞忍不住问道：“老爷子，您看...？”
罗老爷子摘下了眼镜，拿出眼镜布仔细地擦拭，“具体里面的，我也看不出来，赌涨、赌垮都有可能。江阳，你是打算继续切了？没有想过当半赌的料子卖了？”
江阳如实回答：“我打算继续切，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罗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一声好。
“不愧是我的徒弟，这魄力随我！”
众人听到都有些汗颜，这才收了不到十分钟的徒弟呢，怎么就随你了。
但罗老爷子脸皮很厚，继续说道：“当初我在缅甸公盘，也是这幅情形，那时候欧洲的珠宝商愿意用几百万华夏币从我这买半赌料子，我还是很有魄力地继续切了。”
许妙妙追问道：“罗爷爷就是那次赌涨了然后一战成名？”
罗老爷子尬笑了几声，“那次赌垮了，真的只有那么一层皮是好的，下面都是棉絮。我几万块的本金就打水漂了，而且是那时候的几万啊。”
许妙妙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江阳等人心里偷着乐，没想到老爷子这么风趣。
罗老爷子郑重的看向江阳，又重新问了一遍：“江阳，你是否真的要开？我照了下里面，走势不妙。”
江阳不假思索道：“老爷子，我意已决，开！”
江阳当然想开，因为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翡翠，让他的五十万白白飞走了！
罗老爷子突然豪爽的笑了起来。
只有许飞一人会意的点点头。
第三十八章 真正的帝王绿
罗南星看着江阳，越看越满意，刚刚只是他对江阳的一个小考验罢了。
“好，赌石就要有这种魄力，如果连帝王绿的料子都不敢试一试，那赌石还有什么意思，江阳，你现在才算是我罗南星真正的弟子了。”
许飞恭喜道：“江阳，恭喜你，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
江阳没想到罗老爷子还有这种考核，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以正常的心态去思考要不要继续解石的问题，而是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又失败在哪了。
江阳说道：“老爷子，我刚刚其实...”
罗老爷子把手一招，打断了江阳的话。
“说什么不重要，有那份实力和运气就不要太谦虚了。”
许妙妙也同时揭发道：“江阳哥就是太谦虚了，在京城古玩市场捡了这么多漏都还说自己眼力不行，我哥要是有这水平，早就在京城买上房子了。”
江阳：。。。
我真的不是谦虚，是真的眼力不行啊。
许飞：。。。
臭妹妹，哥哥这是为了帮助家里才回来的，才不是灰溜溜地回来。
罗南星也是没想到江阳还是古玩圈的人，感兴趣地问道：“江阳，你是古玩行里的人？那我这徒弟可算是收得更对了。”
江阳讪讪说道：“我爸开古玩店的，我也就是最近刚入行。眼力真的不大行。”
罗老爷子一听，装作生气的样子，指责起这个徒弟：“你看看，刚说了不要太谦虚，你就是不听，年轻人要有锐气，搞的像个中年人一样干什么？是不是老师的话都不听了？”
江阳欲哭无泪，这误会可是太大了啊，怎么说真话就是没人听呢？
许飞见周围人都等的有些焦急了，便稍微催促了下罗老爷子。
“老爷子，这块料子也该继续切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罗老爷子点点头，他倒是不急着给江阳先切原石，而是手把手地开始教学了起来。
“江阳，你看这一块，就是白棉，有白棉的地方，往往下面就大概率出绿。恩，你这料子外面表现倒是挺差，怪不得没人会买，这种非典型的原石就不适合给你做教学了。”
江阳听到罗老爷子的教导，用心记在了心里，这都是翡翠届大佬的真传啊，一般人想听都没机会呢。
罗老爷子又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切面，然后又用强光手电筒往里打了一下。
江阳知道玩赌石的人都喜欢备一个强光手电筒，但是具体怎么用，照了之后该看什么他就是一点也不清楚了。
“阿飞，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其实是知道该怎么切的吧。”
许飞心虚地点点头，“老爷子，我这不是第一次碰到帝王绿的色么，想着您来切更稳妥点。”
罗老爷子从桌上拿起一支记号笔，然后在垂直于切面的地方划了一条线。
“先从这里开始切吧，如果有绿，就停下，开始擦，如果没有，就从另一方向切一刀。”
许飞点了点头，罗老爷子划线的位置他也有过打算，但是碰到帝王绿，他都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够用了。
罗老爷子指着划线的地方，对江阳说道：“江阳，你看好，这两条线是在原石表面隆起的附近，表面隆起，往往里面就带有料子，而且这块隆起的地方还有点些许松花，也算是另一个佐证。”
江阳说道：“老爷子，我记下了。”
这次的切石，自然还是江阳上手，有了老爷子的划线，这切石谁上都一样，只要注意下切石的速度就行。
锯齿轮疯狂地转动，随着江阳的操作，又逼向了机器内的原石。
“嗤~”
随着一阵绵长的切割摩擦声，这块料子又被切出了一个小切面出来。
“没有出绿。”
罗老爷子上前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阳问道，“老爷子，接下来要怎么操作？”
老爷子说道：“不急，这才哪到哪儿？从我另外一条线上切下去，再看看。”
场外，方德明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这块料子似乎赌垮的风险很大啊，从天堂跌到地狱，许飞的兄弟肯定会受不了吧。
江阳如实照做，机器嗡嗡嗡地转动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切下了另一个小角。
“还是没有绿。”
罗老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江阳倒是不急，就算是赌涨了他从系统那也分不到多少钱，不如以平常心看待。
罗老爷子看了一眼江阳，见江阳的神色正常，丝毫没有任何焦躁或者不安，这让他暗自点头。
“江阳，你难道不急吗？你这料子肯定是赌垮了。”
江阳答道：“那不正好？”
罗南星：？
江阳自觉说话失误，改口道：“老爷子，我的意思是，这不正好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开局帝王绿再赌垮，这份经历怕是世界上也没几人有吧？”
罗老爷子又是突兀地喊了一句：“好！”
江阳吓得身体一跳，老爷子是声音中气很足啊。
罗老爷子拍了拍江阳的肩膀：“没想到江阳你心态如此平稳，赌石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心态。刚刚两刀只是保守地切，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罗老爷子转向了许飞：“阿飞，我年龄大了，体力有些跟不上，就由你来擦这两边的小切面吧。”
江阳没想到，老爷子的考验套路还挺多，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套。
许飞应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将翡翠料子搬到别的另一台机器边。
刘总这边的解石器械是比较齐全的，出了有切石机外，还有专门的擦石机。
所谓的擦石，就靠磨砂面一点点磨开来，有点像是牙医里的电钻磨牙一样，慢慢地往里磨，直到出绿为止。
擦石的优势就在于，能最好地保证里面的翡翠不被一刀切开，翡翠的完整性对最后的售价十分重要。
“呲呲~”
江阳望着正在被磨砂面擦着的原石，有些太过于专注了，这擦石，其实才是最熬人的。
罗老爷子和全场的人一样，紧紧地盯着切面的情况，只要在这黑不溜秋的截面上出现一点绿，他就马上暂停下来。
过了两分钟，罗老爷子突然喊了一句：“停！”
江阳等人又是被吓得身体颤了一下。
幸好许飞是习惯了，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里面果然有真的帝王绿！”
第三十九章 上亿估价
罗老爷子这一声，让整个场地都沸腾了起来。
“哪呢哪呢，让我看看。”
“你挤不进去的，还是看直播吧，幸好许总的手机摄像头像素很高，在直播间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对哦，我忘了还可以看直播的。”
荒诞的在现场看现场直播的画面又出现了，站在外圈的人纷纷低头看起了许飞的直播。公盘的负责人也是闻讯赶来，还带来了七八个保安。
这种出帝王绿的翡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罗老爷子没有继续让许飞从这一面擦下去，而是让许飞换到另一个小切面上。
“再从这擦下去看看，帝王绿的料子，就是要从各个角度擦进去才有意思，而且正好能提前估摸一下里面的料子有多大。”
江阳听许飞讲过，当出好绿的时候，最该祈祷的就是里面的翡翠体积有多大。翡翠越大，能做出的大件翡翠越多，售价就自然水涨船高。
比如江阳这一块还没出的帝王绿，如果开出来后够大，能够整玉雕成大的翡翠摆件、或者是能掏出几十副手镯、上百件小件，那价值肯定是上亿起步。但如果解开来后，只有一丢丢大小，甚至都不能掏出一副手镯，那不好意思，这个价格肯定在上不了亿了。
许飞这边用磨砂机小心翼翼地擦边，眼力全程盯着切面。
“小心些，出雾了。”罗老爷子小心地提醒道。
罗老爷子又怕江阳不懂这些术语，就指着切面上白蒙蒙的那一片说道：“这种白色的我们管叫雾，一般来说，雾下面出绿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是绝对的，比如刚刚一边就没有出雾直接出的翡翠。”
“科学点讲，雾就是一种半气化氧微风化的硬玉层，也是翡翠的一部份，是从风化到未风化翡翠的一个过渡地带，这些雾主要是纳长石和霞石。基本上，白雾下面的翡翠会好一些，黄雾次之，黑雾下面最差。”
江阳用心一一将这些记在心里，他有些懊悔，如果他先学了这些知识再去赌石，那肯定是先挑黑雾的半赌料子下手了！
原来学习对打眼来说，也是这么的重要。
而且翡翠不同于古玩，翡翠即使没有这些雾、松花蟒纹啥的，也有可能赌涨，这算是系统规则下的一个盲区，可以好好利用。
许飞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了，生怕把江阳的帝王绿给擦掉一层，许妙妙拿着稳定器，近距离地拍着擦石画面。
“嗤嗤。”
在枯燥的擦石声中，许飞突然停了下来，江阳定睛一瞧，果然在切面一公分下出了绿，而且种水都是符合帝王绿的标准。
“好！”
这次江阳有了心理准备，没有被老爷子洪亮的声音给吓到。
许飞停下了手上的活，示意许妙妙给他擦汗。虽然现在快到秋天了，但在揭阳，天气还是热的要命。而且在这精神高度集中情况下擦石，真的很容易出汗。
等许妙妙给擦好汗后，许飞又开始换了角度开始擦石，这次他是打算直接把整个料子都给掏出来了。
“卧槽，真的是帝王绿啊！我刚刚随便说说竟然给说中了。”
“那你等等帮我也说几句呗，我这人要求不高，干青料级别的就行。”
“国内赌石圈里这是多少年没有出过帝王绿了？这小伙子是不是最年轻的帝王绿赌涨者？”
听到这句话，罗南星老爷子笑了笑，自豪地说道：“我当初22周岁的时候赌涨过帝王绿，那次是在缅甸公盘上，是帮人选料子赌涨的。江阳再年轻，应该也超过22周岁了吧？这最年轻赌涨帝王绿的纪录应该还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保持着。”
罗老爷子孩子气起来的时候也是挺可爱，他一方面希望江阳能有所成就，但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己的这个纪录不会被徒弟打破。
江阳沉吟了一下，像是做错了坏事，说道：“老爷子，我21岁刚过，年底才22周岁。”
罗老爷子：。。。
我这是赶着给徒弟创纪录啊。
罗老爷子面皮厚的很，又吼了一声好，“不愧是我罗南星教出来的徒弟。”
围观群众、直播间水友：？？？
这老爷子也太不要脸了吧，这都能往自己身上靠？
但是碍于老爷子的确在翡翠界处于泰山地位，也是没人敢把这话说出来。
过了半个小时，许飞才把这块翡翠给完完整整地给掏出来，是一块半个电热水和大小的翡翠。
当许飞小心地把翡翠明料放到桌上的时候，全场人的眼睛都离不开了。
这么一整块帝王绿翡翠，也太好看了。
“每次看到帝王绿的料子都会觉得真美！”罗南星上前小心地摸了摸眼前的明料，“江阳，品鉴帝王绿用的最多的标准就是浓、阳、正、匀。”
“浓，就是翡翠颜色的饱和度，阳就是颜色的明亮程度，正就是颜色的纯正程度，没匀就是颜色的分布均匀程度。”
“一般的翡翠，往往只在一个字上占到了极致，好一点的能占两个字的极致，而你这块帝王绿，可以说是这四个标准上的极致！”
江阳听到这里，内心也不由得火热了起来。这块帝王绿，在他看来，真的是很美，就好像这块翡翠不是固体，而是一块即将要流动破碎的绿色浓浆。
江阳没有忘记感谢两位师门的人，“谢谢老爷子亲身前来，谢谢飞哥帮我解石。”
罗南星眼睛都笑到眯成一条线了，“来，江阳，你拿好这块翡翠，站我左边，阿飞，你站我右边，妙妙，快给爷爷拍一张。”
等拍好了照片后，罗南星第一时间编辑好了动态，发到了朋友圈里。文案配的是：
“今天关门弟子江阳全赌赌出一块帝王绿，由开山弟子许飞亲手解石，师徒皆开过帝王绿翡翠，战绩也就那样吧，还需努力。”
江阳看到后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老爷子这是在朋友圈给老朋友们装叉呢。
老头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等着老伙计们沉不住气来给他打电话，那时候再装上一波，岂不美哉？
“罗老师，这东西要是卖的话能卖多少呢？”
现场懂事的人等老爷子忙完后，着急地提问。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不少人不懂翡翠，但他们懂钱，只要价格高，他们的倒吸一口冷气就不会迟到。
罗老爷子揉了揉鼻梁骨，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块帝王绿除了了最外面的水不够、有点杂质外，剩下的可以称得上的是完美无瑕，如果让我预估，市场价大概是一亿三千万吧。”
“嘶！”
群众反映如期而至。
第四十章 各方竞价（今晚还有一章）
普通群众还在倒吸冷气的时候，高端翡翠商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江先生，我是港岛朱丽尔珠宝的副总裁，您这块料子我们打算出一亿一千万购买，不知道您有不有意向？”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直接在保外组成的人墙外喊了起来。
另外一位黑衣的眼镜彪形大汉也是不甘示弱：“江老板，我出一亿两千万！只要你点点头，我立马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江先生！”一名穿着紧身裹臀短裙的墨镜女子激动地说道：“我是沪市龙祥珠宝的董事之一，我们愿意以一亿三千万向你购买这块帝王绿。”
出价声说不上此起彼伏，但每有一个声音响起，就如同炸雷一般引起了全场群众的倒吸一口冷气。
江阳感觉到，会展内的温度都莫名有些热了起来。
一亿三千万，这是江阳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数字，江阳心里粗粗估算了一下，就算系统给他了最低的0.01折，这算下来也能赚不少。
等等，我是被系统虐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么？怎么被系统剥削成这样还开心？
一时间，江阳又冷静了下来。
罗南星老爷子一直在观察江阳的反应，见自己的新徒弟的神情只是高兴了十秒就又恢复到平静，心里也是不禁赞许。好小子，宠辱不惊，是个料子。
罗南星记得自己22岁第一次开出帝王绿的时候，整个人像得了甲亢一样兴奋了三天，在这种赤裸裸的金钱冲击下，罗南星一直以为没有年轻人能守住，但没想到江阳竟然只是高兴了十秒。
不愧是他收的徒弟！
许飞作为许记珠宝此次的采购负责人，也是加入到竞价当中。
“江阳，我许飞代表许记出一亿五千万！我们许记在竞价方面还没有怕过谁！做师兄的，不可能让你吃亏！”
在场的几位珠宝商顿时熄火般地停了下来。
他们刚刚只看到许飞在解石，差点忘了许飞也是许记的负责人之一。
方德明哼了一声，说道：“许飞，刚刚五千万都做不了主，这一亿五千万你能做主么？”
许飞冷冷地看了一眼方德明，“希望你等等能开出比这块帝王绿更值钱的翡翠，在这之前请你闭嘴。”
许飞赌石上的金额权限只有五千万以下，但在购买明料上，却是可以全权掌控资金。
要知道，在2018年的的翡翠市场上，高档翡翠一应难求。主要还是缅甸政府在之前就控制了翡翠出口，外国人想要买缅甸的老坑翡翠，就必须去仰光参加缅甸的翡翠公盘，这样一来，缅甸就控制住了大部分的高端翡翠，国际翡翠价格也是一路水涨船高。
现在，国内的珠宝商都是处于即将断高档翡翠的尴尬境地。这些年来，华夏经济发展日益强盛，不少新生富豪势力崛起、老牌富豪子弟成家，女主人有一款翡翠饰品，比男人有限量款瑞典手工表还要重要。
要知道，这些女富豪、阔太太也是经常聚会，穿的礼服基本是同一个价位，要想在聚会中亮眼，翡翠饰品是一个必要的搭配。
推杯换盏之间，来上一句“去年赚了点小钱，给自己买上一套帝王绿作为礼物犒赏自己”，那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等其他的太太听到后回去和老公一讲某某某有一套帝王绿，敏感的富豪就会知道，这某某某背后的企业效益不错啊，这些小消息有时候比看企业财务年报还管用。
翡翠看起来是饰品，其实也是一种财富的象征。
许飞给开到一亿五千万，其实是没有多少利润可以赚了。但是许飞想的却是用这块翡翠帝王绿去维稳老客户、开拓新客户，这些拓展出来的后续客户收益，可是远远大于一亿五千万的。
江阳没有直接回答许飞，还是看向罗老爷子。
“老爷子，这个一亿五千万是不是有点高了，我怎么看其他珠宝商都不敢竞价了。”
罗老爷子知道许飞的打算，笑呵呵地说道：“按市场价来算，的确是值一亿四千万，而且我这是给你估算到了三年后的涨幅。”
江阳点点头，丝毫不犹豫地说道：“飞哥，我们不用客气，一亿四千万，我本来就是拿五万买的，你也挣一点，别亏了。”
在场的人听到后，眼睛都瞪出来了，都市圈从来都是卖家拼命地网上抬价，到了江阳这里，反而是直接免了一千万。这种反向抬价，都是听都没听过。
这江阳是不是脑子坏了？赌石圈里，亲兄弟都明算账，这许飞和江阳的关系也顶多是师兄弟吧。
许飞连忙摆手，“江阳，这不行，我给你算啊，我这钱买下来后...”
江阳抬手打断了许飞的话，“飞哥，都是兄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一亿四千万，你要就按这个价买走，不要的话我卖给其他人了。”
刚刚出价的老板们听到江阳说的话后，心里瞬间吃了柠檬一般酸了起来，江阳真是够义气啊。
直播间的水友听到江阳说的话后，清一色地打出“泪目。”
一千万，说让就让，江老板也太大气了吧。
许飞心里有些感动，江阳这也太讲兄弟情谊了。就算江阳收自己一亿五千万，他也绝不二话，甚至还得感谢江阳能卖给他料子，但能省下一千万，是他没有想到的。
许飞沉思了一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江阳你这份情哥哥记下了！这样，我爸在京城建国门有一套房，是我爹一个房地产老总半卖半送的，当初价值五百万，今年刚装修，还很新。这套房子我让我爸转到你手下，不然我过意不去。”
江阳懵了一下，这还有送房子的？他在心里问了下系统，许飞送的这套房子会不会被系统给二次分配。
【宿主在没有明示或暗示买主赠送不动产的情况下，赠送的不动产归宿主所有。】
江阳心里一喜，也就是说，许飞送的这套房，是完全可以归属给江阳的，这可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罗南星老爷子看着两位徒弟相处融洽，也是很欣慰，他还怕江阳想再囤一下，会不卖给许飞呢，现在看来，这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翡翠圈还有像自己徒弟一样还降价一千万的吗？
“好！”江阳答应了下来，这时候再和许飞客气，那就真的是不通情理了。
第四十一章 标王解石
许飞见江阳答应下来了这套房，也是心里好过了许多，这套房的价格，许飞撒了个谎，其实当初是八百万拿到手的，但装修的确是新的。放到现在，这套房怎么也得两千万了。但他相信，许高山是会答应把这套房转给江阳的。
全国现在能出帝王绿成套饰品的珠宝店，据他统计，应该不超过五家，江阳赌到的这块翡翠，是能帮助许记珠宝更好地开拓高端市场的，一套京城三环的房，倒也算不上什么。
周围的人见到这块帝王绿已经定下来归属，都是祝贺起许飞来。
而卖家刘总也是感觉与有荣焉，国内近几年的第一块帝王绿，就是从他摊子上开出来的，不用说，他这几天的生意肯定会火爆！
要不是会展内部禁止燃爆竹，他都想狠狠地点上一百串百子炮。
飞哥鉴宝直播间里，已经炸了锅。
“等等，我捋一下啊，江老板劝我们不要赌石，然后自己却赌涨了一亿四千万？这太魔幻了吧！”
“你不会也要去赌石吧？赌狗必死！你有江老板的运道你也可以去。”
“就是，看看就行了！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江老板吧！你难道比之前倾家荡产的神皇还有钱？”
于欣悠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前不久她还听说父亲借给了江家十万块，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见证江阳开出一亿四千万的帝王绿翡翠来！
这真的只是一刀天堂么？怕是一刀成神了吧！
于欣悠也是要强的人，看到江阳的成功，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同龄人都这么优秀了，她哪里还有理由不努力做珠宝设计？
许妙妙没心没肺地拉着江阳的胳膊，眼力都是崇拜的星星：“江阳哥哥让价一千万的样子真是帅呆了！一千万哎，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给让了。”
江阳很快就收到了许记珠宝公司账户打来的资金，一亿四千万。一分不少。
江阳知道，这笔钱，很快又会被系统随机的折扣给二次分配了，会有一大笔捐出去。
“江阳。”许飞出声建议道：“该自己成立个公司了，这样走公司账的话会少交点税，这可不是逃税，而是正当的公司款项交易。”
江阳听到这话，有些恍惚了起来，自己大学毕业不到三个月，竟然已经要到了成立公司的地步了么。
江阳道：“谢谢飞哥建议。”
罗南星看到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吆喝这四位小朋友：“要不去吃饭？老头子我肚子都饿了，今天肯定是江阳请客了，我知道有一家鱼生、虾生做的不错，还挺贵的。”
江阳今天特别高兴，不算系统待会的结算，光是一套三环的房，就可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这90后的一生，其实就是在还贷中度过，现在他直接有了一套房，能不高兴？
江阳笑道：“好，我请。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许飞明白了过来，说道：“老爷子，想不想看看今年揭阳公盘的标王解石，花了五千万。”
方德明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他的确说让江阳先解石，然后再自己解石。但现在这情况，解个屁啊，自己这标王就是体积大，能掏出来的手镯多。
罗南星看了看方德明和他身边的标王，明白了过来。
“小方啊，你也要切石啊，不如趁着热一起解了吧。我觉得你这块料子切面表现不错。”
方德明心里暗骂了一句江阳多事，但自己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回，在场不少都是珠宝行的高层，自己所说所作的可都是代表了他们天天珠宝。
江阳不是透视眼，他也不知道方德明这块料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想留下来看方德明解石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标王到底会出什么品质的翡翠。
而许飞呢，则是想看看方德明到底是会赌涨还是赌垮。
方德明有些犹犹豫豫了起来，其他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了起来：“方总，人家江老板五万的原石都敢当你面切了，你不会标王都不敢切了吧！”
方德明心里大喊淦，这些人这是不想让他体面地退场啊。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欧阳师傅，麻烦你了。”
站在方德明身边的赌石师父点点头，指挥几个保安将那块233公斤的半赌料子放到了赌石机里。
这块料子，体积很大，刘总最后还是决定换更大号的钢齿片来进行解石。
穿着青色短袖的欧阳师傅仔细地看了看标王地赌石，然后用记号笔在上面划了几条线，转而对方德明说道：“方总，是您来还是我来？”
欧阳师傅也是一个人精，他知道方德明在气上，这时候如果是他去开，万一垮了，方德明自然会骂他晦气。
方德明一想到刚刚是对头许飞解的石，就径直说道：“我来吧，切个翡翠而已，我还是有经验的。”
方德明虽然不懂赌石，但是切石却是玩过好几次，有欧阳师傅给他划好线，谁来切其实都差不多。
江阳等人兴致勃勃地站在一旁，他是第一次看五千万的半赌料子解石，这让他这对快原石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半赌的高档料子，又是怎么样的呢？
“嗤嗤~”
方德明利落的切出了一个小天窗，里面出了一点绿，但水头却不是很好，比切面上的翡翠水头还差一个阶梯。
罗南星暗自摇了摇头，这一刀下去，说明天窗这一边的算是赌垮了，要看另外一边的翡翠质量如何，能否出高品质的绿来挽回局面。
罗南星小声地教导起江阳，“这块料子，得看里面的翡翠有多少，如果里面翡翠的品质和切面上表现的一样，都是干青料，那么出来的翡翠有一个半篮球那么大，就算是赌涨了。”
方德明在欧阳师傅的提醒下，又换了一个面进行了开天窗。
这一刀下去，里面竟然露出了含有杂质的狗屎地。
“丢你螺母！”方德明不由自主地骂了出来，他切了两个天窗，但里面的情况一个比一个差，这也就是说，这块翡翠如果赌涨了，也不会赌涨太多。
方德明又在第三条线下，切了一刀，这一刀的位置极其大胆，切掉了三分之一块翡翠原石。
凶猛的锯齿片停下了咆哮，这第三刀的结果已经出来，这次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就是石头该有的样子！
许飞对江阳贱兮兮地说道：“江阳，多亏了方少截胡，不然我买下了标王，肯定被我叔给打回北京。”
江阳也笑了起来，如果说自己是捡漏有好运气，那许飞这算是有止损的好运气，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有人来给许飞蹚雷，这第三刀下去了，还是没有出绿，这方少铁铁的赌垮了，至于垮了多少，还需要具体解出来。
方德明顾不上许飞的“感谢”了，眼睛都红了起来，“欧阳师傅，我第四刀，直接中间切开了！”
欧阳师傅动了动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劝，这方少的大少爷脾气怎么可能是他可以劝下来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想等等怎么会他老豆打汇报吧。
“嗤~”第四刀直接从剩下最大的原石中间切了过去！
能不能出绿，就看这一刀了！
第四十二章 一刀地狱
“哐~”
二百公斤重的翡翠原石就这么一刀两半，方德明急红了眼，还没等锯齿轮停止旋转，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机器盖子。里面的粉尘迎面而来，离得近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站得稍远点的人都踮起脚尖向里面看，这块标王花了天天珠宝五千多万，到底能开出什么他们也很好奇。
揭阳公盘已经好几年没有出过五千万级别以上的半赌料子了，如果这块料子能不垮的话，对公盘赌石的信心会起到一个很大的作用。
江阳离得近，往里瞅了瞅，就看清楚了情况。
切出来的原石里面，只有一个小面是有翡翠的，其他的部分不是白棉就是充满杂质的狗屎地，就算江阳还不怎么动翡翠，但他也知道，方德明这次赌石可是亏到了姥姥家了。
欧阳师傅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块石头算是经过他的眼的，如果这次五千万打了水漂，那他以后在天天珠宝的地位可就是一落千丈。
方德明双手死死地抓着两块分开的原石，呼吸都重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欧阳师傅，这块石头怎么会赌垮的！”
罗南星见到此情此情，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种只有切面表现好的料子他不是没见过，2016年缅甸公盘的标王也就是类似的情况。不过那块缅甸的标王，是五亿切成了三亿，方德明这块可不是打了六折这么简单了。
罗南星见到天天珠宝的欧阳师傅神色不自然，出于对同行的照顾，出声说道：“小方啊，这块料子赌性就这么大，就算是让我来看，我也会建议你买的。”
欧阳师傅向罗老爷子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有他这句话，他在天天珠宝的地位还能保住。
方德明的身形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五千万啊！原本他进入董事会就有其他董事反对，如今自己赌垮了五千万，肯定会被其他董事联名给驱逐出董事会，就算他爸是董事会主席，也没法保住自己。
方德明用手用力地拍着切开来的原石，不甘心道：“再切！每个角落都要切！”
罗南星摇了摇头，这小方明显是上头了，这块料子基本上就是被宣判死刑了，从里面的翡翠走势来看，这里面根本不会有好的料子。但是方德明不懂这些，他只想全部切开，企图在剩下的部分中找到一点点翡翠。
刘总此时不敢上去劝方德明了，这块料子是方德明从他这买走的，难保方德明不会记恨于他，但是这些都不要紧，标王切垮远远比不上五万块料子出帝王绿来得惊人，他现在只是客气地站在方德明身边，中规中矩地做好售后服务。
罗南星摇了摇头，对着江阳四人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吃饭。”
江阳看到罗老爷子的反应，明白老爷子这是不看好这块标王料子了，便替许飞抱着料子，跟着罗老爷子走出了会展中心。
许飞见罗老爷子在场，连忙向直播间的观众告了一个罪，说要下播了。
直播间的水友还有些意犹未尽，送出了几十辆跑车后还是挽回不住许飞的下播。刚刚的场面带给他们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五万块买的全赌料子，江老板给一刀切成了一亿四千万，而那个方少爷，却是把五千万的标王给切垮了。
“兄弟们，这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大家图个乐就行，不是业内的千万不要碰赌石。我把许记珠宝的链接都放到橱窗里了，各位想买翡翠或是其他珠宝的，可以来我们许记珠宝看看，保证都是真品！”
许飞总结了下，就光速下播了。
会展中心的负责人生怕这块帝王绿料子出现意外，亲自带着十位保安护送到了会展中心门外，这时，许记珠宝的安保运输车也已经停到了门口。
在许飞和许妙妙双人电话核实、签字确认后，江阳才将手中的帝王绿料子给放到了运输车上面。
江阳看着许记运输人员的全套装备，不禁咂舌，“飞哥，你们许记的安保运输和银行有的一拼啊。”
许飞有些得意道：“我们和银行请的是同一家安保押运公司，但是我们花了更多的钱，一些一级分行的押运服务，是远远比不上我们许记珠宝的。”
将帝王绿的料子送上了车后，众人也是一阵轻松，手里捧着一个多亿，生怕别人给抢走了。
这时已经是11点半了，刚刚解石的时候，心思全在帝王绿翡翠上，心力消耗过大，现在一出来，五人顿时就感觉到饿了。
江阳豪爽地说道：“老爷子，您中午想吃什么？今天我买单。”
罗南星反而是看向了许妙妙和于欣悠，“两位小丫头想吃什么？”
于欣悠是第一次来揭阳，自然是随着许妙妙来，许妙妙来揭阳的次数也不多，当然挑不好吃饭的地，最后目光还是看向了许飞。
许飞显然对揭阳吃的地很熟，神秘地笑了笑，“正好我朋友推荐了一家新开的私房菜，是做顺德菜的，我们带你们去。”
罗老爷子笑道：“还有老头子我没吃过的揭阳餐馆？那我可是要好好品尝了。”
江阳和于欣悠两个北方人听到顺德菜三个字就已经食指大动了。要问粤省什么菜最好吃，那所有粤省人都会告诉你——顺德菜。
就是连港岛那边，也是以能请到顺德老妈子做菜为荣。
许飞开车将几人带到了一个乡镇里，然后再和朋友再三确认了后，直接在一家简陋招牌的大院前停了下来。
“走，别看门口简陋，里面是别有一番天地。”
江阳半信半疑地走了进去，果然穿过前院，进入到正厅后装修就猛然一变。
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问道：“几位有预定吗？”
许飞说道：“有，888包厢”
众人进了包厢后，饿着肚子等了一会后，就上了第一道菜。
许飞介绍道，“这是这里的特色，桑拿鸡，选的是清远的鸡”
江阳看了眼，这所谓的桑拿鸡就类似于蒸汽海鲜的做法。炉灶里放上炭火，上面架上蒸锅，蒸锅里的不锈钢篦子上铺了一层桑叶，切好块的带皮鸡肉铺满了篦子。
稍稍等了会，这服务员就提醒到可以吃了。众人夹了一块带皮的鸡肉，蘸了蘸调料，然后呼着热气送入了嘴里。
“好嫩，好爽脆！”
这是江阳的第一反应，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听到的顺德菜评价会不会有些虚高，刚刚这一块，让他不禁想呼出一句：顺德菜天下第一。
第二道菜上的也是本店招牌菜，无骨鱼蒸胜瓜。
胜瓜是本地的叫法，其实就是丝瓜。而选用的无骨鱼，则是当地称为的桂花鱼，江阳吃鱼吃得少，觉得这桂花鱼可能就是鳜鱼。
切好的鱼片和胜瓜段放在一起蒸煮后，端上来时已经是鱼香四溢还有丝瓜的清香。
江阳夹了一片，送入了嘴中。不同于松散的鱼羹，这道菜吃起来是鲜到掉牙齿，而且还是不放味精的那种天然鲜。
接下来上的菜中，还有一道煎面，面条一面焦脆，一面松软，拌上咸香菜胡萝卜丝后，江阳吃得直呼过瘾。
五人吃得正爽的时候，罗南星的微信响了起来。
罗南星嘴角神秘地一笑，果然还是老寸先沉不住气了。
第四十三章 尾声
罗南星请轻咳了一声，擦了擦嘴，然后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接听了视频通话。
“老寸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许飞小声地给江阳解释道：“这位是滇省赌石圈泰斗的寸发展老爷子，据说和那滇省银王寸发标是同一个村子的堂兄弟。”
那一头的寸发展有些失态，开门见山说道：“老罗，你可真行啊，这时候还装得和没事人一样，你什么时候收了新徒弟啊？我可是只喝过许飞那小子的拜师酒啊。”
赌石圈收徒也极为讲究，需要择良日请同门见证收徒仪式，之前许飞拜师的时候，寸发展可是来粤省捧场的，这次倒好，罗南星收了关门弟子连通知都没通知他。
罗南星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说道：“这不还没办酒么，到时候选好日子会请你的。”
寸发展一脸古怪，说道：“老罗你不会今天刚收徒吧？趁着人家开出了帝王绿，就收了人家为徒。”
江阳差点想笑出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罗南星面慌忙地说道：“呵，我是这种人么？我在江阳切出来帝王绿之前就收他为徒了。”
江阳听到老爷子这话，心里不禁大呼老爷子说话高明啊。
老爷子说要收他为徒的时候，他的确只是切了一刀，而且出来的不是帝王绿翡翠，而是次于帝王绿的翡翠种水。
老爷子说这话，其实是在误导寸发展，让他以为这徒弟是早就收好的了。
但是寸发展也是老精明了，他切了一声，说道：“怕是切了一刀后收的吧？老罗，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么爱发朋友圈，要是收徒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朋友圈发好了。还会等到现在发？”
罗南星见寸发展点破了真相，有些小小的懊恼，这老寸怎么脑子这么灵活？还让不让人好好地装一波了。
“嘿，老寸，就算我是今天刚收的，那你也去收一个开出过帝王绿的徒弟出来？我这叫有爱才之眼懂不？我们几个老家伙，谁的徒弟有这样的战绩？”
对面的寸发展呵呵冷笑，这老罗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的，连这种话都敢说出来。但罗南星说的他也没法反驳，因为罗南星说的是事实，这十年来国内赌石圈的确没有50岁以下的人开出过帝王绿了。
寸发展见到罗南星都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也是顾不得颜面了，“我又不精通翡翠，只是偶尔玩玩，主要重心在羊脂玉上。”
罗南星淡淡地说道：“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
寸发展咬牙切齿，起了攀比之心。
“我大徒弟上个月的玉雕作品获国际大奖。”
“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
“我二徒弟带地质队发现了玉矿。”
“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
“我小徒弟开的玉料公司在纳达克斯上市了，敲钟那天我去了。”
“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
“。。。”
寸发展真的败了下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压得寸发展都不想和罗南星继续聊天了，看把这老罗给嘚瑟的。
寸发展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差点忘了，想问问你这块帝王绿最后卖了没，我这有个大客户想订一套帝王绿的项链，其他几家珠宝公司都不肯松口。”
罗南星还没反应过来，说道：“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噢，这个啊，卖给了阿飞家的许记珠宝了，你要的话找阿飞联系，他的微信你也有。”
许飞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寸发展的大客户，那可真的是大客户了，如果能争取到这位大客户，那以后的客户质量，又可以上一个台阶。
寸发展和罗南星聊了几句，就挂断了，这老罗嘚瑟的样子可真可恶！
罗南星美滋滋地和寸发展告别，末了还说一句，“老寸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关门弟子收的太早了，要向我学习，不等到赌涨帝王绿的徒弟千万不能收！”
寸发展骂骂咧咧地关掉了视频。
......
滇省，一座别墅内，坐在阳台上喝着滇省咖啡的寸发展赌气地拍了下桌子，还真说不过这老罗。
“爸，什么事这么生气？”
来人是他的大儿子，也是继承了他衣钵的门下弟子。
寸发展气呼呼地说了刚才的事，然后话锋一转，“国庆啊，你怎么就切不出帝王绿呢？难道这些年你都白学了？人老罗的徒弟江阳怎么就二十一岁切出了帝王绿呢？你爸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切出过帝王绿了。你要好好反思下！”
寸国庆：。。。
爸，你也是翡翠圈的权威了，这切帝王绿根本和我想不想没有关系啊，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但是老头脾气犟，寸国庆自然不能顶嘴。
寸国庆憋屈地回到了楼上，正看到自己大学毕业的儿子无所事事的打着王者荣耀，寸国庆走过去，一挥手就打飞了手机：“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你的同龄人都切出帝王绿翡翠了，身家一个多亿了！你还在这玩！给我看书去！连帝王绿都切不出，你还有脸玩？！你就活该被同龄人抛弃。”
寸国庆的儿子一脸懵，爸今天是怎么了，我像是能切出帝王绿的人么？
“爸，你不也是没切出过帝王绿么？”
“恩？还敢和爸顶嘴？”
“。。。”
......
江阳品尝着饭后甜点，是熟透的木瓜加牛奶冻，吃起来清凉甜口。
刚刚罗南星连续接了几个视频通话，都是他的老朋友打来的，每打一次，两边人都要孩子气般的斗气。
最后，都是以罗老爷子的“我徒弟开出了帝王绿”获胜。
老爷子现在心情大好，这么多年了，终于斗赢了这帮老伙计了。
现在罗南星看江阳，那是越看越顺眼，我这收徒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好呢？
“江阳，如果这几天不忙，就在揭阳多待几天，我这也好给你补补课，你虽然开出了帝王绿，但是眼力却差的很远。”
江阳点点头，有老爷子教他翡翠知识，他是巴不得在这待上一个月。
许飞吃着甜品，询问起江阳后几个月的安排。
江阳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事，回去应该就是去荣阳斋里帮忙了。”
许飞笑眯眯地说道：“要不这样吧，江阳，你来签我的直播工作室做主播，有空的时候直播下户外买古董翡翠什么的，也没硬性要求，我可以给你入股，十个点，然后每年保底一百万华夏币工资。”
江阳听后，差点没给木瓜冻给噎死。
还有这种好事？
许飞说的条件算是工资了，和系统可是毫无干系。江阳思考了下，就点头答应了。
“成，飞哥，具体人设和内容我们到时候再商讨。”
许飞笑眯眯地点头，江阳在他的直播间里人气很高，以后可以做二台，专门给江阳直播户外用。
“还有一件事，江阳。你下个月月初不忙的话我带你去港岛转一转。”
江阳一听要去港岛，便是好奇地问道：“去港岛是要做什么？”
许飞神秘地笑了笑，“主要是去拍卖会！顺带去逛一下那里的地下古玩市场，好东西多着呢。”
第四十四章 我女儿和江阳在一起呢
午餐结束后，罗老爷子就盛情邀请江阳、许妙妙、于欣悠三个人去他家住，等江阳什么时候翡翠的基本知识学完，就让他和于欣悠一起回京城。
至于许飞，则是要回许记珠宝中处理帝王绿的相关业务，包括定设计师、联系客户、定制首饰样品。
罗老爷子开了一辈子的翡翠，自然住的是高档的别墅区，经过许家别墅庄园的精神冲击后，再看罗老爷子的别墅，江阳顿时有了一种这别墅好小的错觉。
罗老爷子教导江阳的方式很特别，没有拿出什么资料、书本让江阳死记硬背，而是带他进入了自己的地下室。
当地下室的密码大门打开后，江阳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足足可以装七八辆豪车的地下室里竟然放满了半切开的半赌料子和明料。
罗老爷子看着自己地下室的收藏，面露得意之色，“这些都是我为了培养徒弟特意收集起来的教学道具。”
江阳看着五光十色的料子，心里大喊乖乖。老爷子这些教学“道具”，可也是值钱的的很啊。
罗老爷子一一地带江阳看了过去，“这几天就带你见实物教学，我这里除了帝王绿，各种种水的料子基本都齐了。”
“基本的翡翠书籍你自己随便从我书架上那一本走就行，都是一些机构送的，我就放在那充充书架。”
类似于古玩圈，翡翠圈的老人带新手，往往也需要大量的实物展示才能让新人更快地掌握要点，如果仅仅是看图、背诵学习，那绝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也入不了门。
江阳看着应有尽有的翡翠料子，有些受宠若惊，能像老爷子一样搜集这么全的料子来教学，国内个人里的话，应该是没几个吧。
“老爷子费心了，我一定好好学！”
罗南星点点头，眼神里都是期许，“江阳，以后第二块帝王绿出来，一定要通知我。”
江阳以为老人是想着帮自己解石过瘾，没想到老人却笑眯眯地说：“就算我赶不过来，你也要发照片给我，我好发朋友圈酸一下那几个老家伙。”
江阳有些汗颜，自己的老师怎么就这么爱发朋友圈呢，江阳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罗老爷子似乎对朋友圈情有独钟，每隔半小时都要发点动态，有时候是歌曲，有时候的视频，还有的时候是窗外风景。
罗老爷子可真是相当的潮啊！
江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老爷子放心，我下次开出帝王绿档次的，一定给您全程录下来！您要是不放心，我还可以视频通话请求您给看看。”
听到关门徒弟这话，罗老爷子才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这个徒弟可真是上道啊！这么快就摸清楚为师的喜好了！
“那你现在这里随便看看，都是有标签的，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你估计过几天就要回京城了，所以能多学点就多学点。”
老爷子摆摆手，就又重新走上楼，留下江阳一个人在这苦苦看教学标本。
经历了赌石事件后，江阳对翡翠也是越发地感兴趣起来，加上之前许飞对他的扫盲，他很快就在这地下室内，看着小牌子来研究不同种类的原石特点和翡翠异同。
这一看，倒是过得很快。
罗老爷子是和老伴一起住的，江阳在学习的时候，许妙妙和于欣悠就陪着罗奶奶买菜、遛狗、除杂草。罗奶奶手艺也很好，每一顿都做出不同的美味来满足三位年轻人。
许飞偶尔也过来一趟，一边羡慕江阳生活，一边被迫在公司业务中辗转。
日子过了五天，江阳突然接到父亲江剑刚打来的电话。
江剑刚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焦急，“喂，儿子，你还在揭阳呢？”
江阳眉毛一挑，“爸，怎么了，现金流又有了问题？我这有点钱，你先拿去用吧。”
在地下室学习翡翠的时候，江阳悄悄地进行了系统结算。这次系统够意思，没有给他0.01折，而是给了0.03折，这样话，一亿四千万他还能拿到42万，这对他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江剑刚支支吾吾了一会，然后说道：“儿子，你是不是和那个苗雪霏分手了？”
江阳：“？？？”
“老爸，你听谁说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剑刚听到江阳的前半句话，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是你这个渣男辜负人家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雪霏吧，她挺好的，隔三差五就来店里转转的。”
江阳疑惑道：“好像听起来不错。”
江剑刚说道：“可是人家天天都是穿着工作服来的，街坊们都以为我做了啥事在被调查也只有刘哥相信我是无辜的。”
江阳：“。。。”
“爸，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渣男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会觉得我辜负了人家了呢？”
江剑刚一脸幽怨地说道：“因为上次那个我们街上看到的东北姑娘也是经常来荣阳斋，甚至还帮我们卖出去了不少货，街坊们都以为她是我们两口子的准儿媳...”
“她俩撞见后，经常互相冷嘲热讽，你妈觉得，她俩可能是争风吃醋了，而且林小姐说是你追的她，雪霏说你俩是不打不相识...”
江阳嘴角抽搐了下，这两个人是疯了么...
江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爸，为什么你的称呼是雪霏，另一个是林小姐？”
江剑刚听到后，感觉儿子终于情商在线了，就坦露道：“其实我比较喜欢苗雪霏做咱家媳妇，但你妈吧，喜欢林小姐...
江阳：“。。。”
你们都是在瞎想什么啊，我和她们没有一点恋爱关系，都是好朋友。
江剑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然后又说道：“今天老于过来了，那两个姑娘也在店里，老于他不知道情况，聊了几句后，来了句‘老江啊，我们家悠悠现在在揭阳和你儿子一起呢’...”
江阳似乎能够想象当时的场景...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江剑刚又继续补充道：“老于没明白我使的眼色，又来了句‘你眼睛怎么了？不是说江阳这些年一直都挺想悠悠的么...’”
江阳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正常地和几个美女做做朋友呢？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第四十五章 寸国庆
“哦，对了。”江剑刚想起来有个正事，“你过两天能回来吧，大后天我们这古玩圈有个饭局，你最好过来参加一下，你好歹也是荣阳斋名义上的当家，总得认识认识各家的掌柜。”
江阳想了想，罗南星老爷子白天还在说江阳如果有事要回去的话，可以回去，基本的翡翠知识江阳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需要不断巩固、不断实践而已。唯有从实践中去印证学习到的东西，翡翠行业才能涉足地更加远。
“行，爸，那我就后天回来。”
“好，那我就个组局的说说一声你参加。”
在粤省待了这么久，江阳的确有些想京城了，虽然这里水好空气好，吃的也很好，但总觉得不如在京城待得舒服，这次出门已经快半个月了，是该回去了。
江阳和于欣悠说了回去的想法，于欣悠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找了个机会，和罗老爷子道了别，在罗奶奶的依依不舍下，还是回到了京城。
一下飞机，江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雾霾，真醇啊！有家的味道！”
于欣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可是夸京城呢还是损京城？”
江阳笑嘻嘻回道：“于大小姐在英国这么多年，吸的都是大西洋的海雾，我们这种华夏北方的雾霾才是真的香甜。”
于欣悠笑骂道：“还是说不过江大才子。”
这几天两人又从熟悉的陌生人模式变回了熟人关系。
江阳和于欣悠刚出飞机到达站出口，就看到江剑刚同志挥手打招呼。
老于和江剑刚说好了，这次就由江剑刚去接江阳和于欣悠。
江阳刚想打招呼，就看到老爹的身旁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位是胖嘟嘟的河豚，另一位是JK少女。
但两人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
“江叔叔好！”于欣悠礼貌地打过了招呼。
苗雪霏率先开口，“这位姐姐就是于欣悠姐姐了吧，果然是长得仙女一般。”
林慕容也是跟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怪不得我家江阳是不想着回京城了。”
江阳这一时候觉得好尴尬啊，怎么会碰到这么两位姑奶奶。
于欣悠愣了一会，随机反应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笑道：“我一直把江阳当哥哥看待的，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两位妹妹不要瞎想。”
这话一说出来，苗雪霏和林慕容立马转变了态度。
“害，姐姐真的就是仙女，怎么能用比拟句来形容姐姐呢！”
“多亏了悠悠姐姐的照顾，我们家江阳才能在揭阳安心学习。”
于欣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调侃起江阳来，“江阳，这么多年没见，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小迷妹了？到底哪个才是你女朋友？”
江阳哀叹了一声，这事越来越说不清了。
他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偶女人缘差的可怜，26了都还没有对象，怎么穿越后，自己的桃花都旺成这样了？我不会穿越后拿的是后宫剧本吧？
江剑刚干咳了几声，巧妙地引开了话题。
江阳到现在还不知道，苗雪霏和林慕容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可是没和她们提前说要回来的事啊。
回去的路上，三位女子其乐融融地说成一片，丝毫没有要拉江阳进入话题的意思，这倒是让江阳越加不明白了。
这女人，怎么比鉴宝还难学？
......
“江阳，好了没？快要迟到啦！”
江剑刚向楼上喊道。今天是古玩行几个同行聚会的日子，而且还听说请来了滇省的大佬来一起吃饭，江剑刚自然是要多上点心的。
“来了！”江阳像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他今天穿的稍微商务了一些，毕竟是要见古玩圈大佬的。
在五菱车车上，江剑刚向江阳介绍起这次酒局的情况。
“基本上是老一辈的带新人露露脸，然后让几家年轻人之间多认识下。对了，还有滇省做玉料的寸先生也来，你要是想学翡翠，我可以让人说说。”
等进了酒店包厢，江阳才知道大家是有多看重寸先生的到来。
在看到是江剑刚夫子后，一位带着眼镜的唐装男子就冷嘲热讽了起来。
“老江，这就是你儿子么，没看出来是捡漏的料子啊。”
江阳之前捡漏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极几大古玩市场，但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嫉妒。这吴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吴老板不经意地贬低了下江阳之前的经历，然后抓住自己身边的年轻小伙，猛地开始夸赞了起来。
“这是犬子，吴刚，扶桑早稻田地质系的高材生，这次我带他来，就是想着让他拜入寸先生的门下学习玉石。”
周围几个和吴老板关系好的店铺老板，自然是热情地给吴老板捧场了起来。
“不愧是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一看就是仪表堂堂。”
“这还真的像是老吴呢！等会去拜师吴师傅，肯定没有问题！”
江剑刚气的牙痒痒，扶桑早稻田了不起？我儿子可是京城古玩圈新贵！
说话时，服务员小姐就将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子带到了包厢。
组局的鹿老板迎了上去，“寸老板，好久不见！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些都是京城古玩圈的掌柜们，这位是...”
轮到介绍吴老板和他儿子的时候，老吴主动开了口，“寸老师，犬子是早稻田地质学毕业的，一直以来就对玉石有兴趣，不知道您还收不收徒弟？”
寸国庆没有一口把话说满，只是说道：“哦？早稻田地质系的？那的确差不了。”
听到这话，老吴以为就是寸老师半推半就答应下来了，得意地笑了笑，然后面带嘲讽地看向了江剑刚。
江剑刚有点上头，老吴这是在挑衅呢？难道他等等也像老吴那样说一句?
可是江阳根本就不懂赌石啊。
可怜的老江，到现在都不知道儿子在揭阳闹出的帝王绿风波，一直以为只是应约去粤省玩几天。
“这位是江剑刚，这位是他的公子江阳。”
存国庆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猛然记起一件事，问道：“你叫江阳？”
第四十六章 原来是江阳兄弟！
“你叫江阳？”
寸国庆突然想起之前被老爷子骂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后来他又去了解了一下，知道这个江阳就是罗南星老爷子收的徒弟，而且是开出过帝王绿的。
江阳点点头道：“寸老师，我就是，您....”
听到寸这个姓，江阳就有些反应了过来。
寸国庆虽然听说过江阳这个名，但是江**体长什么样，他还真的不知道，而且江阳这个名字还挺大众，难免不会撞见同名同姓的人。
为了防止认错人，寸国庆试探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开出过帝王绿翡翠？”
这句话出来，整个包厢里的人都震动了，虽然他们不怎么关心翡翠圈的事，但是帝王绿的价值他们可是知道的。
一公斤帝王绿可就是大几千万了，这江阳难道真的开出过帝王绿？怎么没听江剑刚说起过呢？
吴老板听到后，脸都绿了，刚才他还在说江阳也就是运气好了点而已，现在怎么就开出了帝王绿开了？
江剑刚也有些消化不了寸国庆说的话，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
江剑刚小心翼翼地说：“寸老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儿子还开出过帝王绿？”
江阳心里泛起了嘀咕，我这两天想和你说来着，谁让你和老妈一直在问苗雪霏和林慕容的事。
寸国庆听到江剑刚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真的是认错人了。
吴老板见到寸国庆这样子，也明白他口中的江阳和江剑刚的儿子不过是重名罢了。
吴老板热情地挤到江剑刚的身前，对着寸国庆说道：“寸老师，江老板的公子的确碰巧捡过一些古玩的漏，但是帝王绿翡翠，他肯定是连见都没见过。”
江剑刚心里鄙夷了一下吴老板，这死对头可真是会献殷勤。
寸国庆可惜地说道：“我以为这位小伙子就是前些天在揭阳大展身手的那位江阳。”
江剑刚愣了一下，说道：“寸老师，我儿子江阳前些天的确去过揭阳，但他真的不懂翡翠啊。”
看到江剑刚蒙在鼓里，江阳悄悄地拉了一下老爸的袖子。
“你拉我干什么啊，我这个当爸爸的还不了解你？你能开出帝王绿，爸爸我立马给你三环首付买房。”
寸国庆听到江阳去过揭阳，顿时就来了兴致。
“小伙子去过揭阳？”
江阳老实地点点头：“嗯，寸老师，去过，和朋友一起去的。”
寸国庆连忙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去揭阳的公盘？”
江阳在江剑刚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去了。”
寸国庆感觉江阳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江阳，但还是不大确定。
“小兄弟开出了帝王绿？”
江阳思考了下，说道：“不是我开的。”
吴老板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笑了起来：“寸老师，您是认错人了吧，江剑刚的儿子这么年轻，怎么会开出帝王绿？”
江阳补了一刀，“严格来说，是许飞开出来的，我只是花了五万块钱。”
吴老板听到这话，血都差点吐出来。
你小子能不那么咬文嚼字吗？这不是拿我开涮？
江阳心里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这老小子憋着坏呢。
寸国庆的性格很谨慎，他还是不够放心。
“尊师是？”
就算前面部分是江阳冒认的，但是能说出罗南星的名字，那就绝对是那位江阳了。
江阳缓缓说道：“罗南星老爷子。”
寸国庆听到后，顾不得自己五十多的长辈身份，绕过身前的吴老板，激动地抓住江阳的双手。
“原来真是江阳兄弟啊！我父亲是滇省的存发展，和罗老爷子拜的是同一个翡翠师父！按辈分，咱们可算是师兄弟！”
全包厢的人都懵了，怎么突然两人就认亲了呢？
而且不对啊！江阳才二十多，他要是叫寸国庆老师为师兄，那咱们该喊他什么呢？喊江老师？那又得喊江剑刚什么呢？
在众人错乱的思维下，江剑刚自己也有些乱了。
自己儿子是滇省玉石大佬寸国庆的师弟？这特么也太梦幻了吧，怎么儿子出去了一趟，还开出了块帝王绿？
江剑刚突然心里慌了，万一儿子认真了，追着他要房子首付钱咋办，江剑刚也是读过曾子杀猪的故事，知道千万不能骗儿子。
吴老板这时候脸又重新绿了，好你个江剑刚，竟然联合儿子在这给我下眼药呢！
还给老子演戏？演的还真像啊！
看着江剑刚现在还在装不知道，吴老板就气打不从一出来，这戏演得还不够？
江剑刚结巴了起来：“寸，寸老师，你没认错人吧，我儿子怎么能开出帝王绿？”
吴老板心里冷哼一声，这还装？可真够像的！
寸国庆松开了紧握江阳的双手，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江老板难道还不知道令郎的事迹？”
江剑刚摇了摇头，要知道我还能在这听您讲？
这下子，全包厢的人都皱了皱眉头，江剑刚也太会演戏了吧，哪有老子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事的？
江阳咳嗽了下，看着江剑刚怀疑自我的神色，他只能自己来解释。
“爸，我不是昨天刚回来么，想和你说的，但是你和妈不是不给我机会么...”
江剑刚的拳头硬了。
好小子，你就不会当天和我汇报一下？合着你亲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江阳有点心虚地耸了耸肩，他本来也想当天就说的，但是怕老爸一时半会不相信，还是回来当面说比较好。
寸国庆看着江剑刚的神情，这才知道原来江剑刚是真的不知道江阳的赌石战绩。
“江老板，我那天虽然没在现场，但是我听同行们说，江阳老弟可是不顾众人反对，当场就挑了一块外表绝对垮的全赌料子要和天天珠宝大公子买的五千万标王一决高下，！那场面，我虽未至，但心向往之啊！”
江阳：“？？？”
怎么事情传到寸国庆的耳中，已经变成了他在和方德明的赌石battle了？
这还真是人言可畏啊！
寸国庆明显也是听同行讲的故事，又兴奋地握住江剑刚的手。
“江老板，儿子这么优秀，你当父亲的一定有什么秘诀吧！我自己也有儿子，大学刚毕业，从英国帝国理工回来后每天就只玩游戏，不知道江老板方不方便透露点教子心得？”
江剑刚：“？？？”
这个嘛...生了场大病...要大手术的那种..然后儿子就蜕变了..这算不算教子心得？
看着寸国庆真挚的眼神，江剑刚突然想到了一点。
“咳咳，寸老师，其实也没啥，就是这年轻人，就该早早地送他去相亲，只有相亲中的异性，才是对儿子最挑剔的！被相亲对象一刺激，年轻人能不奋斗？”
寸国庆一拍大腿：“江老板果然是有高招啊！这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说得对，我下次就找几个哈佛、牛津、剑桥毕业的姑娘来刺激下儿子！我看我儿子就是沉浸在大学的牌子里出不来了！”
全包厢有儿子的，突然觉得江剑刚说的有道理啊！
要说谁对自家孩子最挑剔，还不是那些相亲对象？找几个优秀的相亲对象来挑挑刺，虽然相亲黄了，但好歹会激发儿子的斗志啊！
江剑刚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江阳听到老爸这鬼话，嘴角抽搐了下，您这话怎么都有人信？
第四十七章 这手镯，有点东西（求推荐票）
江剑刚的话得到了在座父亲的一致认可，江阳有些可怜地看了看在座的几位同龄男同胞们，这都是啥事啊。
众人开始进行“听懂掌声”的赞同性鼓掌，这种育儿心得前所未闻，怪不得能培养出江阳这样子的有为青年。
在座的一位古玩店老板附和道：“怪不得前二十年江阳不声不响，我还以为是老江你不肯带他入行，没想到是江阳厚积薄发，在相亲失败后爆发了啊！”
在众位父亲的赞同声中，江剑刚都开始相信自己瞎诌的心得有了可实施性，也是神秘莫测地点点头，这让在场的老父亲们更加觉得高深了。
江阳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老爸，****这幅样子有点像我小学的时候，班主任让他上去分享下家庭教育经验的模样啊。
不少带着儿子来参加饭局的古玩店老板已经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儿子了。
“你看看你，都二十五了，还不肯相亲！学学人家江阳，都相亲好几次了！”
江阳：“？？？”我爸刚刚有说我相亲很多次了吗？
“你就喜欢泡吧！泡吧都是看中你钱的，你怎么可能有提高？明天我就让你三舅妈给你介绍几个，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去相亲！”
几位至今单身的古玩行才俊幽怨地望了一眼江阳。江阳对这种感觉很熟悉，这就是他小时候学习成绩好，天天被当做“别人家的孩子”后，小伙伴们投来的目光啊！
江剑刚似乎进入了状态，又补充了一段。
“其实江阳他吧，也不是没人要，我这次去机场接他，有两个小姑娘都跟着去的，我觉得啊，如果有很多小姑娘追单身小年轻，肯定也是对他的一种激励认可吧。当然，我这种教育思想还在猜测阶段，不一定对。”
江剑刚说话时候的姿态，就像电视广告里卖药的老汉，满脸都写着“权威”的字眼。
寸国庆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几秒，突然说道：“江老板说的有道理啊！这是在孩子经历过相亲挫折后给的正能量反馈，相当于我们父母教育中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角色，如果只有相亲的刺激，没有正能量的鼓励，孩子很容易受挫而一蹶不振。江老板这真是压箱底的教育心得啊！”
江剑刚虽然有些听不懂寸国庆说的话，但并不妨碍他神秘莫测地点头表示赞同。
全场老父亲再次听懂掌声，这江剑刚的育儿心得果然有点东西，有正有奇，深谙兵法知道啊。
江阳呵呵干笑了几声，这次不回头他都知道其他几位同龄人又是幽怨地看向了他。
这波啊，这老爹他在装杯，我江阳不背这锅。
攒局的珍宝阁当家郑敏志老板率先开口：“江老板的教育心得果然深得人心，现在不急，我们坐下来聊。”
众人一致答应了下来，原本郑敏志给江剑刚分的饭桌位子比较一般，但是寸国庆都和江阳认亲了，那就是江剑刚和江阳紧挨着寸国庆坐，郑敏志坐主陪的位置，其余人，则是按资历深浅一一坐开。
古玩圈的饭局基本是围绕行里的新鲜事来展开，在寸国庆说了些滇省的古玩圈趣事后，京城圈的人也开始唠嗑了起来。
但是大家发现，最近京城古玩圈里的大事，好像都和江阳有关啊。
而且人当事人都在这，直接问不就得了，还要讲什么啊。
所以，饭局到后来又变成了江阳捡漏问答局。
“江老师，你都是怎么捡漏的啊？怎么能捡到这么多的漏？”
“啊？其实各位前辈，我的眼力还不行，都是靠运气。”
“江老师，这你就太谦虚了。”
“是啊，江老弟，我听罗老爷子说，你啊，就是太谦虚，这个毛病不改，很难在古玩圈混得开的。”
江阳听到寸国庆的谆谆教诲，心里流下了不被人理解的苦涩泪水。
现在怎么说真话都没人听了？
等江阳的经验分享完了，攒局者郑敏志就提出了一个事。
“难得这么多古玩行的精英聚集在一起，不如各家都出点小玩意来让年轻人们点评点评？”
各位老父亲们都悄悄地坐直了身体，连江剑刚也不例外。
江阳疑惑地看着自己父亲，江剑刚从容地说道：“都是为了让你们年轻人交流交流。”
江阳：“？？？”来之前您也妹说害有这玩意儿啊？
江剑刚似乎明白江阳的意思，再次淡淡地说道：“本来这两天想跟你说的，但不是没机会么。而且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太紧张。”
江阳听到这话有点耳熟，仿佛自己刚刚还讲过。
江剑刚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论隐瞒，还是做爹的我更胜一筹。
郑敏志拍了拍后，说道：“既然是我组局，就由我先出东西吧，哪家的少当家鉴定出来的东西最多，就可以赢得珍宝阁精心准备的小礼品一份。”
江阳心里大呼卧槽，这种鉴定会，一般都是要说一些鉴定评语的，如果是碰到翡翠，他还能说个一二，但是碰到别的，却是抓瞎了。
果然，在硬实力面前，自己这种运气挂比选手是要露馅的。
这时，吴老板提议道：“郑老板，江阳再参加这种鉴定会，怕是不合适吧。”
郑敏志点点头，江阳不论捡漏战绩还是行里身份，都比同一代的年轻人高出太多了，甚至他们这些玩了几十年的中年人，有几个都比不过江阳。
“既然这样，那就请江老师和寸老师一起，做个嘉宾吧。”
江阳心里嘀咕道：“这也行？难道自己是菜鸡的事实真的没法公开？”
寸国庆笑道：“老弟，你这实力太强了，还是陪我来当嘉宾吧。”
江阳心虚地点点头，自己这三脚猫能当什么嘉宾啊，纯路人就行。
郑敏志为了让寸国庆有更多的发言机会，第一件掏出的就是一块翡翠，江阳离得远，看不真切，但是在灯光下翡翠反射出的光让江阳还是心头一震，好水头！
郑敏志拿出的第一件，竟然是件红翡。
按照座位顺序，由每一家古玩店的继承人一一看去。
第一位是全真斋的包真，身材魁梧的他拿起红翡翠，看了看，然后说道：“各位前辈，我不擅长玉石类，凭感觉，我觉得这是真的翡翠。”
寸国庆点点头，这包真做人老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也算的上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
这种鉴定会，除了青铜器，基本各个大品类的东西都会出现，所以碰见不熟悉的品类，根本就不用在意。
从包真往后，只有一位懂玉石的年轻人做出了肯定判断。
盛着翡翠的软底托盘很快就到了吴老板儿子，吴陆天的面前。作为早稻田地质系毕业的高材生，吴陆天很专业地拿出了小放大镜，套在右眼上仔细地看了看托盘中的翡翠，然后拿下微型放大镜，自信地说道：
“根据我的判断，这红翡手镯应该是真品，而且品相、种水都很好，如果上拍，能有五百万起步！”
听到儿子吴陆天的一通话，吴老板刚才有些干瘪的脸再次露出了光彩。吴陆天不仅下了鉴定结果，还给出了估价，这完整的思路，不愧是从名校毕业的。
郑敏志笑而不语，继续将红翡手镯转到江阳面前。
“江老师，您是翡翠的行家，不如给其他的青年才俊展示下吧。”
郑敏志说的这话让江阳拒绝不了，自己都是嘉宾了，怎么也得说上两句，如果不说，会显得傲慢。
寸国庆也鼓励道：“老弟，就说两句吧！”
江阳心虚地从托盘上拿起那只红翡手镯，对着酒店的光照了照，然后又放在手里托了几下。
这是他从罗老爷子的动作习惯上学来的，至于用处么，江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江阳沉默了一会，在想该怎么说。
作为一个嘉宾，说“我同意吴先生的看法”似乎有点LOW啊，但是高级的评定语他又说不出来。
众人看着江阳不说话，以为是有什么问题，郑敏志刚想催促下，就碰上江阳灵光一闪的时候。
有了，就说这句。
江阳把手里的红翡手镯放回到托盘里，然后又将托盘转到了寸国庆地面前。
“这手镯，有点东西。”
这句话，是江阳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只有模糊不清有歧义的话，才能保住他高手的身份，不然才说了几句就被人看穿底细，岂不是丢了罗老爷子的脸？
江阳普普通通这么一说，反而是让寸国庆紧张了起来。
这东西难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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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微笑的江阳（求推荐票！！）
寸国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江阳，但是听同行们说，江阳的翡翠水平已经超过了一般专家水平，不然，揭阳那天怎么可能又开玻璃种又开帝王绿？
寸国庆对同行的说法没有丝毫怀疑，如果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全靠运气，那他寸国庆还不如那块狗屎地撞死算了。
现在江阳说这一个红翡手有点东西，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东西不真？
怀着心中的疑惑，寸国庆从托盘上拿起来鲜红欲滴的手镯，对着包厢内的灯光，开始细细观察。
色泽没问题，水头也没问题，材质上也是真的翡翠，那江阳老弟为什么还要对这红翡手镯持否定态度呢？
寸国庆想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是没看出这手镯哪里有问题，他瞥一眼江阳，希望江阳能给他点提示。
这时候，寸国庆已经有些丧失了自己的判断，自己毕竟是没有开出过帝王绿的，而且江阳之前的那句“这手镯有点东西”实在是给他带来太大的干扰。
寸国庆不是没想过，这次是江阳打眼了，但这个可能性放在罗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身上，实在是微乎其微。
江阳感觉腰上有点痒，就用手挠了挠，挠痒挠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寸国庆投来的求助眼神。
江阳没有看懂，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寸国庆看到江阳挠痒痒的动作，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好家伙，原来江阳是在提示我问题出在了手镯的腰上。
江阳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没有出言提醒，而是用动作的方式来告诉我答案。
寸国庆急忙把目光放到了手镯的腰部。
正常来讲，手镯是圆形，是没有腰部的，但这不妨碍寸国庆去寻找这件手镯的问题。果然，在有了江阳的提示后，寸国庆发现这手镯内圈中间的那一层金丝线有点多余了。
原本寸国庆也是注意到了这层金丝线，但他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类似于金镶玉的金玉合并设计，但现在看来，这层金丝线问题很大啊。
寸国庆又从那层金丝线往外看去，又在室内灯光下调整了好几次方向，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丝端倪！
寸国庆像是找到了谜语的答案一般，心中忍不住雀跃。这件手镯的造假工艺实在是太新颖了，差点连他这个滇省玉石专家都骗了过去，但幸好有江阳提醒，不然这次真的是面子丢大了。
寸国庆向江阳丢去一个隐蔽的感谢目光。
江阳看到寸国庆投来的眼神后，心里不禁纳闷了起来，寸老师这眼神戏很足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但是江阳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回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寸国庆咳嗽了两下，然后说道：“郑老板不愧是有好东西，要不是我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差点被这东西给骗过去了。”
在座众人，包括郑敏志在内，听到寸国庆的话都大吃一惊。
这红翡手镯还是假的？
看到郑敏志也是一脸震惊，寸国庆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郑老板都不知道这手镯有猫腻？
郑敏志一脸不相信，“寸老师，这东西我请了好几位专家看过，他们都说是真的，而且我还不放心去了国家翡翠检测中心，机器鉴定结果也说是真的。”
郑敏志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得罪寸国庆的意思在里头了，当郑敏志察觉到这话很有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不是在质疑寸国庆的实力么？
但寸国庆并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有些即将装杯成功的快感，这东西，他有把握，是百分百有问题的。而且这手镯还通过了国家级别的检测，看来迷惑性不小啊。
寸国庆本来想直接点出手镯的问题所在，但一想到是江阳先发现再暗示自己的，寸国庆又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老弟，要不你来讲？
江阳看到寸国庆投过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心中的疑惑又盛了几分，这寸老师到底是要做嘛吗？话又不说，就喜欢玩眼神暗示。
这谁能参透啊！
但是江阳没有把这些想法表现在脸上，而是继续回了一个微笑。
寸国庆点点头，江阳的意思他懂了，这是让长辈开口维护一下江湖地位呢！
寸国庆也不矫情，江阳这师弟这么懂事，果然比自己家的废物儿子强太多了，有机会一定要把儿子带到江阳这来学习下！
寸国庆左手拿起手镯，用右手指着内圈的腰间部分，说道：“郑老板，你看这为何要嵌进一圈金丝线？”
郑敏志摸了摸头，犹豫道：“为了让翡翠更加好看？我听卖我货的人说，这是今年刚开始流行起来的翡翠嵌金的装饰，能够招财。”
寸国庆哼了一声，说道：“那怕是这个卖翡翠的人在忽悠你呢！”
郑敏志还是想不通，径直问道：“寸老师，可是我这手镯找多方鉴定过了，不可能有问题啊。”
寸国庆一听郑敏志问到了点子上，就放下手镯，微微摇头，还叹了一口长气。
“郑老板，这当然是真翡翠。”
在座的都被寸国庆这有些矛盾的话给弄迷糊了，既然是真的，为何还要说这手镯有问题呢。
江阳也不知道寸国庆到底知道了什么，但寸国庆刚刚的几个眼神，肯定是以为自己也明白了其中关窍，所以才频频给自己眼色呢。
一想到这，江阳便装作尽知天下事的从容，微笑着看着寸国庆发言。
寸国庆看到江阳的自信与从容，实在不好意思把功劳都放在自己身上，他开口道：“其实江阳老弟也看出来了，但他选择让我来讲。”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焦距在江阳身上，江阳丝毫不慌，淡定地点点头，嘴上还要谦虚道：“哪里哪里，寸老师抬高我了。”
在座众人一想到江阳刚刚说的“这手镯有点东西”，再联系上寸国庆说的话，他们基本都相信江阳也是看出了这手镯的问题。
“那么寸老师，这手镯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寸国庆吊了这么就的胃口，终于有年轻人忍不住问了起来。
寸国庆不疾不徐地说道：“就是这金丝线下面有问题，这只翡翠镯子，可以说是一只拼接的手镯。”
“这...”郑敏志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翡翠也能拼接？
寸国庆说道：“就像郑老板说的那样，这翡翠绝对是真的，但仅仅限于料子是翡翠的料，实际上，手镯是由三层翡翠组成了，上下两层是无色翡翠，中间那层是有色翡翠。无色翡翠来做水头效果，有色翡翠来做满红的效果，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极品红翡一样。这需要在特定的光源角度下才能看出来三层之间的明显分界线。”
江阳听到寸国庆的分析，心里不禁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滇省玉石大佬，竟然想了会就知道是怎么个造假方式了。
郑敏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自己花重金买的红翡手镯，竟然是假的？
郑敏志深呼一口气，“谢谢寸老师，我回去后再找人看看。”
寸国庆也没把话说得太绝对，给个郑敏志一个台阶，“去看看也好，或许就是我寸国庆看走眼了呢。”
“当然，你也要感谢一下江阳，如果不是他先看出来提醒了我一下，我说不定也载在这翡翠上面了。”
“什么？！”在座的人没想到这还是江阳提醒的寸国庆，以寸国庆的身份，没必要故意自损八百来帮江阳树立威信，那这一定就是真的了。
江阳继续保持微笑，这在众人看来，真的是越发高深莫测了。
众人都是侧目，年纪轻轻，竟然还有这种定气，实在是不得了啊！
第四十九章 玉壶春（求点推荐票）
根据众位青年鉴定家的结论来看，除了嘉宾江阳，第一轮，并没有人能够发现“红翡手镯”的问题所在。
鉴赏完了郑老板的“红翡手镯”后，第二位拿出东西供才俊们交流的是瑞丰阁的何延年掌柜。
“各位，我拿出的东西是一件瓷器，当然，肯定是一件不够老的仿品，我想请各位在纸上写上有瑕疵的地方，到时候我会在品鉴后第一时间公布答案，最终决出在这一件古玩上的眼力高低。”
几位来参加酒局的古玩圈二代们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子往前坐了坐。
如果说翡翠他们不够熟悉还能可以打眼的话，瓷器这一块，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学过，因为瓷器算得上是古玩店的一大生意支撑，他们从小就被要求去学一些古陶瓷的鉴定方法，所以这一轮鉴定陶瓷，对他们来说还挺公平。
何延年拍了拍手，然后酒店的服务人员就推着一辆小推车过来了。
小推车上，是用玻璃罩罩着的一件瓷器，玉壶春。
一般的瓷器，都是以器型某种特点为名，但玉壶春瓶，却是以诗句为名。据传，玉壶春的名字来源于宋人的诗句“玉壶先春”或是“玉壶买春”，但完整的诗句如今已经不可考，甚至连为何称之为玉壶春的典故都不可考，这样的名字来源，让玉壶春自带一层神秘的面纱。
玉壶春的大致器型特点是撇口、细颈、垂腹、有圈足。
《水浒传》第三十七回讲，“及时雨会神行太保，黑旋风斗浪里白条”讲：“酒保取过两樽玉壶春酒，此是江州有名的上色好酒”，可见，玉壶春是一种酒的名字。
那么，是否是古人将这一类盛放酒的容器都称为玉壶春了？江阳也不敢肯定，只是他上次去扶桑自助餐厅喝酒的时候，觉得那盛放清酒的容器隐隐约约像是玉壶春的模样，这样的说法倒也可备一说。
何延年老板的这一件玉壶春，从形制、绘画手法和图案上来看，应该是明清的产品，既然何延年提示这件玉壶春是仿品，那么众人的重心一下子就在如何证伪之上。
为了公平，几位与会的青年才俊专门用纸笔记录自己的想法，到时候统一上交，由何延年评判通过。
寸国庆对瓷器倒是不精通，但也能说出个形制规格风格出来，他看向江阳，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江阳老弟对瓷器也有涉猎？”
江阳觉得自己的水平还是不要拿出来显比较好，就说道：“寸老师又抬举我了，我对瓷器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在座的一位瓷器店老板忍不住了，他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江老师，你真的太谦虚了！你家的十二月令花神杯，我可听说是你捡漏买来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你的古陶瓷鉴定水平啊，是这个！”
老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形象地给寸老师比划了一下江阳的古陶瓷鉴定水平。
江阳尴尬地笑了两声，这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他真的算得上的是一窍不通。
寸国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江阳老弟，你真的是谦虚过头了，作为师兄，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太低调了，该承认的就要承认，不然啊，容易被人看扁的。”
江阳：。。。
但他表面还是得说道：“多谢寸老师提醒。”
在座的每一位青年才俊都上去一一看了这件青花玉壶春瓶，江阳是最后一个，当他看完这件玉壶春瓶后，唯一的反应就是，这玉壶春瓶的线条真好看。
就像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少妇腰部曲线，婀娜到让人容易浮想联翩。
江阳这次，还是作为嘉宾来观看的，所以何延年收集答案的时候，并没有收江阳的那份。
等何延年一一看过这些上交的答案后，脸色却有些得意。
这些年轻人，果然中招了！
自己的玉壶春瓶并没有问题，而是为了故意考验他们才说这是件仿品的，这么一说，果然在座的年轻人都上钩了，在纸上写着杂七杂八的鉴定依据。
什么线条不对，什么颜色不够深，什么图案不符合瓶底落款。
这些答案中，没一个敢说这瓶子没有问题的。
何延年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轻人都是在安逸的情况下成长的，和他们的父辈想必，明显少了一种魄力。
“哦，对了，江老师。”何延年反应过来还有一位青年才俊没有点评过这玉壶春瓶了，就开口问道，“您觉得这玉壶春瓶如何？”
江阳虽然也有意识地去补足古陶瓷鉴定方面的知识，但是让他这么上阵鉴定，他的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啊。
江阳看了一会推车上的玉壶春瓶，心生一计，用那句话，可以算得上是万金油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两句话出自《红楼梦》，当初江阳读到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这句话用于古玩行里可以算得上是极为贴切了，没想到自己马了这句子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众人都知道江阳这句话的出处，但是放在这个环境下，这句话就显得有些许意境了。
何延年细细品读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愧是江阳老师！”
江阳心底：不愧是我！
等等，我又怎么了？不会都给我个蒙中了吧？
何延年将推车上的瓶子拿给几位掌柜看过后，然后缓缓说道：“全场年轻人里，除了江阳外，就没有人看对的，其实这只玉壶春瓶是真品。”
一位微胖的油头青年忍不住问道：“何掌柜，不是您说这东西是仿品的么？”
何延年摇摇头，说道：“我是说过，但是你们以后也是要独当一面的古玩行人物，怎么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失去了判断能力？这种能力在你们父辈的身上是不会犯的。”
寸国庆听到这话，脸微微有些红，刚才，他就是在江阳的那句话后，失去了简单的判断能力。
其他青年虽然都有些不服，但又不得不说何老板说得有道理啊！
江阳刚刚引用的红楼诗句，就是在说这情况啊，虽然何老板说是假的，但其实这瓶子就是真的，这不正好就是“真作假时假亦真”的最好写照么？
想到这里，在座对江阳的眼神有显得炙热了起来。
第五十章 我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求推荐票）
江阳虽然年轻，但他此时在众人眼中，却显得神秘了起来。
之前数年，根本没有听说过老江家的儿子涉足过古玩，甚至连在古玩街市场都没有见到过，如今，江阳捡漏的消息却像是烟花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爆出来。
原本他们因为没有见识过江阳的眼力，还有点存疑，但今天这场饭局，确确实实让他们对江阳的实力有了深刻的体会。
一个字，强！
两个字，很强！
如果抛开寸国庆和江阳的师兄弟情谊不论，仅仅江阳刚刚展现出来的两手鉴定眼力，那吊打同龄人可谓是绰绰有余，就算是他们各家古玩店的掌柜上手看那件红翡手镯，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看出来。
毕竟，寸国庆都承认是在江阳的提醒下发现端倪的。
而刚刚的那一件玉壶春瓷器，老郑算是打了一个心理战，让在座的各位公子都抱着怀疑的心态去鉴定瓷器。
鉴定物品，心理能力也很重要。
马未都曾经在节目中讲过这么一件事，有位瓷器老专家，在帮拍卖会鉴定瓷器的时候，碰上一件技术很新的瓷器，一开始没认出来，后来经过旁人好心提醒才明白自己是打眼了。等到下午他再鉴定另一批瓷器的时候，竟然觉得每一件都是假的。
所以，心理的强大也是影响鉴定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老郑这种诱导性极强的暗示下，江阳竟然还能保持住水平，云淡风轻地来上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啧啧啧，不愧是古玩圈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啊！
江阳看着各家古玩店掌舵人投来的钦羡眼神，心里虽然有点慌，但还是面部不乱地回了一个微笑。
这么一个平和的笑，让在座的掌柜们都有些恨不得现在就删掉大号，晚上回去和老婆重新练个小号。
这儿子比儿子，果然是气死爹。
真的是有些羡慕江剑刚啊。
脑里想着，各位老父亲又把目光投向了江剑刚，江剑刚得意地笑了笑，嘴上说着“都是江阳自己的努力”，其实心里好想等人再来向他取取育儿的经。
江剑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虚荣心得到满足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寸国庆知道刚刚江阳能顶着老一辈压力给出结果是真有多么不容易。这种类似的心理试验，寸发展老爷子也是常常用来考验他。
寸国庆不禁夸赞道：“不愧是能被罗老爷子看上，江阳，你的心态和眼力都是天生的古玩圈人啊！”
江阳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他原本想谦虚两句，但话刚到口中，就想起了刚刚寸国庆的提醒，不能太谦虚。
憋着不能谦虚的难受，江阳心累了。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样，还让不让老实人活了？
接下来，是清翠斋的郝泰山拿出了一副小画请各位品鉴，江阳不懂书画大家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多请江阳发言，这个环节下来，倒是让几个古玩街二代稍稍攒回了点脸面。
其中一位年纪不大，但是发际线却开始向996靠拢的小伙似乎是找回了自信，有些自得地说道：“江阳兄弟，不懂书画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中国古代的文人精神可都是在书画中继承下来的。书画的漏我也捡过不少，大概有五十多万的溢价吧。你如果在书画上有过捡漏，那你一定能体会到我说的乐趣。”
放在同代人的捡漏战绩中，这年轻人的书画捡漏战绩是可以炫耀的，但是他碰上了江阳。
江阳一想起刚刚寸国庆“不要谦虚”的提醒，就挺了下身子，正经地问道：
“黄大哥，你这是捡漏书画五十万的乐趣？”
姓黄的年轻人微微点头，“不错，不是我自大，能在书画上捡漏超过五十万，已经很不错了。”
江阳微微低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我还真体会不到黄大哥的乐趣，可惜了啊。”
黄大哥反应过来刚刚说的话太过伤人，他连忙安慰道：“江阳，其实各个品类有各个品类的乐趣，你也不用太过于..”
谁想江阳抬起头，有些羞涩地说道：“我上次两万块捡漏到一副徐悲鸿先生的骏马图，溢价都快上千万了，五十万的捡漏乐趣，果然体会不到。”
“噗！”
正在品茗的寸国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小心是憋着坏呢，刚刚还说你太谦虚了，现在看，你这是狂起来了啊！
被江阳称为黄大哥的年轻人这时候尴尬极了。
你们不是说江阳不懂书画的么？不懂书画是怎么捡漏徐悲鸿的真迹的？
黄大哥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老黄则是摇摇头，刚刚小黄在说的时候，他就拼命在使眼色呢。没想到自己儿子都讲上头了，根本没看到自己的暗示。
江阳在两国文物交流会上捡漏徐悲鸿真迹的事知道的人比较少，只有和文物学会关系密切的人才知道这事。
江阳又继续补充道：“其实黄大哥你不要觉得捡到千万级的大漏就很快乐。”
众人都很好奇，难道江阳这种捡大漏专业户已经捡漏到顿悟人生、抛弃阿堵物了？
黄大哥虚心请教，“不知江阳兄弟此话怎讲？”
江阳笑道：“捡超级大漏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在场众人都笑喷了，这江阳原来之前的拘谨都是装的。
黄大哥听完后，又被江阳给噎住了，这话说得，和马首富说得“我不爱钱”一样想让人动手打上去。
江阳告了个罪，“哈哈哈，黄大哥不要介意，我这是在学郭德纲的段子呢。”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江阳这么一说，倒是让黄大哥刚刚的自得显得不那么突兀了起来，众人再是举杯碰酒，气氛也变得更加活络了起来。
当然，江阳就成为了本次饭局的焦点之一。
......
在代驾开着的五菱宏光上，江剑刚喝得微醺，江阳酒量也不错，神志也很清醒。
江剑刚沉默了下，说道：“儿子，爸刚刚在饭桌上答应你房子首付的事...”
江阳挥挥手，说道：“爸，我三环有房了。”
江剑刚：“？？？”
就算你开出了帝王绿，有了很多钱，但这两天你都在家里，什么时候去买房的？
江剑刚吐槽了起来：“不是爸不信你，你这两天忙的哪有时间去买房？别和我说，这房子都是赌石里切出来的！”
江阳转过头，瞪着黑暗中的江剑刚。
难道自己老爹的嘴也是挂？
江剑刚感受到突然的沉寂，看着江阳的眼睛，苦涩地说道：“不会真是赌石里切出来的吧？”
江阳点点头，“嗯，就是切出帝王绿后，许飞拿一套三环房子当购买条件之一转给我的，不过房子还没转到我名下，大概就这两天的事吧。”
江剑刚沉默了下，说道：“儿啊，这五菱宏光也不传给你了，直接报废吧，咱们买辆低调点的宝马3系，三十多万就成，有钱也别太挥霍。”
江阳卡里正好有四十多万，而且赌涨了帝王绿，不给家里人买点东西，似乎说不过去啊。
“行，明天就去看车。”
江阳很有底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