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超凶女友找上门
“请问你找谁？”夏渝打开房门。
外面站着一个黑长直的湿漉漉的少女，面色有些苍白。
女孩子的面容算是精致，大大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尖，还有一张略显发白，却带着一丝红润线条勾勒得完美的唇。
她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鞋子晕染到地上，在门外留下了一滩积水。
夏渝看了一眼窗外。
确实下大暴雨了。
今天早上的天气预报中说，最近刮台风。
沿海一带有大到暴雨。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下暴雨，这个人会来敲他的门，要知道这里是11楼。
躲雨的话，直接去1楼不就好了吗？
少女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默默抬起一根手指。
“我？”
夏渝用手指反指着自己。
“你是来找我的？你认识我吗？我叫什么名字？”
少女脖子僵直，将头歪到一边，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映照着昏暗的光线，夏渝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圈红色的光晕。
人的瞳色其实挺神奇的，在不同的光线下，看起来不太一样。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是真的漂亮，就像两颗大大的宝石，蕴藏着无尽的星光。
如果不是来得太突兀，突兀得不得不让人产生警惕，夏渝倒是挺想把她的那种。
可万一是有病，或者是仙人跳就不太好了。
少女嘴唇微张，轻吐出两个字：“夏、夏渝。”
夏渝心头一跳。
这人还真认识我。
这间房子是小姨沈诗音的，他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
能找到这个地方，还真的很难得。
如果他的业主，少女能通过底下的邮箱姓名知道他叫什么的话，还勉强能说得过去，关键业主是沈诗音，这个家伙却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这就真的是认识他了。
他皱起眉头，歪着头，重新把这个女孩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这张脸确实有点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身材倒是挺眼熟的，是个大凶D。
夏渝是个大帅哥，平时也有不少杵臼之交（chǔ jiù zhī jiāo，意思是比喻交朋友不计较贫富和身份。出自《后汉书·吴祐传》。）。
穿上衣服不认识也很正常。
“不好意思，我可能最近写书大脑营养跟不上，所以记性比较差，”夏渝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请问你叫什么呀？”
可别是之前的那个臼友，一不小心怀孕了，或者是过来让他接盘的，这就麻烦了。
“我……张、张穆、影……”
少女明显口齿不太利索，这个说话习惯让夏渝觉得安全了几分。
他之前遇到过的女人好像还真没有口舌不好的。
张穆影……
夏渝思考了两秒钟，突然瞪大了眼睛。
“哇哦，你是张穆影？小时候特别喜欢掐我那个？”
他跟张穆影做了初中三年的前后桌，她一直都很喜欢夏渝的一把扇子。
那把扇子很古朴，上面是一副水墨画，画的是一个将军给一个美艳的仙子穿鞋。
仙子柳眉细腰，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子韵味。
夏渝总是揶揄她，“我这把扇子，以后是要送给我老婆的，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给你。”
而张穆影也没敢接他的话，只是默默用小指甲掐他。
那个时候回家胳膊上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沈诗诗当时还笑说，这还没过门儿，就比婆婆还凶了。
沈诗诗是夏渝他妈。
后来初中毕业之后，张穆影就去了美国。
她家里很有钱，爸爸是做房地产的暴发户，不是夏渝这种一般工薪阶级家庭能配得上的。
只是多年不见，这家伙变化这么大。
“哇，你长这么大了啊？”
在他的记忆里，张穆影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
现在对比看看，发现还真的有几分当年的样子。
“嗯。”张穆影点点头，回应着，“你，也很大……”
咳咳……
那是。
“现在都已经22了嘛。”
夏渝点点头，赶紧给她把门让开。
“哦。”张穆影点点头，“我36.”
“……”
张穆影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红，她没有说话，默默走了进去。
……
现在是下午3点。
只不过外面下着大暴雨，天气阴沉沉的，屋子里面又拉着窗帘开着灯，搞得就像晚上一样。
张穆影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茶几旁边。
她穿的是夏渝小姨的衣服。
除了被撑得有些膨胀的T恤之外，其实还挺合身的。
小姨比夏渝大两岁，今年24岁，是个平板，走的是可爱风的路线，所以买衣服都喜欢买一些胸口有卡通图案的。
比如现在这件印着仓鼠图案的，仓鼠的两只眼睛鼓得像车灯一样。
夏渝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辣么大呢？
这件衣服被穆影穿过以后，小姨想再穿回去估计比较困难了。
“大暴雨的，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啊？”
夏渝泡上一杯热茶，递给张穆影。
“我记得你不是在美国吗？”
她接过去，放到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夏渝。
“我、我想、想你……”
哦呼……
夏渝的心头猛地一跳。
说不心动是假的。
这么一个大美女放在面前，一上来就说我想你。
“我也……我也……”夏渝发现他自己说话也不利索了。
等等。
万一别人说的想，不是那种想，而是对对年不见的老同学的一种思念呢？
其实没有半点儿儿女事情，岂不是他自作多情了？
淡定。
要淡定。
正是这时，张穆影身体靠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妈耶！
淡定不了了！
“等一下，等一下，这是干嘛？”
张穆影跪在地上，将夏渝的手放到她的脸上，贪婪地嗅着他指尖的味道。
“你的手、好、好大，好、好温、温暖暖……好香”
夏渝一时间没太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觉得有点害怕。
“对啊，门口卖馒头的师傅说我这双手又大又宽，是个适合揉馒头的好手，还问我要不要去学他的手艺。”
这倒是真的，夏渝昨天早上去买馒头的时候，师傅还对他说过这句话。
要不是他把毕生的梦想都寄托给了写作，奉献给了无数的读者，搞不好还真的有希望成为一个面点大师。
“我现在，说话，还……不利索……”
“嗯。”
算算日子，从初中毕业，到现在都7年时间了。
这个家伙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个小结巴。
“等我多吸、吸、你，就好了……”
夏渝不太明白，“哈？西西里？”
下一刻，张穆影捧住了他的脸，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与此同时，夏渝也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香味。
这股味道难以言喻……令人心跳加速，无法自拔。
“等一下，等一下，太快了！”
夏渝惊慌地清醒过来。
倒不是他不行，或者肾不好，也不是柳下惠，而是真的太贸然了。
按理说老同学见面，先循序渐进地喝点小酒，叙叙旧，再做一些搬口弄舌（搬弄是否的意思）的事情，这样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交往难道不才是正道吗？
突然上来就这样搞，只能说这个老同学的目的太明确。
明确得让他有一种搞不好就要当接盘侠的错觉。
夏渝赶紧一把推开她。
张穆影的力气很大，推了好几次才把她按到地上。
她轻吟一声，坐到地上，有些幽怨地看着夏渝。
“真的，我不是嫌弃你，你这么漂亮，”夏渝赶紧解释到，“不过确实太快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你先喝点东西，聊聊天，好不好？”
也不等她说话，夏渝打开了电视。
张穆影坐在地上，神情幽怨地看着他。
正是这时，夏渝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赶紧拿起手机走到一边，顺便对张穆影笑了笑，“我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夏渝看了看来电显示。
沈诗诗打来的。
“你在干嘛？一直不接电话？！我跟你说，别一天瞎混，往住的地方带一些不干不净的女人。”
里面传来他妈的咆哮声。
“哎呀妈，我刚才去收快递呢。”
这可真是亲妈，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人吗？
不过，夏渝瞥了一眼张穆影。
心跳得有点厉害。
“你这种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居然还有钱买快递？”
“……”
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些痒痒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后背。
紧跟着张穆影贴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夏渝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凉意。
就好像这家伙是个冷血动物一样。
夏渝很想反驳一句，写书怎么就是不务正业了？
小姨不也是一样吗？
结果还没张口，电话里面沈诗诗就继续说到，“你小姨也是一样的，你们两个在一起真的是互相拖累，还不如老老实实找个工作算了。”
“……”
夏渝撇撇嘴，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我们写作，自食其力，作家也是一份职业啊。
“算了，我等会儿转1500块钱给你。”
“咳咳，好。”
夏渝刚到嘴边的吐槽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就是亲妈啊，伟大的母爱，中国式家长，嘴上鞭打你，实际上还是怕你生活不好，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骂完以后还是会偷偷塞钱给你。
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张穆影的手越来越过分了，她直接从后面搂住了夏渝的脖子。
如果不是靠电话强行压住，夏渝觉得可能要顶不住。
“你张叔叔家女儿去世了。你下午去悼唁一下，顺便把这1500块钱礼钱送了，1000块钱是以我和你爸的名义，剩下500是以你的名义，记清楚了吗？”
“张叔叔？哪个张叔叔？”
这个姓太大，太宽泛了，夏渝长这么大，认识的张叔叔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张穆影的呼吸在他的耳边变得急促起来。
夏渝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森冷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张明德，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跟他女儿初中同学，叫什么……张穆影，你之前还暗恋过人家，你差点没把你爸的宝贝送人你忘记了？”
“等一下，你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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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体内有我的东西
“张穆影啊，你初中同学……”
夏渝赶紧一指头按掉了电话。
妈耶！
这件事情就惊悚了。
如果他妈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现在在这里的张穆影又是谁？
一股寒流从脚底直冲脑门儿。
他感觉到脸后的冰冷气息，而张穆影就站在他的后面，用什么东西贴住他。
夏渝死死地稳住头，不敢往回看。
背后的张穆影，真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夏渝冷汗都下来了。
“嗯嗯……好爽。”
张穆影闭着眼睛，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人死了以后，就会成为渡者，等待着摆渡，然后进入下一个轮回。
死之前的执念越重，变成渡者以后就会越可怕。
夏渝不由得心想，这个张穆影十之八九是个渡者。
但第一时间来找他，怕不是生前的执念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这执念是得有多强啊，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
同学，你怎么不早说。
暗恋害死人啊，虽然我很帅，可你也不差啊，你如果能在活着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一下。
何必搞成现在这样，人渡殊途。
活着的时候做杵臼之交不好吗？
非得搞成生死之交。
“我们又在一起了，你感不感动？”
身后传来张穆影的声音，她的一双素白的手从脖子上摸下来，一直到他的心头。
哇凉哇凉的。
这温度，这触感，一看就不像个正常人。
更可怕的是，夏渝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原本以为这是美女特有的异香。
现在只让他肠胃翻腾。
夏渝表示不敢动，不敢动。
但是他口头上还是回答到，“感动，感动。”
“嘻嘻，”张穆影笑了起来，笑声落在夏渝的耳朵里面特别吓人。
“那我今后跟你住一起好不好？我们明天就结婚。”
“……”
如果有一面镜子，夏渝大概能看到自己脸色惨白的惨样，有一种心理活动，不叫怂，叫做恐惧和绝望。
我渴望生命，但我更渴望自由。
夏渝扁扁嘴，难受地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同学，你何必来找我呢？”
“因为我们说好了的呀。”
张穆影笑了起来，呼吸就打在他的耳畔，感觉一阵凉意。
即使现在是大夏天的，可夏渝却感觉像是住进了冰窖一样。
“说好什么了我？”
他现在回顾着初中时的林林种种，怪只怪自己当年年少有为，太轻狂，乱了别人的花心。
所以说不能因为年纪小就随便承诺一些事情。
以后会有报应的。
最关键的是，他撩过的妹纸可不只张穆影一个，从小到大，没有交往过，干撩的就有好几个，有过一面之交的好像也不少。
要是每个人都对他有执念的话，以后的生活会非常凄惨。
“哦，对，”张穆影放开他，坐到一边，低头打量着夏渝。
“你现在已经转世了，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
“转世？”夏渝奇怪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夏渝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现在的张穆影相比来的时候，气色要好很多，脸上多了一些血色，唇色也变得没那么死了。
整个人从内而外透着一股子的活力。
甚至连最开始的磕巴都改掉了。
这中间的变化不言而喻，夏渝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
刚才这个死家伙吸了他。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被榨干致死？
“我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张穆影啧了啧嘴巴，口舌有些发干，“我没法跟你说得太多。”
虽然现在很想逃跑，可他有一种预感，跑不出张穆影的手掌心。
她大大的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看着夏渝问到，“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夏渝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他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我愿意有今生。”
这不是从心，这是情商。
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要懂得迎合。
没有必要怼来怼去，搞得关系非常僵硬对吧？
实际上，从他妈打电话来跟他说张穆影死了的这个消息开始，夏渝就已经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些超自然现象存在的。
张穆影掰着手指，给他解释着，“人死了以后，就会变成渡者，等待着摆渡进入下一次的轮回。
进入轮回之后，就会忘记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嗯。”
这个传说，夏渝还是听过的。
“我不是渡者。”张穆影接着说。
“好的。”
夏渝表示我信你个大头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张穆影张了张嘴，眼中积累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欲言又止道，“我还不能告诉你，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夏渝听到有一天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面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也就是说，他今天不用死了。
“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张穆影眼眸凝结，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在他的胸口划着，然后停在了心尖上。
夏渝全身一颤。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小刀子顶住一样，特别可怕。
张穆影发出一声叹息般的笑，“在你的体内有我的东西。”
“……”
说反了吧？
夏渝感觉不太对劲。
难道前世他是个女的？
“我是个举世闻名的大妖怪，”张穆影认真说到，“前世的你从我这里借走了我的仙核，那仙核中有着我修炼万年的力量。”
“仙核？”夏渝疑惑地问到。
“嗯。”张穆影点点头，“我没有了仙核以后，就很难成仙了，所以按照约定，你得把仙核还回来。
后来我剖了你，却发现，原来仙核已经跟你的灵魂融为一体，想要拿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这……”
夏渝现在明白体内有她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剖了我……这有点残忍吧？
“所以我只能把你养起来，到你转世，体内的仙核重新被激活，然后再跟你结为夫妻，慢慢地把仙核的能力吸回来。”
“……”
张穆影发出一声感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
也就是说，这不是第一次轮回？
夏渝突然有点惊恐，他有过多少次前世，又都被榨干了多少次……
虽然看起来挺美好的，张穆影长得又漂亮，又是他的老同学。
大家小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熟门熟户的……
但是……他一想到下半身就要奉献给这个家伙，总觉得有些凄惨。
“所以，”张穆影从思绪里面回过头来，平静地望着他，“你愿意配合我吗？为了方便我们日后的行动，我可以跟你结婚。”
“我……”
夏渝心想，这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吗？
“我有得选择吗？”
“可以。”张穆影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真的吗？”夏渝有些不敢相信。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不是他不喜欢美女，但是试问全天下有哪个男人敢要这样一个女的做老婆？
“真的。”
“那我还是算了吧，我们各自安好……啊呀！！！”
夏渝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横了过来。
张穆影用双手拎着他的衣服，走到墙边往窗上怼。
如果不是因为有护栏拦住，夏渝觉得现在已经是个亡魂了。
怪力少女，果然不是他能惹的。
“转世失败，我们下个轮回见。”
“别别别别别……”夏渝赶紧拍打着她的手，“美女，英雄，有话好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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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同学诈尸了
听到夏渝这么一说，张穆影才把他放了下来。
夏渝背上一痛，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上。
他仰面朝天，用手背挡住眼睛，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妈耶！
太可怕了。
试试就逝世。
以后不敢乱试了。
我怎么就这么惨呢，我不就想好好当个作家，宅在家里面写书，为广大的读者奉献一点有限的精华，如此而已吗？
怎么就遇到这种倒霉事情呢，还是找上门来的那种。
“所以你答应了？”
“唔，嗯。”
夏渝默默哀叹，哭丧脸.jpg
我能说什么呢？
不答应就下辈子见，我能不答应吗？
……
“那你过来，我需要你的滋润。”
张穆影向他勾了勾手指。
夏渝有些难受，坐了过去。
张穆影吸了一会儿，脸上的颜色越发红润起来。
从外表上看，她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拥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连身上的怪味都消失了。
以她的容貌，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动心吧。
只不过夏渝感觉有点虚弱，捂着两个腰子躺在沙发上。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别人好歹吸下血，也有点肌肤相亲，这人在旁边闻闻味道他就不行了。
一点快乐都没有，只留下无尽的酸痛。
这要怎么办，长此以往，腰将不腰，他感觉他大好的渣男生涯要就此断送在这里。
张穆影吸完以后，站起身来。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明天再来找你，然后我们商量结婚的事情。”
“哦。”
夏渝撑着腰也站了起来。
这算是个好消息吧，在片刻之前他还以为这个家伙从此以后要跟他生活在一起，他还想着怎么给小姨解释这件事情来着。
夏渝根本不敢问她重要的事情是什么，现在只巴不得张穆影赶紧走。
等她走了以后，我就去找一个厉害一点的捉妖师。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捉妖师，但是先去找个靠谱的道士总是没错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如同噩梦。
谁知道张穆影刚走到门边，就回过头来，“你不想知道我去哪里吗？”
“我……”
张穆影噘着小嘴，“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枉我上辈子对你那么好，连仙核都给了你。”
“我……”
这是傲娇吗？
可我们没有半点儿感情啊！
夏渝难受地挤出一丝微笑，“你去哪里啊？危不危险？”
张穆影淡淡地说，“这个你不用知道。”
“……”
要不是老子现在打不过你，我就一巴掌扇过去。
“不过。”张穆影转过身来，眼神关心地看着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时间，你自己要小心。”
“好，我会的。”夏渝点点头。
您可快点走吧。
在这种氛围下，我的心理状况都不好了。
张穆影说，“你体内的仙核已经激活了。我仙核拥有很强大的灵气，它会吸引周围的妖灵。不是每个妖灵都是像我这么好的。
虽然现在仙核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但是吸收了我仙核的灵气，普通的妖怪都会变得强大。
搞不好你会死。”
“我……”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夏渝心里面默默翻起两个白眼。
张穆影歪着头想了想，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给他。
“这根头发连接我的命理，你把它随身携带在身上，这样你出事的时候，我就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夏渝颇不情愿，颤颤巍巍把它接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根粗长的黑色发丝，到了他手里面就变成了白色，轻飘飘的，像是一根蛛丝一样。
总觉得不太像是人类身上的东西。
他在心里默默思考着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鬼。
“收好了。”张穆影再嘱咐了一次。
夏渝默默地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张穆影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张穆影已经离开了。
为了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走掉了，夏渝还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
等确定张穆影完全离开之后，夏渝一阵虚脱地躺到了沙发上。
妈耶！
我今天是经历了什么？！
夏渝从衣服兜里面摸出刚才张穆影留给他的那根头发，放到灯光下照了照。
发丝如雪，洁白无瑕，在灯光下隐约泛着光。
夏渝想了想，找了张纸回来，叠了个小香包，然后将这根头发放进去，小心收好。
他虽然不喜欢被人威胁，可是也不至于蠢到作死，把这跟头发给扔掉。
按照之前张穆影的说法，他得活着才能让仙核养起来。
所以至少张穆影不会杀他。
这根头发能保命的话，就先留下来。
等他能找到破解的方法，真正能降伏张穆影的高人，确保生命安全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
夏渝心里面有了一些对未来的计划，开始在网上找起来：
【请问哪里有靠谱的捉妖师】
【哪里可以请到靠谱的捉妖道士】
【被超凶的女妖怪缠上了该怎么办？】
……
下面一堆人回复：
【不用怎么办，就地正法】
【床上办】
【女妖怪，是她馋你，还是你缠她？】
【兄dei，汇仁肾宝，你好她也好……】
……
这尼玛……就没一个靠谱的。
只有几个自称是捉妖第一道士的，给他留了电话和其他的联系方式：
【兄die，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印堂发黑，肯定是遇到怪事缠身，你找我就对了，不管什么妖怪，我一出马，保管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我是茅山第一道，九叔传人，专治疑难杂妖，你找我，我给你便宜死一些……】
……
夏渝筛选了半天，总觉得不是特别靠谱。
要是道行不够，被反杀一波，他就真的要来世见了。
有没有办法检验一下道行却又不会惊动张穆影的呢？
正在他暗自伤神之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声。
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一个年轻的平板小姐姐走了进来。
“呼~吓我一跳。”
是他的小姨沈诗音回来了。
小姨进门一身冷汗，也被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躲在门后突然出声，这样很吓人的好吧？”
沈诗音拍拍胸口，有些心有余悸地坐到他的旁边。
两个人的眼神都异常呆滞。
过了一会儿，沈诗音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参加一个葬礼，遇到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她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吗，你那个同学，就是初中时你暗恋的那个，今天诈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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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说好只是蹭蹭的呢？
小姨绘声绘色地说着丧礼上发生的事情，她去上香烧纸钱的时候，张穆影的棺材突然滚了下来，接着整个灵堂全乱了。
她当时只顾着逃命，回去的时候才听人说，棺材空了，里面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应该满大街在找这孩子呢。
“哎，你同学年纪轻轻的，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执念很重。”
小姨撇了撇嘴，“换了是我，我怎么说也得找个男朋友体验一下才甘心。”
夏渝嘴角抽动两下，这家伙好像跟张穆影挺心有灵犀的。
他心想，可不是吗，人家诈尸都诈到他这里来了，还吸了他不少东西。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去我同学的葬礼？”
“你妈逼我去的。”
“……”
小姨心有不甘地说，“她说人家爸爸小时候还抱过我，以前都是邻居，去哀悼一下。”
这确实是他妈的风格。
小姨奇怪地问他，“你妈没让你去悼念一下，送个礼吗？”
夏渝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发出三声冷笑。
“我刚才没来得及去，然后张穆影自己跑家里来了。”
小姨凝视了他三秒。
“我信你个鬼。你当我是白痴吗？”
……
反正夏渝费尽口舌之力，沈诗音也不会相信的，不如省点力气。
明天张穆影上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以后，夏渝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很多。
而且张穆影不杀他以后，感觉也没那么可怕。
唯一令他觉得有些犯难的，是张穆影要跟他结婚这件事情。
……
晚上夏渝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一圈的黑影。
就围在床边，围成一圈，有人型的，也有不是人型的。
其中一个说，“怎么办，我好想进去吸一口。”
另外一个说，“你这种垃圾渡者，怕是不要命了？
你没感受到吗，在他的身上有大妖怪留下来的念发。”
“但是他身上的灵气真的太犯罪了，忍不住啊……”
“或者我们问问他同不同意吧，他自己同意的话，大妖怪那边也不会说些什么。”
于是一个黑影靠近了夏渝。
这个梦做得非常奇怪，虽然是一片漆黑，黑影也是一团浆糊，可夏渝却觉得这个家伙莫名的漂亮。
骨子里是个大美女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骨子。
那黑影走上来，“我就在外面蹭蹭，绝对不靠近你。”
夏渝想了两秒，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梦里面好像没那么容易操纵自己的身体。
黑影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欣慰地趴下来，用头蹭了蹭他的身体。
渣女。
说好的只是蹭蹭的呢？
……
晚上沈诗音听见隔壁夏渝压抑的呻吟声。
一开始是一点点，后来越来越大声，吵得她睡不着觉。
“这是被渡者压床了吗？”
沈诗音打开门，去到夏渝的房间。
夏渝嘴角浮着笑，摆成一个木字，痛苦地呻吟着。
她看了一眼，默默退了出来。
“哎，难道单身久了的死宅就是这样吗？不知道都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沈诗音不想管他，继续回去睡觉。
……
夏渝的梦还在继续着，刚才的黑影走了以后，好像又有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奇怪黑影爬了上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
一个声音说，“他的灵气越来越少了。”
另外一个喊到，“留给我一点啊，我都没吸到。”
“我觉得还是明天再来吧，日产量就这么多。”
“emmm……清清，不然你明天找个机会把那套功法教教他，让他的产量提升一些？”
“欸？”
黑暗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有些吃惊地说到，“真的吗？我一个人搞不定吧？”
“提高生产力才能进步啊。”
“不要紧，姐姐们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唔……”那个叫清清的犹豫着，“那以后能让我第一个享用吗？”
“……”
众人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大家仿佛下定决心般。
“行，提高产量，造福大家，你第一个上吧。”
“嘻嘻，好啊。”那个叫清清的笑了起来。
夏渝把她们的话听在心里，虽然是做梦，可还是愤怒得不行。
你们把老子当什么了？
厕所吗？
想上就上？
不管谁来要做什么，夏渝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她好看。
宁死不做待宰的羔羊。
……
就是这时，四周响起了一阵躁动。
一个声音颤抖着，“好可怕的气息，是她来了吗？”
“别，别说话，快走。”
这句话说完，四周的黑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渝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来了，可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气势突然一轻，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趴在他胸口的黑影惊恐地抬起头来。
空中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
只听卡吧一声，趴在他身上的黑影被轻轻一捏，连呼叫都没来得及，就被扔到了一边。
夏渝闭着眼睛，却仿佛清晰地看到了一切。
……
一滴水从上空落下来，打到他的手背上，破碎开。
接着又是一滴。
天花板上积起了好多水。
不只是这样，他感觉水越来越多，把整张床都打湿了，顺着他的脚跟向上蔓延。
于此同时，一双白净的脚从上空慢慢降了下来。
妈耶！
夏渝只觉得呼吸一阵停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傲人的风景。
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披散着黑长直的长发。
她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被浸泡在海水里面。
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的味道。
水不停地流淌下来，逐渐淹没了夏渝。
屋内的光线非常暗。
直到少女完全降下来，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夏渝才看清了她的样子。
“张穆影？”
哦，他想起来了，今天走之前张穆影给他的那根白发，这是来救他来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夏渝总觉得在梦里面出现的这个张穆影和白天的张穆影感觉有些不同。
感觉这个张穆影更压抑，更可怕一些。
准确来说，了无生气，让人觉得更有疏离感。
张穆影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嘴，“帮……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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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上门服务，第一次只收八折
第二天一觉醒来，夏渝腰酸背痛，黑眼圈比得上熊猫。
他捂着腰，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虚假的鬼压床：人处于睡眠状态的切换阶段，意识醒了，但是身体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醒过来，所以大脑无法立刻控制身体，造成了身体无法行动，只能睁眼和处于梦境和现实的虚拟景象当中。
真实的鬼压床：
夏渝不想回忆。
他自己都数不清昨天晚上到底被几个黑影压过了。
夏渝站在洗手间里面，刷牙刷到一半，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通红，黑眼圈非常重。
体力透支得厉害。
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人都要被榨干了。
不过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夏渝心里面生出了一些疑惑。
首先，张穆影说他体内的仙核被激活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激活的方式是什么？
他在此之前的22年都活得挺平凡的，昨天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这样看来，仙核激活的方式，很有可能是积累型的，比如他的年龄增长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是身体发育到了一定的程度……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仙核被激活的方式是被动型的。
通过外在激活，而不是靠他自己。
另外，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梦中的张穆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个表情毫无生气，浑身上下全是水，把他的床单都打湿了。
虽然是个梦境，可他却深刻感受了来自骨髓里的寒冷和绝望。
直到现在想起来，夏渝仍然觉得毛骨悚然。
张穆影想让他帮她，可究竟是要帮她做什么呢？
夏渝皱起眉头，一片困惑。
有一种可能，是昨天张穆影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需要他的帮助。
从昨天黑影群对张穆影的惧怕程度来看，这个家伙明显非常强大。
夏渝现在有七成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了——
前世是大妖怪，只不过失去了仙核。
现在仙核在他的身上，准确来说，是跟他的灵魂完美契合在一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遇到了困难。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得上忙，也不知道要怎么帮。
不过张穆影说她今天会来，那就静观其变好了。
对比起来，夏渝觉得张穆影其实算不错的，人长得漂亮，又节制，能力又强。
如果非得选择一个的话，他宁愿选择娶她当老婆。
不然张穆影出了事的话，那些小喽啰们还不得把他给榨死？
说什么提高生产力，提高产量……
可去你的吧。
当然，最好是不受制于人，自由自在的当个普通人。
为此夏渝还是得去请个靠谱的捉妖师。
……
小姨路过洗手间，看了一眼在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的夏渝。
“你这亏得很厉害啊。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汇仁肾宝？”
夏渝握着拳头，“去写你的书吧，鸽子精！”
小姨嘁了一声，默默滚回房间码字去了。
临走前，她还咕哝了一句，“我才不是鸽子精。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在状态的时候嘛。”
夏渝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刷完牙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电脑，一边打开作家助手码字，一边趁着码字的空档看看昨天发的捉妖师求助帖。
同时他的qq在滴滴滴的叫。
一个【纱雾】的头像闪动着，夏渝把它点开。
纱雾跟他一样，也是个扑街作者，不过两个人有互相推书，还彼此写评论什么的，在一起拼字也算有个伴儿，没有那么孤独。
小姨这种不算，主要是有血缘关系的，没法让他激起码字的兴趣。
据说纱雾是个美女作家，家里面超级有钱的那种，住在汤臣一品，还能不时地秀秀自家的邮轮。
具体情况夏渝也不太清楚，可他跟纱雾交朋友，又不图她什么。
纱雾：“在吗？”
夏渝发送了一个发困的表情。
梦夏：“拼字吗？”
梦夏是夏渝的笔名。
纱雾：“拼不了了，我打不了字。”
梦夏：“……那你是用什么给我发的消息？”
纱雾：“……”
纱雾：“我一会儿就发不了了，我的灵魂太弱了，只能维持这么一点时间。”
梦夏：“灵魂弱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女的，又不用自己动。”
纱雾：“我……”
纱雾发了一把柴刀，啪啪打他的狗头。
纱雾：“我今天早上出车祸了，现在是渡者状态，灵魂力一散，我就没法更新了。”
梦夏：“呵呵，真的好好笑。”
纱雾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纱雾：“我的读者不能没有我的更新，我存了有三万字的稿子，你帮我拆成一周的时间发出去。”
梦夏：“行吧，你等会儿发我，账号和密码也发我。”
他跟纱雾算比较熟了，两个人之间也没少开玩笑，他压根儿就没把纱雾说的话放在心上。
夏渝的眼睛瞟着屏幕的右侧，其中一个广告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晚在云泽市殡仪馆，一具女尸突然破棺而出，不知去向。
本捉妖馆接到委托派人寻踪，于凌晨3点50分找到了她的下落，顺利将她遣送回家。】
夏渝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说的，难道就是张穆影？
凌晨3点50分，时间上也比较吻合。
怪不得张穆影会来跟他求救，搞了半天是被人抓了。
夏渝看了一眼捉妖馆的信息：【赤瞳捉妖馆】
虽然名字有点不太对劲，可这个捉妖馆能抓到张穆影，看起来有点本事啊。
这是个广告贴，旁边立刻就有消息弹出来：
捉妖师在线1对1服务，是否点击联络？
夏渝想了想，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捉妖小红娘】：“你好，这里是赤瞳捉妖馆，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夏渝打字到，“我听说你们昨天抓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妖，是不是真的啊？”
【捉妖小红娘】：“当然，她超厉害的，不过被我们制服了，你找我们做业务，保管令您满意。
如果是第一次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八折上门服务哦。”
夏渝犹豫了一下，“那第一次上门价格多少？”
【捉妖小红娘】：“先收您80块路费，去了以后根据具体情况再开价格，我们收费有两个标准。
一是按照妖灵的厉害程度，越厉害的，需要收取的费用就越高。”
夏渝点点头，这很合理。
不过他不知道今天会来的那个叫清清的大概是个什么级别，按照昨天在梦中听到的只言片语，那群怪物今天要派一个人来提高他的产量。
其实最好就是这些捉妖师能帮忙解决他体内仙核的问题，这样以后就不会惹麻烦了。
“第二，就是看您想做什么内容的服务：
我们这里有提供：
1.驱赶服务，把妖灵赶出去，从此不会再来纠缠你。
2.灭妖服务，扫除干净，绝无复发的可能。
3.囚禁妖灵服务，只关不杀，您可以继续购买调教道具，进行后续的操作。
4.妖灵调教服务，只需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教得服服帖帖，您想让它干嘛它就干嘛。（如需解锁更多姿势，需要额外加钱）
不同服务的价格也不一样。”
啧啧……
夏渝摸着下巴，不知不觉中露出了坏人的阴险笑容。
这服务还挺齐全的嘛。
要不考虑来个4试试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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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这个萝莉不太冷？
确定好价格之后，夏渝就加了对方的微信，预付了80块的车费。
回到刚才的聊天界面，发现纱雾已经下线了。
不过她确实按照约定，把她的三万字存稿给他发了过来。
夏渝接收好，登录她的账号，然后一章一章，按照时间设置好。
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啊。
人家的三万字只经得起看一周。
他的三万字，读者们看一个月都绰绰有余。
谁的文笔和剧情更好，应该是一目了然吧，只有精华才能支撑那么久。
夏渝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周更三万字，他的读者们肯定要高兴得哭出来。
嗯，如果不是腰子疼，他确实可以做到的。
哪怕是日更三万都不成问题。
可惜现在腰子不行了。
这都是有苦衷的啊。
为了更好的更新，只能先解决腰的问题。
夏渝码了一会儿字，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站起身来，赶紧走到沈诗音的房间门口，“小姨，你今天能不能出去一天，给我点时间，我约了个同学来家里玩。”
“同学？男的女的？”沈诗音不高兴地抬起头来。
“当然是……”
叮咚。
正是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夏渝顺着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风衣的女孩子。
她手里面捧着一盆金钱桔，很小很矮的那种，大概就半截手臂大小。
脸上戴着一副墨镜。
女孩子看起来个子不高，大概也就是1米5左右，但是发育得相当爆炸。
从风衣缝隙中露出来的半截T恤就能看出来。
她用带着一点沙甜的声音说，“你好，我是您预约的上门服务。”
夏渝眉头狠狠皱了皱。
这家伙穿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居然是他预约的捉妖师？
如果不是风衣是黄色的，他会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模仿杀手不太冷里面的小萝莉，跑错片场了的那种。
小姨穿上衣服走过来，用嘴唇示意到，“你同学？”
“嗯。”
夏渝点点头，“一天，你先去外面住一天哈，过了今天再回来。”
小姨：“你有那么厉害吗？十分钟就差不多得了。”
夏渝咬牙切齿，“快去，废话这么多。”
小姨扁扁嘴，哼了一声，“哼，重色轻姨。”
夏渝目光冰冷地瞪了她一眼。
你懂个毛线，我那是为了你好。
俗话说祸不及家人，你大外甥被奇怪的东西缠上了，而且还可能引来一群奇怪的东西，不放心你才让你出去的。
不然你出了事情，我可保护不了你。
小姨拉开门，愣了一下。
门外的小萝莉捧着那棵金钱桔往里探了探头，“你好。”
“你好。”
沈诗音没有想到夏渝的同学居然会是这么漂亮一个小萝莉，如果不看身高只看身材的话，有一点让她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小姨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指着萝莉道士前面的一颗风衣纽扣，“你扣子开了。”
小萝莉深鞠一躬，“多谢关心，前面扣不上。”
“……”
小姨感觉非常扎心，而且心口前面连能阻挡刀子的肉垫都没有。
“行了，快去吧。祝你今天打麻将赢钱。”
夏渝从后面将沈诗音推出了门外。
她多待一秒钟都是危险。
小姨不懂夏渝的关怀，她只觉得难受。
凭什么男欢女爱都是你们的？
而我就只能享受单身的寂寞？
这个大外甥，杵着半天了，都没想过给她介绍一下。
渣男。
一看就是欺骗别人感情，又不愿意负责的那种，才不会介绍给家里人。
那你渣在外面多好，非得渣在里面。
小姨默默下了决心，她以后也要带几个男票回来，然后把夏渝赶出去过夜。
虽然心中愤懑不平。
不过小姨还是很懂得分寸，轻哼一声，回过头来笑了笑，“那个，你们玩得开心啊。”
……
送走小姨之后，夏渝把萝莉道士让了进来。
“你女票？”
萝莉用手指着门外。
“我小姨。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夏渝语气平淡地说，“我不喜欢平板。”
“哦。”
萝莉道士点点头，一只手把风衣紧了紧。
她有点害怕夏渝。
实际上这个行为是多余的，因为还是扣不上。
萝莉道士脸上“我叫乐小小，很高兴为您服务。”
夏渝看了她一眼，名字叫小小，可除了身高之外，其实一点都不小。
“我叫夏渝。”
他平淡地说。
乐小小点点头，把手中的盆栽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嗯，那个……”
还没等她开口，夏渝抢先问到：
“对了，你们昨天抓的那个诈尸的，过程怎么样，她凶不凶？你们是怎么制服她的？”
“可凶了。”
小萝莉脸上一阵兴奋，“她的脸就像怪兽一样，有非常尖锐的獠牙，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腿变成了植物根，手变成了大触手，爬起来飞快。
光是鞭子就打伤了我们不少人。
好不容易才把她制服住的。”
咦？
夏渝皱起眉头。
原来张穆影现真身之后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她有流水吗？”
要知道昨天晚上夏渝在梦中见到张穆影的时候，这个家伙混身湿漉漉的，水直接把他都淹没了。
“流水？”
乐小小愣了愣神，“对，爬过的地方都是黏黏的，用捆仙索捆住她的时候，确实渗出了不少水。”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夏渝突然有些生气。
好歹也是我前世的老婆，你们就这么对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
“肯定是被她家人接回去了啊。”乐小小笑了笑，用沙甜的嗓音说，“她家人好像挺珍惜她的，这女孩子后来也恢复了理智，就带回家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就没有插手了。”
哦。
夏渝稍微放下心来。
哎，不对啊？
她明明想要把我当一辈子的饮水机，我干嘛要关心她？
而且比起妖怪来，他更喜欢活人老婆。
怎么看张穆影跟着他都不是一件好事吧？
难道是因为前世的一些情感随着仙核复苏被激活了？
还是说……
夏渝摇摇头，驱散心中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等会儿还是去看看张穆影。
万一这个道士没什么本事，张穆影又保护不了他的话，周围那些想要榨干他仙核的怪物找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对了，你遇到的是什么麻烦？”乐小小坐在沙发上，在墨镜后面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问他。
“我……”
夏渝正要开口。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你稍等一下。”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顺着猫眼看了一眼，夏渝整个魂都吓掉了——
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风衣的萝莉，手上捧着一盆金钱桔盆栽，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跟屋子里面这个一模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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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怎么进行人工呼吸？
这怎么搞？
夏渝大脑一时有点宕机。
双胞胎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如果昨天没有见过张穆影，也没有经历过鬼压床的话，他会倾向于猜双胞胎。
但是，现在他的大脑只有一个方向的想法。
完了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两个当中肯定有一个是有问题。
夏渝更希望是门外的那个，至少他还隔着一道门，而且家里面这个如果是真人的话，还能帮忙他解决一些问题。
乐小小依旧在门外敲着门，“你好，夏先生，您在家吗？你好？”
与此同时，后面的乐小小站起身来。
夏渝虽然后背没有长眼，但大概也能感受到来自后面的气息。
这气息他熟。
跟最开始张穆影趴他身上差不多，都是哇凉哇凉的。
完了完了完了。
夏渝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指握住门把手，准备放手一搏，打开门不算亏，这两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是道士，那么她们就能打起来。
但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
苍白的带着无尽寒冷的手顺着他的手腕爬到他的手背，让他感觉全身一凉。
后面传来乐小小森冷的声音。
“别、开、门。”
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夏渝也莫名感受到了来自乐小小眼中的可怕而诡异的目光。
夏渝眼睛一动都不敢动，手指虽然握着门把手，可是抖得厉害。
运气不好。
家里面这个是有问题的。
外面那个进不来，他要死在这里了。
“夏先生！夏先生？！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外面的那个乐小小拍打着门。
夏渝眼珠转动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因为后面这个乐小小贴上了他的后背，一双手摸到了他的胸口。
大概是身高原因，不然这个家伙就该搂着他的脖子，而不是胸口。
这些怪物都喜欢从后面上来的吗？
怎么每个都是这样？
“我明白了。”
外面的乐小小喊了一声，“夏先生，我这就来救你。”
夏渝站在门前，虽然不知道门外这个家伙在做什么，可是很快他就看到大门的这一侧出现了两条明黄的光线。
光线迅速向上攀升，仿佛有人在执笔写下一张符篆。
“啊！”
就在这时，当身后的乐小小将手摸到夏渝的胸口皮肤时，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吼。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
一道白光从他的胸口飞了出来，顺着乐小小的手指迅速爬了上去。
夏渝心头一喜，看来门外这个道士有两把刷子。
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白色的光变成了一条长长的丝线，缠绕着后面这个乐小小的脖子向后拉着。
明明空气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却好像有一个人在后面拉着那条线。
夏渝认识这条线——
是昨天张穆影留给他的保命符。
乐小小被那根白发勒得异常痛苦，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挣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发越缠越紧。
乐小小面色变得异常痛苦，两只眼睛涨得通红。
“错……错了……大……大妖……饶……饶命。”
夏渝光看着就觉得特别痛苦。
可他没有管那么多，先把门打开，让外面这个真道士进来再做打算。
……
谁知道刚开门，夏渝就是一愣——
门口这个也在地上打滚，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脸涨得通红。
夏渝蹲下来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勒住她啊。
可这个家伙表情异常痛苦，不像是装的。
“饶……饶命……”
门口这个乐小小也是同样的说法。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夏渝心里面大概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他看着门口这个乐小小，表情严肃地问到：“你是人是鬼？”
“啊咳咳……我当然……是……人……”
这个女道士的声音挺好听的，是那种沙甜的质感。
“怎么证明？”夏渝问她。
经过了这两天的事情之后，夏渝发现好像除了张穆影之外，其她的都不太信得过的样子。
乐小小快要喘不过气，艰难地说，“你……摸……我……”
“那我摸一下。”
“随……随便……摸……”
夏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好像是热的。
不过感觉不是很准，再往下摸一点。
乐小小舌头都伸出来了，“不……客……气……”
夏渝摸了摸她的脸颊，确实是热的。
“妖灵就不可能是热的吗？”
“你……再……死……死……”
乐小小两眼翻白。
……
夏渝回到房间。
屋子里的乐小小已经不见了，他找了一圈，发现张穆影给他的那根白发缠到了茶几上放着的那盆金钱桔盆栽上面。
就是主干上方的一截位置。
咦？
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夏渝略微思考了三秒钟，心里面产生了一个较为合理的推测。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得问一下门口那个躺着的。
他伸出手，把白发从树干上解了下来。
然后继续装回他用纸叠的小纸包里面，放在胸口的口袋里藏好。
夏渝走到门外。
乐小小已经因为窒息晕了过去。
他皱起眉头。
要不要给这个家伙做做人工呼吸？
夏渝没有把握，他只在驾校学过一点急救知识，可从来没有实操过。
初吻给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亏？
算了。
人命关天，先救人再说。
夏渝蹲下身来，打量着躺在地上张着嘴巴，舌头横到一边的乐小小。
颜值不如张穆影，不过身材算很淦的了。
夏渝弯下腰，将乐小小抱起来，放到了屋子里的沙发上。
他蹲下身来，在她的身边，拿出手机来查看人工呼吸的步骤：
第一步，解开胸口的束缚，保证呼吸畅通。
嗯。
夏渝做完第一步。
第二部，从两个点之间找到中心偏左上方两指的位置，进行心脏按压。
……
三十秒不到，乐小小醒了过来。
“呕……咳咳……憋死我了！”
很好。
夏渝确定了，这是个活人。
“既然已经醒了，来交代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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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汁水不够甜啊
乐小小揉着有些发痛的胸骨，低头思考着。
过了两秒，她惊恐地全身一颤。
“啊啊啊……”
夏渝给她倒上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然后他抱着金钱桔坐到旁边的沙发。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你你……”
乐小小指着夏渝你了半天。
夏渝点点头，“对，是我救的你，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个渡者了。”
“但但但……”
乐小小裹紧了身上的风衣，“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口这么疼？”
夏渝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做心肺复苏了。”
“哦。谢谢。心肺复……嗯？岂不是……”
乐小小哀叹一声，躺到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完了完了，初吻没了，还被人摸了，我的美好的未来，我的白马王子，我对不起你。
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
夏渝白了她一眼，“我才是亏了好吧，我……”
他本来想说，只要他想，外面一大堆的女的都等着被他临幸。
你跟她们比起来都不算好看的。
不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女的倒是女的，就是不见得是个活人。
夏渝没有管她，只是淡淡问到：
“你们是仙人跳对吧？”
他抬起头来，用冷酷的眼神打量着乐小小。
乐小小赶紧双手合十，跪在沙发上，五体投地。
“大神饶命，我不知道今天会踢到钢板。”
夏渝在内心翻了翻白眼，“也就是说知道踢钢板就不会来了是吧？”
乐小小：“……”
夏渝问，“你做这个做多久了？”
乐小小沮丧地回答，“你这是第三单。”
哦，看来前面已经有两个倒霉鬼了。
“你那个同伴，是什么怪物？叫什么名字？”
“哦，你说小米？”
说这句话的时候，乐小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手中抱着的金钱桔，可马上又将目光挪开去，免得引起他的疑心。
不过夏渝心中早就猜到了个大概，刚才不过在试探她而已。
他把乐小小的行为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小米其实是个……”
乐小小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准备找说辞。
夏渝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是个树精对吧？”
“……”
很明显，就在他说出树精两个字的时候，他看到乐小小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间。
呼吸也停了一拍。
“啊呵呵，怎么会呢？”乐小小撩拨着耳边的头发，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按照夏渝的猜测，这个乐小小跟之前那个在屋子里装神弄鬼的家伙肯定是一伙的，两个人一起玩仙人跳，明面上是出售捉妖服务，实际上来了以后让那个叫小米的树精来扮演一出闹怪的场面，然后乐小小再出手解决问题。
夏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他抱着的这棵金钱桔的树干。
乐小小笑得直打滚，“哈哈哈哈……别……别摸……哈哈哈哈哈……太痒了……”
果然……
这两个是一体的。
“还不承认吗？”
夏渝换了个部位，戳了戳树干后面的小凹痕。
“嗯……不要……”
乐小小发出一声娇喘，整个人涨得脸色通红，“那里是……”
“嗯哼？还不承认小米是树精吗？”
夏渝加重了一些力道。
乐小小整个人趴到沙发上，一阵虚脱地张着嘴巴，唾沫都流了一地。
她默默举起一只手，投降道，“承认承认，我输了输了。”
夏渝默默点点头，对做的实验非常满意，看来树干上这个凹痕是死穴。
“我有一点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会跟它是一体的呢？你真的是活人吗？”
乐小小爬起来，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乐小小真的是个道士，只不过没什么能力的那种，有一次跟师父外出除妖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水潭里面。
她差点溺水死掉，结果小米救了她，然后将自己的一部分转换到了乐小小的身体里面，帮助她重新活了过来。
“掉下水潭的时候，肺被下面的尖锐的树枝扎穿了，小米就链接上了我，帮我重新做了一个肺。
没有小米就没有我。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就绑定到了一起。”
从刚才的试验来看，绑定的意思，应该是感同身受，估计连生死都连到一起，不然白发不会差点勒死了小米，也差点带走了乐小小。
乐小小神色凄凉地说，“不过我师父是个嫉妖如仇的人，我不敢带小米回去，所以就带它一起闯荡社会，通过做局来赚钱。”
所以算算时间，这个家伙出来揽活好像也没有多久。
她师父听起来好像还挺厉害的。
“那之前在屋子里的那个……嗯……小米，她说的情况是真的吗？就是昨天你们抓了诈尸逃走的妖灵，还有关于你们捉妖馆的介绍什么的。”
“呃……其实也是假的。”
夏渝：“……”
乐小小面有囧色，“实际上事情是真的，只不过我们捉妖馆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借用了其他捉妖师的故事而已。”
呵呵。
夏渝冷笑三声，笑得乐小小一阵头皮发麻。
“但是我发四，”乐小小赶紧举起左手，“小米真的是无辜的，我和她只是为了温饱骗骗人，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点夏渝还是相信的，说起来刚才小米也就是摸了摸他，并没有打算伤害他的样子。
这个乐小小一看胆子就不大。
“那你有那个捉妖师的联系方式吗？”
“我……”乐小小缩着脖子，“我可以试着找找。”
“那你本身有多少能耐？”夏渝想了想，问说，“小米能打得过渡者吗？”
“一般的轻轻松松，”乐小小说，“但是太厉害的，比如生前怨气特别大，或者执念特别深的那种不太行。”
夏渝低头思索着，这样的说法其实很模糊，不好进行战力值的比较。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张穆影大于昨晚的黑影群，同时也大于小米。
“你等会儿帮我做一件事情。”
“唔……好……”乐小小点点头。
感觉不答应也不行，这个家伙这么凶，刚才差点没杀了她和小米。
既然乐小小不是昨晚那个说要上门的清清，那么等会儿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妖灵登门的。
夏渝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一边从金钱桔上摘下一颗小桔子。
与此同时，乐小小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夏渝剥开吃了一颗，酸得脸皱成一朵菊花。
他啧啧嘴唇，“你的汁水不够甜啊。”
乐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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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做好准备
在沈诗音家的沙发上，坐着两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女孩子。
其中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穿着黄色大风衣，露膝短裤，膨胀得厉害的白T恤，两只脚在地上来回晃荡着。
这是小椒山小道士乐小小。
另外一个显得安静许多。
小米是一个绿色皮肤，大眼睛的女孩子。
准确来说是一个树人形状。
头很方，比身体还要大一圈，中间两只眼睛就像灯笼一样。
两条长胳膊从头顶伸出来，垂到身体两边，然后握在一起。
小表情略显娇羞。
两条小短腿放在沙发外面晃悠着。
这是原型，本体是那棵金钱桔被夏渝牢牢握在手中。
这还是夏渝第一次近距离看树精。
怎么说呢……
比他想象中的更……萌一些？
“你叫小米？”
小米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啵啵。”
夏渝又问，“你能变成乐小小的样子。那你能变成我的样子吗？”
小米眨了眨眼睛，“啵啵。”
夏渝点点头。
明白了。
这家伙只会说啵啵。
但是变成人的时候可不只会说这两个字。
叫小米有点可惜了。
应该叫小啵才对。
夏渝又看向乐小小。
乐小小菊花一紧，立刻坐直身体，“她必须得接入你的身体，才能模仿你的样子。”
现在本体握在夏渝的手上，等于是两个人的命根都在他那里，加上之前被白发缠绕那一下，现在小米和乐小小都是心有余悸。
“接入身体？”夏渝疑惑地问她。
“嗯。”乐小小认真地点点头，用手比划着，“就是把她的触手……”
“行了，我知道了。”
夏渝摆摆手。
他暂时还没有再让另外一个怪异生命进入他身体的打算。
咦？
我为什么要用【再】字？
“对了，”夏渝皱着眉头，有一件事情他不是很了解，“我看你们网上写的这个服务内容，第四条是怎么办到的？”
第四条内容是调教内容，想让它干嘛就干嘛，
如果是仙人跳的话，想让雇主付钱，不得先让人尝点甜头吗？
那岂不是……
小米或者乐小小两个人都要吃亏？
毕竟他们是异体同受的。（不同的身体，同样的感受。）
乐小小挑了挑眉毛，得意地说到，“你不懂，有一种东西叫做幻觉，你以为你调教了别人，实际上可能你只是怼空气而已。
只要小米能够连接你，就能制造出你想看到的东西。”
小米有些兴奋地举起两只长长的手臂，在头上比了个大大的心。
夏渝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这个技能好像还不错，相当于有玩虚拟的脑感游戏一样。
这么一说，他就有点想把小米留下来了。
……
不知道为什么，当接触到夏渝的眼神时，小米全身冷得一颤。
乐小小也跟着一颤。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野兽盯上了一样。
夏渝抱着手中的金钱桔，一边剥桔子一边跟她们交代着今天的任务：
“今天在我家会有两个妖灵上门……emmm……至少会有一个。”
清清和张穆影都说过今天要来。
可昨天晚上张穆影托梦给他，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结合刚才乐小小说的，她很有可能被抓了，今天不一定能来得了。
解决完清清之后，夏渝就准备去看看张穆影。
好歹也是前世的老婆。
经过这两次诡异事件之后，夏渝反而没那么怕她了。
妖灵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这里面包含的范围很广，从妖怪到渡者都有。
不知道为什么，在夏渝的概念里面，妖怪反而没有渡者那么可怕。
“等会儿她一进门，你们就直接开大招制服她。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你不是个捉妖师吗？”
乐小小面有难色，“大佬，连你都搞不定……靠我们？”
夏渝刚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他又硬生生把话压了下去。
他发出一声叹息，注视着旁边乖巧坐着的小米。
“等会儿如果不行，你就吸我。或者我把精血洒你身上。”
“啵啵。”
小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只手依旧拘束地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老头。
乐小小张着嘴巴，没太明白，“大佬，你说的这个吸还有那个啥……它正经吗？”
“……”
夏渝突然觉得，以乐小小这种智商，居然还能顺利做到第三单，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先试试看。”
夏渝招呼着小米。
理论上他体内有张穆影前世的仙核，而且这个东西非常厉害，是大大小小的妖灵都想吸上一口的。
按理说，对小米也应该有作用才对。
小米听话地点点头。
于是夏渝看到面前抱着的这棵金钱桔伸出了两根绿色的触手，缠绕到他的手腕上。
夏渝突然觉得胸口一闷。
好像有什么从他的体内流失了。
是腰痛的感觉。
才吸了一口，小米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向外鼓起，肌肉也变大了许多。
她和乐小小两个人眼神地震般躺在沙发上，在刚才那一秒钟，过度的欢乐就像是巨大的潮水一样将她们淹没。
小米的触手依然缠绕在夏渝的手腕上。
而且有越缠越紧的趋势。
夏渝的手腕一痛。
一条青痕泛了出来。
夏渝心头一紧。
“停，够了！”
他喊到。
可小米现在正处于兴奋的顶点，已经被快乐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听进他的话。
我勒个去……
夏渝心头一凉。
该不会这会儿就被吸死在这里吧？
而就在这时，一条白线从他的胸口飘了出来。
下一刻小米和乐小小的脖子同时被勒紧。
小米简单地发出一声：“啵，鸽……”
“错、错、错……大佬……”
乐小小赶紧拍打着自己的脖子。
……
解除战时状态，夏渝把张穆影的头发再次收好。
这次小米明显收敛了很多，有些恐惧地坐在沙发里，它用非常抱歉的眼神看着夏渝，表示她刚才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一时情难自已。
夏渝没有说话，等会儿看这两个人的表现再做打算，反正金钱桔被他牢牢控制着。
他凝眸思考着。
刚才小米能接近他的身体，并且吸了一口他的仙核气而没有触发白发的惩罚。
而之后他说停，小米却没有及时停下来就被白发勒住了喉咙。
也就是说，张穆影这个前世老婆好像并不反对其她女人碰他。
前提是能征得他的同意。
是因为前世对他没有爱，两个人只是利益夫妻吗？
还是说因为前世的观念比较封建，三妻四妾什么的都无所谓？
不过具体如何，得等见到张穆影的时候再问问。
“你感觉如何？”夏渝回头看向小米，“有觉得变强大吗？”
“啵啵。”
小米将两条胳膊举了起来，展示着强大的二头肌。
看来仙核力还是有效果的。
……
乐小小用尽她的毕生所学，在屋子里面布置好暗线和阵法。
夏渝瞥了一眼大门。
现在就等那个叫清清的上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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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行你上啊
这段等待的时间比夏渝想象中的要漫长很多。
到了下午5点多，该来的黑影还是没来。
连乐小小都困得睡着了。
夏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昨天那群黑影是晚上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接近他的，会不会是因为白天出不来？
如果是这样就只能等到晚上了。
或者说一定要等他睡觉？
这样的话，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可能真的是浪费时间。
……
想到这里，夏渝也没太放在心上，开始打开电脑去码字。
他是一个勤奋的作者，每天都要保持更新。
不然会被读者寄刀片。
虽然很想用【家中闹鬼】当请假的理由，不过想想，这样做完之后除了能爬去打几把吃鸡外他也没啥好做的。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更新两章。
到时候还能博得读者们的同情和美名：
你看，我在家里面闹鬼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更新，难道不值得两张推荐票和打赏吗？
在他码字的过程中，小米站在他的后方默默看着。
看了一会儿，夏渝有些憋不住。
“干嘛？你站我背后看着，我写不出来。”
写作这件事情就跟男生尿尿一样，本来就是断断续续的，别人还盯着你看，就更尿不出来了。
小米挪了个位置，继续看着他。
夏渝气得抓狂。
“重点是【看】，不是站我背后，你换个方向就没事了吗？”
“啵啵。”
小米有些沮丧地低着头，默默地走开。
它坐回沙发上，耷拉着头，双手拢在前面，两只大眼睛垂下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渝写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你还是继续看吧。”
“啵啵。”
小米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他的后面。
有一个异类粉丝，夏渝还是很高兴的。
只能说明小米很识货，知道他写得精彩。
啧啧。
这文笔，这剧情，这人物……
连妖怪都要赞叹几分，这还不火才怪了。
码字码了一半，后面的小米歪着头，皱起眉，“啵啵。”
“干嘛？”
夏渝有些不满地问到。
“你那什么表情，觉得我写得不好？”
小米耷拉着脑袋，“啵啵。”
夏渝把键盘丢到一边，将椅子转过来，面对着它。
“说人话。”
“啵啵。”
小米点点头，变成了乐小小的样子。
夏渝敲了敲手指，“说吧，觉得我写得哪里有问题？”
小米哭丧着脸，欲言又止。
夏渝安慰到，“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哦。”
小米走上前来，操作起他的鼠标。
“你看，这一段水太少了，你不多水一些的话，总觉得感受上缺少点什么。”
“这里，铺垫不够，马上就要进大剧情了，应该多水一些，多来点前戏，把读者的期望和胃口都吊起来。”
“后面，在主角大出风头，顺利打脸反派的时候，更要多水一些，让他们的脸打得啪啪响，从语言动作神态到心理，以及周围的场景烘托，都水一遍，这样感受才能得到全面的释放。
你现在就像是做麻辣香锅，却不放麻辣一样，连香味都没有，最后就只剩下了锅。”
“我……”
夏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才好。
别人都说我够水的了，你居然说我水得不够。
“好好好，”夏渝发出三声冷笑，“你行你上啊。键盘给你，你来写。”
“哦。”
小米点点头，开始站着打起字来。
夏渝心头一堵。
我特么……这树精连反话都听不懂吗？
不过他还来不及叫停她，小树精进入了码字的心流状态，十几根触手从身上生长出来，打得键盘啪啪作响。
平均一分钟两百字上下。
夏渝在背后看得目瞪口呆。
妈耶！
这个码字速度，连老鹰都望尘莫及吧？
一分钟两百多字，一个小时就有一万多字。
如果小树精来帮他写书的话，一天更个十万都不是问题啊。
但是！
夏渝深刻怀疑小米的写作能力。
质量得不到保证，码字速度再快有个什么用？
写作这一行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需要非常人的天赋，还需要对社会有深刻的体验和历练，同时得有渊博的知识……最重要的，得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看了一会儿，夏源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小米已经码完了两千字，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夏渝。
“嗯……怎么说呢，马马虎虎吧。”
小米鼓着小脸，似乎不太满意。
夏渝走到她的旁边，点了一个【发布】。
“行，不满意是吧，等会让我的读者们来打你的脸。这一章的质量，他们肯定会说差评，太水，大海！
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不适合干这一行了。”
小米抱着几条触手，噘着嘴吧。
夏渝发完新章以后，继续说，“你继续写后面的章节吧，我去给你们煮碗面条。”
小米开心地摇着触手，继续愉悦地码字去了。
……
夏渝去厨房也没忘了抱着金钱桔。
他路过沙发的时候，叫醒了正在睡觉的乐小小。
乐小小揉着惺忪的睡眼，“唔……出来了吗？”
“还没。”
夏渝摇摇头，“估计要到晚上了吧。”
他说，“我准备去煮面条，你喜欢吃硬的还是软的？”
“我……”乐小小皱着眉头，“硬的吧，软的有什么好吃的？”
“好。”
夏渝又继续问小米，“你呢？”
小米专心码字，头也不抬，“一碗农家肥。”
“……”
……
夏渝烧上热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得帮隔壁的【纱雾】更新一下新章节。
毕竟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能忘记。
其实夏渝心里面是有点奇怪的，当时没太觉得，因为忙着跟捉妖小红娘聊天去了。
现在想想，为什么纱雾非得把稿子交给他来发？
是因为她去了个连wifi和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吗？
或者你去之前先设置好每天的发送时间不行吗？
总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当时的聊天内容，夏渝的心里有些发毛。
该不会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吧？
大夏天的，屋子里面的空调好像坏了，现在有点发冷。
夏渝搓了搓手，拿出手机，在作家助手中输入账号和密码：
账号：shawushiwolaopo
密码：snis-896
顺利登录。
夏渝从qq将文档下载下来，把文字复制粘贴到新章节，重新拆分好，每一章还给她重新设置了新的标题。
做完这一切，他正准备登出。
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愣住了——
在纱雾的这本《狐仙请自重》的最新章，挂着一章说明：
（美女作家纱雾纯属虚构，绝无影射任何现实作者的可能。）
【作者纱雾于今日早上6点20分，因车祸原因去世，这本书就此断更，希望各位读者理解。
纱雾是一名很有灵性的美女作家，她的文字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和甜甜的感觉。
为纱雾默哀。
——责编：团子代发】
……
妈耶！
夏渝整个人都不好了。
……
ps：这一章是作者亲自手打，绝无代笔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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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要死要死
额……
夏渝煮好面条，给乐小小端了一碗，然后抱着金钱桔，去洗手间里面冷静一下。
乐小小坐在沙发上，见夏渝去了洗手间，自己默默吃着热腾腾的面条。
刚吃了一口，乐小小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大佬，你把盐放成糖了。”
可夏渝根本无心理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站在洗手间里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纱雾是他很要好的扑街伙伴，两个人还一起约定好要么一起火，要么一起扑街到死。
想不到居然英年早逝。
写作就是作者的生命，小说就是作者的孩子。
纱雾去世之后居然把孩子托付的人就是他。
早知道她把自己看得这么重，当初就应该果断约出来一起快活快活。
现在又搞成了生死之交，着实有点难受。
昨天才死了个初中同学，今天就死了一个写作伙伴，再多一个夏渝就会怀疑自己是否有柯南附体的潜质。
他不知道纱雾的地址是多少，不然肯定去吊唁一下。
夏渝对着镜子拜了拜，“纱雾啊，你在天之灵就保佑我这本书大火吧，或者就保佑你的书大火吧，没有必要那么刚烈，真得扑街到死，你说对吧？”
似乎是回应着他的话，洗手间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卧槽！
夏渝一个激灵，吓得后退一步。
好在这闪烁只持续了两秒，之后电源就稳定了，洗手间里面还是一片灯火辉煌，连墙角的小强有几只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小小，你那边有什么事情没有？”
夏渝试探性问了一声。
只是声音的音量比他想象中更大一些。
“还行，除了面有点甜。”外面传来乐小小的回答。
嗯。
夏渝稍微放下点心。
没事就好。
他自动忽略了【面有点甜】这句话，抬起头来看了看洗手台旁边放着的金钱桔。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哪怕乐小小这个捉妖师是个水货，起码小米会有一些感应才对。
这棵树刚才可是吸了他不少肾气、啊不，仙气。
夏渝抹了一把脸，发现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许多冷汗。
渡者给人的感觉真的可怕。
夏渝打开水龙头，低下头，用手洗着脸。
就是这时，一双手突然捧住了他的。
妈耶！
夏渝整个魂都没了。
一股凉意从指尖一直浸润到身体里面，然后流遍全身。
最可怕的，他还是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能非常清晰地感知到，捧住他双手的，是两只冰冷又修长的手。
与此同时，在他黑暗的感知中，水龙头的水流流速变得更快。
也更加冰冷。
水流拍打在他的后脑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着。
在夏渝看不到的视野里面，一头秀丽的湿漉漉的长发从他的后脑覆盖上来。
“我……好……冷……”
冰冷的声音，就像是直接从他的大脑中响起来一样。
……
乐小小坐在沙发上，突然整个人立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大门上的符篆。
其中一道黄符的一角烧了起来，立刻变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门上的金色光瞬间黯淡下去一半。
她一个激灵，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小米，快，有东西进来了！”
小米认真码字，头也不抬，“我正写到重要关头，马上这一章就写完了。”
乐小小：“……”
她来不及管小米，只是眼神关切地看向夏渝所在的洗手间。
要知道那位大佬可是把金钱桔带了进去的。
如果出了事的话，搞不好就是一尸三命。
乐小小赶紧跑到洗手间门口，拽了两下门。
门从里面锁上了，打不开。
啪啪……
屋里的灯光闪烁两下，突然熄灭下来。
乐小小凭着感觉记忆，退后几步，然后猛力一冲。
哐当一声。
她破门而入。
……
乐小小眼睛稍微适应一些，刚进洗手间，就看到异常诡异的一幕——
夏渝把头埋在洗手池里面，头顶上的水龙头哗哗地冲。
他的两只手捧着脸，身体异常僵硬。
看起来就像是要自己淹死自己一样。
乐小小赶紧从后面拉他。
可是拉了一下，发现夏渝岿然不动。
乐小小整个人急了，奋起一脚，踢在夏渝的后腿弯。
他的后腿弯绷得直直的，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该死……
这里肯定有一种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存在，否则不应该是这样的。
乐小小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金钱桔。
她脑中的小恶魔在召唤她，让她赶紧拿了金钱桔走人。
“大佬，不要怪小女，妹妹我真的是有心无力。”
乐小小双手合十，对着夏渝拜了拜，“请你死后不要找我，冤有头债有主，谁弄的你你就干谁，千万千万别来找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时，两条长长的绿色触手突然伸了出来，缠到夏渝的腰上，往后奋力一拉。
整个洗手盆都颤动起来，发出咯吱的声响。
乐小小捂着胸口，有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她回头看了门外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形。
“小米，你舍得来了？”
小米怯生生地回答，“停、停电了。”
真棒。
乐小小用怀疑人生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抱住夏渝的大腿发力。
另外一股力量跟她们拉扯抗衡着，非常强劲。
哪怕是被夏渝的仙气加强过的小米都有些力不从心。
乐小小眼神惊恐，心里面有些发凉。
“完了完了，大佬要死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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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伟大祖国母亲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这是我们伟大的先辈们流血牺牲建立起来的，以无产阶级为主体的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
作为其中一分子，我深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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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老婆打老婆？
除了胸口的窒息感，夏渝整颗心恐惧到了极点。
刚才的这个声音他有些熟悉，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按照昨天的经历，这会儿找上门来的应该是那群黑影中名字叫做清清的家伙才对。
按理说，即使是清清，她来这里的任务只是扩大他身体内仙核的灵气产量，不应该对他有什么伤害才对。
可给他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那是一种冰冷的，浸入骨髓的感觉。
“帮……我……”
长长的黑直头发顺着他的脸颊垂到水里，是个女生的声音。
有点甜。
夏渝一寸寸把头转过来。
一双冰冷苍白的眼睛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帮……我……”
夏渝稍微熟悉了一点这个节奏，这次没有那么心梗得厉害。
些许地跳动了一下下。
只是这匆匆一瞥，他已经看清了这位美女的面容——
张穆影。
她的皮肤白皙，嘴角微微上扬。
五官异常精致。
如果忽略掉那股生人勿近的死脸，应该算是漂亮的。
比两个人共乘一把伞更加亲密的关系，恐怕就是两个人共戴一顶头发。
前世老婆也是一种缘分。
虽然夏渝挺不情愿的。
张穆影将脸凑近了他，轻轻嗅着他的味道。
“唔……好……好……爽……”
夏渝张了张嘴，可是一股清凉的液体立刻涌进他的口鼻。
他感觉全身没有半点知觉。
只有大脑还存着一丝清醒——
他记得刚才在洗脸来着，然后水龙头哗哗响。
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怎么知道怎么帮你？
我要帮你什么？
夏渝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
而张穆影的脸死死地贴着他，贪婪地吸着他的仙气。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会挺享受这个过程，不用他主动，而且是个大美女。
可尼玛……
你现在这个样子，老子的脸还埋在水盆里面。
难道说前世的大妖怪爱好比较独特，喜欢在水里面？
但是这种窒息感，一不小心就真的嗝屁了啊。
到时候别说养仙核，仙核都没了。
……
情急之下，一股顽强的念头从夏渝的脑中生长出来。
他不想死。
特别是不想以这么憋屈的方式死去。
不管张穆影对他做过什么，现在看起来是要他的命。
夏渝挣扎着，全身用力，一直到手指头微微动了动。
“滚！”
他一声大喝，从水里吐出一串泡泡。
水池里的水早就满了，从里面溢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地板。
这一声【滚】，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震得抓住他双手的白皙手臂猛地一颤。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从他的胸口生长出来。
……
在乐小小的视线中，白发突然生长出来，在空中往外一拉，就像是拉着什么沉重的物体，突然向后撞到墙壁上。
“呼~呼~”
夏渝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他两眼通红，充血得厉害。
小米赶紧用触手保护住他。
夏渝略微睁开眼睛，只看到被白发缠住咽喉的张穆影，死死地贴在墙壁上。
她全身是水，哗哗地流淌着。
一双赤脚在空中上下扑腾。
夏渝眼神一片疑惑。
这我就看不懂了。
前世老婆自己留下来给他保命的头发，现在居然在打她自己？
这是个什么鬼？
白发的力道逐渐收紧，拉扯着，张穆影的脖子上现出一条很深很细的凹痕。
“对……不……”
她喉咙内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张穆影眼神悲哀地看了夏渝一眼，然后用手抓着喉咙，突然消失在了洗手间里面。
夏渝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全身虚脱。
心里面充满了巨大的疑问。
……
张穆影一走，屋里的电力立刻恢复了正常，灯光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
夏渝把头发重新收好，然后将这两天的经历给乐小小详细说了一遍。
实际上，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倾诉对象，虽然乐小小水了点，可也算是一个可以参谋的人选。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
乐小小坐在沙发上，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叫张穆影的，没有实体，多半是个渡者。而且身上的戾气很重，很可怕，我和小米应该搞不定她。”
搞不定是肯定的，要知道她的一根头发就足够让你们去死了。
不过——
夏渝皱起眉头。
我前世的老婆，是个渡者？
“妖怪死了以后会成为渡者吗？”
乐小小略做思考，“如果执念足够强的话，就会成为很特殊的妖灵，只有灵体没有实体的那种。实际上也是渡者。
只要摆渡成功，进入轮回，它就会忘记前世发生的事情，开始新的妖生。”
“或者人生，”乐小小皱了皱小鼻子，“主要看她轮回成了什么物种。”
“那轮回之后有可能保留前世的记忆吗？”
“有可能吧……我也不清楚。一些执念非常重的，即使被强行轮回了，还是有可能记得的。”
夏渝没有说话，静静地思考着。
这其中有一些反常的地方，只不过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清楚。
屋子里面特别安静。
只有小米敲着键盘的啪啪声。
夏渝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读者们对最新章的评价普遍偏高。
【天呐，作者你今天是吃药了吗，怎么一下子更新了两章？】
【卧槽，这两章的水准真特么高，也太好看了吧？】
【作者大大，你是不是换人了啊？】
【作者大大，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
评论区太过惨烈。
夏渝默默闭上了眼睛。
我特么……居然还不如一棵树写得好？！
摔！！！
（╯#-皿-)╯~~╧═╧
……
想了一会儿，夏渝站起身来，对着乐小小说了一句——
“走吧。”
夏渝抱起金钱桔。
“干嘛？去哪儿？”乐小小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
如果知道今天接了这个单子，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干这一行。
“去张穆影家。”
“……”
乐小小嘴唇颤抖了一下，“那岂不是……”
夏渝穿上外衣，顺便从门口拎了把伞，“要找到问题的答案，直接去见本尊当然是最快的啊。”
“你就不怕她干死你？”
“放心吧，她不会的。”
夏渝自信地笑了起来，他的心里面有了一些答案，只不过要验证一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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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雨女
屋外下着大雨。
夏渝查清楚了张穆影家现在在云泽市的地址，抱着金钱桔，和乐小小打了个车。
天空中响着雷。
抬头一看，两行高楼夹着的狭窄天缝里，大雨倾盆而下。
最近台风天，基本上都是大暴雨。
幸好夏渝带了伞，不然光在外面走一会儿就湿了。
但是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乐小小。
突然有点后悔带伞出来。
有些风景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带上工具之后，反而就看不到了。
上车之后，乐小小突然问到，“你听说过雨女吗？”
“嗯？欲女？”
“不是，是雨女。”乐小小解释到，“传说在雨天的时候，千万不要跟街上单独撑伞的女人搭讪，有可能遇到雨女。
据说雨女出现就会下雨，而且全身潮湿。
如果你对她微笑的话，她就会永远跟着你。
雨女在雨中找男人结识，然后进行杵臼之交。
结束以后，男的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当中，正常人很难抵挡湿重的阴气，不久就会去世。”
“什么鬼？”夏渝默默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这个故事还挺期待的。
“雨女长得好看吗？”
乐小小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男人都是这么肤浅的生物吗？只关心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如何，根本就不管物种是否匹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夏渝给她一个眼神，表示那些都是事后才关心的。
“嗯，”乐小小点点头，“据说雨女非常美艳，正常男人很难抵挡她的诱惑，可如果真的能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的话，雨女就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现在在猜测你的前世老婆，你吸了人家仙核的这位，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现在想想，特征上好像挺符合雨女的。”
全身湿漉漉的，缠着夏渝不放，还要吸他。
夏渝赶紧摆摆手，“不不不，她才没有那么欲……”
“嗯，应该不是，”乐小小摇头否定道，“雨女的级别太低了，不太像拥有这么强大仙核的大妖怪。”
夏渝松了口气，真要是雨女那还了得，岂不是绿帽子戴满全身？
不过听完了雨女的介绍，夏渝还挺想结识一下的。
有没有在一起快活并不重要，主要是想丰富一些阅历。
看见他一脸坏笑，乐小小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寒意，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说到张穆影是什么鬼，夏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张穆影给我的头发，本来是黑色的，到手里却变成了白毛，我在想她前世会不会是九尾狐什么的。”
“有这个可能。九尾狐的妖力很强，也是最容易得道成仙的。”
乐小小本来想说，把白毛借她看看，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夏渝按了下去。
“不行，那根毛是我的保命符，我不能给你看。”
乐小小鼓着嘴巴，“哼，小气。”
夏渝翻了翻白眼。
你见过有人把自家老婆的毛借给别的女人看的吗？
张穆影可是他前世的老婆，而且这一世她还准备跟他结婚的，即使是口头承诺，也算是个未婚妻的形式吧。
只不过……一想到张穆影的身份，夏渝就有些心里犯怵。
……
出租车开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区。
海景别墅区海王一品。
乐小小微微一愣，挺着个大凶疑惑地问，“你同学住这种地方？”
是啊。
夏渝最开始从他妈那里要到这个地址的时候也有些诧异。
海王一品，全云泽市最好的地段，超级豪宅区，均价20万一平。
更可怕的是张穆影家居然有一栋占地1000多平的独栋别墅，还自带后花园和游泳池的那种。
但是他很快想了起来，张穆影他爸在他们上初中的时候做房地产发财了，于是初中毕业就把她送去了美国。
这样想想，能拥有这样的房子好像也不为过。
未来老婆是个大妖怪，家中资产几十亿，妥妥的白富美啊。
要是真结婚，她爸能同意吗？
……
两个人卡在了门口保安这里。
豪宅区的门禁特别严格，一般人都不给进，这里的一般人值的是没有登记过的或者没有得到住户打过招呼的，哪怕是记者来采访都不行。
“不行不行。除非有人出来领你们，否则不能进。”保安大哥非常严肃地说。
均价二十万住宅区的保安，配备的都是退伍军人，体格和模样都是杠杠滴。
论一对一打架夏渝还真的有点怕他。
不过他有小米，抱着金钱桔底气很足。
“我是里面住户张明德女儿的初中同学。他女儿叫张穆影，麻烦通融一下，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她。”
听到张穆影三个字，保安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
他张了张嘴，然后讳莫如深地摇摇头。
“不行不行，还初中同学，你怎么不说你是她未婚夫啊？”
“我……”夏渝堵了一下说，“我说了就能进吗？”
“你说了我就能相信吗？”
保安大哥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快走。”
……
没有办法，夏渝和乐小小顺着原路返回。
这保安大哥真逗，皮这一下很开心是吧？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坐车回家差不多10点。
外面的雨停了。
“那不然这位大佬，咱把今天出活儿的账单结一下？”乐小小怯生生地说到。
夏渝给了她一个白眼。
“信不信我去举报你们搞非法活动，而且是封建迷信的那种。”
“……”
乐小小只觉得这次仙人跳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坑惨了。
“那我今晚……难道……睡……睡你……？”乐小小愁眉苦脸的，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她抬头看了看夏渝，觉得灯光下这个家伙棱角分明，眉眼俊俏，其实挺吸引人的。
不算亏。
夏渝瞥了她一眼，“算了，我去你家吧。”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拖累小姨。
“我家？”乐小小指了指自己。
“你该不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有、有的……”乐小小双手插在黄色的风衣里面，低着头，脸红彤彤的没有说话。
“以后别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夏渝边走边说，给她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乐小小赶紧小跑几步，跟在他的后面。
她默默伸出手来，捏住了夏渝的衣角。
“哦。”
灯光底下，三个人影似乎叠加到了一起。
夏渝也没管她，反而用手轻轻一搂，将她的肩膀搂了过来，然后凑近了她的耳朵。
乐小小整个人一直，心跳剧烈起来。
特别是夏渝的呼吸，暖暖的直接喷到她的耳朵上。
要知道那里可是她的敏……
夏渝轻呵一口气，轻声说，“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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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黑色的，是个女人
乐小小全身一怔，果然看到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人影。
跟她和夏渝的都不一样。
夏渝眼神一凛。
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这莫不是那个叫清清的找上门来了？
夏渝嘴角微微一扬。
能跟这么久，还真是有耐心的。
正好我也想弄你。
从力量上来说，即使小米不敌，至少他还有张穆影给他的白发。
夏渝现在对玩头发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得心应手了。
不先干翻一个，其他的妖怪还会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
他跟乐小小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过下一个角落，两个人立刻靠到了墙上。
似乎是担心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后面那个步伐的声音明显加快了许多。
一道影子出现在了视野中。
慢慢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看影子，身材妙曼，应该是个美妖。
一步。
两步。
一个白色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就是现在！
夏渝赶紧轻叱一声，“干她！”
手中的金钱桔投影出了一个绿色的形象。
小米二话不说就伸出好几条触手，向着对方伸去。
女人似乎没有想到居然会突然遭受袭击，这时才回过神来，眼中出现了巨大的惊骇。
“啊！！嗯……”
她还没叫出声，小米就把她绑了个结实，连嘴巴都给堵上了。
……
咦？
夏渝轻咦一声，没有想到居然得手这么容易？
看来昨晚的那些黑影都挺垃圾的啊。
还是说他低估了小米的实力？
如果小米都这么强，那么能凭着一根头发轻易制服小米的张穆影得变态成什么样子？
“清清是吧？”
夏渝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威慑力，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女人。
几根藤条勒住女人的四肢和腰，以及锁骨的部分。
女人的身材非常好，因为被绑住了该绑住的部分，反而把优势凸显得非常明显。
夏渝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脂肪能结得这么厚，这么立体。
而且长到了刚好的地方。
女人的脸蛋略显苍白，没有血色，鹅蛋脸，额头饱满，妆发精致。
是个病美人的样子。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这就是传说中眼睛会勾人。
光亮中，她的两条腿笔直又有弹性。
可夏渝已经见怪不怪，审美有些疲劳，现在这种缺血的女人不太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夏渝正准备好好盘一盘这个清清，然后给那群黑影一个下马威，乐小小却突然惊讶地哼了一声。
“大佬，这个女的好像是个活人。”
“欸？”
夏渝的大脑突然有些宕机。
小米站在女人的身后，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乐小小上前一步，踮起脚来摸了摸女人的额头和脸颊……
“嗯，是热乎的，而且还有心跳，虽然有点弱，但应该是个人。”
“会不会是画皮？”夏渝问。
小米摇摇头。
“不太像，这么弱，应该是个人。”
说着话，乐小小又拔了一根女人的头发，把头发举到夏渝的面前。
“你看，如果是妖怪变的，那么头发或者身上的器官在离开身体之后就会失去活性，变成本体应该有的样子。
这根头发还是人的。”
头发黑油发亮，看起来确实像是人类的。
哦，夏渝点点头，又学到了一些知识。
怪不得当时张穆影把头发拔下来就变了颜色，这样看来以后要跟女人交往之前得弄根头发来玩一玩，不要上错物种了才麻烦。
说话的间隙，夏渝抬起手来，顺着乐小小的后脑拔了两根头发。
“咝……”
乐小小捂着后脑转过头来，鼓着小脸，有些生气。
可她又不敢打他。
“黑色的，人类。”
夏渝鉴定完毕，吹了吹手指。
“呃……”
乐小小一脸的毫无生气，刚才好不容易对他有一点点好感，现在全给败没了。
性格太恶劣，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
夏渝赶紧让小米给女人解开，然后尴尬地道歉道，“对不起，这是个意外，你刚才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我还以为是个渡者或者其他的妖怪什么的……”
女人缓过劲来，捂着胸口气息微弱地喘气。
看起来脸色确实不太好。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到，“你们是人是鬼？”
“我们当然是人。”夏渝弯下腰，把头给她，“不信你拔我一根头发鉴定一下？”
女人抱着双臂，托着脂肪，有些不敢看他。
“算了，我相信你。”
如果真的是什么恶灵一类的话，刚才她就已经死了。
只是她对小米有些发憷，脚步挪开了一些。
“那她是什么？”
乐小小赶紧笑着解释到，“这是我的召唤物，我其实是个道士。你不用害怕，她很善良的。树精不喜欢吃人。”
小米用力点了点头，“啵啵。”
“哦。”
女人捂着胸口，稍微放点心。
“你真的是个道士？”
在听到道士两个字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嗯。”
乐小小觉察到了一些不对，这个女的身体弱得不像话，不是一般病情能导致的，“我看你……”
她话没说完，夏渝突然打断道，“你既然是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这个……”女人面色苍白，气息虚弱地略抬着眼，“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找张穆影……实际上她好像才死而复生没有两天。”
听到张穆影的名字，夏渝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
其实之前他跟保安大哥说去找张穆影的时候，看保安的眼神，他就猜到七八分。
保安很明显是知道张穆影死了这件事情。
可他却没有明确说出来，而是用讳莫如深的表情问他们是谁。
也就是说张家人对外宣传的，可能不是死了。
而是死而复生。
现在张穆影应该是个活人的身份。
女人咳嗽一声，“我叫翁嫚，是这里的住户，如果你们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帮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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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这种事情我不好帮忙的
海王一品，均价20万一平，这女的能住这里，得多有钱？
“帮我们？”夏渝奇怪道，“那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个女的刚才跟了他们一路，应该还是有所求的。
翁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然附近有个咖啡馆，我们去那里我再详细跟你们说说。”
“行。不过我先说好，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夏渝先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后面出问题。
他本来就只是来找人的，找不到回去就是了，没必要再惹上其他的麻烦。
“没事，帮不上忙我也带你们进去。”
得到了翁嫚的承诺，夏渝表示可以适当的听一听。
……
几个人来到外面的一家咖啡馆，翁嫚要了里面的一个包间。
咖啡馆的装潢很简约大方，给人一种莫名的高级感。
坐下以后，翁嫚开门见山地说，“实际上，我是刚才遇到你们……”
她声音微弱，略抬起眼来看了看乐小小，“我才确定了世界上真的有一些超自然事物存在的。”
她指的应该是之前被小米绑住的事情。
夏渝表示他也是刚接触没有两天。
“所以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翁嫚抿着薄嘴唇，一副病美人，我见犹怜的样子。
犹豫了几秒，她才说，“不好说是什么，所以我想跟你们咨询一下。关于我后面跟你们说的事情，我希望能替我保密。”
“好。”夏渝点点头。
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揽事的人，自己的问题都还没理清楚呢。
翁嫚继续说，“我跟我老公是在大学认识的，大学毕业之后就嫁给了我的老公。嫁给他之后，才发现他家里非常有钱。
我们现在住的这一套海王一品的房子，就是他家里出钱给买的。可是，结婚以后，我才发现，他其实没有生育能力。”
“啊？”夏渝没有太理解，“那你们婚前没有发现吗？我是说……”
翁嫚脸涨得红彤彤的，轻轻用手拢了拢前面的披肩，遮挡住两块肥硕的五花肉。
她轻轻嗯了一声，“我们两个人都比较保守，而且大家都是初恋，想留着第一次到结婚的那一天。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
翁嫚低着头，抬起手，默默比了个9，再也没有从9变成1过。
“好惨……”
夏渝都有些同情，却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她丈夫了。
“那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是……？”
“嗯。”翁嫚脸红到了脖子根，默默点了点头，承认了夏渝的说法。
夏渝眼睛打量了一圈，觉得真的好暴殄天物。
翁嫚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顶级的。
她蹙着眉头，也是一脸的沮丧，“他们家就这一个儿子，家大业大，需要有继承人，所以我婆婆一直都在催我要一个孩子。
可我丈夫真的没有能力。”
她越说声音越小，“所以后来我老公就动了借种子的心思。”
“借种子？”夏渝虎躯一震，然后皱眉道，“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没有后代其实挺正常的，不行就领养一个呗。”
“不行的……”翁嫚摇摇头，“我老公不同意，他这个人自尊心超强，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出了问题。”
“但这种事情我不好帮忙的。”夏渝赶紧摆摆手，“我的观念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得跟着我。
你要借的话，还是找别人吧。
我的读者里优质的帅哥大把，不行可以介绍给你。”
“……”
翁嫚捂着心口，眉头紧蹙。
她完全不敢看夏渝，脸上一阵燥热。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她默默转动着手中的水杯，透明的玻璃杯沿还沾着她淡淡的口红，“后来我老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个诡异的偏方，据说可以治好他的不治之症，是一个专门为明星做风水的一个道士教给他的。”
乐小小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问到，“你说的该不会是……”
“嗯。”翁嫚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惊骇之色，“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我老公转述说有一个专门掌管这方面的神仙，没有名字的那种，只有这个道士能请得动。
让神仙降到我老公的身上，就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不可闻。
“哎，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夏渝感叹一声，“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问题能轻松解决掉了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他们说这些事情了。
翁嫚摇摇头，“我老公还是不行，可最近我发现他越来越奇怪，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没有办法睡觉，可他却变得非常暴躁，经常在家里摔东西。
我认识的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对我可温柔了。
最可怕的是昨天，我发现他一个人偷偷在厨房里面杀鸡，不是用刀，而是直接咬破喉咙……”
说到这里，翁嫚不由得抱紧了胳膊，表情也变得害怕起来。
乐小小蹙眉道，“肯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翁嫚赞同地点着头。
“怪不得你这么虚弱，”乐小小用目光打量着她，“你身上的煞气很重，会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那我该怎么办？”翁嫚的声音颤抖，还带着一丝哭腔。
“请神容易送神难。”乐小小叹息一声，“具体的我也没有把握，得见过你老公的情况才能知道。”
“那你们愿意去我家看看吗？”翁嫚眼睛发亮，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乐小小有些犯难地看着夏渝，“如果你老婆肯帮忙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她能力超强的。”
“……”
夏渝给她一个白眼，“你今天忘记了，我差点被她干死。”
张穆影肯听他的话吗？
夏渝一点把握都没有。
初中的时候对张穆影倒是挺熟悉，现在嘛……
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
“他老婆？”翁嫚奇怪地问到。
“对，”乐小小兴高采烈地说，“应该是未婚妻才对，他老婆可厉害了……”
“行了，”夏渝拉起乐小小，“我们自己的事情都没理清楚呢。”
他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翁嫚，“这样子，你先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去找你。
不过还是一样，不保证真的能帮上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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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主动试试？
按照约定，翁嫚跟夏渝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领着他们进入了海王一品的小区。
这一次有翁嫚领着，保安大哥没有做任何阻挠。
“那里就是张家的房子了。”
翁嫚指着一栋独立别墅说到。
“好的。那就以后联系。”
夏渝对她摆摆手，拉着乐小小往张家的豪宅走去。
后面翁嫚有些紧张而小声地说，“好。一定要联系啊。”
……
等翁嫚进了房子，夏渝才对乐小小说，“她这种情况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
“嗯。”乐小小点点头，看着翁嫚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就是身上有些煞气，会逐渐吞噬她，不出意外至少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吧。”
“那就行。”
像乐小小这种半吊子，还带着小米这种不成气候的树精去给人家除妖，这不是去送死吗？
连对方什么实力，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如果贸然答应翁嫚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夏渝是为了她们好。
不过就像刚才乐小小说的，如果张穆影肯帮忙，有这么强大的一个妖怪坐镇，那么应该问题不大。
夏渝没再说话，径直走到张家独栋别墅的门口按了按门铃。
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仆。
夏渝看了看对方，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桃花运有些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美女，两天不到就认识了好几个的样子。
张穆影说要跟他结婚，自家未婚妻的女仆，岂不是每天都能……让她为自己服务什么的？
咳咳。
他想的是做早餐和给他熨烫衣服什么的。
女仆小姐姐抬头打量了夏渝一眼，似乎是觉得他抱着一棵金钱桔有些奇怪，可又不太像送快递的样子。
“请问你们找谁？”
夏渝礼貌地笑了笑，“我找张穆影，我是她初中同学。”
“……”
女仆小姐姐的脸色大变，神情突然慌乱起来。
“我们……张穆影不在这里，她……嗯，还没回来。”
没有回来？
这跟之前乐小小给的情报不符合啊。
他不高兴地看向乐小小，“你确定你说的张穆影被抓回家了？”
乐小小心里一紧，“我、我也是听来的……”
“那她去哪里了呢？”夏渝问到。
“去……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女仆小姐姐讳莫如深地说，“她、她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过。”
“行吧，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夏渝对女仆小姐姐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乐小小沿原路返回。
身后女仆小姐姐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有些恐惧，仿佛是夜空中的气温太低，她突然打了个冷颤，然后赶紧关上了门。
……
走了一会儿，夏渝回头看了一眼，问乐小小，“你觉得刚才这个女仆姐姐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欸？”乐小小惊诧莫名，“她难道在说谎吗？”
夏渝咬着下唇，抬起手来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就这智商也来玩仙人跳？”
乐小小气鼓鼓地噘着嘴吧，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我就是倒霉遇到了你这一单，不然现在成功率还是百分百。”
夏渝挤了挤眉。
那还真是对不住您了。
他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面，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张家的豪宅。
豪宅的绿化做得非常漂亮，四周绿荫环绕，还有一个独立的花园和游泳池，外面围着一圈砖墙。
别墅总共有3层，外面一棵大榕树。
夏渝问到，“小米有没有办法钻进去看看？”
乐小小抬头打量了一会儿，“这样做不好吧？”
“就是确认一下张穆影在不在而已。”夏渝捧起手中的金钱桔，“张穆影的能力很凶，小米进去肯定能感受到的，对吧？”
金钱桔点了点头，“啵啵。”
……
夜色，树影阑珊。
一道绿色的影子顺着榕树树干从二楼的阳台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小米从门缝钻了出来，站在树荫里面摇了摇头。
“没有？”
难道是我猜错了？
夏渝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没有想到女仆小姐姐居然说的是真话。
乐小小抬头看着他，犹豫了很久说，“大佬，我看我这任务是不该结了？人也帮你找了，该帮你办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不然我们好聚好散？”
“不行。”夏渝板着个脸，“那个叫清清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来呢，你得保护我。”
“我……我保护你？”乐小小感觉异常的惆怅，“你不是有你老婆给的头发吗？”
“那……”夏渝张了张嘴，不耐烦地说，“那个是保命用的，想要抓到清清还得靠你们。而且身边有一个活人捉妖师，我比较有安全感。”
乐小小捂着心口，一口老血，“你是有安全感了，可我没有啊。”
夏渝也没在乎那么多，“等会儿去我家把笔记本电脑带上，然后我们去你那里。”
“我……大哥，你还真的要去我那里啊？”
“不然呢？”
夏渝顿了顿，“小米也想继续写书对吧？”
手中的金钱桔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你看，小米都选我。”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乐小小痛苦地捂住心口，心好痛。
可惜脂肪太厚，摸不到。
“小米以后给我当枪手吧，按照73给她，赚到稿费她拿七成。我看她是个好苗子，我可以当她的师父，好好教教她怎么写书。
这样你们以后有收入，就不用继续坑蒙拐骗了。
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好。”
“我……”
乐小小真是无言以对。
小米却显得异常兴奋。
……
啪啪啪啪啪……
在乐小小租住的30多平米的公寓里面，小树精正用她的触手兴奋地敲击着键盘。
夏渝观察着她的状态，觉得要不了两个月，他的书差不多就能完本了。
这是棵好苗子，他一定会用心栽培的。
晚上乐小小睡床，夏渝睡地板。
房间小是小了点，装饰得特别温馨，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花瓶，挺有生活气息。
除了键盘声有点响，其他的都挺好的。
……
睡到一半，夏渝突然说，“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情。”
乐小小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他。
“张穆影给我留的这根头发，如果妖灵和渡者想要对我用强，而我自己不愿意的话，那么就会触发。”
“嗯？所以呢？”乐小小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我没试过活人对我用强会怎样。”
“……”
夏渝翻过身，跟她对视着，“不然你主动试试？”
乐小小：“我特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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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张穆影
既然乐小小不愿意，夏渝就算了。
不然搞成他自愿的，就没法做实验了。
而且第一次给乐小小总觉得有点亏。
晚上睡觉睡到一半，夏渝听到了敲门声。
“有人敲门。”
他推了推乐小小。
“怎么可能？”
乐小小闭着眼睛，本能地擦了一下口水，“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不会有人来的。”
夏渝有些疑惑，他刚才好像确实听到了敲门声。
不过乐小小这么说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倒头继续做梦。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了声音。
不过这次不是敲门，而是敲窗。
咚咚咚。
咚咚咚。
特别清脆。
“有人敲窗。”
他走过去推了推乐小小。
“怎么可能？”
乐小小闭着眼睛，本能地擦了一下口水，“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不会……”
她眼睛微微睁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乐小小租的公寓可是14楼。
什么人会在大半夜凌晨2点钟，从14楼的外侧敲他们的窗户？
这是人干的事吗？
夏渝有些疑惑地走到窗边，然后向外张望了一眼。
“怎么样？”
乐小小跟在他的后面，抱着夏渝的胳膊有些紧张地问。
“喂，”夏渝低头看了一眼，真是无语，“你才是捉妖师好吧？怎么表现得比我还害怕？”
乐小小声音有些发颤，将夏渝的手臂抱到胸前，更紧了一些，“人家……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嘛。
学医的女生即使上过解剖课，也不见得未来就不害怕解剖啊。
我倒不是怕，就是这些东西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有些吓人，但是出现以后就还好。”
夏渝翻了翻白眼，以表达对她的蔑视之情。
不过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觉让他颇为享受。
这个分量，大概是他体验过的第二大的。
只是手臂测量始终没有手指那么精准，人进化出手指，手指还能进行精细的操作，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哦，夏渝指的是爬山这件事情。
手指更容易进行攀岩，所以猿猴能从一棵树抓住跳到另外一棵树。
他低头想了两秒。
“怎……怎么了？”乐小小不太敢看外面的情况。
“我只是在想活人的我体验过了，不知道非人的是什么感受。”
“哈？”乐小小一头雾水，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咳咳，”夏渝咳嗽两声，有点尴尬，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是说，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啊。”
夏渝探头出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将窗户关上。
“估计是台风天，风比较大，把什么东西刮到窗玻璃上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
“嗯。”
夏渝准备回去睡觉，他低头看了一眼乐小小抱着他的手臂，大脑里面产生了一丝异样。
刚才乐小小抱他的时候，他到底抗拒了没有？
白发没有被触发，是不是说明……
其实他完全可以跟活人……？
就在夏渝发呆的时候，乐小小将信将疑地回头看了一眼窗外。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乐小小的整个魂都被吓飞了——
窗户上出现了一只血掌。
不是血掌印，而是一只带血的手掌。
并且一颗黑长直的脑袋就在窗外直挺挺地看着他们。
“夏、夏、夏……”
乐小小拍打着夏渝的手臂。
夏渝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倒是没什么波澜。
大概是——
习惯了。
外面站着的这个黑长直七窍流血，身体肿胀，皮肤发白，看起来有些瘆人。
但是夏渝看了看锁骨以下就认了出来。
“张穆影？”
对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
“夏……夏……”
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配合上带血笑容，看起来非常具有诱惑力。
“怎么变这样了？”夏渝走到窗边，然后将窗户推开，让她进来。
由于这两扇窗户是向外开的，只听见一声惨叫。
“啊~~~”
张穆影跌落下去。
……
第二次夏渝先打开窗户，然后将她拉了进来。
乐小小捧着一杯热茶，全程紧张地缩在旁边看着他的一顿骚操作。
就像她说的，就是最开始出现有点吓人，现在看习惯了，觉得张穆影的五官真的挺好。
七窍流血你还能感受到她的漂亮，那是真的漂亮。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见到张穆影，夏渝心里面已经不害怕了。
他去卫生间里面打了盆水，然后用热毛巾给张穆影擦着血。
张穆影脸色苍白，坐在乐小小家的椅子上，伸出小脸，静静地等夏渝给她擦脸上的血渍。
她闭着眼睛，有些享受的样子。
“你干嘛不走正门？”
张穆影张了张嘴，“摄、摄、摄……”
“哈？”夏渝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像头。”
“像头？”
哦，摄像头。
这家伙是怕从正门进来吓到别的住户是吗？
擦了一半，夏渝发现上面的血是黑色的，就像是凝固了，缺少新陈代谢的那种。
再看看她，夏渝才发现，原来张穆影的身体上有多处伤口。
脖子、锁骨、两条手臂、大腿……
这些伤口都很深，可是不流血，就像是干涸了一样，在外面只留下一条暗紫色的裂缝。
说真的，还挺可怕的。
夏渝皱起眉头，这总不会是刚才他开窗掉下去摔的吧？
张穆影怔怔地看着他，“坏……坏……不……不……”
夏渝试图解读：“坏不了？”
张穆影歪着脑袋，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补……补……”
“……”
夏渝终于知道了，这是来找他补仙气来了。
他给她擦干净，用手掰着她的脸。
又是一个水灵的姑娘。
然后他倒掉水，坐到张穆影的身边。
“一点点，别吸太多，我腰子痛。”
“好。”
张穆影点点头，靠到他的肩膀上。
随着她的呼吸，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穆影睡着了。
夏渝握着她的手，顺着指缝插了进去，变成十指紧扣。
然后抬起来在自己的眼睛底下看了看。
原本苍白的皮肤隐隐有了血液流动。
他抬起头来问乐小小，“你觉得她是什么？”
乐小小全程看在眼里，仔细观察过她。
她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张穆影，眉头深结。
“僵……僵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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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对不起，你们继续
“会吸血吗？”
夏渝捂着自己的脖子。
一提到僵尸，他就会想到恐怖片里面那些吸人血的生物，被吸了以后也会变成僵尸。
不过夏渝想了想，突然觉得好像吸他的腰气，跟吸血差不了多少，都是会让人虚弱的东西。
“你想什么呢？”乐小小白了他一眼，“僵尸是人死了以后尸体中阴气堆积，然后转变的，它们不需要吸血，只要能补充到身体的养分和阴气，足够维持它们活动就行了。
它们也能消化食物转化营养，甚至比人还要更强大一些。
如果是超级厉害的，修炼得比较久的僵尸，其实从外表上看起来跟活人差不了多少。”
“哦。”
听完乐小小的科普，夏渝稍微放下心来。
“但是……”乐小小又皱着眉头，啧啧嘴唇，似乎有些疑惑。
“但是什么？”
“不知道，”乐小小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看起来应该是僵尸没错，可总觉得又跟一般的僵尸不太一样。”
“嗯？”夏渝两只眼睛亮了起来，“哪里不一样？”
乐小小咬着下唇，“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哎。
一个半路出家的捉妖师，见识浅薄也很正常。
“这个样子的张穆影，你们能搞定吗？”夏渝冲着乐小小挤了挤眉。
乐小小疑惑道，“搞定是什么意思？”
夏渝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听我的话，在必要的时候我能给她一个杀手锏什么的？”
乐小小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是观世音啊？能给你一个紧箍咒咋滴？”
“……”
行吧，夏渝表示知道了。
没有对应的手段很是被动啊。
虽然他觉得张穆影长得挺好看的，可未来的人生就是被榨干的人生，腰子受不了啊。
“那你呢，你有办法吗？”
夏渝看向角落里专心码字的小米。
小米头也不抬，一门心思打字。
“紧要关头，第一卷就要收尾了，不能分心。”
夏渝默默登录作家助手看了一眼。
妈耶！
他今天的存稿都有10万字了。
“小米你太可爱了，居然码了这么多字。”
小米得了他的夸奖，打字更加卖力起来。
旁边乐小小简直看傻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米一边打字一边哼着歌，表示做一个码字姬的快乐你不懂。
看到她的样子，夏渝都有点自惭形秽起来。
不过转念他又相通了。
小米之所以能码字如飞，下笔有神，大概是因为——
他的开篇和故事的设定比较好吧。
能够沉浸在他架构的世界里面，进行合理的想象驰骋，只能说他在做小说架构的时候实在是太牛了。
……
时间是凌晨5点30分。
折腾了一晚，几个人都有些疲惫。
夏渝抱着张穆影准备躺下来。
乐小小非常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吧？你要跟另外一个女性生物睡我家里？”
“不然呢？”
夏渝看了看怀中的张穆影，她整个人就像是死掉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
按照乐小小的说法，她确实是死掉了。
现在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你不能把她放下来，然后……”乐小小说到最后，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然后什么？”
夏渝低头看了看张穆影，“她要吸我，丢不开。”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乐小小不想跟他说话，倒头钻进了被子里面。
“反正我睡床，至于别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夏渝眨了眨眼睛。
这个家伙不对径。
他抱着张穆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吃醋啊？”
“我……”乐小小鼓着脸，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而且脸就像火烧一样。
夏渝在后面看着她，“我现在还是单身。”
“……”
乐小小用枕头埋着脸，“管我什么事？”
“那你要不要给我摸？”
“……”乐小小抓起被子，将自己的身体也埋了进去，“流氓！”
“行吧。”
夏渝嘻嘻一笑，“为了不影响你的心情，我回去好了。反正现在有张穆影保护我，安全暂时能得到保障的。
如果清清来了，我就让张穆影抓她。”
不过他觉得张穆影在的话，清清应该不敢来。
临关门前，他看了一眼睡床上的乐小小。
“那我走了。”
“快滚。”乐小小没有半点要送他的意思。
“晚安，捉妖娘。”夏渝轻声说。
过了两秒，被子里传来怯弱的声音，“晚安，大猪蹄子。”
夏渝笑了笑，关上了门。
……
夏渝抱着张穆影坐上出租车，回沈诗音的住处。
以他多年来的交友经验，乐小小这种就属于得先走心才能走肾的类型，不过努努力，也是可以直接走肾的。
只能说，都怪他长得太帅，一不小心就撩动了别人的芳心。
可惜他有自己的原则。
回到小姨家。
夏渝把张穆影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自己也顺势躺了下来。
没有办法，张穆影缠着他脖子的手臂太紧了，丢都丢不掉。
夏渝翻了翻白眼。
连睡着了都不忘记吸他。
了不起。
当他在张穆影的身边躺下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两个人的鼻子靠得非常近。
大概不超过五厘米的距离。
借着屋外的灯光，夏渝低头看着身边的美人儿。
准确来说，是美尸。
张穆影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
她的小巧的鼻翼就像是用蜡雕琢的一样，晶莹剔透，呼吸均匀而平缓，甚至你很难感受到她的呼吸。
一双饱满立体的嘴唇闭合，就像一朵花蕊开在夏渝的眼前。
夏渝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压抑不住内心想要亲她的冲动。
他低头思索了三秒钟。
反正前世都纠缠不清了，本来她也要跟自己领证的，算是未婚妻，做些搬口弄舌的事情很正常对吧？
夏渝俯下身，逐渐靠近了她。
距离不到两公分的时候，张穆影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他。
“干嘛？”张穆影气息微弱地问。
“你说呢？”夏渝亲到她的手心上。
“不行。”
张穆影小小地抗拒着，力量没有夏渝想象中的大。
嘿嘿。
这他有经验，叫做象征性地抗拒，其实是欲拒还迎。
夏渝拉起她的手，准备……
就是这时，屋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小姨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外。
她赶紧捂住了眼睛，“对不起，你们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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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叫什么来着？
看看时间，早上7点不到。
沈诗音这个家伙来得还真是时候。
夏渝低头继续。
张穆影小声地说，“别弄了……有人在……”
夏渝坏笑了一下，“怕什么，自己人。”
“不……不要嘛……”
张穆影有些虚弱地推着他，把牙关咬得紧紧的，像是一条小虫子躲着大公鸡。
呵呵。
怂女。
呸。
怂鬼。
怂妖。
怂女僵。
果然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夏渝瞪着她，佯装生气，“你不是要养我的吗？”
张穆影：“……”
夏渝：“你不是要吸我的吗？”
张穆影：“……”
夏渝将双手撑到她的两边，凝视着她，“都要去领证了，为什么我不能亲亲？”
张穆影把脸转向一边，不敢看他，然后弱弱地说，“先牵手好不好？”
牵手？
夏渝冷笑两声，就这个尺度，我的读者们都看不下去好吧？
他的书里面要是只停在这个阶段，读者早就开喷了。
估计一堆人把【啊，我裤子都脱了，就这？】打在屏幕上。
“不行。”
夏渝断然拒绝，“至少得是三垒起步。”
“三垒？”
张穆影疑惑地看着他。
呃……
“你该不会连三垒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夏渝看着下面这一张清纯动人的脸，嘴角泛起一抹坏笑，“我教教你。”
他说完话俯下身来。
张穆影吓得赶紧捂上了脸。
说真的，看到之前那个高高在上，令众鬼闻风丧胆的大妖怪在自己身下臣服，一脸娇羞的模样，夏渝内心还是很有满足感的。
不过他不打算轻薄她，而是轻轻地凑到张穆影的耳畔。
“一垒，初步建立连接，也就是牵手。”
“啊~~”
夏渝嘴里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朵上，张穆影整个人慌得全身一颤。
“二垒，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搬口弄舌。（搬弄是否的意思）”
张穆影捂着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三垒，坦诚相见，互相安慰。”
“唔……”
张穆影听不下去了。
不但她听不下去，站在门外的沈诗音都听不下去了。
小姨默默吐了一声，“渣！”
不过她还是默默地记下来，作为她那本《我的风流大外甥》的素材。
“四垒……”
“不行。”
张穆影一下子坐了起来，将他推到一旁。
“为什么不行？”夏渝凝视着她。
“我……反正不行。”张穆影侧过头，不想回答他。
呵呵。
夏渝坐在原地，突然冷笑起来。
“该不会是，你不想用……”
他靠在耳边，用只有张穆影能听见的话说到。
张穆影脸色一变。
……
过了半个小时，夏渝牵着张穆影的手从房间里出来。
小姨赶紧小跑两步，准备回自己房间。
“别装了。”
夏渝在后面喊到。
沈诗音握着双手，转过身来，哂笑一下。
“你好，我是夏渝的小姨，我叫沈……诗音。”
妈耶！
沈诗音看到张穆影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姑娘怎么跟昨天那个不太一样？
她用仇恨的目光瞪住夏渝。
渣男！
才一天功夫，就换了两个女生？
“你好，我叫张穆影。”张穆影张了张嘴，有礼貌地回应着。
张穆影？
沈诗音抬头思考着：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啊。
夏渝没有管她们，走向厨房。
“我去做早餐，面条，你们要不要吃？”
沈诗音举手道，“我要一份。”
“好。”
夏渝淡淡地应到，他对小姨了解非常深，这个家伙一向喜欢吃硬的。
他回头看向张穆影。
“你呢？你吃什么？”
张穆影立在当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然后指了指夏渝。
“我吃你。”
小姨：┌(。Д。)┐
妈耶。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彪的吗？
不可能啊，她跟夏渝才相差两岁而已，怎么可能就有代沟呢？
“行。”
夏渝点头道，“那你得等我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不然等会儿没那么多量给你。”
妈耶！！！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小姨不但受到了一万点惊吓，还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为什么，同样都有血缘关系，她到现在还是单身，而这个大外甥就能两女一天？！
“好。”
张穆影答应着，然后默默走了几步，到沙发上坐下。
她的步伐优雅，显得异常的淡定。
坐下之后，张穆影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吐纳起来。
……
夏渝烧上热水，小姨也跟了过来。
他一边给弄调料，一边看着沈诗音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嘛？”
沈诗音看了看外面，确认张穆影看不到他们的谈话，这才一巴掌拍到大外甥的后背。
“昨天那个小个子女生呢？”
“哦。”夏渝想了想，“她回家了。她不同意我带着张穆影住她那里，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沈诗音抬眼想了一会儿，这大概是个什么关系？
是个女人就不会同意好吧？
“然后你就带回我家？”
夏渝撇了撇嘴，“也没地方去嘛。”
小姨愣了两秒钟，啐了他一口，“呸，渣男！”
夏渝无奈道，“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
“你以为我们人民作家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真的，”夏渝说，“我说的句句是真，我连亲都没亲过，纯洁得很。”
“呸，纯洁会睡一起？出来还牵着手？”
夏渝无奈地摊开手，“你不信就算了。”
……
小姨从厨房出来，坐到了张穆影对面的沙发上。
她默默打量着这个姑娘。
五官非常漂亮，每一个单独拿出来给到任何一个路人都是美女，合在一起就更加完美。
不但五官好看，这个女生身材也是一流。
看到她，沈诗音不禁有些自卑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看了一会儿，小姨两眼突然一亮，指着张穆影穿着的T恤。
“这衣服我也有一件。”
张穆影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前面。
沈诗音笑了笑，但是她没那么大，张穆影这只仓鼠两只眼睛都是撑开的。
即使是一件款式，可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看着看着，沈诗音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恐惧。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震撼得她头皮发麻。
“等等，你叫什么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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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爱你
夏渝把面捞起来，准备端碗去客厅。
只见沈诗音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她的神色慌张，脸色苍白，知道的知道她被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人运动到体力透支。
“夏渝，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睡觉的这个妹纸……”
“啧，我们是同学关系。”
小姨愣了一下，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对，确实是你同学，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参加了你同学的丧礼？”
“知道啊，张穆影，你回来说她诈尸了。”夏渝一脸淡定地瞟了她一眼，“你才反应过来吗？”
“那你还这么淡定？”
小姨急得直跺脚。
她眼珠频转，“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夏渝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离开她才危险好吧？
不过他并不想让小姨做过多的担心，毕竟是他的亲人，出了什么事不好。
“你淡定一些。”
夏渝安慰着她，“你觉得她像个死人的样子吗？”
小姨愣了愣神，先是摇摇头，然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像的像的，皮肤白得发亮，又缺少血色。”
“……”
夏渝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那你摸过没有呢？”
沈诗音微微一愣，蹙眉道，“我哪儿敢啊。”
“我摸过啊，”夏渝笑了笑，“有温度的，你见过死人有温度吗？”
“真的假的？”小姨表现得极其惊讶。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跟她睡了一晚，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夏渝还伸出手去，给沈诗音握了握。
“软软的，暖暖的，确实。”
沈诗音心情稍定，不过才两秒钟，她又惊恐地看着夏渝，“你该不会是个假的夏渝吧？你说一点只有你和我知道的事情来听听？”
夏渝气得直咬牙，“你晚上睡觉不带束缚，还喜欢把NK到处乱扔……”
“够了够了……”
小姨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医学上其实是有人死而复生的案例的。”夏渝继续给她解释，“所以我们老祖宗才会发明头七这个说法，就是人有可能是假死，如果在七天之内活过来，那么就会被发现，而不至于草草埋了或者火化了，反而坑杀了活人。
七天过了还没有活的话，说明人确实已经凉透了。”
“哦，原来如此。”
小姨心下稍安，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张穆影是死的第二天去的殡仪馆举办的丧礼，搞不好真的是假死。
她再探头看看外面，张穆影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随着她的呼吸，沉甸甸的五花肉上下起伏。
这次更像是活人了。
夏渝把面条递给沈诗音，因为他们说话的关系，面泡得比较软。
沈诗音觉得异常的难受。
吃完早餐，夏渝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好困，我去睡觉了。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现在腰还有点疼。”
张穆影踱着小碎步跟在他的后面。
“你记得把碗洗了。”
沈诗音张了张口，“我……”
……
夏渝一觉睡到了下午3点多。
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胸闷体乏，头昏脑涨腰子痛。
再看看身边这位，面色红润，皮肤细腻有光泽。
张穆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我感觉好多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夏渝翻了翻白眼。
你是好多了，可是建立在我不好的基础上。
他看着张穆影，心里面有很多疑惑。
有一件事情，沈诗音提醒了他。
要识别一个人，最好问一些有关于他们自己独有的回忆。
于是夏渝问到，“你还记得我们初中的那个化学男老师吗，就是说河南话的那个，我突然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那人教我们都是用方言说的，请台锂皮硼，谈氮样符奈……特别好笑。”
张穆影嘴角抽动了一下，大概是在笑吧。
夏渝倒吸一口凉气，挤出一抹笑容，“所以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问完问题，夏渝直勾勾地看着她，一颗心剧烈跳动着。
张穆影思考了一会儿。
“我……你等等……我调下记忆。”
在夏渝惊骇的目光中——
张穆影把手指顶在自己的脑门上，然后插进去搅动了一下。
两只眼睛来回翻滚着。
这样子有点吓人。
过了一会儿，她才把手指拿了出来。
“我好了。”
张穆影歪头一笑，“你记错了，那是个女老师，叫做王艳。”
妈耶……
夏渝看着床上的血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
晚上吃完饭，夏渝带着张穆影去后面的小山道散步。
这条路比较安静，真发生点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平时没什么人走。
张穆影默默牵着他的手，低头走着。
走了一会儿，夏渝停下了脚步。
这里离沈诗音比较远，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了。
夏渝看着张穆影问到，“所以你昨天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
“我……”
张穆影犹豫了一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很危险就对了。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夏渝心想，怪不得昨天回来的时候身上那么多伤口，而且还这么虚弱。
能让她受伤的，看起来确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谈不上是好是坏。
“那你之后还要去吗？”
“我这次受了重伤，这副身体撑不住，得恢复一段时间。”张穆影摇摇头，“所以我估计未来几天都得跟你在一起。”
嗯。
大概跟夏渝猜测的差不多。
这个家伙需要他的仙核补充，所以就回来了。
“你会死吗？”他继续问。
张穆影低头看着自己，思考了一会儿，“肉体会吧，但是灵体不会。”
“那我呢？你死了我会怎样？”夏渝静静地凝视着她。
“如果我的肉体死了，灵体没有回来的话……”张穆影咬了咬下唇，“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自我了断。”
“……”
夏渝大概能猜到是这个结果。
不过他向来很有探究精神，所以继续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体内的仙核有我的功力，我保护不了你，那么你就等于是一个没有孙悟空在的唐僧，你想想其他的妖怪会对你做什么？”
咝……
夏渝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就不能遇到一个不馋我的仙核，一心一意爱着我的大妖怪吗？”
张穆影眼神一凛，举起手来，“不然我们进下一个轮回吧。”
“别别别别别……”
夏渝赶紧抱拳求饶，“我开玩笑的。”
张穆影这才把手放下来。
她缩着脖子，低着头，轻声道，“我爱你。”
“哈？”
夏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个表白，来得没头没脑，一点征兆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是为了表达那一句：【我就不能遇到一个不馋我的仙核，一心一意爱着我的大妖怪吗？】
遇到了。
她爱我。
骗子，你明明就是馋我的仙核。
夏渝看着她羞涩的脸庞，张了张嘴，“我……”
正是这时，张穆影突然拽住他，往后拉开一步，然后挡在他的身前。
天上突然落下了一滴雨。
紧跟着地上荡起了一片涟漪。
本来还干燥的地面变得湿润起来。
夏渝抬头看了看——
空中出现了一双白皙的脚。
脚的下方滴着水。
“来了来了来了……”
夏渝突然兴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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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两个张穆影
果然跟夏渝猜测的一样。
空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张穆影。
她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两只赤脚刚一沾地，就涌动起了不小的水花。
这个张穆影的全身湿透，脸色苍白。
在夏渝身前的这个张穆影脸色一变。
她抬起双臂，隐约可见一条红芒爬上她的双臂，眼睛中也折射出了猩红的光。
准备跟水多的这个张穆影大战一场。
夏渝赶紧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
“我来处理吧，老婆。”
“欸？”
听到老婆两个字，水少的这个脸色微微一红，突然愣住了。
“你不是要跟我结婚的吗？”
夏渝笑了笑。
“嗯。”这个张穆影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是想用你现在这个身体跟我结婚吧？”夏渝有些小责备地看着她。
衣服干燥的张穆影低下了头。
她突然又惊觉地抬起眼，诧异地看着夏渝，“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张穆影来的时候，我就猜得差不多了。”
夏渝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了水灵灵的那个张穆影一眼，“她才是真的张穆影对吧？”
两个张穆影同时点了点头。
ok。
跟他推理的一样。
不然就很难解释这个现象了。
上次，夏渝无法理解为什么张穆影留下来的念发居然会勒住张穆影自己。
两个张穆影，其实最容易区分的，就是她们的入场特效，一个自带水花，全程湿润，另外一个就比较干燥，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也没怎么流血。
一是灵体，一是肉身。
只不过张穆影的肉身中装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所以我该叫你什么？”夏渝对张穆影的肉身说到。
假张穆影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你最开始给我起的名字，叫做白思颜。”
“好，白思颜。”
夏渝点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
光听起来就觉得特别厉害，而且他相信白思颜的真身肯定比张穆影本身更加漂亮。
开玩笑呢，上古的大妖怪。
现在他有点能把白色的念发跟白思颜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了。
白思颜不想他亲她，估计也是因为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心里面不习惯。
……
想通了这些，有白思颜在这里，夏渝心无畏惧。
还有很多小的疑问，夏渝准备以后再问她。
他上前一步，看着离他不到三米的张穆影。
“你想让我帮你是吗？”
张穆影立在原地，抬起湿漉漉的长发，直勾勾地看着夏渝。
长发一直在滴水，就像是两条瀑布，从中分出了一段白皙的额头。
她的五官依然是好看的。
只是有点吓人。
张穆影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害死我？”
张穆影抬着眼睛，有些小愧疚地说：
“控……制……不……住……”
“你……太……香……”
呃……
夏渝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搞了半天居然是这么单纯的原因？
老同学，你的定力不行啊，你怎么也跟其他的妖怪一样馋我的身子呢？
夏渝回头看了看白思颜，“张穆影这个状态是渡者吗？”
白思颜点点头，“嗯，怨气很重。”
“你有办法化解吗？”
白思颜抬起一只手，“我可以进行人道毁灭。”
“……”
夏渝赶紧道，“你要不要这么残忍？不人道毁灭的方式呢？”
“那就看她的执念是什么，死后的执念得到满足，她就可以去轮回了。”白思颜侧头看着夏渝，“你又不是摆渡人。干嘛掺和（chānhuo）这些事情？”
摆渡人，一种非常特殊的职业，帮助渡者成功渡过去往转世的人。
“我……”
夏渝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张穆影是他的同学吧。
他看着张穆影，“你的执念是什么？”
张穆影愣了愣，侧着头，幽幽地道，“报……报仇……”
嗯。
跟夏渝心里面想的一样。
这个张穆影应该是个戾气很重的渡者，看她全身是水，死法估计是被淹死的。
乐小小说人死了以后，执念越重就越厉害。
在夏渝被那一圈黑影压床的时候，她能够吓走那些黑影，说明她很厉害，估计死的时候不太平静。
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人害死的。
再联想到她来找他，想要帮忙，那么大概就是想帮她报仇，平息心中的怨恨吧。
“那你知道害死你的人是谁吗？”夏渝继续问她。
张穆影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平静的脸上突然一根根青筋暴出来，她的怨恨直接爬上了整个脸，变得有些狰狞。
狰狞得她张了几次口，都没能把名字说出来。
“没用的。”
白思颜淡淡开口，“渡者就是这样，因为怨气留下来，但是一旦想起她想要报复的对象，怨气上涌，就会堵住她的口舌，迷失心智，到最后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
夏渝赶紧摆摆手，让张穆影停下来。
她一停止去想害死她的人，面色立刻就轻松了许多。
只有水滴在滴答滴答地响。
张穆影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用兴奋的眼神看着夏渝，“吸、吸……进、进化……”
吸我进化？！
夏渝捡起地上的石头二话不说就向她扔了过去。
“老子想帮你，你居然想吸我？”
石头轻飘飘地穿过张穆影的灵体，落在远处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
“对……不起……”
张穆影低下了羞愧的头颅。
“对了。”夏渝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到，“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报仇啊，非得找我帮忙？”
“我……”
张穆影张了张嘴，怨气涌动上身，脸上青筋再次暴了出来。
她努力了好几次，全身的波浪都在沸腾着，可依然说不出什么。
“行了行了。”夏渝赶紧打住她。
白思颜摇摇头，“所以说能控制住自己执念的恶渡者是很了不起的，这个确实差点儿。”
夏渝捂着嘴，静静地思考着：
她没法自己去报仇，说明她没有这个能力。
什么东西限制了她？
或者她想要报仇的对象太强大，强大到她根本没法接近对方？
“行吧。”
夏渝对张穆影说，“我来想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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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想用谁的身体？
得到夏渝的承诺，张穆影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原地消失了。
而除了那股森冷的感觉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
夏渝看了看之前张穆影站立过的地方，地面依然是干燥的。
渡者真的很神奇。
他回过头来，发现白思颜正盯着路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
白思颜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但是说不上来。”
夏渝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干嘛要用张穆影的身体？”
她噎了一下，然后侧头看着他，“那你想我用谁的身体？”
咦？
这次换夏渝愣了愣。
他本来想质问她用张穆影的身体接近他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听起来，好像有其他的玩法？
夏渝突然有点紧张起来，顺便带着一点小兴奋，“所以你想用谁的身体就用谁的身体？”
这功能听起来既诡异又可怕，让人忍不住有点期待。
现在女明星哪个不错来着？
超越？还是小棠？
白思颜白了他一眼，“我只能用躯壳，没有灵魂的那种，通俗一点就是死尸。”
呃……
夏渝突然打了个冷颤。
他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
不过最近有没有哪个长得漂亮又年轻女明星过世的消息，可以稍微关注一下。
倒不是为了什么不耻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一颗好奇的心。
夏渝伸出手去牵住白思颜的手。
刚碰到手指就被打了一下。
白思颜鼓着脸，“你都知道我不是张穆影了，你还摸？”
夏渝撇了撇嘴，伸出手去再牵了一次。
这一次白思颜没有打他。
夏渝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面，十指交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之前自己贴上来的时候你忘记了？
白思颜只是瞪着眼睛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玩弄自己的手。
准确来说是张穆影的肉身。
呵，女人。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这个家伙大概也是期待被他牵手的感觉的吧？
以夏渝的经验来看，能牵第一次就能牵第二次。
女生都是这样的。
张穆影的手指纤细修长，但是柔弱无骨，摸起来特别顺滑，软软的绵绵的，很舒服。
这还是死后的状态，如果还活着，手感一定很好。
咳咳。
似乎觉察到一股寒意，夏渝吓得咳嗽两声。
他侧头看着白思颜，不知道为什么，透过这双漆黑透亮的双眸，他仿佛能看到一个异常模糊的存在。
那个形象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我想看看你本来的样子。”
白思颜微微一愣，低下了头，脸颊有些绯红。
“不行，我怕吓到你。”
“我是夏家人，我不怕。”夏渝壮着胆子说。
白思颜摇摇头，犹豫了一下。
“还是算了吧，等我这具身体坏掉的时候我再给你看，不过我从身体里出来也就是个灵体状态而已，你又做不了什么。”
“咦？还会坏的吗？”夏渝有点惊讶，“我以为有我的灵气滋润，她就能一直活下去。”
“早就死了。”
白思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是原来的灵魂很难匹配这具身体，即使有仙核滋润，它也会不停地腐化，只不过这个过程会被延长一些而已。”
夏渝难以置信地问到，“那大概还能撑多久？”
白思颜默默估算着，“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的话，有仙核滋润的情况，大概还能维持一个月的样子。”
夏渝心头一疼，留给他使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他难受地问到，“那张穆影还能回到她的身体里去吗？”
白思颜摇摇头，“人类的死亡是一个单向态，就像煮鸡蛋，鸡蛋一旦煮熟了，它就没法孵化了。
人的身体也是一样，一旦死亡，就会进入腐化状态。
灵魂出来容易，想塞回去很难。
即使强行塞进去，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哦。”
夏渝点点头，感觉又学到了一些。
“那你一定得要一个身体吗？”
白思颜停顿了一下，“倒不是……不过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人类的身体……”
夏渝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白思颜却警觉地闭上了嘴巴。
“这个你不用关心，了解多了对你不是好事，搞不好你会有危险。”
呵呵。
又是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没有好奇心的作家不是一个好作家，我以后会查清楚的。
当然，前提是得保证安全。
……
十分钟后夏渝带着白思颜回到了沈诗音的家。
小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码字。
她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还是早上那个，于是她只是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写她的书。
夏渝拉着白思颜去了房间。
他瞥了一眼染血的被子，眉头微微皱起。
这要是被小姨看到，指不定要往哪方面想。
既然脏都脏了，索性可以更脏一些。
晚上拆下来重新洗过。
夏渝握着白思颜的双肩，让她坐到床上。
“你不是能提取张穆影的记忆吗？你帮忙看看她死前经历了什么。”
白思颜皱眉看着他，“你真的要帮她？”
夏渝点点头，“同学一场，她冤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有一句话他没说，毕竟大家共度过三年美好的初中时光，都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虽然他也不只暗恋过张穆影这一个，可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初恋吧。
白思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一根手指顶到脑门。
插进去，搅动着。
眼珠上下翻飞，不受控制。
夏渝有些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白思颜才抽了出来。
“死之前她好像跟几个人在房子里喝酒，房子装修得挺漂亮的，大电视、大吊顶、墙上有一幅画，很乱，看不懂……”
夏渝静静听着。
可以排除酒吧和会所。
应该是在某个人的家里面。
“然后呢？”
“然后她就喝醉了，晕了过去，之后做了一些梦。”白思颜凝神皱眉，默默地张开眼睛，“黑暗，然后感觉身体失重，呼吸特别痛苦……嗯，记忆到这里就没了。”
“真是奇怪。”
夏渝摸着下巴。
呼吸特别痛苦，应该是被淹死了，但如果只是一般的深度睡眠，人应该能及时反应挣扎起来才对。
为什么张穆影却死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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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时代变了！
酒里被人下药了？
如果张穆影的记忆没有中断的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之前夏渝想写一本侦探小说的时候还特地查过相关的法医资料：
据说人在服用安眠药同时处于窒息的话，等于是自杀。
因为人的大脑没法对该情况进行应急。
那一个案例是服用安眠药之后被活埋，本人是没有反抗和挣扎的。
死因依旧是窒息。
另外，喝酒会对服用安眠药产生初期的抵消作用，但是会先转兴奋然后后期变抑制，从而变成双重抑制作用，使人反应迟钝，昏睡，甚至昏迷不醒，呼吸和循环中枢也会受到抑制，呼吸变慢，血压下降，休克甚至呼吸停止而死亡。
所以医生都不建议失眠症患者在饮酒之后服用安眠药。
当然，也不排除在张穆影失去意识之后被人喂药的情况。
那么现在的重点就在于找到谁淹死了张穆影，将之绳之以法，应该就能解决她的执念了。
现在有几个疑点：
第一，跟张穆影一起喝酒的人都有谁，他们作案的嫌疑最大。
第二，张穆影在哪里被淹死的，案发地点很重要。
第三，也是最最令夏渝感到困惑的一点，为什么张穆影是死于非命，可她的家人却不报警，而是直接进行葬礼，准备下葬？
他们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还是说……
夏渝大脑里面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
他不再问了，拉着白思颜的手往外走。
“走吧。”
白思颜愣了一下，“去哪里？”
“去你家。”
“哈？”
白思颜还没反应过来，被夏渝轻轻一拽。
……
反正现在白思颜需要回复身体，一直待在夏渝的身边，在沈诗音家还是去张穆影家，或者野外流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夏渝在一起。
所以她也答应下来，帮夏渝去看看。
两个人坐在地铁上，从沈诗音家到海王一品大概有8站路的样子。
打车去一次一个小时，要花100多块钱，夏渝觉得心疼。
这大概就是扑街作家的烦恼吧。
一个月稿费都不够他吃饭的，还要省出钱来氪游戏，现在出门打两趟车就够他吃10天的了。
在夏渝和白思颜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平头大学生。
似乎是张穆影的身体太漂亮了，从她进入车厢之后，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对面这个男生一边假装看手机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她。
白思颜穿的是小姨的衣服，平平无奇的T恤在她的身上立刻变成了王炸。
如果不是白思颜有心理洁癖不让夏渝碰她的话，夏渝还真的很想一探老同学的底细。
女神自带升温系统，所有人的脸上都一阵燥热。
所谓女神，就是你只需要瞥一眼，就会在心里面认定她这辈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还好夏渝不在此列。
他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
今天白思颜的裤子确实有点短，两条笔直光滑的大长腿平行立在地铁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夏渝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把手放到了白思颜的大腿上。
噗……
对面的男生没太忍住，胸口窒息了一下。
周围所有人心底默默骂了一声，禽兽，然后各自把目光转移开。
“干嘛？”
白思颜眼睛一横。
夏渝跟个没事人似的，“宣示主权。”
白思颜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你别忘记了，你才是我的好吧？”
“……”
在场所有人，不管男士女士，都遭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有一句怎么说的来着？
每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嘿嘿嘿狂笑的男人。
夏渝心里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种一次性爽两个人的体验，他之前做梦都没有体会过。
用老同学的身体，体验的是自己前世老婆的灵魂。
虽然有点对不起老同学就是了。
不过就在他的中枢神经异常兴奋的同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哲学问题：
决定一个人是谁，究竟是肉体还是灵魂？
就像是忒修斯之船一样，当你的整个身体都被换掉了，你还是你吗？
不过夏渝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船好看就行了。
呵，tui！
看到这个家伙一脸色相，车厢里的所有男士在心里齐齐吐了他一口。
……
下站以后，夏渝和白思颜步行来到海王一品。
门口的保安大哥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
看到夏渝，他觉得有点眼熟。
“对不起，除非有里面的住户出来领你们，否则……”
在看到张穆影的时候，保安大哥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惊骇。
白思颜上前一步，脆声说到，“我忘记带钥匙了，麻烦通融一下。”
她回头用手掌介绍着夏渝，“这是我……”
“未婚夫。”
夏渝赶紧说到。
白思颜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否认。
安保大哥脸色非常僵硬，为他们刷开门禁。
夏渝一把牵起白思颜的手，笑吟吟地往里面走。
“谢了大哥。”
安保大哥嘴角抽动两下。
我特么，我这嘴就跟开过光似的。
说他是未婚夫，居然还真是？
……
走进小区以后，夏渝立刻冷着眼看向白思颜，“你怎么想的呢，你还真想用这个身体跟我结婚啊？”
白思颜脸色一红，不敢看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不好。”
“然后这个身体坏了，你就再换一个跟我结婚？”夏渝有些生气地看着她。
“嗯？嗯……”白思颜红着脸，弱弱地说。
这观念可真够传统的。
除了能让他换着花样的爽之外，一点都不好。
他牵起白思颜的手，然后再牵起另外一只，将两只手握到手心。
“你上一次跟我在一起是哪一年来着？”
“emmm……很久了。”白思颜低着头，“我记不太清了。”
“你不是有张穆影的记忆吗？你不知道这个时代男女是怎么样的吗？”
白思颜摇摇头，“没有，感觉跟原来差不多啊。她一直都很单纯。”
张穆影活到22岁，还在美国留过学，居然跟其他的男生都没有那个过？
如果不是白思颜说出来，打死他都不相信。
夏渝咳嗽一声，“哎，时代变了，现在不流行先婚后爱了。我们现在是想同居就同居，不用什么结不结婚的。
开心就好。”
“欸？”白思颜吓得脸色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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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为什么不自己来？
来开门的还是昨天的女仆小姐姐，她看到张穆影的时候魂都差点儿吓掉了。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言不发，颤颤巍巍地给他们开门，然后让两个人进屋。
“小玲。”
白思颜调动着张穆影肉体本身的记忆，认出对方，然后给她介绍着，“这是我初中同学。”
“你好。”
夏渝对着小玲点了点头。
两个人进屋之后，小玲去给夏渝泡茶。
夏渝坐在沙发上默默打量着。
这个小姐姐的身材是真的很好，个子虽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的样子，但是样貌清纯，超凶的。
大概跟张穆影不向上下的凶度吧。
白思颜白了他一眼，“你干嘛一直看着人家？”
“我……”
夏渝有些心虚地咳嗽一声，大脑飞快运转着，然后灵光乍现，无奈地说到，“你不觉得她看了你以后表现得特别害怕吗？我只是觉得她有问题才多观察一会儿的。”
“哦。”白思颜低声问，“你觉得她有问题？”
夏渝说，“你等会儿吓一吓她，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白思颜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好。”
小玲给夏渝和白思颜各泡上一杯茶。
“张叔叔在家吗？”他试探性地问到。
“张先生，他，他应该在公司吧，我也不太清楚。”小玲怯生生地说。
“那其他人呢？”白思颜接着夏渝的话问。
“二小姐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会回来，太太在楼上休息。”
小玲说完就退了出去。
夏渝站起来，在别墅里踱着步伐。
“跟你记忆中喝酒的地方一样吗？”
“嗯。”
白思颜点点头，指着客厅中几个沙发。
然后走到其中一个座位上坐下，“我坐在这里。对面是小琼，良姨，这边是张穆影的爸爸。”
夏渝看了看她指的几个位置，“小琼和良姨是谁？”
白思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良姨应该是张穆影的父亲第二任老婆，也就是张穆影的后妈，小琼是良姨的女儿。”
“一家人在一起喝酒？”
这个场面看起来好像还挺温馨的。
不过对于夏渝来说，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那就在这三个人里面了。”
“对了，”夏渝问，“小琼多少岁？”
“今年18岁了吧。”
18岁，可以喝酒，从年龄上来说跟张穆影就相差了四岁，有能力进行犯罪的。
夏渝站起身来，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别墅后方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从阳台出来，只需要走不到10米，就能进去，只不过现在水都被放干了。
周围拉起了一圈围栏。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可能的案发的第一现场，张穆影就是在这里被淹死的。
他抬头看了看，上方二楼和三楼的几个阳台，其实离泳池挺近的。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从上面跳下来就能进泳池。
有钱人的享乐方式还真是令人羡慕。
昏黄的灯光下，远处有一个男佣正在扫院子。
白思颜冲那人喊到，“吴叔。”
中年人微微一愣，看到是张穆影眼神中闪过一抹惊骇，然后很紧张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他关掉水龙头，往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张穆影点了点头。
“大小姐。”
白思颜笑了笑，“吴叔，怎么泳池的水都干了？”
“这……”
吴叔愣了一下，“自从……你不小心摔进泳池之后，第二天你办葬礼之前，张先生就让我们把泳池的水给放了。”
说到这里，吴叔突然自觉有些失言，赶紧闭上了嘴巴。
“对不起，你能平安活着就好。”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张穆影，小声地问到，“你还活着是吧？”
“嗯。”
白思颜笑了笑，把手递给他。
吴叔摸到还是热的，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可得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
夏渝皱起眉头，所以吴叔认为这是张穆影不小心掉进了泳池里面？
……
他关上阳台门，跟白思颜回到屋子里。
“现在去张穆影的房间看看吧。”
白思颜点点头，凭着肉身记忆带着夏渝往二楼走去。
她打开其中一间房间，“这里就是张穆影的房间了。”
夏渝走了进去。
张穆影的房间很大，一面是衣柜，一面是化妆台，还有2米5的大床。
屋子里干净整洁，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仓促还是什么原因，保留着张穆影生前的状态。
“这跟我记忆中的布置是一样的，东西好像都没变。”
白思颜径直往床边走去，然后弯腰从床下方的抽屉里面拉出来一个铁制的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
“张穆影的宝贝。”白思颜打开密码锁，在里面翻检着，“她妈妈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合照，你送给她的橡皮擦。”
“欸？”
夏渝蹲下身来，果然看到里面有半块橡皮擦。
确实是他初中时用的，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
只不过年代久远，现在只剩下【夏氵】
没想到他才是被人暗恋的那个，真是失敬失敬。
“还有就是她搜集的证据。”白思颜拿起里面的一个资料袋，“在她四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张穆影一直怀疑生母死得比较蹊跷，所以在调查这些事情。”
“咦？”夏渝突然感兴趣起来，“有结论吗？”
“好像是张明德有了外遇，也就是现在的后妈良姨，当时想跟张穆影的妈妈离婚，没有同意，于是找人弄的事故。”
啧啧，豪门风云原来都是真的啊。
夏渝突然觉得心里面涌动起一股寒意。
白思颜抬头问他，“会是张明德杀的他女儿吗？因为张穆影在调查他，所以最后怕事情曝光，选择先下手为强？”
夏渝摇摇头，“除非不是亲生的。但是养了这么久了，其实很难下手。”
从感情亲疏上来说，张明德的嫌疑更小一点，后妈和妹妹的可能性更大。
在夏渝的印象中，张明德对张穆影其实一直都很好。
而豪门为了争夺家产，手足相残，互相算计的事情还真的屡见不鲜。
原本以为电视剧拍得很假，后来看了赌王的家庭事迹之后，夏渝才深刻感受到现实永远比小说更夸张。
这条理论是能说得通的。
如果是后妈或者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消除竞争对手，提前对张穆影下手，那么当张穆影去世之后，碍于面子和亲情，张明德也不会追究什么。
毕竟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可能再失去另外一个，或者失去跟他相伴的老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报警的原因。
这种家属不想立案，现场也被打扫过了，其实很难查的。
假设不是亲人做的，换了任何一个人，张明德也应该报警才对。
如果张穆影没有找上他，可能就真的按照一般的葬礼办完了，事情就结束了，到最后其实也没人知道。
反而是张穆影死而复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他站起身，往阳台走去，站在阳台上方，刚好能看到下面的游泳池。
“凶手应该就在这几个人当中，那为什么张穆影自己不来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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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04了？！！！
“穆影，家里来客人了？”
正是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渝和白思颜慌忙回过头来。
他们把东西收拾好，白思颜去开了门。
只见在门边站着一个美艳的少妇。
她穿着一条丝质的睡裙，似乎是刚起床，睡眼朦胧，眼睛周围有一点淡淡的红，却衬托得整个人更加妩媚。
她的笑容甜美，身材异常火辣。
用夏渝书友的话来讲，就是战斗神器，榨汁姬类型。
“良、良姨。”白思颜叫了她一声。
“你同学？”良姨笑了笑，看向夏渝。
“对，我是穆影的初中同学，我叫夏渝。”
他现在有点明白张明德为什么非得跟张穆影的亲妈离婚娶这个女人了。
现在良姨都是人妻的诱惑。
更别说她年轻的时候。
放在夏渝的小说里面，这已经可以往404的方向开车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头痛，才刚起来。”良姨笑了笑，“穆影没有怠慢你吧？小玲给你泡茶了没有？”
她说到这里，就准备往楼下走，“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没事没事，阿姨你注意休息。”夏渝回应到。
良姨坚持下楼给他泡杯茶，说是待客之道，夏渝和白思颜被迫跟着下楼来。
……
夏渝和白思颜坐到沙发上，刚才的水杯已经被小玲收拾走了。
过了一会儿，良姨将泡好的茶叶放到夏渝的面前。
夏渝赶紧站起身来，连连道谢。
良姨双手握在胸前，也没坐，站在茶几前面打量着夏渝。
这种感觉特别不自在——
就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上门，被未来丈母娘审视一样。
夏渝只觉得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我原本还挺担心这孩子的，长这么大性格一直都比较孤僻，也没什么朋友。”
她对着夏渝笑了笑，“现在看到她带朋友回来，我就放心了。”
咦？
夏渝侧头看了看白思颜，实际上是看她现在的这副身体。
原来张穆影是这种性格吗？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家伙虽然有点高傲，可也不至于没朋友……
等等，好像整个初中三年，真的就只有他跟张穆影说话打闹什么的。
良姨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着他们，过了几秒突然惊觉过来，“那行，你们聊，我不耽误你们，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房睡觉了。”
……
等她完全离开之后，夏渝又拉着白思颜去了张穆影的房间。
主要是觉得在客厅公然密谋不好。
“你刚才注意到良姨胸口戴着的吊坠没有？”白思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那颗石头有一定的威力，上面刻的符可以阻挡渡者入侵。”
“哦，原来如此。”
夏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吊坠的区域有更吸睛的目标，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吊坠这件事情。
“那看来这就是原因了，怪不得张穆影自己做不到，要找我们来帮忙。”
夏渝心想，刚才良姨的表现其实挺淡定的，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任何的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不一定就是凶手。
既然良姨的身上有护符，说不定其他人的身上也有这样的东西。
“今天晚上你就住这里吧。”夏渝对白思颜说。
“啊？”白思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好了要陪着我的吗？”
“我住下来不太方便。”夏渝看了看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好多了吧，我明天再过来。”
他解释到，“凶手杀过张穆影一次，现在张穆影死而复生，这人心里面肯定非常恐慌，一定会找机会再做一次。”
白思颜侧头思考了一会儿，“但是不见得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啊。”
“不动手的话，你就找机会搜集一下情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对了，你记得逼问一下这个房子里的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哦。”白思颜不太情愿地应到。
“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夏渝说，“你帮忙解除一下这几个人身上的护符，让张穆影自己来找人就差不多了。”
我们总不能真的帮她杀人吧？
按照夏渝的想法，现在想要追究证据已经很难了，泳池被打扫过了，而且张穆影有了他的仙核滋润，现在像个活人一样，已经失去了尸体的可鉴定性，想从这方面推导也很麻烦。
好在现在张穆影死而复生，对于原本想杀她的人来说，她这个威胁是一直存在的。
总会有要下手的时候。
既然上一次案件的证据无法搜集，那么就搜集下一次的好了。
如果不行，就解开护符，让张穆影自己动手解决，他们大概也就能帮到这里了。
“你会使用手机吗？”夏渝问白思颜。
对方点了点头，“张穆影的记忆里有。”
“那你记下我的电话，有什么新的进展你就联系我。”
夏渝把电话给她，然后告别，离开了张家豪宅。
白思颜站在门口，对着他挥了挥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形象。
一个他从没有见过，却无比熟悉的形象。
仿佛这样的告别不只发生过一次。
……
晚上9:50，夏渝坐上了最后一班地铁。
到10点地铁就会停止运营。
整个车厢里面空荡荡的，这个时间点，除了加班的社畜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夏渝身心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脑后的地铁风光随风奔驰。
忙碌了一天，现在松懈下来，他才发现腰子受不了，估计今天一天被白思颜吸得差不多了。
晚上离开她是对的，可以回家稍事休息，恢复一点精力。
正当他准备闭着眼睛眯一会儿，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捉妖小红娘打来的。
上次上门服务，他把电话给乐小小了。
刚接起来一听，那边传来乐小小焦急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书突然更新不了了。”
“啵啵。”小米赞同的声音。
“什么？！”
夏渝眉头一皱，心中涌动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赶紧挂掉电话，切换到作家助手的APP。
只看了一眼，夏渝痛苦地捂住心脏，一阵锥心刺骨的感觉。
whatthef……？！
404了？！！！
那个树精到底是写了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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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喜欢你
哎哟我槽。
哎哟我槽。
哎哟我……
夏渝要是有心脏病的话，现在心脏病都犯了。
人在痛到极点的时候，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了。
现在书被屏蔽了，看不了。
夏渝去了盗版网站，其实在作家助手里也能一章一章地看，只不过没有在网站上看着方便。
更新量很不错。
两天时间更了快10万字。
不愧是触手怪。
一开始的章节还挺不错的，男女主的感情升温，水到渠成。
日常和剧情走向都挺正常，既欢快又单纯。
但是……为什么最新的二十章要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树精大战男主？
捆绑play？
模拟人生，锁骨以下，脚踝以上……
哎哟我槽。
哎哟我槽。
哎哟我……
人在兴奋到极点的时候，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到最新一章，夏渝默默地关上了手机，一脸的酡红。
太可怕了。
这是一棵赛车的好苗子。
可惜天赋点全点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放在十年前的话，这本书估计要爆火。
可惜啊可惜……
夏渝欲哭无泪，现在被404，就意味着他这本书基本上已经夭折了，即使整改好了，求编辑放出来，估计也要等一个月的样子。
过了这段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推荐位，没有读者。
哎……
这就是找了一个不靠谱枪手的下场，如果是夏渝自己写的话，以他的车技肯定稳稳当当，再怎么快也不会飞出赛道的。
大概就是不劳而获的报应吧。
之后夏渝肯定得自己写。
树精就先让她开自己的书算了。
夏渝叹了口气，在作家助手里翻看了最近的评论，发现评论和本章说的数量都上升了很多。
（虽然书被404了，但是在作家助手里面还是能查到过去的记录）
其中一个叫【最爱夏渝】的读者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夏渝心中一冷，因为他一直用的【梦夏】这个笔名，能知道他真名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连他妈都不知道他的笔名是什么。
这个书友居然直接用夏渝这个名字，难道是巧合？
虽然小姨知道他的底细，可以他小姨的尿性，根本不可能叫【最爱夏渝】。
这个读者好像是最近才开始出现的，她把他写的书从第一章到最后都看了一遍，并且每一章的每一个段落都给了评论。
看起来是个死忠粉。
【最爱夏渝】：“更新了吗？我爱你。”
【最爱夏渝】：“哇哦，又更新了，好爱你哦。”
【最爱夏渝】：“太好了，今天更新量不错啊，最爱你了。”
……
就是这时，他的作家助手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1条新的评论，来自【最爱夏渝】
【最爱夏渝】：“什么？！咕咕咕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
夏渝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对面坐着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的it男，似乎是听到他弄出来的声响，抬起头来有些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夏渝根本无心管他。
一股寒意直接从他的脚底蔓延上来，直冲头顶。
整个人都冰冷了。
他的书都被404了，按理说现在书架上应该看不到才对，更别说是给书做评论了。
这个叫做【最爱夏渝】的人是怎么评论的呢？
如果是在以前，夏渝会觉得这是起点的系统出了故障，但经历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隐约觉察到了一丝不妙。
正是这时，地铁停了下来，车厢里响起了机械的广播声：
“西园寺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带齐随身物品，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下一站，美人墓。”
“西园寺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带齐随身物品，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下一站，美人墓。”
……
夏渝惊恐地抬起头来。
车厢外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是一个穿着白色小伞裙的短发小姐姐。
女生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不是说人不好，颜值不够高。
是恰好相反。
五官绝对惊艳，皮肤瓷白嫩滑，高峰巍峨，两条腿笔直修长，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是那种普通人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辈子跟他没有关系的那种人。
可夏渝不是普通人。
他体内是有仙核的，基本上所有的女妖怪都馋他的身子。
女生抬起头来，透过尚未打开的车门，一动不动地盯着夏渝。
夏渝本能地往后靠了靠，回避着她的目光，心脏骤停的感觉。
完了完了，失策，他不该离开白思颜的。
现在乐小小也不在，没人保护他了。
车门缓缓打开，白衣女生走了进来。
当她走进车厢的一瞬间，整个车里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下去。
光亮集中到她的身上，白得发光。
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纷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坐在夏渝对面的男生一阵慌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正眼看她，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只能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她的方向。
几乎所有男士都很知趣地挪了挪身子，努力空出座位来，等待着女神的降临。
看到他们能看见这个女生，夏渝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一般人看不到渡者。
刚才夏渝还以为只有他能看到，可把他给吓坏了。
低头一看，白衣小姐姐的脚底下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对，这人有影子。
影子？
夏渝心头突然一紧。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就在刚才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那道影子跟其他人的影子都不是同一个方向。
那道影子好像直挺挺地朝着自己。
不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当夏渝想再仔细细看的时候，却发现小姐姐的影子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黑黑的，淡淡的，毛毛躁躁的，只能看清是个美女的轮廓。
就在这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女生低头笔直地朝夏渝走去，然后贴着他坐了下来。
妈耶！
夏渝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不是受宠若惊，是只有惊，没有宠。
其他人一脸的失望，与此同时，是对夏渝的憎恨。
夏渝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让他远离女孩一些。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喜欢你。”女孩低着头，红着脸对夏渝说。
“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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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清清
夏渝现在都开始被吓得有【美女综合症】了。
美女不可怕，可怕的是美女上来就跟你说她喜欢你。
这种情况多半没什么好事。
这个女生大概率是个非人。
坐在夏渝的身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渝的错觉，他的眼角余光中，这个女生默默地吞咽着口水。
“对不起。”夏渝推开她，“我不喜欢你。”
轰隆！
仿佛一道巨雷打在车厢里面。
所有人都震惊了。
对面的IT小哥用打量着非人的眼神看着夏渝。
这哥们儿是疯了吧？被拥有一张神级初恋脸的女生告白，这人居然还要拒绝？！
而他们舔普通好看的女生，舔个几年都不见得能有一次牵手的机会。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
苍天如此不公？！
女生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似乎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微微笑了起来。
似乎是猜到夏渝在想些什么，她赶紧小声解释到，“你不用担心，我是人。”
夏渝微微侧脸，“真的假的？”
“你摸摸看，我还是热的。”
女生说着递出一只手来。
车厢内为数不多的男性气得眼睛都瞪大了，在心里齐齐骂了一声，禽兽！
夏渝屏住呼吸，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伸出手去摸了摸。
女生的手很白，很嫩，很滑。
SSS级的触感体验。
是热的。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夏渝朝着女生的脑袋伸出手去。
女生微微一愣，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将脸贴到他的手心。
轰隆！
仿佛一道巨雷打在车厢里面。
所有人二度震惊！
夏渝嘴角抽动两下，一头黑线。
他只是想要拔根头发来验证看看，这个女生是不是有点太性急了？
中间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放松警惕，继续拈起她的一根发丝，轻轻一拽。
“咝……”
女生捂着头，幽怨地看着他。
从敞开的衣领，夏渝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风光。
他把发丝拿起来，迎着灯光看了看。
黑色的，很粗很长，是人类的头发，没有发生变异。
夏渝拍拍胸口，真的要被吓死。
女生重新坐直了身体，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你现在相信了？”
“嗯。”夏渝点点头。
一半一半吧。
也不是说人类就没危险，有时候越是漂亮的人类就越危险。
特别是这种主动贴上来的，一般是个人都觉得可怕。
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女生甜甜一笑，“我叫裴心清，裴多菲的裴，爱心的心，清风的清。”
“夏渝。”
夏渝简单地回答到。
这个女生现在稍微正常了那么一点。
夏渝奇怪地问她，“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而且为什么一定是我？”
目的性太强，这个女生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而且能在这么诡异的时间点，在这一趟地铁中找到他，本身就不是巧合。
“那是因为……”裴心清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要不我们下车再说？”
呃……
夏渝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下车。
裴心清有些犯难地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诡异吗？”
诡异？
夏渝心头重重一跳。
果然这个女生不简单。
“我被一个诡异缠上了，她说我必须得跟你在一起，否则……”
裴心清神情沮丧地低着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夏渝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有一个非人的东西，让裴心清来接近他。
否则这个女生就有可能被杀死。
“目的呢？”夏渝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懂。”
“这个……”
裴心清警惕地看着四周，有些犹豫，“这里人太多了，能不能下车以后再说？”
……
夏渝带着裴心清下了车。
倒不是他傻，没有半点警戒心。
反正有白思颜给的发丝保命。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这个女孩子叫做裴心清，如果亲昵一点，可以叫她清清，不知道跟真正要找他提高生产力的那个清清有没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出了地铁，来到一个转角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夏渝抱着手，靠在墙壁上，冷冷地看着裴心清，“好了，这里可以说了吧？”
“你等一下下。”
裴心清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高高举起对准自己。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影子。
是裴心清的影子，可在夏渝的眼皮子底下却突然动了起来。
那道影子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逐渐从地面上立了起来，最后变成了跟裴心清等高的东西，站在她的旁边。
这个情景非常诡异。
如果不是夏渝见识广博，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吓个半死。
他淡定地摸着胸口的念发，做好随时对方扑上来的准备。
一般来说，白思颜给他的念发足够干掉一切诡异，如果干不掉，只能说明对方太强大，那么他再挣扎也没什么用。
夏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影子，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清清？”
裴心清和影子同时点了点头。
很好。
夏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来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许是只有这种情况，清清才敢过来找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白思颜和小米都比清清要强，所以有她们守着清清不敢上门。
“我不会害你的。”影子清清说。
“……”
夏渝嘴角抽动了两下，冷冷地说到，“是啊，你是不会害我，你们只是想提升我的产量而已嘛。”
影子清清焦急地摆摆手，赶紧解释，“其实对你也有好处的，我教给你的功法，能提升仙核的能力，你的身体也会发生改变，变得更加强大。”
“咦？”
夏渝轻咦一声，有些出乎意料。
“修仙？”
难道说莫名开启修仙之路？
“但是我特么一个作家，要辣么高的武力值来干嘛？”
影子清清摇摇头，又点点头，“仙核的能力提升，你体内的仙气充盈，身体变强，至少能让你的肾功能增强，精力旺盛，头脑清醒，也是对你的事业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咝……
这个能力好像有点意思啊。
肾不肾什么的倒是其次，拥有强大的精力和体能才能更好地为广大的读者码字。
夏渝心心念念都是想做一名优秀的作家。
“这样，我又不是什么慈善家，你们想要吸我的仙气可以，但是公平交易。我说的不只是你的这个功法。而是说其他方面。”
“当然，功法本身就是要给您的。”影子清清点点头，拉着旁边裴心清的手，“如果你需要的话，这个孩子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裴心清一脸娇羞地低着头。
夏渝将她打量了一番，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倒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因为确实喉咙太干。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影子清清颤抖了一下，“对不起……”
夏渝嘴角偷笑一下。
影子清清比他想象中的要弱啊。
“既然我已经答应你，我就还是言而有信的。”夏渝咳嗽一声，目光看向裴心清，“她的人生安全应该能得到保障吧？”
影子清清和裴心清同时对视一眼。
“她能有什么事？”清清不解地问到。
夏渝胸口堵了一下。
难道说他理解错了？
之前裴心清不是说，如果她没有跟他在一起，就会被影子杀死的吗？
算了。
夏渝也不想深究那么多。
“那就这样，不要跟着我了。”他不容拒绝地对影子清清说道，“你明天来我家里，一个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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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婴儿吃什么呀？
现在去乐小小那里，有个捉妖师保护要安全一些。
顺便去教育教育小树精，让她知道在写作中哪些路段能开车，哪些路段不行。
书被404了，夏渝气抖冷。
他提前给乐小小打了电话，到她们家楼下的时候，乐小小站在路灯下一脸愧疚地等着他。
“不好意思，搞得你404了。”
夏渝没有说话，生气还是要假装生气的，没有稿费他未来一个月要喝西北风。
不过好在清清那边可以做交易，搞不好是一条发财致富的道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入电梯。
乐小小跟在他的旁边，偷偷打量着夏渝的表情。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乐小小两个人。
乐小小按下14.
电梯缓缓上升，从1层到达2层。
夏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关你们的事，形式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我等会儿好好教育教育小米，以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咔咝……
电梯里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
电梯晃动，叮的一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灯光完全黑了。
夏渝心里一紧，反向紧紧抓住乐小小的手。
她的手还是热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里面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夏渝的身后，用一双森冷的眼睛盯着他。
夏渝全身发麻，只觉得一股寒流倒灌进心底，整个人都冰冷了。
“别怕别怕。”
电梯里响起乐小小的声音。
她伸出手来搂住夏渝的腰，“我保护你。”
夏渝：？？？
听起来挺正常的。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小米都不在，你能保护得了我？！
……
过了大概十秒左右。
电梯里的灯光再度亮了起来。
这十多秒的时间，对于夏渝来讲，简直是度过了一生。
而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夏渝整个魂都吓掉了——
在他的眼角余光中，好像看到耳畔有着一张脸。
看不清楚轮廓，只隐约看到一头白发。
最可怕的是——
这栋公寓的电梯里面，四面都是镜面，一是增大电梯里的空间感，另外一方面是可以通过镜面看到自己的样子。
而在镜面中，却只有他和乐小小两个人。
夏渝稍微转动了一下眼角，发现那头白发却更加明显。
他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一双蓝色的拖鞋。
妈耶！
夏渝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办？
他看着镜子里的乐小小，向她投递着信息。
乐小小眨了眨眼睛，打量着四周。
“应该只是普通的停电，现在好像好了。”
什么？！
夏渝心想，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么大一个死鬼站在我的后面吗？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经过了3楼。
乐小小好像真的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只是觉得夏渝出了这么多汗，有点奇怪。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我……”
夏渝语无伦次，但是乐小小看不到，他也不好说自己能看到。
只有一个人能见的事情，简直太可怕了。
没有白思颜在，夏渝的内心慌得一匹。
他再不敢去看身后那个令人在意的形象，只是佯装淡定地看着前方。
“确实有点热，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在他的右方视线中，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东西靠得越来越近，他的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寒意浸透到了骨子里面。
跟左边被乐小小弄得火热的左手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小小。”
夏渝眼睛一动不动，叫着乐小小的名字。
“嗯？”
乐小小的嘴角偷笑着，突然被他叫名字不带姓的那种有些小开心。
“你站到我的右边来，我换只手牵你。”
夏渝默默思考着乐小小和那人的位置。
如果乐小小从他的身后换到右手的话，肯定要跟那个人撞到一起。
乐小小点了点头，开心地撤开了左手，然后从夏渝的背后绕了过来。
在夏渝惊骇的目光中，果然看到乐小小的身体空若无人的走到了他的右手边。
一只冰冷的手突兀地握到夏渝的手心。
妈耶！！！
夏渝的瞳孔开始地震，连脖子都僵硬起来。
然后才是乐小小的手握住了他。
“你能看见我，对吧？”
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渝的呼吸突然停了一拍。
……
他只是坚定地看着上升的电梯楼层，一言不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怪事，可这一次却有点害怕。
“你怎么了？这边也出了好多汗。”
乐小小关心地问他。
夏渝完全不敢看她的方向。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右手同时握着两个人的手。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突然晃动了一下。
夏渝的面前出现了一张脸。
准确来说，他只看见了两只眼睛。
“啊！！！”
这一次夏渝再也忍不了，向后退了一步。
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带着乐小小也被他拉扯着退到了后面的墙上。
……
“哈哈哈哈……”
电梯里面响起一阵狂放又苍老的笑声。
退得远一些之后，夏渝才看清了这个渡者的样子——
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小老太太。
满头白发，脸上全是皱纹，只不过嘴唇有些发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的身体里透着一股子的阴冷气息。
玛戈几，果然，自从他体内的仙核被激活以后，就没遇到过正常的事情。
就像乐小小说的，就是出来的那一下比较可怕，当看清了什么样以后夏渝心里面反而不害怕了。
……
似乎是感受到了异样，乐小小主动挡到了夏渝的前面，张开双臂。
“我保护你。”
夏渝默默叹了口气，哭笑不得。
你四不四傻？连别人在哪里都看不到，还保护我？
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夏渝抬起头来，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老太太。
这……
总不会也是来喜欢我的吧？
最近有点犯桃花，只不过都不是阳间的。
老太太跟夏渝四目相对，在确认夏渝确实能看到她之后，才欣慰地笑了起来。
她露出为数不多的两颗牙齿，嘴里黑洞洞的。
因为缺少牙齿支撑，所以看起来嘴巴特别干瘪，整个头部缩进去了一小截的样子。
“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看见我的人，求求你，帮帮我。”
正好这时，电梯停了下来。
却不是夏渝之前按的14楼。
而是停在了7层。
“老太太说，救救我的孙子。”
……
经过一番解释，夏渝这才知道——
原来老人是个留守老人，就住在这栋楼的701，儿子和儿媳妇都去外地打工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照看六个月大的孙子。
可惜，就在两天前，她突发心梗去世了。
周围没有人发现她的死亡消息，平时里大家都不怎么串门，她临死前连电话都没能拨出去。
最最重要的是——
如果没人发现，那么她那六个月大的孙子就有可能饿死。
焦急的老太太只剩下一个渡者灵体，手足无措，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好在夏渝经过，他是唯一一个看得见老人的人。
……
救人义不容辞，夏渝这点做人的底线和良知还是有的。
虽然几十秒前被吓个半死，可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拉着乐小小去她家。
老人家家里装的是密码锁，夏渝按照她的指示把门打开。
为了防止他被牵扯进命案里面。
夏渝提前报了警，同时用手机全程拍摄。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打开灯，老人的身体就躺在客厅里面。
而屋子里面只有断断续续婴儿沙哑的哭声。
明显是因为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没人照看之后，估计把声带都哭哑了。
夏渝和乐小小蹬蹬蹬走进卧室里面，果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婴儿。
乐小小心疼地将小宝宝抱了起来，眼角泛着泪光。
“好可怜，要是再晚来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夏渝点点头，“警察估计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会赶到，我刚打了120，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他捂着头，“这宝宝一定是饿坏了，我们先给他弄点吃的吧？”
“弄吃的？”乐小小有些发懵，“弄什么吃的啊？”
“当然是……”夏渝撇撇嘴，心想这姑娘可真傻，“当然是奶啊。”
乐小小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犯难地说到：
“我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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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小心把右手中指给割破了，现在打字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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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又来一个？！
老人在旁边摇摇头，“傻孩子，要先生了孩子，管道通了才有的。而且……”
她低头打量着乐小小，眼神在她的锁骨下方扫视了两圈。
“山不在高，不是说山大了，水就多的。
奶量跟大小没啥关系。”
这奶奶骚话连篇，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似乎是因为危机解除了，现在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夏渝默默看了看乐小小。
好在她根本听不到渡者的话。
夏渝有些明白为什么乐小小要带着小米去招摇撞骗了。
就她这种半吊子水平，连渡者都看不到，你怎么去帮人除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做一个垃圾捉妖师也挺好的。
至少她不会为了刚才渡者说的话感到困惑和羞愧。
夏渝按照老人的指引，到厨房里面找到奶粉，按照1勺奶粉兑30毫升的温水比例调和好，又滴了一滴奶在自己的手背上试过了温度，这才喂到小宝宝的嘴里。
婴儿贪婪地吸吮起来。
“好可爱。”
乐小小说。
想到刚才自己问的问题，她有些脸红。
老人在旁边揶揄到，“喜欢就生一个呗。你们赶紧造造人，努努力，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
夏渝默默抬起脸，给了她一个白眼。
……
过了十分钟左右，120和妖妖灵同时赶到。
夏渝把婴儿交给护士，然后跟着乐小小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幸好夏渝全程拍摄，不然还真的有些麻烦。
你想想，两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地去别人家里面，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很难说两者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好在警察对夏渝他们救助婴儿一事，心里面多少有些好感，也没太为难他们。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假设夏渝和乐小小是犯案人，他们没有必要报警，还喂婴儿，等着他们上门来抓他们。
除非两个人都是精神异常。
神经病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包括数学题。
夏渝没有说是因为遇到了渡者，所以才发现了701里的婴儿，只说恰好路过，隐隐约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
至于密码锁是怎么打开的，夏渝表示，这确实是个运气。
警察同志在现场没有发现夏渝作案的线索和动机，只能勉强先记录下来，留下夏渝和乐小小的电话，然后等尸检报告出来再做定夺。
医院那边很快联系到了老人的家属。
儿子和女儿连夜坐动车赶回来。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多了。
好在家属还算深明大义有理智，没有诬陷夏渝和乐小小是凶手，对他们及时发现情况，救了他们孩子一事表达了感激。
为此他们硬塞了1万块钱给夏渝。
两个人在外打工其实也不容易，一年多估计就能节省下来三四万的样子。
夏渝只收了两千块钱。
也没有那么矫情，生活所迫，没有稿酬的日子还得吃饭。
他还需要跟女孩子有正常的社交活动。
到此为止，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夏渝心里面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是正能量的行为，不然以后还真的不敢做好事了。
听说了这件奇闻异事之后，当地的电视台和新媒体主动联系了警察局，想要采访夏渝和乐小小。
不过被夏渝给婉拒了。
他现在是块唐僧肉，还嫌暴露得不够快不够广是不是？
现在来光顾的都是一些小妖怪，上了电视以后找上门来的就说不好是什么了。
夏渝是个低调的作者，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写书。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不想要体内的这个什么仙核。
……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渡者老奶奶在门口等着夏渝。
执念得到满足以后，她现在的灵体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半截身子在空中漂浮着。
“感谢你小伙子，你是个好人。”
夏渝冲她摆了摆手。
这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发好人卡。
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老奶奶也对他挥了挥手，“我好像还能存在三天时间。”
渡者执念一去，就变成了普通的灵体，头七一过灵魂就散了。
“一路走好。”夏渝客气道。
“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老奶奶扁嘴狡黠地笑了笑，“如果你肯等我的话，那就下辈子，18年后……”
“别别……”夏渝赶紧打断她，受宠若惊地说，“受不起，言重了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
“你长得眉清目秀，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老奶奶有点遗憾。
夏渝满头黑线，菊花一紧。
乐小小全程看着夏渝。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渡者，所以从第三视角来看，夏渝就像是个跟空气说话的神经病一样。
“好吧。”
老奶奶看了看夏渝，又看了看旁边的乐小小。
“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还没等夏渝开口拒绝，老人补了一句，“小伙汁，你看上谁家姑娘，我给她托个梦。”
“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夏渝点点头，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这尼玛，本来姑娘对他还有好感的，托个梦被吓跑了怎么办？
……
一切弄完，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
夏渝跟着乐小小去到公寓，对小树精的开车行为做出了严厉的批评。
“啵啵。”
小米知错地低着头，两条宽大的手臂合在前面，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知错能改就是好苗子。
夏渝表示之后会把详细的赛道规则和速度表发一份给她。
小树精异常高兴地眨了眨眼睛，“啵啵。”
“下次吧，我好困，今天先不弄这个。”
他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小姨家睡觉。
他今天还答应了裴心清事情。
“啵啵。”
小树精低着头，有些失望和沮丧。
今天不能码字，小树精异常难受。
……
回到家里，夏渝去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
朦胧中，他好像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姨去开的门。
沈诗音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口这个穿着白思颜裙一脸乖巧的超凶女孩。
“请问你找谁？”
小姨有些自卑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裴心清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找夏渝，我是他同学。”
哈？！
小姨瞪大了眼睛。
又来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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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一次两万
“来了？”
夏渝披着个凉被，站在小姨的身后。
裴心清探了探头，看到夏渝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同学。”
夏渝给小姨淡淡地介绍到。
“名字呢？”
沈诗音感觉有些难受。
她这个大外甥到底是哪里吸引这些女孩子？
怎么每天都换一个？
“清清，我小姨。”
夏渝给两人做着介绍。
清清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小姨好。”
沈诗音虽然还是很礼貌地挤出一丝微笑，可心里的os却是——
算了，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反正她不是第一个，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记那么多的名字对于她来说，除了能写进书里，其余没啥太大的作用，反而增加大脑的负荷。
夏渝招招手，“进来吧，去我房间。”
裴心清开心地在门口换着拖鞋。
夏渝平静地看着她。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短肩T恤，下边是一条黑色短裙。
两条白色的丝袜一直隐没到大腿。
随着她的换鞋动作，小腿来回踢腾着，还挺好看的。
只不过前后失重，有些不稳。
浪太大了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女生的颜值身高，除了张穆影之外，应该是夏渝见过的女生当中最出众的。
特别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夏渝他虽然不是个腿控，可依然觉得她的腿真的好玩。
咳咳。
好看。
裴心清换好了鞋，夏渝招呼她进了房间。
小姨全程一脸懵，默默坐到沙发上继续她今天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面传来裴心清好听的声音：
“我把门关了吧。”
夏渝：“好。”
接着砰的一声。
夏渝房间的门关上了。
沈诗音一颗心狂跳起来。
光天化日的，两个人进房间就关门？
这时裴心清道，“我把窗帘也拉上，不然出不来。”
影子清清得在光线足够黯淡的情况下，才能凝聚起来。
妈耶！
沈诗音全身一震，两只眼睛来回狐疑地转动着。
我特么听到了什么？
“好。”
夏渝表现得很淡定，他紧紧拽着手中白思颜的念发。
总觉得下次应该要问她多要几根。
裴心清微微笑着，走到窗边。
随着她的走动，脑后的高马尾很有活力的甩动着。
她全身彰显着青春的气息。
就是这一瞬间，夏渝突然恍惚了一下——
裴心清拉着窗帘，就像两道门徐徐关闭，最后只剩下了中间的一条缝。
她留着一线光。
光亮从外面照进来，在她的身上投下了奇异的光彩。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只在夏渝的眼中留下一个美好的轮廓。
……
裴心清转过身来，对着夏渝浅浅一笑。
“抱歉，光太亮了她出不来。”她抬手指着留下的那一条窗帘缝隙，“我留一条缝给你，应该能看清吧？”
夏渝惊醒过来，赶紧摇摇头，“没事，我还能接受。”
眼睛稍微适应一些，他觉得没啥太大的问题。
这个场景其实挺美的。
落日。
余晖。
窗帘。
美女。
帅少。
要是在画家的笔下，这绝对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沈诗音坐在门口，惊讶地捂着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尼玛，虽然素材有了，但总感觉要是写到她的书里会被404吧？
小姨站起身来，准备去洗手间里面洗洗脸先冷静一下，回头再来取素材。
……
光亮照在裴心清的身上，落到房间里，投射成了一道影子。
过了两秒，影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夏渝把视线转移到影子。
影子清清对着他鞠了一躬，然后默默坐到床上。
裴心清也坐了过来。
他房间太小了，只能放下一张床，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坐的。
“所以你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是吗？”夏渝疑惑地问清清。
“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是这样。”清清解释着，“到晚上我就能自由活动了，我只能在影子里行走。”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他那晚做梦，周围站着的全是影子。
白天出不来，是这个意思。
“行吧。”夏渝淡淡回应，开始直入主题，“你们也知道我的气是非常珍贵的，对吧？”
“是的。”
清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但是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给你们，你们也没什么办法对不对？”
听到夏渝的话，清清的影子抽动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裴心清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显示出极大的不安。
裴心清赶紧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夏渝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被蛊惑的，干嘛要为了一个影子做牺牲？”
“我……”裴心清愣了愣，眼神突然缓和，变得温柔起来。
她低着头说，“我，我的命是她救的，现在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咦？
夏渝眼睛一亮，原来是有故事的人。
裴心清犹豫了一下，说，“我其实很与众不同，从小就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按照一般的说法，就是有阴阳眼。
因为这个，周围的小朋友，包括邻居亲戚们都怕我。
他们怕跟我在一起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比起跟普通人玩，我觉得跟那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玩更有意思。
清清就是我的第一个玩伴。”
裴心清抿嘴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那个时候清清是一道孤影，没有主人，她到晚上就会来找我玩。
孤影不能说话，我们就玩捉迷藏，玩洋娃娃。
有一天，我们家出现了一个怪物。
那个怪物专吃别人的影子，如果影子被怪物吃了，那么主人也会跟着去世。
一开始我们家的几个佣人都因为影子被吃掉死了。
我很害怕。”
裴心清说到这里，默默地抱紧了双臂，搂着沉甸甸的五花肉说，“我们想搬走来着，临搬家的前一个晚上，吃影子的怪物找到了我。
我的影子被吃掉了一部分。
幸好清清赶了过来，打跑了它。”
清清的手摸着她的手臂，轻轻搂着裴心清的肩膀。
裴心清转过头来，对着夏渝笑了笑，“从此以后，清清就成为了我的影子，所以我的命是她给的，我希望能为她做事情。”
原来是这样。
素材不错，挺感人的。
夏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对清清的印象有了不少的改观。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影子的头，“你是一个好影子。”
……
小姨在洗手间洗完脸，走出来，恰好听到夏渝房间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夏渝说，“跟昨天约定的一样，我只招待你一个。”
裴心清开心地笑起来，“那这样，一次半个小时我给你2万，你看这个价钱可以吗？”
妈耶！！
沈诗音张大了嘴巴，整个人要裂开，三观都崩塌了。
为什么女生要给他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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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彦祖。
晚安，亦菲。
31.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方法？
说实话，这个价格是有点出乎夏渝的意外的。
他有想过自身的仙气很值钱，可没想到这么值钱。
半小时2万，每天躺着不动，就有48万的收入。
一个月就有1440万的进账。
更可怕的是，这还只是一对一的服务，如果他能同时……
额……
那画面太美，夏渝不敢想象。
能开出这个价格，裴心清的家底也着实令夏渝感到害怕。
这是家里有矿还是怎样？
结合起她之前描述的小时候死了好几个佣人，豪宅什么的……大概能想象又是一个白富美。
这世界公平吗？！
……
“你先等我一下。”
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夏渝站起身来。
他打开门。
小姨正飞快地跑向自己的房间。
“行了，别装了。”
夏渝叫住了她。
小姨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
“干嘛偷听别人的谈话？”
“你以为我想听啊？”小姨白了他一眼，“隔音效果不好而已。”
“我……”
夏渝关上房门，向她招招手，两个人走到隔音效果好一点的阳台上。
他对沈诗音说，“你今天先出去玩会儿，一个小时以后再回来好不好？”
“又来？”
小姨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每天这样搞，身体能行吗？”
夏渝翻了翻白眼，“你管我呢？”
“但是……”小姨欲言又止，压低了声音问，“夏渝你可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赞同结婚之前适当的男女社交，可你也不能把它当成一份职业收钱啊。
这要是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我虽然只比你大两岁，但是不约束一下你，以后对不起我姐。”
“哈？”
夏渝皱着眉头，没太明白她说的话。
小姨犹豫了一下，左手竖起一根中指，右手比了个耶。
“两万。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
一次两万，沈诗音完全无法理解，现在这些姑娘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一个个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居然还倒贴钱？
夏渝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太好跟她解释这些事情，关键他根本不想把沈诗音牵扯进来。
“你想什么呢你？”他伸出手来弹了一下小姨的脑门儿。
小姨痛得捂住脑门儿，往后退了一步。
“我……”夏渝回头看了看自己卧室的方向，“我帮她指导写作不行啊？”
“啥？”
这次轮到沈诗音一脸茫然。
“她听说我在写书，她也想写，所以拜托我指导她，一次指导半个小时，然后给我两万块钱。
这挺合情合理吧？”
小姨本能地摇着头，完全不相信夏渝的鬼话。
“我了个去，就你这点水平？还指导别人？”
“我……”夏渝吞了口气，“人家愿意怎么了？就是想被我指导怎么了？我发誓，我赚钱肯定是合法的。你就别掺和这个了。”
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依靠出卖自身的气体来赚钱的吗？
“你确定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小姨狐疑地看着他。
“我确定。”
夏渝一再肯定，说了好几遍，沈诗音这才将信将疑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开门出去。
……
支走了小姨之后，夏渝重新回到房间。
从光亮的地方走进黑暗，一开始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被床角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了出去。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会想要抓住点什么让自己稳下来。
所以夏渝在跌倒之前，刚好抓住了一些什么。
大概是胳膊吧，夏渝心想。
影子清清和裴心清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些，夏渝这才注意到，他刚好一手按住了一个。
“对不起。”
夏渝赶紧坐了起来。
“没事……”
裴心清和影子也跟着坐了起来。
裴心清整理了一下裙摆，规矩地坐在床沿。
影子清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随着裴心清的整理，影子的轮廓也跟着变化着。
夏渝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有点困惑。
没想到原来影子是这种触感。
如果能上下颜色的话，其实跟真人也差不多。
“那……你同意吗？”
影子清清先打破沉默，接上之前夏渝离开时的话题。
“2万块半小时？”
“嗯。”
裴心清和影子同时点了点头。
“你家里有矿是吗？”夏渝问她。
“嗯。”裴心清没有否认，“你是觉得少了吗？我可以再加。”
“不用了，就这样吧。”夏渝勉为其难地说到。
哎，有时候来钱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享受到了躺着赚钱的快乐，整个人就堕落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们是先提升仙核的能力，还是先吸……吸？”影子清清试探性地问到。
夏渝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先提升仙核吧，我的能力增强了，对我们双方都好一些吧？”
“好。”
影子清清点点头，开始对他进行基础原理的讲解。
“因为仙核跟你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实际上我们要提升仙核的能力，就等于是提升你的灵魂力。
虽然灵魂力是一种非常抽象的力，却可以通过不断的磨炼心神和意志来得到提升。”
“对了，你知道我体内的仙核原本是属于谁的吗？”
“我……”
她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级别非常非常高，不是我们这种低级妖怪可以窥探的。”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吧？”
是啊。
夏渝啧啧嘴唇。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当他能全身心地征服白思颜的时候。
“行吧，你继续。”
“好。”影子清清继续给他讲解到，“你现在体内的仙核，等于是一颗被堵住了管道，没法流通血液的心脏，提升灵魂力，是让你能自由地控制各个管道的开关阀门。
一种就是我刚才说的，磨炼意志，提升精神强度。
比如进行超负荷的极限运动，长跑、登山、蹦极、潜水、游泳……当你一次次靠着意志力突破身体极限的时候，你的灵魂强度就会得到提升。
我会给你制定一个训练课程表，同时给你做适合的食谱，照着我说的做就行。”
“呃……没有简单一些的方法吗？”夏渝表示非常困难，“我本身就是个运动白痴，我要是能把这些坚持下来，我的身体早就是一块钢铁了，我还要提升仙核来干嘛？
再说这也太难，太花时间了。”
“emmm……”
影子清清思考着，“那就只有用【直接作用法】了。”
“直接作用法？”夏渝疑惑地问到。
“就是直接作用于你的灵魂，让你的灵魂得到锻炼。就像我们平时锻炼肌肉一样，得先让肌肉进行撕裂，再生长复原，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说人话。”
“我进去……”
影子清清抬起一根手指，戳到他的胸口。
“你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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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一次感受如何？
听到影子清清说的话，夏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年头是怎么了？
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出入口都跟传统方式不一样了。
男人气抖冷。
影子清清解释到，“我们影子一族比较特殊，不算是实体，所以进入你的身体以后，可以对你的灵魂产生作用。
我进入你的身体之后，会对你的灵魂产生一定的压迫感，你得尝试着把我逼出来。”
夏渝仔细听着她的话，“我怎么逼你出来？”
“用你的意念，一开始不会很难，你只需要抗拒，大脑想着排斥就行。”清清说，“其实就是在挤压和抵抗的过程中，让你的灵魂力有一个拉扯的过程，反复多来几次，你的灵魂力就能成长了。”
夏渝好像理解了一些。
不过一想到要让一种陌生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有些犯怵。
要是得病了怎么办？
“那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夏渝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影子清清动了动，然后歪着脑袋看了看夏渝的口袋。
口袋里面装着白思颜给他的念发。
“所以即使你进来了，这根念发也会保护我是吗？”
“嗯。”清清点点头，“但是依靠念发的话，你的灵魂力得到的锻炼就比较少。”
“好，我大概明白了。”
……
就在三个人准备开始第一次的灵魂直接作用法的时候，影子清清突然全身颤动了一下。
“怎么了？”
夏渝奇怪地看着她。
清清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她来了，很凶。”
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水花。
一滴水打在夏渝的手背上，紧跟着又是一滴。
张穆影从墙里面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长发披散在两边。
水顺着她的头发快速流淌下来。
“别怕，这是我的人。”
夏渝对清清和裴心清说。
听到夏渝的话，墙上的张穆影歪着头愣住了。
她神情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
“你怎么又来了？”夏渝奇怪地看着张穆影，“你报仇了吗？”
张穆影从两片黑发中露出一只眼睛，歪着头，思考了两秒。
她摇了摇头。
水花四溅。
夏渝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如果她的执念消了，现在应该可以去转世了才对。
“我还以为白思颜已经把那些限制你靠近的符咒什么的都解除掉了。”
张穆影张了张嘴，“我……”
“你来得正好。”夏渝对墙上的她说，“这个影子怪，她叫做清清，她等会儿会进入我的身体，你能保护我吗？”
张穆影歪着头想了想，“好……”
这个溺水渡者，实力肯定在影子怪之上，夏渝记得当时张穆影一出现就把一群影子怪都吓跑了。
即使不触动白思颜的念发，有张穆影保护他，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话，张穆影从上空中缓缓降了下来，鸭子坐在夏渝的身后。
床单和后背立刻就被打湿了。
夏渝皱着眉头，有些难受地躺在床上。
张穆影跪坐在他的旁边，随时准备保护他。
有了双重保护，夏渝觉得非常安全。
……
影子清清跪坐在夏渝的旁边，脑袋晃动了一下。
“一开始会有点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适应以后就好了。”
“来吧。”
夏渝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影子清清弯下腰，伸出双手，缓缓插进夏渝的大脑。
啊！！！
夏渝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灵魂深处冒了出来，迫得他大脑剧痛。
不。
准确来说，他有一种灵魂要被撕碎的感觉。
夏渝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眼球快速转动起来。
无数的记忆图案在大脑中飞速旋转，破碎，又重新组合。
这种疼痛难以言喻，是夏渝至今为止从未经受过的痛楚。
疼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
好在疼痛只持续了两秒就停了下来。
只剩下一股压迫感。
这是清清在掌控着力道。
不然的话，夏渝现在估计脑子已经爆了。
即使只经历了两秒，夏渝也仿佛从地狱走了一趟回来。
清清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现在你尝试把我排出来。”
好。
夏渝想答应，却发现那股压迫感牢牢锁住了他的灵魂，完全张不开嘴巴。
更别说发声了。
甚至于他想要抬抬眼皮都做不到。
夏渝屏息凝神，缓缓地在大脑中构建着那股力量，想要推开清清的力量。
张穆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这个帅气的少年，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
“执念。”
清清继续提示着，“就跟凶猛的渡者一样，执念越强能力越强。所以很多精神病人死了之后，都会非常恐怖。
你得让自己的执念变得非常强才行。”
张穆影默默抬起头来，有些幽怨地看着这道影子。
她又侧头看了看裴心清。
矿小姐被吓得往后缩了一步，完全不敢看张穆影的眼睛。
……
这种感觉异常疲惫，夏渝不断调动着心中的执念。
出去！
滚！
滚！
滚！
慢慢的，一个微弱的白色光点开在黑暗中。
夏渝的眼前，出现了两只黑色的手臂。
那是清清的手。
“咝……”
清清发出一声轻咝，将双手抽了出去。
再晚一些，就有可能被白色的光点灼伤。
“好强。”
她心有余悸地说，“这就是仙核之力吗？”
随着清清将手抽出，夏渝感觉压力瞬间消失，那一个白色的光点也快速地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夏渝缓缓睁开眼睛。
影子清清低头看着他，“怎么样，感受还行吗？”
夏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累。”
他全身虚脱，灵魂力的锻炼感觉比跑了一场马拉松都累。
也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张穆影身上流淌的水，总之现在被子完全湿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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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是不是脑子有坑？
不过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夏渝就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着，整个人就像泡在温泉里面一样，特别舒服。
仙核之力缓缓流出，弥补着刚才灵魂遭受的痛楚。
夏渝闭上眼睛，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几个诡异耐心地等待夏渝。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
夏渝站起来，在地面上活动着筋骨，感觉就像充足地睡了一觉一样，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影子清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弱弱地问，“现在可以为我服务了吗？”
“可以可以。不好意思。”
夏渝赶紧回到床上躺平。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影子清清也跟着躺了上来。
黑影将头贴着夏渝的脸，轻轻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张穆影坐在旁边，低头看着他们，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个情景总觉得有点怪。
美人在怀，却一点想法都没有。
夏渝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类。
裴心清嘴角浅笑，不敢看他。
“等一下，我肚子有点痛。”
夏渝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仙核力得到提升以后，整个身体变好了，连肠胃运动也加快了很多，夏渝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于是他去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释放了一会儿，小白那边来了电话。
“我已经把张家人身上的护符都解除了，现在张穆影应该能接近他们。”小白说，“虽然配饰还是配饰，但是已经没有效果了。”
“干得漂亮。”夏渝赞扬到。
“不过我昨天晚上没有遇到什么人来下手。”
“意料之中的事情，嗯……”夏渝微微用力，“这次张穆影【死而复生】，凶手肯定也比较忌惮，预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了。”
“我吓唬了家里的几个佣人，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他们都说张穆影是自己晚上喝醉了，不小心走到了游泳池旁边失足落水的。”
夏渝思考了一下。
“这样看，他们应该是不知情，所以得到的信息都很片面。”
张穆影如果是自杀，那么她的怨恨和执念从哪里来？
“另外还有一个发现。”小白接着说，“在张明德的房间里面，我发现了一份诊断书，上面写他得了胰腺癌，最多只有不到半年的寿命了。”
“哦！”
夏渝一拍手，大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个信息非常关键。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明德作为一个房地产商，家产非常丰厚，但是一辈子只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张穆影和二女儿张穆琼。
现在作为后妈的良姨和妹妹张穆琼就有了充分的杀人动机。
如果张明德患了胰腺癌，那么在他去世之后，张穆影肯定会分走很大一部分的家产，搞不好现在张明德的遗嘱都已经立好了，要把大头给大女儿，以表达对她的歉疚。
毕竟从张穆影那边发现的线索来看，张明德很有可能主导买凶杀害了张穆影的生母。
那么当得知了这个信息的良姨或者小琼，为了家产，可能真的会想要杀害张穆影。
于是她们在张穆影的酒杯里面下药，趁着张穆影昏睡过去的时机，将她拖到了泳池里面进行杀害。
一般情况下，一个女人不见得能搬动张穆影，极有可能良姨和小琼都是凶手。
在张穆影溺亡之后，她们完全可以跟张明德摊牌，溺死了他的大女儿，即使张明德再怎么痛不欲生，也不至于将自己的老婆和最后一个女儿送进监狱。
更何况他自己都是个要死的人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像这种情况，家属不报案，一口咬定是自己失足落水溺亡的，警察基本上也不会太过深入的调查。
夏渝微微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叹息。
只能感叹做个普通人真的挺好的。
“对了，安眠药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边传来小白的声音，“安眠药在张穆影的房间里。据说张穆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失眠症，所以她每天晚上都会服用安眠药。”
“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没有。”小白说，“我有她的记忆，张穆影是在喝酒之前服下的。”
夏渝啧啧嘴唇，感到一丝悲伤。
那就应该是张穆影自己准备睡觉，所以服用了安眠药，没有想到良姨和小琼要找她喝酒聊天，所以正好……
她们估计也是临时起意，见到张穆影醉得这么严重，从客厅到阳台外的泳池，其实没有多远，只需要稍微搬动一下就行……
很多案件其实都是冲动杀人。
“行。既然我们已经解除了这几个人身上的护符，那么剩下的就交给张穆影自己好了。”
“那我回来？”小白的声音中透着喜悦。
“等一下，”夏渝叫住了她，“你要怎么回来？”
“当然是坐车回来……不然还能怎样？”
夏渝皱起眉头，这不是用什么交通方式的问题。
主要是她用张穆影的身体，到时候张穆影自己去报仇，张家死了人，而张穆影在他家，他怎么解释？
不过如果小白留在张家就更糟。
其实夏渝很想让小白把张穆影的身体还回去，然后用她自己的本体回来。
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犹豫了。
“好吧，你回来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啊。嘻嘻。”大妖怪的声音有些开心。
挂掉电话以后，夏渝突然有点发懵。
我特么，我一个青铜战五渣居然还让她注意安全，谁能干得过她？
夏渝感觉坐得有点久，腿都麻了。
他伸出手去，掏了掏装卫生纸的盒子。
夏渝心头一冷。
完了。
没纸了。
……
妹纸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家里面有其他人，还是三个异性。
他如果这样走出去找卫生纸，难免会暴露些什么。
人生中三大最尴尬的事情：
上完厕所，发现没有纸。
想泡面，发现没有调料包。
开了房，发现女票是男人。
“咳咳！”
夏渝用手敲了敲墙壁，“有人听得到吗？！咳咳，有谁能听得到吗？洗手间的纸用完了，谁能帮我第一卷新的过来，就在正门口的第一个柜子里面。”
“哦……”
外面传来好听微弱的声音。
过了十几秒，张穆影从墙壁钻了进来。
她刚探出个头，就赶紧捂住了眼睛。
手中的纸筒掉到了地上。
夏渝不屑地看了一眼，心里面万马奔腾。
“你一个水鬼去拿毛线的纸？”
由于张穆影身上的水太多，下面的纸卷已经完全湿透。
水滴顺着她的身体流下来，一滴一滴拍打在纸面上。
“换个人吧！”夏渝大声喊。
正是这时，卫生间里面出现了一道黑影。
影子从门缝缓缓爬了进来，然后到夏渝的脚边。
一只黑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立在夏渝的面前，手中抓着一卷卫生纸。
夏渝有些难受地捂住了脸。
这一个个的，是不是脑子有坑？！
就不能让个正常人类来干这件事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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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给我！
懂？！
34.想吸我吗？成为我的小弟吧！
夏渝躺到床上。
清清开始吸他。
半个小时以后，裴心清给夏渝转了2万块钱。
影子清清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夏渝捂着腰子坐了起来。
这个来钱虽然很快，但是他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还是写书更开心一些。
……
送走了裴心清和她的影子，夏渝关上了门。
一回头，一股寒意铺面而来。
他的袜子都湿了。
夏渝奇怪地看着张穆影，这个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你怎么还没走？”
“我……”
张穆影张了张嘴，脸上湿漉漉的。
她歪着头，奇怪地看着夏渝，“去哪……哪里？”
夏渝这个气得啊……
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去报你的仇啊，难不成你要留下来跟我过日子？”
张穆影眨了眨眼睛，“过……日……子……”
这水渡者没有救了。
“重点是前面那句好吧？”夏渝痛苦地捂着额头，“你太水了，我跟你过不了的。”
虽然说张穆影的身材颜值都很高，他也曾经在初中暗恋过她，不过现在天人相隔，人鬼殊途，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张穆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默默拧了拧头发。
一股水花打在地板上。
水越来越多。
可是怎么也拧不干。
“行了，你快去报你的仇吧。”夏渝实在是看不下去。
“报仇？”
张穆影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
“对，报仇。”
一想起报仇，她整个人就开始沸腾起来，面孔也变得狰狞。
不过她很快又平息下来，沮丧地低着头。
“我……我……报……不……了……”
“现在可以了。”
夏渝对她说，“小白已经解除了护符，你不会有任何阻碍的。”
小白真的不愧是大妖怪，那护符能拦住张穆影，却被她轻易就破解了。
张穆影微微一愣，然后钻进了墙里。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里面探出头来。
“谢谢……”
……
送走了清清，再送走了张穆影，家里面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夏渝转身回去睡觉。
刚才被清清吸完，感觉身体异常困乏。
不过想到晚上能抱着张穆影的身体睡觉，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欣喜。
夏渝换了一条干净的床单和被子，倒头睡在里面。
睡醒了以后，他还得联系自己的责编，看看能不能把书给放出来，最麻烦的是得从头修改小树精开车的部分。
好在他已经理了一遍剧情，问题不大。
……
时间是晚上8点多。
在半梦半醒间，周围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
夏渝梦到床边站了一圈的黑影。
还是前天晚上那一堆，只不过里面没有了清清。
而且人数也少了一些。
这一次夏渝不但能听到他们的说话，还能清晰地看见他们，意识也非常清醒。
其中一个人说，“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那个怪物又出现了。”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黑影点点头，“吃影子的怪物。”
这句话一出，黑影群立刻炸开了锅：
“据说小可都被吞掉了。”
“啊~~好可怕……”
“那怎么办，我不想死……”
“别着急，那东西只要是人的影子都吞，不是针对我们影子一族的，只要我们不出来就好了。”
专吃影子的妖怪？
夏渝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
对了。
下午裴心清给他讲过这个故事来着。
这群小垃圾是人家的食物……但是那个吞影怪不会找上他吧？
夏渝在心里面默默地比较着：
大妖怪小白跟那个吞影怪谁更厉害一些？
万一小白不敌，他的影子也被吞了怎么办？
“那它会吞渡者吗？”另外一个黑影问到。
与此同时好几个黑影也点了点头。
夏渝分析着，这群黑影当中应该是什么诡异都掺杂了一些，既有影子怪也有渡者。
黑影圈陷入一阵沉默。
影子怪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安慰到，“你们渡者应该没什么大事，至今为止吞影怪好像就只喜欢吞别人的影子。”
看看表情，小半圈的渡者稍微放下心来。
“那我们吸完这一餐，就先躲躲吧。”
“好啊好啊，我都迫不及待了，这几天大妖怪守着他，下午还有一个可怕的水鬼。”
一群黑影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影开口道，“等一下，我接到消息，你们影子一族中好像出了一个叛徒。”
“是啊，我好像也听说了。”另外一个声音附和到，“我记得当时你们让一个叫清清的影子怪去提升核主的产量，但是她好像做了一笔交易，变成了唯一的顾客，她想要跟大妖怪一起独吞。”
这句话一出，全场寂静。
氛围如同被冻结了一样，气压极低。
“胡说，”影子怪中有一个影子怒斥到，“你怎么能凭空诬陷影子呢？你有证据吗？”
“你们把清清叫出来当面对质就清楚了。”
“这……”
影子们左顾右盼，问题是清清确实不在这里。
就在大家都产生分歧，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一只脚踩到了其中一个影子的身上。
“哎哟喂~~”
那个娇滴滴的小东西被夏渝一脚踩扁，沾在了地上。
“啊咧？！”
黑影们惊恐地抬起头来，有些费解地看着夏渝。
夏渝的身形非常高大，左一脚右一脚地踩着。
他的个头已经顶住了天花板，身体上有着白色的磷光。
“这……”
“这怎么可能？！”
众黑影发出巨大的惊叹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现在的夏渝肉身还在床上躺着，踩住他们的是夏渝的灵魂。
准确来说，是他自己在梦境中投影出的形象，被仙核加强之后具象化了。
其中一个黑影气抖冷，伸出手来指着其中的一个影子怪，“你看看，还说清清没有……哎哟~~轻点儿，大侠。”
夏渝一脚将它踩到地上。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刚才一激动就站了起来。
他好像有点掌握到今天清清教的诀窍了。
有仙核力的支撑，夏渝在自己的梦中简直就是个王者。
他啪啪啪乱踩一通，小怪们立刻逃出了他的梦境。
只剩下一堆被他打趴下的影子怪。
“英雄饶命！”
“不敢了。”
“不敢了，哎哟喂。”
……
夏渝坐在床上。
面前一排影子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扫视一圈，挑了个轮廓看起来长得不错的。
“清清跟我达成了协议，如果你们也想跟我做交易的话，就签订契约吧。”
他嘴角微微上扬，浮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想吸我吗？成为我的小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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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各位。
35.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有谁见过砧板上的肉要你做小弟才给你吃的吗？
这块肉是不是太豪横了？！
影子群颤动得厉害，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
众影子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跪在夏渝的面前，“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小弟们誓死追随大哥。”
呵呵。
你们见过有馋大哥身子的小弟的吗？！
夏渝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小弟们肯服软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收这群影子怪，有他自己的用处。
之前没有想过，但是清清跟他做完交易之后，夏渝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年头掌握资源的才是大爷。
别人有求于你，这是你的机会。
懂得合理利用手中的资源，是成为一个王者最基本的素养。
如果都是白给，他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现代人了。
一方面，夏渝自己掌控仙核，有小白的念发在，他完全可以当规则的制定者。
订下规则以后，就不会出现乱来的情况。
第二，有富萝莉裴心清养他，夏渝感觉不用担心物质生活上的问题，他现在需要的是【制衡】！
说白了，就是在除了小白之外，培养一支可以跟她抗衡的实力，这是为了不至于以后被单方面吊打。
当然，这批影子怪能不能成功也是个问题。
第三，姑且把他们当成一支在小白不在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在必要的时候又能派上永昌的一支力量。
夏渝根本不需要费心费力地去修仙，把小弟们培养起来就行了。
即使现在看起来没太大的用处，但是迟早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夏渝点点头，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对自己的深思熟虑和老谋深算感到无比的自豪。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影子娇滴滴地问到，“大哥，我有个问题，如果是女生也要当小弟吗？”
呃……
夏渝摆摆手，“那就当我的小妹吧。”
娇滴滴的影子开心地拍了拍掌。
“不过你如果想让我们都当小弟的话，我们可以转换性别。”
啊，这……
夏渝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更喜欢妹纸。”
影子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齐刷刷地变成了女性的轮廓，而且一个比一个的身材更爆炸。
众影子：“大哥在上，受小妹一拜。小妹们誓死追随大哥。”
夏渝尴尬地笑了笑。
可惜了了。
夏渝只能看到一堆黑影，如果有具体的形象就更好了。
现在搞得就像是宝可梦猜猜我是谁一样。
他只能靠脑补这个影子如果变成人会是什么样。
夏渝继续问到，“话说影子怪的性别是怎么决定的？”
其中一个影子妹回答，“我们可以模仿人类的影子，模仿男的就是男，模仿女的就是女。”
“哦，原来是这样。”
有点意思啊！
夏渝突然兴奋起来。
他拨动着手机，拿出其中一张照片问她们，“这个能模仿吗，神仙姐姐。”
“可以的大哥，为大哥服务是我们的荣耀。”
其中一个影子立了起来，然后变成了神仙姐姐的剪影。
神仙姐姐，是夏渝儿时的幻想，从出道开始就是直男斩，然后现在更是连女的都能掰弯了那种。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上自带仙气，令人神往。
夏渝看着黑影吼吼吼地笑起来。
想不到连影子都这么仙。
“再来一个，这个这个。”
夏渝又调出来一张照片，是三上老师的。
“为大哥效劳是小妹的荣幸。”
其中一个影子自告奋勇站起来，变成了一个身材异常火辣，大概一米六不到的形象。
哇哦！
夏渝表示叹为观止。
平时只能在电脑上yy一下，这会儿见到了真人的……影子，特别激动。
“那这个呢这个……最强人造人。”
不一会儿，影子怪纷纷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夏渝跟影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就是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夏渝惊恐地回过头来，跟门口的……小白四目相对。
小白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你在干嘛？”
“……”
夏渝感觉大脑突然停止了转动。
影子怪们也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没事，你们继续。”
小白淡淡说完，准备离开。
夏渝赶紧连滚带爬拽住了她，“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哗啦一下，影子怪们像潮水一样退散。
……
小白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来，抓起桌上的一包薯片。
夏渝在她的旁边坐下来，默默地打量着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夏渝在她的面前总觉得有些犯怵。
难道是因为她是大妖怪，怕她生气？
“没什么啊。”小白语气平淡地说，“你前世也是这个样子，喜欢玩别人的影子，我都习惯了。”
“这……”
夏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确定两个【玩】是同样的内容？
我特么，我真的没有玩影子！
我们只是在做一些变型小游戏而已。
夏渝感觉有些心累，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不能告诉她，啊，我想看三上老师的影子。
这个说辞好像也很变态。
不过看看小白一脸的淡然，好像还真的没什么。
他有点想知道前世到底是怎么【玩】的。
但是看了看小白，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算了，等以后从身心上征服了这个家伙，再慢慢打听细节。
夏渝稍微安下心来，虽然还是有点忌惮大妖怪，可他不打算把准备训练一支影子小妹军队的事情告诉她。
“咦，对了，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夏渝抬眼打量着四周，小姨也不在，这个家伙也没有钥匙。
小白吃了一片嘎嘣脆的薯片，淡然道，“我刚才敲门你没有响应，我感觉到了屋子里有很重的诡异气息，怕你有危险，所以就把门把手下掉了。”
下！掉！可！还！行？！
夏渝站起身来，果然看到大门的把手断在一边。
他回头给小白竖起一根大拇指。
暴力破解法真了不起。
……
36.自家老婆为什么不能摸？
晚上夏渝在QQ上联系自己的责编老师。
时间是11点多的样子。
“萌牙老师，我的书被屏蔽了。”
夏渝发送出一条消息。
与此同时，小白靠了过来。
她用张穆影的身体，坐在他的旁边，把头靠在夏渝的肩膀上，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夏渝低头瞥了一眼，只看到她的黑长的头发和小半张唯美的脸。
张穆影的脸真的很好看。
是他见过的女生中五官最精致最立体的。
跟裴心清有得一拼。
身材也是最出众的。
跟裴心清有得一拼。
今天小白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的上衣。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白衣服里若隐若现的风景。
张穆影的鼻尖挺巧，睫毛长长的，微微颤动着。
随着她的呼吸，夏渝能看到下面饱满立体的嘴唇。
粉嫩嫩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咬一口。
夏渝伸出一只手来，从小白的肩头绕了过去。
“嗯？”
小白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就像是蕴藏了无尽的星光。
“你靠着我的肩膀，我打字有点困难。”
夏渝搂着她的肩膀，两只手放到键盘上。
小白顺势靠到了他的怀里。
“嗯，这样好多了。”夏渝笑了笑。
“哦。”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你的心跳好像加快了。”
美尸在怀，怎么可能心跳不加快？
如果不是他的和平精英玩得好，只怕现在连枪都压不住了。
“咳咳……”夏渝咳嗽一声，然后坏笑着问她，“你的难道不快吗？”
“我……”
小白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我的不快啊……尸体能快到哪里？”
“我不信。”夏渝摇摇头，“我要测试一下。”
“不要……”
小白立刻脸色大变，慌乱地捂住领口。
夏渝皱着鼻子，吓唬到，“我们都做了几世的夫妻了，自家老婆为什么不能摸？”
“想得美呢。”小白两眼一翻，“不行，这是别人的身体。”
“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看重的是你的灵魂。肉不肉，是不是别人的身体，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不要……”
小白默默抗拒着。
她的脸色通红，一脸娇羞，弱弱地说，“先牵手好不好？”
“这……”
夏渝给了她一个白眼。
“至少得先亲个组儿什么的吧？”
“……”
小白犹豫了一下，其实现在两个人离得非常近。
她直接被夏渝搂在了怀里，只要稍微抬起头来……
而夏渝的鼻息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一阵酥麻。
就是这时，电脑中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
“快，人家回应你了。”
哎哟我了个草。
这该死的编辑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
（对不起，说的是书里的人物，不是有意要骂我的责编，虎牙大大，我不是说你。如果你看到这里请当做没有看到好吧？你是最可爱的，mua。）
果然，夏渝的责编萌牙老师给他发送了消息。
萌牙老师：“你搞什么呀？怎么被屏蔽了这么多，连书都被404了？”
夏渝：“……”
夏渝：尴尬.jpg
夏渝：“萌牙老师，你不觉得我的更新量非常足吗，而且质量也有保证。”
萌牙：“我看看。”
就在这个间隙，夏渝感到臂弯里的小白突然动了动。
张穆影的身体向上抬起头来。
mua的一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卧槽！！！
夏渝双眼圆瞪，震惊一整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白，丝毫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正当夏渝准备回应她一个热烈的吻时，小白从他的臂弯中钻了出去。
“好了，亲过了。”
小白鸭子坐在沙发上，一脸狡黠的笑容。
“这……”夏渝心里堵了一下，难受地说，“刚才太快了，我一点感受都没有。”
小白冷笑了一下，给他翻了个白眼。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已经亲过了。”
说完话，她又抬起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屏幕。
“你的编辑回应你了。”
哎，烦躁。
选编辑还是选亲亲，这是个问题。
夏渝回到工作状态，萌牙老师回应到：
“不错啊，这个更新量可以，两天十万字，你要早这么做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个大神了。”
夏渝：囧.jpg“多谢老师夸奖。”
萌牙老师：“不过你都写了这么多本书的人了，怎么连尺度在哪里都不知道吗？现在还开这么快的车，不想被关小黑屋都难啊。”
夏渝：泪汪汪.jpg“能放出来吗？”
萌牙老师，“你先改，改完了申请解锁，不过最近确实有点严，估计要放出来最起码也要有个把月的样子。”
夏渝：“好的，谢谢萌牙老师，你太可爱了。”
萌牙老师：吐血.jpg
萌牙老师：“注意尺度，我有男票了，只接受帅哥撩我。”
夏渝：“放心，我的尺度ok的。而且我帅得连鬼都喜欢，萌牙老师不用担心。”
萌牙老师：“受不了你。”
打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点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小白。
好在小白只一心享受着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太在意他跟责编老师的聊天内容。
夏渝：“萌牙老师，你保重身体。我看现在都已经快12点了，你还要工作，真的很辛苦。”
萌牙老师：“我特么……是谁这么大晚上的给我发信息的？”
夏渝：哈哈哈.jpg
夏渝：“那老师晚安，你好好休息，如果猝死了就不好了。”
萌牙老师：“……”
萌牙老师：“借您吉言，晚安，希望你做个噩梦。”
……
合上电脑，夏渝松了口气。
按照萌牙老师的说法，他的书放出来问题应该不大。
不知道她漂不漂亮，如果猝死了的话，让小白接回来好像也……
啊呸！
龌龊！
夏渝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我是那样的人吗？
……
想起之前小白打扰他的事情，夏渝放下电脑，一脸坏笑地转过头来。
“干嘛？”
小白有点被他的目光吓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不能你单方面亲我啊。”夏渝向她那边爬去，“我也想尝一下你的味道。”
“我……”
小白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敢看他，“我没有味道……”
“而且你是不是太重口味了？连……”
“只要是你。我不在乎。”
夏渝笑了笑，低着头伸出了禄山之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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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期，我要推荐票！投资！打赏！（打赏多少都没关系）角色比心！
你们是爱我的，对吧？
37.是哪里出了问题？
禄山之爪刚伸到一半。
天上响起了一阵浪花声。
张穆影两截光滑洁白的小腿出现在了夏渝的上方。
水滴从上面滴滴答答落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
女渡者挣扎了几下，慢悠悠地落到地上。
她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着夏渝和白思颜。
“我……”夏渝张了张嘴，“你听我解释。”
这大概是史上最尴尬的场景。
你在外面看着曾经的同学，对你的身体欲行不轨，这是何等奇葩的体验？
而对于夏渝来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偷家的时候，主人却回来了。
“不好意思。”
夏渝赶紧缩了回来，坐直了身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亵渎你的身体。”
白思颜嘴角含着笑，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
她的嘴唇微张，带着一点点血色，模样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似乎在说，看吧，被女主人当面抓包。
早跟你说别乱搞来着。
看到她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夏渝恨不得扑上去好好地打她的屁股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没……”
张穆影歪着头，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抬起湿哒哒的手来示意他们继续。
“没事……”
“我……喜……”张穆影低着头，弱弱地说，“喜……欢……看……你……”
妈耶！！！
这是怎样的癖好？！
喜欢看别人玩弄自己的身体？
关键是你也没有享受到啊。
这一次，当夏渝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白思颜明显一阵慌乱。
估计大妖怪自己也没想到，原来现代人这么开放的吗？
怂妖。
夏渝在心里偷笑了两声，然后对着张穆影摇摇头。
“我真的不是馋你的身体。我们只是在emmm……交换仙气而已。”
“哦……”
张穆影哦了一声，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夏渝奇怪地问到，“你不是应该去报仇了吗？”
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30，正是渡者报仇的好时间。
难不成这个家伙已经报仇成功了？
可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太像啊。
张穆影现在还是湿哒哒的，衣服、头发，脸上都是水。
水滴顺着脚踝流淌下来，到地板上蔓延出一滩水渍。
张穆影说话仍然不利索。
如果她的大仇得报，执念消了的话，她现在应该变成普通的渡者，跟夏渝之前见过的老奶奶是一样的。
搞不好已经去摆渡人那里报到了。
张穆影张了张嘴，“不……行……”
不行？
一个没有能力的女鬼？
还是说白思颜解除护符不够彻底？
夏渝侧头看了看白思颜。
后者扬了扬眉毛，“跟我没有关系，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那这就奇怪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不能是他的推理错误，弄死张穆影的不是她的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了啊。
夏渝抬头凝视着张穆影。
房地产大小姐眨了眨眼睛。
“我们明天跟你一起去吧。”夏渝说。
“好。”
张穆影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两根手指都湿了。
夏渝看着她，觉得有些犯难。
“你别站在这里。”他对张穆影说，“你先去洗碗吧。”
“哦。”
张穆影转身去了厨房。
声音显得活泼欢快。
“洗完以后，记得把衣服也洗了，衣服在阳台上的脏衣篮里。”夏渝大声喊。
“好的！”
女水鬼的声音更加欢快了。
白思颜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夏渝，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邪恶的资本家。
还不是剥削人的那种，连死人都不放过。
夏渝如果真的去当资本家，估计会是一个好老板。
夏渝转过头来，没有太理会白思颜的目光。
如果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说：
老婆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现在可是已经有一支影子小妹在为他效劳，只不过夏渝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使唤她们而已。
“我先去睡觉了。”
夏渝站起来。
白思颜微微一愣，也跟着站起来，然后迈着小碎步跟在夏渝的后面。
夏渝突然一个转身。
两个人的鼻尖差点碰到了一起。
白思颜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干……干嘛？”白思颜有些娇羞地看着他。
夏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妖怪其实单纯得特别可爱。
“你干嘛？”
他反问到。
“我……”白思颜脱口而出，“睡觉啊。”
“跟我？”夏渝笑嘻嘻地问。
“对……”白思颜有些不好意思。
“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的睡觉不是你想的那种睡觉。”白思颜感觉脸颊发烫，“我得吸你……不然这个身体很快就烂了。”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睡觉是哪种睡觉？”夏渝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而且，你刚才不是很抵抗吗？这会儿怎么舍得用别人的身体跟我睡觉了？”
“我……”
白思颜白了他一眼，“流氓。”
……
毕竟身体主人就在这里，夏渝还真的没有到这么变态的地步，要当着张穆影的面使用她的身体。
临睡觉前，夏渝去厨房看了一眼。
水渡者将碗筷和锅底刷得特别干净。
果然，只要合理利用，就能变废为宝。
“很不错啊。”夏渝赞叹到。
张穆影抿嘴笑了笑，有些小开心。
“对，你记得把地板也拖干净。”
夏渝说，“然后晚上如果不想离开就去洗手间里面睡一会儿吧。”
“好……”
张穆影低着头，不敢看他，她抬起苍白的手指轻轻将发丝拢到耳后。
“谢……谢……关……心……”
夏渝笑了笑，帅得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不用。大家都是老同学嘛。”
“你……真……好……”
夏渝心头没来由跳动了一下。
如果张穆影还活着的话，这大概是一个美妙的少男少女的恋爱故事吧？
“晚安，穆影。”
“晚……安……”
等夏渝走出去了以后，张穆影才舍得转过头来，默默看着那一抹消失在厨房外的背影。
……
洗完碗，张穆影默默走到夏渝的书房里面。
在架子上，放着一把折扇。
她歪着头，眼睛静静地盯着扇面。
扇面上，画着一个美艳的白发女子，坐在石头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前面的人——
古代的将军，低头捧着一只红鞋。
……
38.看不懂这个局势
第二天晚上，夏渝和白思颜一起去了张家的别墅。
家里面还是只有良姨一个人在家，小琼和张明德都没有回来。
对于张穆影第二次带男孩子回家，良姨显得有些吃惊。
同时表现得非常高兴。
良姨非常热情地欢迎夏渝，“看来你跟我们家穆影的关系真的很好，她之前都不带朋友回家的，现在两次邀请你，是真的很欣赏你。”
她用的是【欣赏】这两个字，说得非常含蓄，其实想表达的是【喜欢】的意思。
“谢谢阿姨。”
夏渝看不出来她是不是装的。
按理说张穆影死而复生，对她们应该是个威胁才对。
毕竟张明德活不过半年的时间，到时候张穆影还要分走一部分的家产。
等等……
夏渝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他跟张穆影的肉身结了婚，那么当张穆影干掉良姨和小琼（张明德的二女儿）之后，他岂不是成为了唯一的受益人？！
因为过不了多久白思颜就无法使用张穆影的身体了，到那个时候张穆影必然是得重新下葬。
妈耶！！！
张叔叔的家产有多少来着？
算上不动产的话，两三百亿是要有的吧？！
卧槽~
一笔巨富从天而降，压得夏渝有点心梗。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不行不行……
太可怕了，这种事情完全不道德，做完了他觉得晚上都没法睡得安稳。
有时候当个普通人挺好的，他可不想成为什么史上最强赘婿。
“夏渝，你在想什么呢？”
良姨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招了招，把他唤醒过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第二次看见阿姨，您好像又年轻了几分。”
“吼吼。”
良姨掩嘴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特别开心。
“这孩子说话真甜。”
旁边白思颜用张穆影的身体给他翻了个白眼。
夏渝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
几个人在客厅里面落座，白思颜还是按照张穆影的习惯，自己坐到了独座沙发上。
夏渝跟良姨两个人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两边。
佣人小玲给他们泡上茶，站到一旁。
夏渝眼神在客厅中搜索着，看看张穆影本尊什么时候会出来。
他需要这样的场合，有佣人在场，等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好歹有人帮忙作证，表示不关他的事情。
不然张穆影要是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话，搞不好他还要受到牵连。
“对了良姨。”夏渝说。
“嗯？”良姨掩着胸口回过头来。
“你能跟我说说关于张穆影小时候的事情吗？她都不肯跟我讲这些。”
良姨微微一愣，继而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可以啊。”
她回头看了看张穆影，“穆影，你不介意吧？”
白思颜默默地摇了摇头。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应该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女儿带着男朋友来见家长，顺便问一些女生小时候她自己不方便说的趣事，作为母亲，哪怕是后妈，也很乐于为将来的女婿讲述这些，然后一家人笑得特别开心，中间还能穿插一些来自女儿的不情愿和小娇羞。
可是，今天这是鸿门宴，是杀局。
夏渝虽然有点对不起良姨，但一报还一报，张穆影冤死得也很可惜。
良姨为他讲述故事的过程中，夏渝偷偷地给了一些小暗号。
这已经是他能为张穆影做的最极限的了。
……
墙角出现了一点小水花。
良姨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于是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
“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凉。”良姨尴尬地对夏渝笑了笑。
“好像是有一点。”夏渝的心脏跳动起来。
他看到墙上出现了一道影子，先是上半身出来，然后是遮盖着脸的长发。
夏渝对对方使了个眼色，张穆影啊张穆影，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去调下空调的温度。”
小玲说着去旁边找了遥控器，把室内温度调到27度。
可良姨的状况好像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
屋子里面，就她一个人感觉越来越冷。
与此同时，夏渝看到张穆影也距离她越来越近。
张穆影走了两步，在良姨的身后停了下来，歪着头打量着下面的这个女人。
加油。
报了仇你就能解脱了！
夏渝用眼神鼓励着她。
可是——
张穆影只是疑惑地摇了摇头，并没有选择下手。
咦？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渝有些不解地看向白思颜。
大妖怪也是一脸懵。
难道是护符没有解开？
“咳咳。”夏渝咳嗽一声，对良姨说到，“阿姨，你戴的项链好漂亮啊，能给我看一眼吗？”
良姨微微一愣，继而欢快地笑了起来，大方地摘下脖子上的蓝色项链递给夏渝。
夏渝捧着项链，坐回到沙发上，假装认真地欣赏起来。
这下总没有什么束缚了吧？
他抬头看向张穆影，期待着她动手。
张穆影伸出手，摸了摸良姨的头，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这是个什么鬼？！
结果完全出乎夏渝的意料。
也就是说，良姨并不是杀死张穆影的凶手。
现在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小琼了。
夏渝站起身来，对张穆影示意。
这个总该对了吧？
是时候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
两个人等到了差不多10点左右，小琼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良姨有些不满地给她拎过衣服，“你又跟谁出去鬼混？”
小琼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虽然才18岁，可身材完全不输给张穆影。
因为年轻，脸上全是胶原蛋白，让人忍不住去捏一把。
可张穆影只是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不可能吧？！
夏渝心里咯噔一下。
正好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厚重的男人声音。
“你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儿了，如果不是我去接她，她还不打算回来呢。”
张明德手上拎着小琼的皮包，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有些抱怨地对良姨说。
夏渝瞳孔突然放大了一圈——
他看到，就在张明德进屋的时候，张穆影身上的水瞬间沸腾起来，她的表情也从困惑变成了愤怒。
夏渝从来没有见过张穆影这么狰狞的样子。
而她的目标一下子明确起来。
夏渝看向张穆影，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张明德，眼神中全是怒火。
为什么？！
夏渝完全不懂，为什么张穆影的执念来自于她的父亲。
难道真相是张明德溺死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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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各位。
39.真相
真相是什么？
夏渝不敢想象，世界上能有这么狠心杀害自己女儿的人。
或者，张穆影根本就不是张明德的亲生女儿。
他被人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想先杀掉张穆影的生母，然后再弄死她？
第一个好理解，像张明德这种成功人士，人生赢家，有可能因为张穆影母亲的出轨而买凶杀人。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张穆影这个女儿的话，干嘛要养了她20多年再来做这件事情？
说不通。
夏渝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结束了。
当张穆影杀死张明德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
“家里有客人是吧？”
张明德向这边看了过来。
夏渝赶紧站了起来，“张叔叔，我是张穆影的初中同学，我叫夏渝。”
良姨给张明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明德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你好你好，我是穆影的爸爸，”张明德走过来跟夏渝握了握手。
打完招呼之后，良姨扶着小琼上了楼，客厅里面只剩下张明德和佣人小玲，招待着夏渝。
一个很好的机会。
夏渝是这么想的。
“哦，夏渝，夏清水的儿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来着。”张明德哈哈大笑起来。
夏渝面上有些局促，“是的，那个时候我们是隔壁邻居，张穆影偶尔也会来我们家玩。”
“那敢情好，可惜后来我们搬走了，真是遗憾。”张明德感叹着。
不知道触动了他的那段回忆，张明德的眼中有着微微的失神。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抿着茶，后面的张穆影逐渐靠近了他。
张明德还在说着话，“哇哦，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我记得你当时才这么一点，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对啊，”夏渝点点头，“都22了嘛。”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张明德的身后。
张穆影浑身发颤，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向她的父亲渐渐逼近。
一步，两步。
她来到张明德的后面。
水滴顺着她的手逐渐向下流淌着，她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张穆影将手伸向了张明德。
终于……
要结束了……吗？
夏渝有点不敢看这一幕。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张穆影虽然愤怒，可她迟迟没有下手。
或者说，她的内心中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抑制她。
“你们有没有觉得屋子里有点冷？”张明德笑了笑，“小玲，麻烦拿几条搭脚的毯子过来。”
张明德说话的过程中，张穆影一直站在他的后面，双手距离张明德的脖子非常近，却始终没有下手。
就是这时，夏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也许是唯一的可能。
“张叔叔，你们家里会装摄像头吗？”夏渝问到。
“嗯？”张明德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回应到，“除了卧室和洗手间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有摄像头，主要是为了安全。”
“那么泳池周围也有咯？”
……
一开始张明德不同意让夏渝看之前的监控记录，就是张穆影落水那一晚的，不过在白思颜（用张穆影的肉身）的劝说和坚持下，张明德同意把监控记录给他们看看。
他之所以保留下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给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一个说法。
看到监控记录，张穆影有些难以置信地退开一步。
那一晚，阳台的门被人拉开，张穆影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时间是凌晨的1点20分。
客厅里面，良姨和小琼都睡了，没人注意到。
张穆影走在泳池边，一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
……
这就是真相。
既简单又令人痛心。
“张穆影会梦游对吗？”夏渝回头问到。
张明德愣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去，搂住白思颜的肩膀。
“这个孩子可能是精神压力比较大，梦游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的。平时我在家都会帮她把门窗锁好，就是这个晚上太疏忽了。”
夏渝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站在张明德身后的张穆影。
她全身湿透，低头站在原地，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梦游的过程，还有喝酒断片之后的经历，都不会留在记忆里面。
怪不得白思颜和她都不知道真相。
张明德有些自责地看向白思颜，“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不过她又活了回来。我觉得上天还是眷顾我的。”
“不，你不懂。”
夏渝摇摇头，“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什么？”
张明德语气中带着一点愤怒，但是他回头温柔地看向白思颜，轻轻挽着她的手，“穆影明明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白思颜挣脱开他的手，向后退开一步，“不，我不是你的女儿。她才是……”
她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张明德的身后。
“什……么……”
张明德满脸困惑，丝毫不动她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顺着白思颜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是这时，屋子里的灯光突然一暗。
滴答。
一滴水低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滴答。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滴答。
在张明德的眼前，那个白色的身影，两片长长的黑色的长发挡住了脸，一直垂到胸前。
滴答。
她抬起了头。
两只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张明德本能地捂着心脏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穆影？你是穆影？”
张穆影全身颤抖着，往前走了一步。
她的眼睛里面有无尽的愤恨。
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情绪。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没有办法做出进一步的行动。
张明德转过头来，有些悲哀有有些难以接受地看向白思颜，“如果这是我的女儿，那你又是什么？”
白思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拯救者。”
夏渝替她说到。
“拯救者？”张明德眼神中有了一丝困惑。
“她和我，其实是来替张穆影报仇的。”
夏渝平静地说。
可内心却波澜起伏。
事情演变到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谜题没有解开——
最后一个，关于张穆影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她不是因为死亡产生的执念，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穆影相当于意外落水。”夏渝的眼睛看向张穆影。
后者全身颤动了一下。
“她是来找你的，张穆影的执念是，你为什么要杀她的母亲。你让她多年以来一直处于仇恨当中，同时也处于对你的爱恨交织当中。”
夏渝对张明德说。
“我……”
张明德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不敢看张穆影的眼睛。
悲哀大过于恐惧。
现在的张明德垂着头，有些落寞。
“我只能说，那次车祸虽然是个意外，可也是我造成的。”张明德悲哀地挤出一丝微笑，“我背叛了她，所以晓雯赌气开了我的车出去。”
他说到这里，已经难受得全身颤抖起来。
张明德抬起手来捂住了脸。
眼泪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屋子里一阵沉默，非常安静。
屋外的月光飘洒进来，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斜长。
“你相信吗？”
夏渝问张穆影。
后者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管你相不相信，也不管你有多憎恨他，这都是你的自由。”夏渝走过去，本来想捧起她的手，可他的手却在张穆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夏渝看了看白思颜，又看了看张明德，视线最后落到张穆影的身上，“他，你爸爸，他得了胰腺癌，最多只能活半年时间，或者更短。”
张穆影抬起头来。
“选择权交回给你。不过是早一点让他结束，或者晚一点而已。你自己决定吧。”
夏渝说完话，向后退开。
就在这时，张穆影全身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
水花一层层从她的身上剥落。
就像是美丽的皎洁的长裙。
而张穆影的脸也开始恢复正常。
……
40.大妖怪的真身
张穆影的执念，来自于她对张明德的恨，因为她认为张明德是因为有了小三才买凶杀了她的母亲。
现在在真相揭开之后，她的满身的水花随着执念消散而消散了。
张穆影的脸色素净白皙，即使不化妆也透着一股子的自然美。
是那种在万千人里，也会一眼万年的那种女孩子。
唯一可惜的是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张穆影向张明德走过来，拥抱着他，却因为人鬼殊途，怎么都抱不住。
“你得了胰腺癌？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张明德全身一软，跪在地上，情不自禁地掩面抽泣起来。
……
夏渝把白思颜拉到一边，回头看着这对触不到的父女，发出一声叹息：
“人性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大概是这样一个结局吧。”
“是啊，”白思颜赞同到。
“剩下的事情应该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夏渝说，“我好困，想回家了。”
“我也是……”白思颜伸了个懒腰。
夏渝回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张穆影的身体确实挺好看，连困倦的样子都那么惹人怜爱。
但是——
这毕竟是别人的身体。
“你把身体还给人家。”夏渝翻了翻白眼。
“这……”
白思颜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行，我还有很重要的用途。”
夏渝用手撞了撞她的胳膊，“快换给别人，你总不能当着别人家人的面带走这副身体吧？不归还尸体，这怎么结束？
你还真的想让张明德认你这个肉身女当女儿啊？”
“……”
白思颜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来，“你早就计算好的是吗？让我参与进来，最后弄得我没法收场，而且知道我一定会心软。”
“怎么可能？”夏渝反驳到，“我自己都还没爽到呢。”
“……”
白思颜有些无语，最后化成了两个字：“流氓。”
“呵呵。”
夏渝坏笑着，“但是你自己选的我。”
“我……”白思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击他什么。
下一刻夏渝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
“身体还给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夏……”
白思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阵失神。
仿佛他千万年都不曾变过一样。
“那好吧，但是等会儿我现真身的时候，你可别害怕。”
“怎么可能？”
夏渝拍拍胸脯，“我也是见过世面，胸中有仙核的男人。”
“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会儿可别后悔。”
白思颜说完，突然抬起头来。
一股白色的光芒从她的口中呼啸而出。
张穆影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
夏渝赶紧托着她，抬起头来向上看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就是这一刻，四周聚集起了巨大的风压。
天上风云变幻，雷光滚滚。
当光亮完全射透整个夜空的时候，一双硕大的眼睛突然出现在了整个城市的上空。
它们仿佛像是由云层勾勒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样子。
夏渝却非常清晰地看到了这双眼睛。
就像是两轮巨大的月亮。
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双眼睛的大小，那么她的整个身体……
该是什么样？！
一股可怕的压迫感从上空逼仄下来，夏渝内心惊骇，双腿不由自主软了下去。
轰隆！
雷光呼啸而下。
那双眼睛只存在了一瞬间，然后消失得无隐无踪。
与此同时，当光芒重新回到张穆影身上的时候，在夏渝的面前汇聚出了一颗——
鲜活跳动的拳头大小的心脏。
为了不暴露，刚才的雷击毁掉了张家豪宅里的所有摄像头。
……
夏渝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颗心脏，默默咽下了几口唾沫，这才缓缓问到：“是你吗，思颜？”
“废话。”
心脏跳动着。
这个声音非常奇特而可怕，是用一种非常尖锐的震动方式来发声的。
跟他之前听到的张穆影的声音完全不同。
心口开合了一下，“你快带我走。别让人发现了，不然很麻烦。”
“好。”
夏渝赶紧脱下外套，把白思颜包裹起来。
……
把尸体留在张家，夏渝跟张明德和张穆影做了告别，然后离开了这里。
他带着白思颜的心脏，小心翼翼地乘坐地铁，回到小姨的家。
好在这颗心脏比较特殊，不会流血，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姨解释这件事情。
当然，现在也很难解释。
好在心脏不大，可以藏起来。
夏渝找了个盒子，将白思颜放了进去。
心脏跳动着。
白思颜说，“得尽快给我找一个新的身体。不然力量逸散得太快。”
“这说得容易，可是不太方便啊。”
夏渝在手机上搜索起来，“我看看有这两天哪个漂亮的女明星去世了。”
白思颜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们总不能去挖尸吧？犯法的。”
夏渝觉得有些犯难，“不然我把你捐献出去吧，看看能匹配上哪个心脏病患者。”
白思颜非常不满，“你就不怕匹配上男人或者老奶奶什么的？”
“这……”
夏渝咽了咽唾沫，“大晚上的，别说这么瘆人的事情。”
……
过了一会儿，夏渝才说，“算了，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我们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白思颜的心脏一动不动，上下点了点头。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道影子从墙里飘了出来。
夏渝瞥了一眼，心想这家伙还是改不了走墙的习惯。
张穆影回复到了正常状态，身上已经没有水了。
脸色干净白皙，双眼纯粹透明。
她对着夏渝笑了笑，倾国倾城。
“我是来告别的。我明天应该就飘散了。”
哦对，算算日子，从张穆影死的那天开始，到明天为止应该是头七了。
“嗯。”
夏渝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有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以前看到她的水灵灵的样子都没怎么动心。
可是没水了以后，却觉得有点小遗憾。
“夏渝。谢谢你。”张穆影眼泛桃花地看着他。
“没事。”夏渝摆摆手，“老同学……嘛。”
他话还没说完，张穆影突然上前一步，踮起了脚尖。
张穆影退开一步，低头浅浅笑了起来。
夏渝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嘴唇。
说起来这个感觉非常奇妙，明明人鬼殊途，他本不该碰到张穆影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却有一种吃果冻的感觉。
张穆影抿嘴甜甜一笑，“我走了。不过我最后还有一个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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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期，非常需要推荐票、投资、打赏、角色比心。
感谢。
各位晚安。
明天见。
41.四千年一见美尸
哎，女人就是麻烦，你说走就走吧，还得种下些什么愿望。
又不能发生点什么。
不过夏渝还是答应了张穆影，在她的告别仪式上，会把她喜欢的那面扇子烧给她。
等张穆影完全消失了以后，夏渝走到书房里面。
在架子上，放着一把折扇。
这把扇子是他爸送给他的，上面画着一个将军在给一个美艳的女人穿鞋。
读初中的时候，夏渝跟张穆影是前后桌。
她很喜欢夏渝的这把扇子。
当时夏渝笑着说，“我这把扇子是给未来老婆的，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要送给你？”
夏渝默默地笑了笑。
刚才那一吻，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愿意的吧？
假如死亡未将我们分开的话？
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了白思颜的声音，“这把扇子有点古怪。”
夏渝惊讶地回过头来。
只见空中漂浮着一颗心脏。
“干嘛不声不响地站在别人后面啊？吓死个人。”
白思颜如果有表情的话，现在应该是美眸怒瞪。
“你跟别人在这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可能注意到别的动静？”
“你想多了。”夏渝赶紧道，“她一个渡者，就跟空气一样，我跟空气能做什么？”
“真的吗？”
白思颜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以前的老婆也不只我一个。”
夏渝：“……”
只能说时代不同了吧，以前他能三妻四妾，现在是一夫一妻制。
“等等，”夏渝突然get到了重点，有些惊讶地看向白思颜，“总不会还有其她的老婆找上门来吧？”
大妖怪的心脏跳动了两下，用中间的缝隙说到，“难说，你前世和前前世……每一世你的爱好就很广泛，从人类到非人你都娶过，不见得只有我一个活到了现在。
搞不好真的有非常强力的大妖怪还记得你。”
妈耶！
这真的有点惊吓。
不过隐隐还有辣么一点小兴奋。
“对了，你刚才说我的扇子有点古怪，是怎么回事？”夏渝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折扇上。
白思颜的目光停留在画面上，有着些微的失神。
“这把扇子可能就几百年的历史，但是它画上的内容……”白思颜摇了摇头，“这里面寄宿着很强的执念，只不过不算恶意。可是依然是非人的执念，所以长时间留在身边不好。”
“哦。”
夏渝心下骇然地点点头。
这把扇子是他爹送给他的，怪不得之前老爷子带在身边的时候总是身体很虚。
不过不要紧，他准备烧给张穆影。
“如果烧掉会怎么样呢？”夏渝问心脏。
“烧掉？”心脏犹豫了一下，“一般情况下里面的执念也会被一起烧掉吧。”
夏渝点点头。
那就好。
“等等，”夏渝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你说我这把扇子多少年的历史来着？”
白思颜再仔细端详了一番，“四五百年吧。”
算了算了。
夏渝忍痛摇头。
里面有执念，夏渝也不好真的卖给别人，哪怕有可能是个价值几十万的文物，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张穆影吧，反正他已经答应过的。
而且他有裴心清这个矿小姐，如果她家不破产的话，夏渝应该不会缺钱的。
……
经过一天的忙碌，夏渝真的觉得很累，脑袋刚沾到床上就睡着了。
白思颜默默地从盒子里爬出来，小心脏一蹦一跳地从他的被子里钻了进去。
晚上夏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仿佛听到了赵老师的声音：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夏渝的右手捏着一个东西。
湿湿滑滑的，很有弹性。
眼前的女孩子低头浅笑，轻叱道，“坏人，轻薄人家。”
夏渝回应说，“大家都老夫老妻的，哪里来的轻薄一说？”
女孩子的脸变幻着，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是那样，但总体都很漂亮。
在梦里面，她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夏渝想记住她的样子都记不住。
女生痛苦地呻吟着，似乎是夏渝太用力了。
她赶紧一把抓住了夏渝的手，“别弄了小冤家，你弄得人家的小心尖痒痒的。”
“那难道不好吗？”夏渝坏笑着，“这就是交心的过程啊。”
等等。
心？
夏渝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脏狂跳起来。
与此同时，面前的女孩形象开始破碎，就像是花瓣一样四散纷飞。
在漫天花雨中，夏渝低头看去，只见手上捧着一颗——
鲜活跳动的心！
……
“呼~~呼~~”
夏渝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耶！！！
最可怕的不是梦里面捧着一颗心，是现实中他真的捧着一颗心。
好在他的记忆瞬间被点燃了起来，没有在第一时间把白思颜给扔出去。
“干嘛？”
白思颜睡眼惺忪地问他。
“没，没什么……”夏渝摇摇头。
从心脏上，出现了四个开口，大概是对应着眼睛、鼻子、嘴巴。
现在白思颜正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夏渝身上的仙气。
夏渝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原来给女孩子测心跳是享受。
现在给女孩子测心跳是惊吓。
这个梦做完，他感觉短时间内都不敢给女生测心跳了。
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想到明天早上要去给你找身体，有点太兴奋了。”
白思颜转了个身，呢喃到：
“我也是。”
……
第二天早上，夏渝用一个黑盒子把白思颜装好，带着这颗小心脏去了云泽二院。
云泽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算是云泽市最好的公立医院。
不少有钱人家的千金和一些当地明星都会来这里看病。
“先去停尸房看看吧。”
夏渝在医院的指引地图上查找着停尸房的位置。
白思颜在黑盒子里蹦跶了一下。
“你是不是一门心思想找个四千年一见的美尸？”
“胡说。”夏渝厉声呵斥。
他咳嗽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美不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给你找一副完美的身体，总不能随便将就一下对不对？”
……
42.选老婆比逛街还累
每个医院的停尸房位置都不太一样，云泽二院的停尸房在后面有一栋专门的二层小楼。
夏渝仙核之力激活了以后，他现在可以看到一些非人的东西了。
医院这种地方，果然是渡者聚集之地，还没到太平间，一路上就能看到不少渡者。
渡者们还保留着生前最后的模样，除了老年人之外，基本上都是那种得打上马赛克才能放出来的类型。
一个比一个更吓人。
他们也远远地看着夏渝。
有几个还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当然没有嘴的那种实在是没有办法。
一个个对夏渝虎视眈眈的，如果不是忌惮他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搞不好现在这些渡者们已经扑上来了。
夏渝突然感受到了唐僧的艰难。
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没被吃掉真的太不容易了。
好在他还有白思颜。
自从她归还了张穆影的身体之后，夏渝身上的那根念发就已经没有作用了，除非白思颜能找到新的身体，否则他就只能把白思颜带在身边。
当然，他还有一支影子小妹们保护他。
至于能保护到什么程度就要另说了。
……
走到太平间门口，有几个渡者正在外面阴凉处斗地主。
“我单走一个2！”
“大鬼。”
“我再单走一个2！”
“小鬼。”
“你会不会打牌啊，这明明是王炸。”
……
夏渝没有管他们，走进了太平间里面。
前台医护人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你是哪位死者的家属？表格带了吗？”
“表……”
原来还有这种流程？
夏渝咳嗽一声，面有难色地说，“我一个同学过世了，我想进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可以通融一下吗。”
护士小姐姐白了他一眼，“非死者家属不能进去，这里又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啊……这……
夏渝感觉有点难受。
不只是他难受，通道里面挤满了一堆的渡者，他们站在影子中远远眺望着夏渝，他们也很难受，不能瞻仰一下这位仙核拥有者。
……
“这怎么办？”
夏渝带着盒子出来。
“能怎么办？”白思颜在盒子里说，“要不就在这里等等，碰碰运气，看待会儿谁会被推过来。
要不然我们就去ICU看看。”（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一般去ICU都是病情非常危急的，死亡概率很高的病人。）
“你可以啊，ICU都知道。”夏渝对大妖怪的知识储备表示极高的赞叹。
“我储存了张穆影的知识……”大妖怪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了解的。”
夏渝啧啧嘴唇，“这技能有点厉害啊。如果你去找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家的身体，搞不好我们还能研究出什么超科技的东西呢。
反正是我就这么干。”
夏渝得意地说，“把全世界最优秀的人的记忆都提取一遍，然后引领人类走向星际开拓的新纪元。
想想就觉得超级过瘾。”
白思颜如果有人的身体的话，现在肯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你有了别人的记忆，你就有这个思维吗？即使你有记忆和思维，但你有实验条件吗？”
“……”
夏渝觉得她说得很对。
现代物理要烧的钱太多了。
……
在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还真的送了一个刚去世的病人过来。
只可惜是个老爷爷。
老人的灵魂还是跟着推车一起过来的。
夏渝看了看躺着的肉体，再对比了一下他，发现渡者确实跟死去的状态是一模一样。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夏渝微微一笑，“我有办法了。”
他抬起头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刚好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影子小妹。
“大哥，有何吩咐？”
影子小妹的轮廓有点眼熟，夏渝突然想了起来，原来是前天让她变的三上老师。
“三上老师，麻烦你去把里面的年轻女性渡者都召集过来，我想跟她们做个交易。”
“好的大哥，为大哥效劳是我的荣幸。”
……
按照夏渝的想法，渡者呈现出来的样子，其实就是里面尸体的样子。
选好了渡者，跟她问清楚基本情况，然后他再让白思颜自己去里面选柜子就好了。
不然即使他有权限，还得一个个开冰柜看，也挺麻烦的。
现在就轻松多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影子小妹们就赶了几十个女渡者过来。
在夏渝的面前站满了黑压压一片的渡者。
白思颜只是轻笑一声，没太说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夏渝的前世也喜欢玩影子的原因吧，反正没觉得他训练影子小妹们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夏渝坐在石榴树下，一脸严肃地扫视众渡者。
众渡者也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夏渝轻咳一声说，“我要在你们当中选一个人作为我老婆的肉身。”
他拍了拍手边的盒子。
众渡者立刻倒吸起一口冷气，似乎是颇为忌惮。
哪怕大妖怪没有现身，但他们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于盒子里的压迫感。
“我跟你们做个公平的交易，被选上的朋友，我也不白要你的身子，你生前有什么愿望尽管提，我们竭尽全力满足你。”
众渡者面面相觑（miàn miàn xiāng qù][释义]你瞧我，我看你。形容大家因惊惧或无可奈何互相望着）
然后开心地鼓起掌来。
在停尸房选妃，这操作，古今中外估计也没谁了。
……
正好这时，路过了一个妈妈，带着四岁的小女儿。
看到夏渝这副模样，妈妈赶紧一把抱起女儿绕开跑。
远处几个行人用可怜而恐惧的目光看着夏渝，发出微微的叹息。
“哎，可惜了，长得挺好一小伙子，脑子有毛病。”
……
夏渝没太关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是一门心思选妃。
可惜年轻女渡者中好看的确实没有几个。
倒不是美女少，只是死的样子有点凄惨。
这个身材不错，可惜是脸有点残。
这个颜值还行，问题是是个萝莉，还没到法定年龄。
这个……
感觉选老婆比逛街还累。
能选择的范围其实不多，最后大概只有3个。
夏渝咬着下唇，看着面前自己挑选出来的3个少女，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从颜值到身材，这些人比张穆影差了不是一截。
人大概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他已经习惯了张穆影的时候，很难再接受一个比张穆影差的女孩子。
就在他犹豫的过程中，夏渝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群渡者突然开始向他涌动过来，站成一圈逐渐缩进。
甚至于最前面的那个妹纸已经用手摸到了他，从他的身体里穿透进去。
“啊，好香。”
女渡者发出一声感叹。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夏渝低头看了一眼。
他心头一凉，倒吸起一口冷气。
完了。
盒子不见了。
白思颜这个家伙不见了。
就是这时，一只手拍到夏渝的肩头。
巨大的寒意从后背蔓延上来。
夏渝惊恐地一寸一寸回过头来——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滴血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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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各位晚安。
明天见。
43.不会做奇怪的事情吧？
可惜年轻女渡者中好看的确实没有几个。
倒不是美女少，只是死的样子有点凄惨。
想一想也能知道，年轻人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突然去世，一般都是死于非命。
车祸是最常见的死因，这种就是血肉模糊，得打上马赛克才能看的。
其次就是跳楼的，溺死的。
夏渝看中了一个颜值和身材都不错的，“你怎么死的啊？我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挺正常。”
除了面色苍白，口鼻中有点血渍之外，女渡者确实算得上颇有姿色。
“自杀。”女生抱着手，有点玩世不恭地撩了撩头发，“我从毛子那里买的枪。”
她用手比了个枪，将食指和中指放进嘴巴里，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哈？”
夏渝有点没太明白。
于是女渡者转了个圈。
后脑一大片的马赛克。
“可以了可以了。”
夏渝抑制住内心想吐的冲动。
“可惜了，红颜薄命。”
什么事情要这么想不开？
原来饮弹自尽的话，前面看起来其实挺自然的，受创面全在后脑。
“你呢？妹纸。”
夏渝的目光看向其中一个脸上胶原蛋白很多，长得娇小可爱的女生。
除了年纪轻轻就拥有了飞机场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虽然夏渝一直都很喜欢有容乃大的女生，可如果实在挑不出好的，平平无奇的也能将就一下。
“我吗？”女孩子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
“对，你先转个圈我看看。”
为了以防万一，夏渝让她转个圈360度仔细观察看看，免得又出现跟之前一样的尴尬情况。
于是女孩子提着小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后脑蓬松的马尾随风飘扬。
夏渝嘴角流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微笑，这个应该算合格吧。
“你什么原因死的啊？”
“叔叔，我白血病，没找到合适的骨髓，也没钱化疗。”
“哦哦。”夏渝点点头。
怪不得从外表上看还挺自然的。
“行，就你了。”夏渝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小女孩甜甜一笑，“大哥哥，我今年13岁，你确定要吗？”
……
夏渝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不能因为喜欢就做出奇怪的事情，所以他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这个妹纸。
萝莉虽然好，但是也得合法的才行。
“帅哥，你选我吧，我之前当过平面模特。”
其中一个声音娇滴滴地说到。
一听平面模特，夏渝立刻兴奋地看过去。
只不过只看了一眼，他就赶紧把视线挪开。
平面模特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怕。
大概是夏渝目前为止看过最令人胆寒的，全身骨骼扭曲不说，脸是垮得一塌糊涂。
“妈耶，就你这样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平面模特？”
女生双腿交叉，摆了个性感pose，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
“哥，我真的是平面模特，就是最后一下没弄好。”
“你怎么死的啊？”夏渝问她。
“溜冰溜多了，然后放飞了自我。”妹纸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从天台飞了出去。”
“溜冰？”夏渝没懂溜冰怎么会从天台飞出去。
“就是……”
女生用嘴唇示意说，“可卡因……”
“再见。”夏渝摆摆手。
这个身材不错，可惜是脸有点残。
这个颜值还行，问题是是个萝莉，还没到法定年龄。
这个……
感觉选老婆比逛街还累。
但更多的，夏渝不得不感叹年轻人对生命的不珍惜。
大好的时光，青春的肉体，就这么被挥霍掉了。
想帮她们都没有机会。
只希望这些因为自己的无知和堕落而去世的渡者们来世做个好人吧。
……
感觉今天就像是上了一堂生动的医学课一样，夏渝把大部分的死因都了解了一遍。
能选择的范围其实不多，最后大概只有3个。
先天性心脏病。
红斑狼疮。
白血病。
这几种的死状还算过得去的。
如果做过化疗，就会少头发，但是身体表象还不错。
红斑狼疮那个，之前有一本书叫做《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里面女主角就是因这个病死的，多见于年轻女性身上，身上会长一些蝴蝶型的斑。
夏渝咬着下唇，看着面前自己挑选出来的3个少女，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从颜值到身材，这些人比张穆影差了不是一截。
人大概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他已经习惯了张穆影的时候，很难再接受一个比张穆影差的女孩子。
纠结啊。
难受啊。
夏渝摸索着下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好。
就在他犹豫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群渡者突然开始向他涌动过来，站成一圈逐渐缩进。
甚至于最前面的那个妹纸已经用手摸到了他，从他的身体里穿透进去。
“啊，好香。”
女渡者发出一声感叹。
卧槽！！！
夏渝被她们眼中的狂热吓了一跳，他仿佛像是处于吸血鬼包围下的无助羔羊。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夏渝低头看了一眼。
他心头一凉，倒吸起一口冷气。
完了。
盒子不见了。
白思颜这个家伙不见了。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光天化日之下这群渡者要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就是这时，夏渝感觉右肩突然一冷。
一只手拍到他的肩头。
由于渡者的身体是虚的，所以直接穿透了他。
只有冰冷的感觉残留在体内。
巨大的寒意从后背蔓延上来。
夏渝惊恐地一寸一寸回过头来——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滴血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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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44.新老婆
面前这个女……姑且是个女的吧，面容模糊，眼中流着两行血泪。
已经是从上到下都得打马赛克的那种程度了。
在夏渝转过头来的时候，女渡者对着他咧嘴笑了笑。
红色的液体立刻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夏渝觉得魂都要飞了。
“夏……夏渝……？”妹纸歪着脑袋，眼中闪烁着小星星。
完了完了，夏渝心里咯噔一下。
“我是纱雾啊。”
妹纸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甩得血渍到处都是。
不过这血渍好像是个虚物，只有夏渝能看到。
而且没有影响到现实。
大概是因为她虽然样子有点可怕，却一点都不厉，对现实的影响力很微弱。
不像之前张穆影，只要她愿意，她能搞得满屋子都是水。
这个时候他的影子小妹们已经赶了过来。
“退后，都退后！”
影子小妹尽职尽责地做着安保的工作。
于是一圈渡者重新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影子小妹们大声喊，“我们都还没吸到呢，你们怎么能占便宜？”
夏渝：MMP。
“妈耶！你吓我一跳。”
夏渝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纱雾也抬着头，笑容甜美地看着他。
“纱雾？！”
夏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美女作家纱雾？”
“对啊。”
纱雾背着双手，俏皮地冲他甜甜一笑。
脸上的红色液体混合着模糊的脸，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谢谢你帮我发了后面的稿子，不然我的读者们没有我的书看，他们肯定会很难受的。”
夏渝木讷地点点头。
纱雾是因为车祸去世的，所以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只是让他比较意外的是，没想到纱雾居然跟自己在一个城市里面。
可惜了，早知道她跟自己在一个城市的话，就应该约出来聊聊天，过过夜什么的。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夏渝问她。
纱雾歪着头，思考了几秒，然后甜甜笑着，“不知道，大概是女孩子的直觉吧，我想象中的你应该就是这样的。
你的书文笔细腻，让人读起来非常舒服。
人应该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而且内心柔软善良的那种。”
卧槽！！
看看人家。
夏渝内心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才是知己啊。
猜得一点都不差。
如果不是纱雾的样子太过吓人，夏渝还真的想好好拥抱一下她。
“你刚才是不是想找一副身体？”纱雾抬起扭曲的手指，指了指停尸房，“不然用我的吧，我一点都不介意。就当是你帮我发稿的回报了。”
这……
“不用了不用了。”夏渝摆摆手，“怎么好意思折腾你呢，大家都是好朋友。”
“哦。”
纱雾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对了，我记得你出车祸也有好些天了，怎么还停在这里？”夏渝重新开了一个话题，免得她胡思乱想。
纱雾微微一笑，“非正常死亡，走的程序要复杂一些，得先法医鉴定排除他杀的可能，而且身体复原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
夏渝点点头。
好像奇怪而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些。
“你可以去看看，”纱雾有点羞涩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其实现在复原得挺好的，跟我生身前差不多了。”
咦？
真的吗？
夏渝大脑里面闪过一个有些羞怯的恬静女孩的形象。
但是他很快就摇了摇头。
“我今天还有事情，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好吧，那你明天可以来参加我的葬礼，”纱雾开心地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两个大大的血窝“就在市殡仪馆那里举行。”
这么巧的吗？
夏渝记得好像张穆影也是同一个地方，也是明天。
“好啊。”
他答应下来，就当是顺便看望一下。
得到夏渝的承诺，纱雾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就在她正准备跟夏渝说点什么的时候，夏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除了他的家人，诈骗犯和房地产商之外，基本没人给他打电话。
夏渝疑惑地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标准的御姐音。
“夏渝，来一下心胸外科的住院病房，我在3号床。”
夏渝眉头微皱。
这谁呀？
该不会是……
“白思颜？”
“咳咳，对，你快点过来。”那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
夏渝告别纱雾，带着影子小妹，将信将疑地去往住院部，找到了心胸外科。
“奇迹！”
“简直是个医学奇迹！”
走廊上的几个小护士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欣喜若狂地讨论着什么。
“真的，想不到心脏停止过了1个多小时，居然还能救回来，楚医生真的了不起。”
“是的是的，你之前不在场，没有看到，楚医生真的是帅呆了，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心肺复苏，这才把人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是啊，当时我们都觉得这女孩肯定完蛋了，救不回来了。”
“没想到，楚医生居然能把人拉回来，真的，太厉害了。”
……
夏渝顺着走廊走进去，然后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看着。
很快，他就找到了3号床。
窗外的白色光透进来，洒在白色的床单上。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孩子。
在看到夏渝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
“夏渝，这里。”
女孩子很好看，瓜子脸，高额头，细细的柳眉，大大的眼睛。
眼尾一颗黑色的滴泪痣。
她浅浅地抿着笑，周围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下去。
在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子的清净淡雅。
就在夏渝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看到，在病床的旁边，站着同样面容的女孩。
只不过是个渡者的形态。
女孩子站在原地，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在病房里，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夏渝瞥了一眼他胸口的名牌——
楚明。
“你就是夏渝？”楚医生有些责备地看着他，“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老婆差点因为急性心梗猝死了，好在现在抢救回来，人恢复得比较好。”
可怜的楚医生，估计还没意识到，他抢救的病人其实已经死掉了。
老婆？！
夏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女人。
她羞涩地笑了笑，带着一丝狡黠，“老公，我想办出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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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这也是你同学？
好在医院不会查户口，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冒充家属什么的，所以夏渝很快帮白思颜办好了出院手续。
云泽二院距离小姨家不是很远，两人一渡者走路回家。
白思颜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做舒羽秋蓉，今年28岁，是一家游戏公司的总经理兼制作人。
公司不大，也就30多人，创始人一共有3个。
舒羽秋蓉就是其中之一，最大股东。
由于最近加班比较严重，连续半年多的007工作，导致今天凌晨还在公司工作的她突发心梗，送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哎，何必呢？”夏渝不由得感叹，“看看，这就是你们这些资本家说的福报，结果把自己也报进去了，何必呢？”
舒羽秋蓉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这个女ceo完全超出了夏渝的预期。
他今天本来只打算找一个眉清目秀，勉强凑合的身体带回去，没有想到白思颜居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
不光漂亮，还很有御姐气质。
OL，高管，女BOSS，满足了夏渝的一部分幻想。
哦，是写书方面的幻想，他一直都想写这么一个女角色来着，特别能引发男人的征服欲望。
他的读者会喜欢的。
舒羽秋蓉的渡者形态跟之前张穆影完全不同，她很干净，身上一点戾气都没有。
大概也是因为执念不同。
所以如果是冤死的，执念是负面情绪的话，就会更可怕一些。
“我跟她达成的协议，我用她的身体，你帮她实现愿望。”白思颜说。
“我……”
凭什么呀？
你跟人家订的协议，为什么是我来做事情？
“你还有什么执念未了的吗？”夏渝转头问舒羽秋蓉。
舒羽秋蓉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公司去年才成立的，现在公司就一款游戏项目，我作为制作人，一旦离开了这个项目，它可能后续就会出大问题，剩下的好多游戏设计问题没有解决，始终有些放不下。”
“这……”夏渝有些犯难，“我也帮不了你啊，我连王者都是个垃圾铂金水平，根本就不会做游戏。”
“不用你做，”舒羽秋蓉看向白思颜，“她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白思颜感觉胸口堵了一下，脸上飘起一片愁容。
夏渝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用人家的身体，替人消灾，应该的应该的。”
白思颜给他翻了个白眼。
这人就会说风凉话，又不是你来做这些。
舒羽秋蓉立刻说到，“我的xmind和相关的文档框架都写得差不多了，你就是照我说的完善一下，然后去开个会，把任务分派下去就行。”
白思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吧。”
“感激不尽。”舒羽秋蓉双手合十。
……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家门口。
今天小姨在家。
她感觉自己再不回来，这个家就跟不是她的一样。
刚休息了没有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打开门一看，屋子外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她那可恨可憎的大外甥。
另外一个……
皮肤白皙，穿着一身女式衬衫和休闲西裤，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
虽然是女式衬衫，可是依然能看出分量，不是她这种对A选手能够比拟的。
“我小姨。”夏渝介绍到，“舒羽秋蓉。”
小姨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跟白思颜握了握。
白思颜礼貌微笑着，然后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进屋，去夏渝的房间。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就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似的。
小姨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妹纸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动作和神态倒是挺熟悉的。
“这也是你同学？”沈诗音完全不敢相信。
不管是从穿着打扮，到气场气质，这个妹纸看起来都比夏渝大多了。
“我……”夏渝犹豫了两秒，耸了耸肩，“我一个朋友，来我们家住几天。”
“其实不用。”
站在他旁边的舒羽秋蓉本尊开口道，“我在公司附近有租公寓，豪华装修的，比这里好，我们可以去那里，而且我的资料和文件都在公寓的电脑里面。”
真厉害。
不愧是游戏公司的ceo，太拼了，你干嘛不直接住公司呢？
因为是渡者的原因，小姨看不到她，也听不到舒羽秋蓉说了些什么。
在她的视角，只是夏渝在换鞋的时候有些发呆而已。
于是夏渝改口道，“这次不占用家里的地方，我收拾几件衣服就走，我去她那儿住。”
他抬起手指了指舒羽秋蓉，突然想起来小姨是看不见她的，于是他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小姨一脸震惊。
厉害啊。
一天换一个不说，这次还直接搞到别人家去了。
她想起之前裴心清说要给夏渝钱的事情，有些担忧地问他，“你真的没有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吧？比如出卖肉体什么的？”
“嘁~”夏渝翻了个白眼，不满地看着她，“我是那种人吗？”
他眼角扫了扫舒羽秋蓉，“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对啊，你情我愿说好的协议，可不是两情相悦吗？
舒羽秋蓉也没有反驳，只是希望他们能早点回去，她好开始自己的工作。
……
白思颜躺在床上，被子还没坐热，就看到夏渝进来拿个行李箱收拾衣服。
“干嘛？现在我有新的身体了，快来给我补一补身子。”
“我们换个地方再弄吧。”
夏渝说着指了指站在门口的舒羽秋蓉，“去她那儿，她有一间豪华公寓。没人打扰我们，去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喜欢就行。”
“……”
白思颜低着头，耳根有些红。
“坏人。”
夏渝撇撇嘴，表示他又没说什么。
花了十分钟左右，他随便捡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拉着箱子跟白思颜走了出来。
刷了会儿手机，小姨把放在茶几上的脚交替着换了个姿势。
看着夏渝，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
“你同学又死了，你知道吗？”
“……”
干嘛要说【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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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你压我头发了
不过这也确实提醒了他，明天得去参加张穆影的葬礼，还得把她喜欢的扇子烧给她。
于是夏渝去到书房，把扇子装进了书包里。
舒羽秋蓉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的书包，似乎是有些忌惮那把扇子里的执念。
夏渝差不多又得出了战斗力的结论：
白思颜大于扇子大于舒羽秋蓉。
“你知道吗？”
在去舒羽秋蓉公寓的路上，白思颜说，“对于渡者这种很难修成正果的虚物来说，力量主要取决于执念的大小。
而在很多地方，为了震慑非人之物，往往会采用执念或者威慑力更强的东西。
比如云泽影视城的中心城下面，就压着一个非常可怕的邪物，一般诡异不敢靠近那里。
张家豪宅其实也压过一段千年狐狸的尾巴，不过后来被我拔除了。”
“咦？”夏渝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那不是引狼入室吗？为了让自己不受到其他诡异的侵害，反而要在家里面弄个更可怕的诡异。
就不怕弄巧成拙，反而被报复吗？”
“你不懂。”白思颜笑了笑，“这个就属于捉妖师的范畴了，他们可以封印邪物本身的力量，只让它产生压迫感。
但即使只有压迫感，大妖怪的气息也很难让一般的非人接近。
除非是像我这样，可以收敛自如的。
可一般被封印的邪物，本身就会丧失意志，很难收敛自身气息，所以会被捉妖师拿来当做辟邪用。
当然，如果有人非得作死，去破除捉妖师的封印，那么就只能自认倒霉。”
夏渝啧啧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镇压邪物的东西，本身就是极其凶恶的邪物，以邪镇邪，有点突破他的认知。
只希望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傻到会去破除什么大妖怪的封印……
哎，等等。
“那你是……”夏渝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思颜，“我那天在天空中好像看见了你的影子，可最后落在脸上的却是一颗心脏，你该不会整个本体就只有一颗心吧？”
“我……”白思颜犹豫了一下，“我除了这颗心之外，其他的部分都被封印了。”
“其他的部分？”夏渝捕捉到了关键，“还不只一个部分？”
白思颜咬了咬下唇，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对，我的实力太强，捉妖师们镇不住我，于是将我的身体拆分成了很多分，封印在了不同的地方。”
夏渝静静听着，皱起眉头。
大致能想象到那是怎么样一种残酷的画面。
他侧头看了看白思颜，不由得心疼她几分。
于是夏渝站定脚步，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
“干嘛？”
白思颜心中一惊，被夏渝轻轻拽动着，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中。
夏渝伸出手来，环绕过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
男性的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一刻——
白思颜突然红了眼眶。
舒羽秋蓉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
过了很久，白思颜才轻轻推开夏渝，以不经意的姿态偷偷擦了擦眼泪。
可是这一切都没逃过夏渝的眼睛。
作为海的王，他觉得已经俘获了这只大妖怪80%的芳心。
心疼也是心疼的。
关键是刚才抱住这副身体的感觉，贼好。
“但是你千万不要心存幻想去帮我解开封印什么的。”白思颜摇摇头，低声说，“很危险，除了我的主脑之外，其他的部分跟一般的凶邪妖怪没什么差别，她们不会记得你。
失去了灵魂的支配，我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只会遵从最原始的欲望。”
白思颜抬起头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夏渝，一字一句道：
“它们会在第一时间会吞噬你。”
“……”
“而且，”白思颜又补充了一句，“不一定每一个拥有强大妖力的被封印物都是我，真的撞上一个穷凶极恶的大妖怪，你就危险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白思颜说过的话，他每个前世的爱好都挺广泛的，不管是人类还是非人的老婆都有，指不定真的有活到现在的大妖怪在找他。
噫！！
虽然听起来挺香艳的。
但是……
夏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有点冷了。
……
还是熟悉的2号线。
夏渝跟白思颜一前一后进了地铁。
熟悉的地铁里面，还是熟悉的大学生。
只不过时间段不同，今天是晚高峰，人挤着人。
当白思颜上车之时，车厢里的所有男生都在偷瞄她。
舒羽秋蓉的颜值真的很能打，而且超级有气质。
只不过被大妖怪的内在综合了一下，没有那么强大的气场。
又或许是反过来。
大妖怪没有完全释放过她的气场，所以在夏渝这里感觉还是软软的。
找不到空位，只好站着。
为了不让其他人碰到白思颜，夏渝把她拉到靠近门的三角区域，用双手为她撑起了一个小空间。
他的两只手撑在白思颜的脖子左右两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防护罩。
周围的男生那个羡慕嫉妒恨，恨不得从背后爆了这个家伙，好把女神抢过来。
他们完全不懂，为什么每一个漂亮的女孩身边总会有这种垃圾。
两个人的脸挨得非常近，随着周围人群的晃动，夏渝会一下一下蹭到她的身体。
舒羽秋蓉的脸从其中一个哥们儿的后背探出来，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们。
白思颜的脸上一阵燥热。
她完全不敢看夏渝的眼睛。
夏渝紧紧地盯着她，新的身体真的很好看，颜值没有输给张穆影。
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她漂亮的脸蛋和挺翘的鼻翼。
舒羽秋蓉的双唇白里透红，眼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白思颜低声说，“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夏渝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夏渝？”她抬起大大的眼睛。
“嗯？”
“你压我头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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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47.你谁啊？
舒羽秋蓉的公寓确实很漂亮。
就在科技园，距离她的公司走路只需要5分钟的路程。
豪华装修，60多平，还是个小复式，二楼是卧室，大客厅，大阳台，装潢得简约大方且漂亮。
因为屋子里的很多地方都是用玻璃和镜面来装潢的，所以整个房间显得特别亮。
特别是大浴室，一个大大的浴缸，全程透明，外面是磨砂玻璃，透光性很好，而且夏渝能够想象到人在里面洗澡的话会是怎样的风景。
白思颜看了一眼，脸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也没想到……”舒羽秋蓉有些难为情，“我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挺好的。非常棒。我很喜欢。”
夏渝说的是真心话。
……
在一楼的卧室下方，有一个衣帽间，里面放置着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鞋子。
白思颜刚打开门，两只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放出光来。
“这里原来是个客房，然后我一个人住，就把客房当做衣帽间来使用了。”舒羽秋蓉说。
夏渝默默看着他们。
呵呵，女人。
客人不客人的不重要，有个衣帽间才是王道。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晚上他就能跟白思颜同床了。
倒不是他想占舒羽秋蓉的便宜，主要是因为他跟仙核融为一体，白思颜需要他来补身子。
夏渝把背包放到一楼的沙发上，开始从里面翻捡出一身衣服。
他哼着小曲，开始脱衣服。
“等等，你要干嘛？”白思颜和舒羽秋蓉同时问到。
“看不出来吗？”夏渝轻描淡写地回应到，“当然是洗澡啊。”
“洗……”
白思颜看向那个装着毛玻璃的洗手间，脸涨得通红。
舒羽秋蓉赶紧捂着脸，“那我先回避一下。”
她说完话就从墙壁钻了出去。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当渡者，钻墙却这么熟练。
……
十分钟后，夏渝洗完澡，换上宽松的睡衣，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白思颜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夏渝嘿嘿一笑，走过去，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白思颜大惊失色，被这么一推感觉整个魂都没了。
“到你了。”
“到我……什么？”
白思颜不敢看他。
夏渝头上顶着浴巾，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这种时候捉弄大妖怪真的特别有意思。
“去洗澡啊。”
“不……不要……”白思颜捂着脸。
“不然你身体都臭了，忘记你现在是副尸体了吗？”
“我……”白思颜回头看了看那个毛玻璃的洗手间。
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但是可以通过光影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般情侣酒店比较喜欢装成这个样子。
夏渝笑了笑，“行了，我不看你。”
……
得到了夏渝的承诺，白思颜这才勉为其难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夏渝坐在沙发上，欣赏着那个模糊的风景，心里面就像是马儿撒开了蹄子一样欢腾。
不得不说，这副新的身体真的好看。
就在他默默欣赏风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种时候来客人？
夏渝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去开门。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大背头，穿着一身好看的休闲西装。
除了一点鱼尾纹之外，男人保养得很好，也没有小肚子什么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都愣住了。
男人手里抱着一捧花，见到夏渝有些慌乱地把花藏到了后面。
主要是夏渝现在头上还搭着一块白色的浴巾，让人有些不好的联想。
他退开一步，看了看上面的门牌号。
确定没有走错。
“你谁啊？”男人眼神戒备地看着夏渝，探头问到，“蓉蓉呢？”
“蓉蓉？哦，舒羽秋蓉。”
夏渝一时没太习惯这个叫法。
他抬起手，指了指屋内，“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吗？”
“洗……”
男人噎了一下，就像是吃了什么特别苦涩的东西，整个脸透着一股子的酸楚。
他抬起头来，神色严肃地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夏渝对这个男的印象不太好，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语气不善的。
总不会是舒羽秋蓉的男朋友吧？
即使以前是，以后也没法是了啊。
现在的舒羽秋蓉里面装着的可是自己老婆，这要是再继续假装别人的女朋友，夏渝觉得自己头上的草原都绿了。
“我是她未婚夫，现任男朋友。”夏渝挡住门，有些不太高兴地反问到，“你又跟蓉蓉什么关系？”
“我……”
男的有些难受，他抿了抿嘴唇，苦涩地说，“我是她的合伙人。我叫曹杰。”
嘁……合伙人而已。
夏渝吓了一跳，正准备跟这个人掰头一下。
“夏渝。”
他伸出手来跟曹杰握了握。
曹杰不是很开心，“我听说她因为心梗住院了，可是去医院才发现她已经出院，所以才说来家里看看她。”
“哦，那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夏渝让开门，表情自然得就像是家里的男主人一样。
“这……这就不用了吧。”曹杰看起来就很难受，五官都要扭到一起，“你让蓉蓉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他说着话，将捧花递给夏渝，“我就不进去了。”
“行，我知道分寸。”
夏渝接过捧花，然后关上了门。
看得出来，这个叫曹杰的合伙人很明显是喜欢舒羽秋蓉的。
但是舒羽秋蓉喜不喜欢他还另说。
……
屋子里没有花瓶，夏渝从厨房里找了个大一点的啤酒杯，将花插上。
别说，这花还挺好看的。
就是这时，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夏渝无奈地皱起眉头。
怎么又来一个？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欣赏风景了？
打开门。
屋外站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
穿着一件黑T恤，休闲西装裤，皮鞋锃亮。
很有时代感的男人，手里还提着一袋子苹果。
在看到夏渝的时候，他手上突然一松，苹果袋掉到了地上。
夏渝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还不如刚才那个呢，我这还没说话，他就被吓到了？
“你……你谁啊？”中年男人问到。
哎，又是老一套，你们这些追求者能不能换套说词？
“我？”夏渝得意地笑了笑，“我是蓉蓉的男朋友，未婚夫。”
“什么？！”
中年男人异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他才平复下来。
男人咬咬嘴唇，挤出一丝微笑，对夏渝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蓉蓉的父亲。”
“哈？！”
夏渝整个人有些凌乱。
……
48.操之过急了，爸爸
这等于一脚踢到了钢板上。
很痛。
心痛。
怎么就这么巧呢？
刚走了一个追求者，来了一个老父亲。
夏渝焦急道，“叔叔你听我解释。”
他赶紧把头上的浴巾拽到后面，蹲下来帮舒羽秋蓉的爸爸捡苹果。
“解释啥呀，小伙子挺好的。你叫什么名字？”舒羽秋蓉的爸爸笑容可亲地问到。
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挺年轻的，关键是人长得很帅，跟自己年轻时候不相上下。
蓉蓉爸爸对夏渝很满意。
“我……叔叔，我叫夏渝，夏天的夏，CQ市别称的那个渝。”
“夏渝，哦，挺好的，你是重庆人吗？”
“不是的，叔叔。”
夏渝给他将苹果装好，拎着袋子，将蓉蓉爸爸让进屋子里来。
蓉蓉爸爸整理了一下衣服，背着手，从后面打量着他的背影。
小伙子身材锻炼得不错，肩膀挺宽的。
腰窄臀翘，走路姿势很阳刚。
蓉蓉爸爸很满意。
“你是蜀川人吗？”
他走进屋子，继续追问到。
“不是的，叔叔。”夏渝回答到，“我就是云泽本地人。”
“哦。挺好的，云泽人心细，对老婆好。”
蓉蓉爸爸笑容满面。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50来岁的男人，可能某些方面不太行了，但耳朵还是灵光的。
“蓉蓉在洗澡？”
蓉蓉爸爸疑惑地问。
“啊对。”夏渝给蓉蓉爸爸倒上一杯水。
他没有找到茶叶在哪儿。
翻了客厅和厨房的柜子，还有冰箱里面，只有红酒。
这说明舒羽秋蓉的交际圈挺年轻的，或者她自己独处的时候更喜欢喝点小酒，比较有生活质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符合她小布尔乔亚的风格。
蓉蓉爸爸盯着那个浴室的毛玻璃看了一眼，老脸有点红。
他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和推理能力，突然虎躯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夏渝。
“你刚才……你这头发都还没干呢？”
“我……我刚才洗了个澡。”夏渝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叔叔，我真的只是洗了个澡，什么都没干。”
“明白，明白。”
蓉蓉爸爸有点尴尬，笑容苦涩。
夏渝神色慌乱地看着他。
你明白什么了啊你明白？
这时洗手间的水流声停了下来，里面的人影晃动着，就像是一道绮丽的风景。
只不过夏渝这个时候就算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看上一眼。
哎。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耽误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
一楼是个大开间，从沙发上就能看到浴室。
白思颜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看到沙发上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她赶紧缩了回去。
白思颜神情一阵慌乱。
怎么家里面多出了一个老男人？
夏渝居然还能跟人家聊得风生水起的。
用舒羽秋蓉的记忆搜索了一下，白思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人好像是舒羽秋蓉的爸爸。
怎么办？
看到白思颜的时候，蓉蓉爸爸的脸色不太好。
虽然说时代不同了，他也大概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比较开放，可真的看到自己的女儿跟另外一个陌生的男生住在一起，作为父亲心里面还是会有些不爽。
幸好夏渝长得还不错，不然他都有一种要提刀砍人的冲动了。
“夏渝。”
洗手间里面传来舒羽秋蓉柔弱的声音，“你能帮我把外面我放在浴室门口的衣服拿进来吗？”
浴室门口放着的是干净的外衣。
里面的白思颜已经在浴室就换好了。
她本来准备裹着浴巾出来，然后到楼上再穿上外衣的。
只是没有想到舒羽秋蓉的爸爸会来。
“好。”
夏渝瞅了瞅蓉蓉爸爸，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给白思颜拿衣服。
整个过程中，蓉蓉爸爸一直盯着他，就像是两把森冷的利刃，要把他的心剜（wān）出来一样。
可怕。
太可怕了。
夏渝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比他面临各种女妖怪的时候更可怕。
好像稍微弄错点什么，蓉蓉爸爸就会站起来剥了他一样。
妈耶！！
这就是见家长的感觉吗？
搞得他以后都不敢结婚了怎么办？
……
穿戴整齐之后，白思颜才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由于女孩子头发长比较不容易干，所以她头上裹着一条毛巾。
在里面她已经整理完了所有的记忆，所以这次出来见到蓉蓉爸爸也没那么尴尬。
她看着中年男人，怯生生叫了一声，“爸爸。”
蓉蓉爸爸的脸色不太好，“你都多久没跟我们联系了？工作忙就不要爸妈了吗？”
白思颜赔笑到，“没有的事。我有时间就会联系你们的。”
“哼，你哪次不都这么说。”蓉蓉爸爸说完话，突然眼睛一亮，奇怪道，“你今天的态度好很多啊，怎么感觉跟平时的你不太对劲呢？”
这……
夏渝和白思颜同时心里一紧。
白思颜叹了口气。
角色扮演游戏实在是太难了。
她毕竟不是本尊，即使有舒羽秋蓉的记忆，也很难不露出马脚来。
“我明白了。”蓉蓉爸爸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渝一眼，“小夏在这里，我能理解。”
理解？
白思颜疑惑地看着他，表示她不能理解。
不过蓉蓉爸爸也没管她。
“对了，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蓉蓉爸爸把注意力转到夏渝的身上，“小夏你目前从事什么工作啊，收入如何？房子车子买了没有？”
正好这时，舒羽秋蓉本尊从墙里钻了出来，刚好听到这一番谈话。
她有些不满地瞪了老舒一眼，回头对夏渝说，“我爸就这样的人，你别管他。”
这……
夏渝有些苦涩地嘴角抽动两下。
这是你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
关键你爸也看不到你啊。
“叔叔，”夏渝思考了一下，说，“我是个文字工作者，现在普普通通大概能养活自己，老家有一套房，不过在郊区，车子我一般也用不到所以就没买。”
“哦。”老舒心下了然，“文字工作者好，文化人。”
他对夏渝还是挺满意的。
有知识有内涵，人又长得帅气。
除了收入可能有点问题。
“我们家蓉蓉收入高，没多大事，她养你不成问题。”
“爸！”
舒羽秋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白思颜苦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渝苦涩地挤出一抹微笑。
有时候男生太优秀了也不是件好事，想养他的富婆好像还挺多的。
“我看房间里有男生的衣服。”蓉蓉爸爸指了指衣帽间。
刚才夏渝才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
两个一鬼齐齐愣了一下。
“你们是住一起了吗？”
“我……我们……”夏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难道说我来是给你女儿补气的。
你信吗？
你女儿又不是个充气娃娃。
“他就……”白思颜正准备解释些什么。
“没事，年轻人嘛，我能理解。”老舒摆摆手，“你们领证了吗？”
夏渝&白思颜：“……”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高龄产妇了，你妈还指望着早点抱抱外孙呢……”
再让他说下去，估计连以后孩子跟谁姓，以及未来的教育问题都想好了。
夏渝赶紧打断他，一时情急道，“操之过急了，爸爸。”
“都同居了还急呢？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爸……？”
蓉蓉爸爸咳嗽两声，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里面甜得跟灌了蜜糖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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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僵尸能生孩子吗？
“行吧，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舒抿了抿嘴唇，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声爸爸当中。
看样子老舒并不知道女儿心梗的事情，不然他不会表现得这么淡定的。
不过想想也对，因为舒羽秋蓉是早上突发的心梗，还没来得及通知家人。
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联系的还是夏渝，所以老爷子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
过了一会儿，老舒喝了口水问到：
“小夏啊，你家是云泽市的，那你父母呢，他们跟你住一起吗？”
“没有。我从高中毕业就没有住家了。”
夏渝确实没有住家，他住小姨家。
只是不好意思给秋蓉爸爸说他到现在还落魄潦倒得连个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不过好像自从体内仙核被激活了以后，他的小日子就过得滋润起来了。
半小时就能收入2万，他现在也不怎么缺钱的样子。
还有一堆影子小妹，随时为他奉献。
秋蓉爸爸笑着说，“嗯，独立，自强，挺好的。”
夏渝默默捧着水杯喝水，后背全是冷汗，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老舒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道，“改天把你爸妈也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噗……咳咳……”
夏渝差点没被水给呛到。
舒羽秋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哎呀，你们快点儿让他走吧，我爸这个人口无遮拦的。”
于是白思颜模仿着她的样子，跺了跺脚。
“哎呀爸，你怎么什么都乱说啊，事情都还没到那一步呢……”
老舒回头看了看白思颜。
今天这个闺女好像真的蛮奇怪的。
不过他理解为男朋友在场，不想老父亲太为难他。
“咳咳，我这不是聊得投机吗？”老舒咳嗽两声，站了起来，“行，我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就放心了。
我先回去，不然你妈又要念叨我了。”
老舒试探性地问白思颜，“你看看，要不然晚上一起吃饺子？”
舒羽秋蓉立刻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对白思颜提示到：
“我晚上还有工作，我们项目最近特别忙，等过了这阵再说。”
白思颜赶紧模仿着她的表情，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
夏渝捧着水杯没有说话。
这家伙还真的是个工作狂，死了都还要惦记着项目。
甚至比她父母还重要。
不过想想，这也是舒羽秋蓉的执念。
没有这份执念，舒羽秋蓉现在已经在转世的路上了。
老舒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
大概是习惯了。
自家女儿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小夏，我挺喜欢你的，有时间多照顾照顾蓉蓉。”
“咳咳……一定一定。”夏渝也站起身来。
两个人把老爷子送到门口。
老舒又对白思颜语重心长地说，“蓉蓉，平时工作也别老那么忙，注意休息，休息的时候带小夏来家里看看。”
如果不是夏渝在这里，老舒是准备住个一两天再回去的。
现在家里面突然多了一位男性，老舒就只能先回去了。
“好。”
白思颜简单地回复了一句，算做今天的告别。
秋蓉爸爸坐上电梯下了楼。
……
看着老舒离开，舒羽秋蓉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复杂的情感。
夏渝回头看了这个渡者一眼，“所以说，人生不仅仅只有工作，你看，你突然暴毙了，以后连跟你爸妈交流和生活的机会都没了。不觉得遗憾吗？”
舒羽秋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眼角隐约有泪光。
她的模样楚楚可怜，如果不是渡者的话，夏渝还真的挺想抱着她安慰安慰的。
不过回想起来，夏渝自己好像也很久没回去过了。
不知道沈诗诗和老夏有没有想他。
但是一想到回家就要被沈诗诗念叨说他不务正业，他就又不怎么想回去了。
舒羽秋蓉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态吧。
“以前没觉得，因为父母都还年轻，身强体壮的，现在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遗憾。”
舒羽秋蓉撇撇嘴，回头看着夏渝。
“那以后你能帮我照顾他们吗？”
“这……”
夏渝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尽我所能吧。”
以后每个月都多一个未来岳父出来，夏渝感觉往后余生也挺悲惨的。
他都可以开个养老院了。
……
三个人重新回到屋内。
一开始是白思颜按照舒羽秋蓉的指导开始写xmind和策划设计文档。
后来弄了一会儿，白思颜觉得有些乏力。
最后就变成了夏渝来写，白思颜躺在他的大腿上吸仙气。
“这玩意儿弄起来比打架困难多了。”
白思颜闭着眼睛感叹到。
即使有舒羽秋蓉的身体和记忆，她也觉得很困难。
“不然呢？”夏渝给她一个白眼，“你们这些当妖怪的，能不能与时俱进一下？”
白思颜胸口堵了一下，“……”
“你想想看，现在我们都能用计算机编一个世界了，你们当妖怪的能创造一个世界吗？”
“谁说不行？”
白思颜突然来了兴趣，张开眼睛看着夏渝的下巴，“你以为这个世界最开始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夏渝停下了手中的键盘。
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白思颜。
舒羽秋蓉这副身体的颜值很高，肉体丰腴，脸上泛着淡淡的桃花。
白思颜张了张嘴，停顿了几秒。
“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你看，这就是你没有与时俱进导致的，”夏渝注意力回到电脑上，按照舒羽秋蓉说的一边打字一边说，“世界是由于宇宙大爆炸产生的。”
白思颜眨了眨眼睛，“那宇宙大爆炸之前呢？”
“之前？”
夏渝思考了两秒，“之前是奇点啊。”
“奇点怎么来的？”
“这……这我哪儿知道啊，物理学家也没说这个啊。”
白思颜抿嘴笑了笑，“万一奇点是大妖怪孕育的呢？”
“啥？”
夏渝有点被她的想象力震惊了，“那这大妖怪得有多大啊，囊括整个宇宙。”
白思颜淡淡一笑，“不一定是大，可能是能量聚集，毕竟一开始的奇点也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存在。”
夏渝手中的工作完全停了下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你该不会说的……”
白思颜莞尔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中闪烁着小星星。
“骗你的，文字工作者这么单纯的吗？”
夏渝咬牙切齿，抬起手来作势欲打。
白思颜立刻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
不过说起孕育这件事。
夏渝突然有点好奇，“僵尸能生孩子吗？我是说，假如你的这副身体能够活很久的话。”
他说完话，赶紧双手合十对着舒羽秋蓉拜了拜。
“我就是纯粹的好奇，没有太多的意思。”
旁边的舒羽秋蓉坐想小板凳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白思颜思考了一会儿，“我这种不算僵尸，真正的僵尸阴气跟肉身完美结合，确实能活很久。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没研究过。
我也没听过有僵尸生孩子的。”
她忍不住啐了一口，“你好像越来越变态了。”
夏渝：“……”
“你那么多前世，虽然爱好都挺广泛，却真的没有想上僵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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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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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上来
主人在场，夏渝也不好意思对白思颜说不然来试一发。
不过说到生孩子。
夏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之前有个长得特别好看，身材超级火辣的女人，说是要借种结果老公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那个。
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
夏渝把手机拿出来扫了一圈，终于想了起来。
翁嫚。
对，翁嫚。
翻了翻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今天早上的。
翁嫚：“你还记得我么？你们事情处理完了可以抽时间来看看吗？”
这都过去几天了啊，她的事情还没搞定吗？
夏渝低头看了看白思颜，给翁嫚回复一条消息：“不好意思，最近确实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明天吧，看看什么时间去比较好。”
有白思颜在，问题不大。
到时候把乐小小叫上，一起去看看翁嫚家里那个无能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情况。
翁嫚秒回：“那就明天晚上9点过来吧，真的非常感谢。”
……
舒羽秋蓉在旁边皱着眉头，对夏渝的工作进度不是特别满意。
等到夏渝发完了微信，舒羽秋蓉整张脸阴沉得差不多能下起雨来。
“这一行字打错了，应该是关于轻竞技的游戏定位，你少打了个轻字。”
夏渝有些疑惑，“轻竞技不也是竞技吗？”
舒羽秋蓉抱着双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跟你解释你也不懂，照我说的写就好了。”
哎。
真是麻烦。
而且还是这么严苛的女资本家。
不过夏渝也只是腹诽一下，继续打字。
大概三个小时过去，文档进度完成了二分之一。
白思颜躺在他的大腿上甜蜜地睡着了。
“不行不行，这里得换一个分支主题写，因为是下一个议题了。”舒羽秋蓉不满地说。
两个人在磕磕绊绊中前进着。
不知道为什么，夏渝想起了小时候被沈诗诗拿着拖鞋守在旁边做作业时的恐惧。
妈耶！！！
写一份策划文档，怎么感觉比写书还累？
而且舒羽秋蓉对他的进度和理解能力非常不满意。
她抱着手，挂着个脸，脸色阴沉得厉害。
就差说，小学生都能做好的你为什么不行？
夏渝表示，这是小学生能做的吗？
你这等于是让一个青铜新手去打王者局，我要是能做这些，我何必去当个文字工作者呢，我直接去办个游戏公司不好么？
“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舒羽秋蓉侧着头，眼神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游戏受众分类，以及人群特点，你为什么就得按照你的想法来写呢？
这是我的游戏，不是你的游戏。”
“你不能自己来吗？”
夏渝有些生气，脸色疲惫地丢掉了键盘，“你这样弄得你也累，我也累。何必呢？”
“我……”
舒羽秋蓉瞪着他，“我要是能做到，还需要你们吗？”
“哎你这人，明明就是你求人帮忙，态度就不能好一点？”
“是你们自己说的，公平交易。”舒羽秋蓉低头看了看睡着的白思颜，然后对夏渝说，“我的身子都给了你，你帮我完成文档，去开会推进后面的进程，这是平等交易，协约的一部分。”
“这……”夏渝张了张嘴，百口莫辩，“你可别乱说污人清白，什么叫你的身子给了我？”
舒羽秋蓉微微一愣，脸突然有些泛红。
“我……我的意思是……”
“算了。”夏渝打断她，然后开始摇醒怀中的白思颜，“我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思颜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了？做完了吗？”
“还没呢，只做了一半。”舒羽秋蓉不高兴地说。
“你们怎么做了那么久？”
白思颜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都3个小时了，我以为以夏渝的速度应该1个小时就搞定了才对。”
“我也这么认为的。”夏渝也很不满，“但是她的要求太多了，所以磕磕绊绊才写了2000多字。
这样折腾下去效率太低了，还容易吵架。”
他咬了咬下唇，侧头看着白思颜。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白思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怎么做？她一个渡者形态，连键盘都拿不了。而且她的戾气很低，比不过那些能影响现实的厉鬼。”
“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鬼上身吗？”夏渝灵机一动，“你让她上你的身，然后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写文档不就行了？”
“鬼上身？”
白思颜略作思考，“可以是可以，不过她没法上我的身。人一旦死亡，灵魂就回不去了，而且渡者只能上活人身，上不了死人身。
特别是像我这种，被强大的妖力支配的身体，一旦渡者进来，就会被我的妖力吞噬掉。
所以她没法回这副身体的。”
“那这怎么办？”夏渝咬着指甲盖，有些犯难。
客厅里面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觉察到了有些异样，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女的都盯着自己。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夏渝有些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你们该不会是说……上我的身吧？”
……
鬼上身，有两个条件：
第一，只能上活人身。
第二，宿主的意念得弱于渡者，否则就很难上身。
其实就是比拼谁对身体的支配欲更强，弱的一方就会被短暂地压制住。
通常情况下，人在睡梦中，或者是放空状态时，最容易被上身。
而一旦身体的主人意识清醒过来，对身体的支配欲望大于渡者，那么渡者就会被从身体中赶出去。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时夏渝睡着的时候，反而容易被影子小妹们压床，而他的灵魂力提升之后就能在梦中吊打她们的原因。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夏渝才算学会了白思颜说的放空，降低对身体的支配欲。
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双手垂到一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就像个白痴一样。
“可以了，上来吧。”白思颜招呼到。
舒羽秋蓉走过来，轻飘飘地坐到夏渝的身上。
两个人形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渡者消失在夏渝的身体中。
过了两秒，夏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的眼神放光，默默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快点动吧，你的时间不多，”白思颜催促到，“夏渝的潜意识最多能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他的灵魂被压制得太久会出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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