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欢迎各位书友打开本书。 本书为架空,不正经,能看就行。 书友群:1150554742(QQ) 密码:你们看了就知道 没了,我就是这样简单,祝大家观看愉快! 第一章 魂穿朝堂 谢纪从睡梦中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习惯性地揉揉肩膀,揉着揉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睁开眼一看,自己的衣服居然变了,明明之前自己还穿着睡衣,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华贵的黑色衣裳呢?这个衣服好像古代大臣的朝服,这是怎么回事? 谢纪惊呆了,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闭上眼睛,将这一切全都赶出脑海中,然后再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这样。 谢纪不由自主地揉揉眼睛,难道这不是做梦。 他他他他……他居然穿越了,穿越这种事居然会降到自己身上。 再看下周围场景,自己站在一个大殿上,这个大殿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花鸟树木,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整体上修饰着大气磅礴,人身处其中,感觉便像是天地中的一蜉蝣,沧海中的一尘埃。 与自己同样的,这座大殿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皆穿着黑色朝服,规规矩矩地站成一个队伍。 而这些人,看样貌,大部分是中老年人,他们或神情肃静,不为外物所动;或低头沉思,像是颇有智慧的精明学者;或是淡然洒脱,仿佛要羽化而登仙。 他们皆面向一人,从他们的视眼望去,一身穿冕服的男子正坐在上方,头上有十二串珠子垂下来,看不清他的面目,浑身透露着威严与不可侵犯。 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古香古韵的大殿,整齐有序的朝臣,还有坐在上面君临天下的君王,这分明便是一次朝会。 朝会上一片寂静,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出奇的大。 这充满威严的朝会,群臣大气不发的,谢纪感到自己的一丝不自然,心脏跳动比平时快了三四倍。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想办法面对吧。谢纪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看着大殿充满了严肃,自己只能僵住在此地,不敢随便乱动,做个透明人。 不知过了许久,朝臣一个一个的上奏,愣是让谢纪看的一个稀奇。他何时听的这么认真过,但这次却竖起耳朵,不曾错过一字一词。 这个朝会,什么时候结束,他每一刻都如坐针毡,内心的慌乱但却使他未曾有一丝动静。 尽量使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成为一个隐形人。 但自己所站的位置却太显眼,百官之首,因此时不时有目光投向他,每当目光投向他时,他便当没有注意到,以免意外发生。未曾发过一词,做个默默无闻的看客。 想以往他恨不得像个发光体一样,四处乱窜,现在却委屈自己收敛自己的光芒。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说话,等到下朝后再说,希望不要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臣有事启奏。” 一年近知天命之年的站出来,眼神肃穆,一动一静皆符合礼节。 “太傅有何事要奏。” 坐在龙椅上的威严男子淡淡开口,他想要知道王岑有什么事? “禀陛下,臣要弹劾一人,此人在朝中为非作歹,欺上瞒下,作恶多端,其罪行,罄竹难书。 忠臣为之陷害,死不瞑目;良民为之迫害,不得安宁。 更有一歌谣曰:夏有硕鼠,祸害忠良,上则欺君,下者构民。良臣何悲,生民何辜!不知何时,可复乾坤,不知何时,可复苍生?” 此话一出,众臣议论纷纷,四处交头接耳起来。 顿时安静的大殿充满了驳杂的声音。 谢纪提了神来,这是重头戏来了。 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遇上了弹劾的大戏。 谢纪存了心的看热闹,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作恶多端。 站了许久,他一动不动的,浑身都僵硬起来了,这下却打起鸡血似的又活了起来。 以往,他看电视剧最喜欢的便是看着弹劾官员的那一幕,这次是真的诶,看看这与电视剧里的有没有差别。 吃瓜吃瓜,这次自己就当一个现场版的吃瓜群众,开始吊儿郎当起来,颇有兴致地看着王岑,说的那么悲壮,真的是让人大为感动啊。 到底是哪个人让你露出这幅表情,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哦,果真有此事?” 皇帝秦论疑惑地说,让人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岑继续说:“臣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此人目无陛下,破坏纲常,使得日月无光,天灾频繁,不除此人,将天下难安。 臣冒死进谏,愿陛下重振乾坤,方能得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谢纪从王岑的语气中听出他对这个人有着深深的恨意。 这么大的瓜,真是香啊,不过,那个太傅,你可不可以再专业点,一副板着脸是什么意思,好歹你也是太傅啊,太傅连点演戏的天分都没有吗?这个面部表情可不到位。 至少你也得深深皱眉,你这样照本宣科的,脸色没有动一下的,仿佛就是个木有灵魂的人,然后语气再真挚点,诚恳点,要以诚动人,你老师没教过你要让别人感动得先感动自己吗? 就你这样子,连我都感动不了,还怎么感动陛下呢? 差评! 不过有一点优点,那就是这个语气还真严肃的啊,仿佛回到高中课堂上那个语文老师在那喋喋不休的样子。 再加上现场版的就是好,比电视剧里的多了几分感觉,近距离体会就是比隔着屏幕的更有氛围。 剧情嘛,起码比现在的电视剧好看多了,至少还有点真实感。 “王太傅,此人是谁?” 皇帝看似是问王岑,实际上用眼神望向谢纪,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谢纪目光呆滞,好似与他无关。 其实谢纪不是面无表情,而是站着太久了,脸抽了。 看他使劲的动脸上的肌肉,试图笑一笑,可惜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再加上心里一直在吐槽这个王岑,心思早就飞到九天之外去了。 不过皇帝想难道他有解决的方法,所以才什么都不怕,还有这表情怎么有点怪异,到底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谢纪感受到一丝目光,立马回神,看到陛下在看着他,谢纪疑惑,陛下为什么要看自己,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自己长得太帅了,陛下忍不住才看自己。 “此人就在朝堂上,那便是丞相谢纪。” 王岑将手指向谢纪,谢纪脸上的表情更是绝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怪异非常。 他说的是谁?我不会听错了吧? “我?” 谢纪疑惑地问了问王岑,一脸懵逼,还带有一丝无辜。只不过这表情还是十分僵硬。 王岑冷哼了一下,装什么装,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吗? 这次为了收集证据,可是谋划了好一阵,就等着这一刻,装傻也没用。 谢纪疑惑,丞相?说的是自己?自己是丞相? 这突然发难打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谢纪正在怀疑人生中,苍天啊,大地啊,自己先前还在幸灾乐祸,可是现在为什么笑不出来啊! 他刚想看看谁被弹劾,居然是自己,没有开玩笑啊,老天这也太照顾自己了吧! 这个瓜居然吃到自己身上了,我的妈啊! 果然老师说的对啊,当你在幸灾乐祸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你会是别人幸灾乐祸的对象,所以说,瓜不能随便吃啊。 皇帝将视线转向谢纪,却发现谢纪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显得自己无辜又无害。 皇帝想今天这丞相有点奇怪,今天居然不发一言,现在还装傻充愣,难道是有什么大招? “陛下,谢纪以丞相之名,将播往南方赈灾的银两私自吞下,总共一百万两银子,谢纪这是在置灾区的群众于死地啊!” “再比如,前段时间,谢纪为打造一座别院,将上百户人口赶出家门,他们走投无路,去衙门报官,却被谢纪手下的人活活打死。陛下,此人不能留啊。” “禀陛下,臣要弹劾丞相谢纪为谋私利,四处横征暴敛,为祸百姓,搜刮民众一共三百二十万两,并私吞国库七十五万两。” “陛下,谢纪无视律法,行为粗鄙,目无朝廷,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挪用国库,又怎么能让他继续立于朝堂上,吾等羞与之为伍。” “臣附议,谢纪此人不配站在这里,此人任命以来,欺上瞒下,陷害忠良,蛊惑君上,简直为朝之硕鼠,不除,天下一日不平,百姓一日难安。” “臣附议,陛下,为天下计,为万民计,臣请将谢纪车裂以正国法。” “臣等请将谢纪车裂以正国法。” 自从王岑发难之后,接二连三的弹劾声四起,整个朝堂都被这弹劾声给淹没了。 谢纪听到这些罪责,想,这车裂还不够,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应该要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唯有凌迟方可告慰那死去的先灵。 要不是现在自己抽筋了,自己也想去附和一番。 这次的弹劾比那个太傅好多了,场面堪为壮观,还是说明了一句话,人多力量大啊! 不过那王太傅也真是厉害,就凭一两句话就让众多人附和他,这实力不可小觑。 等等,差点忘了,他们弹劾的是原身,现在自己是那个被弹劾的人。 我的妈啊,收起我刚才说的话,凌迟?什么凌迟?我有说过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纪头疼起来,一股又一股记忆冲击着他的脑海。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身也叫谢纪,字知渊。 名门望族出身,小小年纪便位居丞相之位,这不仅与他的背景脱不开关系,还与原身喜欢阿谀掐媚有关。 原身深得陛下喜爱,经常甜言蜜语,为君出谋划策,不留余地,因此留下了馋臣的名声。 原身的这种做法令朝中那些清官不屑,阿谀奉承,讨好君上之徒,吾等不屑为之。 而原身又贪财,是个臭名昭著的大贪官,他的贪财行为人尽皆知,原身自诩贵族出身,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自然无所顾忌,四处搜刮民脂民膏。 搞的百姓怨声载道,人声鼎沸,为天下百姓所唾弃。 一时之间,原身的奸臣之名传遍大江南北。 而原身之所以在朝廷上屹立不倒,不仅与他背后的力量密不可分,更脱不开皇帝的支持。 但谢纪在朝堂上可不被那些清官待见,与清官势同水火。 这次弹劾,打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些清官等这一天久已。 这次出乎意料之外,而那些清官又来势汹汹,势要咬下自己一块肉。 “丞相,他们弹劾你,你怎么看?” 第二章 水火不容之势 皇帝这句话一出,群臣脸色一变,看来陛下还是想要偏袒这个家伙啊。 谢纪现在心里慌得一批,谗臣?贪官?奸臣? 这便是他以后的新身份了,他在现代只是个未婚的单身贵族,又怎么适应奸臣这个身份? 都说奸臣不得好死,纵观历史,奸臣的下场都不好过,最终连死法都惨的一批,他不认为就凭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就能纵横古代官场。 这次的弹劾也是来的突然,记忆中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消息,他该如何是好? 更别提那些朝臣弹劾他的那些是事实,原身确实十恶不做,为害乡里,结党营私,滥用职权。 贪官贪官,这个形容他太恰当不错了,跟何况,因为阿谀掐媚,陷害朝臣,因此被称为奸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别人穿越便是穿金戴银,红袖添香,而自己,确是一来就遭弹劾,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这次的弹劾自己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口反驳吧,他们罪证确凿,实在是无从争辩。 干脆便直接认罪吧,凭原身那样深得皇帝喜爱,陛下应该不会让自己死吧。 果然,穿越什么的一展雄图都是假的,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陛下,他们所言确是事实,臣认罪,只求陛下能免臣一死。” 此话一出,朝廷上立即轩然大波,议论纷纷。 百官皆惊,谢纪,居然承认了,他,这个奸臣,居然承认了。 不会是又搞什么幺蛾子,他们可不相信平时作恶多端的谢纪居然会承认自己的罪名,还是在朝堂上,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另外弹劾的一边,也都惊讶了,死不承认才是这个谢纪的常态。 他要是不承认,他还有其他罪名,现在承认了,反而打的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还能怎么着,他都承认了,要穷追不舍吗? 更何况,他们从中嗅出阴谋的味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现在风轻云淡的样子,可能有什么大招在等着自己,没错,应该是了,他反咬一口的事还做的少吗? 皇帝坐在上方,听到这句话,不解,今天丞相为什么从头到尾就有点奇怪,不发一言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大大方方的认罪了。 不怕丞相贪污,就怕他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以往的做法,不应该是坚决不承认,并且反咬一口,然后在背后偷偷把证据抹去,反客为主。这次,有点奇怪啊! 于是陛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谢纪,眼神中充满了打量和探究。 问道:“你真的认罪?” 谢纪被那探究的目光看得叫一个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现在不应该是将自己问罪吗?怎么还问? 就顶住那目光说道:“臣认罪。” 心里腹诽,想,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因此谢纪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豁出去了。 皇帝听了这番话,沉思了良久,气氛一度紧张。 整个大殿又陷入安静之中,不过大殿安静是安静,但是内心是什么样子可就不得而知了。 王岑有点诧异谢纪就这么轻易的认罪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难道他有什么诡计?还是说他已经准备好了阴谋来对付我们了? 陛下打破僵局,对着一旁的陈尚和说。 “这件事,朕会着人彻查的,陈尚和,你去查一下。” “诺。” 陈尚和出列掷地有声地说。 底下的群臣听见皇帝居然派陈尚和去查,那不就等于放过谢纪,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陛下一手揭过,下次再找机会除掉这个奸相就难了。 原来刚才那个奸臣是想以退为进啊,故意卖惨,这是想要皇帝同情他,真是太可恨了。 好啊,奸臣,居然来这一手,果然是奸臣,也只有奸臣才会玩这种把戏。 陈尚和,是陛下的人,太行令首领。 太行令是大夏王朝的暗卫,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和秦朝的黑冰台那样的特务机关,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负责监察百官,传递皇帝指令。 百官焉了,陛下,你就这么偏袒这个奸臣吗,他都是罪证确凿了,自己还认罪了。 任由他不管,继续蛊惑君上,迟早会有亡国之患,陛下,你应该是亲贤臣而远小人啊。 如你这般任用小人,疏远贤臣,是会让忠臣寒心的啊。 到时候国家危亡,陛下,你可是要让天下耻笑啊! 不过皇帝秦论才不管那些忠臣的想法,在他看来,用的顺手才是最好的。 谁是忠臣,谁是小人,他自有一套辨别的方法,用不着你们喋喋不休。 “退朝。” 皇帝秦论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下谢纪,然后转头离去。 “恭送陛下。” 百官齐声应答。 等陛下走远,王岑对着谢纪冷哼一下就离开了。 谢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有那么讨人嫌吗? 也对,这个原身,就喜欢对这些忠臣使绊子,他恨也是应该的。 “丞相。” 等朝中大部分朝臣离开之后,谢纪派系的围了过来。 “丞相恕罪,下官真不知王岑会来这招?” 一人率先发言,试图引起谢纪的关注,显然,他成功了。 谢纪从印象中得出这人,名为张奉,阿谀掐媚之徒,有事时找不到他人,而邀功则他最积极。谢纪结合脑中的记忆来看,此人,不可深交,可与之同富贵而不可与之共患难。 当然,他也是小人物一个,一直巴结原身,身份不高却响应最积极。而原身虽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却也不拒绝他接近。 “丞相,王岑今天突然发难,其中有异?” 其中一人无视了张奉,神情肃穆地在思考,今天有古怪,王岑居然在今天发难,他们居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要真的让他们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怀疑,可能有内奸,或者是细作被收买了。 “此事没有证据,以后小心行事便是。” 谢纪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再者,此事就揭过吧。” 谢纪脸一抽一抽地,实在是站了很久,脸仿佛不是他的了,电视剧里那些大臣表情一动不动的,没有丝毫表露出来情绪,原来是站久的缘故,脸部抽筋了,反应不过来了。 谢纪想要怎么做才不漏出破绽,他不是原身,原身位居丞相之位,六年而屹立不倒,定是有他的手段的。在位期间贪污严重,不把黎民百姓的命当命,不愧奸臣之名。 他现在只想要挽回名声,不要落得一个奸臣之名,从他所知道的,很少有奸臣得到善终的。 就算暂时无法挽回名声,但尽量做到不滥杀无辜,不恶意伤人,浪子回头金不换。 陈简发现谢纪好像要放过那些弹劾的人,怎么可以? 退一步,难保不损丞相威势,弊大于利。 “丞相,此事不可退让,要是谁都可以肆意诬陷丞相,丞相,您威严何在?” 威严?奸臣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威严吗? 这种威严不要也罢。 “那你说如何做?” 谢纪很反感这种斗争,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算进去的。 他不认为自己一个现代青年会斗的过这么多的老狐狸,还是找机会退出为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既然陷害丞相,自然要让他们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只要丞相一声令下,明天的朝会,绝对很精彩。” 陈简洋洋洒洒地说,按他的想法,化被动为主动才是,这次被如此针对,要是忍气吞声,他们势必会得寸进尺,丞相威势也会下降。 就要痛快一击,才能让他们知道丞相这一派不是那么好惹的。 精彩?什么精彩? 谢纪一脸懵逼,不过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报仇,毕竟他们贪官这一派已经与清官一派呈现出水火不容之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第三章 证据已清除 他该怎么办,这些人就看着自己,要是按他们说的做,那他与原身又有什么区别,诬陷他人的行为,他是不会做的。 对的,他不是原身,要是与原身一样陷害忠良,贪污受贿,他穿越的意义何在? 谢纪摆摆手,让他们不用去做,要是想摆脱奸臣之名的话,那么就应该从现在开始便要开始改变,但是也不能太明显,否则会漏出破绽的。 再者,他现在要去调整他的面部表情,这表情着实有点怪异,僵硬非常,赶紧离开才是。 谢纪淡定的离开宣台殿,只留下许多官员在那里面面相觑。 “你说,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那计划是不是要继续?” 一个稳重的中年男子问了问陈简,表情有点疑惑,丞相今天是怎么了,以往,陷害他人,他的样子比谁都积极,怎么今天,换了一个模样。 “继续。” 陈简犹豫了一会,便吐出两个字,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谢纪顺着记忆上了马车,在车上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刚才抽筋了,太难受了,只见谢纪一会儿嘴角翘起,一会儿张大嘴巴,一会儿用手揉揉自己的脸。脸上表情十分怪异,可谓是十分精彩。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绝对会说一句,丞相发疯了。还好现在是在马车上,并无第二个人。 谢纪边揉捏着自己的脸部边思考以后的路,这里是一个架空世界,但从衣着可以看出是个古代世界。 这里的背景,不知道怎么说,很驳杂,这里是一个称为夏的朝代,但绝对不是夏商周的那个夏,而是华夏所有朝代的风格相融合的朝代。 无论是官职,美食,礼节,衣着,都有着各个朝代的风格。(咳咳咳,我怕被喷。) 今年为安乐九年,当今圣上尤擅长帝王心术,制衡之道,将法家的法,术,势掌握的炉火纯青。 当今圣上偏爱法家,不喜儒家,而原身与陛下想法接近,又擅长甜言蜜语,阿谀奉承,因此被皇帝所喜爱,拜为丞相。 前身三十岁就立为丞相,如今在丞相之位以历六年,现今三十六岁,在满朝文武中算年轻的了,因此深得百官怨恨。 我的妈啊,三十六岁,那么老,我穿越是亏了。 我还是刚步入社会的大好青年,居然就开始奔四了。 这个人不仅老,还可耻,有才无德之人,不想着做好事,就只会阿谀奉承,结党营私,陷害忠臣。真是品行不端,还不如宅男呢? 谢纪愤愤不平道,他才不是因为自己变老了才口出怨言的。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本尊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起码他能够在相位上呆六年就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了。 这时候谢纪又有点疑惑,前身真的贪财吗?前身本可就是出生贵族,无所谓财产多寡,又怎会因为一点小利而招致朝臣怨恨,民众怨声载道,这有点奇怪。 而且在记忆中又看到前身对着满地的黄金不敢兴趣一般,但是只要的有人敬献便来者不拒。这又是何原因? 不管了,把念头抛去,谢纪下了马车,看到了相府两个大气磅礴的大字就在朱门之上。 刚才在马车上终于把表情给弄正常了,不用像机器人那样只有一个表情了。 “家主,你回来了。” 谢纪一进门,就看到流水无心无肺的跑了过来,谢纪无奈地摇摇头,每次一回来,这个流水总要过来嘘寒问暖。 “家主。” 另一旁的高山脸色肃静且有恭敬,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是谢纪的得力助手,相府里的一切都由他来安排,并且起着联系各个官员的桥梁。现在高山这个表情应该是有什么事? “流水,你去备膳吧。” 谢纪每次这个时候都支开流水,只因为他不适合,天真,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诺,家主。” 流水兴高采烈地去备膳了,与高山一起进了一间密室,这里是唯有谢纪和一些心腹知道。就连流水都不知道,他太天真了。 “主上,请责罚,属下差点使主上置于危险之中。” 这个高山不仅是谢府的管家,更是谢纪手上的情报首领,专门为主角收集情报来着,谁也不知道,谢纪居然会把暗卫首领明目张胆地任为管家。 “无妨,事已至此,责怪你亦于事无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谢纪也奇怪,他一穿越就被人弹劾,难道真的是他撞大运了不成,不会真像那个陈简说的,有内奸。 毕竟情报是互通的,他们都没收到消息,要么是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逃过那些间谍的探查,要么是那些间谍被收买了,传递假的消息。 “主上,安插在王太傅身边的探子被发现了。” 高山说完这句话谢纪就凝神起来了,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次他们弹劾是有备而来,为确保万无一失,应该做了周全的准备。要不是陛下,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差点忘了,陛下派李尚和来查明此案,虽然陛下有意放过他,但是表面功夫也要做好。 “那些证据……” 谢纪问道,小命要紧,虽然原身的做法谢纪十分唾弃,但是他现在就是谢纪,这点无法改变,尽管他很对不起被原身所害的民众,但是为了生存,没办法。 到时候尽可能的弥补错误,补偿被原身所害的民众的家人,做总比没有做更好吧。 “主上,已经消除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高山没有带丝毫表情地说,那些小事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消除,怎么消除?” 谢纪问道,怎么清除的,那么快,他还在想怎么办了,怎么那么快就被清除干净了。 “主上,属下已经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高山有点奇怪,往常谢纪不都是不会过问的吗? “斩草除根?你把那些人都杀了?” 谢纪吓得问了一下,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 谢记看他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脑子嗡嗡的。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确定是这样。 他们也是人啊,谢纪一直在想这句话,突然来到视人命如草芥古代还有些不适应。 杀了,这个词一直在冲击着谢纪的人生观,仿佛不可置信。 他在现代就没有看见血腥的场景,现在居然杀人,这,杀人这件事让他手无足措,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真让他有了做刽子手的感觉。 他没想到自己穿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面杀人这件事。 “还有人活着吗?” 谢纪苍白地问,脸色憔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希望听到好的消息。 但可惜的事,高山还是用着无法辨别情绪的语气说:“并无漏网之鱼。” “主上,你心情不好?证据已清除,您不必担心。” 高山以为谢纪是因为这次被弹劾弄的心情不是很好,便安慰道。 不必担心?屁啊! 谢纪听到这句话,心情更不好了,有负罪感,他忧心的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那些人命的问题。 谢纪现在脑子嗡嗡的,突然有一人过来在他耳朵嘀咕些什么。 “那谁来了?”谢纪刚才走神,没听明白。 “李令主来了。”那人再重复一遍。 李令主?李尚和?他来做什么? 旁边的高山说道:“想来李令主应该是奉陛下的旨意,不过,想来他不会为难家主的。” 谢纪心中忽然一动,既然这人是过来找搜查,如果自己把罪证给他,自投罗网,那不就正好了。 不错,他不是要来搜查吗?那他就敞开大门让他搜查,这奸臣之名不要也罢。 因此谢纪看向高山,突然充满了笑意,神采奕奕地吩咐了一通。 高山愣住了,一脸懵逼:“家主,这……” 第四章 搜查 谢纪颇有点神秘莫测的忽悠高山,故作神秘地说:“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此次非同寻常,应用不同寻常之法应对。” 谢纪讲了一大堆大道理,忽悠着高山找不着头脑。 高山被忽悠瘸了,不自觉得点了点头。 听家主的,没错。家主这么高深莫测,听他的还有错吗? 家主这是要以乱治乱,一定有他的深意所在。 谢纪淡定地踏着稳定的步伐缓慢地走出去,一切开始就从他这里结束吧。他也想活,要是到时候真被赐死那也是他命该绝,要是这次没死,那他就勉强苟活下去吧。他只是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 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了。 他不想做这个奸臣,如果为了活命而陷害无辜的人,抱歉,他做不到,因为这不是他。 他也惜命,也不想死,但是为了自己活而去伤害其他人,这不是人,是恶魔。 “管家,怎么了。” 一位下人在谢纪离开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管家的脸色有点怪,到底家主说了什么,才会让这个一直以来表情冷淡的总管露出这种表情。 “家主让把藏在密室里面的册子拿出来,你去办吧,就放在厨房,那最显眼的地方。” 高山恢复了之前淡定的脸色说,家主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吧。 既然如此,他也应该要为家主分忧才对,要让一切都做到完美。 “啊……家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个下人夸张地张大嘴巴,丝毫不理解谢纪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山对着另外两个手下说,耳朵靠过来。 “还有那个放地契的盒子,你去从下面拿出来。就放在家主的书房,那几盒药材的边上。注意,一定要显眼,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还有你,把那个地方敬献上来的寿石拿出来,注意,一定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任是瞎子都可以看得见。” 两个下人不可思议,面面相觑,家主,他,这是想要干嘛? 不会是想死吗? 确定这是家主的吩咐? “家主让做的,还能有错?” 高山冷漠地看着这些下人,你们只要做就行了,这么多废话干嘛?家主的意思是你们能揣测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问家主了。 家主既然要演戏,那他们这些人就应该陪着家主演,还要演好。 那些下人立马就去做了,家主让做定有他的安排,还是不要加以揣摩。 谢纪走出密室之后,这就去会会李尚和。 李令主便是李尚和,太行令首领,简称令主。 谢纪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该来的终于要来的,这是逃不掉的,没想到我一小小宅男居然也要面对这种选择。 那些朝臣弹劾他的都是事实,千真万确,贪污已经成了习惯,只要是可以贪污的地方,这个前身都不会错过。 谢纪想一巴掌拍死原身,哦对,原身已经不在了,他现在想拍死自己。 谢纪这样想着就亲自去相府门前迎接他进来了,毕竟他已怀着最坏的结果去面对这件事。顶多就是一死罢了,活了,就赚了。 “丞相,你怎么亲自出来迎接了。” 李尚和有点不可思议,谢纪居然会自己出来迎接自己,奇哉怪哉! 不管是什么原因,李尚和心里满意了,连丞相都需要拉拢我,这样想着,李尚和笑得更开心了。 “李令主是奉陛下旨意查案的,在下自然是要配合的。” 谢纪淡笑道,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巴不得查出什么,那样他就可以死了,去告慰那些死去的灵魂。 “放心,丞相,我自然会秉公办案的,定会还丞相您一个清白。” 李尚和爽朗地笑了出来,这个保证还是可以的,毕竟是皇帝要保他,他自然得想方设法让这件事与谢纪撇开关系。 “那就多谢令主了,令主,请进。” 谢纪敞开大门,让李尚和和随行的太行令进来。 “令主,搜吗?” 李尚和手下的太行令副使王溪问李尚和。 谢纪看着李尚和,一副人畜无害地样子,悠哉悠哉的,仿佛不在意,任由你决定。 他真的是想李尚和搜出什么,不过李尚和却会错了意。 丞相这个表情好似你要是不想继续混下去,尽可以搜,李尚和吓了一跳,这个笑容真可怕。 “搜什么搜啊,好好检查一下就行了,要是搜出东西来……” 李尚和骂了他一顿,用眼神威胁他,你要是敢搜出什么东西来,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 副使王溪立马说道,他不就是问一下,至于这样吗? 王溪在搜查相府,谢纪在后面跟着,看看可不可以搜到什么,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 “副使,搜到了这个。” 一个太行卫表情古怪地拿着一个账簿走过来,递给王溪,谢纪然后主角看到那账册,脸色微微一松,微微笑地点点头。看来手下人是真的按照他说的,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王溪的目光从谢纪的脸上扫过,那略带微笑的表情让他心中一寒,丞相这是想收拾自己,问题是他也没得罪他啊。 一想到往年丞相这一派铲除异己时候的情况,那时候的谢纪也是这种表情,微微笑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但是下起手来可一点都不含糊,那叫阐述了什么叫心狠手辣,现在这个表情,他是想收拾自己? 王溪心中一怵,不会真像是他所想的那样想要收拾自己吧。 王溪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册子,看见了上面“丞相党羽名册”六个大字,手一抖,差点把他给丢出去了。这特么不会真的是那丞相派系的名单吧! 再看谢纪淡笑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是谢纪看自己不爽,开始对付自己,排除异己了。我也没做什么让他讨厌是事啊,不会是单方面看自己不爽吧。 “你在哪里找到的?” 王溪压住内心的慌乱,忍住别怂,故作镇定地问眼前的太行卫。 “回副使,厨房。” 王溪的眼神一直再跳,厨房,厨房,再看谢纪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眼皮子跳得更快了。这个丞相,在搞什么,不会是真想除掉我吧。 王溪颤抖地把这个册子放回那个太行卫手上,嘴巴一张:“虽然丞相家的菜谱不是一般的菜谱,但是陛下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为难丞相吧。还是先、先、先放回去吧!” 王溪越说越没底气,不敢看谢纪,这个烫手山芋还是别碰为好,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底下人不解,放回去,你确定那是菜谱? 谢纪眼神直了,这个王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你不识字吗?你确定写的是菜谱? 谢纪随即说道:“王副使,你确定不翻开看看?” 快翻开看啊,别怂啊,我都还没怂,你怂什么啊! 王溪看谢纪微笑地看着他,示意他将这个账本打开看看,要是查到了什么,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王溪脸一黑,看什么看?我命还长着呢?你个老狐狸,别坑我好不好,要是真看了第一个想除掉我的就是你了。 要是我真看了,指不定掉脑袋的不是你,而是我,你跟我有多大的仇啊,居然让我看,我才不看呢? “不,不,不用了。丞相的菜谱下官怎敢一观。” 王溪立马使劲地摇头,我傻啊,要是自己今天敢看,明天就可以在断头台找到我的尸体了。 谢纪脸黑了,放在眼前的证据你都不看,你搞什么啊,你不是来搜吗?怎么就在眼前的那些册子你居然看也不看,还说那是什么鬼菜谱? “怎么不敢?你翻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别把唾手可得的罪证给扔了,到时候可没这么好查的哦。” 谢纪想,下次谁会把证据扔厨房,那么明显的证据,你居然不看,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不过谢纪的语气在王溪心里是这样的:你翻啊,你翻一个给我试试,小心我把你脑袋给扭下来,我证据就放在这,你敢给我动一个试试。 第五章 本相也太不清楚 太可怕了,王溪想到这个就立马对那个太行卫说:“还不赶紧的,赶紧把那菜谱物归原主,从哪来就放哪里去吧。” 等那个人拿着菜谱从视线里消失下来王溪才松了一口气,太吓人了,差点就栽在这里了,果然是奸臣,连查案也都不安好心。 谢纪脸愈加沉重了,我让你翻一下你居然让人放回去了,岂有此理,让好好的罪证从眼前飞走了。 过了一会儿。 “副使,我找到了这个。” 一个太行卫一脸古怪地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谢纪笑了,这下,你不敢再睁眼说瞎话了吧。 王溪犹豫地接过了那个盒子,再看谢纪一脸笑意,心情更不好了,这不会又是什么夺人命的东西吧。 王溪扫了一眼,立马移开了视线。这里面不会是受贿名单? 谨慎地问谢纪:“丞相,这里面是?” 谢纪诱惑地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本相也不太清楚。” 谢纪无所谓地对天吹起口哨,优哉游哉,搞的王溪更加不知所措。 “丞相,里面不会是什么惊吓人的东西吧!”王溪继续试探道。 谢纪笑眯眯地说:“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要不要打开,要不要打开,要不要打开。 王溪一咬牙,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将盒子开了一个缝隙,微微张开一只眼睛,眯过去。 突然‘啪’的一声,王溪瞪着眼睛对着那个太行卫说:“你从哪搞来这个的?” 刚才他瞄了一眼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最上面的地契字样清晰可见。我的天哪,他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不,他什么都没看见。 “是在两包药材的旁边找到的。”那个太行卫便说道。 王溪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喘了一口气说:“这个是处方,你放回去吧。” “啊。” 手下的人看着王溪一本正经地瞎说,说的还那么有头有尾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嘴巴都张的老大了。 转头对着愣住的谢纪说道:“丞相为国操劳,还是要保重身体,劳逸结合为好。” 谢纪脸一沉,保重身体?保重个屁的身体? 你妹的,那明晃晃的证据在你眼前你看不见吗? 居然把地契说成处方,你这眼神可真好使的啊! “王副使,你确定那是处方,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谢纪被王溪弄得有点生气了,我是让你把这个罪证给陛下,然后我罪证确凿,就能赎罪了,你那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还能睁眼说瞎话,这么不称职,徇私舞弊,要是我是陛下,第一个废了你。 王溪看到谢纪生气地表情,心想,果然是奸臣,我都这样说了还不放过我,还要我怎么说啊,你就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才行,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啊! 我也没惹你不开心吧,难道是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个证据吗?可是我啥也没看见? 王溪一直在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得谢纪不开心了,没有想到谢纪是因为没有把他的罪证上报才生气的。 “丞丞丞相,不用了。下官的眼神很好,那绝对是处方,不会是其他的东西。” 王溪连忙摇头,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开始使劲说瞎话,王溪每说一句,谢纪脸就越黑一分,好你个王溪,你居然敢指鹿为马。 你敢再说的夸张点不,到底是我是奸臣还是你是奸臣啊! “副使,这,这个。” 王溪想,又来,又是什么催他命的东西,差点晕了过去。 “副使,你怎么了。”一个太行卫立马扶助快要摔倒的王溪,还把搜来的东西放在王溪面前晃悠。 王溪吓得立马清醒过来了,喘了一口气之后说:“没,没事。” 谢纪看见那个太行卫手里拿着那块玉石,微笑地点点头。 这下,你还敢视若无睹,这可是我的终极大招。 他从记忆中得知,这块玉石是当初江南地区的民众献给陛下的寿石,保佑陛下长命百岁。 原身看这块寿石,心动了,就想据为己有,就策划了一场惊天的盗窃案,最后寿石的下落不明。 王溪自然也知道这个寿石,看见这块寿石,眼皮子一直跳,还以为这块寿石被哪个毛贼给偷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再转头看向谢纪,发现他正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快要溢出来,王溪脸都不知道皱成什么样了。 丞相,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老是不放过我啊。 你要是喜欢这个寿石就藏起来啊,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放在这里,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讨生活也不容易啊,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我。 谢纪王溪不敢得罪,那个搜出这块寿石的他还不敢得罪吗? 于是怒视着那个双手里还捧着玉石邀功的太行卫,那个太行卫感到背后一丝凉意,看到王溪怒视着他,便忐忑地说:“副使,有…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说呢?”王溪一脚把那个太行卫踢翻在地,口中怒骂道:“我让你搜出这个?谁叫你搜出这个的?你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这是你能搜出来的?” 王溪一边揍一边骂,揍着他鼻青脸肿之后还不解气,在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拍拍双手,解气了。 “副使,这…这是什么?”那个太行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便开口询问。 一询问王溪又暴跳如雷,谢纪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这是无视了自己还在面前,那个人还真惨,居然遇见了这样一个上司,为防止再被揍一顿,直接制止住了王溪:“咳咳咳~王副使,你在我这里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王溪反应过来了,丞相还在自己面前,便尴尬地笑了笑:“丞相,你别见怪,这是我们增长友谊的一种方式。” 说完还用脚踢了踢那个在地上的太行卫,威胁地说:“是不是啊?” 那个人立马回道,显然是被揍习惯了:“是,是,是,副使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增长友谊。” 谢纪一头黑线,这人还真惨,不过下定决心要离王溪远点,妥妥的危险分子,绝对不敢他交朋友。 不然什么时候被暴揍一顿都不知道,保护生命,远离王溪。 “既然如此,那副使,那块玉石……” 谢纪想要王溪把这个罪证呈给陛下,那样他就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当这个奸臣了。 但是王溪的脸立马就黑了起来,你干嘛提起这个,就此揭过不好吗?你这让我左右为难啊? “丞相,这个小子居然拿了丞相珍藏多年的石头,小子,还不快把石头还给丞相,太不像样了,不知道不问自取是为偷吗?多亏丞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起来快跟丞相赔罪?” 王溪用脚继续踢了趴在地上的太行卫,太行卫立马起身,捧着石头给谢纪,真切地说:“丞相,请治罪。” 谢纪看着这个太行卫语气真挚,眼神恳切地跟他致歉,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让人将寿石收起来说:“没事,没事。” 这语气不知道有多勉强,你个王溪,不称职的,没看见这个是寿石吗?居然说石头?你这不是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吗? 罢官,要是我是陛下,一定让你罢官,要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像你这样的,天下早乱了。 “丞相,你这块石头您可要保管好了,千万不要再让毛头小子给偷了。” 王溪亲手把那块寿石放在谢纪手上,谢纪脸越来越黑,去你的石头,你眼瞎啊,你当大家都眼瞎啊,居然光天化日指黑为白,简直就是比奸臣还奸臣。 “你确定这是石头?”谢纪不死心地继续问,这你妹的石头,你居然把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比作石头,你家石头这么高大上的吗? 第六章 丞相之仁德可比日月 “丞相,这可是您的石头,能与其他石头相提并论吗?早就听闻丞相府的石头与众不同,今日有幸得见,下官倍感荣幸。这石头打磨的光华亮丽,光华可比日月,凡石又怎么能与日月争辉,只有丞相您的仁德才能配得上这大放光芒的石头啊!” 王溪一副我说这个是石头就是石头的样子,不仅是石头,还是块与众不同的石头,此石头可与日月争辉,远胜其他石头啊。 谢纪看王溪讲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内心大喊,这不是石头啊,是寿石啊,是我,呸,是原身,原身偷敬献给陛下的寿石啊,石头你个屁啊。不过谢纪忘了,寿石也是石头的一种,王溪这么说倒也没说错。 谢纪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僵硬的脸看不出谢纪是什么心情。 王溪看着谢纪语气有点不正常,可能是谢纪在想如何杀人灭口的事,内心翻涌,纠结不清,还请你行行好,揭过这件事吧。别再吓我这弱小的心灵了,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不过还好,接下来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切顺利,只有谢纪吃了一个郁闷,那明晃晃的证据你都看不见,眼瞎吗? 陛下,你派的人不中用,眼神不正常,喜欢睁眼说瞎话,应该再换另一个人进来搜查。 王溪搜好之后回到了谢府门口,对李尚和说。 “回令主,什么都没有。” 王溪一本正经地说,李尚和点点头。 “打扰了,丞相,在下先回去复命了。” 李尚和说着,就带着王溪和众多太行卫离开了相府。 只剩下谢纪在风中凌乱,谢纪现在很绝望,你们别走啊,再搜查搜查,为了不当奸臣,我容易吗? 他现在只想赎罪,也不行,天啊,你为什么要来折磨我呢? 高山终于有点明白了谢纪为什么要把证据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是算准了李尚和不会真查,而且这样一来,也能给陛下表明态度。 陛下,我都把我自己贪污的证据呈到你面前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高啊,这样一来,陛下肯定会更重用主上,原来主上想的这么深远。难怪主上能当丞相。 “主上,你是不是预料到了王溪不敢查,所以就把证据放在眼前,给他看他都不敢看。” “对啊,你是没看到王溪那个怂样,太好笑了,我能笑个三天三夜,还是主上厉害。试问,整个天下,除了陛下,还有谁有这个待遇?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唯有谢纪不开心,他真的是想他们查出来啊,没想到王溪是个怂包,坏了他的大计,便说:“你们这是想造反?” 众人纷纷闭嘴,但眼神中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们。 谢纪摇头叹息,他真的不想这样子,阴差阳错,他逃过了一劫,不过这也说明,连老天都不让我死。 你看,我自己都自投罗网了,可他连放在眼前的证据都不看一眼,这能怪我吗?只能说是老天觉得我不该死啊! 谢纪生无可恋地吃了一顿精美的饭,算了,得过且过。 晚上,谢纪带着深深的负罪感躺在了华丽的床上,试图将那些感觉掐灭掉,希望明天一觉醒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主上,那边传来的消息。” 正当谢纪要入睡时,突然有一暗卫交给了谢纪一张纸条,谢纪打开一看,嘴巴越张越大。 原来,谢纪这一派的那些朝臣,已经在谋划着明天怎么弹劾今天在朝堂上弹劾谢纪的一些人,连罪名都弄好了。 让谢纪做好心理准备,明天等着看戏就行了。 看戏?谢纪吓得立马从床上起来,这是诬陷吧,这罪名真夸张,欺君之罪,陷害大臣,徇私舞弊,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什么罪都按上,只要是律法有的,都不错过。 谢纪拍了拍自己的脸,他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来人。” 谢纪大喊道,他不能让他们弹劾,不然他的罪孽到黄泉都洗不清了。他要改变,就得从这一刻做起。 “主上,有何吩咐。” 暗卫出现在谢纪的面前,恭敬地等着谢纪发号施令。 “停停停~你让他们都住手,弹什么弹,这是陷害啊。”谢纪不由自主地就骂了出来,后来想想不对,丞相不能这么说话,差点就原形毕露了,便思考了一下,说:“你与他们说道,本相自有本相的主张,要是明天谁敢自作主张的话,后果自负。” “要是打乱了本相的计划,他们担待不起。行,你就这样说吧。” 谢纪想了一会儿便说,希望有用,他的计划,便是改邪归正,与那些清官和好。 既然暂时死不了,他希望用他有限的生命去创造无限的价值,这才不枉他穿越一场,作为穿越人士,不应该随波逐流,而应该特立独行。 伪造证据,捏造事实,这是他无法忍受的;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这是他从没想过的;祸害民众,罔顾生命,这是他所唾弃的。 要是可以的话,他不想当这个奸臣,想他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五好少年,脾气好,成绩好,事业好,样貌好,性格好。 脾气好,他脾气可以好到不骂人,直接上去把说他坏话的家伙一脚踢飞;成绩好,他在沙雕测试中遥遥领先第二名。 事业好,他在网文扑街作者中那是鼎鼎大名,写了一百本没一本签约成功的。 样貌好,出去都能吓死人的那种,性格好,与他交往的人都说他性格不错。 由以上种种原因,他至今没有一个女的看得上的,只能孤芳自赏。还顾影自怜地说,单身贵族的快乐你们不懂。 昨日,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宅男,今日,自己便成了这大夏王朝的一国之相,命运弄人啊!更别说,自己居然还老了十岁,岂有此理,还我寿命来。 更何况,这个奸臣底下的自然是奸臣,都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说来正是如此。 谢纪想这样总不是办法,这次可以让他们不弹劾,那么以后呢?不能总是压着吧,那些人与他一样,是小人,小人,自然是以利益看齐,一旦自己无法给他们足够利益,那么他们可能就会主动去投靠能给他们利益的那一方。 而到时候,自己可能就会被抛弃,成了众矢之的,因此,现在该怎么办?他该如何在古代的官场上如鱼得水的生存下来呢? 对的,他想通了,与其去死赎罪,还不如做好事赎罪,利用他这个奸臣的身份,为民谋福利,大不了结局也是一死而已。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不求重于泰山,但也不想轻于鸿毛。 就这样,想了一夜,谢纪彻夜未眠,一大早起来,黑眼圈十分严重,看上去就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流水正把做好的饭菜端进来时,看到谢纪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家主,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医师啊,快去传医师啊,家主生病了。” 谢纪听了这话立马堵住流水的嘴,这家伙,我只是没睡好而已,叫什么医师。 “家主。”许多人被流水的声音过来。 “没事,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吧。” 谢纪按捺自己心中的火气说道,这个流水,真是关心过度了。 下人们看谢纪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只有流水的表情委屈巴巴的,家主,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黑眼圈这么严重,还以为被哪个混蛋打了两拳。 谢纪看向流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把镜子拿来。” 来到这里,他还没有看过这个身体的样貌。 流水把一把铜镜拿过来,谢纪接过,看了过去。 我去! 谢纪一把把铜镜摔到地上。 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第七章 样貌 “家主,你怎么了?” 流水看到谢纪张大嘴巴,一副吃惊地样子,并且把铜镜扔到地上,仿佛是见了鬼了。 谢纪还没从吃惊的状态解除过来,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他吗? 铜镜里的那人怎么说呢,可以算得上是形貌昳丽,但是,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却破坏了整体的样貌。 那个样子格外搞笑,落魄,他不就是一个晚上没睡嘛,至于变成这般模样。 并且,谢纪一想到这副身体是三十六岁的年纪,他就感觉有点郁闷,一夜之间变老十几岁任是心里再强大的人也是难以接受的。 老天爷啊,还我寿命来,若不是阴差阳错,他会来到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吗?时刻都有可能身毁人亡,还要时刻担心受怕的,要不是他心理素质较好,很有可能会瞬间崩溃。 不过还算好的是,他穿越过来就衣食无忧,尽管是个奸臣,但还好不是平民百姓,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比起现代的一事无成,还是现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得痛快。 他在现代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因此也不会因为他的穿越而让他家人担心。 这样想想心里就好受了,只要他不作死,应该就不会死吧,至于奸臣之名,随他去吧。 他现在还是安安心心的当这个丞相,不害人,与朝臣和睦相处,想来他们也是不会与我一般见识的,当个透明人便好。 不过谢纪这一直变化着的表情在流水看来是发了羊癫疯了。 “家主,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流水啊,你这个样子让流水很是担心。” 流水一瞬间就把饭菜放在一边,走过去趴在谢纪身上哭,眼泪哗哗地不要钱的往下掉。 谢纪被流水的样子惊呆了,他从原身记忆里得出,流水是从小陪伴原身长大的。 原身小时候看到奄奄一息的流水,便救了流水一命,至此流水就立誓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原身,忠心不二。 流水在外人看起来没心没肺,恃强凌弱,欺软怕硬,但是比谁都忠心原身,也是唯一可以靠近原身的人。 “你先起开,我没事。” 谢纪实在是不习惯有人扯着他,太难受了。 “家主,你没事啊,太好了。” 流水哭着哭着就笑了,又紧紧地抱住谢纪。 “我喘不过气了,你松开。” 谢纪无奈地说,尽管知道流水并无二心,但还是不喜欢有人这样抱着自己。 “哦哦。” 流水听到了立马松开,再看了看放在一旁地饭菜,对谢纪说:“家主,你用膳吧,饿着肚子上朝实在是不好。” 谢纪一听到上朝两个字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上什么朝,要是不上朝该多好啊。 看向流水,试问道:“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以不去上朝吗?” “家主不想上朝,就不要去了呗,朝堂上的那些匹夫,每次都跟家主过不去,害得家主心烦意乱。不去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流水立马开始吐槽百官起来了,那些人,每次都跟家主作对,家主为什么要去朝堂上受他们的气呢? 谢纪想居然可以这样,记忆中原身是没有缺席过一次朝会的,夙兴夜寐,恪尽职守。 原身这个毅力可真是感人,让人敬佩,要不是原身是个奸臣,就凭这坚持不懈的精神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谢纪想要不要打破原身十几年来未曾缺席一次朝会的做法,朝会那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可不适合他这个宅男。 就是昨天的那出弹劾就已经够他吃一壶了。 他去朝会,不就是找死吗?而且他这个奸臣的身份,不说大部分朝臣不屑于和他这个奸臣交往。 就算与他交往的那些朝臣却有很多是被迫于他这个丞相的身份,要是没了这层身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尽管他表面风光,但是稍有不慎,便会从天堂走向地狱。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穿来便是个奸臣,那他就认领了奸臣这个身份,但是要让他为祸四方,伤天害理,剥削百姓,陷害忠良,那是不可能的。 他以前也只是个普通人里的普通人,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沉迷于小说游戏,与世半隔绝,可以说是宅男一个。 他是有幻想要是自己穿越了想要大有所为,但是实际上他怂的一批,也只是想想,不然他为啥都没有什么朋友,唯有我与手机一刻都不能分开。 现在没有手机,就连点娱乐措施都没有,这让他怀疑难道古人的娱乐就是勾心斗角吗? 就比如原身这个奸臣,他每天也不干啥的,就一直重复几件事,讨好皇帝,处理事务,贪污受贿,上朝辩论,陷害忠良。 仅有的娱乐便是听歌作画,纵有千万财产也不知道该怎么享受。那些财产就放在库里越积越多,可能都铺满了一层的灰烬。 我的妈啊,这么枯燥乏味的人生他是怎么坚持几十年的,要是他,一年都得崩溃。 这就是古人的生活吗,就算到了丞相之位,与现代的普通人比起来,论乐趣还是远远不及。 可能仅有的勾心斗角,朝堂上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便是这个时代的乐趣所在。难怪原身未曾缺勤一次。 “更衣,上朝。” 谢纪虽说他心理胆子出奇地大,但是实际上确是怂的一批,让他不上朝,不也是想想吗,他实际上确是做都不敢做的。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心比天高,却胆比鼠小。 他以前可没少幻想要当大富翁,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付出过实践,被迫偏安一隅,沉迷于手机游戏了。 现在尽管穿来古代,但是那‘怂’的本质却丝毫没有因为换了一个身体而改变。 因此还是老老实实地上朝去了,说来还是怂。 不要临时改变原身的作风,引人注意这可不是他。还是默默无闻适合他。 不过谢纪忘了,他这个奸臣的身份能让他默默无闻吗?走到哪都是一个发光体,令人不注意也难。 流水奇怪谢纪不是说不上朝吗,怎么又要去了,不过也是,家主什么身份,一国之相,要是家主不上朝了,陛下都能派人来慰问。 还有那朝上的那些忠臣,又会趁机作乱,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只是苦了家主,要去见他们那张讨厌的嘴脸。 流水服侍谢纪穿好了朝服之后,谢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有一分威严,让人避退三舍。 只不过脸上那两个黑眼圈还真是明显,可能因为这具身体的皮肤白皙,因此才看得这么显眼。 “家主,要不我给你敷点白粉吧。” 流水看着谢纪脸上的黑眼圈,家主不会是一夜没睡吧,家主为国操心那么劳苦,平常只睡两到三个时辰,那些忠臣居然说家主是奸臣,要是奸臣的话家主大可不必这么辛苦,只要吃喝玩乐便行了。 要不是家主在背后这么操劳,你们哪有那么好的日子过,居然忘恩负义,说家主的不是。 “不,不用了。” 谢纪想记忆中那个原身经常彻夜未眠,有黑眼圈也是正常,只是没有今天这么明显,也只是用白粉掩饰一下完事,不过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有害物质,他可不敢用。 从现代来看,古人作死的事情还少吗,五石散,长生不老的丹药等等,做的事还少吗? 他可不敢敷,不然哪一天死的都不知道。 “家主,先吃点东西吧,可别让自己累着,累着自己其他人可高兴了。” 流水说道,家主不舒服,他们就能弹冠相庆,可不能让他们得意。 谢纪看了一盘精致的饭菜,谢纪记忆中因为原身赶时间,就让流水把饭菜端到卧室里了,囫囵吞枣几下,便直接去上朝了,可真是兢兢业业,不辞辛苦,不愧是能够当丞相的人,但是谢纪可不想累着自己,要是像原身那样,可能活不到五十岁就一命呜呼了。 第八章 以退为进 因此谢纪颇为享受这顿精美的饭菜,细嚼慢咽,心想,不错,果然丞相的伙食都不会差。 流水有点奇怪谢纪这次早饭吃的这么慢,往常不是很赶时间的吗? 不过觉得这样也好,可能是家主被那些朝臣给气到了,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心情就好起来了,果然,得罪家主的人家主一个都不会放过,家主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明显有大招。 往常,家主要对付人的时候表面便是这个表情,风雨前的宁静。 想来家主是因为思考要怎么对付那些忠臣而彻夜未眠,因此有了黑眼圈。 流水心中的想法谢纪全然未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谢纪心中一直在纠结,尽管他知道这次危险已经度过去了,但是总是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谢纪顺着记忆中那样上了马车前往宣台殿,周围的护卫看到谢纪顶着黑眼圈出来,面无神采,纷纷吃了一惊,谢纪若无旁人的进了马车。 周围人看到谢纪进去了,对视了一眼,家主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跟往常的不太一样。 不过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主人家的事做下人的不能过多议论,因此只是惊讶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谢纪坐在马车上想,宣台殿,便是上朝的地方,原身经常在宣台殿上指点江山,舌辩群儒,经常辩得群臣哑口无言,让他们大喊一句:“奸臣,奸臣,诡辩。” 这么想来原身的口才还是蛮好的啊,谢纪现在只记得大概的记忆,无法身临其境,更无法继承原身的才华,有些记忆要等到遇见相关事物才能想起。 谢纪突然感到一下震动,马车摇晃了一下,难道是到了。 “家主,前方是王太傅的车马。” 一护卫在外面跟谢纪禀告。 谢纪将挡在马车上的帘子掀开,将头探出了外面。 外面一阵喧闹,原来是两方人马在那僵持不定。 便堵住在了岔路口,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前方两方人马的对话。 “笑话,这里是相府的车马,你们看清楚了,还不快后退。”相府的一方喊道。 “相府?是丞相啊,我们可是太傅,天子的老师,凭什么后退?” 另外一边也不甘示弱,都是要面子的,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轻易后退,更何况两人在朝上可是仇敌,不死不休的存在。 周围的群众在远方看着,不敢上前。 “你太傅算啥?我们这可是丞相,一国之相,国之栋梁,没了你太傅朝堂照样运行,没了我家丞相朝廷大乱,你说是你们太傅大还是我家丞相大?” 谢纪这一头可是嚣张,那是王太傅,死对头,自然不能示弱,要是这次示弱,那还了得。 另一边自然也不会甘心被压一头:“太傅是天子的老师,自然是天下的老师,老师,教书育人,自然要尊敬,更何况,天地君亲师而不是天地君亲相,尊的是师,而不是相,他丞相又怎能不尊敬老师呢?” 外面喧闹驳杂的声音传到谢纪的耳朵里,心想,这样子吵下去没完没了,他自己听了也不舒服。 他不是不想做这个奸臣吗?这是个机会,要是退让的话,可以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诚意,没错,就这么办。 不就是退让吗?他可不是没有做过。 既然他不想做这个奸臣,那他现在就要改变,从对他们妥协开始,希望可以尽量脱离奸臣的名声,这个名声在外,要是不受宠幸了,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要是名声好转,想来那些清官他们也不会针对自己。 因此唤来一人,说:“我们后退一番,让太傅先过。” 那人一脸懵逼:“家主,那样子示弱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他是太傅,天子的老师,我这个丞相自然也要尊敬一二。” 谢纪故作高深地说,他为了后退还得装样子,他为了不当奸臣容易吗? 每天都在演戏中,他体力不支怎么办,更何况他还发呆了一晚上,现在想睡觉。 不过为了更好的符合原身的行为,只能这样做了,等他摆脱了奸臣之名之后,那他就自由了。 到时候辞官归隐,游山玩水,再也不用整天担心受怕的不是更好吗? 那时候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宅男了,想想就很快乐。 “家主,属下明白了,家主这是要以退为进。” 那人听了谢纪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家主想得那么深远,不愧是家主,一件小小的事都能被家主利用到极致。 这次轮到谢纪不解了,他明白了,明白什么了,自己还没明白,他明白啥了? 难道他明白了自己不想当奸臣的志向,谢纪心中奇怪,他到底明白什么了??? 因此这个护卫走到前方去说道:“家主命令,退后。” “我们家主都发话了,你们快退啊。” 谢纪这里的一个护卫听到了笑了起来,不过说出来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劲,退后,我们退后? “你确定这是家主吩咐的?”那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家主怎么可能退后,家主就算退后也不能给眼前这个太傅退后,那不是面子都没有了吗? “是的,退后吧。” 那个护卫首领在众人的惊讶中说道,家主的深意你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惊讶的,这是家主的正常操作,就是要让人大吃一惊才对。 家主不喜欢走寻常路,自从昨天就可以看出来家主要换另一条路走了,以退为进,改变策略,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家主是要动真格的了。 众人吃惊,不过还是照做了,等谢纪这些人退后之后,大路就空出来了。 太傅一番也惊讶了,没想到丞相这次居然会后退,不过这没多想,可能是丞相自认为比不上我们太傅,就退后了。 坐在马车里的王岑有点诧异,谢纪最近有点怪怪的,就昨天,他居然当朝认罪,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不怕谢纪展开攻击,就怕他不按照套路出牌,捉摸不透真的有点烦躁。 “我们家主后退是出于尊重天子之师这个身份,家主为丞相,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又怎么能在上朝途中与太傅争论不休,此事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太傅,请。” 护卫首领对着太傅一队作揖,彬彬有礼,颇有贤士之风。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怪异,尤其的太傅一方的人马,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是讽刺太傅不懂大局,只知争强好胜吗?而且还说得颇为大声,就算是远处的百姓也能听到这句话。 好一招以退为进,看样子是谢纪处于下风,但是传出去就是太傅在这里争强好胜,丞相为了大局不得不退,这样子谢纪就博了个好名声。 王岑听到这句话想谢纪是不是转变策略了,他现在开始求名声了,也对,权利达到了,自然也想求得名声好一点,这样子说来就不怪了。 不过,奸臣,你就算想要取得好名声,那也得看看我王岑答不答应,名声是你这样一个雕虫小技就可以取得的吗? 更何况,按你奸臣的本质,可能没过几天便会原形毕露,哪会取得好名声呢? 不更加臭名昭著就不错的了。 不过还是照常的阴险,这一点一点都没有变。深深地看了一下谢纪所在的马车,对着手下的人说了一句话,便前进了。 太傅手下的人对着谢纪的人冷哼了一下就走了,可把前面的人气的。 “他们连声道谢都没说,就这样走了。” “别气,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正常正常。” 这话一出,都消气了。 只有谢纪在马车里看的惊呆了,他根本不是想要这样子的啊。 他真的是只想示弱,不想当这个奸臣啊,怎么每次都不如愿。 第九章 缓和关系 谢纪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每次想要做的事都适得其反,就比如他真的是不想当奸臣可是为什么现实总逼他当奸臣呢? 昨天他准备了那几个罪证,可是为啥那个王溪唯恐避之不及,看都不看,那不是大功一件吗? 今天他是想要退一步,可是为什么底下人一开口就歪曲他的本意呢?他不想当奸臣就那么难吗?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来了,在皇宫门口,谢纪却有点惴惴不安,昨天上朝是不由得自己,一穿越就到了朝堂上,那样是逼不得已。 而今天,确是自己主动的,谢纪傻了,他为什么要来上朝,不是脑子抽筋了还是啥的,难道是一时冲动就来上朝了。 算了,不纠结了,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当一个木头人得了。 就像昨天那样,不发一言,完完全全的当一个木头人。 好困啊,谢纪想完了困意就上来了,刚才因为太过紧张就没注意到,现在他是随时都可以睡着。 昨天想了一晚上没睡觉,今天,早知道就不上朝,在家里睡一觉。 不过现在,只能撑着困意前往宣台殿。 谢纪下了马车之后,看到了在前面的王太傅,想着要不要跟他缓和关系。 为了摆脱奸臣的身份,干脆跟清官一派教好,王太傅又是士林里大家公认的清官,品德高尚不说,还喜欢直言进谏,成为众多士人的榜样。 但是有一点值得一提的事,王太傅曾经年少时与原身关系还不错,到后来二人入朝为官之后,二人就渐渐走向了对立面。 二人三观不同,水火不容,因此一旦见面都是冷场。要不就是冷嘲热讽,要不就是不发一言,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他们不对付。 事实确实是那样,原身和王岑的友谊在当官之后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王岑比谢纪大十岁,学的是圣人之道。而谢纪学的确很驳杂,比较叛逆,看到古时的奸臣遗臭万年,因此跃跃欲试,便学习奸臣之术,学会了阿谀奉承,欺上瞒下,让人深恶痛绝。 按原身的话来说,便是我从不走寻常路。从记忆中的那些事可以看出来,原身还真是自负。 因此学习圣人之道的王岑就与谢纪分道扬镳,以至于现在成了对手。 不过记忆中原身年少时和王岑相处还合得来,看来权利地位真能让人着迷,官场能让昔日的好友走向了对立面,真是令人大为感叹。 王岑看到了走过来的谢纪,大为惊讶了一番,谢纪今天是什么了,会不会又搞什么诡计,这黑眼圈是有什么可利用的。 难道是又要使出苦肉计,在陛下面前诉苦,不怪王岑会往这方面想,实在是谢纪每次不寻常都是不安好心。 “丞相可真是不辞辛劳,通宵达旦,为国奉献可真谓是用心良苦,老夫佩服。” 王岑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嘲讽为了讨得陛下欢喜可真是费尽心机。 这下轮到谢纪尴尬了,他不是这意思,看来他这个奸臣当的已经深入人心,他只想缓和两者的关系。 “王太傅,我不是那意思,这次我只想与你缓和下关系。我们已经斗了那么久了,我也累了,因此打算辞官归隐。” 谢纪一副无奈地样子说道,他不想像原身那样劳累,再说了他也不懂得做好这个奸臣,打算全身而退,也不至于到最后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官场不适合他,还是宅男适合他。 这下轮到王岑差异了,这个谢纪是想要做什么,他在心里分析了谢纪说这句话的动机。 要说谁最了解谢纪,只能说是他了,谢纪这人功利心很强,不可能这样说话,但是他现在说了这句话,那么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他有什么目的,不会是转移我的视线吧! 要说满朝大臣谁都可能会辞官,唯独谢纪不能,不仅是因为我了解他不是会辞官的人,他不可能抛弃如今的权利地位,更是因为现在他不可能退,所以这,只能是阴谋。 因此王岑冷笑了一下:“丞相忙着为君分忧,自然是有点疲惫。但要说是辞官,可真是说笑了。” 王岑自然是不会相信谢纪的说辞,谢纪能辞官,母猪都能上树。 他不就是忙着阿谀奉承,讨皇帝欢心,加上贪污受贿,以至于没有时间休息吗? 他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谢纪没想好王岑对他的敌意那么深,原来权利真能破坏两人之间的友谊。 记忆中谢纪为了争权夺位,多次运用阴谋诡计设计陷害王岑,全然破坏两者之间的感情,以至于友谊破裂,二者分道扬镳。 现在谢纪想要与王岑和好如初,可谓是痴人说梦,难如登天。就算谢纪愿意,但王岑可被谢纪算计够了,怎么也不可能再相信谢纪。 谢纪尬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怪原身,做事怎么做的那么绝,连昔日的好友都不放过,成功的将他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现在连缓和点关系都做不到,谢纪碰了一鼻子灰,看来用言语是无法让王岑相信他要和他和好如初,只能通过行动来了,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现在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最终便是要摆脱奸臣这个身份。 现在先改变自己的形象,王岑是个出入口,他可是太傅,在清官这一派可是德高望重的,要是和他和好,那不就离目标更近一层楼了吗? 没错,就是这样,谢纪越想越觉得这个方向可行。因此谢纪嘴脸不自觉地翘起。 王岑看了谢纪在微笑的看着自己发呆,有点不自在的,他不会又想算计自己? 奸臣就是这样,天天算计。想到自己年幼时就和奸臣交好,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羞辱。 多行不义必自毙,谢纪,你这么作恶多端,早晚会自食恶果,别以为陛下现在宠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太傅,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我们一起前往大殿如何?” 这是个好机会啊,一起走就有可能缓和关系,现在早自己不要点脸才好,等自己与王岑出双入对的时候,自己这名声就会好了一大半了。 谢纪以为自己这个想法能打动王岑,但是在王岑听来,谢纪这是又一个阴谋诡计。 这次是来软的,他这是想要影响老夫的判断,并且好打探消息。 结合昨天他在朝堂上的表现,他这是想转移策略,之前来硬的不行,反而被弹劾。 但这个奸臣,居然借着弹劾的机会主动示弱,以获得陛下同情,简直就是可恶,关键是这招还挺好使,自己居然拿他没办法,要是别人被那样弹劾,不死也得退一层皮。 不过,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既然丞相这么说了,老夫也不得不给你这个面子。” 王岑淡淡地说,谢纪,你想要玩把戏我陪你玩。 谢纪一乐,本来以为还要废多大的功夫,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这个王岑难道还有对原身的一点友情吗? 要是王岑可以听到谢纪想的,肯定要骂几声,上朝的路就这么一条,你以为我想跟你走啊,对你还有友谊?做梦吧你,从你开始算计我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友谊就已经断了。 要不是我命好,早就被你算计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我现在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人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这样一个人,更后悔的就是跟你成为朋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在你为入朝之前将你除掉,也算是为天下除了一个祸害。 不过在外人看来,太傅居然和丞相走到一起了,还相谈甚欢,王岑和谢纪的人纷纷诧异。往常他们两个相遇不就是各走一边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不过下人的目光谢纪可不会在意,他开始满意着自己的行为,认为只要这样,就离脱离奸臣之名不远了。 第十章 陷入沉默 因此谢纪与王岑走到了一起,并肩前往宣台殿,这时出现了一幕有意思的现象。 谢纪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嘴里抹了蜜似的,而身旁的王岑,庄严肃静,脸上并无一丝表情,更像是谢纪一副凑过来的样子,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他们二人走进宣台殿的瞬间,殿内的喧嚣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殿内大臣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两人,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出现了吃惊的表情。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许多大臣内心充满疑惑,这两人居然走到了一起,真是一件怪事。 ‘丞相想做什么,难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深意?’谢纪这一边的人也不解,思来想去就只能归根于谢纪又要有什么策略?而跟王岑走在一起也是这个策略中的一环? 没错,应该便是如此,他们早应该察觉到,丞相这是要转变策略。 而另外一方看到谢纪一副笑眯眯的,而王岑一副我不认识旁边这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凑过来的样子。脸黑了,你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王太傅被你陷害的还不够吗?还要再祸害他,果然是奸臣,就是没安好心。 “陛下驾到,百官跪迎。” 一道声音打断了此时怪异的气氛。 “臣等恭迎陛下。” 谢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通过昨天的煎熬,他今天就比较稳妥点了。相比于昨天,少了点惊慌与不知所措,通过记忆中的情景跪下,习惯成自然,虽然没有原身的自然,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别扭。 不过心里在吐槽,合着我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一回到封建社会还得向恶势力低头,不过不低头不行啊,自己可不能被当成另类,说来谢纪心里还是怂。 “众卿免礼。” 皇帝秦论淡淡开口,让人听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谢纪起身,皇帝望向谢纪,有点错愕,丞相这黑眼圈也太大了吧,他昨天是经历了什么? 皇帝在心中想了一百零八种结果,还是有点好奇谢纪这是想做什么? 先把好奇心甩到一边,默然地开口:“陈尚和,昨日的事可有查明?” 陈尚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臣已查明,此事与丞相并无干系。” 此话一出,众人早就预料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心中有气,凭什么谢纪可以将这些罪名一笔带过,就凭陛下喜欢吗?凭陛下的宠幸就能任意妄为吗? 谢纪也诧异不已居然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追究了,原身做了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事,就这样不计较了? 原来这就是官官相护,徇私舞弊啊,以前他没见识,现在可算见识到了,只要上头有人,他便不会倒台。 这便是封建社会的特色吧,只要皇帝在意哪个大臣,那个大臣无论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的损伤。 这种偏袒的行为要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谢纪绝对会觉得不公,但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谢纪只会说一句‘真香。’ 他昨天做了那么多作死的行为,现在这个太行令主居然还能睁眼说瞎话,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谢纪真是对他感到佩服,此人和那个王溪一样,都是人才,戏精啊! 不过二者还是有点区别的,那便是王溪比较‘怂‘的明显,这个是一本正经的‘怂’,丝毫没有看出他是在怂,而是在阐述事实。 “哦,那贪污的是何人所为?” 皇帝明知故问,一天时间,足够谢纪把这些罪证处理好了。 “回陛下,是下属的官员没有登记清楚,这才出差错,臣以查明,账本已核对清楚。” 陈尚和满嘴胡诌道,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来最合适不过了,谁叫他们倒霉呢?偏偏遇上这种事。 不过丞相反应还真快,那些账本已经弥补清楚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事,这件事不是谢纪干的,谢纪现在还在一脸懵逼中,到底是什么回事? “那别院的事?” 皇帝继续问道,就是要堵住悠悠众口才行。 “陛下,臣以查明,此事非丞相所为,为那些民众感丞相为国操劳,想尽一番心意,不过却造成误会,他们自觉有愧于丞相,因此自尽以赎罪。” 陈尚和说这句话时有点别扭,事实可不是这样的,他去的时候那些民众都被丞相的人秘密处死了,没办法,只能这样编了,谁让陛下要给谢纪脱罪呢? 这句话是个人都知道是假的,但是也只能当真,谁叫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的意思不能违抗,也只能干瞪着眼。 不过,陈尚和,你编的可不可以再真实点,就连八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你编的话,谁会莫名其妙的自尽,一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借口,可不可以再随意点。 就连上面的陛下也有点诧异,还可以这样编,你能不能用点心啊,连编个故事都一大堆破绽。 谢纪也惊讶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子,古人的无耻程度大大加深了他的印象。 尤其是陈尚和那个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要不是大家都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还真会被他表面给欺骗了。 朝堂又是一片安静,陛下淡淡地开口:“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王岑看到了皇帝这么说,嘴巴动了动,不过过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 又看了一下谢纪,看见他一动不动的,可能他正在得意,心中又生一计。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道声音响过,惹得谢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哦,原来是个小太监,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看到太监这玩意,便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看着这个小太监,好像跟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奇心使他往那个地方一直瞧。 不过因为隔着太远又有衣服隔着,便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心中有点可惜,叹了一口气。 谢纪这是可惜了,不过那个小太监却感觉背后有点凉意,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丞相居然一直盯着他,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丞相警告自己,不然,他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丞相关注。 小太监一直在这里瞎想,要是谢纪知道的话,就会说一句,你想多了。 回到正题,当小太监说完这句话时,许多朝臣的视线转向谢纪,谢纪被盯着发毛,他们为什么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刚才盯着小太监的那个行为被他们发现了。 整个大殿寂静一片,显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身为户部尚书的陈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谢纪,今天本来是他们弹劾清官那一派的,但是谢纪昨天大半夜的居然派人来警告,害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作家的话) 他也不好自作主张,以免打乱丞相的计划,没准丞相是有什么对付那一派的想法,因此一直用余光看着谢纪。 谢纪要是知道了,他能有什么想法,什么想法都没好不? 他只是不要让他们肆意诬陷他人,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公平正义,不能够徇私枉法,他也继承了这个有点,尽管是个宅男,生活贫穷,但不偷不抢,因此实在是不能忍受有人在背后肆意诬陷他人。 朝堂一片寂静,难得的安静,百官各有所思,有些眉头紧锁,不知道谢纪又搞什么鬼,他这两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因此不论的谢纪下面的人,还是清官那一派的人,都对这件事情不解,清官是因为不懂得谢纪在搞什么鬼,而谢纪这一方是因为丞相为什么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证据就是要当天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等到他们那一方反应过来了之后,这些证据就成了废纸一张,因此内心也很煎熬。 王岑看着情景,若有所思,突然舒展了眉头。 管你谢纪现在想做什么,我要是先把你调离朝堂,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既然昨天那一招被你躲过去了,这次我就来阳谋,看你是否有三头六臂。 “陛下,臣最近得知一则消息,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定夺。” 第十一章 罢官 王岑淡然地开口,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何事?” 皇帝诧异,丞相最近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药了,不发一言,有点反常。 不行,等下找谢纪谈一下话吧,知道一下他到底搞什么鬼? “回陛下,前段时间京城郊外有盗匪频繁出没,四处骚扰百姓,抢夺财物,杀人越货。若任由盗贼做大,必定危及国家社稷,还请陛下定夺此事。” 王岑凛然正气,中气十足地道。 盗贼?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才说? “盗贼?既然如此,谁去处理此事?” 皇帝有点疑惑,盗贼? 王岑淡定的看了一下谢纪,又转向陛下,说:“谢纪贵为一国之相,京城治安是他的职责,此事盗贼横行,丞相又怎能置之度外呢?” 此话一出,谢纪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怎么他这是躺着也躺枪啊,为什么朝会都跟他划不开关系。记忆中的原身也没这么多的破事啊,怎么他一来就屁事特别多。 “太傅此言差矣,京城的治安归衡阳令管,盗贼自然是由他来处理,丞相事务繁多,不能分心。” 因为京城名为衡阳,而掌管京城治安的官员便称衡阳令。 陈简看见王岑又把目标转向谢纪,这次可不能让他如愿,盗贼,那么危险的事,处理好了没有益处,处理不好丞相的威信便落了一大截了。 谢纪在记忆中得知,好像是有这么一些盗贼,这些盗贼在山寨上占山为王,连官兵都收拾不了他。其实并不是官兵不是那些盗匪的对手,而是因为不值得,为了对付那么点的盗贼,兴师动众的,平白浪费了许多力气,久而久之,就任由盗贼做大了,因此在这次的事件中爆发出来。 这些盗贼能够在朝堂上说,肯定不是一般的盗贼,一般的官兵还真不够对付,而衡阳令手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军队与盗匪对抗,这也难怪让盗匪逍遥法外。 与这些盗匪对抗,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还有危险,那些盗匪可是危险分子,要是拼命起来,可要损失惨重。 记忆中衡阳令郑石好像是有在朝堂上提起,不过好像被原身给压下去了,原身才不管什么盗贼,他只看是不是对自己有利。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 现在旧事重提,由王岑的口中提出,那就不得忽视了,并且,盗贼在京城晃哒,这还得了,要是连小小的盗贼都收拾不了,朝廷的颜面何在? “衡阳令,这盗贼是什么回事?你作为朝廷命官,就任由盗贼在这京城横行?” 陛下有点愠怒,盗贼,什么时候盗贼可以在皇城中嚣张了?这是不是在说他治国无方? 郑石出列立马下跪说,看向谢纪,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却被陈简眼神,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不过却让郑石背后发凉。 他这个衡阳令当着还真是憋屈,当着跟狗一样,既要符合丞相的意思,又不能得罪王岑,更不能得罪陛下,这让他两头为难,不,是三头为难。 陈简这样警告他,不该说的别乱说,要是牵扯到谢纪的话,你这个衡阳令还能不能当下去便是个未知数。 这让他怎么说,明明就是丞相压下去的,可是他可不敢得罪丞相,尽管他名声不好,可是他有丞相的身份就够了。 也只能这样了。 郑石咬咬牙,狠心下来便说:“陛下,是臣失职,让盗贼逍遥法外,还请陛下治罪。” 无论什么样,他都是有罪的,还不如这样把罪名全部拦在自己身上,起码不得罪谢纪。 “失职,你是失职,太失职了,朕把京城治安托付给你,你却给朕这样一个报答。那盗匪就在京城耀武扬威的,你却一言不发,任凭那盗匪做大,好毁了这个朝堂吗?你就这么辜负朕的信任吗?” 陛下发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前所未有,他今天心情特别不顺,居然猜不出谢纪想要做什么,他不好对谢纪发怒,就冲着这个衡阳令发怒了。 任凭谁都明白这次陛下是真的生气了。 “陛下息怒,臣不敢有此意,臣这就去解决此事,保证给陛下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郑石一直磕头,并把头磕流血了,但还是没有停下,对于他来说,现在是让陛下息怒最重要。 谢纪一脸懵逼,不痛吗? 这里真的太危险了,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变成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了,这陛下,真是喜怒无常啊,看来电视剧中说的真是有几番真实,每一次上朝都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真危险。 看来古代最危险的职业就是朝堂官员,早上可能还颇受宠爱,晚上就可能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不愧为最危险的职业。 这样想想,谢纪冷汗直流,还是早点摆脱奸臣这个名声为好。 “不用了,事已至此,朕现在可不敢再将京城治安交给你。” 陛下安静下来,淡淡开头。 随着陛下一说,郑石的脸色变差了,陛下,这是不给我机会是吗? 郑石还欲再开口,陛下又淡淡开口:“既然你无法治理好京城,那这个衡阳令也就不要当了,将郑石削官为民,好好检讨。” 郑石愣住了,他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居然一句话就从天上掉回地上,人生的起起落落真是吓死了啊。 郑石一副落魄的样子,眼神无神,不知所措。 谢纪从记忆中得知,这个郑石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他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凡事都用中庸之法来行事。不过这人很悲催,经常被两方为难,搞得里外不是人。 不过在谢纪看来,他是满朝文武中为数不多的有自己底线的人,他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去害人害己,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但是他也不会制止其他人伤天害理,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心中想往上爬,但是却很怂,连贪污受贿都怂的不敢干,这次罢官,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难怪他失神落魄。 不过谢纪可不会帮他,毕竟他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懂,还能管别人什么事? 一个郑石的罢官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朝议还是继续,这件事情还没解决。 “陛下,衡阳令一位既已空缺,不知下位谁可受次重托?” 王岑眼睛一亮,衡阳令这个位置,他已经觊觎许久,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了。 “朕自有打算,等科举结束后再谈论此事。” 陛下淡淡的开口,他就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衡阳令一个位置。 “陛下英明。” 王岑看陛下这样子,心里微微叹气,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本来就对衡阳令没多少打算的。现在更是绝了他的心了。 “那盗贼此事,便交给丞相,丞相,可有意见?” 陛下想,朕还治不了你,你让朕猜不透,朕就让你倒霉。 “啊……” 谢纪没想到真的是交给他,盗贼,想想要跟盗贼打交道,心情就变得不好。 处理盗贼,他不被盗贼处理了就已经算很好了。 陛下看谢纪苦恼的样子,终于舒服了,谁让他让朕猜不出最近他要做什么。 “丞相,剿匪一事交给你,可有问题?” 谢纪愣神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有问题?我有问题,我敢说吗? 我除了说没有问题,还能说些什么?他总不能说有问题吧? “并无问题。” 谢纪想自己只能这样说,有问题,也只能当没有问题处理。 为什么每次不好的事都降落到他身上,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这么说来,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他不想当什么大任,他真的只想当咸鱼啊! 第十二章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谢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他一穿越过来屁事就一大堆。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他没有一刻是安心的。 还有剿匪,剿什么匪,他不被人剿了就谢天谢地了。 他只是个宅男,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吃喝拉撒,让他去剿匪,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还有何事要奏?” 陛下看谢纪接受了这件事便继续问道。 半晌之后,整个大殿还是一片安静,并无人说话,这种场面很少见,因为往常整个大殿便是弹劾声四起,最近便一片安静,让人有点不适应。 王岑看了谢纪一下便不再说话,心想,这次事情怎么进行的这么顺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为今天还要废好大的功夫才能将谢纪暂时调离,没想到今天根本不用废功夫。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他也得改变策略了,这两天谢纪有点怪异,不知道怪异在哪里,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以往认识的那个谢纪有点不同。 没错,终于察觉到哪里怪异了,以往谢纪绝对不会这样的,不可能受到弹劾还无动于衷的,这么说来他是变了一个人,王岑被自己所想的吓了一跳。 再认真的看了一下谢纪,越来越觉得他不是真的谢纪,虽然他人辨别不出来,但是这个气质就有点不同,这个谢纪比以往那个少了一丝稳重与威严,感觉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不行,找机会再试探试探,他要理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不然他放不下心来。 “退朝。” 陛下看这个大殿上没人再说话了,便直接从座位上离开了,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下谢纪,看来,不得不找谢纪谈话一番了。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纪看陛下又看自己,每次陛下一把目光对准自己,就有点怂,不敢直视陛下,那威势实在是呛人,比学校里的老师的眼神还可怕,每次一看到老师,就低着头不敢抬起一样。 等陛下走远了,谢纪松了一口气,太可怕了,我看多上几次朝,他小心脏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那天承受不住,然后猝死在朝堂上。 王岑走了过来,要看看这个谢纪是不是真的,还得试探一下。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谢纪就变得更加危险,他以后得更加小心行事,毕竟,一个懂得调整自己气质的人才更可怕;如果是假的,那么就…… “老夫先在此恭贺丞相出师大捷,马到成功。” 谢纪想这个王岑,为什么今天要来恭喜,是讽刺的吗?不过以往他可不是那样,不都是给自己脸色看吗?原身算计了他,他现在不可能对原身有好感? 谢纪一直想不通,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最近变得有点反常,王岑也不至于亲自来试探。 这到底还是他穿越来的锅。 不过想想,这是一个增近友谊的好办法,可能是因为王岑感受到我的善意,被我的诚意感动了,所以才来跟我说话的? 要是王岑知道谢纪心中的话,可能会给谢纪一巴掌,增进友谊,去你的友谊,我们之间还有友谊?我跟你说话,还不是你这两天变得有点怪怪的,先来试探试探。 至于友谊,除非你死了,否则不可能和好的。 “多谢多谢,我还想找太傅请教一下如何剿匪?” 谢纪这次是真心的,他真的不会剿匪,难道是要他去把那些贼匪一个一个捉拿归案吗,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做到啊。 剿匪对他来说,不就是折磨人的事吗?他真的每这个方面的本领,记忆中原身是有军队,不过也就是万人而已,就守护一个谢府就用了一千人,能动用的也就几千人而已,剿什么匪,听说那盗匪占山为王,人数已有数千之众,人数已成规模,此次剿匪不简单啊! 而且原身是精通于阴谋诡计,可不精通打战,对于处理政务这一方面是在行,但说到打战,不过就是会了点皮毛罢了。 因此,现在谢纪真的感觉做不到啊,他不被盗匪剿了就算好的了,还剿匪,这不就是注定要失败了吗? 不过,王岑好像是有接触过军事的,找他请教一下,不仅可以增强感情还可以增加剿匪成功的可能性,何乐而不为? 因此谢纪忘了方才在朝堂上是谁算计他去剿匪的事了。 王岑听了这句话脸色有点怪怪的,难道这个谢纪真的不是本人? 不过就凭这些,还不能下定结论,继续试探道:“兵者,诡道也,丞相足智多谋,又怎么会被区区贼匪吓到?若是连丞相都望而却步,那整个朝堂还有谁可以去剿匪呢?” 谢纪听到这句话有点不懂,他说这话是夸自己?还是继续讽刺自己?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感觉有点难? “丞相,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我讨论兵法之事,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 谢纪还有一脸懵逼中,王岑便继续问道。 讨论兵法?什么时候的事?记忆里好像没有讨论兵法的事情? 兵法啥的,他也不懂啊,这怎么回答啊,谢纪陷入了苦恼中,他不懂兵法,怎么知道原身跟王岑讨论了啥? 不会就不会呗,大大方方的承认就好了吧,免得等下自己尴尬。 便一脸歉意地对王岑说:“太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这记忆,真差。” 谢纪一副苦恼的说,他怎么知道兵法,要是他知道兵法就不用那么担心剿匪的事了。 王岑看到谢纪这个行为,难道眼前这人是真的谢纪,不过最近怎么那么反常。 刚才他说讨论兵法的事是胡诌的,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件事,他想要试探眼前这个谢纪是真是假,现在看来,是真的可能性比较大。 要是假的,可能就会跟他聊起兵法了,可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谢纪根本不懂兵法。 他只是个宅男,天天宅宿舍里以泡面和肥仔快乐水度日,根本就不知道兵法是什么? 王岑还是继续试探:“丞相之前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知丞相时至今日,可曾有过后悔?” 这句话不仅是试探,他更想知道谢纪此时的态度,这关系着以后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谢纪。 就像刚才兵法讲的一句话,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要是不先知道谢纪此时是怎么想的,还怎么抓住他的弱点,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谢纪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改变作风,还是为了对付自己,改变策略,现在都得重新了解他,要是连敌人都不了解,那还算计什么啊! 战胜敌人的前提便是了解敌人。 后悔?肯定后悔啊! 他要是知道他会穿越,肯定要看很多诗词歌赋,当一个伟大的诗人,可是他根本就不记得几首诗,作诗等于作死。 像小说里的那样,一穿越过来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根本就是在做梦,他还是原来那样,什么都没变,对诗词还是一窍不通,当诗人是不可能的。 还有有人一来就王者之气霸气侧漏,这个他怎么就没有呢? 更有的穿越者,更绝了,一来就做美食,发明很多东西,做火药啥的,可是他对着方面也是一窍不通。更别提发明了,还要打造成现代社会,这无非于痴人说梦。 就算他知道怎么做,可要是他做那些,当真不会被人当成妖孽烧死吗? 他虽然穿越的这具身体是丞相,可是是有奸臣之名的丞相,遭到万民唾弃。要是他在作死,可能就会被当成妖怪,就连皇帝也保不了他。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奸臣什么的,真的不想当啊! 第十三章 画风突变 不过谢纪看着王岑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自己就有点被盯着头皮发麻。 这个王岑,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自己该怎么回答王岑所提出的问题,内心煎熬中,自己只是个宅男,不会想那么深刻的问题,自己的梦想,便是只要穿暖吃饱便是,安心的当一个咸鱼,关注什么利益的问题? 正在谢纪在纠结时,突然一个小太监走来:“丞相,陛下请你去曲台一叙。” 这道声音解决了陷入纠结中的谢纪,终于不用再被王岑问那些他根本就回答不了的问题了。 “王太傅,陛下找我,我先去了,来回再叙。” 谢纪压住自己内心的欢乐,说得比往常的语气快速。 “陛下的事自然要紧。” 王岑看着谢纪淡淡的说道,看着谢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谢纪,还有待考证,且当他是谢纪吧。 他阅人无数,对气质这一块可是几乎没有出过差错的。 他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谢纪,外表上来说,可谓是天衣无缝,不过奇怪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谢纪,刚才他有一点兴奋,虽然是不明显,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不过奇怪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气质与之前那个谢纪有点区别,这个谢纪是怎么假冒的,假冒谢纪,这根本不可能,天下没有两个人的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就连细节也一样,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细节看起来一模一样。 而且以那个谢纪的自负自私自利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假冒他,而且还不被发现。 因此,他更愿意相信是这个谢纪受到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也许这个解释更合理点。 王岑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穿越这一回事,这是除了身体,灵魂都换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谢纪跟着小太监前往曲台,这个曲台相当于皇宫中的御花园,不知道陛下找自己有什么事? 等等,自己摆脱了王岑,这个是有点高兴,不过陛下好像比王岑更恐怖。 陛下找自己干什么,不会是陛下知道了自己不是原来的谢纪? 谢纪带着几分激动,几分紧张和几分胆颤跟着小太监前往曲台,内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或了许久,不过在谢纪看来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这么快就到了。 “丞相,陛下就在前面。” 小太监说着就退下去了,只剩下谢纪一个人在纠结。看着前方背对自己的人影,心中很是煎熬。 记忆中原身面见陛下是件常事,淡定自若,可是他确是第一次和皇帝单独相处。 要是被现代的那些朋友知道,绝对可以炫耀一番,你看,我居然和皇帝面对面谈心诶。 不过这个面对皇帝的压力可是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就算他经常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茶,也没有此时感到的亚历山大。 便比如,你被校长单独叫去谈话那样子的紧张,但跟皇帝谈话可不能那么随意,他可是掌握你的生死大权的。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放松一下,深呼吸,吸气,呼气,调整下状态。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再说了原身可是很得陛下宠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怕什么,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谢纪迈着稳固的步伐向陛下走去,步伐僵硬,像是灌了铅似的,他可是学过表演的,好歹还是有点表演功底的,不过表演出来的往往不是给人看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他为了保持镇定容易吗? 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其他人,跟皇帝对话,不出所料的话,会吓得晕过去的,他还可以走路,比其他人强太多了。 皇帝秦论转过头,看向谢纪,打量了一番,说:“丞相最近是生病了吗?脸色不是很好。” 谢纪吓了一跳,陛下不会是发现他是冒牌货了吗?不行,不能自己吓自己,身体没有换,任凭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发现自己。这样想想就放松许多了。 不能慌乱,越慌乱后果就不堪设想,暗暗又深呼了口气,说:“陛下,臣无碍,多谢陛下关心。” 皇帝看了看谢纪的黑眼圈,心想,谢纪最近出了这些事,他有点累也是正常的。 因此语气放和缓一点说:“此事剿匪,丞相可有把握?” 虽然皇帝秦论轻飘飘地说,但是谢纪感到一丝不允许说不的感觉。 他好歹也是经常去老师办公室的人,怎么会不懂这是委婉一点的说法,就比如数学老师经常说,这道题你会做了吗?看似是问你,但是你敢说你不会,那你完了,你一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就是这种感觉,他可不能说没有把握,他可不能作死。 因此谢纪便硬着头皮说道:“臣必定会凯旋而归,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听了这句话才放心的点点头,看向谢纪眼神中充满了柔和。 谢纪看见陛下这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危险啊,伴君如伴虎,喜怒无常说的便是君主了。 君主这种生物,是很危险的,必须得哄得他高兴,要是他看你不耐烦了,可不会顾及之前的感情。并且此种生物六亲不认,喜怒无常,早上能跟你笑嘻嘻的,晚上就可以送你下地狱。 这种的例子很多,就比如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还比如謇朝谇而夕替。这君主最喜欢的就是搞的神秘莫测,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渊,昨日之事,让你受惊了,既然误会已理清,那你便安心剿匪吧。” 知渊?他叫谁? 等等,原身是字是知渊,要不是陛下说,他还差点忘了有这一回事。 受惊,确实是受惊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到了朝堂上,气压还那么低,他都不敢喘气。 好不容易撑了许久,最后居然被人弹劾,他差点就晕了,正常人遇见那种事可能就发疯了。 不过听陛下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什么误会? 原身所犯下的罪名确实是真的,陛下这么说是不想谢纪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让他既放心,又想他息事宁人。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剿匪上,说来这也正常,毕竟这是京城,任由盗匪占山为王,陛下心里肯定是有这一根刺的。 他自然是希望谢纪不要因为为了报仇而忘了剿匪的大事。 不过皇帝此时显然是担心过度了,这个谢纪是个穿越者,报仇,他避之还来不及呢? 奸臣这个名声,他躲还来不及呢? 并且他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怎么可能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不过剿匪,他怎么剿匪,虽然现在答应的信誓旦旦,可他真没有把握啊。 不过就算没把握也只能点头,人就是这么虚伪,说真话有性命危险,还是虚伪点好,说假话还能多活一点时间。 事急从权,为了小命着想,他也知道说假话了。 “陛下,臣必定会扫除一切盗贼,还京师以安宁,让盗匪闻风丧胆,不敢再兴风作浪。” 谢纪掷地有声,他现在胆子上来了,不就是剿匪嘛,这有什么?不会可以学啊。(这章是两个时间段写的,写这一段的时候心境不一样,本来是想怂的,可是作者本人有点嗨了,有点不正经,这主角也就意气风发了,便有点沙雕。) 剿匪什么的,谁还没有第一次,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抹脖子而已,做人不要那么怂,有时要硬气一点,此时的谢纪炯炯有神,意气风发,似有凌云志。 宅男也有志气的一面,可不要小瞧了宅男。 皇帝看着谢纪画风突变,有点诧异,不过还是放心了,这样子剿匪是有把握了。 只有谢纪明白,他有把握的样子都是假的,是做给皇帝看的,不过好像骗过了皇帝,也骗过了自己。 通过刚才那一番,他怎么突然觉得他可以了,是高估自己了吗? 第十四章 孙子兵法 谢纪从皇宫中回来之后,心中充满了凌云壮志,誓要将贼匪一网打尽。 不过好困,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因此在马车之内睡着了。 “家主,相府到了。” 。。。。。。 外边的侍卫轻轻在马车外面呼喊,许久,没有回应。 “家主,相府到了。” 侍卫提高了音量,但马车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侍卫感到奇怪,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谢纪。 大为吃惊,原来家主累的都能在马车里睡着,瞬间肃然起敬。 谢纪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惹得一般下人佩服。 等谢纪悠悠转醒之后,便已经到饭点了。 看着那满桌的玉盘珍馐却索然无味,因为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傻样就有点苦恼,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居然答应的那么肯定,一副不破贼匪终不还的模样,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他能剿匪母猪都能上树。 剿匪,怎么剿匪? “家主,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流水看到谢纪一直用筷子一粒一粒的拿起碗里的米饭吃,心不在焉,眼神空洞,便问道。 谢纪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看着流水,说:“流水,你知道京城郊外的那些盗贼吗?” 他现在连那些盗贼的具体情况都没了解,怎么剿匪? 记忆中的那些关于盗贼的印象都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没有亲眼见过,怎么知道盗匪的弱点。 想自己可是连一小偷都没见过,一来就步入地狱模式,直面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盗贼。 “家主,你是在说那些盗贼?” 流水有点疑惑,怎么家主突然讨论起盗贼来了,以前家主不都是不屑提起的吗? 那些盗贼怎么值得家主重视了,难道是那些盗贼让家主苦恼的? “嗯。” 谢纪点点头,盗贼什么的,他是最讨厌的了,更可恶的还是杀人越货的盗贼。 “家主提那些盗贼做什么?家主以前不都是不把他们当回事吗?那些盗贼劫掠百姓,危害不浅,不过居然因为有一点点实力,便学起山大王那样占山为王,不成气候,家主不必多虑,他们自会有土崩瓦解的时候。” 流水提起那些盗贼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什么盗贼,迟早会被灭的。 在他看来,除了朝堂的事,其他的事根本不重要,盗贼,再怎么强大还是盗贼,无非就是占山为王,等哪一天被官兵围剿,自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谢纪想,真的是那样吗?要真的是那样会闹到朝堂上去吗?直接一队官兵去就能将那些贼匪解决掉了,还至于有后续? 他想,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陛下让我去剿匪。” 谢纪看着流水一字一字地说,吐字清晰。 流水有点惊讶,陛下让家主去剿匪,剿匪那种破事还用得着家主吗? 不应该啊,家主可是丞相,一国之相,居然去做剿匪那样有危险的事情,要是家主有什么损失,那可是危及国家社稷的啊。 “家主,陛下怎么能让家主您去剿匪?您那么尊贵的身体,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啊。要不家主去跟陛下说说,换个人去剿匪吧。” 流水急了,虽然在他看来那些盗匪不成气候,但是还是不能让谢纪冒一点点风险。贼匪这么危险的东西,家主可一点都沾染不得。 谢纪却感受到了流水对自己的关心,便说:“盗匪而已,会有什么意外?” 谢纪镇定地对流水说,脸上充满了自信,他可不能未战先退,自信点,不能让人小瞧。 流水还想说,那剿匪真的是太危险了:“家主,这……” “不用多言,我意已决,你跟他们说,明天去郊外,让他们准备一下。” 谢纪一言堵住了流水还要继续说的话,事情已经至此了,容不得他退却。 要是他剿匪成功了,可能就不会再冠以奸臣之名了吧。 为了不当奸臣,他豁出去了,剿匪什么的,能难得倒他吗? “家主,会不会太快了点?” 这来得太突然了吧,今天去朝会一趟,怎么明天就要去剿匪了,这还没准备呢? “快刀斩乱麻。” 谢纪说,他还不是现在充满壮志,要是过了几天,他的心也就冷下来了。 在现代便是那样,每次都是坚持前两三天,后面都是随便的了。 看他写小说就是,头三天充满激情,我要日万,后面,便成了又是不想码字的一天。 因此这个雄心壮志坚持不了多久,没过几天又是咸鱼一条,还是尽快为好,别让时间磨去了他的热情。 “流水这就去吩咐,家主,明天就让流水随你去吧,好照顾你。” “你去做什么?那是盗匪,不是其他的小偷,要是遇见危险了怎么办?” 谢纪立马反驳,他自己去就行了,那些盗匪既然能在朝堂上说的话应该没那么简单,流水还是不要去了,很容易出现意外的。 “家主,流水的命是家主救的,要是家主有什么意外,流水也不活了,流水已经离不开家主了。” 流水听到谢纪不让他去,立马急了,要是他不在家主身边的话,他不放心,那些下人,怎么可能照顾的好家主,可能连家主喜欢喝什么茶都不知道。 谢纪有点感动,原身啊,你的运气真好,有如此忠心的下人还真是你的幸运。 因此谢纪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他跟随了。 流水看到谢纪同意了,整个人立马心花怒放。 谢纪摇摇头,明天,就要去剿匪了,想想,有点激动,没想到自己这个宅男也有去剿匪的一天。就这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一直惦记这这句身体好老,还好还算是相貌堂堂,衣冠楚楚,不然他这种外貌协会的还不得第一时间吐血。 “家主,太傅派人送来这个,说这个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走来,恭敬着递过来一件物品,流水接过将这件物品交给谢纪。 谢纪看了一下,脸色有点怪异,当场愣住了。 “家主,你怎么了?” 流水看见家主看了王太傅给的一本书就成了这幅样子,不知道到底给了什么,让家主脸色如此难看。 谢纪现在的表情有点怪异,在原身的记忆里,这是个架空世界,怎么会有这本书? 等等,再想一想,原身的这些记忆只是知道个大概,真正具体的事情,要有事情触发才行。 就比如这本书,刚才看了这本书,书名为《孙子兵法》,因此谢纪才愣住了。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是有个姓孙的兵法大家,编写了一部兵法称为《孙子兵法》,跟另一个世界中的一样,因此才让谢纪突然愣住。 原来,历史总是这样相似,就连兵法都一样。 “无事。” 谢纪摆摆手,心想,这个王岑,送这个兵法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讽刺自己不懂兵法?还是真的想让自己剿匪成功? 不管了,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做些实质的事情? 将这本兵书翻开,第一篇便是始计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谢纪开始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便放了下来,这里面在讲啥? 他怎么一点都不懂? 原身记忆中是有记忆,但是他就像看电影一样,根本就不能学以致用,一个画面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用? 而且就算他把这个《孙子兵法》背下来也于事无补,还不是纸上谈兵。 不过背下来了可以给自己增添点信心,给自己点心理安慰。 今天的夜色正好,谢纪正在拿着一本《孙子兵法》在月下认真翻看。 虽然谢纪什么都看不懂,但还是凭着记忆了解一些,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他,他睡着了,便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 “家主,李尚和来了。” 一个下人过来禀报,谢纪一听怎么他又来了,他是闲的没事干,就来相府溜达溜达吗? 不过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原身对这个李尚和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想想自己昨天干的蠢事,心想脑子是不是坏了,居然亲自去招待他,记忆中的谢纪极为自负,除了陛下,任凭谁也不能让他弯腰。 他不仅是奸臣,也是丞相,自然是不会随意低头的。 “请他进来吧。” 谢纪淡淡开口,理清了思路,现在他是不想当奸臣,但是他也不想怂啊,尽管以前他是宅男,但这个观念得改变过来,他是丞相。 丞相能掉逼格吗?他现在怀疑自己开启了他的装逼路线。(作者精分了) 等陈尚和和王溪走进来之后,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谢纪十分优雅地品味着茶水,一股装逼的气息扑面而来,装逼谁不会啊,在网上他便是传说中的键盘侠,装逼成风,对于如何做才有逼格的他早就学了个遍。 比如就是现在这样,泰然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安静的品茗,不发一言,寡言少语,这样自会将逼格上升一个层次。 “丞,丞相。” 陈尚和和王溪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怎么又变了一个样子,虽然跟之前的差不多,但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个样子为什么有点想让人打一顿的感觉。 之前是不怒自威,现在是有点欠揍。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吧,陈尚和揉揉眼睛,再三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谢纪。 “有什么事吗?” 谢纪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让人听了之后想去把他暴揍一顿。 但是又有碍于他的身份,只能在内心使劲吐槽。 陈尚和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用着上好的檀香木做成的盒子,将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物品。 谢纪看到了,脸色有点吃惊,要是记忆中没记错的话,那是兵符,可以调走城门外的一万甲士。 只见陈尚和开口:“这是陛下让在下交给丞相的兵符,希望丞相不负陛下所托。王溪通读兵书,擅长作战,陛下让王溪协助丞相,让丞相尽快扫除贼匪,还京师一片安宁。” 王溪站了出来,说:“丞相,请多多关照。” 谢纪看着一脸认真的王溪,全然不复昨天的怂样,心想,这变脸还真快的啊! 不过既然他擅长作战,那自己就可以轻松点了,还有那个兵符,不拿白不拿。 因此谢纪就欣然接受了陈尚和手里的兵符。 第十五章 剿匪 等谢纪接过兵符之后,陈尚和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只剩下王溪和谢纪大眼瞪小眼,谢纪差点把茶水给吐出来了,太尴尬了。 “咳咳……” 谢纪将茶水放下,看着王溪想到,他会剿匪,实在是上次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怂的画面中。 王溪以为是谢纪对自己不满,因此低下头,免得招惹他对自己的不快。 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他啊。 因此便出现了两人之间保持沉默,未说一言的场景。 谢纪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你对此次剿匪有何建议?” 王溪还以为是啥,吓了他一跳,原来是这个。 “丞相,可以因地制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谢纪听了,他是不是唯物辩证法背多了,居然用一分为二的方法看问题。 谢纪有点怀疑,这个王溪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看,不过没看出来。 不过这句话不就是屁话吗? 大道理谁不懂,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过谢纪显然不想跟王溪计较。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反正都要去剿匪的,早去晚去都得去,还不如现在就出发。 王溪有点诧异了,丞相怎么那么急,都没讨论好,就去了。 难道是谢纪已经有了把握了? 谢纪走出了相府,看到了流水为他安排的一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有点惊讶。 这到底是去剿匪还是去享乐?流水看到了谢纪立马就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家主,你看这个马车如何?家主要去剿匪,路途上的待遇自然比不得府里的,流水为家主准备了这个简陋的马车,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有点简陋,委屈了家主,但家主不必担心,流水会尽量安排好家主的衣食住行,自不会让家主受半分委屈。” 你确定这个马车简陋? 这是此时谢纪和王溪两人共同的想法,这马车哪里简陋了,说是超级豪华也不为过,也不知道流水怎样想的,他这是去剿匪,不是去享乐,再说了,这个马车这么富贵皇华,一看就知道这是丞相的马车。 他现在的名声在民间很差,不,是超级差。 就像过街老鼠一般,人喊人打,名声臭到极致,他坐着这么招摇的马车,不是平白招仇怨吗? 这个马车,必须换掉,他现在想要洗掉奸臣的名声,得从小事做起,坐着这么豪华的马车,说他不是奸臣,谁信啊! 看了看旁边的马,心想,要不我骑马得了,骑马多威风啊,不过突然尴尬了,他,不会骑马啊! 原身倒是会骑,可是自从当了丞相以来,便再也没有骑过马了。 便吩咐流水说道:“把这辆马车放回去吧,换一辆马车,就换…” 谢纪看了看四周,看见了一辆破烂的马车,小小的,上方还布满了灰尘,看来是已经废弃许久了。 “就换那辆吧。” 谢纪指了指那辆小破车。 流水没反应过来:“家主,你,你说哪辆?” 流水看了看,没有看到符合的车。 “就是那辆小破车,就坐那辆马车去吧。” 谢纪又指了指那辆马车,这时流水仔细地看了过去,揉了揉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是下人的买货物的马车,确定? “家家…家主,你确定?那辆马车不是坐人的,是放货物的,而且已经废弃许久,还不是下人很懒,就放在那边碍眼,要不现在把那辆马车清走。” 流水有点吃惊,赶紧把那辆破车给清走,简直就是晦气,居然让家主看见了。 “不用了,就那辆车吧,那辆车很适合。” 谢纪肯定地说,就那辆吧,他一看那辆小破车就中意那辆了。 “家主,那真的,真的不是坐人的马车,还是把它拉走吧。” 流水看到谢纪就中意这辆小破车就觉得这马车真碍事,是哪个下人把它放在那边的,要是被他知道的话,肯定要给他一番教训。 “我说了就那辆,你是听不见了吗?” 这流水是好意,那马车太过于奢华了,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乱子,还是小破车好,至少不会出什么乱子。 流水看到谢纪有点生气了,面色也很为难,那个小破车,是家主坐的吗? 不过家主吩咐了,就脸色纠结的走到了那个马车旁边,叫几个人把马车清理一下,没过多久,马车看起来还算样子,不过流水还是一阵嫌弃。 就连下人都没坐过这么破的马车,家主居然要做这个破烂的马车,这要是说出去是个人都很惊讶。 而王溪便一直瞪大了双眼看了谢纪的这一番瞎操作,就连周围的士兵都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奸臣吗?奸臣居然不做那个豪华的马车,而做这辆小破车?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谢纪便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丝毫不在意外面那些人吃惊的表情,流水愣了一下,就也上了马车,毕竟他是要服侍好谢纪的,虽然这个马车够破,但只要家主不嫌弃,他也不会嫌弃。 王溪在一旁愣着,心想,这几天,丞相是不是变了,感觉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现阶段还是剿匪重要,便直接上了马,在谢纪那辆小破车后面跟随者。 马车里的谢纪觉得这个小破车就是不好坐,驾车的时候觉得好难受,硬邦邦的,他刚才是怎么了,就看中这辆小破车,那辆豪华的马车可以不做,再选一辆就好了,这辆小破车有什么好的? “家主,这是高山刚才让流水交给家主的资料,家主你看一下吧。” 谢纪看到流水从怀里拿出来一摞子资料,高山本来是要亲自交给谢纪的,可是陈尚和来了,便有所不便,便让流水转交了。 谢纪拿起了资料看了起来。 原来那些盗匪是因为没了土地的农民聚集起来的,前几年,原身为讨好皇帝欢心,便劝谏皇帝加重赋税,以万民之疾苦换的一人之欢心,收天下财产聚于宫中,供皇帝一人享乐。 但因为被御史大夫杨照劝谏,此事没有成功,谢纪又心生一计,进谗言说天下百姓是闲的没事干才造反的,只要让他们都有事情干便没有时间去做那些起义的事,要是有人趁机犯上作乱,那些便是刁民,应立即处死。 只要皇帝增加徭役,不仅能充盈国库,更能让那些百姓有事可做,不会整天想着叛乱的事,皇帝一听有道理,便按谢纪的话行事了。 因为这件事,谢纪在民间的名声愈下,奸臣之名彻底作实。而朝堂上的那些清官也视谢纪为硕鼠。而谢纪经常遭到百官弹劾也是有道理的,只不过都没有成功。 对谢纪,真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这些盗贼正是因为走投无路之下被逼到山林里,占山为王,通过劫掠为生,经常骚扰官府。 而官府起初不在意,放任他做大,而当他做大的时候,已经成了气候。 这时的官府将他上报,交给陛下解决,但是却被原身给压下来了。 剿匪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原身舍不得出兵,便将他压下去了。 而压下去的后果便是如此这般,屡禁不止,只能这次解决了。 原来这些盗贼是官逼民反,不得不走上盗贼之路,这还只是京城底下,天子脚下,盗贼便如此猖狂,真不知道出了京城会如何? 而原身还真不愧奸臣之名,要是他不是在这具身体上的话。他可能要一巴掌拍死他。 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祸害黎民百姓,引得官逼民反,化为盗贼。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触目惊心,这样子,要摆脱奸臣之名,真是难上加难。 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奸臣之名他总有一天会去除掉的。 第十六章 龙虎山 这群盗匪在龙虎山上占山为王,霸占了龙虎山。 这个龙虎山的山大王叫吴平淮,他还有两个兄弟,吴平台和吴平安。 时常带着龙虎山的那些盗匪劫掠官府,抢夺官银。并跟官府作对。 谢纪想想,这还真麻烦,盗匪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思考了半天,军队便停下来了。 “报,回丞相,前方那座山便是龙虎山,现在应如何行事?” 一个小兵跑过来禀报。 “丞相,现在应先去县里,然后再与李耘将军会合,与他合计合计。” 王溪所说的李耘将军,便是在京城郊外的一名将军,他手下有三千甲士,而那兵符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行,先去县里头。” 谢纪看了前方的那座龙虎山说,现在这些人,不就是去找死吗? 这里采取的是郡县制,郡的长官为郡守,县的长官为县令,而京都名唤衡阳,衡阳这个地方特殊,不归于其他任何一郡,由衡阳令管理郊区的一些事务,衡阳令这个职位好也不好,好的是地位高,离皇帝较近,而不好的确是,这个官职极为危险,一不小心便人头落地。因为衡阳不像其他县一样天高皇帝远,牵扯到多方势力,容易招惹仇恨。 衡阳令,便是衡阳这个地方的县令,官职比其他县令高,相当于郡守。但是只是处理平民百姓和一些地位低微官员的案件和京城治安,要是牵扯的人多的话,就得要上报给丞相。因此这个职位实在是憋屈。(想哭,下次不写历史了,脑细胞不够用) 而这次衡阳令被罢官,由副尹暂代,以便管理衡阳的治安。衡阳令能坚持那么多年不倒,原因就在于他什么事情也没处理,只要一有事就上报,不参与任何表决,而皇帝也认同他,其他朝臣便把他当透明人。这次事情严重,陛下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将他罢官。 其实这个世界里的县令权利还是挺大的,就连管理的地盘也不小,不像后世是个七品芝麻官。 谢纪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看着外边的风景,心想古代的空气还真是清新,外面真是青山绿水。 不过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周围怎么空无一人,可是那边的田野可以看出是有人在劳作的场景。怎么会没有人呢? “家主,你怎么了?” 流水看着谢纪一脸疑惑地表情,有点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样。 “这里为什么没人?” 谢纪把他的疑惑说出口,很奇怪啊,这边不应该是有很多人在这里的吗?怎么现在空无一人。 “家主,这有什么?可能是那些民众看到家主要来,便不敢打扰家主的兴致。家主的尊颜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流水自然而然地说,谢纪感到一阵无语。 这个流水,还真会想的。觉得这可能吗?要是说是被奸臣之名吓跑的还有可能,毕竟原身这个奸臣的名声是挺大的。 他说的谢纪明显不信,怎么可能自己一路走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就空荡荡的道路。 这件事绝对有古怪,到底有什么古怪的话,自己还不太清楚。 “丞相,到县里了。” 一会儿,便到了衡阳县的前方,谢纪探出头去,看见前方黑压压的人群排列着整整齐齐的站在那边。 好似是在恭候一个人的到来。 衡阳县衙面前的一些官员看着一辆小破车向衙门的方向驰来,脸色微微变。 为什么一辆小破车会走到军队的面前,这让他们颇为不解。 丞相呢?在哪里?不是说今天丞相会来郊外收拾那些盗贼吗? 衡阳县衙为何建立在郊外,而不是皇城内,其实这是有一定原因的。 郊外距离皇城中心的距离不是很远,大概两个时辰便可以到达。 现在县衙外边的官员看见有一辆小破车过来,都十分诧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辆小破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目瞪口呆。 这是谁的小破车,居然停在这里,简直是不可置信。 这时,小破车下来了一个人,他下来恭敬地等下马车里面的主人,谢纪穿着丞相朝服从小破车里面出来了。 看的那些官员诧异不已,这是丞相? 丞相居然坐这个小破车?不是他们不相信这是丞相,而是丞相坐这种马车太不符合身份了。 简直是有悖于礼仪,这个丞相到底是想干啥? 不过这些他们也只能内心吐槽罢了,真要他们说出来,他们还是不敢的。 这时他们再三确认这时丞相,再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纷纷下跪。 “下官恭迎丞相,见过王副使。” 众人异口同声,真让谢纪以为他们是不是练过,就连动作都整齐划一。 他还是头一次有了满足感,虽然这时封建糟泊,但他还是欣然接受了。 “都起来吧。”谢纪开口说道,现在更要紧的是请剿那些匪徒,而不是看着你们在那里阿谀奉承。 “谢丞相。”为首的一人走过来说:“丞相,要不先休息一番,养精蓄锐,等调整好了再一举大破贼匪。” 谢纪想这人是谁?记忆中没有这人的印象,应该官职不会很大。 于是便问了出来:“你是?” 那人微笑地对谢纪说:“下官为衡阳副尹冯丰。” 冯丰?记忆里没有这人,而且这人的微笑很假,就像是职场上的假笑,一点真诚都没有,谢纪第一次看见他就对他感到不爽,这人是个阿谀掐媚之徒。 “行。” 谢纪说,他倒要看看这个冯丰心里在卖什么药? “哦,对了,李耘将军怎么没看见他。” 谢纪正有点疑惑,不是说有一个将军会来接应他的吗?怎么没有看到他?这让他感到很是诧异。 “丞相,下官已经通知过他了,他可能是临时有事或者是有什么不便的,所以才没来迎接丞相?” 冯丰阿谀掐媚地说,意思是再说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这时候没来可能是纯粹不想搭理丞相而已,也许他根本没有把丞相放在眼里。 王溪这时走了过来说:“丞相,要不我去找他吧。” 王溪也觉得李耘太不像话了,这里离朝堂那么近,昨天他就应该收到消息了,不应该出现这种事。 谢纪制止住王溪的行为:“无碍,剿匪也不在这一时,晚点也是无妨。” 他现在真不想惹是生非,这个奸臣的名声真的可谓臭名昭著,他不来也是应该的事,自己何必计较? 谢纪这句话一说,王溪已经没感到奇怪的了,毕竟最近几天谢纪一直不同寻常。 而其他人诧异,原来这个奸臣这么好说话,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第十七章 放火烧山 冯丰他们让谢纪走到前面,自己走在一旁,像引路人一般。 谢纪进了这个县衙,看了里面摆放的装饰,可谓是十分奢华,看了人虽然比相府差了许多,但是绝对比一般富裕之家好太多了。 “丞相,县衙简陋,还请丞相多包涵一二。” 冯丰对着谢纪笑道,谢纪感到了他的过分热情,有点不适应。 谢纪看了这装饰奢华的衙门,问道:“这县衙的装饰还真是不同一般,快赶得上我相府了。” 谢纪感觉自己就是看不顺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蛇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只是自己恶意揣测,但是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冯丰看谢纪出言赞叹觉得自己这般布置值得,不过一会儿再深思谢纪的话,笑容逐渐消失了,再看看眼前仍然微笑的谢纪,心里发怵。 于是冯丰只是尬笑,不知道要怎么说,多说多错,干脆不说了。 “对了,龙虎山那些盗贼是如何作恶的?” 谢纪回到正题,剿匪才是关键,其他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丞相,那些贼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常来县里骚扰,抢了交给国库的赋税。” “对对对,那些贼匪与官府作对,为非作歹,频繁扰民,占山为王,意图谋反,肆意妄为,没把县衙看在眼里,还请丞相为我等主持公道。” 另外一人附和冯丰的观点。 “既然如此,为何不出兵剿匪?” 谢纪问道,要是在那些盗匪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就派兵讨打,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下轮到冯丰尴尬了,剿匪,他只能对欺负欺负民众,在民众面前逞威风,说到让他剿匪,他避之还来不及呢。 “丞相,那些盗匪可有七八千人之众,我等不是那些盗贼的对手啊!” “对啊,那些盗匪个个手持刀枪,棍棒,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与那些人对抗?” “没错,那些盗匪天生神力,破坏力极强,这些官兵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那山大王吴平淮更是难以对付,我等招架不住啊!” “……” 讨论声四起,那些官员一个说的比一个惨,各种各样的诉苦声一直在冲击着谢纪的耳朵。 谢纪越听越不耐烦了。 “安静。”谢纪受不住了直接出言让他们安静下来。 “所以你们就放那些盗贼不管了是吧,任由他占山为王?” 谢纪反问道,这些人不应该是想办法解决那些盗贼吗?怎么现在那些盗匪愈演愈烈都是盗匪不可对抗了?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收拾盗贼。 “这…丞相,不是我们不想清剿那些盗匪,而是他们的力量过于强大,就算出动整个县衙的官兵,也无济于事,还会白送人头。” “那你们怎么没上报?”谢纪皱眉,这些人明明就是在推脱责任。 “这…这…”那些官员听了谢纪这一番话,脸色有点怪异,不是你自己压下去的吗?你自己没点逼数? “丞相,这件事应由衡阳令上报。” 他们现在也不敢对谢纪表现出怨怒,只能把责任推到谢纪头上。 反正现在衡阳令已经被罢官了,有事推到他头上得了。 谢纪听到衡阳令,好像想起什么,脸色有点怪异,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是自己把这件事给压下去的。 这是原身做的,不是他做的。 “既然贼匪已然做大,以后吸取教训便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贼匪清剿干净。” “你们可有剿匪的良策?” 众人一听,良策?他们连贼匪都不敢对抗,何谈良策! 众人支支吾吾,面面相觑,用眼神示意着,谁来回答? 谢纪一看这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 冯丰看见谢纪脸色有点差了,就笑着一张脸凑过来说:“丞相,下官有一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谢纪看着颇有把握的冯丰,有点狐疑,这个冯丰真有把握? 他怎么不信? “说来听听。” 谢纪说道,虽然他很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丞相,那个吴平淮是在龙虎山上占山为王,我们只要围攻龙虎山,将他们的老巢清剿,这样他们自会束手就擒。” 冯丰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谢纪怎么觉得有点不可靠呢? 自己也不会剿匪,这下该怎么办,再看了看一旁的王溪,好像从刚才进来时就没有发过一言。 便问王溪:“王副使,你认为应如何做?” 王溪凝重了一会儿说:“可以让他们投降,要是不投,那便放火烧山。” 放火烧山?谢纪震惊地再看了一下王溪。 这个也太残忍了吧,为了剿匪,就把一整座山都烧了。 让几千人葬身火海,这可真不是人做的啊。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谢纪打心里不接受。这样子与那些刽子手无异,还算人吗? “这样吧,你去请李耘将军吧。” 要他放火烧山绝对不行,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 “诺。”王溪点头到,他是觉得放火烧山是最好的办法了,一下子将那些贼匪葬身火海,不用废一兵一卒,就算那山的被烧毁了,也只需要几年便可以恢复,成本是最小的。 不过既然丞相不赞同,那便先找李耘将军。 冯丰看见王溪离开了之后便说:“丞相舟车劳顿,要不先休息一番,下官为丞相准备好了酒水,正好可以边用餐边思考对策。” 这是一个巴结丞相的好时机,聪明的他怎么能放弃呢? 谢纪想他也累了,便点点头。 冯丰看见谢纪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丞相,这是熊掌,可是下官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狩猎到的一只大黑熊,熊肉味道鲜美,尤其是这熊掌,味道不可谓不香,令人回味无穷。人都说,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可见熊掌其味道鲜美。” “还有这貔貅,貔貅的味道可是远胜于熊掌,人来世间不吃一口貔貅可谓是对不起自己。” “这是河豚,听说许多人为了吃这一口河豚肉可是连死都不怕的,前朝有个皇帝,临死前就为了平常一口河豚肉,最后却抱憾而终,最后说的一句话居然是‘朕未尝河豚滋味,死而有憾。’可见河豚其味鲜美。” “……” 谢纪就看着冯丰介绍那些美食,介绍着津津有味。 心里疑惑,怎么一个副尹居然会有这么多美食,而且看他样子还是品尝过许多次的? 难道是他家里钱多,就用来享受了? 不过谢纪对这些美食有点感到兴趣,这些美食大部分都是后世的濒危保护动物。 为啥会变成保护动物的了,谢纪有理由相信是古人将这些动物给吃没的。 这些动物都成了古人的盘中餐,难怪后世会濒危,不过看样子好好吃诶。 原身其实经常吃这些玉盘珍馐,但是只是通过记忆了解到这些美食有多么好吃,并没有亲自尝过,这样还真有点小期待。 不过自己的内心有两个小人,一个是吃他,你看那熊掌,听说极其美味,现代都吃不到的,放在古代有人送上门开,要是不吃那不就可惜了吗? 另一个声音却说,吃什么吃,那是保护动物,你居然还吃,要是把他吃没了,熊这种动物不就要灭亡的呢? 谢纪看看那十分诱人的美食,再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再看看那些美食,想着,他们已经被做成美食了,不吃他们也活不过来啊,干脆进自己的肚子里,不要浪费。 因此谢纪就从心了。 谢纪夹了一块熊掌往自己嘴里送入,还真的,味道鲜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就一个字,鲜。 难怪古人钟爱熊掌,并将吃熊掌当成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没有一定身份,还真吃不了熊掌。 熊掌美则美矣,但是眼前这个请自己吃熊掌的人看着还是不顺眼,他请自己吃熊掌的目的无非是因为丞相这个身份,要是换一个身份,那画面可能就不同了。 “丞相,下官此次有幸能够得见丞相的尊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啊。” 谢纪想八辈子福气?就你,还八辈子福气? 想要巴结可不可以不要做着这么明显,就算你请我吃这顿熊掌,我还是不会让你巴结到的。 谢纪心里吐槽,反正他越看冯丰心里越不好,真像电视里的那些反派,还是无脑的反派。 贼眉鼠眼的,阿谀奉承,还有这幅刻薄尖酸的脸,如何也不能对他产生好感。 第十八章 微服私访 “副尹有心了。” 谢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说这句话搪塞他了。 “能让丞相高兴,是下官应该做的。” 冯丰听了这句话心里高兴坏了,看来他做的没白费。 不过要是知道谢纪心里如何看不惯他,他就不会怎么想了。 不一会儿,谢纪就吃饱了这顿饭了,不过全程都是谢纪一直在吃,而冯丰和其他下属官员一直在讲,谢纪只是不时地点点头。 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你们烦不烦啊,好好的吃个饭,被你们搞成辩论大赛了。 行行行,饭堵不住你们的嘴,那堵住我的嘴总行了吧。 你们说你们的,而我吃我的? 而其他下属官员以为丞相对他们的印象不错,所以才时不时的点点头,因此说的更得劲了。 “丞相。”王溪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这突兀的一声使得所有人将头转过去。 “怎么了,李耘将军呢?” 谢纪问了问,怎么只见到王溪。 “李将军说他不能擅离职守,要丞相亲自去叫他。” 王溪说完这句话,餐桌上立马炸开了锅。 “丞相,李耘他根本就不把丞相放在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 “丞相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李耘无视丞相就是无视陛下,这按罪当诛。” “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无视丞相,不仅居功自傲,以下犯上,拒绝丞相的召见,要是耽误了剿匪的大计他可是天大的罪人。” “……” 他们早就看李耘不爽了,傲慢至极,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他得罪的可是丞相,丞相最是睚眦必报的,他肯定活不了。 谢纪想想说了句:“没事,到时候我去见他吧。” 周围的官员看见谢纪听了这句话,居然还是心平气和,没有大发雷霆,纷纷不解。 “丞相,那匹夫居然无视丞相,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丞相可不能饶了他。” “对啊,他就是一小小的小将军,他来拜见丞相就是他的福分,他居然还敢不来。丞相怎么能屈尊降贵去见他呢?” 谢纪无语,他只是去见一个人而已,需要这样激动吗? 再说现在的关键是剿匪,他可不会剿匪,还是找他靠谱点。 “剿匪之事为大事,要是他有剿匪大计,本相屈尊一次又何妨?” 谢纪站起来说,反对那些官员,这些人有完没完,他不就是去见一个将军,叽叽歪歪跟什么似的。 “丞相胸中自有天地,海纳百川,此次为剿匪亲自去见下属,气魄非凡,实乃我等榜样,我等佩服不已。” 冯丰看谢纪心意已决,因此来个彩虹屁。 有病,这是谢纪此时的想法,我说一句你就说上十句八句的,不是有病是什么? 谢纪只能尴尬的笑了两下。 “我倦了。” 谢纪现在不想再见到眼前这个人,便说自己累了。 “丞相,是下官招待不周,下官这就为丞相安排寝室。” 谢纪点点头,终于可以摆脱眼前这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谢纪看了看冯丰为自己安排的寝室,真可谓是奢华,不是寻常人可以消费的起的。 “你们都退下吧。”谢纪实在是看不惯许多人在自己面前嗡嗡叫,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人,更何况这些都是冯丰安排的。 流水等那些下人都走了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大摞银票说:“家主,这些都是那个冯丰让人塞给流水的。” 流水在说的时候还十分嫌弃,就这些银票,还想贿赂我,他什么东西没看过,还差这点钱。 不过他可是秉持着来者不拒的原则,又不是我让你贿赂我的,这是你自愿的,我也不好拒绝你的情意是吧。 之前家主跟他讲过,只要是有人来贿赂他,都让他收着,来者不拒,但是办不办事就不一定了。 谢纪看着流水那颇为嫌弃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这流水被原身养刁了。 就连这些银票都看不上,看来丞相门前七品官确实有一定的问题。 “既然是给你的,那你拿着吧。” 记忆中原身也是这么处理的,他也不想改变。 “谢家主。” 流水笑着说,虽然他看不上这些,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真是言行不一。 谢纪感到有点烦躁,他来了这个世界也没出去玩一下,没有乔装打扮,出门去扮猪吃虎的穿越者还算成功的穿越者吗? 看许多电视剧都有好多微服私访的桥段,他觉得这个桥段不错,今天想来借鉴一下。 因此看向流水,嘴上露出了微笑,流水看到谢纪笑了,有点不妙。 家主很少会露出这种笑意,这次是怎么回事? “流水,你说外面是否好玩?” 谢纪对着流水说,记忆中原身基本就呆在几个地方,相府,马车和皇宫,很少去过其他地方,更何谈去大街上玩一圈。 “家…家主,外面再好,也比不上相府的繁华。” 流水不知道谢纪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外面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四处萧条,脏乱一片,真的没有好玩的。 “听说外面有佳人才子,杨柳岸,晓风残月;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也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我正想去观看一番。” 谢纪说完流水就十分诧异,谁说有那些的,外界民生凋敝,百草干枯,百姓苦不堪言。 只不过这些还是不跟家主说了。家主有这些想法不知道是谁给他进的谗言,没错,流水已经怀疑谁在家主面前搬弄是非的。 而且家主所说的也太美好了吧,真有那景象吗? “家主,你是怎么得知外面有十里荷花?”流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了,大不了被谢纪家主骂一顿好了,但是还是想知道是谁在家主面前乱进谗言。 谢纪难道要告诉他是从柳永的《望海潮》中得知的。 “柳永曾做过一词,名为《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谢纪想反正这是架空世界,柳永什么的都没有,将他推给一个没有在这个世间出现过的人是最好不过了。 流水再想,柳永是谁,他怎么没听到这个人,原来是这个人进谗言给家主的,真是可恶,简直是误导家主。 为了误导家主,居然还专门做了一首词来,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不会是其他派系的人专门来诱惑家主沉迷于享乐的,越想越有可能,毕竟朝中精通诗词歌赋的就是那愤青。 愤青最是清高,经常怀才不遇,还动不动的写那些诉说自己报国无门的诗词。 这首词应该就是那些人写来诱惑家主的,没错,流水越来越这么认为。 “家主,你别信那个柳永所说的,他是在诓骗家主,世上哪有那么繁华的景象?” 这年头,那些人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有那么繁华的景象,做梦吧。 流水想就连京城都没有那么繁荣,其他地方怎么可能繁华,再说最近天灾频繁,怎么会有那首词想的那么好。 谢纪被流水说的激起了他想去大街上看一圈的决心。 “流水,你去拿两件平民百姓穿的衣服,千万不要惹人注意。” 谢纪吩咐流水道,他现在真的想微服私访,看电视剧里面的那些桥段看的不过瘾,哪有自己亲身经历来的过瘾。 “家主,这……” 流水有点犹豫,家主这是想要干什么?不会是去外面看看吧,这千万不行,外面很危险。 “我让你去准备你就去准备吧。” 谢纪说,没有微服私访的穿越者不是真正的穿越者,再说了,每次看小说里,每次穿越者微服私访都会有所收获,因此他也想来试试。 扮猪吃虎,他最喜欢了,就喜欢那些装逼打脸的桥段。每次看到这些,毛细血管都竖起来了。 “家主,这件事情流水不干,外面有好多刁民,要是知道是家主,那后果不堪设想。家主身份尊贵,不得有半点闪失,就算是家主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大夏考虑,要是家主出了意外,那整个朝堂都要出乱子。” 流水摇摇头,这件事情打死他也不干,家主的安危大于一切,看来那个柳永真是害人,没事写这些诗词做什么?忽悠着家主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谢纪脸色有点难看,自己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不让自己扮猪吃虎,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有趣的呢?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出去观察人间百态,看遍世间冷暖。 “有暗卫暗中保护,我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不幸身亡,那也是天命,我是命当该绝。更何况,我身为一国之相,又怎能不去了解百姓疾苦,与民意相悖,只会自取灭亡。” 谢纪反驳道,他不去大街上转一圈怎么能对得起他这个穿越者的身份,再说他说的也有道理,不深入了解民众,急百姓之所急,需百姓之所需,又怎么能当好这个丞相呢? 奸臣什么的,他是迟早要摆脱了,奸臣这个词是谁传的,不还是人云亦云来的。 只要他在百姓中的风评好多了,这样就自然而然的摆脱奸臣这个身份了。 第十九章 官兵?劫匪? 流水不知道怎么反驳谢纪的观点,家主好像变了。 以前家主不是这么想的,以前家主是不会在意那些百姓的生死,现在居然会提起民意。 “好,家主,流水这就去准备。” 流水看家主还想去微服私访,只能去做了,有暗卫保护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一会儿,流水就带来两件衣服,质量比身上穿的这件差极了,不过还是不错的。 谢纪满怀期待的乐呵呵地穿上了衣服,流水看到家主今天这么开心,就活脱脱像个少年一般。 充满了朝气与活力,看来家主之前是被朝政大事给累的,因此才没有露出这真心的笑意。 “走,我们出去逛一圈。” 谢纪拍了拍流水的肩膀,流水有点惊讶,家主居然这样拍了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谢纪看见流水愣在原地,便开口了。 谢纪这个样子颇为阳光,就如同在校园里的学子那样朝气蓬勃。不过谢纪在现代本来就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刚步入社会,自然阳光向上,不过却选择了往宅男的那一条不归路。 这次穿越唤起了他的青春,以及对未来的追求与向往。 “哦哦,好的。” 流水反应过来,立马点头。 “我们这是要怎么出去呢?”谢纪在思考着要怎么出去才不被人发现。 “爬墙?转狗洞?当成仆人混出去?”谢纪嘀咕道。 流水听到了谢纪的嘀咕声,大为吃惊。家主怎么能做那种事呢?怎么越来越不靠谱呢? 家主身份尊贵,爬墙就已经很失体面了,还装狗洞,更别提当成仆人了,不行,绝对不行。 家主可是丞相,要是被发现居然做这种事情,以后要怎么立足于朝堂之上呢? “家,家主,要不我们还是不出去了吧!” 流水建议到,外面有什么吸引家主的呢?要是被人发现家主居然跑到外面去,那还得了。 “换都换好了,你叫我不出去?”谢纪才不会善罢甘休,不出门微服私访的穿越者不能称之为穿越者。 “对了,我们可以叫暗卫把我们给带出去。” 谢纪一拍脑子,自己是傻了吗,这么好用的办法放着不用,去想什么钻狗洞之类的。 不过如果钻狗洞的话,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流水语塞,暗卫,暗卫的职责是传递消息,和关键时刻保护家主的,不是来用来爬墙的,不过他也没反对,毕竟这样比钻狗洞什么的体面多了。 于是乎,谢纪和流水靠着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大街上。 “家主,我们要怎么逛?” 流水想这次或许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体会,以后还可以跟高山炫耀自己跟家主一起出来游玩。 谢纪想,这次要怎么逛? 想什么想,自然是瞎逛呗,还需要想? “流水,现在在外面,你自然不能再称呼我为家主了。” “那,那称呼什么?”流水不解,那要称呼什么? “那便称呼公子吧。”谢纪心想再来一把折扇就好了,那样子摇摇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温和儒雅,风度翩翩。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今天他也来学学。虽然没有折扇,但也够了。 “好的,公子。”流水觉得也是,家主的身份最好不要被别人发现。 不然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被拿住把柄了,后果会很被动。 谢纪与流水走走停停逛到了闹市中,越走越荒凉,周围的一切不是谢纪想象的那样美好。 而是十分贫瘠和荒凉,几乎没有人穿的一件衣服是完整的,都是缝缝补补的。 与谢纪心里所想的一点都不同。 “家主,这里太脏乱了,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流水看到谢纪一直盯着这里一直看,还时不时地皱眉,便劝谏道。 谢纪点点头,他也无能为力,看着这些民众,他们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眼神空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这还只是京城,京城都这样,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正当谢纪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大队官兵跑了过来,围住那些民众。 “官爷,求求您行行好,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一脸褶子,满头白发的老者,苦苦的拉扯着一位身着官兵服饰的官兵的衣摆求道,紧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看起来约七八岁的孩童。 被扯着衣摆的官兵,一脚将老者踢翻在地,调笑道:“没钱?你这米不错啊,充公。” 说完,跟在一旁的通行官兵,将老汉的货篮踹翻,翻找出藏在底下的一个布袋,粗暴地扯开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 老者见状,立即跪扑在官兵白净的官靴前,绝望地哀求道:“官爷,官爷,这是小人最后的救命粮了,您拿去了,我们一家老小哪还有活路啊,求求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求求您了。” 说完,扯过一旁被吓呆了的孩童,将他按跪在地上,“快,快,跟爷爷一起求求官爷,求官爷放我们一条生路。” 小小的孩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大声哭嚎起来。 那官兵被孩童尖锐的哭嚎声,吵得不耐烦,再次踢开老者,弯腰擦了擦被溅上几粒灰层的官靴,阴笑道:“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才值几个钱啊?” “求求你们,把那些米还给我们吧。”那个六旬老人还是爬到官兵面前,抓着那拿着菜的官兵不放,那是他剩下的最后的余粮啊,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住。 “放开。” 那个官兵见老人不放,狠狠地再次将他踢翻,老人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谢纪看了心中愤怒不已,很想过去把那些官兵揍翻在地。 这个官兵,还是人吗,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啊? “你们快住手,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谢纪这一句话引得周围的官兵看过来,看见谢纪衣着体面,像是书生打扮。 “这件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快离开,不然信不信我们等会将你一同收拾。”那个官兵的头头看着谢纪说道,要不是他们看见谢纪气质非凡,细皮嫩肉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早就过去连他一起揍了。 谢纪看着他这种凶巴巴的眼神,有点反感,这就是官兵吗?看来这个世界说是特别黑暗也不为过。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百姓,并将一白发苍苍的老人打倒在地,这就是你们应该做的?是谁允许你这样做的,不知道这样触犯了律法吗?” 谢纪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无法忍受居然有人在他面前将一老人打倒在地。 这是古代,没想到官兵这么猖狂,有这样的官兵,那这个王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律法?哈哈哈哈,你说他可笑不,居然跟我们谈律法?”一个官兵对着其他官兵说道,哈哈大笑。 “哈哈哈,确实可笑,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居然跟我们谈律法?”另外一个官兵质问谢纪。他早就看这种人不爽了,平身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还喜欢阻拦他们办公事。 要不是看着书生衣着还算是体面,他们早就过去教会他如何做人。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你不把那些米还给老人的话,并给老人道歉,赔偿医药费的话,你们会很惨。” 谢纪感觉跟他们交流不通,这是什么人才会这样对待一个苍颜华发的老人。他们的良心何在? “很惨,有多惨?有他惨吗?”那个官兵说着踢了踢那个在地上的小孩,并将脚踩到他身上。 谢纪看了眼睛都能冒出火来,这人简直是丧心病乱。 正当谢纪要到爆发的临界点时,突然有十几个头戴红巾的人突然出现,抓住那个将小孩踩在脚底的官兵,将他暴揍一顿。 那些官兵说道:“贼匪来了,我们快跑啊。” 那些官兵往县衙的方向四处逃窜,似要去搬救兵。 不过可笑的是,这些官兵加起来足足有数十个,而这些盗匪只有十几个。 未战先却,在这些官兵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等那些官兵逃走之后,红巾的一个头头,看见谢纪,还有他一旁的流水,对他底下的人说:“将他们两个抓起来。” 第二十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谢纪一脸懵,他说什么,将自己抓起来,他好像也没得罪他啊。 “你们干嘛抓人?我们得罪你们了吗?” 流水想这次大事不好,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死也不会让家主出来逛的。 不过几个头戴红巾的贼匪可不会这么想,他们一把把谢纪他们围住。 “干嘛?你们这两人与那些官兵是一伙的。”那个红巾的头头看着谢纪说。 “什么什么?我和那些孬种是一伙的?你们搞清楚好不好,我们什么时候和那些官兵是一伙的?”谢纪一口否认,那些官兵简直就是废物,也就会在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前逞逞威风,几十个人居然再十几个人面前闻风丧胆,还真的是好官兵啊! 更何况,那些官兵恃强凌弱,将人性的黑暗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看见了都想打人。 “这……”那个头头犹豫地再看了一下谢纪,看这幅样子还是不信,这幅打扮就像是那些官员的那些公子哥一样,细皮嫩肉的,显然是没有吃过什么哭的。 “你们搞错了,要是我与那些官兵是一伙的,那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应该跑走,而不是在这里任由你们抓捕,要是不信的话,你问问那些民众,我有没有害人。”谢纪摊开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听这些人的那些话应该是痛恨那些官兵,只要自己摆出与那些官兵不是一伙的应该就可以逃过一劫。 “你不害人,你跑到这里做什么?公子哥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家里享受吗?” 那人看着谢纪,这样的公子哥跑来集市做什么?显然目的不纯。 “我为什么跑来这里?那你可以问问那些官吏了?我父亲前几天刚去世,那些官吏就把我的家门踩坏,拿走我家里所有的财产,现在无家可归,只能来这里谋生计了。没想到就被你们误会成一伙的了。” 谢纪说的可真的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流水在旁大吃一惊,这确定是家主吗?不会是被人给偷换的吧。 家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谢纪撞了一下流水,让他跟自己一起装,要是被误会成一伙了,那自己还能回得去吗?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放在古代也是正确的。 流水明白了谢纪的意思,便卖力的哭喊道:“公子所言正是如此,那些官员,那些官员欺负我们公子无人可依,肆意抢夺我们家的家产。我们被逼无奈,只能来这里谋生了。” “公子命苦啊,现在家里只剩下公子一人,要是公子再有什么事?那那……” 流水越说越伤心,连眼泪都掉出来了,谢纪看着流水,心想,居然比我还夸张。 “他,他的命还真的是苦。” 一个人看不下去了,听了谢纪的遭遇,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那你以后该怎么生活?” 那个头头说道,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作恶的人,恶人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有点相信谢纪所说的。 “我可以种田,可以当苦力,可以开店,再不济也可以去当下人,哪里不是生活,我现在哪里会奢求那么多?” 谢纪苦笑道,他这是被人同情了吗?要是其他人知道他这个样子,估计会大开眼界。 流水听了这句话,惊讶地看了看谢纪,这确定是所家主说的话? 再看了看谢纪一副认真的表情,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原来家主现在是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程度。演技高超,果然,还是家主会演。 “你说你们也是被官官府所害而流落至此,你有什么一技之长?” 红巾头头继续问道,他现在是相信了谢纪确实不是和那些官员是一伙的了,因为达官贵人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不过他们可就想错了,论不要脸,谢纪可是一流的,谎话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纪被问倒了,一技之长,他有什么一技之长,他只会写写扑街小说而已。 问题是他扑街也就算了,他不仅扑街,还不思悔改,整天想着太监,看,他已经太监了好几本了。 而且写小说还不想查资料的,不会就乱编,只要不毒死读者就算不错的了。 所以,这算一技之长吗? “对的,可不就是因为官府,我这才沦落至此的,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谢纪想着既然贼匪痛恨官府,那他就说官府的坏话。 “一技之长的话,我会识字,说话本。”谢纪想着这是个封建社会,识字率很低,能识字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写小说不就是相当于古代的话本吗? 想想,我真聪明,居然可以这样。 “你是读书人?”红巾的那个头头问,读书人可是很了不起诶,想着可以把他带回去做军师,他跟官府有仇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算不能做军师,那也可以当教书先生啊,能识字就好。山上的那些人识字的不多。 谢纪点头,他可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怎么也算读书人吧,这话可不是骗人的吧。 “既然你是读书人,而且你又与官府有仇,不妨加入我龙虎山,一起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红巾首领说道,邀请谢纪加入贼匪的队伍。 “你们,龙虎山?不就是那贼匪…”谢纪突然想到什么,龙虎山,不就是他要剿的贼匪吗? 流水在后面听了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们居然一出门就遇上了贼匪,而且还邀请家主加入贼匪,要是他们知道家主是当朝丞相,并且是专门代表朝廷改剿匪的,不知道你们会作何感想? “贼匪?什么贼匪?那都是那些狗官传的,那些狗官不是我们的对手,就把我们传成杀人不眨眼的贼匪。简直是可恨,更别提这次居然是派那个奸臣来,要是那个奸臣被我们捉住的话,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扒皮抽筋,然后喂狗。” 红巾首领一提到那些官员就愤愤不平,尤其是提到那个奸臣的时候,眼睛都充满了血丝,恨不得吃他的骨,喝他的血。 可见他是多么痛恨那个奸臣啊! 谢纪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些人太恐怖了,一阵冷嗖嗖地,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诶,你怎么了。”红巾头头看谢纪浑身哆嗦的样子,奇怪,今天也不冷啊!怎么会冷成这样? “没,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那个奸臣是?” 不要是我,千万不要是我,我真的不是奸臣啊,他这么品行兼优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奸臣这个身份呢?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谢纪谢大奸臣了,百姓谁不痛恨他,他就是祸害天下的罪魁祸首,从没把人当人,肆意残害无辜,爪牙无数,都不给人活路啊!” “要不是他,我们至于做贼匪吗?不仅是他,所有的官员都是一丘之貉,可惜的是,不能将他的头扭下来,解恨。” “对了,兄弟?我还不知你的大名?” 谢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行,千万不能告诉他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奸臣,不然,死的绝对很难看。 “我叫…叫纪渊。”谢纪想着原身还有个字,便这样叫了。 “不错啊,果然是读书人的名字,就是讲究。”红巾首领拍了拍谢纪的肩膀,表示很赞赏这个名字。 “哈…哈…哈…”谢纪尬笑,不得不说,原身这名还不错。 “你们不是贼匪,不应该是烧杀抢掠吗?这么会……”谢纪想,这跟他所了解的贼匪不同,贼匪不都是要抢夺百姓的财产吗? “烧杀抢掠?肯定是那些狗官编的吧,他们既然说我们是贼匪,我们就当个贼匪给他们看。专门抢那些狗官的银两,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能杀一个狗官是一个。” “要是能把那个大奸臣杀了,我就死而无憾了。” 谢纪头有不舒服,他们怎么半句不离奸臣啊,不行,一定要摆脱奸臣这个身份。 不对,现在是想办法逃脱这些人的魔爪,要是不小心泄露身份,那他可就很惨了。 谢纪?学什么扮猪吃虎,还想英雄救美呢?你看,这就是你扮猪吃虎的代价,果然,电视剧里的桥段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现在好了吧,落到贼匪手里了,还不好脱身,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真理。 第二十一章 追兵 “谢纪是当朝丞相,你们杀他不容易吧!”谢纪试探着问,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点怪怪的。 “不试试怎么不知道,要是这次成了,那可算是为民除害,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不是来剿匪吗?我们就从这里下文章。” 红巾首领充满自信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谢纪人头落地的场景。 “那你们要怎么杀他?”谢纪继续问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跟盗匪讨论要怎么抓他。 而他旁边的流水还处在震惊中,这些盗匪,着实可恶,居然在家主面前讨论着怎么杀家主。家主是不会饶过你们的,等着吧,等我们摆脱了你们,绝对会让你自己人头落地的。 跟家主作对,不自量力。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这么想?小心家主让你们灰飞烟灭。 贼匪就是贼匪,再怎么样也都是贼匪,贼匪就是要被诛杀,竟敢说家主的不是。 “杀他?当然是…不对,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红巾头头说道,为什么这个书生这么关心那个奸臣的事? 谢纪抬头看天,然后将脸看向红巾头头,热泪盈眶,以一种大义凛然的姿态说:“奸臣,人人得而诛之,我在意他有什么问题吗?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想提三尺剑,斩奸臣于乱世之中。” 红巾首领听了这番话,没错,眼前这个书生道出了他的心声。我们真是同道中人。 要是谢纪可以知道这个红巾头头把自己当成了同道中人,可能会被气笑的,去你的同道中人,我都是瞎编的,斩杀奸臣?难道要我自己把自己杀了吗? 流水看着谢纪,脸色有点怪异,家主这演得也太过了,家主,你的形象呢?你当丞相的形象呢?你怎么可以在贼匪面前这样说自己呢? 他们是贼匪啊,贼匪啊,而且还是要致家主于死地的贼匪啊,家主你现在不应该是伺机离开,然后带兵一举将这些贼匪一网打尽,以赈家主威名吗? “哈哈哈,有志气,就连文弱书生都有拿奸臣狗头的志向,这次将奸臣五马分尸也是大有把握。”红巾首领爽朗大笑,其他的红巾也哈哈大笑。 “糟了,不好了,那些狗官兵带人来包围我们了。” 一个红巾从远处跑过来,大喊道。 “什么?你说什么?那些狗官兵来了?” 红巾首领说,就凭他的认识,那些狗官兵每次都闻风而逃,怎么会带兵跑过来? “是,是,他们来了。”那个红巾小心翼翼地说。 流水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跳起来,哈哈哈,官兵终于来了,到时候看你们这些还不束手就擒。 流水心底乐开了花,快点过来,把这些胆大妄为的贼匪通通抓起来,敢说家主是奸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们有多少人?”红巾头头问道,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要是人多的话招架不住。 “大概有几百人。” 这句话一出,谢纪想几百人的话应该不是他的人,那些官兵也不是为他而来。 “几百人,我们先撤。”红巾头头说,十几人对上几百人,太悬了。 “那个老伯这么办?”一个红巾扶着那个老伯,而那个老伯在那里喘气,样子似奄奄一息。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稻儿啊。”小孩趴在那个老伯的胸口,一边哭泣一边担心着那位老伯。 “稻儿,你走,你快走,不要再管爷爷,你跟着这些大哥走,不要再回来,忘了这件事,好好活着,活着……”老伯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那个红巾,祈求他带着自己的孙儿走。 “把那个小孩带走。”红巾头头说道,他也明白这个世道生活着不容易。 老伯听了这句话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最后安静的咽气了。 谢纪看了这一出,他没有办法,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他无法,哎,这是他见到的第一次死亡。 原来这个世界的人命这么不值钱,就几袋大米,就能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要,我要爷爷,我要爷爷。”那个红巾把小孩抱起来,小孩一直在挣扎,他还不能接受爷爷已经逝去的现实。 那个红巾实在是无法,就只能将那个小孩打晕,要是这样吵下去,小孩和他们都得死。 “书生,一起走,要不等下官兵追来,你就得葬身于此。”红巾头头觉得谢纪也是一可怜人,他们都有相同的敌人,而且还是个读书人,要是把他带回去还能增强我龙虎山的实力。 “这,这……”谢纪想拒绝,一起走,那他不就变成了贼匪吗?想想就可笑,他是代表朝廷来剿匪的,不是来成为贼匪的一员的。 而且,这些贼匪一直再想着如何对付自己,要将自己碎尸万段,要是知道自己便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奸臣,那后果怎样,想必他也清楚。 他实在没有理由跟这些贼匪一起走,尽管现在感觉这些人还不错,至少比那些官兵好多了,但是他们始终是贼匪,是他的敌人,更是他这次所要清剿的对象。 “还犹豫什么?快走啊,要不等下就来不及了,你也知道那些官兵是怎么丧心病狂的吗?被他们捉住就是死路一条。”红巾头头直接拉着谢纪的手一起跑,不给谢纪一点反抗的机会。 流水看见家主被红巾头头拉走了,直得跟上去,心里对那个红巾头头更厌恶了。 好你个贼匪,居然敢拉家主的手,要不是现在不能暴露家主的身份,早就抽了你的皮。 而且还敢忽悠家主跟你们贼匪成为一伙,你们是有几条命啊! “贼匪在前面,快追!不要让他们跑了。”后面的官兵追上来了,看见那些贼匪就大喊道。 “对的,赶紧把那些贼匪抓住,丞相这次亲自带兵来剿匪,要是把贼匪抓住,拿到丞相面前邀功,那升官发财绝对不是问题。” 一个官兵在后面叫喊着,他一说许多官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不要命的追上来。 第二十二章 落荒而逃 谢纪终于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了,他不就是想学习一下电视剧中的情节,想要当一回翩翩佳公子,没准还能惩恶扬善,可惜,恶是有了,但是他没办法啊! 果然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电视剧欺我不浅。 “有种别跑,你们这些盗匪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现在居然落荒而逃了。”后面的官兵边追边喊道。 “你们以多欺少,要真是公平,就让我们回去,我们明天在城外面决斗一番。”红巾的一个人朝那些官兵大喊。 “你当我们傻啊,放你回去,不就是放虎归山吗?你们不是很嚣张吗,经常来县里骚扰,这次既然来了,我就让你插翅难逃。”一个官兵在后面继续喊道,声音很大。 “别跟他们废话,射箭。”另外一个官兵看着那些盗匪要跑出城门了,感到大事不好,再不射箭就来不及了。 射箭?谢纪听到这句话把头转了过去,此时正看见有一个官兵把箭对准他,眼睛瞪大,自己要死在此处吗? ‘啾’的一声,箭射出了,谢纪看着迎面而来的箭矢,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谢纪睁开眼睛,自己居然没事,那把箭射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发什么愣啊,差点就被射中了。”红巾头头刚才在紧急之下把谢纪拉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纪这时有点感激眼前这个贼匪首领了,要不是他,自己刚才就得死。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流水急急忙忙的跑到谢纪身边,刚才吓死他了。 “你们竟敢朝公子射箭?知道公子是什么人吗?要是公子有意外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把箭放下。”流水为谢纪感到不服,那些人眼睛是瞎了吗?居然敢把箭对准家主,你们是不是来救家主的,居然敢这样。 知不知道你们做的是死罪,谋害当朝丞相,这罪名,九族都不够斩的。 “笑话,不就是贼匪吗?要是死的话还可能把首级拿去给丞相邀功。”那个官兵说着朝流水射出了一箭,不过幸运的是那个官兵箭术不好,只是射中了流水的头发。 “你们,你们,家主正是……”流水正要把谢纪是丞相的真相脱口而出却被谢纪捂住嘴巴。 谢纪想还好没有说出口,不然死的更快,要是此时暴露了自己是丞相,不仅没有证据,会被眼前这些官兵以冒充丞相的罪名处死,就算侥幸没有被杀死,但也是凶多吉少。 更何况还有后面这群贼匪,绝对会葬身此地。 现在他明白了,眼前这些官兵是认准了他是盗匪,毕竟他是跟盗匪在一起的。跟他们理论不清,更有可能会被当成贼匪杀死。 现在能保命的是先跟着这些贼匪走,等找时机再离开,然后回到县衙。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刚才跟这些贼匪相处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是大恶不赦之人,相比如那些官兵,残害民众,强抢财物,其恶行更甚于盗贼一层。 “走。”谢纪对着流水说,现在没办法了,时局不允许他解释他的身份,解释就是等于白白送死,还不如先走。 流水有点不敢置信,家主居然要跟贼匪离开,不应该是先解释家主的身份吗?要是被贼匪带走要是那些贼匪对家主做出什么那怎么办啊。 不怪流水,在他的印象中贼匪就是大恶不赦的象征,是不会有什么好人的,尽管刚才那些贼匪把小男孩带走也无法改变他的思想,官兵再怎么不对都是代表朝廷的,朝廷的都是正确的。 更何况他家主是丞相,丞相就应该与贼匪是水火不容,怎么可以跟贼匪走呢? 谢纪看着地上的一块大木板,直接将那块木板拿起,然后抵御迎面射来的箭矢。 看着那城门,要是出去了一切就好办多了,还好城门上没有士兵,士兵懈怠,不然只要把城门关了之后,他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快出去。”谢纪说道,他是第一次直面箭的扑面而来,说真的,看到一支箭往他射来,他真的动弹不得,居然呆滞在原地,要不是那个红巾首领,自己可能真的要跟世界说再见了。 箭射的越来越多,整块木板上都被射成了刺猬,其他贼匪还有点武力,而谢纪这句身体可是丞相,自然是养尊处优的。现在拿这块木板就已经有点吃力了。不一会儿,木板就碎了,这时谢纪彻底暴露在满天的箭矢之下。 不过到城门口了,谢纪拉着流水出这个城门,此时的流水终于意识到了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是来救家主的,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家主,还把家主当成贼匪一起处置了。 “家主,小心。”流水看到一支箭快要射中谢纪的胸口了,就跑过去为谢纪挡了一箭,箭射中了流水的屁股。 谢纪张大嘴巴,第二支箭接肘而来,心想这次真的要死了。 不过正当箭要射中谢纪时,另一只箭从远处射来,将这只要射到谢纪的箭给折断。 谢纪看见箭被折断了,就直接扯着受伤的流水往城门旁边而去,粗大的城门挡住了那扑面而来的箭矢。 那些盗匪在出来的时候将城门给合上,彻底安全了,不过还是得赶紧离开,不然等那些官兵爬山城门时就完了。 “我去,又让那些贼匪逃掉了,要是将那些贼匪拿下,还能在丞相面前邀功一把,现在到头的功劳没了。”官兵首领看到城门彻底合上了,就骂骂咧咧地说。 “百夫长,这次我们将贼匪击退,让他们落荒而逃,不敢再侵犯我县衙,这不是立了大功嘛,往常都是贼匪来骚扰我们,我们是处于被动的地位,这次我们可是处于主动。”一个官兵对着百夫长说。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哦。”百夫长点点头,这次他们可是有功劳的啊,你看哪次我们不是被贼匪牵着鼻子走,这次我们可是大展雄风,让贼匪闻风而逃,不就是立了大功嘛。 不过百夫长有没有想过,贼匪一共只有十几人,你数百人人还让十几个人逃了,难道不是无能的表现吗?居然没有好好反省,还反倒觉得自己有功。 谢纪正在城外,看着流水,这个流水真傻,居然为自己挡了一箭。 “我背你吧。”谢纪看流水走路不便,便出口道,这流水是为了自己才中了一箭。 “家…公,公子,不用,流水还能走。”流水听到谢纪要背他便立马拒绝,家主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让家主背他,这是万万不可的。 尽管家主要背他,那也是万万不可的,不能忘了尊卑。尽管家主待他不像下人,但是他也不能忘了分寸。 “你别逞强了,你这样根本就走不了。”谢纪不给流水反驳的机会,直接把流水背到身上,要不是流水为他阻挡一箭,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更何况,他现在最信赖的就只有流水了,自己背流水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说了,这次是自己非要出来甩帅的,还让流水跟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 “公子,你对流水真好,流水太感动了,呜呜呜~”流水看到谢纪非要背他,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别哭,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谢纪无奈地笑道,流水已经二十几岁了,不过每次都表现的像个未经成长的少年一样。 流水破涕而笑,家主对他也太好了,他决定了,下辈子也要做牛做马伺候家主。 “你们真是主仆情深。”红巾首领看见这一幕说道,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嫌弃下人给他拖后腿,将下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看谢纪这行动,就明白谢纪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次打消了他对谢纪的怀疑。起初还怀疑是朝廷派出来做间谍的,不过这次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他心中认为,官员就是自私自利的,是不会像谢纪这样对一个下人这么关怀备至的,都是呼来喝去的。 “哪里有可以疗伤的地方吗?”谢纪问道,他现在要把流水身上的箭拔出来,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敢乱动,就想找个一个医师给流水清理一下伤口。 “龙虎山。”红巾首领笑道,他现在看谢纪看着还算不错,自然是带他回龙虎山了。 ‘龙虎山。’谢纪心中念到,果然是要去龙虎山,罢了,现在先给流水疗伤要紧,等到时候再离开。 至于剿匪的事,要是凭自己的能力,让这些贼匪投降于官府,那样自己也不用剿匪了,更不会有伤亡。而且要是成功的话,自己应该就可以摆脱奸臣这个骂名了。 因此谢纪就跟着龙虎山的首领走了,自己现在也回不去。 “对了,这位大哥,请问你高姓大名?”谢纪问道,这个看起来还算正义的贼匪,自己还不知道他怎么称呼?要是贼匪真像今天这个样子,自己真不用费尽心机剿匪了。 “大名不敢当,我叫吴平台,龙虎山老二,你称我吴二哥就可以了。” 第二十三章 教书先生 吴平台?吴平台,是龙虎山三大贼之一。 谢纪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看的资料,没想到自己一碰面遇上的山贼居然会是龙虎山的老二。 我的天?你还要不要再关照我啊!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的掩盖自己的身份,只要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是那个受人唾弃的大奸臣,应该就没事吧。 “吴二哥好,我看吴二哥也不是坏人,吴二哥怎么当起了贼匪来了?”谢纪不解,他们怎么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要与官兵作对。 “坏人?好人?谁是坏人,谁是好人?还不都是凭那些狗官的一口嘴吗?”吴平台听见谢纪的这番话立马暴躁了,该死的狗官,不仅烧杀抢掠,相比于我们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贼匪。 “狗官?不能以偏概全吧,整个朝堂应该还是有好官的吧。”谢纪嘀咕道,狗官?这个称呼,还真是,真是讽刺。 “当官的能是什么好人?要是好人也就不会去当官了,好人都被害的没有了,你觉得能当官的手里有几人是干净的。” “你就看看那个当朝丞相,大奸臣,他手里有多少人命你知道吗?他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把人当人,丞相是这样,你觉得其他人会有比丞相还好的?” 吴平台立即骂道,丞相,要是落在他手里,他会让他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谢纪又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他无法反对,原身还真是这样,无情无义,不把百姓的命当命。 贪赃枉法,阿谀掐媚,陷害忠良,结党营私,确实可以当十恶不赦这个罪名。 不过他决定要改了,奸臣这个名声是一定要去掉的,他真的不想当奸臣啊。 流水听到这句话为谢纪感到不平,家主是好人,才不是什么奸臣,什么狗官,都是那些人在陷害家主。 什么都是其他人的错才不是家主的错,刚才对这个盗匪的好感又消失殆尽了。 谢纪叹了一口气,这人命他是还不清了,逝者已矣! “你叹什么气?”吴平台看见谢纪在感慨,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人有点不平凡。 好似不像是家被官兵给弄的家破人亡,更像是毫不担心的样子,只是感慨,没有悲伤,没有绝望。这有点不正常。 “我叹是因为谢纪身为一朝丞相,居然不尽忠职守,为民谋利,反而以丞相之名,胡作非为,祸国殃民,真是枉为丞相!” 谢纪叹道,原身真是愧对于天下的黎民百姓,不思为国尽忠,反而争权夺利,这不是一个丞相该有的样子。 “要是他能有你这般觉悟就好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那些官员个个损人利己,不为害一方就已经算是很好的,还指望他们会为民谋利,别想多了,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吴平台看着谢纪说,这个书生还真是天真,居然还指望那些官员,要是他们可靠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那些大官,怎么可能会明白百姓的苦楚呢?他们还巴不得百姓过的越来越苦,他们便是以此为乐的。 流水听了谢纪这一番自嘲,家主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本来就不是家主的错,家主身份尊贵,还需要和那些平民一般计较?说家主陷害忠良,那是那些所谓的忠良逼得,要不是他们天天与家主作对,家主会费尽心思陷害他们吗? 说家主不尽忠职守,你们是没看到家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家主这么劳累是为啥呢,你们可有看过家主天天寻欢作乐吗?看其他官员天天莺歌燕舞,而家主却天天与朝廷大事作伴,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你们却说家主不尽忠职守,你们还真是冤枉了家主。 说家主祸国殃民,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了,家主是丞相,还不能有点奢华的,说家主贪赃枉法,徇私舞弊,那是那些官员自己巴结家主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对吗? 说家主阿谀掐媚,欺上瞒下,这更是笑话,分明是你们嫉妒家主能讨皇帝的欢心,你们行吗?而且家主什么时候欺上瞒下了,家主明明就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分明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像家主这样的大忠臣,试问,天下能有几人? “前方到了。”吴平台看着前方那座高山说道,这就是他安营扎寨的地方。 其实这座山本来不叫龙虎山的,只是被他们三兄弟占领了之后,才改名为龙虎山,为的是让官兵闻风丧胆,他们这些兄弟,个个为龙为虎。 谢纪看着这座山,看着山脚下的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虽然字的卖相不好,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三个大字便是‘龙虎山’。 这让谢纪很是犹豫,要不要上去,他现在的身份是丞相,要说县衙发现他人不在了,不知道情景会是怎样?要说被他们发现了自己堂堂一丞相居然会在龙虎山上,不知有是要作何感想? 不过,谢纪看着背上那受伤的流水,还是毅然踏上了龙虎山,他现在只能先上山,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的。 他明白,这次龙虎山被官兵剿灭是迟早的事,因为上次在陛下的语气中得知,贼匪是必须要剿匪的,但是他现在有点不想将这些贼匪剿灭的,尽管他们是落草为寇,但是是官逼民反,天不给活路,不得不反啊! 他也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自然明白许多王朝到了末年,农民起义频繁。秦朝后期,前有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后有刘邦项羽取而代之。东汉末年,黄巾起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大夏王朝此时还算稳固,但要是坐等农民起义,不平息民愤,迟早会走向末路。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尽管如此,但是谢纪很有理由相信,要是朝廷决心要剿匪,这些贼匪是不可能有活路的,只是不想在贼匪这边耗费太多的兵力。 谢纪想,要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这些贼匪招安的话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改变这些贼匪对朝廷的看法,何其艰难,要是他穿越的不是丞相,而是贼匪,可能也不想归附于朝廷吧。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纪背着流水一步一步地上山,尽管汗流浃背,但是他别无怨言,这是他应该做的。 “家主,你放流水下来,流水自己可以走。”流水看见谢纪吃力的样子说道,家主什么时候有这么苦过,还是因为自己而吃苦,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还让家主背自己。 “你别乱动,你是想让我更吃力吗?”谢纪见流水要挣扎着下来,骂道。 叫你别动,你动什么啊,我都说了背你就是背你,你想让我食言吗?你知不知道你越乱动我越是累吗? 要不是原身的身体素质实在不错,估计他现在就得累塌下了。 流水被谢纪呵斥了一下就没乱动,他明白家主是很倔强的,一旦做定了决定是四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谢纪后面背着流水,无法分心去看龙虎山上的风光,就是跟着吴平台,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谢纪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累过,这次真的累。 不知过了许久,终于到了。 “二大王,你回来了,他们是?”一个贼匪看了看谢纪,还有谢纪背上的流水。 不解,看这衣着打扮,显然不是贫苦人家的,不过,他们这么会来,难道是二大王抓回来的俘虏。 “他叫纪渊,以后也是我们兄弟了,他父亲刚去世不久,家产便被那些狗官给夺了,现在无处可去,好歹是个书生,也识的字,以后就让他教山里的兄弟识字。” 吴平台可不能让这山里的弟兄误会了谢纪,这个谢纪虽然不是穷苦人家出身,但与官府是不共戴天之仇,而且还识的字,应该是不错的教书先生。 谢纪听了这番话想,教书先生?这落差,还真是大。 他也不会教书育人啊,要是真在这教书那他的丞相就当不回去了。 说来,他还是有一丢丢在意权势的。 只不过不想当奸臣啊! 第二十四章 画像 “纪兄弟好,别伤心,等我们有朝一日踏平那县衙,活捉了那狗官,给纪兄弟出气。”那贼匪一看谢纪也是官府的受害者,立马改变了对谢纪的态度。 只要是官府的对立面,都是他的好友,尤其还是被官府祸害的无家可归的这种。 “这位兄弟好。”谢纪也跟他点头一下,虽然他说的话谢纪有点感到别扭,但还是一片好心,自己也心领了,怪只怪自己编出这样的谎言。 “纪兄弟,我让那些兄弟给你安排一下住所,并找一个医师给你这位兄弟疗一下伤。”吴平台对着谢纪说,这是他今天收获的一个人才,山里面的能识字的并不多,要是能够教会其他弟兄们识字,那他们山寨的实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谢纪点点头,还是流水的伤口要紧。 至于那小孩,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让人把他安置了。 ……另一边,县衙…… “副尹,不好了,丞相,丞相不见了。”一个下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冯丰面前禀告。 “什么事那么慌张?等等,你说什么?丞相,丞相不见了。”冯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丞相怎么会不见了呢?刚才还好好的跟他们一起用餐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对,对,丞相不见了。”下人低下头,怕会牵连到自己。 “什么,不见了。”其他的属官也听到了这句话,纷纷不敢置信,丞相,丞相居然不见了。 “走,去看看。”冯丰吓得立马站起来,赶往谢纪居住的所在地,其他人纷纷跟着。 进去了谢纪暂时安寝的地方,找了许久,确实没有发现谢纪的存在。 “你们是怎么搞得?丞相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了。”冯丰想,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要是丞相在他的县衙里不见了,他可怎么交代啊。 可能他脑袋还不够砍的,要是丞相出现什么意外,他就是将整条人命赔进去也不够啊。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副尹饶命,小的也不知道丞相会突然不见了。”下人们纷纷跪下磕头饶命。 “饶命,我饶你们的命,谁来饶我的命啊,丞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啊。”冯丰急的跳起来,丞相到底在哪里啊,这下他真的完了。 “副尹,现在是要将丞相找到才是正经事啊。急着没有用啊!” 一个属官提醒道,丞相没了,他也紧张,要是丞相真没了,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对对对对,赶紧找到丞相才是至关重要的。”冯丰立马反应过来,现在把丞相找到才行,不能自乱阵脚,“来人,快来人。” “副尹,有何吩咐。”一些官兵涌进来。 “你们快去全县搜索,务必要把丞相给我找到,赶紧的啊,快去,快去。”冯丰急着说道,他现在可是很急,要是真找不到丞相,那他真的就完了。 官兵互相对视了一下,丞相不见了? “你们怎么还不去?”冯丰看到这些官兵居然还不动,这是要急死他吗? “这,副使,丞相长怎么样?”那些官兵有点疑惑地问道,没有样子,他们怎么找? 冯丰听了这番话,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是见过一面,也没看的很清楚,只知道是形貌昳丽,威风凛凛,气质非凡,其他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看了其他属官,一个人自告奋勇说:“我去画一下。” “快,快点。”冯丰紧张着说,现在他心里很紧张。 “副尹,现在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你想想,要是有人知道了丞相丢了,那不就给他们谋害丞相的机会吗?而且这件事传到陛下那边,那我们,我们都得陪葬啊!”一个属官说,真要传开了,他们真的会完蛋的。 “那…那……”冯丰说,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不查吧。这件事迟早会传开的。 “我们没说不查,只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查,但可以暗中查。我们可以说找一个囚犯,让官兵搜查,只要把那个囚犯安然无恙地带回来,那不就行了。” 冯丰想这个是什么搜主意啊,把丞相当囚犯,亏他想的出来,要是到时候丞相秋后算账该怎么办?而且,把丞相的样子当成囚犯贴在城墙上告示,那更会传开,而且这县衙里,还有好多丞相的军队,他们可是认识丞相的,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劈了他。 “副尹,没说要将丞相的样貌公之于众,只要让我们手下的人知道,但要以防万一,说成是囚犯稳妥点,让他们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这个人,并且要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就行了,要赶在被丞相的人发现之前做这件事,不然我们都得完了。” 冯丰一想也是,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只能暗中进行,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既然这样,这件事你来一手操作。”冯丰说,他现在真的很想哭,为什么他这么倒霉,会让丞相在县衙里面不见了。 “副尹,丞相呢?今天我要找丞相去邀功去。”百夫长率着他手下的官员回到了县衙。 冯丰心一跳,我哪知道丞相在哪?你怎么这个时候提起丞相,对了,我可以让他帮忙。 “杨百夫长,你帮我找一个人,如何?”冯丰立马笑嘻嘻地对杨进说,他手下的人多,找他是没错了。 杨进狐疑,这个冯丰找自己干嘛,他现在要去找丞相邀功去,好不容易把贼匪打跑,不邀功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我要先见丞相。”杨进才不帮忙,这个冯丰,以前不是瞧不起自己吗,这次有求于自己,没门。 “丞相是你这个武夫能见的吗?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想见丞相,做梦吧你,丞相尽管现在屈尊在县衙里,也不是你能见的?”冯丰立马黑脸,你个武夫,要不是现在需要你帮忙,我还会笑着跟你说话吗? “好你个冯丰,我找丞相邀功,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杨进怒气直飚,他现在正要去找丞相邀功去,这个该死的冯丰居然不让。 “你立了什么功?”冯丰有点狐疑,这个杨进能立什么功,除了喝花酒啥都不会,还立功? “你懂什么?今天我把那些贼匪打的那叫精彩,他们都落荒而逃,差点就能将他们的首级割下给丞相邀功。”杨进看着冯丰不屑道,等我的升官之后,看你还敢说我的个武夫,我就等着你对我点头哈腰的。 “就你,我现在手里有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冯丰说道,这次我可把这个机会白白送你了。 “什么机会?”这个冯丰会安好心,他第一个不信。 “你帮我找一个人。”冯丰说,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找到丞相,要是找不到他就完了,眼前这个武夫正是找到丞相的关键人选。 “找什么人,找人能立什么功?”杨进明显不信,找人,笑话,这个冯丰不是随便找一个理由忽悠自己,然后功劳他全占了不成。 “不是我要找人,是丞相要找人,有一个人得罪了丞相,丞相要将他捉拿归案,丞相说了,这个人不能让他有丝毫损伤,他要亲自收拾他,现在我把这个功劳让给你,你要不要?”冯丰利诱道,要是可以借杨进之手把丞相找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人?”杨进想什么人会让丞相下这样的命令? “副尹,画好了。”这时一个人将一幅画递给冯丰。 冯丰看了这幅画,还真像啊,将他给杨进:“便是此人。” 杨进一看,这不就是今天那个落荒而逃的贼匪吗?没想到就是这个贼匪得罪了丞相,还真可恶,要是自己刚才把他射死就能把他的首级拿给丞相邀功了,这样子自己当上千夫长就是轻而易得的事,没准还能更上一级。 第二十五章 大祸临头 “怎么,你看见他?他在哪里,快说。”冯丰看杨进的表情就是知道这个人的下落,立马问道。 “他他他……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杨进看着这个冯丰一反常态的,好似很着急的,到底是那个人做了什么,居然会让丞相下令找他。 “没,丞相在哪,不是,是丞相要找的人他在哪?”冯丰语无伦次地说,赶紧说啊,丞相到底在哪里?要是找不到了就完了。 “他,我差点就把他射杀了,可惜。”杨进叹息说,要是把他杀了那功劳可就差了,只是差一步,哎~ “什么,什么?你把他杀了,你再说一遍。”冯丰吃惊地问,丞相居然被他杀了,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其他人也张大嘴巴,丞相,居然,居然被射杀了,他们这就完了。 “没有,被他逃走了。”杨进说,要真杀了那该多好,可惜啊可惜,居然被他逃过一劫,他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还好没有,不然我们都完了。”冯丰拍拍自己的胸脯,吓死他了。 “好什么好?我没有把他杀了你高兴是吧,早知道我就多射几箭,我就不信他有几条命。”杨进看到冯丰说没有就好,立马愠怒道,你这是嫉妒我能立功,现在还幸灾乐祸来着,简直就是可恶。 “他……他现在在哪?”冯丰拍了胸脯之后,用颤抖的声音问,刚才听了杨进的这一番话,可能丞相凶多吉少,居然还被眼前这个武夫差点射杀,看来他完了,完了,眼前这个人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居然还敢邀功,难道不知道自己射杀的那个人真是当朝丞相吗? “当然是跟那些龙虎山的贼匪一起走了。”难怪丞相要来剿匪,原来是贼匪里有个人得罪丞相。早知道他就把他给一箭射杀了,这样把人头送到丞相面前,丞相绝对会褒奖自己。 “贼,贼,贼匪……”冯丰感觉大事不好,丞相居然,居然被贼匪给抓了,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将丞相给救出来啊,那些贼匪要是对丞相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那就完了。 “对啊,贼匪,就差点就命中他了,不过却被一支箭给挡住了,就差点,不知道是谁,居然敢阻挡我射杀贼匪。”杨进回忆起那一幕,自己将箭对准那个贼匪,远处居然有一支箭将他的箭射中,才让那贼匪逃过一劫。 “还好,还好被阻挡住了,吓死人了。”冯丰感到庆幸,要是真的被射中了,那真的就完了。 “那…那后来呢?”冯丰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后来就让他给逃走了啊,被其他贼匪给拉走了,对了,我虽然没有射中他,但射中了他身边的那个人,好像他还挺在意他的。”杨进笑呵呵地说,他正中了他的屁股,哈哈哈哈,这个贼匪真是活该。 “是…是这个人吗?”那个作画的人又把一张图递给杨进,上面赫然是流水的画像。 “没,没错,就是这个,我射中了他的屁股,哈哈哈,为丞相出气,我这算立下大功了吧。”杨进爽朗大笑,而其他的官员表情很是怪异。 他们纷纷感到一股绝望,这下真的完了,他射中的是丞相的人,而且丞相还在意他,丞相绝对会秋后算账的,他们完了。 “你们,怎么你们的表情怪怪的。”杨进笑到一半看到这些人表情怪异,便开口道。 “你…你知不知道你射的是什么人。”冯丰感到绝望,这下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贼匪啊。”杨进不假思索地说,不是贼匪还是谁,当然是贼匪啊,就是那些得罪丞相的人啊! “你个蠢货,那不是贼匪,是丞相,丞相啊,你居然敢把箭对准丞相,你是活腻了吗?”冯丰无可忍耐,对着杨进喊道,这下完了,真的是完了。 “丞…你说什么?丞相?”杨进这次反应过来,他,他是丞相,那,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谋害丞相,他完了。 “我咋知道他是丞相啊,他也没说他是丞相,我以为他是贼匪,才…才射的。”杨进越说越小声,他不知道他是丞相啊,他咋知道丞相居然会跟贼匪在一起,还,还朝他射了一箭。 要是早知道他是丞相,他死也不会射箭。 “你个蠢货,这下可闯了大祸,大祸临头,这下该怎么办?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冯丰说,他现在很是绝望,以为这次是他升官发财的良机,没想到,没想到自己这良机却被这武夫给破坏了,还得摊上谋害丞相的罪名。 他现在做梦都想掐死眼前这个武夫,一点用都没有,平常被贼匪追着打不说,这次居然,居然敢对着丞相射箭。胆子真的是好大啊! “我也不知道啊。”杨进绝望地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还射?”冯丰继续骂道,仿佛只要骂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就能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啊。”杨进直接坐到地板上,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真的不知道啊。 “我…”冯丰想要是杀死眼前这个杨进可以将功折罪的话他拼死也要把他杀死,他自己犯下的错,为什么要将他的命也得搭进去啊。 “副尹,副尹,别急,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将功折罪。”一位属官对着冯丰说道。 “对啊,现在还有机会,先别自乱阵脚。” “什么机会?”冯丰用充满希冀地眼神看着这位属官。 “丞相现在落在贼匪的手里,我们现在只要把丞相从贼匪手里救出,那样不就将功折罪了。”那个属官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要是把丞相从敌寇手里救出,那不仅可以将功折罪,还能升官发财。 “对啊,对啊,那要怎么救?”冯丰说,现在是要将谢纪从贼匪之中救出来才是要紧事。 “怎么救,那可是龙虎山的贼匪啊,这个可麻烦了。” 正当他们在讨论怎么营救谢纪的时候,另一边,谢纪正在看着流水的伤口被议事一步一步清理好。 “多谢医师。”谢纪对着这个医师表示感谢。 “不客气。这是药,用来外敷,一天换一次,七天之后,就好的差不多了。”医师说。 谢纪接过药,再次对医师表示感谢。 此时天已接近黄昏,整个龙虎山安定有序。 这让谢纪很是惊奇,这些贼匪,居然做事这么井井有条,这些民众一直在做着自己做的事,没有丝毫怨言,他刚才在空闲之余,看了龙虎山的一些情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许多民众在山上虽然还是那样的瘦骨如柴,但是至少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相比于他在县衙所看到的那些,还算是比较好的。 不过奇怪的是,龙虎山就这么大,那粮食怎么来的,水又是怎么来的? 这一切都是疑问,山里的一切都不是种地的地方,粮食的来源就很令人惊奇。 “家,公子,你好生休息,公子,这里很是简陋,真是委屈公子,流水无能,等流水好了,就去引来那些贼匪的注意力,让公子回到县衙,把这些贼匪都抓起来。还有那个敢射家主的人,家主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不然是个人都敢谋害家主,家主的威严何在?”流水对着谢纪说。 要不是那些贼匪,家主会流落在山寨这边吗?而且那些贼匪句句不离要取家主首级,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家主的命岂是你们这群贼匪能够拿的? 还有那个敢向家主射箭的那个百夫长,一定要夷三族,不,是诛九族,让那些人看看,敢朝家主射箭的下场。 第二十六章 质问 谢纪现在心好乱,为什么?为什么百姓在山寨里的没有怨言,而在县衙中却没有神采,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他穿越过来,穿越的还是个大奸臣?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过一宅男,可担不起丞相的责任,可是,他还是当了。 既然命运让我从一宅男成为这个王朝的一丞相,或许是有我的使命所在,就像是其他穿越者那样,命运赋予了我改变这个世界的责任,那我就接受这个责任。 毕竟他也不想看到民众流离失所,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或许他正是因为生活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纪,才能明白什么是人人平等。或许他的思维方式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才能改变这个时代。 谢纪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穿越呢,只能理解为命运。他以前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却解释不了穿越这件事,因此不做评论。他不信神,但也没法证明神不存在,那就敬鬼神而远之吧! “纪兄弟,我大哥要见你。”吴平台走进来对着谢纪说。 这道声音打乱了谢纪的思绪,这座山头的山大王要见他,自己还是去见一下吧。 “等下。”谢纪对外面的吴平台说了一下。 “家主,那山大王居然要见家主,他不自己来还让家主去见他,家主,你怎么能去见一个贼匪头头呢?”流水听到这句话就开始发牢骚了,什么山大王,知道家主有多尊贵吗?居然还让家主亲自去见他,难道不知道除了陛下谁都没有资格让家主去见他的。 “流水,现在我不是丞相,也不能是丞相,只能是一个被抢夺家产的落魄书生,你听到了吗?”谢纪想这流水真是的,他们又不知道自己是丞相,要是知道了还非把我五马分尸了不可。 更何况,现在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去别人家自然不能这样,这流水是还当是在相府啊! “家主,那贼匪忒可恶了,给家主住这么差的地方,府里面的仆人都比这住得好。”流水还是有所不满。 谢纪扶额,能给你住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再说了你也知道他们是贼匪啊,居然还在他们面前摆架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命不小心留在这里了怎么办? “流水,现在我们是在贼匪窝,你说话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能暴露我是丞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谢纪语重心长地交待流水,现在说话真的要小心,这里可是贼匪的地盘,就算他们对自己不错,但也不要忘了这是贼匪窝。 “公子,流水才没有那么蠢呢?”流水他知道分寸,刚才就是发牢骚,不过这里的环境还真的是差,就怕家主不习惯。 “行,那我先走了。”谢纪说完就往外面走了。 “纪兄弟,你终于出来了。我们现在赶紧走吧。”吴平台看见谢纪出来了,便抓着他的手往他大哥方向跑去。 谢纪被拉着走,又被人拉着,这感觉真不好受。 “你慢点,我自己会走。”谢纪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体力不是很好,被人抓着跑真的是有点难受。 不一会儿,谢纪就被带到这个龙虎山的山大王吴平淮面前了,这里还有其他几位地位比较高的山贼。 “这位便是我大哥,这位是我三弟。这位是我龙虎山的军师余明,很多计策都是他出的,这位是我龙虎山的大帅铁头,他平生最讨厌那些狗官,恨不得看见一个杀一个。”吴平台为谢纪介绍这些人。 谢纪看向一个浑身透露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气质,就跟张飞差不多,胡渣子一大堆,令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原来他就是龙虎山的山大王吴平淮,看起来还挺凶的。 谢纪乖巧地说一句:“吴大哥好。” 再看看那龙虎山的三大王,吴平安,他的气质倒有点像书生气质,相对比较温和点。但温和也只是相对的,要是有人惹恼了他,想必他也不介意露出爪牙。年龄大概也有二三十岁,便也说了一句:“吴三弟好。” 再看着那个所谓的狗头军师余明,原来就是这个人把山寨井井有条,还挺有才干的,不过,这次剿匪是势在必行,就凭这山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朝廷相抗衡。 谢纪也对他笑了笑,说声:“余军师好。” 余明朝他点头,不苟言笑。 最后再把头看向那个龙虎山的大帅,发现他的气质有点暴躁,整个人充满了火药味,一点就燃,他发现自己看向他,冷哼了一声,好像不待见自己,谢纪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保持不失礼貌的笑容,说声:“大帅好,大帅能把那些官兵打得不敢再犯龙虎山,在下真是钦佩不已。” 铁头听了这句话瞪着斗大的双眼直视谢纪,谢纪被这目光吓得将目光移开,铁头看了谢纪的怂样,嗤笑了一下:“这就是书生,只会讨好奉承,一点用都没有。” 谢纪听了这句话,有点恼怒,什么叫书生无用,无用的那些只会空谈的腐儒,可不是有那些有真材实料的文士。 便反驳道:“大帅此言差矣,殊不知书生一言,可抵百万雄兵。书生未必无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便是最大的用处。” 谢纪虽然他自己可以自嘲自己没用,但是要是他人说他没用的话他一定会回怼过去,能说自己怂的只有自己,别人敢说,一定会骂的他父母都不认识。 “呲,你这书生真是狂妄,敢在此大放厥词,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怎么连家产都会被那些狗官给夺了。”铁头继续不屑道,他平生除了那些狗官之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书生,本事没几样,就只会瞎逼逼。 谢纪被反问的语塞,他这是乱编的啊。 铁头看着谢纪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便又冷哼了一下:“看,这就是书生,什么用都没有。只能在这里混吃混喝,仗着自己识得几个字,就高人一等了,其实啥都不是。” 谢纪想,你才混吃混喝呢?要不是你家二大王邀请我来这里作客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呢?来这里还得受你嫌弃,是谁谁都不愿意。 他要是就此屈服就不是他了,虽然他在现代只是一个宅男,但宅男也是有尊严的,他自己养活自己,不靠偷不靠抢,活的堂堂正正的,难能受这般嫌弃。 “你可以说书生无用,我是书生没错,但你不能说我无用,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接下来便拭目以待,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用。”谢纪眼中透露出熊熊烈火,直视铁头,别人可以说他是个宅男,但不能践踏他是尊严。 由于受到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观点,他心中有一条底线,那便是尊严,尊严不可随意践踏,就像别人可以说他小说写的烂的一批,但不能说他这个人烂的一批,这是两回事。 “好,书生好志气,那我等就拭目以待。”吴平淮便爽朗大笑,他不介意是个书生,只要是有志气的都可以接纳。而且看这个书生也不像其他书生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听了吴平淮的这番话,铁头才不再说什么,但是看向谢纪的眼神还是不屑。 一个书生而已,能成什么大用。 不过三大王吴平安看着谢纪好像若有所思,对谢纪充满了兴趣。 谢纪顺着探究的眼光望了过去,便看见吴平安对他微笑地点了点头,谢纪还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纪兄弟,听说你的家产是被那些官员夺走了是吗?”吴平安看着谢纪突然问了出来。 谢纪愣了一下,看向吴平安,他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便反问说:“不然我为何会在此地?” 意思便是说要不是我家产没了,我会无家可归?我会落草为寇?这不是平白的废话吗? “尊父以何谋生?”吴平安继续问道。 谢纪想了一会儿便说:“家父是个商人,正是因为商人卑微,才使官员有机可乘,我一介商人之子无从反抗。” 谢纪想不能说是官员,这里当官是敏感词,而哪种行业会有财产被官员惦记,只有一个,商人。 第二十七章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商人?我未尝听说过纪氏商人。”吴平安继续问道。 谢纪想他不是要查户口吧,要真让他继续问下去,他还怎么掩饰身份,怎么办? “家父只不过一小商人,毫无名气,自然入不了三大王的尊耳。”谢纪淡笑道,还颇有点自嘲。 “子承父业,为何你不是商人,而是书生?”吴平安继续追问,不把谢纪问的透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是官员的奸细就不好了。 “商人?哈哈哈,要不是我父亲是个商人他便不会那么早就离我而去,商人卑鄙,任是谁都看不起,父亲拼尽所有,请了许多先生教我,为的便是不让我从商。父亲临终前,告诫我,从事何行业也不要从商,让我带着那些财产离开衡阳县,去一偏僻地方,安居乐业。” “可尽管如此,那些官员还是不放过我们,父亲生前被那些官员压迫不少,离去后也不忘将父亲所创造的家业剥削到尽。哈哈哈哈,这就是那所谓的人之父母,这就是那青天明镜,真是可笑,可笑至极……”谢纪说着说着哭了,他被自己感动哭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演戏的天分。 而在外人看来,谢纪是在痛恨那些官员以及对亡父的留恋。 吴平安听了这番话,沉思了一会儿,还想再问,不过吴平台却先说一步:“三弟,够了,纪兄弟已经很难过了,不要再问了。” 吴平台这才作罢,对着谢纪说:“抱歉,无意触及到你的伤心事。” 谢纪眼泪停住,眼睛还红红的,微微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说:“无事,已经过去了。” 终于没有继续问了,他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他以后要小心这个吴平安。 要是自己说的有漏洞,可能就会被抓住把柄,要是顺藤摸瓜下去,指不定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 “对了,我们这次来是讨论如何对待此次大奸臣来的事?”余明明显很着急这点,听说是那个大奸臣亲自来讨伐他们,不得不做好准备。 “怕什么?那个奸臣只要一来,看见我们这些人也只会闻风丧胆,就像那些狗官一样。”铁头立马叫嚣道,他根本就不把那个奸臣看在眼里。 “这次来的不一样,他可是奉那个昏君的命来的。”吴平安显然有点忧心忡忡,这件事不好办啊!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这些兄弟还抵不上那个大奸臣,还有那个昏君,能任他这种大奸臣为相,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啊,让我们这些龙虎山的兄弟直接踏平县衙得了。”铁头继续说着,只要踏平了那县衙,再把那奸臣碎尸万段,然后再朝皇宫进发,拿下那狗皇帝,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谢纪看着这个铁头说的话,差点气笑了,这个铁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了吗?这些贼匪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居然说那样张狂的话,难道不知道就是原身这个大奸臣才让你们苟延残喘的吗? 要不是原身,你们早就被灭了不知道多少次,原身的记忆中,在京城的士兵就已经有数万之众了。这还只是纯军队的,而且还不算那些朝臣的私兵和那些办事的。 你们能活到现在还得感谢原身,原身就是为了讨皇帝欢心才把这件事压下去的。 要是原身不压下去的话,你们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次,那个昏君派奸臣亲自来对付我们,应该要慎重行事,勿骄勿躁。”吴平安说,在他看来,这次可能会出动朝廷不少兵力,虽然不知道会出动多少,但只要让那个奸臣怕了,应该就没问题。最好还是活捉那个奸臣,用他来威胁朝廷。 “呲,那个奸臣听说天天阿谀掐媚的,看来也是个怂货,可能现在害怕的直哆嗦也说不一定呢?”铁头听到这个奸臣就一副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的表情。 “谢纪能当上丞相也是有本事的,至于那么不堪吗?”谢纪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他有这么不堪吗?原身也没那么差啊,原身只是讨皇帝喜欢而已,也不怂啊! “这证明整个朝廷就是那么不堪,那个昏君识人不清,也是做亡国之君的料。好像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臣子,没错,就是这样。这该死的朝廷,是时候该灭亡了。” 铁头说完这句话,谢纪就感到十分诧异,这人,这人的胆子好大,他是不是不该来这里。这人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估了朝廷的实力。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看来也是信息差给了他如此的的自信。毕竟他是丞相,自然是知道朝廷的兵力如何,而这些贼匪就不知道了,还以为跟他们相差无几。 “你们是要造反?”谢纪问道,要是他们要造反,自己得赶紧离开,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自己可千万不能与他们为伍,虽然朝廷再如何不堪,终究是正统,岂是区区贼匪可以撼动得了的。 “造反?老子就造他娘的反。”铁头立即表露出来自己的意思,毫无掩饰,然后看向一旁脸色诧异的谢纪,大笑,“书生,你是不是害怕了。” 谢纪被问道,心想自己该怎么办?他迫使自己强行冷静下来,深呼了一口气,看向山大王吴平淮,他也在看着自己,看来这贼匪窝还真不好进。 再看看其他人,吴平安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吴平台也什么表示都没有,看来这才是贼匪,果然是贼匪的样子,自己这样子要是说朝廷的好话可能就出不去了。 “怕?怕什么怕?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如今这朝廷已经失了民心,夏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谢纪大笑道,他怀疑他是不是换了精神分裂症了,居然说出这种话。说着他心里都开始吐槽他自己了,活该受人唾弃,连谎话都说着不带喘口气的。 不过要是不说的话,和这些贼匪同流合污,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书生,这句话俺听着顺眼,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起码说话中听。”铁头立马笑得更开心了。 唯独谢纪忧心忡忡的,就他,不说他能与朝堂相抗,就说这次能够逃过那一劫,我就跟他的姓。 不过这话谢纪是不会说的,就算说了按这些贼匪自大狂的性格也是不会听的。 “来,你这书生不错,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还没吃晚饭吧,一起用餐,熟悉一下我龙虎山的风景。”山大王吴平淮走下来拍拍谢纪的肩膀,他们现在的朋友了。 谢纪只能在心中骂娘,谁跟你是自己人了,不要那么靠近乎好不好,我可是三好公民,跟你们这些贼匪可不是一伙的。 不过谢纪心里再怎么骂娘,表面也得笑嘻嘻的,谁让他现在是在贼窝呢? 不等谢纪点头,那山大王就叫人拿上来许多吃的,大酒大肉的,看着谢纪直瞪眼。 合着他在相府也没有这么吃过,谢纪全程很少动嘴,一直在看着他们吃,尤其是铁头,这吃相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只见他一手抓住一个猪蹄,一手拿着一把剑,这剑干净不,谢纪都对他感到怀疑,这样吃有卫生吗? 铁头手起刀落,直接从猪蹄上切了一大块肉,然后扔进嘴里,还拿起旁边的一大桶酒,滋滋的往嘴里灌,感觉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的,狼吞虎咽。 谢纪看着惊呆了,在看看自己桌上的这个,怀疑这猪肉都是用开水直接煮的,就像自己将那些猪肉拿去烫的颜色,没有加一点调料。 这自己下不了口啊,而且还是一大块猪肉,根本没有切开,这能吃吗? 于是谢纪只吃一旁的米饭,猪肉动都没动过。 “书生,你怎么不吃?”山大王吴平淮看到谢纪只吃米饭,诧异道。 “家父刚去世,不能吃肉。”说着还用手揉揉眼睛,屁的不能吃肉,他只是不想吃这样的肉而已,没有调味料的东西很难吃诶,而且那么大一块,腥味绝对很重,他是绝对不能吃的。 “果然是孝子。”吴平台笑道,其他人也笑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书生可笑? 吃了一会儿,山大王吴平淮对着门口的小喽啰大声说:“带上来。”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贼匪带上来了两个人,这引起了正在只吃米饭的谢纪的注意。 这两个人,虽然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色憔悴,从脸上的一些淤青看来是被拳打脚踢的,二人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 但这并不足以引起谢纪的注意,引起谢纪注意的是这两个人身上穿的明显的官服,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两个人便是朝廷的官员,而这官员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就值得深究的。 谢纪一直看着这两位官员,眼神从他们进来时便并未移开一步。 “哈哈哈,想必在座的各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了吧。”吴平淮看着这两个官员哈哈大笑。 “大王,这两个狗官你是从哪里抓到的,打算要怎么弄死他们两个。”铁头看到这两个官员,立马放下吃了一半的猪蹄,看向吴平淮。 “这两个狗官是刚才饭前捕获的两个货物,这两个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跑到龙虎山来,为了抓这两个狗东西,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被我们弟兄抓回来了。”吴平淮看着这两个官员眼神露出凶意。 “大王威武,把这两位狗官当场扒皮抽筋,以祭奠在那些官兵手上死去的弟兄。”山贼们听了这句话欢呼道,一呼百应。 “大王威武,杀了这两个狗官。”欢呼声盖过了一切。 唯独只有谢纪还处在震惊中,谢纪看着这两个人,两人狼狈不堪,听了山贼们的话,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愤怒,不过瞬间又恢复了任凭宰割的神情。 落入贼匪窝,本来就没有活路,就算是跪地求饶也只会增加这些贼匪的疯狂,还不如保全最后的脸面安然死去。 “弟兄们,你们说要如何处置这两个狗官?”吴平淮大声说。 “要不将他们两个的手脚砍下,泡在酒缸里,然后再将把头割下,最后将身体剁成肉泥,然后喂猪,何如?”吴平台发话了,此话一出就受到了许多贼匪的一致认同。 谢纪震惊地看向他,没想到,看起来还颇为正义的吴平台居然还会有这魔鬼的一面,他,他居然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真不像是人能够做出来的。 “这种做法,会不会,会不会太残忍了?”谢纪开口问道,他在现代都没有看到血腥的地方,除了生病时去医院抽血。 现在让他直面这种杀人的场景,他,他感到十分的恶心。 “残忍?呲,用再残忍的手段对付这些官员都不足过,难道你想为这两个狗官求情?”铁头看到谢纪本来心里就很不爽,更何况谢纪居然还敢为这些官员求情,简直是不可原谅。 “但要是你们将一个人如此残忍杀害,与那些为祸百姓的官员又有何异?你们如今可以将官员如此对待,难保你们以后被官员抓住不会被如此对待?”谢纪据理力争,要真是看见有人被这样处死的话自己还无动于衷,岂不是跟这些贼匪没有任何区别? “放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跟这样说话?居然敢诅咒我们弟兄会被那些官兵抓住,你是何居心?二弟,看来,你带来的这个人跟朝廷的是一伙的。”吴平淮看着谢纪,眼神中露出杀意,要不是这个二弟他带来的,他绝对将眼前这个人一并斩杀。 谢纪看这个山大王想要杀了自己,后退了一步。 “大哥,他是个书生,自然是见不得血腥的,看在他是第一次,就放过他一回吧。”吴平台站了出来让吴平淮打消要杀谢纪的决心。 “既然你是二弟带回的人,那我这次就放过你,在这山上,你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吴平淮呵斥道,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官员,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两个官员,要是不虐待抓他们又有何用?头一次看见书生这么讨厌。 谢纪听了这番话,他头一次产生要将这些贼匪一网打尽的想法。他发现这些贼匪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仁义,义匪,这可能吗?不是他想要抬高朝廷,而是这个时代,无论是朝廷,还是贼匪,都很黑暗,区别是是,朝廷做坏事会掩饰一二,给自己披上一层遮羞布,而这些贼匪则是连掩饰都没,将丑恶直接暴露在大众面前。 更何况,朝廷的官员行事都按规章制度来,虽然他们不会彻底遵守法律,但至少还有规范,行事也不会太过,这便是朝廷与贼匪的本质区别。 “我只是一个书生,而且还是一个被官员祸害的书生,又怎么会对朝廷还有期待,我跟你们一样,也痛恨那些官员,但痛恨归痛恨。你们要是痛恨官员,大不了给他们一个痛快,为何要折磨人呢?他们是官员没错,但是他们也是人啊,人为何要为难人呢?那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此时可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官员,难保以后不会用如此手段对待其他无辜的人,是人皆有畏惧之心,我对你们的行为感到畏惧,难保其他人不会对这件事感到畏惧,各位也是因为受朝廷迫害而聚集在此地,要是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成为第二个朝廷?” 虽说如此,但是谢纪还是不想放弃,这种事太恐怖了,有一就有二,这些人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你这个书生,胆子出奇的大,竟然在此妖言惑众,蛊惑弟兄,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别以为你说的这一番大道理就能左右我的行为,果然,书生只会逞口舌之快,要是把你这个舌头割掉,不知道会怎样呢?” 吴平淮直接将桌上的饭菜掀开,对着谢纪怒视,一步步靠近谢纪,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谢纪看着吴平淮一步步靠近自己,从椅子下摔倒在地,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大哥大哥,你消消气,消消气,他还有用处,杀了不值得。”吴平台看见吴平淮真要把谢纪杀了,立马跑过去制止,这是他带回的人,要是被杀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把这人带下去,我看见他就烦,二弟,管好你的人,简直就是扫兴。”吴平淮看到吴平台出面这才放过谢纪一马,跟他讲道理,这书生是不是太可笑了点,难道以为他会是那些满口礼义廉耻的大臣吗? 当谢纪被人带回去的时候,看到这些贼匪继续开始他们的宴会,几个山贼手起刀落的将那两个官员做成人彘,几声惨叫声过后,只留下满地鲜血。 而那些贼匪在欢庆着自己的胜利,谢纪看着这一幕触目惊心,连忙将头转过去,但此时的场景总是挥之不去。 谢纪踉踉跄跄被两个贼匪带地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一回到住所,谢纪便倚着门前的一个柱子吐了满地,太恶心了,真的是太恶心了。 他此时此刻没有其他念头,便是将那些贼匪全部一网打尽,他现在只想立马离开这里,带兵平定这里。 “家主,你怎么了。”流水看到谢纪扶着柱子在哪里呕吐,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下地一瘸一拐的跑过去。 “没,没事,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谢纪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这阴影会一直笼罩在他身上。 第二十九章 泄露 “家主,到底怎么回事?”流水看谢纪精神十分不好,担心着问道。 “流水,你说贼匪有可能会是好的吗?”谢纪看向流水问道。 他以为,他以为这些贼匪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结果没想到,现实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原来,原来这些贼匪真的不是好相处的,他还真的看走眼了。 “家主,贼匪终究是贼匪,尽管他们现在没有对家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难保以后呢?贼匪的本性总有一天都要露出来的,况且,这些贼匪绝对不安好心,要是知道了家主的身份,还不,还不……”流水说着就不敢往下说了,太可怕了。 “那你说为什么在县衙的那些官兵肆意掠夺百姓,将一老人活活打死,而贼匪却救了他。”谢纪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他不知道,他觉得谁都不可信。 “家主,家主千万要站在朝廷那一边,这个可不能动摇,家主为丞相,这个立场不能变。”流水看到谢纪的这个样子立马劝到,他就算再无知也知道谢纪只能选择朝廷这一方,除了这个别无其他选择。 “家主,官兵就算再如何作恶,还是家主一令之下便可以收拾的,而盗匪,这是不可控的,先不说盗匪会不会有良心,就算盗匪做的比朝廷好,但是为家主不可控的,因此盗匪必然要清除。”流水说道,他本来就看那些盗匪不顺眼,家主要是看那些盗匪顺眼了那还得了,家主从一开始,就只能和那些贼匪走向对立面,这次是个意外。 “对啊,贼匪再怎么仁义也只能是贼匪,况且贼匪也不可能仁义,枉我还纠结那么多,可笑。”谢纪自嘲道,他阴差阳错,来到了贼匪窝,居然还动摇了他剿匪的念头,想想还真是可笑。看他们将人如此杀害,不仅将他搞的吐了,而且加深了他剿匪的心态。 既然他现在下定决心要剿匪了,那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个贼匪窝,要是自己现在正大光明地走下山去,可能会很难。 算了,他今天恶心透了,先睡一觉。谢纪是睡着了,可另外一边可是彻夜未眠。 县衙里,灯火通明。 “你们出出主意,该怎么办啊,怎么把丞相从贼匪手中救出来啊。”冯丰十分着急,这下可怎么办? “那些贼匪十恶不做,丞相这次可谓是凶多吉少啊。”一人听了冯丰的话叹息道,他的意思是谢纪回不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救吧,要是被丞相的人发现了,我们可就完了。”他怕真的完了,要是明天那些人见不到谢纪可怎么解释。今天丞相的人要见丞相,被他以丞相不允许有人打扰他给支开了,但明天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让见吧,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啊! “我更完了。”杨进脸上布满了愁苦,他这次可是得罪了丞相,就算救回来也难保他秋后算账。 “现在能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冯丰立马怒道:“拖,我们有时间拖吗?你拖一个给我看看,这次不算别人,是丞相,我也想脱,可是明天王溪来找丞相怎么办?丞相的下属来找他怎么办?你能拖的了吗?” 他们不知道今天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们不闯进来,还收获了丞相下属那些人的白眼。他们就差点把剑放在他脖子上了。 “要不我们趁夜叫几个人去龙虎山把丞相救回来。”此话一说,众人立马用白痴的眼神望着他。 “趁夜?你确定不是送死?” “那怎么办啊,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冯丰绝望地说。 “要不叫人乔装打扮,装成山贼的样子,去龙虎山把丞相带出来。”一人试着说,丞相被抓是事实,事实无法改变,那他们只能去把丞相带出来了。 “你们在讨论什么?丞相?山贼?丞相在哪?”突然,县衙这些官员议事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他刚才正要去谢纪寝室那里,却被告知谢纪已经睡着了,他不信邪,直接一脚踹进去,丞相不可能那么早就睡的,更何况是现在到了剿匪的关键时刻。平常就勤政的谢纪更不可能把灯关了,这让他觉得可疑。 大不了等下被谢纪骂一顿。结果进去之后发现谢纪根本就不在县衙。 在看这边灯火通明的,周围也没有人,里面还传来山贼,丞相的声音,就直接暴力的踹开门。 “没没没,丞相,丞相他,他在休息。”冯丰看着王溪来势汹汹便语无伦次。 “我再问你,丞相在哪?”王溪在谢纪面前是有点怂的,但,在其他人面前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尤其是这个他一看就没有什么用的冯丰。 “这…这……”冯丰一直支支吾吾,他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说。”王溪看到这表情就知道出事了,废物,连丞相都能弄丢。 “丞相,丞相,他被贼匪抓走了。”冯丰神情恍惚,对上王溪威胁的眼神便直接吓得坐到地上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丞相落入那些贼匪手中。”王溪提高了音量,在场所有的官员都吓得跪倒在地,尤其是杨进,还吓的尿裤子了。毕竟他之前还射了丞相。 “副使,副使,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的命,我,我年纪轻轻的不想死啊。”完了,这次真完了,要是丞相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必死无疑。 “对啊,副使,看在我们同僚一场,就帮帮我们吧。”杨进哭着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王溪。 同僚?你们配吗?王溪一听这句话火气就上来了,就让你们安顿丞相,这么简单的任务也做不好,还敢在这里求饶。 “这件事你们自己跟陛下解释吧。还有这件事,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出去,你们自己看着办。”王溪说完这句话就离去了,要不是他没有杀这些官员的权利,他早就将这几个人给杀了,废物,留之何用?还好不是他属下,不然他早就发火了。 丞相这样尊贵的人,不多派人形影不离地保护,居然会被贼匪抓走,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们玩忽职守,才让贼匪有机可乘。 现在应即刻调兵,将丞相救出,因此不想跟那些人计较。 “怎么办,完了。”冯丰和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他们这下真完了。 就算把谢纪救回来,他们也无济于补,毕竟是在他们这里发生意外的。 冯丰红着眼看向杨进,真想把这个惹祸精掐死,要是他之前看见谢纪把他救回来还会有这事?而且竟然还敢朝丞相射箭,没错,所有的责任都是眼前这个杨进。 杨进看冯丰红着眼睛看着他,仿佛立马就要扑过来,大声说:“你要干嘛。” “干嘛,要不是你,我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你的错。”冯丰看着一旁的剑,直接拔起剑往杨进身上乱捅,杨进看着冯丰居然拿着剑砍向他,也不甘心被杀,连忙躲开冯丰刺来的剑。 躲过了,看冯丰也不顺眼,无论怎样他现在都活不了了,而且眼前这个冯丰经常给他没面子,就和冯丰扭打起来了。众人看了,都躲着远远的,以免伤害到自己。 要是劝架的话,自己被误伤可怎么办?他们还是很惜命的。 “我的错?要不是你不看好丞相,他会跑出去,居然没有一个侍卫保护,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失职?”杨进不甘示弱,直接打掉冯丰的剑,对他拳打脚踢。 一会儿,两人都鼻青脸肿的,分外可笑。而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在看热闹,一言不发。 另一边,王溪想到此事大事不好,立马到跟随谢纪一起来的丞相长史孟涛处。 第三十章 计谋 “孟长史,情况不妙。” 王溪直接冲着已经休息的孟涛门外大喊道,孟涛被吵醒之后发现是王溪的声音,立马起身。 “怎么了,丞相找我?”孟涛想不对啊,就算丞相要找他也不应该是王溪来啊。 “赶紧集结军队,丞相落在了贼匪手中。”王溪对着孟涛说,本来想要再合计一番的,看来现在得立即发兵了。 “你说什么?丞相落在了贼匪手中?”孟涛听到这句话感到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丞相不是一直在县衙吗?而且周围还有许多士兵守卫,怎么可能会落在贼匪手中,王溪不会是在开自己玩笑吧。 “你,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孟涛轻笑地说,一定是这样的,丞相被贼匪抓走,那不可能,丞相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怎么可能会被抓走。 “这个时候,我有必要与你开玩笑吗?”他本来也不相信,但是事实不得不由他不相信。 孟涛看王溪一副认真的表情,看来不是在说假话,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化,说:“我去调集军队,马上进军龙虎山。” 现在李耘不听指挥,要让丞相去见他,找他没用,只能拿丞相自己的军队先用了,他是丞相长史,辅助谢纪处理日常一切事务,这次的相府军队他希望能调动,也只能假传丞相之命先调动这些军队。 王溪突然意识到他只顾着叫军队了,还没了解到前因后果,正如他所不解的是,丞相怎么会落入贼匪手中,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丞相又不会主动跑到贼匪面前作死,贼匪又怎么抓到的?这不合常理啊,而且这县衙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又怎么会让谢纪他人间蒸发了。 这个副尹根本就没这个能力,更别提其他人了,难道是丞相他自己作死?这一想法出现,立马被王溪否决了,怎么可能,谁会把自己送入贼寇之手的,这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吗? 不过王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起因后果还真是这样,谢纪还真是自己作死的,为了体会一下微服私访的痛快,把自己的人身安危置于不顾。说来,也只有他会做这种事情了。 王溪刚才没盘问清楚,直接回到县衙,命人粗暴的把这些县衙的属官全部提过来。 这时,孟涛已经将军队准备好了,还好他手上有丞相的相印,刚才从谢纪寝室里面找出来的,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到时候亲自向谢纪请罪。 “丞相有令,今晚进军龙虎山。”孟涛托着相印对着谢纪的亲兵说。 那些士兵哗然,领头的几个说:“长史,丞相呢?” “丞相随后便到,丞相令我指挥这次军队行事,尔等可有异议?”孟涛将相印举起来,让那些士兵都可以看到。 “并无异议。”将领看见孟涛手拿相印想,可能是丞相的安排,不然相印怎么回到孟涛的手上,再说了,孟涛是丞相倚重的人,应该传达的便是谢纪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众人面前,士兵自然是想到这是谢纪的马车,纷纷行礼。马车里面的其实是孟涛令人打扮的,凭相印虽然可以命令士兵,但还是令他们有点疑惑,用一辆马车可以安定军心,有丞相在,士兵自然不会乱。 孟涛走到马车面前,好似在与里面的谢纪进行交谈,还时不时的点头,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挺高的,要是周围的人看见孟涛是在自问自答,可能会掉了满地下巴。 孟涛这时发现王溪让手下的人将县衙的这些属官全都粗暴的提了过来,扔进附近的帐篷里,走了进去,便抽搐了一下,这也太粗暴了吧,跟之前见过的判若两人。 其实孟涛之所以觉得王溪现在很粗暴,是因为他所看到的王溪在谢纪面前是比较温和的,还没见过这么粗暴的一面。孟涛继续对着马车里说了一番话,便也跟进去了。 “你说,丞相是怎么被贼匪抓走的?”王溪看着摔倒在地的冯丰。 冯丰直连摇头,他也不知道啊,他也不知道谢纪是怎么跑到外面的。 “那你怎么知道丞相被抓走?”王溪继续质问,这个死冯丰,要是丞相这次有事,朝廷又该大乱了。 冯丰听了这句话,看向杨进,指着他说:“是他,他居然还敢对丞相射箭,他涉嫌谋害丞相,没准就是他把丞相拉出去,送到贼匪手中,还有,他每次都让贼匪逃脱,没准他与贼匪有什么勾结也说不准。” “什么?向丞相射箭?”孟涛听见这句话看向杨进,脸色都变得既苍白又愤怒,他只听到一句话,就是这个杨进向丞相射箭,好大的胆子,你就算有一千条命都不够砍的。 杨进脸色大变,惊慌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丞相,是副尹,是他,是他把丞相送入贼匪手中的。” “哈……哈……好大的胆子,要是丞相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去跟阎王赎罪吧。”说完觉得还不够,这些还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便继续说道:“将这些人关押起来,等待丞相发落。” 他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朝廷官员,是不是有谋害丞相的嫌疑,无论有没有,丞相在你们手中遇害,居然还有朝丞相射箭的,这是反了天了。 冯丰这些人开始哭着喊着求饶,连自己上有八十岁的老母都搬出来了,可惜孟涛不为所动,王溪也只是看了一下孟涛,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什么?这些人活该,要是丞相有事,他们也该死。 王溪看向孟涛:“你要怎么做?” 怎么救出丞相,毕竟丞相还在那些贼匪手中,贸然进军,要是他们拿丞相威胁怎么办? “先让人在山脚下放火,先让那些贼匪自乱阵脚,引他们下来灭火,在道路两旁设下埋伏,将他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逃。” 龙虎山,一座山,这就是他们天然的弱点,只要将山的出口围住了,他们还能逃不成。就算逃走了,也是崩溃。 “长史,我们只带了五千人马,贼匪有七八千之众,你确定可以?要是他们不要命了怎么办?或者是把丞相杀了如何?” 王溪山上的贼匪足足有七八千之众,要是不要命的,那就不好办了。 孟涛沉思了一会,现在不能再拖了,拖一天丞相就多一分危险,不过,想必那些贼匪还不知道丞相的身份,要是强行攻上去,不说死伤惨重,要是误伤到丞相就不好办了。 “要不先派三百个人在山下放火,看看可不可以将那些贼匪引出来,要是引出来的话将那些出来的贼匪一网打尽,否则的话派兵将龙虎山团团围住,看他们能跟我们耗到几时。” “今天不出来,明晚继续放火烧山,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王溪想龙虎山本来就是一座山,虽然这山有点大了,但只要将那些出口的路都围住,他们便下不了山,只能被困在里面。 不过时间会耗得久一点,不过也不会很久,就算那座龙虎山物产丰富,不过几千人,不到半个月,就不得不考虑粮食的问题。 “这没问题,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要是丞相一直不出面,那些军队势必会怀疑,要是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况且,我也只是擅自动用丞相相印,假传丞相命令,拖不了那么久,况且,丞相就在那些贼匪手中。”孟涛担心的是这个,拖的越久,对丞相越不利,要是万一。 “这样子,今晚你去放火烧山时我带一些士兵趁乱乔装打扮到龙虎山上,找到丞相,将他安然带回来。还有,明天你可以去找李耘,找到丞相的兵符了吗?”王溪还记得上次出发前陛下把调动郊外一万甲士的兵符交给谢纪,凭着兵符去,李耘还还敢不从命。 “没找到。”他今天找了相印将整个寝室都查了一遍,相印比较大,不能戴在身上,但兵符或许在丞相身上也说不一定。 “他不答应就直接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由不得他答不答应。”王溪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最快的办法,之前他见到李耘就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孟涛想了想说:“行,你确定要上山?” 这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落在贼匪手中。 王溪点头,朝堂上不能没有丞相,要是少了丞相在从中招惹仇恨,陛下还得再找一个人来制衡,丞相有事,也是陛下不想看到的。更不能让王岑一派在朝中独揽大权,扶持下一个丞相也是需要很多精力的。 因此,谢纪不能有事。陛下也不允许他有事。 第三十一章 救火 孟涛带一部分人在山脚下准备放火,王溪则换上了便装,和一些士兵打算等下趁乱进去找到谢纪,希望能在明天之前把丞相救出来。 “便在这里了。准备点火。”孟涛在山脚下,令人将一些易燃的枯枝烂叶放在上面。 “你们在干什么?”有几个守山的贼匪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了。 瞬间,人头落地,王溪将这些人解决了,对孟涛点头,可以开始了,说着就换上这些山贼的衣服,准备混进去。 士兵们按照孟涛的吩咐捡来许多易燃的树枝,并在周围泼上了一层油,等到准备好了之后。 孟涛让人把火把点上,士兵接到孟涛的命令,便用火把将这些枯枝烂叶点燃,火势越来越大。 孟涛和王溪相视一笑,此时配合的可是天衣无缝,希望这次行动能够顺利。等待熊熊大火在山脚下烧起来死,孟涛等人就到山上大喊:“走水了,快救火啊,快,快快,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那些山贼一看到山脚下火光正大,快要烧到山上了,就大喊道,再加上王溪这活人卖力的喊着火了,整个山上充满了慌乱声。 等呼声传到吴平淮处,“大大大,大王,不好了。” “不好了?老子好的很。”吴平淮正在喝酒,听到这句话,直接骂了回去。 简直就是个没眼见的,没看到他在喝酒吗?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自己不好。 “大,大王,是,是山脚下着火了,快快要烧到山上来了。”那个人继续胆颤着说。 “着,着火了?”这里面的人听到着火了立马跑出去看去,发现山下很亮,真的着火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火啊。”吴平台直接发话,着火,赶紧救火啊,还不把火浇灭,等着他烧上山来啊。 “是是是,马上去救火。”这个小贼匪说完拔腿就跑。 “着火,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着火?”吴平安问了一下,按道理来说这个季节是不容易着火的啊,怎么会着火,还一发不可收拾。 “管他怎么着火的,灭火才是第一位,赶紧让人去取水灭火。”吴平淮说,这火势那么大,灭火才是第一要务。 正当这些盗匪被火势弄着手忙脚乱时,谢纪睡着时突然被外界的喊声惊醒。 “着火了,着火了……”谢纪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外界一层高过一层的喊声。 “家,家主,怎么了?”流水趴在床边也被谢纪给惊醒了,看见谢纪猛地做起,还以为谢纪是在做噩梦。 “外面好像说着火了,是什么回事?”谢纪已经睡不着了,直接下床,走到房间外面,拉一个人问道:“怎么了?” “山下着火了,现在要赶紧去灭火。”说完不理谢纪就直接提着水跑到山脚下去了。 “家主,着火了,怎么办?”流水感觉现在已经到了人生低谷了,家主还从没遇见这样的事。 “着火了。”谢纪想这里他待不下去,这是个挺好的机会,要是他趁此机会,跑出去,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山下火势那么大,还有其他的出口吗?他对这座山不熟悉,也不敢轻举乱动。 谢纪想,要不自己先往下走,然后见机行事,没准真的能出去。 走过去问流水:“流水,你现在好多了吗?可以走吗?” 流水点点头,谢纪就去放在木屋外面的水缸里,用水将自己整个衣服都泼湿,也将流水身上的衣服也给泼湿。 “家主,你这是……” 流水不解,为什么家主要泼水呢,把自己变成落汤鸡。 “下面有火,我们等下找机会离开这,泼水以防万一。”谢纪说,火势那么大,身上的衣服也是会着火的,泼湿可以以防万一,要是火势不大,那就可以直接冲出去了。 现在这个贼匪窝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自从看见贼匪居然那样残害人,他就被恶心到了。这次正好,他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家主,终于要离开了,太棒了。”流水有点开心,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了,这里不是家主应该待的地方,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能当贼匪吗?要是真是良民就不应该与朝廷作对。 ……另一边…… “大王,那个火是那些官兵在下面放的,他们把下面守卫的弟兄们杀死,然后放火,他们这是要放火烧山啊,而且还有许多官兵在底下笑,在看热闹。” 吴平淮听到这句话想要说什么,铁头直接开口大骂:“狗娘的,居然放火烧山,大王,只要你开口,俺就去把那些放火的官兵一网打尽,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铁头一下子就暴躁起来的,去他娘的,敢放火烧山,好大的胆子,没看到他们这个龙虎山的山贼吗?那些狗官兵,他非得,非得给他们点教训看看,看是谁是这里的老大。 只要他带这些弟兄们去,那些狗官兵还不得跪地求饶,求的自己网开一面。 “那些官兵在哪里?”吴平安问道,他就说这次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原来原因在这里,是那些官兵放的火,是谁想要放火烧山的,那个奸臣吗? 或许可能便是那个奸臣,好你个奸臣,居然想要一整座山化为灰烬,还真是奸臣啊,这真是一个毒计。 “便在山脚下五里之外,他们在那边起篝火,庆祝。” “去她奶奶的,大王,我这就去将那些狗官兵宰了,居然还在庆祝,简直就是可恶,果然是狗官兵。”铁头的脾气直接被点燃了,狗官兵,我这次不打的你们叫娘我就不叫铁头。 “他们差不多有多少人?”吴平安不理会铁头的暴脾气,继续问道。 “三百之众。” “就三百人就敢那么嚣张,反了天了,就三百人就敢放火烧山,大王,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这就去带兵将他们的人头带回来。” “那你带三千人去把他们全部歼灭吧。一定要一网打尽。”吴平淮在思考之后做出这样的决定,该死的狗官兵,居然在山脚下放火,还在那边看,是看着我们都被活活烧死的吗? “大哥,这有蹊跷,他们就三百人就敢在那边举篝火聚会,显然是有所准备的,要是贸然出兵,可能会有阴谋,那奸臣有着阴谋诡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吴平安说,三百人在那里庆祝,这和送死有什么差别,显然有其他阴谋诡计。 “那奸臣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不就是因为讨好那个狗昏君才当上丞相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是一个胆小鬼,这种人只要将他打怕了,就听话了。”铁头一听吴平安这句话就不爽,什么,有诡计,哪来的诡计,就是放火烧山这个太阴险了。 “军师,你说这怎么办?”吴平淮看他三弟说有阴谋,也不知道怎么办?问下军师吧,他应该有主意。 “这个,大王,可以先出兵,要是有阴谋我们可以返回来,也没有多少吃亏。”余明想了一会儿便开口说了。 “行,铁头,这次你一定要将那些庆祝的官兵抓回来,看看他们怎么嚣张,要是抓回来的话还可以拿他们来立威。”吴平淮爽朗大笑,便对铁头说。 “好,大王,有我出马,就就放一百个心吧,看我怎么将那些放火的官兵一个不少的抓回来。”铁头说完,就叫上龙虎山的贼匪们出发了,这次他一定要将这些狗官兵的头给砍下来。 “大哥,这……”吴平安还要再说什么,不过被吴平淮制止了。 “三弟,不会有事的,那些狗官兵哪一次打赢我们的。” 希望如此吧,吴平安想到。 “长史,那些贼匪追过来了。”有一个官兵过来禀告。 孟涛听了,想,来了,来了正好,本来就不觉得你们会追上来,这次可好。 “上马,撤退。命令左右两方的大军,只要盗贼继续追,就直接将他们包围。射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孟涛直接上马,看着快要追上来的贼匪,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直接往前方走。 他之前将士兵埋伏在两边,而这条路又比较狭窄,只要贼匪追上来,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那场大火根本就没打算给贼匪造成大伤,只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罢了,让他们自乱阵脚,而从县衙这几次对抗贼匪的斗争经历上,这贼匪应该是脾气火爆的这种,没准他们在这里庆祝还真能引得他们出来,这次将他们引出来,既给了王溪方便,也将这些贼匪弄的元气大伤,那样就离成功不远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追上来了,天助我也,这次剿匪可能不要用到李耘的一万甲士就能将这些贼匪灰飞烟灭,丞相自然能够在朝堂上压过王岑一派。 “他们一定是看到我们追上来了,然后落荒而逃,快追。” 铁头看到那些官兵举着火把纷纷向远方逃窜,立马急了,想逃,放了一把火还想离开,当我这龙虎山是这些狗官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大帅,肯定有诈,他们逃的话怎么会举着火把,不就是想要让我们去追啊。”一个底下的山贼看到铁头想要去追,立马说道。 “炸什么炸,快追,这大好的机会不追还等什么时候?”铁头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那些狗官兵就是落荒而逃,就是怕了。 “大帅,别啊,肯定有诈。”那个山贼又拦着铁头,要是有诈就完了。 铁头是个暴脾气的,看见这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拦着他,直接一斧头将这个山贼砍死。 “你们听着,要是敢说有诈的就是这个下场,赶紧追,让那些狗官兵跑了老子要你们的老命。” 第三十二章 下山 周围的山贼听到这句话,纷纷像打了一个鸡血似的,拼命的往孟涛的方向追过去。 孟涛回头看见那些贼匪追上来了,加快速度,快速往前方驰去。 “驾……”孟涛看着快到前方了,便快马加鞭。 “站住,别跑,你们给我站住。”铁头看孟涛他们跑得更快了,立马在背后大喊道。 “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铁头命令手下的山贼加快脚步把前面那些官兵抓住。 孟涛越跑越快,而后面的贼匪步步紧逼,誓不罢休。 过了一会儿,孟涛不跑了,将头调过去,看着这追过来的贼匪。 “你们怎么不跑了,再跑啊你们,哈哈哈哈,你这个狗官,还不快下马受死。” 铁头看到孟涛停下脚步,立马笑道,他等下就把这个敢放火的狗官给抓回去,然后扒皮抽筋。 “狂妄,先看看你能不能回去再说。”孟涛看铁头这样嚣张,立马发布了一个命令。 “杀啊……”埋伏在周围的士兵突然喊出声来,吓了铁头一个激灵。 两边的官兵朝着贼匪这边射箭,突然间,箭雨铺天盖地地射下来,打的这些贼匪一共措手不及。 “大帅,怎么办?”周围有人看到自己是被前面那个狗官给算计了,就问铁头。 “还能怎么办,给我杀,能杀一个是一个,我就不信那些狗官兵能奈我何?”铁头怒气冲冲地说,他讨厌这些官兵很久了,现在这些官兵在这里正好,他要杀个痛快。 铁头一个人看着前面那个充满笑意的孟涛,以为他这是在对自己的嘲笑,气的想要冲过去将他斩杀,不过却被官兵层层围住。 “啊……狗官,你敢跟我决一死战吗,你这个胆小鬼,就只会躲在背后,出来,我们来决一死战。”铁头朝着孟涛的方向叫嚣道,便说边砍掉朝自己射过来的箭。 孟涛无动于衷,只有傻子才会跟这个铁头决一死战,对手下说了一句:“把箭拿来,我要试试。”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也是学过的。 射箭,他可能比不上武将,但也是不差的。 手下人将箭递给孟涛,孟涛接过箭,对着铁头的心脏,瞄准了好一会儿,‘啾’的一声,铁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射偏了,看来是好久没有射过箭了。”孟涛看着只是射中铁头的大腿,有点懊恼,他这是生疏了。 “长史是文官,自然在射箭方面比不过武将,但,在文官里面,能有这样的箭术,可以算是凤毛麟角的了。”其中一个千夫长说道,他说的是事实,毕竟文官都不涉及到军事,能有如此箭术就不错了。 孟涛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本就不擅长射箭,也不用擅长射箭。 “将那个人给我活捉,我还有用。”孟涛指着被自己射下马的铁头说道,这次剿匪,成了,简直是水到渠成。 “诺。” 没过一会儿,铁头被那些官兵五花大绑地绑到孟涛面前,其他贼匪也崩溃了,除了被杀的贼匪,剩下的贼匪都被绑起来了。 “狗官,奸诈,有种你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等下把你剁成肉酱……”铁头话说到一半就被看管的士兵扇了一巴掌。 “你个狗官,有种放开爷爷,爷爷要跟你决一死战,你不会是不敢吧,呸,狗官,使出那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有种正大光明跟爷爷比一下,呸!”铁头继续朝着孟涛怒骂道,都是这个狗官,这么阴险,要是单打独斗,我可以打一百个你。 “对付一个贼匪,需要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将他关押起来,交给丞相发落。” 可笑,单打独斗,也只有贼匪可以想出怎么搞笑的要求,我抓了你,难道还有放回去,在跟你打一场吗?那样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狗官,你别嚣张,你一定不得好死。”铁头还不服输的朝着孟涛大喊大叫。 “长史,这些贼匪如何处置?”下面的人看着这些被俘虏起来的还剩下一千多贼匪,死去了大半,剩下的这些已经不足以造成危险。这些是要杀了,还是怎么来着。 “将他们关押起来,是死是活,交给陛下处置。”要是将这些贼匪全部处死也行,不过他现在不想这样做,还是到时候看丞相的意思再说,现在丞相还在山上,危险还没解除,现在只能等王溪的消息。 “诺。” “等等,让几个人回去说,这里已经全军覆灭了。” 孟涛笑着说,这样一来,既可以给贼匪造成恐慌,而且可以告知王溪,贼匪已经全军覆灭了。 另一边,龙虎山下的火势快被扑灭了,谢纪拉着流水,从山上往下面走。 “家主,下面有好到贼匪,我们怎么出去。”流水看着下面有好多贼匪,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出不去了。 谢纪想了一会儿,看到了上面拿着木桶正要往山脚下去灭火的一个小兵,谢纪突然走过去说:“我来拿下去吧,下面火势还很大,你快去再打几桶水。” 那个小兵看着谢纪,有点疑惑地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没见过正常,龙虎山人这么多,你也不能每个人都见过的,赶紧去打水吧,不然火大了我们都得完完,这我提着就好。”谢纪对这个小兵说。 那个小兵说:“也行,那些狗官兵太可恶了,居然在山脚下放火,是要烧死我们,还好火势不大,这次铁头大帅出去将狗官兵追的那叫落荒而逃,等会火灭了,我们要拿那些狗官兵的脑袋报这次放火之仇。” 谢纪诧异了,原来这火是人为的,还有,他说的狗官兵,不行,他得搞清楚。 “你说那些狗官兵,就是穿着黑色衣袍的那些人?” “是的啊,那些狗官兵真的可恶,居然来山脚下放火。”这个小兵说完,谢纪就诧异了,黑色甲胄,那不是他相府的私兵吗? 这个他记得很清楚,只有他相府的士兵才穿黑色的,而朝廷的那些士兵是穿红色的,这颜色是为了区分相府和朝廷的那些士兵。 而他的士兵只有他能够调动,所以这是什么? 除非是有人拿了他的相印,而且还是这个时候突袭龙虎山,难道是他们知道自己在贼匪窝。 “咦,你还不去救火,发呆什么?” 那个小兵看着谢纪在发呆,现在不是要去救火的吗? “哦哦,现在就去,你也快去打水吧。”谢纪想现在自己要出去,等到出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小兵打发走了。 “家主,我来提吧。”流水过来把谢纪手里提到木桶提起来。 “流水,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在贼匪窝这里。”谢纪问流水,不然无法解释突然来袭击龙虎山。 “家主,他们应该知道了。”家主这么重要的人,不在县衙一定会被发现的,没准他们正在救我们呢? “我们下去,不要打草惊蛇,就像个正常去灭火的那样。”谢纪嘱咐流水说,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流水点头,他也明白,这次要离开这里,自然是不能出差错。 谢纪直接将流水手里提的水抢过来,现在流水这个样子,是拿不动水的,到时候关键时刻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流水诧异,望向谢纪,谢纪直接提着水往下走了,流水眼睛湿了,然后快速跟上去。 谢纪和流水装作人不知鬼不觉的,一直往火势的下面走去。 等到快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喂,你们在干嘛?” 谢纪转过头,看到有一个人眼神凶巴巴地望着他。 “将军,我们这是在灭火。”谢纪尴尬地笑笑,这个时候出差错,有没有搞错啊,他就一小人物,居然还被人发现了。 “灭火,灭火你们往下面走干什么?”那个将军明显不信,看这两个人就是不想干活,想得美,看别人都在灭火,就你们两个乐得自在。 “我这……我这不是看铁头大帅回来了吗,我好在这里恭迎他啊。”谢纪突然想到好像那个叫铁头的贼匪追过去了。 那个贼匪的首领一看,这人是想不劳而获,想在那拍马屁啊,好得很,笑话,这个马屁应该由我来拍,你个小喽啰,还是灭火去吧,想抢功劳,想得美。 “铁头大帅很快就回来了,不用你多说,赶紧去灭火,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还想抢功劳,想的没,什么都没干,就像坐享其成,问过我的意思吗? 第三十三章 示众 谢纪想着被这人盯着自己怎么出去,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该怎么办? “这位大哥,要不我现在去看看铁头大帅回来了吗,要是他回来了,我就第一时间告诉大哥,然后大哥就可以第一个迎接大帅,只要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一二,大哥觉得如何?”谢纪对着这个贼匪小头领笑道,为了离开这,他连脸面都不要了。 “要是等下你自己迎接大帅怎么办?”这个小首领也是转不过脑子的人,就这么被谢纪忽悠了。 “怎么会呢?小弟怎么敢抢了大哥您的风采呢,你看小弟这么瘦弱的,大帅怎么会在意小弟呢,只有大哥您才能吸引大帅的注意,再说了,你看小弟这么不中用,去打水自己还掉进河里了,你看,浑身都是湿的。大帅怎么会看小弟这样的落汤鸡呢?” 谢纪说着自己都想吐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刚才他注意到了,这座龙虎山上是有一条河,从山上直接流到山下的,刚才他本来也是打算从那条河直接往下的,不过那条河太阴森了,怕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下游几乎没有人,他不想冒这个险。 “好像也对。”那个小首领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大哥可以让我去看看大帅回来了吗?”谢纪继续笑着说。 “看什么看?我在着等着他回来我就知道,还要你去看,你想偷懒就直说,赶紧去打水,不然我要你好看。”小首领没有答应,直接对着谢纪呵斥道,这个小子,居然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谁是他大哥啊,呸,不要脸。 谢纪看向下面,再看看这个贼匪,不发一言,直接提着木桶回去了。 这招行不通,他知道铤而走险了,河流,看看那里有没有出口可以出去。 “呲,还想偷懒,门都没有。”小首领看着谢纪落魄的样子,不屑地说。 “家主,那个人太可恶了,等家主出去之后一定要把他抓来,让他跪下来求家主饶命。”流水愤愤不平地说,简直就是可恶,居然敢这样跟家主说话,家主还没有过低三下四的时候,这次家主委曲求全居然被你们这样对待,可恶至极。 “流水,我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可是有危险。”谢纪语重心长地对谢纪说,这个办法,出去,真的有点危险,没准,他的命就赔上了。 “什么办法?” “我们下来的时候不是看见有一条河吗?许多人在那条河下打水,不过那条河是通向另一边,我们要是沿着那条河下去,会不会就出去了。”谢纪对流水说,这是个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河流的下游没人,但是一般有河流就可以沿着河流一直往下。 “好,家主,流水跟你一起走。”流水看见谢纪决定了,就陪着谢纪一起出去,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呸,家主是不能死的。 谢纪和流水走回了上面那条河的半山坡。 “就是这里了。”谢纪看着那条河的下流,一片黑暗,不知道下游是什么,但是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谢纪拿着火把,他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了几个,就和流水一起河流的下游走去。 ……另一边…… 王溪正打扮着贼匪一直在找丞相在哪个地方,擒贼先擒王,要是先把山大王解决了就好办了。 王溪这时走到了半山坡这个山大王吴平淮所在的地方,看见他们在里面讨论要怎么将那些放火的官兵全部捉回来,然后烤成黑炭,更有甚者还在讨论如何造朝廷的反。王溪脸一沉,好得很,这些贼匪,胆子大的很。 王溪带着手下要往那帐篷里走去,却被小喽啰拦住:“干什么,这里是你能进的吗?” “我有事禀告大王,这是信物。”王溪刚才解决了一些首领,拿了他们代表身份的腰牌,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门前的贼匪结果腰牌一看,说:“好,请进。” 王溪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山大王的地盘。 吴平淮看见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吴平安看到王溪手上拿着的是雕刻着花纹的剑,不好,这不是自己人,是官兵。 “来人啊,将他们拿下。”吴平安大喊,不过等吴平安喊出来之后,就被王溪的手下快人一步给抓住了。 王溪将手中的剑对准吴平淮的脑袋,对着冲进来的贼匪说:“后退,不然我杀了他。” 贼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也不敢向前,只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吴平台对王溪说:“你们是官兵?怎么上来的?” 王溪笑道:“当然是你们下面那些蠢货。” “你,你先放开,不然,不然等铁头大帅回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得好死。”吴平淮对用剑指着自己脖子的王溪说。 “大帅,哈哈哈,你们大帅早就被我们解决了,还是先关心关心你们自个吧。”王溪对着吴平淮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山大王给俘虏了,这贼匪也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笑话,你以为说这种话可以掩饰得了你们官兵不堪一击的事实吗?”吴平淮说,别想蒙我,你以为劫持了我就可以出去,想得太美。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王溪笑道,这贼匪,说话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 “你,你别冲动,不然等铁头大帅回来了你们都得死。”吴平淮看见王溪要来真的就直接拿铁头威胁他。 不过这时,有一道声音传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铁头大帅被官兵抓走了,那三千人全军覆灭了。” “不好了,大王……”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自家的大王被人挟持了。 王溪听了一乐,直接笑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吴平淮:“你说的铁头大帅,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次,居然会全军覆没?” 不得不说王溪这句话说得很欠揍。 “你说什么,你不会在吓人吧。”吴平淮不可置信,这绝对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呸,假的,绝对是官兵假扮的。 “大王,是真的,真的。”那人快要哭出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等会你就跟那个铁头一样了。”王溪笑得贱兮兮的,令吴平淮大感愤怒。 “我和你同归于尽,弟兄们,将这几个官兵杀死,我们和他同归于尽。”吴平淮大声说道。 那些贼匪便将王溪等人围起来了,只要吴平淮一声令下,他们就与王溪同归于尽。 “你们这是要和我们朝廷作对?官兵就在下面,要是你们今天敢动一下,你们知道什么叫凌迟吧!”王溪笑着说,王溪说完底下哗然,他们有理由相信官兵就在下面。 “要是你们今天弃暗投明,朝廷便既往不咎,否则,你们就在地府里与家人相聚吧。”王溪对着那些贼匪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那些人敢对他出手,那他便杀了这个山大王,那些人也只能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这……” 那些贼匪开始犹豫了,要是杀了这个官兵,他们必死无疑,要是不杀他,我们还能有一条命,傻子都应该知道选哪个。 “他们这是狗官啊,你们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解决了,他们说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吗,狗官的话能有几个能够相信的。你们忘了这些狗官是怎么对你们的吗?” “那些狗官个个残暴至极,就算不杀你们,会把你们的命当命吗?”吴平淮继续叫喊,要让这些贼匪将王溪杀了。 “你话太多了。”王溪看着这个山大王蛊惑人心,觉得这就是个祸害,还是早点杀了的好。 就直接将吴平淮的脑袋给割下来了,然后笑着将他的头示众。 那些贼匪愕然,不可置信,大王,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大哥,你们,你们居然杀了大哥,我要杀了你。”吴平台看见王溪居然真的杀了他大哥,不管自己了,要直接和王溪拼命。 将身后的的官兵一脚踢开,开始冲向王溪。 王溪对着贼匪,指着吴平台说:“将他杀了,既往不咎,否则,自取灭亡。” 那些盗匪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别想挑拨离间,弟兄们,赶紧,一起将这个谋害大哥的人杀了,我跟你拼了。”吴平台冲向王溪,该死的狗官,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溪看吴平台不顾自己的生死,要和他拼命,心想,该死的,拿着剑对准吴平台,往他的身上砍。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王溪对着那些一动不动的贼匪喊道,他要是等下交代在这了,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贼匪听到了王溪的话,看向吴平淮,突然有一个人冲到吴平淮和王溪两人的决斗之后,帮助王溪杀向吴平淮,吴平淮大为惊讶:“你干什么,你应该杀的是这个狗官。” “我要命,大王,对不住了。”那人说着就朝着吴平台劈去。 “你个叛徒,那些官兵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吴平台说,他还不信邪了。 “笑话,我说话算话,只有你们这些贼匪才会言而无信。”王溪看这个吴平台死到临头了还敢妖言惑众,简直是找死。 王溪说完这句话,好多贼匪虎视眈眈地看着吴平台,吴平台大骂道:“你们,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你们绝对会不得好死的,这狗官是不会放过你们了。” “抱歉,我们要活着。”那些人说完就过来朝着吴平台乱砍,不一会儿,吴平台身上就身中数刀。死相极为凄惨。 王溪满意地点点头,在生死面前,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活着。 “很好,你们的选择呢?”王溪看向吴平安和余明等人,他要么是投降,要么就是死。 “饶命啊,小人选择投降,小人是被逼迫上山的啊!”余明看见大势已去,立马跪地求饶。 吴平安看余明的样子,说了句:“叛徒。” “诶诶诶~他选择投降,你呢?”王溪对着吴平安笑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吴平安当然想活,不过他也不想投降官兵,大哥,二哥,三弟会为你们报仇的,现在小弟先委身,以后会伺机找机会杀了那个奸臣,为你们雪恨。 “若朝廷不嫌弃的话,小子愿弃暗投明,浪子回头绝不再为恶。”吴平安跪下说,可恶的狗官,我一定会为大哥,二哥报仇的,说完还仔细地看向王溪,要将他这个面容记住,正是眼前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杀死大哥二哥的。 王溪可想不到眼前这个对自己恭敬的人心里会藏着如此大的杀心,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要人投降就行。 王溪笑了笑,这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贼匪收拾好了,现在是要找找丞相的下落。 “很好,你们知道这个人在哪?” 王溪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卷,上面画着正是谢纪的模样。 吴平安看了这幅画,眼睛都睁大了:“他,他是……” 王溪看这个吴平安认识,这下好了,丞相可以找到了。 “他是谁与你无关,只要告诉我他在哪便好。”王溪说。 “他,他在那边的一间木屋里。”吴平安说,他不知道那个人跟官府有什么关系。 “带我去。”王溪说,这下好了。 吴平安带着王溪来到谢纪所暂住的木屋,王溪打开门一看,没人。 “人呢?”王溪问吴平安。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住在这里其他的都不知道。”吴平安说,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王溪看到这个情况有点不好了,这下不好解决。 吴平安看见王溪皱眉的样子,看来那个人对他还挺重要的,不知道是仇人还是朋友,早知道就把他控制起来了。 “请问,他是……”吴平安试着问王溪。 “一个故人。”王溪颇为皱眉地说,这下很麻烦了,赶紧去县衙,派人过来找。 “要不让龙虎山这些弟兄们来找。”故人,看来那个书生和这个狗官的关系不一样啊,要是让他找到的话,还可以利用一番。 王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平安,刚才他了解到了,这个人是龙虎山的三大王,而之前,自己刚才在他面前杀了他的两个兄弟,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怨恨,这显然不正常。 “你不恨我杀了你两个兄长吗?”王溪饶有兴致地问吴平安,这个人真有趣,这幅样子就像忘记了杀兄之仇的样子。 吴平安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恨?不恨才怪,要是他可以的话,他真想将眼前这个人杀死,不行,杀死眼前这人还不到时机,他现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而且他现在要是可以靠近那个奸臣,最后把他杀了,那应该就无愧于两位兄长的在天之灵吧。 “小子不恨,小子两位兄长冒犯阁下,阁下杀之理所当然,小子恨得是二位兄长冒犯阁下,因而才造成杀身之祸,小子对阁下未尝有过怨恨之心,若有,还请阁下一并解决小子吧,小子无恨。” 吴平安将怒火全部收敛起来,现在他想活下去还得看眼前这个人的脸色,因此他将自己的放置在一个极低的地位上。 王溪听了,笑了,不过心里却觉得这个人有危险,得防范着,我就盯着你,看你想干什么。 “你很好。”王溪拍拍吴平安的肩膀,这个贼匪好玩的紧,看他有什么花招。 “你可知他的身份是谁?”王溪问道,看着吴平安。 “他不是受狗官,不是,是受官府迫害然后才来到龙虎山的吗?”吴平安试着问。 王溪听了,嘴巴抽了抽,受官府迫害,好像只有你迫害别人的份,没有哪个人敢给你脸色的份。 吴平安看王溪脸色不正常,以为是这个人很讨厌哪个书生,便继续说道:“阁下,要不我让兄弟们将那个得罪你的书生抓起来,任凭阁下发落。” 王溪的嘴越来越不正常,我发落他,我敢吗? 好像只有陛下敢发落他吧,呸,这个奸臣,自己乱走,害得我好找。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多说。”王溪怒斥道,你个阶下囚,居然还跟我笑嘻嘻的,不过丞相也真是的,居然敢一个人往外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很重要吗? 王溪为了以防万一,并且快速将谢纪找到,他快马加鞭,连同吴平安在内的一些贼匪的高层一起带到县衙。 “孟长史,龙虎山的贼匪已经归顺,丞相并未找到,现在派兵去找吧。”王溪说着然后顿了一下又开口了,“另外,小心那个吴平安,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孟涛被王溪这几句话说着有点蒙了,龙虎山被搞定了,那么快,还以为明天还要带兵去平定了,这么快就归顺了,剿匪有那么简单吗? 对了丞相,丞相还没找到,可恶。 “吴平安,那个龙虎山的三大山贼之一?”孟涛疑惑道,他既然是三大山贼之一,为什么要投降?不会是怕死吧。 “嗯,我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两个兄弟,他居然还跟我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恼怒的样子,本想将他一起解决的,可是看他那么识相就放过他了,往后注意点便是了。到时候让丞相回来处理吧。”王溪想到他那个样子,本想杀他的,不过想到他既然是龙虎山的山大王,多少还有点用处,就绕过他一条命,不过一个贼匪居然如此文质彬彬,并且在其中地位不低,虽然有和山大王是兄弟的缘故,不过应该还有其他的手段。 那么危险的人居然还不解决,难道是因为他会说话?孟涛疑惑地看向王溪,这个不正经的,呸! 王溪和孟涛出动全部兵力,在龙虎山找了一整晚。 “找到了吗?”孟涛举着火把带着士兵走向王溪。 王溪摇摇头,这个丞相,乱走什么,要是我是陛下,就把你的腿打瘸。 “哎~”孟涛叹了一下气,他跑哪里去了,找了一整晚都找不到。 谢纪此时正在举着火把,与流水一步一步地往下游走去。 “小心。”谢纪抓住快要摔下去的流水,这里石头多,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到河流中间。 “我们这是快要出去了?”谢纪指着前方说道,他们走了三十个时辰,一晚上毫无停歇地一直沿着河流走,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看来他们走了一整个夜晚。 “家主,太好了,走了好久,终于快回去了。”流水看着前方那个城墙说道,看来他们快要回去了。 谢纪看着那做城墙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城墙。 天蒙蒙亮,谢纪看着自己的衣服,都湿哒哒的,而且衣服上都是泥土,搞得十分邋遢。 “那城门还没开,要不我们再过一会儿,等他开了我们再进去。”谢纪看那城门还是关的,就想着自己等一会也好。 “彭……”当谢纪说完之后城门就开了。 “开了,家主,我们进去吧!”流水看城门开个就对谢纪说,看来上天都优待我们诶。 谢纪想既然开了那便进去吧,守在城墙两侧的官兵看见谢纪两人走开。 谢纪两人经过了一整晚的跋山涉水,就差蓬头垢面了。 “验传呢?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证明?”守城门的官兵对着谢纪问道。 谢纪的脸拉了下来,官兵一看,你没有证明居然还敢进来,要是你是个歹徒怎么办? “没有?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官兵凶恶地对谢纪说? 第三十五章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那个,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的验传在路上丢了。”谢纪一看不好办了。 “丢了,怎么你们人没丢呢?”官兵反驳道,看你们这样子就想混进去,门也没有。 “城门大哥,我们今天要去城里看望朋友,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二。”流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将它递给守卫。 守卫一看,收起流水给的银票,装作正经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远道而来,来者是客,还请进。” 谢纪眼睛都睁大了,这这这,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不能,那就是钱不够。 “要是如果有人趁机而入,那该如何?”谢纪感谢这守卫的不称职,有愤怒于守卫的不称职,要是有钱就可以随便进,那还得了。 “家主,这都是正常的,他们毕竟是以此为生的,而且收礼办事,他们收了礼不办事不就是说不过去了吗?” 流水他遇见这种事多了,在以往,只要是想要见谢纪的,或者是贿赂的,都不吝啬于财产,不过就家主是个另类,收了礼还不办事的,还让他来者不拒,礼尚往来,但是却是来而不往。 流水也觉得对,家主是什么人,当朝丞相,只有别人来的份,哪有家主去的份。 而且那些人贿赂家主,家主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就不错了,还想从家主身上讨得好处,门也没有。 谢纪听了这句话,心中也有感触,果然何时何地,只要有钱,几乎可以在世间横行,无视法纪纲常,不过,这样一来,官吏就开始腐败了,从上到下,皆是如此。 “若朝廷的官吏皆是如此,那百姓又何以自处?”要是全天下的官员都这个样子,徇私舞弊,官官相护,那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难道只有任凭官员剥削而无处诉苦?若是连百姓都活不下去的话,那离官逼民反也就不远了,这次的贼匪事件不正是如此? “家主,百姓自有他们的活法,家主为一朝丞相,关心的自是家国大事,何必在乎百姓的喜乐?” 流水认为那些百姓又怎么能让丞相关心呢?百姓那些事自然有县令来管,还用的着家主?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要是与百姓背道而行,那再强大的王朝,也会有支离破碎的一天。”他虽然不精通历史,可是也明白,王朝最初建立的时候都是国泰民安,与民休息,贤君名臣,而到了后期,都变了样。 王朝衰弱,奸佞横行,昏君奸臣,义兵四起,酒池肉林,盗贼横生,如此朝堂,不亡也怪! 如此种种,得到的教训还不多吗?一人的力量是小,但是成千上万的人呢?那力量可是不可小觑的。 “家主,这样子又何尝容易?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可大着呢,家主何必趟这趟浑水。”在他看来,家主只要做好这个丞相,自然可享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谢纪自然也明白,可是他不想当奸臣啊,不想当奸臣,奸臣这个名声多难听,是要遗臭万年的,他可不要死之后还要受到后世代代的谴责。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觉得要是整个朝堂倒了,我还有所谓的荣华富贵吗?”谢纪问道,他也不解,为什么越到王朝后期,越没有明君贤臣呢? 明明朝堂还是那个朝堂,天下还是那个天下,而整个社会的风气却变得畸形,君子求利,小人谋国,昏君害国。人们无不奢求奢华,而与勤俭无缘,无不热衷权势,而与民心背离。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朝堂虽然还颇具实力,但是要是如此败坏下去,迟早会变成过去。 “家主欲行商君之事?”这下轮到流水差异了,商鞅最后可是被车裂的,也就是所谓的五马分尸。那死法可算是出名的残忍,要是家主学他那样,很可能会不得善终啊! “商君力行变法,最后为法所诛,人亡而政存,但我怎么可能会步他的后尘?” 他不想学商鞅,他还惜命着呢,让他去和全天下人作对,不死可能也会被搞死。 更何况,他又比不上商鞅,而且当今陛下也不是秦孝公,这个朝廷也不是先秦时期的秦国,自己去玩变法,不就是去作死吗? 更何况,自古以来,变法者,最后下场基本是很凄惨的,他只是不想当奸臣,其他什么的,他可沾染不得。 “流水,你觉得这里有没有点奇怪,感觉有点不太一样。”谢纪越看越不对劲,这个好像真的不是自己来时的那个衡阳县。 “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流水也觉得不一样,这里怪怪的。 谢纪在路上找了一个行人:“这位老伯,你知道县衙怎么走吗?” “县衙?你们去县衙干什么?” 那人看向谢纪,这人蓬头垢面的,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不过他可不敢小觑,这气质不像是一般人。 “去县衙自然有事,可以方便指路一下吗?”他难道是说要回县衙去剿匪吗?或者是说他是丞相吗? “这位兄弟,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去县衙,那衙门里的人可坏着呢,要是有人去诉讼,必须拿着白花花的银票去,不然被打出来还是轻的,更重的是竖着进去可能就会横着出来。” 这个老伯对谢纪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便好心提醒他一下。 显然,他把谢纪当成是去衙门诉讼的,毕竟,谁没事往衙门跑。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谢纪皱眉,这什么县衙?居然这么凶残? “可不正是如此,现在这年头要是手中没有一点权势,还是离那些当官的远点,不然将你打死都没得话说。” 老伯说,现在这年头不好过啊,能活着就不错了,要是遇见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去衙门,不把你打的半死就算不错的了。 谢纪诧异道:“那些人不怕犯法吗?为何没人揭发他们的所作所为?” “犯法,他们便是法,何谈犯法,律法是人定的,那些制定律法的不就是权贵,关我们百姓何事?我们只能遵守罢了。”老伯叹气,从他的言谈举止来说,这老伯还真有异于其他人。 谢纪没想到自己随便问的一个路人,居然会这样说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你能不能掩饰一下,要是被人听见了,这可是件坏事啊! “老伯,你就不担心祸从口出?” 谢纪这话一出,老伯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祸从口出?老朽已活了半辈子了,要是他们要我这条贱命就拿去吧!”老伯无奈地叹息,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眼神透露着些许沧桑。 “老伯,你是有什么冤情,要是告诉小子,小子也好为你分忧解难。或许还真可以帮助您的。”谢纪问道,没准这个老伯还真有什么事,惩恶扬善的事或许他可以办到。 “哎,看你是没有接触到什么是官有两张口,我看你不错,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去跟官的交往,没有到活不下去了不要去衙门备案,不然会死的不能再死,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说的算,对的说成错的,错的说成对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还只是小事。” 老伯语重心长地对谢纪说,实在是不想让谢纪步入歧途。 “老伯,可否与我分说一二?”谢纪不死心地问道,他在现代是个宅男,虽然各个方面了解到古代社会是如何如何黑暗的。 可那也只是听说罢了,眼见为实,正想见识一下古代的黑暗。 “哎,小伙子,还是少打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老伯看见谢纪不依不饶地想了解他的情况,这个好奇心可不行。 有这样的好奇心,死的快,要是有什么不知道都打听的话,最后会死在他的好奇心之下的。 做人,还是蠢点好,无知是福。 第三十六章 对话 “但无知亦是过错,就拿《大夏律》来说吧。就算是权贵们定制的律法,但我们百姓只得遵守,要是不了解律法的话,就容易被抓到把柄,最后就会任人拿捏。” “要是我们一言一行皆符合礼法,他们就算构罪,也需要找过错。” 谢纪说,他知道律法是为方便统治的产物。虽然那些官吏会徇私枉法,但是他们也是改不了律法的,要是百姓做的天衣无缝,无可挑剔,想来官吏想要构罪的话也要费劲一些时间精力。 “可笑,他们构罪需要什么过错,就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就够你吃一壶的了。”老伯嗤笑,显然他对此不以为然。 “有律法自然是为了让人有法可依,有律可凭,要是所有人都无视律法的话可不就是让律法成为一纸空文。” “虽说那些官吏可以徇私枉法,但律法就在那,等到后面秋后算账之时便会让你无话可说。” “虽然百姓是否犯错任凭官吏的一张嘴,但若是无罪,便心怀坦荡,问心无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始终相信,恶人自有其自取灭亡的一刻。” “就算律法可以被官吏无视,但你能无视吗,百姓无视律法就只会使自己死得更快,就算侥幸逃脱,你过得了心里那关吗,你良心不会谴责你吗?” “要是每个人都无视律法,将它肆意践踏,恶人没有得到制裁,任其妄为,好人受不到保护,任人迫害,那这个天下算是一个天下吗?” 谢纪反驳道,就算律法肆意被人践踏,但是作为百姓还是得遵守,不遵守死的更惨。 毕竟朝廷要是是良民,什么是良民,就是遵守他们制定的规则,遵守了可能也没用,但不遵守,死的更惨。 “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世人偏爱奢华,鄙弃简朴。古代先贤崇尚美德,上下有序,是故天下大治,民风朴实;而今,全然抛弃先民之治,任用贪官污吏,骄奢淫逸,世人只知争权夺利,重利轻义,以财权之多寡辨此人之功过得失。” “财多权重而位尊,财寡权轻则位卑。忠良之臣,有才之士,背受嫌弃,壮志难酬;奸佞之臣,奸恶之徒,粉墨登场,争权乱世。” “就连商贾之人都能穿上锦绣华服,衣着文绣。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那个老伯说,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乱的一团糟,没有一处安好之地。还不如放歌于山林之中,与天地作伴。 “老伯,你,还是慎言,要是被人听到就完了。”谢纪看这个老伯真的是口无遮拦的,要是到时候泄露出去的话,老伯可有危险。 “听到就听到,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差到断头台上走一趟吗?” 老伯显然很激烈,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不怕死。 “老伯,你还是小声点吧,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家人考虑吧。”谢纪一看着这好心的提醒道,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是有连坐制度的,一旦稍有不慎,是会牵扯到家人的啊。 “家人,老头子我贱命一条,有啥家人可连累的。”老伯自嘲道,他现在是孤身寡人,没有什么家人,家人,哈哈…… “老伯,我,老伯,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谢纪现在想要送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回家。 “不用了,小伙子,刚才我说多了,你将我所说的忘了吧,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还有,县衙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老伯回过神来,继续对谢纪说道。 谢纪还是想知道这个老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感觉眼前这个老伯很不平凡。 “老伯,我现在真的有事,非要去县衙,这可是大事。”谢纪不死心地说,这个老伯,还是担心过度了,现在县衙的人肯定都在找他,要是他不回去的话可能都乱套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老伯说,什么事现在无法解决非要去衙门,衙门可不是人去的。 “老伯,我现在不便说,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还请谅解。”谢纪说,他现在还不便透露他便是当朝丞相的事实,毕竟就算他说了,先不说信不信。 就算他信了,但我可是有奸臣的名头,不把我打死就算不出的了。 “哎,行吧,你这是一意孤行,老头子也劝不回你,衙门,就一直沿着这一条路走,看见那个长陵县衙便是了。” 老伯看劝不动谢纪了,只能随他去了,希望这人还能活着出来吧。毕竟谢纪更他只是陌生人罢了。 “长陵县衙?不是衡阳县衙?”谢纪听到长陵县衙吃惊道,难怪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合着这里不是衡阳县啊! “衡阳县,衡阳县在另外一头,不过今天传来消息衡阳县全部封锁,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祸害衡阳县已久的龙虎山贼匪被铲除了。” “这下可好了,哎~”老伯叹气道,仿佛他不对贼匪被铲除而高兴,反而为此忧心。 “老伯,你说衡阳县怎么了,贼匪被铲除了?”谢纪激动的话都有点大了。 “对啊,听说这次是那个奸臣带的兵,哎~” 老伯一说到奸臣就有点叹气的样子,仿佛有点惋惜。 “老伯,既然贼匪已经铲除,为何老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纪看到了老伯叹气的样子,便有点好奇,难道把贼匪处理掉了还不好,为何会这样子。 “贼匪虽然可恶,但可以遏制那些官兵的行为,这次贼匪被铲除,那些官员肯定会变本加厉,从百姓那里掠夺财产,过得还不如贼匪没除掉的时候。” “并且那奸臣为相不仁,此次剿匪成功,自然居功自傲,更何况那奸臣视百姓为蝼蚁,为待宰的羔羊。” “此后,天下百姓会愈加困苦,王朝衰弱不可避免。” 谢纪听了虽然有点不舒服,那个奸臣是原身不是他。他可是热爱百姓,并且好像听这个老伯的话那个贼匪已经被剿了,自己还没剿匪还被贼匪给抓走了居然已经剿匪成功了? 不过眼前这个老伯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要是换另外一个官人可能就是不是这个结果,可能会直接将他抓到大牢里。 “老伯,话不能这样说,你没有见到那个奸臣,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为相不仁呢?要是他真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世人不都是冤枉他了吗?”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准是其他人看不惯那个奸臣才造出的谎言呢?都说三人成虎,我们又怎能相信这空穴来风呢?” 谢纪每次一听见奸臣这两个字就极大的不舒服,什么奸臣,屁的奸臣,原身可能是奸臣,但是他谢纪可不是什么奸臣。 “他若不是奸臣又岂会传出奸臣的名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绝对他有问题。” “更何况,自从他为相以来,百姓过得更困苦可是事实,要是他真是良相,就会立志改善百姓的生活,可是你看他呢?他刚当上丞相赋税就加重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几年时间里,天灾频繁,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难道这不是事实?朝廷拨往赈灾的救济粮都落去了他的口袋,难道这不是事实?” “如此之多的事实,难道还不够解释他是奸臣吗?更何况,我上述所说的就只有其中之一二罢了,现在,你认为呢?” 老伯看向谢纪,很有深意,一直在注意着谢纪的面部表情,若有所思。 谢纪无从反驳,他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原身做的,他现在得背原身的黑锅。 “小伙子,要是你以后入朝为官的话,只要不加大对百姓的迫害就算是清官了。” 突然老伯对着谢纪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老头子也该走了,那个县衙就在那边。”老伯对着谢纪笑了一下就走了。 谢纪还愣在原地,看着老伯走的背影还想去问问他,可是他没有行动。 “家主,这个老头真的是可恶,居然将家主如此贬低,要不是家主不跟他计较,就凭他的那些话可能就要到断头台上走一趟了。” 流水见不得有人骂家主是奸臣,家主就算是奸臣也不是你一个老头能说的。 第三十七章 三辞三让 谢纪每次有人说他坏话,流水总要骂一遍。谢纪已经习惯了。 “流水,我们先回衡阳县吧,这里……” “咕咕咕……” 谢纪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咕咕叫了,还真是尴尬。谢纪看了一下流水,说道:“要不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吃一顿饭吧,然后再换一下衣服。流水,你有带银两吧!” 谢纪在电视剧中看见好多都是微服私访然后没有带银两的,他要问好,不然到时候没钱可不就是更尴尬了。 “家主,这里还有很多,都是那个县令让人贿赂的。”流水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大叠的银票。而且面额还挺大的。 谢纪看了一下,看来还得感谢贿赂的人。这是脏钱,自己就勉为其难的花了。 “那我们去吃顿饭吧。”谢纪快要饿的快要累倒在地,得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 流水点点头,就跟上谢纪了。 走了许久,看见了一家叫风味楼的酒店。 “你们不能进。”谢纪刚要进去吃饭便被一个店员拦住了。 谢纪看了一下流水,流水会意,拿出了一张银票,谢纪笑道:“那这样呢?” 店员立马笑脸盈盈地换了一副表情:“二位请进,请进,需要点什么呢?” 谢纪将流水手中的银票当着店员的面扔在地上,店员万年不改职业性的微笑将银票捡起。 谢纪想这人脸皮还挺厚的,可以比得上他了。 “随便吃点啥吧,然后再帮我们找来两件干净的衣服。”谢纪吩咐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店员将谢纪送到楼上的一个包厢里,这里采光正好,可以看到下方的场景。 “好的,二位,先请坐,衣服稍等一下。”说完就走向酒楼的老板,“掌柜,来贵客了。” 说着把流水递给他的银票给掌柜,掌柜的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脸。 “这位贵客,请问从哪里来?”那个掌柜笑着对谢纪说,他一眼就看出谢纪的气质上佳,要是能够伺候好这位贵人的话,想来会有许多好处。 “在你这里吃个饭还要问我从哪里来?”谢纪皱眉要不是他现在肚子快饿扁了,他真的不想来这里吃饭。 “不不不。”掌柜的立马摇头,可要给这位贵客留下好印象才对。 “那你还不快去备饭,是想让我们饿肚子吗?”谢纪不想给他好脸色,这人都是一个德行。 虽然他做的是很正常,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好受了。 “是是是,马上就去。”掌柜说完就立马去了。 “流水,坐下来吧。”谢纪看见流水还站在他身旁,笑道。 “家主,这不合礼仪,在贼匪窝是形势所迫,现在可不行。”流水连忙摇头。 “我让你坐下,现在我就是一普通的百姓,与你有何区别?” 谢纪直接把流水拉坐下了,流水感动到哭。 “贵客,你们要的衣服拿来了。”那个店员笑眯眯地捧着两件衣服走过来。 谢纪看到了店员拿过来的干净衣服。 “客官,你要的饭菜来了。”掌柜的看见谢纪他们换好衣服之后说道,“红烧猪蹄,这是开水白菜,烧鹅豆腐……” 谢纪看着,胃口打开,这个酒楼的掌柜虽然人品不好,但是做的菜还蛮好吃的。 谢纪夹着一块肉送去嘴中,细嚼了几下,嗯嗯,不错。 “县尊,是您来了,小人恭迎县尊,县尊的到来使小店蓬荜生辉。”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那个掌柜的就跑过去亲自迎接他,姿态颇为谦卑,不,是奉承。 “王富贵,你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甜。”那个中年男人大笑,显然和这个王富贵搞得跟熟悉了。 “县尊,应该的,应该的,若是没有县尊的庇佑小店哪能开的那么好。”王富贵挥手就有一个人递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王富贵将盒子打开,露出了其中的东西,那个县令眼睛一亮。 王富贵对着县尊乐呵一笑,就把盒子盖起来,然后双手捧起来,将他递给县令。 那个县令装作不在意地说:“我们都这么熟悉了,还跟我客气什么,收回去,收回去。” 口头上这么说,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这个盒子不放。 “县尊,你就收了吧,这代表着小人的一片心意,县尊不收,小人心里也不踏实的。”王富贵继续恭敬着说,好像真想要这个县令收下这个木盒。 “有什么不踏实的,这还是别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县令还是继续推辞。 “县尊,您就成全小人的一片心意吧,不然小人也不好继续接受县尊的庇佑。”王富贵继续说道,态度还是如此卑恭。 县令这次终于没有再推辞了,事不过三,便说:“既然王掌柜有如此心意,本官也就勉为其难地笑纳了,成全你的一番心意。” 说完就让手下人收好。 “多谢县尊,县尊,来来来,请坐,小人招待不周,还请县尊多多包涵。”王富贵说完就带那个县尊到最好的一间包厢了。 谢纪看到这一慕,惊呆了,说了声:“这贪污受贿居然也用上三辞三让了,什么时候贪污也有这么复杂的礼仪了,难道是为了让贪污的行为更加心安理得吗?” 这贪污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居然搞得那么高大上。还真是惊呆了他,这也不掩饰一下的吗? “家主,流水也觉得那个县令太夸张了,贪污改搞那么多花样,直接拿不行吗?居然还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流水也在吐槽,这县令能跟家主比,家主可是来者不拒,什么都不推辞,送来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接的,没有客套过一句,这县令,贪污还搞那么多花样,浪费时间。 不过谢纪想到原身做的,感觉那个县令做的还可以,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过了许久,谢纪该走时,突然听见县令的那个包厢传出一句话:“你说本官要不要去隔壁县拜访一下丞相。” “县尊,隔壁县太远了,听说隔壁县好像有什么事情,都封锁起来了。”一个县令下属官员说话了。 “这有什么,以为是多大的事?只要本官去见一下丞相,没准就能得到一个加官的机会。”县令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县尊,那下官就先恭喜县尊官大一级。” “哈哈哈,那你们说丞相喜欢什么,本官好投其所好。”县令哈哈大笑,好像这件事已经成真了。 “县尊,听说孟家有一小娘子,美若天仙,体态端庄,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丞相那样的正人君子也喜欢淑女吧!” 一个下属建议道。 “那孟家小娘子我还要去将她纳为小妾,这样送过去不会可惜了吧。”县令有点为难的说,实际上,这个县令破爱美色,已经强娶了好几位小娘子了。 “县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以后县尊您升官了,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那个下属继续说道,他们知道县令好色,没想到如此好色。 “也对,那行吧,你等下把那个小娘子带过来,我们明天就把她送到丞相那。”县令犹豫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毕竟美女还不如升官好。 谢纪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脸色怪怪的,是个人也看出他心情颇为不好。 “家主,这个县令居然想借家主之手升官,还给家主送美女,太恶心了,一定要让他连官都做不了。”流水开口骂道,这个县令把家主当什么了,难道不知道家主和夫人伉俪情深吗? 居然送女人,到底有何居心?他是知道家主十几年来只有一位夫人,未曾纳过一妾,洁身自好。 就算是当今陛下给家主送的女人,家主碰都没碰,世人不知道,家主与夫人相敬如宾,这是许多人都比不上的? “我知道,不好,那个县令要去抓那个孟家的小娘子,我们赶紧走,回到衡阳县,然后让人把这个县令头顶上的乌纱帽给拿下,他不配。”谢纪说,如此贪赃枉法之人,不配为官。 第三十八章 县尊是想当天子? 谢纪对这种事情尤其反感,这狗官,到时候一定要查查他犯下的罪,在把他按律惩处,他就不信这样的狗官会没有一点过错。 他现在反而觉得原身的人品不错,虽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但是言必信行必果,比许多人都靠谱多了。 原身只要出口答应的事,必会做到,但是原身几乎不会轻易承诺,不过却对他妻子做了一个承诺,我此生定不负你,他也确实做到了,不过真实原因却让谢纪抽搐不已。 原身对于妻子只有尊重,没有爱情,他性冷淡,只知道忙于公务,对于那种事情一点也提不上兴趣。 要不是因为必须结婚生子,原身很有可能单身一辈子。 在谢纪看来,这人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原身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等等,但原身还真没有贪恋美色的,这算是个优点吧。 “家主,不急于一时。那种人不值得家主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流水看见谢纪生气了就出言说,毕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县尊,要是那个小娘子不识趣怎么办?”那边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不识趣?不识趣收拾一顿就可以了,还需要问县尊。”那个人一说,就立马被另外一人反驳了。 “再不识趣,她不是有一个老母吗?”说完又接了一句,丝毫没有羞愧之情。 此话一出,众人皆以为然。纷纷附和。 谢纪听了这番话,拳头攥紧,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现在就想出去将他揍一顿。 “家主,家主,你怎么了?”流水就看到谢纪一动不动,好似还有点愤怒,想,家主难道是被那些人给气了吗? 也对,那些人居然比家主还嚣张,家主自然看不过去,家主都没这么嚣张过,简直就是个蠢货。 “县尊,听说丞相贪财,来者不拒,要是我们将钱财送上去,丞相一乐,可能对县尊更有好感了。”这时,那边又传出一道声音。 “这个办法好,我们要孝敬多少银两才合适。”那个县令听到这句话便乐的笑了起来。 “县尊,这个数。”那个下属伸出双手。 “十万银两,那就十万吧。”县令犹豫了一会儿,有点痛苦的说,先忍痛割爱吧。 “是百万银两。”那个下属摇摇头说道。 “百万?我就算全身家当加起来也不够百万。”县令吃惊地叫了出来,百万,他现在离百万还差十万,更何况,他可不想一下子就变成了穷人一个。 “县尊,这些钱县尊不用全部出,让整个长陵县的人都分担一二,不就凑够了吗?”那个下属继续说道。 “好主意,好主意,你这个想法深得我心,本官到时候颁布一道命令,就说丞相下令需要百万银两,这样一来,那些民众要是敢不给的话就是不敬丞相,无视朝廷,欲要谋反,当株连九族。”县令立马笑道,这样一来,不仅用来贿赂丞相的银两有了,自己还能多赚一比,这是个绝佳的办法啊! “长陵县令。”谢纪听了这番丧心病狂的话,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难怪原身的名声这么臭,都是有他这样的狗官,不臭才怪。 好家伙,做的一副好买卖,最后居然让我来背锅,去你的。 谢纪现在冷静下来了,长陵县令,你很好,真的很好。真是成就他奸臣名声的大功臣。 想到以前原身收受那么多的贿赂,来者不拒,不问钱财出处,想必,借他的名肆意搜罗钱财的不在少数。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难怪他奸臣的名声根深蒂固,原来是有这些狗官的推波助澜。 这下明白了,其实原身也是有在意名声的,想出许多方法改进一下自己的名声,不过都没效果,后来就干脆当奸臣好了。 原身的思想就是既然你们叫我奸臣,那我不当这个奸臣不就对不起你们了吗,别人以旷世贤臣流芳百世,那我就以千古奸臣遗臭万年。 谢纪一想到原身这个思想就有点怪怪的,这奸臣的脑回路还是与常人不同,居然认为当贤臣只能流芳百世,而奸臣却可以遗臭万年,还是恶名好,并且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我是奸臣。 谢纪想骂粗口,奸臣有什么好的,你没看赵高被人骂的老惨了,每次一提起他就是一口唾沫;还有秦侩魏忠贤,那两人更凄惨,一个虽然善终,但是他的跪像到了现代还依然在那,一个死后身体还被肢解了。 所以,奸臣有什么好的,尤其是像他名声这么臭的奸臣,十有八九会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家主,那长陵县令居然把他要犯下的罪推到家主身上,要是让他成了,家主的名声就要败坏了,这人胆子大得很,难道不怕东窗事发吗?”流水现在对那个长陵县令可更得咬牙切齿,只有家主将过错推给别人的,你一个县令居然敢把过错推到家主身上,用家主之名谋财,这是反了天了。 而且这样一来,不仅败坏家主的名声,而且要是被人抓到这个把柄,东窗事发,家主还不好解释,毕竟家主收受了他们的贿赂,他们的意思就是家主的意思,家主还得给他们打掩饰。 岂有此理,家主岂能被人利用,关键是利用的这么嚣张,就差点没说是家主拿着剑指着他的脑袋命令他做的了。 “本相必杀长陵县令。” 谢纪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了,看长陵县令就是个死人,不值得跟将死之人计较。 “走。”谢纪站起来就拉着流水就要离开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现在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件事情尚未解决,现在,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要是他没看见也就算了,现在他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居然在讨论如何用自己丞相的名声去收取利益。 原身这个丞相做的还真是失败,居然任由地方官员借用自己的名声谋利不管,只看着朝堂那一亩三分地。 谢纪走下去正要出门时楼上有一道声音传出来:“那个谁,给我站住,把他带上来。” 谢纪一听,不好了,他还忘了这茬了,上面的是可以清楚看到下面的画面。 谢纪凝重起来,这下自己养怎么选择,暴露丞相的身份,不行,绝对会被质疑,就算相信了,他知道自己听了这番话,可能会将自己杀之以除后患。 那只能先随机应变,伺机逃脱,对了,他不是贪财吗?这点可以利用一二。 于是谢纪就拉着流水走了上去,对着流水示意,别暴露身份。 当谢纪走到这个长陵县令的包厢时,谢纪看到了这个敢利用他名声做恶的县令,刚才是远看,这下可是近距离观看。 膘肥体壮,这是谢纪想到的形容词,一个大肚腩,并且还猥琐,看的谢纪有点不舒服,只能用形容畜生的词语来形容他。 “见到县尊,还不行李。”这个县令的一位下属说道。 “见过县尊。”谢纪只是作揖,要不是形式被迫于人,他现在就让人将他拿下去斩了。 “无礼,见到县尊不行跪拜大礼,还不快跪下。”那个下属看见谢纪如此无礼,直接呵斥。 “《大夏律》并没有要求民向官员下跪,因此在下的行为并非无礼,并无犯错。” 谢纪淡淡地说,还真是如此,律法里面并没有这道法律。至于为什么百姓要向官员跪下,那便是奴性久了,已经习以为然,没有觉得又什么不妥,再加上这是封建社会,不跪反而觉得奇怪。 至于为什么没有这条呢,可能是这件事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他这样的人钻律法的漏洞。也可能是忘了添加了吧,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感谢修订律法的这个人。 “没有?”长陵县令诧异道。 “确实没有。”一个下属在县令耳朵嘀咕一二。 “笑话,别人都跪,就你不跪,你这是大不敬,要弃市街头的。”令一个下属呵斥道,现在谁说了算,你一小小贱民居然敢对县尊不敬,反了天了你。 “我何时对县尊不敬,难道下跪就能表示对县尊的尊重?这不是太可笑了。别人都跪那是别人的事,我不一样,我为什么要跪。天地君亲师,县尊既不是天子,又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师尊,我为何要跪?” “要是我非要你跪下呢?”长陵县令就不信无法让他下跪,敢不跪,打断你的腿。 “县尊是想当天子?” 谢纪此话一出,立马就变了味,长陵县令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 “杀了他。”要是有一点风声传出,他就完了。 第三十九章 先发制人 “县尊,你不能杀我,杀我你会后悔的。”谢纪大声说道,他料定这个县令不敢杀他。 “笑话,你以下犯上,我为何不敢杀你?”长陵县令笑道,我想杀你就杀你,还需要理由,会后悔,他杀的人也多了也没见有这样跟自己说话的。 “县尊,难道你就不感到奇怪吗?你就难道不奇怪我为何不对你下跪,为何敢和你这样说话?你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谢纪泰然自若,他通过那贼匪那一劫,胆子变得更大了,可以说是更接近原身那样行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更喜欢玩心理战。 “为何?”长陵县令问道,对啊,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怕自己,还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要是其他人肯定会吓得跪地求饶,然而,他为什么跟他人不同,难道真有依仗,所以才不怕? “为何?因为我和丞相有关系,因此才不怕。我有朋友在丞相府当差,深得丞相看中,而我是奉他之命前来考察长陵县的,丞相准备亲巡长陵,现在看来,县尊很让人失望啊!” 谢纪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从原身的记忆中学到了,战胜敌人的关键,首先要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并且说话要冷静,一副成熟在胸的表现,万不可未战先怯,一旦有一点胆怯就少了一丝把握,多了一分破绽,很可能就是这点破绽而错失了决胜的良机。 无论自己身处何地,都必须要冷静,找准时机反客为主,占据主动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原身就是这样做的,喜欢主动出击,就算暂时受制于人,也会想办法突破重围的。 “你朋友是?”长陵县令说道,他为什么有点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有黑云压境。 “朋友嘛,自然是丞相长使孟涛,我与他有过金兰之交。”谢纪缓缓开口,孟涛,是原身的助手之一。丞相府不只有长使,还有丞相少使等,都是辅佐丞相处理日常事务,并且传递消息,整理文书。 官位不大,但也不小。并且有丞相做后背,很少人会去惹他们。 谢纪这话一出,长陵县令表情就难过了,这还真的不好办,要是他死在这,然后他那个朋友势要查出他的死因,查到是他做的好事,可能会趁机报复他,这件事情了不好办。 不过,眼前这人不会是匡他的吧。 谢纪想要让这个县令自投罗网,因此得软硬兼施,要是他发现自己死路一条,可能就算是死也会让自己陪葬。 “县尊,在下是奉我朋友之命前来查访长陵县的,毕竟丞相要出行,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让丞相开心才是正理。” “要是这次安排妥当,丞相大悦,在下自然也有不少好处。”谢纪说这句话是为了告诉长陵县令,他无意与你作对,只要让丞相开心就都是值得的。 “这个,你说的都是真的?”长陵县令还有点不感兴趣的样子,丞相要来,那他得先做好准备,好迎接丞相的到来,只要他伺候好丞相,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谢纪是想让他引狼入室,不,引他的人进来。 只要到时候孟涛把军队带来,自己再亮相,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然后就让这个长陵县令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至于在这里骗你吗?丞相自然会来长陵县的。”是已经到了,我可没骗你,不过我是来让你伏诛的。 “那,何时到?”长陵县令说到,他好准备准备。 “我让流水去衡阳县将长陵县一切安好的消息传到我朋友那,等准备就绪时,不久丞相就到。”谢纪说道,现在我让你再嚣张几天,做好生命最后的狂欢吧。 “这……你们怎么看。”长陵县令有点心动,不过要是假的,那他不就白放跑一人呢? “县尊,眼前这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半真半假,不可信,要是他真与丞相长使义结金兰,为何如今还是一平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我看眼前这人,像是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徒,要是丞相真派人来查访,自然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更何况在县尊面前自报身份,我看多半是假的。不要被有心人利用,更何况,衡阳县已经全面封锁,现在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一个大活人怎么进去?”一个下属说道,说得有理有据。 谢纪有点皱眉,不过继续说道:“要是我骗你,我现在就在你手中,你杀了我不就是轻而易举的吗?至于城门封锁,我自有办法进去。” “好,我等你七天,这七天你别想逃出我的视线,让你的下人去禀告,七天之后,要是丞相没来,我就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长陵县令想也对,这个人就在我手中,他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好,可以。”谢纪淡然地点了点头,七天,七天后看看是我的末日还是你的末日。 “对了,你说丞相最想看见什么?”长陵县令开始问谢纪关于丞相的喜好,对症下药对有用。 “丞相心系天下苍生,自然想看到国泰民安,众人安居乐业,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是他所想的,桃花源记里的生活真的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长陵县令脸皱的都快畸形了,要是丞相要钱财,他去凑,要美女,那也行,但要一个桃源仙境,那怎么可能。 不过,眼前这人这样说也无可厚非,他自然是要拍丞相的马屁了,丞相真实想要的他岂能猜到。 更何况,丞相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奸臣喜欢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不就是钱财多多益善,为官权倾朝野,日常红袖添香,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至于这人说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至少表面看得过去。 “行,本官这就去营造一副国泰民安的场面。”营造场面嘛,那么简单,只要把穿着破烂的人赶走,再让一些官兵充当百姓,好好陪他出演这次戏。 这样想来,自己离升官发财又进了一步。 “还有,你们把他带到县衙,不要让他跑了,本官这就去处理大事去。”长陵县令还有有点半信半疑地,干脆把他软禁在县衙,要是他欺骗自己,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谢纪皱了皱眉毛,要是自己被关到县衙,那要是这个县令趁机做坏事怎么办? “我要和县尊一起,我对丞相有点了解,要是县尊有何不懂的,可以问在下,在下愿意为县尊解答。”谢纪可不喜欢被人软禁,更何况,看这个长陵县令的样子,可能会做出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 “不用了,你就好好在县衙呆上七天吧!”别想跑,要是你趁机跑了怎么办,或者是搞砸了怎么办? “那我和流水说一下话可以吗?”谢纪不死心的说,要是可以交代一下,那正好。 “有什么事不可以当面说?难道你要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长陵县令说,他才不会那么好糊弄。 谢纪看无法了,就看着流水拉起流水的手,在流水的诧异之时,淡笑道:“流水,务必告诉孟长使这里的县令是如何友善,长陵县令治下有方,人命安居乐业。” “丞相可前来此地巡查,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与民同乐。” 他刚才把兵符悄悄交给流水,流水感到一丝异样,之后明白了谢纪的意思。 第四十章 惊喜?惊吓? 家主是让人派兵将这个长陵县令拿下,家主,我现在就去找孟涛,等我。 流水便离开此地了,谢纪看着流水远去的背影,暗暗想,流水,现在就靠你了。 “这位公子,那就先委屈你到县衙里居住一二。”长陵县令对着谢纪说道,别想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你留在县衙吧! 当长陵县令说完以后有几个士兵站在谢纪后面,看着谢纪。只要谢纪感说一句不字,他们就不会对谢纪客气。 谢纪表面上点头,实际上他知道这个县令要做什么事,可是他居然没有办法,他也想阻止他,可惜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无法与这个长陵县令抗衡。 他痛恨,这比在贼匪窝里还痛恨,他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他,他要是如果不怕死的,可以现在就出去拦着这个县令,但是,不行。 这个县令的忍耐力已经到了临界点了,自己要是多说一句,指不定有什么危险,要是这个县令昏了头把自己杀了,然后将尸体随便一扔,任是出动所有的人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样死去。 说来他还是懦夫,这个事实还是别装了,用一个高尚的理由伪装自己,弄得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高洁的。 谢纪被那些官兵带到县衙,还亏得那个县令给自己一间较为体面的屋子。 当谢纪被长陵县令李文昌软禁起来时,另外一头。 “县尊,要如何行事?如何才能在丞相来之前造一个桃源仙境?”长陵县令李文昌的下属问道。 “你派一些官兵去刁民那边,不要让他们上大街来,以免恶心了丞相,要是敢出现在街上,杀无赦。” “还有,让那些贱民把钱财全部充公,一个不剩,要是不听话的,就不要活了。”长陵县令李文昌说死贱民一副嫌弃的样子。 “还有,让那些刁民把家里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都贡献出来,不听话的,知道该怎么做吧!” 李文昌有点残忍地说,他才不在意那些刁民的死活,现在是取悦丞相才是正理,其他的一切不足为道。 “县尊,要是将钱财一个不剩的话,那些刁民暴乱了怎么办?”下属不是可怜那些刁民,而是要是出现暴乱了这对县令是不利的,要是丞相不喜,那就完了。 “暴乱?将那些刁民以谋反之令处死,本官只要良民,你懂得了吗?”良民?就是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都不会反抗的人,这就是良民。 “那他们吃什么?怎么活?”那人继续问道。 “怎么活关本官何事,那是那些贱民的事,他们没手没脚,还要本官把吃的放在他们手上,没有吃的,自己想办法,吃土都可以活,没有粮食小事一桩,死了也少浪费一口粮食。” 长陵县令李文昌继续说道,他们吃什么关自己什么事?要是死了那也是老天爷不让你们活,要是老天爷让你们活就算再没有吃的也可以活下去。 “县尊,属下立即去办,定会给县尊一个满意的答复。”许多下属官员对着李文昌说道,那些贱民,活着真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死了算,还清净。 由于这一条命令,便出现了以下几个场景。 一大堆官兵沿街对着那些穿着破烂的民众进行屠杀,认为他们不应该上街来,应该在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一位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被官兵肆意带走,丝毫不顾她们愿不愿意,家人若敢阻止,直接砍死。孟家小娘子也在其中。 她为了爷爷不被那些官兵杀害便主动跟官兵走了,尽管知道自己一去不回,没有未来,但还是走了,对着自己的爷爷做最后的告别。 由于这道命令,长陵县人心惶惶,人们苦不堪言,家里的财产被官兵肆意夺走,贵重物品劫掠一空。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一民众对着官兵抗议道。 “丞相的命令,怎么犯法?”那官兵听了就笑道,然后抢夺了财物就离开了。 “奸臣,奸臣,奸臣不得好死。” “有这样的奸臣是要逼死我们吗?” “奸臣,他安的是什么心啊,他为什么不给我们活路啊!” “……” 长陵县此时骂声一片,这骂声都是针对谢纪这个丞相的。 “谁在骂我?”谢纪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他现在不能出去,只希望流水能快点来。 流水现在跑到了衡阳县的城门口,整座城门是封闭的。 而且城门又那么高,流水看着那城门,对上面大喊:“开门,快开门,开门,快开门。” 上门的士兵听见有人在城门下喊开门,往下一看,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打扮。 然后又转过头。不知道衡阳县不让进了吗? “怎么了?”另一位守城门的士兵问道。 “你看那个傻子,一直喊着开门,还在喊,忒好笑了,难道不知道这座城不让进了吗?”那个士兵笑道。 “要不我们让他说说为什么要进?没准真有什么要紧的事?”那个士兵看见流水喊地那么卖力,可能真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再有事也不能开门,没看见上头吩咐了吗,一只苍蝇也别想进来?”要是把他放进来了要是追究他们的过错怎么办,他可不能放这个风险。 另一个士兵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下面的流水喊:“别叫了,城门封了,不能进,你赶快离开吧,叫再多也不能开。” 流水听了,便回复道:“我真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误。” 过了许久,上面还是没有回复,流水极了,现在怎么办?他进不去,怎么救家主。 家主给自己的兵符怎么办?兵符,对了,这个兵符不是可以调用一万兵马吗? 李耘将军,去找他,还好每一个县里面的正式军队是驻扎在郊外,并不在城里,为了防止县令和军官有勾结,那些军队都是在郊外的,只有得到上面的通知县令才能临时动用郊外的军队,并且军队是掌控在将军手上的,可以更好的防止县令夺取兵权。 而县令可以直接控制的,只有县里面的大概几百个衙役,算是低配版的官兵。 流水想到这里就迅速离开城池这,前往李耘将军的所在地。 “什么人,军营重地,禁止入内。”流水刚到这边就听见这么一番话。 “快去找你们将军,这,这个。”流水把兵符拿出来,气喘吁吁地对那些士兵说道,他跑着过来,再不快点他就累倒了。 “兵,兵符。等着,我去禀告将军。”那人看了流水手里的兵符就去禀告了。 流水看见他跑进去了,就累倒在地了。 其他士兵大惊,连忙把流水安置起来。 六天后…… 谢纪在院子里踱步,对着一颗树一直徘徊,显然他很着急。 “纪渊,丞相呢,已经六天了,你不会是框我吧。”长陵县令李文昌来势汹汹,他这是被人当猴耍,他就说吗,丞相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来,他居然被眼前这人给骗了,还好吃好喝供着他。 “已经来了。”谢纪眺望远方,远方成群的鸟儿纷纷离散。 “来,来了,在哪?”李文昌问道,这人不会还是想蒙自己吧! “你去城门口迎接,现在,保证给你个惊喜。”谢纪对李文昌说道,惊喜,是惊喜。不过这个惊喜对李文昌来说是惊吓。 “你很我一起去,要是没来,你就完了。”李文昌说道,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没有,那就用你的人头赎罪吧! 第四十一章 忧以天下,乐以天下 李文昌用着最高规格的礼节到城门口,迎接着他所谓的丞相的到来。 “县尊,你不会是被这个小子给骗了吧,大热天的还让我们在这里晒太阳。”一个下属骂骂咧咧地,看向谢纪很不爽,要不是他,这几天能这么累吗,搞的他睡眠都不好,现在还来晒太阳,有晒太阳的时间还不如去风月楼看看小娘子去。 “小子,你说的丞相呢。”李文昌对着安之若素的谢纪说道,好你个书生,还真敢欺我,我居然还被你欺骗了整整七天。 “不急不急,现在才过去了六天十一个时辰三刻钟,还有一刻钟,你急什么?”谢纪镇定自若,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丝毫无视这个县令对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还需要害怕一个快要死的人吗? 答案是,要是还是在意的话,那还不如那一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军队快来了,没看见那远方的鸟兽都往远处飞吗,算一下时间,差不多一刻钟就到了。 “行,我就再等一刻钟。”李文昌看见那个样子,心中有一股气,好你个书生,等我搭上丞相之后,再让你人间蒸发去。 突然,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李文昌打起精神来,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看见大队人马,足足有上千人,李文昌想,这个丞相这么气派,就一个出行,居然还这样子大张旗鼓。 不过,丞相就是丞相,怎么出行都不过分。 “下官参见丞相。”李文昌看见那些军队要靠近了便跪下,等李文昌跪下之后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下跪,只有谢纪,一个人鹤立鸡群的,不动声色地站在那边,颇有长者气度。 “你跪下,丞相来此,你还敢不跪。”谢纪旁边的一个人想把谢纪拉下来,这人不跪,自己死就不算了,要是害死他们就真的可恶了。 谢纪还是不为所动,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在所有人的吃惊中,走到了长陵县令的前方。 长陵县令李文昌想骂娘,这人懂不懂礼节,不跪自己就不算了,还不跪丞相,现在居然还走到自己面前,完了,这人要被处死的时候不要拉上自己。 “家主,家主,你没事吧。”流水一看见谢纪就从马上跑过来,谢纪摇摇头。 这次多亏了流水,不然他可能今天就被这个县令给弄死了。 “下官见过丞相,不知丞相为何会沦落到长陵县?”李耘浑身甲胄,单膝跪地,他本来是有点担心谢纪的处境的,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心里有点不平衡,看见谢纪就有点开玩笑地说。 “丞相,他是丞相?”后面的官员颇有吃惊,丞相,丞相居然就在这里,就是这个胆大的书生。 “难怪,难怪,难怪他一点都不怕自己,他早就应该看出来了,这下真的完了,他还在丞相面前讨论怎么借用他的名声去谋取财富。”李文昌喃喃自语,他后悔,后悔,要是他之前早就看出他的身份就好了。 那样便可以贿赂他,现在完了,不,还没有完,还有机会,他也没有在丞相面前说他的坏话。更何况,他借用他谋取的那些财富到时候一分不落的还给丞相,想必他不会计较的吧。 “李耘将军,久仰大名。”谢纪这次真得感谢他,还好他认得兵符,要是像上次那样,不听指令,他可能就要身亡此地了。 不过这个李耘将军还是颇具威名的,记忆中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一位将军,至于特立独行呢,就连陛下,没有专门哪诏书召见他,就派身边人去,这个将军都是置之不理的。 “下官也久仰丞相大名,以往听说丞相名声赫赫,今日一见,果然。” 当李耘说完,谢纪抽搐了一下,名声赫赫,这个形容词,没想到恶名还可以这样形容。 “李耘将军请起,将军还请把这些狗官一并拿下,本相要跟他们算笔账。” 谢纪淡笑着对李耘说,然后转过头,严厉地看着李文昌,他忍耐这个狗官多时了。 “丞相,他们这是犯了何事?”李耘问,他在军营里就听说了这个长陵县的县令为官不正,但是这不归他管,虽然如此,但是要是谢纪没有证据,只凭自己的喜怒去降罪一个官员,他虽然阻止不了,但也不会尊重这个丞相。 早就听说丞相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奸臣,但因为他久居军营,自然没有接触过谢纪,也不知道这个谢纪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样子。 “为官不正,贪污受贿,假传命令,祸害民众,这是本相亲眼所见,自然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人成为百姓的父母官。” “为官者,应为民谋利,身为百姓父母,对待民众应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般,就算不爱民如子但也应做到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光明正大,而不是在后面只为着自己的前程考虑,未尝考虑过百姓的感受。” “你说,这样的官员还配为官吗,还配为百姓之父母吗?” 谢纪大声说道,他这几天看惯了这些官吏讨厌的嘴脸,真的是恶心。 谢纪此言一出,迅速打破在场多数人对谢纪的看法。 这是丞相,这不是假的丞相吧?丞相会这样说话,他不是最大的大奸臣吗? 李文昌等人也像吃了屎的,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这个奸臣之首,还有脸提清正廉洁吗? 这句话说都能说,就你不能说,你现在说这句话,你良心过得去吗? 就因为你是丞相,你就可以州官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 而李耘这是第一次见到丞相,他见到谢纪这个样子,可能这个丞相的恶名的被诬陷的,官场什么的,听说将一个人搞的很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再说他是丞相,自然有许多人看他不爽,诬陷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个丞相,不为洗白自己,任凭他人抹黑,看来人品是不错的,再加上现在这次大义凛然的样子,他已经确定了奸臣的名声是被人污蔑的。 这个丞相还真有点惨,居然会任凭他人抹黑,要知道这是要载入史册的,要是遗臭万年就不好了。 “将他们拿下。”李耘对着后面的那些官兵说道,不一会儿,李文昌他们就被拿下了,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丞相,丞相,饶命,我是真不知道是你,要是下官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下官认罪,下官,下官真不知道您的丞相,饶命啊!”李文昌直接跪地求饶,他真的不知道这位就是丞相啊,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那样子对他。 “我是因为你得罪我而拿下你的吗?”谢纪突然对着李文昌微笑道。 “不,不是吗?” 李文昌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原因,难道除了自己这样得罪他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李文昌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 “你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还真的可笑,你不知道为官的第一准则是什么吗?” 谢纪问道,这人,真的没救了,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要是官员都想这个李文昌这样的,那百姓又该有多苦。 “孝,孝敬丞相。”李文昌懵逼了,为官还有第一准则,难道是要孝敬丞相? “闭嘴,本相需要你的孝敬?”谢纪怒了,他这次真的怒了。 “为官的第一准则便是忧以天下,乐以天下。”谢纪大声说,“要是你为谋利,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正是朝堂上有太多你这样的人,整个朝堂才会变得乌烟瘴气的,如此之人,难道还配为官?” “你的礼义廉耻,你的四书五经学到哪里去了?”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谢纪很想发怒,这次终于有一个可供他发泄的地方。 第四十二章 公开审案 李文昌差点就晕倒了,丞相不是贪财好色的吗?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丞相不是大奸臣吗?听说他收受贿赂,为祸百姓,造成冤案不断,清正之士受到迫害,要么辞官归隐,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身陷囹圄,之后还能站在朝堂上的寥寥无几。 眼前这个不是他想象中的奸臣,不是,他不是丞相,丞相不会像他这样的。 “这人不是丞相,此人冒充丞相,罪大恶极,将军,你应该将此人拿下才对。”李文昌想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一死,要是他不是丞相,自己还能活命。对,此人不是丞相。 “各位,你们想想看,丞相在衡阳县里,怎么会跑到这,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这明显可疑,他真不是丞相,要是你们认错了人,错把鱼目看成了明珠,要是真正的丞相知道了,将军,你可要为你的未来考虑。”李文昌不死心的对着李耘说。 丞相是假的,要是你把假的丞相当成了真的,不仅以后丞相饶不了你,陛下也饶不了你。 “你说本相是假冒的?”谢纪说道,果然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编,他假冒丞相,是个人都知道假冒朝廷官员是欺君之罪。 李耘也有点犹豫,这个丞相到底是真是假?世人皆知,丞相是个大奸臣,而眼前这个和他所认知的天差地别,但要说他不是丞相的话,也说不过去。 眼前这人气度非凡,泰然自若,显然是久居高位而养出来的。 并且这个兵符也不是作假,应该是真的。 “不知这位书生,你为何要冒充丞相,是对当今丞相不满吗?难道不知道假冒丞相是要被处以极刑吗?”李文昌一口否认谢纪就是假的丞相,再说了这个人居然认为要为民谋利,谁都知道当今丞相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你是在朝堂上见过丞相?怎么就肯定丞相是冒充的?”谢纪嗤笑道,这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再反驳一二。 “你与世人眼中的丞相不同。这是最好的证据。”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最大的奸臣便是丞相,论贪污手段,世人无出其右。 “世人?哈哈哈,你身为朝廷官员。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贪官污吏,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你不仅是个无视百姓的贪官你还无知至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县令。” “是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取得的吗?连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枉读诗书,三人成虎,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难道不知吗?只会人云亦云,世人说本相是奸臣也就罢了。”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你说本相是奸臣,要本相真是那么不堪,陛下怎么会任命本相为相,按你所说,是在讽刺陛下是个昏君吗,居然识人不清,任用小人?” “你的意思,是这样吗?”谢纪大笑道,跟他玩口舌之争,难道不知道他在现代就是个喷子吗? 跟喷子对骂,简直就是找罪受,更别说,原身这个大奸臣的骂人能力也很强。 谢纪此话一说,李耘想对啊,世人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世人说否认的就一定那么不堪吗? 而李文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谢纪,他只知道,他完了。 “李耘将军,将这些人拿下,本相这就来审理他所犯下的罪过,让世人心服口服。”谢纪有点叹息,这次只要他将这个狗官绳之以法,那他这个奸臣的名声这就不攻自破。 李耘点头,暂且看这个丞相吧,毕竟兵符这个做不了假。 “不要碰我,本官是朝廷命官,他是假的,假的,你们都被他骗了。”李文昌大声说,一直在挣扎,不容许别人碰自己。 不过再怎么做还是徒劳,他还是挣脱不了训练有素的士兵。 就这样,谢纪将这些官员全都下了狱。 “丞相,你要如何审理?”李耘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丞相要怎么做。 “公开处理,这件事本相就放在菜市场处理,有要观望的可以前来观望。看看本相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奸臣?”此时是个好机会,只要他大公无私,依法处置,自然能改变百姓对他的看法。 而衙门里面太小,无法开放,百姓也会因为怕官而不来,那他不就少了改善名声的机会,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要是别有异心之人心怀不轨如何?”他不知道审理案件是不是放在菜市场的,但是他明白这有意外发生。 “将军会让本相置于危险之地?”谢纪淡笑,之前他是一个人出门,现在有这么多的士兵守护,他还怕? 李耘现在对谢纪颇有好感,这个丞相不仅没有对自己居高临下,还跟自己说那么多,要知道那些文人是看不起自己的,他见的人也多了,谢纪这样的丞相也是第一次见。 更何况,那句话也是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他是武官,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要是连丞相都能够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杀害,那他还不如直接辞官罢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奸臣等下要在菜市场将县令绳之以法。” “你说什么那个奸臣,我呸,呸呸呸!那个奸臣安的什么好心,会不会要去菜市场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 “听说是要审理县令的案件,公开审理,让世人心服口服。” “那些官员说的话有几个可信,还审理案件,我看分明就是同流合污。”一个身穿书生服饰的书生不屑说道,他早就认识到那些狗官的真面目了,不就是官官相护,还审理案件,就是匡那些不明事理的人。 “听说有人亲眼看见那个奸臣将那个县令入狱,还骂那个县令是狗官。” “那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官员哪有好的,可能是那个县令得罪了那个奸臣。”书生反驳道,只有这个原因才是最符合情理的,那些官员为了争权夺利,相互攻击,那县令,可能就是哪个地方得罪那个奸臣了,不过也好,那个县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官,跟那个奸臣一样,一丘之貉。 他本来是出生书香门第,读得圣贤书,不过每次科考皆上不了榜,而那些上榜的不是丞相的人,就是王太傅的人,反正是不会有他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一席之地。 “不过,听说那个奸臣为了在菜市场审理案件,特意清出了一块场地,现在那些官兵正在拿着扫帚将菜市场从头到尾打扫一遍,这可是出动了好多官兵。” “现在谁还敢到菜市场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当官的弄死,那个奸臣居然连活路都不给我们,菜市场都霸占,还让我们百姓怎么活啊!” “要不,我们去瞧瞧看。”书生对丞相很不屑,不过不妨碍他有点好奇那个奸臣到底在搞什么,居然公开审案,还弄得人尽皆知。 不过那个奸臣既然公开了,那他不去看看岂不是对不起那个奸臣的一番苦心。看看到底搞什么鬼? “山民兄,你要去看,要是不小心得罪那个奸臣了怎么办?”周围的人都是书生,家境中等,在这里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闲聊。 那个被称为山民的书生,名为许滨,字山民。 “不用担心,好不容易可以看到那个奸臣,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看不到了。”许滨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现在对那个公开审案有了好奇,就算是清明的官员都不敢这样玩,那个奸臣居然敢。 也对,他名声本来就这样了,再黑一点也无所谓。 想来那个奸臣既然敢这样玩,也不会当场就把人杀了,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第四十三章 一字千金 “山民兄,我也去,说来我也有点好奇,奸臣要是大开杀戒,那就一起杀了吧!”另一个书生说道,他的衣服洗的发白,显然他的家境比不上许滨。 “加我一个,这种好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 菜市场这边,街道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原来的垃圾全被清理,许多士兵站街道旁两端,将整个菜市场包围起来,一动不动,令人望而生畏。 菜市场周围的居民都将门紧紧闭紧,偶尔有小孩子好奇从窗户往外看便被大人们拉了进去,再把窗户合上。 不过还是有些不信邪的人现在外围观看,这些人衣衫褴褛,他们家里的粮食已经被官兵抢劫一空,只剩下一口命,这些人有的提着一篮子,要是可以看到的话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他们决定要和谢纪同归于尽。 只要将谢纪砸死,那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死也值了,与其饿死,不如拉着奸臣一起陪葬。 “你们拿着石头干啥?”这时官兵看见有的百姓居然拿着石头,这还了得。 还没等这些百姓开口,这些官兵便说:“将这些欲图行刺丞相的人拿下。” “你们放开我,我就是要砸死那个奸臣,那个狗官,老子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砸死奸臣……”一个衣服上满是补丁的赤脚大汉在挣扎着。 “奸臣不得好死啊,今天老婆子我要砸死奸臣,还我儿子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说道。 “奸臣,你个狗娘养的,我诅咒你下地狱,不得好死,飞来横祸……” “前方怎么回事?”谢纪一下马车便看到,前方一团乱糟糟的,好似在争吵着什么。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对谢纪说:“丞相,那些刁民拿着石头在那里,欲谋害丞相,并且说话还不好听。” “不好听,说什么了?”谢纪有点好奇,那些人怎么说他? 那个士兵抬头一看,谢纪并没有生气,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不敢侮辱丞相的耳朵。” “说。” “丞相,那些刁民说丞相是奸臣,不得好死,还说丞相,丞相是狗娘养的。”那个士兵一口气说完不敢看谢纪的表情。 谢纪听了这番话想骂的也不会很过分啊,比起网络上那些键盘侠可是太善良了,古人原来连骂人都这么仁慈。 谢纪想要怎么处置这件事,那些人表示要杀了自己,原来原身这么讨人厌,自己得发挥一下自己的圣母之心,原谅那些敢拿石头砸自己的人,没准这样,自己的名声就可以改善了。 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用石头砸丞相本就是罪无可赦,可要是自己原谅了,岂不是再说丞相肚里能撑船,你看,连那些谋害丞相的人都可以放过,丞相以德报怨,丝毫不像传说中的那个奸臣。 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也会改善,这可是挽救名声的大好时机,怎么就此错过。 于是谢纪便走到那些被士兵拿下的民众面前,那些民众一口一个大骂,无非是呸,奸臣这样的话。而远处想要看热闹的群众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纪。 “原来他就是奸臣啊,也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还颇有丞相的气度。”远处,那些书生堆里,有一个书生放低声音说道。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通常这样文雅的外表下藏着肮脏的心。”许滨也小声地嘀咕道,谢纪这副样貌,确实有点让他感到惊讶,不过这也无法掩饰他的罪行,他出生书香世家,家族虽然败落,家世无法和那些名门望族相提并论,但是他也是博学古今,也是明白能当上丞相的又有几人是干净的。 更何况许多迫害百姓,加大赋税,多发徭役正是出自这个丞相之手。 “看着,等下这个奸臣绝对会将那些叛乱的民众处死,不留活路。”许滨继续说道,当官的威严不允许侵犯,更何况是一朝丞相,可能做的还有过之不及。这个奸臣绝对不会给那些百姓活路,直接杀了算轻的了,可能还会株连。 “将他们放了吧!”谢纪淡淡说。 谢纪此话一出,流水首先就不解了:“家主,那些刁民谋害家主,家主要是放过,到时候别人学模学样怎么办?” “对啊,丞相,要是丞相放过那些刁民,那些刁民下次再谋害丞相怎么办?要是继续放过,长此以往,丞相,你的名声就被那些刁民给破坏了。”李耘也劝说道,他就算是武官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轻易放过,触犯国法就是触犯国法,就得按律处置。 军里的规矩也是这样,军规不容触犯。 远处的许滨也感到诧异不已,这个奸臣居然会让人将这些人放了,他想过千种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会把人放了。不过一会又恍然大悟,这是自己不好说出来,让其他人劝谏,然后自己再勉为其难地将这些民众解决掉,那样不仅可以对外界说,你看,这不是我谢纪想做的,而是被逼无奈,律法就是这样,又岂能怪我。 没错,许滨越想越是这样,难怪能当丞相,这心计,不当丞相也说不过去。看吧,等下这个奸臣绝对会勉为其难地假装难过一会,然后在按律处置,再把人杀死,没错,就是这样。许滨越想越对。 便对那些书生说道:“这个奸臣等下会为难一会儿在顺便按律将那些人处死。” 其他书生也点点头,毕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谢纪的行为。 “本相还有名声吗?”我有啥名声?我的名声早就臭了,他现在关键是要挽回名声,还在乎那有的没的,更何况那些百姓有没做错,换做是他,可能也想杀死奸臣。 再说了,他们还没砸呢,只是口头辱骂一下,要真是砸了,可能会报复回去,但是没砸,我计较那么多干啥,还不容许他们叫嚣一下。 谢纪此言一出,李耘有点诧异,丞相居然大方地自己名声很差,没有忌讳别人提起,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任由他名声烂大街,而不管不顾,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堵住众人的悠悠众口。 “他们说的没错,本相为何要和说真话的人计较呢?”谢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心里想,我高尚吧,这下我的名声还不改善改善一下,看我被骂不仅没有将他们送入大牢,还承认他们骂的。 “丞相,他们那是要行刺丞相?”要是只是辱骂一下那还好说,但是拿着石头不是要行刺丞相是啥。 谢纪笑了笑说:“你说他们砸得到丞相?这里有众多士兵把守,要是他们真的砸到丞相,那这些士兵干脆就回家各找各妈吧。” “更何况,谁会那么傻,特地在这里拿石头砸本相,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害了自己不说,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这便是一场误会罢了。” “当然,为了惩戒,将他们的石头充公,算是做惩罚了。”谢纪满口胡诌道,他就是不想处置,这可是拉拢民心,改善名声的好办法。 谢纪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无论是李耘还是那些士兵,或者是那些本应该处死的用石头要和谢纪拼命的民众,或者是其他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亦或者是在后面对谢纪颇为好奇的书生,皆漏出惊讶之意。 那些要用石头砸谢纪的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们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个奸臣居然放过自己,不计较这件事。 不过此时那些被拿下的民众有一个人大声说道:“呸,奸臣,有种你杀了我,不然老子就杀了你,老子就是这么傻,就是要杀了你,你杀了我啊!” 谢纪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去,发现他双眼充满红丝,眼神对自己颇为怨恨,衣着破烂,浑身充满了暴躁的气息。 谢纪有点诧异,我都给你们活路了,居然还来,有病吧这人,活的难道不好吗?不过为啥对自己那么怨恨,自己就算是奸臣,但也没直接得罪他啊! “为何要杀本相,理由。”谢纪淡然说道,没有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而愠怒,还是一副淡然,给人可信服的样子。 “没有理由,老子就是要杀了你。”那人怒视谢纪,看着谢纪有点瘆得慌。 “丞相,这人要不要我出手将他解决了。”李耘说道,这人空有一番武力,不过确是个傻子。 “杀人总有理由,要是没有理由不就是滥杀无辜?” 谢纪说道,怎么每次都有人坏他的好事,他好好的就跑出一个非要杀他的人。 “狗官,你要杀就赶紧杀,啰啰嗦嗦的,痛快点,搞那么多有屁用,呸。” 谢纪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个男子不领情,还是想杀了谢纪。 谢纪终于有点怒了,老子给你一条活路你居然还骂老子,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说气不气人。 “先将这人关进大牢,过后再审。”在外人看来,谢纪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再说出这句话。 李耘有点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人,按他的行为死一百次都不过了的。 “你说那个奸臣是什么意思?”一个书生问问许滨,他有点看不明白了。 “那个奸臣可能是觉得一刀杀死太轻了,所以要带回去好好折磨他,毕竟当官的有好多变态。”许滨说,他不相信真有人会面对要杀他的人还那么仁慈,更何况他是奸臣。 谢纪见那人被带走之后,没有再出什么乱子,终于放下心来了,现在开始进入正题了。 谢纪走到菜市场中间的高台上,这里布置着跟县衙审案的场所相差无几,不过由于是临时的,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各位长陵县的父老乡亲,今日本相要公开审理长陵县的县令一案。” “今日本相对于长陵县令的每一个罪名,皆是按律处置,若是有疑惑的,可当场提出质疑,昔日吕不韦曾经提出一字千金,今日本相便学古人,只要是对本相判决有失公允之处,皆可以提出,若所言有理,本相便将千金赠于此人。” 谢纪刚说完,便引起轩然大波,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这个奸臣,到底想要干啥? 为什么总是出乎意料,还别说,谢纪这句话一出,还真有人对谢纪有了改观,这个奸臣不像是以往那些奸臣一样。 第四十四章 有罪的是你谢纪 “山民,你说那个奸臣这是想做什么,搞出来一个公开审理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让人质疑,学吕不韦来个一字千金,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其他的书生越来越看不懂那个丞相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或许,可能,也许是要收拢人心,要不我去试一试那个奸臣是否说话算话。”许滨想了好久也是没有想出来那个奸臣是要干啥? “怎么试?”那个较为贫困的书生说道。 许滨朝这些书生一笑,便走了出去。 “哎,山民快回来,要是被奸臣看不顺眼怎么办?” 后面那些书生小声的对许滨说,想要把许滨拉回,可惜已经迟了。 许滨已经走到显眼的位置,众多士兵看着许滨缓缓走过来,只要许滨稍有不对劲就当场拿下。 “丞相,你此言当真?”许滨颇为大胆的看向谢纪,“要是我等下指出来了,丞相不爽,将我入狱了如何?”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跟家主说话?”流水看许滨的语气就颇为不爽,质疑家主,家主说话算话,还用得着你来质疑。 “流水。”谢纪摇摇头,这个流水,别人只是有点怀疑一下,至于如此吗,不过谢纪还是欣慰一笑。 “自然,本相平生最是看重承诺,要是你等下有问题尽可以指出,本相说不治罪就不治罪。”谢纪没想到还有胆大的人,看他打扮应该是家境不错的书生,这个书生有点有趣。 “既然如此,那在下坐等丞相审案,这个千金在下先预定了,还请丞相过后兑现承诺。”许滨想这个是你奸臣自找的,等下不把你说的怀疑人生我就不叫许滨,要说对于《大夏律》,他已经烂熟于心,他就不信找不出谢纪话中的弱点。 这可是奸臣你说的,不会治罪,既然不会治罪那就不怪他的,要是等下你出尔反尔,这可是很多人看着的,你气量不会那么狭小吧。 谢纪听了这番话,心里想骂娘,什么叫你预定了,是肯定我会说错的吗,这也太自负了吧,对,已经不是自信而是自负了。 你想要鸡蛋里挑石头是吧,我就不信我小心谨慎,做得滴水不露看你还怎么挑错。 谢纪已经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古代的喷子,还是个极其自负的喷子,等下看看是我这个现代版的喷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古代版的喷子厉害。 “那本相就将千金放在这里,坐等阁下来取。”谢纪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取不走,等下失掉脸面的人是你。我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夜郎自大。 “山民不会有事吧。”一个书生在后面窃窃私语,这个书生便是许滨的好友,名为陈适,他与许滨是好友,家境不是很好。 “应该不会吧,那个奸臣好像没有生气。”另一个书生杨明说道,他也不知道,不过看那个奸臣没有大发雷霆,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许山民胆子也真的大,正常人都不敢跟奸臣那样说话,许山民居然还去质疑,这胆子,不是一般人有的。他也是一般人,他不是不爱出风头,也对那千金动心,但是那是奸臣的千金,是那么好拿的吗,怕等下千金拿不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千金对于他确实是很大的诱惑,但是一想到那个奸臣的名声,什么排除异己,陷害忠良,这就让他望而却步,加上他也不是专门研究《大夏律》的,因为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唯有少数人才会去研习律法。 谢纪走到专门为他准备的主位坐下,正想审案时,不过有点尴尬了,要怎么审案,原身记忆里好像也没,毕竟原身不用亲自去审案。 难道是像电视剧里的升堂那样子,可是这是菜市场,好像也不行。 不过谢纪看向李耘,小声地问:“李将军,你知道如何审案吗?” 李耘脸皱了皱,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武将,那审案的事情问我干啥? 谢纪想了一会儿,既然都不知道,那他就瞎做吧,怎么不合常理怎么做? 等等,电视剧里的要怎么做,升堂,威武,可是在场的都是士兵,衙役等那些官员都被他拿下了,所以要怎么审? 管他呢,他是丞相,不会,瞎搞呗,要是被别人说他不会审案,那他是皮痒了是吧。 “将长陵县令李文昌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甲胄的士兵将胖成球的李文昌提上来,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就是他,害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个狗官,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天。” 一些民众看着李文昌破口大骂,跟刚刚骂谢纪的差不多,谢纪看见那些民众想要上去撕了李文昌的样子。 心里终于平衡了,终于不是在骂我了,等下我把这个狗官绳之以法,那些民众应该就可以感谢我了。 “丞相,您真是青天在世啊,您判案如神,爱民如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丞相,您必会流芳千古,您的功绩必会彪炳千秋,让后人津津乐道,真为圣人在世啊!”谢纪在发呆,心中想着自己到时候被群众拥戴,众星拱月,想想就充满了活力。 “家主,家主,长陵县令已经在下面了,家主可以审案了。”流水看见谢纪在发呆,双目迷离,赶紧把谢纪叫醒,要是出囧样了就不好了,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 流水最近就在谢纪这边寸步不离,发现家主正常时候还好端端的,一旦他不在状况就有点不正常了,可能还会流口水,让他忍俊不禁。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家主有这种情况。 不过没发现是正常的,家主很多时候就都是一个人的,只不过最近自己跟他初步不离的才发现家主有这个现象。 谢纪被叫的回过神来,看到李文昌就在下面跪着,披头散发,脸色不是很好。 不过还是颇为激动:“本官没罪,没罪,有罪的是你谢纪,所有的命令都是你这个大奸臣下的,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丞相您吩咐的。丞相,要先判本官的罪是不是得先判自己的罪?” 李文昌想谢纪可能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也别想让他好过,你敢判我有罪,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先判你自己再说,要是强行判我,你还能服众吗? 虽然你名声都是臭大街,但是我不介意在多喷你一口黑水,反正你也不是好人,别装模作样的,看得真是恶心。 谢纪没想到李文昌会来这一招,死到临头了还要喷自己一口脏水。 围观的那些大胆的百姓在窃窃私语,看着谢纪要怎么审理这个县令,这个县令也许说的是真的,都是听这个奸臣的吩咐。 他只是给奸臣背黑锅,而奸臣还卸磨杀驴,看这个县令没用了就把他杀了,这样看来这丞相还真是阴险,于是民众看谢纪的眼神就越发不善,要不是这里有那么多士兵,他们早就过去砸死那个奸臣了。 谢纪看见那些民众的眼神,看李文昌越来越不善了,该死的李文昌,你居然将污水泼到我身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本相何时下过如此荒唐的命令,将民众财产搜刮一空,抢占良家妇女,你说,这是何时?是本相亲自当着你一个县令的面说的吗?你何时有这么大的脸,需要本相亲自嘱咐你?”谢纪质问道,去你的,敢把锅甩在我身上,你还是第一次。 “丞相别装作不知,七日前,丞相亲自在风味楼找下官,让下官敬献一百万两给丞相,并让下官将长陵县的小娘子都奉献给丞相。”李文昌说道,他反正是要死的,死之前也要泼谢纪一口脏水,至于家人,他们算什么,我死,他们也得跟自己陪葬,所以李文昌丝毫不担心谢纪会找自己家人算账。 第四十五章 你打断我了 谢纪想爆粗口了,这个李文昌居然颠倒黑白,要是这件事情没处理好的话,他可能名声会更臭,到时候想挽回名声就比较困难了。 周围的百姓听到李文昌的这句话,心想这两天县令做的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原来都是谢纪吩咐的,这就说的过去了,不然为什么就是最近几天那些衙役变本加厉的剥削百姓,导致许多人伤亡,原来都是谢纪的缘故。 “李文昌,你以为你颠倒黑白便可以诬陷本相吗?你觉得百万银两在本相眼里算啥?告诉你,屁都不是,我会为了百万银两专门来找你,笑话,本相收到的贿赂远远超过千万之巨,本相会因为你的百万两而去亲自找你?” “另外一个更是可笑,你说本相真要小娘子的话会来长陵县专门找小娘子吗?你觉得本相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谢纪讽刺道,这人倒打一耙的本领算是厉害,还真有人头一次感诬陷自己,而且只是一小小的县令。他就算不在乎自己,难道会不在乎家人吗?是真的蠢还是就算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要是别人的话可能连话都不敢反驳,承认自己的罪名便是。 现在这人居然还找自己麻烦,给自己添乱,真是颇为奇怪,要是按照原身的性格,才不会像他这样这么好说话,可能直接让人把律法里有的罪名全部都安到他头上,不管是不是真的,然后将这个大恶不赦之人诛九族,原身好像就是这么粗暴。 不过自己可不行,自己得以理服人,要是自己也像原身那样做,不仅民众不服,自己的名声也会更为恶臭,到时候想挽救都没地方挽救。 不过谢纪此言一出,百姓注意的是谢纪说的千万之巨,这句话起了反方向,他们的钱粮都被当官的夺走了,原来都进了谢纪的口袋,这个奸臣居然还坦言自己收受贿赂,居然还远远超过千万之巨,这么说,这个奸臣绝对就是奸臣,他自己都承认了。 要不是奸臣,会接受那千万之巨的贿赂吗?在百姓看来,收受贿赂的绝对是奸臣,清官是不会收受贿赂的,更何况,我们为了一两银子风干日晒,而这个谢纪,居然坐在家中,就会有千万银两送上门来。还说不是奸臣是什么? “钱自然多多益善,美人自然也是,丞相您自己曾答应过下官,只要下官按您的吩咐,到时候自会给下官升官,否则,否则就让我人头落地,我这是逼不得已的啊,都是丞相吩咐的。”李文昌说的真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反正也活不了了,但是能黑一黑丞相算是不错了,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李文昌此言一出,百姓便交头接耳,谢纪明显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原来这才是奸臣的真面目,我就说嘛,奸臣就是奸臣,根本就没把我们百姓的死活当回事。” “你小声点,要是奸臣看到了,一怒之下,将我们都杀了怎么办?” “杀就杀嘛,我们早晚就是一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杀死,上天不公啊,为什么坏人活的好好的,却让好人受苦。” 这些议论声,交头接耳声虽然都是很小声且驳杂,但是谢纪明显还是听见了,那些民众显然对他不满,还不是一般的不满,而且是十分的不满。 李文昌虽然让百姓十分憎恨,但是他说的是谢纪吩咐的,就将仇恨转移到谢纪身上来了。 谢纪有点后悔,他搞个公开审案做什么,现在好了,针对自己的话语就接踵而来。要是直接在县衙里处置了之后在将告示一贴,自己不仅赢得名声,还方便,不用这么麻烦。 “本相说没与你说过这句话便是没做过,本相承认自己不是清官,也不是什么贤臣。你们这些百姓骂本相是奸臣,本相也承认了,本相确实是奸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谢纪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流水想家主怎么能够承认自己是奸臣,家主才不是什么奸臣,李耘吃惊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奸佞之徒,从来没有,而这个声名狼藉的丞相,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是奸臣,这句话一出,绝对会传遍整个大江南北。 而百姓也很吃惊,这个奸臣,这个奸臣居然承认了自己是个奸臣,这打破了以前他们对官员的看法,以往的官员就算罪证确凿,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奸臣,然而这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 而那些书生也诧异不已,徐滨愣神,这个丞相为什么跟他想象中的不同,从古至今,还没有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奸臣的官员,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对,这个丞相从一开始就一直打破他以往对奸臣的认知。 “安静,听我一言。”谢纪看周围一片闹哄哄的,他这个身份确实是奸臣,这件事情无法反驳,他再掩饰自己不是奸臣,也无法掩饰,可能会适得其反,但要是自己反其道而行之,可能会有不同的效果。 等那些民众安静下来了之后,谢纪从座位上站起来,边走边说:“各位,想必我的身份你们也知道了,是个奸臣,是吧,你们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百姓被问到不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怎么敢跟奸臣说话。 “是的,我便是这么想的。”一道声音传出,所有人都转过去,谁那么大胆,是不要命了吧。 谢纪看向那道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原来是许滨,就是这个刚才质疑自己是书生,胆子还真大,既然知道自己是奸臣居然还敢应和。谢纪走下高台往许滨那边缓慢走去。 还好自己不是原身,不然依原身那种喜欢说一不二的性格可能早就没命了。 “没错,你说的是,你胆子却是不小,知道我是奸臣还如此和我说话。”这人的胆子还真的是很大,不过谢纪是不会跟他计较的。 “为什么不敢,你自己问我们的,我也是实话实说,有错吗?” 这句话一出,谢纪想你还真敢接,我那只是自嘲,可你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没错,确实没错,今日我在这里说的是,本相确实是个奸臣,多征赋税,多发徭役的注意正是本相向陛下进谏的,你们骂我也是应该的,就算你们向我吐唾沫也是可以的。”谢纪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没有丝毫掩饰,泰然自若。 “丞相,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解答?”许滨继续开口,谢纪看向他,这人又怎么了,老是打断我说话。 于是谢纪淡淡开口:“问。” “丞相,既然你是奸臣,为何要说这番话,这让在下很不解。”许滨说完谢纪心里就有点想骂娘的,我正要说,还不是你打断我的,真是喷子,喷子,古代版的喷子,气死。 “本相正要解释原因,你打断我了。”谢纪要不是你打断我解释,我早就说了。 许滨也有点尴尬了,便说了句:“丞相,您继续。” 他倒要看看这个奸臣要怎么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这也太反常了,简直就是前所未有,不过自己刚才打断了他的话,自己这语气也不是很好,他居然没计较,要是其它官员,绝对不会揭过去的。 “本相以往确实是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多行苛政,多征徭役,但本相做过的本相自然会承认,而本相没做的便不可能为他人背黑锅。” “本相承认赋税加重是本相做的,但是这次长陵县的将百姓钱财全部征收,绝对不是本相下的命令。”谢纪严肃起来,看向长陵县令李文昌,“本相做过的事本相承认,但本相从未做过的事本相绝对不会承认,将人带上来。” 谢纪刚才这句话说得极为严肃,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奸臣发起怒了真是吓人,整个菜市场都陷入沉默中,没有一人说话。 许滨也被吓了一跳,他刚才还敢跟谢纪如此说话,看来他发起怒了还是很可怕的,不过这个奸臣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他自己承认了自己做的那些坏事,但是他却不承认这次的事情,难道真不是奸臣下的命令? 一个士兵拖着几个人到了菜市场这里,为头的便是风味楼的掌柜王富贵,其余都是风味楼的伙计。 王富贵和伙计一看见谢纪便是:“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王富贵,本相问你,七日前,长陵县令李文昌在风味楼发生的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了吧,说说看。” 谢纪语气极为冷淡,仿佛不在意王富贵这只蝼蚁,但就是这淡淡的语气却让王富贵感到可怕。这威压还真不是常人有的。 “丞相,我全说,那,那天在风味楼,小的还不知道丞相您的身份,因为您只是个比较富裕的书生,招,招待不周。”说着看向谢纪,发现谢纪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愈加害怕,不过还是哆哆嗦嗦地继续往下讲,“那天县令太小的那里,在包间里面讨论,这次丞相剿匪,要贿赂丞相,然后县丞便建议要集长陵所有人的财富,凑过那百万两银子,以贿赂丞相,并且要将长陵的样貌较好的小娘子全部抢占,然后送给丞相,以获得升官发财的机会。” 王富贵说完,周围又一片哗然,居然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原谅谢纪,就算不是谢纪吩咐的,但是也是因为要贿赂谢纪而引起的。 第四十六章 千金,说给你就给你 谢纪在王富贵说完之后便看向李文昌:“李县令,真是好样的,你为了献媚本相居然罔顾律法,将长陵县的数万民众逼向死路,搞的民怨沸腾,你还有何话说?” 李文昌大笑道:“丞相,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吗?升官发财不就是每个人做梦都想的事吗?更何况,丞相,您并不吃亏,您只要一句话的事,不仅有百万银两送上口袋,还获得一个为您效劳的下属,何乐而不为?当官本就是这样,丞相您应该比我认识的更深刻点才对。为何要苦苦相逼,就因为您位高权重而我位卑权轻吗?” 李文昌说完谢纪愣了一下,是啊,那么多人拿银两来贿赂自己,而原身来者不拒,虽然没有拉他们一把,但是无形给那些人一个信号,孝敬丞相还不够,要多多益善,而那些钱往哪里来,无非就是从百姓那里来,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荒唐,荒唐,李文昌,尽管如此,但你罔顾律法,抢占百姓财物,以致于死伤无数。不管你的初心是为了什么,为了谋取利益也好,还是为了贿赂本相也好,但,你擅自征收财富,盗用本相之名,本相饶你,但国法不饶你。” 谢纪看这个李文昌无可救药了,虽然他说的也对,但是他触碰了自己的底线,要是为了升官发财连自己底线都抛弃的话还能算是人吗? “将他的嘴堵上。”太讨厌了,这个李文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叫。 等李文昌被堵住嘴的时候,谢纪有说:“此人为官不务正业,将李文昌就地处决,以正国法。” 谢纪说完这句话,民众又一片哗然,这个奸臣居然在菜市场就把人砍了。这个狗官该死,但被奸臣杀死,也真是讽刺,居然现在要奸臣来治罪,这个天下是怎么了? “等等。”谢纪刚说完这句话许滨便来反驳了,谢纪皱眉,这人又来干什么,跟自己作对。 “丞相,您之前说过在,只要有人指出你有失公允之处,便以千金相赠,丞相可要食言。”许滨看到谢纪有点皱眉,以为是他不耐烦自己,也对,任是谁被这样子说也不舒服,不过他还是要说,那千金他是要了。 “你说,本相哪里处理有误?”谢纪冷哼了一下,居然还记得千金,跟自己过不去,还是我心地善良,换作其他人早就让你人头落地了。 “丞相,长陵县令借用您的名声,假传您的命令,抢占民众财物,并抢占众多妙龄女子,导致许多家庭妻离子散,是不是这些罪名?”许滨说道。 谢纪点点头,所以呢,不应该处死吗? “丞相,此人之前还制造大量冤狱,百姓苦不堪言,自认为是长陵县的土皇帝,他的罪行,不止如此,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他暗地里私吞赋税,大量的赋税都进入他与其他属官的口袋。” “而依据《大夏律》,放下如此罪行,不应只是草草一死了之,这不会太轻了吗,依据法律,应夷三族,而其本人也应腰斩。” “并且,将人处死不是这么随便的,是要往刑部上报,不过,您是丞相,您说了算,而如果是要夷三族之类的,还需要陛下过目。” 许滨说完这句话,谢纪想卧槽,夷三族,那么狠,他以为眼前这人只是胆子比较大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残忍的一面。 还有谢纪从许滨话里头还听见了些许讽刺,好像意思是在说,你连审案的流程都不懂,连他一个书生都比你厉害,谢纪听出了这一点,恨得牙痒痒。 他这是要落自己面子,直接处死不符合律法,而按照律法是要夷三族,但要上报,我去你的,我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处死一个县令,他这个丞相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毕竟县令的官位比较小,而这个时期丞相的权利还是蛮大的。 要是自己处置一个县令的话,可以先斩后奏,陛下也不会跟自己计较的。毕竟原身就这么干过,连郡守都敢直接杀死,更何谈一个县令,事后只是跟陛下报备一下,此后陛下就给予谢纪可以当场诛杀四品官以下的官员,事后报备即可,这让其他人又恨得牙痒痒。 不过眼前这人好像确实是读过《大夏律》,有点好奇,这个律法已经很少人读了吧,就算是在现代,也不会有人专门拿着法律看吧,除非是法律专业的。 “你习得《大夏律》?”谢纪听他讲他已经律法来判断的,便问道。 “正是。”许滨淡淡开口,有点得意。 谢纪看这个许滨的样子,有点郁闷,我还没装逼,你居然在我面前装逼,你个喷子,喷子。 “你叫什么?”谢纪想要知道这个装逼犯的名字,他记住他了,很好,居然落我面子。 “在下许滨,字山民。”许滨有点激动,这个奸臣,虽然是个奸臣,但他问我名字,也就是说奸臣对我感兴趣,虽然他对奸臣一直保有不屑的态度,但是这个奸臣看起来好像不一般。 “许山民。”谢纪小声嘀咕道,看向流水,将他招了过来。 在流水耳朵嘀咕了几句,流水便快速离开了。 不一会儿,流水捧着一本书就走过来了,谢纪将这本《大夏律》让流水递给许山民。 “将那些罪名翻出来。”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翻看,这个许山民不是看过了吗,让他翻翻看,别想匡他,还能减少些时间。 许山民从流水手中接过《大夏律》,立马将李文昌所犯下的罪名全部指出来。 看得谢纪直愣神,我去,这人还真读过《大夏律》,不过就是这人语气有点讨厌,喜欢装逼。 他居然给人机会让他装逼了,谢纪感到有点不爽,装逼的应该是他才对,现在风头都被一个书生给抢了。 等下百姓就会传出来说丞相连《大夏律》都没读过,审案也不会,瞎搞,反而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书生懂得都比丞相多得多。 这两者进行对比,高下就分出来了。 谢纪安慰自己,别气,自己还需要装逼吗?自己是给人装逼的机会,这可比自己装逼厉害多了。 没错,找机会装逼的是弱者,强者不需要装逼,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装逼,没错,就是这样,只能用这样安慰自己了。 再说了,他是丞相,得有丞相的气度,和一个书生计较什么,要真计较,不就是掉价嘛! “丞相,这便是了,还请过目。”许滨将《大夏律》递回给谢纪。 谢纪不动声色地看,好的很,他说的还真没错。不过你以为我就按你说的做吗,笑话,我怎么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谢纪一把把《大夏律》合上,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淡笑了一下说:“这位李山民说的不错,长陵县令所犯之罪确实应株连。不过……” “丞相,是许山民,你说错了。”许滨又找死的打断谢纪的话。 谢纪看到自己又被许滨打断,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要是还敢打断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许滨谢纪瞪地有点发慌,他也不想打断的。 不过他一听见自己的名字都说错了,就忍不住纠正一下,自己的胆子那么大的吗,不过看到谢纪只是警告自己就松了一口气,这个奸臣的度量应该不会很小吧,他只是打断了几句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既然李文昌犯下的罪过足以处以死刑,直接斩首确实太便宜了他。”谢纪心中想出一计,这些民众好像需要宣泄一番,要是让李文昌去平息他们的怒火,那应该就不会对自己产生怨恨吧,再说了,李文昌,你改得感谢我,是我让你免除腰斩的痛苦,也没有牵连你的家人。 “既然李文昌造成众位妻离子散,那本相就顺应民心,让众位来处决他。”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吃惊,这还是前所未有过,让民众来处罚。这真是头一次,这个奸臣到底是想做什么? 从一开始就让他们吃惊到现在,这个奸臣为什么总是挑战他们的认知。 不过谢纪的这句话让许滨感到这个奸臣就是不想履行诺言,他的千金飞了,许滨有点想哭,千金啊,这可是好大一笔巨款。 他就说嘛,这个奸臣怎么可能赠送千金,不就是匡人的嘛!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赞同本相的话?”谢纪看许滨脸色不好,以为他看自己不爽,没错,这个许滨从头到尾都针对自己。 “丞相,我的千金?”许滨脸色难看的问,他的千金才重要,其他啥的都不重要。他之前就是要揭发这个奸臣,现在只想着他的千金。这个奸臣不会食言吧! “千金?”谢纪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千金,你到现在还想着千金,千金那么重要,绝对是个重财亲友的人,“行,你等下留下,千金自然会给你。” “我,我不要了。”许滨脸色愈加难看,他就不应该和这个奸臣说千金,他忘了这个是奸臣,奸臣能有什么好的? 许滨现在就以为谢纪让自己留下,然后有去无回,想收拾自己。 “嗯,不想要了?本相像会食言的人?你等下等着,本相说给你给你。”谢纪看他的脸色以为自己不想给了,笑话,我的千金,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要是我不给,那岂不是食言了。 第四十七章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许滨有点生无可恋地样子,这个奸臣,不会是真的看自己不爽吧,他都不要千金了,这个奸臣还不放过自己。 “我真不要可以吗?”还是推辞一下,要是这个奸臣等下要收拾自己自己都没的话说的。 “不可以,你当本相说的话是放屁吗?” 谢纪不想再看这个许滨,不然真的会被气死,他现在也不好发怒,毕竟这个许滨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的钱,是你想要想不要就能不要的吗?想的美,我给你,你就得收着。 再说了,我等下把千金交给你,到时候传出去我岂不是有好名声了。你看这个丞相,真是信守承诺,虽然有一个书生一直对丞相语气不好,但是丞相并无愠怒,对此一笔带过。还将千金赠给那位书生。 到时候传出这种,自己到时候再派人在百姓面前多说说自己的好话,自己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能不懂舆论的重要性,只要宣传的够得力,自己的名声应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扭转过来。 这样想来谢纪心情就舒畅许多了,现在自己可是丞相,整天想着装逼做什么,只有屌丝才会想这种,自己得改变这种心态,就让这个书生出一次名吧。 “诸位,李文昌我就让各位处决,他是死是活,你们自己做决定。”谢纪说完就让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这个想法应该够骇人听闻了吧,这种审案虽然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是也可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 虽然说这种审案并不好,但是也是可以给民众一共发泄的机会,等他们发泄够了,对自己的怨气也就减少了。 谢纪想虽然我利用了李文昌,但是这对他也是好事一桩啊,按律法来讲他可是要腰斩的,现在我不仅免了他的腰斩,而且还不牵连他的家人。这样想来,谢纪心中的愧疚就少了许多。 谢纪自己走到高台上,流水搬了一个椅子给谢纪坐下,这样方便谢纪看戏。 谢纪其实是不想做的,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无非是哪个李文昌被活活打死,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不过想李文昌反正都是一死的,他便放松了下来。 许滨看到那个奸臣居然走到高台,然后还叫人搬了一个椅子来看戏,眼皮子一直跳,这个奸臣还是奸臣,本来就认为他没安什么好心,现在真的没安什么好心。 居然以此为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他以为那个奸臣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真让那些民众去处决李文昌。这样子李文昌的是就跟谢纪没有关系,借民众之手去除掉自己看不爽的人,果然是奸臣,这一点还是没变,而且还能看热闹。 不过这奸臣玩的花样可真多,从一开始就在玩花样了,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去拿千金,他现在后悔了。 要是那个奸臣等下不仅不把千金给自己,还收拾自己怎么办,他这细皮嫩肉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生活还算过得下去,想凭自己金榜题名,但上榜的都是那些朝中大臣的亲戚或者是投靠奸臣或者那个太傅的人。 他自认自己可以凭借才华能够在榜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根本没用,虽说科举是选举贤才的,但现在这条路早已被堵住了,要想当官,你得去投靠其中一方,否则,你不会有出头之地。 许滨越想到这越有点郁闷,这个奸臣太可恶了,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现在那些民众看着菜市场中间的李文昌有点愤怒的样子,但是还是不敢靠近,虽然官兵已经被谢纪撤走了,但是那些民众还是一无所措的样子。 李文昌的嘴巴被堵住了,但是是谁都可以看出他很不爽,瞪着谢纪。 终于有一个比较胆大的人拿起了一块石头,这是刚才要砸谢纪的石头,虽然说要被没收,但是还是没有收走。 这人拿着石头,然后看向谢纪,发现谢纪正在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奸臣,我虽然现在砸不了你,先砸这个狗官,是你说这个狗官任凭我们处置的。 于是就用石头砸了一下李文昌,发现谢纪还是没有发怒,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样子,还是一副风起云淡看戏的样子。 这样想着人就更气了,将这个李文昌当成谢纪当做他的出气筒。便用脚踢了李文昌,看见李文昌怒视自己,心里就更气了,狗官,狗官,你也有被我踩在脚底下的一天。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便有了第二人,第三人,然后后面便是众人蜂拥而上,有人直接将石头砸向李文昌,有人就干脆用脚踹他,不一会儿,李文昌就看不出人样了。 谢纪看到这些民众一直在发泄,有愈演愈烈的样子,这幅场面真是触目惊心。 想,不好,这样子太可怕了,这便是一群人的暴动吗? “快,快,快阻止他们。”谢纪看到这群民众已经没有理智了,便立马站起来吩咐道。 他以为自己这样能够给民众一个发泄的途径,没想到,这根本就不受控制了,要是到时候那些人叛乱,也像这民众一样,没有任何理智了,唯有少数人没有参与进去,更多的人都是跟随大部分人,没有任何理智的攻击着李文昌。 站在一旁的李耘看到这幅场面也想发怒,他以为谢纪刚才的这个举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越看到后面,越觉得不可控。反而有点认同其他人所说的谢纪是个奸臣,毕竟用这种取乐,也只有奸臣可以看的出来。 虽然说那个李文昌该死,但是应该死于国法,而不能这样子弄死。 李耘听到这句话求之不得立马命人将那些民众弄开,许久过后,那些民众被迫住手。 等那些民众离开之后,李文昌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之处。 那些书生看到现在李文昌的样子,并没有觉得谢纪这个举动大快人心,而是不寒而栗,果然,被说成奸臣都是有理由的。 看向谢纪还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毛骨悚然,这便是真正的奸臣吗? 连这种死法都能想的出来,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推给那些民众,好一个奸臣,真的是好一个奸臣。 许滨看着那个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李文昌,奸臣这是想告诉世人,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吗?得罪他不仅会被这样弄死,还会让人有理说不出。 等所有民众都被拉开之后,起初他们还反抗,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看到那边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便冷静了下来,这是自己杀的人? 士兵重新再将菜市场围起来,让他们离谢纪又十步之遥。 谢纪走下来对着那些民众说道:“各位,这位县令的下场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你们现在满意了吗?”谢纪问道,他看有些民众还是有点不尽兴的感觉,皱了皱眉,这还了得? 但是没有人说话,而许滨也因为不想再找死,没有接谢纪的话。 不过谢纪想揭过此事了,他觉得这件事已经搞得他心烦意乱了,现在应该收拢民心才对。 “此事从此就揭过去,本相等会令人将从你们手中抢到的财物全都偿还,并且双倍补偿,要是因为此事有人伤亡,本相会令人依据伤情给予合理的补偿。全部的钱财皆有本相来出。” 当谢纪说完此话民众又议论纷纷,许多人眼神里有了些许神采,重新充满了希望。 就连菜市场旁边居住的人有不少偷偷打开了窗户。 谢纪看到这幅场景,有点满意了,嘴角翘起,显得心情很不错。 周围的群众看到谢纪居然要补偿,纷纷觉得不可思议,要是以外的官员,只要不继续迫害民众就算很好的了,现在这个大名鼎鼎的奸臣居然要补偿他们,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且还是双倍补偿,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财,这个奸臣确定会出?所有人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难道是这个奸臣钱多没处发?这还真的是,谢纪现在家里的钱财多得没处放。都已经生灰了。 “之前,你们说本相是奸臣,本相承认,但,自从前几天起,本相彻夜未眠,辗转反侧,本相思考,人要从何归去?” “本相思考良久,想找寻答案,一直未果。但,一日,本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这个梦中,本相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本相少时,只是一位书生,想为国效力,为民谋利。当时的愿望,仅此而已,未敢奢求其他,顶多只是光宗耀祖,名垂千古,但一直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志向铭记在心。而当自己步入庙堂,直上青云时,却一时被功名利禄所诱惑,以至于做了许多错事。” 谢纪说道这里是,群众哗然,这个奸臣为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承认自己被功名利禄迷惑了本心,所以说这人到底是不是奸臣? 奸臣不会如此说话,但是说他不是奸臣的话又说不过去,毕竟这个奸臣祸国殃民可是耳目共睹的。 许多对民众不利的事情也是这个奸臣造成的,这个奸臣到底怎么想的? 第四十八章 是非功过 许滨听了谢纪的这番话,思考,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真的是奸臣可以说出来的?奸臣会说出这番话? 要是不是眼前这个奸臣亲口所说,他听到这句话的一个个反应,这就是个忧国忧民的官员,值得受人尊敬。但是从这个奸臣的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怪异的,不是他不相信这个奸臣,而是这个奸臣害国害民的事做的还少吗? 奸臣能说这句话,是自己真的想为国为民吗,还是只是一个幌子。毕竟自古以来的奸臣,都一直在说自己的好话,这个奸臣也是。虽然这个奸臣说好话的方式有点奇怪,先抑后扬,可能是,但是本质上还是改不了的。 别被这个奸臣的花言巧语可以迷惑了,要是这个奸臣口头上说得好听,实际行动上还是迫害民众那些的,那说这番话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为了蛊惑人心吗? “而今,本相深知自己的风评不是很好,可能各位在暗地里将本相视为仇雔。但本相不做追究,古代贤臣良相为何能够受万民拥戴,无非是他们将国家利益,将万千黎民看在了首位。他们值得让人尊敬的原因无非是心中只想着家国大事,抛弃了功名利禄。” “而古代奸佞之臣也不在少数,他们被今人痛恨的原因则是他们利欲熏心,将人命视若草芥,以手中的权柄为重,抛弃了家国利益,抛弃了礼义廉耻,因此便是遗臭万年。” 谢纪说完此话许多人深以为然,但是有点怪异的是,这番话居然是奸臣说的。他自己难道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些个奸佞之臣吗? 这奇怪就奇怪在,有人居然这样变相的说自己,难道奸臣的爱好就是喜欢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是奸臣吗?这个爱好真奇怪。 有人说自己是个清官,这不奇怪,但要是有人说自己是奸臣,这就更狠奇怪了,有几个正常人会骂自己?基本上都不会吧,更何况是当朝丞相。所以许多人都一脸懵逼,不知道谢纪在玩什么花样? 就连李耘也看不懂这个丞相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他到底是不是奸臣,他已经弄不明白了。 这个奸臣遐迩闻名,刚才还承认自己是奸臣,都把他搞蒙了。 说是奸臣吧,奸臣不会说自己是奸臣啊,说不是奸臣吧,那也说不过去。他看不懂这个丞相。 “前事本相已不想再提,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本相愿学古之贤臣,以百姓为重,以天下为先。天下大事,以民为重,若无盛世太平,又何来千古名相?” 千古名相?这个奸臣的志气真大啊,原来这才是这个奸臣的想法,难怪刚才这个奸臣会做出这一番举动,这个奸臣开始不求利,开始求名了。 果然,奸臣还是奸臣,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才会这样的,这是在场许多人的想法,关键是,这个奸臣居然把自己为了名声的而改变的想法给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 不过,这个奸臣,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点,就你现在这名声,要不是在场有那么多士兵把守,你现在就得被在场的许多民众给活活打死,哪容得到你在这里夸夸其谈,还把自己为了名声的志向给说了出来。 你个奸臣,你还想流芳百世,你不遗臭万年就算老天开了眼了。 不过谢纪自有自己的考量,他这么说,是因为要是自己突然改变,与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没有任何理由,可能有许多人要不是觉得他换了一个人,要不觉得他绝对没安好心。 自己得给自己一个做好事的理由,不能无缘无故地就是发生改变,这不科学。 名声,就是一个非常恰当的理由,自古以来,士人不就是为了名利吗?不是求名,就是求利,他现在只是不求利,而是求名,这个改变很恰当。别人只会以为他现在想当旷世贤臣,自然会接受他现在所发生的改变。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想要改善一下名声的,自己是穿越者,要是还落得一个奸臣的名声,那岂不是丢了他穿越者的大脸了吗?你看那些穿越者,不是成为圣人,就是贤人,要不就是明君。你看那些个穿越者,有几个是成为反派的,有几个的志向是当个奸臣的吗? 所以,他这个奸臣会被那些个混得好的穿越者所鄙夷的,要是穿越了还只想着自己的前程富贵,那还算什么穿越者,穿越者就是要改变整个时代。 当然,改变整个时代他可能办不到,但是要国富民强,这个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他就不信自己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还改变不了古人。 “国家大治,整顿吏治势在必行。为官者,若是有贪污腐败,鱼肉百姓,酒池肉林,本相定不轻饶。长陵县令便是下场,本相虽不敢保证本相所作出的决定一定符合各位的想法,但本相今后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均是出于强国富民的考量。” 谢纪这句话,一出,群众又纷纷惊讶了,这个奸臣,就这一会儿,带给他们的惊喜却是一个接着有一个,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实在是奸臣的口吻不可信。 整顿吏治?徐滨对谢纪所说的这个词若有所思,要是整顿吏治的话那那些官员就得发生大变动了。这个奸臣确定要整顿吏治?要是处置一两个县令还行,但是要对整个朝堂的官员都整理一顿,这确定行? 不是他怀疑谢纪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就算是谢纪他要整顿,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这里面贪污的,谢纪他自己的人不在少数,要是要清理掉,那还不得伤筋动骨。 更何况要是谢纪手下的都是那些清官,以后又有谁会投靠谢纪,即使他是丞相,但是无利可取,又有谁会为他办事呢? 再说了,清官,要真是清官,会投靠谢纪吗?不对他吐口水流不错了,他现在就是最大的奸臣,要整整顿吏治,得先把自己整顿了再说。 要是谢纪只是整顿他人不整顿自己,那不就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吗?这样的人算是贤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才是巩固地位最大的保障。 但要是这个奸臣只是说说而已,还真别说,这个可能可是很大的。毕竟说说而已,这个奸臣要是把自己的话当成放屁,那谁也说不了他,还是照样的当他的丞相,谁也不敢说什么。 “从今往后,关于本相的每一件事皆可以议论,无论批评还是夸赞,皆可以议论,本相并不会因为民众辱骂本相进行处罚。” “若是本相祸国殃民,天下人的一口唾沫皆可以淹了本相。本相不怕众人辱骂,也敢作敢当。就算是今后各位当着本相面前破口大骂,本相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怪罪。” “堵得住一张嘴,堵得住两张嘴,但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既然如此,本相为何要堵住各位敢于说真话的嘴呢?” “本相不怕声名狼藉,因为,本相自始至终相信,终有一日,当众位谈起本相,不再是一口一个奸臣,而是一句好人,是发自内心而说出的好人。” “本相此言皆是发自肺腑,并无任何虚假之言。多谢各位能够静下心来听我的一席话,在下再次多谢各位。” 谢纪说完便对众多民众深深一揖,这个行为让众多人都大感惊讶,嘴巴都张得老大,真是无法想象,这个奸臣,这个奸臣居然做这番举动,还说了这番话。 远处的那些书生也是充满了惊讶,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奸臣居然会做出这种行为,大为挑战他们以外的认知。 当官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不应该是发号施令的吗?怎么这个奸臣确不是这样的,更何况这个奸臣还是百官之首。 他们从一开始见到的奸臣就与他们以往说认知但是奸臣全然不同,简直就是两极分化。 他们该相信这个奸臣吗? 第四十九章 不汲汲于富贵 谢纪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在民众之中引起轩然大波。 “既然如此,都散了吧,到时候本相会令人将钱财归还给各位,并做出补偿。” “并且,除长陵县令外,长宁县的其余下属官员本相会将罪名公示,并依律处置。” 谢纪想他不差钱,相府里要论什么是最多的,无非就是钱财,钱财都快堆着没处放了,再不花出去都快生锈了。 所以说,穿越到奸臣的一个好处就是,有着花不完的钱,那他就可以败家了。不是,是可以用来改善名声了,可以用来造福民众了。 谢纪说完就想离开了,说的他口干舌燥,回去喝口水,润润舌。路过许滨时,对他说了句:“你跟本相来。” 许滨当场愣住,这个奸臣,这个奸臣不会真像收拾自己吧。管他呢,跟这个奸臣走一趟也无妨,自己只是一普通书生,要真想收拾自己,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也许,可能,大概,这个奸臣会把千金给自己吧,这也只是有可能,毕竟这个奸臣一身正气的样子,想来他也不会欺骗自己。 “山民,你确定要去?”陈适等谢纪走了之后就跑过来担心地对许滨说,其余书生也走了过来。要是那个奸臣真要收拾许滨怎么办? “对啊,要是那个奸臣食言怎么办?”杨明小声地嘀咕道,奸臣的千金可不好得,他不相信就这样那个奸臣便会把千金交给许滨,依他看来,肯定还会有什么条件的,也有可能是让许滨投靠他。 而且,就算许滨没事,但是拿了千金,就会被人认为他和那个奸臣的一伙的,不然不是奸臣的人,奸臣怎么可能把千金给他。 “没事,不会有事的。”许滨说道,那个奸臣应该不会食言吧,其实他对奸臣的印象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他刚才观察了那个奸臣,也不像是什么大恶不赦之人。 其实,他这么想,就是想要得到千金,要不是千金,他早就骂死那个奸臣了,真是个善变的人。 “我先走了,等拿到千金请你们去吃一顿大餐。”许滨笑着对那些书生说,接下来他要独自面对那个奸臣了,看看他在自己面前会不会暴露出真面目。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和那个奸臣说说话,试探试探那个奸臣。虽然有危险,但是他这是为了其他人奉献自己,要是自己去了回不来了,到时候别人就知道那个奸臣的真面目了,看那个奸臣还敢在别人面前说自己要浪子回头。 这样想着许滨就跑过去了,被士兵吓了一下,然后被一直盯着脸色有点不自然。 “山民不会有事吧。”陈适看着许滨跳脱的样子,有点担心,这个山民的,胆子也忒大了,要是那个奸臣真不是什么好人,那就是一去不复返啊! “应该不会吧。”杨明说道,他有点羡慕许滨,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是不会去质疑那个奸臣的。 许滨看着用警惕地眼神盯着自己的士兵,淡定地说:“是丞相让我跟他走的,你们盯着我干嘛。” 士兵听了他这番话,还是一直盯着他,不管是不是丞相说的,该盯着的还是得盯着的。 流水在前面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活该,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大胆的,就算是朝廷那些官员,在家主面前还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哪像这个书生,居然敢对家主出言不逊。 要不是家主仁慈,你这样的早就被人收拾一顿了。 “家主,许山民往后面跟上来了。” 谢纪听到流水的话,往后看一眼,原来那个许滨也有怕的地方,那小心翼翼只盯着路往前走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 原来我没有那些士兵可怕,谢纪有点怀疑自己了,自己难道并不让人害怕? 谢纪看到了前方的马车,直接上去,他这次没有再作死的搞一个小破车,在看到走在后面的许滨,突然有一点恶趣味。要是让你这个书生在后面跑会怎样,说起来谢纪也是有点喜欢看别人倒霉的样子。 不过想,还是算了,丞相还是得有丞相的样子才对,看别人倒霉算什么? 流水看到谢纪径直上去,未发一言,可能是家主在生那个许山民的气。那个许山民真是不知好歹,千金,门都没有,等下不收拾你一顿就算好的了。 许滨看到谢纪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马车,想着那奸臣不是让自己跟着他吗,难道是要让自己在后面跑,这样跑到县衙他可能就累瘫了。突然许滨看到那个将军上了马,灵光一闪,自己可是那个奸臣让自己过去的,那个将军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这位将军,有马吗?我想骑一下马。”于是许滨就在众位士兵的诧异下跑到了李耘面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众位士兵都大为吃惊,这人也太大胆了吧,真是有点佩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什么都敢说。 李耘也感到颇为吃惊,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 “家主,那个许山民又在找死了,居然去向那个李耘将军要马,他没脚吗?”流水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就等着那个许滨被那个将军给臭骂一顿,他是什么人,家主没有跟他计较已经算是家主的仁慈了。现在去找那个将军要马,要知道武将的脾气可是暴躁得很。 谢纪有点诧异,便打开帘子看一下后面的场景。 李耘有点诧异,不过看到这个书生坦坦荡荡的,再加上丞相也没有怪罪他,便同意了,毕竟胆子这么大的人还真是少见。 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许滨一看到马就熟练的坐了上去,看的李耘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居然还会骑马,还颇为熟练。 谢纪这下对那个许滨感兴趣了,好家伙,居然会骑马,还通读《大夏律》,胆子还比较大。这家伙,比自己以前当宅男的好太多了。 想自己在现代浑浑噩噩二十多年,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跟这个许滨相比,自己还真是不得不承认不如他,不对,是不如许多古人。 要不是有着原身的记忆,他可能一来就变成文盲了。 谢纪淡笑一下,说道:“他自有他的本事,我们做好我们的便是。”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何必去与一书生计较,更何况,他现在要做的事还很多呢,可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去找人麻烦。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得处理好,他现在已经丢了七八天左右,衡阳那里可能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只希望不要再有其他麻烦,他处理好这件事情就去衡阳。说来他自告奋勇前来剿匪,结果,结果可真是可笑。 他居然被劫匪给抓了去,他承认自己有点作死了,居然在一个贼匪横生的地方不带人出去溜达一圈。这真是可以的啊。 真不知道衡阳那里怎么样了,在想想最近这个长陵县的事务就一大堆,想到这些事情他就烦躁。 “丞相,到县衙了。” 谢纪听到此话便下了马车,他之前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长陵的事务也太多了,里面还有相当多的冤假错案,他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可是长陵县的那些官员都被他给拿下了,现在也没人啊,难道是要自己一个人来处理的吗?这想想就头大。 还有这次的对那些民众进行补偿,该怎么补偿,那些人会不会夸大报损失等等,这都是一个问题。 这么多的问题积压在一起,任谁都会崩溃的吧,他终于理解了原身为什么天天都在处理事务了,原来这问题还真的多。 许滨也下了马,看到了正在皱着眉头的谢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纪看到许滨,突然眼前一亮,这人不是精通律法吗,要是找他来办事,那不就是轻松了吗? 于是谢纪看着许滨便一脸算计的模样,许滨看到谢纪对他漏出奸诈的模样,脸色大变,这丞相不会是要漏出真面目来了。 “你跟本相进来,本相有事要找你。”谢纪对着许滨说了这么一句云头雾水的话。 许滨猜想,这个奸臣就是要搞自己,奸臣就是奸臣,他刚才怎么会被千金迷昏了头。 “家主叫你进去你就进去,还愣着干嘛?”流水看到许滨有点不敢进去的模样,呵斥道,就是这个许滨,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家主,他才不会给他好语气。 许滨想,我豁出去了,奸臣,我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丞相,你是不是要把千金给我了。”许滨打算先下手为强,这个奸臣欠自己千金,他得先讨回来再说。 “你胆子够大,居然敢在这里向本相讨要千金。”谢纪淡笑道,看着许滨有点头皮发麻。 许滨强颜一笑,装作镇定,其实脚有点发抖:“丞相,您之前说过了要给我千金的,不会食言吧。” 许滨说完心跳扑通扑通地,好紧张,他居然这样跟奸臣说话,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胆子有那么大。 “许山民,你大胆,家主什么时候食言过,你居然敢这样跟家主说话,还有没有点礼法。”流水就是看不惯有人这样跟谢纪说话,简直就是不把家主看在眼里。他习惯了许多官员在家主面前腿都发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李滨居然还敢在家主面前这样污蔑家主的人品。 “流水,没事没事,有才华的人自然恃才傲物。” 谢纪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不难看出他的笑意,他显然对流水的做法很满意。他不方便骂人,就让流水骂回去,他在打哈哈,正好可以衬托出他丞相的气度,展现他那海纳百川的胸怀。 难怪他看小说的时候,主角身边总要有一个一心为他的忠实手下,原来是为了衬托主角,他唱黑脸,自己则唱白脸。 “本相自然不会食言而肥,不过,许山民,你要不要帮本相一个忙,事成之后,本相给你万金,如何?”谢纪诱惑许滨,这个许滨刚开始听到千金就心动了,这次万金,看会不会打动他。 许滨这就感到诧异了,这个奸臣又在玩什么把戏,这次居然让自己帮他忙,他是丞相,要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帮忙,自己不会让人去做吗? 这很可疑,自己只是个书生,自己有什么可以帮上这个奸臣的呢?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然后这个奸臣为了要保密,就让自己这个书生去帮忙吧,到时候出了事自己就得背黑锅。 果然是奸臣,连自己一个书生都要利用,简直就是不失奸臣本色啊。 他才不干呢,到时候惨的人可是我,你这个奸臣什么损伤都没有,虽然说万金真的很诱人,但是他还是只要他的千金就够了。 “丞,丞相,我只要千金,万金,万金我就不要了。”于是徐滨为了避免麻烦,到时候自己背黑锅,更为了不助纣为虐,帮助这个奸臣做坏事,不做奸臣的爪牙,因此他拒绝了谢纪提出的诱惑。万金,算什么。 做人应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他才不会受到钱财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