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该开始的开始
高程终于要结婚了，越是要结婚她就越烦躁，甚至都不想看见林兵。她翻看着刚刚从网上邮到的婚纱，价格很便宜，又看看结婚照，再看看正在吃饭的林兵，高程觉得这一切要是假的多好，再不然要是结婚后还能这样也可以。
姐姐抱着孩子和高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想睡觉了。”高程是在撵林兵，“你着什么急啊？明天你俩定的几点？”姐姐问。在高程和林兵居住的小镇，有个婚前上坟告知祖先的规矩，高程爸爸去世了，就更得去上坟告知先人了。“7点吧，行吗？”高程问林兵。林兵盯着电视“恩。我这阵老累了，别太早就行。”“那就明天早上，你到这，咱们一起去。”姐姐高美发话了。
高程睡前想到明天上坟，突然想哭，似乎父亲就在眼前告诉她，舍不得她出嫁，高程想要发微信提醒林兵千万别迟到，定个闹钟，但是又觉得林兵是个有深浅的人，不用自己废话的。
第二天早上，姐姐和高程起的很早，简单的吃了一口饭，就把上坟祭拜的东西准备好，堆放在门口等着林兵到来直接出发了。高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打电话给林兵，毕竟他准备婚礼也已经很累了。
“程程，七点了，你给林兵打个电话吧，你们快去快回。”高妈妈催促道。高程给林兵打去电话，电话没接通。过了十分钟高程又打去电话，电话还是没接通。高程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约好的的事，前一天晚上还特意嘱咐她，林兵也应该能看出来自己家重视这次上坟，他该不会没定闹钟一直睡觉呢吧。高程不愿意姐姐和妈妈一直等着林兵，最后一个电话在7点半打出去，林兵还是没有接。“走吧，不等他了。”高程收起电话，拉着姐姐去山上。
上坟其实很简单，带的东西也很简单，纸钱、供果没有重的东西。高程和姐姐打车到了山下，俩人拎着东西，上了山，姐姐劝高程别生气，也许林兵已经去家里了，看咱俩走了就没赶上。高程和姐姐边烧纸边念叨着家里的事挺好，薄薄的烧纸燃起来高高的火苗，融化了周围的雪，高程觉得很熏眼睛，不禁淌下来眼泪，心里也不好受。
俩人下山时高程接到了林兵的电话，本来高程就已经觉得憋气，接气电话还没来得及质问林兵，林兵在电话里先发难，“你在哪呢？”高程觉得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刚从山上下来。”本来很生气的高程接气电话气势反而弱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叫我呢。”高程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很无语，自己明明给他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怎么责任就推到自己身上了，“你在哪儿呢？”高程觉得如果现在林兵就在自己家，和妈妈道个歉，解释一下真的是太累了起来晚了，她就原谅他。“我在家呢。”高程很失望更生气，但是她不想哭出来就啪嗒挂掉了电话，她想着如果他立即打电话来解释，她就原谅他，可是直到两个人到家了，林兵也没有来电话。全程姐姐都在身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姐姐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高程和林兵是相亲认识的，一开始高程并不同意，但是高妈和姐姐却觉得林兵人挺实在的，工作也算稳定，人长得丑点肯定能对高程好，林兵对高程也特别的积极。高程是单位里公认的气质美女，但是外人永远不知道高程在父亲去世后就有一种自卑的心理，加上姐姐过的也是三天吵两天闹的，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钱，有搞的高程对自己的婚姻很没信心，她产生一种救世主情结，想找一个家里条件好的，想要恢复自己家往日的威风。但是家里条件太好的，她又觉得配不上，巴结着婆婆的事，实在不是她擅长的。所以高程相过的很多回亲，都失败了。本来她是有机会选择别人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和林兵交往了。后来两个人分开后，姐姐才自责的说，高程的婚姻当姐姐的有责任，先是自己当了不好的例子，后来在高程犹豫不决选择谁时，姐姐替高程作了决定选择林兵，毕竟还有个大专学历，另一个是专业兵。姐姐认为像高程这种书呆子性格，还是和念过书的人好交流。所以高程回忆起林兵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没爱过他。
林兵一开始也是很珍惜高程的，但是后来高程就变得在林兵面前很不自信，离开他时想发作，看见他时又心软了下来，高程觉得大概这就是爱吧，里面有很多的不忍心。
高程和姐姐到家了，高程多么希望林兵正坐在家里等着自己，可现实就是什么也没有。
姐姐看了一眼高妈，高妈闭上了本想说话的嘴。高程没有吃饭，爬到自己床上，和小外甥女玩了一会，小孩子肉肉软软的总能安抚高程的心。高程睡了一觉，在梦里她不想醒来，可是醒来后发现一切还是一切，除了梦都是真的。
第二天高程没有主动联系林兵，林兵也没有任何解释。高程恍惚间觉得要是婚礼就这么取消了多好啊，以后谁都不用联系谁。高程甚至把这种想法当成了实际，一上午过的反而轻松了，姐姐和高妈觉得高程情绪好了，大概是不生林兵气了。
其实上坟这件事，姐姐和高妈对林兵也是有看法的，在礼节上也不是件小事，但是看着高程马上要结婚，都不像再火上浇油。
下午，林兵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高家的座机，因为高程手机关机了，手机没电了关机很正常，但是高程却不想充电更不想开机，她在逃避什么她自己很清楚。接电话的是姐姐，她恰好就在电话旁，“林兵啊。”“嗯，姐姐你说明天结婚了高程也不接我电话。“林兵在向高美抱怨高程，之前两个人交往时，林兵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姐姐也自认为了解这个妹妹，确实是任性，所以很多时候高美会劝高程。但是今天高美却觉得自己妹妹没有什么错，“哦，她生气呢，昨天上坟你没来。”“昨天她也没给我打电话，后来我想去，她还说我。”“说你？昨天你俩打电话时，我就在她边上了，好像是你拿起电话就质问她吧。”林兵停留了片刻，“后来我想去，她也不让。”高美对于林兵这种把错都推到高程身上的行为很不满，“她说不让你来了吗？我还以为你即便没来也会在家等着呢，结果我们到家了你也没来。”高程在旁边听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看来姐姐没说话却看透了一切。林兵沉默了半天，“让她接电话吧。”高程知道自己也该面对了，难不成以后的婚姻中都让姐姐当发言人。
“你把鞋送来。”结婚时女方给男方买一双新鞋这是传统，高程给林兵买的鞋一直放在自己家，后天林兵是要穿的。高程还是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可是事到如今，家里单位的亲人朋友都知道了，现在悔婚也来不及了。高程拎着新鞋到了林兵的新房，林兵开门，家里林兵和林妈妈正在布置新房，高程还含着泪的眼睛，谁都看得出来，高程没说话放下鞋就走了。
高程到家前，高妈没忍住，“这林兵也太过分了。明显不重视咱家，这倒是小事，关键是不重视高程。““妈，这话可别当程程面说。”“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就是不放心，感觉程程在林兵面前低气，畏畏缩缩的。”姐姐看得要比高妈还仔细，她现在也担心，但是现在担心也没有意义了。
林妈妈看高程的样子觉得可能是两个人吵架了，就问林兵高程怎么了，林兵说没事，林妈也就没有在多问。林兵觉得高程一直都很好哄，尤其是到这时候了，大家都没退路，但是如果高程用这种态度参加婚礼，林兵也觉得没面子。
晚上林兵躲着母亲给高程打了电话，林兵对哄好高程也是很有把窝，高程压根就不太会骄纵和无理取闹，“喂，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用我帮忙不？”林兵态度缓和了不少。、高程也就是想要林兵一个态度，林兵没再提起上坟的事，而是绕去别的事。高程内心期待林兵对那件事又个交待，但是林兵用了另一种表态方式就是关心其他的事。高程善于安慰自己，她觉得应该这就是道歉，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差不多就算了吧，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要不也不能主动关心她。
“恩，不用。”这就算是和好了，不和好又能怎么办呢。高程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林兵的情绪走了，和好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姐姐和妈妈看到也放心了一些。
第二章 不愉快的旅程
结婚的头一天飘起了鹅毛大雪，在北方有这么一种说法:结婚当天是新娘子日子，如果下雨或者下雪说明女方将来过日子占上风;结婚的前一天是姑爷子日子，如果下雨或者下雪说明男方管家。虽说是迷信的说法，但是看着结婚前发生的这事，高妈妈不禁有点担心，高程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高兴些，毕竟这是结婚不是逼婚，人是自己找的，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己如果还不开心那么家人的担忧就更重了。
高程出了家门，感觉喘了一口气，她找了个同事去做美甲，本来她是没有打算做美甲，但是她也没啥事干，就找件事吧。高程曾经陪着朋友结婚前做美容，美甲做各种准备工作。但是现在的高程却没有任何心情，美甲就做了基本款，美甲师听见高程讲电话，估计也猜出了高程是个准新娘，就拼命的劝高程再在美甲上贴一些装饰，高程其实被劝的不太高兴。但是觉得也是贴就贴吧，但是美甲业的套路可不是那么简单，说好贴一个，美甲师拽着高程的手，直勾勾一个接一个的贴，高程觉得不耐烦了，抽回了了手，算钱时高程才觉得自己被强迫消费了，基本的美甲30，一个装饰钻就十元，高程被贴了4个，既然已经贴了高程也不好不付钱，但是钱付的极其不情愿。
高程从美甲店出来觉得自己很可悲，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自己却穷酸的连几时块钱的美甲费还在斤斤计较，自己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在所有人看来高程嫁了林兵就是图林兵的高工资。在高程的家乡，公务员的工资不高，林兵的国企工资是高程工资的三倍，再对比林兵的外在，很多人都不理解高程的选择，最后大家都归结到钱。高程知道大家在背后会议论她，她本不在乎，虽说内心也有点看不上林兵的外在，但是觉得既然自己是下嫁，林兵会珍惜自己的，自己会过得比谁都幸福。可是现在和登记后高程的担忧和郁闷就了，她总感觉林兵有变化，和当初承诺的不一样，自己又说不出林兵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林兵变得任何事都有很多的借口和理由。只要高程又任何觉得林兵不对的地方，高程总是被说服，林兵总是站在了有理的一方。搞得高程总是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和办事能力，似乎自己总是错的，自己不懂事，自己误会了。
就比如夏天的时候，林兵的单位组织一次旅游，高程作为家属也有资格参加。在这次旅游中就发生了一件不太高兴的事，大家参观完一个景点规定了一个时间在一个地点集合上车等待，林兵要去厕所，高程嘱咐林兵别在厕所里抽着烟玩着手机，一趟厕所去半天，一会大家都回来全了还要去下一个经典呢，别让大家都等着。林兵嘴上恩了一句拿着手机和烟就走了。高程觉得林兵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话，高程看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大家基本都回到车里等待着发车了，林兵还是迟迟没有回来，高程自己在车上坐立不安，她觉得是自己影响了正常发车，带队的领导问了一句人齐没人，有人说：“没呢，还有林兵。”“他去卫生间了。”高程接话。以前高程也很反感林兵这种行为，做事喜欢拖拖拉拉，每次去厕所毫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急事，抽着烟玩着手机少说10多分钟多则半个小时。高程以前觉得林兵对自己的事放松，所以不太在乎时间，没想到现在林兵就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让一车人等着他一个。林兵去时，高程说过，他现在这样高程也是赌气就不给他打电话。
大概有半个小时后，林兵回来了。“兵哥，你可算回来了。”其他同事闹着说，看不出来有生气的情绪。但是高程确实生气了，她没有理林兵，帽子盖在头上假装睡着了。高程在下午的行程中在和林兵赌气，故意不理他，自己也没有了游玩的心态。高程没有在林兵同事面前发作，但是林兵也看出来高程有情绪。
旅游回来后，正赶上林兵生日，林兵明知故问高程怎么了，高程就把她不满的事情说了，她觉得林兵不识大体，高程说着话就落泪了，林兵不知那儿来的脾气：“你就因为这事，你不是莫名其妙吧，上厕所还不让啊，等一会就等一会呗，这不很正常嘛。我们以前出去玩，也都有人坏肚子大家等着的情况，我也没说啥啊，再说了别人都没说啥，你这么敏感干嘛。我过生日你能不气我不，我身体不好，不能生气。”
高程觉得吧林兵说的也不是不对，上厕所不就是人的三急吗，“我说的不是上厕所，我说的是抽烟玩手机。”“我是上厕所才抽的烟，又不是只是抽烟。”高程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心里一旦接受了林兵的理由，自己反而气势弱了，发挥的和想象的不同。
高程最后还强忍着眼泪彬彬有礼的赶着林兵去了林兵妈妈的住处，一起过生日，林妈妈问高程怎么了，高程还扯了个慌，隐瞒过去，不想林妈着急。
林妈和林爸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林兵从小是判给林爸的，林妈去了外地亲戚家打工，是林兵毕业后才回到县里的。
林兵妈妈离婚后也找过对象但是最后也都没过到老，老了发现儿子才是自己最终的依靠.林兵妈妈求了自己的妹夫给林兵安排了国企的工作，林兵很感激母亲，也没有了以前嫌隙.
林兵爸爸虽然要了儿子的抚养权，但是实际上照顾林兵的责任落在了奶奶的身上，林兵从小到大最亲奶奶，就连奶奶的葬礼相关事宜都是林兵主动承担过来的.
在林兵心里奶奶，妈妈，爷爷爸爸都重要，现在高程也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有一个主次之分，林兵也总在高程面前提起这些人对自己的恩情，他希望高程也谨记这些恩情.
林兵妈妈看出两个人吵架，但是林兵让妈妈不要管，高程觉得没有办法反驳林兵，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是不是自己错了林兵上厕所的时间都要管，高程不知何时起开始不停的质疑自己.“这算啥事，都过去了.“林兵哄高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觉得你的问题是什么?““你还没完了，我就是上个厕所，你就闹成这样，今天还是我生日呢，你就不能动点事.“
高程本来控制住的眼泪又刷刷的下来了，“行啦，别哭了，我以后快点.“高程知道林兵的话根本就是哄人，没有任何意识到问题的决心，高程觉得很累.
林兵早就摸透了高程的脾气，她觉得高程就是一个爱专牛角尖的人，那就让她专几天，几天后再说.
第三章 仓促的婚礼
时间确实让高程冷静下来，林兵再次出现就是去单位接高程，高程在单位不可能不搭理林兵.高程科室的领导已经认识林兵了，大家觉得高程很幸福，有一个这么在乎她的男朋友，虽然其貌不扬爸，但是高程肯定能说得算.高程在单位看见林兵有些惊讶但是也不意外，这不是林兵第一次来单位接高程.“白主任，下班没，我给高程请会假，早走一会行不?“
高程跟着林兵下楼了，林兵买了一些零时给高程，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就带着高程看电影.高程对之前的事其实还是有想法，但是她知道她再提起来也无非就是下一轮吵架，好没意思，事情就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高程很多年后回忆起自己的婚礼觉得就像是公开的绞刑，她觉得自己在示众，她觉得自己很丑，表情丑，婚纱丑，整个婚礼都是在显示自己有多寒碜.她拼命的想自己为什么结婚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婚礼的头一夜高程失眠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失眠，以前就算是高考的夜晚她也照睡不误，但是现在她睡不着.她安慰自己这就是婚前恐惧症，就好像以前进考场前的紧张，一旦开始答题了反而冷静了.
高程感觉刚睡着闹钟就响了，她迷迷糊糊的起来，洗了脸，从里到外换上新的内衣，姐姐帮她穿上婚纱，婚纱是高程自己选的便宜的很，高程也想选贵的可是林兵家就给了高程两万块钱置办一切婚礼所需.
高程还记得俩人刚相亲的时候，高程就告诉林兵自己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自己家的钱都给父亲治病了，后来基本就是人才两空，自己结婚时家里可能没有什么陪嫁.但是林兵毫不在乎，高程把底都交代了就是觉得要交往就以坦诚为前提.高程也知道林兵家也没什么积蓄，她妈妈的林兵的楼都是林兵工作后用自己公积金贷款的，操持这次婚礼也是林兵几个姑姑和姨先把礼金给林兵的，林兵奶奶过世前也偷偷给了林兵一些钱.
俩人正式定婚前，高程从未想过要彩礼，但是买婚纱，衣服，首饰等定婚的钱还是要有的，这是规矩.林兵曾经给高程透露过定婚给2万，就是给高程的全部钱了.高程听到了不是太满意，就试探的说:“这钱包括首饰吗?““包括了.““少了点吧.““2万块钱买啥不够，想买啥买啥，要是有人给我2万乐死我了。“高程又是一阵沉默把自己的不满都留在了心里。“我告诉你，我结婚还和我妈借了3块钱，那是我妈的养老钱，我将来得还上。”高程知道林兵孝顺，也知道林妈妈不容易，自己是儿媳为老人着想是应该的。高程接到2万块钱的时候，看到林妈从包里拿出新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说欣喜吧，这点钱真得算计着花，说不高兴吧觉得林妈也不容易为了儿子倾尽所有。
高程这两万块钱花的仔细，买了一件羊绒大衣，婚礼后穿了一次就没再穿过，高程后来看都觉得自己土爆了。买了两双皮靴子，一双穿了一季就觉得挤脚的很，自己给自己买了双小鞋。还有一双穿了3年算是经济实惠。高程看首饰都是合计着钱看得，贵了买不起，就买点小重量做工简单的，婚戒在婚后2年内也不知所踪了，高程后来猜想大概是自己离家的期间婆婆收走了。
高程的婚姻在单位眼中就是高程深谋远略的结果，选了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高薪男人，自己将来可以享福了。高程再想想手里的2万块钱，不知道自己到底现实在那儿，真要是像大家说得那样富有自己也值了。两万块钱一分没剩的精打细算的花光了，高程既没有准备结婚用品的兴奋，也没有可劲儿花钱的痛快，满脑子都是计算。
化妆师不小心挂断了高程的一根头发，她瞬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林兵来接亲时，北方有个规矩就是新娘子脚不沾地，林兵抱不动90多斤的高程，中途换成了背，俩人到了婚房就是一顿和亲戚拍照。忙忙乱乱中就听别人喊，新郎爸爸妈妈赶紧拍照，林妈妈坐下后，林爸爸才慌慌忙忙的赶来，她高程的公公才到，已经有人议论了，高程并住呼吸，僵硬的笑着拍了全家福。
高程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看一个人是不是假笑就看眼睛，眼睛笑了才是真笑，眼睛不笑就是假笑。高程婚后看见厚厚一摞的结婚照片自己竟然没有一张是真笑，只是嘴角在笑。
高程在结婚时也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别人说的那种激动的感觉，而是有一种抽离感觉得自己是参加婚礼，甚至想快点结束。
到达婚礼现场，高程逼着自己激动逼着自己高兴逼着自己接受现实，在结婚前高程就告诉婚庆公司婚礼过程不许煽情，不用墨迹力求简单。婚庆公司巴不得这样，他们挣着同样的钱省功夫还不好吗。高程的婚礼透露出一中仓促感，貌似一切都没准备好，后来单位的领导都问她是不是怀孕了，着急办的婚礼。很多东西旁人看的未必不准。
婚礼完的下午，高程和林兵回到新房，林妈和两个姨也回来帮着打扫一下，“妈，你们回去休息吧，都挺累的，我俩自己收拾。”高程这句妈酝酿了很久，她无比别扭但是她觉得应该叫。林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高程满眼的意外。“大姐，干啥呢，人家孩子都改口了。”“嗯嗯嗯。”下午两个人都很困了，睡了一觉起来后，高程觉得有些事应该理理清楚了。“林兵你工资卡以后我管。”其实高程不爱管钱，但是她觉得女的管钱才是正经过日子，自己以后才会有话语权，本来性格就不强势，就一定要找一个可以把握自己权利的方式。
“恩？恩，着啥急。”林兵似有似无的回答着。“都结完婚了，咱俩钱不得放一起，再看看算算礼金，一起存到一张卡上。工资卡呢？”“包里呢。”高程起身翻林兵的包，林兵盯着高程，“林兵，我就找到一张卡啊，你单位不是两张工资卡呢么？”高程举着工资卡问林兵。“就那一张啊！”高程知道林兵单位两张工资卡，国企的基本工资不高，主要是奖金高。“这张卡开的钱够咱俩花了。”“我是问你那张卡呢？”林兵躲避问题，高程追问下落。“我妈那儿呢，我工资卡一直在我妈那儿，她替我攒钱，要不咱俩结婚钱那儿来的，我妈不会花我钱的。”“啊，那明天咱俩去取回来吧，看看卡里剩多少？”“剩多少？你不知道娶你多废钱啊，一分不剩，我还欠我妈的钱呢，我妈搭里5万呢！”“恩？高程直愣愣的站在那里，那、那、那也取回来下回开工资时候用。”“放我妈那儿吧，她能替咱俩攒着，对了咱俩礼金里拿出来3万，我得给我妈，我妈管我三姨借的，还有明天咱俩去饭店和婚庆把剩下的钱结了。”
林兵很自然的说出这番话，高程感觉脑袋里一辆火车通过嗡嗡作响。“恩，啊！”高程心里很不情愿，高程知道自己不是大气的人，但是自己也不是抠们，就是觉得这事这么别扭呢。很多年后高程看电视，其中的台词一下就刺激到高程，确实这些钱是花在结婚上，但是不是花在高程身上，钱是花在林兵身上的，他林兵和谁结婚都会办婚礼的。但是当下的高程一时没有了反驳的话，她觉得似乎这钱确实是花在娶自己的身上。
“卡得拿回来吧，咱俩过日子，你工资还不放在咱家啊。”“我工资卡不在你手里呢么！”“那张呢？”“我管我妈借的钱我妈说不要了，就把管我三姨接的钱还上就行，我还好意思管我妈要工资卡啊！你好意思你去要。”林兵了解高程是个脸皮薄的主儿，她才不会去要。“你凭啥不去？”“不想去。你非得没事找事啊，这日子多好啊，就好好过呗，非得找不痛快呗。”林兵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到了高程身上，貌似高程在无理取闹。林兵转身又睡觉了，高程觉得自己委屈，自己新婚的下午，自己就被定义为无理取闹，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有没有台词辩驳，就委屈的坐在沙发上哭了，哭的迷迷糊糊的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根本没有结婚，自己在相亲的最后一刻拒绝了林兵，选择了另一个人。高程猛的惊醒，精神起来她突然觉得梦中的一切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她后悔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能回妈妈家，因为自己结婚了，可是这个家自己连张嘴的第一件事，支配家里的财产的权利都没有。高程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孤独，她感觉到很害怕，比以前一个人在家关灯睡觉还要害怕，她宁愿回到那样的日子。
高程想聊会天，驱走现在的感觉，她走到林兵身边，林兵正睡得很香，根本没有理会高程的感受。
高程翻看朋友圈，今天参加婚礼的闺蜜发了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高程立即给陶会发了条微信：干嘛呢？陶会显然也在玩手机，立即就回复了：呆着，你呢新婚之夜还有时间和我闲聊。高程觉得这几个字很刺眼，眼泪刷刷的就又下来了：我觉得自己没家了。隔了一会陶会才回答：看你的婚礼我就觉得你不幸福，从你婚礼出来我就哭了。高程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原来自己的演技没有骗过所有人，她是想骗人可又怕没人看出来。“好好保重你自己吧，嫁一个爱你的比嫁一个你爱的要幸福。”陶会安慰高程。
高程把聊天记录都删除了，有了人理解自己高程觉得很解脱，说不出来的话顺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反而心情好了。
第四章 初见端倪的旅程
虽然无奈，虽然不情愿但是饭店和婚庆的钱不能就这么欠着吧，第二天高程和林兵就去把钱结了，高程心里有100个不愿意更不愿意的是欠钱，她用林兵那套理论说服自己，要不然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下午婆婆就亲自上门了，手里拎着保温饭盒，里边全是林兵喜欢吃的饭菜。高程赶紧到门口结果饭盒，“怕你俩不会做饭饿到，我就做了俩菜过来。”“谢谢。”高程还是很接受婆婆的好意。“高程啊，你俩赶紧把礼金存到银行里，我最近看新闻有很多小偷踩点窗户上贴喜字的房子，然后趁着两口子蜜月家里没人偷东西。”“恩，上午存上了，还把饭店和婚庆的账结了。”“妈，欠我三姨的3万块钱一会你拿去。”林兵暂定手里的游戏从里屋出来。“恩？哦、哦、哦，好。”高程把钱给了婆婆。婆婆当着林兵和高程的面，告诉高程以后要管钱过日子要算计也要会享受，多好的日子啊林兵工资高工作稳定，想咋过就咋过。可是高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现金、会计，管着钱却说的不算。
高美在妹妹婚礼后带着高妈妈陪着回自己家照顾一段时间孩子，林兵和高程商量想去高美家那边玩一阵子，就当做蜜月旅行了，高美家在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
高美家过得也是普通人的生活，林兵是带着享受的心来的，临行前林兵嘱咐高美带着现金和银行卡，出门在外穷家富路钱财不能缺。高程收拾好东西，俩人就出发了，高程其实并不喜欢管钱，也不太会管钱，但是她知道管钱的重要性，一路上林兵就嘱咐高程看好钱和卡，到了买东西的时候，高程就负责掏钱。火车站是个喧闹的地方，高程拿完车票钱，嫌来回折腾钱包太麻烦，就顺手把剩下的现金揣到衣服兜里了。
林兵撇了一眼高程，“你钱丢了都不知道咋丢的。”“我知道，一会我就放到包里。”“那你能连包一起丢了，你把钱放我这吧。”高程看了一眼林兵，她觉得林兵不信任她，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省心了。林兵把现金和卡放到羽绒服的里怀的口袋里，高程也觉得林兵确实比她照顾钱照顾的好。林兵顺手把一个包给了高程，“你拎着这个。”高程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让林兵帮自己拿过包呢，现在林兵的包咋还得自己拎。林兵感觉到高程的迟疑，“我拎这个重的，你拎轻的，你拎这个位置不勒手。”林兵关心的叫骂高程，高程觉得他还是体贴的吧。高程接过包，觉得其实也不轻，如果自己不帮着分担可能林兵一个人拎着确实挺累的，“媳妇真棒啊！”林兵在旁边鼓励高程。
高程觉得这种表扬就像是糊弄小学生，但是自己还是有点高兴，因为自己在林兵嘴里终于有一点价值了。
高美和姐夫在楼下等着高程和林兵，林兵说高程在路上晕车，没吃什么东西估计准备好的饭菜也吃不进去，想先去超市买点酸楂片解解反胃。高美知道妹妹确实爱晕车，每次坐车都得备着酸楂片。高美觉得林兵确实还像当初那么心细，几个人到了附近的超市。高程觉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小区附近随便一个超市比县城最大的规模都要大。高程觉得很累了，很快就拿了自己想吃的东西。高美一直拉着妹妹，问还有啥想吃的吗。林兵和姐夫去了冷东食品区，林兵看见了自己想吃但是在家乡吃不到的甜品和高端的雪糕，每个口味都拿了一个放到购物车。高程因为头晕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靠在姐姐身上。“你俩选完没呢，快点呗。”姐姐喊姐夫。
四个人排着队来到结账区，高程想起来自己的现金和卡都放到林兵那儿了，“林兵，把钱给我，付钱啊。”“现金在路上花没了，你那儿没有吗？”“我不都给你了吗！”“没事我带了现金。”姐夫掏出钱把东西付了。高程路上还觉得奇怪，俩人在路上是买了点东西但是也不至于现金都用光了。到了楼上，妈妈一直在等着他俩，“咋才到家，饭菜我又热了一遍。”“到楼下又去了趟超市就耽误了。”高程坐到饭桌前，尝了一口酸菜汤，觉得晕车瞬间就好了。姐夫很会做菜，抄了几个小菜，高程倒是出乎意料吃的很好，林兵每个菜尝了两口，就说累到一边开始吃自己刚才选的冰激凌。高妈妈看了一眼高美，高美又看了一眼高程，高程看到林兵倒是很自在享受自己的美食。
高程和林兵住在了一楼，姐姐一家及妈妈住在二楼的卧室，高程这才发现小复试其实也挺好的，上下的互不影响，林兵去卫生间抽着烟玩着游戏一去就是半天，高程看见林兵放在床头的衣服，好奇心驱使下，翻看了衣服兜，其实高程也是心里半明白的情况下证实了自己猜想，林兵身上还有500多的现金。高程看着钱，就算是证实自己的猜想又能怎么样呢，和林兵对峙，质问他为什么刚才说没有现金，为什么不掏钱，估计自己话可能没说两句林兵就会有话怼他，他会说忘了，也许他真的就是忘了呢。高程的心里已经把林兵能说的道理都想了一遍，她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小气了一回，但是他没花的钱也是留给自己的小家，虽然让人觉得不体面但是骨子里还是向着自己家的。高程在心里已经把吵架的过程吵完了，并且自己把自己打败了。林兵从厕所里出来看着高程自己发愣，“媳妇，马桶堵了。”“恩？”高程在越到问题下意识的就喊妈妈“妈，林兵说马桶堵了。”
“告诉我干嘛。”高程以前喊妈妈，无论什么事妈妈只要能解决的都会帮忙，这回被回怼的高程自己都没想到。高程没有回嘴，她也不想当着林兵的面，和妈妈顶嘴，更何况妈妈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这时的高妈妈正在楼上生气呢，她觉得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饭菜没有得到尊重，而且林兵堂而皇之的坐到一边吃零食更是对自己不尊重，但是令她最生气的是，高妈妈觉得这一切的不尊重是由于林兵对高程的不尊重。高美在楼上不住的劝妈妈“高程不觉得啥就行了，他俩过的开心就行了，咱们也不可能跟着程程过一辈子。”这几句话倒是说到了妈妈的心里，是啊只要高程好就行了，自己真的在人家里不重要。
“上有通马桶的皮搋子，上来取吧。”高程听到姐姐这么说，“去啊！”“你去吧！”林兵指使高程去。“你就去呗！”林兵哄着高程上楼，“你姐家，我第一次来，不熟悉你去吧。”高程被这个理由说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心里也合计，楼上楼下就80坪的地方有什么可熟悉的，虽然不情愿但是高程还是上楼了。
第二天高程和林兵就开始逛街了，高美和妈妈带着小外甥女陪着帮着带路，顺便也逛街玩。高美和妈妈单独去了儿童区，给孩子买点过季的衣服，留着明年穿。高程不是第一次逛大连的商场，大连的商场不同于家乡的小百货，品牌的东西也不同于仿制的地摊货，无论是价位还是质感都能衬托人的气质，高程的气质本是不用衬托的，但是只要以衬托就更是值得人多看一眼。商场里的东西高程都很喜欢，以前姐姐总是给她买东西，现在她自己成家了想给姐姐也买点东西，高程自己也是抱着添置点衣服的心态。林兵说出来玩就是要吃些买些家里边买不到的，要不然就白出来了，进商场就买了一个意大利的冰激凌。林兵喜欢吃甜食，偏偏高程不喜欢，但是看着林兵高兴她也忘掉了之前的总总，她也高兴。高程试了几件自己看好的衣服，问林兵好不好看，林兵不喜欢。“你看看这个，这衣服穿上才看着值钱。”林兵拿的是户外的冲锋衣，价格也不便宜。之前高程从来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看着林兵的兴奋劲儿，她也不好否认“恩，挺好。”高程试穿了一下，她觉得怎么说呢，衣服不错但是真的不是自己的风格。林兵追问她买不买，高程有点不知所措，“买吧。”林兵高兴的用卡结了账。“你看这登上鞋也不错，还打折。”“恩。”这是高程逛的最没意思的一次街，无论她看上什么，林兵都觉得不好看，林兵看上的东西她也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却没有拒绝，她觉得这是林兵的好意，自己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四楼逛完就去了男装，高程全然没有了逛街的心态，拎着自己不喜欢的衣服，跟着兴奋的林兵走，她觉得林兵甚至比女人还喜欢逛街，眼睛里看见衣服都直放光。“媳妇，这羽绒服好看不。”林兵高兴的从试穿到付钱都没到10分钟。高程就置身事外的跟着，林兵说来的匆忙没带换洗的裤子，就又买了一条裤子。林兵觉得高程不买那双打折的登山鞋简直就是浪费钱，“原价1000多，打五折呢，你不买我就买男款了啊！”高程完全没有说话的立场就看着林兵买。高程的脸越来越夸，林兵都看在眼里。“媳妇啊，你看我买这些全是打折的，原价都很贵，现在不买就错过了，咱俩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没度蜜月，购物就当蜜月了。”高程总是觉得林兵的话没错，但是就是让自己很难受。但是林兵不在乎那么多，眼睛里看见了一件皮衣，高程也看出来林兵的喜欢，林兵穿上也确实很抬气质。高程偷偷看了一眼价格，果然是商场里的货，价格真是吓人啊。林兵看出高程的犹豫，但是他也真的是喜欢，“好看吧，媳妇，这衣服能穿一辈子，你摸摸这小羊皮质地柔软。”旁边的售货员更是跟着宣传这衣服的保值。高程觉得自己真的是可有可无，看着林兵和售货员一唱一和的。
林兵很满足的拉着高程和高妹他们碰面，“买了这么多啊！”高程点点头。“妈，高程饿了，咱们吃点啥？”林兵问高妈，“高程来之前就说爱吃日本料理，要不咱找一家好一点的。”高妈见林兵这么在乎高程，也忘了昨天的事。
“商场里就有一家。”高美带着大家，来到顶层的餐厅。高程确实说过喜欢吃日本料理，也确实想吃，但是现在自己却心情不对。落座后高妈问：“你俩都买的什么啊？”“衣服。”“我看看，高程你买的啥样的？”以前高妹总是爱打扮妹妹，她也调笑妹妹穿衣风格。高程把冲锋衣袋子给高美看，“冲锋衣？这不是你风格啊，不过这衣服质量确实不错，那些是啥？”“林兵的衣服。”高美扫了一眼，五六个袋子，大概看了一眼，好像也都不便宜。林兵去卫生间了，高妈实在忍不住，“你咋不买一件皮衣呢？””恩?””恩什么恩，一天糊里糊涂的.”高妈妈把林兵的皮衣死劲扔回到袋子里.“每遇到合适的啊.“高程说.“你看了吗?就说没有合适的，高美开发区还有商场没?““开发区就这么几个商场，要不明天咱们去市区吧，市局商场多，什么款式都有，但是价位肯定更高.“高程听到价位犹豫了，开发区的商场就已经很贵了，如果市区更贵，那就超出预算了.姐姐看出高程的犹豫，“去看看吧，我们也很少去市区，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就当玩了，还能坐有轨电车呢。”高美的话舒缓了妹妹的顾虑。
第五章 可怕的习惯
下午，高美他们先回到了家，高程和林兵接着在开发区逛，买了一些小礼品打算送给单位的领导。
高程走了一天很累，想倒头就睡。林兵满载而归，更是满足。高程在睡前拖着疲惫的心情还是把袜子洗了，她不希望把姐姐家弄脏，林兵看见高程洗袜子顺手就把自己的袜子扔到盆里。“你干嘛？”“你不是洗袜子吗，把我的也洗了，在你姐家不能让人家看笑话。”林兵小声的说，眼睛还盯着楼上，确保没人听见。
第二天林兵就说自己累了，想在家休息一天，姐姐说他们要去市区，林兵累了可以自己在家休息，林兵一听去市区来了精神。高程来姐姐家几次，很少去市区，高程晕车喜欢避免长时间坐车。
开发区就够热闹了，市局就是加倍的热闹其实就是拥挤，随时都有过年的感觉。同样的商场比开发区更大，同样的品牌比开发区更全，各种各样的招牌，各式各样的宣传促销。妈妈抱着小外甥女，姐姐牵着高程，林兵跟着。这都是妈妈和姐姐商量好的，要不然估计高程的皮衣是买不成的。
高程确实看上了一件衣服，要价5000多，打完折小4000。姐姐和妈妈都觉得高程穿上特别的有气质，和林兵的衣服一样柔软的小羊皮，林兵在一边不说话了。“程程，这衣服不错，买了吧。咱家天气冷、风还大，挺适合穿的。”“恩，”高程也喜欢，但是看着价位觉得还是挺高的，有些犹豫，更重要的是昨天的高消费让高程略感压力，今天自己再这么消费，她有点吃不消。高程偷偷瞄了两眼林兵，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价牌，“你觉得好不？”“还行，就是……你喜欢就行。”林兵的话没有什么态度，又饱含态度。“买吧！”妈妈和姐姐劝，高程在期间有点为难。远处导购员适时的走过来“是看上这件皮衣吧，我们今天还有活动你可以在我们这买券，还能便宜4000.”姐姐和妈妈觉得很幸运，高程觉得那也要3600呢。“原价5000多，现价3600，合适的，程程。”妈妈大有必须让高程同意的意思，“你说好看不，林兵。”高妈妈直指问题根源。“恩？她喜欢就买。”高程和林兵去收银台付款时，林兵说：“取出来的现金都用完了，现在这张卡里不知道钱够不够。哎呀，大城市就是费钱啊。”一句话就让高程失去了兴奋感，她甚至有转头就走的冲动，可是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高程其实还是喜欢这件衣服的，晚上到家有了满足感，也不觉得累了。“你帮我把袜子洗了呗。”“累了，明天再说。”林兵的拒绝让高程觉得他在生气，可是又不像生气也许是真的累了。
妈妈和高美一夜也睡得很好，接下来的几天，姐姐和妈妈没有参与到林兵和高程的行程里。林兵带着高程去了海洋馆和冰雪世界，又吃了很多家乡吃不到的特色。临行前的最后一天傍晚，林兵突然说：“咱们还没给我妈、你妈买点礼物呢！”高程觉得也是，把这事忘了呢。俩人赶紧打车去了一家即将关门的商场，结果没有挑到任何合适的衣服，林兵的不悦很明显，“快一周了，这点事你都记不住。”高程对林兵的责骂很意外，“我忘了你不是也没记住。”“我是男人，哪有男人记这些小事，就你这样以后还指望你管家。”“你说什么呢，林兵，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现在选不到怪我吗？”“我说错了吗，你身为妻子不该记得吗，我看就是你妈和你姐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啥事都不会。”“林兵，结婚前，我们家什么情况，我什么情况都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说这些。这点事至于吗，大不了明天晚点走，买完再走。”“买啥啊，就知道买你自己的东西，从来不管别人。一件衣服就3、4千。”“你有病吧，林兵。是你说出来玩就要买些家里买不到的，吃不到的，你自己花了多少钱你看不到吗！”“我买的东西多，单价和你的比不了，很久都不用买衣服了，我是在省钱。再说了你明知道预算不足了还要买那么贵的衣服，你配吗！”这一局配吗，直接让高程崩溃，“你看不上我，你早说，大不了回去离婚。”大街上来回的人看着高程，林兵觉得很丢脸，“我草，你特么别闹了。”“你骂我，林兵，你敢骂我。”林兵拽住失控的高程，“行、行、行，回家。”
俩人回到姐姐家，大家就看出来俩人气氛不对，高程应该是哭过，林兵，躺在床上自己玩这手机，也不搭理高程。
高妈妈忍不住想要问高程，刚要开口高美就把妈妈拉到了楼上，“你干嘛？”“妈，人家刚结婚，肯定有磨合阶段你就别问了。”“我是当妈的问问还不行了，这林兵才结婚几天啊，是不是变化有点大啊，之前高程不太同意他时那股子上赶着劲儿杂全没了。”“妈那毕竟是谈恋爱，现在都结婚了，务实过日子最重要，让他俩自己解决吧。”
林兵当初追求高程的时候，高程确实对他没啥感觉，但是又觉得高妈和姐姐分析的对，林兵为人虽然不大气但是这样人以后过日子是好手，知道往里划拉不会越过越穷。高程在理性上赞同他们的观点，从几个相亲者中同意了林兵，其实就是勉为其难的交往着，但是高程一直都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并且表现的很明显为此姐姐和妈妈都责怪过高程。高程也知道自己的失礼，但是就是没办法她感性上就是喜欢不起来，林兵倒是挺热情一次又一次遇冷，一次有一次主动，一旁看到的表姐又一次都忍不住是说：“高程别玩电脑了，去和人家唠会嗑。”高程很不情愿。高美也和高程说：“林兵的主动没有错，人家追求自己喜欢得东西没有任何问题，倒是你的态度确实有问题，倒是你的态度很没有礼貌，人家每次来你就躲到自己屋里玩电脑，放着人家在客厅，我和我妈陪着说话，你说这事对吗。”每每说到这，高程就不吱声，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貌似没听见其实很走心，而且心里很不高兴，倒不是因为姐姐责怪他。她心里也不是糊涂人，她就是理性和感性一直在打架，每次看见林兵感性就占了上风，真的是实实在在的不喜欢，但是每当看不见林兵时，她也清楚林兵其实是最适合他的，最起码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迁就就很适合高程。高程觉得自己的行为并不光彩，好像一直在钓着人家，但是又不给人家什么承诺，所以每次林兵来高程家拎的东西，高程绝不碰一下，就好像精神上隔绝了。高程的自欺欺人也就是玩玩自己，林兵看得懂但是也有信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有把握。事情的转机还是那年的清明节，高妈妈想要在高家的坟地种几棵松树，去苗圃一打听人家都不卖，嫌买的太少，犯不上开车上山采一回，家里就几个女人啥办法没有。林兵听见高妈的话，就主动说自己的同事家就是开苗圃的，能要到树苗，林兵表现的机会来了就肯定会抓住，第二天就给高妈拿了10几棵小树苗，高妈很高兴，高程虽然嘴上没说笑啥心里其实也被打动了。以前自己总以为即便自己是个女孩也不比男孩差，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办事交往能力就是受到性别的障碍，也许着点就是阴阳互补，林兵似乎也是能补得上的人。这样一个既能迁就高程，又能体谅和帮忙的男人似乎是高程闭上眼睛也挑不毛病的丈夫人选。就在高程打算打开心扉试着真心了解一下时，林兵主动提出了分手。林兵说他觉得累了，这几个月都不知道俩人算不算是交往，感觉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高程知道他说的没错，也明白对方的辛苦，高程的内疚感一下子就迸发出来。
大概有一周时间林兵真的就消失在高程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主动不计回复的微信，更没有出现在高家闲聊，高程的生活是恢复平静了，平静到自己都不适应，之前还那么嫌弃林兵总来打扰她，短短几个月高程竟然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适应。高美和妈妈也不适应没有了林兵的出现，但是看着高程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婚姻和爱情都是她自己的。
最后还是高程自己绷不住了，她主动给林兵打了电话，“林兵，我想明白了，咱们俩好好交往吧。”林兵倒也不吃惊，“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拧吧，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这些日子你也看出了，我对你和你家是什么态度，你妈妈说了你爸没后你性格变化大，家里缺个男人日子过得不容易，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高程也知道林兵不会拒绝复合，她听到林兵的表白感觉很欣慰很有安全感。
第六章 说不清的道歉
高程躺在床上想起了结婚前的一切，可是转身看看身边死死睡去的林兵，高程觉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打那个电话该有多好啊。高程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有种冲上楼趴在妈妈身边睡觉的冲动，但是也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那么做，那也太奇怪了可能会吓坏妈妈。高程想象着楼上睡得多么幸福，再看看自己就更落寞了，也许就算自己上楼了可能林兵也不醒来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吧。高程想到了一个词同床异梦，不知道自己想在这个状态算不算，反正来的是有点早。高程迷迷糊糊强迫自己睡了一会，顺便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和林兵没有结成婚，俩人分手了，自己选择了另一个相亲对象。林兵摸着高程的脸，把高程摸醒了，高程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林兵的脸正对着自己，他还是爱我的吧，只是脾气有些不好，谁又没有脾气呢，我也是爱他完度让高程没了起床气，也可能是没睡好所以没了生气的力气，反正就是没了但是高程还不甘心，想要理清昨天的情绪。“睡得好吧？”林兵轻声问。“还行。”高程开口就没了气势。“咱俩一会去吃麦当劳的早餐啊，你不是说想吃吗？”高程确实说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林兵在认错，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接受了，反正在林兵看来事情过去了，高程也不生气了，或者说也不应该生气了。
楼上高妈听见楼下的动静知道俩人肯定是醒了，赶紧下楼准备做饭。“妈，不用做了要不我俩出去吃吧，太麻烦了。”“别呀，我给你俩做一口热点饭菜，省着出门冷，你姐昨天给你俩买的烤鸡腿热一下吃了正好。”高妈边说边忙活起来，姐姐也起床了。高程和林兵坐在餐桌前，林兵似有似无的喝着粥，高程昨天光顾着生气早上确实感到饿了。“你俩坐车路上小心，”姐姐嘱咐道，“回去以后有啥事商量着来别吵架。”高程临走前也不想家里人担心，点点头。林兵个高程夹了一口菜，高妈看到多少心里有点安慰，林兵看在眼里。
俩人出了门，姐夫开车把俩人送到车站。“你饿不，有麦当劳。”高程顺着林兵指着的方向看到二楼的麦当劳，“不饿。”高程确实不饿。“去吃点吧，这个时间还有早餐呢，你不说想吃广告里的汉堡吗。”“我不饿。”“走吧，去吧。”林兵一个劲儿的劝，高程全当他是在地头认错，硬被林兵拽着上了楼。
“你吃什么？”“我不饿，不吃了，你吃吧。”林兵排队买了一份早餐和一份套餐，单点了一背果汁。高程看林兵点了这么多，“路上饿了你就能吃了，果汁给你的。”高程确实渴了，准确地说是又渴又热，冰果汁下肚舒服了不少。对面的林兵吃着汉堡和瘦肉粥真的叫一个香啊，一份早餐都吃得光光的，“好喝吧，出来玩就要吃点家里吃不到的，回家就吃不到了。”高程没说话，其实林兵说的也没错但是她的气根本不是这些事，高程也说不好自己还生不生气，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还生气。林兵似乎在认错了，只不过是行动表示的，比如夹菜，比如记挂着自己想吃肯德基，虽然自己不饿但是也来了。现在自己如果还想再理一边昨天的事会不会变成无理取闹了，会不会又吵起来了，把本来平静的情绪又调动起来了，自己真的挺累的如果再吵起来自己就更累了。高程不想再揪着昨天的事，但是她心里这件事也还没有过去，只不过她告诉自己应该过去，所以高程就显得很平静，平静之下内心两个声音一直在打架。
俩人上了车，高程还是沉默，就像是一种冷暴力，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林兵知道高程的情绪并不高。“还生气呢，夫妻哪有隔夜仇啊，昨天吵架今天就该应该和好了。”林兵在单位和朋友当中并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形象，高程刚开始接触他，也觉得这个人嘴笨，但是到了现在，他却显得越来越会说，甚至超过了高程这个学中文的。林兵有意识的哄高程，其实高程自己心情也不好，她实在做不到不在乎林兵自己高兴自己的，总像心里压着一个事，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提昨天的事，结果林兵的一句话自己的心就软了。“你没睡好吧，睡会吧，到站了我叫你。”高程闭上眼睛疑惑了，自己到底是等着对方认识到自己错了还是一直在等着他来哄自己才消气了呢，反正想不清了。
两个人迷迷糊糊的就到家了，婆婆做好了饭等着林兵和高程呢，“回来了啊，快来吃饭吧，我做了高程愿意吃的粥和饺子。”婆婆能在高程舟车劳顿后做上一碗粥，高程还是很高兴的，至于饺子是林兵愿意吃的肉厚菜少，一口下去一包油味道其实不错就是腻人。高程吃着粥，好浓稠啊，不想自己家的粥很稀喝着顺滑，高程往碗里加了热水这样喝着能好点。林兵吃着饺子，“你吃不？”“不要了。”高程拒绝了，她实在不想坐了一天车后吃肉。“大兵喝点粥啊，胃里舒服。”林兵摇摇头，“喝点吧，我给你盛一碗。”婆婆把一碗粥推倒林兵面前，林兵没有喝，吃完饺子把粥推到高程面前，“你吃吧。”“我也吃不下了。”“我妈特意给你做的。”林兵回屋躺着玩起了游戏。高程看着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的婆婆，自己吃完饭也会去躺着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己确实很累啊。“我来吧。”“不用你俩坐一天车了，怪累的，你歇着吧。”高程觉得既然自己帮不上忙那就陪着说会话吧。高程也不是一个喜欢家长里短的人，更何况自己还这么累。婆婆终于收拾完了，回到客厅歇着，高程觉得比自己收拾一遍还要累。”高程很想睡一觉但是婆婆在，林兵毫不在乎的趴在床上，自己躲到一边睡觉也太没有礼貌了吧，高程就硬撑着眼皮陪着。“你俩不在这几天，我在你家住着，这沙发的躺椅真舒服，我靠着一会一觉。”
高程嗯了一声，他俩走之前婆婆说新闻里报道现在有些小偷专门看谁家窗户上贴喜字了，知道结婚后家里有钱还没人，就入室偷东西，所以婆婆要了家里的钥匙，帮忙看家。高程觉得既然他们回来了那婆婆的钥匙是不是也该还回来了呢，但是从进屋到现在婆婆没提这事。
婆婆走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还是没有提钥匙的事，“你俩婚假还有几天？”“一周左右，那明天你俩好好休息我来给你俩做饭。”说完就走了。
高程喊林兵到门口送送婆婆，但是林兵没什么反应。“林兵你刚才咋不送送妈？”“有你就行了，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妈养我不容易，你看他对你多好啊，特意给你熬的粥。”高程没有顺着说什么，也没有反驳。
高程躺倒另一屋子的床上，她不想听到林兵丁丁当当的游戏声，现在高程想休息但是也想要回自己的钥匙。凭良心讲不在的这几天，家里收拾的还是很干净的，自己倒是省了力气，但是有些东西也变了位置。就比如高程习惯的在自己床头放一盒含片，因为自己有咽炎到了冬天经常发作，她习惯了随手就能拿到，但是当她闭着眼睛去摸抽屉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高程有点不爽，下床去客厅茶座翻也没有，“林兵你看见我含片没。”林兵没有反应，高程走到林兵面前，本来是想说你妈把我含片放哪儿了，但是话还没出口高程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这么说话太没有良心了，人家好心看屋子收拾家，自己的话会被林兵一句话怼回来。“我含片呢？”“你自己翻翻呗，总乱放。”“我找了，没有。”“药箱里，电视柜下边有个药箱，你看看。”高程按照林兵的话果然找到了含片，“咋在这啊。”“那是药不在药箱里还能在哪儿。”
第七章 入侵者
高程吃着含片是睡着了，在姐姐家这些天睡的并不好，现在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梦里高程还是做了一个梦她要回了自己的钥匙，但是爆发了家庭大战，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没结婚。梦还没做到头，高程就被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吵醒了，迷糊中高程起来看看婆婆已经开门进屋了，还拎着一大堆的东西。“程程啊，你咋醒了快去回去睡觉吧！”高程已经被吵醒了，还怎么睡着呢，她回去躺着，看见身边的林兵睡得很踏实，自己等着眼睛算是精神了，但是身体还很疲劳，本来打算睡到自然醒的，现在中途被打断了，还是持续不断的声音。怪不得梦里自己想要回钥匙，自己大概潜意识里就怕这个吧，老人的作息和年轻人的不一样，他们的不打扰可能就是自己觉得的不打扰，现在自己就想把钥匙要回来，再也不会被打断睡眠。高程大点动作想要吵醒林兵，就自己吵醒高程觉得很憋气，但是林兵大概是适应了婆婆的节奏，无论婆婆弄出多大的动静他都睡得纹丝不动。高程死劲咳嗽了几声，用力的翻身，林兵的呼声终于被打断了，翻了个身搂住了高程，“醒了？”高程抓紧想他他清醒过来。“恩，”林兵显然还不清醒，“亲亲啊!”林兵凑过来想要腻歪，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婆婆的到来。“吃点啥？我去买啊！”
“儿子，你俩醒啦！”婆婆推门进来，林兵吓了一跳，“妈？你来了啊。”林兵把手从高程身上拿开，身体也往旁边挪了挪。“对，怕你俩起来没有早饭，我都给你买好了，你俩起来就能吃了。”“嗯。”林兵转生拿起手机，“高程你去吃吧，我等会。”林兵又开始玩游戏，“吃饭了！”婆婆开始在厨房喊了，高程觉得林兵没有动的意思，但是自是很饿。但是高程觉得既然婆婆是来送早饭的，那她吃完了，她总会走了吧。高程吃完饭，婆婆还没有走的意思，“这地板得天天搽，暖气也不热，顶楼夏天还闷热。”婆婆又像聊天又像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是你们这个楼好啊，到底是新楼住着舒服。”高程没全听进去，就像着怎么开口要钥匙呢。想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人家毕竟是好心来给送早饭，自己要是要钥匙不是明摆着往外撵吗，看着婆婆搽地，高程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吧。高程回到卧室就有点生闷气，她也不知道生婆婆打扰自己睡觉的气，还是生自己面子薄啥啥都不敢说的气，“你去吃饭去！”“等会，我再玩一局。”“吃饭去啊。”“大兵啊，把饭吃了吧。”婆婆又进来了，“我把客厅收拾出来了，我先走了，中午来给你俩送午饭。”我去不是吧，自己本来还打算中午补个觉呢，高程自己心里已经抵触了。“妈，不用了，我俩两顿饭出去吃了。”高程听到这能高兴点，总算不用一天三顿的看见一个外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完饭呢，我给你俩送晚饭。”“出去吃，妈你就歇歇吧！”林兵说这话是没毛病的，林兵和婆婆都不会不高兴。林兵是真的觉得妈妈来回奔波太辛苦了，外边还有厚厚积雪，零下20多度。
高程不在乎原因，只要自己好好休息就行。后来高程和闺蜜提起这些事时，闺蜜说她有病，人家愿意干活就干活呗，你该睡就睡的，她愿意干，她是给她儿子干呢，你不好意思啥，他儿子都不在乎。高的的儿媳都是这么想的，就自己在处处为对方着想。
虽然今天的事解决了，但是高程还是不放心她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自己不是不孝顺，而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现在到像个外人，林兵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婆婆的照顾，但是自己就别扭很多，总觉得应该客气应该感恩，可是这一切不是自已要求的啊，自己就好像在被迫的接受别人好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吃饱了饭，别人硬喂你，喂完还要让你谢谢。不谢谢呢自己好像就是白眼狼，谢谢呢自己又觉得冤得很。林兵享受这一切，因为结婚前他和婆婆过日子的模式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可是他们结婚了啊，他不但是个儿子更是自己丈夫。林兵却还在过着婚前的日子，婆婆照顾着，自己除了上班就是玩游戏，婆婆就做着一切该是他们俩做的事，这个家好像就自己是多余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摆设，婚礼完后就摆在那儿，偶尔想起来搽搽灰。这样下去那是不是婆婆都要在自己的家里生活，自己也永远要像一个房客。高程觉得这样的日子太可怕了，“林兵，咱们这几天自己做饭吧，让你妈休息休息。”“怎么？我妈做饭你不爱吃啊，我妈对你多好啊，还特意给你熬粥，咱俩都得上班，下班再做饭多累啊，再说了我也不会。”“你不会，我也不会，那咱俩就永远寄生在你妈身上吗！”“怎么就寄生了，我妈也没什么事，她愿意做咱俩还不偷着乐啊，我妈是为了咱俩好。”“我知道她是为了咱俩，我说的就不是为了谁的事，我说的是没有这么过日子的，咱俩啥都不会，依靠别人就更是永远都不可能会了，那以后有了孩子呢，难道父母连给孩子做顿饭都不会吗！”“得了吧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妈来。”高程有些心虚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妈对你咋了，给你做饭还错了，我妈哪回做完饭都没有留下来吃，就是特意给我俩做饭来了。”林兵说的又是事实，每次婆婆送完饭，都没有留下来一起吃。“那咱们就去她家吃。”高程心里想着，嘴上不敢说，一旦说了那不就是做实了自己不是想自己做饭而是单纯的就不想婆婆来。但是林兵就像是读懂了高程的心里话，“我妈那儿你也知道，她住的是我大舅的老楼，没有热水器做菜洗碗都是冷水，不方便，所以她才会来这做饭。况且她也不在这住，做完饭就走，影响你啥了。”林兵总是有理由的，也都站在理上，高程总是那个没有道理的。“这几天咱俩都在家，就咱俩自己在家做做饭呗，行不行的上班再说，咱俩结婚了，却还什么都靠着婆婆，那和不结婚有什么区别。”高程也学会了，咬住一句成长，也没有失了理。林兵一直都盯着电脑游戏，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想了半天，“你做啊？你确定你做啊！”高程没理解林兵的意思，林兵的意思就是高程做饭，一个人做饭，高程的理解是林兵在和她确认不用婆婆来做饭了。高程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夺取了第一次的胜利。
晚饭俩个人出去吃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高程不知道林兵是怎么和婆婆说的，反正婆婆第二天早上是没出现在他们家，高程睡了个好觉。她还是比林兵起的早，她觉得既然自己说想要自己做饭那就不能丢了面子，她翻了翻冰箱，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满了食物，估计是婆婆在她家住的这几天做的吧，有剩下的饺子、酸奶、面包等零食。高程见有吃的，自己还饿得嘴急，就拿出酸奶和面包吃了起来。林兵醒了，看见高程吃面包，“我吃啥啊？”“嗯？冰箱里还有饺子。”“这就是你说的自己做饭！”林兵的话里有不满还有嘲讽。高程是不会认输的，“当然不是只有这些。”高程吃面包时就划着手机看一些做菜的短视频，她看到了一道橙子蒸蛋，觉得早餐吃还不错，冰箱里正好还有橙子。
第8章 枉费用心
林兵又开始玩游戏了，高程自己在厨房忙活着，一边翻手机一边手里不停的忙活着。高程婚前在家做饭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还都是因为一时兴起，因为兴趣做的，其实就是小孩子玩玩具的心态。现在真的要靠自己拿起饭勺子，自己还是没有底气的，但是高程从心底里就有一种男尊女卑的想法，她觉得婚后自己要当一个贤妻良母，母慈子孝，所以她觉得女人在家做饭是正常的，更是应该的，她没有怨言，希望自己能把家里这些东西都做好，然后林兵工作没有后顾之忧一路高升，将来再有了孩子就是一个幸福家庭。高程做饭心里是充满了爱的，就像之前她给妈妈炒了个菜，妈妈吃的赞不绝口，高程期待着今天也能一鸣惊人，至少她相信婆婆肯定没有给林兵做过这道菜。
高程忙活的直乐呵，林兵玩的很乐呵，没走出来看高程一眼，快蒸熟了，高程喊林兵出来吃饭。林兵出来只看见一桌子的橙子和橙子皮，厨房乱七八糟的，高程兴奋的端出盘子。盘子里装着一个橙子，橙子肉掏空了装的是鸡蛋羹，闻着有一股子清香，但是卖相不是太好看毕竟是第一次做。“你做的是什么啊，造的乱七八糟的，还得收拾，这东西能吃吗！”林兵看着高程的菜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碎碎念叨。高程不在乎林兵抱怨厨房乱，但是林兵对高程的质疑就像是一盆冷水，把高程的期待和兴奋瞬间全部扑灭，高程觉得自己忙活半天不但没得到认可就连最简单的辛苦钱都没赚到，却还想b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尝尝再说吗！”你先收拾了我再尝吧，餐桌还哪有吃饭的地方，高程也知道桌子乱，但是她平时看姐姐家都是姐夫做饭，姐姐收拾。姐夫是个美食高手爱做饭，姐姐正相反爱吃不爱做，俩人就分工明确了，谁当厨子谁不管饭后的收拾，毕竟可着一个人都会有怨言的。高程现在也理解了这份心情，她本以为自己高高兴兴的做饭，林兵吃的了乐呵呵，然后帮着收拾厨房，但是想像的和眼前的相差太大了。林兵嫌弃的看着高程的鸡蛋羹，拿起饺子和面包牛奶去客厅的桌子上吃饭了。高程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没人欣赏就算了还遭到了嫌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还是想他吃，所以那就自己收拾吧。高程把厨房收拾出来，喊林兵来吃饭，“我吃饱了。”
高程听到这委屈极了，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是自己说要做饭的，只能坚持下去。
林兵除了中午睡觉玩了一天的游戏，婆婆没来高程也没睡着觉，辗转反侧的在床上，就是觉得不对，还不知道哪里不对。高程睡不着就瞎琢磨，越想呢细节就越多，比如之前上坟的事，之后买东西挨骂的事，到现在自己好像登记后就变得一点地位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兵就从一开始的受气包变成了法令者。高程觉得奇怪到底问题出在哪儿，转折点又在哪儿，现在的生活正常吗，一系列问题让高程头疼。林兵睡梦中翻了个身，看了高程一眼，用手摸摸高程的脸，贴了过来。高程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想象中，正生气呢，转了过去，心里还不住的想“他大概还是爱我的吧，只是他就是这个性格，谁没有点性格呢，都说婚前婚后不一样，钓完的鱼不喂饵，可能所有的家庭都这样自己没必要太敏感了，糊里糊涂的过吧，女人多付出家里也是应该的。”
高程头疼起来想要干点活分散注意力，不如就擦地吧，拿起抹布又想起已婚朋友说过的话，刚结婚不要瞎干活，要干在明处最好能带着老公一起干，培养他干活的习惯。高程想到这就放下抹布，去看电视了，但是总是不时看到抹布，就好像什么事没完成，总惦记着分神。
林兵是3点醒的“媳妇，媳妇。”高程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她从未喊过老公。婚前林兵给高程买过一个手机，林兵把自己的手机号存了进去，名字就存的老公，高程发现后很反感又改回了名字。“媳妇你干吗呢？”“看电视。”“过来。”
林兵抱着高程，把头埋进高程的怀里趴了一会。林兵又开始玩游戏了，高程觉得自己的总可以擦地了吧，故意到林兵的脚下擦他总能看见了吧。林兵看见新婚的妻子干活，可能也有点想法“别干了，一会咱俩一起干吧。”林兵说着话人却一动不动。“该擦了就擦。”高程也没有停下，最终自己擦完了地，林兵玩够了游戏。
北方的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尤其是没事在家呆着的时候感觉时间就像长了脚飞快的奔跑，生怕你休息好。俩人早上的饭早就消化了，到了晚饭的时候，高程吸取了早饭的教训可不做推陈出新的菜了。踏踏实实的炒个家常菜吧，冷冻柜里有排骨，林兵爱吃肉不如做排骨吧。高程先把剩饭热上，开始化排骨，照着手机挑酱汁腌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林兵从我室走出来，“你又做啥呢？”说着话去掀开热饭的锅盖，东瞧瞧西看看。没看出问题就回去接着打游戏了。
高程腌好排骨就开始煎了，必须小火容易糊锅。过了一会林兵又出来了，饭别热糊锅了，低下水加够没啊，有一次揭开锅盖。“你能别总揭锅不热气放出去了啥时候能热透啊！”北方有总说法，做饭总掀锅盖日子过不起来，高程反感林兵像个质检员似的来回检查，心被搅得很烦，把手里的排骨盖上闷着，就去热饭的锅里添水，可不想被他烦。转身功夫就闻到了糊锅的味道，“遭了排骨糊了。”高程大喊一声，林兵冲了出来，“咋回事啊，怎么糊了，你没看着啊。”高程也很懊悔，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没了还嘴的能力。外面一层彻底糊了，告成扣了里面的肉，味道相当不错了，她给林兵尝尝，“可惜了，味道不错的。”林兵没反应，“下回小心点，现在吃啥啊。”林兵翻着冰箱，“还有俩洋葱，就炒鸡蛋吧，这个简单你不能再炒糊了吧。”
高程重新开始炒菜了，女人都爱减肥，尤其是高程发现自己最近胖了所以炒菜时放了少量的油。林兵尝了一口，“一股子糊锅味，你锅没刷干净啊！”“刷干净了，估计我放油少了。”油多采香，更何况林兵婚前吃惯了婆婆浓厚口味的菜，自然觉得少油的菜没有滋味。“没个吃，我要外卖吧。”
林兵的一句话把高程一天的努力和功劳都抹煞了，“怎么就不能吃了，你就不能讲究一顿啊。”高程尽量用最好的情绪说话了。林兵突然大声起来，“你说你做，这都是什么祸害东西呢么。”“我不也是刚学吗？”“你学了吗？不就是想撵我妈，半点不领情，人家给你做饭还要看你脸色。”高程觉得自哪里给婆婆脸色了，“我怎么了，你妈来了我接走了我送到门口，我还不够尊重吗！你就这个态度，我就是和你商量，你就不能看在我的心情给个满意吗！”“不能吃我咋满意，不能做还要逞强，就让我妈来做饭，我妈也不要咱们饭前。”“我自己的家我就想我说的算，，我是女主人。”“谁让你受委屈了，我妈来了也没说啥，我也没说啥，你有病吧，整天胡思乱想。”“我是这个家的人吗，我就想自己做饭都不能，咱俩就不能有点私人的时间吗！”“说到底我妈就是不能来呗。”高程不敢直面这个问题，其实她就是这个想法，“能不能把钥匙要回来。”高程在气势上又输了，“钥匙在我妈那儿，我放心，咱俩有事啥的我妈可以帮着看家，你我上班家里临时回家不方便，我妈能帮开个门。就说装修的时候吧，多少次咱俩回不来不是我妈帮着开门，帮着收件的。”林兵说的不是假话，高程沉默了，心里想着“现在不是装修完了吗，钥匙总可以要回来了吧。”高程擅长想和自我委屈，委屈委屈眼泪就留了下来心里想着：他能不能心疼我一下，我都哭了，电视里的女主一哭，男主就啥都答应。但是现实是林兵都懒得看自己，自顾自的玩着游戏，“我妈做饭呢，看家多好啊，啥都不用你操心，这日子你就不会享福。”“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高程喊了出来，却反驳不出来。“你就是没用的想太多，好日子不会好好过。”林兵说了最后一句，高程去了另一边房间，她赌气她哭，她一个人等着林兵来妥协。
第9章 回馈的爱
第二天早上高程起来眼睛肿的高高的，挣眼睛都费劲，林兵不知道昨晚玩到几点反正谁在了高程的身边。高程觉得头晕晕的说不好睡没睡好，现在即便婆婆没来打扰自己也没睡得很自在，既然自己做的不好那就下楼买点吃的吧，高程准备穿衣下楼。“干嘛去啊？”林兵被惊醒了问，“买早饭，我饿了。”“我看看你。”林兵搂过高程，“眼睛都肿了，你再睡会，我去买吧！”高程没睡好其实也不愿意折腾尤其是五楼，高程觉得上楼下楼的好累啊。”
林兵买了好多的早餐，包子、油条、豆浆、稀粥、小菜、油炸糕，每样还买了不少。“你买这么多干嘛？”“你不是饿了么！我也饿了。”“吃不了多浪费啊。”“我能吃了。”林兵给高程夹菜，“多吃点。”高程觉得大概这就是林兵的道歉方式吧。自己要是还在较真这个事，既然梯子有了自己不下就有点太唧唧了，高程没有提昨天的事，但是她自己还会想。林兵收拾了吃完饭的桌子，果然还剩了很多，高程觉得浪费可耻，但是刚刚缓和的气氛，不想再冷却了，高程觉得大概他也在改变吧，要给他点时间。林兵吃完饭没有完游戏，陪着高程看电视，“看这个，我买的电影频道，咱俩看个电影。”“付费的？这么多台，还花钱买频道干嘛？”“能看电影多好啊，电影院一次小100，这个频道一个月才20，我这是会过。”
高程本来想看重播的综艺节目，但是看林兵的兴致勃勃样子，她就领了好意一起看个电影吧。
结婚前林兵带高程去看过一次电影，还是3D的影院，林兵很兴奋的介绍着，“黑衣人3可好看了，我看过一和二。”高程没看过，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科幻片。“你喜欢看科幻片吗？”林兵问高程，其实高程没怎么去过电影院看电影，她跟喜欢躺在穿上看。“我愿意看悬疑推理片。”高程指着另一个影片。“那个是普通的片子，在家就能看，来电影院不看3D的就是浪费了。”“那好吧！”高程觉得其实无所谓了，自己想看的自己回家躺在床上看更舒服，自己没看过3D的试试也行。到了买票口，售票员极力推荐年卡，500元10次，单买一次70元，高程觉得没有必要买卡，俩人是坐着2小时的客车跨省来看电影的，一年来不了几次，根本就是浪费。林兵觉得合算，一次一个人省20，“买卡吧，咱俩能多来几次，还省钱。”高程没有坚持，当时俩人只是登记没有结婚，他的钱也不归她管，愿意买就买吧，谁让人家工资高呢。后来证明高程是对的，500元钱就去看了一次就超期了。结婚后因为林兵的浪费高程和他发生口角时还提过这事，但是林兵说他是好心想着能多带高程出来散心，谁知道结完婚家里事多根本没时间去外地看电影呢。
电影看下来高程觉得还行，但是没有想象中那种立体声环绕的感觉，情节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内容，就那么回事吧算是长见识了。反观之林兵很兴奋，“好看吧！”高程点点头。
林兵搂着高程在沙发上看的还是科幻片，真的是无趣到了定点，自己强忍着困倦看完。一阵手机声把高程吵精神了，是高程单位的来电，告诉高程单位公会福利每人两袋大米。高程觉得解脱了，自己催促着林兵去取大米。
林兵懒洋洋的和高程下楼，俩人来到单位后院，同事们都在领大米，大家打趣高程是小媳妇。林兵找来了出租车，把大米抬上车，出租车开到楼下，“师傅能送上楼不？”“不管。”林兵不满的把米卸下来，自己开始搬米上楼，抗完一袋就觉得累了，“太累了，你帮我抬上去吧。”第二袋米林兵和高程俩人抬上楼，米确实沉但是也没到筋疲力尽的地步。林兵进屋就爬到沙发上，“媳妇累死我了，晚饭我的吃点好的补补。”“就两袋米，至于吗？”“怎么不至于，我从小到大就没拿过超过10斤的东西，我奶不让，每次我帮着家里干点家务，我奶就给我买熏鸡吃，怕我累到。”高程听着不是很舒服一个男人都成家了还想一个孩子那么精贵自己，可能林兵就是奶奶精贵着养大的吧，能搬米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慢慢来吧，更何况妈妈不在身边奶奶更是管着了，他也是可怜。
晚上俩人去了回民饭店吃了肉喝了汤，林兵给高程讲了很多小时候奶奶照顾他的事，比如说二姑父是领导单位总分好吃的，奶奶就带着林兵去吃，大姑父是厨师会做饭，奶奶就让大姑父给林兵做饭，奶奶爷爷多么多么的爱自己，他们的工资很高很宠着自己，现在自己也很感恩，欠他们太多了一定要还上，要求高程也要和他一样的爱爷爷。林兵的奶奶在俩人结婚前去世了，高程也参加了，林兵说自己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婆婆说在林兵心里奶奶的地位高于所有人。奶奶的长葬礼林兵积极的参与，还对高程说自己要全程操持自己的婚礼。高妈参加了葬礼，更告诉高程应该参加虽然俩人没登记但是就算是朋友也应该参加，高程在第一时间就去了。李欣到了现场看到林兵披麻戴孝，这也是高程第二次见到公公，第一次是双方家长见面。林兵在张罗但是看着也没有那么忙，几个姑父倒是忙里忙外的招呼着前来的人，添置物品。李欣觉得这也不是林兵说的他全全负责啊，但是转而一想林兵的有四个姑姑，一个叔叔，老人的儿女双全，即便孙子有心可能也用不上孙子什么。高程听妈妈的话买了一个花圈，林兵带着高程来到殡仪馆卖花圈写挽联的房间，“怎么写落款？”工作人员问。高程也不知道，“写未婚妻敬。”林兵说。高程愣愣的觉得不合适。花圈抬到瞻仰的房间里，大家都在看着，老姑看见了挽联嘟囔了一句，“应该写朋友敬吧。”高程清楚的听到了，本来就对这个定性不是很认可，现在觉得确实不应该顶着一个未婚妻的名号。
殡仪馆总是阴冷的地方，几个姑姑让高程去休息室暖暖身子，别在这干冻着，林兵陪着高程来到休息室，“你别陪我了，去管你奶奶的葬礼吧。”高程不喜欢林兵在这种场合下和自己太亲密，这时候就应该像个大男人，不拘于儿女情长。但是林兵还是和高程去了休息室，林兵一进屋就趴到火热的炕上，“冻死我了，我晚上还要守夜呢。”搞成觉得那不是应该的么，平时总说奶奶对他多好，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正式体现他对奶奶感恩的时机。
高程没待一会就回家了，“林兵一直说他操持他奶的葬礼，咋样啊！”高美问，“恩，还行。”“感觉也没用他啥。”高妈就去了一趟，也看出来了，“反正人家人多，几个姑爷子还都担事，用不上他啥。”“他妈去没？”“嗯？”高程被姐姐问愣了。高程想起来之前去林妈妈家吃饭，她总强调自己离婚前和婆婆处的多么好，就是林爸不争气爱打麻将不回家才离婚的。林兵也认可妈妈的说法，高程觉得既然林兵都认可这个大学毕业才出现的亲妈，那他们的说法肯定是值得相信的。按照这个思路貌似林妈应该出现啊，但是高程确实没看到。
第二天的白天高程正常上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林兵的女朋友，没有正式的身份，去一趟基本就是礼仪尽到了，但是出于礼貌再加上单位下午也没啥事，就打了个电话问候林兵，“你那边怎么样，用我去不？”高程并不是真心的，“嗯，你最好来。”林兵说的不是很强势的确定，“你来了，事情好看。”。高程觉得既然自己有时间那就去吧，高程参加送行仪式真没看出来这个葬礼需要自己，后来她才反应过来林兵的事情好看，是指他自己。
第三天的早上就是火花仪式了，林兵特意嘱咐高程参加，高程也参加了。因为是冬天，入土仪式要等到开春了，所以葬礼完事，林兵说新房要买家电，打算去省城，正好姑姑家的姐姐也要开车回省城，林兵张罗着带高程一起搭便车。临走前林家的人坐在一起把葬礼的花费结算了一下，因为爷爷还在涉及不到分家产，高程赶到爷爷家时，他们已经结束了商讨，开始吃午饭之后各回各家了。
“我这几天瘦了两斤。”林兵下楼接高程上楼吃饭。“恩。”高程没什么反应，家里有事，操心劳累很正常的。“我瘦了两斤呢。”林兵又强调一遍。“你要是累了，就别去买家电了。”在高程看来，林兵至亲的人去世了，他应该伤心，没必要着急出门。“那不用，新家的事得赶紧办了，我奶生前也着急我结婚的事。”
楼上林兵的姑姑正在做饭，林爸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永远带着墨镜，包括室内，一言不发的坐着抽烟。“我爸上火了。”林兵悄悄对高程说。高程并不了解林爸这个人，俩家见面宴上，是高程第一次见林爸，还是透过墨镜看到了神秘的林爸，这层墨镜阻隔了高程和林爸的交往。后来高程几次想去林爸家看看，林兵总能找到理由推脱掉。“你去帮帮忙。”高程让林兵去帮帮做饭的姑姑，姑父，林兵总说姑姑对他好，高程认为林兵就应该回馈小时候的爱。林兵不管高程的催促，“我老累了。”难道你几个姑姑和姑父就不累吗。
饭桌上大姑作为长女说了几句话，“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咱妈是高寿，大家也别太伤心，老太太晚年过得不缺吃不缺穿的没啥遗憾。都好好回家休息吧，咱爸就按照以前每家负责两个月。”大家闲聊着。“这几天真累，我刚才一称瘦了两斤。”林兵又说了一遍。“体重上下浮动两斤很正常的。”姑姑无所谓的说着，高程觉得也是。林兵终于不再强调自己的两斤肉了。
高程想起林兵的两斤肉，再看看眼前吃牛肉的林兵，也许两袋大米对他来说就是高体力劳动了。
第10章 妥协的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高程也企图做菜，但是还是没有成功，林兵再不是很捧场，自己的热情就更没有了。马上婚假就要结束了，高程也想到了以后的吃饭问题，天天下班后自己买菜做饭的其实挺累的，看林兵的架势是不打算帮忙也不打算吃，拿自己在忙活个什么劲儿呢。“媳妇，”林兵晚上找高程聊天，“你看明天咱俩上班了，以后咱俩要是自己做饭也忙不过来啊，我也明白你的想法，要不咱俩就让我妈来做饭，完事你也学学，等学会了就不用她来了。”林兵商量的语气说话高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也不咋爱做了，也就索性同意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高程第二天上班准备好给领导的礼物，送完之后又开始了循规蹈矩的工作，她挨个屋送的瓜子和糖果。高程现在也没觉得和结婚前有什么不同，一个办公室的李姐和高程闲聊，“结婚感觉咋样，现在得回家做饭了吧。”“暂时我也不会，婆婆做。”“哟，回家吃现成的啊，多好啊！你们这代孩子真享福啊，我们结婚时啥也没有，还想吃婆婆的饭！那简直就是美梦，下了班就是做饭，洗衣服一忙忙到天黑，也就睡觉了。”高程笑笑，她没想到自己拥有的是别人羡慕的，其实她也弄明白自己了，她也想吃现成的，如果去婆婆家吃饭她也愿意，但是现在是婆婆到他们家做饭，她就不愿意。在别人眼里高程可是有了一个好婆婆，天天给做饭收拾厨房，自己福气满满，高程的嘴被堵上了，自己没有了和别人抱怨婆婆的权利，表面上看人家确实也没做错什么，自己表达出来不满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程到了下了班点，有点不想走，也不知道为啥，以前自己在下班前的半个小时是最坐不住的，就想回家躺在床上歇歇，可是现在她不想回家，觉得想想回家就觉得累，但是又不能不回家。
12月份的小镇几天就是一场积雪，足有一尺多深，高程走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很响，心里抵抗的回家，脚步却很快，就好像长痛不如短痛矛盾的走到了家。
高程到了门口，她希望婆婆不在，“高程回来了啊！今天真冷啊。”“恩。”高程笑着，内心纠结着。“我今天下午2点就来了，看了一会电视里的做菜节目，我学了一道新菜我给你俩做了，一会就好。”林兵已经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了。高程还是觉得别扭，她也想像林兵那样舒服自然，但是就是做不到，她还记得自己结婚前妈妈和姐姐嘱咐的话，“你妈我一辈子和你奶奶关系不好，年轻时和你奶奶没少吵架现在想想也后悔，你要和婆婆好好处着，毕竟是亲人，以后帮你看孩子啥的能帮上忙，妈岁数打了干活不如以前了。”高程记得妈妈的话，她也想和婆婆好好相处，从心里往外的想，她甚至都做好了将来婆婆老了不能动了那天，自己接屎接尿的准备，她不想像妈妈那样年轻时因为不满奶奶每天见人就抱怨，她听过觉得很烦。
高程也听了很多林兵说的妈妈多么不容易的话，林兵说她妈妈爸爸是在他小学时离婚的，也就是说林妈在林兵小时候还是负责任的，林兵还说妈妈在她上高中时给班主任送了500元钱，这些都是婆婆对林兵好的体现。高程确实没见过林兵当着自己面顶撞过婆婆，高程觉得林兵很孝顺，相比之下自己总爱和妈妈闹脾气爱还嘴，就显自己是个逆子。林兵孝顺，高程嫁给了林兵就也应该孝顺，林兵就是这个意思，高程觉得也没啥不对，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妈，我洗了几张照片都是我同学拍的，效果很好，她的设备好几万呢。”“你同学？是不是穿个花羽绒服的那个。”“恩，好像是吧。”婚礼上除了婚庆的摄影师，就剩高程的同学了，她当时确实穿的是彩色羽绒服。“我告诉你，别人还没吃完，她就拿着塑料袋开始装菜了，那家伙跟没见过饭似的，我还以为是谁呢。”“恩？不能啊！我同学不是那样人。”“真的，我看着呢，一点素质没有。”高程还是不信，闺蜜毕业后一直在读研，家里条件很好，不可能干这么丢脸的事，她来照相的设备按一下的磨损都几款前，她拍了100多张，“不能吧。她家很有钱，怎么可能看上这点剩菜。”婆婆一听她家里有钱，“我应该没看错。”话题结束了，高程心里不太舒服，闺蜜是10多年的交情，还免费给自己照像，现在被人诋毁，自己总是不高兴的。
林兵和高程出来吃了婆婆的新菜，其实就是手擀的面条，高程愿意吃面，她觉得味道不好也不坏上了一天班能吃一口就挺好，“有点硬是不？”婆婆问。“还行，”林兵说，“但是他吃的不多。”高程也觉得硬，确实是硬，但是也没说啥。吃晚饭6点多了，高程觉得婆婆总可以走了吧，她不就是来做饭的么，做完了就走呗，但是婆婆没有走的意思开始打扫厨房，“妈不用你了，我俩能收拾。”“不用我就干了就行了。”高程不安的看着电视，婆婆一直收拾到了7点多，收拾完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高程想着如果长期这么下去自己就欠人家的，她一向活的理直气壮的，不想以后林兵又拿妈妈劳苦功高来怼自己，“妈，你要是来做饭我一个月给你1000块钱吧，省得你白干，也怪辛苦的。”“不行，我可不要，我有退休金，我够花，我来做饭是你们需要就来不需要我就不来。”婆婆这话说的高程还能高兴点，她真的很怕婆婆有事没事天天来。婆婆走时都快8点了，按照婚前高程的作息她都快睡觉了，林兵一直在打游戏。
高程想要和林兵说说话，讲讲今天单位的事，自己见到了谁，又有谁说了什么，工作上有什么压力，但是林兵始终后背对着高程，“有啥说的，谁不是这样。”高程觉得很无趣，一个人去翻冰箱看看有啥吃的零食，顺便把冰箱的温度调节成了零下5度。“你干嘛呢？”“冰箱温度太低了，冷藏室的东西都太冰了，还浪费电。”“你别动，我特意调节的智能温度。”“我知道，但是太凉了，没必要。”高程去了主卧翻手机，准备睡觉。半天也没睡着，可能是面条太硬了，自己胃隐隐的疼，高程就下地溜达一圈，打算烧点热水喝点红茶促进消化。“媳妇你干嘛呢？”“烧水。”高程干什么林兵都要过问。高程准备拿茶叶，发现冰箱温度又调低了，肯定是林兵干的，高程又调节回来。
第二天早上高程觉得自己还是睡的昏昏沉沉的，貌似自己结婚后就没有睡好过，之前在姐姐家就觉得自己睡得不好，想着回来好好睡几觉，结果睡的还不如在姐姐家，前几天觉得可能是在家呆的，没有运动，现在上班忙了累了，还是睡得不解乏。看来不是位置和累不累的问题，大概就是高程出了问题。
早上起来时，高程发现冰箱的温度又变了，没睡好本来就心情不好，看见冰箱心情就更不好了，她懒得对抗了，一个冰箱爱咋咋地吧。林兵起来从后边抱住高程，“媳妇，吃啥？”林兵的温柔又哄的高程没了脾气，但是心情和身体还是不舒服，“我去食堂。你单位不是也有早饭，你就去食堂呗。”“不去，食堂难吃。”“早饭能吃啥，不就那几样粥、馒头、豆浆。”“咱俩下楼去早餐店吃吧！我们食堂不好吃。”高程越发相信林兵是按照少爷的标准养大的，他虽然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却比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养大的还要娇贵，这不爱吃饭，那不能吃的，林兵说他们单位的人都不爱去食堂吃饭。高程觉得大概就是真的很差吧，林兵拉着高程去早餐店，“别像上回似的点太多。”“我饿了。”又是这句话。林兵还是点了一堆吃的，每样都吃了几口，这时林兵遇到了自己同事，“大兵吃早饭啊！”同事领着自己孩子。高程看林兵同事也在外边吃早饭，更相信林兵的话了。“高哥，带孩子吃饭啊。”“对，送孩子，你咋不去食堂吃啊。我要是像你似的没孩子就去食堂多方便啊。”“不爱去，不好吃。”“都是这玩意，没啥区别，去食堂多省事啊，还省钱。”高程听着俩人的对话，发现林兵单位的人也不是都这么挑食。
吃完早饭，林兵就要打车上班，“你干嘛？”“打车啊！”“我知道为啥打车上班啊，也没多远就走着去呗。”“多冷的天啊，你让我走着去，再说了快迟到了，打不上卡扣工资。”林兵还是对的。高程自己走着上班了，因为她离单位10分钟不到的路程，林兵的单位大概15分钟的路程，毕竟这个县城也就那么大。
林兵喜欢说自己会过日子会省钱，，但是高程发现他更会花钱
第11章 阴谋与谎言
高程接受了婆婆来做饭，就是默认了让婆婆进入这个家了，高程听说婆婆每天下午两点就来到了自己的家，就开始隐约担忧，她不会是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吧，她会不会以后干脆就不走了，找个做早饭的理由就直接住下了，那她不就名正言顺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了，可是自己也贪图有人做饭自己能轻松点.高程在单位的一天净想这些问题了，一会左，一会右的来回徘徊，到了下班点自己又开始纠结了，真的不愿意回家，但是自己还能去那儿啊，那不就是自己的家.李欣划拉着手机想着要不找几个朋友攒一个饭局，但是这个时候了太临时了，去那儿找人啊尤其是高程这个年龄，基本上不是结婚了，就是在准备结婚的路上，都有人陪，想找个单身啥事都没有的人太难了，而且自己也只是想逃避，并不是真心想找个朋友聊天消遣.高程装好包还是回家了，她已经没有期盼了，婆婆一定在家，林兵一定在打游戏.高程觉得回家好累啊，比在单位还要紧张，自己要陪着婆婆聊天，要做个好儿媳关心婆婆，如果一周一次她还能忍受，现在是天天啊.明明自己对婆婆没有那么多的爱，俩人才认识多久啊叫妈都还没有互相适应，明明没有那么多的话题，却还要陪着聊天，明明自己已经很累了，下了班却还要故意挂着笑容，避免失礼，现在的生活好累啊，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
高程虽然这么想着进屋还是挂着笑容，“妈来了.““洗手吃饭吧，今天给你俩炒的牛肉.“高程对肉没有太大兴趣就陪着吃吧.”儿子，你爸咋样了，要不我去照顾吧.““恩?林兵你爸生病了吗?“林兵看了一眼妈妈，婆婆不再说话.“一直不都身体不好，我奶没后身体就更不好了，高血压.““那就吃降压药呗，这么久了还没好.“高程自从认识林兵那天，林爸就是病着的，好像就没好过，”他不爱吃，总停药。”“那不行啊，高血压不能自行停药，我大姨就是自行停药最后脑出血了。”“嗯。”“要不咱们周末去看看你爸呀。”高程都觉得自己可笑结婚了，都还没去过公公家。高程谈不上喜欢公公但是也不反感，因为实在没有接触该有什么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家宴上见过一次，林奶奶葬礼后见了一次，永远是保持距离的状态，畏畏缩缩躲着高程，搞得高程很不舒服，林兵也奇怪就说爸爸有病，看着也不希望自己多接触这个公公，和林兵对婆婆的态度截然相反。本来高程是挺想接触公公的，自己的父亲没了就有一种补偿心态，想要对新爸爸好，但是公公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林兵也一样。最意有的是自己的婚礼，公公居然迟到了，高程觉得事情挺诡异的，拍全家福时，摄影师喊公公婆婆照相了，半天没等来公公，后来姑姑们急忙忙的陪着公公现身了，姑姑们指挥着公发公坐下，高程当天很忙但是也看出了这里有问题，尤其是几个姑姑互相很有深意的看了对方的一眼。
高程提出去看公公也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了，自己天天接触婆婆，不能冷落了公公。
周六上午，高程又提出来去看公公，林兵说他要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爸爸是否在家。林兵确认完就说公公没有在家，去了也见不到人。高程也没有公公的电话，她无法确认林兵的话，但是就是怀疑林兵是否真的和公公联系了。“你真联系了？”“当然了，下次你要去就早点说。”林兵又把责任推到高程身上。
越是这样高程越是好奇，到底公公家有什么秘密，大家都这么遮遮掩掩的，怕她知道，都结了婚了还能以后都不接触啊。
又过了一周，“林兵明天咱们去看看你爸，你今晚就给你爸说一声。”林兵没有反应。“听见没啊，你别再说我临时通知了。”“大周末的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歇着。”高程觉得奇怪林兵在累个什么，天天下班歇着，要说单位忙吧，也不见他上班多积极，早上按时按点去是为了签到，中午回来一睡就睡到高程上班点也不起来，还总说自己上进，就这么上班怎么上进呢，“下班就玩游戏，你那儿那么累。”“我怎么不累，单位事多。”“那你天天中午两点多上班。”高程陈诉了事实，也说到了林兵的短处，“天天单位勾心斗角的你懂啥，我啥事不操心。”“不是你说的吗，谁都这样。”林兵被自己的话封住了嘴，开始换话题，“你不操心的事，我就操心，你管过啥。”高程没有吵架经验，永远被牵着鼻子走，“你操心啥了，家里啥事你操心了，我说咱俩做饭你都不愿意，你操心啥了。”“你好意思说，结婚快一个月了吧，交水电费的事你都不记得。”高程确实没记这些事，她以前没想过这些事，现在自然也不懂，每天就想着婆婆来做饭很烦，搞得自己心情不好。“那你就交呗。”“你管钱，我还得管着交水电费啊，你不是说当女主人吗，这点事都做不好。”高程又委屈了，才一个月啊，自己很努力的适应这个家了，他还是不满意。高程的哭也就是发泄情绪，她说不过林兵，林兵总是能找到理由和转换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所以高程就只能委屈，她希望林兵能看见自己哭就心软了，不再辩论了承认错误哄哄自己，可能他那样她也就不再纠着吵架了，她就是憋闷。
林兵可不估计那些，你哭你的，我玩我的，只要你不影响我，我就不理你。林兵还总是能说到最后一句，那语气就像是胜利者的炫耀。
因为吵架和冷战，这个周末自然没有去上公公家，但是高程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去看他的爸爸还能被指责的如此不堪，也是够奇怪的，自己也不是要回娘家，难道林兵这点道理都看不懂。俩人的架也吵的不明不白的，从东开始最后却跑到西结束，高程会反复想林兵说过的话，有道理的，没道理的，不讲理的，有道理的，想完就继续伤心，又会陷入自责检讨自己到底有没有做的不到位的，不然为什么自己总是吵不过他。高程想这个家好，她总是想改正自己的缺点，但是她发现林兵也总能发现新的缺点，自己永远都改不过来。林兵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指挥者，自己就像是一个小随从，他怎么指自己就怎么做。其实很多事自己也不是没有想法，但是高程觉得无所谓小事听谁的都行，不想计较，可是她不懂生活就是由小事组成的，自己不争取在小事上的存在感可能也就没有存在感了。
周一，高程上班也还是心事重重，她忘不掉也不懂，但是好在单位的工作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晚上下班高程更不想回家了，不旦是因为婆婆，更是因为默不作声的林兵。越到下班点高程越是心烦，想找个地方自己安静安静，想着妈妈家里没有人，自己可以去待一会，但是也只能待一会，总不能不回家住了吧，才结婚多久啊，自己要是就夜不归宿，婆婆发现了，可能也会着急吧，那自己会不会显得不孝顺。高程一动不动，大脑里却十分精彩，就在这时林兵从楼上走了上来。显然林兵是来接高程的，“过来接高程啊！”办公室的李姐说，“你俩聊着，我先走了家里老人过生日。”“好的，”高程在单位真的比在家放松和开心，最起码外人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还有人可以聊天，她可以笑出来。“走啊，咱俩出去吃烤肉啊，今天我妈不来做饭。”高程听到婆婆不来，心里着实高兴了一下，心情好了一半。高程觉得自己也是奇怪，没次不论多么生气，林兵出现在面前自己就说不出恶毒的话，内心有气却说不出来，说出来的话语气很评和，把准备好吵架的话都忘了，也许是不忍心吧，自己真的说不出想他那样戳人心窝子的话，不忍心让对方伤心，这大概就是爱吧，但是自己又不像是真的宽容，因为她把没说出的不满和恨深深埋到了心里。
林兵是来哄高程的，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决口不提。高程吃的烤肉并不香，还是心事重重，她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解开，公公的家到底什么样，林兵和他的姑姑们都在隐瞒什么，到底林爸爸得了什么病，怎么自己一要去公公就不在家，高程生活在一个个秘密当中，自己的这份孝心怎么就送不出去了。
第12章 不堪的真相
到了一个周末，高程不再敢提去看公公家，她也不想一到放假俩人就吵架，她也累了，就想这好好休息一下。周日的晚上，快九点了高程昏昏欲睡，这个周末是她结婚以来最安逸的一个休息日，因为连着两天林兵都出去和朋友打麻将了，高程觉得家里的空气都自由了，她可以不再在乎他的任何想法，就好像结婚前的自己，她都不懂为什么有点妻子总是反对丈夫出去玩麻将，高程现在特别的希望林兵天天有饭局，天天玩麻将，最好不顾家。当初妈妈和姐姐说林兵最大的优点就是顾家，结婚后这一个多月，林兵真的是下班回家，很少出去应酬，把高程看的紧紧的。舒一口气的高程，喝了一口茶水，林兵的手机响了，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间打电话，估计肯定是有事。
林兵接起电话，”喂，是林兵吗?””林兵停下手中的游，戏，很陌生的声音很正式的态度，让林兵也很诧异，本能的紧张起来，”对，我是，你是?””我们是西城派出所，林子丰是你的父亲吗?””恩，对.””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接到报警，报警人说林子丰把人家的车牌子拿走了，我们去你父亲家，他还不开门也不出面，你方便地话最好来一趟派出所，我们把事情解决一下，让你父亲把车牌子还给对方.””林兵听到这些血压腾的网上窜，这也不是林爸第一次惹事了，派出所也不是第一次接到关于林爸的投诉，只是之前的事还都是小事，赔个礼道个歉去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的事貌似没有那么简单.按说派出所证据确凿是有权利强行进入室内的，但是对于林爸这种情况，派出所都是有备案的，林爸有正规医院的证明，就算是犯了什么刑事罪也不能判刑.高程还傻呵呵的看着电视不明真相呢.
林兵慌了赶紧穿好衣服，林爸可以逃避问题，可是林兵是监护人，真要是出了大事那他就得都担待着.“穿衣服，赶紧的.“林兵喊高程.“恩？”高程不明白大半夜的穿衣服干嘛去，“干嘛，大半夜的，我都要睡了。”“去我爸家，快点的，带上银行卡。”高程就更不能理解了，只前怕自己去怕的要死，现在大半夜的丝毫没有准备就要去公公家，这又唱的是哪出戏啊。但是高程也看出林兵的慌乱，肯定是有事，会不会是公公生病了。“到底咋回事？”“快点吧路上说。”俩人上了出租车，“你能说了不？让我有个准备。大半夜拉我出来还不告诉我咋回事。”林兵轻描淡写的说：“我爸把人家车牌子拿走了，咱们去给取回来送回去。”“拿人家车牌子？什么意思，他拿别人车牌子干嘛呢？”“我怎么知道，这不就是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那我去干嘛？”“陪我。”高程听完就更困惑了，林兵的电话又响了，高程多了个心眼，瞟了一眼是110的电话。“林兵你直接到你父亲家，把车牌子取出来吧，完事再来派出所，双方谈谈赔偿问题，毕竟对方是新车刚刚办下来到牌照，而且还不是本地车的牌照。”高程在旁边听得很清楚，这事恐怕不是林兵描述的那么简单，“什么新车，什么牌照？”“我不都说了吗，我爸把人家车牌子拿走了。”“新车的牌照？我的天哪，那儿的牌照啊，别是北京、上海的。”高程听到赔偿再想到自己兜里的银行卡，就知道公公闯的祸恐怕要他俩来承担了，突然很担忧。林兵听到高程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猜测，外一是哪个大城市的牌照，那自己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林兵很害怕拿起手机给大姑姑打了个电话，林爸是最听大姑姑话的，大姑姑知道后也往林爸家赶。
林兵和高程先到了林爸家楼下，没想到高程的认门是这么开始的。俩人没有直接上楼，在楼下徘徊等着大姑。林爸家住在小镇边缘的单位家属楼里，他俩等了好久啊，高程猜大姑肯定是走着过来的，不然不能这么久。20分钟后，大姑在街对面招手。“咋回事又？”林兵描述了派出所人在电话里说的话，也没心思避着高程了，因为他真的害怕这个牌照是他承受不起的。
大姑和林兵高程一起上了楼，大姑敲门，“子丰开门，我是你大姐。”林爸开门了，高程跟着大姑和林兵走进了林爸家，我的天哪，高程差点没晕过去，一屋子的烟味不说还烟雾缭绕的飘着，不仅辣嗓子还辣眼睛。楼是20多年前的老楼，格局很旧了，但是当年能住得起楼的人并不多，所以也能看得出林爸的单位待遇不错，只是这么多年还住在这老楼里，也看出来林爸混的不咋地。一进屋的门庭地下，就堆满了蔬菜，还有两个大西瓜，铺的满地都是就像是早市卖菜的摊位，不对早市卖菜的也会分类，林爸家的菜就是一锅未煮熟的乱炖，高程看得心里直堵得上。
“爸你拿人家车牌子干嘛？”林兵的语气也不耐烦。“我愿意，谁让他停楼下了。”“人家车停楼下碍你什么事，你住四楼，人家停一楼们前了。”“我不管，我家楼下就不行。”“你把车牌放哪儿了，快点还给人家。”大姑姑说话了。“没有。”“子丰你懂点事，人家都报案了。”林爸抽着烟，“扔了。”林兵进屋看了一圈确实没有，“扔那儿了？”“不知道。”“子丰，你快点说出来，要不然我们找一晚上，没人伺候咱爸。”“楼道里。”林兵看看楼道里，什么也没有。“一楼楼道里。”林兵又跑到一楼，还是没有。“爸到底哪儿了啊？你想逼疯我啊。”“单元门前垃圾桶里。”林兵又下楼找，高程借机也下楼了，她是实在受不了了室内的环境，乌烟瘴气，雾气沉沉。林兵和高程围着垃圾桶转，啥也没找到，“是李子风儿子吗？”高程身后传来的声音，垃圾桶的后边正对着公公家一楼的一个小超市。“王叔，你看见一个车牌子了吗？”“没有，好像让你爸拿楼上去了。”高程觉得这个王叔是知情者，“你看见了？”“早些时候，我家门前停了一辆红轿车，你爸围着看了几圈，到我屋来借菜刀，不知道他要干啥我也不敢借。不一会你爸上楼就取了一把刀砍车牌子。旁边烧烤店也看见了，后来你爸拿着牌子就上楼了，后来有两个小两口过来开车，就说车牌子没了，警察也过了来了。”“那你看见是哪里的车了吗？”“小两口说是外地车，我也没注意哪的拍照。”
林兵再次上楼问爸爸，到底车牌子哪儿去了，林爸又说扔垃圾站了，高程和林兵又来到附近的垃圾站，满箱子的垃圾，林兵不想动手，看着高程，高程举得奇怪看我干嘛。“走吧，不找了，找不到了。”林兵说。“那咋办？”高程问，现在这钱可是要他俩赔的意思，林兵就一句不找了，就不知道要拿出去多少钱，高程在乎了，她自己从结婚蜜月到现在，从来没有大手大脚的花过钱，难不成自己攒的钱是为了给林爸闯祸用。
林兵带着高程和大姑去了派出所，见到了对方小两口，年龄应该和林兵差不多大，一看也是读书人出身，说话还是挺讲道理的，“大哥，我们不仅仅是差一个车牌照的事，我们刚结婚周末刚刚提的车，就向想着回来看看我媳妇的姥姥，周五还带着大红花，放着鞭炮呢，今天牌照就没了，真的是还热乎的新车呢，车咕噜上绑着的红绳也被你爸砍掉了。”北方人买新车会在轮胎上绑上红绳，寓意就是平安出行，轻易不能拿掉不吉利。“不知道你爸咋砍的，前保险杠也被砍了几道划痕，这个你们都可以去看看。”林兵和姑姑坐在小两口对面。高程坐到了一边，听着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辈子除了换身份证，这是第二次进公安局，还是因为这么丢脸的原因，还能说什么，自己陪着来就是很大的功劳了。高程自己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要是对方两口子可能做不到这么冷静。“我知道，对不起了，我们也很抱歉，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是哪里的车？”“铁岭。”俩人松了一口气，要是北京的高程就想要离婚了。“那你们说多少钱吧？”“2000.”“1500吧，我看了车，保险杠修修，铁岭车牌照大概400多，应该够了。”小两口面露难色。“你们双放好好合计着，各让一步，他爸这个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他作为儿子也不容易，来来回回的折腾，年龄还不大。”警察在中间调和着。“那就这样吧。”“走吧，取钱去。”林兵喊高程，俩人来到取款机，高程极其不情愿的取钱，这可都是自己的财产啊，他爸有工资完全可以自己拿钱，凭什么要他们掏钱，但是高程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孝顺父母。
交完钱，小两口走了，警察留下林兵，“你爸这个情况，我看越来越重了，不行就送到闭河市三院吧。”本地人都知道闭河三院就是原来的闭河市精神病院，高程听恍然大悟原来林爸的病是精神病，根本不是什么高血压，更不是因为奶奶去世了心情不好。高程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婚前就不知道去林爸家看看这个公公，现在可倒好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第13章 反向依靠
高程是堵着气回家的，她开始恨自己了，恨自己以前的不清醒，也恨公公，一个有退休金的成年男人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也恨林兵这个骗子，他一直遮遮掩掩的骗自己，生怕自己发现着秘密，就是测彻彻底底的故意欺骗，最让她生气的是，如果林兵之前哪怕是婚后大大方方的告诉自己公公的事情也许自己对公公还会多那么一分怜悯，之前全家一起防着自己，有本事就一直瞒着，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丢人事，却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拉出去一起分担面对。林兵这个男人不仅卑鄙还没有承担，高程的这些想法只是想着，没有说出来，但是想了一宿，一夜未眠啊，林兵倒是睡着了，高程不知道他怎么就能睡着，就不知道羞耻吗！高程把自己气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兵从派出所出来也是板着脸的，他也一肚子的不满。
早晨派出所又来电话了，因为昨天太晚了，警察的笔录没有做完，现在让林兵过去签字，高程早就坐在沙发上了，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像堵了一块大山，可能孙悟空当初也没有这么压气。“你去不？”林兵问，“用我去吗？”高程根本就不想去，她去干嘛还嫌不够丢人吗。“你愿意去就去。”林兵的问话让高程生气，他也不会傻自己可能愿意去吗。“你说我愿意去不。”高程还没开始吵就流泪了。“你哭啥，让你干啥了，昨天你坐到一边像没你啥事似的，啥也不说。”林兵反过来责怪高程了。高程本以为林兵会感激自己能大半夜的陪着处理这些烂事，没想到林兵还是不满意的。“林兵你有良心没，你让我说啥，这是我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了，你想我怎么的。”“你看看人家新结婚的说的一唱一和的，你呢啥也不说，也不说帮帮我。”“帮你？”高程心里还有半句话，还意思看人家，人家新结婚就买车了，咱家新结婚就替公公还钱，有比的必要吗。高程没把这么伤林兵自尊心的话说出口，她就是心软，就是永远给对方留有余地。“你不满我可以离婚，”林兵先说了，高程没想到林兵一个男人会先说离婚，在自己毫无错误的前提下。“林兵你一个男人嘴上挂着离婚俩字，好意思吗，我怎么对不起你家了？”“那你闹啥啊，还嫌事少啊。”“我闹？到底是谁作啊。”“你想怎么的？我就够累了一天，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你到底去不？”林兵还盼着高程能陪着自己。“高程就是哭，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我自己走了。”林兵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高程自己在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可怕，就连一个吵架的人都没有，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也许还不如跟着去了，但是自己是真的不想去。中午林兵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买的吃的。“过来吃饭吧。”林兵喊高程。高程丝毫未动，她哭的很累了，想睡一会，林兵凑过来和高程挤在一起，“吃点吧，没睡好吧，吃点饭睡一觉。”高程现在就想睡，但是林兵一直在说个不停，高程根本没法睡着，只好肿着眼睛陪林兵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饭快1点了，“我搂着你，咱俩睡一觉吧。”高程是想休息的，但是看看时间，想到婆婆两点就要来了，觉得还是不睡了，“我去上班了。”高程走出去，冬天的空气又冷又清新，可比室内要轻松多了。
现在的下班时间好像来的特别快，再也不用看着盼着了。高程这几天过得就像是电视剧，反复想着他们怎么能这么欺骗自己，高程不想回家，看见婆婆是另一种烦，高程下班前给林兵发的微信，“晚上办公室吃饭，不回家吃了。”止疼药虽然不治病但是能暂时的缓解疼痛，但是高程觉得药效也很低，她有点后悔了，自己其实很饿了，一天都没吃饭了，也没睡觉整个人像空了轻飘飘的。还是先解决饭的问题吧，一夜之间半个月工资就没了，都没看清有多厚就给了对方，自己怎么能不心疼呢，就算是再恨也要为这个家着想啊，高程找到了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吃店，点了一份盖饭，独自吃了起来，很饿的肚子吃了几口就觉得饱了，饭剩了多半碗，想想还是不舍得浪费，又吃了几口，可能是饭噎的，眼泪还流出来两底，高程拿起纸巾擦了擦，害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毕竟别人都是一桌人边吃边聊，很多学生也是成双结对的，自己占着一个桌子就像是一种罪过，高程故意咳嗽了两声，假装自己是被辣的落泪。多次一举的行为，没人会在意她，就算看见了也没人会关心她，高程真的吃不下了，看着剩饭高程很心疼，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的自己为了减肥每顿饭必剩，而且保持了很多年，结婚前也一样，在乎自己的身材在乎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想法竟然是节约。高程吃完了饭没有起身，看着时间才6点，婆婆应该还没有走，自己再磨蹭一会就可以回家倒头就睡了。终于熬到了6点半，餐馆里陆续来了好几波人，见没有空位置就走了，高程觉得服务员和收银的都在看自己，可能也在窃窃的说自己了，她感到了不自在，起身离开了。
高程的家离学校不远，但是她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回到家，可是到了楼下也才6点40多，高程开门，林兵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回来了啊！挺快啊。”“儿子，快来把饭吃完啊，电视里说吃饭不能吃吃停停，对胃不好。”高程没想到林兵还没吃饭。“高程回来了？吃饱没？没吃饱再来吃点。儿子你赶紧去吃饭吧。”林兵又回到饭桌前。“高程啊，桌子上有新切的水果，中午我来时候，林兵说你想吃菠萝，我就又去买的，用盐水泡过你尝尝。”高程看着桌子上的菠萝还有莫名的感动呢。自己妈妈不在身边，突然有一个人关心自己，高程就被打动了。“妈你也歇会，别忙了。”“没事，你歇着，我一天没啥事，你们上班的事多，晚上就好好休息。”
婆婆忙着收拾厨房，林兵忙着吃饭，高程一个人闲着她是真的坐不住，走到厨房想着拿一杯酸奶给婆婆。看到冰箱的温度，高程已经懒得理了，“妈你喝一个？”“我不要，我不要，给你俩买的你俩多喝点。”高程看见冰箱里多了很多的菜和零食，倒不是什么高级货一看就是婆婆添置的，高程还是很感激。高程不傻，虽然她不喜欢婆婆的过度介入，但是和闯祸的公公比，至少这个婆婆是对他们真的付出，也不会一下子就作点事。
高程在婆婆走后就睡觉了，她真的不想交流，更不想恨谁也不想原谅谁，林兵见高程不是太热情也就没有主动说什么。
高程早上醒的很早，因为她睡得也很早，没想到林兵早她一步起来了，还买了早餐。这一直都是林兵的道歉方式，或者说就是哄高程的方式，高程从来也没有难为过他，只要有个梯子就下。
“我单位一个同事今天晚上下班搬家宴请，你和我去呗，我就告诉我妈不用来做饭了。”林兵邀请高程，“恩。”“那你去取点钱，中午给我。”“多少啊？”“取1000呗。”高程一惊，“1000？你随多大的礼啊？”“300.”“那取一千干嘛。”“你没看见抽屉里没钱了啊，取点放着，别用钱的时候总去取。”“抽屉里没钱了吗？高程起身去看看，真的没有了。“上周我才取一千，这才几天就没了，我就拿过一回400，有二百随礼了，剩下的200到现在还没花了呢。”“我也没多用啊，我就每天正常开销，也没乱花。”高程觉得既然自己拿了400，剩下的600肯定都是林兵用了，“你一周不到花600也太夸张了，啥日常开销啊。”“就是普通的日常开销啊，打车、抽烟、吃饭。”“你中午不在食堂吃吗？”“我不说过食堂的东西不好吃，没人愿意去。”高程猜林兵一天20元的烟，20元的打车费，中午去饭店吃饭一天少说30，也就是说林兵一天自己的花费就要小100元，怪不得钱没得这么快呢，“你花钱有点大。”“我不觉得，我一个男人身上必须保证每天都有300元钱，要不让人笑话。”林兵很会用普世的力量来说服高程，问题是高程生活简单，接触异性少，真的不了解男人，所以往往都会被说服，很多时候高程都会想林兵的单位和薪金算是县城里高的，他们单位人普遍还是子承父业，家底子都厚所以敢花钱是正常的，但是她和林兵不一样，林兵不能跟着别人的脚步这么过日子，因为林兵压根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庭，她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可是林兵不这么想，他想要享受生活，享受和周围人一样的生活。“林兵咱俩不能这么过日子，这么下去一点积蓄没有，真到用钱那天怎么办。”“我怎么过日子了，我就够节约了，我单位人都这样。”“咱们和他们比不了。”“对，咱们就是不行，就是穷。”林兵这话就是赌气了。高程觉得既然林兵是这个态度，也没必要说了，也到上班点了，今天不能再请假了。
第14章 花钱与管钱
本来缓和的关系，又因为工资和花钱的问题变得不愉快了，高程也不想大早起的就生气拌嘴，但是要是让她把看到的问题当作没看到，她觉得这一天都得惦记着，而且她觉得夫妻之间意见相左，商量解决方法是很正常的，难道让她当作外人吗，看到的，预见到的问题都事不关己的态度.高程记得闺蜜不是这么是说的，闺蜜比她结婚早，恋爱经验丰富，她说得话李欣很是相信，她说过，他俩结婚前同居的日子也有很多摩擦，她觉得自己老公不成熟，但是她看到问题，就两个人好好商量，虽然他老公不爱听会反驳，俩人也会因此发生不愉快，但是她都以理服人，最后她老公生过气，气过了也知道自己错了，会承认自己的问题再就改正，再犯就再改正，还会敬佩自己的媳妇.高程猜想也许林兵也是这样，毕竟谁被挑毛病了都会不开心，小孩子是这样，大人就更是了，大人应该是更难，毕竟大人养成习惯的时间更长，想要改正难上加难.高程坚定了一下信念，他也一定是这样，晚上没准就想通了就改了.高程这么想着就开心了，觉得一切问题到了晚上就都不是问题了，自己得给他时间.
高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为想开了，心情变好了，工作变得兴奋了.“高程心情不错嘛!“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同龄的同事，“还行，就是昨晚睡好了.，最近家里事多睡的不好.““哦，怪不得，这几天看你脸色不好，今天就明显气色好了不少，咱们也到了早睡早起的年龄了，你说咱们刚上班那时.24岁咋玩，咋熬夜都没事，第二天照样精精神神的上班，但这才几年我就感觉让我熬夜都难受的年龄了.””我也这么觉得，几天睡不好，脸色就黄的吓人.”高程觉得同事都看出来了，那婆婆就没看出来吗，高程觉得自己又开始给自己添堵了，赶紧阻止了自己的遐想.
晚上下班的时候高程还挺高兴的，等着林兵来接她，一起去是随礼.林兵没有来，他说饭店离他们单位近，要是接高程还得再绕回去，高程觉得也对，就自己走到林兵单位，高程站在林兵单位门外给林兵打电话，让他出来.“你进来吧，现在走太早了.“高程觉得办公地点还是不要去好，但是自己也不想再寒风中冻着，”进来吧.”林兵的办公地点就在一楼，高程进去就看到林兵和都还未动身的同事们，林兵的领导是个不到40岁的女人，对高程很热情，“高程快进来坐着，林兵饮水机后边有新的纸杯能倒水.““不用麻烦谢谢.“高程对这个领导印象还不错说话声音软绵绵的，不像自己单位的女领导一副谁都欠她钱的样子，就是想亲近也都吓跑了.这个女领导就不一样，但是高程知道林兵对她的印象不好，“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女人之间的关系只要聊衣服，化妆品，就能很快的亲近.“不贵，就是我在网上淘的.““那真的不错，我买了机会又都退了，挑不好要，我说还是你年轻漂亮，穿衣服不挑，我就不行.“领导的话让一旁的林兵很高兴.“呀，这不是林兵媳妇，结婚那天我们都去了.“二楼下来接个大姐，高程不好意思的笑笑，林兵也笑.玻璃前台里的几个女的也出来和高程闲聊，又大家一起去了饭店.到了饭店高程，基本都是林兵单位的人，高程觉得不会就自己一个家属吧，好奇怪啊，现在就觉得大家都在看她，饭也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林兵吃好了带着高程回家.“以后你单位的随礼我可不去了，没有一个认识人，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蹭饭的.““没吃饱啊，再给你买点吃的啊.““不用了.““走吧，去买吧饿着干嘛.“高程被林兵拉近了超市，林兵又拿了一堆的零食都是新出的还有进口的，高程拿了一个鲜贝，“付钱啊.“林兵看着高程，高程掏出一张红票，就找回来几块钱.
林兵玩着电脑吃着甜食好不自在，高程这边什么都吃不下了，她觉得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林兵也和闺门蜜的老公不一样，他不但没有收敛，早上说的话也干脆没有任何作用，依旧我行我素的活着.高程坐不住，”林兵有点事咱俩还得说一下.””恩?你吃一口这个蛋糕真好吃.”林兵还是背对着高程，高程压根也不期待林兵能放下手中的游戏，好好说话.“我想和你说个事.“高程心理是想从道理上制服林兵，可是一开口自己的气势就弱了下去.”说呗.””我觉得咱俩不能这么过日子.””你还没完了，从早上说到晚上，我以为都过去了，现在可倒好非得找不痛快.”林兵的话可是自己怎么痛快怎么说，高程才刚开始就想哭了，但是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还没开始就委屈的说不出话.“我好好说话，你能不能也好好说话，我是在和你讲道了.是，你工资高但是这一个月这么花下去真的就是月月光.““光就光，又没乱花，再说了结婚后就是你管钱，我哪儿知道为啥月月光.””我管钱?”高程真的很想吼出来，她是管钱吗，自己分明就是一个会计，只有支出收纳的份.，”林兵你要说我管钱，我不同意你抽那么贵的烟行吗?”林兵这可接受不了，“不行，我就这一个爱好，凭啥抽不好的.””结婚前，你不是说过你的烟才10块钱，为啥现在要抽20的.”高程不抽烟，更不懂烟，这都是林兵为了显示自己会过日子告诉高程的，也是事实，婚前林兵确实抽不起贵的烟，因为他的工资卡在妈妈手里，林妈妈为了给儿子攒钱结婚死死的我着钱，每个月就给林兵600块.在东北结婚后通常都是女人管钱，男人普遍都摸不到自己的工资卡，高程在结婚前夜问了林兵这个问题，其实是闺蜜教她的，当时林兵支支吾吾的明显的不原意，但是呢又不敢在婚前惹高程，所以就没说话或者浅浅的恩了一下.高程觉得当时自己就是说的太笼统了，应该跟他较真的，把管钱的细节说具体了.结婚后，林兵也知道东北男人很少管钱，但是就这么把工资卡交上去，他不甘心，不情愿，还有些许的不信任，他看上高程的单纯但是在这里的单纯反而成了林兵不信任的理由，”我妈有一张新卡，以后咱俩的工资娶出来放到一张卡上.”放到婆婆的卡上是什么意思，是现在就防着自己的意思吗，林兵看出了高程的犹豫“咱俩重新开一张卡也行，卡放在你那儿.“随后高程开了一张卡，第一个月高程就把俩人的工资取了出来放到新卡上，当然是在林兵的陪同下，林兵说他怕高程心大把钱弄丢了.高程不擅长管钱，其实她更不愿意管钱，就是觉得这事她应该管，必须管，才硬着头皮抢了这么个活，高程把新卡放到了家里的抽屉里，丝毫看不出来高程对这张自己争取来的权利有多么的珍稀.林兵也没有应为高程管钱就多么敬畏高程，花钱更是自由自在毫无束缚.
“我不是不让你花，但是咱俩花销确实有点大，”高程的不自信倒是鼓励了林兵的理直气壮，“我挣的也比别人多.“高程最怕这句话，他在林兵之前就想到了这句话.高程始终觉得自己工资少，她认可林兵的话这是最可怕的.”这不是多少的问题，是以后咱俩没有积蓄.””怎么就没有积蓄了，你算算你一月花多少钱.””我算了，这个月咱俩生活开销3000多，没算上随礼的钱.”高程的工资还没到3000，这个数目对于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确实不少了.“反正我没买没用的东西，你管钱你就负责理财.““你说的我管钱啊，那下个月一个月就给你800.“高程觉得很多了自己都不用那么多.林兵突然转过来，这是他唯一能离开游戏的时刻了，“你好意思吗?“林兵看着高程，威胁的眼神里似乎还有自己想说还未说完的话.高程看着林兵，突然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就因为800元钱.”我一个月自己的花销也才500.”高程想显示自己对林兵还是好的.“你管钱，我知道吗，反正我800不够，我单位人没有一个月800的，开玩笑一样，我是个男人.““我们单位人，““别跟我说你们单位人，那能一样吗，“林兵的话里透露出了鄙视，不仅仅是对高程，更是对高程身后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公务员单位，是啊，没钱谁还在乎编制.可是他曾经也是自豪的，还自豪的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单位呢，“你什么意思，你看不上我和我的工作啊，那你当初为啥找我你为啥还特意给别人介绍我单位?““那是给你面子，你以为啥.我就是比你挣的多，所以我抽好烟正常，穿好的也应该，而且我管好自己了你出去也有面子，我也是为了你和你结婚我当然是为了生活更好，你不也一样.别那么多事，要不你就别管钱.“
这几句话说得高程心窝子疼，“林兵，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仇人吗，你这么对我，我管钱怎么，你要要回去.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权利.““你也配?“林兵冷漠的说出了最无情的话.“我那儿不配了，对你妈对你爸你还要我怎么我陪着自己的脸面.““你应该的.““什么叫做应该，那你应该的呢.““我应该的我都做得挺好啊，你再看看你，一天家里收拾干净了吗.“
高程在结婚前没干过家务，高妈告诉高程女人婚后一定要会做家务，这是应该的，高程也做好了女主内男主外的生活，但是她婚后看到林兵一天天的状态，根本就不是婚前说的自己多么上进的状态.她也有不满，只是没有说出来，高程选择了理解并告诉自己谁都不容易，既然林兵不想往上走，就这么平平淡淡稳稳当当的也可以了.怎么着高程也没想到林兵还会挑自己的不好，“我做得也很好了，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行了吧，好不好的都这样了.“高程听出这话的意思了，吼道:“委屈你了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有病，我比你想离婚，不想过你赶紧走.“林兵还是要说最后一句，也是最绝情的一句.
第15章 假意试探
高程走了，真的走了，在这样的寒夜里就这样走了，她多么希望林兵能追出来啊，可惜没有，林兵像长在了椅子上一样稳稳的不动，高程还在为他找借口，大概正在气头上吧，转念又恨他就算是吵架也不用这么绝情，自己可从来没有毫无底线的什么都说.高程就分裂成两个人一会替林兵说话，一会又恨不得诅咒他死.高程能在这样寒夜里去那儿啊，零下30多的低温，把街上的行人冻得都没有了，高程觉得自己很可怜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是现在回去又很丢脸，看看手机林兵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高程站在路边她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在这样的夜里出了意外，那林兵会不会后悔呢，会不会痛哭流涕的祈求自己原谅他，不该说那些话，也许他们以后就幸福了.但是高程觉得林兵大概率会冲到自己面前，指责自己照顾不好自己.高程想着觉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结婚两个月，就没过过几天消停日子，自己到底为什么结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倒这个地步，是自己跪着求林兵娶自己的吗.高程又生气了，带着气会到了妈妈家，正好妈妈家没有人，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待几天了，其实未免不是好事.高程走进空荡荡的房子，瞬间亲切感袭来，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高程还没换鞋眼泪就先下来，就像是在外饱经风霜的打工族见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现在这里没有亲人，但是哪一件物品不是自己的亲人呢.如果现在妈妈站在面前可能高程还要收敛一些，但是现在每人，这是她的地盘她终于不用顾及任何的人可以放肆的大哭了，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无助都可以表现出来.高程就蹲在门口哭了好久，爱哭多久就多久.
哭过之后高程进屋换了衣服，自己婚前的衣服大部分没有带走，林兵催促过高程几次，高程也拿了几件衣服，就是不想都带走，高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穿不了那么多懒得拿.高程现在正好找出以前的睡衣，暖暖的厚厚的，穿在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件衣服新家确实用不到，老楼供暖不好，必须穿厚睡衣，新家热的让人躁动，睡觉都要穿短袖.高程之前还总是抱怨自己家的楼在冬天冷西西的，但是真的热了高程才发现自己已经适应的寒冬，她发现这里才是适合她的温度，高程突然来了心情，看到窗台上缺水发蔫的花草，装了一盆水，让花喝了个饱，自己i里的花，更不要说浇水了，现在她发现这些花就是她的亲人，是她不能失去的珍宝，婚后她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原有的，还为获得新得的，所以自己一无所有，她突然想重新拥有，宣布自己虽然结婚了，但是自己还属于这里，不能被抛弃.
高程插了电褥子，暖暖的，但是还是不禁看了一眼手机，没办法她还有不切实际的期望.高程平静下来，被慢慢的安全感包围着，但是内心还是有些许的不安，她克服不了分离感，两个月以来她身边都是有人的，现在自己就是借住，还很怕房主知道，因为她结婚了，回娘家住不合理，是客人了，自己也只能暂住真的只是暂时的，想长期留宿不可能，想着这些她知道自己早晚还要回到水深火热的境地去，现在的幸福还不如没有，因为这么一对比自己只能更加不愿意回去，但是还没办法不回去，高程甚至想着，如果现在林兵给他一句回家，她就立即穿上衣服冒着刚刚飘起的雪花回家.
高程什么都没等来，当然还是没有睡好，手里死死的握着手机.高程睡不好，醒的特别的早，眼睛艰难的挣开，肿的就像一只金鱼，高程用热毛巾敷着眼睛，她的情绪开始逐渐崩溃，胸前闷闷的，像有一双手压住自己，高程觉得那双手就是林兵，他现在肯定还死死的舒舒服服睡在床上，总总迹象表明林兵丝毫没有担心自己，可能没有自己和他在家吵架，他休息的更好了.高程开始后悔了，自己不如不走就在家和他吵，反正自己也没睡好，为什么便宜了他，他就不应该睡好.高程冒出一个邪恶的相法，她拿起手机发了一个语音，“我想好了，离婚吧，今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高程发完威信，觉得自己很解气，但是她也猜会不会林兵根本就不在乎，没准他也猜到了高程就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或者林兵很高兴，毕竟之前他一直在叫嚣着离婚.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给他添堵，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高程的报仇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又这么短暂和没有耐力，在单位呆了半个小时就坐不住了，他不会想不开吧，不会做一些蠢事吧，不会出什么事吧.高程后悔了，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想打个电话但是她还不放心，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
高程开门进屋，就看到了林兵正坐在客厅里，背对着门，一屋子的烟，林兵手里还夹着尚未抽完的烟，高程看到他背影那一刻，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至少他没事.她假装走进屋子拿了一双不重要的手套，之后又转身出了家门.高程这一系列操作林兵都看在眼里，本来自己正发愁20分钟后怎么去民政局门口接回高程，现在他发现自己想多了，根本用不到那么多的步骤，高程根本就没有准备离婚，她就是吓唬人，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害怕她这一招了.
高程在看到林兵那一刻就已经泄气了，她再次回到单位时，自己有莫名的喜悦，她知道了原来她痛苦时，他也没好过.高程的目的达到了，自己还偷来了几天的自由，但是很快高程就后悔自己底牌亮的太早了.
林兵又来接高程了，高程不可能在单位不给林兵面子，高程又回家了，她根本没想到这招之后她再也没有绝招了.但是每次吵u架之后的和好，俩个人都会热乎一会，这大概就是失而复得的感觉，高程也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好哄，可是自己也装不出来.俩人牵着手，吃了一顿烤肉。高程其实是想要狠狠的吃上一顿，让林兵看看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只是她不屑，她更爱家更想这个家有一个好的未来。林兵把菜单拿到高程面前，高程看到菜价时还是心软了，她真的做不到，就简简单单的点了两个素菜，她更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来代动林兵改变。林兵也明白高程的意思，但是他不准备改变，也不准备被带动，自己以前不能忤逆妈妈，花钱受限，现在可算是脱离束缚了，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林兵点了三盘子的牛肉，三种不同的口味，价格不低，或者说林兵根本就没在看价格，他只在看他是否喜欢，而且他觉得他这是在道歉，高程吵了一天也很累了，俩人好好吃一顿。“这些够吗，你不是爱吃鱼，它家有烤明太鱼，来一盘啊。”高程僵硬的笑笑，这番好意自己被迫手下，她觉得俩人点这些太多了吃不了，“那蘑菇不要了，吃不了。”“唉呀，点都点了就都要着，那个油麦菜不要了，来吃烤肉不要菜。”高程多少宽慰一些，但是她忽视了减少的是自己的点的，林兵想吃的一样没少。“给我一碗冷面吧。”高程觉得主食简单的米饭就好，便宜顶饿。“别着急啊，你看看这个，”林兵指着菜单，“这个辣白菜饼，以前没吃过，主食尝尝这个吧。”高程点点头，推了自己的冷面。
“咋样，味道不错吧。”林兵的话让高程想到了，以前去看电影，高程依旧没有反驳他，其实她不喜欢这种饼，太甜了，不像主食。“你看太多了吧，吃不了了吧。”“剩下的肉可以带回家，明天炒了。”林兵总是有理由的，高程懂。
第16章 深渊的开始
高程回家这一宿还是没有睡好，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前一天晚上就没休息好，正常几天就应该缺觉缺的犯困，奇怪的是白天她没有想睡的感觉，到了晚上大脑也还很精神，但是身体却感到很疲乏，她很想休息，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了，可是就是没有困意，直到林兵玩完游戏躺下睡觉她还是没睡着，夜深人静的高程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本应该睡觉的时候她却直愣愣的，周围安静的可怕，高程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打架，越是不想想，事情就越是往脑子专，一会想起林兵说的话，一会又想起自己吵架时少说了那些话，还会担心公公的未来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这些事越想越累，越想越多，没有答案也不可能想通，一团乱麻越缠越乱，高程告诉自己不要想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更没有必要，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然后起床好好上班。可是无数次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就是没有困意，而且越是挣扎越是没有困意，她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想着玩一会手机吧，可是玩了一会眼睛就累的又酸又疼，看来就连她的眼皮都累了。高程看了一眼时间都后半夜2点了，自己还在烙饼似的来回翻身，“烦死了。”高程说了一句，她似乎在抵抗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真想把他们纠出来打他们一顿。4点多时高程斗争的已经很累了，她终于睡着了，高程甚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6点多的时候她又早早的醒了，其实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她也没有孩子不用早早的起来准备早饭，但是她还是醒了，而且想睡也睡不着了，高程觉得这一觉睡得不容易，睡醒了也没有轻松感，就觉得今天就是昨天，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以前不论头一天发生了什么，只要睡一觉，第二天问题就解决了一半，现在自己没有这个过程好像一切都还没有过去。
高程坐起来感觉还是压气的很，后脑硬邦邦的，脖子特别的紧，喘气都要花力气，高程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才熬了两宿就不行了。高程起身想喝点热水，刚喝到嘴边，就泛起一阵恶心，睡不好觉都是迷迷糊糊的还会干呕。高程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开始责怪自己头一天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又打了两个喷嚏，嗓子干干痒痒的，高程初步判定自己大概是感冒了。高程翻出两片感冒药，高程本来就有咽炎，每次感冒发作时就把她折磨个不行，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不了，要是发烧了就更难受了，高程有了很糟糕的预期又吃了两片消炎药。其实高程已经很久没有打过针了，也很久没有重感冒了，最近一次扎针还是刚毕业那年有点不适应工作，最早的一次就是高程上初三的年，高妈妈给高程送到了全县最好的班级，高程压力爆棚两次感冒，吃药扎针干脆就没有效果，后来喝了办个月重要才调理过来，那次感冒历时了快两个月。高程现在反思就觉得其实感冒都不是重点，自己当时是被压力打垮的，班级太好老师太严厉，整体氛围太压抑了，高程根本就不适应，那一年高程过的比高三还要累。高程对这次感冒也有不好的预感，上班时，高程觉得还好但是也开始偶尔咳嗽两声，办公室里的人都说高程脸色不好，她也知道不睡觉脸色怎么可能好呢，她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睡觉。
下班回家，高程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浑身难受，进了家门就止不住的咳嗽，声音也嘶哑了，说一句话都觉得嗓子眼要撕裂开了。高程觉得屋子太干了，她呼吸都感觉空气在带走她的水分，一杯又一杯的水，喝的自己都快吐了，也没化解室内的干热。她想躺着休息，鼻子还不能喘气，憋的脑袋闷闷的，吃东西没有味道，本来就没有自己爱吃，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高程啊，感冒了啊。”“恩。”“我给你熬点冰糖雪梨，电视上说止咳润肺。”婆婆说。高程这时的咳嗽声已经接连不断了，喘着粗气的高程屋子里来回走。“你休息一会吧。”林兵背对着高程说。“屋子太干、太热了。”高程挤出几个字。“这楼供暖确实不错，我住那个小旧楼，冻死人了，在屋里还得穿棉袄呢。等一会我给你俩房间放两盆水，能好点。”高程结婚时买的几盆绿植死的差不多了，高程本来就不喜欢花，林兵就更是一时兴起的主儿，买的时候说他管，回来之后就没浇过一回水，俩人对待生命的方式都是不闻不问，就连仙人球都越长越小了。“你说要不把地热关了两组能行不？”林妈妈突然有了这个提议，高程之前也想过，也提出过但是林兵就是不接话，高程也想过要不就把暖气都关了开着地热，林兵说暖气吧能关，关了暖气地热也就都关了，高程说那就关地热，林兵说他不会关。没有这场感冒可能高程也就这么忍着燥热也就过去了，但是今天她是真的挺想关了地热的，她难受的想要撕裂自己，既然婆婆提出来了也省得她说了，“我想关，可是林兵不会。”“我叫你老姨夫来关一下他会，每年你老姨家热的受不了，你老姨夫就关几组，我还看过呢，老简单了就和关水龙头没啥区别。”
“地热发时间长了，都锈住了不好关了，弄不好漏水。”林兵在里屋发出声音。高程真的是懒得和他理论，其实她记得这个楼的地热大概也就装了2年，林兵自己说过的，但是他也真的怕漏水，可是林兵毫不在乎她身体状况的态度也让她难以接受。本来自己也没想着非要关，但是现在她就有种较劲的心态就想要试试。
林妈听到林兵这么说话，就没有再继续，回到厨房炖梨了。大概半个小时，婆婆把炖好汤汁端给高程，高程尝了一口，“太甜了。”婆婆一尝了一口，“好像是太甜了，你别吃了，再齁到。我再重新给你炖一碗吧。”婆婆的提议让高程很恐慌，她真的想早点休息，再炖下去就要9点了，“不用了，我喝不下去，妈你早点回去吧，天太黑了。”“你不喝我就走了，明天晚上我再给你炖。”
婆婆转身去了林兵的卧室，“用关不，我给你找你老姨夫啊，不费劲。”“不用关，安上之后就没关过，扳坏了呢。”“我看高程挺难受的。”“啥药没有啊，她就是感冒了嗓子干，和室内温度没关系，谁感冒嗓子都干，吃药几天就好了。”“她不能不高兴吧？”“不能，谁不感冒啊，也不是啥大事。”屋里婆婆和林兵说着悄悄话，高程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她敏感的觉得这母子俩在商量着什么，并且是有意的回避着自己，这不是把人当成傻子吗，俩人屋里呆了小一会呢，都能看出这里有事。婆婆穿好大衣出来，就没再提关地热的事，高程猜肯定是林兵不同意，他怕冷不肯关。林兵宁可自己穿着背心，吃着冰棍也不肯为高程降低室内的温度，本来高程还挺感激婆婆的，但是现在看谁妈就是谁妈，人俩还在一条船上，自己始终还是个外人。
高程吃了感冒药，消炎药，祛火药，吃饱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谁知道这时候脑子里就跑出了刚才林兵和婆婆在屋里密谋的场景，她想像着，自己倒生起气来。她觉得自己咋就这么不争气呢，刚才就应该冲进去，大不了吵一架，自己也出出气，总比现在自己气自己要好的多，现在自己去质问林兵那就是没事找事了。高程觉得那就别想了，自己下回长点记性，别老事后后悔，算了吧。宽慰着自己的高程，觉得自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吧，可以好好睡觉不胡思乱想了吧。
林兵走了过来，躺在高程旁边，“媳妇你好点没，也没咋吃饭，你想吃点啥不。”“不想。”“没事我去给你买，臭豆腐吃不，那玩意开胃。”“我嗓子啥样你听不出来啊。”“罐头，黄桃的咋样，我小时候一生病我奶就给我买。”“我不吃，我想休息。”“我怕你饿，家里没有零食了。吃吧，我去买了。”
林兵上楼又是一袋子零食，果然还有臭豆腐，高程觉得大概是他想吃了，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借口。
高程躺下，脑袋里就出现了，林兵那副假装关心自己，但是却连关了地热都不肯的样子，太虚伪了，太恶心了。
第17章 衰老
高程躺倒了10点还没有睡着，她起身翻了片退烧药，这药的效力不亚于安眠药，高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的身体和精力都严重的透支了，大脑还强迫她不要睡，这就是硬生生的折磨啊真的是生不如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高程想起了上大学时，教育心里学课上，老师讲的一个俄罗斯人对政治犯的睡眠实验，连续的不睡觉u就可以无罪释放，后来被实验的人疯的疯，死的死，下场很惨.当时听课的他们还觉得这有啥难的，不就是不睡觉吗，高程也不理解，现在高程觉得自己就如同实验里的人，真的是干熬啊.高程觉得自己再不睡觉就要死了，真的太累了，正好感冒了吃点退烧药应该不会有问题，其实高程现在根本不在乎退烧药可能会引起的问题，她更怕睡不着觉，吃完药后高程玩了一会手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三天了，高程才睡到这么好的一宿觉，高程醒来时觉得心情好极了，虽然还感冒但是就是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高程觉得大概每个人睡觉时脑子里都有一个清洁工，不睡觉清洁工就不出来，前一天大脑里的垃圾就清除不了，堆积多了人就会生病.要是天天能这么睡觉就好了，高程的企盼很有趣，她原来一直就是这么睡觉的，现在连睡觉都变成一种奢求.但是今天晚上自己会不会还失眠，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她还会失眠，以前她可是最爱睡觉的了，从来就不知道失眠的滋味，现在她最害怕的就是睡觉，就连睡好了也会担心接下来的夜晚.以前她喜欢夜晚，夜晚的安静和休息可以让她获得很大的安全感，不用硬堆着笑脸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棉被和月光带走了一切疲倦，一场睡梦后就是崭新的一天.现在的高程担心着夜晚，她从未有过的担心，睡不好难受，睡好了担心，高程在折磨自己.
高程本身的皮肤是很好的状态，但是她现在照镜子发现自己憔悴了很多，苍老了很多，法令纹若隐若现，整个脸都在往下走，她觉得不应uo的白皮肤，现在没了光泽和弹性，真的就剩一脸的蜡黄了.前两天睡的不好她也懒得打理自己，就洗把脸，什么都没有抹.，高程惊恐的看着自己，肯定是这个原因，自己该护肤了，冬天本来就干燥.高程本来就是一个在乎外貌的人，但是现在她是最邋遢的形象，高程吓得赶紧在脸上涂化妆品，有了妆容人确实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但是高程觉得自己太假了明明就老的吓人了，还掩盖上骗别人，骗不过自己的.
高程的工作是忙起来很忙，闲起来也是真的很闲，很多时候一天中就会出现以上两种状态，下午时他们几个就会在办公室闲聊，有的没的，除了主任自己在楼上，其他几个都是女的，他们在办公室里总是很有话说.后来又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同事，办公室里就更热闹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聊天，高程说她想把头发剪回到原来的样子，她刚上班时是短发，大家都说留这么长不容易了，留着吧.“你原来短发啊，短发可是不好打理，挑脸型.“新来的男同事说.”你还懂这个，你是tony老师啊。”“我家以前就是开理发店的，我小时候就会给别人剪头发，要不是学习还行我就继承我们家店了。”高程没想到一个男人还懂女人的发型，“长发麻烦。”高程说着话，翻出自己以前保存在QQ相册里的照片，“就事这个样子，我想剪回这个样子。”同事拿过手机，“哎，”声音提高了几度，“这是你18岁吗？”看着同事的吃惊，“就是一年前的照片。”“那这一年你经历了什么，憔悴样。”本是一句玩笑话，高程心凉了半截，其实她自己也惊讶于两年前的自己，照片里的自己明明很有活力的，说18岁真的不过分，但是现在的自己感觉已经30多岁了，皮肤干燥枯黄，双眼无神，就连头发丝里都透露出了微弱的生命力。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自己这一年变化有点太大了，高程还是安慰自己就是张罗结婚累的，还有最近自己睡的也不好，只要自己连续睡几天好觉肯定就恢复过来了。
“你就是发型太久不打理了，中分显老。”办公室的同事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高晨走心了，还帮着高程找理由，高程又看看自己的发型确实很久没有去理发店了，她一直想要留长，也就没管它，现在看看确实也影响自己的颜值。高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久都没有关注自己了，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女人了，“天气很干，皮肤都干了。”“我也是，最近换了护肤品，要不然都起皮了。”“你的脸还行啊，你用的什么？”高程好奇的问。“”国产的药妆，在药店买的，我觉得挺好。”“贵吗？”“我买的抗皱系列，但是我觉得还行，咱们到年龄用高段位的护肤品了，光用保湿的根本没有效果，我买了一套800多。”高程觉得不便宜，但是她又觉得办公室同事汪琳琳也不过刚刚结婚一年多，老公还没林兵挣得多，她能用的自己也负担的起。
之前汪琳琳拉着自己逛街时，汪看上一个高仿的包400多。这个价位的包在这个小镇不算低了，汪琳琳很喜欢但是她没有直接就买，转而出了店门口，给老公打电话申请买包。当时高程还未结婚，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一脸的懵，“他同意吗？”“看咋说呗，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从深圳回来了，买的这个包5000多，我看上这个400多，就这么说一对比就显得这个很便宜了。”高程当时还觉得结婚后用得着这么多的计谋吗，这也太累了，不过自己也顺便学了一招。
现在轮到自己了，高程想试试，因为她自己就觉得化妆品很贵了，高程没有必买的决定，多了一些试探的情绪。
“林兵，我单位汪琳琳买了一套800多的化妆品，我觉得挺不错的，我也想买。”“啥化妆品800？买那么贵的干嘛！”“她都能买，我也想换换。”高程商量的语气，她的目的已经从买化妆品，变成了试探，高程的预设就是试探不成功，她甚至预设了不成功后自己的生气，其实到这高程就应该停止了，想买就买了，但是高程偏不，她就想听林兵的态度，甚至更趋向于否定的态度，高程的做法无异于自虐。“你能不能不和别人比，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买那么贵的东西干嘛，有多少钱过多少钱的日子。”高程开始生气了，心里的想法开始了，为什么林兵就可以说单位人都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可是到了自己这里这就构不成借口了呢。高程的想法是正常的，但是她不说，她就躲到一边自己默默的生气，还会想着林兵就和自己想的一样，自己一切都看懂了，看透了然后再自己默默的委屈。
高程最后也没有买那套化妆品，因为她也觉得贵，从一开始到最后高程的预设就是不买，但是她试探了林兵，除了不买还额外收获的生气。高程完全可以自己就直接买了，然后也许林兵就根本注意不到，或者注意到了，高程也可以选择不说实话。高程不买但是还不服气，就开始她另一条反抗的道路，高程逛了逛小镇最大的商场，说是商场其实就是很低端的小店，没有什么品牌，最好的也就是广州深圳的货。高程买了一件打折的毛衣，一个简单的毛呢裙子。
林兵回到家看到高程穿着新衣服，“多少钱啊？”“不贵一套300.”林兵舒了一口气的感觉，貌似嘴角还有一丝诡异的笑，他完全没有欣赏高程穿上效果的心情。高程看到林兵的态度，她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笑什么是嘲笑吗，嘲笑自己的品味就只会买一些打折的货，可是自己只要买了贵的他又一定会觉得自己浪费，现在他应该觉得好啊，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太在乎。
高程通过一个笑，就已经思绪万千了，就是一个笑又让她失去了对新衣服的成就感，失眠是必不可少的。
高程的大脑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在黑夜里的思考，然后崩溃，再思考最后会身心疲惫，心脏就会出现揪心的疼痛，疼痛到了极点高程就睡着了，再很快醒来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的无精打采和慌乱也成了她的常态。她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和世界没有人知道，但是无数次的工作出错和毫无头绪的草稿无一不显示出高程的状态不佳，只是别人不会说，只会看和猜。
第18章 自救
高程的失眠都快形成惯性了，基本上三天四天能攒出一天的好觉，其余的夜晚高程都在失眠，连续的睡不好觉，后遗症就逐渐地显现出来，两次了，高程开门进屋，忘了拔钥匙，都是林兵回家看见了拔下来的，”你怎么回事，连自己钥匙都看不好啊.”高程自知理亏也不会还嘴，她也奇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点事都记不住，可以越是责怪自己高程就越紧张，越紧张犯的错就越多，忘了钥匙都是小事，高程直接把交网费的事给忘了，林兵回家打开电脑，就发现上不了网，就开始自己瞎修理，关机重启再关机，拔网再重新插网线，折腾了大半天结果都是徒劳.“怎么回事呢，网费也都交了，怎么就不好用呢.“林兵嘟囔着.网费，高程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取钱就是为了交网费，自己还想着别忘了，结果天天忘，到现在钱孩子包里呢.林兵实在是找不到原因了，“你网费确定交了吧.“高程被问的心虚了，“恩，哎哟我忘了.“高程不知道为什么后背冒起了冷汗，“昨天去交，营业厅网坏了，本来想着今天去交的结果给忘了.““哎呀，我就说啥毛病都没有怎么就不好用了，上周就告诉你要到期了，你看看又忘了.“高程本以为林兵又会借口羞辱她一番，没想到林兵没太在乎，“你怎么了.“林兵看着高程如释重负的表情.“我以为你会生气，说我干啥都不行呢.““我啥时候那么说话了.“高程觉得林兵今天心情不错.没有网咱俩就看电视呗，林兵难得在下班后坐在沙发上，俩人看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这就更少有了，以前俩人难得一起看一次电视，还都要陪着林兵看他喜欢的节目.林兵也看得挺着迷的，电视里的男嘉宾说他的理想型是“在家入得厨房，在外出得厅堂“林兵对高程说”对，对我当初就想找一个这样的.”.高程不喜欢林兵这么说话，好像对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大的不满，总想要改造一个高程出来，可是高程觉得自己在婚前就已经把自己交待的很清楚了，她就是希望林兵清楚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人，进而能包容自己，她也知道这对林兵不公平，所以为了公平起见，高程也打算尊重林兵，不要求他也不改变她，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高程忽视了一个问题，本来就是两个背景，性格不同的人，想要拥有一个家庭，就一定要有一个人作出让步，一个人迁就一个人，怎么可能都各自保持着各自的特点.高程过于理想化了，也过于君子了，林兵确实接受了高程但是他可没有准备就包容高程的一切，就比如现在林兵就借着电视里的话，告诉高程他的想法.高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是能感受到林兵的意思，还是自己太聪明了永远能猜对.林兵肯定说她敏感，高程也就相信了，但是怀疑的想法还是时不时的会冒出来，高程不想改变，但又忍不住会去迎合林兵的想法，但是又会想反抗觉得林兵说话不算话，明明他说过能接受自己的.
“是吗，我当初就想找一个千万富翁.”高程回应了林兵一句，算是回怼了林兵一句，高程难得的一次硬气，林兵不说话了，高程到也没觉得自己胜利了，她心里反而不高兴，她就是觉得林兵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半个多月的失眠已经把高程折磨的十分不堪，不仅仅是外贸更可怕的是飘忽不定的精神状态，不能控制的情绪，高程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个办法自救了。
高程以前在一家药店的中医大夫那里抓过一些治胃病的中药，高程觉得效果挺好，老大夫还算是有点道行，高程决定了就再去他那儿试试。
同事陪着高程把脉，中医又面诊了一下，皱着眉头问“姑娘你是不是睡眠不好。”高程坐下之前并没有说自己的症状就说自己不舒服想抓点中药，听到大夫一语中地，眼前瞬间一亮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点点头。“你思虑过度了，内耗过度的大，导致你睡眠不好，额头生痘。”高程最近确实长了很多痘痘，但是她实在没有心情去理他们，偶尔抱怨了一下自己的烂脸，林兵还打趣他说，那时青春痘，还说自己把高程照顾的多好啊，都返老还童了。现在听大夫这么一说，高程才知道原来这些痘并不是青春的证明而是因为失眠，内分泌失调了。“大夫，我睡不着觉真的很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阳气不足，乏软无力，你小小年纪想那么多事干嘛。”是啊，自己没事想那么多的事干嘛呢，可是自己也不想啊，就是控制不住。“给你开店补阳安神的药吧。”中医嘴里嘟囔着，笔下写下一个个高程看不懂的中药名，大概有十几样吧，“加一味贵的行不，效果好。”高程觉得自己既然信任人家了，就信任到底，更何况失眠实在是太遭罪了，自己也快到极限了，贵就贵把总比这么下去要好。300元十天，高程付钱时觉得要比自己想象的便宜很多，这个大夫还是挺良心的，高程的压力也小了不少，但是这还是打乱了高程的迷之攒钱计划。
高程拿着中药觉得这就是救命的神药，只要自己吃了，就一切都解开了，再也不用纠结矛盾了。
“开药了？”“嗯。”“多少钱？”“300。”“哦。”林兵玩了几把游戏又过来问，“你啥病？”“医生说我想问题太多，太紧张了。”“对，你就是太紧张了，还爱瞎想，咱们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今天听我们单位领导唠嗑，他们说想盖家属楼，到时候咱俩要一套临街的门市。”“家属楼？不能吧，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现在没见哪个单位盖家属楼。”高程既高兴又怀疑。“真的我听单位人唠的。”“那也很贵吧，门市楼大家肯定都想要。”“找人呗，不过啊，咱俩得攒钱了，咱俩手里的积蓄肯定是不够的。”高程听到攒钱这个词能从林兵嘴里说出来，激动不已。“你也知道要攒钱啊，我早就说过，你不信。”“我一直也没乱花。不信你算算这个月咱俩谁的花销大。”高程确信自己根本不用算的，自己花的钱可能连林兵的零头都比不上。“还用算啊，我这个月花的钱才五百不到。”“你化妆品不算啊。”“我一套化妆品300多，就算上才多少钱。”高程心里很笃定，她巴不得林兵算算帐。“还有你今天开的药呢。”高程有点不高兴了，林兵把这些都算到了自己头上，高程觉得这些应该算作家庭正常开销，甚至自己的药应该一半算到林兵身上，自己的紧张和失眠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都是林兵引起的。“算上药也不过1000多。”高程赌气的说。“还有你单位这个月的随礼钱。”林兵别看不管钱，真的算起钱来到是由王熙凤的架势，事无巨细都在心里。“有你这么算的么。我单位随礼钱也不是我花了，咱俩结婚时，人家不也给咱们钱了，那钱不也都到了咱俩的积蓄里。”高程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林兵今天来算钱到底什么意思，可算是这个月他单位没用随礼。高程语气升高了，林兵也不让着，“你单位的礼金是你随出去的不算你的花销算谁的。”“林兵你说要攒钱，结果你现在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吧。”“你是管钱的，就得清楚钱都花到那儿了，怎么一问你就急眼，有啥秘密不能说咋的。”林兵太知道如何能激怒高程了，高程受不了这种怀疑，自己省吃俭用的生活最后被人怀疑有秘密，高程觉得林兵是在质疑自己，本来高程是想借着林兵主动提出的算钱，让他知道自己一个月零零散散的花出去多少本可以避免的钱，没想到林兵反降了高程一军。
夫妻间的吵架很难针对一个问题吵到底，林兵深谙吵架的门路，不停的变换吵架的主题，一直住到着吵架的方向，找到自己有利的话题，高程就显得很被动，一直追着林兵的脚步，每到一个话题只要自己稍有主动权，林兵就切换到了另一个领域，没有一个话题能吵明白的。身在其中的高程不懂，她也不可能懂，一个没有恋爱敬仰的人和一个有恋爱经验的人在婚姻中占上风的肯定是有经验的人。
架超的是不明不白的，高程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打败了还是被林兵打败了，如果她不先停嘴，那么林兵还有大把的伤她的话等着呢，高程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已经听不得那些难听的话了，她也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夺取胜利。喝过药后她就觉得很累，然后竟然在疲倦中睡着了。
第19章 爱是解药
高程睡着了，拥有了一个清醒的早晨，但是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同样的梦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时候是在梦里高程没有和林兵结婚，梦里的自己竟然还很庆幸，高程隐约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但是梦就是梦，醒了现实就是一切都是既成现实，与其做梦不如管好现在.高程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实，睁开眼睛就一堆问题跑到眼前，昨晚是睡好了，到底是药的作用呢，还是自己几天睡不好之后积攒的一天好觉呢，高程开始担心今晚了，昨晚吵的架还算数吗，自己是不是一步一步的退让太多了.
高程想到了林兵会来接自己，也想到了自己一定会原谅林兵，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林兵回家.林兵很会转移注意力，他没有带着高程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你挑点你爱吃的.“高程选来选去也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你拿个这个吧.“林兵给高程拿了一个山楂片，高程看了一眼不是她平时吃的那种，而是一种她没吃过的更贵的一种.高程想换回来，“你试试这个新的，这个含量大，算下来比那个还便宜呢.“高程看看确实是那么回事，就没有换回来.“媳妇，你不是说要买杯垫吗，这就有啊.“高程看着货架上的杯垫，种类多到高程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媳妇你看看这个仿木头纹的多好看啊，你不是喜欢原始的东西吗，就要这个吧.“高程看来一眼价位，觉得着俩杯垫比杯子都要贵，“再看看吧，不着急，明天我去日杂商店看看吧.““日杂商店的没有这么好看的，这个好就拿这个，你看底下标注了微波炉都能用.“高程又被说服了，既然他喜欢，既然两个杯垫就能换回他的幸福感那就买吧.”酸奶，对了你爱喝酸奶吧.”林兵拉着高程来到冷柜前.林兵拿起了一个大容量新品，“太大了了，喝不了的.“高程质疑，她不喜欢储存，但是林兵好像正相反，“这个大包装的便宜，你看小杯的算下来比这个贵.我能喝，你也能喝，几天就喝光了.“
高程没想到婆婆还在她家，林兵进屋就开始玩游戏了，高程接受不了林兵这种瞬间的变化，是哄好了自己任务就完成了吗，那自己也太好哄了.高程昨晚睡好了，林兵又哄自己了，心情还是不错的，“高程，我看见冰箱里的中药，你喝的么?““恩，我最近不是失眠吗，就去开点中药，大夫说是内分泌失调了.““有用吗?大兵他老爷当年就是让中药坑了，得的尿毒症就吃的中药，吃的吧也治不好，也治不坏，钱没少花，我看就是被忽悠住了，你要是真有病啊，不行就去省会的大医院看看.“高程其实想听到鼓励的话，结婚后打击和否定自己的话听的太多了，她已经不在乎事实了就是想听着好听的，哪怕是假话，违心的也行.高程没有接婆婆的话，婆婆就继续擦卫生间.
晚上睡前，高程拉着林兵，”陪我睡觉呗.””才9点这么早啊.””我好不容易困了.”林兵陪着高程睡觉，但是林兵肯定是睡不着的，他玩着手机，高程枕着林兵的胳膊，不一会就潜睡眠了，林兵看见高程睡着了，自己起来到另一个房间玩游戏.
接连几天，林兵陪着高程入睡，她都睡的很好，高程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身边睡一个虚伪的人，但是她发现林兵谁在身边还会给她安全感，虽然很多不安全感也都是他带来的。高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习惯还是爱着林兵，她想要的是依赖，而且还不满。也许高程一开始就错了，她想要找一个依靠，却忽视了林兵也想找一个人分担，高程现在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依靠，林兵靠不住，林兵却反过来依赖自己，抱怨高程不懂分担，但是高程觉得他和他的家庭好复杂啊，需要分担事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林兵的父母也需要一个支撑，就这样他们压着林兵，林兵压着高程，高程一个人晕晕乎乎的强撑着，林兵还喊她，加油站住。
只有在梦中，高程才是自由的，她可以回到结婚那一刻，翻脸离开，也可以勇敢的把自己的不满骂出来，这样的自由虽然一天只有7个小时，但是她很知足了，如果真的连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那就真的成了煎熬，24小时没有昼夜的黑暗，不能喘息的窒息，所以高程才这么恐惧，这么怕失去睡眠失去自由。
今天的梦，高程开始反抗了，啪的响亮的一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高程自己也被惊醒了，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现实和梦境合一了，自己的手好像确实在林兵的脸上，高程迅速的闭上眼睛，林兵也被打醒了，高程紧张而忐忑装作一直没醒，林兵把高程的手拿了下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一场本以为是危机的事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高程翻个身睁开眼睛，他应该生气啊，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都会和自己嘲讽自己，现在自己打了他，怎么就这么风评浪静，高程突然对不该感动的时刻被感动，高程觉得自己是不是把林兵想的太坏了，他本来就是个好人，是自己的问题吧。高程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就是这么奇怪一方面想要林兵关心她，另一面又想极力的证明林兵不爱她漠视她甚至是虐待她。两种思想又在深夜开始打架了，高程的现实过早的到来，比太阳来的还早，但是她还不敢动，她怕林兵发现她在装睡，就直挺挺的躺着，待着白天快点到来，又小心的眯着眼睛翻个身，放松一下另一边的身体。看着林兵的后背，高程幻想着如果转过来是另一张脸该有多好啊，一切都怪自己当初就应该面对自己的心，如果再来一次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也会会拒绝，也许还是这样的选择，自己后期确实是爱着他的吧，包括现在或者说应该爱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忍让一个男人，又或者仅仅是处于对家庭的负责，高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对什么负责，如果他能接受自己多好，多一点点的包容和体谅，那自己一定会以涌泉回报，去关心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是出于无奈和无由头的责任，甚至是恐惧，高程天真的认为这也是一种等价交换只要自己处处显示自己对林兵家人关爱，以后林兵也会这样对自己的家人，可是高程没有等到她想要的，因为林兵处处在挑高程的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好像一个检查者指着墙角的灰尘，高程就立即冲上去擦拭，高程追逐的很累，林兵的气势却更盛。高程要是能一直傻傻的，林兵也哄得高程乐呵呵的，其实两个人是可以很开心的，偏偏高程虽然看上去傻傻的，内心却很敏感，她只是天真和经历太少，一旦懂了是很可怕的，高程的潜意识一直在给自己洗脑，不知道为什么高程很怕自己清醒，她可能就是怕离婚吧。林兵没有意识到这点就把高程真的当成了一个傻子，但是他提的要求也是矛盾的，一方面生气于高程的天真，觉得她没有分担的能力，另一方面有感怀于高程的懵懂，自己可以很好的操控。
高程不是所有的事都没有预见，婚前两人交往的后期高程内在的身体就通过爆痘在提醒高程压力过大了，而且一些事的发生也在提醒高程应该看看林兵的阴暗面，只是高程自己选择了不看，高程还记得林兵在上班时间约自己去派出所给他爷爷开个证明，当时高程觉得自己有时间也就答应了，林兵正好搭他同事的车，同事也要去派出所，对方帮自己媳妇的爷爷也是开证明。“你俩干嘛？”“我爷爷前阵子住院了，要报销但是户口和身份证名字不一样，去派出所开个证明。”林兵说。“巧了我也是帮我媳妇爷爷开证明，你俩还都去啊。”到了派出所，办事人员是他们应该去另一个派出所，“走啊。”林兵喊高程。“咱俩去呗，你还啥事都带着她。”同事的一句话把林兵说愣了，他也没啥说的，高程忽然意识到林兵确实没有必要带着自己啊。林兵觉得尴尬，高程也觉得人家说的没错啊，可能他是爱我吧，所以啥事都带着我。高程跟着林兵开完证明其实也真的就没她啥事，但是林兵就是带着她让她在一边看着，就像师傅带着徒弟，也想老板带着秘书。后来俩人张罗结婚时，或者无论是干任何事的时候林兵都爱喊着高程，姐姐高美还无意的问了一句，“你俩啥事都在一起吗，他自己不能办吗。”高程其实也有点烦了但是她觉得大概热恋的情侣都这样吧，他不知道这是林兵是在有意识的教高程，林兵的期望是以后这些琐事都交给高程，无关乎爱，或者这在林兵看来就是爱。
第20章 分内分外
难得安静的一周啊，高程小心翼翼的维护这难得的和平，但是小心在高程这里就变成了压抑，她得压抑自己的任何不满并不断的告诉自己为了和平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她好不容易能睡着了，高程以前有睡前喝浓茶的习惯，现在高程还想挑战一下，但是失败了，其实她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习惯性失眠，自己就是临时的失眠，自己和以前一样睡得好，但是实验失败了，高程很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挑战，因为睡不着的日子真的很恐怖。林兵不回家吃饭，高程就可以出去转转了，她不在乎外边饭菜的卫生，只求自己可以开心放松的吃一口饭，高程和朋友吃完饭就去了共同朋友家的店，好久没有这么自由了，以前经常这样，现在林兵看得紧只要林兵在家高程就不得不陪着，虽然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作用，但是在家就像是她的任务。朋友家开了一家茶庄，高程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年长自己7岁的大姐，大姐的弟弟恰好还是高程的高中同学，所以大姐认识很多高程的同学，虽然高程和那一伙人不熟，但是和大姐的话却很多。“高程，你最近脸色好些了，但是药别停我感觉你严重的，再吃一段时间吧，好好调理着还得要孩子呢。”“恩。”“雯雯你俩还记得吧，刚才过来了她日子过的不错，天天把老公照顾的暖呼呼的，鞋垫放暖气上早上起来，老公穿着走，女人就要会这些细节。她婆婆看雯雯知道关心人，对她可好了，天天给自己儿子打电话，让儿子下班就回家不要出去玩。”雯雯是高程他们一界的同学，和高程差不多时间结婚，“雯雯性格也好，她老公那人挺有承担的。”陆谦说，“我最近相亲见得没有合适的。”“慢慢找不着急。”高程是觉得真的不用着急。“我不急，我妈急尤其是看你们都结婚了，但是我身边结婚的朋友还都说羡慕我单身呢，说走就走，啥也不用想。”高程赞同的点点头。“各有各的好，都有自己的烦恼，但是结婚前一定要看准人，找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婚后的付出都不白付出，懂得感恩的人才懂得回报。”高程觉得大姐这话好像点悟自己，自己付出的林兵是不是太不懂得感恩了。“结了婚生活就平淡了很多，要会经营。婆婆看见儿媳妇啥都会也就放心了，懒得再管小两口的事了。”高程在想自己有没有坐到这点，貌似自己也没有经营，每天都在糊涂的过着，好像自己也没有做到雯雯那样，自己是不是太不细心了，或者自己干脆就没有在这个家上用心呢。
高程回到家，林兵已经回家了，他不喝酒俩天的能力更是一般，所以同事间的聚会他都是第一个回家，没有凝聚力的人在聚会中可有可无，但是高程不知道，林兵回家的借口是高程。
高程进屋，婆婆并没有因为不做饭就没有过来，她孩子厨房收拾，“大兵告诉我你俩不回家吃饭时都4点了，我都做一半了，干脆就做完了，你俩明早就热热当早饭。”高程看着婆婆也在觉得自己可以试试雯雯的方法，高程拿出鞋油开始擦自己和林兵的鞋，擦之前还特意喊了一句，“林兵你明天穿皮鞋吧，我给你擦了。”高程擦完看着旁边婆婆的鞋，也就拿起来也打了一遍鞋油，高程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都没给自己妈妈擦过鞋，接着高程把鞋垫掏出来放到暖气上，想着明早给林兵一个惊喜。婆婆走的时候看看脚上的鞋，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婆婆走了，林兵凑过来，“开春我奶奶就该下葬了。我家坟地在河北呢，我奶还得在咱这重新买块地。”“恩。”高程以为就是简单的谈话，不知道林兵还有其他的目的。“你会选坟地不？”林兵这一问可把自己问懵了，“啊？你闹呢，那得找专业的师傅，开什么玩笑。”林兵就是明知故问，“我也不认识啊。”“我姥爷没时找的马师傅，他好像挺有名的，能比别人贵点但是都说他灵。”高程说话总是漏洞百出。“你姥爷是找的他，那我爷也找他吧。”“行。”“你有他电话没？”“我哪有，轮不到我插手的事。我姥爷有儿有女的。”“啊，那你妈有吧。”“不知道可能吧。”“那你打电话问问。”高程没想那么多，那就问问呗，高妈妈给高程要到了马师傅的联系电话。“我爷从小把握带大，不容易，我爷的葬礼我想管。”高程听到这话其实是高兴的，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而且她一直觉得林兵现在生活太悠闲了，一个男人经历点事是能成长的，“行。”“那你周末陪我去呗。”林兵有点胆怯有点撒娇的态度让高程有点厌恶又不能拒绝，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高程是带着爱睡醒的，但是这对母子如出一辙，毫无反应的穿上鞋走了，高程有些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和雯雯同样是做法为什么结果却不同，高程不懂因为人不同，面对同样的事结果也不同。
周末高程和林兵约了马师傅见面，师傅的家总是神神秘秘的，马师傅说手里就有几个好的地点可以下葬，位置和风水都不错，如果可以就一起和家里的子女去看看。林兵把情况报告给大姑姑，几个姑姑和姑父都到场帮忙商量，亲自到山上看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一天走好几个山，高程都陪着。高程看着几个姑姑和叔叔家都是人马齐全互相关照，就他家是公公一个人，也只有她和林兵是晚辈，突然觉得公公很可怜，自己嫁到这么个缺憾的家庭承担了多少自己不应爱承担的责任啊，但愿林兵能懂，自己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几个姑姑都看好了同一块地，基本也就差不多了。晚上回到家，林兵和高程吃饭还说着今天的事，婆婆也加入进来，“大兵要不今天晚上，我去给马师傅点钱，让他偏着这点咱们。”“这事还能偏向？”“你不懂，下葬这事说头大了，地差一寸，命差一年呢，他们这些人都会做手脚。”“不用吧，是我找的他，他肯定得向着我啊。”林兵肯定的说。“真不用啊，这可是影响后代的事。”高程挺的挺玄乎的。“林兵，不试试？”“我张罗的事，他就得向着我。”林兵很自信。
选定了土地就要商量买的事了，毕竟占用的是当地农民的土地，虽然已经退耕还林不能务农的地，但是占用也得经过属地的农民，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根本就不让在山里建坟地，如果入土那天乡政府有人发现阻挠就糟糕了.几个人在爷爷家商量着，“林兵你是上班的人，有单位接触人多，要不你找人问问吧.““恩?恩，好吧.“林兵有些勉强，面对着高程，“你能找你单位人打听一下乡长电话不?“高程没想到最后这活推到了自己身上，“恩?““你那个朋友王燃不是在乡镇府上班.““恩，“林兵说的是事实，她不敢否认，但是觉得林兵能想到王燃，那王燃的同事佟年不就是林兵的同学吗，为什么他想不到自己问问.
高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前躲事，就要到了乡长的电话，高程想知道林兵会怎么做.林兵握着电话似乎准备了好久，在家打了电话，高程没想到林兵想了几天的结果就是直接给乡长打电话，问人家可以下葬不.这番操作高程都看呆了，林兵是傻吗，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本来高程还以为林兵之所以没有立即打电话是想找个中间人搭上话之后再问，现在林兵直愣愣的行为哪像一个30多岁上班6\7年的人，简直就是愣头青.果然林兵被对方两句话怼了回来，“你是谁啊?““有毛病吧.“高程觉得人家说的没错，林兵的做法就是精神病.
林兵别骂了心情自然很不好.“你倒是找人先问问啊，直接打电话可不就是有病.“高程又开始说实话了，林兵对人家不敢多说，但是对高程可是豪不含糊，“你知道你不问.““我不是给你问到电话号了吗?““你就不能找你朋友顺便把事都问了，光要个电话有啥用.“高程没想到，本就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她都做了，不仅没换来感激反而还错了，“你上班比我久，什么人都不认识啊.“高程这句话说的很硬气，但是林兵不会认输，“你天天在领导身边，你就不能问问，这是咱家的事，还都得我操心啊，你干啥的.““我干了，我跟着满山的跑，我跟着忙前忙后，着急上火，我为了谁啊.“高程说着话想到自己的付出在林兵眼里一文不值，声音就变了，眼泪也下来了，全没了吵架的气势，她本来想说这些本就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的责任，林兵以前就跟她强调报答爷爷，高程在知道的情况下，是不是也有责任分担呢，高程不确定就没有说.”还能指望你干个啥，一天上班挺积极，啥也不是.”林兵说话无不在刺激高程，怎么解恨怎么说，怎么伤人怎么说.
林兵发泄完了，自己受的气释放出去了，他就好了，可是这些负能量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高程的身上，林兵不在乎的呼呼大睡，高程一直在检讨自己到底那儿做错了。
第21章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林兵在第二天早上哄高程，高程一宿没睡很虚弱，面对林兵买的一桌子早饭根本没有胃口，很机械麻木的吃着，头晕晕的还恶心，“你请假吧，身体不舒服。”高程摇摇头，林兵的关心永远找对了时机却根本不思考原因。“晚上去农户家商量买地的事，你去不？”高程听到林兵的询问觉得很愤怒，她极其不喜欢林兵的说话方式，“用我我就去。”“哎呀怎么说呢，你陪我去看着比较好。”林兵还是用诱导的方式等着高程，高程也是自己不争气，总是落到圈套里，高程只是反感却不明白自己反感什么，也搞不清楚林兵说话的方式，就感觉每次任何事貌似是自己做的决定，可又好像都是林兵想她说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木偶，替林兵说出他想说出的话。
高程陪着去了，农户开口就要5000，当时的均价是3000，林兵这时候真是笨嘴拙舌，对方气势很足，就是一副爱用不用的态度，降价不可能。林兵自己说想要主理这件事的，所以他就带着高程去了，没让几个姑姑参与这次讲价，林兵完全失去了气势，说话怯生生的样子，高程觉得很可笑也很陌生，如果他对待自己也是这个样子那自己现在一定帮他，高程在一边既可怜林兵也不自觉的故意不出声看着林兵出丑，甚至于盼着他被怼。这是高程的报复，她不是不反抗只是反抗的方式比较特别，这个世界上哪有只会受气的人啊，不过回攻的方式不同罢了。
林兵协商失败灰头土脸的走出农户家，但是一直出门只剩下林兵和高程时，林兵立即变了状态，又趾高气昂起来，去了爷爷家。“大兵，咋样啊，最后定没多少钱？”大姑问。“没定呢，这家人不咋讲理啊，啥土地啊要5000，又不是能长金子。我给他一顿说，差点吵起来。”高程吃惊的看着夸夸其谈的林兵，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都不敢质疑林兵。“这样人啊，那下次咱们一起去吧。”几个姑姑商量着决定大批人马亲自会会对方。
第二次去，林兵没有让高程跟着，“你挺累的就别去了，在家休息吧。”高程没去在家翻着手机给林兵做菜。“最后订多少钱？”“三千。”林兵高兴的说，“这回我就直接跟他砍价，不行就换地方，又不是整座山都是他家的。”看着林兵，高程不禁想象林兵不定怎么畏畏缩缩的样子呢，自己的男人如果在妻子心里是这个形象了就难免会看不起，也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人乞祭余骄妾妇，以前看时不懂也不信现在这件事就仿佛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兵吃着高程精心学习和准备的菜，突然感动的拉着高程的手，全然不知道高程心里在想着什么。
高程的重要吃了两个疗程，就私自把药停了，一方面她心疼钱，另一方面她就是不愿意认可自己有病这件事，强求和不认可成了高程的一块心病。药还是有作用的，停药了睡眠也还可以，但是高程变得很小心饮食，但凡可能影响睡眠的食物都尽可能的避免。
小镇的冬天又往黑夜和寒冷迈进了一步，现在高程下班时就已经黑天了，自己能睡到觉了，就和以前还是一样的，林兵的玩着游戏，婆婆高兴的照顾着林兵，高程忍让着不吵架，吸收着林兵在外的负能量。眼看着元旦就来了，高妈还安安稳稳的呆在姐姐家，高程有点想妈妈了，希望妈妈回来，但是高程也害怕妈妈回来，她害怕妈妈看出点什么，跟着瞎担心，高程不敢和自己承认自己现在的生活有问题，而且也不希望妈妈发现，她就压抑着自己想要昏昏沉沉的就这么过吧，她觉得可能所有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每个家庭都是不完美的，所以她觉得和谁过也都是这样的，有问题就从自己身上找吧。
“过年时你妈和你姐过年回来不？”林兵主动提起这么件事。“嗯，不知道，估计我妈也许能回来了，我姐不好说，带个孩子出门太不方便了。”高程确实不知道。“我总觉得，你妈不太重视咱们，元旦也不回来，过年还不会来啊，你妈好像对你姐比较好。”高程没想到林兵说的话这么奇怪，高妈走之前就透露过自己的意思，就是不想参与小两口的事，愿意咋过就咋过，好好和婆婆相处。高程没觉得妈妈不重视她，她一直还觉得妈妈过于相信林兵了，根本就没有想象到自己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但是林兵的话还是让高程心惊，她都快变成巴普洛夫的狗了，条件反射逐渐形成了，只要林兵一说自己哪里不好或者不对，高程第一反应是怎么倪补，而不是质疑和反驳林兵的话里又有多少对错，背后有带着什么目的。高程潜意识先是恐慌，不想让林兵误会，然后是心虚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恐惧就逐渐出来了，还会弱弱的反驳，“没有，他们就是出行不方便。”高程的话完全没有立点，林兵是有理没理都理直气壮，“让你妈和你姐回来过年呗，咱俩第一年结婚，人多好。”高程觉得林兵应该也是好心，应该不是挑拨离间。
高程还在乎林兵的意见，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高妈说她准备元旦前就回来，但是姐姐高美还没订，也犹豫要不要回来，姐夫单位有事可能过年都要出差，所以没人送姐姐和侄女。高程把妈妈要回来的事告诉林兵，林兵也没有特别的高兴，还追问姐姐会不会回来，高程也说了那边的情况，“那不是事，我可以找个车接他俩。”林兵主动提出要接姐姐，看来是真心的。
高程的元旦节是在妈妈家过的，其实高程本想说，林兵和婆婆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林兵要求他们回高妈家高程也不好再拒绝了，外一林兵再觉得是不是高妈不愿意姑爷子上门。元旦后高程的状况又逐渐变得不好，但是还没有变成完全睡不着，只是吵架或者第二天有什么预备的事时才会失眠，自己就从药店买了一些褪黑素吃着，基本把自己稳定在发病和不发病之间。林兵单位过年时发了一笔不小的奖金，都快赶上高程一年的工资，高程很羡慕觉得自己这个公务员空有一个好名称，实际上过得是清汤寡水的日子。高程的羡慕就像是对外人，林兵就更自豪了，颇有一夜炸富的状态，炫耀着自己单位的给力，同时也贬低高程的单位，其实就是贬低高程，“你要是也是我单位的就好了，咱俩要是双份奖金那日子可就老舒服了，我单位的梁卫两口子都是我单位的，俩人过年直接拿着奖金去了海南。”高程也认可，但是也不爱听这话，那你当初怎么不找个你单位的媳妇。
林兵看着奖金高兴，打算周末带着高程去省城消费，买点衣服。出发前林兵把工资卡带着，他还是不放心高程带着钱。高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猜测林兵又要疯狂的不计后果的消费了。果然，林兵骨子里就是个女人，还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女人，他对衣服这些东西的痴迷超过的很多本分的女人，高程是穿什么都好看，林兵是穿什么都费劲，挑衣服如同大海捞针，难找不说还费神。高程想到自己买便宜衣服时林兵的眼神，她就想挑战一下换成高档的林兵会不会觉得她就值钱了，结果就是林兵翻脸了，俩人在商场就闹得好不愉快，林兵直接甩开高程自己走，高程就想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跟在林兵的后边，怕丢脸也不敢哭，高程的试探，难看的是她自己。高程本没想买那么贵的衣服，但是试了试确实合适，林兵脸就变了，离开后高程学着电视里的媳妇开始撒娇似的墨迹，“我挺喜欢的，真好看，能买就好了。”没想到就说了即便林兵就烦了，然后就生气了，高程还没生气呢，林兵就给了高程一个背影，“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话里话外就是高程不配。高程还是决定不买了，林兵带高程到了几个快消品牌，鼓励高程买，高程也挑了几件衬衫但是心有所属了，看啥都不能替代了。林兵卖着力气夸着高程穿别的衣服漂亮，其目的高程看懂了，但是她不想细想了，本来自己也不过是试探，结果不算出乎意料，但是意外收获也有了，一件1000多的衬衫换来了几件衬衫，加起来也小1000了，如果没有之前的铺垫可能这几件衣服也得不到，现在林兵还觉得自己成功阻拦了高程，其实高程也不亏，这大概就是心理学吧。
女装逛完就到了男装层，林兵的天下了，他可是打算自己好好的痛快消费一番，而且先给高程安排好了，剩下就都是他的额度。林兵在男装里也看到了高程喜欢衬衫的品牌，林兵也看上了一件衬衫，还试了试，明显很满意，但是刚才是他阻挠了高程买衬衫的，还拿出了很多消费理论来说服高程放弃，现在他面对自己喜欢的衣服开始犹豫了，高程看出了林兵的喜欢，也有点心软了，想着不如就让他买了，但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对，自己必须控制自己，她努力的闭上嘴，让自己千万别一时口快又说出后悔的话，然后在自己委屈后悔，莫不如大家都为这个家节省都别买。林兵想反口但是高程装作看不见，“这个牌子以前没穿过，挺好看的。”高程不接话，“但是贵啊，贵的东西除了贵就没有缺点。”“恩，”林兵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也还不死心，回到酒店开始到网上搜看上的衬衫，“媳妇你看网上真便宜啊。”高程看看，林兵的便宜是相对的，店里1500多，网上800多，显然林兵还是想买。“你看看我喜欢那件有没？”高程就是想叫这个劲。林兵翻了半天，也看出来今天高程是绝对不会让他自己买一件的，林兵决定那就都买，“有。500多。”“便宜了一半还多啊。真便宜。”高程也学着林兵说话。“M码你看看有吗？”“有，你定了呗。”林兵问高程。高程其实已经满意今天的消费了，她宁可大家都不要买，但是现在林兵势在必得。高程看着电视，林兵继续上网，“买没啊？”“我那件代购没有号了，我找了好几家都没有这个号了，我这个身材也太标准了，适合的号码这么抢手。”高程心里哼哼两声，一个东北男人不到170的身高也叫标准。林兵马上床休息，高程看出来了，林兵的衣服没有号，就也不打算给她的拍了，高程应该继续追问和要求把她的买了，但是她还是心疼钱了。
第22章 过年
回来的路上，高程晕车很严重吐了一路，她根本就没怎么睡觉，她突然很希望林兵会怜惜的说一句，“早知道你这样不如不来了。”但是高程也清楚她等不来这句话，林兵也安慰她了，“马上就要到了，再忍忍。”再忍忍，高程一直在忍，结婚到现在。
下了车，林兵带高程去吃酸汤面，本来高程是想直接回家的，她也不想吃，但是林兵坚持，“你吐了一路，吃点东西吧，回家可没有饭，我告诉我妈了不用做饭。”高程没力气和他争辩，就当陪着他吃了，林兵给高程点了一碗多醋的面，高程尝了一口，发现自己也饿了，就吃了，“你看吧，我就说你肯定得饿。”“吃完了咱俩去你妈家吧，让你妈看看咱俩都买了啥。”“你不累啊！”“你的新衣服穿给你妈看看。”高程不懂林兵着番操作，买的衣服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妈妈看看，“不用了，我累了，我妈看啥。”林兵看出来高程是真的不懂，他的每一丝丝付出，尤其是付出在高程身上，都想给高家的人看，看到自己对高程的好。高程从来不往那边思考，她不理解了，家里人也没有这样的风气，非要把爱显示给别人看。
高程知道高美一家都过年回来时，很高兴自己最强大的后台回来了，高程的新家第一次过年，她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就问同事大概家家都怎么准备。但是，婆婆基本把需要的都买了，减轻了高程很多的负担。婆婆已经做好了大家都来过年的准备，“新家第一年过年uxi程觉得婆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真心真意的为了他们俩的家，虽然嘴里一口一个咱家高程听着不舒服，高程总想强调你家是你家，自己的家是自己的家。但是婆婆说“咱家”也没说错，中国自古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媳。
高程私下里和林兵商量，把公公也接来一起过年，既然是团圆那就一个也别落下。林兵没有反对，估计他也想自己家团圆.高程问林兵，公婆为啥离婚，林兵的回答和婆婆基本一致，就是说爷爷奶奶是单位领导，把公公惯着养大的，没有责任感没有自立的能力.高程只听到了这个答案也只能相信这个答案，但是她联想到了林兵，他也是爷爷奶奶惯大的，责任感对自己挺强的，对高程就有待商榷了，高程觉得林兵是看别人时说的挺明白的，到了自己这就看不见自己的无能了.
高程的好心，林兵的不反对，甚至第二天她把想法告诉婆婆时，也没有反对的声音，高程就觉得婆婆肯定也是有和好的心，但是没有机会.阴历29那天，婆婆大早起抗了一麻袋的菜，说是过年期间的备菜，高程都看呆了，真的是满满一麻袋，这些菜能从除夕吃到十五了，高程觉得自己不会七天假期一天都安静不了吧.
北方过年是从大年三十的午饭开始的，上午时林兵就把爸爸接到了自己家，公公还是老样子，带着墨镜对高程的打招呼就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看电视，抽烟，还被电视里的小品逗的直笑，心情看上去不错，高程其实不是很自在，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的异性现在共处一室，不仅没话还会觉得不自在，但是这个提议是高程开始的怨不得别人.高程偷偷的观察，发现林爸和林兵是真的像，不仅仅是长相，这造就看出来了，真正的像是骨子里的东西，林爸不停的吃糖，林兵也爱吃甜食.这就是遗传，高程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不会也乡他们爷俩吧，生个男孩有点矮，生个女孩有点丑.正想象着，婆婆自己开门进来了，又拎了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一大包.林爸看到婆婆那一刻立即闪电似的起身，就要走，林兵在里屋玩游戏，高程看见林爸要走着急的喊林兵，林兵出来，“爸你干啥呀，就留下来一起过年呗.““不的，我走.“林爸是真的要走.““大过年的你去那儿啊.““回家.““你一个人有啥意思啊.“林爸都已经走到了门口.林兵拦不住，也不想硬劝发生什么不愉快.
林爸关门走了，婆婆还是那份面孔，“儿子他愿意走就走吧，咱们好好过，一点都不为孩子着想.“林爸的做法无疑做实了婆婆和林兵的话，他是一个任性的人.
林爸走后，姐夫就来了，高妈和高美在家陪着小侄女睡午觉，姐夫是公认的大厨提前来帮忙，林兵说他也准备了一个菜，说完就继续玩游戏。婆婆在厨房准备洗菜、备菜，姐夫等着炒菜，也帮忙切菜，高程看了一眼林兵觉得他就像个小时候的自己，大家都忙着，只有小孩子可以理所当然的玩耍，再想想自己去姐姐家时，姐夫的表现，高程皱起了眉头，自己总不能也跑到一边休息吧。高程怀着想法帮忙切菜，结果没切两下，“啊”的一声，“咋了？”大家问。“切到受了，”高程看着出血的手指，林兵也走出来看看，“嗻。”表情里不是关切而是责怪，貌似高程什么事都做不好，然后就转身又回去了。不能切菜了，高程就帮忙收拾垃圾。高程习惯了林兵的态度，但是他还是希望林兵能出来接替自己的工作，可是又觉得这不可能。高程特别想在妈妈和姐姐面前表现的幸福，所以内心其实很焦虑，她说不出自己的幸福同样也说不清自己的痛苦，她只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就怕亲人看出这种不对，因为宣布结婚的那一刻，在高程看来就是一生一世无法回头。
小侄女睡醒时，高妈和高美也到了高程家，林兵来到门口迎接，“你们来了啊，赶紧进屋吧，咱们开始做菜吧，我听着鞭炮声，估计别人家都吃上了，咱家这午饭直接变成晚饭了。”婆婆说的没错，本来预计2点吃饭，但是现在已经3点了。“林兵一直说他姐夫会做菜，那几天就他炒菜，我打下手吧。”婆婆开始安排了。高美抱着小侄女玩，高妈时不时的去厨房转，本来就不大的家显得更拥挤了，林兵开始忙活了，“妈，姐你们看我前阵子带高程去省城买衣服了，你看看这衣服老保暖了，咱县人都不认识。高程你穿上给你妈和你姐看看。”高程觉得林兵又开始了，他当天没把高程带到高妈面前还是不死心。“妈，你猜我俩过年花了多少钱吗，估计得1万。”林兵本来是想炫耀自己对高程好，舍得给他花钱，“我还托人给高程买的海参。”确实年前林兵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海参了，要给领导买一盒，给爷爷买一盒，还给高程带了一盒，林兵坚称海参能调理身体，高程觉得只要林兵能改变说话方式，自己可能就调理好了，气自己的是林兵，救自己的还是林兵。这到底是爱还是不爱。高程不知道林兵真实的想法，林兵也不想她知道，他只想着自己快乐，然后高程才可以快乐。
高妈看着这些衣服，也替高程高兴，毕竟自己女儿能找到一个在乎她的人是最重要的。“这林兵可在乎高程了，总带她出去玩。”婆婆也插话进来，“你俩年轻，得多吃多穿，好日子就是年轻的时候，老了有钱也吃不下去，穿不好看。”婆婆的话让高妈听得欣慰，但是也不免嘱咐林兵几句，“你俩年轻，还没孩子，也别太乱花钱了，有了孩子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高程觉得妈妈没有婆婆会说话。
姐夫炒了主菜，高程做了两个素材，天就开始沉下来，时间过得很快，林兵开始做他说的炖牛肉，说句实话高程看他的架势觉得这菜好吃不了。终于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高妈嘱咐林兵下楼放鞭炮，林兵拽着高程。“你会放鞭炮不？”林兵问高程，高程以为他在开玩笑，“这有啥不会的，就点火呗。”“那一会你点呗。”高程发现林兵不像是在开玩笑，别扭的点又被点燃，“你开什么玩笑，你一个男人让女人放鞭炮啊。”林兵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和常理，只是他的话高程十有八九不会反驳，他也敢说，但是只要高程反驳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坚持。俩人到了楼下，地上有很多鞭炮燃烧的痕迹，也有其他人在楼下放鞭炮，清一色的男人，高程站在楼门口，推开楼道门，林兵走到对面3米外的花坛里，铺开鞭炮，又点了一只烟。零下30多度的天，高程冻得原地蹦跶，林兵抽了两口烟，围着鞭炮转了一圈，又换个方向，颤颤巍巍的拿起烟，对着鞭炮的捻子，碰了一下，转头就往高程这边跑，高程觉得那场面就仿佛点燃的是一颗手榴弹，林兵跑过来了，鞭炮却没响，显然没点着。高程很看不起林兵的举动每一个男人怎么胆小到这个份上，自己真有一种冲上去点燃的冲动，但是她还是按捺住自己，从前父亲在时，家里的鞭炮就没有第二个人人碰过，高程觉得这就是男人的事。林兵又走回去，身体一会前倾一会后仰的看看鞭炮，生怕它突然响了。“快点的，一会菜都凉了。”高程催促，林兵勉强的再次鼓起莫大的勇气，用点燃的烟头对着捻子3秒钟，然后逃命似的往高程这边跑，就在这时拐角驶出来一辆车，差点撞到林兵，还好地面积雪厚，车行驶的特别慢。“吓死我了。”林兵说。“你没事吧。”高程这话关心的极其不走心。“吓死我了。”“我是说车没碰到你吧，刚才多亏车开的慢。”“恩，”林兵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挺滑稽的，“上楼你别说我差点让车撞到，我妈该担心了。”林兵很怕妈妈担心。高程知道林兵的心里是真的心疼妈妈，怕妈妈担心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奶奶去世林兵就不告诉妈妈，怕她对前婆婆的过世伤心，后来高程知道婆婆在不久后知道了奶奶的事，也没见她多伤心。但是林兵就觉得妈妈身体不好承担不了打击，现在林兵又担心了，这大概就是爱吧，不顾及自己的爱，就是真的在乎一个人的感觉。高程有点羡慕婆婆，她才是林兵真正在乎和爱着的人。
第23章 团圆饭
林兵炖的牛肉也上桌了，“大家尝尝啊，我做的，还放了牛奶炖的，可香了，牛肉最补了。”大家尝了一口，就没有再动筷子的冲动，因为真的很一般，不好吃也不难吃就是能吃。相反高程的素菜倒是很受欢迎，可能是过年期间大家又忙又累，胃口反而变得清淡了，林兵买力的吆喝自己的牛肉，只有高程和婆婆己捧场，其实她也不爱吃，就是觉得不想林兵伤心，他第一次做菜应该受到鼓励，高程自己做饭时受到过林兵的打击，那种被泼冷水的感觉，高程深有体会，还深受打击，真的就不想再做菜了。高程自己并不放松，自己坐在婆婆和高妈两个家庭之间，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大家都满意，可是高程就是觉得是假热闹，林兵和婆婆可能还是挺自在的也可能是真高兴，但是她自己是假高兴，处处都不顺心，也没有其他家庭那样一屋子人其乐融融，放肆的开玩笑。
吃完饭，高程婆婆说打算准备饺子馅了，12点包饺子吃。但是高妈婉拒了，“不吃了，吃不下了，孩子也得早点睡。”“我都准备了一周的菜，你们就都过来呗。”“一周？可不用，太麻烦了，来来回回的孩子也受不了，太累了，年轻人都上班好不容易的一个假期可别这么折腾了。”
高妈他们走的时候，姐姐给了高程一个500圆的红包，高妈给他俩一个1000块的红包。婆婆直愣愣的，显然她没准备。高程不愿意收，因为从大学时期起，高爸去世后，高程就没少花姐姐的钱，高程虽然不说但是她欠姐姐的，但是姐姐没把这些事记在心上，林兵一直在让高程陪着感激自己的一家，高程却从来没有絮絮叨叨的让林兵谢谢姐姐。
婆婆见高妈是真的不想来，也不好意思自己天天往儿子家跑，即便想来也不能这么死皮赖脸的，就带走了才，告诉林兵和高程初一去自己家吃饭，婆婆给了高程一个1000块的红包。
初二时高程和林兵回了自己家吃饭，高程觉得躺在旧床上立即就能睡着，但是林兵也躺了过来，高程起身帮着姐夫洗洗菜，林兵就很自然的睡着了。
到了初三，婆婆家的几个姨婆婆回来了，包括给林兵安排工作的二姨夫。婆婆告诉林兵对工作有什么想法没，如果有就找二姨夫，他有能力帮忙。高程在结婚时见过几个姨婆婆和姨夫，还有林兵的舅舅舅妈一家。婆婆一家也是很有戏的，除了婆婆自己的小家外，其余的皆家庭圆满，不愁吃穿，所以高程觉得婆婆在潜意识里一直对大家的帮扶有一种义务感，似乎大家也都认同了，大家帮扶一家也没有压力，但是婆婆说话时有意无意也透露出嫉妒感，比如她会说三姨家没有孩子，舅舅家常年不回来一次忘恩负义，舅妈这个人诡计多端。高程觉得不应该因为婆婆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舅舅家的老楼，快30年了，不值钱了人家也不可能回来住了，就一直没买出租着，后来就让给婆婆住了。高程觉得婆婆毕竟站到人家便宜了，就应该低气些，要不就不乱说话。“林兵，明天你请大家吃顿饭，我拿钱，完事你在饭桌上就和你二姨夫说你想当领导，我在说话，你二姨肯定也能说话，这事就成了，现在的工作哪个不是靠关系的，哪有自己傻乎乎硬干上去的。”林兵点点头，高程也不知道说啥，婆婆大晚上的就为这件事跑来，总不能拒绝把，高程心里也明白根本不可能让她出钱，过年期间的饭店有一张新菜单，都是翻倍的涨价。
高程挨个给长辈拜年，没有收到红包，高程觉得太正常了，她自己都能推断出这些年这些人搭婆婆多少，而自己是家进林家的，自然就是林家的人，林兵和婆婆的债就要一起背。林兵定的一家烤肉馆，大家点完菜，看着烤的吱吱冒油的牛肉胃口大开，大块的肉看着就诱人，闻着更是让人迫不及待，服务员递上来专业的剪肉的剪刀，林兵接过来，放到自己和高程中间，肉到半熟时就应该剪成小块.“服务员，剪刀呢？”二姨要剪刀，林兵用隔壁在桌下用胳膊怼了一下高程，高程没明白啥意思，服务员到是很迅速递来了剪刀，林兵又用力捅高程的胳膊，连续几下高程明白了，估计是林兵让自己拿起剪刀剪肉。高程以前出去吃饭，从来没有干过这个活，她不会也完全没有这个准备，二姨已经拿过剪刀开始忙活了，林兵继续暗示高程，高程看着桌上的剪刀，既然就在这林兵为什么不能拿起剪刀呢。高程极其不情愿的拿起剪刀，“二姨你歇着，不用你啊。”林兵满意的说，高程磕磕绊绊的剪好肉，因为带着情绪，肉块剪得参差不齐，大大小小的就像失败的手术，二姨又简单加工了一下。
高程席间去了卫生间透气，封闭的空降她觉得清净极了，没想到林兵就等在门口，“一会你起一杯酒，敬大家。”“你就敬呗。”高程忍无可忍。“我酒量不好，你敬，你们公务员酒量都好。”“我吃中药呢，不能喝酒。”两个人落座后，高程也觉得没有酒精的作用，气氛上不来，真是纯粹的吃饭。高程学林兵，先是怼他，然后就是各种小动作暗示林兵敬酒，其实高程根本不在意酒，她有更多的成分在报复，也让林兵感受一下。林兵在席上没有发作，高程知道这事可能还会有后劲。
喝了几瓶酒后大家开始放松了，尤其是几个姨夫和舅舅，开始说笑了，聊到了很多年钱的朋友和故事，“老四，你还记得你以前处那个对象不？”“二姐夫，你可算知道点我以前的事，每回见到我都提，你是怕我不离婚啊。”“不是，她最近又回我单位上班了，据说和那个后找的不知道第几任又离了。”二姨夫提到他一个同事，曾经还和四姨夫交往过。“她现在肯定后悔当初和我分手。”大家都笑了。“说起来她和咱家还有点亲戚呢，就是太不正经了。”“别瞎说啊，人家是正经人，就是没遇到好人。”二姨拦着二姨夫说些不着调的。“你听听你二姐这话，一个女人离婚了，跑到外地找了好几个对象了，这叫正经人。”二姨夫的话说完，大家齐刷刷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婆婆的脸都快青了，高程当时还不知道大家为啥突然都沉默，有为啥二姨主动打破了沉默敬了一杯酒。很多年后，高程和林兵闹离婚时，高程才从林兵姑姑那里得知，婆婆当年离婚后就去了远方亲戚家做会计，期间也搭伙过日子，还不止一个，后来都没长远，正好林兵毕业婆婆借着二姨夫的机会把林兵的工作落实了，婆婆也就荣归故里了。从那以后婆婆和林兵的交集才中心建立起来。所以二姨夫的话就像是闷声雷，大家心知肚明都联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也都不好意思承认，林兵也想到了。
回家后，高程趴在沙发上，“好累啊，明天能不能歇歇啊！”“你有啥累的，你干啥了？”林兵的语气不对.“我怎么不累，我陪着笑脸，我陪了一天。”“那是你应该的，过年聚会你不笑还哭啊。”“我没说不应该，我就说我累了，不可以吗，我对你家亲戚也够可以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我没有不满意的。”林兵吵架从来不吵真实的原因，其他的点找到了就可以吵了，真实原因说出来未必自己就有理，“还要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去看看我爷你不知道啊。”“林兵我说了，我说我就是想说我累了，我想休息，那要是真有事，就说事。”“我说了，明天去我爷家，还有啊，得给我姑姑家几个孙子孙女钱啊。”高程觉得林兵是压着自己给钱，这种感觉更像是还钱。“给呗，给多少？”“一个孩子500.”林兵故意往高了说，他认准了高程不会同意，“林兵咱能不能干点能力内的事。”高程算计着几个姑姑家6个孩子，那就是一个月工资啊。“怎么的，我给我姑姑家孩子钱怎么了，我应该的。”林兵确实应该，但是高程不应该。“愿意给你就给，我管的了你妈，林兵你这个人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至于这样。”“我怎么没有良心，我对你还怎么样啊，你就是不知足。”“行啊，那我姐还给咱们红包了。我也得给孩子。”林兵没想到高程还留了一招，“给多少啊？”林兵好意思问，高程愣了一下没好意思往狠里说，其实她也后悔了，自己就应该说3000，你家那边随3000我家孩子少但是钱不能少，“500.”高程说出去的话永远没有想像的绝情。“随便。”
第24章 跟随
高程又失眠了，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她惊恐的发现现在只要是林兵用话一刺激她，她就会失眠，那以后自己不是被他牵制住了.高程在深夜里思考着这么难缠的问题，自己越想越恐怖，高程的思绪永远是渐进的，就很少能刹住车，从深渊里爬出来，往往都是越陷越深，逐渐的窒息.高程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也许自己今天在林兵第一次暗示时就乖乖的听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自己可能早就睡着了，自己多余去抗争，不就是一块肉吗.高程后悔自己的执拗了，因为自己要一口气明天可能自己要付出一个月的工资，高程认为这是林兵在报复自己，而自己确实也中招了，一想到明天的支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高程也会想也许林兵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怕自己不同意今天就故意激怒自己，然后吵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出掏钱了，因为春节前林兵就一直说要给几个姑姑买礼物，要回报姑姑，只是后来年前开销太大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显然林兵不仅仅是说说，他真的想拉着高程挨家挨户的回报，但是自己从来不想付出努力，逼着高程替他还债.高程想想这些事觉得很累，明明身边结婚的同学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家里人的照顾，只有她结婚后好像出现了很多债主，不是欠这个就是欠那个，她觉得好累啊，自己已经在陪着还各种人情债了，可是好像永远都还不完，她嫁进林家，林兵欠的就是自己欠的，这就是林兵用行动告诉高程的.高程的睡不着里，有一部分是恐慌，不敢睡仿佛一觉醒来钱就没了，高程看着墙上的钟嘀嗒嘀嗒的一刻都没有因为不睡觉就停下来，高程觉得自己心好疼啊，他大概想休息了，但是大脑却不让他休息，然后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破碎的片断，林兵骂自己，打自己，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高程就对着这些片顿愤怒，对自己付出的一切真心和行动感到不值得，自己在脑中咆哮，怒吼着，咒骂着一切难听的话反驳林兵的一切，她都是能反驳的，但是一到现实中她经常无力反驳，因为想象中的林兵至少是讲道理的，没道理时闭嘴的，现实的林兵根本不受控制，也没有道理可以讲，他不胜利永远都不会闭嘴.
高程在天变亮时还是哭了，她拦不住今天的到来，也等不到林兵的认可.高程呆呆的坐在床上，如果自己能立即疯掉毫无底线的折磨林兵多好.
林兵醒来，释放了所有的压力和情绪后，睡得很好，前一天的劳累都冲刷掉了，根本想象不到高程一晚经历了多少故事，承受了多大的折磨.他爱高程，但是爱的很有保留，尤其是在追到这个女神后，他发现高程没有以前那么爱搭不理的态度时，就开始试探高程底线，一次次一步步，甚至包括婚前林兵拿出自己的鞋让高程刷都是他在心里安排好的，结果就是高程道行太浅了，直接被林兵试探出她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林兵去卫生间时看见高程在小屋里靠着床头坐着，“你早醒了啊？“兵林轻云淡的问候着。高程的眼泪在问候中再一次决堤，她要的仅仅是关心，哪怕这么一句问候也算是关心。“你哭啥？”林兵明知故问，“昨天的事还没过去啊，夫妻哪有隔夜的仇。”林兵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好像只要高程隔夜记仇了就是小气鬼。“林兵，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是吗？”高程真的还想把昨天事理清，她觉得自己好好说话，也许就能协商。“大过年的，你能别闹了吗？”林兵把责任又推到高程身上。“我就是想知道，我在和你商量。”“有啥商量的，过去的事了就过去了，没必要纠正不放，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付出，都是应该的。”林兵的理由冠冕堂皇，把自己所有的才华都用到了高程身上。“我就是为了这个家，你能不能也为这个家想想啊，我好累啊。”高程几乎是在恳求。“谁不累啊，谁都累。你就不能自己坚强点，多学点东西。”林是就是不肯说一句，我来帮你分担或者辛苦你了。高程被林兵死死的抵挡在门外，“林兵为什么啊，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娶我，我怎么就成了这个家的一个学徒啊。”高程听着林兵的话更加崩溃了，原来自己这么努力做的还是不够，自己想象的认可根本就从未存在，“我够了，林兵你这么看不上我，可以离婚啊。”高程有点歇斯底里了，但是只要林兵能抱抱她，她就立刻恢复正常，可是林兵不肯，“你有完吗？没事找事，大过年的，你这么大个人不懂事，哼，你也配，我要去我爷爷家，你去不去。”林兵的语气很想是最后通牒，也像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过高程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被驯化的狗，虽然偶尔有反抗的意识，但也没有反抗的能力，还祈求着主人能好好的对待自己。“去不去？”林兵呵斥着，高程哭着不回答她是想说不去，可是又怕这么做不对，就索性不说就不说。林兵洗漱完，高程还在哭，“你去不去？”林兵态度稍有缓和，他也怕自己去了，姑姑问起高程自己隐瞒不过去，“你去不去啊？”高程哭着，只要林兵来拉她，她就去，但是林兵直到走到了门口还在反复问“你去不去？”里面充满了希望但是也不愿意低头。
林兵走后屋子里静悄悄的，高程一个人在床上要是不发出声音，这里就毫无生机，安静的可怕好像能把人吞没了，高程觉得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很渺小而且还在不断的被压缩，直到消失，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如跟着林兵走了。接着高程会想到，自己不去姑姑们问起来林兵会怎么说，也许吧他会说实话，他们就会一起在背后骂自己不懂事，大过年的不懂得照顾大局，然后林兵就会在下次去自己家时报复自己，自己貌似也还理亏可能还是没有理由反驳。那会不会大家知道俩人吵架了，就责怪林兵不懂事呢，如果是那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替自己客观的分析一下或者劝一劝他，也许林兵就会明白自己也有问题。高程既害怕又担心还孤独，这种孤独感在没有林兵时很明显，林兵在时也不会消失，但是只要有除了婆婆的外人在林兵就像变了一个人，高程也感觉不到孤独，每个人都是高程的天使，高程怀揣着林兵会感恩图报，担心着他会报复的心态下自己去了爷爷家。
林兵看见高程来了，气消了，还主动和高程说话。高程觉得林兵会懂得感激，林兵觉得高程到底是没骨气，好摆弄。两个人各自抱着自己的想法自己高兴。爷爷家的气氛和姥姥家不同，几个姑姑家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穷也不富裕但是很知足很团结，高程融入时更没有压力，而且几个姑姑在奶奶的葬礼后对高程更重视了，林兵给了几个孩子压岁钱，但是不是500是每个孩子200，林兵本来也没打算给500，都是故意说的，可以气到高程赢得吵架，也可以以退为进。
高程回到家没再敢喊累，但是是真的累，她想休息了，林兵主动给她倒的一杯水让她获得了幸福感，这种感觉飘飘然就睡着了，梦里她上班了，好开心啊。
假期的最后几天高程想回家，但是林兵说她应该在家歇歇了，高程才发现原来林兵也知道自己累啊，可是自己提出休息时他却暴怒，好像一副高程就不应该累的表情。高程不敢去妈妈家了，累是她自己说的，如果自己现在回家，不是印证了之前自己都是装的，高程没有回家但是心里对家人的思念不曾减少，小侄女以前很依赖高程，只要她在家小孩子就粘着她，现在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却不敢触碰，高程看着电视，林兵依旧玩着电脑，是不是的喊两句媳妇，高程负责回应林兵听到家里有这么个人就放心了。7天假期的最后一天，姐姐一家就要走了，高妈觉得高程的生活没有问题，她也继续跟着姐姐回去了，高程想留下他们，多么不现实的想法啊，“媳妇，下午你姐姐就走了吧，你妈跟着走吗？”“恩，还帮着看一阵孩子，开春孩子上幼儿园就好了。”林兵撇撇嘴，“你妈对你姐是真的挺好啊，就不能为了你多留一阵子。”每到这个话题高程都很心虚，姐姐家确实需要人带孩子，姐姐婆婆还不在了，妈妈去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林兵咬住这个事，反复说高程也怀疑是不是妈妈真的偏心。“你回家去送送吧，不用回我妈那儿吃饭了，我自己去我妈那儿。”高程好像听见了天下大赦的奏折，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家了。
“妈，你还跟着回去啊。”“恩，孩子还有3个月就送幼儿园了，刚上幼儿园的孩子爱上火，容易生病，估计你姐忙不过来，你和林兵好好过，他是聪明人有些事你可以多听听他的，咱家人太实在了容易吃亏，婆婆也要好好处，将来能帮你看孩子。”高程没说话，她知道妈妈是留不住了，是不是林兵说的是真的，一瞬间的想法高程赶紧打住，太罪恶了，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送走了姐姐一家，高程回到家，林兵还在打游戏，厨房里放着吃剩的外卖，看来林兵也没去婆婆家。“她们走了啊？”“恩。”“咱俩也快上班了，过年真的累人，晚上出去吃点好的吧，你最近都瘦了。”林兵在里屋说着。
高程对和林兵吃饭已经熟悉了，她不用提要求，反正都会被反驳，吃素菜林兵说不值，点肉菜林兵说没吃过怕不好吃，高程索性也就不点了，让林兵点吧自己无所谓了都能吃，饭店的菜都是一个味道，就是调料味儿。林兵吃着自己喜欢的菜很满足还不停的问高程是不是很好吃，“我单位人上次来吃都说好吃，我就想着带你来。好吃吧，他家这几道菜是经典。”高程点点头。
第25章 面子
高程第一次这么珍惜上班的时间，可算是不用再应付林兵家这些亲戚了，吃不完的饭，陪不完的笑，高程从内心对他们没有亲情，只有义务，高程不明白为什么同事就能把老公的亲人处成自己的亲人，问题的关键就在林兵，如果林兵给予了高程很多爱，那么高程才能有能力去爱他的家人，但是林兵一直在消耗高程的爱，要求她爱自己，爱自己的家人，高程已经没有力气了。高程现在就很怕下一个节日的到来，她不想在经历一遍了。
林兵在不打断挑高程毛病的同时，高程也不断的在检讨自己，她不想再有任何的疏忽，她始终记挂着林爸，毕竟他是自己的公公，虽然很气人，但是他的状况要求他太多也不现实，有是一个需要付出爱的人，他是真的需要。高程合计着过年没有和公公过，十五应该去看看公公，可是还没到十五，林兵和高程就又被叫到了派出所，这次倒不用赔钱，还没来得及闯祸就别扼杀了。林爸真的让人操心，没事在家用红外线的笔照对面楼，对面的小区是当时县里最好的小区。对面报警的人家是一个中年女人，她老公常年在外开车，自己独居的日子多，以前也被照过两回但是想着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就没理会，结果过年期间，老公回家了，发现对面总有红外线照过来，就观察了一下是对面的四楼阳台里照过来的。男人很生气，直接下楼，来到街对面，想着直接冲上四楼，但是也担心自己势单力薄外一面对的是一个东北大哥呢。男人就现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包烟，“哥们，跟你打听个事，你们这个楼就你家这个单元西面四楼住的是什么人家，是不是有小孩子。”超市老板疑惑的问，你说的是不是就是我这个楼口的四楼？”老板还特意带着男人走到门外指着四楼再次确认。“对，就是他家。”“你什么事啊？”老板的不直接回答，让男人更加觉得这户人家不一般，“妈的，气死我了，平时我媳妇一个人在家，我在外地跑车，这不过年回了我就发现四楼人家用红外线照我们家，我媳妇说不是一次了，我在家这几天就好几回了，我观察了几天就是这个四楼。我想找他家大人问问，能不能管好自己家孩子，太能作了。”老板一听就明白了林爸这是又惹祸了，“兄弟，我劝你别上去了，他家情况特殊，没孩子，只有一个50多岁的单身爷们，他有病。”“有病？确实有病，没病能照我们家。”男人没明白老板的意思。老板就把林爸之前砸车牌子的事。而且还说的更夸张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你是说他是精神病？”“恩，所以啊你上楼也说不清，解决不了问题，而且真的惹到他，他动手可是不犯法的。”男人懂了自己毕竟是想解决问题，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那咋办，我呆两天就要走了，我媳妇一个人在家，让他照的直害怕。”“不行就报警吧，派出所对他有备案，能联系他家人解决这些事。”
男人报了案，林兵和高程就来到了派出所，警察把事情描述了一下，“你们得看住你爸，他这么惹事，时间长了遇到虎的真冲上楼打你爸一顿，也不值啊，要不就送医院吧。”警察已经处理的不耐烦了。“对不起，老人不懂事，我们肯定不让他照了。”林兵陪着笑脸，低三下四的，高程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派出所的激动，但是听到林爸照一个常年独居的女人时，还是替他红了脸。
出了派出所，俩人就去了爸爸家，林爸开门，屋子里烟雾缭绕，浓厚的烟雾后面林爸显现出来，客厅里有一大包虾条，是一大包里边有20多包单包的虾条，桌子上还有吃剩的外卖，高程觉得这爷俩这点倒是挺像的屯零食，吃外卖。林爸比起上次见面倒是胖了一些，看见高程来有点不自然，也感觉不好意思，家里的混乱他自己也知道羞于见人，拿起拖布开始拖地，林兵开始四处翻找红外线笔，“你又找啥，翻翻翻的。”林爸不满儿子的翻找。“对面报案你用红外线笔照人家，你放那儿了。”“我没照。”“爸，人家都报警了，你还有完没。”林兵的不耐烦有克制但也克制不住。高程从来没有见过林兵对婆婆用过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原来林兵也有不顺从长辈的时候，高程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即便对公公再有想法，她还是拽了拽林兵，企图让林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爸，你非要大姑姑出面才能交出来吗，能不能不要总是麻烦别人，要不你自己去派出所解释吧.”公公不说话，低着头像个犯错误但是还不想承认的孩子，林兵很像是宪兵搜查，最后在书架上翻到一只红外线笔，林兵揣到自己衣服兜里.临走前公公给了高程200元钱，高程不要但是公公坚持，这大概算是高程正式的第一次上门吧，上次着实尴尬，这次也不美好但是总比上次强.
高程每次从公公家出来都有种脱离苦海的感觉，她有爱心有准备但是面对这样的现实她还是挺痛苦的，想到这将是无尽的折磨时，高程也有些退却，大概也怨恨林兵婚前对自己的隐瞒，现在看以前的搪塞就是有意为之，但是最终还是怪自己就能不负责任到把自己交托到这种家庭，数出去自己婚前没去过公公家，高妈和姐姐也没有提出质疑，高程就觉得自己一家人可能就是全县最傻的人家，对林兵的恨，对家人的恨，甚至是对自己的很，都涌上心来，高程还是没有爆发，她的隐忍克制就像毒药一样侵蚀着自己，每一次开解自己要宽容大气，病毒就深入蔓延一分，为自己以后的病埋下了祸根.
高程又开始连续的失眠了，伴随着春天的到来，高程时常冷的打寒颤，北方的春天确实冷，但是比不过高程逐步凝固血液和逐渐冷却的热情，以后还有无数个寒冬，高程要怎么熬过去呢，身边这个人给不了温度，甚至还要吸收热量.
高程憋屈的很，虽说家丑不好外扬吧，但是高程也需要一个出口，林兵是不可能了，高程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说精神病这个词，林兵避讳很深，自己也从未用过这个词，就是公公不懂事，被奶奶惯坏了，奶奶的去世又刺激了他，所以他心情不好.但是这个不懂事可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范畴.高程就压抑在这，她能感受到林兵每次面对父亲时的不自信，但是却不准高程提，还要高程理解，最后所有的压力又都压在了高程身上，她又约了同事瞎逛，“林兵他爸那个身体太要命了.“高程本来也没有打算说透.“你公公是不是精神方面不太好“同事一句话倒是替高程说了，”单位肖姐好像是认识你公公，之前问过我.”同事扯掉了高程的遮羞布，“恩，愁人啊，我还替他去过派出所.“高程索性就说个痛快，凭什么就自己压抑.原来自己早就成为了单位人议论的对象，自己还遮遮掩掩的，其实面子早就没有了，高程自以为做人清清白白没有落人口舌的事，现在发现自己就是傻子，别人背后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贪财的名声到底跑不了，而且还是贪财不计后果的人.
单位的早饭是热的，高程现在很喜欢吃烫的食物，从口腔到胃里温的已经满足不了了，一定要烫的.”你公公是不是有病?”高程没想到竟然有人当面问自己，高程的新瞬间塌了，端起餐具扭头就走了.她能接受自己认可的朋友问，但是单位这个肖大姐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是不怀好意.高程讨厌她问，更讨厌她问的是事实.可是如果同样尴尬的问题，在以前高程一定会让对方下来台，但是现在她没精力对付这些小人.高程不敢否认自己结婚后工作态度改变了很多，跟自己睡眠不好精力不足有很大关系，但更根本的原因是林兵总是贬低高程的工作工资低，久而久之高程的观念也就变了，她也认可自己挣的少但是干的并不少，好像不划算.尤其是上个周末，高程和林兵刚睡醒，高程就接到单位的通知临时加班，林兵一脸的不满意，“你这工作，真是挣着卖白面的工资，操着挣白粉的心.“高程没否认，林兵确实工资高，而且没责任没加班，反观自己总是休息日临时有事，不去不行，去了也没人表扬，对比之下高程认可了林兵的评价也开始对自己的工作不满了，开始消极抵抗.但是单位的同事领导不知道原因，还以为高程攀了什么高枝，有钱了人也变了.
第26章 节省的男人
过年开销巨大，高程心疼钱，就挺着不去再次开药，高程忍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月亮别高程欣赏了无数次，迷迷糊糊的高程在工作中犯了无数次的错误，高程很痛苦，她一向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但是现在她装作不在乎，甚至不在乎这个工作，却逃不开自己自责的心.高程决定明天还是去开些中药，只要能睡着现在的生活还是可以忍耐的，高程着急睡着，又不相信自己能睡着，失去睡眠功能的高程混沌的熬过黑夜，她还是很矛盾即希望白天的到来，又恐惧金钱的流失，甚至还担心自己的抗药性，高程自从初中时从大夫嘴里听到这个词，就记住了，她从小感冒就知道交替用药，联系的两次感冒决不用同样的感冒消炎药，高程现在也还记得这个词，她想起来了就忘不掉所以就怕着，偶尔还觉得是不是药不好用就省钱了，高程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想治好病还是宁可省钱也不要治病，在给自己出难题的能力上，高程做了前无来者.
潜意识里的不确定和怀疑决定了高程可能会面对第二次危机.高程吃过药后一夜无眠，她紧张的等待着睡眠之神的到来，结果等来的是入狱而至的太阳，又大又圆的太阳嘲笑着高程的愚蠢.之后就是一天的不服气，为什么睡不着，为什么花了钱的药还是不好用，为什么自己这么无用就连睡觉这件小事都做不好，明明就是人的本能啊，每个人都会的小事，自己却像从未拥有过一样还要特意的学习，自己花这份钱就是罪过.高程一旦开始自我否定就停不下来，这个习惯高程是在初中时养成的，那时候她胆子很小不擅长处理同学关系，任何一点小事都会干扰她的学习，她想不通别人为什么那么做，但是还控制不住的去想，后来她偶然间发祥，她只要把一切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就不会关注别人对她的态度，她反而会不再纠结一些事情，因为自己有错，那么自己就不断的改正就好了.不断的犯错，不断的完善，本来是不断的进步，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不断的自我攻击.高程一边恨自己的不完美，一边恨林兵的高要求.
伴随着再次用药的失效，高程感到懊恼，但是也会觉得自己对坏事的预测总是准确的，确实省钱了，但是病也留下了.林兵问高程这个月的开销，高程根本就没有记录，她害怕一天天增加的数字，就像在吸自己的血，林兵的提问无疑是在提醒高程这个月严重超支，可是又能怪谁呢.“开销很大.““存款还剩多少?““记不住.““啧.“高程极其讨厌林兵发出这个声音，她不明白这个语气词是什么意思，不满家庭开销大，还是不满自己记不住卡里的余额，自己也不是会计哪能那么神奇，领导查账能张嘴就来.”媳妇你得管家啊.”林兵丢下一局内涵深刻的话.
俩人站在银行前，对卡里的余额林兵表示了担忧，高程觉得自己的理论可以再次重申了，“林兵试探性的小声说.高程却着实的心惊，自己是花钱了，但是自己是生病了，没有办法但是高程就害怕他这么说，仿佛自己也认为自己乱花钱了，其实和林兵过年的花销比，九牛一毛.”中午吃点啥我单位对面新开了一家饭店.”高程觉得林兵很奇怪，刚才还说要节省，现在就要出去吃，“各回各单位吧.““单位的饭没法吃.“
高程始终不明林兵到底是真节省还是反对自己看病吃药，她想不通但是却也不敢开药了，一方面是药无效了，一方面是林兵有意见了，高程就忍着，忍着不睡觉，或者是三天睡一晚的日子.高程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变得有点不正常了，经常性的到水会撒出杯子，拿东西会碰倒另外的东西，给人一种手忙脚乱的状态.高程变得不敢照镜子，尤其是每天早上洗脸之后，她都像是在逃避自己一样把脸转到一边擦干，简单的涂抹一点简单的保养品，就是这个过程也是囫囵吞枣，不想自己照着镜子图，只有偶尔一天睡好了她才敢偷看看自己.头发愈加的枯黄了，眼白也变黄了，眼皮种想耷拉下来，但是也晚又和不上，皮肤已经看不见光泽了，法令文竟然比单位40多岁的人还要明显，但是她不想打扮，她觉得累哪怕是多走一步路，多穿一程的变化，以前那个工作起来没有周末，写起东西来从不犯愁的高程，变得毫无生气了，几个大姐心理有些猜测，毕竟都是经历过婚姻磨合期的人，大家都懂婚姻不是必需品，不经历一番人uxu幼稚，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过，其实也都一堆的怨言，但是一接到老公的电话态度立即又变了，高程以为婚姻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互相融合就是一个改变自己的过程.高程也想糊里糊涂的过，但是现在她连夜晚都是清醒的，这种改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高程觉得他们能将就自己也能，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别人能越过越好，越过越有自己也能.高程不服输的精神无处不在，就是现在高程还是不甘心.
高程用坚强的毅力让自己在不睡觉后还勉强自己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外人能看出高程的勉强但是不懂她的用心。林兵觉得既然高程没有叫冤，那她就是能坚持住，婆婆看着林兵婚后一点点变胖觉得林兵的日子应该挺舒心的，自己也就更舒心了。她知道高程失眠，但是一切都拦不住自己想要为儿子做饭的心，她也注意到了高程的日益消瘦，偶尔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偏方给高程试试，无非就是床头放水果，果香能助眠，这些方法可能对睡眠不好的人有帮助，但是水果的效力还能比得过中药吗，药都不管用何况就是一两个水果。高程现在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头晕和恶心，有气无力的活着，似乎生命都凝固了，无进无出。林兵不关注，婆婆也就不多说，高程倒也不在乎婆婆关心与否，但是她还是想要林兵的关心的。林兵也会关心，自己有需求时就关心关心。
林兵还是始终如一的挑剔，并没有因为高程的病就降低要求，毕竟他当初找高程就是按照高标准找的。高程累了，只要自己能爬起来她懒得反抗了，以前吵架林兵是说最后一句，现在是倒数第二句，也是林兵说。高程吵架变得只剩下歇斯底里了，毫无逻辑可言。林兵嘲笑她像个疯子，神经病，高程觉得林家不就盛产神经病吗。起因很简单，林兵暗示高程，对面好几家都在周末擦玻璃了，高程知道林兵又在提醒自己，但是就是不直接说，还总拿他单位里的人说事，比如单位哪个大姐给老公买个什么了，再比如给婆婆买什么了活着干家务把自己累的腰托都犯了。高程越听越紧张，根本没有甄别这些话真假的能力，就觉得大概是自己做的不到位，林兵才会有那么多的不满。高程一个人边落泪边擦地，因为林兵说完这些话就出去打麻将了，他说自己没什么爱好就这点小爱好，高程没有拦着，甚至希望他天天出去，没有林兵在身边监督指挥，自己压力小了很多偶尔还能大哈气了，多么幸福啊，犯困都是一种幸福。高程决定自己把家收拾干净，林兵回来会高兴，还遵照别人告诉她的话，活要干在明处。高程留了最后一块玻璃等着林兵回来让他看着擦，林兵进屋后也看到了窗台上的抹布和废报纸，他知道高程擦玻璃了。高程在小屋擦最后一块玻璃，她等待着夸奖或者关心也行。林兵看了看，没说话，高程失望有不甘，故意搭话，“玩的咋样？”“输了200多。”高程的脸瞬间垮了，自己在家辛苦劳动，林兵就负责败家，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不能吵架她还想睡觉呢。“玩玩就是图个开心，有输就有赢的时候。”
“晚上吃啥？”林兵玩累了。“你就不能给我做顿饭。”高程说。“怪累的，好不容易周末休息，要不出去吃点啥。”林兵这么说多半是想好自己吃啥了。“我也累啊，就想让你做还不行啊。”高程再次重申。“所以我说出去吃，大家都不累。”高程看林兵是真的不打算提玻璃的事，那就自己说，“你看玻璃亮不。”林兵看都没看，“嗯，新擦的能不亮吗，媳妇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等到我说才做啊，你就不能自己主动点，擦一次有啥用勤快人得总擦。”高程开始委屈了，自己辛苦一天了，最后还是懒惰的那个，“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说的是事实啊，你就是懒，我有洁癖受不了。”高程委屈了话说了一半就哭得说不出来了。
第27章 片刻温情
每次吵架后林兵会主动哄高程，这在林兵看来他已经让步了，但是至于是不是认错或者说自己错没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男人风度的，从来都是他迈出第一步.高程每次都是好哄的那个，她也在潜意识中同意林兵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憋气，就觉得确实是林兵主动恢复关系，可每次破坏关系的也是他.高程特别的想理清这个逻辑，但是她预先想到的就是只要自己想理清昨天的话题那就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高程验证过，所以她不敢碰触这个禁忌，毕竟别人也告诉过她，夫妻吵架就那么回事，糊里糊涂，哪有那么多讲理的地方.有是糊里糊涂这四个字，其实这话没说错，但是高程不知道通常能说出这四个字的人，往往就是挑起事端的人，基本是家庭里的那个女人，因为不讲理所以他们很清楚，压根就不能清楚.但是他们教高程糊涂，却没有教糊涂背后的故事.高程记得林兵也说过夫妻吵架不记仇，大概和糊涂是异曲同工的，高程听到别人也这么说，她就觉得可能林兵是对的，别人也是这么过的，自己又何必那么计较呢.高程这么劝自己，却劝不住自己，每天夜里高程都会翻来复的想，控制不住的思绪自己悠悠的飘出来折磨着高程.高程的歇斯底里都是有地线的，不说脏话不骂人，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越过地线.林兵就可以没有地线，想说什么说什么，什么有攻击性就说什么.愤怒的时的驱使，还是同情心泛滥.
每次吵完架，林兵就会对高程能好那么几个小时，高程看电视林兵在游戏空档偶尔出来陪高程几分钟，就是当天的晚上高程知道是前一天吵架累了，还是被林兵温暖到了，总之会睡一宿好觉.“媳妇，你睡不好，我感觉你就是太缺少锻炼，你应该培养点业余爱好.“高程还真就想过这个方法，同事也说过锻炼到极致，让自己疲劳到倒头就睡，高程想实践但是她心里总是带有负担，自己现在的身体走到5楼就喘好一阵子，如果运动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高程想起了自己婚前每天早上跑步的日子，现在真的只剩下回想了.”我也想.但是我觉得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太累的运动.””累啥啊，我觉得你去做瑜珈就挺好，还能多接触些人，心情就逐渐好了.”林兵话说得漂亮.高程一直都不是擅长交际的人，原来她觉得无所谓，现在她挺想听听别人的故事，她想知道到底自己想在的生活是不是正常的，自己或者林兵是不是过的正常家庭生活，为什么就自己过的这么别扭这么痛苦，难道别人都这样，那为什么别人都能睡着觉，唯有自己这么倒霉.”瑜珈?我以前自己照着杂志还真的练过.””对，对你身体柔韧性好，做瑜珈正合适，我还听说瑜伽能舒缓情绪.”高程不知道他一个男人从哪儿听说这些的，”哪天找找看.”高程的哪天真就不知道是哪天了，她现在的驱动力严重不足，也不相信运动能缓解睡眠，还有就是钱.”我知道哪儿有”，我单位同事都去商厦楼上，据说那家教的挺好，环境也不错.““恩?你们上班还聊这些啊.““他们女的瞎聊.我听见的.““我嫂子也在练，好像在隔壁小区里，她坚持了好几年.””小区里?住宅楼里阿?那正规吗，教的行吗，商厦那家好.”林兵的极力劝说让高程觉得这里边有问题，“你单位人在那儿学，你的同事是你那个女领导吧.“高程觉得林兵肯定有目的，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恩.“林兵被点破了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你去那儿跟她一起学，多接触接触，有啥事还能帮我打探一下，多好啊.“林兵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许的羞耻感，高程缺听的揪心，原来他还是想着他自己，而且现在已经明晃晃的利用自己了.就是利用就和想看电视时利用电视，感觉冷时盖上被子是一样的，高程看看垃圾桶可能自己的作用和它是一样的.高程噘噘嘴，“你就知道利用我，还以为你是为我好呢.““咋不是为了你，你既能运动还能帮我多好的事啊.“高程不想辩论了，她觉得自己委屈了，再说下去可能会吵架，可能会不愉快.
高程和林兵闲逛时去了瑜伽馆，环境不错，教练年轻漂亮，身材也好，高程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何活成现在这个弯腰驼背的样子，但是她真的做不到挺胸直背了，因为累随时都会断气般的累，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的压力足以把高程压缩了.高程甚至没有穿高跟鞋的欲望了，结婚前为了配制服，高跟鞋很多，今年开春本来就可以穿了，但是高程完全没了心情，甚至想想就觉得累，平底鞋都快走不动了，高跟鞋完全就是负担.什么美不美的，能正常走路的鞋就是好鞋，自己真的不想在鞋上耗费精力了，还不如是省下来喘气呢.瑜伽教练的身材激起了高程的嫉妒心和自卑感，还有林兵无耻的样子高程的抵抗就是不学.这就耗费了高程很大的勇气了.林兵对高程的小觉醒不好意思再劝说，更多的是高程说自己天真，一旦说错话，不仅不能帮林兵打探消息，可能还会泄露消息.林兵很怕高程说得成为事实，他也知道高程这个人很容易套话，单纯的像个孩子，林兵以前觉得这是优点，现在更多的是嫌弃.不配合就是高程最大的抵抗了.
高程翻看以前的衣服，才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穿但凡有一点点束缚感的衣服了，自己很久都不在乎衣服的款式了，只在乎舒适度，而舒适度最终的标准也是会不会穿在身上时自由的.高程这时候觉得林兵是有前瞻性的，婚前高程的衣服都是时尚款，婚后林兵让高程买的多半是运动款，如果没有这些衣服高程现在根本就没有舒适的衣服.
林兵没有成功的让高程成为自己的间谍，但是他不死心自己辛辛苦苦找的媳妇在工作和生活中一点作用都起不到.林兵在单位揽了一个工作，因为林兵大专学的就是计算机，所以这个工作落到他头上也应该------PPt.林兵单位为了迎接检查需要制作一个关于前台操作流程的幻灯片.高程第一次看见林兵回家没有玩游戏，不禁还觉得惊喜，一个专注在事业上的男人就是林兵在婚前给高程营造的形象，婚后第一次兑现了。PPT的配音环节就留给了高程，高程很紧张，仔细看了一边文字，确保读音的准确。多次反复联系后，高程又重复读了几遍，林兵在旁边仰视着高程，高程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俩个人打打闹闹的笑场声不断。最后录了一半的配音，林兵说剩下的明天早上再录吧，高程意犹未尽，总觉得这样的时间又短又美好。第二天早上高程把剩下的配音完成，林兵带着U盘去单位了，对于高程的林兵心里还是认可的，但是坚决不能承认。
高程今天很高兴，她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她和家里的垃圾桶终于平级了。林兵因为在单位收到表扬了心情也很好，俩人回家吃饭时有说有笑的，婆婆都看不懂今天这俩人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这么亲密。“大兵啊，你给妈妈看看，今天手机发不出去短信。”“大兵，今天你二姨给我打电话了，说呆几天要回来。”“大兵，你姥姥今天问起我你工作咋样了，她糊涂了还以为你在沈阳上班呢。”婆婆也想加入到俩人的讨论中，但是她不懂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就拼命的自己找话题。林兵也应和婆婆的话，但是显然还是高程的话题更吸引他。“大兵，我住那个楼的一楼诊所把2楼、3楼都买下来了当病房，我估计以后也得买到4楼。”林兵和高程被吸引过去，婆婆住的是舅舅家的楼，楼下买与不买好像于一个临时的住客不发生关系，“大兵我都想好了，如果楼下诊所要买，我就先从你大舅手里把楼买过来，一个旧楼他在外地也不可能回来了，不了解这些情况，便宜的买来，再高价卖给诊所。”林兵听完婆婆的话，瞄了一眼高程，恰好高程也看他，林兵迅速岔开话题，“今天二姨和你说啥了？”“说她和你二姨夫要回来，不知道啥事。”高程的脑子里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题，舅舅应该不傻吧，就算是要买楼，也会事先打听好价位吧，就算舅舅念及兄妹情，舅妈可不在乎，更何况过年时高程也见识到了，虽然几个姨婆婆对舅妈也有意见但是大家表面上还是能维持一个和谐的，唯有婆婆就像一个异类和舅妈零交流，嫉妒知情从眼神就能看出来。高程觉得婆婆说的话异常天真也格外无情，毕竟她是无偿的住着舅舅的房子，非但不感恩还想着占为己有，好像高估了自己，也把别人当成了傻子。高程疑惑的看着婆婆，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在林兵看来婆婆是为了他，但是高程觉得不光彩，好像自己又低人一等。
第28章 婆媳
高程和婆婆的关系很诡异，至少高程是这么觉得的，要说亲近其实内心没有多少真情，语高程更多的是被迫的义务，因为她嫁给了林兵，林兵爱妈妈，高程就爱婆婆。但是高程不擅长欺骗自己，却很愿意勉强自己，她把责任和义务强行包揽给自己，所以她不爱也不快乐。林兵口中婆婆是个负责人的人，从小不在身边却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林兵说自己上高中时婆婆在教师节给了老师500元钱，让老师照顾林兵。林兵说这些的时候是很自豪的，高程觉得林兵很爱婆婆，但是也很缺乏母爱，这些事可能全中国很多母亲都默默的做过，但是未必会告诉孩子，因为怕增加孩子的负担，其实高妈就做过，高程反对但是感觉到了化学老师对她格外的照顾，高程没有和妈妈确定过这个事，她觉得没有必要。林兵比高程还大几岁，那个时候能送500的红包确实不是个小数，但是高程也默默的觉得送了钱，得到了老师个格外照顾最后才考了一个野鸡大专这智商也是也是够可以的。林兵说话永远都是有铺垫的，他说自己从小学到初中学习都很好，但是高中时自己因为父母离婚影响了心情，才影响了成绩。高程听的云里雾里的，本也不该是她操心的事，只是后来高程才听姑姑说，公公婆婆在高程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婆婆离开家乡时林兵还没上学呢，后来中途好像回来一趟又在一个屋檐下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行就又走了。这些话林兵肯定是不会和高程说的，高程说林兵说婆婆和奶奶关系好，奶奶去世都怕婆婆承受不了，几个姑姑当即表示呲之以鼻，说婆婆挺能作妖的。高程听到这些话时都是很久之后了，她也不知道该信谁的，毕竟本来就是两方对立的立场，各自都有自己的说辞，但是现在高程还不知道那么多，她更多的是相信林兵的话，还觉得婆婆也挺可怜的，公公不懂事不能撑起门户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林兵因为婆婆的不幸总是要求高程孝顺，那她的不幸又是谁造成的呢。
高程的同情心如果用在善良的懂得感恩的人身上那就是优点，可是到了林兵这里就成了弱点，甚至是可以操控的点。婆婆对高程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毕竟对美的东西是无法挑剔的，但是当林兵把高程说的话如实的转诉给婆婆时，她还是有想法的，高程是个实在人在刚接触林兵时或者说在刚接触每个相亲对象时都会直接告诉对方，跟自己结婚可能没有那么多的陪嫁，以后的日子要照顾娘家。林兵当时是接受的，这也是高程同意交往的第一步。婆婆知道后有些许的意见，但是高程有言在先，她说不出什么不是，有不满也得忍着，在林兵家做饭也是为了观察这个新晋儿媳如何照顾娘家，会不会把自己儿子都掏空。她得到的结论很满意，不仅看到了儿子处处不听儿媳的，还看到了亲家一走就是半年多，根本就不用高程的贴补。她自己婚姻不幸，知道其中的疾苦，她希望儿子能幸福，当然儿媳能幸福也好。林兵在家活的像一个皇帝，高程像一个仆人，她满意了更放心了，但是当她看到儿子和儿媳有说有笑的，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话时内心的失落在所难免，她始终觉得她帮着儿子置办齐这个家，这里就是她的家，嘴里心里也常念叨，“如果他奶能晚点去世，林兵结婚还能得到老太太更多的钱。”高程不懂婆婆的理论，让自己的儿子啃隔代的老就那么自豪，但是林兵却能把一切都解释通，“我妈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着想，又不是给她自己。”林兵这话倒也没错，可是就是拿不到台面上说，如果是二个人问他，可能他都不好意思这么解释，但是高程信，因为林兵和婆婆早就认定她傻。高程傻不傻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舅妈肯定不傻，很快就识破了婆婆的计谋，直接拒绝了婆婆。
高程知道林兵有事没事和婆婆总是微信沟通，俩个人神神秘秘的，既不打电话大大方方的说也不当面说，高程觉得这个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明显就是在防着自己，她挺难受的，有一次她还故意当着林兵的面前和陌生人聊天，林兵一把抢过手机翻看聊天记录，高程本来没有和陌生人聊天的习惯，但是她就是要吸引林兵的注意，林兵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就把手机还给高程，“你把你手机拿给我看看。”高程提出了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她觉得就是等价交换，你既然能看我的，我就能看你的。林兵不同意，高程就要去抢，林兵死死的握着手机，越是这样高程越是好奇，在和林兵的撕扯中手指甲不小心划破了林兵的脸，“哎呀，你能不能消停了。”林兵动气了，高程罢手了，就是一道小口子能疼到那儿去呢，高程想着但是也很恐惧的看着镜子前的林兵，林兵有了足够的理由把手机的事岔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高程小心翼翼的去上班了，她很怕，就像是闯祸的孩子怕家长的责罚。晚上高程下班回家，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婆婆看都没看她就在厨房忙活，以前每次高程进屋婆婆都会招呼高程吃饭，林兵倒是没有异常就坐在电脑前，高程上前打招呼拍了一下林兵，“啧，手这么凉别碰我。”高程猜想不会林兵还生气呢吧，不是他说的浮起没有隔夜仇，怎么现在自己被刮了一下就完全记仇了。“吃饭了。”婆婆喊着开饭了。高程自己走到厨房，她还自己觉得不能让婆婆看出俩人之前闹别扭了，让老人担心就是不孝顺，所以她有点不好意思喊林兵，就按照他刚才那个冷冰冰不耐烦的态度，婆婆肯定能看出俩人的反常。婆婆也很反常，以前她都会给高程盛好饭，搞得高程很不好意思还得连连道谢，高程他们吃着婆婆就收拾厨房，嘴里不停的和高程搭话。但是今天这些待遇都没有了，没盛饭高程觉得无所谓，本来自己也能自己盛饭，但是婆婆和林兵的沉默就很可怕，家里就三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其他的声音就格外清晰，电脑里游戏的声音，厨房里婆婆异常大的打扫声音，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平时高程出于礼貌不得不和婆婆唠家常，有时候也觉得是个负担，但是真的她不说话了就显得可怕，“妈，你……”高程的话说道一半，“大兵吃饭了，你是咱家主要挣钱的得多吃点，保养好自己。”这一句话说的高程半天没缓过来，什么叫做林兵是主要挣钱的就要多吃点，难道自己就没有在工作吗，自己没挣钱就等着林兵养活了吗。自己堂堂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怎么被说得好像是个吃闲饭的，高程确实在意这句话了。她不知道婆婆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但是她受伤了，高程脑中出现了一个场景，自己摔下筷子转身就走，婆婆在身后一愣别自己震慑住.高程在一刹那真的有那种冲动，但是错了那爆发的最佳时机也就错过了，也就失去了战斗力，高程就是恨自己的理智又战胜了情绪，胆怯就又偷偷的专了出来，走到头上的血液渐渐冷静，高程到底是没有爆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理智还是窝囊，怎么什么样的气都能忍下.高程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和胃口，现在要是起身不吃了，婆婆会不会觉察出自己的不满，但是自己不就是想要她知道自己的不满吗，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起身离开的勇气都没有吗，想的越多高程的气势就越弱，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她就无所适从的吃着没有味道还不配吃饭菜.
婆婆走时高程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还送到门口，她就记得谁对她说过，有些事情不要让老公抓到把柄，表面是该孝顺的该做的做到了，老公挑不出来毛病了，他就对媳妇管家放心了，所以高程害怕自己先失了礼节处处委屈自己，因为每人教过她反抗，每每面对林兵的挑剔还会自责内疚自己的不到位，在别人身上验证的方法却永远得不到林兵的信任，就没有一个人告诉高程其实她做的不完美但是很努力了，只是用错了人，林兵的家庭就不适用感化这个词，用驯化应该效果不错，而这正是心软的高程不擅长的，所以问题不都出在林兵身上，高程从一开始就挑错了对象，北方有句俗话-------小马拉大车.马没错，车也没错，错的就是匹配度.
第29章 沉重的生日
婆婆走后林兵可能也觉得有些事做得过分了，高程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不说话，眼睛看着手机却没在乎内容，高程想要走出自己的困境，但是就是走不出，她默默的伸出了手，好像有一个人也伸出了手拉住了她，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听温暖就没有停止自己的想象，她环抱住自己就好像有人在抱着自己，用他的体温温暖着高程，这种幻想很治愈，但是也很凄凉，一个已婚少妇要靠想象获得安慰.“高程，“林兵的声音打断了高程的世界，高程在这一刻是不需要林兵的，“你干啥呢?你看看这个饼干是不是上次咱俩在你姐家吃的，你还说好吃但是家里没有卖的.“林兵给高程看手机，高程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其实她的行为也是无声的抵抗.林兵觉得好没趣，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惊喜，结果高程根本不在乎.“你咋了?“林兵明知故问，“没事，累了.“高程口是心非.林兵没有离开，大概是真的觉得高程的心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比嘶吼可怕.高程见林兵没有回到另一个房间的意思，反而躺倒了高程旁边.“你到底咋了?“高程觉得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还是没听到婆婆的话，就不知道那样的话很伤人.高程还是不说话，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说了，然后林兵也许会觉得内疚道个歉啥的或者说一句，”我妈就那样，她是老人你别跟她计较，我是儿子能咋办.”等等.高程觉得如果林兵这么说，就相当于默认了婆婆说的不对，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别计较了，她得到这份理解就够了.高程酝酿了半天，“你妈那句话啥意思?““她说啥了？”林兵表现的还很意外。“她说你是咱家主要挣钱的，什么意思啊，我没上班挣钱呗，我不配吃饭呗。”“她说了吗？”林兵装傻，高程意外这是她想象中没有准备的，因为婆婆喊的那么大声，听不到是几乎不可能的，高程还不愿意相信林兵是在装傻，因为她总觉得这么明晃晃的事实如果是自己肯定不好意思装，也许他真的没听到？“你别装了，你没听到啊？”高程再次确认，林兵也会心虚只是高程每每都不够强硬，“啊，我妈那是开玩笑呢。”林兵又换了一个方向，就好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还有这么开玩笑的。”高程对林兵的反应很失望但也不意外，毕竟结婚以来林兵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和他家人的任何小失误，高程没有迎来任何的宽慰完全就是给自己添堵，林兵气短但是高程也是太好对付了，如果换成是高程身边任何一个告诉她糊里糊涂过日子的女人，都会揪住这件事大闹一场，绝不会被蒙混过关。
高程不知道是不是林兵和婆婆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晚饭一切都回归正常了，高程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在乎细节了，但是她就是太爱装大度了，把一切都放进了心里，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虚伪的，装作的谅解和度量都转化成了暗暗地生气和莫名的报复。发泄出去的婆婆和林兵一样，她们可以放下了，但是高程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道墙，堵死了自己堵住了别人。其实婆婆说话不分深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两家第一次见面，婆婆就当着两家人的面前说了一句，“我本来就不知道大兵找了个啥人，想着今天看看行就处，不行就让我儿子分手。”当时那个场面叫一个尴尬，坐在婆婆身边的姑姑都愣了，高程听到了也觉得难听，但是看着婆婆的表情吧，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能还带着认可高程的意思，之后高美还和高程说过，“你这未来婆婆有时候说话够陡的。”高程当时把这理解为没心眼，高程谅解了她的信口开河，谁又能安慰高程的玻璃心呢。
高程看着还是像以前一样忙活的婆婆，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了，婆婆还像以前一样的搭话，高程也回应了，但是高程没说一句都觉得是在自残。夜深人静时，高程想起了高妈，以前自己和高妈闹脾气时，妈妈总是迁就自己，自己总是没完没了，现在自己完全变了，她变得要迁就家里的每一个人，林兵、婆婆、公公、姨婆婆、姑婆婆和等等许多人，因为林兵说他欠他们的，所以高程也欠。
要到婆婆生日了，高程是又紧张又无助，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个月前爷爷生日后。林兵说爷爷生日自己要尽孝，高程说那就买点啥，林兵说不知道买啥好，高程说要不买套睡衣，林兵说老人不穿睡衣，穿秋衣睡觉。高程说那就买秋衣，岁数大的人除了伏天都穿的挺保暖的，林兵说没新意。高程说要不就买点吃的水果或者糕点吧，林兵说爷爷不能摄取太多的糖分，还强调医生说的。高程说那买啥，要不就直接给你爷爷钱，林兵说那就是完全不用心了。林兵就只管否认不管想办法，逼得高程想的头疼也还是满足不了林兵的心思，有新意，还实用，以前高妈给奶奶买东西时也没见爸爸这么多的要求。直到爷爷生日当天，林兵自己也不知道送啥，高程觉得他就是矫情，真有那份孝心，还不如平时周末少打一会游戏去爷爷家替替姑姑们干点活呢。最后还是买的水果和蛋糕去的爷爷家，林兵挑的进口水果和精致糕点，高程才想起来不是他说的不能吃太甜的，但是看林兵的目标没有一样是低糖的，林兵看见高程看着自己补充一句，“我爷爱吃甜的，过生日吃一点没事。”爷爷的生日还好说，毕竟有一堆姑姑维持着，真就不用高程帮忙，但是现在婆婆的生日要来了，高程觉得林兵肯定又要开始发挥余热了。
“媳妇你看啊，我妈天天给咱们做饭挺辛苦的，我妈生日咱得送点啥？”其实林兵不说这些高程也准备送礼物，但是让林兵这么一说，高程就倍感压力了，做饭这件事就是林兵强加给自己的人情债，自己一直也不想要，但是林兵不同意啊。高程并没有把想法说出来，她觉得即便自己说了，林兵也有话等着，他一定会;你没吃吗，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饭，我妈为啥来做饭，在你心里不清楚吗，谁让你啥也不会，不知道感恩。高程可能会说：凭啥我做饭……然后两个人就又吵了起来，高程已经在脑海里把架吵输了。“送，你说送啥？”“你想想。”有是这句话，自己想破了脑袋都得不到满意。高程趁着午休开始了逛街，她想着婆婆可能会缺什么。高程想着婆婆总是背一个步兜子，要不就买一包，高程电话问林兵，林兵说婆婆不喜欢包，林兵又看了几件衣服，实在是没什么有创意的了。
到了婆婆生日那天，高程把挑的衣服送给婆婆，林兵觉得诚意不够又给了300块钱，但是婆婆没有收。在饭店这顿饭吃的是冷冷清清、平平淡淡，除了林兵几个犀利的眼神暗示高程给婆婆夹菜，这次他没敢用胳膊肘捅高程。高程自从睡不好觉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根本没有精力还去炒热气氛，林兵吵架时口才清奇，到了正经场面却笨笨卡卡的说不出来一句幽默的话，婆婆感觉脱离社会好久了，到哪儿都是一脸的惊奇还有一点点的低沉，就这气氛还过生日，说是葬礼都不意外。
高程受不了尴尬，但是她也没有力气改变，火锅冒起的热气微微的熏着三个人，婆婆说了几句评价饭店话。这个饭店很有名，灯光开的格外的亮，高程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无言的看着婆婆，高程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好像都没仔细看过这个叫妈的人，高程一向不好意思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但是今天就三个人，而且是定点的三个人，谁都逃不过谁的眼睛，高程也感觉到婆婆的别扭，其实婆婆也很少直视高程，有的时候两人视线碰到一起，还没等高程离开，她就先躲开了。高程第一次看见婆婆时，就觉得她还真的是挺可惜的，配给公公这样一副长相，而林兵长得还连公公都不如。高程以前就想问问婆婆额头两眉间山根处的鼓起是什么，高程觉得很像女明星垫山根失败，但是婆婆那个年代能前卫到去到这个地步吗，但是婆婆那个深深的变成蓝色的眼线肯定是岁月的痕迹，还有过去流行细眉毛，都是她年轻时爱美的记录吧，高程不好瞎问，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无论是从身高还是长相，婆婆陪公公绰绰有余，但是尽管这样，俩人日子过得还是不舒心走不到一起去。高程想到了自己和林兵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外人看到了俩人外在的各种不匹配，心里觉得高程就是为了钱，可是高程就快连自己工资都掌控不了了，里子不幸福，面子上高程也没有，毕竟林兵带出去真的不会给高程带来任何的虚荣感。
第30章 林兵家的真相
婆婆对高程还是基本满意的，毕竟她能给这个破碎的家带来荣誉感，但是她也和林兵一样选择不说，他们都怕高程会骄傲会难掌控，所以就揣着明白装糊涂。高程是真的糊涂，偶尔灵光乍现那么点觉悟，还没等林兵说话就自己给自己劝没了。高程也是奇怪，都快自身难保了还会同情婆婆的无依无靠，无自己的家可归，公公本来退休费足可以安享晚年了却在年迈变得疯疯癫癫，林兵就更可怜了，从小家庭支离破碎，长大了自立了还要管父母的乱事。高程觉得至少同龄人，父母双全，能互相依靠，不用事事都找自己的孩子，但是林兵却得承受这些，高程每想到这也又会觉得林兵是值得同情的，自己应该分担一些，只要林兵好好的坦诚的对自己说。“妈，你和爸就不能复婚了吗？”高程本来想过年时候提的，但是过年时公公就没给自己机会。“你也看见了，他什么样子，一点没变，不是我不同意。”婆婆没想到高程会问起这件事，但是还是回答了，林兵不插嘴。“是啊，爸的状况不好。”“你俩放心，我知道他现在有病连累你俩了，没事他真病倒了那天我去照顾他，不拖累你俩。”婆婆看着林兵说。高程很容易就被婆婆感动了。
“你刚才咋不说话呢，劝劝你妈你爸复婚。”“你不是都说了吗？”林兵根本不想说这个话题。“你父母离婚后，你爸又找了没？”林兵想了想，“找了一个。”“为啥又不过了？”“那女的要我爸的房子。”“哦，”高程觉得看来那个人，就像电视里演的想要霸占房产，”那样啊，那不行.”高程相信林兵，毕竟电视里这样的桥段太多了，也不是个例了，但是她还是忽视了林兵这个人说话的可信度.高程也是后来听妈妈说的，毕竟县城就这么大个地方，任何一家发生一点点异常的事情很快就会扩散到周围的朋友圈子里，如果发生的事情很典型那基本不用24小时全县就都知道了.公公的事情高妈是听自己的朋友说的，朋友说公公找的后老伴是她家的亲戚，这一点加深了事情的可信度，“林子丰那叫一个小气哟，我家姑子跟他过那几年就差没自己搭钱了.“高妈听着小气这个事并不意外，林兵即便是再装也能看出来这是他们家族遗传.“林子丰就好像是个少爷，家里啥事不管啥活儿不干，这倒是行了，我姑子都可以接受.女人再婚基本也就是为了那点钱，一开始他俩过，他每个月给我姑子2000块钱生活费，反正啥啥都从这些钱里出.俩人大概过了4年多，林子丰不知道咋想的是不想和我姑子过了啊，还是真的没钱了，咱也不清楚，就说一个月就给1000了，我姑子想着也过了这么些年了1000就1000吧，但是我觉得吧林子丰每个月工资快4000根本不至于没钱，可能有人出坏招儿了.有过了半年多，他1000都不给了，说一个月给500，你说这老爷们缺德不，哪有这么办事的.“高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知道这些事有点晚了.“我姑子说林子丰扣到这个地步没法子过了，但是也放不下就提出来，500也行那就过一辈子，给李子丰养老但是房子归我姑子.“高妈觉得这个女人不容易，但是也挺会算计的.“林子丰美没同意，说房子留给儿子，他家那几个姐姐也不同意，那还过啥啊.他现在有病，那是活该，让他算计.“高妈听说的时候高程已经结婚了，觉得告诉高程这些也没有意义，还会平添烦恼.
高程知道这些事时，他俩已经分居了，和高妈闲唠嗑时就把这些隐瞒的真相说出来了.任事情只要是听到别人的转述都是会带有个人色彩的，高程以前过于依赖林兵完全相信他，高程独立出来了也知道不能全然相信任何一方，所说的要房子是有前因后果的，所谓的小气可能也是有原因的，高程不去揣测了.
现在的高程还是选择相信林兵，毕竟维护林兵的观点，就是维护将来她也可以继承的房子，高程还是有私心的。公公当时可能还是正常的，或者有不正常的倾向了但是还不严重，林兵说那个女人之后公公就再也没有找过老伴。高程猜公公大概还是渴望有个女人的，不然了房子也行，他们也会少了负担。还要高程不知道的，婆婆在知道公公病后，还真的去敲过公公的门，但是公公听到她的声音根本就没开门，不知道婆婆是为了房子还是为了感情。婆婆到现在自己都没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公公却只有一所毫无烟火气息的房子，高程觉得他们都是可怜人，夹杂父母中间的林兵也是可怜人，但是把同情当作爱情的高程最可怜。
婆婆生日之后就是高妈的生日，高程很放松，毕竟妈妈不在家送东西是不可能的，就给妈妈发了一个300元的红包，高程觉得很对不起妈妈，自己嫁给林兵处处都要从自己身上省，现在自己妈妈过生日也没花什么心思。
高程不断的在缩小自己在钱上的花销来平衡林兵和他家那天的支出，钱这事真的能体现出家庭地位，林兵嘴里不停的说开销大，却不停下花钱的脚步，不断的给高程增压，她就扛着，硬抗，抗不住就跪会再站起来。高程就真的把自己化作了家里的一个物件，没有灵魂甚至不存在都不影响这个家的运作，挣钱花钱有林兵，管家劳动有婆婆，有什么事他俩就商量好了，自己完全被排在外，只会被通知。但是真的有坏事发生时林兵还是会想起高程的，因为婆婆身体不好，不能让她担心。最近林兵的工作上就出现了问题，正好有一个单位小领导退休了，林兵想要接替这个位置，但是自己又没有门路。高程不知道林兵在单位的状态，但是就看他在家那个懒洋洋的，凡是都只出嘴不动手的状态，如果带到单位去，哪个领导可能都懒得提拔他。高程不是很认可婆婆的想法，送礼求人办事确实是领导用人的一个参考项，但是有些人就是搬个金山给领导，领导都不待见他，除非这个领导是一个纯粹的财迷毫无底线，要不就是他上边还有更大的领导施压。不知道为什么高程觉得林兵就是这样人，从家里的表现就猜出他在单位也可能斤斤计较的人。婆婆让林兵去找二姨夫，他就是领导上边的领导，林兵那个扭捏的态度，让高程猜也许二姨夫一家没有婆婆说的那么乐于助人，或者是婆婆家事太多了人家管够了，工作办了后期的路怎么经营就是林兵自己的事了。林兵显然在婆婆的教导下没有把自己的路铺好，林兵在高程面前还装着自己多有能力，但是他在听说婆婆的提议后不自信的气息蔓延到高程的心里。高程还是陪着林兵去了外地二姨夫家，一进屋林兵就气短了半截，高程没见过这么自卑的林兵，说话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敢直视二姨夫的眼睛。高程觉得就是求人办事的事，大大方方的把事情说了，人家答应帮你就帮你，不答应也不用强求，林兵嘴这个笨磨磨唧唧的半天说不到点子上，紧张的不停摆弄查盘山的茶宠，高程恨不得替他表达，但是也举得不妥，自己还是差了一层，人家是更近的亲戚。二姨夫听了林兵的请求，不置可否说了一些很委婉有深意的话，“你现在工资平均7000多吧，你俩一个月10000多把，在县里是上等人的生活了，多好啊舒舒服服的生活。”高程听懂了，二姨夫的话就是没必要，或者就是不帮忙，林兵不说话没有任何争取的能力。高程在办公室这么长的时间，敏感了脑补了一些东西，快退休或者年龄到了没有后续能力的领导其实是愿意提拔一些年轻干部的，尤其是对自己忠诚的，有能力，有潜力的年轻人，毕竟他们自己退休时还是希望单位有几个贴心的人，所以他们都会刻意的培养。二姨夫是官场的老油条，这条潜规则他不可能不懂，那就是林兵不配了，但凡林兵在单位有点发光点，还是自家亲戚比外人要可靠得多。
俩人回家坐车时，林兵比较消沉但是还强撑着说没事，高程一边劝自己想多了，一边看着林兵，觉得他也不容易。下车回家，林兵进门就说累了倒头就睡，婆婆没有问，高程也没有提，她看见林兵在车上神神秘秘躲躲闪闪的发微信，再看看婆婆的态度，估计俩人早就联系好了。再者高程他们去时二姨也在家，林兵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被拒绝了，二姨肯定会给婆婆知会一声。大家都不提，就是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是统一的目的就是给林兵留面子，高程暗自觉得被拒绝也不错，让林兵和婆婆清醒点，想当领导就踏踏实实的干活付出，不要总想着走捷径。
第31章 男人的忌讳
林兵心情不好，但是还不说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是挑挑捡捡的，高程也没法挑破这层窗户纸，毕竟男人要面子，那她就自能躲着哄着改着。林兵也想发泄出去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喝酒，朋友没有几个，能交心说话的朋友就更少了，说给外人又觉得丢人。单位有个和林兵相处的好的同事，最近失恋了心情也不好，俩个人正好凑成一对，林兵还能得到点心里安慰，人吗，不都吧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被人的痛苦之上。俩人在一起吃了几顿午饭，没喝酒但是聊了很多，当林兵发现同事比他痛苦时，他的痛苦好像就减轻了。林兵把同事的事告诉高程了，高程也是多管闲事，想到了自己一个同学也适龄未婚，就说不如介绍给林兵同事，林兵觉得行就告诉同事了。第二天双方约好后，决定晚上一起吃个饭，高程觉得也许这些事可以分散林兵的注意力，中午的时候还陪着林兵买了一把新的电脑椅，晚上吃晚饭就可以直接提回家了。
晚上吃饭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高程的同学和高程一样的人，情感经历相当单纯就是没有，归结原因首先是外在，这个女同学长得一般，无论站在女性的角度还是异型性的角度都一般，至少不符合现在流行的审美标准-----瘦。但是也没有多胖，比中等身材略胖一点，但是高程觉得她的无关挺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脸圆圆的看上去就是一副好脾气，生活中也确实总是笑呵呵的，性格级佳的一个女孩可是就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相亲失败。要说都是外在的原因高程觉得也未必，她身边也有一些外在不出色的女性朋友，结婚挺早老公也知道疼人，所以高程觉得还是内在原因占了主导，不是性格而是本质，女同学是一个让同性接触起来很舒服的一个人，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安稳平和的气息，可能就是因为太多争夺的心对异性和混应都是姨夫顺其自然的态度，就看她的朋友圈吧完全的不食人间烟火，自己玩的特别的开心，好像根本不需要别人，当然这一切也寄托在她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基础上。林兵单位的人还是比较抢手的，就看在工资的份上就有无数的丈母娘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高程觉得既然林兵的同事说不是太在乎长相主要是人品，她觉得那这个同学完全符合，但是哪有心口合一的男人啊。高程和林兵也是相亲认识的，现在给别人介绍相亲是件挺有意思的场面，俩人既能看热闹还能吃烤肉。
陪着女同学来的还有他们共同的朋友-----大姐。高程觉得林兵也挺开心的，毕竟相亲尴尬的只有当事双方，其他人就是凑热闹。相亲本来就是一件很直接事但是却不能说的太直接，大家都从各自的工作，爱好说起，一班都是男方主动说。林兵的同事在高程眼里也算长得一般的，但是人还算实在，不然也不可能和林兵走的近，因为林兵不爱和比他聪明伶俐的人接触。大家交换各自的生活信息，高程和林兵就往戳和双方上了唠，大姐在高程结婚时见过林兵，林兵也知道高程有这么个忘年交但是不了解其人，大姐这次来一是帮着女同学壮胆，再则她也好奇婚后的高程能变化这么大，那婚后的林兵是什么样子，她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觉得高程的婚姻有问题。大家都说出对象长相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双方性格家庭要合拍，女同学和男同事也都说自己不在乎长相，但是一定要有责任心。高程觉得这话很熟悉，当初自己和林兵也是这么说的，她也是这么做的，从林兵的外在就能看出来。高程觉得这个话题她有发言权，“结婚后外在真的不重要，俩人能相互扶持才是长远的路。”高晨就好像自己很有经验，婚姻经营的多么好，说着这些自己婚姻中没有的东西，“前两天我和林兵去药店买药，益民有个机器人你们知道不，投币测身高体重的。”高程讲话情节性向来很强，”之前我和林兵去买药，他站上去测了一下，逗死我了161，我俩相亲的时候他还说自己172.”高程说这句话是想佐证自己的观点------外在不重要，但是林兵在旁边听的扎了心，等了高程一眼，高程完全没看到，女同学和男同事注意力在对方身上，也没留心林兵，倒是大姐精神头足恰好看见了林兵的神态，“那玩艺都是逗小孩玩的，不准不准，男人大气对媳妇好才是重点.“高程没懂大姐的话.
饭后高程还觉得今天的局挺成功的，大家聊得挺开心的，自己和林兵都好久没有出去和朋友吃饭了，忘了这种畅所欲言的感觉了，“我都吃撑了.““我也是，要不高程你俩去我店里坐会，就当笑话食了.“高程觉得也对，顺便可以问问女同学对男同事的看法.林兵就和男同事走了，“我俩今天下乡了，去洗个澡.““你觉得他咋样?“高程不知道自己已经自身难保还在以过来人的身份问女同学，“还行，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就一顿饭的时间，看看他的反应吧，他要是觉得行就接触一下，她觉得不行就算了.“高程觉得这话里有希望，毕竟是高程撺掇的事，她肯定希望能成.
”高程，你别着急回家，再呆会吧.”大姐挽留高程.但是林兵的电话来了，“你还去取椅子不?我没带钥匙.“林兵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了，高程看看大姐，“恩.“高程还是走了，带着旁人的担忧.高程觉得自己好久都没这么自在了，又被叫回去了，难道她一个女人还要帮忙搬一个椅子.高程来到家具店，椅子已经被领走了，高程白跑一趟，心里更不满了，看到楼下的林兵，“你咋不上楼?““我不是都说了，没带钥匙.“高程听出了林兵的情绪不高，和刚才吃饭时完全不一样，高程猜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提前回家不高兴吧.“你抬一下啊.“林兵抬着一边，指挥高程抬另一边，高程不愿意总觉得干重活就不是女人的时，更何况这不是十分重，一个男人抬不起的东西.林兵就是习惯了什么事都让高程分担一下，抬到了二楼林兵也发现两个人抬十分不方便，而且高程好像还不太满意，使劲把椅子一扯，扛到了肩上，高程差点被拽到，什么都没说跟着上楼了.
高程开门先进去了，直接做到沙发上，林兵随后进屋，把椅子放下来，往地上一扔，椅子在地上还晃了两下才站稳，“也不知道帮个忙，就知道自己舒服.“林兵进了屋就变了脸，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高程刚才一直忍着，就短短的几分钟，她受了很多气，“你干嘛?我不是帮你抬.““就抬那么几步路，还满脸的不愿意，就你知道累啊.“林兵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林兵就抬一个椅子你置于吗，你一个男人.”提到男人这个字，林兵想起高程吃饭时说他161的事就更恼了，”一天就知道瞎说，有些事就出去瞎说.”高程还没明白呢，“我说啥了?““你说啥了，你不知道啊，你说我身高骗人.“林兵自己都不愿意提起那个数字.“我说的是事实啊，就是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爱较劲呢.““玩笑有你这么开的么，不知道里外.我看你心里就没有这个家，知道我没带钥匙还不早点回家，就想着玩.““林兵你要是说我说错话了，你不高兴我道歉以后不说了，但是什么叫作就知道玩，我玩了吗?.“高程被林兵口上了一个大帽子，话说到一半就委屈的哭了，“咱俩结婚这么久.我出去吃几回饭，半只手都数得过来.“
林兵气从玩笑上来，但是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揪着一个玩笑生气显得不大气，就开始转换话题，只要高程能找到论点能回嘴的，他就切换.“行啦，哼!就你不愿意你可以走啊!““你撵我，“高程声音都颤抖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林兵会这么说，“林兵你是人吗，就因为一个玩笑你让我走，凭什么，我有什么做的不好.“高程只会讲理不会吵架，因为发起吵架谁讲理谁吃亏.“就凭这房子是我买的，还好意思问，你看看这个家里你付出过什么，你也配叫女主人.“高程一直都觉得林兵在觉得他不配，今天亲耳听到了比想象的还受伤，高程歇斯底里的喊:“林兵你是人吗，我对你怎么样，对你妈怎么样你瞎了吗，你妈，你爷过生日我忙前忙后，你奶下葬我那样做的不到位?““行了吧，那是你应该做的.“高程听到应该又软了下来，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也认为是应该的，”我应该的我做没?我不用你感激我，我就求着能不能换回你的一点理解.””理解啥啊，你要理解，我还要呢.”林兵是句句不落下.”我理解你，所以什么事都替你分担，你呢你作为一个丈夫你每天就会不停的责怪我，我是你买来的装饰品吗，想起来就看看，要不然就扔在一边.““那还怎么的，家家都这样，你还让我打个板给你供起来啊，你说现在这家里钱是你管着，饭是我妈做着，就让你张罗个生日你就抱怨，你个啥.“高程站起来，对着林兵喊，“我管钱?我支配权吗?我特么还不如一个保姆.““不爱管别管，把我工资卡拿回来啊，你就不配.“再次强调的不配让高程不理解，不服气，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辩解，看着林兵讪笑故意气自己，高程无处撒气，拿起电水壶死死的摔地上，“林兵你是混蛋.“
第32章 楼栋名人
水壶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把林兵也吓了一跳，如果这个时候高程能冲上去撕打或者这个水壶干脆就砸到林兵身上也许这就是俩人最后的一次吵架.但是高程每次都是是虎头蛇尾，开始的激烈接下来就变成了哀求:”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满意，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我结婚后已将改变了很多，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但是我婚前没有隐瞒，我婚后还在尽力的改变，你从来看不到，我从0做到了1，你挑我没做的9，我做到了9你还要挑我1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是神仙吗，我能完美吗.”高程还在讲道理，无穷无尽的讲道理，林兵看出高程确实是要崩溃了，只是缓和了吵架的节奏，但是退让是坚决不可能的，“你做到啥了?你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什么事都不会承担.““你就看不到我已经做了很多了吗?“高程在恳求一个认可，她以为林兵不懂“看不到.”高程可以被林兵轻易的激怒，也可以被几句话哄好，自己的情绪完全在林兵的掌控之中，就连自己的歇斯底里都还是有底线的，坚决不说脏话，不胡搅蛮缠.高程觉得这两点就是她受过高程教育的底线，是自己和泼妇的区别.
高程沉浸在争吵里，不知道声音早已经传到了隔壁甚至周围的邻居耳中.林兵家的对门是高程姐姐的同学家，高程以前就认识，只是结婚后才发现竟然成了邻居.一阵敲门声后，高程去开了门，邻居姐姐进屋了，“你俩干啥呀，高程别哭了了，来到家坐会儿吧.“邻居把高程拉进了对门，对门孩子也在家.”你虎啊，这么大声你吵啥，外一他打你呢，你不就干等着挨揍啊.”高程没想过林兵会动手，在她的世界里就不纯在男人打女人这个事，但是她现在的感受可要比挨打难受，挨打了自己就占理了，现在自己没有挨打还在楼里捞得个大吵大闹的名声，别人以为自己多么厉害，自己却一肚子委屈.“高程啊，结婚的人了，啥事要自己想开点，你把自己气死能咋的，你喝点水歇会.“邻居安顿好高程，就去了对门，“林兵，你俩刚结婚日子多好啊，你俩工资高，想过啥样的日子不行啊，天天老吵啥啊.“邻居的话提醒了林兵，原来自己家的吵架都被邻居知道了.邻居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你俩平时多好啊，从来不吵架，今天因为啥?”林兵听到邻居问了，自己不能直接说就是因为一个饭局上的笑话，这个理由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让人笑话，“她一天啥也不会，家务也不会，做饭也不会，什么都要我来做，这道也行，但是你看看这脾气两句话不到就摔东西，我就够包容了，我也累啊.“说的人觉得自己聪明，听得人也不傻，只是不方便咄咄逼人的问，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起因，就是说了一堆抱怨的话，“高程家里情况我了解，她爸在时就给外宠着她，她是娇惯着长大的，你是个男人你还还是刚结婚，你就多体谅她，多教教他，家家都不容易.你说你俩这么吵，楼上楼下都听着呢，对你俩多不好的影响啊.“邻居无意真的弄清孰是孰非，只是因为认识觉得不能装听不到，但是不可能逼谁承认错误，“高程也害怕了，她在我家不敢回去，怕你打她，你看你能不能让一步，让她回来.“邻居的话是很有策略的，她帮着高程示弱，“我不能打她，我没撵她走.“
邻居又回到高程这边，“要不你今天在我家住，你姐夫今天值夜班不回家.““不用，没事.“高程还是哭.“高程啊，咋说呢，家家都一堆乱事，就是看着对方的缺点过，不能较真，也许他最近心情不好，单位有不顺心的事了，你就忍着点，不搭理他.““我忍了，也让了，今天就是因为我吃饭时说了一句话，他就翻脸了.我知道他最近工作上的事不顺心，就一直躲着他，但是他没完没了的找茬.““他说你不干家务啥的，估计也是对你有想法.“高程觉得林兵简直太无耻了，今天的事和家务有什么关系，今天的事就是今天的原因，永远的避重就轻，林兵的嘴里就没有实事求是.”我不会做家务?我是不会，但是我一直在做在学，他好意思说这些.”邻居又说错话了，把高程的气挑了起来，“也不是那个意思，他认可你，说不和你吵了.“
高程在邻居家呆到了10点，她觉得人家孩子还得睡觉呢，就起身走了，“你俩不能再吵了吧?““没事.“邻居还是陪着高程回去，”你俩不会再吵了吧?”邻居问林兵.“不能，姐你回去吧，太晚了.“林兵对外人永远是讲道理有礼貌的那个.
林兵开始打游戏高程上床，自然是睡不着的，她一直在猜想林兵和邻居说了什么，是怎么没颠倒黑白的.林兵在12点关灯睡觉，自己的气出去了，没有什么睡不着的，但是高程对理不清的事情却有莫名的执著.
高程在单位的一天，眼睛肿的就像一只金鱼，嘴里不停的和别人聊天，想要掩盖自己抑制不住的遐想，这些想象不断的逼高程承认自己的无能，懦弱，不停的自我攻击马上就要崩溃了。高程用和别人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强制的转移，她就要语无伦次了。晚上她提前走了一会，她真的不希望遇见林兵来接她，因为她不想轻易原谅，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只要一见到林兵的面就难免心软，所以让自己干脆不见，高程走时还在想象林兵来单位没见到自己尴尬，显然她想多了。高程没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地方想去，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生了气找朋友喝点酒聊聊天就都过去了。高程生起气来完全毁了自己的心情，就来抬脚走路都是负担，尽管想要掩饰，但是落寞的气场总会让人不经意间察觉。高程还不会骗自己，爱转牛角尖的很，沉浸在这件事里，没解决就什么心情都没有。她回到妈妈家躺在床上，盖着自己以前的被子，熟悉的气息袭来竟让高程有些犯困，但是高程还莫名的阻止自己的困意，她很担心自己会漏接林兵的信息，她就是这么擅长自己折磨自己，明明很在意却装作毫不关心，明明很想破口大骂却还想着保持自己高贵的心，明明没有达到结婚的标准却要逼着自己去爱，明明已经恨之入骨却装作宽宏大量，她就是这么矛盾，现在安心的睡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任，但是她就是等却还假装根本不希望他来短信。高程一个肉体分裂成了两个精神，可能还不止两个，算上自己幻想出来的温柔的臂膀那就是三个人了，高程游走在危险的边缘。高程就等着最后真的是想多了，林兵在家玩着游戏，觉得自己也挺自在的，他不担心高程在外会做出出格的事，林兵早就看透了高程就是高程课本里生活在套子里的人，不用别人给她枷锁，自己就每天都给自己上刑，自己要达到任何目的都轻而易举，让她来让她走让她高兴让她难受，甚至可以让她随时说出自己想说出的话，但是林兵觉得这些都还不够，他的生活看似自己主宰了一切，但是他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快乐，一方面他觉得高程只是顺从，真的需要她有主见时她也是呆呆蒙蒙的，这不是他想要的.另一方面，林兵也感觉到高程的顺从里带着一点点的较劲，还有不服气的成分，这让林兵有挫败感.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段婚姻是错的，林兵觉得自己对高程的感情是真的，但是达不到把她放在自己的第一位，换句话说就是换个人他也做不到把别人放到第一位，他从小就养成了管好自己的习惯，毕竟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体会过很多高程没有过的生活，身边的亲人也一直教育林兵要学会照顾自己，林兵年级虽小也知道大家的意思，但是这种教育经历多了就迈出了自私的第一步，林兵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是他受的教育，他学会了爱自己并索取爱，却不知道该如何爱妻子，他没讲过父亲爱母亲，没见过父亲的妥协没见过一个正常家庭的正常运作.所以他婚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心态，就是爱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忘记爱自己，加上母亲一直也在嘱咐林兵要照顾好自己，林兵就真的还在拼命的爱自己，就连他对高程的爱也是在爱自己的需求之上才爱的，他觉得自己是爱高程的，以他自己的凡是，但是但凡高程有一点点举动让他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不反抗就是不爱自己，所以林兵据理力争.他需要高程的爱，他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爱，但是是自己愿意付出的那一部分，高程不能要求更不能不愿意，这是他爱高程的底线.
第32章 回归
高程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林兵痛哭流涕的来求她原来自己，高程没有原谅他，还发现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结婚，就是谈恋爱阶段，高程庆幸转头就走，高兴对妈妈说自己没有结婚，竟然没有结婚，然后高程就笑醒了.醒了就是现实的世界了，冰冷的不能再冰冷了，高妈家的房子楼层低采光不好，确实没有高程自己的家暖和，但是高程加盖一层被子的行为也是太夸张了，自从高层失眠以后她就总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偶尔还冷风嗖嗖的，自己总是比身边的人穿的多了一层.高程掖了掖被子，开始怀念温暖的家了，高程也不知道欧自己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了，觉得自己真挺傻的明明那也是自己的家，自己却一个人在这里受冻，有错的林兵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高程这样觉得，她不甘心自己好像被逐出家门的那个人，高程在凌晨4点穿上衣服回到了家，开门迎面就是一阵暖风和妈妈家形成对比，蹑手蹑脚的真像小偷，林兵自然正睡得呼呼的，高程想要故意弄出点声响吓醒林兵，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高程坐在另一个房间不知所措，热气让她脱了外套却然她没了困意，干燥的环境吸着头发飞了起来，高程觉得头发粘到脸上很痒，就拼命的抓脸，可是头发越碰越起静电，高程心莫名的烦躁，不知道是对头发还是对自己的归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就是自己打自己，但是没有感觉到疼，反倒觉得挺痛快的。她又开始用水打湿头发，按下起飞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一直折腾到天亮。林兵睡醒了看到另一个房间的高程，开始是惊讶，后来就当没看见，高程后悔自己这么没有鼓起了，确实很后悔，她开始想念家人，真正的家人，会关心她的家人，高程给姐姐发了一条微信：我睡不着觉了。
姐姐看见并回复高程时高程都已经上班了，姐姐问高程之前那次吃的中药不好用吗，高程说了没用，高程不想再解释这个过程就是说没用，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用了。高美不了解具体情况，高程也没说自己吵架的事，所以高美根本没想到现在高程的婚姻经营到了什么地步。但是高美也觉得高程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明摆着隐藏了很多事，还信任的给林兵挂了个电话询问高程的状况。林兵听姐姐不知道俩人吵架了，就放心了，既然不是质问自己，那自己就要说说了，在林兵看来高程就是没病找病，他描述高程总爱瞎想，给自己压力，其实自己对高程都没有要求，就是高程自己好日子不好好过。高美不了解情况，没有直接反驳她清楚高程的脾气，但是也了解妹妹的本质不是没事找事的人，高美最后说晚上和高程视频看看高程的情况。林兵一直都得到了高家人的支持，在他们心里林兵成熟有主见还很聪明，她们把高程交给林兵照顾很放心，林兵也承诺的很好听，一旦高家人知道了林兵的真正面目，他恐怕不但难以交待可能人家还会来算账，林兵自己做过什么太清楚不过了。当务之急，林兵必须保证今天晚上不露馅.高程想到了晚上下班躲着林兵，却忘中午下班.林兵想要在中午把问题解决了，他拉着高程，“别生气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邻居净瞎劝.“高程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完，还有很多不满没有表达，还有很多矛盾没有理清，但是面对林兵就心软了，林兵这个男人很会像女人一样装的可怜兮兮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在外心疼媳妇，卑微不善表达的男人能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林兵的狠毒只有高程领教过，别人都觉得林兵在家肯定很卑微的巴结自己的媳妇，这不是无端的揣测.
高程在后来的一次单位就餐活动中，在饭店遇见了亲戚家的一个姐姐和姐夫，巧的就是姐夫是林兵单位的同事.表姐是一个单位的领导，平时高程和她接触不多，但是毕竟是亲戚，血缘这个东西就是很神气，只要有那么一点的联系，感情上就有莫名的牵扯.表姐也是和单位的人吃法，显然表姐喝了不少的酒，看见另一个包房的高程，就把她叫了出去，“高程，咋瘦成这样了，减肥啊，前几天看见林兵，他婚后可是胖了不少.““我失眠.““失眠?这才刚结婚有啥值得失眠的.“表姐的关心让高程湿了眼睛，亲人的关心足以打动高程，”唉，就是很多事.””怎么?和林兵的关系不好?””根本沟通不了.”表姐带着醉意，回头喊还在喝酒的姐夫，“过来，过来.“姐夫走出来，“啥事啊，你姐俩在这唠的挺好的，叫我干啥.“姐夫也没少喝.“别废话，坐下问你点事.你不是说林兵在单位表现的很顾家很在乎我这个妹妹吗?““对啊，他前几天还请假说高程失眠，他要回家陪陪媳妇.“高程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作用呢，“胡说八道.““我可没胡说，他给单位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在乎你.“高程无奈的笑笑，他确实在乎高程，但是高程就要被这份在乎折磨死了，“他还是不要太在乎就好了，我快被他爱死了.““高程啊，不是姐夫说你，你们女的就是矫情，有人爱你，你还嫌烦，你找个不在乎你的试试.“显然姐姐和姐夫一直对林兵的印象不错，最起码都认为高程嫁给林兵就是在享福，老公在家捧着过.高程摇摇头，“他不是不爱我，只是更爱自己.“高程和表姐的交流没有得到什么帮助，但是表姐看出来林兵的幸福只是他一个人的幸福.
高程就糊里糊涂的被林兵哄好了，但是心里又多了一份怨恨.晚上高妈和高程视频高程不想妈妈担心，但是自己的状态掩饰不住了，林兵坐在旁边高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高程，你还好吧?““恩.““你姐说你吃中药也没用啊，你下班试试运动.“显然高妈和姐姐也没有意识到高程已经失眠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高程听着这些不咸不淡的建议，心里更加凉了，难道亲人也不懂自己，她倔强的不开口说自己的难受，姐姐和妈妈问就点点头，摇摇头，只有小侄女出现在镜头前，高程才会从心底笑出来.
视频完毕，林兵觉得高程没乱说话就放心了.放下电话，高妈和高美商量，“高程的状态不对啊，连一个笑脸都没有.””妈，你想多了吧，我和林兵通电话，他说的挺好的.””他俩结婚，我就走了，现在高程这样总感觉不放心，要不我回去看看吧.”高美听妈妈这么说也觉得不放心了，“也行，反正孩子上幼儿园了.“高美告诉高程妈妈要回去了，高程是既高兴，又担心，她觉得自己终于要有人照顾了，但是又觉得妈妈岁数大了，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高程想到这些就会恨自己不争气.高美说高妈回去要陪着高程看病，林兵听到了很不高兴，他觉得高程虽然没说话但是视频时的态度就是在告状，现在高妈要回来，自己感受到了威胁.林兵的不满从来不会直接表达出来，他找了其他的理由给了高程脸色看，高程不明白自己妈妈回来看病为什么林兵这么害怕，但是也不确定.
高妈在回来之前还特意给婆婆打了个电话，问候婆婆需要啥不，可以从大连带回来.高妈还一直在感激婆婆给高程做饭，自己却完全没帮上忙，为了不失礼，高妈给婆婆带了一条丝巾，高妈的眼光一直都不错，素色淡雅.送到婆婆手上时，婆婆表现的让高程背后发冷，“还行，我平时不带丝巾.“不要说感激，连感谢都算不上.高妈年轻时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角色，高程真怕婆婆的态度触怒高妈，但是显然高妈没太在意，或者说在高程面前没太在意.高程更自责了，她觉得自己的无能让妈妈也跟着是受委屈.高妈回到家和高美通电话时，姐姐还特意问起挑的丝巾，婆婆喜欢不，高妈说高程这个婆婆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说话冷的吓人，说她直爽也不是，说她是不会说话也不是，就是有时候像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有时候像恶毒的巫婆.高美觉得高程婆婆神秘兮兮的，接人待物让人不是很舒服，大概她是离婚后受刺激了吧.高家人站在理解和包容的角度和婆婆接触.但是林兵和婆婆一直都有所保留的接触，婆婆和林兵一样不喜欢认同别人，都怕别人骄傲，自己失去地位.
高妈这次回来还给高程俩人带了不少东西，高美记得林兵在自己家时，喜欢吃雪花牛肉
高妈就买了些带回来.高妈和高美的一切举动就是想让林兵善待高程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善良是用来交换善良的，没有牙齿的善良换不回来尊重，尤其是面对林兵这样的一家人.高妈和高美过于相信了人性，高程根本看不懂林兵，现在高程就想着能睡觉，只要睡着了她就清醒了.高妈这次回来的目的也多了一层心思，一是看看高程到底病到什么程度，二是看看高程为什么生病.
第34章 亲妈
高妈看见高程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大意了，高程比过年时瘦了不少，脸色暗黄，眼睛总是低垂着，背也直不起来，整个人都显着一种病态，她确实应该看病了。高妈和林兵商量，“我带她去省医院看，人家大夫见的多。”“恩。行，”林兵又对高程说：“你把卡带着，出去看病别怕花钱，尽快看好。”高妈听了觉得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至少知道在大事上大气。高程听了，很敏感的觉得又要花钱了。“我单位有事，走不开要不我也就去了。”林兵怕高妈挑理，为自己解释，其实高妈就应该挑理，本就是结了婚的高程，即便是生病也应该由林兵照顾，但是林兵不伸头，高妈不可能看着高程遭罪，但是想在高妈根本没有精力想那些，她就想着治好高程的病，真的要是林兵提出来他带着高程去，高妈还不放心呢。高程知道林兵本来不太高兴自己去看病，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之前自己说看病，林兵还说吃西药对身体不好，影响俩人将来生孩子。高程听到影响生孩子也害怕将来受埋怨，她一直和高妈强调去中医院吃中药，高妈还特意联系了家里亲戚找了一个老大夫，有备而去。
“明天你起早走，今晚你就住这吧，离车站还能近点。”林兵主动提出了让高程留在妈妈家住，他也不想起早送高程，不送又显得不好。高程在妈妈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两个人到了省城，到了医院亲戚陪着挂号排队。终于轮到了高程他们，果然是一个老大夫，亲戚先自报家门，说昨天谁谁谁介绍来的。老大夫点了下头，“什么情况啊？”声音可要比年轻看上去年轻，“睡不着觉，头疼难受。”“你这年龄还能睡不着觉，什么职业啊。”“公务员。”“那就更不应该睡不着了，一个月挣一万你就能睡着了。”高程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大夫话里话外就是说自己无病呻吟，没事闲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看病重要，可能有名气的大夫说话都硬气吧，“一上午了，净是你这样的病人，要是都是这样的，我这个大夫也不用当了。”大夫说着话给高程把着脉。高程和高妈提着重要回家了，林兵来接站了，把高程和岳母都接到了自己家里。高程觉得抱着这些药自己肯定，也许，就能睡着了。
高妈一宿没睡，她一直在想高程为什么会睡不着觉，问题到底出在那儿，现在的生活看着风平浪静，林兵和婆婆看上去对高程也不错，但是高程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即便她不是完美的，她也是善良的，看上去风平浪静的生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妈想不通。
第二天，高程和林兵上班后，高妈没有离开，她一边帮忙收拾屋子，一边不停的想问题的答案，还要看着熬着中药的砂锅。中午高程回来喝了一碗中药，林兵进屋看见高妈没走，也没有主动打招呼，至于满意不满意，别人很难看出林兵的眼神，毕竟眼睛太小了还有眼镜盖着。林兵看见中药锅和高程小声说：“这锅以后是废了，这股子中药味儿。”高程翻了她一眼，林兵还没适应，他顿时觉得高程今天竟然敢表示不接受自己的批评，难道这中药这么神奇吃完人都变了，肯定不是药而是因为高妈，高妈在高程就变得硬气了，还敢瞪自己。林兵本来的想法是忍着几天，但是又觉得自己可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气，“你看看你吃的，我昨天刚收拾好的。”林兵抱怨了几句沙发上高程起身落下的饼干屑，高程转身看看，用手捡了捡，高妈都看在眼里。下午他俩上班，婆婆来了，一进门看见高妈吓了一条，“哎呦，大姐你咋还没走呢？”“我昨天在这住的，今天给高程熬药就没走。”“啊，”婆婆闪烁其词的看着高妈，“对啊，高程的病看的咋样。”“大夫说得养着，开了不少中药，我怕医院熬的不好，就自己带回来熬了。”“你早说啊，这事还用麻烦你啊，我天天给她做饭，就顺手熬了呗。”“我也没事，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为了高程的病。”高妈已经对林兵和婆婆产生怀疑了。“大姐你来了正好，我多买了些菜，本来是打算给他俩明天吃的，你留这吃我多做点。”高妈没接话，“这阶段辛苦你了。”高妈在厨房里陪着准备做饭的婆婆，“辛苦啥，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咱们女人不就是应该烧饭做菜的吗。”高妈不爱听的就直接回嘴，“那是过去了，现在女的也上班挣钱了，不是在家啥都不干的角色，你以为是咱们的年代啊，现在女的读书多。”婆婆也不傻知道高妈的意思，“那倒是，我家林兵工作不容易，天天起早贪黑的上班，想要在工作上做出点成绩。”婆婆的意思就是林兵不能干工作。“高程也是，工作累，重要部门。”高妈不落下风。
从下午2点进屋开始，婆婆洗菜就洗了一个小时，高妈和婆婆是两个性格，高妈雷厉风行，婆婆温温吞吞，直到高程进屋了婆婆才正式开始烧菜。高程进屋坐在沙发上歇着，摆弄了一会手机，“高程啊，你过来看看这个菜怎么做。”婆婆喊高程，但是高程正在和同事谈未完成的工作，“恩，等会。”高程没动，婆婆本来也想在高妈面前好好表现的，但是下午的一顿交锋，让她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干脆就从高程身上找回来。高晨不动，高妈心里可乐坏了，本来就不应该动，我生的我都没用，你凭什么用。
林兵进屋比平时晚了些，婆婆紧张的问：“你今天咋回来晚了半个小时呢，干啥去了。”高程插话，“赢没？”原来下午林兵单位不忙，他就请假出去打麻将了，高程下午送文件路过林兵单位逗他就在单位楼下，让他下楼，林兵慌了就说了实话，就是这么的巧合。高程本不是太在乎他玩牌，因为身边单位的人玩牌的人太多了。高程一下就点破了林兵下午的行踪，婆婆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一直在说自己和公公离婚就是因为打麻将，现在林兵也还在玩，这就是打脸现场。林兵进了卫生间，婆婆尴尬的对高妈说：“不常玩，我说他。”高妈看了看一桌的菜，肉为主都是些重口味的菜。高妈知道高程的口味，在家时家里很少吃纯肉菜，因为高程不愿意吃，家里不吃牛羊肉，因为高程不喜欢吃，但是现在高程都能吃下去，这在高妈看来高程也够不容易的。
高程夹在婆婆和高妈之间吃饭感觉很奇怪，听着他俩的对话就更奇怪了，高程吃饭就更累了，坐在电视前，婆婆说：“高程你调到省卫市，看看明天天气预报。”高程默默的调台，高妈看不惯高程的任何一个顺从的动作。“你看那个电视剧没，七点半卫视演的。”高妈对婆婆说。“没看，我不愿意看磨磨唧唧的家庭剧，不教人好，我看抗战剧。”抗战剧恰恰是高程和高妈最讨厌的剧。8点左右婆婆走了，林兵还在里屋打游戏，高程和妈妈看着电视剧，高程不懂妈妈这事怎么了，好像对婆婆又很多的不满，但是她不知道都从何而来，他们的接触并不多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她还有些责怪妈妈，觉得有些事是妈妈先开始的。高妈却从这一天短暂的深入了解发现了很多问题，她觉得高程的病原正在逐渐显露。晚上高妈给高程打了一盆热水泡脚，高程把剩的水给了林兵。高程吃了半个月的中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还是继续的忍受失眠的煎熬。
高程和高妈再次去医院复诊，大夫还是坚持高程没病。这种被否定的感觉，都快把高程逼疯了，明明自己难受的每天都恨不得一次性了断了，医生却不停的告诉自己没病。高程甚至想到了莫不是自己得了绝症，世上就没有人得过，所以医生都不认得，那自己的后半生是不是要与这个病度过漫长的岁月。高程喝着汤药，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她觉得医生不相信她，她也对医生失去了信任。
高程第三次和高妈去看病，找亲戚直接换了一个大夫，这次高程决定面对自己的问题挂了一个心里科，接诊的大夫不是白发苍苍而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患者并不多，说话态度缓和了许多，高程描述了自己的失眠，大夫又和她短暂的交流，“我和你的交流看，你没有心里疾病，就是想的太多了，压力太大了。”又是没病，高程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可是我真的睡不着。”“我给你开点要，管睡眠的和调解内分泌的，这个药普通人都可以吃。”没有西药让高程放心，但是温和的中成药对高程几乎是没有作用的。一周后高程又来见了这个大夫，大夫见她没有缓解，就开了一盒百忧解，地地道道的西药，”你什么工作?”高程觉得这里的大夫为啥对自己的工作都这么好奇。”公务员.””那工作不错啊，压力不会特别大，我建议你休假或者请一段时间假，放下所有压力，没准就调节过来了，你还年轻不能一直依赖药物.”高妈觉得大夫说的挺有道理的，还挺负责的.取完药，高妈拉着亲戚去了医院对面的快餐店，亲戚问高程请假方便不.高程犹豫了一下，自己这病外在看起来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可能不好请假，亲戚说，这个假不能高程自己请，最好是林兵出面请假，可信度高，而且家属请假一般都会给面子.高程最怕的就是这个，哪怕就是这么点小事，她没有自信林兵是否会帮她.高程绝对不是多想了，无论是之前过年请吃饭，还是想让自己陪着领导练习瑜伽都让高程明白林兵在任何事上都想躲到高程的身后，就连他自己的事都恨不得让高程出面，现在是高程的事，林兵替自己出头的几率不大。高程心理这么想着，亲戚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难度，丈夫替妻子请假不是稀奇的事，可能都算不上是事。高程不愿意求人，更不愿意求林兵，说句实话如果现在让高程求一个外人她可能都没有这么犯难，毕竟这个家任何的麻烦事林兵都把自己推出去，哪怕是因为一个差评，陶宝客服的电话，林兵都让高程接，他说自己不会拒绝别人，高程觉得他挺会拒绝自己的。
高程拿着药要很忐忑的回家，她很怕林兵见到这个药的反应。
第35章 矛盾激化
林兵反对高程用西个药，高程很清楚，所以在返回的路上，高程的心一直这惴惴不安，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事端，高妈没有回高程家，有些事她也印证的差不多了，有些话她还不能和高程说，现在头等大事就是治病.高程随妈妈了妈妈家，妈妈见时间还早就在车站对面的市场买了一条鱼，即便是很累她也想给高程补补身体.林兵没来接站，高妈让高程告诉林兵晚上过来吃饭.
高程尝了一口鱼，觉得今天这条鱼有失水准，有腥味.林兵高兴致勃勃的来吃饭，但是看到了，憋了一下嘴很不屑，尝了一口，就不吃了从包里掏出半包方便面干吃起来.高程看到林兵的一系列操作内心很不舒服，自己吃婆婆饭菜时也有不合心意的时候，但是不论爱吃还i是不爱吃都会坐在饭桌前吃完，这是对别人辛苦付出的尊重，可以少吃不能不吃.但是林兵丝毫不准备屈就自己，啃着方便面，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他的不爱吃就不吃.林兵的表现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他不是孩子，是一个有想法有选择的成年人.高程真的有点动气了，林兵在她家饭桌上失礼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是在高妈家吃饭，高妈炖得溜达鸡，高程从小就喜欢吃鸡头，其实就是贪吃那一小块鸡冠，但是认识了林兵后，他就说从小到大，奶奶家的鸡冠从来都是给他吃，从来未变.高程都记得这些细节，高程把自己碗里的鸡头上的冠子夹给林兵，“你干啥?“林兵激动的说，林兵以为是高程不爱吃的肥肉.”鸡冠子，你不是说你爱吃吗!””哦.”林兵不好意思了.”你以为是我不爱吃的吧，你以为我是你啊.”确实俩个人结婚前，高程多少还是敢反抗的，也会说话，林兵到高程家吃饭，不爱吃的菜不好意思挑出来，他就夹给高程，高程很反感这个行为，自己又不是垃圾桶，说出来一次林兵就不敢了.
但是今天这顿饭，高程十分的不满，妈妈做了一天的车，还给他俩做饭，林兵就算不爱吃也应该少吃两口，直接撤桌就过分了.高程忍着没有发作，高妈看见林兵啃方便面，“不爱吃啊，我给你煮方便面吧，别干嚼了.““不用.“高程其实也吃不下去了.”我还想着你俩好久没吃鱼了，补一补呢，是不是不好吃，都没咋吃.””没有，就是累了吃不下去了.”高程不承认，看着林兵啃方便面，看着高妈很焦虑.“走吧，回家啊.“林兵其实是想出去吃饭.“等会，要不我不回去了，我累了今天.“高程觉得自己心态也不好，林兵看见自己换药心情可能也不会好，可能回家避免不了又要大吵一场，高程今天坐车特别的累，觉得自己肯定能睡一个好觉，她可不想再回家吵架了.“回家吧，不行我让我妈给你熬药.““不用了.“高程一听婆婆要来，那她一忙活就是好久，自己想早睡就更不可能了，”不用了.””没事，回家吧.”高程觉得有些事反正是瞒，不住的，“换药了，之前的中药没作用就换了.““对，我看你吃之前的药也没啥用.换的什么药啊?“到底来了，高程又后悔了，她不想在妈妈面前吵架.“换的西药.“妈妈不知道高程的吞吞吐吐，替高程说了.林兵啪嗒一下子脸就掉了下来，下巴垂的老大，凭谁都看得出来林兵脸色不对.高程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林兵会看在她在婆婆面前的隐忍的面子，他也会识大体点，不在高妈面前发作.显然高程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低估了林兵对自己的爱，“啥，啥西药啊.我看看.“高程不情愿的拿给林兵，林兵看着药品的说明书，一盒小小的药片，说明书足足有好几页，副作用很多，治疗的项目总结起来就是抑郁症.林兵看完很不满，“你找这什么大夫啊，你是抑郁症吗.“显然林兵不满意看病的结果.高程的火气也很大，“专门找的大夫，你还能比大夫专业啊.““之前的大夫你不是也说是托人找的么，结果呢，还不是不管用。“林兵毫不犹豫的当着高妈的面子回怼了高程。“我找的人不管用，你倒是帮我找人啊，你怎么连陪我去医院都不陪呢。”高程说的话绝对在理上，换成其他男人可能就闭嘴自惭形秽了，但是林兵不会，他不容许高程反抗，最好是高家的人都不要反抗。“你也没让啊。”“让你去也会说自己单位忙，我的事单位就忙，打麻将单位就不忙，那我让你帮我去单位请假，你帮我请吧。”林兵听到帮高程请假，觉得莫名其妙他才不去干这种抛投露面的事，“我请什么假啊，我也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我怎么请。”高程虽然早就想到过林兵的拒绝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很伤心，本来还抱着一点点希望，也许林兵会念在自己结婚后总总忍让会在自己需要时伸出援手，结果最亲密的人伤她最深，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知道我什么病，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媳妇病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什么病，你好意思吗？”高妈一开始并没有插话，呆在厨房里听着，毕竟是两个孩子在自己家吵了起来，但是其中的是非曲直她心里有判断，可是她不想出去指责林兵，逼近是女婿，说多了伤感情。高妈就等着俩人闭嘴了，不吵了她再出面都说一遍。但是林兵在高程的逼问下并没有收敛的意思，高妈有点着急，理是高程占着，但是气势确实林兵占上风。
“我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得病你赖谁，一天天精神病似的。”“你说的对，我就是神经病，我为什么精神病，你心里清楚，全是你逼的。”高程说出来了，眼泪簌簌的落下，高程想着林兵总可以闭嘴了吧。“成天啥也不会，还好意思说别人。”林兵丝毫不退让。高妈坐不住了，“行了，别说了。林兵，你说这话我不爱听，高程什么样，结婚前我们家人就告诉你了，你不能现在挑这些吧。”高程不想让妈妈加入战局，但是这是在妈妈家。“你回家吧，我姑娘我教育。”高妈撵林兵回家，也是想结束她俩的争吵。“高程，你跟我回家。”林兵不自己回家，喊高程一起走，他拽着高程的胳膊。“我不回去，不想回去。”高程不想走。林兵不松手，高程想要甩开林兵的手，“你滚，林兵。我不想看见你。”“由不得你想不想，你结婚了，高程你得知道。”林兵拉高程。高程肯定没有林兵力气大，就用手抓了林兵的手，她两只手开始抓林兵，林兵抓住高程的手腕阻止她挠自己。两个人架起来了，高程拽断了自己给林兵买的手串。“你俩给我松手。”高妈着急的大声呵斥，高程松了手。“林兵，你过分了，这还是在我家。”“我哪儿过分了，你不说你姑娘你说我。”“我姑娘错了我自然会教育，问题她说错了吗，你根本不关心她的病。”“你不回来，我也能带她去看病。”林兵面对高妈也不胆怯，还是理直气壮的吵着，用手指着高妈。高程见到高妈和林兵吵了起来，她哭的直颤抖，感觉自己被夹在了中间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
“林兵，你这孩子没有良心呢，你媳妇病了，我带她看病你不感谢，还敢这么说话。”“我说的是事实，你不回来我俩过得挺好的，她就是欠管教。”高妈完全没有想到林兵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完全颠覆了原来的印象。高程见妈妈落了下风，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颤抖着，这时候要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助就好了，可是家里没有别人了，如果爸爸在就好了，高程忍不住想。她很怕林兵会和高妈打起来，没办法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兵的电话号，“姐，林兵不讲理。”高程哭着说。姐姐在电话的另一边听到高程的声音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高程不会这么无助，林兵和高妈吵架的声音也传到了姐姐那边。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姐姐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程啊，别着急啊。”高程就举着电话哭，把自己在家人面前最后一丝体面都撕了下来。
“滚，你这孩子半点不懂事，滚，这是我家，你给我滚。”“你才滚呢。”林兵走了。家里恢复了平静，很可怕的平静，只有高程孩子抽泣。高妈拿起手机，“喂。”“妈，你俩咋样？”“吵起来了，这个林兵真没看出来，这么不懂人事，没理讲三分。”“哎，你赶紧看着高晨。”“这是个什么东西，不懂人话。”“妈，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看着高程，别出什么事就好。”
高家和林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迈出了就很难回头了，更何况林兵是一个记仇的人，婆婆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角色。高程对林兵的表现失望极了，她以为她曾经的屈就能换来林兵在关键时刻的感念，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林兵的吵架就是吵架，分毫不会因为高程有任何的让步，他不能让自己受任何的委屈。
第36章 短暂的离别
高程没有回家，林兵没有帮她请假，高程最终还是自己请假的，领导看到她的状态也知道她不是装病，整个人几乎就没法看了，魂都快没了，脚下踩着棉花般浮浮沉沉的走来，高程即便是上班恐怕也不顶个人用了。高程万万没想到自己结婚后还有在娘家常住的机会，高妈担心高程瞎想，就每天陪着高程.高程的长假开始了，无所事事的高程并没有很快乐，反而有了很多时间瞎想，从恋爱到结婚再到婚后的每一个细节高程在脑中过了很多遍，她也不想让自己执著在这些负面的事上，可是现在她的思维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她越是不想去想那些事，那些事越是往高程的脑子里专，无时无刻，高程能手不离手机里聒噪的食品，用更强烈的刺激掩盖心灵的伤口，如果再不管用就看恐怖片，刺激逐渐增强，高程的思维也还是有空隙.她也想过一了白了，不如干脆就离婚算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但是高程一直就是一个被动选择的人，她更习惯于命运的安排，最终也会说:“命里注定的.“所以她在想也许林兵也是这么想的吧，也许他会提出离婚的，那么自己就接受，然后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就都回知道自己离婚了，他们会议论自己，可能还会嘲笑自己，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离婚妇女，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家族中唯一离婚的那个另类.高程想到这些就会很恐慌，她又不想离婚了，但却不是为了自己，是怕怕承受不了相应的社会后果，再想象到高妈可能会有的失望的眼神，她就怕的不行.高程就是这么喜欢背负压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想象的理由是理由也是借口.高程给自己找了那么多不能离婚的原因，她就更恐慌了，因为自己不能离婚，现在两个人互不联系的状态就意味着渐行渐远，如果林兵提出离婚那自己怎么办.高程把问题不断的深入和扩展，把自己又推到了死角，她很绝望，甚至看着窗台都有跳下去的冲动，不过高程也只是想想，她知道自己不敢，更何况高妈无时无刻那关切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高妈经过了和林兵第一次的交锋，她看到了林兵的另一面，也知道了高程为什么在看似幸福完美的家庭里会痛苦到睡不着.其实高妈和高美一直都很困惑，尤其是一起过年后，高妈就觉得林兵和婆婆确实对高程好，但是好里总带着防备，高美说可能他们家是单亲家庭，接纳和信任一个人本身就不容易.高程表现的好像没有不开心，但是就让人觉得不是很放松，一切都有演绎的成分.现在高妈觉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高程虽然没有说家庭里的细节，但是高妈觉得林兵说话的逻辑和对待高程的态度都是她作为母亲不能认同的.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高妈都觉得自己快要辩论不下去了，可是林兵却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高妈觉得高程说的话并没什么错误，但是林兵就直接的驳斥了回去，后来林兵对自己的态度，自己更是没有想象到.自己这么大岁数一个人了，这辈子无论是面对自己的家人还是外人，从来就没有被人这么不尊重过，林兵的做法对自己就是奇耻大辱了.
高美虽然不是全程听到了吵架的过程，但是从后期的言语，她觉得无论高程和高妈是否有错，林兵的态度简直就是猖狂，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都不敢想象曾经那个看着高程脸色说话的唯唯诺诺的小男人现在敢在自己家以一挑二的公然对抗.看来自己当初还是看错人了，自己还总替林兵说话，批评高程呢，自己受的蒙蔽也不少啊.
高妈背着高程没少给高美打电话，俩个人沟通了不少，高妈详细的描述了当天的经过，高美叹了一口气，“咱也没想到啊，林兵结婚后能这样.““咱家人太实在了，我就不应该一结完婚就走，高程在家不定怎么受气呢，林兵这孩子干脆就是讲不清道理，还挺厉害的.““咋说呢，林兵这人，一开始咱就知道他比高程成熟，但是看着他巴结高程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会变太多，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谁也想不到，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给高程看病，别的暂时没意义.““我看高程不回家，也没高兴多少，我也不敢问她咋想的，她也不说，快急死我了.““她不说就是没想好，咱就别问了，婚姻是大事，咱们替代不了，让她自己做决定吧.妈，她药吃了有用没啊.“
高程在吵架后，并没有立即开始吃西药，虽然她一直想反抗林兵，但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在意林兵的想法，哪怕现在林兵不再身边了，她还是害怕他的态度。
高妈试探性的问高程：“开的药你不试试吗？”高妈说的很小心，她不再想给林兵压迫感了。高程以前确实是一个天生反骨的人，但是胆子小没有何人正面交锋的勇气，但是心理上和行动上却不顺从，唯独对林兵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深入骨髓恐惧。
高程在被高妈提醒后，又磨蹭了几天，最终还是敌不过病痛的折磨。她还是按照医生的嘱咐开始用药，医生坚信高程没有那么严重所以嘱托的药量很小。高程吃后其实还是没有睡着觉，但是这个百忧解很神奇，高程吃完时不时的傻呵呵的想笑，但是她的纠结痛苦并没有减轻，但是就感觉人轻飘飘的，脑袋不如之前好用了。这点点药量根本不足以和林兵的威力相较量，林兵还是会出现在高程的脑中，睡不着时还是会各种的瞎想，但是她睡不着时头不那么疼了，整个人反应慢了反倒舒服了许多。
高程逐渐都快要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不用上班照发工资，以前她很向往这样的生活，真正得到了高程也没有多么高兴，如果她没病却还能过这样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肯定很享受，但是如果不是他有病，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生活就是这么矛盾，想要的东西来源于不想要的东西.高程趁着有时间间就时不时的去大姐家店里坐着，和朋友聊天让高程放松了很多，听一听朋友的故事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也可以获得短暂的快乐.朋友分享的故事，让高程觉得其实每个看似美好的家庭都是一地鸡毛，但是每一个能维持下去的家庭，都有一个理由，高程联想到自己，自己的家庭有没有坚持的理由呢.高程在想，努力的想，也许林兵说的他没有吃喝嫖赌也算是她坚持的动力，毕竟她听说她的同届同学家庭就有赌博的，也有出轨的，他们的婚姻还在维持为什么自己就不行.以前高程觉得林兵用自己无不良嗜好当成自己优秀的借口，现在看林兵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高程把自己带入的想，如果自己老公赌博输了10多万，一次又一次，那自己肯定接受不了，可能也早就睡不着觉了.高程好奇这个家庭继续下去的动力，当她听到，婆婆特别赞许儿媳，还能清楚的意识到儿子的巨大缺陷时，处处维护着儿媳.高程听到这些突然很羡慕，她也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能理解自己的婆婆该多好，可惜了林兵在婆婆眼里是完美的，她的儿子不容指责.高程也听到了过去的女人即便和她一样，孤立无援的生活也会忍耐下去，但是那都是很过去的过去了，现在他们这代人的婚姻中已经找不这么“伟大“的女人了.高程觉得自己到也没他们那么惨，没经历过忍痛挨饿的日子.高程突然很感激林兵，毕竟他没把自己折磨到那种程度.虽然他没有陪自己看病，但是自己看病回来他还会接站，虽然他骂自己什么也不会，但是在有困难时还会咨询自己，虽然他会骂自己没用，但是他还会在逛超市时想着自己爱吃的零食.这些每次折磨后的点点滴滴的爱的表现，都被高程记在了，每次在她决定放弃时，这些点滴就是她维持下去的动力，高程坚持认为这些就是林兵爱自己的证据，也就是这些让高程无数次的心软.高程是一个过度感恩的人，她总是喜欢把滴水之恩当成涌泉.
10天了，林兵没有联系高程，高程也没有联系林兵，只有在一天夜里高程梦到了林兵来痛哭流涕的道歉，并且认真的检讨了自己全部错误，还承诺以后决不再犯.高程在梦里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梦里的她没有心软，痛骂了林兵后，她还是原谅了林兵，但是她哭了，她又后悔了不想原谅了，高程把自己哭醒了，大半夜的在清醒的瞬间她还听到了现实中哭泣的声音.
隔壁屋的高妈也听见了，她早就被高程惊醒了，仔细听着高程梦里的胡话，没有逻辑却表明了心迹.高妈听到高程在骂人，还在哭，还喊出了林兵的名字.高妈失眠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冲动了，高程心理还是放不下林兵，如果真的因为自己俩人离婚了岂不是坑了高程.
第37章 完美妻子养成计划
高程摸了摸哭湿的枕头，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争气，三天能攒足的一宿好觉还梦到了林兵.
林兵也梦到了高程，他的梦里是高程自己回家了，道歉的想回家，后来高妈出现把高程拽走了。林兵醒来觉得高妈就是那个两个人中间的障碍，毕竟她现在不像之前了，之前他还会像高妈告高程的状，只要不向着自己说话的人就是坏人，高妈就是坏人。林兵认定了高妈就是一个坏人，毕竟之间两个人吵架，高程出走，不出几天可能就和好了，高程还会自己回来，或者自己简单哄哄就好了，现在可倒好高程不去单位了，林兵不能找高程，她还自己不回家，一切都僵持着。冷静下来，离婚是他不想的，毕竟自己父母就是离婚的，他可不想自己再离婚，毕竟名声不好听。更何况高程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好在好掌控，只要她听自己的，好好调教一番，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好妻子。麻烦在自己现在和高妈翻脸了，自己想要接回高程多了一层阻力。恐怕自己去高妈家接高程不会那么顺利，自己的面子很重要，就凭高程提不起放不下的个性，恐怕她在高妈家住的也不会十分舒心，只能是更加的折磨。林兵觉得自己完全了解高程的性格，既然她不会开心，自己也就放心了，索性自己也不跟她联系就凉着她，让她反省自己的错误。
“大兵啊，高程啥时候回来？”婆婆几天没见到高程就很好奇。林兵并没有把发生冲突的事告诉婆婆，他还是不想让亲妈担心。婆婆倒也不傻，从高程没有回家的第一晚开始，她就觉得林兵不对劲，气冲冲的回家，也没有吃饭，又好像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婆婆关心的问林兵，高程咋没回来吃饭。林兵冷冷的说，“她在她妈家吃了。”“啊，你咋没在她家吃，是不是她妈没给你带饭啊。你这个丈母娘，我就知道只在乎她自己的孩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良心坏，哪能像我一样天天想着给我儿子做点他爱吃的。大兵别生气，咱不吃他家的饭，妈给你做你爱吃的，你把高程叫回来。”林兵本来就心烦，被婆婆一絮叨就更烦了，“我都说了，她在她妈家吃了，你就做你的饭呗。”婆婆见林兵真的生气了，就闭嘴了，但是心里大概猜测可能俩人闹矛盾了，林兵的态度就不对，她也识趣的不说自己儿子不爱听的话。
婆婆做完饭喊林兵吃饭，林兵没有停下游戏，“大兵你吃饭啊，有啥事都不用怕，你那么高的工资，你怕啥，她高程也就是长得还行，要不然咱家根本就不会要她，一个单亲家庭，嫁人了还没事老往娘家跑。”林兵听着妈妈的话，心里也寻思着，反正自己工作好，还怕她高程不回来，但是他也清楚有些话就是婆婆的盲目自信了。
尽管婆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林兵没说，他太清楚婆婆的个性，只要说了可能家里就是一片混战了，毕竟自己没想真离婚，没必要让两个家庭加入战争。
十多天了，林兵有点坐不住了，虽然婆婆每天都来给林兵做饭，虽然婆婆完全不在乎高程的归来，但是林兵的不开心婆婆是看在眼里的。“林兵，这高程是什么意思啊，她嫁咱们家就是咱们家的人了，这都快半个月了，这叫什么事啊，能过不，不能过就离。”婆婆的话一下子触怒了林兵。“妈，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咋没用了。妈就是不想你受任何委屈。”“我委屈什么了？瞎操心什么！”“大兵，你说我瞎操心，你有良心没，我是为了谁啊，我说你妈，我才是最关心你的人，你不高兴我比谁都难受，这样我去找高程，我问她回来不，她说不回来就离婚。”林兵知道妈妈的脾气，她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妈！你可消停吧。她说她呆两天就回来。”林兵撒谎了，但是他也确实决定接高程回来了，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失控了，没了高程就缺乏了控制感，他不敢想象如果高程彻底离开后，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恐惧感让他最终决定去接回高程。
林兵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战场，那就是避开高妈。他在高程家楼下转悠了很久，鬼鬼祟祟的，既怕遇见高妈，也怕没遇见高程。皇天不负有心人，林兵终于遇到了高程，高程看见林兵那一个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心脏咚咚的像敲鼓一样，林兵每靠近一步高程就愈加的紧张，心都快蹦出来了，但绝不是心动，更像恐惧。“回家吧。”林兵说出这句话。高程瞬间就泪如雨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多好的可以数落林兵的机会，甚至还可以提出一些要求再回家，可是高程就是没张开嘴，这个时刻她也想过，想象中自己还很强硬的，现实中的自己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妈道歉。”林兵来之前就想好了，为了接回高程就给丈母娘说句对不起，就是说一句话又不会死，重要的是接回高程，接回来了，自己就掌握了主动权。
高程也觉得自己可以不要道歉，但是高妈的面子肯定还要追究的。林兵跟着高程进屋，高妈都快噎死自己了，她经过上次的事，真的不想看见林兵。“妈，我来给你道歉了，对不起。”林兵的话说是说了，但是敷衍的态度很明显。高程只要一面对林兵就变成了残疾人，她也觉得敷衍，但是又觉得以林兵那个趾高气昂的劲儿能道歉就不错了，也许他以后就不会了。高妈就更看出林兵的不走心了，但是看高程在旁边哭的那个样子，高妈就知道高程又心软了，也许和好能让高程心情好吧。高妈这些天也看出来了高程心情不好，自己这个当妈的委屈不委屈的真的不在乎，最重要的就是孩子高兴，高妈也看透了，高程还是放不下。“别哭了，”林兵安慰高程。大概他俩还是感情挺深的，高妈对自己说，“给我道歉不道歉无所谓，只要你对高程好。”高妈还故意板起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高妈真的生气都没有镇住林兵，高程的心软就让高妈像更何况是失了里子的空架子，林兵就更加不害怕了。和好了，高程的心里的石头就好像搬走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扑面而来的新的担心。她还是放不下以前林兵伤害自己的总总，但是失去最佳讨伐的时机，现在再说就变成自己找事了。林兵觉得和好了就是都过去了，高程呆在自己住了20多年的小房间，林兵就粘着高程吗，“你想我没？我都梦到你了。”这在林兵看来就算是告白了，高程听到林兵心里还有自己也高兴。“今晚回家吧。”林兵劝高程。高程不语“你能照顾我吗？”，是啊和好了自己就应该回家了，自己一个出嫁的能不可能永远躲在妈妈家里。
高程和林兵回家时，那句“妈，我走了。”说出后，高程感觉就像生离死别，特别具有戏剧性，仿佛自己就是电视里被家暴的旧社会妇女，不得不回家。除了妈妈的门，这场戏就结束了，现实的大门打开了，高程被林兵推回到另一个世界。高程在路上被林兵牵着手，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幸福的情侣吧，可是高程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芒，一路上她想着婆婆不会在家做饭吧，没有问出口但是想了一路，到了家门口高程觉得压力到了顶棚，脑袋胀得满满的。
家里没人，高程瞬间压力小了一半。林兵从冰箱里拿出了积攒的零食，给高程吃，就像幼儿园老师哄不听话的孩子。高程和林兵开始看电视了，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高程爱看的综艺，还会说笑。
第二天早上，林兵起床上班，“真羡慕你。”高程不知道林兵的羡慕从何而来，“不用上班，多好。”高程凝住，原来自己最不想要的林兵都羡慕，自己宁愿天天上班但是能睡好觉。“晚上我让我妈不用来了，你正好也没事就在家做饭吧，我衬衫也脏了，还没洗呢。”婆婆不来高程很高兴，但是安排自己做饭是什么意思，衬衫脏了又是什么意思。昨天不是这么说的，林兵说让她回家，是要亲自照顾她，是他硬生生的非要让自己回家的。自己是一个病人并不是在休假而是病假，他不让高妈照顾自己，怎么还让自己照顾他。自己不是在家闲着没事，是生病了，高程反复的在心里呐喊，但是林兵听不到。高程心里想的和手上做的永远都不一样，因为没有说出来，她再一次妥协了，她不情愿的开始洗林兵的衣服，擦地。到了下午她出去买菜，晚上开始做饭，这顿饭吃的林兵很满意，他想象中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他的笑脸对高程来时比吃药都管用。这一瞬间，高程觉得就是俩人回忆中最幸福的瞬间，如果她能睡好觉，她也可以承担很多家庭事务，如果他能多对她付出点，她也就能睡着觉了。林兵在这一刻想的是自己改造果然是正确的，高程正初步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将来就会彻底变成自己的完美妻子。两个人都在追求正常的家庭关系，看着越走越近，高程的心却像被绑架了，由不得她更由不得他，幸福在别人哪里唾手可得，于她却像刀山火海般煎熬。
第38章 压力
高程过了一阵子的肃静日子，她不上班就回归了家庭，林兵看到高程的臣服也舒心了不少，林兵顺心了，争吵少了，高程的日子也就好过了.高程偶尔回几次家，高妈觉得高程最近脸色好了很多，她觉得林兵大概是改了或者是不敢了，无论是哪个原因只要高程好就可以了.高妈悬着的心逐渐也放了下来.
又到了高程取药的日子，林兵承诺过照顾高程，他觉得自己多少也兑现些，正好陪着高程去取药就是个机会，他俩还可以借机去省会吃点好吃的，顺便逛一逛.高程业知道林兵说的照顾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多了他就觉得是伤害自己的利益了，林兵的底线对她在总是鞥很高。
高程和林兵来到医院，高程想着问问大夫卫生明明说自己不严重，从中药到西药却都没让自己睡着，如果确定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干脆自己就这样了不治了.林兵来的目的是问问大夫高程到底是什么病，另外这病到底从何来的，更重要的西药的副作用.但是俩人都没能如愿，高程找的大夫援藏去了，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高程很失望，本来想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救，现在却连大夫的面都没见到.林兵到是无所谓了，难得他有借口请了一天假，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浪费，时间紧迫逛街是不能了，但是吃点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兵说他想吃以前工作室附近的那家面馆，高程觉得反正离医院也不远，就随着了，其实就算是很远，高程也会答应，毕竟自己早就以林兵的高兴为高兴了.
很普通的一家面馆，可能承载着林兵很多的过去，高程真的没想到林兵带她来的面馆这么普通甚至是简陋，这不是她认识的高程的风格.”你看那对面，”林兵指着窗子对面的办公楼，“我毕业后在那儿上了半年的班.我那时工资3000多呢.“高程确定林兵很自信自己的身价，她当时还是个学生，不了解那时的工资价位，但是她觉得3000不多，可能是现在觉得不多，在几年前不低了，毕竟林兵那么自豪总要有骄傲的资本.”我工资那么高，天天下班就来他家吃一碗面，你老公会过吧.”在省会这个城市，3000多的工资不会过可能也生活不下去.高程根据林兵的话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她觉得那时的林兵也是可怜的，因为每个大学毕业的他没有家可以回，直接就出来工作了，相比之下自己就幸运很多，毕业了就使回家了.高程又开始心疼林兵，小时候的他，大学的他，都是值得同情的，唯有现在的他让自己又爱又恨，不知所措.也许这样的林兵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吧，也许他离开自己就又变回那个值得同情的他.
回到家，高程没有可以吃的药了，她觉得反正吃药她也没睡着，不吃就不吃吧.也许自己得的就是一种世界上第一例绝症，永远治不好的.高程开始劝自己接受这个病，并且做好了与之共存下半生的准备.过了有两周吧，高程觉得自己根本就适应不了，每天都过着攒觉的日子，一周能书睡上两天的好觉，其余的时间就是干熬.她决定还是去医院，这次她提前确定了自己要找的大夫哪天上班，林兵因为培训没有同行.”我觉得你没病，你始着放松点，不要戴着压力生活.””我试了，我连班都不上了，我还是睡不着.”高程还在回避重点，她最大的压力来自林兵，但是她不想承认，连自己都骗，高程病的不轻.”我还真就不建议你不上班，人越是闲着，越是瞎想，容易没病都研究点病出来，我建议你回归工作，见见人，唠唠嗑可能就释放压力了，也就好了.”“再给我开的点药吧。”高程真的需要一个寄托。“我给你换点药吧，酸枣仁胶囊和珍珠丸，这俩药没病的人都可以吃，能缓解睡眠。”高程点点头。
高程回家的路上反复想着大夫的话，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回归正常生活了，林兵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自己的状况能抓住的就剩自己的工作了。但是以现在自己的心态，高程开始怀疑自己承受工作的能力，自己现在的工作岗位很重要，可能真的不适合自己的精神状态。高程把自己想要回归工作的想法告诉林兵，林兵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又没人催她回去何必着急。但是高妈说高程必须回去工作了，快2个月了，单位够包容高程了，再不上班不知道会不会对高程有不好的影响。
“你那点工资吧，谁上班像你似的周末还得随叫随到，有啥意思。”林兵的话一直回绕在高程耳边.高程现在已经养成了两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恨不得走路都会想林兵喜欢她先迈出哪条腿，她还没有发现自己陷入了多么可怕的一个怪圈，每一次的迟疑在周围人看来高程都很奇怪，但是林兵一边享受着这种控制欲，一边又嫌弃高程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的高程没有魅力，还总是为畏缩缩的，自己培养她的目的是让她独当一面还要能听话，但是他不知道世界上就没有这么矛盾的真人，有逐渐的人强势，温顺的人没能力，他在塑造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因为不满意他还在继续挑剔，甚至生气高程怎么就不开悟呢，偶尔还会向高美告状数落高程的总总不成熟，要说高家一家都是天真的人，他们没有看到还真就相信了林兵的话，毕竟高程在家时确实是任性的，因为大家都爱她宠她的，但是高美他们没想到林兵的抱怨和他们的出发点不同，他们基于爱，林兵基于满足自己。
高程和领导谈话，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想要离开现在科室的态度。高程的领导带领她工作好几年了，了解高程的品行，不是实在不行她也不会开这个口。领导也说的很清楚“现在这个科室升职快，但是确实比其他科室累，你要想好自己要什么。”“我懂，我现在这个病实在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我决定还是放过自己，毕竟身体是第一位的。”领导答应了高程的请求。高程调离了重要科室，去了一个离领导和权利都比较远的职位，真的没有了工作压力，林兵很满意。
高妈知道高程的决定后没有多说，毕竟高程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由得她自主选择。高程拥有了上班自由之后还是睡不着觉，她心底压抑的那个声音一直想告诉她愿意，但是她不想听。高程觉得自己不能离婚，现在有婚姻睡不着觉总要比没了婚姻还睡不着觉要好，也许那时候的道德压力会让自己的失眠更加严重，高程的道德底线也很高，高到把自己架在台上，只要摔下来必死无疑，至少高程认为离婚就是违背自己的底线，所以她要死守着不放，还坚信着离了婚情况会更糟糕。
高程坐在单位紧张的等待着下班时间，这是时隔2个月后第一天上班，按照规律婆婆晚上会来做饭，但是林兵也没和她具体谈今天晚饭的安排。她就坐着猜想了一天，然后等着圣旨。林兵来接高程一起回家了，“出去吃啊。”林兵先开了口。高程松了一口气，可是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天天这样担惊受怕的吧。“林兵，能不能咱俩学着做饭啊。”高程还是说了。“你有时间吗？”林兵没有直接拒绝，高程觉得这事可能有商量的空间，“有，下班后呗。”“行，那明天你做。”林兵说。“那你呢？”高程这句话说的就让人想要拒绝，都快听不见了。
“我也不会啊，而且天天都是你先到家，你做饭我刷碗。”林兵其实早就心里有准备了，这两个月他也想了很多，既然自己也不想离婚那就做点让步，高程想做饭就让她做，自己妈妈还轻松了。而且这两个月来，妈妈不断的在林兵面前说高程，他也知道妈妈对高程很不满了，而且是极度的不满，两个互相都不满对方的女人在一起没准就会发生大事，即便高程能忍气但是她真的爆发情绪时的样子自己也领教过了，他可不想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打起来了，他还指望高程将来照顾婆婆呢，真闹僵了对自己和自己妈妈都没有好处，所以暂时的隔离也许是件好事。但是他不能主动说这些，他说了就变成自己妈妈愿意来做饭了，他要等着高程自己说，他也准备好了自己的内容，那就是绝不做饭可以洗碗，做饭多累啊，自己主动提出洗碗既承担了家务又不会留给高程抱怨的机会。林兵的小聪明都建立在高程傻的基础上，林兵能提出洗碗自己都算是出乎意料了，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总比啥都不管强。
第39章 不能觉醒
高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奇怪的就是一到夜晚反而兴奋了，白天就感觉累，但是她还是决定接管做饭这件事。林兵并不会因为高程带病做饭就降低自己要求，他依旧是那个高标准的美食家，高程就战战兢兢的学做菜，有时做的好吃，林兵就多吃点，有时候不好吃，林兵就尝一口再叫外卖。高程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眼，看着林兵乐了她也就放心了，看见林兵不吃就郁闷一晚上。高程看林兵吃饭的眼神像极了婆婆，有关切，有焦虑，很复杂，高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快变成了自己很讨厌的人。高程一直都不认同婆婆对待林兵的母爱，有点像爱一个小婴儿般的奇怪，这是高程一开始接触婆婆时就发现的，但是林兵很快就把这些解释成正常的母爱，加上林兵一直在营造自己小时候多么的受到宠爱，婆婆的溺爱就变得很合理了。高程正在变成自己觉得不正常的人，林兵享受着不公平的爱，高程真的像个母亲一样捡吃林兵不愿意吃的剩菜，因为她要节约。
高程用无数的妥协换来了平静的生活，只要稍有微澜，她就立即再次让步。本来夏天来了是高程最高兴的事，她现在却没有了穿裙子的心情，林兵带高程买了件衣服就带到高妈面前向丈母娘展示自己对高程的爱。高妈看着高程，高程看着林兵，高妈猜测高程是不是真的快乐。高程能不自己活成封建思想的卫道士，不能少了背后的传统教育，高妈就是一个传统的人，并且标榜自己的守旧。她从内心并没有想让高程离婚，她比高程更接受不了离婚这个词。其实林兵对高妈以前是收买的策略，他早就发现高程和高家人的交往策略，高程不同于高美。她不太和家里人交流，只要林兵能安抚住高妈和姐姐，自己就多了两个说客，但是他还是太自作聪明了，就算他说的再好听，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就好像婆婆疼林兵和疼高程始终都是做不到一模一样的。一开始自己以成熟的思想赢得了高妈和姐姐信任，真的做到了林兵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上次冲突后，林兵开始忌惮高妈，他知道自己很多小动作已经露出了马脚。虽说现在和好了吧，林兵也还记得自己和高妈发生过冲突，从今往后自己没有必要就不想太多和高妈接触，他也希望高程少和高妈接触，觉得现在统一战线决裂了，恐怕他们不会再起到好的作用，他失去了高家人的信任，所以他要把高程彻底拉拢过来，不能让他们影响高程。他觉得第一步就是要赶走高妈，只要她在家就影响着高程，让她回到姐姐家是最好的选择。林兵也知道高妈不会轻易走，她的看着高程好了，才能放心的离开，但是高程的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林兵就琢磨着怎么能让高程看上去好了。他上网搜索补品，给高程定了一盒燕窝和一盒鱼胶，这两样都不便宜。他还特意告诉高妈和姐姐自己给高程买了补品，但是他俩都不会煮炖，要麻烦高妈给高程做了。高妈见林兵对高程这么舍得当然高兴了，她也就逐渐放下之前的事了，觉得毕竟是孩子知错能改就行了。
贵的东西自然有好的地方，高程吃完补品虽然没睡着觉，但是脸色却红润了不少，高妈觉得是好事。高程虽然心疼钱，但是却拦不住林兵任何想花的钱。
端午节放假前，姐姐联系高程，她想让高程过去住几天，散散心。高程动心了，高妈觉得难得高美有时间能陪着高程，她想让俩人多沟通一下，自己年龄大了和高程的交流少了，林兵现在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但是总觉得让人担心，所以高程以后很多事可能还要依靠着高美，另外高妈总觉得高程有话没说，她想让高美去探探高程的话，到底她俩过得咋样。高程想了好几天怎样和林兵开这个口，因为她预设的情景就是林兵不同意，又或者林兵也想同行，这两个高程都不想要，她希望和家人有一次不被打扰的团聚.但是高程觉得他不会让自己单独出去玩的，因为这种高程独享的快乐在林兵看来就是犯罪，相反如果是林兵自己出去玩就是理所当然的放松.高美一直追问高程到底确定没，高程一直在犹豫.高美决定推高程一把，她亲自给林兵打了一个电话，“林兵啊，我想端午节让妈妈和高程来我家这边玩玩，你一直照顾高程也挺辛苦的，让她来我这几天，我照顾她几天，你也可以歇歇。”林兵就觉得高程这几天有事没说，估计就是这事，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让姐姐替她出头。林兵不喜欢高家人抱团的感觉，他也会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但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赶走高妈的契机。虽然他不想高程靠近他们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现在必须要先退一步，“好啊，姐姐要不然我也打算带她出去散心呢，你们要是能陪着我就更高兴了，那就辛苦姐姐你们了。”“好啊，那就说好了，我就定票了，过节期间的车票很难定的。”林兵的让步永远都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林兵把姐姐给他打电话的事告诉了高程，高程紧张出了身的汗，“是吗？”“别装了，你们肯定都商量好了，”林兵的语气像女人撒娇，“你说你也是，还让你姐姐问，弄得好像我不让你走似的，明明很好的事你非要搞分裂。”既然都答应了，林兵就好人做到底。高程见林兵没有生气竟然还很感动，“那我明天取点钱。”“取多少啊？”林兵警觉起来。高程想了半天使了很大劲，用了很大的力气说：“2000吧。”2000块对于一个一线的大城市真的不多了，“这么多，你带这么多钱干嘛。”林兵反对。“我，我带着也不一定都花了不是你说的穷家富路，出门得多带钱，以防外一。”林兵确实是说过，不过他是为了自己花着方便。林兵被自己话堵住了嘴，“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林兵否认，“你平时挺仔细的，现在倒是挺舍得的。”林兵讽刺高程，他也知道其实钱不多但是这个钱只有高程一个人花，不要说2000就是2块钱都觉得吃亏。高程莫名的觉得自己理亏，没有说话。
高程还是狠狠心带了2000块钱走了，但是他知道林兵一定不会吃亏，他在家一定会报复性的花钱。这是高程的想法，事实上很多事都不预计的那样，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糕。就比如高程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又见到小侄女高兴就接到了林兵的电话。“在你姐家咋样？你都去哪儿了，好玩不？”“还行。”高程还以为林兵想自己了，看来距离真的产生美。“你就好了放假前就能出去玩，留我一个人在家。”林兵轻易的就让高程内疚了“你也找朋友玩麻将呗。”“不想玩，不过我们单位几个科室的领导决定组织一次旅游。”林兵提出了自己要求。“哦，哦。”高程觉得林兵真的是找平衡，自己没有了反对的立场，“那，那也挺好的，你想去啊？”“嗯，你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无聊啊，就三天，我打算报名了。”林兵的打算基本上高程就没反对过，或者说高程反对也没用。高程太清楚自己在这个家以及林兵的地位，她从一开始的试图反对到林兵逐步洗脑，现在高程已经不用林兵洗脑，自己已经会给自己洗脑了。“嗯，好，那你去吧。”高程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自私了，就只能答应，“你带多少钱？”高程觉得林兵可以质问自己，那自己也想问问林兵。“我带3000。”高程觉得自己走1周带2000块林兵觉得过分，但是林兵就走3天，却带的钱比她都多，这也太双标了，高程想到了嘲讽林兵的话，但是她没说出口，她觉得林兵一句穷家富路就有能把自己打发了，那自己还说什么呢，说完就剩自己生气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我也不是都给自己花，我打算给你买点特产啥的，等着啊。”林兵有需求就会变个脸色，如果高程同意就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自己就翻脸，反正高程的脾气就是个摆设，还越是生气越是没有反驳的能力，因为高程每次和林兵吵架都会被林兵气的乱了阵脚，完全被带节奏，只会生气不会吵架。
高程放下电话就心事重重的，这个月不算生活费，俩人的旅行就5000打底了，可能还不够，估计这个月工资是不够了，那就是要动用存款了。可是这些能怪谁呢，高程觉得也不都怪林兵，谁让自己生病呢，谁让自己治病得花钱呢，自己要是没有病可以节约很多钱，林兵一定是觉得不公平了，高程也默认这个不公平，甚至觉得自己的病就是原罪。高程觉得既然管不住林兵，那自己就要节约点了，毕竟自己是为了这个家，这个家不能有两个人花钱，必须有一个人节省，很多家庭都是男人委屈自己，但是显然林兵不想，所以就逼着高程担当这样的角色，高程还真的就接受了。
第40章 可悲可笑
高妈和高美陪着高程逛了两天，高程握着2000块钱是这也不敢买那也不敢买，高美觉得高程确实奇怪，以前乱七八糟的衣服买了一堆，有的甚至穿上一次就扔了，现在怎么什么都不想买了.“程啊，今天走了一天了，就没有一件看上的衣服吗?“高程摇摇头.”我还想着你难得出来玩一趟，喜欢啥就买点啥呢.””恩.””还有一件事，你说你病了这么久了，我妈说换了好几样的药也没吃出效果，我认识个人，她是新出马的，人还挺实在的，看事也挺准的，你想去看看吗?”高美对高程的说话方式就是征求意见，好久都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对自己说话了，包括高妈说话也是很急切的相让高程接受.真的有人尊重高程了，高程自己也没有了主意，她就是自己太没有主意才容易让多心的人专了空子.高美看出高程的犹豫，“这个人收费还不贵，咱就试试呗，就当聊天了.“高美试探性的打消高程的犹豫，却猜对了高程的内心，她是真的怕花钱，况且这笔钱不在预算之内，在高程知道林兵要出去旅游那一刻，她的预算就是不花钱了，但是她又想着自己这样活下去也真的是太遭罪了，各种药物都尝试了都没有效果，不如自己就试一试偏门的路子，外一真就碰对了还真就省钱了.
出马仙是东北的一个特色行业，就是指一个人有了神仙护体，能够给别人看事了.高妈自从高爸去世后就没了主心骨，就成了家乡出马仙的常客，每每有不能决定的大事肯定会去算一卦，这次的提议高妈和高美也是事先商量过的.
高程一行人坐着公交车辗转到达了目的地，大城市就是消耗人的经历，早上出门快到中午才见到大仙本人.大仙不是真的仙而是一个快50的阿姨，看上去还真就是一个老实人，不像以前在家乡见过的名声在外的大师，不要问高程怎么见过大仙，高程在大学毕业前，高妈就带着高程占卜过未来的就业方向，高程看见一个个打扮妖娆刁着烟卷的大仙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每次他们前边都会排着很多人，后边还有一排人等着排忧解难，去除疑难杂症.和已经在一定区域成名的大仙比，眼前这个着装朴素的女人真的就像是来求事的，大概这就高美说的刚刚出马还不具备夸张打扮的实力，又或者说护持她的大仙是一个简朴的大仙.“求什么事啊?““大师啊，这是我二姑娘，她失眠了好久了，吃药也没用，现在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高妈报上报上生成，大师点上一根烟用手指掐算着，眼睛闭着嘴无出生的不停的抖动着，过了一会似乎算出了什么，高程母女包括不懂事的小侄女都伸着脖子等着大师说话，眼睛里充满了对结果的渴望.
“你家这个姑娘命格很特殊，看她的命格和佛法很有缘分，现在你的病也是虚病，可能要请我师傅了.”高程并不明白请师傅的意思，”小孩子抱出去，别吓倒孩子.”
房间里就剩下高妈高程和大仙，“现在我要请我师傅出来了，她问你什么你要回答，他让你干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高程点点头.
大仙和高程面对面站着，大仙闭上眼睛，一口干了手里的白酒，最后一口还冲着高程喷了一脸，高程就更确定自己的鼻子判断的没错了.她突然开始全身颤抖而且越抖越厉害，尤其是肩膀，高程都快吓到了.“你是不是睡不着觉?“大仙的声音突然变了高程.高程赶紧点点头，又想到大仙是闭着眼睛的，赶紧补充道:”是.””你是不是总梦到一个男人?”高程愣了一下，刚才都说自己失眠了，自己怎么做梦呢，这不是互相矛盾，但是高程习惯了配合别人，不好意思当面给别人尴尬，“是.““你经常感觉后背发凉?““是.“这是事实，高程自从失眠后，身体变得极度虚弱，最明显就是怕冷，有时时候甚至都称不上冷，高程却比别人穿的厚上一倍.就说现在吧，是最热的时候，大家都大汗淋漓的，高程却丝毫不出汗，但凡下雨天，高程都恨不得穿上长外套，就连高妈这样岁数的老人都觉得高程穿的太多了.高程怕别人说自己穿的多，会故意和别人一样多，但是她真的觉得冷，不冷时又怕会变冷，整个人活在等待坏天气的情绪里.高程就好像回到了幼童时期，高妈和林兵说应该穿什么高程就穿什么.大仙突然又抖得厉害了，嘴里嘟囔了几句高程听不懂的话，估计就是符咒之类的话，然后转了一圈，从手里掏出一枚药丸，递给高程.高程接过褐色的药丸，一股子浓重的牛黄解毒片的味道，高程有点排斥，以前高妈带高程去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大仙让她吃药，高程本身也比较忌讳不知名的入口的东西.高程不想吃，大仙或者是大仙师傅催促了一句，高程心一横，反正自己已经活的生不如死了，现在真要是有个人给自己个毒药，可能都是个解脱。高程一口吃了药，嘴里还死牛黄解毒片的味道，估计死不了。
大仙问完所有问题，又抖了一会，逐渐恢复过来睁开眼睛，“我师傅都问你什么了?“高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大仙似乎不知道刚才自己问了什么，她是在证明刚才是她的师傅俯身问话.高程从吃药开始其实就已经觉得可笑了，尤其是大仙惊讶的问：“我师傅还给你药了？”貌似她完全不知道，高程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她真的难以说服自己，一个人能凭空变出什么药丸。一番操作下来，高程也希望能管用，但是这一切也太扯了。高程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车上和路上的陌生人，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是这些人里那个睡不着觉的人呢，自己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遭受的一切都不公平，那么多的坏人，他们都能睡觉，自己凭什么遭受这些，为什么。高程在心理呐喊，她觉得这又是一次失望之旅，但是她没有直接告诉高妈，她觉得妈妈如果相信有用总是好的，不能让别人和她一样绝望。
当天晚上高程真的睡着了，高妈看到高程睡着了她才放心睡去，但是只有高程知道她能睡着是自己攒了3天的觉。七天的假期马上就要过去了，高美就是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的妹妹明明也不丑，工作也算是体面了，怎么活的窝窝囊囊，畏畏缩缩的。“程啊，你说你结婚也快1年了，按说我这个姐姐不该过多过问你家里的事，毕竟你家就是你自己的家，我一直都觉得林兵应该对你很好，我说多了好像挑拨你俩关系。高程知道自己逃不过面对这个问题。“就说上次你俩在咱家吵架吧，我是亲耳听到了后半段的，这个林兵吧怎么说呢，当初咱们就觉得他比你成熟，有心计，所以我和妈才放心的把你交给她，转头就走了，结果现在林兵些优点也都还在，但是你和他现在好像不太对劲儿。就说上次去你家过年吧，你俩要是相亲相爱的当然好，但是感觉好像是你在巴结他。”高程很怕别人逼他面对现实，其实很多问题她不是没有意识，高程红了眼睛。“还有你俩来玩那次，我看出来了，你是觉得刚结婚开销大，所以处处节约，但是林兵好像很看不起你的节省，说实话论外貌你能甩林兵几条街，但是结婚后，你整个人的气势上还是气质上都不如林兵了，林兵这个人就够会过日子了，你和他比细节你是比不过的，你就要比他的不足，你要是敢花钱了，会花钱了，你看看林兵是。什么态度。”高美给高程开辟了另一条道路，高程也想过但是不敢，她始终都知道林兵对自己大方时都是出于他个人需求，但是现在高美和高妈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林兵看不上高程不会花钱。“我觉得林兵现在根本就不了解你，也不欣赏你，你要是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身上，让他看看你比他大气，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高程觉得他们都不了解林兵，他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还有我多问一句，你俩吵架不，除了我知道的那次。”高程强忍着泪水，“嗯。”“吵的多不？”“嗯，”高程也不知道多少算多，“还行。”“那你吵不啊。”高美明白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个纸老虎，尤其是那天听到他俩吵架，高程就只会哭，林兵越不讲理高程就越不会回嘴。高程扭捏的回了一句：“也回，但是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吵架。”高美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吵架自然谁都不想但是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沟通，你不吵不说就是放弃了沟通。”其实高程也想吵，可是经历过几次吵架后高程就放弃了吵架，她觉得和林兵的吵架没有意义，自己吵不赢还把自己气够呛，现在自己生病后就更没有力气吵了，她接受不了姐姐的建议，她实在不懂吵架就是吵架怎么会变成沟通方式。
第41章 男人喜欢反抗
“高程，你姐说的没错。”从来不加入到他们聊天行列的姐夫插话了，“男的有时候吧也不是完全喜欢顺从，会觉得没有挑战力，偶尔吵吵架，之后俩个人会更了解对方，你不能什么都不说。”高程觉得林兵会喜欢挑战吗，他一直不都喜欢自己乖乖听话，怎么会喜欢反抗。“还有这个家是你们俩的，你不能总是让步到没了自己的位置，这个家不是林兵一个人，时间长他也会觉得你没有担当。”高程认同这点，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活在这个家的角落里，还挂着灰尘，就算这样林兵并没有满意，每次吵架他都会说自己对这个家没有贡献，高程还委屈反驳，现在看可能自己也有责任。“可是我做了很多改变了！”高程声音哽咽了，“是啊，我们都看到了，但是你想到没有不能只是你一个人在改变，一个家里必须是双方的妥协，林兵也应该做出改变和让步。”高程心里觉得这怎么可能呢，“咋改。”“这就是你的问题你从来不争取自己的地位，让林兵知道他也有很多的不足，是你放弃了自己争取地位的机会。”高程沉默了，确实是她自己放弃了，她觉得累就放弃了，但是她也做了很多无声的反抗，毫无意义的反抗。“一个家庭是相互的改变到两个人脚步一致的，过程肯定有纠结有争吵，你不争取你就是不负责任。”高程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确实不负责，很多时候她不反抗，把决定权留给林兵，可能他也会觉得挺累的吧。
高程想了一夜家人的话，她也检讨自己结婚以来的的报复性听话，其实她不是一个木偶，从来内心都是有自我意识的，只是她放弃了自己的，再这么放抗下去可能自己放弃的就是这个家庭，她不想经营而是在躲避。高程觉得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从一开始自己的这个婚结的就是勉强的，原罪就是自己勉强自己结婚，可是高程转念一想，自己在婚后的总总让步都是不爱的表现，甚至是觉得对不起林兵所以自己就处处的让步来倪补自己的不爱。高程没想过离婚，那她想这个家维持下去的方法就是她要让自己过得尽量正常点，也许她正常了，林兵也就不会用奇怪的方式对待自己，可能这个家步入正轨了。
第二天，高程还在想自己该怎么改变，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话，但是一想到面对林兵说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立即没了气势，所以干脆就写出来：林兵，我对你和这个家很有感情，但是我真的挺累的，非常的累，尤其是每次下班后回家的路上我心情都异常沉重，我不是烦你妈，可是结婚这么久了咱俩过了多久的正常日子，每天又有多少日子是咱俩单独呆在一起的，咱俩自己做饭这段日子，你不停的挑剔我就不停的改，我真的觉得累了。咱俩是一个家庭，我觉得不能一直我在付出你再挑剔，我真的是付出了真心，可是你呢只是在这个家当领导指挥，你但凡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睡不着觉了，我精神上又累又紧张，你说我能睡觉吗，我每天都担心你又有什么不满意……高程洋洋洒洒的写了有1000字，但是没有写具体的事例，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信的最后她加上一句“如果你能改咱俩这个家庭还能维持下去，如果你不能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高程写完又后悔了，又删除了，她不习惯要挟人，高程又鼓足了勇气点击了发送。发完她也都点后悔觉得自己会不会说错了什么又让林兵抓住了把柄，她不知道林兵会不会看见。高程决定改变的第二步就是她决定在旅程的最后一天把带来的钱花光换一个形象，一个自己喜欢的风格，而不是在林兵安排下的结果。姐姐说她要让林兵发现自己的优点，让林兵佩服并信任高程。高程觉得也有道理，她和姐姐逛了一天，高程看上一件特别喜欢的衣服但是一件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姐姐帮着她挑了几件性价比合适的衣服，正好商场打折，高程其实也还是没有主意，但是姐姐能找到合适她的衣服，适合她的风格，姐姐不会硬让林兵穿运动装，她觉得那就不是高程。
林兵已经旅游回来了，他在家玩游戏，每天都在线，自然看到了小程序提醒他收到了一封信，林兵也读了，高程说的话他看完也是心知肚明。林兵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感受到了高程写信时的绝望。他犹豫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待回来的高程，太牺牲自己的舒适区，但是适当调整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少不了的，毕竟高程提出来很多她的感受都是林兵很清楚的。林兵一开始和高程的交往是处在弱势的，好不容易强求到手了，多少还是有报复的成分的，只是后来的高程把自己的底牌都加了给了林兵，林兵就觉得高程就是傻子，他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只是做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部分，自己心情好了，家庭心情也就好了。林兵明净的自己在改变高程，但是他觉得高程这张单纯的白纸不会感觉到难受，因为单纯的人可塑性是很强的，她也没提出来，无声的反抗他就当不知道，那自己就为了这个家尽情的改变高程。
高妈没有随高程回家，这是高程预料中的，更是林兵预料中的。高程坐的早车下午就到家了，林兵在家等着高程，几天没回家，家里还是那个样子，地上还放了一箱的苹果，“你买的？”高程问。“对，我旅游时发现当地的苹果好吃。”高程看着苹果非常眼熟，“王林苹果吧。”“哎？你咋知道？”林兵一脸的不相信，在他心里高程就是一个单纯到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小人物。“上大学时经常吃。”高程并非没有见识，只是没有见识过各类男人。“你还吃过啊，没想到你读的又不是什么好大学。”高程觉得奇怪自己的大学好坏和苹果有什么关系，“你的学校好。”高程讽刺道，自己的大学虽不是名校但好歹也是本科，林兵一个野鸡大专毕业怎么好意思看不起自己的学校。
高程坐在沙发上，要是自己能睡一觉该多好啊，真的挺累的。睡不着就想起来了，自己还买了几件衣服呢，高程又高兴又忐忑的拿出来，穿给林兵看自己不是没有审美，高程穿上了衣服让林兵看，“好看不？”林兵看看皱着眉头，“这么多啊多少钱啊？”“500多，商场打折的。”林兵又看了一眼，高程本意是想让林兵看看自己也很会花钱，不高的价格买到了适合自己的衣服，但是林兵的眼神里又好像不屑。高程后悔了，不如自己说高点价格，其实就是说高了林兵也会觉得不满，又觉得花钱太多，错不在于衣服而是人。既然已经买了林兵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你2000都花了了？”“恩。”“我旅游花了2000多，哎呀这个月咱家开销可真大啊，可能要动用积蓄了。”林兵适时的说出了自己花销，和能让高程担忧的话题。高程心里咯噔一下，林兵就随着单位出去3天就花了这么多，看来林兵还真就没有亏着自己啊，本来心里很不舒服，他还强调花钱，高程觉得林兵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呢，她决定这次不顺着她说，“花就花呗，谁让我老公能挣呢。”林兵愣住了，这不是高程能说出口的话，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就不应该为了送走高妈把高程也搭进去了，肯定是他们教高程什么了，要不然高晨不至于突然变了一个方式，看来自己不仅不能让步还应该再逼紧点，让高程便回到原来的高程。“我再能挣也比不上有人能花，哼！”林兵又坐到电脑前，高程没了气势，躺在沙发上，正是伏天高程竟然觉得浑身发冷，眼皮发紧，身体还有点抖，她觉得不对劲赶紧量了量体温，确实发烧了，这大热天她感冒了发烧了。高程躺着，恨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个方式对林兵，现在求他买药都不好意思，但是就一会功夫，高程就想盖棉被了，一阵阵的寒颤，“林兵，林兵。”林兵正在想着如何挽回高程的心，“恩，啥事？”“帮我买点药去。”林兵走出来，“买啥药，你咋了？”“我发烧。”高程举着体温计。林兵觉得机会来了，“你看看你，出去几天就累成这样，我照顾你时你多好啊。”高程觉得林兵很烦，自己已经开始难受了，他还说个不停，“就是早起时穿少了。”“你呀，以前就爱感冒，结婚后才好点，离开家几天又这样了。”林兵还是下楼了，即便不愿意。高程吃完药觉得自己身体太虚弱了，就吹了一口大的凉风就感冒了，好在林兵还能替自己买药，要是真的只剩她自己，那多尴尬多无助啊。高程倒戈很快，屈服也很快，她的反抗意识就像是融入大海里的一滴淡水，不细品根本尝不出来。
第42章 饭局（一）
婆婆不来做饭很久，高程自己做饭也很久了，说句实话有点厌烦了，恰好赶上婆婆周末喊他俩去她家吃饭，当然是林兵传达的，高程觉得也好，自己省事了，现在和婆婆保持了距离偶尔见一次还有思念感。“大兵啊，你都瘦了。”婆婆看着挺着肚子的林兵说，“高程阿，你俩都做啥饭啊，能吃饱吗?”高程心理倒是也很胆怯，自己做的饭可能不如婆婆，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刚刚学做饭的人怎么能和一个做了一辈子饭的人比呢，但是面对婆婆温柔的责问，她还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我，我就做的家常菜。”林兵在旁边看着高程尴尬并不帮腔。“我告诉你啊，林兵喜欢吃饺子，还要配辣油。你会做不，我教教你啊。”高程基本的炒菜才弄明白，根本不可能会包饺子，这对高程来说是高难度操作，“嗯？恩，啊，我。”“你别担心我不去你家做饭了，就去教你包饺子。”高程放心，也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感到羞耻，说到底婆婆也是好心，自己有点太小气了。
第二天婆婆如约又来到了高程家，高程为此还特意请假早点回家，就好像家里有大事发生，婆婆早早就在家备好材料等着了，高程进门，“妈你来了啊。”“刚到，新买的猪肉才新鲜。”婆婆一边切芹菜，一边说：“芹菜可以剁碎点，但是也不要太碎了，要不然没有菜味。”高妈以前包饺子时也说过这些话，那是高程还小对各种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但是就看婆婆切的那点芹菜都不够高程家包一盘饺子的，“你来剁。”高程结果菜刀，婆婆把肉拿出来，我的天，“这么多肉。”高程说来，在自己家，决不会用这么多肉包饺子的，高程觉得。“你不懂肉多好吃，男的都喜欢吃肉，林兵上班累不多吃肉他受不了的，你自己也要记得多放肉。”高程点点头，心里合计着林兵那个大肚子也该减减了，就这么吃肉身体越吃越胖，越吃越懒，恐怕这才影响工作吧，反正自己是吃不下这么油腻的饺子，自己家的饺子从来都是少油少肉的，但是一个家一个口味既然林兵愿意吃她就学吧。婆婆给林兵做饭绝对是诚意满满，“你看这个饺子皮要薄一点。”婆婆说着狠狠的往皮里塞着肉馅，搞成觉得油都要滴出来了，“对了刚才忘说了，肉里还要多放点葱和十三香，林兵爱吃香的东西。”谁能不爱吃香的呢，但是高程觉得婆婆这个做饭的口味也太重了，这么吃就真的是对林兵好吗，以前婆婆来自己家做饭时她就发现了婆婆做饭就是重油重盐，吃上去香但是味道有时重的从口腔冲到鼻子，让人觉得好像在饭店吃饭，偶尔吃一次还好，天天吃是真的腻，满嘴的调料味。高程边学边想着自己可不想吃这样的饺子，俩人忙活着就到了林兵下班时间，高程接到了林兵的电话，林兵说自己晚上有饭局不回家吃饭了，高程说了婆婆特意给他包的饺子，林兵说：“你俩吃吧，有不是只给我包的。”高程觉得还真就是专门给他包的，完全没有自己的口味。“高程，林兵咋说的，他什么时候回来。”婆婆急切的问，“能不能下饺子了，是不是他进屋就能吃了。”那种期待完全不掺假，“不回来了。”“啊？他不回来了？”婆婆失望了。“他说单位临时有饭啊。”婆婆嘴里的林兵是堪比高官领导般的存在，上班工作繁忙重要，下班各种商业应酬。“那还下啥饺子啊，他也不回来了。”婆婆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在意高程的想法。高程本来也不想吃这样的饺子，“我不吃了。”婆婆似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不爱吃饺子啊，那我给你点别的。”婆婆说着话，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说话。“不用了，太麻烦了。”高程想着还是让她快点走吧，真要是做饭不定又到几点，高程说不用但是也会饿，为了避免尴尬她忍着等到了婆婆走后才开始了狂啃，婆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高程，冻饺子明天早上现煮才好吃，不要提前煮。
大概这就是母爱吧，星星点点的渗入到骨血当中，掩盖不住。林兵享受着迟来的母爱，还希望高程能继续接手。
林兵和同事吃完饭，很晚才回家，婆婆走后，高程放松了下来，她觉得其实林兵要是真的一个大忙人也不错，真的天天应酬，天天晚归也许他就没用那么多的精力来改造自己了，自己也就解放了，她很珍惜没有林兵的空间和时间。林兵回来了，高程装成了一个苦等晚归丈夫的妻子，其实林兵回来的也没多晚，高程甚至觉得都不够晚，但是为了抓住林兵的短处她装作自己很生气。“别生气了，哪个男的还没电自己的应酬，而且我这都早走了，他们还要去唱歌呢。”高程心想你咋就不去呢，是不是自己还可以自由多些时候。“我也不是经常出去玩，再说了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同事啊，要不这样下回你也去。”“我才不去呢。我有自己的同事何苦去蹭你的饭局，我之前为了陪你推了多少次聚会你知道吗！”高程突然灵光一现开始学林兵那一套，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之前的饭局高程真就是自己不想去，自从失眠后高程就很讨厌人多的场合，晚上早早回家躺着酝酿睡眠，她甚至觉得饭局时间会影响自己睡觉。但是高程学着林兵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推到对方身上，“你单位聚会就行，我就不行。”“我啥时候说不行了？”林兵惊呼，“我还希望你多出去见见人呢，交点朋友没准你就能睡着觉呢。”高程觉得自己也就适可而止就行了，目的也达到了，正好最近单位来了几个新人，高程同一批考进的就决定请他们吃饭，高程也同意但是她立即就想到了，如果自己不回家做饭林兵会不会不高兴，她正愁没办法时恰好赶上这么个时机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下，天天陪着林兵高程也学会这么一招，迂回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约好的饭局，高程落座就开始想林兵会不会给自己做个饭，还是就只会叫外卖，还是回婆婆家吃饭，其实她也知道想也没有用，林兵想怎么样根本就不在自己控制范畴，在眼前是她说的不算不在眼前自己就更没有发言权了。高程又看看眼前新考进单位的小孩，他们大多数连交往对象都没有呢，多让人羡慕啊，自己曾经也有过这个阶段可惜自己不珍惜，一门心思的想结婚，真正结了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她突然有一种告诫这些年轻人婚姻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但是再看看和自己差不多同时考进来的人，基本也都结婚了，他们也没有睡不着觉，也没有面黄肌瘦，有的甚至在结婚还被养的气色更好了，可见不是婚姻的问题，是自己婚姻的问题，更多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问题。高程举起酒杯提了一杯酒，恭喜大家的到来，接着又说了几句话，大家都笑了，曾经高程就是每次饭局气氛的调解者，不说话则已，说话就是笑点，后来高程就消失了，她觉得除了必要的维持生命和让林兵满意的行动之外，其余都是多余的消耗。不过幽默感是天生的，高程还没失去自己与生俱来的本领，大家的笑声和关注给了她勇气，索性就暂时忘了林兵吧，高程融入到饭局当中，和大家说笑，时间过的很快。九点钟高程到家，林兵在小卧室继续玩电脑，高程觉得林兵应该没有生气，厨房里还有吃剩的外卖，高程也想到了，李兵绝不会自己动手做一顿饭的，“你吃的外卖啊。”高程还是忍不住觉得有点浪费。“对啊，媳妇不给做饭，自已一个人能吃啥。”林兵又把球踢回来，“你就不能自己做顿饭啊。”“一个人做饭有啥意思。”高程觉得林兵说的好像俩人时他做过饭似的。她不在争论，回去谁家。没想到林兵跟了过来，“媳妇，你们在哪儿吃的，吃的啥？”“同事家饭店，就在咱家小区不远，就吃菜呗。”高程不想说话，就想休息了，林兵见高程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懒得理她了。
隔了几天，新来的同事要回请高程他们，高程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但是她有总不好的预感，就林兵的小心思她还猜的透，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就是想试试自己真的出去交朋友了，有了自己交际圈子林兵会什么样子。高程吃完饭回家，心里想着想看看林兵什么态度，但是行动上还是很胆怯的，特意在楼下小超市买了点林兵爱吃的甜食。进门后也小心翼翼的，“雪糕你吃不，雀巢的。”林兵面对着电脑的脸色本来不是很好，但是听到雪糕就缓和了很多，转过头面对高程，高程觉得气氛的有些紧张，但是林兵还好，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你们单位的人都很闲啊！”“他们小孩回请，总不能不去吧。”高程真的想说她自己也挺想出去放松的，不是被逼无奈，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第43章 饭局的是非
半个月内的第三次饭局开始了，这次是局里的领导请这几届新来的人，高程不能拒绝，这也是自己放抗的一个方式，她还没有忘了姐姐的话，也许自己应该借次机会挑战一下林兵的底线，同时也争取自己的地位，而不是一味的顺从迎合。高程到家时，就想着今天不买任何东西来讨好林兵了，自己也不过是出去吃了几顿饭，也没有很晚回家，不算是过分。屋子里的气氛是凝结的，高程进屋后径直来到林兵身边，“明天我去市里学习。”林兵没接话。“听见没啊？”高程追问，她是想让林兵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如果自己想同样可以好好工作。“几天？”“当天去当天回。”“几点？”“不知道看几点学完，最晚晚上也到家了。”高程很想说，你给我做顿饭呗，但是她也就想了想。“你这一天天的不回家，想干啥？”林兵开始了，高程觉得今天自己真的跑不了了，“我去学习怎么了，单位的事，我又不是去旅游。”“哼，天天晚上出去吃饭，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天天？林兵我怎么天天出去了，结婚这么久，我出去吃饭几回，不就是最近单位事多点。”“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结婚了，别想咋的就咋的。”林兵给高程带了一顶大帽子，“我怎么不知道身份了，我是嫁进你家不是卖进你家，再说了我就出去吃几次饭你至于吗，你自己就不能给自己做几顿饭啊。””我自己做饭要你干啥.”林兵说的理直气壮.“我是保姆吗!林兵我要是保姆，请问你一个月给我多少保姆费，亏你还是念过书的人，你也好意思.“高程真的是被林兵的话刺激到了.林兵见这个话题没有立场了，就立即转换话题，“你一天天不回家，也不收拾屋子，你就好意思，自己一天收拾的干净的，家里被你造的，我都不好意思.“高程骨子也认为持家是女人的时，因为高妈也这么认为，所以提到这些高程就会心虚，尤其是林兵一强调，她就更觉得自己没理了，这阵子高程一直换着穿新买的衣服，人精神不少，”我打扮自己也不对了，我不就买了几件衣服你也至于这么小心眼.””我才懒得管你买啥，”林兵口是心非，“你用点心在这个家上就行了，家里的事你倒是管管啊，成天就知道给你自己买这买那，我让你管钱不是让你那么自私的.““家里什么事啊?“高程是真的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需要她管的大事，“林兵你告诉我家里什么事，我就得一天那也不去的守着你一动不动的才可以吗.“林兵也说不出来具体的事，毕竟最近家里真的没什么事，但是他必须找到证据，“地你擦了吗，衣服洗了吗，管家不是就管钱的，你想的可真美，也配!“林兵不是第一次用配不配这个伤人的说法了，高程听到这个自己就忍不住落泪，“我不配谁配，说是我管钱，我管得了谁，哪怕一分钱我不都是经过你的允许才花的.““你不爱管可以不管，本来你也不配.“林兵见高程会在这事上伤心，那就再狠狠的撒一把盐，只要自己痛快就好.”林兵你放屁，你个男人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不赚钱养家你还想干什么.”林兵起身来到客厅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工资卡，就往小卧室走，高程见林兵没有歇战的意思，上前去抢卡.林兵虽然是个身高160的小男人但是力气还是比高程大，高程抢不过但是使足了力气用手抓了林兵的胳膊，林兵按住她的手，“换个男人找特么就打你了，你就是欠打.“林兵拽过卡，“神经病一个，也就是我傻才回娶你，还不知足.“高程直愣愣的流着眼泪，原来自己在林兵心理真的那么不堪，“我差在哪儿?“高程发出呐喊，“我到底差在哪儿，让你这么看不上，你后悔了，我比你更后悔.““后悔你就滚.“林兵在吵架上是绝对不回退让的.“凭什么?““你看看你那个样子，神经病一个，还问凭什么，你就想想你凭什么在这个家吧.爱过不过，神经病.““我是神经病，那也是你逼的，林兵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成天都只知道要求别人做这做那，你自己就做得好了吗，有本事去外边使啊，那么本事你咋不去单位当个领导，全用在我身上了.““嗤，还领导，你觉得你配当领导夫人吗.“高程听着就更来气了，“你什么意思，你当不上领导还赖我呗，我给你创造多少次机会，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高程这话不是没有原由的，结婚前林兵和婆婆一直在强调林兵将来在事业上是有空间有目标的，高程觉得挺好，她自己经历了家道中落后也举得权利很重要，如果林兵能在这个小镇有点权利对自己和自己家都是好事。所以从那时起高程就下定决心自己要当一个贤内助，也是从那时起高程也决定家里的事自己承担，外边的事林兵负责，更默认了林兵可以不做饭不做家务，但是真的到俩个人生活到了一起，高程觉得林兵对工作远远没有婆婆说的那么上心，或者说他也想功成名就但是不想付出，就比如有一次单位一个领导家有丧事。高程和林兵旅游时就见过这个领导，林兵还特意给高程介绍了一下，当时他是林兵的直属领导，林兵还反复强调这个人对自己在工作上很照顾，也很有能力。高程特意留意了这个高个子的领导，这个人绝对城府很深，外在看上去还很大气，这样的人觉得还会升职。可是就是刚结完婚不久，这个领导的家有丧事，这在北方是需要随礼的，林兵在周末接到通知自然少不了随礼。“这事你得去，人家不差你的钱。”高程觉得这就是个机会，林兵想往上爬就一定要有有人支持，现在机会来了，有的时候真的就不是送礼送钱的事，想要赢得一个人的信任还是在事上尤其是雪中送碳的事。她觉得林兵之前还跟过这个领导，他说这个人还挺照顾的他的，现在高程让他去帮忙，林兵的不愿意很明显。”多好的机会，你早点去给人帮忙.”林兵本来想着去都不去让同事捎带这把钱带去，大冬天的他可不想辛苦自己，但是高程不停的催促，他不好意思了就别别扭扭的去了.高程以为林兵可能会待到很晚才回来，结果就一会功夫林兵就回来了，“这么快?““恩，我正好搭同事的车，再晚就没车了.“林兵也知道高程在质疑他，”人可多了，根本不缺人忙活，我在那儿插不上手，你不知道殡仪馆那地方老冷了，我都快冻死了.”高程心理有不满也有奇怪，是他说自己在单位没有领到支持，现在机会来了他也没珍.，但是她也知道再说下去，林兵肯定又会说高程一点都不心疼他.林兵就是这样要关爱，要支持，要别人都欠他的，要所有他能要到的东西.
高程骂林兵的话，林兵心理也清楚绝对是有的放矢，要不是把高程逼急了她也不敢说，单是林兵只会表现的气急败坏，”行了吧你，好像你多伟大似的，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当媳妇的，家里，外边全都拿得起来，你呢，样样不行.”林兵开始找高程的弱点了.”你看谁家媳妇好了，你去找啊，你也配?”高程借用林兵的话.”我有啥不配的，我的工作我的工资找啥样的找不到.你不像过你就走吧.”林兵开始撵高程了，俩人的争执也到了深夜，高程知道自己是今天不可能睡着了，林兵名知道也丝毫不在乎的态度让高程起了报复心，既然自己不睡那就谁也别想睡.到了1点了俩人还没吵完，但是明显体力都不支了，林兵想睡觉了，但是高程不结束，她就一直发泄的骂着，到最后她也快每词了，她也想睡觉，但是上班的时间到了，高程起身洗脸就上班去了，林兵开始在家睡觉.
高程真的挺累的，到了办公室就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的气血都耗没了
高程中午没有吃饭也没有回家，她趴在一个人的单位睡着了，睡得很香，以前从来没发现单位是这么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高程知道他们会和好的，因为他们都没打算离婚，一个没受够伤害，一个没伤害够，这样的两个人就像磁铁的两极总是相互吸引的.高程回妈妈家住了两天后还是被林兵接回了家，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这一次吵架双方都大伤元气，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高程在家做饭时，发现葱和蒜都没有了，就给林兵打电话，让他回家时买点，结果林兵就带回来一样，另一样直接忘了.高程看着塑料袋里的葱毫无准备的脱口而出:“让你买点东西这个费劲，就两样还少买一样.“高程说话的语气不好，又急又气，等她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本以为林兵不定怎么不满意呢，结果林兵在冰箱旁边还笑了，带着点卑微和窃喜，“我媳妇越来越像女主人了.“高程被林兵的笑惊倒了，他不是应该生气吗，毕竟自己说话的态度不好，为什么他被骂的那么开心呢.高程不懂，这就是姐夫说的男人的征服欲，男人都是贱胚子太顺从的女人根本就不会珍惜，适时的挑战才是他们的最爱.高程还是不懂，上一刻的反应就是最真实的反应，可能都没有经过思考，恰恰高程就是缺少这样反应，每次经过思考后的反抗都是失去了最开始的原动力，所以高程总是输.高程刚刚觉悟到一点点就被林兵打断了，“下周我生日了，你打算怎么给我过?“林兵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他不主动说先看看高程的打算，高程半个月前的生日操办的很简单，当然这不怪林兵，高程一直都是易尴尬的体质，她从20岁开始就不喜欢过生日，如果有人给她过生日，她就躲和淡化这个日子。林兵问高程想这么过生日，高程很随意的说：“随便吧，吃个饭就行。”“那不得买个蛋糕啊？”“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爱吃蛋糕。”“买吧，买吧。”林兵最后真的买了一个蛋糕，一多半都是林兵吃了，高程象征性的吃了一个小角，然后俩人就牵手回家了，没有得到过多关注的高程可算放心了。
第44章 独立
现在林兵问高程怎么准备一个盛大的生日，高程真的没想过，她一直觉得林兵作为男人应该更讨厌把生日弄的轰轰烈烈的，但是看林兵现在问高程的态度，高程又失算了，这是一个刷存在感的男人。“咋过？那就买个蛋糕，吃顿饭过呗。”“就这样？”高程实在想不出来还能咋说。“我打算带着我妈出去玩一天。”高程听到林兵的打算心凉了一半，“还和你妈一起过啊。又不是过年过节，为啥还要一起过。”大半年了，从清明节、五一、端午都是和婆婆一起过的，每一次都少不了礼物，祝福和感谢，每次林兵都是说婆婆给他们做饭了，多么的辛苦，啃着咸菜把林兵养大吃了多少的苦，高程听得都快背下来了，听得高程直不起腰，和林兵一起抗的人情的债实在太沉了，但是自己吃的饭总不能再吐出来吧。可是这是林兵的生日啊，她老公的生日却还要和婆婆一起过，“所有的节日的都和你妈一起过了，你生日咱俩就不能自己过吗？”“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你不懂啊，当然要和我妈过。”林兵真的是孝顺的儿子，高程有点嫉妒婆婆了。刚刚结束一次大吵的高程，不想再起大的争执，但是她想在这个相对特殊的日子和林兵在一起，单独的在一起，她控制自己的说话方式，不要闹得大家不开心，“行不行啊？”高程柔软的说着。“不行。”林兵拒绝。高程还坚持自己新学的风格，这是闺蜜教她的，闺蜜说高程就是太直接了，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男人自然产生不了保护感，高程觉得对但是她不会撒娇，所以一直都没有做。今天灵光乍现般的就直接运用了一次，高程跟着林兵进了小卧室，林兵想要打游戏，高程就坐在他旁边不走，“行不行啊，”高程摇着林兵的手臂。“不行，你别烦了。”林兵甩开高程的手，想要继续玩游戏，但是高程不停的干扰她，最有意思的是林兵怎么说话高程都不生气，林兵开始生气了。这事绝无仅有的一次，林兵先生气了，还没有了招架之力，他啪的把鼠标一扔，拿着手机转身去了大卧室。高程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其实她也很生气刚才林兵说的话，但是她就忍着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林兵，现在高程占上风，也就是高程的策略是对的。
高程知道林兵肯定在那屋玩手游呢，决不能让他痛快了。高程把脚下的网线拔下来，过了一会，高程去大卧室看林兵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趴在床上，“老公啊，行不行啊。”高程也趴过去，继续拉着林兵的胳膊，其实内心极度讨厌现在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很下贱。“你起来，我告诉你明天我生日，你别气我啊。”林兵警告高程。高程知道林兵生气了就放心了，“行不行啊？好不好啊？”林兵又甩开高程到小卧室，把门反锁上。高程没有继续纠缠，她也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让林兵自己生气吧，这一夜高程睡的特别好，原来吵架并不会影响睡眠，真正会导致失眠是吵架输了。林兵熬到深夜才睡着，这一次他输的很彻底。
“今天我生日，不和我妈过也行，那你得让我开心。”林兵提出自己的要求。“行啊。”高程并不知道林兵怎样会开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要好好表现。林兵爱吃甜食，高程就去蛋糕，眼前一亮的看到一款麻将的蛋糕，这不就是林兵的另一个爱好，高程订了一个麻将蛋糕，又去饭店定了几个菜，这真的是高程从出生到现在最精心准备的一个生日。
林兵打完麻将回来，高程摆放好各种菜和蛋糕，林兵没看到什么惊喜，觉得根本算不上让自己开心。“吃饭了，”高程招呼道。林兵过来，好歹看到了蛋糕，拆开盒子，“噗嗤”笑了出来，一副麻将摆在眼前，这算得上是惊喜。高程看到林兵笑了，她就放心了，是自己提出要给林兵过生日的，这一天都害怕自己比不过婆婆，这个笑容说明林兵很满意。吃完饭，高程拿出手机放着音乐，想拉着林兵跳舞，但是林兵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也许这一刻林兵都不会忘了吧，毕竟婆婆永远都不会给他这样的生日。过完了生日，林兵还在玩游戏，高程一个人趴在床上，今天算是完美的一天吧，闭上眼睛还能想到自己一天的自己，惶惶悾悾的准备着晚饭，就为了满足林兵的要求，为了比婆婆强，自己活到这个分上着实可笑，难道自己的后半生都要这么过吗，高程想的远了也深了，眼泪就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林兵在另一个屋子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很高兴，很享受这总众星捧月的感觉，在家里他就是月亮，哪怕只有一颗星星也可以，这种成就感他在外边得不到，他甚至觉得自己在管不了一个女人，将来怎么当领导。
高程的生命靠着各种补品维持着，林兵一边给高程买昂贵的补品，一边抱怨着炫耀着他对高程付出了很多。林兵单位的人都认为他很在乎高程，北镇这个圈子很小，尤其是公务员，事业编和国企这个圈子，基本上配偶都圈子里的人，互相认识的几率很大，林兵的同事的配偶就有高程的同事，所以高程的幸福生活也传遍了高程单位，但是高程的同事也会诧异这么幸福的人咋就过得这么憔悴，高程没有力气去和每个人解释自己的生活，随他们说去吧，生活是她自己的，自己就这么活了，只是日子要是能过的更快就好了，这一生过到现在就已经很苦了，高程不想结束婚姻但是想结束人生。高程羡慕夏日的蝉，他们的生命就只有一个夏天，开心，痛苦与否都不会太难熬。她很好奇林兵这个枕边人睡了一个想要求死的人，他会不会知道呢。高程有时候会想着自己如果能轻飘飘的飘到楼下也挺好，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了解自己她不敢，根本就没有勇气做出格的事，哪有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自己老公呢.而且高程都能想象到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任何意外林兵可能只会站在自己的墓前指责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很可能把死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他是不会因未高程的意外对自己进行反思的。高程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林兵比死亡都要可怕，但是她也不敢，她怕痛的，也就是想想而已，但是如果现在真有一种不痛苦的方式可以结束这一切，高程可能就毫不犹豫了.高程想想这些前后都没有路的现状就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她起身去厨房倒水，“媳妇，你干嘛?“林兵是想表示亲近.干嘛，干嘛，自己还能干嘛，用不用在身上装一个定位系统，高程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没说出来，这辈子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节日和生日了。
高程熬过了夏天，熬到了秋天，秋天的干冷和零落加重了高程内心的莫名的悲伤。高妈中途回来了一次，主要是看看高程现在的状态，高程的脸色已经被补品养的红扑扑的，但是眼睛里的衰老和悲哀，高妈不懂也看不明白，她还以为林兵改了，高程现在身体状况也转变过来了高程不像让妈妈担心，既然妈妈看见她高兴那就让她高兴吧，不要再让身边的所有人，为了自己难过了，自己的错自己担着，没必要再把关心自己人拉进深渊。妈妈在家那些天高程天天中午回妈妈家午睡，连续好几天高程竟然睡着了，高程醒来觉得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仿佛就是结婚以前，一切都是一场梦，原来安全感就是妈妈家的沙发和自己已经洗得退色的被子。高程突然想起来，婚前找日子结婚时遇见的师傅还说自己的新房风水不好，住久了容易生病，看来自己生病和房子也有关系，高程开始疑神疑鬼。
高妈在家时正好赶上林兵单位安排他出差学习，大概要走4天，高程高兴极了，提前就开始计划这几天要怎么过，但是到林兵真的要走了她还是感觉到了失落，可能她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了。
高妈提出让高程回家住，高程当然愿意，但是她拒绝了，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自己回去了，享受到了家的温暖可能四天后林兵回来自己再回去就会更痛苦了。她不给自己机会，是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还要面对自己的生活，片刻的温暖可能会毁了自己婚姻。高妈提出来去高程家住几天，她同意了，有个人陪陪自己也好，毕竟妈妈是专门回来看她的。高程也没有真的出去玩，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安的躺在沙发上。好久都没有这么盼望着下班，同事都觉得高程格外的高兴，平时的高程总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事情，其实高程就是在愁每天的晚饭，林兵还永远是随便，做不好就是浪费，浪费还是高程不能允许的，这能让她心疼好一会，林兵和高程都把难题扔给自己了。
高程等着吃妈妈准备晚饭，和高妈吃饭时，高妈说新楼到底是方便，高程没觉得自己的楼方便，她更喜欢自己家的旧楼。高妈还把高程和林兵的脏衣服都洗干净了，只要林兵对高程好，高妈就对林兵很感激。
吃完饭，高程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睡觉时她和妈妈各自一个房间，高程没有任何纠结就睡着了，还一夜无梦。连续两天她没有失眠，高程觉得这个世界都清晰了，原来不是房子的问题。林兵回来的前一晚，高程很紧张，明天林兵回来一切就要恢复到从前了，她又失眠了，而且还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要是林兵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发生了意外永远回不来了多好，那样自己也会难过吧。
第45章 孝道
她拉不住时间，更拦不住林兵的脚步，高程的行为就是那么让她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竟然还去车站接林兵，林兵在毫无准备之下看见高程当然很高兴，尤其是其他同事的家属都没来的情况，自己被重视了这就是林兵要的。就这样两个人，谁能想到高程是不幸福的呢。
高妈看到高程过不的错后就返回了高美家，高程又开始了一个人的坚守。
林兵突发奇想要带着高程去泡温泉，他说温泉有助睡眠，高晨本来是不想去的，她不想换床睡觉，但是她还是跟去了。
寒风中泡着热气腾腾的温泉确实很享受，也有很多的情侣，高程看着他们觉得会不会最卑微的一对，但是温泉水确实很让人放松，如果身边没有林兵自己可能更放松，空气里升腾的硫磺味都让高程陶醉。“想啥呢？”林兵适时的出现了，“没想什么，休息。”“你看我没说错吧，你还不愿意出来，我啥时候骗过你，”林兵很自信的说，“这家酒店是5星级的，是最好的一家，下回可以把我妈也带来。”高程没想到这个时刻婆婆还会出现，脸色僵了一下，林兵立即补充道：“还有你妈也带上，他们一辈子都没享受过。”高程心里好不痛快，本来是俩人出来玩，一会你妈，一会我妈的，那不如干脆就在家吃团员饭好了。林兵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和高程，妈妈的辛苦，可是高程根本就不能接受，她的家庭就是从小到大父母付出，孩子索取，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高程的孝顺的也是随心为之，没有应该不应该。到了林兵家母爱是要时时刻刻的记住的并回报，一切都要刻意为之，还需要展示出来。
温泉水温暖不了高程的心，只要有林兵的地方，周围的水都透着寒气，高程心底对林兵的恨深深的埋在了自己都看不到的深处，表面是还在配合林兵演绎的温馨家庭，她的矛盾是在鼓励林兵继续折磨自己，问题不仅仅出在林兵身上，高程的问题可能更大，她妄图骗自己的活着。
一场雪早早就飘了下来，高程觉得一年的时间好快啊，林兵说到了他俩登记一周年，高程却想不起来他俩登记的日期，只记得那是天很冷，是下午，自己好像还挺不情愿的，如果那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就没有今天的一切了，那该有多好啊。高程根本就不想庆祝，结婚纪念日高程也回避过去，高程躲避着证明自己已婚的点点滴滴证据。
高程回想这一年觉得最对不起就是自己的妈妈，自己是大大小小的节日都给婆婆准备了礼物，因为她已经接受了林兵说的，他们欠婆婆的，但是对自己的妈妈，高程好像什么都没买过，虽说是因为高妈在姐姐家但是自己的心意如果想还是可以尽到的。高程知道是自己不想，自己把节约做到了极致，但是她只敢在自己身上节省，包括在自己妈身上，对林兵她是一点办法和勇气都没有。
高程有一个在市里当老师的好朋友，寒假就回来了，高程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经过林兵的允许，高程被特批了一天的假和朋友玩，因为林兵也想出去打麻将了。没有林兵的允许，高程不敢乱跟人接触了，林兵很讨厌原来高程身边的几个女生，林兵见过觉得他们心机很深就怕带坏高程，所以林兵多次告诉高程哪些朋友可以接触，哪些需要远离。高程听不听的都会受到影响，毕竟高程某些方面还是信任林兵的。
高程和朋友及朋友的老公溜达了一天，晚上还一起吃了饭，席间朋友撒娇，人家老公就迁就着朋友，他还比高程小了一岁，原来成熟与否和年龄关系也不大。朋友怀孕了，老公就一路搀扶着，吃的喝的都很紧张。高程就慌神了，如果自己怀孕了会不会成为婚姻的转机呢，高程想生个孩子试试。
第二天，朋友又约了一个同学想要一起去水吧打扑克，高程自然很想去，但是连续出去玩两天高程不知道林兵会什么反应，其实不用猜高程也知道他会不高兴。林兵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就发现高程不在家，他给高程打了一个电话，知道高程和朋友在一起他也不好发作。一反常态的自己在家把家里收拾了一遍，高程到家了自然发现家里干净了不少，看来林兵也是会做家务的。林兵冷冷的坐在沙发上，不看高程，表示自己的不满。“老公。”高程过去抱抱林兵，林兵推开高程。“出去玩一天，好意思。”高程坐在沙发上开始内疚和自责了，她对自己扔林兵一个人在家做家务感到羞耻，她觉得林兵可怜，自己做的过分，自己怎么就这么懒惰。自我攻击一阵子后，她还会想，如果是自己在家做一天家务，林兵会怎么样呢，可能就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劳动成果，因为自己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可是林兵会抓住机会让高程自责，当这个声音出现高程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错。并没有发生巨大的争执，就在高程的自我检讨中度过一晚。
年前林兵单位发了奖金，高程单位什么都没有，林兵笑话高程单位还不如单位的服务员，高程没有反驳。高程买了一些过年必备的东西，剩下的钱她存了起来。高程觉得她不存点钱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林兵正好相反，他是不花钱就填不满他心里的缺失，所以永远的用自己的钱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高程觉得最近林兵出手很阔绰，她清楚的记得林兵上周请单位同事吃饭时掏出几张整钱，按说他就应该没整钱了，但是刚才他买烟时拿的还是整钱，高程觉得林兵有钱有事瞒着她，想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攒钱结果林兵却偷偷的在我窟窿就很生气。高程不动声色的大早起，踮起脚尖偷偷走到林兵门口挂着的衣服附近，真像小偷，心里咚咚的跳还挺刺激，摸了摸林兵衣服的口袋，什么也没有，又去掏衣服里子的兜，果然在这里，一沓的现金，估计有1000块钱吧。高程真的搜到了钱，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林兵刚才就醒了，他也瞄到了高程静悄悄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钱那儿来的?”高程质问林兵.”就是你给我的钱啊.”林兵淡定又不自信的说.高程要不是数过钱，发现剩下的钱都比林兵零花钱多，还真就相信了林兵的话.“这是我给你的?算上之前你请吃饭的钱，可是远远的超过你的零花钱啊，你的钱咋越花越多呢，你会魔术啊.“高程虽然生气但是说话就是不够强势也没有威慑力，可能换一个媳妇，早就吵翻天了，根本不会给林兵狡辩的机会.林兵多少也知道自己被捉脏了，心虚还是在所难免的，只要高程再冷静点，直勾勾的盯着林兵，他就彻底屈服了.但是高程自己先觉得尴尬了，说完话转身回到了另一个卧室，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暴怒，可能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林兵挣的多所以有权利多花吧.林兵见高程走了，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纸跟了过去，“媳妇，我错了，这钱其实就是我们科室内部一人分了2000.““切，你就撒谎吧.““我没撒谎，你看看.“林兵把手里的红包纸拿给她看，高程结过来一个空的红包，上面写着林兵的名字.“你看吧我没骗你，真的就是这点钱，我就想着过年给你买点惊喜，就没给你.“高程觉得红包的事应该是真的，但是后面的借口就太假了，看这几天林兵花钱的速度，根本没等到过年可能就所剩无几了，高程知道他在撒谎了，她应该大吵大闹，然后把钱没收了，可是张嘴的话就不受控制了，“你干嘛骗我啊.””哎呀，别生气了，我错了，没有下次了.”林兵也认错了，高程就不知道该表现出来什么样子了，自己竟然不生气了，高程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是她就是学不会抓住机会狠狠的收拾林兵一顿.瞬间就烟消云散的怒气，让林兵更加有恃无恐，“你做点煎鸡蛋吧.“高程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林兵主动做饭，倪补刚才的过错，可是林兵现在就忘了.高程就更加配合了，她就真的去厨房做饭了，高程又一次屈服的莫名其妙，而且林兵还拿走了剩下的钱。
就在不久后，高程又在失眠的早上发现了一件让她可以发作的事，高程打开电脑就看见林兵的游戏自动挂线探出了一张账单，高程顺手就点开了，结果林兵在这一年以来所有的冲值记录全都展现在高程面前，高程才发现可能林兵私自留下的钱不只那一点点。林兵的解释很耍赖，“媳妇你看我，啥爱好都没有，也就爱玩点游戏花点钱而已，而且我花的都我的零花钱，也不多。我同事他们玩游戏一年都花上万，我不能学他们我知道省钱就冲这么点，就这么一个爱好。”说句实话如果是一张帅气的脸撒娇可能还值得同情，就林兵那张满是坑坑洼洼的脸撒起娇来也就高程愿意招架。高程从结婚后就听过好几次同样的话，林兵买衣服时会说，买贵的烟的时候也会说。只有高程不会反驳，高程还记得刚认识林兵时，他抽的是10块钱的烟，结婚后林兵就换成了20块钱的烟，可见钱在婆婆那儿时林兵是真的被管制住了，林兵只想让高程学会婆婆伺候林兵的本领，却不想她学会约束林兵的能力。
林兵有很多唯一的爱好，并为之找到了很多的借口，他很会装的可怜兮兮的，利用高程容易心软的弱点，吵架时又会变成泼妇。本来这些本领应该是女人会的，但是高程不会，林兵却学会了。这也是当时高程对林兵挨打不理时，林兵坚持的原因，高程看上去厉害，其实就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白纸，只要能征服她，那么降服她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了。事实证明林兵没有判断错，但是事情的发展也不是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中，比如他就没有想到高程会生病，而且是烧钱的病，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死心，他就是想要一个能想母亲一样照顾他，能像老师一样帮助她，更最好像小狗一样温顺的女人，就算是她因此生病了，林兵装作看不懂看不见的继续他的改造计划。林兵要的是忠诚，但是却把高程的心理距离越拉越远。高程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却把自己逼得越来越不正常，两个病态的躯体相互吸引着，又彼此抗拒着，高程不知道这算不算受虐心理，如果算，那她现在就是有受虐的倾向。
第46章 精彩的年
朋友的归来让高程枯黄的生活有了片刻的喘息，另一对同学夫妻打算请外地归来的同学吃饭，叫上了高程夫妻。一行3对6人了当地一家新开的鱼锅饭店，高程一件没吃过鱼锅觉得很新奇。点完菜，服务员介绍吃发：“锅底是鱼骨汤，先喝汤再涮菜。”汤锅开了，奶白色的汤底翻腾着，还飘出淡淡的香味，诱人食用。大家舀着汤，高程也尝了一口，真的是鲜美啊，夹起一片白菜扔进了锅里，她就想知道这里烫过的菜什么味道，就算一小片，影响不了汤的低味。同学们还没喝够汤，以为高程要开始涮菜了，异口同声的阻止：别放菜。高程夹出了菜，果然美食的力量很伟大，大家都被汤底征服了，都害怕高程的菜毁了一锅汤，他们这么以为高程也不意外，倒是坐在身边的林兵也随着大家阻止她，还是态度最差那个，皱着眉头，扭到面对高程不屑的说：“先别放菜。”高程被林兵呵斥的态度震惊了一下，队面对的同学也听出林兵态度的不尊重，和高程的停顿，开玩笑的说：“两口子别打架啊。”高程很窝火，因为别人说她，她可以开玩笑的反驳，但是林兵的态度，她接受不了，但是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有外人在的饭局，不好闹脾气，但是汤的味道变了，她觉得胃口都没了，高程最擅长的就是掩藏自己的尴尬，维持别人的舒适。席间，大家说说笑笑，高程也跟着笑，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她相对放松，同学怀着孩子各种不方便，她老公就各种配合，同学不小心把菜油滴到了老公的白衣服上，老公幽默的说：“哎，好，又可以买新衣了。”高程看着他俩的互动出神，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林兵会啧一声，厌弃的看向自己吧。“姐，你看她咋就像一个小孩似的，你们就像大人。”同学老公对高程说话，高程被叫回到现实，尴尬的笑笑，“恩，恩。”是啊，好的婚姻里，女人可以永远做孩子，林兵却一直在训练她做大人。高程瞄了一眼林兵，她想让林兵看看人家的老公是什么样子的。
今年过年，婆婆没有张罗大家在一起过，林兵也没有，他们是有默契的，过年前高妈和姐姐也没用林兵邀请就自己回来了，原因还是因为高程，他们不放心高程就赶着年前回来了，还给林兵和婆婆带了礼物。他们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高程往家跑的频率多了，林兵就又开始抱怨了。高程就带着林兵回了几次家，他也不想结婚前愿意说话了，自己躺在穿上玩手机。“林兵，年三十晚上你来帮着放鞭炮呗，家里都是女人都不敢，你姐夫还出国了也没时间。”林兵点点头，高程看着林兵的脸色没有什么不高兴就放心了，毕竟自己每次求她任何事答应的少拒绝的多。
大年三十的第一顿饭，高程和林兵去了婆婆家，这回婆婆也没有大包小包的往林兵家搬了，毕竟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婆婆虽然不知道全部但是从林兵每次微信交流时也都感觉的到了儿子每次情绪的变化，高程不知道林兵每天都会和婆婆聊天，而微信的内容林兵都删除的干干净净的，其实不删高程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她的教育让她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喜欢自己被监视，所以她也不强加给林兵被监视感。林兵看出来高程大大咧咧的，傻到根本都想不到查手机。就有一次，高程看林兵发微信的表情不对，准确的说是发微信前后态度变化太大，本来说好了一起去高妈家吃饭，发完微信林兵就反悔了。高程警觉的明白肯定和刚才聊天的人有关系，高程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并不怀疑是另一个适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对林兵的影响力可能远远超过任何一个人，高程就要去拿林兵的手机，林兵硬是没让高程抢到，他从那以后记得微信要删的干干净净。高程猜测可能他俩对于自己，对于这个家交流了很久很多，原来这个家里还是三个人组成的。
年夜饭吃的很简单只有6个菜，和去年比就像乞丐过年了，但是也都是林兵爱吃的小菜。吃着饭，大家也都没什么说的，高程觉得也索然无味，婆婆做好菜，围着6个菜的3个人，虚假的坐在一起，“明天早上也来吃饭吧。”婆婆要求他俩来吃饭。林兵没说话，高程觉得没人接话尴尬，但是她想好好休息一下，高程的身体状况已经发展到，不能做任何计划性的活动，任何未完成的和以后要完成的事，都会造成高程的心里负担，都会导致她睡不着，“不用了吧，妈，不用麻烦了。”高程说的不用麻烦，就是一种推脱，但是说的不是很自信。因为高程的妈妈和奶奶关系一直就不好，俩人年轻时就是水火不容，后来俩人分家后也是相互不来往，但是高妈不阻止高爸对奶奶好。高程出生后就没见过奶奶和妈妈出现在同一环境下，高程也没去过奶奶家吃年夜饭。所以，高程还真就不懂按照传统自己在大年初一应该在那儿吃这顿饭，高程一方面觉得自己不懂但是身边很多小夫妻也没有尊从任何传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大有人在，另一方面高程也还惧怕屈从于传统，她生怕自己的言行不和理法，惹得林兵不高兴。林兵听到高程的话心里不爽，但是嘴上没说。
吃晚饭，林兵好不说话就躺着翻手机玩，电视里春节晚会哇哇吵的不行，高程看不到任何她感兴趣的节目，就这么坐着，像上刑一样。婆婆在厨房里忙活着，同一空间里的三个人就好像隔着无形的屏障，谁也看不见谁。大概过了10点钟，林兵还稳稳当当的躺着没有动身的意思，高程有点坐不住了，“走不？”高程是想提醒林兵，别忘了对高妈的承诺。“着啥急？”高程觉得林兵的态度就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事需要他记得，高程猜想他不会是生刚才的气，报复自己呢吧。高程也奇怪，她就像让林兵说出一会去放鞭炮，自己偏偏不亲口说。过了一会高程着急了，她知道自己家里的习惯就是10点多放鞭炮，吃饺子，然后就差不多休息了。“走不走？”高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边说话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恩？”林兵依旧装着糊涂，躺着不动。婆婆从厨房端出饺子，“高程啊，饺子都煮好了，着急走啥？”高程见煮好的饺子，自己不吃也是枉费了婆婆的一番心意，夹起一个就忍着烫吃了，“我去我妈那儿放鞭炮，他们俩带着孩子不方便，我就先走了。”高程故意说给林兵听。
高程急急忙忙的往出走，还偷偷瞄了一眼林兵，他还躺在床上。高程这一眼看的伤心，以前自己是担当独斗，现在依旧是一个人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挑战，这就是自己的选择。
高程下了楼，婆婆在后面一脸的懵，“林兵，这事咋回事啊。你不去啊？”婆婆觉察出了问题，“恩，就是她妈让帮忙放下鞭炮。”林兵没有说让谁帮忙，他自知是自己亲口答应的，就故意弱化这个问题，他就是故意在报复高程，他不满高程当面拒绝婆婆，也不满高程今天的不热情，他的定位里，他作为这个家的男人就应该在过年期间踏踏实实的休息，然后媳妇和婆婆热热闹闹的说笑，可是高程没有做到，林兵不说高程也不说，他把今天的冷漠归咎到高程身上，所以他要报复，显然高程中招了，她不高兴了。但是他没想到高程会自己走了，他以为高程会过来求自己去帮高妈放鞭炮，自己就又可以治高程一把，现在自己反而被动了。“林兵，你跟着去吧，太晚了。”林兵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失礼了，他答应的事没做到。林兵起身穿好衣服就，随着高程的脚步下楼了。
高程独自一人走在马路上，大年夜里鞭炮声此起彼伏，高程捂着耳朵，倒不怕有什么坏人劫道，就怕鞭炮崩到自己，一路小跑到了妈妈家。
高妈开门见到是高程，愣了一下，“林兵呢？”“鞭炮呢？”高程反问道。她不想回答关于林兵的任何问题。高妈立即就觉得有问题，“你先进来。”姐姐抱着因为鞭炮声害怕的小侄女。高程脱鞋进屋坐着，“林兵呢？”姐姐问，“刚才我和妈还说，你俩咋还不来放鞭炮呢？孩子都饿了。”北方的习惯放完鞭炮才煮饺子。高程局促的不知道怎么说，“不用他，我能放。”“话不是这么说的，林兵亲自答应我的，可不是你答应的。”高妈有些动气了，自己家亲自选的姑爷子，难道求他放一挂鞭炮都不行。“闹矛盾了？”姐姐问。“恩，”高程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但是也不想细说，“哎呀跟他说不清，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愿意求他。”
第47章 大年夜
高程越是逃避问题越是有问题，窗外轰隆隆的鞭炮声就像是星际大战，刺激到人心脏欢快的跳着，谁都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有任何的不高兴。姐姐给高妈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追问了，但是高妈还是没忍住又加了一句，“不会是因为我让林兵放鞭炮，你俩就吵架了吧。他还来不来了？”“不用他，我也能放。”高程避开问题。“那也不用了，我们自己也能。就是觉得既然家里有男人，就没有必要让咱几个碰鞭炮，他可是答应我的。”高妈说着话，就要自己穿上大衣下楼。咚咚咚，很大的敲门声，高程紧张起来，她也怕是林兵，他来还真就不如不来，也许没事吧，自己再生气都能在婆婆面前忍下来，林兵应该知道这个道理。高妈把手里的鞭炮放到门前的鞋架上开门，刚打开锁，林兵就推门而进，力气大到高妈都吓了一跳，“高程，你干啥呀，走那么快我在后边撵不上你。”林兵的呵斥是高家人完全没想到的。高程也压着火委屈着呢，“你也没说你来，我等你干嘛。”
林兵在高程走后十分钟就下楼了，主要是婆婆看出高程不高兴了，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她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最好不要出事，林兵在婆婆劝说下跟着下楼了，但是高程早就走远了，一惊一乍的鞭炮声吓得林兵一路惊险，觉得自己为了去帮岳母做这件事很不容易，很伟大，从小到大自己为了谁也没这么委屈自己，高程还不懂事的自己跑了，也不知道哄哄自己，越想就越生气，只要不是在自己妈妈面前林兵根本就毫无顾及，“太特么自私了，”林兵站在门口说着话，看见鞋架上的鞭炮就更生气了，拿起来摔到地上，“我在后边还得撵你。”高程思考着林兵的角度，瞬间就觉得自己理亏了，不知道说什么。
林兵的行为已经触怒了高妈，一个晚辈在大年夜里，在长辈家发脾气还摔东西，基本上是眼里毫无尊长了。姐姐在一旁抱着孩子，审视的看着林兵，“就这点事呗，行了，我错了，早知道这点事也会让你俩吵架，我就不用你俩了，其实我们也不是自己没手没脚的，就是觉得以前我爸在时，放鞭炮的事我们从来都不用插手，后来你姐夫负责，这不今年你姐夫出国了，以为让你帮忙，犯不上因为这点事吵架。”姐姐的话含义深刻，她是看出来高妈的愤怒和隐忍，既想发火又顾及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姐姐把话接过去，避免了妈妈出手。高程知道妈妈的心情，自己强忍着泪水不能哭下来，但是心里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一直以来总是在婆婆面前创造一个和谐美好的氛围，这是林兵的要求，避免婆婆担心，高程配合着觉得孝顺总是不会错的，她以为林兵的孝顺是善良的体现，也以为能换回他对高妈的孝顺。高程理解的等价交换，是公平交易，前提是对方也要是一个童叟无欺的人，显然高程想的太简单了。
林兵的气势顿时也被高美的几句话打压的无处遁形，林兵很会看形式，今天的战场他占劣势，如果只有高程没有那么难对付，现在就这几句话他就接不住了。林兵转身甩门就走了，路上林兵点了一支烟，觉得自己也没亏，至少就没帮高家放鞭炮，而且还勇敢的在高家指责了高程，自己肯定是没输，这样想想林兵不憋气了。进了自己家门，暖暖呼呼的，比那儿都好。
林兵走后婆婆不放心，来了好几条微信，林兵才想起来回复：到家了，啥事没有，他们家就是女人多事多，高程听我的，没事，明天回去吃饭。婆婆看到林兵的微信放心了。
被丢在家里的高程看着林兵的背影，甚至在想如果林兵走时叫上她，她都会跟着下楼的，但是他没有。高程落寞的坐在妈妈家的沙发上，“行了，就这点事，以后不用他了，这是什么事。”高妈看着高程说。其实高妈心里这还真就是事，高妈倒是不在乎林兵对自己好不好，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姑爷子对岳母的态度取决于自己的女儿，她虽然难以相信曾经那个巴结女儿的林兵，今天竟然这么横冲直撞的闹到了家里。
“程程啊，到底咋回事啊？”姐姐问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看快十点半了，我问他走不，他不动，我就先走了。”高美听了高程的话更疑惑了，说不通啊，那天林兵答应时态度还是挺好的，今天怎么就变了，高美猜这个妹妹也没说实话，但是她看出来了高程不想说。马上就12点了，高美下楼放了鞭炮，就没再追问了，肯定还是要问的，但是今天就算了吧。高程整理着情绪，她自己也在猜林兵没有理由耍脾气啊，估计就是自己推脱明天不去婆婆家吃饭惹出的是非，说到底大概自己又错了吧。
“我走了。”高程起身想回家，“还回去啊，能行吗？”高妈的意思里既有对高程自己走夜路的担心也有对她回家后俩人继续争吵的担心。高程也想留下，至少这里是安全的，但是她的内心很不平静，她也有报复的心态，今天自己家的大年夜算是毁了，凭什么他回家安安静静的过年。
高程还是回家了，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林兵从里屋出来，“你饿不？”林兵的风轻云淡来的很突然，高程就更生气了，林兵刚才那副样子就是故意的么。“不饿，你什么意思林兵？你大过年的来我们家闹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欠你的么？”林兵被高程咄咄逼人的连续提问逼的恼羞成怒，“你别没完没了。”林兵把责任推到高程身上。“我怎么没完没了了，事是你答应的，你今天甩脸给谁啊，不愿意当初就别答应啊。”高程的话不是不在理，但是林兵最讨厌的就是高程讲理，“我甩脸了吗，我就是说你走路不等我，我怎么了，大过年你别找不痛快，我答应了，我今天也去了，是你妈不用我了。”林兵从没认输过。“放屁，林兵你说这些话你亏心不，你怎么对我，我都能忍，你这么对我家人我受不了，他们不欠你的，我当着你妈面我是怎么做的，你要是这么说明天我也去你妈家吵架去。”林兵听到高程敢挑战自己家，也立起眼睛，“你敢，我打不死你。”看来林兵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你打死我试试，我告诉你林兵今天大不了就你死我活，你说明白你今天抽什么疯。从结婚到现在我家有什么事找过你，你家呢，今天你爸病了，明天你爷住院了，我哪次没到场。”高程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今天机会来了，可是林兵去不认账了，“那是你应该的。”林兵太知道自己该如何压制高程。“那你也应该的。”“我应该啥，我也该做的都做了，事别那么多。”“你做啥了？”“结婚我家出的钱。”林兵会找到自己的立足点。这倒是事实，早在俩人刚认识时高程就和林兵说过这个问题，她把自己和家里的底牌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才继续交往的，林兵现在说这些出来就是没话找理了。高程还不自觉心虚了，因为结婚后林兵和婆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别人家结婚儿媳家配送多少嫁妆，高程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寒酸，再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好像欠了林兵的钱，现在她听林兵的话还是觉得气短，“我拿你家钱了吗？”“哼，不是娶你，我用的着花钱吗！”林兵明锐的发现高程说话没有底气了，“房子也是我买的。”“你买的咋的，你还要撵我走啊！”高程就是个笨蛋。“爱过不过，我家就这规矩，你家啥也没买，随时可以滚。”林兵想咋说就咋说。“你撵我？”高程哭了，“你是人吗，林兵，当初是你求着我让我嫁给你的，你现在撵我。”“对，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现在你给我滚。”林兵尽情的刺激着高程，把高程的斗志也激发了出来，高程说不过抬手就像扇林兵，但是他有准备，把高程往门外推，嘴里还念叨着：“滚，滚。”“我就不，这是我家，就算离婚，也有我的一部分。”林兵使劲的把高程推倒在地板上，“好日子不会好过，换个人早就打你了，也就我忍着你，我不吃喝嫖赌的你还不知足。”林兵对自己的标准就是不吃喝嫖赌，对高程的要求是对内温良恭俭让，对外拳打脚踢支撑门面。高程直愣愣的坐在地板上，林兵好像把她给推醒了，又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一会梦醒了就好了。
高程坐在地上，过了一夜。李兵起身睡觉来来回回九好像没有看见这块木头。
第48章 羞耻心
高程在黑暗里的哭泣根本触动不了林兵，林兵早就睡着了，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的态度更是高程绝望，这又何尝不是林兵的故意的呢。过了2点鞭炮声也消失殆尽了，估计别的人家都带着喜悦进入梦乡了，大概全中国只有自己过的这么凄惨吧，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思考人生。想累了，高程把头靠在墙上，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到底从哪里开始走错了。高程喜欢思考无解的问题，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本来以为深渊里扔下救命绳索的人，却不想他是岸边观赏的那个人。高程找错了求救对象，却还是不放弃自己想法，即便现在自己已经被嫌弃到了这个地步，林兵的鼾声震天，高程还希望林兵能在这时拉她一把。高程等到了天亮，眼泪流了又断，断了又流，想不通大概自己又错了了吧，也许自己不任性的拒绝去婆婆家吃饭，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高程再次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
林兵睡了一宿的好觉，早上起来看见高程还坐在地上，他休息好了就消气了，主动把高程拉起来，“夫妻有啥隔夜愁啊，你呀就是啥事都爱专牛角尖，其实有啥事啊。”高程听着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心里想着他可能真的忘了自己吵架是说过什么，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在自己的心上刻着仇恨的种子，高程没有张嘴反驳，林兵哄了一会高程，见她也没有很强硬的态度，知道吵架不会再继续了，任务完成，自己还是那个大气的男人，每次吵架后都会主动哄媳妇，这就不是每个男人能做到的。
林兵去洗漱，高程一个人坐在床上，身体疲惫的比不上精神上的消耗。高程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让林兵觉得自己昨天确实是错了呢，高程还是拿起手机给婆婆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妈妈，谢谢一年来的辛苦，希望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高程是忍受着屈辱，同时也是想羞辱林兵发的。后来婆婆真的给林兵看了高程的微信，林兵的反应就是他很满意，甚至觉得是自己调解的成果。至于高程想要的林兵的愧疚和将心比心，如果林兵有可能就不会出现之前的局面了。高程看不透林兵的本质，也不想面对自己错误的判断。他俩在婆婆家吃饭时，受到微信感动的婆婆倒是出奇的热情，婆婆和林兵高兴了，高程当然也高兴，但是她希望的是自己家人也高兴。
高程大年夜离开高家，高妈和姐姐也很不安，虽然高程说回家了俩人不会再吵了，但是还是担心，高妈更是高兴不起来了，“他俩不能打起来吧，不让高程走好了。”“不能，不至于。”姐姐也担心。“美啊，咱们是不是错了。”高美明白高妈的意思，其实她也在想，当初自己极力促成的婚姻是不是真的错了，至少今天的她没有看到妹妹的幸福，反而是满满的担忧，“年轻不懂事吧。”“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不懂事了，他竟然敢在咱家撒野，也太目中无人，要是你爸在，可能就会动手打他。”高妈这话不假。“再看看，再看看。”高妈和高美也没睡好。
到了初二回娘家的日子，高妈和高美盼着高程回来，高程大早起来也盼着回去，林兵还在睡觉，高程想如果自己能这么偷偷走了，不带着林兵多好，只有自己家人的日子就像回到了结婚前，况且估计他也不想去，自己干过什么说过什么他应该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偷偷走，林兵肯定会指责她，即便他本不想去，也会借机责怪高程。高程觉得还是不能自己偷偷走，那就等着林兵睡醒，等着他说不去，那样高程就站在制高点了，她就能只问林兵问什么不去，然后一生气转身就走，自己既能打到自己独自回家的目的又能有合理的理由。高程决定就这么做了，她故意弄出声音，吵醒林兵。林兵清醒过来，他明白今天的日子也等着高程开口，各有心思的两个人就坐着。
高程就是那个坚持不住的人，“今天初二去我家。”高程很想说，你别去了。“恩。”林兵没表态，其实他还真就不想去，但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找任何借口，不去就是失礼，这是传统，他更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去，高程可以立即拿昨天回婆婆家说事，自己就更被动了。高程不明白林兵的态度，这是去还是不去啊。高程忍着不问，开始准备出门。林兵还躺在床上玩手机，高程收拾好了林兵也没动，但是也没说不去。“走啊？”高程喊。“恩。这过年真累人啊，七天假比上班还累。”林兵说着话，也只是从躺着变成了坐着。高程不知道林兵要说啥，“是，我也觉得累。”高程坐在沙发上等着林兵。“媳妇，抱抱我。”林兵撒娇。“快点，我在屋里穿着毛衣热。”“你啥事都着急，不得先买点东西回去啊，给你妈，你姐还有孩子都得买。”高程不知道林兵这是不是不好意思，算不算是变相的道歉。高程就是这么好哄，觉得林兵但凡有点知错就改的心她就心软了，“买呗。”声音明显比之前轻快多了，“你快点，我热死了。”“我累啊。”“那我先走了啊。”高程先走了，她得到了圣旨，高高兴兴的去买水果了，处于愧疚，她全挑贵的买。
高妈和高美见高程笑着进屋也很高兴，他们觉得高程只要高兴，那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林兵呢？”姐姐问。“他一会来。”高程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俩和好了？”“恩。”“程，趁着林兵没来，我还是想问问你，你俩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高程吞吞吐吐的说，“可能是那天他妈让我俩初一去吃饭，我不愿意他就不高兴了吧。”高美想了想，“啊！”似乎想通了，“后来你叫他走，他就故意不配合是不，完事你就着急了，自己跑来了，他追着你跟来的。”姐姐推测的也基本符合事实。高美弄清的大概，“这个初一去婆婆家吃饭，确实有这个理儿。”高妈说。“可能他真就是真因为这事生气，但是没说出来，但是行动表现出来了。”姐姐分析，心里也想着：就算是高程不应该拒绝，那林兵完全可以提出反对，何必整这么一出呢，有点制弄人的感觉。
高程听妈妈说，觉得自己错在先。“不管咋说方鞭炮的事是我让的，他大年夜耍这么一出就是不对。”高妈说，显然在她心里这事没过去。“我是不是得说他两句，”高妈提出疑问。高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在她的家里，从来都是林兵说别人，如果今天林兵挨说他会不会又吵起来，他会不会动手，会不会……，越想越多。高程既担心又害怕，她被夹在了中间，一班这个位置都是男人的。“我问问他行不？应该不？”高妈看着高美和高程，高程不敢看高妈，她不想再起事端，但是她也知道高妈作为一个长辈对林兵之前的行为追究一下也是合理的。“问问倒是可以，但是咱们也不是要吵架，就是觉得之前的事确实是不合适的，你说那天晚上，我抱着孩子，我妈60多了，林兵作为男人不但不帮忙还来拆台，怎么说都是不对了。”高美认为。高程却想到了毕竟自己不对在先，就在这时林兵敲门了。
“妈，姐过年好。”林兵放下手里的水果和玩具。“你买东西了？我刚才都买完了。”高程说。林兵懂得看人眼色，更懂得趋利避害，高妈和高美不动声色。林兵还是有些心虚的，自顾就去和小侄女玩，小侄女毕竟是个孩子即便是那天吓到了，看见玩具就都忘了。高妈和高美到厨房忙活，“你说我不应该问问吗？”高妈小声继续刚才的话题，“应该，但是你看高程，就好像是她犯错了，她可能不愿意提起了。”“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应该问问，林兵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这么下去，他在咱家还敢打人呢。”“他清楚自己干啥了，你看带来的东西，就是心虚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几个水果我不在乎，要是他对高程好，啥也不送我也高兴，不用拿几个苹果哄我。”
高程自己坐在客厅，林兵来了，她开始不自在了，林兵躺在床上和孩子玩。高程想起了历史书上的鸿门宴，她觉得今天就是，她怕妈妈和姐姐再提起之前的事，还觉得林兵一人对他们高家三人，林兵可怜，但是又想想以前的事，她又觉得是林兵在欺负他们三个。林兵沉默的和孩子玩，可怜兮兮的样子，高程看得心软，一个从小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来都是孤军奋战的，可能这就是他凡事都不能让步的原因吧，因为没有父母帮他争取。
第49章 怀孕疑云
这顿团圆饭吃的是各怀鬼胎，林兵做了错事在高程面前他可以装的理直气壮的，但是面对高妈和姐姐审视的眼神他还是心虚的，高妈和姐姐都想问一问林兵的想法，也想替高程争一争，之前的事可以算了，但是以后绝对不可以发生，高程就更忐忑了，她一方面害怕高妈和姐姐审问林兵，林兵再一激动说出在家说的那些话，那就是一场新的大战，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因为自己家里人受委屈太自私了。这顿饭的几个菜，从上桌到吃完基本就没变样子，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哪有心思尝味道。“林兵，我作为妈妈有些事还是想问一句那天晚上到底咋回事啊？”高妈说话的语气已经尽量的平和了，等了半天林兵也没有回答，高程在旁边替他担心。“今天过年也不是要审问你，就是咋说呢，高程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我们了解，她确实有很多不懂礼数的地方，我们也不替她辩解，当初我们认可你就是看中你年龄比高程大，比高程成熟，有些事能教她带着她，但是你们毕竟是夫妻，不是父女。”高妈的话说的还算讲理了，高程有不对的地方，可以让她改正但是不能以一种欺负人的方式改正。高程不敢看大家的眼睛，但是感觉的林兵的不自在，她真的怕林兵起身就走，可是高程觉得林兵今天的气势没有在家那么胜，但是她也感觉林兵并不是完全接纳高妈的建议，但是林兵没有反驳。“说到底，我们就希望你俩好，日子是你俩的。”姐姐又加了一句缓和一下。林兵点点头。
吃完饭，林兵明显就坐不住了，他想逃离，高程就随着回家了。高妈和姐姐觉得林兵不傻，能懂得他俩的意思，但是他们也不想为难林兵，只是想要高程好，他们就是觉得担心，觉得高程现在过得说不上好也说出哪里不好，所以就更让人担心，加上高程自己不说就更让人担心了。就算是发生了之前的事，他们从心底还是认可林兵的，他们也是真的希望林兵能带领高程长大。
回家的路上高程好像犯了错误一样跟在林兵的后边，林兵心里也窝火，他向来是不允许自己被说的，无所谓对错。他也察觉到了高程的怯懦，其实他很讨厌高程这个样子，他其实是希望高程厉害点的，但是他又害怕高程太厉害了压制自己，所以他一方面喜欢高程听自己的又希望高程能爽利点但是不能强势。
年就这样过完了，高妈还是根治高美回家了，他们走时是带着对林兵的期许离开的。北方的春天冷的很刺骨，风能直接穿透衣服，高程喜欢春天，有一种复苏的感觉，她希望自己的病也能随之转好，可惜高程不改变林兵不改变都是奢望。
高程的同事怀孕了，总是吵着累和困，高程觉得最近也很累，中午有时回妈妈家还真就睡了一阵子。高程趴在沙发上，酝酿这睡眠，想着也许自己怀孕了也会犯困，那样也许失眠就好了，也许自己该要个孩子了。高程转个身，觉得胸涨涨的犯疼，想着肯定是月经要来了，闭上眼睛掐算了日子。不对啊，高程脑子里想到了日期，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过了日子了，自己的日期都是很准的，现在过了快半个月了，不会吧，高程有一种预感，突然很恐慌。高程掏出手机，搜索女性怀孕初期身体状况，手机上写着：胸胀痛，月经推迟……高程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女性的预感告诉她，她肯定是怀孕了。高程第一时间冲到楼下药店买了两个验孕纸，等待结果的两分钟，高程紧张的不亚于高考查成绩，第一天杠清清楚楚，第二条线渐渐的浅浅的出现了，确实很浅但是能看清那就是一条线。高程傻了，自己不会就这么怀孕了吧，毫无准备，怎么办啊，本来就孤立无援了，现在还要承担一个生命，她感觉很累，胸口压气的很。高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林兵，“你在那儿呢？”“吃饭呢。”高程听到电话那边很吵，估计是在饭店和同事吃午饭。“你来一趟，我好想怀孕了。”“恩？”林兵那边声音不大，又吃惊更多的是不相信，但是高程没有听到惊喜。“你确定吗？不是乌龙时间吧。”林兵并没有太在乎的语气。“你在哪儿呢，赶紧来，我在我妈家。”“恩，等我吃完饭。”
林兵还是吃完了饭去找了高程，“你干啥啊？”“什么干啥，我说我怀孕了。”高程很不满林兵之前的态度，不和电视里演的一样，甚至都不如大学寝室同学知道自己养的狗怀孕了那样的兴奋。林兵现在的态度是怀疑，怀疑这个孩子的真实性，如果是怀疑这个孩子的属性，高程可能都会很高心，至少那代表林兵在乎她，现在林兵否定这个的存在，高程心情很复杂但是林兵似乎丝毫都不理解。他举着验孕棒在阳关下看了一眼，“这么浅的一条线，这是吗，你别吓激动了。”“怎么不是，这就是两条线。”“这么浅，我看根本不是。”林兵就是不信。高程急了，“这玩意验的不准吧，要不去医院确认一下。”林兵提出来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直接开了B超单子，高程躺在床上希望大夫能证明自己没撒谎。“没有，没看出来啊。”大夫的一句话高程觉得怎么会这样，林兵在旁边很淡定，觉得高程就是大惊小怪。“确定？”“现在是没看出来，但是也可能是日子短，你下楼让大夫开一个验孕棒。”
高程拿着大夫开的验孕棒，结果真的是一条杠，林兵不耐烦上班去了，高程也去单位了，她觉得很委屈就算是自己判断错了，拿自己的紧张总没有错吧，如果是真的呢。
高程到了单位，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说奇怪不，我在家用验孕棒测出两条杠，到医院就一条。”高程和怀孕的同事说。“那就是怀孕了。”同事惊呼，“我告诉你我当初也是，医院的验孕棒都过期了，根本不可信，而且验孕棒这个东西，有可能验出没有，但是没有绝对验不出有，所以你就是怀孕了。”高程一听同事的话就又心慌了，“可是我做B超了，也没看到。”“日子短呗，我当初也是这样的，你别听大夫的你就是怀了。”
晚上高程把同事的话转达给林兵，“大夫都说了，验孕纸一条杠，B超没有，你还在瞎闹，你想干啥。”林兵觉得高程莫名其妙。高程没想到自己怀孕后得到的不是关爱，甚至不是认可，她能想干啥，无非就是想要借孩子的面子要点温暖。
高程以前就曾经听过，见过同事朋友的丈夫多么照顾怀孕的妻子，她也想过也许自己有孩子了，林兵就会改变了，会迁就自己会改变他的方式，但是现在林兵好像没有改变。
第二天早上高程头晕晕的干呕，林兵说高晨就是太紧张了，没有事也吓出事了。
林兵很迁就的陪着高晨紧张了几天，他就受不了了，他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高程，就算没有常识还有百度呢，但是他觉得不能让高程拿怀孕要挟自己，所以在没确定之前不能承认。他觉得自己应该透口气了，趁着清明节假期甩掉高程这个负担，“你去你姐家那儿的医院检查一下啊，再确认一次，咱这医院不行事。”高程觉得林兵的提议就是再对自己认可，“你陪我去吗？”“我想去，但是我单位最近忙啊。”高程明白了，其实林兵想放松，高程更像脱离开林兵，“那你去不了啊。”“我看看情况。你要是去现在就得订票了，过节前的票难买，也不能委屈你，买高铁票吧。”林兵的看看情况其实他早就心里有了确定的想法，那就是不去，他也已经计划好了各种自己的活动。
高程自己出发了，其实她也挺失落的，毕竟她这次去不是纯玩还带着一个任务呢，她也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怀孕了，如果不是也好，拿自己可能就轻松了，如果是那也好，也许林兵就改变了。高程怀着一线希望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高铁上的一对对小情侣吸引着高程的注意，自己曾经也有过这个阶段，虽然很短暂，但是很美好。那个时候林兵还会给自己拿重物，会把唯一的坐位让给自己，会好不嫌弃自己的任何一句话。想到这些高程会想哭，自己现在混到这个地位，怀孕检查都要自己出发。也许他真的是单位忙吧，他是个男人，高程也是认可他多在工作上付出的，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高程，他只是不想去，单位根本没有离不开他。高程躲避着这个想法，她不想面对，如果自己不给他找个理由，怎么说服自己接受林兵的一切。
第50章 该不该要
高程到了姐姐家如释重负，瘫坐在沙发上，高妈看着两个月不见的高程，觉得高程胖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但是她的怀孕还没有得到林兵的认可，只要他不点头，孩子就是不存在.高程来之前已经和高妈说了自己的情况，高妈和姐姐还挺高兴，可见他们从骨子里就没有盼着高程离婚.
第二天姐姐带着高程去了区妇婴医院，高程在出租车上吐了好几遭，这是高程为期4个月孕吐的开始.虽说就是一个区医院，排队的人就满满的，其中就有很多孕妇身边普遍都陪着老公，甚至还有四五个人扶着一个人的，几乎只有高程是由一个姐姐陪着.姐姐排队挂号时，高程觉得辛酸，本就不是姐姐的责任却还要姐姐忙活，不论自己是否真的怀孕，见证这个时刻的都应该是林兵，但是他现在呢，忙着工作或者忙着打游戏，打麻将，高程不得不这么想，她拍了一张姐姐排队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并配文字:又要辛苦家人了.高程就是给林兵看的，听惯了林兵说家里人对他的复出，高程也想让林兵知道自己的家人也在替他承担着做丈夫的责任，那他也应该感激高程的家人.高程发完圈，林兵就来了电话:”高程，在医院呢?”“恩.““人多吧?““恩.“高程心理还是有怨言的，但是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理已经堆积了多少怨言，所以真的要说已经不知道哪里是头绪了.“你姐陪你去的吗?““恩.“林兵通过朋友圈也体会到了高程的不满，他自知理亏但是别人不能指责他，他也会想到迂回的方法哄哄高程，“医院里病人多，你小心点.“高程觉得奇怪，林兵不是不相信她怀孕了吗，现在怎么就远程关心上了.“不用节省钱，能检查的项就都检查了，不管怀孕没有就当体检了，难得的机会.“林兵知道高程带2000就花2000，就算自己给高程带10万，她也会花2000.林兵的话听着很顺耳，高程瞬间心软了，“好的，你工作忙吗?““啊，啊忙.“
姐姐跑过来，“走啊，最后一个专家号了.“高程放下电话，跟着姐姐去找大夫.专家的年龄并不像她的名头那么老，目测也40多点吧，身边还跟着一个实习生，“症状?“大夫的声音不太有温度.”她在家乡检查，做B超没怀孕，但是自己测试纸确是两条杠。”大夫听完头都没有抬一下，“不是宫外孕吧，你再做个B超吧，看看情况，不检查啥也确定不了。”大夫从头到尾说话的语调都没有变一下，姐姐接过两张单子，还没等俩人走出去，实习生就开门叫另一个排队的患者近来了。
高程先去验血，再去B超室，真的是好多人啊，同时4台B超室同事运作都还排着，前边的孕妇躺在床上，“你去市医院吧，孩子可能有点问题，去那儿确诊一下吧。”护士对孕妇说。“嗯？怎么了。”孕妇的家人问。“不太清楚，去市医院确诊吧。”护士又重复一遍，始终没有说原因。家人扶着孕妇下了床，转身走了。“还能要吗？”打单子的护士问检查的护士，“肠子都在外边呢，要啥啊。”高程听着心里咯噔一下，不来医院不知道，能安安稳稳的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高程在躺上床的瞬间还是紧张了，她也希望林兵在身边，有的事真的是别人不能代替的。护士给高程看了半天，“怀孕了。”“啊？啊。”即便是都在高程预计中，听到了也还是挺惊讶的。“没问题吧。”姐姐问。“拿单子问大夫去。”大医院动护士却是够硬气的。
大夫看着B超和验血单子，“是怀孕了，”大夫看了一眼高美，对高程说：“要吗？”“嗯？”高程没明白。“这孩子要吗？”“要啊，为啥不要。”大夫又看了高程一眼，似乎在寻找身边缺少的人。“那，”高程刚想说话，门外闯进来一个女人，“大夫，不会弄错了吧，怎么可能呢。”高程听出了女人急切，就站到后面给女人让出位置。“弄错啥弄错，化验单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已经出血了，孩子不能要了，住院等着手术吧。”高程惊讶于怀孕出问题的机率也太大了，这才一会全是震惊。女人被打发走后，高程又问：“我的没问题吧。”“现阶段没问题，按期检查，还有去对面药店买电营养品，对孩子好。”高程放心的回姐姐家了。
孩子没问题，高程就放心了。放心了孩子，高程在回去的路上脑子就剩下医院里那些恩爱的夫妻了，高程心情又不好了，她想着这回确认了怀孕，林兵应该不会再否认了吧。那他会不会因为孩子改变呢，高程怀揣着希望，但是又很害怕，因为她就不相信林兵会改变，却又不想放弃这个希望。
高程到家已经1点多了，高程觉得很累了，高妈听说孩子健康觉得挺高兴的，高程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两个女儿都安稳了，也算是对去世的高爸有个交代了。高程说不好现在是什么感觉，就连为人妻她都没弄明白呢，现在就要为人母了，林兵的微信早就发过来了：检查结果怎么样？高程不像回答，既有对林兵的不满也有对现实的逃避，“没出结果呢。”高程回复完，就觉得心累，甚至觉得也许林兵说的是事实也许更好吧，高程觉得可能自己也没资格责备林兵，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人。“程程，想吃点啥？”高妈关心的问高程，高程听道吃这个字，泛起一阵恶心，又吐了一阵。高程觉得头晕的很，就像晕车，“不想吃，想睡觉还睡不着。”“我给你按摩。”高妈把高程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按摩，高程被按的很舒服，迷迷糊糊的，确实来了困意，高程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睡着了，高妈自己也困了。“叮、叮、叮。”一阵手机铃声把高程叫回到现实，真的很讨厌，高程很容易就动气了。举起来一看是林兵的电话，高程不想接就放着电话一直响。“接电话。”高妈也想午睡，但是这个电话就是骚扰。高程觉得只要她不接，那林兵就不会再骚扰了，结果不出5分钟林兵的电话又来了，高程无奈的接起来：“恩？”“睡觉呢？结果出来没？怀孕没？”“嗯。”高程都不想承认了。“真的啊？”林兵还是高兴了，“就一次就怀上了，我厉害吧媳妇。”林兵在夸自己这方面真的是毫不含糊，无论什么好事只要沾上林兵的边，林兵肯定能挖掘到自己的功劳。高程不知道林兵到底是高兴孩子还是高兴自己的能力。“我累了，我休息会。”“嗯，你好好休息吧，卖点好吃的，有营养的，对孩子好的。”林兵还是在乎孩子的，高程对这点还是欣慰了。高程放下电话也睡不着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小侄女缠着高程玩，高程没有心情，觉得胸口越发的压气，“我想喝带气的水，喝完能打嗝的。”“你咋了？”高美问，“没事，恶心，头晕。”高程安慰家人，她难受到就没吃几口饭，总感觉这地方的菜和调料和家里的不一样，味道不对，以前来也没觉得，就是现在所有的菜都变了味道，看着颜色和感觉都不对。“你这是孕吐，怀孕的人都有，有的人严重有的不严重，也有没有的。”“高程无力的躺着，你那时我也没见你难受。”“每个人体质不同，你本来失眠就头晕，现在就更难受了。”说着话，高程又吐了，刚才吃的半碗饭又都吐了，高程觉得这不是怀孕，根本就是惩罚，惩罚自己的优柔寡断，如果自己能早一步下定决心离婚，就不会有这个孩子了，自己也不会遭这份罪了，既然叫孕吐，自己不会就这样吐到孩子出生吧，自己真的有孩子吗，看看自己的肚子还是平的啊，会不会真的弄错了。高程开始后悔了，开始往回想，开始想逃跑，当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处可逃时，高程才真真正正的害怕了。怎么办，如果自己回去后还过着原来一样的人生，自己会不会疯掉，也许还会离婚，那这个孩子就是单亲了，他太不幸了，这都是自己造成的，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现在就要变成悲剧了。
高程在黑暗的房间里默默的想像着自己的世界，仿佛外面的一切都是另一个空间，至少他们可以通过睡觉逃避烦恼，自己却无处可逃了，现在连药都不能吃了，因为这个孩子。高程越想越怕，她冲出房间，本来想大声的喊出来的，但是她没有，她甚至没有崩溃的勇气，最终瞪着眼睛，小声的说：“我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