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特种兵 “报告土狼,孤狼已就位,请求射击,请求射击!完毕!” “土狼收到,土狼收到,孤狼,可以射击,完毕!” YN某山区中,一名潜伏在密林中的狙击手静静的看着目标!他的目标是那杆军旗! 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眼前是一片小山谷,山谷当中,隐藏着一顶军绿色的帐篷,那是各军区前来参训的兵王宿舍。 狼牙训练营,又名死亡训练营,国内顶尖的军事训练营,这里也是无数兵王们的梦想,因为,这里就是顶尖特种兵的骄傲,是圣地。凡是参加狼牙训练营并且圆满毕业,可以说是全国最顶级的特种兵也不为过,只不过历年来,能够圆满毕业的寥寥无几,不过数人。 林秋就是这无数兵王中的一员,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可以说来到狼牙来的莫名其妙,这都要怪自己那个军区首长的爷爷。 莫名其妙的在自己看都没看到志愿表的情况下就读了军事大学,又莫名其妙的参了军,得益于从小在老爷子手中遭受的残酷训练,又莫名其妙受到教官的挑衅,还单挑赢了教官,成为军区领导们的重点观察对象,成为那一批新兵中,挂名的存在,之后惹事莫名其妙的被送来参加了狼牙训练营,林秋明白,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只黑手,那只黑手就是自己的爷爷,或者说自己爷爷那希望亲手培养出兵王中的兵王的梦想。 “砰!”一声枪响传来,营地正中的旗帜应声而倒。 而在营帐里,也不知被谁丢进了烟雾弹,正在睡着的几位兵王应声而起。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整天这么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兄弟,麻溜的吧,来到这里你还想睡安稳觉!” “赶紧撤离吧,被土狼那个活阎王抓到又要有人淘汰了!” 兵王们的动作迅速的穿戴整齐,拿起枪支跑出营房,没人看到角落里的林秋一脸无奈的正从床上爬起来。 “一堆傻子,这明显又是土狼那个混蛋设的陷阱,等着吧!一出门保准被爆头!”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远远地透过营房门口,看了一眼旗杆倒下的位置,而后整理好装备,从帐篷内掀起一角,细细观察过后,烟雾弹炸响的声音响起,烟雾升腾,一道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丛林里。 “砰!砰!砰!” 事实果然没有出乎林秋的意料,逃出营房的几位兵王头顶陆续冒起了绿烟,林秋曾经恶趣味的想过,为什么土狼这么喜欢用绿烟,为什么不是黄烟或者红烟,难道是因为他家隔壁邻居姓王? 营房门前,土狼正在怒吼“你们就是一群傻子,还真有从正门逃离的,你们平时就是这么训练的吗?一点意识都没有吗!你们的六点钟方向,一把狙击枪正对着你们,你们是菜鸟啊!还是没有长脑子,挨个来送死的,特么当动画片啊,葫芦娃救爷爷,赶紧摘下你们的臂章滚蛋!你们,被淘汰了!” 被淘汰的几人一脸沮丧的撕下肩膀的臂章,然后迅速收拾自己的装备离开了,终于可以从这个无间炼狱离开了,有不甘,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在这里,没人会傻到挑战土狼的权威,前几天被淘汰的XB军区的哥们就是个很现实的例子,因为顶撞了土狼几句,永远的失去了再次前来狼牙训练营的资格,这可能是他从军以来最大的损失。 “成功逃离的几位菜鸟们,我知道你们还没有跑远,恭喜你们活下来了,你们可以出来了,训练暂时结束!”土狼叫道。 随着土狼的话音落下,几道身影陆陆续续的从周围的林子里钻了出来。 土狼一脸笑意的看着队列里的林秋,“你小子不错,竟然能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个陷阱,还知道出门看看狙击手的方向,确实不错。” “报告!” “讲!” “我并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主要是我不相信教官你,你肯定不会轻易地让我们从正门跑了!” “呵呵,不错,你小子还挺大胆,敢这么跟我说话,那老子就给你个奖励,一会的任务,让你最后一个做选择!”土狼阴森森的笑道。 看到这脸,林秋真的想狠狠地给他来上一拳,可又不敢,原因很简单,因为打不过他! “所有人,整理着装,极限野外生存训练开始,给你们办个小时的时间,准时到达A点营地,未按时到达者,淘汰!列兵林秋延时二十分钟出发!当然,你的时间也是办个小时,从你出发开始计时!” 二十分钟后,林秋开跑。 “我曹,土狼,沃日你大爷啊!”林秋一边奔跑,一边骂着土狼,这家伙就是个阴人啊!从自己进入训练营开始就针对自己,估计也是老爷子的狗腿子,不是个好人,“日!” 看着怒骂着自己跑远的林秋,土狼一脸笑意的对着站在自己身旁,背着突击步枪的黑狼说道“怎么样,这小子是个人才吧!” “确实不错,细心,善于观察,而且具有不足的危机意识,从监控里看,他之所以没有选择从营地正门突围,并不是因为怀疑你,而是下意识的反应。刚才那家伙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骂你阴险!哈哈哈!”黑狼瞧着土狼郁闷的样子,哈哈大笑。 “哼,这会不正骂着呢吗!还日我大爷,小子,你等我练不死你!”土狼指着林秋远去的影子骂道。 林秋好像听到了什么,那道身影跑得越来越快! “丫的,这都什么玩意!土豆,玉米,还特么生的,干辣椒不错,可这也不是来野炊啊!这特么给自己留的都是些啥!”看着眼前的物资,林秋一脸的欲哭无泪,土狼这孙子,太黑了。 营房里的桌子上,就摆着这几样东西,玉米,土豆,干辣椒,手电筒以及一把军用匕首跟行军铲。 “好歹给把手枪也行啊!”林秋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物资装进特质的背包里,现在可不是跟土狼讲道理的时候,要不然,这点东西都没有,有了这些东西,好歹自己还能吃两顿,不至于茹毛饮血吃树皮,至于自己身上带着的枪支装备,则是全部卸下。都有记录呢,偷偷拿走,等着淘汰呢! 进入训练营以来,林秋尝试过主动淘汰,比如训练故意走神,故意射击暴露目标,不过这一切没有瞒过土狼的眼睛,换来的是一次次加重的惩罚,直到最后,林秋放弃了这个想法,主要是,土狼这家伙忒孙子了,变着花样作弄自己,有时候尽然拿着真枪威胁自己,那种子弹打在脚下的那种感觉,可真是玩命啊!忒吓人! 身着吉利服的林秋在树林中谨慎的快速逃离,极限生存,模拟落单,在这里,四周的一切活人都是你的对手,自己只有一把匕首,看来要先阴个人,搞两把枪才是正道啊!兄弟们呐!对不住了。 一片山崖下面,正在寻找最佳阴人地点的林秋四处搜索这一切可以用来伪装陷阱的物品,嗯!这里怎么有个洞!抱开一大堆枯枝,一个盗洞映入眼前,不管了,现进去看看再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藏好了阴人最重要了! 这是一座唐代的古墓,看壁画,似乎是妖憎辩机的墓穴,林秋曾经详细的研究过唐史,对于辩机此人也算是有过了解,这家伙也是个人才,绝对的古代隔壁老王,而且这个老王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家住在公主府隔壁! 他的墓怎么会在YN这里,不应该啊!这应该是假墓才是,林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军用手电的光芒照射在周围的墙壁上,咦!这是什么? 军用手电的光芒被反射了回来,林秋谨慎的走向前去,原来是一面悬挂在幕墙上的铜镜,这古墓,怎么会有青铜镜,盗墓贼转行了? 铜镜成圆形,镜面之上,一道金线将铜镜均匀的画做太极状,一面明亮照人,另一面则是漆黑一片,“阴阳镜吗?”林秋疑惑的将镜子取了下来,却没注意到,自己刚刚下洞之时被划破的手指上,一丝鲜血,也抹在了铜镜上。 铜镜似乎被引动了机关一般,剧烈的抖动,发热。 “我曹!这什么东西!”林秋快速甩动手掌,想要将铜镜丢出,只不过此时的铜镜像是长在了林秋的手上一般,镜面阴阳双鱼快速转动,肉眼不可观其速,墓室之内黑白交错,光芒大盛,耀的人睁不开眼睛,而后瞬间又变得漆黑一片,地上,只留下了一枚军用手电,正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在一面石壁上,石壁之上,一座邪僧石像正张着血盆大口,目光灼灼,阴森大笑。 第二章 袁天罡与李淳风 是夜,一轮皎月高挂于苍穹之上,洁白的月光均匀的洒落在地上,仿佛白玉一般,周遭群星闪耀,仿佛被天神打碎了的水晶,撒于天空这块黑幕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分外美丽,犹如昆仑仙境一般。 长安城,钦天监内,一老一少两位道人正坐在那里观望星象。这一时刻,长安城内早已宵禁,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也早已进入梦乡,那些繁华的青楼酒肆也熄了灯火,此刻还保持清醒的,估计除了专注造人的小夫妻以及巡逻的官兵,也就这师徒二人吧! 青年人,年方双十,正是精力旺盛之时,着一麻布黄衣道袍,时站立,时坐起,或抬头观望星象,或闭目深思,或低头记录,忙碌个不停, 老年人则恰恰相反,身着一袭厚麻道衣,披一件棉布披风,那顶帽子也戴的歪歪扭扭,盘腿在榻子上昏昏欲睡。这二人正是李二钦点的钦天监台正袁天罡和他的亲传弟子李淳风。 “老师,你快看,紫微星,似乎相比昨日,又高升了一些!”李淳风摇晃着身旁似乎要睡着的老道急切的说道。 已经半梦半醒的袁天罡被弟子差点晃到在地,被人搅了清梦的袁天罡双眼一瞪,就要发脾气,不过看到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后,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双手抚了抚胡须,仙风道骨的说道“乖徒儿,莫要晃了,待为师看上一看!吆喝,还真是,帝星再次高升,这昭示着我大唐必将蒸蒸日上啊!你看,帝星光芒大盛,数千年未曾一见啊,我大唐如今的帝君必定是千古一帝啊!恩,这句不错,记下来,改天你自己偷偷以你的名义传给陛下!一定记得写上为师说的!” 李淳风不由自主的翘了翘眉毛,瞥了一眼袁天罡。对于袁天罡这个师父自己是忍得一脸无奈啊,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拍马屁这个毛病改不了,总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拍想着大唐皇帝李世民的马屁,也不想想,自己可是伟大的星象师啊,不过师父拍马屁的功夫确实厉害啊,看看李二拨给钦天监的经费就知道了,不过也就幸亏李二是个明君,除了给钱没听别的,如果换个别的,好高骛远一些的皇帝,现在估计都已经被他拍的民不聊生了。 “老师,你确定你看的是紫微星,不是月亮??” “嗯?哎呀!乖徒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为师看错了,看错了!唉!年龄大了啊,老眼昏花了!” 李淳风抬起头,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师,“老师,您这样真的好吗!你可是钦天监台正,陛下最为信赖的星象师!” 袁天罡看着李淳风,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自己这个徒儿,还是太过年轻啊,没有明白星象师的真正作用,“徒儿,你真的认为,陛下会在乎我们星象师的话吗?” “老师此话怎讲,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不是您教我的吗?”李淳风问道。 袁天罡理了理嘴角的几缕胡须,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徒儿啊!你太天真了!咱们陛下啊,是从刀山火海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龙位之上,征战沙场十数年,他信奉的只有手里的钢刀,胯下的烈马,以及身后的猛将强兵,又怎会对我们星象有所在意,我们在他眼中,可有可无罢了!我们只是他用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工具,他的喉舌罢了,他想我们说什么,我们就要说什么啊!只要我们想活,就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去说。徒儿啊!你要记住,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无情人中的无情人,就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位。” “老师,您说的徒儿有些不明白!”李淳风皱了皱眉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傻孩子啊!为师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要为师如何再与你言说,有些事情,有些话,憋在心里吧!大概等你再过几年,才能明白为师到底说了什么吧!”袁天罡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问的自己父亲袁守城,年轻真好啊!就是单纯,就是好骗! “师父,那徒儿今后又该如何自处!”李淳风问道, “嘿嘿,无他,陛下喜欢听什么,咱们就说什么呗,归根结底,陛下乃是天定之人,大唐最英明的皇帝,宝贝徒儿啊!你听为师跟你说……” 就在袁天罡教导李淳风自己拍马屁神功的时刻,一道金星自天而降,瞬间划破星空,向着西方飞快落下,时速之快,肉眼难得分辨,只不过,此刻的这两人却是谁也未曾注意得到。 此时,伟大的李二陛下正在立政殿内奋笔疾书,批阅着一道道奏折,内侍大监总管王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不时的添水挑灯,唯恐影响到李二工作的热情。 “陛下,夜深了,要还是歇息了吧!”看这李二双鬓之上又多了意思灰白色,王德有些心疼。 自打从秦王府开始便跟着这个男人,眼看着他从一个马上王爷变为如今的九五之尊,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不仅仅是双鬓白发,身上的刀枪伤疤,心底的创伤大概更多更多。 为了这个人人羡慕的九五之位,他杀了自己的哥哥,灭了自己的弟弟,囚禁了自己的父亲,若不是还有一个通明事理的长孙,这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吧。 贞观一年,关中大旱,粮食欠收,虽然官府和主家们将佃租一降再降,庄户人家依旧食不果腹,时有饥饿之人倒在路边,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李世民带着满朝文武在太极殿前焚表祭天,哭着喊着求老天爷给个面子,施点雨露,救救大唐万千子民,求到动情之处,君臣上下一干人等嚎啕大哭,痛哭不已。 皇帝是天子,老天爷的儿子,但李二陛下可能是老天爷家隔壁王家叔叔生的,所以老天爷并没有打算给李世民这个面子。 这也造成贞观二年的春耕还没开始,很多人家里就已经断了粮。 同样的是在这一年,刚刚即位不久的李世民遭遇了在他一生当中最大的侮辱。贞观一年,突厥双可汗突利颉利获悉中原皇帝变更,又恰逢干旱,民不聊生,率领突厥兵马十数万,南下进攻泾州,而后一路挺进到武功,唐朝的都城长安受到威胁。 虽然尉迟敬德在泾阳之役中取小胜,但是仍然无法遏制突厥人的前进步伐,颉利可汗的的主力进抵渭水河畔,直逼长安城。突厥二十万雄兵,列阵于渭水北岸,旌旗飘飘数十里。京城兵力空虚,长安为之戒严,人心惶惶。 外有强敌,内有叛乱,为了能给大唐一个安稳平和的发展环境,李世民把自己的脸放到了突厥人的脚下,被打的啪啪作响,赔款求和,被迫向颉利可汗付出一笔天文数字的金银财宝,唐朝的国库都被搬空了。 刚刚即位不久,接连遭遇了叛乱,大旱,外敌入侵,虽一一解决,但也耗尽了李世民的精力,一头乌黑长发再也不复往日。 “王德,什么时辰了?”李世民颇为疲惫的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的朱笔,他太累了。 “陛下,如今已是子时了,再有两个时辰,又该上朝了,您该休息了!” “走吧!今夜就在立证殿安歇了!” 第三章 你好贞观 林秋挨揍了! 一根黑紫色藤条被他老爹林富贵紧紧握在手中,抡的虎虎生风,劲气四射,颇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曹军阵中杀得七进七出的赵子龙的气势,一记藤条落下,狠狠地落在林秋的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 林秋痛呼,奋起自救,三两步躲开将要如雨般落下的藤影,围着院中石桌跟老爹左右周旋。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看老子不抽死你这个败家玩意!”老爹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林秋。 “爹,咱能不能讲讲道理啊!”林秋自然是没有站住,他又不傻,隔着桌子叹气。 林富贵冷笑,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能动手尽量不逼逼。 “老子嘴笨,讲道理讲不赢你兔崽子,老子今天就想抽死你个败家玩意!”林富贵说完又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手中藤条,破空之音,落在林秋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父子二人围着石桌不依不挠的又转了不少圈,战况一时陷入僵局。下人们有心上前劝阻,却又唯恐怒了这父子二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能躲在一旁悄悄看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林秋决定自己来做排头兵,率先打破僵局。 “爹,你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咱就不能只说,非要动手动脚的,有失体统!”林秋无奈的试图跟这个不讲道理的老爹讲讲道理,语气极度真诚。 老爹怒哼两声,脸色稍有缓和,自家儿子就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半晌下来他也追累了,现在颇有点借坡下驴的意思。 “老子直说了你就会改吗?”老爹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期许。 “当然不会,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性格的性!” 父子二人顿时陷入到短暂的沉静之中。 片刻之后,林府大院当中顿时爆发出山崩海裂的咆哮声。 “受死吧!你这个小王八蛋兔崽子!” “爹,我是小王八蛋,你又是啥!” 林秋从家中夺路而逃,高一脚底一脚的走在乡间田陌上,下人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了,大门早已偷偷的打开,方便林秋逃跑。 不是的有同村庄户汉子擦肩而过,朝着林秋露出笑容,户一声林少爷好,只不过笑容里的意味让他恨不得用鞋底子扇他们的脸。 田陌尽头是一座小山包,山包之上栽种着几颗苹果树,不过,在这个饥荒年代那还有果子,山包旁边远近闻名的灞河,灞河之上,漂浮着几片落叶,静静地随波逐流。 林秋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流淌的河水,心中有些抑郁。 今天挨揍的原因一点也不复杂。 花园里有几口浇花的大缸,下人们今早挑水灌满,林秋闲来无事,拿着葫芦瓢浇花,浇了几瓢水后,林秋忽然看到水缸中自己的倒影,这年头,穷苦人家三餐难继,富家子弟油头粉面,不过,穿越而来的林秋可从未注意过自己的相貌。看到自己俊秀的脸庞出现在了水缸中,随着水波悠悠荡漾,林秋不由得看呆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很帅,不仅是帅,而且很白,更要命的是,尽然还有一股子忧郁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迷人。 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谁看到美好的东西都会格外关注两眼,更何况是如此惊为天人,令人赏心悦目的帅哥,谁又能狠得下心来只看一眼。 于是乎,林秋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 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林秋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这天下怎么生的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俊美人儿,林秋暗自发笑,浑然不知站在花园门的林富贵那张老脸不停的抽抽。 林家大户人家,竟然出了这么一号不要脸的,不,是太要脸的货,林富贵感觉自己老脸都丢尽了,又怎能不勃然大怒,于是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打儿子专用藤条,带将这逆子大义灭亲于藤条之下。 老子打儿子,历朝历代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这种毫无道理的天经地义很有很多,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再比如“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比如“小树要砍,孩子要管。” 林秋很想问问到底是哪个缺德货第一个说出这些混账话,特么孩子到底招谁惹谁了! 就算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可自己很郁闷啊!林秋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才三天,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小了一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有了林富贵这么一个爹,更重要的是,他和现在的爹根本熟悉不到那里去好不好,两个陌生人相处,哪怕做不到相守相爱,相敬如宾,也不能悍然下此毒手啊! 真*大唐第一没素质! 林家宅子不大,却也不算小。在这林家庄子当中也是少有的大户人家,林家庄子也不大,只有三百多户人家,大部分都是林家佃户,他位于灞河上游,观庆山脚下,离长安城紧紧只有不到二十里路,庄子以前没有名字,百年以前,为躲避突厥人的屠戮,林家老太爷举家搬迁到这里,也是运气好找到了灞河流域这块富饶的平原,慢慢的收拢的流民佃户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五十户变为如今的三百多户,几位德高望重的宿老碰头商议了一下,以主家名字命名,给庄子取名林家庄子,后来隋朝一统,结束了乱世,林家庄子也被官府正名,正式载入册籍,这个名字一直延续到大唐贞观。 河边搬来一块光滑的石头,林秋用自己的袖子将石头表面的灰尘擦了又擦,直到石头彻底干净了,弹了弹袖上的灰尘,直到干净,做完这一切后,林秋才坐在了石头上,双手托着脑袋,看着灞河发呆。 脑子里面依旧很乱,老感觉自己还是后世的特种兵,他依然不适应现在的这具身体,,总是觉得浑身别扭。 无可否认,这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十五岁的身体,年轻,富有朝气,可以肯定没有抽烟酗酒贪色的坏毛病,出了稍微有些瘦弱之外,依旧称得上是一副完美的躯壳。 然而,终究还是多年前的身体,有些陌生啊! 从自己的身体,到触目所及的一切的一切,再到整个在林秋眼中看来比原始社会好不到哪里去的纯农耕社会,陌生的仿佛在梦境中一般,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时间的过客,冷眼旁观着时间的一切悲喜。 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林秋不晓得自己在河边呆了多久,知道天色暗沉,太阳西下,家中仆人找了过来,林秋终于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在仆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不要问为什么要下人搀扶,蹲坐的时间太长,腿麻了! 不情不愿的回到家中,林秋小心翼翼的侦查了一下敌情,发现老爹早已经何以我在了床榻上,不知晓睡着了没有。 “爹,爹,睡了没!”林秋发生试探,床上的小黑胖子,扭了扭身躯,看样子是睡死了。 林秋的爹自然也姓林,名叫林富贵,大名林道合,很奇怪,一个土财主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有内涵有文化的名字。这是个很大的疑点,林秋一度怀疑自己应该有个显赫的背景,什么隐世世家大族之类的,家族一怒,世间变色等等。只不过自己的老爹和唐代的世家们为了考验了他这个家族继承人,故意带着他住在这个庄子里,只等他完成“苦其心志,空乏其身,饿其体肤,劳其体肤。”等诸多考验之后接她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从此过时带着狗腿子欺负良家少女,上如庙堂怒怼士人大夫的美好日子。 三天之后,林秋发现自己想多了,美好憧憬的破碎让他泪流满面。 老实说,林秋觉得自己自己老爹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一个快四十的男人会混的如此失败,当然,这是以林秋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在古人眼中,林富贵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林家作为地主阶级,仅有田产千亩,佃户三百余户,这在林秋看来,太失败了,就这点家当,比起自家在首都那套面积千亩的大庄园别墅,就跟小资与叫花子一般。 家中没有主母,只有林富贵的几位姨太太,林秋的几位姨娘,据说其母在生林秋的时候难产去世,老爹思念亡妻,再也没有了立主母的念头。 真的应该感谢老爹护的紧,没有让几位姨娘趁着林秋尚在襁褓之时把他这个遗腹子丢井里去。 想到这里,白天挨过一顿揍的怨气莫名消退不少,不消也不行啊,毕竟是亲爹,把他扔井里报复未免太没有礼貌了! 愉悦的端起饭碗,这唐代的饭菜未免太过难吃了,仅次于特种兵野外生存训练啊! “想我林秋生的如此俊美,竟要吞咽下如此难吃的饭菜,呸,这猪绝对没有阉割过,骚味十足!”林秋脸色难看的喃喃自语。 尽管这毫无逻辑因果,难道长得好看饭菜就要好吃? 但,这就是林秋此刻的心情。 第四章 少爷又打人了 稀里糊涂的扒了半碗饭,强忍着腹中饥饿,林秋爬回床上,这大唐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活了两辈子,林秋感觉,自己就没遇到过这么不靠谱的厨子,能把饭菜做得这么难吃,也是种本事。 林秋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能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解决最棘手的难题。 躺着,林秋合衣卧在床榻上,头朝里被朝外,弓着身子就像一只大号的虾米一样,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不过,很明显,林秋失算了,半夜肚子咕噜咕噜的乱响,直接给饿醒了。算了,就当是在野外生存训练吧,死老鼠都吃过的人,这点酸涩的饭菜还是能咽的下去的。 吃饱了果然舒服,一觉睡到公鸡打鸣。 林秋决定不能再沉默了,连续几天被下人的厨艺折磨够了,自己亲自动手下了一碗面条,吃过之后,继续昨日的行为,灞河边上溜达溜达消消食。 这一溜达,就溜达出事来了。 “哪来的小毛贼,竟然敢埋伏小爷。”林秋怒道。 对面很显然埋伏自己的,也不多逼逼,提着棍子就上来了。 自己好歹也是个特种兵出身,前辈子军人脾气上来,直接抄起两块石头就上,爷们,不怂,就是干,死了算,也幸好自己这具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没拉自己后腿。 “林秋又把张谭大人家的公子打伤了,估计又要赔偿不少钱了,哎!林老爷倒霉啊,生了一个憨小子!” “听说这次铁憨子好像也吃了亏,他还会打输?” “你知道什么!张谭家的小子这次待了十几个人阴咱们少爷,其中一些人还是官差,乔装打扮来的,还带上了棍子,咱家少爷赤手空拳的和人打,能打赢才怪了!” 林家庄子,街坊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林秋的荒唐事。 此事倒也怪不得林秋,主要是自己未曾穿越前的林秋惹的祸事,林秋也向不明白,自己穿越了,那以前的林秋呢?灰飞烟灭了?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本质上,还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姑且称大唐原本的林秋为二号吧,二号这人也是个混账子,在长安城与人结了仇,人家这是来寻仇来了。 眼瞅着别人要打自己,林秋怎么能忍,前世当兵的脾气也上来了,打就打,谁怕谁。 这一打不要紧,对面慌了神。 张谭家的公子安排人手是按照二号来的,可没成想这林秋换了人,身手非比寻常,一阵混战过后,双方各自鼻青脸肿退出了战场,长安来的回长安,林家庄子来的回林家。 偷偷回到林家舔舐伤口的林秋握在自己小院里,拿着匕首正在端详,要不要杀回去,偷偷潜入张谭家。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那边传来了吵闹声,林秋扭头看向前院。 “老爷估计和张谭府上的人吵起来了!”管事的对着林秋解释道。 林秋一听,将匕首收在身上,就要往前院走去,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少爷哎!您把刀子放下,咱别急,别急。”林秋带着匕首可是吓坏了管事的,现在的林秋可是不能出现,要不然以这位少爷的脾气,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怕什么,走,本少爷带你看热闹去!”林秋说着将匕首丢在榻上拉着他向前走去。 到了前院,就看到林孤鬼正和一帮人争吵着,当然,林老爷也不傻,身后站着一帮子人呢! “你家儿子带着十几号人打我儿子,还打输了,你怎么有脸过来找我!呸,别以为你是长安县丞我就怕你,你长安县丞管不到我这林家庄子里来。” “我呸,老子才不惜的用身份压你,不是你儿子那个铁憨子诬陷我儿子偷看人家闺女洗澡,我儿子会过来打他?” “是不是你们先动手阴我儿子?” “呸,你儿子先诬陷!” 林秋站在不远处看着,听着他们说话,俩大老爷们就跟娘们一样吵吵。 “哎呀我去,吵多久一会了,老爷子不成啊,不是能动手尽量不逼逼吗!这样跟娘们骂街一样多没意思,要是小爷我,早就动手了!”林秋站在一旁开始看的还挺有劲,但是越看到到后面越没劲了。 “铁憨子在这里!”这个时候,张谭府上的人发现了林秋正站在他们后面看热闹,马上喊了出来。 张谭府上的人,全部转过头来,接着转身,怒气冲冲的瞪着林秋。 “哎!你们盯着我干嘛,继续吵啊!”林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直到现在为止,自己依然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特种兵呢! “铁憨子,你一拳打断了我儿子门牙,你自己说,这事该怎么算!”张谭拨开人群,缓缓走到林秋面前,一副自己十分不好惹的架势,之这林秋质问起来。 “呸,他还给我眼珠子打青了呢!你自己瞅瞅!”林秋下意识的说道。 “你小子,还跟老夫耍赖不成?”张谭一听林秋这么说,更加火气大了,明明自己儿子吃了亏,他居然还敢耍赖,那可是门牙,以后只能吃软的了,是他打青了眼能比的。 “耍什么赖?”林秋下意识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赔偿我儿子!” “我赔偿你奶奶个腿腿,还跟小爷没完了,是不是找打!” “彼其娘也,你敢骂我奶奶,老夫跟你没完,给我打他!” “我日你奶奶个腿,你还敢打我?”林秋说着一记炮拳就轰了出去,打在了张谭的眼睛上,张谭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瞬间两人模样相仿了,同款国宝黑眼圈。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可了不得了!”后面的林富贵直接被吓到了。 “敢打我们老爷,给我削他!”张谭带过来的那些家丁一看自己老爷挨打了,那还得了,这不是代表自己是个吃干饭的,接着就冲向林秋,林秋把管事的往自己身后一拉,摆开架势冲上前去,颇有种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别打了,别打了!”林富贵大声叫喊着,府上的家庭也冲了过来,开始包住两边的人,尤其是护住自家少爷,可不能让少爷吃了亏,林秋也是个小机灵鬼,趁机又放倒两个。 “你让开,爹,你看儿子今天好好给你出口气,竟敢跟我爹吵吵!”林秋对着林富贵喊道。 “唉吆喂,我的儿,打坏了他们你也要收监的,快住手啊!”林富贵都快要哭出来了,对这林秋呵斥道。 林秋看到林富贵吓得脸都绿了,也是愣住了,好歹也是自己爹,虽然昨天还打了自己,但是老爹的面子,还是多多少少要给的。 “人家都打到家来了,爹,你怎么就这么怂呢,还不敢还手了?”林秋依然嘴硬,又带有一丝委屈的语气说道。 明明自己这是给他出气,顺便过过手瘾,怎么还怪上自己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兔崽子,败家子,老子又要赔钱了,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拖到小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这个逆子出来!”林富贵这个气啊!活生生的把自己知道的骂儿子的话全用了出来,人家张县丞可是来理论的,不是来打架的啊!虽然理论的火气有点大。 “老爷,老爷,您醒了,哎呀,老爷,您怎么还吐出来几颗牙!这天杀的铁憨子啊!”就在这个时候,张府家丁扶起了张谭,但是张谭在往地上吐带血的唾沫的时候,顺带着,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哎吆!老夫的大门牙啊!”顿时,林府响起了张县丞的哀嚎声。 林富贵一听,更加头疼了,盯着那些家丁,让他们快点把林秋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