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也来了 重生之我是吕不韦。一、你也来了 阴风森森,鬼哭狼嚎。 一群新鬼在鬼卒的押送下,沿着黄泉路,慢慢的行进,他们已经走了很久,脸上都现出十分疲惫的状态。 黄泉路边开满了紫色的花朵,奇怪的是,只有花朵没有叶子。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哎,富贵贫穷,过眼烟云,我也来了。”一个年轻的俊俏小伙,面对着黄泉路边的花朵,不由地慷慨言道。 “人都到这份上了,你倒有这份好心情。”一个衣着花贵的鬼魂,没好气的说。 “哈哈哈哈……”那年轻的鬼魂倒爽朗地笑了起来。 “肃静,行进当中不许说话!”一个尖头绿发的鬼卒手举着拘押牌,严厉地说。 新鬼的队伍又安静了下来,人们在鬼卒的押解下,默默的赶路,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还有人放不下阳间的事情,还在低声的哭泣。 在鬼卒的押送下,这群新鬼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走过忘川河,奈何桥,上了望乡台。 “各位,可以在这里停一下,最后看一眼身后的世界,过去这个望乡台,就是孟婆亭,大家就可以喝孟婆汤了,然后到三生石那里去。” 在望乡台边,鬼卒们对着这群新鬼大声说。 新鬼们纷纷涌上望乡台,望向台上顿时出现了人间百态,有哭的有笑的,有捶胸顿足的,也有欣慰长舒一口气的,不一而足。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有什么看头?”还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就在在望乡台上面的人对着阳间指指点点的时候,挤过人群,径直向孟婆亭走去。 “来一碗孟婆汤!”年轻人在孟婆亭坐下,豪气干云地说。 “小伙子倒看得开!”一位妙龄女郎飘过来给他说。 “看不开又怎么样?孟婆汤不就是迷魂汤吗?我想不喝,由的我吗?”小伙子微笑着说。 “听你在望乡台上说的话,你好像很喜欢《红楼梦》?” “当然喜欢了,我妈妈小时候就喜欢《红楼梦》,我爸爸就是凭着半部《红楼梦》追到了我妈妈。” “后来呢?”那妙龄女郎没有去端孟婆汤,而是好奇的问。 “后来就有了我了,嘿嘿!” “请问,你是阿韦吗?”从那边又飘过来一个妙龄女郎,微笑着问那个年轻小伙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认识我,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年轻小伙子微笑着问。 “我们董事长请你到贵宾室!”那少女微微的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们董事长是谁呀?他怎么会认识我呢?”阿韦有点奇怪的问。 “我们董事长就是孟婆,这孟婆就是用我们董事长的名讳命名的,他怎么知道的你?你到了不就清楚了吗?”那少女很得体地说。 “你说的也是,那就去吧!”阿韦说完就站了起来。 望乡台上的那群新鬼,这个时候才陆陆续续的走进孟婆亭,有几位放不下心事的新鬼还是被鬼卒们连打带骂,生拉硬拽进来的。 孟婆亭里喧闹了起来,那些美丽的少女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贵宾室就在孟婆亭的楼上,布置得既富丽堂皇,又古朴典雅,灯光柔和又有没有外边那些阴森可怖的气息。 “阿韦,你也来啦?”阿韦刚坐下,门口响起一声急切的久违的声音,一个衣着典雅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 “你是,你,你是……”阿韦激动的语无伦次,面前熟悉而又朦胧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跳跃着。 “妈妈!我是妈妈呀,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死去的妈妈呀!”那少妇急切的说,已经是泪流满面。 “妈妈,我想你想的好苦啊!”阿韦猛的站了起来,扑进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了孩子,我知道你在阳间受了很多的苦,我不止一次的在望乡台上看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妈妈抱着阿韦,一边摩挲着阿韦的头,一边哽咽着说。 “那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平静下来后,阿韦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一边吃着妈妈给他削好的水果一边问。 “妈妈这里每年都会派一些各级官吏去受轮回,那一年妈妈投胎后就遇见了你爸爸,那时候你爸爸英俊潇洒,弹得一手好吉他,吹得一手好口琴,富有才华,还前途无量,又体贴浪漫,追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后来凭着半部《红楼梦》才把我追到手。”妈妈仰着脸回忆说,脸上满是幸福。 “你就没有动心,吊吊我爸爸的胃口。”阿韦调皮地问。 “这孩子,年纪小,什么都不学好,就你懂得多。”妈妈作势在阿韦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笑了。 “后来呢?”阿韦问。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再后来就有了你!”妈妈摇晃着身子说。 “你在这里占据这么重要的岗位,为什么不在阳间多待几年?等我长大你再来不行吗?”阿韦问。 “正因为妈妈这个孟婆亭的岗位重要,所以不能长期缺岗,阎罗殿向我发出了通知,要我马上回来,所以妈妈才能年纪轻轻的就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临终的时候又害了那么长时间的病,受了那么大的罪呢?”阿韦问。 “哎,作孽哟,妈妈和你爸爸结婚本来就犯了一个错误,又生下来个你,生儿不养儿,作孽哟,这是老天爷对妈妈的惩罚!”妈妈感慨起来。 “后悔吗?” “后悔什么?做母亲的就应该养儿育女,有什么可后悔的?就是看见你生气,不成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母亲问。 “我在阳间可没有办什么坏事,要不然你到三生石或者明镜台上去查一下。我后妈待我很不好,不管不问的,后来我就在毕业后出去散心,在千岛湖不慎失足掉进湖里,就到这里了。”阿韦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自己的儿子嘛,我能不知道?那你以后怎么办呢?”妈妈问。 二、你穿越吧! 重生之我是吕不韦。二、你穿越吧! “听天由命呗,人死了还能由得了自己吗?”阿韦勉强笑着说。 “那可不一定,有妈妈在,说不定就会有办法。”妈妈自信地说。 “真的?那你是不是想办法让我还阳?还让我回去吧!” “傻孩子,你可真能想。你哪见过黄泉路上还有返程票呢?再说你的肉身已经火化了,回去也是个孤魂野鬼,依附在什么地方呢?”妈妈笑着说。 “那怎么办呢?” “回去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妈妈说。 “那会有什么办法呢?”阿韦问。 “让妈妈想想!” 门外了敲门声,一个美丽的少女飘了进来。 “善恶司和轮回司的总管要你去十阎罗殿会议室开会!”那少女对妈妈说。 “他们有没有说还有谁去开会?”妈妈问。 “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望乡台的总管都去!”那少女挺美地笑着,柔声说。 “我马上去!”妈妈对那个少女点了点头,又回头对阿韦说。“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开完会就回来!”说完就和那个少女一起出了贵宾室。 贵宾室里顿时显得有点空旷,没有了妈妈的阿韦,立即感觉到了陌生和无聊,站起来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忽然阿韦被旁边的一排书架所吸引,就百无聊赖的抽出来一本书,一看书的名字,竟然是《吕不韦》,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贵宾室的门终于响了,妈妈回来了。 像小时候一样,阿韦急忙迎了上去,接过妈妈手中的皮包,然后给妈妈倒了一杯茶。 妈妈端着茶杯慢慢的品味着,疲惫的脸上现出一丝久违的欣慰。 阿韦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妈妈,他们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难得的温馨。 “喜欢看书?这比别的什么爱好都好,看的什么书?”妈妈欣慰而又好奇地问。 “无聊,瞎看呗,《吕不韦》”阿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看的什么书啊?《吕不韦》?天意哟。”妈妈的脸上不觉有了点微笑。 “怎么了?”阿韦问。 “是这样的,妈妈想了想,你不能在这里待时间太长,这里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岗位,再说这里的气氛也不适合你。轮回投胎也不行,就算是你过了三生石,明镜台,十阎罗殿,侥幸投胎为人,现在也不行,因为人皮缺货。”妈妈慈爱地看着阿韦,慢慢的说。 “那我怎么办呢?”就像是刚刚毕业的孩子,急切地得到妈妈的主意一样,阿韦急切的问。 “你穿越吧,妈妈想让你重生一个经商从政都很成功的人,想让你再轰轰烈烈的干一辈子怎么样?你愿意吗?” “穿越到哪里?重生成谁?” “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如果你愿意现在就有个机会。”妈妈问。 “我当然愿意!” “刚才妈妈去开会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阎罗殿的陆判官投胎到战国当了吕不韦,这里有许多事需要他马上回来,现在要一个人去重生为吕不韦,以便走完他没有走完的余生,说不定还能更改历史的轨迹和他的命运。我已经向他们推荐了你,他们已经在明镜台和三生石上查看了你的来世今生,他们也都同意你去,让我回来问问你的意见。”妈妈严肃地说。 “吕不韦?就是那个秦始皇的仲父,文信侯,秦国丞相吕不韦?”阿韦疑惑地问。 “对,就是他!”妈妈肯定地说。 “我,能行吗?”对于这个吕不韦,阿韦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觉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 “你当然能行,我相信你。再说有陆判官的意识资料,你又能提前知道他的人生轨迹,再加上你的聪明才智,当然能行。再不济根据吕不韦的人生剧本演好就行了,当然有创新更好。”妈妈说。 “那我穿越以前还喝孟婆汤吗?喝了孟婆汤我可就把什么都忘了,还怎么重生?” “你想喝不想喝?”妈妈微笑着问。 “我当然不想喝了,死也死个明白鬼,活也要活个明白人!”阿韦说,又撒娇似的加了一句。“不让我喝孟婆汤,我就去!” “好好好,那就不喝,让你当个明白人。”妈妈宽容地说。 “那好,我去,你给他们说好了。”阿韦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就看看资料,收拾收拾准备走吧。”妈妈从阿韦的手边拿过自己的皮包,抽出了一个大大的、写着“吕不韦”资料的文件袋,交给了阿韦。 “这么急?”阿韦意外地说。 “当然很急了,怎么啦?” “我总得看看资料吧,再说,我和你刚见面,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呢。”阿韦说。 “那我就做一回主,你明天再走吧。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呢?” “穿越过去后,我有难处你会帮忙吗?”阿韦问。 “儿走千里母担忧啊,能帮忙我能不帮忙吗?你是我儿子啊。”妈妈慈爱地说。 “谢谢妈妈,其实你不知道,爸爸挺想你的。”阿韦说。 “说什么呢?想我还找了个狐狸精,对你那么差劲!”妈妈有点生气地说。 “你不是不在了吗?有时候我淘气了,只要拿上你经常看的那本《红楼梦》,爸爸马上就该叹气了,有几次我还看见爸爸抱着你的相片哭呢?”阿韦动情地说。 “这老东西,还不自己保重自己,想那没用的干啥?”妈妈有点生气的说,一向庄重的脸却飞上一片灿烂的东霞。 妈妈走了,眼含着热泪但却是幸福的出去了。但是阿韦没有怠慢,急急忙忙的打开吕不韦的资料,认真的看的起来,一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着看过的关于吕不韦的一些历史资料,小说和电视剧,他知道,以后这个人就要与自己休戚相关了。 他从内心里很感谢妈妈,给了他一个展现的机会自我机会,这时阿韦又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有什么事吗?”阿韦问。 “阎罗殿里的陆判官来了,想见见你?问你现在方便吗?”门外传来一声柔美的声音。 “快快有请!”阿韦高兴地说,急忙迎了出去…… 三、舍财保命,正当时也 重生之我是吕不韦。三、舍财保命,正当时也当阿韦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 “杀!”一声短促的呼喝,接着就看到一把弯刀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向自己的面门直劈下来。 “快,快保护少东家!”又是一声呼喝,几把兵刃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叮!”叮的一声,阿韦的脸上都能感觉到兵刃相撞蹦出来的火花的温度,接着几双有力的手把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十几辆装满货物的牛车停在大路中间,十几个短装打扮的伙计和劲装打扮的护商死士正在拼命的护卫着牛车,与一群紫色盔甲的兵士在拼命厮杀,呐喊声和伤病者的呻吟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和躺在地上的伤者死者,使场面显得异常惨烈。 被拉起来的阿韦被几名护卫紧紧的保卫在牛车队里,车队的前面是一群整装肃立的士兵,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按着腰间的阔剑,冷漠地注视着这惨烈的一幕,随时准备下令让身后的士兵增援战圈。 向远处看去,阿伟看到了在蓝天白云下隐隐约约的城墙,城墙上几面紫色的旗帜在微风下轻轻舒展,大路的尽头似乎有一支整齐的紫色铠甲的士兵正在向这里运动,身后不远处就是一片起伏的小山包。 “齐国援兵!”阿韦指着阳光下缓缓运动而来的援兵,吃惊地说。 “快护送少东家和货车先走,我等以死拒敌!”一位家老嘶声说。 “弃众人以死地,独自身而苟且,布韦耻而不为也!”阿韦红着脸,坚决地说。 “留在此地,亦是同归于尽,与事无补,少东家何做儿女之态!快走!”家老大声说。 “誓与大家共生死,家老勿得再劝!”阿韦决绝地说。 “这,今日我等葬身此地,吕氏复起无望,令人痛心也!”家老痛心地说。 “哼,岂能束手待毙!” “那,如何是好?”家老忽然充满希望地问。 “舍财保命,正当时也!”阿韦说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斧头,转身劈向身后牛车上铁箍铜钉、蒙着牛皮的大箱子,两三下便劈断开固定大箱子的牛皮粗绳,又三两下劈开箱子,顿时大箱内黄澄澄的金刀币,哗的一声如流水般流了下来,阿韦丢掉斧头,捡起阔剑,赶着牛车走到正在注视战阵厮杀的军官面前,拱手说:“吾愿以这一车齐刀老币,买军爷一条生路,如何?” “闯关杀人,罪同造反,本官奉命,格杀殆尽,以儆效尤。受尔之贿,恐无命受用。劝君还是引颈待戮,勿做无谓抵抗!”那军官冷冷的说。 阿韦狠狠的瞪着军官,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砍向牛尾,健牛负痛,哞地一声惨叫,发疯似的向那群挡在前边的官军冲了过去。路上的官军吃了一惊,匆忙闪到路边,让哗哗流淌着金刀币的牛车从面前冲过。 “杀!”那军官等牛车过去,刚转过身就听到一声呼喝,接着就看到阿韦狰狞的脸,和刺入肚腹而又抽出的带血的剑刃,一句话也没说就倒了下去。 “杀!”阿韦身后的家老管事和那几个护商死士,一声大喊扑了过去,顿时惨叫连连,那小小的官兵方队竟不能抵,顿时做鸟兽散,四散溃逃。 “溃敌勿追,都回来,脱离仙境要紧!”见到敌人已经遁逃,家老大声说。追击的人也迅速回来护定牛车和阿韦。 “护定财货,立即上路,快走!”家老催促道。 “哪里去?”阿韦黑着脸问。 “上路啊!”家老不解地问。 “齐国援兵,步兵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倘若轻骑,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赶到。我等驾驭这等笨重牛车,能走脱吗?”阿韦生气地说。 “那,如何是好?”家老无奈地问。 “舍财保命,正当时也,大家听我说,向那边山陵峡谷撤退。所有棉麻布匹,绫罗绸缎委弃沿途,快!”阿韦说。 “那,这两车老刀币呢?” “弃!” “这一车金饼呢,也弃吗?” “带进谷中!”阿韦简短地说。 “山陵峡谷,乃是官道歧路,难以行车,这牛车……”家老又问。 “谷內再议。财货沿途丢弃,不可堆放,记着了!牛车赶到谷口听我吩咐,家老跟我来。”说完就快步向路边的骏马走去。 当时旅商车队都有护商骑士,也叫护商死士,人数十几几十数百不等,阿韦的商队也是这样,在与人厮杀的时候,骑士们也都下马步战。这些训练有素的马匹,就在路边等待。现在敌人暂时退却,阿韦也要到前边的峡谷内勘察,正好乘用。 阿韦望着前边不远的山陵峡谷,看了好一会,终于叹了一口气,慢慢骑上马背,向那官道旁边的小山谷走去,身后伙计们和护商死士,已经将牛车上的财货,边走边扔,官道上顿时显得花花绿绿,金光闪闪起来,倒也让人一时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老总管,你就在这里等着,大家过来后,让他们把牛车赶到谷口,把牛卸下来,赶进路旁的小树林,把所有的大车横在路口,然后割点干草拴在牛尾上,我到这山谷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阿韦说完策马顺着山谷向前跑去。 所谓的小山谷,其实就是两座不高土丘之间中间的慢坡小道,小道的两边,就是茂密干燥不算太高的小树林和杂草,顺着这个小山谷走七八里路,就登上了小山坡,从小上坡往前面看,下坡几里地就是大盘转几十里地绕过来的那条官道。 这条山谷小道,就是一些轻装行人为走近路踏出的官道小路,路面也就几尺来宽,策马登上小山顶的阿韦,远远看见离小道不远较高的小土丘上,有两个一紫一红两个宽袍大袖的人,正在对着山下的官道指指点点。 阿韦坐在马上认真的看了看前后两旁的地形后,才勒转马头,转了回去。 家老和其商社里的伙计,管事,也都聚在谷口边,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已经卸去牛的牛车也横在了路的中间。 四、想与前辈做一生意 重生之我是吕不韦四、想与前辈做一生意 “齐国的援兵离这里只有十几里了,一个多时辰就会过来。”一个管事看见阿韦,赶紧过来禀报。 “我知道了,大家过来,我有话说。”说完快步走到装着金饼的大车前站定,然后对围拢过来的人说:“各位当前之势,危如累卵,我等只能脱此险境,以图再举,现在我意已决,护商死士每人拿30个金饼,管事伙计每人拿15个金饼,各人寻路,离开此地,三天后到临淄的义商客栈找西门老总管缴纳,两个时辰迅速离开此地。总管,给大家分发金饼,领到金饼后,即可离去,要快!张财,李旺,你们跟我来!”说完就离开了装着金饼的牛车。 “少东家留步,行商坐贾,以利为本,我等此次财货尽失,回去后,如何向老东家交待?”满头白发的西门老总事赶过来说。 “如果我们全都葬身此地,还有谁回去向老东家交待?老总事勿言,一切由布韦承担,按我说的做吧!”阿伟连头也没有回地说,走了十几步,阿韦站住了。 “张财,李旺聆听少东家吩咐!”两位伙计躬身施礼,态度恭敬的说。 “牛的事都办好了吗?”阿韦说。 “办好了,每个牛尾巴上都拖了一大捆的干草,少东家,你是不是要,放火?”李旺艰难的说。 “只要两个时辰内他们不过来,我们就不可妄动,了却恩怨事,岂在多杀伤!倘若我有意伤害他们,我就会把财货卸在这条山谷之内了,记着,我就在前边的山上,你们但见山顶冒烟,就举火放牛,两个时辰不见浓烟,就离开这里去找西门老总管,知道吗?”阿韦轻声说。 “知道!”两个人心领神会的说。 阿韦转身又来到装着金饼的车前,取了两个100金饼的包裹放在马上,然后,沿着谷底的小路离去,刚走了几步,又勒马转了回来,对众人说:“大家最好再拿点老刀币,以图不时之需。倘若有哪位不想再干这一营生了,所拿的金币,就是遣散安家之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阿韦说完,又向4周的众人拱拱手,才策马离去。 阿韦刚刚走出山谷,却发现山顶上那一红一紫两个人正站在山顶的路中间。那是他准备监视山谷和小山丘前后官道情形的地方,以方便在齐军到来,而自己的人还没有走远,发号阻止齐军追击的地方,不觉轻轻加了两鞭,加快速度向山坡上奔去。 一紫一红两个人的年岁都不小了,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紫袍的人,宽袍大袖,英俊爽朗,稀疏的花白胡须飘拂胸前,细腰弯眉,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使人望之忘俗;而穿红色衣服的那位,却健壮威猛,方方的脸上飘着浓密的胡须,宽阔的前额下浓眉环眼,精光四射,虽然穿着长跑,腕上却打着箭袖,不怒而威。 阿韦第1次来山顶的时候就见过这两个人,不过那时候他们在路旁的小土山包上,现在却在路的中间,看样子似乎要下山。 两个人穿着的衣服,衣料都不错,以阿韦商家的目光看来,那甚至是相当的名贵,阿韦的心里顿时一紧,以这两个人的打扮,绝不可能是孤身一人,连个随从坐骑都没有,倘若自己的眼光不错,那么他们的随从和坐骑呢?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拦截自己那些分散逃难,哦不,逃命的人呢?想到这些,阿韦脸上的汗,不觉就流了下来,有几滴汗水竟然流进了眼眶,眼睛感觉到生疼,急忙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巾,轻轻地揩去。 “两位前辈请了,小子有礼。”阿韦在那两个人七八步远的地方勒住了口外骏马,庄重下马紧走了几步,一躬到底,行了大礼。 “大礼相见。有何见教?”两位老人也并不托大,拱手还礼说。 “两位老前辈意欲何往?”阿韦问,有两滴汗水却不争气的流进眼眶,眼睛顿时生涩发疼,不由自主的使劲的眨眨眼,相当的滑稽,两位老者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阿威却没有笑,仍然保持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然是意欲前往,怎么?这路可是小哥家的吗?”那紫衣老者忍住笑,似乎有点不耐烦的问。 “这条路当然不是我家的,老前辈说笑了。”阿韦认真地说。 “既然不是你家的,与我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动问我等行程,意欲何为啊?”红衣老者也做色问。 “不敢不敢,晚辈乃一贱商,实在不敢有扰前辈行程。只是见两位前辈,风采高雅,气度非凡,胸襟开阔,想与前辈做一生意,如何?”阿韦仍然恭谨地说。 “老夫非商非贾,身无长物,不知小哥与我等能做甚生意?”红色老者奇怪地问。 “在商言商,晚辈所求,定然为前辈所有,否则谈何生意,还往前辈应允?”阿韦说。 “不知小哥要做甚生意?”老者问。 “两位前辈意欲前往,晚辈就买两位脚下这条路,金饼一个,期限一天,明天下午此时到期,两位仍可行走,何如?”阿韦说。 “小哥说笑了,此路乃是官道,非我所有,怎么可以卖给你呢?”红衣老者奇怪地问。 “既是官道,那就是行者有份,两位老前辈既然要使用这条路,这条路也就有你们的份,小子斗胆,只买你们那一份,也就是说你们今天要走的那一份。”阿韦认真地说。 “小哥买我们这路作甚?”红衣老者问。 “商旅规矩,讲求财货两清,不该问的不问,晚辈无可奉告,望前辈见谅。” “小哥所言,固有道理,但是责权相依,不得不问,倘若小哥从我这里买刀杀人,岂不连累我等。我等已见你与官军官道相杀,现在又向我们买路,倘若日后小哥利用所买之路做非法之事,官府追究是我们卖给你的,岂不连累我等。” “前辈见教的是,晚辈购此小路,逃命而已。”阿韦态度恭谨地说。 “逃命?为何逃命?刚才与官军是厮杀,互有死伤,却是为何?”红衣老人问,一副问案的架势。 五、姓西门的卫国人住在这么? 重生之我是吕不韦。五、姓西门的卫国人住在这么? “实不知也!”阿韦说。 “杀官造反,竟说不知,诚相欺乎!”。紫衣老者大怒,高声说道。 “晚辈不敢,晚辈不才,早觉得两位前辈非官既贵,因此不敢隐瞒。行商走贾,和气生财,贩夫走卒,尚且笑脸相向,何以敢相抗税吏官军,自讨灭亡乎?实在不知所以然也。这些官军对我等挥刀相向,当场杀人,我们拦阻申辩,竟有数人被杀,只好边抵抗边逃命才逃到此地,往前辈明察,若有虚言相欺,愿领国法!”想起自身遭遇,阿韦不觉双目炯炯,激愤异常。 “齐国官风,向为此乎?”红衣老者似有嘲讽地说。 “如购得此道,如何逃命?”紫衣老者没有理会红衣老者的嘲讽,不动声色的问。 “小子之所以购得此道,实在是以备不时之需,倘若官军早至,逃命不及,只好以火阻敌,放火烧山!”阿韦说。 “放火烧山,尽烧来援之敌,何其毒也!”紫衣老者大怒,顺手向腰间一抓,却抓了一个空。 “放火烧山,只为逃命,无意杀人。将财物弃之道旁,所图就是让官军劫掠财物,这是小子的舍财保命,滞敌之策。倘若有意杀人,必将财物藏于山谷荒草之中,稍露端倪,引官军进入谷中,牛车封道,然后举火,入山官军岂能全甲而还乎?望两位前辈明察?”阿韦说。 “孺子可教,深知《孙子兵法》之火攻精妙,真是后生可畏。”红衣老者说。 “既然如此,汝何以向我等购买小路?”紫衣老者问。 “无他,恐两位误入山林,伤及无辜也?” “如此一说,我们还要谢你小哥不杀之恩?”紫衣老者说。 “不敢,晚辈放火绝非为了杀人,只为逃命,二位衣着神态,非富即贵,岂无随从护卫。倘若有事,像我等这些丧家之群、漏网之鱼来说,旧怨未了,又添新仇,雪上加霜之际,徒增灭顶之灾,东山再起无望,因此向两位买路,非为你,实为我。小子不敢相欺。”阿韦说。 “说得好,哈哈哈哈,你若脱此灾难,前途不可限量,天下事玩于股掌,亦非难事。”红衣老者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岂敢,岂敢!小子不敢做此非分之想,这买路之事,还望两位老前辈……”阿韦说。 “以诚相见,生意当然可以谈,只是我们是两个人,而小先生只给一个金饼,让我等如何分法?况且这条路现在既是逃命之路,价格当然,就不菲了。”红衣老者说。 “请两位前辈出个价数。”阿韦说。 “20个金饼!如何?出起价,我等让道,或后退或绕道,决不纠缠,否则我们仍……”红衣老者说。 “成交!”阿韦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就答应了下来,转身从马背的包裹里拿出20个金饼包了起来,递给两位老人面前说:“请点数!” “好,财货两清,我等让路!”两位老人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晚辈还有一事相求?”阿韦说。 “请讲!”两位老人说。 “还请两位老前辈属下不要拦阻我们逃命之人!”阿韦说。 “那是自然!”说完就走了。 “此人才也,乐兄不邀其入燕乎?”紫衣老者说。 “口是心非,非君子也,我要是邀其前往燕国,你心甘么?以后此子到哪里去,还要看齐燕两国哪个给的价高哟?”红衣老者说,接着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阿韦站在两个老者刚才站过的小山丘上,看到大约两个百人队的齐国士兵在争抢官道上的财货。忽然一个官兵骑马儿而来,挥动着手,似乎在传达什么命令,那群官兵立即整队,扛起捡来的财物,站着队乱哄哄的走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渐渐浓起来的夜幕里,阿韦才翻身上马,顺着小路,疾驰而去。 当阿韦赶到临淄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刚入城就感到了一阵清冷肃杀的气氛,在齐市上也能看到商旅的牛车隆隆驶过,但总感觉不到一点“天下第一市”应有的朝气和喧闹,每个人都脸色庄重,脚步匆匆,给人一丝不祥的暮气沉沉的感觉。 临淄的街道多是狭窄弯曲,全无树木,花草更是极少,而且街市混乱,杂物草灰及牛马粪便随处可见,这一切与“天下第一市”很不适应,让阿伟感觉到很不舒服。虽是深秋时节,天气也并不感到寒冷,让穿着长袖宽袍的阿韦佷适意,这有让他感到满意。 这两天阿韦都在于陵,认真的打听自己商队被官兵无故追杀的原因,无奈玉林只是一个军事要塞,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在那里待了两天,竟然没有打听到确切的真相,看看时间不多了,自己也不可能太久的待在于陵,只好赶到临淄和分散的商队汇合。 阿韦牵着马小小心翼翼的穿行在齐市街道上,还是不是地避开隆隆驶来的商队牛车和来往行人,几近周折,终于看到了义商客栈那轻轻舒展的酒旗,自己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义商客栈在临淄齐市并不显赫,但也是酒楼客房,马棚库房齐全,阿韦在街道的对面上观察了一阵,终于在门面房的旁边看见了约定的暗号,才放心走了过去。 “客官一路辛苦,请!”门前的迎宾伙计看见阿韦要进客栈,急忙笑脸相迎,顺手接过阿韦手中的马缰缰绳。 “上好的草料,跑了一天,不可委屈了他。”阿韦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轻声的说。 “知道知道,一定不会委屈了他。能驼贵客前来,宝马亦功不可没。”伙计满脸笑容。 “如此,多谢了。”阿韦说完,顺手从衣袋里怀里拿出几枚老刀币递了过去。“小哥吃杯茶吧。” “多谢客官,客官吉祥万年!”那伙计高兴地说,直到店里有伙计迎出来,才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走了。 “楼上有雅间,先生请!”店堂里迎出来的伙计殷勤地笑着,弯腰做着请的姿势。 “多谢多谢!”阿韦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有没有一个姓西门的卫国客人住在贵店?”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六、就请掌柜执事过来一叙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六、就请掌柜执事过来一叙 “是的,怎么,你们认识么?”店伙计奇怪的问。 “我们当然认识了,因为我也是卫国人哟?”阿韦微笑着说。 “是是是,小的一时糊涂,把这个给忘了。”那店伙计赶紧笑着说。 刚走进雅间,伙计就递过来一把热气腾腾的毛巾,就在阿韦擦脸的时候,那伙计又端过来一铜盆的热水,殷勤地笑着说:“请客官洗洗脸,洗洗脚,聊却一路风尘,小的现在就给你去准备酒饭。不知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一盆脱骨羊肉,一方酱肉,一鼎酸辣鱼,再来两份素菜即可。”阿韦简短地说。 “可饮酒吗?我们店里各国的酒都有,胡地的马奶酒,秦国的老西凤酒,赵国的……”那伙计陪笑着说。 “呵呵呵,那就来一桶老赵酒吧!”阿韦微笑着说。 “如此,请稍候。”那伙计说完转身就要走。 “请等等,把我刚才要的东西再加一份,就请掌柜执事过来一叙,说在下扫榻以待。”阿韦笑着说。顺手递过去几枚老刀币。 “多谢多谢,小的这就去禀报掌柜执事!”说完就转身利索地下楼去了。 不大一会儿,几位伙计就把酒菜端了上来,阿韦又指挥他们把两张案几并在了一起,刚摆弄好,就见到一个中年男子施施然的到了门口。 “客官相邀,受之有愧,杂务缠身,来晚也,当场赎罪。”说完深深施礼。 “不敢不敢,莅临宝地,多有叨扰,执事请进!”阿韦急忙上前还礼说。 “如此叨扰了!”那执事略显尴尬进来后,脸上的尴尬顿时消失了。因为在战国的时候,酒席座位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最平常的就是有主客之分。掌柜执事如果坐在主位,人家吕不韦今天做东,如果吕不韦坐主位,掌柜执事又是地主,实在有点尴尬。两张案几并在了一起,那就说明主宾之间就是朋友聚会,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所有的尴尬就顿时消失了。 “贵客来临,在下本应尽地主之谊,不想却让贵客破费,在下心有不安。”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执事又何必放在心上。请----” 两人又在席位上寒暄了几句,阿韦自然把话题转入到了列国风土人情和经商的话题上来,随即就自然的评论了各国商人的特色后,阿韦就以自己是卫国商人说到了卫国的经商之道。 “据实说卫国的商人就是守旧,现在列国经商都是多途并进,形式多样。比如说那个什么蜀国寡妇清,现在应该叫秦国寡妇清了,不但经营者朱砂神品神器,而且也在经营粮食和客寓,甚至连妓院也要经营上一两个,魏国的白氏,原先在安邑也是经营寓舍客栈,现在也开始涉足布匹棉麻交易。齐国的田氏,以前经营粮食,现在也涉足盐铁交易,而且还在即墨占据着最大的盐场盐田。据我所知,现在有的商家甚至在经营兵器,但是这是各国都在严厉管制的行业,大多都是暗中进行,在下不敢妄言。”掌柜的笑着说。 “韩国多谋,宜阳铁山自然是韩国钳制列国之基本国策,岂能随便让生铁流入商家之手?”阿韦奇怪地说。 “鼠有鼠道,蛇有蛇途,这个自然不会让外人知道。老实说,商家密事,并不比国事兵事的差。”那掌柜的抿了一口酒,轻声说。 “谨受教,那么请问老兄,你所说的商家密事和卫国商人守旧有何关联?”阿韦又像是无意地问。 “卫国小国,经商有为者屈指可数,现在可以称道者不过数家。吕氏商社就是其中的一家,现在仍然单一的经营者棉麻布匹的生意,不出数年就会举步维艰。商场如战场,现在不但列国有灭国之战,就是商家岂能没有灭国之战。魏国白氏已经涉足棉麻布匹生意,以白氏的经营人才和财力,吕氏能不危乎?只不过现在列国大战,楚国猗顿,赵国卓氏,齐国田氏,秦国寡妇清都在虎视眈眈,各家的财力都比白氏的强盛,不敢为而已?这就是好比是弈棋兵战,没有拿到自己的地盘反而失地是一样的。” “如此说来,那么卫国商人就没有感觉到么?” “当然感觉到了,但是本小利薄,患得患失,岂能有所作为?”那掌柜的说。 “老兄这么说,有何为凭?”阿韦早已经把掌柜的称呼不知不觉的改为了老兄,以示亲昵。 “我们店里就有一位卫国客商,依在下看来,应该是一位执事。他入住本店已经四天了,整天闭门不出,连饭菜都是伙计送到房间里。可是今日却有人一些贩夫走卒和农人渔民来往密切,就可证明。”掌柜的沉稳地笑着说。 “愿闻其详!” “深居简出,证明客人没有专断职权,他应该是在等什么人,而与他交往的那些贩夫走卒,农人渔民也都是一些乔装的人。”掌柜的说。 “你怎得知?”阿韦不觉吃了一惊。 “这些贩夫走卒,农人渔民别人看不出来,我在这里掌柜多日,阅人多矣。贩子没有风霜之色,走卒没有勇武之气,渔民没有海腥之味,农夫没有日晒之苦,怎么看不出来,而且言谈举止皆不自然,尚且有惶惶之色。可以断定在于陵被官军截杀之事绝非空穴来风。我猜想这些人应该是来缴纳一些残存的金银珠宝,而那个什么执事也是怕出了什么纰漏,所以不敢出门。其实大谬也?我看见了,当然不会说什么,要是被一些盗贼看见了,他们主人还能有翻身出头之日么?岂不害人害己?唉,经商之事,其实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我说她们患得患失,守着那么一些家底,嘿嘿嘿,那是守不住的,不知道客官可是这样想......” “如此说来,卫国商人岂不是束手待毙?”阿韦小声问。 “当然也有一线生机,但是要是让他们更弦易辙,是加上无异于列国变法。小老弟,我告诉你,列国变法多矣,鲜有功成者有几?真真令人感慨不已。唉......”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七、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七、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恐怕本钱不多也是一个原因吧。”阿韦想了一下说。 “当然,要不然那个卫国商人也不会一直呆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恐怕也就是怕那些人交给他的钱有个闪失,不好向他的东家交代。不过小老弟,你应该知道,钱是赚来的,不是守着就能出来的,你想是不是这个理。”那掌柜的抿了一小口酒,笑着说。 “本小利薄,赚钱难矣哉。”阿韦有点为难地说。 “那就看商家的本事了,其实多出去走走,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掌柜的笑着说。 “有什么办法呢?”阿韦恭谨地问。 “这个嘛,我也就是想想,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我有那个好办法,我也不会在这里做个商寓掌柜了。呵呵呵呵”掌柜的笑了起来。 “与君交谈,收益多矣。我想在这里长住时日,老兄可否帮助我租个住处么?”阿韦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和西门管家执事商量,决定在这里租个院落。 “不知道小兄弟要什么样的院落?”掌柜的问。 “三开间五开间的都可以,最好要两进院落,十来间房子,多一点也没有关系,最好带一个跨院或者有个小花园的就更好了。”阿韦仰着脸慢慢想着说。 “这样的院子不用找,现成的就有。我们东家以前的院子现在就闲着,走的时候嘱托在下管理这个院子,租卖均可,小老弟不妨前去看看。不远,就在我们这个客栈隔壁,有一个小门相通。原是为了我们东家过来进去的方便。如果小哥称意岂不更好。”掌柜的高兴地说。 “好,我们吃过饭就过去!”阿韦高兴地说。 饭后阿韦和掌柜的一起看了客栈隔壁的院子,这让阿韦非常的满意。五开间两进的院子,大门两边院墙修成了回廊,直达两边的厢房。照壁后边就是上房,上房的两边有小门直通后院,后院也有十来间房子,是马棚和库房。二进的院子也有一个后门,可直通后街。在院子的旁边就有一个十来亩地的园子,假山小亭造的也挺别致,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水,只是种了一些修竹松柏,看上去倒也有点雅意。更让阿韦满意的是,前后两进园子都有月亮小门通往园子,这里还有几个下人也没有走,阿韦索性连他们也一起接收了过来。 谈好了价格,阿韦一下子交付了三年的租金并立好了租赁文书。根据阿韦的意见,那个掌柜的同意,与义商客栈相通的小门并没有封闭起来,按照阿韦的意思,那是因为来往方便,万一有住店吃饭的客人也不用直接绕道街上,实际上阿韦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商事也是密事,多条路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卫国西门老执事等的人就是你吧?”掌柜的拿到了租房文书,轻声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曾经说过,卫国经商的人不多。人们常说韩国人多谋,依在下看来,齐国人一样多谋哟。”阿韦风趣地说。 “小先生所言,令人汗颜。我也是一直等到你要租房子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呵呵呵,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望小先生多多关照。”那掌柜的施礼说道。 “不敢不敢,掌柜老执事阅人多矣,阅世亦多矣,今后小子还望多多指教。” “不敢当,小老哥年纪这么小就敢在商海中纵览全局,前途不敢限量,如有所请,定当知无不言。所请之事,定当尽力而为。”那掌柜的说道。 “在下现在就一事相烦,不知道老执事能否帮忙?”阿韦说。 “但讲无妨。” “掌柜老执事能否给下一个列国地图!”阿韦说。 “列国舆图,向为国之密件,看守也极为严密。不知道小老哥要他有什么用?” “商事如战事,老兄所言。不谋一隅者,不足以谋全局。有了列国堪舆。在下也可对天下大事了然于胸,寻找把握商机。”阿韦笑着说,这也是刚才与掌柜谈话时忽然想起来的。 “既然这样,我试试看,定然不会让小老哥失望。不过可能不是真件,也可能是复制的,但绝对能用。现在列国征战不息,所绘之图,疆域恐有出入,这个还望小老哥见谅。”掌柜的说。 “这个有劳老兄了,所需费用,小弟一力承担。”阿韦说。 “这个嘛。以后再说了,估计也要不了多少钱。小老弟还是去看看你的西门老执事吧,估计老执事也是望眼欲穿哟。在下俗务繁忙,就不打搅了,告辞!”掌柜的说完,就和阿韦拱手作别。吕不韦慌不迭的赶紧还礼,目送掌柜的离去。 当阿伟再见到西门老执事的时候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天不见老执事瘦了一大圈,本来合身的华丽的丝袍,现在就像是挂在身上一样,两只眼睛深深现在眼眶里。见到了阿韦,他无神的眼睛忽然射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老执事!”阿韦感动的笑了一声,眼睛不自禁的流出泪来。 “不要这样做小儿姿态,我这次没有把东家的差事办好,折了本钱,心里有愧有。”老执事负疚地说。 “不要这样说,舍财保命是我的决定,如果家父怪罪,那就有晚辈一力承担,老执事不必太自责了。” “不说这个了,现在说我们目前怎么办?咱们回来的伙计在缴纳带回来的金饼后,我已经让他们齐国各地看看棉麻行情,那些护商骑士,我也给了他们金钱,让他们散去了,愿意跟着我们经商的,我也让他们到齐国各地看看行情,这两天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后我们问问情况后再说。” “出货执事和抱帐执事也出去了么?”阿韦问。 “出货执事出去了,抱帐执事身受重伤,我已经安排他到一家医馆调养。这里鱼目混杂,多有不便。” “我在附近租了一所院落,可以让抱账先生回来调养,你也过去照应一下,我们带着这么多钱放在客栈我也不放心。” “少东家说得对,这几天为了这些钱,我是操碎了心。不知道少东家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足六百金了。”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八、有客人前来拜访。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八、有客人来拜 当天晚上,阿韦就让西门老执事搬到了新租的院子里。 新院子里人不多,前主人留下的下人也只有五个,还有两个小臣。小臣者,其实就是奴隶,这些人只能干些粗活,别的什么也干不来。阿韦只好让西门老管家到人市上买回来几个女奴,还特别嘱托买一些漂亮官宦人家的人。列国多战,很多贵族和官宦的子女都成了战俘,这些战俘大多成了人市上被买卖的奴隶。而这些人在阿韦看来比那些一般的奴隶要强一些。起码知道一些礼仪,有的贵族小姐可能还会琴棋书画,这也在无形中能够帮助自己迎来送往,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 西门老总管皱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阿韦是少东家,没有经过自己就花费巨资在这里租了这么一个院落,他是有想法的。起码现在在齐国的商旅纷纷离开,还有编练新兵和要统一六国的传言日益繁多。看起来要打大仗了。实际上所有的人都看出来,齐国已经是危如累卵,亡国之危就在眼前,而现在的齐王还在相信自己是什么东海神蛟,日益骄横淫逸,穷奢极欲。常言说君子不站危墙之下,现在反其道而行,在这里租这个院子,那不是把钱打了水漂了么?但是自己虽然作为总管,总归是一个下人,更何况临走的时候老东家也说要一切都听少东家的,这个意思老总管当然明白,那就是要历练历练少东家。可是现在少东家又买了那些年轻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子,这多少有点担心少东家会不会沉迷酒色,那整个吕氏商社可真的就完了。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阿韦和西门老总管商议,出资两百金让他们暂时收购一些棉麻运回卫国,因为在卫国,他的父亲还在经营着两家织布作坊,不能没有了原料。出货执事虽然皱皱眉头,还私下里向西门老总管执事发发牢骚,但还是带上钱和伙计们下乡去了。西门老执事也是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他认为现在应该多拿出一些钱来全力的购买棉麻才对。但是或许是少东家在于陵受到官兵的狙杀,财货两空受了影响,胆子变小了,准备小批量的进出货也说不定,这应该说也是一个办法。利润虽少一些,好多费了一些事,但毕竟还是稳妥点。 过了几天,义商客栈的掌柜终于给阿韦找来了一副上好羊皮纸仿制的列国地图,更让阿韦满意的是,那个掌柜的还委托王宫里尚工坊仿制了列国沙盘也运了过来。阿韦一高兴,就赏给掌柜的了两个金饼。 “用不了这么多,其实列国舆图更是无市无价。我也只是请那些朋友们喝了几次酒,给了一些刀币,说明是我的一个兵家朋友要学习兵法所需要的。人家才赶制出来的。我想图舆虽好,毕竟不如沙盘看的清楚是在,就做主让他们仿制了一个。”那掌柜的红着脸推辞说。 “虽说是无行无市,但在我却是无价之宝。经商之人,不欺心也。当知此价。”阿韦执意想让。 “不知此价,这是义商客栈的规矩,不义之财不取。少许一百老刀足矣。”掌柜的也极力推辞,面对着金光灿灿的金饼,竟没有丝毫的贪婪之色。 最后几经推让。甚至争执的几近翻脸,掌柜的才勉强受了三百老刀,并且一再言明还要给帮忙的朋友一百老刀,才高高兴兴的走了。而阿韦也高兴的返回到自己的房间,面对着列国地图和沙盘认真的琢磨起来。 “先生请用饭,老规矩,山羊肉羹,负黍烧饼,均是先生所爱也。”一个少女款款进来,柔声说道。自从西门管家执事在人市上买来几个女奴后,阿韦就挑了几个颇有姿色而又有才华的女子供自己使唤,并且根据春夏秋冬分别为他们取名春杏,夏荷,秋菊和冬梅,专门在上房伺候酒饭。今天当值的就是冬梅。 “先放在那里吧,我晚一会就用。”阿韦看着地图小声说。 “先生入迷也?此图到底有甚名堂,能让先生如此入迷?不妨赐教一二,也好让我等涨些见识。”冬梅轻声说。 “此图乃天下也,智者见智。兵家见之,一定会在上边摆兵布阵。你看这里是函谷关,秦之锁钥,是抵抗山东六国的重要关口,必会重兵把守;同样在济水,在于陵,也是我们齐国临淄的屯兵要塞,这两地一失,齐国临淄危矣;还有虎牢龙门潼关,都是天下险关,守护一方平安。而蓝田,辽东,汉水,九原等地又是屯兵练兵之处;而国君见此图,则会看重疆土,怎么样扩疆并土,救亡图存,连横合纵;还有法家见法,墨家道家也会各有所见也。怎能不入迷也。”阿韦侃侃而谈。 “那么先生又能看见什么呢?” “在商言商,我当然看见的是商机了,比如楚国的竹器鱼米,韩国的宜阳生铁,齐国的海鲜海盐,燕国的皮货骏马,胡地的骏马牛羊,如果经营得法,其利岂止百倍乎?”阿韦感慨地说。 “那么先生所虑者何事?”冬梅笑着说。 “本金与用户。”阿韦脱口而出。 “先生所虑者是也,不过依奴婢看来,你还有当务之急,不可不察也?”冬梅笑着说。 “何事为当务之急?”阿韦奇怪地问。 “吃饭,只有吃饱了饭,才能意气风发,深入商战。君不闻商事如战事,商场如战场,饥疲之兵能取胜者,未尝闻也。”冬梅笑着说。 “好说辞,吃饭!”阿韦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地图,终于意气风发的笑了几声,跟着冬梅走到案几旁边。 “启禀少东家,门口有客人来拜?”看门的家人匆匆进来禀告。 “你真没有眼色,没有看见少东家一天没有吃东西,现在刚刚就案,不会让客人等一下吗?”冬梅没好气地说。 “来客轺车华丽,鲜衣怒马,实在不敢怠慢。” “他们没有说他们是什么人么?”阿韦奇怪地问,在临淄还真的没有这么富贵的朋友。 “他们说是你的于陵故交,有购道之谊。” “快快有请。更衣,前门迎接。”阿韦对看门的家人说,也是对身边的冬梅说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九、先生有所图乎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九、先生有所图乎? “贵客莅临,有失远迎,当面恕罪!”刚走出屋门,远远看见一红一紫两个老者相携而来,阿韦急忙躬下身子,大礼相迎。 “哈哈哈,先生不要客气。自于陵郊外一别,常怀云树之思,今日方知贵府所在,只好做了不速之客。多有叨扰,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才是。” “如此岂敢,贵客降临,蓬荜生辉,请屋内待茶。”阿韦躬身说道。 “小子懵懂,敢斗胆相问,自从与君失之交臂,深以为憾,不知道两位如何得知在下住处。” “哈哈哈,你问的奇怪。官道杀人,官府岂不问乎?君若隐瞒,岂不是掩耳盗铃。我等岂能不知。再说卫国商人不多,要找你岂不易乎?”那红衣老者笑眯眯地说。、 “小子唐突了,谨受教。当如惶惶如漏网之鱼,不胜惶恐,不敢请教两位尊姓大名,深为憾事,今日重逢,两位前辈能见教乎?”阿韦恭谨地说。 “在下一介布衣,何劳多问。鲁仲连是也,这位燕国亚卿乐毅将军是也。无名之辈,有扰清听。嘿嘿嘿......”那紫衣老者微笑着说。 “莫非是燕国战神乐毅将军和东海千里驹鲁仲连乎?”阿韦惊讶地说。 “正是在下,呵呵呵......”鲁仲连开心地笑着说。 “小子何德何能,有劳国士相访。列国经商,常言两位大名,如雷贯耳。乐毅将军乃是燕国柱石,辽东练兵,复兴燕国。鲁仲连前辈亦是无双国士,无冕将相,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阿韦急忙离案,再次大礼参拜,惊奇地说。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先生谬赞,实不敢当也。”两位老先生也赶紧离座还礼。 “两位降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阿韦恭谨地问。 “先生于陵购道,舍财保命,我们卖道与你,实在是看你分金逃命,相助与你。今日来缴纳当日所分之金。我们两位老杀才再不济,也不会做出乘人之危,讹人钱财之举。”红衣老者笑着说,随即拿出阿韦前几天买道逃命的那二十金的包裹来。 “先生如此高义,令小子汗颜也。”阿韦知道想让无益,徒惹耻笑,只好坦然受之。 “先生当日于陵被人追杀,明白真相否?”鲁仲连问。 “我在当地访查了几天,一无所获。时日不多不敢耽误,只好先来临淄,这件事只好以后再说。莫非先生知道?” “今日前来,正要相告。”鲁仲连说。 “愿闻其详。不胜感激不尽。”阿韦说。 “于陵关税吏,乃是田氏王族,仗势欺人,与于陵驻军的一个百夫长的妻子有私。那日你等商旅出关,因税率之事与关税吏争执,恰被那个百夫长看见,就动了报仇雪恨,嫁祸于人的想法,当即尽杀税吏税卒,为嫁祸于人,杀人灭口,才挥刀相向你等。”鲁仲连说。 “哦,我说当日那些官兵不容分说,上来就尽杀那些税吏税卒,随后就杀向我等,连给人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原来如此。在下不解,何故要选择我等做替罪羊呢?当日我们伙计和护商骑士也有几十人哟,杀伤力并不比那些官兵们差。”阿韦疑惑地说。 “依老夫看来,那是因为你们是卫国商人,国力弱小,杀则杀矣;再有就是你们带有大量的财物,正好可以给参战的官兵以奖赏。” “不知道官府对这件事如何处理?”阿韦问。 “税吏死了,那个百夫长也被你们杀了。原告苦主都没有,如何办理?你去官府告发,花费时日还要上下打点,最后又有甚结果。再说贱商官军之间,又是国内国外,你说官府又会向着哪里呢?你没有官府撑腰,就算有,弱国无外交,你那区区卫国国君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难道齐国会给他什么面子吗?”乐毅感慨地说。 “天道不公,其奈若何?”面多这样的不公世界,阿韦也只好仰天长叹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有磨难。我们两个来此,还有要事相商。”乐毅说。 “我燕国虽然贫瘠,但是我王励精图治,招贤纳士,思才若渴。先生大才,埋没可惜,倘若入燕,我王定会重用,正可是先生大展宏图,造福一方,望先生思之。”乐毅诚恳地说。 “晚辈志在商旅,不在仕途,恐有负先生所望。”阿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 “人各有志,不敢相强。然则燕国欲兴,先生可愿入燕相助否?” “商旅之事,义利为本,固有义商一说。入燕为义,经商为利、交税为国,逐利为己,布韦定当前往。”阿韦慷慨应允。 “先生如何助我,可有良策?”乐毅高兴而又诚恳地说。 “定当相告,不过晚辈可有一请,望两位先生应允。”阿韦笑着说。 “当讲无妨。” “可否请两位先生在舍下用饭?”阿韦笑着说。 “可有酒否?”鲁仲连风趣地说。 “管保先生尽兴!”阿韦大笑着说。 “如此谨遵命!”两位先生风趣地说。 “如此请随我来!”阿韦说完起身向里间相让。 进到里间,两位先生不觉眼睛一亮,对面墙上是一副巨大的用上好羊皮纸绘就的列国地图,房间正中间则是巨大的列国沙盘,上边各国的疆土上插满了红黄紫蓝黑等各色的小旗,还有一些小的竹片,上边写着不同的编号。 “这里哪里像是商社,简直就是军中大帐也。”乐毅感慨地说。 “将军辽东练兵,功莫大焉?然则先生所困者,所缺几样东西。”阿韦笑着说。 “所缺何物?”乐毅笑着说。 “先生所缺者有三。一缺时机,二缺盟友,三缺盐铁粮食,今日先生来齐,不正是来寻找时机的么?齐王所拒之日,恐怕就是起兵之时。各为其主,两位老先生恐怕就要兵戎相见,斗智斗勇了;二缺盟友,恐怕将军已有所思,已有筹划,只是所缺盐铁粮食,将军所困也。”阿韦侃侃而谈。 “在商言商,盐铁粮食之困,先生有所图乎?” “筹划多日,尚未成策,今日先生前来,正好相商,肯望两位高人指点。”阿韦诚恳地说。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 成交!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成交 “盐铁粮食,所图久矣。可惜力不从心,贩粮利小,将军已有筹谋,否则不会练兵,开战之时,自有盟国相助,生铁生意,本大利宽,然则运距太远,沿途列国限制太严,我们还没有打通各处关节,实在不敢接手,免得本利无归。我所图者,盐也。而将军所需者,不正是盐乎?”阿韦说。 “齐国盐业,向有私盐官盐之分。官盐乃官府所辖,出口列国自有定数,齐燕有仇,官府不会同意,而齐国私盐,大都被田氏所制,即墨盐田,十之八九为田氏所有,你能从哪里购盐。何况从这里到燕国辽东,路途遥远,管卡林立,非易事也。”鲁仲连担心地说。 “这个我也想到了,即墨盐田大都归田氏所有,但仍有一些私人盐田盐场,仍可购盐,而且打得盐场盐社,进货通畅,可大宗进货,然而店大欺客,价钱也不好降下来,反而利薄。我的意思是从小盐田直接购盐。运途关卡林立,层层盘剥刁难,是难为也,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走海运,使用大海船远离关卡,绕道直达辽东或者燕国海岸,在那里就可交货,也可以顺道直达辽东。只要进入了燕国,将军还没有办法送达军营么?”阿韦指点着沙盘认真的说。 “这个我看可以,可是你又从哪里弄来这些船呢?”鲁仲连又问。 “田氏不是有大商船么?就租用他们的。”阿韦说。 “你不从田氏商社进货,还要租用他们的商船,怎么能呢?”鲁仲连疑惑地说。 “在商言商,田氏商社当然也是以利为本,然则也是义商,租船之事只要说出名堂,自然可行。” “可是我们燕国国库空虚,据我做知,不足万金。任何一个大商社的库存都比我们的国库多。对燕国来说,已经是极其困难了,赈灾军饷都没钱,如何支付盐款?”乐毅烦闷地说。 “以货易货,辽东皮货药材,更贵重的人参熊胆虎皮,在中原更是罕见,不愁销路。希望将军能够在练兵之余,打猎采药。不但可以练兵,还可以解决军队的吃肉问题,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乎?我们商社也能从中受益,何如?”阿韦看看而谈。 “先生必有远图?”鲁仲连看着地图小声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人岂无远图|!现在我们只说眼前,在下之策可行乎?” “何时交货,能采购多少?”乐毅问。 “十万斤以上,一个月后交货。” “盐价几何?” “比你以前的盐价降低一成。” “何时何地?”将军又问。 “到时再说,明天就赶赴盐场,了解行情。如有什么变化,我将提前告知将军。”阿韦说。 “好,成交!”乐毅将军爽朗地笑着说。 “齐国之危,先生也已尽知,何以教我?”鲁仲连真诚地说。 “治国如同经商,不过商人的本钱是金钱,国君的本钱是土地人民和士兵。商人追逐的金钱,国君追逐的是开疆扩土,称霸天下,有的也可能统一天下。其实这都是以本求利而已。齐齐国之危,在于失信天下。常言说人无信不立,乡间小民交往尚且守信,况一大国之君乎?六国灭秦,背盟灭宋,致使六国盟军兵败。五国折本,唯有一国得利,那五国岂能无怨乎?”阿韦指着地图说。 “受害之深,莫过燕国。六国失利,齐国却让弱小燕国殿后,可叹我两万燕国将士客死他乡,连领兵大将张魁也被齐王以盟主的身份斩首示众。致使燕国血本无归。燕国上下对此能不怨乎?”乐毅将军目光炯炯,悲愤地说。 “天下如此怨齐,犹如烈火干柴,遇火即燃。倘若有人此时振臂一呼,其他诸侯必定会群起响应,到那个时候,齐国真的危矣。更何况现在齐国竟然有统一天下之心,田地加赋,商旅加税,编练新兵二十万,现在已是商旅纷纷逃亡,民众侧目相向。齐国之危,诚如危在旦夕,毫不为过也?”阿韦轻声说。 “先生所言,诚如是也,然则何以教我?”鲁仲连急切地说。 “合伙做生意么?有损则损,有利同沾,这是规矩。齐国灭宋,当与其他五国共享,真诚赔礼,尚有救也。对于燕国,还应该予以更多赔偿,以安其心。然后对内整顿吏治,轻摇赋税,编练新军,严守边境,开放商旅,求贤纳士,那么不出五年,三年不到,齐国必然会富国强兵,到那个时候,何愁不能称霸于天下!”阿韦慷慨地说。 “英雄所见略同,这和仲连先生想的一样。仲连先生已经到了我国,说服了我们王上。因此我王才任我位特使,来觐见齐王。可惜我已经来了数日,竟无法见到齐王的面。唉,让人如何是好?”乐毅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 “仲连先生不愧是无双国士,齐国有君,国之幸甚。然而先生毕竟是一介平民,庙堂之上由此见识者有几?然而有一人可以为你们解忧,带你们面见齐王。”阿韦说。 “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急切地问。 “孟尝君田文!” “我们也想到此君,无王命不得回京。”鲁仲连无奈地说。 “呵呵呵,齐王骄奢淫逸,喜怒无常,只有孟尝君能有办法让他不计前嫌,还能带你们觐见齐王。舍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过我担心的是,让齐王把既得之利再吐出来,无异于与虎谋皮,恐怕难也。”阿韦有点担心地说。 “别无他法,只有一试了。”鲁仲连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可惜我王命我明日回国,实在不能和先生一起觐见齐王了。但是我会把我的副使留下,和君一起与齐王斡旋。” “也只好如此了!”鲁仲连勉强说道。 “不要垂头丧气的好不好,倘若齐国不能容身,可到燕国,老哥哥一定扫榻以待。在下一请,望先生应允。”乐毅望着阿韦说。 “请讲!”阿韦不觉有点纳闷。 “肚子有点饿了,可否赐些酒食,让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乐毅风趣地说。 “在下失礼,疏忽了。两位先辈,请------”阿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一、商量什么呢?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一、商量什么呢? 天还没有亮,阿韦就起床了,简单的洗漱后,拿了一卷书简和一把剑,到跨院的小园子里读书练剑。这还是他没有重生以前那个吕不韦保留的好习惯,阿韦把她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行商坐贾,身上都经常的带钱走长路,没有高超的武功那是很危险的。所以很多商家都不惜巨资请来江湖人士教导本家子弟,作为吕氏商社唯一的继承人,老东家对吕不韦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不但请来列国名士教导吕不韦仔细研读百家,琴棋书画,还让他学习了技击防身之术,而吕不韦自己更青睐的就是剑术,所以常练不懈。这在经常的远行夜行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有几次与盗贼相遇都救了自己的命。 不久前在于陵遇险,要不是自己剑术高超,也不会杀了那个百夫长,带领大家冲出包围。虽然说也有伤亡,还损失了一些财货,但是终于把大家带出来了。所以阿韦只要不是太累,不管是在经商的路上宿营还是住在客寓,每天早上都会起来读书练剑的。这个和那个重生前的吕不韦倒是一样,也让西门老管家很是欣慰。 天色渐渐亮了,从院子里望过去,已经能看见东边的天空上有一丝淡淡的橘黄色,新的一轮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这让阿韦感觉到了新的希望。 阿韦擦擦脸上的汗,找了一个僻静的假山旁边的一个小小的亭子里,展开自己带来的书简认真的读起来。 “先生先生,少东家,该用早饭了,你不是今天还要出门么?”阿韦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秋菊沿着园子里的小路,正向自己走来。 “我在这儿呢?”阿韦放下手中的书简,急忙答应着说。 “先生好勤奋也,我竟然不知道你起床,没有赶过去伺候,真是该死。”秋菊歉意地说。 “是该死,要不然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得了哟?”阿韦笑着说。 “我知道你今天要出门,行装已经打点好了,就等着你回去呢?饭后还要问你要带什么东西?”秋菊问。 “行李不用带那么多就好,带着钱在哪里不能买?西门老管家在干什么呢?”阿韦知道西门老管家也有早起的习惯,这也是长期商旅养成的。 “不知道,就知道刚才来找你,我说你在园子里练剑读书,他哼了一声,看着挺满意的走了。”秋菊笑着说。 “走,回去吃饭。对了,你把我那些最华贵的衣服拿出来,这次出门我要穿。”阿韦吩咐说。 “为什么,我见先生以前穿着很是随便,不喜欢那么浑身珠光宝气的。”秋菊笑着小声说。 “知道今天我要出去干什么吗,我要出去看货,总不能让人小看了去。衣着随便,熟人故交,懂吗?” “是,是是。”秋菊已经来到阿韦身边好几天了,知道这个主人不会像以前的主人那样的不把他们当人看,还经常严酷的虐待他们,甚至有时候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姐妹知己的开开玩笑,说几句心里话,挺随和的一个人,因此在他面前也就随便了很多。 “抱帐执事身体怎么样了,今天能下床吗?”阿韦又问。 “不知道,西门老管家好像去看他了。”秋菊说。 进到院子里,阿韦看见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院子也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到处洋溢着朝气蓬勃的气氛,让阿韦很是满意。 “你到哪里去,在这里吃饭呢。”秋菊见到阿韦并没有往上房吃饭的地方去,还以为少东家走错了路,赶紧提醒。 “我去看看抱帐执事!”阿韦头也不回的说。秋菊也急忙的跟了上来。 抱账老执事的头上还缠着绷带,据西门老执事说,那还是为了保护阿韦是让齐国官兵砍伤的。胳膊上也挨了一刀,不过没有伤到筋骨,还好伤势都不是太严重。有时候老执事心里着急,硬撑着要出来看看,都被阿韦给拦住了,要他好好养伤,再忙也不再这一时半会的。 当阿伟走进老执事房间的时候,见到西门老执事正在认真的在哪里熬药,特有的芬芳的药味弥漫着整个屋子,倒也有一种特有的香气。抱帐执事歪坐在床上,正和西门老总管在商量着什么,看到阿韦进来,西门老执事赶紧站了起来。 “躺着别动,不要冲了风,病情就加重了。”阿韦紧走几步,按住要勉强站起来的抱帐执事。 “怎么你在煎药,下人们呢?”阿韦有点生气地说。 “我让他们吃早饭了,正好我也要和执事商量一点事,不想让下人们知道。你不是经常说,商事,密事也么?”西门老管家笑着说。 “哦,商量什么呢?”阿韦笑着问。 “就是我们在于陵遇险的事,我们都认为那次虽然说是意外,但是也与我们筹划不周有关。以前老东家走商的时候,必定会在走之前,都会派一些经验老到干练的老执事提前打点,各个关卡疏通关系,商队到之后,能够很快通行。就是验货交税,人多的时候能够优先,人少时能够通融。虽然我们没有想少缴税的想法,但是图个顺利不是我们想要的么?”西门老管家说。 “老管家说的有道理,那次的确是我疏忽了,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呢?”阿韦赶紧说。 “那是我倒是想提醒你的,但是我想这条路是老路了,各个关卡都是老人,应该没有问题。就是那个于陵税吏,我们以前也都打过交道,为人虽然跋扈了一些,但也并不是蛮不讲理,也是能通融的。但是这次意外的是齐王偏要加了一些税,我们又不知道,才会在关口与关税吏争执。这不是给人以口实么?” “西门老管家说的是。” “我想,今后我们在走商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有人提前打点,起码也要知道一些情况。”西门老管家说。 “说得对,知此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么?”说到这里,阿韦忽然意识到遗忘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们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来了呢?”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二、我们怎么干呢?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二、我们怎么干呢? “刚才伙计回来说,老东家来信了,说我们的作坊里缺少棉麻,我刚才已经叫人去看看出货执事,看看最近收了多少,要不然就把先收上来的送回去,然后把布匹绸缎运过来?这样虽然数量不多,但相对来说,更加稳妥一些。”老执事笑着说。 “好啊,我想这件事还是老总管辛苦一下吧。你年纪大,阅历多,办事牢靠,再带几个实诚的伙计一起去。出货执事这次就不要回去,再给他一百金继续收购棉麻丝,你看怎么样?”阿韦说。 “可是我听说你今天要出去,有事么?”西门老管家问。 “有点,我想到即墨去,顺便到海边看看,那里有海鲜干鱼什么的挺便宜的,看看我们能不能买一些带回去。这次不行下次也可以哟。对了这次老执事回去也顺便到邯郸,大梁看看这些物事的行情。棉麻丝绢生意周转周期太长了,你看呢?”阿韦问。 “少东家会不会染指盐的生意啊?”西门老管家问。 “顺便也看看,能行的话更好,真要是不行的话,我们本小利薄的,我看等等再说也好,这样稳妥一些。”阿韦说。 “嗯,我不是反对做盐的生意,实在是我们的本钱太少,盐的生意风险太大,这都与官府有很大的关系。我看还是少沾惹的为好。”西门老管家说。 “好,我知道了。老管家,我这次出去几天,等出货执事回来,这件事你们商量着办,我想还是赶紧的把棉麻丝绢的运回去,免得家父着急。要不是于陵我们遇险,这批货现在也应该到家了。”阿韦笑着说。 “那倒也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看看。备车!”老总管说。 “你还是吃完早饭再走吧,着急什么呢?” “在车上吃点干粮吧,还有很多事情呢?”西门老管家说完,就从煎药的地方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走了,阿韦赶紧的走到煎药的砂锅前继续煎药。 “少东家来是不是还要其他的事?”报账执事欠起身子问。 “这个等我回来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还是因为经营盐的事,其实老总管不是不是不想经营,只是风险太大,而我们的本钱并不是太多,而且也经不起折腾了,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是连现在的状况也维持不下去了。”报账执事艰难地说。 “是啊,这个等我回来再说。你不要管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等你好了我们在认真的商量商量。”阿韦关心地说。 “你今天就去么?”抱帐执事问。 “嗯,走之前就是想问一下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阿韦问。 “我现在手里还有四百金,不过还要给西门老总管一百金让他少给出货老执事,那是刚才你说的,现在我手里还有三百金。”抱帐执事说。 “足矣!”阿韦不觉脱口而出。 阿韦又嘱托了报账执事两句,然后出来叫秋菊出去叫下人来给报账执事煎药,才走了出来。想起刚才遗忘的事,一边暗暗自责,一边往园子里走去。 不大的园子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阿韦不觉满意地点点头。她喜欢干净利索的生活环境,走到他刚才读书的地方,忽然看见一个粗实的丫头站在他读书的亭子里弯腰看自己摊在石桌上的书简,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 “你在干什么?”吕不韦走到他身后轻轻的问。 “请主人赎罪,我刚才在扫地来着,见到了这石桌上的剑和书,正在想着是不是给你送去呢?”那丫头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阿韦,惊慌失措的跪下说。 “看把你吓的,我有那么可怕吗?书和剑是我遗忘在这里的,这怎么能怪你呢。”阿韦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粗实丫头,可也真够粗实的,粗壮的腰,黑嘿的脸,弯弯的眉头,但是阿韦总觉得有那点不对的地让,特别是那双眼睛,绝对不是一双无知愚昧的眼睛,有神又透漏着难以名状的聪慧,虽然态度恭谨,但眼神里却透着一种倔强与坚定。 “是,不是,我没有看见你过来。”那丫头说。 “你就在这里当差么?” “整理花草,打扫园子。” “这里还有什么人呢?”阿韦问。 “一共有五个人,四个人看两进的月亮门,两个人看园子的前后门,他们也都打扫各自区域的落叶,剩下的就是我的。” “哦,认识字么?”阿韦问。“看你看书的样子,挺认真的。” “认识几个,很多不大懂。”那丫头微笑着说。 “哈哈哈,以后只要我在家,经常回来这里读书练剑的,这是在家,你不必那么拘束,弄的别人也紧张兮兮的。”阿韦说。 “是,谨遵命。”那女子恭谨地说。阿韦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也说不出来,有心再和他谈上几句,可是看看天色也是在不早了,最后还是拿着书简和剑大步走了。 “行装都准备好了,随你一起去的下人问你什么时间启程。”秋菊款款过来问。 “现在就走。”阿韦大声说。 “你还没有吃早饭呢?”秋菊问。 “路上吃,在马上吃也是一样的。”阿韦说。 “衣服已经包好了,放在你的包袱里。记着到地方换。”当秋菊追着出来嘱托的时候,阿韦已经大步向大门走去。 阿韦他们还没有走进即墨城,就已经感到特有的海市风情。路边都陈列着海鲜和鱼干,各种各类的盐,进进出出的商旅牛车络绎不绝,一片繁忙的景象。吕不韦不觉慷慨万端,谁有会想到,一两年后这里将是决定齐国命运的最后的战场。极难想象这里的人们被燕人割掉鼻子驱使到阵前的屈辱,还有被挖掉祖坟,他们祖先的骨殖被四处抛洒的悲愤,还有光复齐国的骄傲。 “少东家,我们怎么干呢?”站在城门口,随行的几位伙计问阿韦。 “什么都不干,给你们三天时间,就在即墨城内转悠,询问一下盐的行情,特别是质地和价格,还有都有哪些盐社,大的盐田盐户等等,也打听一下与盐有关的事情。不要怕花钱,酒楼茶馆都可以去,认真听,认真问,认真记,然后回来给我说。明白了么?”阿韦说。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三、这些船是谁家的?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三、这些船是谁家的? 阿韦到即墨城后,每天早上就到街市上转悠,只要是街上有盐的地方,不管是盐社大商,还是小商小贩,甚至连那些前来买盐的商客,他都要一一转到,还给人家攀谈几句,寻问盐的行情,晚上就和出去打听行情的伙计交流意见,没有几天心中有数。然后又到海边盐田盐池转悠了好几天,虽然没有出什么苦力,但是几天下来,还是感觉到心神疲惫。 “明天我们回家么?”跟随来的伙计看见主人有点疲惫的神色,怯生生地问。 “不,我们明天到海边看看。”阿韦笑着说。 “海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装船卸船。”那伙计赔笑着说。 “你懂什么?”阿韦听到这伙计不知轻重的话,没好气地说。只要他自己知道,经过这几天的勘查,他对进货有了自己初步的主意,回临淄后就会和抱账执事和出货执事商量,估计他们也不会反对他的想法。但是这笔生意的主要关节就是要海运,需要船。而这些船都是谁的,租金多少,每次能租到多少只船,怎么能租到船,有没有船行,心里还没有数,必须要到海边看看才行。 海边码头一片繁忙的景象。时间虽然是深秋,但是那些装卸的苦力们,依然是打着赤膊,露着皴黑的脊梁,扛着货物上船下船,每个船边都有一个或者几个执事在监督着,给他们发放计数的竹简,有时又呵斥催促他们干活。码头边上有一溜的小船,好像是打鱼使用的,自然引不起阿韦的兴趣。引起阿韦兴趣的是,在打鱼船的边缘上,也就是码头的最靠边的地方,竟然有四五艘大海船静静的靠泊在那里,与忙碌着装卸的大海船显得有些另类。 “这些船怎么不装装卸货物呢?”阿韦看见大船旁边有个打鱼的小船,船老大蹲在船边吃饭,就走过去问。 “这些船都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了,船上的船工都上岸了,只有几个看船的伙计,还装卸什么呢?歇工了。”把船老大笑着说。 “现在不正是深秋的时节吗?正是商家出货的时候,等几天冬天上冻了,不是就做不成生意了么?这是谁家的船?”阿韦奇怪地说。 “财大气粗呗,这些都是田氏商社的大海船,以前这个时候正是忙碌的时候,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歇工了。”那船工笑着说。 “商船经常在旺季歇工吗?”阿韦问 “那哪能呢,要都经常的歇工,商家怎么赚钱?这里的穷苦力吃什么?客人不是本地人吧,也是来做海盐生意的?列国的商人?” “是呀,也就是小本买卖,听说海盐的生意不错,顺便过来看看。”阿韦假装外行地说。 “客人是哪里的,魏国人吧?听说你们大梁的鱼味道也不错哟。我在这里经常见到你们魏国人,口音和你的差不多。”老人家攀谈说。 “不是,我是卫国人,和你说的那个大魏不是一个国。来,尝尝我带来的楚国兰陵酒。也好给老人去去寒气潮气。”阿韦说完就从腰里解下装酒的皮囊。 “如此多谢了,如不嫌弃,可否请客人一起吃一点,只是家常便饭,难入先生之口,还望先生见谅。”余人不好意思地说。 “老人家说笑了,我居家北方,这样的饭菜倒是很难得呢?”阿韦说完就挨着鱼人坐了下来。鱼人转身进舱又拿了一副碗筷,坐在阿韦对面。 “今年做海盐的生意好么?”阿韦先给老人倒满了一碗酒,又给自己倒上酒,慢慢地问。 “还是那个样子呗?以前只要不是冬天,咱们这里的大海船多了,不但列国的商船来来往往的数也数不清,还有来往东瀛、吴越和高丽的商船,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海船的生意少了许多,你也看到了,还有这些海船都在这里歇工了么。”渔夫说。 “这些船都是谁家的,如果我想租船,能租到么?”阿韦问。 “难说也,外边来的船保准租不来,因为都是带着别的东西来,卸船后还要盐呢?本地的说不来。小船,像我这样的打渔船可能还有,但是只能在海边转悠,也装不了太多的货物,要远行还得是大海船。不过这些大海船都是几家大商社的,极少听人说会出租。”老渔人说。 “这里就没有专门做租船生意的么?”阿韦问。 “你的酒真不错,小老儿口福不浅。打造一条能远行的大海船,至少要一百金以上,值十来万金上好的海盐,谁能有那样的财力哟。要有那样的财力,还不自己用着做买卖了?”老渔人喝了一口酒,不觉赞叹一声,接着说。 “那么停在那里歇工的船都是谁的呢?”阿韦再次问老者,因为到现在还没有说出那些船是谁家的。 “本国田氏商社的,还有俩只可能是赵国卓氏和魏国白氏的,这个我也拿不准。不过小老弟,这些商社的船都是自用,不会出租的。”那老人又喝了一口酒,唱出了一口气苦笑着,很是同情阿韦地说。 “啊,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多谢老人家了,这一皮囊兰陵酒就送给你老人家了,小子告辞。”阿韦说完就站了起来。 “这怎么能行?小老哥说笑了,这酒可不便宜哟,小老弟还是自己留着路上喝吧。”那老人赶紧站起来推辞着说。 “呵呵呵,在下周游列国,本地酒在本地买并不贵,老人家经常在海边,潮湿寒冷,多喝点酒可以祛驱寒气。你我相见也是有缘,老人家不要推辞了。”阿韦说完就要走。 “客人且慢,小老儿这里还有一些鱼干与干海带,就请小老哥带回去尝个新鲜吧。”那老者急忙进舱去取, “不用了,我长途跋涉的,带这些东西实在是不方便,多谢了。”阿韦还没有等老人家出来,就转身走了。 阿韦策马奔上不远处的小山坡,看着平静广阔的大海,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样能租到船。经过几天的勘察,他已经明白,这笔海盐的生意已经有了眉目,进货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个运输的问题。实在租不到船的话,那就只有走陆路了,他相信他有办法能把第一笔盐及时送到辽东的,执事走陆路会少赚很多,而且还很会费很多事,但不那样又能怎么办呢?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四、先生说了什么?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四、先生说了什么? “前边观海的可是少东家乎?”阿韦听到后边不远的地方又说说话,扭头一看不由得出乎意料,原来是鲁仲连长衣飘飘的站在身后,急忙迎了上去。 “不知道贵客驾到,多有怠慢,望乞赎罪。”阿韦大声说。 “闻说你在海边,寻觅多时,不得相见。没有想到先生有此雅兴。”鲁仲连一边还礼一边说。 “仲连先生驾临此地,恐怕不是也有观海雅兴罢。”阿韦笑着说。 “老夫心中,犹如油煎,岂能有此雅兴?” “能让东海千里驹为难的,岂能是小事,莫非齐王拒绝了燕国的和议条款?”阿韦吃惊地说。 “岂止是拒绝,齐王杀了燕国来使,还把使者的头颅送还给了燕国。”鲁仲连喘着气说。 “齐国危矣!”阿韦不觉一声长叹。 “唉----老夫已经无力回天了。”鲁仲连一声长叹,已经是泪流满面。 “怎么会是这样?走,回客寓,路上说。”阿韦拉着鲁仲连的手说。 路上经过鲁仲连的讲说,阿韦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乐毅走后,鲁仲连赶忙赶到了孟尝君的封地,两个人分析了齐国面临的危机,都认为鲁仲连这次到燕国的斡旋是齐国唯一的生存的机会,决定立即回去劝说齐王。于是孟尝君贿赂了齐国身边内侍,终于见到了齐王。经过孟尝君的耐心劝说,齐王才答应接见鲁仲连,但是一听到鲁仲连说的燕国的和议条件,顿时大怒,说鲁仲连丧权辱国,当时就要将鲁仲连斩首。后来在左右大臣的竭力劝说下,孟尝君甚至跪下求告,愿意全家性命担保,才算是保住了鲁仲连的性命。可是就在他们回府不久,正在商议如何回复燕国使者,如何向乐毅将军交代,让事情有回旋空间的时候,却听到了燕国使者被杀的消息,而且齐王还让随从带消息给燕王,让他洗净脖子等着齐国大军取其人头。 “这是挑衅,齐国安能忍也?”阿韦生气地说。 “此言大是,孟尝君闻听此讯,当即吐血病倒了。老夫见此也是束手无策,闻听你在这里,老夫就匆匆赶到此地。”鲁仲连说。 “你找我何事?但有差遣,定当效劳!”阿韦激昂地说。 “向辽东运盐的事怎么样了?”鲁仲连说。 “已经有了眉目了。回临淄就和抱帐执事和出货执事商量后既可以进货了。你有什么想法么?”阿韦想到齐燕交恶,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鲁仲连是不是劝说自己放弃向辽东运盐的计划。 “我给你的抱账出货执事商议过了,他们很赞同你的意见,现已到即墨了。”鲁仲连说。 “这么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了?”阿韦说。 “运盐辽东,有何难乎?”鲁仲连问。 “就是没有租到海船,或许只能陆路运输了。仲连先生能否相助一二?”阿韦说。 “好吧,你把这个交给过关的将军,或有所帮助。齐王早就下令,所有的齐商一律回国,不得与燕国来往,因此也只能如此了。”鲁仲连说完,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一寸多长的玉牌来,绿油油的玉牌上画着一匹奔腾的骏马,上边是一个小小的篆字,鲁! “那么仲连先生意欲何往?”阿韦问。 “来此访友,此人不在即墨,否则对你运盐大有助益。现在我要马上到燕国去见见乐毅将军,这件事我要对他有个交代,不管是于公于私都应如此。”鲁仲连长叹了一口气说。 “现在你去是不是合适啊,对你.....” “事已至此,何顾其他。来此找你,就问问你盐的事如何了,还有就是可否有什么信要老夫给乐毅将军捎的么?仅此而已。” “没事,你就告诉他盐的事进展顺利,两个月之内一定运去二三十万斤盐。虽然说时间要延长一个月,但是数量我给他再加三倍。以做补偿!”阿韦说。 “仅此而已?”鲁仲连问。 “仅此而已!”阿韦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老夫告辞!”鲁仲连说。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客寓门口,何不喝杯践行酒在上路?”阿韦说。 “事态紧急,何作俗人之态,就此告辞。抱帐执事和出货执事已在客寓等候。”鲁仲连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刚走到寓所门口。阿韦就见到抱帐执事和出货执事迎了出来,可见他们早就在等候自己了。 “你们吃饭了么?”阿韦一边下马一边问。 “一路赶过来,没有吃饭。” “你们是和鲁仲连一起来的么?”阿韦又问。 “没有,仲连先生骑马走的快,我们是坐车来的。” “抱账老执事身上还有伤,我怕骑马不太方便。”出货执事加了一句。 “店伙计,摆饭!”阿韦向店伙计吩咐说,然后又对抱帐执事说:“你们跟我来!” “你们先进去,我安排跟来的伙计们吃饭!马上就去!”出货执事对阿韦说。 “我本来还要回去和你们商量经营海盐的事,很害怕你们不同意,怎么这么快就赞同了呢?”进到自己的客房,阿韦一边洗脸一边问报账执事。 “你走了没有几天,仲连先生就见了我们,我们是听了仲连先生的话才赞同了的。因此我们感到事不宜迟,所以才马上赶了过来。”抱账执事说。 “仲连先生说了什么?”阿韦奇怪地说。 “少东家,先吃饭,让我们慢慢地说。”出货执事进来笑着说。 “好,我们边说边谈。吃饭!”阿韦说完就在案几边坐了下来。 原来阿韦刚走没有几天,鲁仲连就找到了抱账执事和出货执事,在闲谈中问及经营棉麻娟利钱几何。两个老执事告诉他说经营棉麻丝绢当为六分利。仲连又问倘若一千金算,见利十万当需多少时日,两位老执事告诉他说,棉麻丝绢年产一料,一年进出,获利六百金,见利十万,当在百年左右。仲连先生说要是做盐的生意,三个月为一周期,获利当三倍,回程中若在捎带药材皮革,特别是人参,熊胆和虎骨等,其利何止十倍,以此下来,其利几何?说的两位老执事目瞪口呆。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五、现在么,我们休息!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五、现在么,我们休息! “不愧是纵横策士,让我们只见其利,不见其害。我们现在就遇见一个问题,那就是运盐的问题。两位都是老商旅了,你们看咱们怎么运盐呢?”阿韦苦笑着说,他一直到现在对运盐都没有先到好的办法。 “我们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光听他一个人说,我们也问题很多问题,其中就说到了运盐的问题。”出货老执事不服气地说。 “他怎么说?” “他说只有陆运海运两条路,最好是海运。他认识商社的朋友,可能给我们解决船的问题,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给人家见面,她要在最近找到他以后才能给我们答复。如果海运走不通,那就只好走陆路了。”出货执事说。 “他没有说哪个商社,那个朋友么?”阿韦认真地问。 “没有,他现在没有说,只是说见到以后商量以后就会给咱们说,说不定那个人就回来找咱们。还有他说那个朋友没有找咱们,就让我们走陆路。”出货执事说。 “走陆路?怎么走?这是一条我们没有走过得路。现在各国都是多币种,多关隘,多习俗,多法令,还有多衡器,常言说离乡十里就是外乡人,更何况千里商旅,跨国越界的。以前走的熟路还遇见于陵遇险,现在这个生路,我们押运几十万斤的海盐,难保不出什么事。”阿韦问。 “这个仲连先生也想到了,他说我们经营的盐,名为私运,实际为国,暗为齐国,名为燕国。”出货执事说。 “如何说名为燕国,暗为齐国?”阿韦问。 “我们也这样问,但是先生说你知道。我们也就没有问。”抱帐执事说。 “嗯,那又怎么样呢?”阿韦说。 “他说别的不敢说,这一次他能保证没有事。在齐国,他回给各个关卡打招呼,而且说等我们上路的时候,他会请求孟尝君派他的门客带着孟尝君的令箭好牌送我们护送我们离开齐国,并且等着我们一起再把燕国的货物运回到临淄。但是他只能保证这一次,以后的打通关节就靠我们了。” “出了齐国怎么办?”阿韦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但还是不放心地问。 “出了齐国就进入了燕国,他会联系乐毅将军派军队押运或者到辽东的。所以我们才放心的答应了下来。”两位执事说。 “我明白了,我们明天就进货。”阿韦放心地说。 “怎么进货,还望少东家多多指教。”两位执事问。 “我在这里几天,发现真是人分三六九,货分上中下,盐也有好有坏。现在我就不说那么多了,一律进上等的精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卖得上好价钱,能挣的好信誉。同时我想把咱们的金饼全部换成老刀币。如果齐国老刀币不够的话,换成即墨老刀币也是一样的。不从盐社进货,全部到盐田盐池就近购货,虽然麻烦一些,不但能买到好盐,而且价格还相对便宜一些。” “你是说小批量多渠道,那就麻烦了。只能使用老刀币了,用金饼金额太大,不好找也不好谈价格。”出货老执事说。 “那么我们到哪里兑换老刀币,收上来的盐有往哪里放呢?另外怎么从盐场运到即墨来呢?”出货老执事不放心地问。 “这几天我都勘察清楚了,要说信誉还是这里的田氏商社好。财力雄厚,信誉也好。我们就在他哪里兑换老刀币,并且要他们给咱们租牛车,因为他们做的就是这个生意,租车肯定没有问题。还有就是他们有仓库,拉回来的盐就可以先放在他们哪里,既方便有安全。这就叫一客不烦二主,今后我们生意做得多了,这个田氏商社还能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呢?这就叫让利交友。你们看怎么样?”阿韦胸有成竹地说。 “我看行?就是人手不够。”出货执事发愁地说。 “把我们的伙计都叫回来,让他们先把这宗生意忙完以后再说。”阿韦说。 “哦-----原来你让西门老总管执事押运货物会卫国,就是想......”报账老执事有点恍然地说。 “总管执事忠心有余,胆量不足,因循守旧,患得患失。恐怕不会这么冒险。两位我实在不瞒两位,这宗生意利很大,风险也很大。要不是我认识乐毅将军和仲连先生,这个生意可能还会拖延两三年。但是现在我们有了机会,就一定要抓住他。现在出货先生就派伙计去让我们的人赶紧回来,同时我明天就去田氏商社商量兑换老刀币和租牛车的事情。”阿韦说。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两位老执事问。 “现在么,现在你们吃饱了喝足,休息。从明天起可能要忙一阵子呢?报账老先生揽总账,可也要注意身体。身上的伤好点了么?”阿韦认真地问。 “没事,好多了。还能蹦跶。”抱帐执事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几个人都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吕不韦选择田氏商社实际上有他自己的考虑的,那就是田氏商社的东家就是田单,是齐国的王族,在齐国很能说得上话,财力雄厚,在商界很有实力,能够有实力兑换大额的老刀币。声誉也好,兑换老刀币从不欺人,更重要的是,现在齐燕交恶,齐国断绝了与燕国的商贸往来,作为王族的田氏只能坚决的执行齐王的王命,那么现在有闲下来的牛车和库房。当然也有自己看见的海船,只是能不能租下来还真的说不准,但是使用库房和租牛车应该是有把握的。 还有更重要的是,阿韦清楚地知道这个田光就是后来领导即墨人抗齐三年,最后使用火牛阵大破齐军,最后收复齐国七十二城使齐国复国的传奇人物。最后不但担任了复国后的齐国丞相,还当了几年赵国的丞相,听说还是赵国用五十七个城镇换来的。可见这个田单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物,自然不会再经商的小节上计较。 有时候能够知道过去未来,真的是很爽的事情。阿韦想。这一切都要感谢他有个好老娘,重生这么长时间了,再也没有妈妈的消息,又是自己真的好想在梦中见到母亲,可是一回也没有梦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不会不管自己的。阿韦想。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 十六、我们东家想邀请少东家前去一叙 重生我就是吕不韦十六、我们东家想邀请少东家前去一叙! 因为阿韦已经在即墨了一段时间,对各个商社的金饼对老刀币的兑换有了一定的了解,通过比较决定选择田氏商社,所以第二天就带着报账执事找到了田氏商社。商社里的伙计听说阿韦要兑换三百金饼,赶紧把阿韦他们让到了商社的客房,香茶招待后进后台去请掌柜的出来。 掌柜的听说阿韦要兑换老刀币是为了经营盐,显得很是热情,立即给阿韦的三百金饼兑换了六万老刀币,而且还非常贴心的派了自己商社的牛车和五十个护商马队把兑换的老刀币护送到了海滨盐场。出货执事早就等在那里,老刀币一到,出货执事和他的伙计们也都忙碌了起来。 商社的老掌柜执事还答应了阿韦租用自己库房暂放盐的要求,也答应了阿韦让他帮助租用三百辆牛车的要求,这让阿韦很是高兴,立即就给了掌柜执事五十个金饼作为租金。其实阿韦早就知道,这个商社就有运盐的近千辆的牛车,现在都和海边的大海船一样歇着呢。两个人商定,从明天起,商社的牛车就开始运盐,每天五十车,运回即墨后,就由商社代管存储。商社老掌柜都一一答应,并且只收了阿韦三十金。 老刀币是齐国的货币,几百年来从来就没有更换过,信誉极高,当时市价一枚老刀币可买二十斤多斤盐和二百五十余斤粟。阿韦要买最好的盐,价格自然就贵一点,一枚老刀币买二十斤盐。各位出货执事和抱帐执事整天呆在盐场监督盐质,过称装货,一丝不苟竟然没有出任何纰漏,不到十天就把三十万斤盐运到了即墨田氏商社的库房里。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这两天就可以启程了。”报账老执事对阿韦说。 “报关了么?税赋都交了么?”阿韦问。 “税赋都交了,但是没有办理度关文牒,即墨令说还要再等一下,商量之后才能决定呢。”出货老执事奇怪地问。 “这么说有问题了,你们没有说这是孟尝君答应过得么?”阿韦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一定有原因。 “说了,我还出示了鲁仲连先生的亲笔信,但是即墨令就是不批准。唉----如果走海路就好了,我们可以不必说一定去燕国。任意说去东瀛,高丽,吴越就行,我们的人情已经托到了,就是他们知道也不会说的。但是现在我们走陆路,过那些关隘,只能说到燕国去。”出货执事发愁地说。 “事情不能拖了,现在我们有三百辆的牛车,吃喝车租都不是小事,也都耽误不起,我们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现在我们真得再想办法了?”阿韦平静地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出货执事问。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得老把戏,用钱通通关节,尽快让他们给我们办理通关文牒,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说到燕国,而是说到高丽,看看能不能瞒天过海。明天你再去找一下田氏商社的掌柜执事,请他在最好的酒楼吃饭,就说感谢这几天他对我们的真诚帮助,他在这里地面熟,人缘势力都有,看看他能不能说得上话。”阿韦说。 “那还能等到明天?我现在就去。”出货老执事笑着说,火急火燎地走了,他明白要是今天这笔生意搞砸了,那么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如果咱们商社掌柜的办不成或者不愿意给咱们办的话怎么办?我们可是把我们的本金全都押上了呀?回去后怎么想老东家交代。”报账老执事哭丧着脸说。 “不用你交代,回去我给家父说。就算这次赔个血本无归,下次有了本金我还要走这条路,先卖盐,后是铁和兵,这条路风险大,利也大。商场上哪有只赚不赔的道理。”阿韦信心十足地说。“再说我们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那个掌柜的不帮忙,我们还可以直接找孟尝君么,那人仁义名气大,不会不帮忙的,要不然传出去会有损他的名声。” “唉,这能行么?”出货老执事急得在房间里乱转,让阿韦见识到了什么叫然是彷徨。阿韦心里虽然说没有底,但还能沉得住气,因为在冥冥中他认为他的母亲一定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的身份是吕不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走完吕不韦还没有走完的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们就不会在陆判官需要回去任职的时候,让他这个和吕不韦年龄相仿的人来重生了。 “有个好妈妈真好!”阿韦在想念自己那个当了孟婆的母亲时,不知道怎的,也在想念那个濮阳的母亲,想着他也和其他母亲一样,为自己出远门的经商的儿子担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阿韦的心这个时候真的很疼。为了缓解自己这种纠结的心绪,阿韦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慢慢的度步。----他现在是另外一种的绕室彷徨了。 “少东家,山东家,田氏商社的老掌柜来了。”出货执事刚走进院子,来不及见礼,就赶紧说。 “在哪里?快快有请!”阿韦吃了一惊,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迎接。 “就在门外,和我一起来的。”出货执事一边跟着阿韦走一边说。 “你怎么把客人请到这里来了,这里条件简陋,这不慢待贵客么?老执事这几天为了我们的事情可是没有少操心。”阿韦一边走一边,等到见到客人后赶紧深深躬下身去,说:“老执事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当面赎罪。” “岂敢岂敢,少东家言重了,小老儿分内之事,何敢居功称劳。”老执事赶紧还礼,微笑着说。 “老执事不居功自傲,虚怀若谷,让晚辈们汗颜。为此晚辈特地准备了薄酒一杯,以来是答谢前辈数日来的辛劳,二来也好当面领教,还望老前辈千万莫要推辞。”阿韦说。 “不敢当,小老儿前来是有事相邀。我们东家近日东归,想邀请少东家前去一叙,还望少东家切莫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