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安，打工人！（跪求收藏推荐！）
“林凡醒醒，甲方又提出新要求了！！！”
沙州市一间廉价出租屋内。
敲门声如鼓锤。
床上的大男孩立刻惊醒，急忙拉开房门。
他叫林凡。
今年已经28岁。
双非一本肆业生，大学天坑专业。
多年在职考公失败，目前在一家换皮手游公司做项目助理。
“又出什么事了？”
“甲方嫌弃你们的氪金系统做得不够好，说是剥削力度不够，利润率达不到预期！”
“……这样不会把玩家逼走嚒？”
“这你就不懂了，总会有孝子觍着脸来舔官方策划的呀！”
林凡垂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甲方与程序员之间的传话筒，没有资格质疑甲方的要求。
只是，回想起初入大学校园时的意气风发，林凡觉得有些落寞。
凭什么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富贵命。
凭什么自己只能活得那么窝囊。
正当他苦闷不已的时候，林凡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提示音。
“叮~”
嗯？这是什么？
常年看小说消遣的林凡怎么会不懂？
这是系统啊！
豪车、美女、钞票、洋房……
只需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这些尽都唾手可得。
林凡兴奋地搓起了小手，静候系统提示。
“叮~打工人系统已经加载完毕！”
“早安，打工人！”
艹！
打工人？！
林凡被气得半死。
好不容易搏来的翻身机会，却依旧要做一名打工人？
林凡有些不信邪，暗搓搓地问道：
“系统，你能为我做什么？”
就在这时，林凡身前悬空出现一块巨大荧屏，像是使用了AR技术，数字与现实重叠在一起。
【宿主：林凡】
【等级：实习打工人】
【存款：75000元】
【秒薪：1分/秒】
秒薪？秒薪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个弹窗出现在他面前。
“宿主每秒钟就能获得1分钱！”
才一分钱？隔壁不都是一毛、一元起步的嚒？
怎么到你这才一分钱？
“抱歉，系统也需要运营成本。”
你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仅仅几句话的咨询，林凡算是弄懂了这一切。
他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心里默默计算着：1分/秒也就意味着一分钟能赚6角钱，一小时能赚36元，这样一天下来也能屯864元，一个月就有两万多元。
如今作为项目助理，林凡一天的薪水大约在200到300之间浮动，每个月到手的薪水大概是7000左右。
也就意味着，就算是辞职不干也能轻轻松松达到步行街街薪。
“叮~系统警告！”
“切勿消极怠工，否则系统将另寻新的宿主！”
林凡愣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自己的系统和别人家的系统，差别那么大嘞？
不过聊胜于无。
他在沙州市拼搏了六年之久，积攒下来的余钱也不过七万多元。
房租、通勤、吃饭、交际……
每一笔费用支出都是在他心头割肉，更不要提家中二老给他安排的相亲。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林凡不得不摸出来。
他看了眼来电人，急忙接通道：“徐总监，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怎么回事？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工作不想要了吗？！”
“徐总监言重了！昨天好不容易把方案改完，这才去床上趴了一会。”
林凡说得没错。
今天是星期日，理应休息的日子。
“休息？在这节骨眼上你也想休息？！”
“赶紧回到公司加班！”
林凡连连称是，挂断电话后忍不住骂几句脏话。
“叮！”
“新手引导任务01：完成甲方的新要求。”
得咧~
合着你也是带资本家，喜欢剥削我们工人阶级咯？
抱怨归抱怨，林凡可不敢怠慢。
他来到洗手间，望着日渐憔悴的自己长出一道道鱼尾纹，不禁思考：当初那个英姿飒爽，迷倒万千少女的学院男神哪去了？
俩仨口扒完中饭，林凡挤上前往公司的地铁。
……
与林凡做交接任务的是程大飞。
作为和林凡同一年毕业的他，因为自己的计算机专业优势早早租下一间单人房。
根据小道消息透露，程大飞每个月的薪水接近是林凡的两倍，也就是到手1万5左右。
上帝是公平的。
他给予程大飞高薪，也收走他那茂盛的头发。
程大飞坐在电脑桌前，憋着一肚子怒气望着林凡。
“你是说又要改程序？”
“这是甲方的意见。”
林凡倒也干脆，直接把锅甩在别人身上。
“上次不是说好最后一次嚒？我都开始着手新的项目了！”
林凡十分识趣地说道：“大飞哥，等这次结束我就请你吃一顿饭作为赔偿！”
程大飞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小林，我也知道你有难处，但是也要体谅体谅我们呐。这样吧，一顿旋转餐厅！说好不见不散！”
旋转餐厅？
林凡一阵肉疼。
万幸程大飞不是只会耍耍嘴皮子的老油条，花费数小时就把氪金难度翻了个遍。
林凡与甲方进行多次沟通后，收获了满意的答复。
“叮！”
提示音再一次出现在林凡的脑海里。
“新手引导任务01已完成，现在发送新手奖励大礼包。”
“选择一：与徐总监的好感度+50，大大获得晋升机会。”
“选择二：点亮债券期货天赋点。”
债券期货？！
林凡的眼睛都直了。
有多少穷小子借助期货翻身成为人上人，又有多少土豪被坑在这里再起不能。
如果我真的有这方面天赋，赚钱岂不是手到擒来的小case？
这还需要思考嚒？
林凡果断地点击了选择二。
这时候，林凡的等级下面出现一个全新的技能条。
【债券期货：LV1】
林凡用意念点开了这个技能条，随即弹出一个全新的窗口。
在这偌大的窗口里，只有“黄金”一项是亮的，其他都是处于灰色状态。
林凡木得选择，只能点开“黄金”选项。
【当前：黄金1980美元/盎司】
【七日后：黄金1692美元/盎司】
什么意思？合着我投资还会亏钱的咯？
这煞笔系统，我林凡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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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敌相见（求收藏！）
“叮！”
“系统正在解约中……”
嗯？？
啊喂！我是说笑的哈！大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凡有些着急了，生怕这个打工人系统和他说拜拜。
到时候找人哭诉都没地说理去。
林凡点击屏幕，确定没有解约后又陷入了深思。
系统给的天赋有些鸡肋，每日奖励金发放的数额也不够大。
自己抱着这个宝贝，竟然有些下不去嘴。
就在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新手指引任务02：帮助程大飞完成编程工作。”
编程工作？
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如果大学是计算机专业，我还用得着混得那么惨嘛？！
“不行！系统先生，我可不会这些。”
屏幕上的图标渐渐淡去，只剩程大飞头顶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林凡硬着头皮走上去。
“大飞！最近工作怎么样？”
“怎么样？！你看我像是有时间陪你闲聊的人嚒？”
林凡注意到他头顶的问号变成一个黄色的感叹号。
这是不是意味着，林凡接受了这项任务。
“要不我来帮你？”
这话说出来，程大飞当场愣住。
他用手背贴在林凡的额头上。
“你小子是不是感冒烧坏了脑袋？尽说这些批话！”
“去去去！别拦着小爷赚钱！”
程大飞把林凡晾在一边，拎了拎裤衩往卫生间走去。
林凡的目光，正好落在程大飞的电脑屏幕上。
现在帮助他完成工作，岂不是正好？
“系统！系统！能给点提示嚒？”
话音刚落，林凡的手机就受到一条匿名讯息。
点开一瞧。
这不正是程大飞所需要的程序编码吗？
林凡快手快脚地将编码复制进去，气定神闲地等着程大飞回来。
“你小子没给我添乱吧？”
由于晚饭加餐有些油腻，程大飞吃得胃有些难受，在卫生间呆了十几分钟。
“喏，你瞧！”
程大飞擦了擦鼻涕，重新坐回电脑桌前。
“你这小子……诶等等？！”
“这些代码都是你帮我写的？”
从最初的生气，到接下来的惊喜，短短数秒钟的时间便完成了这惊人的转变。
他跑了一遍代码，忍不住赞叹道：
“一杯茶，一包烟，一个bug修一天！我在这里卡了那么久，多亏了你呀！”
得到程大飞赞誉的同时，系统也传来相应的提示。
“新手指引任务02已完成，现在派发相应奖励。”
“选择一：与程大飞好感度+30，加大成为基友的可能性。”
“选择二：直接获得20万现金奖励。”
林凡神色激动地喊道：“二！二！二！我选第二项！20万现金奖励！”
“叮~已经由匿名账户汇入您的银行卡中。”
二十万？
我的天呐！
在毕业的五年时间里，林凡拼死拼活也才攒下了七万五。
这还是在没有生过大病的情况下。
谁都知道，一场住院的小感冒，起码也得花费数千元。
如今帮程大飞修改几行程序，这二十万元就掉入自己的口袋里。
欣喜之余，林凡也忍不住地问道：
“系统，能告诉我这钱是怎么来的嘛？”
林凡本是一位心地纯朴的农村孩子。
从小接受的教育，向来是不白拿别人的一针一线。
如今的不劳而获虽然爽，但是心里始终会留下一个疙瘩。
“请宿主放心。这笔钱本就属于程大飞工作中的剩余价值。”
“缺少的这笔钱，将会从您老板手中扣除。”
剩余价值？老板手中？
林凡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这笔钱来路还算正当，林凡岂有拒绝的道理？
二十万在新一线城市算不上多少，但是对于林凡这种打工仔来说算得上一笔大数目。
他把自己用了三年还舍不得换的大米6换成最新款，同时还添置几件版型合适的西装大衣。
这些举动一一都被他室友——富叶飞看在眼里。
和林凡这种普通社畜相比，室友富叶飞就是一个奇葩。
作为沙州市土著，他爸妈给他留下一套市中心的改迁房。
但是天性散漫的他不愿去工作，纯粹靠着那套改迁房收租过日子。
白天游手好闲，晚上躲在被窝里打游戏。
浑浑噩噩过着日子。
“小林哥，最近发达还是怎么了？”
窝囊了半辈子的林凡，也忍不住嘚瑟起来。
“最近哥哥我赚到一些钱，请你出去吃一顿？！”
“吃的？”
富叶飞两眼放光。
虽说单凭一套房子的租金足够养活他，但是离财务自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收拾下仪容，换上一身不怎么显二次元的衣服跟着林凡走了出去。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小小的几千块钱砸进去，这身份气质完全上了一个档次。
他的身材本就不差，一米八四的个头外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时间就成了步行街上的焦点。
“哇塞，都说沙州市的帅哥美女多，这次可算是见识到了！”
“喂喂，去不去恰个微信号？”
“不要吧！人家那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了叭？”
……
铺天盖地的羡嫉声让林凡很是受用，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
那个受万千少女吹捧，招一招手就有女孩子上钩的年代。
俩人走进一家装修颇为豪华的火锅店，开口就点了几道时令海鲜。
正当林凡吃菜正酣，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身旁。
“林凡？！”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林凡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到这张丑陋的国字脸。
随即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岳文俊。
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家里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
不像林凡，名字就普普通通。
要不是爸妈的基因好，长得一副俊俏脸蛋，不然就成为一个没有知名度的普通路人。
“今日真是有幸，能与岳大公子见面。”
林凡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诶呦！难得同学见面，就不要那么见外了嘛！”
岳文俊说得没错。
他与林凡是大学四年同学。
同时也是明中暗斗四年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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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亲（求推荐票~）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当初横刀夺爱，抢走林凡将要追到的学院院花罗可可。
如今再一次地出现，林凡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我曾听说咱们的林大帅哥，毕业后沦落到皮包公司打工，这是不是真的呀？”
俗语说得好，说话不揭人老底。
岳文俊一开口就戳中林凡的痛处。
当初为了留在沙州市生活，林凡毅然放弃自己的天坑专业，转而谋求入职电子营商。
这好巧不巧，歪打正着地进了一家皮包公司实习。
等他幡然醒悟，发现这家公司有问题的时候，他的应届生身份已经过期了。
从此四处碰壁，最后被目前这家套皮手游公司收留。
实习期只给他开了两千五的月薪。
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这些记忆就像走马花灯，在林凡眼前一一放映，更是坚定他成为高级打工人的理想。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一时眼瞎，误入歧途。”
岳文俊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林凡会承认得如此爽快。
不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岳文俊喋喋不休地问道：“不知现在在哪高就呀？”
林凡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目前主业项目经理，副业在做期货投资。”
期货投资？！
岳文俊虽然是金融小白，但也对这个名词有模糊印象。
即便是久经商场的业界大佬，也有翻车的可能。
眼前这位资质无奇的林凡，真能赚到钱嚒？
“真的么，我不信。”
“最近我一直关注黄金价格的走向。”
“根据我的推断，在六日后黄金每盎司会跌至1690美元左右！”
岳文俊将信将疑，默默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好！如果六日后黄金真能跌到这个值，我们就在这家火锅店再见面！”
万一他真是一个投资理财的天才，那就没有必要和他交恶。
毕竟，没人会嫌弃钱多嘛！
岳文俊的攻势暂罢，现在轮到林凡的反击。
“当初跟了你的罗可可呢？现在在哪？”林凡佯顾四周装出一副探寻模样。
“唉，别提了！当初咱们学院的院花，毕业没几年就成了明日黄花。”
“那张脸皮皱得跟个大妈似的。”
“陪我过了三年日子，我就把她踹走了。”
“你！”
林凡想要发怒，最终还是忍下来。
岳文俊嘿嘿一笑，拦住林凡的肩膀说道：“倒是这位学院男神，英姿不减当年呐！”
当初的稚嫩早已被岁月洗尽，留下的只是成熟的姿态。
“客气话不要说了。我和我室友的肚子也饿了，岳大公子可否赏脸留下来一起吃？”
“诶诶，不必了！”
“我的女朋友还在对面等着我呢。”
林凡探出头。
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学妹儿。
果然，男人是专情的。
大学的时候喜欢二十岁纯情少女，即便年近三十同样也喜欢二十岁纯情少女。
岳文俊与林凡留下联系方式，便匆匆离去。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卡座后，林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系统给了他提示。
“叮！”
“主线任务：结交岳文俊，并使岳式家族资产充公。”
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就要了他的老命。
这个两面三刀的笑面虎，表面上嬉皮笑脸，实际背后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可怜人。
要不是大学时期在他手上吃过几次闷亏，不然还真被他几句话给唬得团团转。
“林凡哥，我看你和那个人关系不错呀！”
林凡用筷子戳了戳熟透的皮皮虾，恶狠狠地瞅了富叶飞一眼。
“好好吃你锅里的肉！这是大人之间的博弈。”
富叶飞对着林凡做起了鬼脸，筷子伸进锅子来回一搅，就将几块鲜嫩肥肉捞进自己碗里。
正当俩人酒过三巡、喝得微醺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林凡的手机上。
“喂，谁呀？”
“你这混小子是怎么说话的？是你爹爹我呀！”
林凡抖了个激灵，坐直腰板，恭恭敬敬地说道：“爸！”
“再过两天，你的表姐就要结婚了。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电话那头的唠叨声不断。
“怎么会忘嘞！”
“还有别忘了份子钱，你起码得出两千元！”
换作以前林凡可能会哭天抢地，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林凡，有钱！
“爸，你放心。这笔小钱还是出得起！”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年纪也不小啦，你妈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
相亲？
别别别！
“这样不太好吧？我的时间紧凑，当天就要来去……”
林凡话音未落，系统窗口再一次弹出来。
【新手引导任务03：参与相亲会】
得咧~
您就是爷，小的全听您的吩咐！
林凡话风一转，飒气十足地回答道：“老爸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乡下结婚规矩多，还要请老瞎子特地算过良辰吉日，结婚的日子安排在月中不足为奇。
这就苦了林凡。
“什么？！今天下午你要请假？”
徐总监的喉咙喊得震天响，生怕办公室外的人听不着。
林凡倒也干脆，直接说道：“当初不是说好的抵班嚒？你也同意了？”
“我说同意了，但是工期不允许啊！”
徐总监的年纪并不大，只是四十岁出头，矮小的身材像是一柄棒槌。
林凡打开出勤表，指着屏幕上面的“已阅”给徐总监看。
“老板都同意了，你还想说什么？”
“你！”
事先准备的好一句都说不出口，徐总监吃了一击闷亏。
“快去快回，工作还等着你回来做呢！”
林凡耸耸肩，拎上背包就乘坐前往沙州东站的地铁。
从沙州东站乘坐高铁到老家所需五十分钟，再坐熟悉的大巴转车驶进镇上的公交站点又需要一个小时，最后还需爬一段山路，林凡这才回到自己家中。
“爸妈，我回来啦！”
林凡肩扛着背包，手里拎着路上买的水果，大模大样地走进家门。
这几年的新农村改造，让老家焕然一新。
曾经的破铜烂瓦，如今都成了一栋栋崭新的宅基地。
林凡家一共三个人，分到的钱和土地都不多。
隔壁大林家总共七个人，据说一口气分到七套房。
这真是羡煞林凡的老爹啦！
第四章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哼，你这混小子还记得回来啊！”
林凡的老爹早年在国资机械厂干活，后来因为公转私被迫离职失业，之后做些小买卖养活一家子。
贫穷但不贫困，生活枯燥倒也不是烦闷。
这是林凡一家真实的写照。
“诶呦，可别这么说！凡凡可是我们村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凭这一身本领，现在肯定在大城市赚大钱！”
林凡啪叽嘴，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隔壁老林家大婶。
林大婶看到走进屋的林凡也是一愣，更是赞不绝口道。
“瞧这小伙子，有出息呐！”
标准的双排扣西装左右各有三粒，熨烫无褶皱的西装面料更是为林凡添光增彩，而那双锃光发亮的皮鞋闪瞎了大婶的眼睛。
“老林，你还说你家凡凡不努力。瞧这身打扮，像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博士生！”
林老爹见着这身打扮，也是暗暗吃惊，但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妈在你大姨家帮忙，你去看看她吧。”
林凡“嗯”了一声，迈着迅捷的步伐走出家门。
就在林凡前脚掌刚踏出家门的时候，数百米开外的大姨家，林凡的妈妈正与邻村大婶埋头洗菜。
“小凡妈，你家凡凡今年多大了？”
“虚岁快三十啦。”
“还没对象？”
“没呢！孩子自有打算，我们不强求。”
“我跟你说，隔壁村上有一家姑娘挺不错的，同样也是大学生，和你家凡凡年纪差不多。要不给他俩搭根红线？”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林春柔，也会来喝喜酒的。到时候让他俩认识认识。”
林凡妈妈嘴上虽然各种推辞，实则在暗暗比较各家姑娘。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快到退休的年龄。
村上这般岁数的大婶，手里都抱着几个娃了。
然而林凡依旧打着光棍，这让她和林老爹在村上有些抬不起头。
想当初林凡被大学录取时是那么得风光无限，如今却沦落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不行，这口恶气一定得出在林凡身上！
让他快点把婚事定了。
“妈，我回来啦！”
俩人交谈正酣，远方传来了林凡的声音。
林凡妈妈探头望去，见着穿着体面的林凡不由好气道：
“我都差点认不出我这宝贝儿子咯。”
她说得不赖。
林凡确实有大半年没有回家。
自从过完春节，林凡便匆匆赶回公司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
清明节、劳动节、中秋节，甚至国庆节，他都没有回家。
一则需要赶工作进度，二来面对长辈的逼婚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自己一个人拼死拼活勉强赚得一笔糊口钱，哪有余钱存下来讨老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林凡，他有钱啦！
手中有钱，说话语气自然足。林凡笑着说道：“老妈如果想要来沙州市，我可以替你们租一套房！”
算上原先的七万五，总共还有二十五万。
距离买房还相差甚远，不过摆脱温饱线还是绰绰有余的。
“租？！隔壁村上的林阿三，高中都没读上，就靠自己直播在沙州市买了一套房！”
“前不久刚把一家人接到沙州市去了。”
林凡妈妈说出这话的时候，气得有些牙痒痒。
“妈你也别嫉妒人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兴许哪天我就发达了呢？”
“你？”
林凡妈妈盼了一年又一年，总算盼到林凡大学毕业。
没曾想到他居然放弃本专业，还说出一大堆理由。
什么四大天坑专业，会无限内卷、工资低、环境差、压力大……理由真是一堆堆，都不带重样的。
结果呢？跑出一家套皮手游公司做一个小小的项目助理。
“我也没见着你赚到多少钱啊。”
林凡低下了头。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多少年前，大家都以自己的工人身份自豪。
如今时代变了，有钱才是大爷！
咱们就是一群臭打工的。
“叮！”
“恭喜您触发隐藏奖励，与所有工人阶级的好感度+15。”
嗯？这是什么？
林凡顾不得一旁老妈的说教，用意念点开弹窗的注释。
【好感度：他人对您的浅层面印象，通过深入交流可以转变为喜欢甚至爱情。】
【好感度上限：100】
哇塞！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竟然也能用数值衡量！
林凡都惊呆了。
……
三个多小时后。
林家村的农村大礼堂。
林凡随同他的爸妈一同落座。
这几年的新农村改造，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修桥铺路，还把村民的娱乐设施建了起来。
村民广场、农村阅览室、村镇卫生所……
把一个个城里才有的东西，都搬进村子里了。
作为新婚夫妇的表弟，林凡被大姨招罗过去充当伴郎。
“这是哪家的儿子，长得这么俊俏？”
“嘘！是村头老林家的侄子，现在在沙州市高就呢！”
“难怪！看起来就一表人才。”
对于这种话，林凡早已听厌了。他拾掇卷曲的头发，走进新娘的化妆室。
“姐，我回来啦。”
梳妆台前的表姐听到自家表弟的声音，急忙起身招呼道。
“几个月不见，又变帅了嘛！”
虽说是林凡的表姐，不过只比他几个月。
普高没有考上的她，只身一人前往大都市奋斗。
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林凡的表姐在异乡还真的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可以说，这次回乡下结婚也算是一件荣归故里的事情。
几句简单的恭贺后，表姐就让他去和其他几位伴郎熟悉一二。
走过狭长的走廊，林凡听到隔壁的大房间里传来轻松愉快的笑声。
“这么说，大D哥你很勇哦？”
“唉，小妹妹你就不懂了。这就叫作谋略！”
“哈哈哈！什么时候带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大场面呀！”
少男少女，蝶意莺情。
林凡来到房门前，轻咳几声后叩响房门。
“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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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会真有人要相亲吧？（求推荐~）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三男四女，分别坐在房间的两侧。
那四位穿着米色长裙的显然就是伴娘，其余三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应该就是伴郎了。
“你们好，我是临时顶班的伴郎。”
“请多关照！”
不卑不亢，这是林凡一贯以来的待客风格。
四位伴娘眼前一亮，心想自家姐妹从哪刨来这么一个小帅哥，纷纷眼犯桃花，想要找林凡要联系方式。
至于其他三位伴郎可就没那么好脸色了。
好不容易与伴娘培养起来的好感，竟然被林凡降维打击，击打得粉身碎骨。
其中为首的名叫章建义，是一个事业单位的编外合同工。
干活的本事没啥，吹牛的本事倒是一流。
“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林凡如实相告。
听到这个名字，这四位小姐妹中发出不小的轰动。
“原来他就是小林的表弟呀！”
“曾经多次听她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呀！”
这些窸窣碎语落在章建义的耳中，使得他更是不舒服。
凭什么我舔了那么久，还没人家一张脸有用？
不行！
我要扳回一城！
章建义有样学样，轻咳了几声说道：“小林在哪就业呀？”
“目前在沙州市工作。”
“体制内？”
林凡摇摇头。
章建义心中大喜，以为自己抓住什么了不起的timming，乘胜追击道：“这年头私企不好混呐！工资低、任务重，而且还要苛刻法定假日。现在996都不够，还搞出一个807！”
注意到林凡没有表现出反驳自己的意思，章建义说得更是起劲。
“不像哥哥我，在单位里生活安逸。双休、节假日福利不停。”
“关键工资还不低！一个月到手还有五六千诶！”
话音刚落，章建义身旁的两个伴郎就开始帮忙起哄。
“不愧是章哥，走出去也倍有面子！”
这些夸奖似乎很是受用，章建义朝林凡瞪了一眼。
“不知道你在沙州市，一个月又能拿多少呢？”
换作以往林凡确实会耻于说出口，毕竟在新一线城市的七八千，生活质量肯定不如小城镇的三四千。
每天起早摸黑，和各路社畜抢地铁的空位，和公司领导各种勾心斗角，最后回家的时候已是漫天繁星。
不对，在大城市里是看不到星星的。
如此日复一日，整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严重的摧残。
不过现在形势逆转，林凡有了系统加持，成为人上人不就是唾手可得嚒？
“小弟不才，一个月也就赚取三万多吧。”
“三万多？！不可能！”
章建义目眦尽裂，胸口的气险些提不上去。
“看你年纪不过三十岁，居然能赚到那么多钱？”他迟疑了一会，“难道你是在大厂工作的？”
众人皆知大厂的白菜价，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
曾经林凡确实很羡慕大厂里的员工。
每天吃喝拉撒睡都在公司完成，一年下来还能攒上大几十万。
自己这个破专业就算是拉到非洲卖命，也抵不上他们半年收入。
“并不是哦。”
“目前在做债券期货。”
嗯？金融人？这不是比计算机还要更高一个阶级的存在？
正所谓清北复交以下无金融，难不成这人还是顶级学府的高材生？
伴娘们看林凡的眼光更炙热了。
“小哥哥有没有兴趣留个联系方式呀？”
其中一位相貌姣好的伴娘果断出击，并警告自家小姐妹们不要出手。
林凡有些无奈。
自己成了砧板上面的鱼肉，任人挑选。
她是谁？
林凡表姐的初中同学吕丹彤。
早年和林凡表姐一道从初中毕业，不过家里有几个小钱，就给她安排了一所民营高中就读。
成绩平平的她最终只考上三本，浑浑噩噩过了四年拿到三本院校的外贸文凭。
毕业即失业的她，偶然间遇上了林凡表姐。
在林凡表姐的帮助上，最终成为一名外贸公司业务员。
月薪四千五。
小富即安，吕丹彤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他遇见眼前这个男人。
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完美契合了她梦中情人的模样。
于是吕丹彤打算拼一波，趁着自己还未老去的容颜，试试能不能掉到这条大鱼。
林凡并不介意这样直白的搭讪方式，大大方方地加她为好友。
……
“妈，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相亲！”
“难得回一趟老家，多见几位男孩不好吗？这不是你经常提起的，时间管理！”
此时坐席上的一对母女正不停地拌嘴。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对妇女旁边还坐着一位下午刚刚见过的大婶。
“春柔听婶说一句，今天给你介绍的对象包你满意！”
林春柔的相貌并不出众。
蜡黄的皮肤、满是疙瘩的脸颊，还有一个塌鼻子。
唯一值得赞誉的，就是长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我的要求可高啦！不是区区国男就能符合！”
“说！你就尽管说！婶全听着呢！”
“年纪不能超过三十岁！”
听说男生过了三十岁，那方面功能就下滑得厉害。
当然这也是道听途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婶掰着手指头，算出林凡的虚岁正好二十九。
“这个达标了！”
林春柔啪叽着嘴，心里默默念叨：这才是开始呢！
“还有裸足身高大于一米八！”
“这也达标了！”
林春柔暗暗吃惊，但还是神态自若地喝起了茶。
“起码是一本生！我和大专生没有共同语言。”
话虽如此，林春柔自己也不过是一名三本生。
大婶哈哈大笑。
“你猜怎么着？！这也达标了！”
什么？！
惴惴不安的同时，林春柔还开始怀揣着一点小期待。
万一这真是自己的天命之子，那可千万不能错过。
“我还有一条原则，我不喜欢住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城镇，我想去沙州市发展！”
“春柔，那男孩简直完美符合你的预期呀！”
那位大婶和林春柔的妈妈笑成了一团，似乎都开始筹办起订婚的相关事宜了。
“等等——！”
“起码也得让我见着真人再做决定吧？”
第六章 level+1（求推荐票！）
婚礼正式开始。
林凡的表姐从城里特地请来的主持人，主持功底果然深厚。
仨俩句话就将整个会场的气氛调动起来。
作为充数的伴郎，林凡也早早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到爸妈身边。
可是凳子还没坐热，那位大婶就领着林春柔找上门。
“这就是隔壁村上的春柔。”
“春柔，快和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叔叔阿姨好！”
“诶呦，真乖！凡凡，你觉得怎么样？”
林凡把一块新鲜的鱼腩塞进嘴里，唠唠叨叨地抬起了头。
诶呦我去！
我爸妈是认真的吗？
林凡差点噎住。
“我没看错吧？”
“错不了！春柔呀，坐下来和咱家凡凡好好聊聊！”
林凡半推半就地坐在这位女士身边，可是身体却不由地僵硬起来。
苍天呐！
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给你介绍的对象是怎样的，说明你在别人心目中就是怎样的。
难道在他们看来，我就是这种货色？
当然了，林凡并没有歧视女性。他还是一名坚定的女权捍卫者。
然而当事情轮到自己的时候，林凡才懂得什么叫作无力感。
与林凡这个万念俱灰不同，林春柔可是陷入无尽的狂喜之中。
“这、这是什么惊天大帅哥？”
“我是刮刮乐中头奖了嚒？上天给我匹配了这样一位？”
“感谢父母！感谢大婶！”
“没有您们，我也不会遇见这位知心良伴！”
林春柔的心砰砰跳得不停，说话声音有些发颤。
“您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林凡用餐巾随意地抹了抹嘴角，咧着嘴说道：“叫我林凡就好了。”
“嘿嘿嘿，说起来往上数几代，我们还是本家呢。”
听到这话，林凡灵机一动。
“照你的意思是，咱们算是远方亲戚？近亲结婚可不行！后代基因质量不能保证！”
学过生物的都应该清楚。
双方拥有太多的相似的遗传因子，会更容易将有害基因传给后代，患上隐性遗传病的就大大增加。
况且同族不可通婚，这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
林春柔听到这话可就着急了。
“哎等等！我们只是同宗不同源，没关系哒！”
林春柔想要表现得温柔儒雅，但是一贯以来的女汉子作风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为了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话题。
“我现在在沙州市工作，你呢？”
“咳咳，我也是。”
“真的？！那你是做什么的呀？”
“主业是项目助理，副业是金融期货。”
“哇塞！那你一定能赚很多钱咯？”
“不多不多，一个月到手也就三万多。”
“三万多？！”
林春柔着实吃了一惊。
她也不是刚从大学毕业的蠢萌少女，自然明白在这社会上赚钱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曾经以为月薪过万只是起点，没想到居然成了奋斗的目标。
“这还不过是开始，未来能达到什么程度还说不定。”
林凡决定反其道而行，提出各种苛刻条件劝退对方。
果然，这项计谋生效了！
林春柔开始变得踌躇起来。
这样优秀的人才，自己真的留得住吗？
到时候将整颗心扑进去，最后落得一场空。
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突然，沉寂多时的系统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支线任务：帮助林春柔定居完成公司下达的工作】
嗯？
这是什么意思？
难得回一趟家，也要做打工人吗？
既然这是系统的任务，想必奖励也一定特别丰厚。
“叮铃铃~”
林春柔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到名字时，脸色有些尴尬。
“接吧，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林春柔转过身子，用手遮住半边脸接通了电话。
电话整整持续了十多分钟，林春柔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等到她将电话撂下，林凡有模有样地关心道：“怎么了？工作上出了什么茬子吗？”
林凡并不清楚，林春柔就是在一家小型证券公司上班。
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她自命清高的坏习惯。
明明本事没多少，眼睛却抬得比天高。
这次她也和林凡一样，拼了老命才请出半天休息日。
可即便是这样，工作还是找上门来。
“一位客户签署的文件有问题，但是我们又联系不上他，而且今天是最后期限。真是头疼呀！”
林凡有些困惑，这样他该怎么帮助林春柔，于是又悄悄摸摸地询问系统。
“系统先生，您能给我出个主意吗？”
“叮~”
“询问客户的姓名，即可知晓。”
林凡照模照样地做了。
“他叫什么名字？”
“钱秀雅，很俗气的一个名字。”
“慢着！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系统不愧是系统，开口就为林凡点明了出路。
他开始翻寻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竟然真的找着这个人的姓名。
“钱秀雅，女，56岁。”
“这不是我公司的老板娘吗？！”
世界如此之大，却又那么得小。
兜兜转转一个圈，最后全绕回来了。
林凡将老板电话发送给林春柔，林春柔也很果断地拨通了电话，并说明了来意。
原来老板娘下午陪她老公去打高尔夫球，手机遗漏在车上没拿。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林春柔的心里暖洋洋的。
林凡也高兴得很，动一动手指头就完成了这一项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已完成，现在派发任务奖励。”
“选择一：获得钱秀雅女士投资理财的所有利润。”
“选择二：债券期货天赋点+1。”
+1？！
这还用得找选吗？林凡果断点击了选择二。
林凡用意念点开了技能条，打开“债券期货”的窗口。
曾经只有“黄金”一项是亮着的，如今点亮了一大片。
原油、棉花、大豆、小麦、橡胶、以及各种贵金属……
哇塞！
赞美运营！
赞美太阳！！
林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我林凡等了二十七年终于等到翻身的机会啦！”
第七章 制作手游
林凡事先已经做过功课，只需下载专门APP就可以实现在线开通期货账户。
于是匆匆告别林春柔，抱着手机返回自己家中。
他随意选了一家期货公司，并迅速地完成了个人资料填写以及视频验证。
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第二天期货公司的账号通知短信。
林凡用意念打开了系统。
“晚上好，打工人！”
“帮我查看这周什么商品的价格波动最厉害。”
“今日大米收盘价格为12.2美元/百磅。”
“七日后大米收盘价格为32.5美元/百磅。”
嗯？
怎么涨了这么多？
“东南亚即将遭遇数年难遇的大洪水，粮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为稀缺品。”
价格波动之迅猛远不是股票所能及的。
前一秒还在天堂闲逛，也许下一秒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这就期货的魅力啊！
这一夜林凡辗转难眠，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欢快时光。
那时邻家大伯给自己一粒糖，自己就能高兴半天；和朋友在教室里玩捉迷藏，也能乐呵许久。
时光荏苒，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啦。
第二天清晨，林凡婉拒了林春柔同行的邀请，独自一人踏上返城的道路。
为了能在上班打卡前赶到公司，林凡乘坐首班车前往沙州市。
五点一十五分。
林凡乘上了高铁。
到达公司的时候，恰巧九点整。
“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呢。”
徐总监拿着一只秒表，站在公司大门口。
这是在干嘛？这分明就是来抓林凡的小辫子！
前天用老板的名义摆了一道，今天说什么也要出这口恶气。
“真是让您失望了呢。”林凡阴阳怪气地回应道。
“乡下的酒席可算是美味？”
“自然比不上大城市的鲍鱼海参。”
徐总监拿出一个文档，说道：“最近我们的效益很好，又有一家公司找上门。要求我们做一款面向大众、重氪金的手游。你和他们的业务员交接一下吧。”
正当林凡准备开始一天忙碌工作的时候，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
“早安，打工人！”
林凡满头黑线，心中默默祈祷着下次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
系统似乎置若罔闻，继续开始它的播报工作。
“独立制作这款手游，将获得该公司所有收入。”
林凡的心漏跳了一拍。
换作是其他人或许不懂，但是林凡对于其中利益纠纷可是门儿清。
这样一款换皮手游，开发成本不过数十万元。
主要的成本都用在宣发当中。
毫不避讳地说，哪怕是一款猪不想玩的游戏，乘上一股螺旋而上的风，也会引来一堆人往里面氪金。
林凡现在缺的是什么？那就是启动资金！
这不，系统就将赚钱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您好，请问贵公司想做一款什么类型的手游？”
“要原创！而且还要加入武侠元素！”
“您们预计报价？”
“二十五万！”
林凡掰了掰手指，有些憋屈地说道：“才二十五万？那可能不够诶。”
“怎么？对于你们来说不就是换几张皮，套上几个氪金系统吗？这有什么难的？”
林凡有些汗颜。
现实正如他所说的，除了一些音乐版权费之外，其他确实没什么支出。
“那行！等候我给你寄几套模板，你选择好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挂断电话后，林凡就将几个模样通过邮件发送他。
这时林凡收到了期货公司的短信。
“林凡先生您好，恭喜您成功注册期货账户。请您及时核对相关信息，如有疑问请拨打客服电话。”
林凡二话不说，进去就将二十五万存款全部投入其中。
俗话说得好，省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林凡曾经是一个心善的少年，只是社会的艰险将他磨炼成冷漠的社畜。
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没过一会，甲方就来回信了。
“能不能替我们做一款具有公会战和PVP的手游。我们想让氪金玩家可以完虐白嫖玩家，同时也给予白嫖玩家一些喘息空间。”
“没问题！我们公司别的不擅长，单单氪金这块可以说把控死死的。”
如何诱导玩家氪金是一项大工程。
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是办不到这一点的。
林凡将其他资料整理好，就去找程大飞商量游戏系统框架。
谁曾料到被他一句“我现在正忙着呢！”给赶了回来。
哈哈哈！
这真合林凡的心意。
既然想要重氪，首先起步阶段就要开始下手。
“靓号贩卖！”
每个玩家账号的游戏ID都是固定的，因此自然而然会产生许多靓号，譬如00001、88888之类。
开服公测前，游戏公司可以在官网上悬挂“靓号拍卖”，并美其名曰将所得款项捐赠给慈善机构。
到时候装入自己口袋，又有谁知道呢？
第二步，开通普通VIP用户、高级VIP用户以及至尊VIP用户。
将每个阶级划分得清晰明白，同时也让白嫖玩家知道什么是金钱的力量。
最后一步，限制白嫖玩家的提升上限。
氪金玩家只需往游戏里面充钱，他就能获得质的飞跃。同时这还是没有上限的。
氪得越多，实力越强。
当然了，招募大量托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可以在最大限度刺激大佬氪金。
写完这套企划书，林凡觉得自己的心灵都升华了。
像是把身体内的污垢全部倾倒出去，化作这一张张轻薄的A4纸。
可真有你的，打工人！
午饭过后，原本总要打瞌睡的林凡，精神抖擞地继续着工作。
他将自己那三脚猫的编程功夫完全使上，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啪嗒”发出重击声。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将一套简易的程序跑成功了。
一杯热咖啡下肚，林凡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工作激情。
他找上公司的美工钟小雨。
“小雨姐，现在手头忙吗？”
也许是因为林凡的女人缘比较好，公司里面的女性员工和他的关系都挺不错，这也就导致男性员工对他产生嫉妒之心。
“嗯？怎么了？我现在有时间呀！”
第八章 换房子
“有一个新项目需要你们美工组帮忙。”
林凡将企划书递给她看。
钟小雨推了推眼镜框，细细品读甲方的要求。
从各个氏族人物外形到转场地图的风格，企划书里写得明明白白。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林凡巴不得今天就能完成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
“总要给个期限吧？！”
钟小雨的声音有些娇媚，向林凡抱怨道。
“能在这周五做完草稿吗？”
想到工作是为自己赚钱，林凡总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动力。
“周五？”
钟小雨先是一愣，随即卷起企划书狠狠地敲向林凡的脑袋。
“当真我们24小时在公司里待命啊！”
“下周五！”
钟小雨给出自己的底线。
“这会不会太晚了？”
“我的林大少爷，您又不是第一天来上班。难道就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流程嘛？开会、讨论、粗稿、定稿、草稿，哪一项不费时间？”
林凡意识到钟小雨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抱歉，是我无礼了。”
林凡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那笔钱就在自己身前晃悠，不去拿实在是违背本心。
不管了。
他决定上网求助。
大不了做完这个项目辞职跑路。
凭借这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林凡很快就找着一家资深套皮设计工作室。
在他们的资料库里存放着数以万计的备稿。
林凡仅需花上几百元，就让他们做了一整套人物外形设计。
同时又找上大学时候的挚友陶玉清，一位半路出家自学编程的倒霉蛋。
师出同门的陶玉清，在沙州市找工作连番碰壁。
一气之下决定自学编程。
当他自诩大功告成想要出来闯荡一番的时候，却遭遇数年以来最大的就业寒冬。
因此陶玉清只好在家中接点单子做。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月赚到的钱也比坚持天坑专业不放手的人多不少。
天坑专业害死人！
什么努力就会有收获，奋斗就会有回报。这些不过是大人们诓哄涉世未深的小屁孩。
选择远远比奋斗努力更重要。
“喂，最近忙吗？”
“林大官人！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有一个单子，你想不想接？”
“什、什么单子？”
林凡可以清晰感觉到陶玉清语气的变化。
从最初的懒散变成急促，想来也是囊中羞涩，需要一笔外快过日子。
“你懂得，套皮游戏。基本代码可以发给你，你帮我改一改就成！”
还有这种好事？！
陶玉清的说话语气变得更快了。
“虽说咱们俩是兄弟，但是钱的事……”
“说这话可真见外了，我这就给你汇五千元！不过我希望就这几天将代码撸一遍，并顺利让它跑起来。”
“小意思！小意思！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呢！”
原画和代码的问题都搞定了，林凡只需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来。
是不是自家老板平日里也是这样办公的？
将事情全部丢给下属然后喂几个饼，下属们就感恩戴德。
有趣！
真是有趣！
……
当晚十点，林凡拖着疲惫的身子跨出公司大门。这时候他收到一条新闻消息推送。
“洪水肆虐，东南亚各国面临严峻挑战！”
这不正是系统告诉自己的嚒？
林凡赶紧点开自己的期货账户。
资产从原先的二十五万元，已经上升至四十万元。
仅仅过了半天，林凡就凭空赚得十五万。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未来价格持续走高，一路飙升至32.5美元/百磅，到时候转手一卖，预计可以获利三十万元。
这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林凡仿佛忘记自己的疲惫，斗志昂扬地回到廉租房。
他看着这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卧室，厌恶之情顿时泛涌上心头。
“等我赚到足够钱，我就去买幢大洋房。这种小房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屋外的富叶飞听到林凡的自言自语，不由好气地敲了敲门。
“林凡哥，你是干活干傻了吗？在沙州市，一套别墅起码也是千万打底诶。”
富叶飞说得没错。
就算是再偏僻的房子，均价也是过三万，更不要说各类限购措施。
林凡也是敞开房门说亮话。
“叶飞想要一份工作嚒？不辛苦，只需替我跑跑路就行了。”
“工作？！”
富叶飞的眼睛都放光。
他何曾没去尝试过找工作，无奈自己学历低下只能做些洗碗递菜的工作，久而久之才成了这番德行。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份工作摆在面前，富叶飞当然不会拒绝。
“需要我怎么做？应该不是违法的吧？违法的我可不做！”
他用一个泡泡气球将自己包裹起来，为得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开。
然而这个气球却又是那么容易地被戳破。
林凡甩弄着手机，仰着头说道：“我的工作一直都很忙，以后生活上的琐事需要你帮我跑腿。”
“当然钱不会少给你的。”
“好嘞！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在想，咱们俩人要不换个大房子住住？这个廉租房还是留给刚进城打工的年轻人吧！”
“啊？大房子啊？我没钱付房租呀。”
富叶飞的钱包羞涩，哪有余钱。
“没关系，房租我来付！你只需要负责找房子和签合同！”
“当真？”
“那是当然！”
林凡二话不说，将银行卡上仅剩一万元汇给了富叶飞。
“我知道这笔钱肯定不够预付三个月的房租。你自己再添了一些，到时候找我来报销就行。”
只需要撑过这几天，投在期货里的钱就有了回报。
到时候也能过上体面人的日子啦。
富叶飞看到账户上多出来的一万元，更是对林凡的才华笃信不疑。
“哥，您尽管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得妥妥帖帖！”
送别富叶飞后，困意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林凡简单洗漱，随意扒了几口夜宵炒米粉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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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手游上线（求收藏~）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充满斗志的林凡高举双手，向太阳歌颂！
“早安，打工人！”
“早安，系统先生！”
系统的声音如期而至，更是让林凡安心不少。
“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吗？”
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着一笔账单。
“贵公司财务查账时发现一笔25万元的款项不翼而飞。”
林凡知道，这就是系统发给他的新手奖励。
“老板靠我们员工赚到的钱够多了，也不差这么一笔。”
“还有其他消息吗？”林凡问道。
“今日下午两点十五分，大米价格将会来到最高值，41美元/百磅。”
林凡暗暗一吃惊。
这可比五天后的32.5美元/百磅，还要高上不少。
没想到钱来得如此之快！
林凡给自己订了一个闹钟，确保可以及时脱手。
处理完早上的琐事，林凡吃着三明治就去挤地铁去了。
与他这幅悠哉悠哉不同的是，公司财务室却乱成一锅粥。
“什么情况？怎么会平白无故少了一笔钱？”
“要不要告诉老板？”
“这笔钱难道还能拖着嚒？”
林凡走进公司大门，就听到财务之间的对话。他笑着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出了什么茬子吗？”
“有一笔钱没了！甲方说是给咱们汇过来，但是我们也没收到！银行说是去查账，结果也不了了之。”
林凡点点头，心想这件事肯定料不到我的身上来，随后又投身在手游开发中。
他拨通了大学时期挚友的电话。
“玉清，程序跑得还算顺利嘛？”
电话那头传来哈欠连天。
“大爷，我才刚刚睡下没多久！”
林凡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
“抱歉啦，到时候请你吃饭！”
陶玉清顿时就清醒了，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发财了呀？怎么说话语气都变了？”
林凡想要再隐瞒一会，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最近运气比较好，赚得一笔不错的外快。”
电话那头传来爆笑声。
“该不会是给AIC打工，四处收集情报，赚那种昧心钱吧？”
“莫要侮辱我哦！”
陶玉清的嘴贫是一向出了名的，林凡也懒得去和他计较。
“今天能把游戏做好吗？”
“今天呐——”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
“钱这就给你打来！”
只有金钱才能让人开口，即便是朋友也不例外。
“好嘞！尾款一万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凡挂断了陶玉清的电话，从草呗里面套现了一万二给陶玉清汇过去，之后就是静静等待下午两点十五分的期货交易。
真是令人期待！
自己终于不用像一只老鼠生活在下水沟里了！
“叮铃铃~”
“叮铃铃~”
时间停滞在两点十三分。
林凡从未如此期待着时间快点过去。
他揣着手机，跑进公司的卫生间，点开交易页面，静静看着大米价格上涨至41美元/百磅。
就是现在！
林凡果断地卖出所有期货，同时获得了将近80万元的巨款。
望着打入账户的金额，林凡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升华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价值吧？
走出卫生间的林凡意气风发，当下就给富叶飞汇了一万元。
“系统，系统，您能告诉我接下来哪个期货长得最快呀？”
林凡一刻也不愿耽搁。
“沥青。目前沥青价位在2200元/吨，七日后将会涨到2800元/吨。”
就这？
林凡贪心了。
吃了第一波福利后，对于这种涨幅有些不满足。
林凡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询问道：“有什么东西跌幅特别厉害？”
“大米。”
系统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
大米？这玩意不是才到最高点嚒？
林凡心里疑惑极了。
“由于国内粮食丰收，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全球的粮食恐慌。”
高位卖出，低位买进，林凡想做这种事情。
只是听到跌幅最大的是大米，他还是决定投50万进沥青期货里。
一桩大买卖就这样完成了，林凡又像是没事人一般投入到工作中去。
“林凡哥，我把源代码发你。你看看行不行！”
陶玉清通过工作邮件，将整套游戏系统发给林凡。
林凡简单运行后确认没有重大bug，就将这套样品发给甲方交接人。
“呃~会不会有些简陋呀？”
这岂止是简陋，简直就是缝合怪。
林凡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氪金系统不出问题，再加上宣传到位，氪金母猪的钱就会‘哗哗哗’地落入你们的口袋。”
这里没有说实话，这笔钱不会落入他们的口袋，而是会落入林凡的口袋里。
“但是会不会太掉价了？”
林凡把心一横，居然说道：“我给你打个对折，只收你们10万元。你们愿不愿意？”
电话那头的交接人也是愣住了。
世上还有这样好心的商人？
“没错，没错！这笔钱就免了。”
交接人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说道：“我得把样品给boss过过目，顺便咨询下他的意见。”
在这个悠闲的午后时光，林凡泡着咖啡并吃起了提拉米苏。
他已经开始盘算，如何享受未来的日子。
这时候，甲方的致函邮件发过来了。
“老板接纳了贵公司提出的条件，并将由公对公转汇尾款。”
林凡忍不住拍案大笑，心想这群换皮运营公司终于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还没等林凡用意念召唤出系统，系统声音就出现在脑海里。
“叮~”
“恭喜您完成本次日常任务。根据规定，您将获得该游戏运营的所有收入。”
“系统会在每天0点准时，将钱汇入您的账户中。”
“请放心，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找着钱消失的踪迹。”
“请您放心大胆地使用！”
林凡要的这句保证。他已经做好躺在床上收钱的准备了。
与此同时，名为“江湖传奇·风雨同舟”的手游铺天盖地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开始预热。
而这款游戏正是由林凡亲手制作的套皮手游。
PS：改状态了，以后每天稳定两更~
PS：求收藏推荐！
第十章 赚大发了！（第二更）
“江湖传奇·风雨同舟。”
“开放沙盘世界带来独特体验，更有传奇会战助力您成为武林盟主！”
俗话说得好：制作几十万，宣发上百万。
这些套皮手游都是这种路子。
只要宣传得当，母猪都能成网络大V。
陆立是一位魔都大二学生。
平日里就喜欢窝在寝室里打游戏。
一个偶然时刻，他不小心点到了社交APP的封面推荐，被迫下载了这款名叫“江湖传奇·风雨同舟”的游戏。
“这是什么憨批游戏？真是晦气！”
正当他想删除的时候，他赫然注意到游戏上有一行大字：“开服即送三百抽！”
三百抽？陆立有些心动。
抱着闲来也是没事的心态，陆立注册了账号并登陆进去，一股上个世纪的游戏画风扑面而来。
画风老旧，忍了！
陆立点开抽卡界面。
“点击抽卡！”
十柄大宝剑从天落下，幻化作各式各类的人物。
“九白一蓝，蓝天白云。”
毫无疑问，陆立恰了十连的保底。
陆立抱着还有290抽的想法，继续摁下了十连按钮。
砰！
十柄大宝剑中有两柄发着金灿灿的亮光，两个身材婀娜的美少女出现在他面前。
“哇塞！我的运气那么好？”
陆立的抽卡兴趣被大大激励起来，没过多少功夫就全部抽完。
“总共出了十六次金卡，其中四次是五星角色，十二次五星武器。”
“现在国产手游都这么大方了？”
陆立感觉有些意外。
他当即换上装备跑到公共频道。
可还没走出几步路，一个浑身泛着金光的大爷拿刀将他砍死了。
“You died.”
它还特别洋气，用英文标注在陆立角色的头上。
这气谁受得了啊？！
陆立开始查看攻略，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出场就暴毙。
原来总有一些人以杀新手号为乐，并且还能得到系统的额外奖励。
“这简直太离谱了，我要发到论坛上批判一番！”
一条名为“虐杀新人也算合理？”的帖子，被顶到在屎黄色论坛板块最前页。
瞬间涌入了大批量的水军。
“这款游戏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江湖传奇·风雨同舟。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听说最近很火诶，有没有人组队的？”
陆立也没料到帖子的风向会一边倒，自己想拽也拽不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开手游继续玩耍。
“升魂！相传古代圣者，可以通过传输毕生功力将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成一名威吓武林的霸主。”
陆立细细品读“升魂”的简介，并凭借沉浸多年在手游得出结论。
“这不就是类似末神里面的几命几命嘛？”
只是目前末神的角色最高是六命，而这款手游的魂是无上限的。
换句话说你抽到的越多，单个角色的初始属性就越强。
陆立震惊道：“这也忒黑心了吧？”
一个十魂的初始五星角色，可以轻松虐杀满级零魂四星角色。
“这投钱进去，岂不是一个无底坑？”
向来自诩魔都隐少的陆立，此时也有点迟疑，只是往里面冲了一个大月卡。
“叮~恭喜您获得首冲角色！”
一个白发红眼的美少女。
“该死！居然是一个奶妈！”
陆立啐了一口，继续投身进这款手游中。
……
手游的受众比想象中的还要广，仅仅数小时就火遍各大论坛。
“有组队打公会战的嘛？”
“武林盟主有想法吗？”
“听说有一个土豪把角色开到二十五魂了！”
“氪佬杀疯辣~氪佬杀疯辣~堵住泉水专杀新手号！”
一时间网络上风起云涌，躺在家中床上的林凡却浑然不知。
他打了一声电话让富叶飞过来。
“叶飞呐，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富叶飞扬了扬手，将可乐罐里剩下的尽数饮尽。
“一套位于下州区的大房子，业主去年刚刚翻新装修过。出门就是地铁站，还有购物商城。”
“面积有多大呀？”
“120平。给我们俩人居住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再加一个租客。租金也不贵，一个月五千五。”
林凡心里算了一笔账。
目前廉租房一个月也得花上一千七，而且位置偏僻面积狭小，都没有脸带爸妈过来玩。
如果把房子换到下州区，以后出门就方便得多。
起码每天还能多睡半个小时。
“有图嚒？”
“喏，我传给你。”
林凡细细品味，猛得敲了下膝盖说道：“好！就决定是这个了！”
“我再给你一笔钱，你请搬家公司将有用的东西搬过去吧。”
话虽如此，林凡的房间里可没有值钱的东西，就连台式电脑也是毕业时候攒钱换的。
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林凡才悠哉悠哉地打开手机浏览今日要闻。
“据悉，江湖传奇·风雨同舟首日公测就狂砍ios畅销榜第七名的好成绩。”
嗯？
林凡有些懵。
不是今天才刚交付吗？
怎么这么快就上线了？连版号都没下来。
林凡揉了揉眼睛，打开相关数据网站，“江湖传奇·风雨同舟”赫然出现在畅销榜前列。
我勒个乖乖！
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呐？
林凡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时针指向十二点，林凡的手机上接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
“账户收入金额：+5，000，000。”
“账户余额：5，015，100。”
看到账户余额的时候，林凡的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道：“爷也是有钱人啦。”
“叶飞！叶飞你还没睡吧？”
林凡喊了几遍没反应，于是又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林凡哥，咋了？难不成想违约吗？”
“没错！”
此时林凡的手还在颤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份喜悦。
“我觉得那套房子还是太小，想换一套更好的！”
“我再给你打五万，咱们换一套大平层！”
白捡的好处为啥不要？富叶飞嘟囔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林凡一人沉浸在喜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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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你在说什么？咱们公司账户上少了五百万？”
一家远在西港市的华人公司，公司老板李请华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
“会不会是国内监管局查到我们头上来了？”
一位萌萌哒的妹子问道。
李请华咋舌皱眉，伸出拳头狠狠挥向沙发。
曾经为了发财的梦想，李请华只身一人来到西港市。
他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挚友一起开办公司，从事种植菠菜事业。
他们确实吃到了前期行业发展带来的巨大利润，可随之而来则是国内监管的大力打压。
李请华和他的朋友就成了过街老鼠，只有挨打挨骂的份。
为了迎合市场转变，李请华决定撤资单干。他将目光瞄向方兴未艾的手游市场。
凭借多年来积累的人脉，以及各式各样的推广能力，李请华还真的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花少量的钱去做手游，再投入大笔金额做推广，吃完开服第一波福利后迅速制作第二款游戏。
如此往复循环，李请华成了西港市小有名气的华人友商。
“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最多就是套了一个手游版号，快速上市了呗。”
在李请华看来小罪不算罪，大罪逃不掉。
反正人在海外，还乐得自在。
“我已经让国内的朋友帮忙去查，最多不出三日就有结果了。”
五百万诶~
整整五百万！
这相当于李请华前期投入的资产。
大家都知道，手游就是赚公测开服那几天的钱。如果这几天的账都到不了自己手上，这简直就成了一桩亏本的买卖。
与李请华这番忧心忡忡不同，躺在床上的林凡看着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觉得不顺眼。
“这床被子盖着一点温度都没，需要去换一条蚕丝被！”
“电脑也老得不行，每次打开游戏风扇就‘哇’‘哇’得乱叫。”
“衣服、裤子、鞋子，每一项都要换新的！”
“听说有钱人还会去做保养，我都快三十岁了，应该不算太迟吧？”
林凡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岁月终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唉，早知道平常的锻炼不能落下，现在八块腹肌也被肥肉遮住了。”
林凡一边憧憬未来的日子，一边将银行卡里的钱转入期货市场。
用钱生钱，才能保证自己的财务自由。
现在银行的利率太低了，即便是大额存款，一年的利息也远远追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
第二天清晨，整宿没睡的林凡顶着黑眼圈往公司赶去。
以往坐在地铁上的他，总是垂着头玩手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林凡挺直了腰板打量着同为社畜的年轻人。
“早！”
林凡注意到不远处在打瞌睡的程大飞。
这位穿着格子衫的程序员，正抱着栏杆睡觉呢。
“今天怎么回家睡了？”
平日里，程大飞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公司里完成的。
程大飞蛮有敌意地瞅了林凡一眼，说道：“我妈让我回趟家，说是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果然，无论是谁都逃避不了这个现实问题。
“结果如何？”
林凡的八卦心思上来了。
“还用得着说？依旧是老三样。”
“房子、车子、票子。”
程大飞耸肩苦笑道：“大家都很现实，婚姻中哪有爱情插足的余地。”
林凡隐隐记得程大飞家境还算不错，怎么也落到这种地步。
除了背有些驮，头有些秃，肚腩有些大，其他也没啥缺点呀。
“不要再看我的笑话了。你有听说咱们公司凭空少了一笔钱吗？”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老板扬言要查个底朝天。
林凡自侃道：“我就是一破项目助理，不去关心这种事情的。”
“真是邪门，直接少了二十万元诶！而且就是我目前接手的项目。”
“到时候老板以此为由克扣我的年终奖，那可就倒霉啦。”
此时俩人已经走到公司大门口，自然乖乖闭上了嘴。
林凡舒展下筋骨，心想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早安，系统！”
“早安，打工人！”
“今天又有什么日常任务，需要我去做吗？”
林凡已经习惯系统给他布置的各类任务，一刻不做也闷得慌。
“新手引导任务已经结束，您可以通过充值提高打工人系统等级，并解锁更多任务以及功能。”
林凡忽然记起，如今他还是实习打工人，往后肯定还有初级打工人、中级打工人和高级打工人。
“从实习打工人升级为初级打工人需要多少钱？”
林凡的提问有些漫不经心，以为花不了几个钱。
“宿主您好，需要1亿元。”
嗯？
一亿元？
你怎么不去银行抢呢？
林凡小心翼翼呵护到现在，不过也就攒了五百多万。
而且后面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
需要落户买房，需要买车，以后有必要还需开办公司。
这一笔笔都是不菲的开销……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当初最黑暗的五年日子已经过去，如今前面起码还有一个盼头。林凡发自内心想要成为一名高级打工人。
工作还没开始多久，林凡便收到房屋中介公司的短信提醒。
“富先生，您预定房屋已经安排打扫妥当，请您随时可以过来查收。”
林凡点开富叶飞传来的实景图。
这次的屋子果然恢弘大气。
临江而建，透过三层落地窗可以欣赏到忙碌的江运场景。
房屋设计简约精致，主体色泽正是林凡最爱的象牙白。
面积不小，租金自然不低。
押一付三，整整花费了林凡六万多。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这笔不过是小钱。
“叶飞？叶飞？记得叫搬家公司将我们东西都搬过去！”
“今晚我就想睡在新房子里！”
林凡顺手点开某猫，给自己的新家购置了许多新家电。
他垂涎已久的VR设备、索尼相机以及各类高端游戏主机。
全球限定款，买！
富人智商税，买！
但凡是提升逼格的，林凡通通不放过。
没过多久，银行卡所剩的几十万花得差不多了。
林凡这才收手，投身入工作中去。
第十二章 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二）
【账户余额：5，015，100】
林凡为了规避风险，取出一部分资金投入到其他高收率的期货中。
正当他完成这一系列手续的时候，徐总监又找上门来。
看到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林凡知道自己擅自降价的事情被公司高层知道了。
果不其然，徐总监将一沓账单洒在林凡的桌子上。
“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二十五万，怎么现在只剩下十万了？”
“是甲方发给你工资，还是我们发你工资的？”
林凡撇了撇嘴，心想甲方给自己的钱都可以买你的项上人头了。
有钱就有了底气。
林凡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顶嘴道：“这个项目就是靠我做完的，交付也是由我来完成的，我给他们少报价无可厚非吧？”
徐总监听完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你没有让美工和技术帮忙？”
“没有！”
“全靠你做的？”
“我托认识的朋友帮忙。”
林凡倒也不避讳，并继续大声反驳道：“甲方是投诉了还是举报了？他们对此没有异议吧？”
这话可把徐总监怼得提不上气。
林凡说得不错，自己掏腰包为公司做项目。
公司的劳力费都不用出，凭白赚了名声和金钱，确实是一桩美事。
只是自己的狠话已经放出，向公司高层保证：今天说什么也要让林凡主动辞职，最起码也要克扣这几个月的薪水。
如今自己僵在这里，有些下不了台。
思来想去，徐总监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作为惩罚，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顺便年终评级往下调一级。”
林凡可不在乎这可怜巴巴的几千块钱，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回应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要继续干活。”
这话可把徐总监气得不轻。
徐总监捏着鼻子，气哄哄地离开这间办公室。
等到他人没影，一旁的同事急忙凑上前来。
“林凡你今天可真勇敢，居然敢给徐总监脸色看！”
“你就不怕徐总监给你小鞋穿吗？”
“林凡，我觉得这几天你的气质全变了！变得更帅，更有型了！”
这些褒奖很是受用，林凡轻轻摇晃着手指，摆出一副大佬的坐姿说道：“我们是打工人，又不是奴隶。该反抗的时候就要奋起反抗！”
“年轻真好呐！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失业一个月就会要了我命！”
“别提了！最近几家银行的借贷款来回套，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果出了问题，也许这世上就没我这人了。”
林凡并不在乎同事们的顾影自怜，他们大都是一种名为“消费陷阱”所捆绑住了。
既然没钱，为何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每天必点星爸爸，每周必去一趟网红餐厅打卡，每次网络购物节时乐此不疲地比拼各家价格。
就不能像我一样当个鼠人，尽可能屯钱吗？
林凡觉得，自己正与周围的同事慢慢出现了代沟。
“叮~”
打工人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恭喜您获得隐藏奖励：强健身躯。”
“这是什么？”
林凡急切问道。
“这次赐予您的奖励，打工人。”
“没有强健的体魄是完成不了繁重的任务，希望您再接再厉，成为史上最强打工人！”
林凡能够听到，身体内的骨头啪啪作响。
力量正如泉源般从心脏涌入四肢百骸，他仿佛焕发新春重回十八岁。
哇塞！没想到系统还能赋予这些？！
林凡着实没想到。
如今他，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的状态。
当初那个熬夜看小说，通宵打游戏的林凡回来啦！
……
今天林凡打算早点回去。
没有加班，也不顾同事们羡慕的目光，独自一人在六点半打卡下班。
徐总监在最近几次交锋中都吃了瘪，有些不敢对他下手，只好压抑着脾气说上几句难听的话。
林凡自然不放在心上。
根本就没等徐总监说完话，他就砰上大门离开了。
林凡新租的大平层位于靠近江边的市中心。
拿出户主仅有的通行证，林凡先后穿过露天池塘、私密性极佳的园林以及户主专享的公共会所，最后来到休息大厅。
据了解，这里的住户多半都是支付高昂租金的外来人。
其中不乏大量网红名人。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吗？”
一位穿配整齐的楼栋管家，正恭恭敬敬地候在林凡身旁。
林凡倒也从容，大大方方解释自己是首次入住。
这位身高不比林凡矮多少的管家，一脸随和地说道：“需要给您介绍一下周围的配套设施吗？”
此时的林凡只觉肚子有些饿，就婉拒了他的好意。
乘坐专属电梯，林凡来到新家门前。还没等他打开门，屋内的富叶飞就兴奋地冲出来。
“哈哈！这套房子不错吧？！”
富叶飞的眼光确实狠辣，不惜重金将这个大平层租下。
上下两层，共计320平米。
全套法式现代装修风格，充满了生命律动与表现张力。
270°的全景天窗，更是能把江景一览无余。
林凡对此很满意。
当晚，林凡与富叶飞俩人捧着刚刚煮开的泡面，光着脚丫子坐在落地窗前。
“林凡哥，我确定不是在做梦吗？”
富叶飞狠狠地嗦了一口面。
林凡露出欣慰的笑容，揽住富叶飞的肩膀说道：“兄dei，只要跟着哥，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富叶飞一听便推开林凡的胳膊。
“喂喂~你真的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我爸妈虽然知道我成不了才，起码还是希望我能本本分分做人。”
不是富叶飞对林凡没有信心，只是他说得实在是太玄乎了。
林凡也不愿让他牵扯进来，只好安慰道：“最近我在期货市场大赚一笔，足够支撑我们日常开销了。”
说罢，他就开了一罐啤酒向天高举。
“敬往事一杯，敬父母一杯，敬天地一杯，敬你我一杯！”
“来，干了这杯酒！”
“以后我们就不用窝在床上吃外卖了！”
第十三章 生日晚宴（一）
凌晨时分，林凡在主卧双人床上惊醒。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他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
他起身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暖暖胃，将管家赠送的小蛋糕一并吃掉。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楼上小俩口正吵架。
“蒋非凡，老娘告诉你！如果明天的生日宴会上，你让我出糗，我就要你好看！”
“老婆息怒！老婆息怒啊！最近我真的是摸不出钱呐！”
女人的声音盛气凌人，男人的声音倒显得委屈至极。
可谁知局势顷刻反转。
刚刚还一副泼妇骂街腔调的女人，突然放声痛哭道：“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个穷光蛋！”
林凡暗暗咋舌，心想这里月租不都要上万嚒？
这算哪门子的穷人？
男人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谁让你非要租这里的房子！现在手头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
“我不管！凭什么我的小姐妹租得起，我就租不起？”
仅仅是听着对话，林凡也能想象出此时楼上男人的窘境。
就这样，在这喋喋不休的争吵声中林凡又睡着了。等到他再次睡醒时，已然是早上八点。
换上一身全新的西装，再往头上抹上一些发蜡，林凡如此便出门上班了。
好巧不巧，刚走下电梯的林凡就遇到楼上的小俩口。
这俩人从昨天深夜一直吵到下楼，根本不带停歇。
出于礼貌，林凡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远远地望了他们一眼。
可就是这一瞅坏了大事。
“你小子是谁啊？”
那个男人身高不过一米七，穿着颇为老土的金钱豹纹衬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大金项链。
林凡心想这又不是改革开放初期，怎么还有这么不入流的审美。
暴发户，他带给林凡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虽说给别人贴标签不合适，但是那个男人同样给林凡贴了一张大大的标签。
“打工仔。”
气质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
林凡没有适应自己成为中产阶级的现实，事事都小心谨慎，像极了披上一件华丽外衣的鼠人。
“我应该没有干扰到你们吵架吧？”林凡苦笑道。
他正急着去上班呢！
“小子看你眼神就很有问题！”
“说！刚刚是不是在偷瞄我家丝语？”
私语？应该指的就是他身旁的女主人吧。年纪不大，脸上倒是抹得足够妖艳；衣服穿得也颇为性感，齐臀短裙差点包裹不住那双圆润的大腿。
“有这回事吗？”
林凡打着哈哈，企图搪塞过去。
女主人这时候发话了。
“小哥哥不要在意哈！我家老将偶然脑子犯浑，不要往心里去。”
这不解释倒好，一解释林凡彻底无语了。
双标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方面对自家男人的尖锐刻薄，一方面对林凡态度如沐春风。
受了一晚上窝囊气的蒋非凡，指着林凡和女主人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婊子！亏我花钱养了你这么久，没想到还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特地过来气我的？”
“不说话是吧！好，那我走！”
这个男人将外套往肩膀上一甩，踏着轻快地脚步离开了。
林凡有些懵。
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以为会起冲突，搞不好会上升到斗殴。
没想到这个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身旁那位女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赶紧上前追了几步，恨不得脱下高跟鞋向那个男人砸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蒋非凡你等着！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谁曾想到那个男人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起来了。
他溜了！
林凡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约过了两分钟那个女人拎着高跟鞋，满脸歉意地向林凡走来。
“抱歉让你见笑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女人叹了口气，弯下腰将鞋子重新扣上。
“他就是一个戏精！纯粹就是想跑路，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了。”
这个女人说话举止温润尔雅，简直就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要不是昨天夜里，林凡清清楚楚听到这小俩口吵架之凶狠，不然还真的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林凡不愿陪她多聊，便推脱道：“抱歉，夫人。我要去工作了。”
“诶，等等！”
她急忙拦在林凡面前，为了引导他的视线，故意用一只手遮着胸口。
“今晚是我的生日宴会，小帅哥如果赏脸还请务必参加呀~”
说罢，她将一张名片塞进林凡的公文包里。
林凡点头示意有空就去，随后急匆匆地往楼外走去。
……
公司比以往更加肃静。
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面积恐慌。
这种诡异的气氛同样影响到了林凡。
林凡不敢讲话，只好埋头发文字给隔壁桌的同事。
“咋回事嘞？怎么弄得和世界末日一样？”
“嗐，别提了！最近公司一直忙的大项目，流产了！”
“老板很不开心，打算拿人出刀！”
林凡抬头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是总与自己无关吧？
可就在这时，老板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林凡，你过来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林凡也是一惊，心脏不由得漏跳一拍。
他快步向前，走进这间阴森恐怖的小屋。
“吱~嘎！”
在他走进的一瞬间，房门被紧紧地闭上。老板安详地坐在沙发椅上，身旁还站着总是与自己作对的徐总监。
“小林呐，最近看你的工作状态很好！热情很高涨呢！”
老板的笑声落入林凡的耳中无异于是地狱深处极为恐怖的哀嚎，即便自己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但是那种刻在DNA里的感觉一时半会还是摆脱不了。
“老板言重了，我只是做好本分内的工作。”
老板的语气突然转变，指着身旁的徐总监说道：“小徐最近工作出了茬子，我想着要不让你试着接手试试？”
这话一出，徐总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老板我没听错吧？”
林凡有些吃惊。
“没听错！我看你年轻有为，又有奉献精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第十四章 生日晚宴（二）
徐总监，真名徐常清。
中专毕业。
早些年跟随自家兄弟来到大城市打工，恰巧遇上计算机网络高速发展的这股东风，一下子就做到了项目总监的位置上。
每天勤勤恳恳为老板卖命，每个月领着应得的薪水。
就是这样一位三好员工，老板也开始琢磨将他输送给社会。
原因倒也是很简单，年纪太大、工资太高、水平不足，归结为四个字就是：德不配位。
明明可以征用更为廉价的年轻小伙，那为什么还要守着你这样一位四十出头的老员工呢？
降薪、离职。
摆在徐总监面前的只剩下这两条路。
如果林凡了解这一点的话，他也就明白为什么徐总监经常与他作对，而老板屡次愿意出手相助。
是因为林凡做得更好吗？
不是，单纯因为他是老板借来的一把刀。
专门用来杀徐总监锐气的一把刀。
“叮~”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出现。
不过这一次，它却说出令林凡意想不到的话。
“新手进阶任务：帮助徐总监成功留职。”
还没等林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老板将一份文档递给了他。
“我们公司最近的业务拓展出了些问题，需要转型升级。”
“今年的利润增长远不如从前。”
“这是一份新的项目企划书。我想试着让你和小徐共同竞争一番，如果你能胜出就给你加薪升职！”
“每个月再多给你一千元！”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换作以前这种既能加钱又能恶心同事的事情，林凡巴不得去做。
不过今天却不同。
系统都将任务塞进自己手里，哪还有拒绝的份。
林凡表面上欣然接受，实则在暗暗筹划怎么体面地输掉竞争。
回到座位上的林凡开始审视这份企划书。
中心论点是做一款全民参与、长线运营的在线社交手游。
这与公司一贯以来坚持的理念背道而驰。
“而且打算自己运营？”
“需要重新招募新成员吗？”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企划书内容的时候，套得口风的同事们纷纷找上门来。
“小林呐，以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往心底里去。”
“对嘛！对嘛！我们都是一起工作四五年的老伙计，林哥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他们心里揣着什么花花肠子，林凡一眼就看穿。
“嗨呀，你们都是在说什么呀！”
林凡随便搪塞道。
“我们都听说老板有意扶持你起来，代替徐总监。”
“有付出就有回报，这句话说得还不错诶！”
“看来我们还需努力，也许哪天就得到老板的赏识，能够提拔几级呢！”
狡兔死，走狗烹。
这群人并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林凡的视线却越过密密麻麻的围观同事，看到远处埋头工作的徐总监。
他推开众人，径直向徐总监走去。
“怎么？羽翼还没长齐的雏鹰，就急着来挑衅我嚒？”
从下属变成对手，徐总监的态度很不友善。
“我有一计，既能让徐总监您留职，又能助我升职。徐总监有意愿了解一下吗？”
林凡特意放低了姿态。
毕竟同为打工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哦？”徐总监两眼发光，朝林凡招一招手。“细说！”
林凡将自己的创意和盘托出，并允诺愿意加入即将成立的运营部门。
徐总监不愧是在这个行业打拼十几年的老手，敏锐点出林凡创意中的不足，并提出自己的意见。
俩人整整交谈了数小时，一款面向全民的社交手游便有了雏形。
削减上手难度，缩短单局时耗，极大增加玩家之间的互动性。
加之以病毒式的宣发、各路水军倾巢出动，何愁游戏没人来玩？
“虽然和你谈了那么多，但不要忘了我俩目前是对手哦。”
徐总监的语气比之前缓和太多，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林凡同样恭敬地说道：“既然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其余都是些小事。”
打卡下班后，林凡才记起今早来自楼上女士的生日宴会邀约。
原本无意参加的他，此时也萌生了逛一逛的想法。
宴会安排在一家高档私人酒吧。
酒吧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跑车，从揽胜大G，到小牛迈凯伦，这里一一都能看到。
林凡搓了搓自己的脸，庆幸自己特意回家换了一身做工足够精致的晚礼服。
“先生请稍等！”
等当林凡想要进去的时候，门口保安将他拦下。
“今天这里有人包场，还请出示相关证件。”
林凡二话不说，将名片丢在他的脚下。
“可以了嚒？”
“请进！”
两位保安急忙让路，免得惹得客人不满。
酒吧里比想象中的热闹不少，林凡点了一杯鸡尾酒随意找个角落坐下。
如今的他已经不差钱。
昨晚还收到银行打来的两百多万，这是“江湖传奇·风雨同舟”第二天的日销额。
而就在今天，“江湖传奇·风雨同舟”的运营公司宣布紧急停服。
这可引起了手游界的轩然大波。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自断其臂，放弃这块足够大的蛋糕。
与同行的震惊不同，玩家们更是愤慨，纷纷扬言要向运营公司提出诉讼，并且要开发票来表示抗议。
可是当他们细入研究后发现，这家在国内运营的只不是一个皮套公司，真正的母公司竟然在海外西港市。
这无疑又加剧了玩家逆反情绪，一个个都要求退款。
但是当官方工作人员出面解释，说明这笔巨款不翼而飞的时候，所有人都懵逼了。
“钱还会自己长腿跑了？”
“我才不信这种鬼话！一定是被那家公司套现到海外过逍遥日子了！”
“如果这笔钱追不回来，对于国产手游的形象打击可太大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退款！这坑爹的游戏，实在是太黑心！”
看着这一条条留言，老板李请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先想好卷钱跑路的他，结果钱没捞着，自己的老本还被翻得底朝天。
“这次真的把上半年赚的钱全赔进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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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日晚宴（三）
二十分钟后。
酒吧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
“丝语姐可真是气派呢！居然把整个酒吧都给包下来了。”
“嗨呀，可别这么说！花了我不少钱呢！”
几位身穿晚礼服的女士，前拥后簇地走进这间装修奢华艳丽的清吧，在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相貌颇为清秀的少年人。
他们一个个谄媚阿谀，迫不及待地想要讨得前面几位女士的芳心。
小奶狗！
贴上这个标签无可厚非吧？
作为今晚宴请的来宾，林凡决定上前打一声招呼。
“哟，你们好！”
“哇~你真的来呀！”
台丝语先是一滞，随后笑得合不拢嘴。
身旁的几位女士见着林凡英俊的模样，颇为嫉妒地说道：“丝语姐，你什么时候也养了小狼狗？！都不和大家说一声嘛！”
林凡讪讪地笑道：“如果真有这般运气倒也是林某的福分，但是很不凑巧，我和丝语女士只是邻居。”
“哇塞？！”
那几位女士年纪不一，岁月在她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却各个眼热起身前的林凡。
谁曾想台丝语却帮忙解围道：“你们在瞎说什么呢！小帅哥和我住一栋楼，今早碰巧遇上的！”
她们发出揶揄的声音互相调侃，林凡却注意到她们身后不善的目光。
看来是自己贸然的出现，威胁到他们在金主面前的地位。
林凡无意结仇，搭谈几句后回到自己的卡座上。
之后陆续又有二十多位客人走进酒吧，忽然灯光暗下，聚光灯打向站在中央的台丝语，整个酒吧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
台丝语手持话筒，面带笑容向着各方来宾深深鞠躬。
“首先谢谢各位能够来捧场！”
“其次我家蒋非凡生意正忙，脱不开身，向各位致歉了。”
林凡撇了撇嘴，其中的真相怕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各位玩得开心！”
“最后祝我永远18岁！”
礼炮接连打响，漫天飞舞着金色的雨。林凡鼓掌之余，伸手掸去落在肩上的碎金纸。
工作人员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个两英尺有余的大蛋糕。
客人们向前推搡，男生女生挤作一团，嚷嚷道要给台丝语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林凡笑了笑，端着酒杯默默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位金发黑裙的少女悄悄地来到林凡的身旁。
“你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嚒？”
听到身旁有人说话，林凡便将视线收回。
她的身材并不赖，前凸后翘，有模有样。圆润的玉珠垂挂在胸前，更是增添几分贵气。
“我确实不习惯这些。”林凡坦白道。
少女将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离林凡的手肘仅有数寸的距离。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开口问道。
林凡将自己的姓名与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此时蛋糕已经切分，各自熟稔的朋友分别凑到一起玩，其余落单的几位也找着自己的事情做。
林凡刚想和这位少女多说几句的时候，主舞台传来的响声把他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当年陈刀仔他能用20块赢到3700万，我炒期货从20万赚到500万不成问题！”
期货？这不正是林凡所擅长的领域嚒？
林凡将女人晾在一边，端起酒杯向舞台中央走去，正见着一位梳着大背头、带着大金表的中年男士侃侃而谈，周围的女生都露出羡煞之情。
“但是你们不要以为我能赚钱，你们进场同样能赚钱！”
“这种靠得就是情报，和当初打仗是一样的！”
台下有位女士问道：“陈麾哥，现在投资哪项最能赚钱呀？”
“大米！”陈麾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东南亚洪水泛滥，粮食产量势必锐减！到时候面临世界性范围的大饥荒，也是说不准的！”
“哇塞！陈麾哥真是有远见呢！”
“新闻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有这个格局认识到！”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称赞，扬言也要买一些“大米”的期货。
“不过这是在找接盘侠吧？”林凡细声细语道。
哪有人愿意将赚钱的途径告诉别人，不都是藏着掖着，恨不得这笔钱只有自己能赚。
况且林凡利用系统已经预见，未来大米价格会持续走低，现在进场无异于是高位接盘。
可能是因为他的表现过于异样，陈麾的笑容渐渐凝固。
“这位先生对此是否有异议呀？”
陈麾伸手指向林凡，誓要将他拽入这场漩涡当中。
林凡欣然接受，不介意说些难听的话来恶心一下别人。
“我看未必！”
“陈麾先生只着眼于东南亚，实属短视！既然要考虑粮食危机，为何不把我国考虑在内呢？”
“国内山河无恙，四海升平。粮食将迎来大丰收，到时候国内供货商出口到东南亚，岂不就解决了这场所谓的‘粮食危机’嚒？”
与林凡这幅底蕴十足不同，陈麾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
他扁着嘴，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可始终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这位小帅哥，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投资什么呀？”
既然成为瞩目的焦点，自然缺不了捧角。
林凡伸手指向天空，坦然说道：“最近我投资一笔‘沥青’，不过未来行情如何尚不知晓。各位如果想要试试，不妨小投一笔。”
他可不吝啬和别人分享赚钱机会，毕竟还有“打工人系统”那么大的靠山在，何愁赚不到钱？
如今市政翻新工程即将步入议题，作为原材料的水泥和沥青价格疯涨自然是可以预料。
林凡不是傻子，不会去盲目投机。
“哇塞！没想到小帅哥居然这么厉害诶！”
作为今晚的主角，台丝语兴奋地鼓起了掌。她像是在向自己的小姐妹，炫耀自己找来的朋友是多么得厉害。
“啧，还真的被你捡到宝了。”
一位烫着金色大波浪头发的少妇白了她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请来的嘉宾也不是吃素的！”
“小李！”
她拍了拍手，随后有一位长得特别阴柔，富有中性美的少男走了出来。
“给我们今晚的寿星，伴一支舞！”
第十六章 生日晚宴（四）
这位美少男走上前，恭敬邀约台丝语共舞一曲。这时候，林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
“这是银马会所的新贵，Jansen·李。据说有一位老板，斥资三十万也没买到他的芳心。”
“还有！还有！如果没有注册银马会所的高级会员，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诶！”
听到这些声音，林凡不禁暗暗咋舌。
正当林凡感叹的时候，Jansen·李正一步步耐心、细致地引导台丝语跳舞。
他的舞蹈基本功确实到位，工作严谨性也远非常人所能及，想来能在那种高档会所崭露头角，怕是没点本事也混不出名堂。
曲终舞散，Jansen·李向着台丝语与各位来宾鞠躬致谢，随后摆正领结跨门而出。
“嗯？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这是要去赶下一场活动！像这种会所新贵，每天接待的客人可不少！”
“想要包夜更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林凡对此知之甚少，不过听多了也就大致明白。
晚宴继续。
林凡喜欢吃肉与甜点。
他总是拿着叉子，去新鲜出炉的牛肉拼盘里挑选最肥嫩的。
虽然台丝语曾邀请他上台舞一支，但是林凡是山涧野猪，不懂这种上流社会的交际活动。
于是他只好婉言相拒。
如今台丝语和她小姐妹身边正围着一圈长相英俊的男士。他们端着酒杯，颇为绅士地与她们打趣。
林凡没有兴趣去了解，只想着多吃些肉填饱肚子。
正当他拿起一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的时候，刚刚因为林凡的缘故丢脸的陈麾找上门来。
“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的语气之诚恳，令林凡大开眼见。
不过转念一想，谁愿意和有本事赚钱的人交恶呢？
即便是多年的宿敌，岳文俊也乐意放低身段和林凡交友。
有钱人可不是傻子，票子远比面子重要。
和这种人交流倒也简单，钱给到位了自然能成朋友。
林凡不失优雅地笑道：“陈兄的远见确实有独到之处，只是漏了全面性，而我不过是帮你补足罢了。”
陈麾顺着林凡给他的台阶下来，转过身和他并排站着。
“我确实看出大米价格处于高位，但远没林兄有远见呐！”
几句商业互吹结束后，双方的谈论进入正题。
“不知林兄在哪高就？”
以他犀利的见解，想来不是哪个知名投行怕是说不过去。
林凡却回答道：“孤家寡人，毋庸多言。”
陈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听着意思，林兄是自己投资的？”
“陈兄所言极是。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一些的。”
在陈麾看来，能与台丝语做朋友的非富即贵。明确这一点后，心中更是火热。
“最近我招揽到一笔生意，不知林兄有兴趣了解一二嚒？”
林凡未曾透露出家底，可正是这种隐而未知感觉更吸引人。
“哦？说说看。”
“最近我和几个同伙人，准备开办一家专门整合倒闭企业资源的公司。”
林凡皱得眉头巴紧。
这都是从哪想出来的创意，简直有些无理取闹。
“有材料给我看看吗？”
陈麾早就准备妥当，将资料通过手机端发给林凡。
林凡粗略浏览一遍，大致明白他们想做什么。
“这不就是公司资产清算嚒？”
陈麾笑言道：“不愧是林兄！独具慧眼，一眼就看破端倪！”
“我们就是看中现今社会，年轻人创业热情高涨，但是忽略了创业难度陡增的事实。这一来二去，每年倒闭的企业简直可以用数以万计来形容！”
“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时机，趁他们还未死绝的时候咬上一口，安心送他们下地狱。当然这一口肉并不多，但胜在基数大嘛！”
林凡曾听过一个名词，鲸落。
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沉入深海的尸体将会成为其他生物的养料。
陈麾所提出的创意则恰恰相反。
大型腐生动物，依靠吃各类小型生物的尸体为生。
想法确实有独到性，只是赚钱的途径让林凡特别不适。
“抱歉，我对投资比较谨慎。自己未曾涉足的领域，我难以下口。”
林凡直接拒绝，不给陈麾缓和的机会。
许多有志气的年轻人，在大学期间就会开展各类创业活动。成功率虽然不高，但是其内在的精神值得鼓励。
如今陈麾非但没有出资帮助他们，而是在一旁盼着他们早点死。
这种昧着良心的买卖，林凡不想去做。
陈麾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随后摇摇头离去了。
经过他这么一番闹腾，林凡也失去继续恰肉与甜点的兴致，准备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与他同时出门的还有一位贵公子。
他左拥右抱着小美女，特别蛮横地走在过道当中。
“哟，这不是今晚大出风采的林先生吗？”
林凡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自己应该还没到有名的程度吧？
“在下正是。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Gill。”
林凡满头黑线，心想这群人都以自己有个英文名为豪，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说道：“Gill先生也是要回去了？”
“对嘛！我要带着这俩宝贝回去好好亲热亲热。”
林凡侧过身子，看着这两位少女。
五官小巧精致，身材却火辣得吓人，清纯的外表下掩盖着名为“野兽”的真相。
“林兄不知家住何处？如果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呃~那就有劳Gill先生了。”
四人结伴走出酒吧，径直走向一辆海洋绿的库里南。
“上车吧宝贝们！我先送林兄一程！”
林凡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真是一位有钱人。
万幸林凡的新住处离此地不远，Gill先生开了约十分钟就抵达小区门口。
“林兄，以后就机会常联系！”
林凡朝他点了点头。
“今日就谢过Gill先生。”
“哈哈哈，顺路而已！顺路而已！”
几句礼貌用语结束后，林凡拎上外套便往自家住所走去。
“嗐，还真别说！这种车子的副驾驶也挺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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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千杯不醉（一）
周一下午，黄金价格正如林凡所说跌至1692美元/盎司，随后便接到岳文俊的电话。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成了期货好手啊！”
“文俊应该没有投钱进去吧？”
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林凡默默想着怎么算计他。
“哈哈，怎么会呢！今晚有时间见面吃一顿吗？我请客！”
林凡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下来。
在刚刚过去的周末，林凡去了一趟4S店挑选几辆心仪的汽车。无奈自己运气不好，车牌始终下不来，遂只好无疾而终。
做完交接工作，林凡换身衣服打卡下班。他需要多些时间准备，防止自己在岳文俊面前露馅。
“下午好，系统。”
“下午好，打工人！”
“帮我查询接下来一周涨跌情况。”
“受到北美大国的经济拖累，国债以及能源价格持续走低，相对应有色金属价格继续攀升。”
“哪个涨幅最快。”
“镍。”
【当前价格：11451.4美元/吨】
【七日后价格：14785.6美元/吨】
涨幅中规中矩，没有特别恐怖，系统也给出它的解释。
“由于澳洲遭遇百年罕见的干旱炎热天气，镍矿开采受阻，价格才会持续上升。”
林凡默默地将这些话记下，接着乘上地铁前往火锅店。
万彤雯。
岳文俊的女朋友。
沙州商业大学的大二经贸生。
在一场档次不低的酒会上，她与岳文俊结识。
俩人交流特别默契，并迅速坠入爱河。
岳文俊曾一掷千金，给万彤雯买了一辆保时捷718。
然而万彤雯却来自一个不入流的小城镇，她的父母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
二人注定没有未来，各取所需罢了。
此时岳文俊坐在一间装修颇为豪华的包厢里，身旁就坐着万彤雯。
“待会吃到尽兴的时候，你就上前敬酒，不停地敬，不停地敬直到他喝醉为止。”
“然后我安排人，将他和你放在同一间酒店房间里。”
“明天我就带一堆人来捉奸！”
好毒辣的计划，听得万彤雯心底发寒。
“文俊，真的要这么做嚒？万一我遭遇什么不测，该怎么交代呀？”
岳文俊的食指划过万彤雯的脸蛋，刮下一层厚厚的粉底。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好好表现，我以后又怎能甘心为你买包呢？”
说好听些是女伴，说难听些就是岳文俊养得一条狗。
万彤雯清楚自己的定位，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好！到时候记得给我买包包作为赔偿。”
岳文俊哈哈大笑起来。
“宝贝这么懂事，也不枉我多日来悉心调教。”
正当俩人大声密谋的时候，林凡叩响了包厢的房门。
岳文俊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变成一副谦谦有礼的君子上前替林凡开门。
“哈哈~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林凡并不知道他们给自己下的套，同样好声好气地回应道：“文俊兄怕是在盼着钱吧！”
岳文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称赞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现在的你，我很欣赏！来，请坐！”
三人依次落席，作为东道主的岳文俊端出一瓶珍藏多年的飞天茅台。
“咱们都是社会人，总应该喝点酒吧？”
林凡瞅了一眼居然是白酒，连忙推脱道：“都是自家朋友，没必要拿出这么好的酒吧？”
“此言差矣！”岳文俊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酒固然珍贵，但是怎么比得上咱们之间的同学之情呢？”
林凡见岳文俊执意如此，只好点头默认。
酒过三巡，岳文俊率先发难。
“既然我们都是老同学，我也就敞开心肠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好的板块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不要去碰国债和能源。”林凡特意卖了一个关子。
“哦？这是为何？”
岳文俊给身旁的万彤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赶紧上前向林凡敬酒。
万彤雯万般无奈，只好端起酒杯挤出一张笑脸说道：“林大哥，咱们来喝！”
“喝！”
酒杯轻碰，白酒下肚，林凡只觉浑身发热，出了一身汗就没了感觉。
看到这一幕，岳文俊不禁问道：“多年未见，林凡的酒量增进不小呐！”
林凡也觉得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酒量变得那么好了？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出现在林凡的脑海里。
“强健身躯：除了拥有十八岁的精力，还具备身为打工人的基本素质。”
基本素质？
系统再次发话：“千杯不倒。”
林凡这才恍然大悟。
作为饭桌上社交应酬最为重要的一项，酒量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
原因大多也很简单，领导情面、求人办事、替人挡酒，打工人不可避免地成为酒桌文化的牺牲品。
林凡不爱酒，也讨厌喝酒，更讨厌别人举着酒杯强迫自己喝酒。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乐开了怀。
他给自己的酒杯斟满，同时又往岳文俊的酒杯斟上大半，高高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生意上的事暂时不谈，咱们先喝！”
岳文俊微微一惊，但很快不动声色地碰杯饮尽。
“林凡好酒量，比大学时候强多了！”
岳文俊点着一支烟，迫使自己将酒劲压下去。
“文俊你也不赖呐！曾经号称酒罐子，如今风光不减当年啊！”
林凡还想给岳文俊斟酒，但岳文俊将酒杯递给万彤雯。
“小雯，你陪林凡喝几杯吧。”
万彤雯的酒量并不好，此时更是喝得面色潮红，无奈岳文俊不留情面，只好举杯痛饮。
“小妹酒量有限，就喝半杯！”
即便是傻子也看出来，万彤雯是替岳文俊出来挡酒的。
她就是一个工具人，林凡不想太为难她，便将矛头直指岳文俊。
“岳公子，我们来打个赌！”
“哦？什么赌？”
“我喝一杯，你喝半杯。怎么样！”
岳文俊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少。
“我答应了！”
二对一的情况下还能少喝一半，这种买卖岂不划算？！
PS：今天表姐结婚，晚上不更了
第十八章 5%
不，这个买卖不划算！
一瓶500ml的飞天茅台，几个来回之后见瓶底儿。
岳文俊喝得有些晕乎乎，但是林凡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嗨呀~老实说我喝过的白酒不多。一来价格贵，二来伤身体。既然是老同学见面，多喝几杯那是应该。只是这好酒不禁喝啊！”
“酒？有得是！”岳文俊从桌底又掏出一瓶飞天茅台，“咱爸为了送礼，家里屯了几十箱茅台！”
茅台也是硬通货的一种，有钱人家屯上几百瓶也情有可原。
“都说内蒙汉子酒量最好，我看文俊兄也不落下乘！”
岳文俊首次服软道：“林凡说笑了，我还是没法和你比。接下来让我缓缓，让小雯陪你喝一会。”
言罢，他撑着椅背向前走，像一条死狗躺在沙发上。
林凡本意不想和万彤雯喝酒，但是她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不停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
“林大哥，这杯酒不喝就是看不起妹子我咯。”
她将一整杯酒全部灌入肚，脸色忽然一阵青白，嘴唇发紫，手脚不听使唤得舞动。
啊喂？！
这该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林凡急忙跑到她身旁，用手背搭着她的额头。
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是人体发出的警报，强迫万彤雯不要再喝这种有害物质。
林凡只好来到岳文俊身旁，摇了摇他昏沉的脑袋说道：“你的女朋友好像酒精中毒了，需不需要送医院？”
岳文俊并没有喝醉，只是觉得头有些疼。当他听到林凡的这番话，只好撑起身子。
“什、什么？”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成了大舌头，“小雯喝醉了？让她起来再陪你喝！”
这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眼里尽都是自己。
林凡有些气不过，单手就将他拎起来，像提起一个热水瓶那样轻松。
“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喝酒的。”
岳文俊听到“生意”二字，涣散的眸子重新有了光彩。
“说吧，我用心听着。”
“我有投资天赋，你岳大公子有钱。我们联合起来，赚到的钱三七分账。”
“三七？”
岳文俊之所以想要下计坑害林凡，为得就是牢牢控制住他，让他沦落为自己赚钱的工具。
“三七会不会太高了些？”
他有些不满，甚至连九一都不想给林凡。
凭什么资本家投入的钱，你一个打工人还想分一杯羹？
林凡皱眉问道：“那你打算多少？”
“我给你5%的利润提成，你看成不？”
5%？！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当真我们打工人只是给你们卖命的吗？
岳文俊也看出林凡的不高兴，急忙解释道：“做投资难免有赚有赔，我又没打算让你赔钱，分你利润5%已经算是够仗义了。”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扎根在岳文俊的心底，以至于他深深相信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这样吧。如果你能把这剩下半瓶茅台喝完，这个协议就算生效。”
半瓶茅台不是说笑诶。
但是像岳文俊这种眼里只有钱的人，哪里还顾得上这种，夺过林凡手中的茅台“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勇士！猛士！烈士！
一分钟不到，这瓶茅台就见底儿。
岳文俊整个人涨红了脸，眼球里布满血丝，走路开始晃晃悠悠。
“怎么样？够劲吧！”
烈酒灼烧过的喉咙，声音都变了。
林凡点头赞许道：“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啊。”
话音未落，岳文俊就同万彤雯一样昏睡过去，只剩下林凡一人细细品味火锅。
大约过了半小时，岳文俊事先安排好的下手赶到现场。
但是他们看到喝醉的竟然是自家老大，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林凡让他们将岳文俊和万彤雯搬走，自己则结账离开火锅店。
“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迎着凌冽的秋风，林凡的意识清醒许多。
“只需接下来步步逼近，博得岳家的认同感。最后不经意间，将他们推入万丈深渊。”
回到家中的林凡，惊扰到在客厅打游戏的富叶飞。只是看到他的表情有些苦恼，林凡不解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嚒？”
“最近我玩的一款游戏，刚往里面冲了一张大月卡，结果游戏就宣布无限期关服。”
林凡忽然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江湖传奇·风雨同舟’吧？”
这个坑爹的游戏，仅仅上线两天就关服。
富叶飞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林凡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游戏！听说是一个套皮手游，但是架不住人气旺，我也就往里面小充一笔。”
小充一笔？林凡满头黑线。
为了短期拉大氪金量，也为了觊觎月卡党手里的钱，林凡特意将大月卡的售价调整为268元。
这可真是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如此冒进的举动确实赚得一大笔钱。
富叶飞继续向林凡吐槽道：“有人专门去查游戏公司的背景，结果发现公司也是套皮的！就连游戏版号也是套用的！”
“现在都有人在论坛上集结，想要去找母公司讨一个说法！”
林凡一听这话可就吓坏了。
万一牵扯下去，找到自己头上来可就麻烦了。
林凡匆匆告别了富叶飞，回到自己的主卧，他给远在西港市的公司发了一份致函。
没想到五分钟不到，李请华就派人回了一个电话。
“十分很抱歉，在这个时候联系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听极了。
林凡却故作气恼地回答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如果再这样下去，会牵连我们游戏制作公司的。”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钱到不了账，而且查询游戏后台也找不到资金去向。”
“那为什么就关服了呢？”
“我们也不想给别人打白工呀。”
甲方的回答倒也爽快，直接点明关键所在。
林凡继续问道：“应该不是我们游戏的问题吧？”
“我们技术全部检查过了，确实和贵公司无关。”
听到这话，林凡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既然如此，要不把游戏运营权暂时交给我们。我们保证最低程度的运行，直到你们查清资金去向。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第十九章 比试（一）
“还有这种好事？”
李请华爆笑如雷。
他都打算壮士割腕，权当这款手游没出现过，却没想到乙方愿意主动接手运营。
“同意！赶紧安排技术完成对接工作，这个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想要。”
多年来种植菠菜的经验告诉他，但凡遇到一笔危险的钱，哪怕它再多也要学会取舍。
李请华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警方盯上，而这笔钱就是被警方扣留的。
如今有人来接这个烂摊子，李请华做梦也要笑醒。
当晚林凡一宿没睡，将整个服务器搬运回国。他还特意请教了几个业内小有名气的运营，准备了几套最经典的套话。
之后就将它丢一边去，等它自生自灭。
第二天上午，精神饱满的林凡打车前往公司。
“早上好，打工人。按照计划，您将在五分钟后，把手头全部的债券一并抛出。”
经过系统的提醒，林凡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一大笔钱在期货市场里。
【账户余额：8，472，100】
当他把手中债券全部抛出后，能明显看到价格发生了波动。
林凡明白，自己买进卖出的钱越多，对市场价格的影响将会更大，以后想要躺平吃红利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次他不再把钱全部投入债券市场，反而取出一部分用作日常开销。
“徐总监，早上好！”
徐总监比以往看起来更操劳，想必是回家也在捣鼓企划书的事情。
万一真在交锋中落败，林凡的几句话可不一定能保住他。
“早上好，林凡。”
与徐总监相比，林凡倒是越活越年轻。
曾经一成不变的格子衫牛仔裤，此时也穿上了价格不菲的西装大衣。
更令徐总监感到困惑的是，林凡居然还带起了手表，不是那种Apple Watch之类的智能手表，而是货真价实的机械表。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去年刚买的智能手环略显幼稚。
“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发财了？”
徐总监不经意间冒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抹除掉。
“普通人想要一夜暴富，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这样的变化不仅仅只有徐总监一人注意到，林凡身旁的客服小姐姐也观察到这一点。
经常混迹某红书的她，一眼就瞅中林凡腕上的手表。
“哇塞，林凡最近是中彩票了嘛？还是被哪家富婆包养了呀？”
积家双翼月相，玫瑰金的配色。
林凡托人在自由贸易港买的，算上跑腿费在二十五万左右。
虽说手表是属于男人的智商税，但是经济实力真的到了某种等级，也会不由自主地掉入这个量身定制的“消费陷阱”中。
林凡笑称道：“难道就不能自己挣的钱吗？”
“咦——”客服小姐姐将语调拉得长长的，“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块手表起码也要五位数吧？”
林凡不予否认地笑了笑。
“哇塞！最近真的发达了吗？苟富贵，莫相忘。”
客服的工资并不高，甚至比林凡还要低上一茬，但是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没比项目助理少。
单凭这点工资想要在沙州市谋生，简直就是一件难事。
因此她们总是会想方设法找些兼职，譬如周末做婚庆司仪、夜店陪酒之类的。
“倒是你呢？不是说钓到一个有钱人嚒？”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透了。
“嗐，别提了！他就是一个骗子，我可被他骗惨了。”
就在林凡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程大飞带着文件夹找上门来。
“我的大哥大姐们，您们怎么能这么悠闲？我都快要忙炸了！”
“老板朝令夕改，弃案再次启用了。”
他将文件夹甩在林凡的桌上，林凡顺手打开一瞧，立马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
全新的规则制度。
每天早上上班时间从九点调整为八点半，下班时间从六点推迟到七点半，每周强制加班一天，每个月加班时常不少于四十小时。
林凡大呼专业，心里更是恨得痒痒的。
“叮~”
许久未主动现身的系统再次出现。
“帮助员工废除此条例，奖励：群众好感度+15。”
好感度有什么用？林凡不知道。
但是他清楚，越是不起眼的小玩意，越是会爆发出难以估量的威力。
这个任务，我接受了！
于是乎林凡一边写着企划书，一边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制止新条例的运用。
发动同事罢工是不现实的。
到时候老板三面两刀，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将带头的开除，岂不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当面说服老板的难度也不小。
能坐在这种位置上的人，怎么会因为鼠人的俩仨句话改变主意呢？
等等——
我是不是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林凡是鼠人没错，但是他借助系统的力量。
“系统系统，最近有没有与老板娘钱秀雅有关的任务。”
嗯？
黑人问号。
“我想从老板娘入手，应该能找到扳倒这项条例的办法。”
“叮~”
“帮助钱秀雅调查其丈夫外遇情况，奖励五十万元。”
林凡听到这话也是满脑门黑线。
原来老板还有这样的密辛呐！
亏他平日里表现得那么爱老婆，原来全都是装出来的。
为了打探到老板日常行踪，林凡决定在工作上表现得更为积极一些。
他带着尚未完善的企划书敲响了老板的办公室门。
“喂？谁呀？不知道我在忙吗？”
老板的声音略显慌张。
“是我，林凡！”
林凡故意将音调拉得高高的，为得就是引起大家的瞩目。
这位老板眼前的“红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老板不得不请他进来。
“小林，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拉开椅子匆忙坐下。
“是这样的，企划书做得差不多了。想拿给老板您过目。”
“哦？年轻人就是有干劲。”
老板接过企划书的同时，林凡开始他滔滔不绝地解说。
整整从上午十点半讲到下午一点。
林凡自己依仗着“强健身躯”可以不吃饭，老板可哪行？！
他多次想要打断林凡的发言，但是无奈林凡的热情实在是太高，逼得他的老脸下不了台。
最终以一曲午休结束铃声，中止了这场讨论。
第二十章 比试（二）
林凡还装出一副粗心的模样，不停致歉道：“对不起，老板！我也没想到会聊那么久！”
老板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佯装出一副笑容说道：“诶，这话说得可不对！能和你们年轻人交流，我也感觉到精力充沛呐！”
“真的？！”
林凡表现出一副热忱的模样。
“当然！”
老板决定演戏就要演到底。
林凡迫近上前，大声问道：“那么不知老板下午有时间吗？我还想再和你讨论一会。”
此话一出，老板可谓是怒火中烧。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出言指责道：“小林，有时候积极是好事，但是不要过了头。”
他想拿林凡当枪使唤，林凡何曾不把他当小丑戏耍。
“那么晚上呢？”
“晚上？”
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语气迅速变得和善，对林凡说道：“可以！下班之后我们还有场酒局，正缺一个帮忙挡酒的。”
化作以前对于酒局，林凡往往是避之不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林凡有了“千杯不倒”的天赋后哪怕这些。
酒桌即战场，一个不怕子弹的人又有什么需要畏惧的呢？
林凡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六点，公司大门外。
老板的汽车是老款奔驰S400L，当时的落地价在130万左右。
除了林凡以外，老板还把他的秘书姚仪带上。
这个年纪不过二十二岁的年轻少女，刚从大学毕业就被老板招揽进公司工作。
她同样也是老板娘钱秀雅的重点怀疑对象。
司机与林凡坐在前排，老板与小秘坐在后排。
“该准备的文件都带上了吧？”
老板趁姚仪不注意，用手去掐她的大腿根部。
“诶呦，真是的！注意点形象嘛？！”
她的声音酥骨妖魅，连林凡也忍不住抖了抖。
“哈哈，怕啥！他们都是我的人。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他们给撵出去！”
这话的威胁意味极大，令林凡感觉到浓浓的敌意。
那个温润如玉的老板不见了，变成如今这个尖酸刻薄的普通中年男人。
原因无他，这始于雄性最原始的本能：炫耀。
老板向自己的秘书炫耀自己能够降服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帅气的青年人，彰显名为“金钱”的力量。
汽车缓缓使劲地下停车场。司机没有下车，其余仨人下车乘坐电梯来到位于四十八层的中餐厅。
“钱老板，终于等到你了！”
一位油腻的中年大叔见到仨人走进包厢，便主动相迎。
“让你久等了！”
老板笑脸相迎。
那位中年大叔见着身后的姚仪，不露声色地打趣道：“怎么今天还是带小秘，不带老婆？”
姚仪一改平日里的高冷，笑颜如花地说道：“陈老板说笑了。老板娘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自然由我来担当啦。”
站在最后面的林凡默不出声，默默记下这一段话。
据说录音在法院打官司上用不着，所以林凡就没有这样做。
这时候，那个中年大叔的目光才落在林凡身上。
“哦豁？这位是？”
“这是我手下的员工？”
“哦？真的嚒？”他细细打量起林凡的着装行头，“他的这身衣服可比你穿的贵多了。”
这人直言不讳，竟然当面点明。
老板也是微微一滞，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会吧？我这身衣服可是范思哲的。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奢侈品，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牌子诶。”
那人没有说话，反而抬起林凡的左手。
“钱老板，看看你的手表？”
他将自己的腕表露出，一块极为普通的黑水鬼。
“就是这块表，可以买你身上全部家当三遍。”
老板震惊了，秘书钱仪更是震惊了。
明明只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怎么穿着打扮比自己高上一个档次。
这究竟算是哪门子事？！
“小林，此话当真？”
林凡颔首低眉，点头默认。
“没想到小林的家庭背景不错啊。”老板尴尬一笑道。
老板原名李可，后来入赘钱家改名为钱可。
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穷落后。
凭借娘家的资源，老板才能开办起目前这家套皮手游公司，也得益于此能在老板娘钱秀雅面前勉强抬得起头。
家庭地位的缺失导致他心理状态失衡，总想找些顺从自己欲望的女性。
姚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此时又有几个人走进包厢，无一例外，他们都带着自己年轻貌美的秘书以及精干壮实的助理。
“今天还是老样子？一杯酒五百元？”
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乐子，在场的都是身价差不多的老板，为了拿自己员工取乐，特意开设这场比试。
酒局开始前，每个老板掏出五千元摆在桌上，每个人喝下一杯酒就能拿回500元。
换句话说，需要喝十杯才能回本，想要赢钱就得抢在别人前面喝。
林凡决定先陪他们玩一轮，熟悉规则后再想办法搅局。
“先把钱拿出来吧！”
六个老板总共拿出三万元，垒起来并不高。
林凡的老板侧过身来告诫他道：“不要以为就一轮，接下来每轮都加价、加量，起码要走五轮才结束。我的要求不高，你不要让我赔钱就成。”
五轮，也就意味着要喝五十杯白酒。
一杯白酒算作10ml，那么五十杯正好喝完一整瓶。
要是普通人喝完一整瓶53°的茅台，怕是当场就昏厥了吧。
这时候，老板们的秘书开始行动。她们取出一瓶瓶全新的飞天茅台，将酒杯全部斟满，排列整齐在餐桌上。
林凡四处环顾，看到其余五个老板的助理各个雄心勃勃，一副誓要为老板争光夺采的模样。
“一人一杯，不要抢哦！”
秘书们早已融入这场赌局中，主动承担起裁判以及啦啦队的作用。
“李哥，加油呀！可别让老板丢脸哦！”
“老板说了，如果今天能赢钱就给你加工资！”
“赢了游戏才有资格来浴室参加party喲~”
老板秘书的身材一个比一个火辣，声音也是娇滴妩媚，她们在确认无误后异口同声地喊道：“比赛开始！”
第二十一章 比试（三）
林凡徐徐图之，跟着其余五人节奏将酒喝进肚中。
一杯、两杯、三杯直至十杯下肚，他的速度依旧不变，隐隐有赶超先头部队的态势。
身后的姚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娇声高喊道：“哇喔！小凡哥你真帅！”
第一轮不过是热身罢了。老板们纷纷起身，来到酒桌旁。
“第二轮也按照老规矩。一杯酒一千元，每人预支付一万元。”
这个比拼的不是酒量，乃是谋略。已经知晓酒局起码会持续五轮，每局金额都会翻倍，前后的博弈取舍就成了胜负关键。
如果一个人深知自己酒量不够一瓶白酒，那么他可以战略性放弃前面几轮比拼，将实力存到最后一轮，到时候逆亏为盈，获得最终的胜利。
当然了，这不过是弱者的战术，林凡根本就不用顾忌这个。
他将速度稍稍放缓，隐藏在大部队中间。
在第二轮第七杯酒的时候，一位身材矮壮的青年男人战略性地放弃这一轮比拼。
他的剩余三杯酒也就被速度最快的三人瓜分掉了。
“接下来我们要增加一点彩头。”
“如果能够一口气喝完十杯酒的，我们愿意分你们一千元奖励金！”
这群老板助理听到有钱拿，各个眼神火热，盯着身前的酒杯咽下口水。
林凡并不稀罕这些，继续保持自己不急不缓的速度慢慢喝。
但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五个人都一鼓作气喝完十杯白酒。
老板的欢呼声从身后传来，唯有林凡的老板钱可板着一张臭脸。
“你让我丢脸了！”
林凡能从他的表情上能读懂。
“第四轮每一杯四千元，你们可要努力了哈！”
此时已经有人喝得面色通红，开始分不清左右手，想要伸手去抓酒杯却一不留神扑了个空。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坚持要老板卖命。
“喝！”
除了林凡，其余所有人的速度都放缓了许多，倒使林凡成了一枝独秀的领头羊。
四轮战罢，已经有一位仁兄退出了战局。他像一个中了麻痹剂的豪猪，瘫倒在酒桌旁。
万般无奈之下，那位老板的秘书只好亲自上阵。
此时的林凡倒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脸色如常，举止更是和普通人无异，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白酒的影响。
老板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暗中庆幸自己没带错人。
“第五轮加点挑战，我们要让秘书也参与进来。你们喝一杯白酒的，秘书喝一杯黄酒的。当然你们也可以交换，也可以互相帮忙，这都是可以的。”
那个仅剩自己一人的秘书可就遭殃了。
一杯白，一杯黄。多少大男人都顶不住的攻势，让这位体重不过百的小女子如何是好。
显然那位秘书身后的老板，心情也很不愉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被其他几个老板瓜分走。
这时候，姚仪悄悄地找上林凡。
她用手指轻轻勾划着林凡的手臂，小声说道：“我的黄酒，你能帮我喝吗？”
听这语气，想必她一口都不想喝。
“不，容我拒绝。”
林凡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弱点，冷冰冰地拒绝姚仪的请求。
第五轮比拼正式开始！
拔得头筹的林凡当仁不让，抢先将一杯白酒咽下肚，然而姚仪却扭扭捏捏始终喝不下半杯黄酒。
“喏~给你吧！”
她将喝了一半的酒杯递到林凡的手中。
这算是间接接吻嚒？
林凡可不是傻子，当真如此做了，岂不就是在和老板抢女人？
“我拿一杯新的。”
林凡将这半杯重新塞回姚仪手中。
“你？！”
姚仪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嫣红色的脸蛋乖巧地躲到一旁。
“咣当”一杯黄酒下肚，林凡跟个没事人似的，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最倒霉的莫过于是单兵作战的女秘书。仅仅只是一杯白酒下肚，整张脸就涨得通红。她的老板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和其他人一道隔岸观火。
“可不要放弃哦，不然你家老板可赔了八万块哦。”
“多喝点！我们都迫不及待捡湿体啦~”
这群老板一个比一个下贱，当着众人面调戏这位秘书。
这位女秘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娇滴滴地说道：“老板，你当真想看着我被捡走吗？”
她故意掰开脖子以下的衣领，将那对酥胸暴露在外，引得周围男人发出阵阵狼嚎。
“哈哈~你就尽管喝！我不会怪罪你的。”
“多谢老板！”
不过她的好运仅限如此，接连喝了两杯白酒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凡嫌弃她挨着自己的道儿，蛮横地将她丢到一旁无人地。
“你这是在干什么？！”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粗鲁的行径明显刺激到了她的老板。
林凡倒也随意，挠挠耳朵说道：“战败者不配出现在这里。”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最容易戳穿他们虚伪的面具。
他气愤地转向林凡的老板钱可，指着趾高气扬的林凡控诉道：“瞧你手下干的好事！”
钱可却笑称道：“我家小林说得没错啊~如果吴老板不服气，可以自己上场比划比划啊？！”
林凡确实没想到自家老板会硬挺自己，而钱可也没想到林凡说话居然那么硬气。
以往自己的员工喝不过三轮就趴下，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如今林凡的出场让他找回了颜面，更是打击其他人嚣张的气焰。
好呀！
林凡，你做得好呀！
老板看林凡越来越顺眼，心想自己真是慧眼识珠，能从一堆泥沙中找出这枚宝贵的珍珠。
那位吴老板把脸一横，气哄哄地说道：“哪有老板和手下员工比拼的？岂不是丢了自己身份？”
林凡差点笑出了声。
你也不过是一家小公司老板，怎么摆出上市公司董事长的优越感。
于是笑着说道：“吴老板我们也来开个赌局，一杯白酒五万元，你敢接吗？”
五万元诶！听到这话的老板们都惊了。
吴老板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只是碍于下不了台，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便答应了这场赌局。
“一杯五万！希望你不要食言！”
场面急转直下，新一轮的比试开始了！
PS：诶呦，胃吃坏了，疼了好几天orz
第二十二章 比试（四）
林凡与吴老板对峙而立，身前的饭桌上摆满密密麻麻的酒杯。
“不知吴老板最多能喝多少呢？”
林凡的挑衅果然有果效，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回应道：“当初两瓶茅台下肚也不成问题！”
“那就好！吴老板，请！”
作为挑战者的林凡率先发难，一连喝了五杯白酒。吴老板见状也不甘示弱，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吴老板，大气！接下来我来表演一个双龙戏珠！”
林凡左右开弓，两只手都拿着酒杯向嘴里倒。不过一会儿，他就喝完了十杯白酒。
吴老板的眉毛不禁抖了抖，有样学样将酒往肚子里塞。
此时的林凡里外里已经喝了六十五杯白酒和十杯黄酒，换作普通人早就喝进医院了，最次也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神态自若给了吴老板很大的挫败感。
“咱们来换一个酒杯。”
林凡竟然不知死活地拿出餐厅里用来倒水的玻璃杯，估摸着倒满一杯起码要150mL。
“我先干了，吴老板随意！”
一整杯白酒“咕咚”、“咕咚”地灌进林凡的肚子里，看得吴老板头皮发麻。
这真的是正常人嚒？
这分明就是在把白酒当水喝！
前后夹击之下，吴老板下不了台。他只好依样画葫芦，将玻璃杯完全斟满。
望着这小半瓶的白酒，吴老板把心一横，闭着眼，将其完全塞进嘴里。
火辣的刺痛感从口腔一直延伸到喉咙底端，呛得他连眼泪都咳出来，整个人的意识也从天灵盖向上剥离。
“吴老板真是厉害，这样一杯白酒也能轻易征服！”
林凡那可是往死里给他垒高帽，恨不得让他把半条命搭在这里。
吴老板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明知其中有诈也不得不乖乖跳入坑中。
“还来嚒！”
他多么希望林凡能主动求和，却哪知林凡竟然直接拿出一瓶未开封的飞天茅台。
“一次比一次玩得大，以吴老板这般身经百战的经验，应该不会服输吧？”
吴老板胆怯了。
正当他想服软的时候，林凡已经拧开瓶盖，将酒往肚子里灌。
大约三分钟后，一整瓶500mL的飞天茅台就看瓶底儿。
“轮到你了。”
林凡主动为吴老板拧开瓶盖，并递到他的手中。
心痛，苦涩。
吴老板暗中决定，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拼酒比试。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将酒瓶举起对准自己的嘴巴，一点点地把酒往嘴里倒。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十分钟，吴老板终于硬是将这瓶白酒喝完。
“这下……你……满意了吧？”
只见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声哀鸣之后像是一具死尸瘫痪在地上。
他的身子彻底撑不住了。
这可把其他老板给吓坏了。他们纷纷冲上前去，来到吴老板身旁。有人掐他的人中，有人撑开他的眼皮，还有人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急救车很快就赶到现场，他们将吴老板抬上担架运往医院。
后续如何林凡就不得而知，只是从老板钱可口里听说那人因为摄入过量酒精，导致半身瘫痪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这个组织团体被迫解散。
酒局结束，回到家中的林凡得知富叶飞从魔都订购了一只调皮的暹罗猫。
这个煤炭工外加相配套的猫粮、猫砂以及猫垫子，整整花费了富叶飞五千元。
当然他并不在乎这笔小钱。
这个偌大的空房子，有一只宠物陪伴或许就显得不那么孤单。
周三上午，林凡如期赶到公司。
由于新实施的时间表，将大部分人的生活作息打乱，有将近四成的员工迟到了。
按照规矩，他们将会扣除5%的月工资。
如果有下次，这个惩罚比例将会上升到可怕的15%。
第三次更是上升到恐怖的25%。
换句话说一个月只需迟到四次，你就是在给老板打白工。
“早安，大飞哥！”
林凡发现程大飞裹着一层毛毯，坐在自己工位上跑程序。
程大飞也注意到了林凡，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早安个屁！昨晚我都没回去。”
“你一宿都睡在这？”
“有什么办法嘛？！公司就是我的家，吃喝拉撒全包了。”
林凡拉开一个身位，坐在程大飞的身旁，坏声坏气地说道：“你这么拼命给老板干活，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呐？”
要知道在公司里，每个员工的工资是需要保密的。
因为没法确保酬薪制度的公平性，老板总想着以更廉价的薪水雇佣更高水平的员工。
程大飞出乎意料地将实情告诉了林凡。
“和你说了也没多大关系，记得不要外传就行。”
“每个月基础工资在一万五，加班工资在六七千的水准，一年下来的年终奖在三万元上下浮动。”
林凡掰着手指头，替程大飞算一算这笔账。
一个月税前收入在二万一，按照缴纳3%的住房公积金，税后收入在一万五，外加上年终奖三万元，一年的税后收入是21万元。
这样的年薪曾是林凡遥不可及的目标，同样也是一个不错的收入阶层。
身为安分老实程序员，程大飞的支出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最多购置几件新出的电子产品。
这样一年的开销可以控制住5万元之内。
一来二去，每年都能攒下15万元。
“这算是很厉害诶。”林凡昧着良心吹捧道。
程大飞却对此不以为然。
“这些钱都是留着给自己看病用的，有啥了不起的？！”他将目光聚焦在林凡身上，“倒是你小子，最近更新换代的电子产品有些多啊。”
林凡笑着搪塞过去。
“只是我想明白了嘛！生活，总该对自己好点！”
程大飞撇着嘴，将一杯浓咖啡倒入胃里。
“我倒是想生活过得好点，可惜生活不让我活得那么舒畅。”
“出了什么事嚒？”
“咳，老问题！我妈又让我去相亲了！”
林凡突发奇想，忽然打岔道：“大飞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你？”
程大飞像是想到了什么，满口答应下来。
“臭小子本事没多少，倒是长了一张俊俏的脸。”
第二十三章 快递（一）
晚上七点半，林凡与程大飞准时下班。
他们收拾下桌面，起身前往位于市中心的购物商城。在那里，程大飞就要和他的相亲对象见面。
程大飞一如既往地穿着格子衬衫以及牛仔裤。他用鸭舌帽掩盖自己脱发的缺点，并不停询问林凡的意见。
由于事先约定好，程大飞的相亲对象也带上了她的闺蜜，这也就成了一场二对二的比拼。
“小林，等会记得帮我把话圆回来啊~”
“虽然我不抱希望，但也不想太丢脸面。”
此时的林凡与程大飞坐在一家高档日料店的包间里，商量接下来应对的办法。
“放心吧！这次我跟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想要来见识见识你们相亲的模样。”
程大飞长舒一口气，伸出手肘顶了顶林凡的肋旁说道：“小林也被家人催了吧？”
正当林凡想要回答的时候，包间外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
“要不要先用微信联络一下试试？”
不用多说，屋外的二人正是程大飞所等待的相亲对象。
林凡主动相迎道：“没错，请进来吧。”
二女刚走进包间，视线一下子就给林凡完全吸引过去。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面庞，蓄着一头金绒短发，他的眼神温柔深邃，仿佛有摄入人心的魔力。
“请问您是？”
林凡笑言道：“我是程大飞的朋友，林凡。”
这时候，她们才把注意力挪到一旁矮胖墩身上。
“你是程大飞？”
二女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厌恶感。
程大飞讪讪一笑，承认道：“最近工作繁忙，看起来有些憔悴。”
这何止是憔悴，简直就是一副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的模样。
万幸她们也不是肤浅之人，都是受过足够高的素质教育，没有将喜怒哀乐表现得过分明显。
“请坐吧。”
二男二女对立而坐，双方都有些尴尬。
作为男人，程大飞率先打破僵局。
“不知哪位是黄嘉禾？”
其中一位戴着贝雷帽的女士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应答道：“我就是。”
她的长相不算老气，穿衣打扮也偏向少女风格，如果不是仔细盯着看，就很难看到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根据事先了解到的情况，黄嘉禾是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护士。
护士、幼师、银行女所谓的“三不娶”纯粹有些扣帽子嫌疑，其中还是有许多不错的女性。
林凡看她的面相，就觉得她还算是一位不错的相亲对象。
“首先说明我的工作特别辛苦，经常要值夜班。”
黄嘉禾面对程大飞时表现得有些抗拒，不过这句话却打开了程大飞的话匣子。
“说起来我也是诶，经常熬夜加班，才让身体走形成这般模样。”
“哦？那你以前是长什么样子的？”
程大飞歪打正着，恰好引起了黄嘉禾的注意力。
他急忙掏出手机找到大学时期的照片。那是一个青涩阳光的篮球少年，更重要的是他还长着茂盛的头发。
黄嘉禾与她闺蜜观感立马上升了几个档次。
以前长得还不算赖，今后加紧锻炼会不会恢复到起初状态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啦。
程大飞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毅力做这些事。
“不知大飞兄现在在哪工作？年薪又有多少呢？”黄嘉禾开门见山地问道。
程大飞如实回答道：“我和小林一道都是在一家手游公司工作。目前的职位是技术工程师，主要负责后端部分，目前税前年薪接近三十万。”
毕竟那么多工时摆在那儿，程大飞的工资还是实打实得高啊！
黄嘉禾与她的闺蜜用眼神互相交流中……
“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长得不咋滴，工资勉强还算过关。”
“那继续聊聊？”
“行呐！”
黄嘉禾将视线收回，继续问道：“听媒人说，大飞兄不是本地人。”
程大飞还未等她说完话，抢先回答道：“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是我父母愿意拿出两百万给我付首付。”
两百万加上他这些年省吃俭用的存款，足够他们在沙州市买上一套地段不错的两室一厅了。
房子与票子的问题解决后，双方正式进入相亲环节。
“平日我喜欢听歌和做西式甜点，不知大飞兄有什么兴趣爱好呀？”
女方出乎意料的主动令程大飞有些难以招架。
“我我啊，平日里喜欢看些动漫，不对！是日剧，偶尔也会去体育馆打会羽毛球。”
他的回答有些生涩，不像是在相亲场上驰骋多年的老将。
“羽毛球？”
黄嘉禾眼前一亮，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闺蜜。
“她倒是很喜欢打羽毛球诶。”
这算是在拉郎配嚒？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闺蜜突然发声了。她的目标干脆明了，直指同为陪伴的林凡。
“我确实很喜欢打羽毛球，不知这位先生喜欢吗？”
林凡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否认道：“抱歉，我不喜欢羽毛球。虽然现在很少参与运动，但我还是更爱网球一些。”
网球？！
黄嘉禾和她闺蜜再次使用眼神交流大法——
“网球？！不是说喜欢打网球的都是gay嚒？”
“是啊！是啊！确实有这种说法。”
“而且他长得也忒帅了吧？如果要有女朋友，怕是早就排到沙湖旁咯。”
交流完毕，黄嘉禾将视线收回。
此番举动却令林凡与程大飞面面相觑。
对方有着密报通讯的本领，自己却根木桩般看不懂她们在聊什么。
在程大飞的示意下，林凡决定主动出击，支开黄嘉禾的闺蜜。
“这位小姐，有兴趣陪我走一会嚒？”
黄嘉禾和她闺蜜都震惊了。
当下黄嘉禾就朝她闺蜜投来嫉妒的目光。
“好呀~这是我的荣幸。”
言罢，她就随着林凡走出这间一口饭都没有吃的高档日料店。
她的身高约莫在157cm，穿上高跟鞋大概在162cm，在南方城市算是中等身高。
不过与林凡站在一起，却像是拎着一个热水瓶。
“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她的语气特别温柔，笑起来像是一位天使。
“呃~能陪我去领一个快递吗？”
第二十四章 快递（二）
林凡的直男发言把她气得够呛，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淑女的模样。
“好呀！我们去哪里拿？”
“路途有点远，我们打车去吧。”
林凡二话没说，摸出手机就叫专车来载客，期间这位女生进行了一系列自我介绍。
她和黄嘉禾一样都是医院的护士，名叫陈湘之。
与林凡和程大飞不同，她是土生土长的沙州市民。
父母都是公职人员，没有兄弟姐妹，家境还算殷实。
最最关键的是，也是她反复强调多次的是，目前她还是单身。
林凡对这些不以为意，没有表现出继续了解的倾向。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头称是。
“你呢？最近住哪里呀？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让家里腾出一间屋子给你！”
正所谓你永远不会知道，女人主动起来究竟有多可怕。
在这连番攻势下，林凡节节败退。他只好无奈地说道：“我的房子租在江边，和室友俩人住着还蛮舒适的。”
“室友？！”
陈湘之的语气凝重起来。
“就是一个混小子。以前合租时认识的，之后有些舍不得他，搬家的时候也把他带上了。”
林凡为了增添可信度，他又加上一句。
“我去拿的快递就是他买的。”
没错，林凡此次领的快递正是从魔都寄来的暹罗猫。
四个月大，打好疫苗，品相上乘。
要不是最近猫舍联合起来涨价，富叶飞也不用花那么大一笔价钱买这只暹罗猫。
林凡原本想再加点钱换一只品相好的布偶猫。但是听说布偶猫太娇贵了，需要当作仙女来养。林凡才不相信富叶飞有这精力来折腾一只宠物。
正当俩人交谈之际，富叶飞的猫咪终于送到林凡的手上。
“是林先生吗？”
林凡满头黑线，心想这混小子一开始就算计好让自己来领快递的想法。
“是我。”
“这只猫咪可听话了，回去记得善待它。”
陈湘之听到快递居然是一只猫咪时，顿时爱心就同江水泛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快递盒子看看猫咪的模样。
林凡没有答应她的请求，解释道：“我要去家里拆开，不然会吓到它的。”
小动物在陌生环境需要时间适应，林凡已经为它预备了足够好的猫屋。
“那我也要去你家！”
陈湘之半气半恼地说道。
“你也去？”
林凡的家里可未曾有过来客。
当初和富叶飞住在廉价屋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这破地方，此时鸟枪换大炮，也是时候请人进屋坐坐。
“那你一起来吧。”
陈湘之以为林凡的住宅会是在老旧公寓里，毕竟这种房子才是沙漂的标配。
但是跟着林凡径直往市中心走去的时候，陈湘之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舍得花这么一笔钱住在市中心？”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凡却停下了脚步。
“我们进去吧。”
“诶？”
“到小区门口了呀。”
“啊？！”
陈湘之被眼前一幕惊吓到破音了。
这里何止是市中心，简直就是有钱人才能居住的顶级小区。单论每个月的房租，都比自己的工资高上不少。
陈湘之迟疑道：“你真的住在这里？”
林凡爽快地回答道：“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出入大门需要安保的检查，林凡带着她从侧门溜进去了。俩人径直走向最高的那幢楼。
“我也是最近才搬过来，不是很熟悉。”
陈湘之试探性地问道：“房租都是你一个人出的嚒？”
“很贵吧？”她又加上一句。
林凡翻弄手中的ID卡，仰头望着天沉思一会后说道：“确实不便宜，每个月租金都要两万元。”
“两万元？！”
陈湘之咋舌苦笑。
眼前这位明显就是一个公子哥，房租都比自己高上不少，家里肯定特别有钱。
林凡看出她眼中的苦涩，笑着解释道：“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我也只是一个打工人。”
打工人的使命，林凡从未忘记。
俩人穿过私密园林，乘坐电梯前往17层。这一次富叶飞没有出来相迎，想必是窝在卧室里打游戏吧。
林凡将快递盒子打开，将里面尚未成年的暹罗猫轻轻捧出来。
它长得难看极了。
粗略一看，还以为是外太空误入地球的外星人ET。
不过捧起来细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它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小可爱。
“可爱吗？”
林凡将这只暹罗猫放在陈湘之的怀里。
“可爱！当然可爱！”
“要不你替它取一个名字吧？”
“唔~就叫它布丁吧！”
林凡望着这只襁褓中的小猫咪，认同道：“那就叫它布丁吧。”
之后俩人协助将猫咪的小屋搭建完成，陈湘之才选择静静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屋里的富叶飞戴着降噪耳机从里屋出来。
“什么情况？”
桌子上一团糟。
林凡好不生气地说道：“我的好老弟，你买的猫咪给它安排好住处，现在正窝在里面休息呢！”
富叶飞蹲下腰，朝着猫咪小屋招了招手。
“它怎么不出来呀？”
“你应该是吓着它了，等明天再和它玩吧。”
林凡将手中的杂物交给富叶飞，自己就往浴室走去洗澡，随后便上床睡觉。
周四上午，林凡早早就来到公司。
出乎他意料的是，程大飞居然比他还早。
“什么情况？昨晚你们聊得如何？”
林凡最关心的莫过于是昨晚的进展，但是程大飞却露出难堪的脸色。
“嗐，别提了！你们走了没多久，该死的老板就打电话让我回来修代码！”
“噗嗤~不要告诉我，昨晚你又是在公司里度过的？”
程大飞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那位黄嘉禾表面上说着不在意，可是等我有空联系她时，发现我已经被删微信啦~”
“这是第几次被删微信？”
“差不多是第六次。”
程大飞不愿再谈论自己，倒是问起昨晚林凡自己的进展。
“别瞎想了，现在我对女人还没有兴趣。”
林凡打诨道。
万幸这第二天，绝大部分员工都能抢在八点半闹铃响起前赶到公司，除了徐总监。
第二十五章 买车（一）
“徐总监人呢？”
“这个向来遵纪守法的三好员工，怎么可能会迟到呢？”
“该不会是忘了上班时间调到八点半了吧？”
就在同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老板却忽然出现。他的脸色阴沉极了，像是能滴出水来。
众人三缄其口，免得招受无妄之灾。
老板踱步走到办公室正中央，清了清喉咙说道：“徐常清的母亲突发重疾，他请假回去照顾了。”
正所谓职位越高，担子就越重。
每天需要徐总监处理的事务大大小小，总计二十多个。如今他贸然离去，这些活应该交给谁来做呢？
“就决定是你了，小林！”
老板伸手指向林凡。
“我？”
林凡微微一怔，想要极力驳斥老板无礼的请求。
平日里任务就够重了，如今还要加上徐总监的工作量，这岂不是要把自己熬秃了？
林凡把心一横，竟然直接拒绝道：“对不起老板，我不能胜任这项工作。”
老板让他接手徐总监的任务还藏着一个小心思，那就是让林凡尽早适应项目总监的职位，到时候踢走徐常清后能让林凡更加从容地接手。
林凡的拒绝出乎老板的意料，他觉得林凡拂了自己脸面，有些下不了台。
“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多试试不就会了嚒？”
“谁不是从无到有，一点点进步的呢？”
这话说得林凡心中火冒三丈。
想当初徐总监拼死拼活，把命都给你老板搭上才将公司一步步做强做大，结果回头就想把他踹了。
原因无非是他的利用价值被榨干，每年发给他的工资太多罢了。
“这话说得不错，不过我也不稀罕这个职分。”
“啊这。”
林凡的回答近乎无赖，老板钱可也气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将工作积压下来，到时候交给回来上班的徐总监来完成。
等到老板离去，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围上前来。
“完了呀，小林你这次把老板得罪老惨了。”
“为什么不接受呢？你不是看徐总监不顺眼很久了吗？”
“不就是每天多加班四五个小时，这又算是什么难事吗？”
林凡却伸手将他们推开，好言好语相劝道：“徐总监不是我们一样是臭打工嚒？他对我们态度偏执，老板不是对他更加歹毒嚒？”
“你们认错敌人了！”
“真正的敌人在那间办公室里！”
林凡愤然起身，伸手指向老板的办公室。
“这是疯了嚒？”
“想要和老板对着干？”
“凭什么和老板斗？不是老板给咱们发工资的嚒？”
“我觉得最近小林飘了，应该是中了大奖心中有底气了。”
他们看待林凡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怪胎。
他们陷入思想的泥淖中无法自拔，仅凭自己的仨俩句根本无法点明。
这时候，林凡似乎明白过来“打工人系统”的真谛。
——解放受剥削的劳苦人民！
“谢谢你，打工人！”
林凡迫不及待地想要攒钱到1亿开启下一阶段的任务。冥冥之中他觉得，未来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他。
……
当天下午，林凡收到沙州市交通运输局发来的短信。
“我终于中了！”
林凡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怒喊道。
为期数年的摇号生涯终于画上圆满的句号。
身旁的同事听闻纷纷凑上前来，其中最为积极的莫过于是客服小姐姐。
“恭喜呐~终于能够摆脱地铁一族了。”
“嗐，其实也没多大差别。沙州市交通那么堵，还不如乘地铁方便。”
这确实是实话。
沙州市在交通规划上的短视，造成如今极其拥堵的局面。
“凡哥打算买辆什么样的汽车呀？”
客服小姐姐算是为数不多早上没有怼自己的人，想必她也看出林凡背后身份不一般。
听到有人要买汽车，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大批同事。
“思域好！便宜耐操，改装后颜值不逊兰博基尼！”
“还是买国产车！价格更低，国产质量也比所谓的合资车好上几个档次！”
“买德系车！技术好，口碑好！”
“德系车？怕不是水军技术好吧？你就不怕安全气囊托不住你的脸吗？”
众人争论不休，像是自己打算买车一般。
林凡突然想到一个梗：还是你们穷人懂得多哈！
争论到最后，他们才发现本应该处于漩涡中心的林凡却置身事外，只好询问他的意思。
“小林，你打算买多少价位的汽车？”
“老哥建议你低于十万的车不要买，到时候一堆毛病！”
林凡的心中也在算一笔账。
目前手头的余钱在两百万左右。
虽然自己有意愿买辆普通B级车就收手，但是碍于之后可能会用上，是不是一步到位买D级车合适。
林凡沉思的举动落到同事的眼中，还以为他在苦恼自己手头拮据。程大飞率先抢答道：
“小林如果缺钱，我可以借一点给你。反正目前我也结婚无望，能帮你一点是一点。”
另外一位新晋程序员问道：“凡哥，你能摸出多少钱买汽车呀？”
林凡听到这些话，不由讪笑起来。
“目前手头的余钱不多，在考虑买菜车还是一步到位。”
程大飞抢先答道：“听哥准没错，买辆好点车，到时候接女朋友也有面子！”
好点的车？这是不是暗示我要去买超跑呀？
但是两百万可买不起什么像样的超跑。
一旁的游戏美工钟小雨却驳斥道：“买好车都是浪费钱！有这笔钱用来投资不好吗？换作是我，我就买一辆两厢汽车，停车也方便！”
林凡听得头都大了。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个人都不愿落下风。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林凡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沙州市的车牌是不是限制一人一张牌啊？”
以林凡的衰运摇到第一张实属不易，以后再想摇到第二章简直要耗费他的天命。
“我还是决定一步到位吧？大飞哥，这周末就别加班了！陪我去看车吧！”
林凡心意已决，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场闹哄哄的争论赛就此圆满落幕。
第二十六章 买车（二）
周日上午。
林凡与程大飞一道出行前向汽车销售中心。
为了给林凡撑腰，程大飞难得地穿上一件体面的西装。不过这幅模样走到4S店，怕是会被误认为销售吧？
林凡倒是简单，一件干净的衬衫加上一套质朴的外套。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这身衣服的价位。
“小林，今天准备是随便逛逛还是上车试驾？”
程大飞好心问道。
林凡却说道：“我都已经约好几家汽车销售经理，只需要一家家会面过来就成。”
“诶嘿，听你口气好像很大晒诶！”
陈带飞蹩脚的粤语让林凡头疼，急忙加快脚步向一家汽车销售中心走去。
程大飞抬头一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是揉了揉再次睁大眼睛，房顶的车标依旧是四个成环相连的圆圈。
他急忙上前拉住林凡的胳膊说道：“你没走错吧？这是奥迪诶。”
林凡却摸了摸自己脑袋说道：“我昨天问过这里的销售，rs7正好有货。都说奥迪rs7是地表最强买菜车，对此倒是也特别心水。”
程大飞一脸懵逼。
他是被林凡一只手拖拽进销售中心。
一位面相姣好的女性销售急忙迎上前来。
“您就是林先生吗？”
她的举止礼仪特别规范。白色紧身衬衫配上修身西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表现出来。
林凡轻咳几声，回应道：“我就是。”
紧接着，她就带着林凡与程大飞向二楼售车处走去。同时还不停吹嘘着rs7的优异性能，直线加速能力堪比顶级超跑，“西装暴徒”称号当之无愧。
可是当林凡真正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内饰的单调让他感觉到一丝丝枯燥。
不喜欢！
林凡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那么R8您喜欢嚒？”
销售总是能在适时地接上话。
“R8啊？”林凡抬头细细算着一笔账，“R8可能超过预算挺多的了。”
“我只有两百万。”林凡真想这样告诉销售。
林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下一家逛逛。
当他们走出奥迪销售中心时，程大飞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双手抓住林凡的肩膀，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质问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小子是装有钱还是真有钱？！你可把我骗得好苦啊！”
林凡却笑着将他推开。
“只是运气好，最近多赚到些钱。”
一路上程大飞喋喋不休讲个不停，听得林凡耳朵都要起茧了。
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保时捷销售中心。
林凡想要看看买车必选配的帕拉梅拉，符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预期。
作为高颜值的代表，保时捷的帕拉梅拉和卡宴早已成为大街小巷流窜的街车。
林凡本就不喜欢保时捷那双大灯，听到选好配件还要等上个把月，当下就带着程大飞离开了。
宝马、雷克萨斯不尽人意，路虎、JEEP和玛莎拉蒂就更不用放在眼里，于是林凡只能寄希望于压轴出场的奔驰。
一位帅气逼人的男销售迎面向林凡走来。
“您好！”
他的身高、颜值均不逊色林凡，气质方面甚至有着隐隐压林凡一头的迹象。
“你好。”
实在不满意再过几天加钱买超跑得了，林凡如是说道。
“林先生，您是打算看看还是？”
“我的目标很明确，奔驰S63AMG couple。如果试驾合我的口味，我当场就付款。”
林凡说得很直白。
这话直接把销售的嘴堵住。他面带微笑邀请道：“好的，请跟我来。”
仨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专门售卖区域，那辆如璀璨钻石般耀眼的S63在展览台上静静等候驾驶者。
林凡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它走去，一旁的销售也急急忙忙地做起了介绍。
“先生您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们这里正好有现车，而且内饰也是你所要求的全白色。”
“白色不耐脏！”程大飞小声提醒道。
林凡诶嘿一笑道：“我就是要它不耐脏！”
正当销售想要继续做介绍的时候，林凡却爽快地摸出他的信用卡。
“先帮我把定金付了，去把手续给办齐。如果我试驾没意外，这车今天就提走了。”
林凡又加了一句：“我的工作特别忙，能抽出时间来看车实乃幸运。”
销售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麻利地叫其他工作人员来帮忙解决手续问题，随后就是愉快的试驾体验。
林凡坐在驾驶位，销售坐在副驾驶，而倒霉的程大飞只能蜷缩在后排座椅上。
4.0升双涡轮增压的V8发动机带来澎湃动力比不上V12发动机，不过林凡就喜欢这样的低调车型，即便是超出预算也不惜拿下。
毕竟千金难买爷高兴嘛！
等林凡带着程大飞去郊区兜了一大圈回到销售中心的时候，林凡的手续已经处理妥当。
算上汽车增值税以及各类折扣，林凡总计花费267万买下这辆纯白色的奔驰S63AMG couple。
回家路上，程大飞不停地扇自己巴掌。
“你这个蠢货！怎么就没认出来这位贵公子呢？”
林凡对此不以为意，解释道：“最近我投资的债券运气还蛮不错，你要投一笔钱试试嚒？”
程大飞弯着腰问道：“林大少爷，曾经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能够出手阔绰，一下子拿出将近三百万的流动资金，背后的资产起码也是朝着五千万去吧？
自己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蝼蚁中的蝼蚁，鼠人中的鼠人。
“你到底想不想了解？”
程大飞看出林凡有些不耐烦，急忙解释道：“林大公子请讲！小的有闲钱就投一笔试试。”
“原油。”
“最近中东局势紧张，原油价格会以爬坡的态势一路高歌，从目前的19.7美元/桶预计会涨到25美元/桶。”
“到时候记得抛售。”
林凡说得没错，未来原油价格会持续走高，而他也已经将剩余的六百多万全部投入到原油期货中。
程大飞听得云里雾里，只记得“原油”二字便铭记在心里。
“记住！”送别程大飞之前，林凡最后嘱托道，“在公司里千万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第二十七章 决裂（一）
“这是当然！”
程大飞苦涩地笑了。
他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戴上鸭舌帽后便起身离开，林凡开着新车去郊区逛了几圈后同样回到自家小区。
林凡回家刚打开家门，那只名为“布丁”的暹罗猫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哈哈~你回来了。”
富叶飞一手拿着肥宅快乐水，一手托着乐事薯片，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面打着怪猎。
林凡换上家中的睡衣，穿着拖鞋捣鼓着家中的冰箱。
“不是说让你去买些牛肉嚒？怎么都是空的？”
早上出门前，林凡曾叮嘱过富叶飞要注意健康饮食，不要总是吃这些垃圾食品。
富叶飞缩着脖子说道：“诶呦，打游戏上瘾了嘛！”
无奈之下，林凡只好点了一份海底捞番茄火锅外卖来充饥。
他也不想出门。
就在他和富叶飞抢牛肉吃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林凡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立马皱起了眉头。
是岳文俊！
当初想要灌醉林凡，却没曾想到把自己给害到坑里去了。
林凡收敛心神，接通电话。
“喂？岳大公子又想约我出来喝酒吗？正好我家点的外卖实在是难吃，想着出来搓一顿。”
这番下马威确实唬到了岳文俊。即便是隔着数十里远，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哈哈哈，林凡说笑了。”
“当初我和小雯的丑态还请林凡不要介意。”
“怎么会在意呢？喝酒嘛，难免有输赢！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俩人明争暗夺，都在谋算着如何抢占话语主动权。
“那天的赌注你不会忘记吧？”
岳文俊说起这个，林凡就气得牙痒痒。
“没有忘记！”气息从林凡的鼻子里吹出，“只给我5%的利润，我没忘呢。”
听到林凡没有食言，岳文俊的心思也宽了不少。他继续说道：“当初那瓶白酒把我直接灌进医院，昨天才出来。”
“按照约定，你应该告诉我最近有哪些期货可以赚钱。”
林凡反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钱。”
电话那头稍作沉默，随后说道：“第一次我就谨慎些，我只拿五百万出来，够有诚意了吧？”
五百万？！
林凡略感惊讶。
仅仅只是一个赚钱机会，岳文俊就愿意拿出整整五百万来尝试。
社会的贫富差距远超林凡的想象。
岳文俊背后的岳氏家族势力有多么的庞大，林凡不敢去深究。
“五百万确实够有诚意了。那我也告诉你，最近哪只期货特别有潜力。”
“天然气。”
林凡选择了另一只期货告诉了岳文俊。
“北美的天然气勘探遇到瓶颈，又遭逢中东局势动荡，接下来一周的天然气价格必定会逐日攀升。”
“大概在多少价位可以脱手？”
“如果能高于1.9美元/百万英热单位，你就出手吧。”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凡你应该不是骗我吧？这笔钱数额不少，但是对于我而言并不算多。”
“如果赔钱的话，我还是会找你来算账的。”
林凡冷蔑一笑，心想这家伙还说过亏钱不会算在自己头上，结果现在又变卦。
可真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带恶人。
“尽管投吧，五百万我还是赔得起！”
没等岳文俊说话，林凡就撂下了电话。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开胃，将剩余的牛肉卷全部吃进腹中。
第二天上午，林凡依旧是乘坐地铁前往公司。
也就在这时候，林凡在地铁上遇到了老板的秘书姚仪。
这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特别憔悴，枯黄的头发像是多日没有打理。
林凡上前询问道：“这不是姚仪嚒？出了什么事？”
她抬起头，没精打采地望了林凡一眼，随后又重重地低下了头。她的嘴唇翁动，吐出几个字来。
“老板想把我辞退了。”
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起码打乱了林凡先前的计划。
“为什么呢？”
林凡焦切地问道。
“听说老板又找了一个新的接班人，就想把我一脚踢飞。”
对于钱可老板而言，换秘书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林凡入职四年以来，就已经见过三位秘书被迫离职。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姚仪习惯了伸手拿钱的生活，已经融入不进这个社会大染缸。
“不，我不知道。”
话虽如此，该付的分手费应该少不了吧？
“老板会给你多少钱？”
“他一分钱都不愿付给我。”
林凡微微一惊，没想到老板对待自己的小情人居然也如此吝啬。
“你就没想过捅到老板娘耳中？”
“老板娘？”姚仪不禁苦笑道，“她不要了我的小命就算好运了。”
“那么替她一同捉奸呢？”
既然老板另有新欢，只需里外配合得好，林凡就能完成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
“捉奸？”
姚仪忽然有精神了。
“没错。既能洗清你的嫌疑，又能让老板吃到应有的苦果。”
“你到底是谁？”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地铁在站点停下，俩人并排下车走向公司大门。
“如果有可能，你将老板的行踪发给我，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曾听闻女人是善变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林凡在她心中种下了报复的种子，仅仅一瞬间就开出罪恶之花。
“我这就用匿名邮件的形式发给你。”
回到公司后，林凡点开姚仪传来的邮件，老板的日程安排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上午会见一位政府官员。
下午参加生意伙伴举办的酒池party。
“换作以往，老板肯定会带着姚仪参加酒会。”
这并不是进攻的好时机，林凡还需寻找更好的机会。
林凡继续往下翻，不由发出惊叫声。
“咦？！晚上呢？晚上去哪？”
要知道老板每天都在外面忙于应酬，只有半夜才回家睡觉。
这多出的几个小时将会去哪呢？
林凡的心中有了定数。
他给老板娘钱秀雅发了一封匿名邮件：想知道你丈夫钱可的外遇情况嚒？我可以为您提供精准的情报，仅需支付一丁点报酬就行。
第二十八章 决裂（二）
林凡并不贪图这笔告密费，只是想要老板娘钱秀雅安心，相信他卖出来的是真实情报。
果然没过半小时，老板娘就有了回信。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想要我多少钱？”
她的回答在林凡的意料之内，林凡也出奇地收手不再给她回复。
林凡趁着午休的时间，特意回家将新买的S63开到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库。
他将在下班的第一时间，赶往老板钱可娱乐的私人会所。
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瞬之间就到了晚上七点半。
就在他要行动的时候，姚仪也凑了上来。
“带上我吧。”
她如是说道。
林凡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用腹语告诉她分批下楼。
他不想惹人耳目，被别人看到自己和老板小秘一起行动。
当姚仪看见林凡的座驾时，不禁发出一阵惊呼。
“这是S63？”
既然能成为老板的情人，她的眼见自然比平常人高上不少。
林凡没有废话，催促她上车再聊这些。
“老板的车也不过是老款S400L，你居然比老板还要有钱诶？”
姚仪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他的身价。
可是林凡的心思全部扑在老板行踪上，根本顾不上姚仪的仰慕之情。
“你应该能认出老板的汽车吧？”
“当然能！就那辆破车还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
见识过林凡的新车，姚仪已经彻底抛下重归于好的幻想，成为一名坚定的揭秘者。
她相信，只要跟着林凡肯定能有饭吃。
果不其然根据姚仪的指示，林凡在私人会所外找到老板的汽车，同时也看到他的司机正站在马路边抽烟。
“接下来需要我们的耐心。”
林凡闭上了双眼，静候佳音。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会所的大门打开了。老板钱可搂着另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从会所里走出来。
姚仪急忙拍醒林凡说道：“快看！就是这个小贱人！”
姚仪气得龇牙咧嘴，不停诅咒着那位女性。
林凡没有理会，缓缓将车发动后保持足够的距离跟上。
老板的车在市区内兜兜转转好一会，终于停在一家连锁酒店门口。
钱可带着他的新情人，搂搂抱抱地走下了车。
“就是现在！”
林凡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并用匿名的方式将图片传给老板娘钱秀雅。
钱秀雅可不是吃素的。
她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女强人。
收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带上自己的亲信过来捉奸。
发出照片后，林凡就收到系统的任务奖励50万元。
这笔钱对于当前的林凡而言，聊胜于无。
随后就带着姚仪回家，其他消息也是第二天从同事口中得知。
“你听说了嚒？昨天老板娘带着一大家子人去酒店捉奸，把那个小情人打了一顿！”
“诶？老板的情人不是秘书姚仪嚒？”
“不是！是一个大四女学生，听说长得还很正俏呢！”
“那么后续呢？后续怎么样？”
“老板跪地求饶，向老板娘保证今后再也不敢了。”
“就这？”
“难不成你还想怎么样？离婚吗？不现实啊！”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老板的糗事成为员工们口口相传的趣闻。
林凡没有掺和他们的闲谈，决定深藏功与名。
与此同时，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板娘钱秀雅突然出现在公司里。平日里忙活自己生意的她，很少顾及自家丈夫的小公司。
她的出现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你们老板因为某些私人事情，暂时不能统领你们工作。”
“原本我想让徐总监来接替这个位置，无奈他居然回老家陪老母亲看病。”
“所以我打算让小林暂时帮忙看管这家公司。”
林凡不由一怔。
比他辈分高的还有很多，老板娘怎么会将这个重担交给自己呢？
“小林，你愿意吗？”
林凡岂有拒绝的道理呢？
“老板娘，我愿意承担这份重责。”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林凡就从一位项目助理升级为一人之下的总经理助理。
临行前，钱秀雅还走近林凡的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大致意思就是她已经查到昨天透风报信的是他，并且希望林凡在钱可重归公司前主动离职。
“我们钱家人向来不需要外人插手。”
这是钱秀雅临行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一个棒槌，一个甜枣。
老板娘钱秀雅的计谋玩得可真不赖。
林凡也觉得这里束缚了自己的发展前景，决定做完任务后另觅下家。
等到钱秀雅离开后，不知情的同事们纷纷上前祝贺。
“没想到呐，没想到！以后需要称呼您为林总啦！”
“谁都知道，总经理助理是成为副总的跳板。以后林总还需多多体谅我们这些下属吧！”
“林总，以后迟到能给我们一个缓冲带吗？”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林凡大手一挥说道：“我还记得前不久实施了新的作息时间表。”
“是啊！”
同事们怨声载道。
“我上任总经理助理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代替老板将这项决议废除！”
“叮~”
“恭喜您完成任务，群众好感度+15。”
林凡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同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初仅仅只是表面上恭维，如今却是流露实情。
“好耶！林总英明！”
林凡励精图治，擅自将单休改为双休，强制员工晚上六点钟下班，即便是紧急事情也不得超过六点半离开，并且取消了一周一次的周末例会。
这是多么英明的举措！这是多么伟大的突破！
林凡丝毫不顾及工期延误的可能性，将以人为本落实到位。
至于老板那边如何交账？
林凡诶嘿一笑。
大不了等老板钱可回来的时候，自己收拾细软跑路，将这个烂摊子交给他来处理。
下午六点整，林凡拉下了公司电闸。
“可真有你的！”
程大飞叼着香烟，倚着公司大门。
林凡撇了撇嘴，看着鱼贯而出的同事说道：“我在这的日子不会长久，你也要好自为之。”
“你要去哪？”程大飞震惊道。
“一个属于我应该去的地方。”
一边说着话，一边锁上了公司大门。
PS：这几天表姐结婚，暂时先一更了
第二十九章 决裂（三）
“喂，哪位？”
“是我。”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最近我打算跳槽，有什么好的岗位推荐吗？”
“你？跳槽？你在那家手游公司做得不顺心吗？不是听说都当上了总经理助理嘛！”
林凡尴尬地笑了。
如今他不缺钱，每天还有一笔手游运营的钱打到自己账户上。目前总资产已经累计达到七百多万，很快就能恢复到买车前的水准。
但是“打工人”系统曾警告过他，一旦失业就意味着主动放弃这个系统。
唯有这个是万万不行的。
“让你见笑了。这个总人数不超过三十人的公司，算不上什么正经企业。为了未来发展，我还是希望另谋出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我这里正好有一家游戏公司的内推码，给你去试试吧。”
林凡为之大振，感激道：“多谢您的相助！”
林凡撂下电话后急忙将打开电脑，给那家游戏公司传了一份简历。
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一家以年轻人组成的团队公司，为着制作出富有艺术感和创意价值的游戏而生。
旗下名为“沙盘人生”手游常年盘踞在ios畅销榜前十，还听说目前在秘密研发一款全新的3D真人模拟手游。
总而言之，它才是一家地道的游戏制作公司。
就在这天晚上九点多，林凡接到福泽公司的电话面试。
“是林凡先生吗？能和我讲一讲你的工作经验吗？”
人事的问题简明扼要，迫使林凡快速进入状态。
林凡清了清喉咙，目光恭敬地平视前方说道：“目前我也是在一家做手游公司里工作，从入行到现在已经有了四年时间。”
“有什么比较突出的成绩嚒？”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散漫，像是纯粹只是在应付一个普通面试而已。
林凡深吸一口气，愈加恭敬地说道：“听说过‘江湖传奇·风雨同舟’嚒？这款手游是由我全权一人负责设计的。”
“什么？！”人事的音调发生了明显的波动，“您能再说一遍吗？是不是我听错了？”
林凡一字一顿，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居然是您一人完成？冒昧地问下，那款手游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同行也好奇得很！”
林凡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那家公司老板卷钱跑路了，国内的正义也伸张不到东南亚。”
“原来真是这样呐。”
林凡见话题有些偏，不由好意地拨正道：“我们还是回到正轨上来吧？”
“哦哦？！实在是对不起，您明天有时间的话，还请务必来一趟我们公司。如果初试顺利，我就直接给您安排二面。”
人事态度的转变之快出乎他的意料。
欣喜之余，他居然将功劳归功于今天刚从“打工人”系统中获得的群众好感度+15。
实则不然。
他完全配得上这份赞誉。
既然能以极低的成本做出一个爆款手游，他的价值早就不是一个小小的项目助理所能衡量的。
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这一点罢了。
“这是你应得的，打工人！”
第二天下午，成为总经理助理的林凡提前打卡下班。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位于市中心的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您好，我就是林凡。”
出乎林凡意料，这次面试不仅仅有人事，福泽公司的项目总监居然也在场。
“您好！”
福泽公司的项目总监还年轻，头发烫成红棕色的他穿着鄂尔多斯羊绒衫，一副金丝框眼镜更是给他提升了不少气质。
“听人事说，您就是‘江湖传奇·风雨同舟’设计负责人？”
“没错，就是我。”
“我叫陈晓西，你叫我晓西就好。”
他的语气特别谦虚，丝毫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可还没等林凡回答，陈晓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说实话，我们公司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我这样的人才？”
林凡有些惊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挖墙脚。
陈晓西继续说道：“我们公司有做3D的大佬，也有做程序优化的大佬，也有多年运营的好手，唯独就缺了像您这样能够引导玩家氪金的策划！”
林凡大吃一惊。
“如果有您的加盟，收入方面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啦。”
陈晓西俨然摆出一副招揽的姿态。
“不知道林凡先生在贵公司是做什么的？”
林凡坐直腰板，说道：“目前是总经理助理。”
陈晓西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如果林凡先生到我们公司，应该给不了您那么高的位置。”
“当然！”陈晓西怕这条肥鱼溜了，急忙说道，“如果林凡先生愿意等的话，我可以将您引见给总经理。”
“总经理助理给不了您这样的高位，项目经理还是能搏一搏的。”
“您也应该有所了解，我们最近开发的手游迟迟不能上线。原因也很简单，前期投入的成本太高了！”
“如果不能在开服短期内收回成本，我怕公司董事会下手处决我们。”
一柄闸刀高高悬挂在福泽公司每一位员工头上。
他们迫切希望能找到一位引导玩家氪金的大拿，而林凡则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林凡深吸一口气，点头同意道：“好！那就让我来试试吧。”
陈晓西喜上眉梢，走路带风地离开这间会议室，没过几分钟就带着总经理走了回来。
“您好！”
这位总经理慈眉善目，像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大叔。
林凡急忙起身相迎。
“您好，我叫林凡。”
“我听晓西说了，你居然是那款游戏的设计者？我们一直在研究你的诱导氪金的技术，无奈他们学艺不精，没能学着你的一丁点皮毛。”
总经理上来就是一顿吹嘘，让林凡有些飘飘然。
“嗐，这都是虚名。目前我只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哦？那是为什么要跳槽呢？听说你都做到了总经理助理，成为副总经理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林凡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成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
第三十章 决裂（四）
没有理由能比党派斗争更具有说服力。对于项目总监和总经理而言，体验尤为深刻。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也能理解了。”
仨人盘膝而坐，商讨起林凡的薪酬问题。
没想到总经理极其大度，给他开出一份15k*17的高薪，并且还承诺如果今年游戏能成功上市还能再分他一大笔年终奖。
林凡喜不自胜。
并非他贪图这个不过二十五万的年薪，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认可后产生的喜悦。
告别福泽公司后，林凡匆匆赶赴旧公司。他将事先准备好的辞职信，邮寄给在家关禁闭的老板钱可。
当然这个举动谁都没有注意到。
“林总，有一款手游交付需要您的签字。”
林凡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这正是徐总监负责的项目。于是他问道：“不去咨询徐总监的意思吗？”
谁知那位员工说道：“我们公司上上下下二十多号人唯您马首是瞻！”
林凡老脸一红，侧出身位走到窗户旁给远在乡镇的徐总监拨了一通电话。
“徐总监，是我。”
“哦？小林啊。”
林凡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萎了。
“出了什么事吗？令堂身体还好吗？”
“昨天刚下葬。”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
“很抱歉听到这条消息。”
“生老病死，是我们作为人类永远无法抗衡的自然规律。小林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
“这次打电话过来，为得是通知您手下的那款即时战略手游就要交付了。”
徐总监一声长叹道：“这么快呐~明明最终审查还没过。”
他接着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套皮的破玩意儿，上线几个礼拜就要丢进垃圾桶。”
徐总监的情绪波动特别大，说出来话也有些违反平常竖立的人设。
但是林凡却默默地听着，直至最后才插嘴说了一句。
“徐总监，告诉你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该不会你晋升了吧？你这臭小子，趁我不备爬上去了？”
调侃语气的比重颇多。
林凡也被他逗笑了，矢口否认道：“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向老板递交辞职信，估计等你回来就见不着我了。”
“……”
“真的？”
“千真万确，我没必要骗你。”
徐常清长吁一口气，语调也比刚开始放缓了许多。
“原本我打算辞职回老家。毕竟沙州市是属于你们年轻人，我这种被社会榨干资源的中年人需要正视自己的定位。”
“不过听你说话的语气，想必是找好下家了吧？”
“是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电话那头的徐常清不停咋舌长叹道：“有出息啊，以后可以多攒点钱讨老婆咯！”
“哪有~哪有~这纯粹是徐总监教导有方，才让我有机会入职行业龙头。”
徐常清忽然严肃起来。
“你在我手下的这四年，你怨恨过我嚒？”
林凡实话实说道：“前几年确实很不喜欢，不过最近我想通了。”
“我们都是寒酸的打工人，无非一个有家室、一个还年轻，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呢？”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拿着蝎子鞭抽打我们脊背的黑心老板。”
俩人之后就工作交接做出细致交流，并且承诺徐总监回到沙州市后再见一面。
就在林凡悄无声息整理自己行当的时候，一向大大咧咧的程大飞却察觉到林凡的异常。
他邀约林凡到公司大门外密谈。
“你是准备打包跑路嚒？明明才坐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
林凡破天荒地抽了一口烟，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老板娘不容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程大飞捡起林凡丢在地上的烟，继续抽着。
“你能带上我一起跑路吗？我觉得跟着你混才有前途。”
林凡低下头，直视这位身材墩实的程大飞。
想当年，他也是驰骋篮球场的追风少年。
如今却沦落到这番光景。
“新公司前途未卜，我尚未站稳脚跟，贸然行事怕会牵连到你的日常生计。他日我混出名堂，定然会把你安排过来。”
程大飞不是傻子，听得懂这番话的意思。
“但愿到时候还能记住我。”
林凡没有义务帮助他，他也选择体面地离开。
不出林凡所料，周三下午他就收到老板钱可从家里寄来的回执。
“批准林凡与姚仪辞职。”
事已至此，绝无反悔的余地。
林凡带着姚仪乘坐自己的汽车，离开这间奋斗四年之久的公司。
“想去吃点什么嚒？我请客。”
林凡感觉肩上的重担一下子就轻了，甚至产生去酒吧喝一杯的冲动。
摆脱老男人的纠缠，姚仪也重新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唔~要不去吃日料吧？”
脑袋“嗡”得一响，前不久陪程大飞相亲的场景仿佛重回眼前。林凡笑着说道：“成！”
林凡驱车来到怀石料理店。
他决定尝一尝所谓的高级食材料理，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口感。
结果不尽如人意。
俗话说得好，山猪吃不来细糠。每吞下一口寿司，林凡就忍不住皱一次眉。
吃到最后竟然干脆全推给了姚仪，扬言自己要回去吃火锅。
林凡替姚仪买单后就静悄悄地擅自离开，俩人的缘分也就此断了。
回家的路上林凡接到富叶飞的电话，让他顺路带份全家桶。
林凡不仅买了全家桶，还去超市买了一打啤酒。
“啤酒与炸鸡才是绝配啊！”
如今他有了“千杯不倒”的能力，喝酒无非是为了放松自己的神经。
家中的富叶飞正窝在沙发上打怪猎，猫窝里的布丁也打着瞌睡，坐在餐桌前的林凡随便扒了几口鸡块，就在啤酒的相伴下坠入梦乡。
他似乎看到一个瘦削的少年，怀抱着一箩筐的文件夹焦急地等候在公司大门外。
林凡想要叫唤他的名字，却惊奇地发现那人就是自己。
一瞬间，林凡从睡梦中惊醒。
“想睡也别躺在客厅呀。”
此时的富叶飞已经把电视关了，PS5也已经收入盒中，穿着一条恐龙睡衣在厨房间里找吃的。
“想要吃些啥？我来替你做吧！”
第三十一章 入职与冲突（一）
林凡的知识储备并不理想。无论是做游戏的才能，还是策划的天赋，他都表现得差强人意。
正因如此，福泽总经理一口气将他提拔到项目经理的位置，难免会激起基层员工的不满。
今天是周四。
林凡穿着浅褐色的英式西装，系着酒红色的领带出现在福泽公司的办公室里，为他引路的是项目总监陈晓西。
“各位停下手中活，我向你们引见一下我们新上任的项目经理。”
“林凡！”
员工们颇为年轻，大多是以二十出头的少年为主。他们漫不经心地为林凡鼓掌庆祝。
陈晓西继续说道：“林凡先生，曾独自一人研发出爆款手游‘江湖传奇·风雨同舟’，目前这款手游还位列畅销榜前五十。他将负责策划和游戏氪金系统的完善。”
“希望你们能够齐心协力，互利共赢！”
当陈晓西搬出林凡取得的成就，这群年轻人也为之一怔。
“居然是他做的。”
“我们私底下还批评这种手游坏了游戏行规，怎么老板将他给招揽进来了？”
“这种昧着良心赚钱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
短短数分钟，林凡就被贴上“奸商”、“吸血鬼”等不雅绰号。
林凡对此并不知情。
“林凡，和你的员工说几句话。”
陈晓西将位置让给林凡，他当仁不让地接过话语的主动权。
“很高兴能和各位见面。”
“诚如你们说知，我擅长的不过是诱导玩家氪金以及游戏项目的策划上，其他工作还是需要在座各位的协助，谢谢！”
简短的见面会结束了，一个名为“来自科西嘉的吸血鬼在项目部入职”的消息不胫而走。
仅仅一个上午的功夫就传得满城风雨。
林凡的座位安置在项目总监的门外，正对着二十多位基层员工。这几天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熟悉自己接手的业务。
这时候，他才知道公司新研发的3D虚拟社交类手游仅仅只建好了框架。
想要在年末上架，简直是痴心妄想。
头疼。
真是头疼。
交在自己手上的就是一滩烂泥。
怪不得总经理和项目总监会如此迫切地希望招揽到自己。
正当他看文件入迷的时候，有一位身材矮小的女生出现在他身旁。
“林经理，中饭您想吃啥呀？”
林凡抬头看去，注意到这个身高不过一米五的少女。
“哦？你们是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呐~平常都是点外卖的，不过今天是林经理入职第一天……”
她忽然捂住嘴没有说下去。
林凡挑逗着眉毛，细细品读她所说的话。
这是不是意味要请他们出去吃顿好的？林凡想通了。
“你们中饭吃什么，我也跟着吃就行了。”
“不过今天是我入职首日，晚上请各位出去吃顿火锅吧。”
“好耶！”
这位少女向前拥抱林凡，却被他无情地用手推开。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楠楠就好啦！”
真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女孩。
午休的时候，林凡点了一份牛腩盖饭加上一杯生鲜橙汁。可惜牛腩有些老、米饭有些生，这顿中饭吃得并不愉快。
解决掉生理需求后，林凡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发现新手游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就是它的产品定位和大众需求割裂得太厉害。
明明群众喜欢轻松愉悦的，它非得整成苦大仇深，还美其名曰：玩家提纯。
于是林凡找上了项目总监陈晓西。
“会不会游戏设计得太硬核了？？”
“抱歉，我们公司的定位就是如此。”
“就不想着将受众拓宽？”
“这不正是邀请您过来就职的原因嚒？”
好家伙！自己还真成了项目总负责人，全权负责新游戏的开发。
当天下午，林凡带着文件跑遍了整家公司。他和所有部门的负责人都会见碰面，征求各个部门的建议。
结果不如尽人意。
各个部门都面临难题，首当其冲的是游戏开发部门。
福泽公司曾经放出豪言，预计投入一亿美元设计一款次时代3D手游。
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3D人物设计和地图设计将进程卡得死死的。
“要不简化一些人物？”
“不行！精致的人物是我们一贯以来坚持的底线。失去这个底线，也就失去了吸引核心玩家的最重要的东西。”
玩家不能舔的人物，设计出来有什么用？！
“试着和国外大厂合作，譬如仁天堂？”
“这也不现实！人家没告我们侵权，已经是我们的大幸啦~”
林凡思来想去终究给不出满意的建议，只好悻悻离去，暂且作罢。
一晃眼就到了下班时间，林凡手拎着公文包向着公司大门走去。
这时候，他忽然记得中午允诺手下员工的一顿饭。
“各位，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嚒？”
他轻轻拍打桌子，让在场二十多人都停下手中的活。
那位名叫“楠楠”的少女急忙站出来，高举双手说道：“林经理是打算请咱们大家去吃火锅。”
这算是不成文的习俗。林凡也不妨借此机会拉近与员工的关系。
其他几位跳脱的女孩纷纷踊跃上前。
“林经理，想请我们去哪吃呀？”
林凡不差钱，回应道：“去桑房火锅。”
“桑房火锅？这不是人均消费一千起的地方吗？”
“林经理是不是会错意了，我们项目部门总共有二十五人诶。”
“这一来二去，起码也要三万打底。”
楠楠听到这个火锅名，心里也是一惊。她跑到林凡身边，使劲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林凡的肩膀。
林凡无奈之下只好弯下腰听她想说些什么。
“林经理，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么多人去诶？你的钱包受得了吗？”
福泽公司的薪水比之前的套皮手游公司高上不少，但是也没有达到跨越阶级的程度。
说到底，他们还是一个打工人。
林凡不在乎他们的举动，大手一挥道：“我的车还能载一个人，谁想坐我的车。”
看到林凡的态度如此坚决，底下员工可开心了。
能跟着出手阔绰的领导，最起码不会做出克扣报销费用的事情啦~
PS：恢复正常啦~
第三十二章 入职与冲突（二）
不出所料，跟着林凡一同下楼的正是那位名叫“楠楠”的女员工。
林凡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她总是表现得那么积极。好在林凡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管你如何出招，我只需装傻就行。
“经理，你是哪里人呀？”
“我不是本地人。”
一问一答，绝不多说废话。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林凡不由好气，笑着说道：“怎么，你想毛遂自荐？”
“诶诶，千万不要误会！”楠楠的反应比想象中平淡得多，似乎是她惯用的计俩。“人家只是好奇嘛！”
林凡撇了撇嘴，转过身子说道：“暂时还是单身。”
“真哒？！”
她像是松鼠轻轻一跃，蹦到林凡的跟前，踮起脚尖细细打量着林凡的微表情。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林凡耸肩道。
电梯正好停在B2层，林凡带着楠楠一道出门。这时候，林凡发话了。
“汪露楠。女，24岁。”
“毕业于沙州市艺术学院新媒体传播系。”
“曾于去年六月入职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年终评级：B。”
“喂喂喂~”汪露楠迈着小碎步绕着林凡转圈圈，埋着头高举双手顶在林凡的胸前。“师傅你不要再念啦~”
她的脸蛋涨得红红的，一直红到耳后根。
林凡这才收手，拿出车钥匙径直走向汽车。
“上车，别和傻子一样杵在那里。”
汪露楠忽然抬头，看到林凡的座驾微微一惊。不过联想到他项目经理的身份，开一辆双门奔驰轿跑也无可厚非。
锐利的车，锐利的眼。
林凡的驾驶技术加上S63的澎湃动力，在马路上简直是各种斩牛杀马。
主驾驶的林凡开得开心，副驾驶的汪露楠却被吓得半死。
每一次加塞变道，汪露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在历经半小时的精神折磨后，林凡终于抵达桑房火锅店的正门口。
林凡瞟了她一眼，发现她死死抓着座椅拉手不放。
“好啦，可以下车了。”
汪露楠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这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安全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刚在影院看完恐怖大片似的。
“下车吧，我去找地方停车。”
林凡此举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给她的一个小小的警告：不要给我耍心眼，你是斗不过我的。
其余员工陆续到场，林凡特意为他们准备两个大包厢。
等到他们来齐，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这时候，坐在林凡身边的一位员工发话了。
“林经理，这次机会难得。我们大家就敬你一杯酒！”
还未等林凡同意，他就和众人一道举起酒杯。
“喝吧，林经理。”
颇有逼上梁山的味道。
“既然各位都有此心意，那么林某要是拒绝那就是却而不恭。”
林凡没有点白酒，大家清一色地喝清啤。
一杯啤酒下肚，那个年轻人上前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包树，目前负责新项目的对外交接业务。”
他的身高不过一米七，长着一双比老鼠还要狡黠的眼睛。
林凡不喜欢这个人。
紧接着，又有一位面相老实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上前来。
“您好，我叫殳桦。”
林凡与他碰杯，能够感受他前来投诚的意味。
好家伙！
原来自己被卷进一场没有硝烟的党派斗争。
怪不得自己说出这个理由时，总经理与项目总监都能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搁着在福泽公司，起码有两派势力在暗中对抗。
林凡决定拉拢其中一派再做决议。
当墙头草可没有好处，只会受到来自双方的挤压。
林凡深知这个道理。
包树见着殳桦的出现，眉毛不禁抖了抖，赶紧上前说道：“经理走马上任，想来有许多不懂的事物，还请容许我来给您讲解一番。”
林凡若无其事地瞄了殳桦一眼，看出他面露不爽的神色，但还是对包树点头说道：“那你来介绍一番。”
“我们福泽公司员工三百多人，其中半数以上是我们这样的保守派，我们坚持‘用游戏带来快乐’的原则。”
这个理念与林凡相悖，或者说是与总经理与项目总监的理念相悖。
包树接着说道：“其二就是所谓的革新派。一切目的向钱看，不愿坚持自己做游戏的初衷。想必林经理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林凡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视线的压力，他们正逼迫林凡表态。
然而这些都是小场面，林凡一笑付之。
他高举食指指向天花板，告诉包树以及在场各位。
“如果我是革新派的呢？你们是不是打算不听我的指挥？”他的语气强硬，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媲美。“嗯？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们，我就是接受总经理的委托，特来进行改革。如果你们有谁不服从，当然可以去举报我。”
“我把你们的工作日志全部翻阅了一遍，总感觉你们在出工不出力。”
“这样一个需要凝聚公司上下所有力量才能完成的项目，却在开头就卡住了。我也不知道你们项目组平常是在做什么。”
“也许你们对我这种空降领导不满意，但是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林凡的身材本就高大，再配上这一段酣畅淋漓的讲话，一下子就震慑住在场所有员工。
他们都弯着腰，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吃饭！”
林凡动筷子狠狠地敲打在火锅上，发出“乒呤哐啷”的巨大声响。
这一顿火锅吃得可不安宁，众人都沉浸在林凡的巨大威严之下不敢吱声。
无论是多美味的和牛肉还是多新鲜的帝皇蟹，吃起来都觉得味同嚼蜡。
众人草草了事，吃得半饱就急忙丢下筷子匆匆告辞，唯有殳桦一人没走。
“嗯？你怎么没走呢？”
林凡的愠色还未完全消散。
“我是来向您道谢的。”
很明显殳桦属于革新派的一员，他特别赞同林凡所说的内容。
“这表面无比光鲜亮丽的福泽公司，背后却被这群蛀虫啃食得一干二净。如果我们不再努力的话，公司迟早会毁在他们手里。”
第三十三章 入职与冲突（三）
林凡独自下楼，却看到裹紧大衣独自等候的楠楠。
“你是在等我嚒？”
楠楠听到声音扬起头，看到林凡朝自己走来。
“唔~是呀！我就在等你呀！”
她的活泼跳脱不减分毫，根本没有受晕车影响，已经恢复100%活力了。
林凡不介意绕远路送一送自己下属。
坐上副驾驶的汪露楠故意凑近身子，将嘴巴紧紧贴近林凡的耳朵说道：“听说经理你教训了他们一顿呀？”
想来林凡特意将员工分成两个包厢，女生一个，男生一个。
隔壁的女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吃得特别欢快。
林凡冷哼一声，说道：“拉帮结派再说难免，但是影响到日常工作实在有些过分。”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差点亲上汪露楠，急忙向后撤了半个身位。
“我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态度？如此刻意地接近我，肯定是有预谋的吧？”
“我们女生无所谓啦~只想着自己日子过得舒坦，不要加班就行。”汪露楠撇嘴答道，“我知道你们革新派各个都是奋斗逼，每天不到十一点都不会下班的。”
同事之间的风声走漏得真快，汪露楠也了解到隔壁包厢发生的事情。
“如果既能让你们减负，又能给公司创收，你们会不会认同我的做法？”
“真哒？！”
汪露楠惊讶道。
“这些事情包在我身上吧。我既能让保守派坚守自我，同时加入革新元素。”
林凡启动汽车，侧过身子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呃~送我到车站就行了。”
回到家中的林凡，将身子埋在浴缸里泡牛奶浴。正当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一通电话把他吵醒了。
林凡拿起手机一看，是岳文俊。
“喂，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然气涨到了1.9美元//百万英热单位，我投入的五百万整整增值了九十万。你确实很有水平，我们继续深入合作吧。”
岳文俊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蛮横，只是为了钱才肯低下头来和林凡打电话。
“接下来该投哪支商品。”
林凡却回答道：“继续增持天然气，它还会往上涨。”
“增持？”岳文俊微微一愣，随后破口大骂道，“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都快涨到2.1美元//百万英热单位。”
林凡却不急不缓地回答道：“信我准没错。”
电话那头一阵骚动。
“行！我再追投一千五百万，希望你不要把我坑害了。”
一千五百万加上五百万，整整两千万的真金白银砸进市场，林凡通过另一个手机精准看到市场价格发生了剧烈的波动。
林凡却悄悄地把自己的一千万投入原油中。
……
第二天上午，林凡掐准时间来到公司。
项目部门的员工看到林凡的出没，都有些惶恐不安。
林凡却露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说道：“各位早上好！我希望今天能和你们商讨一下新游戏进度的问题。各位准备一下，稍后十点钟准时开会。”
林凡的雷厉风行算是唬到这群人，他们不敢不听从林凡的决议。
等到十点钟整，项目部所属二十五位员工绕圈而坐，林凡自己则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正中间，颇有公堂会审的味道。
“昨天晚上可能是我说话语气重了些，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
“此次请各位过来，为得就是商讨新游戏的发展方向以及相应计划。”
“各位请畅所欲言！”
包树率先发难。
“既然经理的姿态摆得那么低，也就不要怪我放些狠话咯！”
“大家都知道你是来自套皮手游小公司，根本就没有大厂工作过的履历，更无从谈起领导我们的资质。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话呢？”
林凡伸出手指向天，中气十足地说道：“凭着我能让公司赚钱，凭着我能让你们拿更多的年终奖！这个还不够吗？”
“莫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为了理想才在福泽公司工作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真有这份志气，早就脱身去做独立游戏，哪需要窝在老板手下受气呢？”
林凡几句话下来怼得包树开不了口，事先准备的台词一句都派不上用场。
“好了，其他还有谁想说的。”
员工们三缄其口，不敢多说一句话。林凡见状，便乘胜追击道：“是谁负责对接游戏玩法的？”
“是我。”
一个年轻的女生举起颤颤巍巍的手。
在她们看来林凡就是吸血鬼，是怪物，是吃人不吐渣的恶魔。此时与他面对面，换作是谁都会感觉心悸。
“我想知道游戏玩法能不能再加入玩家对抗模式？”
这位女生摇了摇头，说道：“新游戏是为了模拟人生，主打休闲基调，怎能加入对抗的内容呢？”
“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
林凡一只手拿着签字笔，一只手拿着A4纸板，哗哗数秒钟就写好一行字。
“建立阶级对立！”
“花钱就能成为大爷。即便是虚拟游戏中，充入大量的钱也能实现阶级跃升。通过打压普通玩家来服务氪金佬，迫使他们投入更多的金钱。同时也需要诱导普通玩家氪金，譬如6元首冲之类的活动。”
“积少成多，聊胜于无嘛！”
二十五人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把“吸血鬼”、“吃人的怪物”之类的绰号坐实了。
汪露楠艰难地举起手，提问道：“这样会不会引起玩家的不满呀？”
“这有啥不满的？”林凡摸不着头脑，“总会有玩家替咱们洗地，如果没有就自己雇人来！我就不信了，一边又一边的水军洗地加上过硬的游戏质量，还不能打开国门冲向世界？！”
“什么？！经理你还想将目光投向世界？”
“当然！”
林凡的底气十足，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大手一挥，继续说道：“不仅要面向世界，而且还要赚外国佬的钱！这也是我入职福泽公司的一个原因！”
他用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大声一吓道：“你们有信心吗？”
周围鸦雀无声。
“有信心吗？！”
“有……”
声音软绵绵的。
“大声点！”
“有！”
第三十四章 重拳出击
与moba和fps游戏移植到手机上大火不同，模拟人生的移植并不算是成功，咎其原因是没有利用上移动端随走、随玩、随放下的先天优势。
福泽公司敢为人先，想要淌这个浑水。
如果成功，自然是能成为一款爆款手游；但是一旦失败，留给福泽公司的就是一屁股外债。
这款手游将单机和联网融会贯通，既可以享受线下独自造房子的乐趣，也能体会职场上压迫下级的快感。
真可谓是解压利器！
唯一不足的是，福泽公司始终没有将氪金点完美融入游戏当中。颇有自费出钱做游戏，给玩家免费玩的味道。
这对于一家为上市而奋斗的游戏公司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盈利收入的滑坡会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毛利率的下降、公司被迫裁员、新产品开发受阻、最终导致公司走向破产……
林凡将负责这个版块的项目助理叫了过来。
“小王？我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氪金点分布在哪些内容里面。”
这位被林凡称呼为“小王”的少年长得还算是清秀。
他是华五毕业的高材生。
通过校招入职福泽公司，一直负责氪金点的设计工作。
小王将随身携带的平板拿出来，指着上面的PPT给林凡讲解道：“我们可以利用氪金来加速房子的升级，同时还能花钱开通各项vip会员。”
“还有呢？”
林凡拿走小王手中的平板，抢先阅读下去。
“还有各类限定皮肤，以及限定角色，这些都需要用钱来买。”
林凡低着头没有说话，右手手指正不停在平板上面划动。
这给小王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他小声询问道：“经理，我说得有问题吗？”
林凡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没问题，你说得确实蛮不错。”
小王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但是这套氪金理论太过于老旧，不适合新时期当代游戏理念。”
林凡的答案入木三分，颇有醍醐灌顶的气势。
“我们讲究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降低氪金门槛，提高氪金体验，无限加深氪金深度。只要我们能做到这几点，何愁赚不到钱？”
这几句话把小王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么具体该怎么实施呢？”
林凡狡黠一笑，回答道：“第一步取消买断机制，改为开箱模式。至于开箱模式的相关机制设计，这就要交给你来计算规划了。”
林凡呡了一口桌上的咖啡，继续说道：“第二步加大玩家之间对抗力度。这个我需要找项目研发小组讨论，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
“最后一步，想尽各种办法诱导白嫖玩家氪金。只要他们氪金了，那么就难以摆脱我们这款游戏。”
“既能提供数量不菲的金额，同时也能让重氪玩家体会到氪金虐人的快感。”
小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心中不停默念道：我可不想成为这样一个人！这真是太恐怖了！
林凡将这件事交代妥当后，起身前往隔壁编写文案的小组。
他们正绞尽脑汁给游戏里的语言进行润色，希望玩起来没有异样感。
林凡轻叩房门，说道：“请问可以进来吗？”
屋里众人抬头看到竟然是林凡，脸色不禁一青。
这不是新入职的大恶魔嚒？
怎么会找上我们的？
不过既然他已经出现，小组组长没有理由拒绝他进来。
“不知林经理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商量？”
“我想要一份完整的游戏文案。从最初设计到每一次修订版，不知组长可否给我？”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文案小组组长急忙用U盘拷贝给林凡。
林凡带着文案回到自己座椅上，插上电脑，细细品读他们的游戏构思。
游戏背景设定在21世纪中叶，科技和经济高速腾飞，物质水平也有很大的改善。
在游戏中，玩家将扮演一位刚从大学毕业的毕业生，在复杂的社会中左右逢源，一路走上富豪的生活。
“咦，这颇有我现在的意味欸。”
林凡抚掌而笑。
笑归笑，林凡还是快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大约过了三个小时，他才将文案改得七七八八。
于是他带着这份修改过的文案重新找上了项目文案组。
武绮。
福泽公司的文案小组组长。
同时也是新款手游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年过三十的他也是福泽公司为数不多的老人。
当他看到林凡火急火燎地向他走去，内心也不由地向下沉。
“林经理，有什么问题需要反馈的吗？”
林凡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加大玩家初期的冲突，令玩家迅速沉浸到手中去。
“初始身份会不会太单一了？一个普通大学生，他能做什么呢？如何增强玩家的代入感？”
“身份越普通，越能增强玩家代入感。要知道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何来后天转命运的说法？”
武绮不愧是老油子，回答起来一套一套的。
林凡反驳道：“生活中已经够了，到游戏里还要做一个平凡人？这实在是太埋汰了！”
“只要多充钱，就能觉醒新的系统，让他们体会到现实生活中无法感受到的快感。”
“奶嘴乐计划？”
武绮脱口而出道。
林凡说道：“没错，想赚钱还真得图一乐。想那么复杂的文案，穿插那么多的暗线有什么用呢？”
“让玩家舍得花钱就完事了。”
武绮深吸一口冷气，说道：“那样会不会太肤浅了？”
“肤浅才好！工作够累了，还要花时间来理解游戏内核精神，岂不是本末倒置？”
接连的问话让武绮有点吃不消。他急忙举手示意道：“这样岂不是要全部推倒重做？我不认同！”
林凡乘胜追击，继续说道：“我可以去请示项目总监。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我就去找总经理。我们不能让游戏在初期就夭折在文案上！”
话音未落，林凡关上门离去了，只留下屋里五人面面相觑。
沉寂许久后，武绮长叹一声说道：“这真的是一个怪物，不知道最终结局将以什么样的形式收场。”
第三十五章 背刺计划（一）
结束一天辛劳的工作，林凡驱车回家前决定去清吧喝几杯。
清吧离小区不远，林凡换上休闲西装走了十多分钟便到了酒吧门口。
此时天色尚早，酒吧里还有些冷清。
林凡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方，正对着调酒师说道：“能给我来一杯酒嚒？”
“好的，先生。您想要来一杯什么？”
林凡指着吧台上的菜单说道：“龙舌兰姑娘？给我来一杯。”
“请稍等。”
这位年轻的调酒师分别取出龙舌兰酒、橙汁、柠檬汁以及红石榴糖浆。
首先加入碎冰在飓风杯中，用调酒匙匀速旋转碎冰；倒出冰水后加入45ml的龙舌兰与10ml的柠檬汁；搅拌均匀后加入足够分量的鲜果橙汁；最后加入15ml的红石榴糖浆，并用调酒匙轻轻将糖浆打碎，一杯橙中带红的鸡尾酒就调制好了。
“先生，请慢用。”
他的手法很熟练，像是多年来浸渍在调酒行业的大师。
林凡想要和他攀谈几句，无奈不远处的一位女士将他招罗过去。
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龙舌兰的火辣与新鲜橙汁的果香味充斥在口腔里面。
“哇塞！真是不错诶！”
除了这杯鸡尾酒，林凡额外还点了几对鸡翅用来应付夜里的饥饿。
过了半小时，酒吧外走进来一个熟人。
“林春柔，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林凡的远方表妹，同时也是他回老家的相亲对象，竟然突兀地出现在这家消费不菲的酒吧里。
在林凡的印象中，她可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她的出现没有打乱林凡的节奏。林凡决定伺机而动，以不变应万变。
果不其然，林春柔没有注意到坐在吧台上的林凡，而是径直向卡座走去。
林凡用余光偷瞄林春柔落座的位置，发现还有一个男人正等着她。
“这应该是她新的相亲对象吧？”
谈话间，林凡又吃了一个炸鸡翅。
可是没过多久，林春柔居然和那个男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一时间，酒吧里所有人都转过身看向他们。
“这也要五五分账？”
林春柔喊话道。
“当然！我们只是来见一面，又不是出来约会。况且我们讲究男女平等，凭什么要我请客！”
那个男人寸步不让。
林凡知道这家清吧消费水平不低，起码人均三百往上。想来如果是一位普通职场男性，独自承担这笔钱确实是一件难事。
吵架斗殴在酒吧里发生的还真不算少数。
门口的保安很快赶进来，用钢叉将林春柔与那个男人分隔开来，一位穿戴整齐的大堂经理走了出来。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蓄着一小撮胡须，顶着中年男人常见的啤酒肚走上前来说道：“你们想要吵架就去外面吵，不要打搅我们酒吧的正常营业。当然在此之前，先把酒钱结清了吧？”
“一杯大都会，一杯尼格罗尼，一份水果拼盘，三对油炸鸡翅，总共六百九十八元。”
这时候，隔壁桌上的男人咧开大嘴巴嚷嚷道：“怎么连七百块钱都摸不出来？这也还算是男人？”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酒吧的驻唱也很合乎事宜地唱起了周董的经典老歌。
局势急转直下，那个男人陷入了孤立无助的局面。
就在这时，林凡出手了。
他放下鸡翅向他们走去，对着大堂经理说道：“他们的这笔钱，我付了。”
林凡果断地掏出银行卡来付账。
林春柔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回眸看到这个英俊的面庞忍不住惊呼道：“居然是你！”
林凡苦笑不已。
“如果还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吵了。”
那个男人见着林春柔竟然认识这样体面的男人，不禁冷哼一声，随后气哄哄地离开了。这倒迫使林凡成为林春柔的陪伴。
林凡率先发问道：“那个人是谁？”
林春柔轻蔑地瞥了窗外一眼，回答道：“领导给我介绍的窝囊废！听到一杯酒就要一百多，就不停地嚷嚷道五五分账。哪像你那么客气大方！”
这样的赞誉林凡并不受用。他转移话题，问起关于钱秀雅存入小型证券公司那笔钱的事情。
“嗯？这有什么值得注意吗？”
林春柔得益于林凡的请客，她又续了一杯尼格罗尼。
“我和钱秀雅以及她丈夫之间有点矛盾，所以想要打听下这方面的情报。”
林凡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直言问道。
林春柔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拿着炸鸡翅，满嘴沾满油渍回答道：“告诉你也无妨。钱秀雅在我们公司委托打理了三千万的中额资金。”
“三千万？！”
林凡知道老板娘家中有钱，却没有想到那么有钱。
“怎么？难不成你惦记上人家这三千万了？”
说起来，林凡确实有意让她这笔钱全部赔光。
“她把钱投在哪里？”
“期货。买进卖出，保证年利率在8%以上。”
原本萌生退意的林凡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早已喝空的酒杯嚷嚷道：“再续一杯！”
林凡决定做一个局，让钱秀雅赚到的钱全都给吐出来。
他向林春柔要了钱秀雅的证券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并且向他示意想要委托打理一笔钱财。
这种送上门的生意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林凡成功与他取得联系。
“请问您想委托多少钱呢？”
林凡犹豫再三，反问道：“你们是多少起底。”
“最起码也要三百万才能签合约。”
三百万对于林凡来说不是什么小数字，但是拿出这笔钱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就三百万吧！到时候怎么联系？”
“哪天有空，随时可以拜访我们公司！”
“好！那就一言为定！”
几句简单的问答结束了这段对话，林春柔在一旁听得心中羡煞极了。她向林凡解释道，这位是他们证券公司的头牌经纪人，手中运营的资金高达数亿元。
林凡也是微微一滞，随即说道：“八成是不会把钱存进去的，希望你心中有个谱。”
“诶，为什么呀？”
“因为这笔钱在我手中，还能赚得更多！”
第三十六章 背刺计划（二）
周六上午，林凡与岳文俊约定好下午在空中酒庄会面。
这是岳氏家族的私人产业，位于沙州市的郊区。
林凡乘坐出租车前往此处园林，与前来带路的家仆碰上了面。
“先生，请跟我来。”
家仆的年纪不小，头发几乎全白，但是身板硬朗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林凡调侃道：“老伯身体那么好，怕不是连我都打得过哦。”
这位家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伸手轻抚衣领说道：“不怕你笑话，曾经我还是全省散打冠军诶！”
“当真？”
林凡的眉毛抖了抖，心里对岳氏家族的忌惮更是多了一分。
俩人的脚步飞快，朝着园林深处的酒庄走去。
这里仿照了巴比伦王国的空中花园，将酒庄安放在四层平台上，平台由25米高的柱子支撑，并且还配备智能灌溉系统，完美复制了当初空中花园的奇迹。
林凡平复下躁动的心，跟随家仆进行简单的入庄园登记、人脸识别后走上这个鲜为人知的酒庄里。
绕过一层层造型迥异的花草树木，林凡终于来到酒庄顶层，在那里有岳文俊正等着他。
“你终于来啦。”
此时的岳文俊穿着睡袍，手握红酒杯，坐在沙滩折叠椅上晒太阳。
林凡点了点头，说道：“是我。”
“前几天投进天然气的钱又涨了不少，此时请你过来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打算当面来感谢你。”
林凡丝毫没有看出他的诚意，只是看到他骨子里的傲慢。
不过他也是见识过风浪的家伙，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们的利益相关呢？”
“哈哈哈！你有这般见识就好！”
岳文俊从折叠椅上起来，将酒杯递给一旁的家仆后向庭院走去，期间还抽出时间再三吩咐女仆准备今天的晚饭。
等到这些嘱咐妥当，岳文俊就将他们打发走了，只留下林凡一人。
“这里是我们家族的产业。”
林凡点了点头。
“但仅限于此。”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林凡不甚理解。
岳文俊相视一笑，反倒亲自给林凡斟了一杯葡萄酒。
“来，尝尝！法国酒庄空运回来的。虽然年份新，但胜在品质好。”
林凡有样学样，跟着岳文俊一道品尝这瓶葡萄酒。
酸度与甜度互相交织，增强了葡萄酒层级丰富的口感，而余味更是绵延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好酒！”林凡称赞道。
岳文俊大手一挥，笑着说道：“如果你想要喝，等会带几瓶回去吧。”
嗯？
这只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会出手那么大方？
果不其然，还没等林凡反应过来他又开口说道：“你觉得这个酒庄如何？”
试探性如此之强烈，以至于林凡摸不透他的心意。
“确实不错，颇有人间仙境的雅称。”
岳文俊却摇了摇头，说道：“再怎么好，这块地也是属于我祖父的。”
林凡嗅到一丝家族内斗的味道。
“你想说什么？”
岳文俊将拳头牢牢紧握，目光望向遥远的树林深处说道：“我的父亲在家族里最小的，而我也是家里的三子。你应该明白我想要说什么吧？”
林凡大呼惊讶。
怪不得平日里岳文俊表现得没有那么嚣张跋扈，原来同辈里他算最小的了。
“我的父亲本事不大，目前已知夺到的家产不过数十亿。照这个情形下去，分给我少之又少。”
他忽然起身，看向林凡说道：“我想要靠你的本事，给我多夺下一笔钱财。”
“你想怎么做？”
“首先帮助我击败那两位亲哥，随后助力我登上家族掌权人的宝座。”
“到时候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想什么都可以给你！”
不能笑！
这时候千万不能笑！
平日里林凡还在思考如何击垮这个家族帝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甘心来当内应。
为了降低岳文俊的警戒度，林凡故作迟疑说道：“这会不会太激进了？而且你和你家兄弟情同手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的父亲将我的两位哥哥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给予最好的教育与支持，却将我丢弃在一边。”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岳文俊会出现在一所双非大学。
按照他们的家庭背景来讲，不要说是大学，就连初高中都应该是在国外念的书。
“我来帮你！”林凡佯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这口恶气换作是我肯定咽不下！”
“好！有你这份心意就行！”岳文俊将手机递给林凡说道，“这是我家大哥主要投资项目。我想让你出手截击，让他赔得精光。”
林凡接手一看，发现岳文俊的大哥将钱主要投资在新能源上，当下就发出咯咯爆笑。
这个国家投钱都没底儿的项目，私人投钱岂不是赔得精光？
“我看你这大哥也不行嘛！这种项目也能投？”
岳文俊却皱眉驳斥道：“大哥拉拢了多家公司集团一起注资，企图成为国内的马斯克。”
“技术呢？国内的技术过硬吗？”
“他从国外请人来。”
林凡噗嗤笑道：“当真以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呐？只要矿石能源期货价格下降，你大哥的计划永远不会实现。”
“那你的意思是？”
“大量买进原油、天然气，造成价格虚浮的假象，引诱你家大哥加大资金投入，随后及时抽手，让价格一降再降，把你家大哥的钱完全套住。岂不是合乎你的心意？”
岳文俊听到这条计谋，眼睛大放精光。他指着林凡不住地称赞道：“可真有你的！但是我们手上的钱又不够多，怎么能引导市场的走向呢？”
林凡咋舌说道：“农村包围城市，借助群众的力量就能办到！”
“你的意思是？”
“花大价钱买通各个金融媒体，鼓吹能源期货，引导群众往里面砸钱。”
“我哥又不是傻子，身边还没一个智囊团给他点明？”
“嗐，你作为弟弟就不能上去推波助澜吗？”
岳文俊只觉背后发寒，不禁觉得将眼前这人拉入自己阵营是否算得上一件好事。
只是此时的他手中的牌太少，需要用此机会来努力一搏。
第三十七章 背刺计划（三）
林凡与岳文俊坐在阳光走廊商议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最终敲定结论时已经日薄西山。林凡答应岳文俊，帮助他将手上的钱都投进能源期货里运作，同时发力打压二哥的金融体系。
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非一日之功所能完成。
等到太阳完全淹没在钢铁丛林、夜色布满整个天空时，远处等候多时的女仆上前询问道：“少爷，可否开饭了？”
岳文俊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说道：“可！”
随后林凡在女仆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密林环绕的楼层来到这栋建筑的招待大厅。
一张长达十五米的欧式长餐桌只摆出两张椅子，分别位列在左右两端。
蜡烛、餐具摆放到位。
静候嘉宾坐席。
“请坐！”
岳文俊当仁不让地坐在最右边，并吩咐厨师开始上菜。
“林凡，这次就让你尝尝米其林厨师的手艺。”
“哦？是你们请到家里来的吗？”
“不不不！是我们花大钱挖来的。”
林凡撇了撇嘴，心想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金钱的力量。
首先上的自然是开胃菜。
“芥末卤鹅肝。”
林凡大呼惊奇，这道菜也能做开胃菜吗？怕不是把人的胃吃坏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皱着眉头强行将鹅肝蘸着芥末塞到嘴里。
入口即化的鹅肝与辛辣冲鼻芥末呛得林凡直流鼻涕，这幅窘状可把岳文俊给逗笑了。
“不应该呀？当初那个号称千杯不醉的人呢？怎么一点小小的芥末就吃不消了？”
林凡强饮一口酒，将这股奇怪的味道压下去。
“实不相瞒，我有些不擅长吃辣。”
“哦？还有这种事情？”
谈话间，第二道海鲜汤品端上餐桌。
林凡掀开封闭极佳的碗盖，一股冲天恶臭呛得他差点昏厥。
“密闭新鲜鲱鱼奶油汤，请慢用！”
第一道芥末倒也罢了，第二道怎么整出这个非人类的玩意儿？林凡把碗往前推，身子向后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是给人吃的？”
“诶，这句话说得真有问题！”
对坐的岳文俊神态自若，大摇大摆地喝起自己碗中的汤。
“这是我们家主厨秘制研发的新菜系。”
“众所周知，鲱鱼罐头是因为浸泡在盐水中产生大量的丙酸、硫化氢等才那么恶臭。我们主厨借助这个原理另辟蹊径，将新鲜加工好的鲱鱼与奶油、蔬菜放在热锅里煮上数小时收汁，最后注入一定量事先调配好的臭味剂，就做成了这道美味。”
还有这种操作？！
林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就再等一会，这些臭味自然会消失的。”
林凡将它稍微挪近一些，发现它的味道果然淡了许多。
拿起银勺，林凡谨慎地舀起一点放入嘴中。
香甜的奶味根本不是混乱邪恶的化学试剂的对手，顷刻间就被击败得丢盔弃甲。要不是回味还算正统，不然林凡真的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这玩意是给人吃的？”
“我说你肤浅还真是说对了！美味是需要慢慢回味的，不是像一只山猪啃了几口就能得出结论。”
林凡撇了撇嘴，用红酒给自己洗洗胃。
谨慎的他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问道：“接下来的几道菜该不会也是这么黑暗吧？”
“哪有的事？！你真是太小看米其林厨师啦！”
万幸岳文俊没有说谎，接下来的海贝以及牛排都是正常发挥，勉强林凡填饱肚子。
临行前，岳文俊再次交代林凡关于计划的事情。
“拜托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林凡反向握住岳文俊的手，说道：“放宽心。只要我们的计划不出意外，你既能赚到钱又能扳倒你家大哥，剩下的问题就是你如何怂恿你家大哥加注投资了。”
在这一瞬之间，岳文俊真心想把林凡当作谋士看待。
有谋略，有胆识，该狠心的时候决不手软，唯一的问题就是在于会不会乖乖听从自己的话。
岳文俊没有信心，也没有胆量这样做。
万一林凡到最后反水，自己岂不是找地方哭都没资格？
岳文俊望着林凡乘坐上汽车后座，不由感叹道：“还是多考察一段时间吧！”
林凡自然不懂得岳文俊内心的挣扎，坐在劳斯莱斯幻影后座的他正在品味今天谈论的所有事情。
岳文俊是一个谨慎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出招没有章法的人。如果能够善于利用这两点，林凡相信自己能过得顺风顺水。
“这位先生，您打算在哪下车？我可以送您过去。”
前面为林凡开车的正是下午所见着的家仆。
此时他换上一身修身得体的燕尾服，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溢于言表。
“呃，送我去酒吧坐一会吧。”
这一阵子，林凡迷上了酒吧的清静。
“好的，请稍等。”
趁着这段驾车时间，林凡趁机问道：“这位老先生，您服务岳家多少年了？”
“大概有二十个年头了。”
他的说话腔调极其和蔼，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
“平日里都是在这个空中酒庄工作？”
“没错，我还是这幢酒庄的管家。”
“未曾离开过？”
老先生点了点头。
林凡鼓掌称赞道：“有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仆，换作是我死也瞑目了。”
谁能想到林凡说出这番话，这位老仆人却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先生说笑了。老仆只不过是被老主人流放边疆，把守这个无人会盗的酒庄罢了。”
“哦？”
林凡疑心大作，想要追问一二，但是他表达很明确的态度拒绝林凡的追问。
“时间过去得太久，老仆也有点记不清了。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啊~哈哈！我又不是耗子，闻着腥味就迈不开腿。”
两人打了一个默契球，将这些话都藏在心里。但是林凡和那位老仆都明白，迟早有一天俩人会敞开心扉好好聊上一会。
或许到那时，林凡就能从他的嘴里撬出许多极为有用的情报。
汽车在酒吧门前停下，惹来不少羡慕的目光，当林凡从后座上下来时更是引来众人驻足围观。
林凡却像一个没事人似的摸摸脑袋，迈着轻快步伐走进酒吧。
PS：今天能候到推荐吗~
第三十八章 新室友（一）
不知不觉间，林凡的气质在正发生着悄然的转变。
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却变得唾手可得。
好酒，美女。
林凡刚一落座，那位年轻的调酒师就面带笑容向林凡走去。
“这位先生，很高兴又见到您。”
“哟，这次给我推荐一杯合适的吧。”
调酒师偷偷瞄向林凡摆在桌上的手表，更是笃定这人兜里有钱，是一位值得拉拢的贵客。
“您的酒量还算好吗？”
“不是我吹嘘，我能一口气把你这里的酒全喝完！”
“哈哈~那就来一杯长岛冰茶试试？”
“呃，行啊！”
被誉有“失身酒”雅称的长岛冰茶有着极为迷惑性的外表：很像红茶的色泽，两片摆在杯口的柠檬。这都在试图树立起自己人畜无害的形象。
林凡呡上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刺激着味蕾。林凡爱上了这种味道。
林凡又点上几碟下酒菜。
就在他坐在吧台上想要挥霍自己散漫时光的时候，一位年轻的酒保走上前来。
“这位先生，隔壁桌上的小姐想请您过去一叙。”
林凡抬头望去，竟然看到多日未曾蒙面的台丝语与她的小姐妹。
“好的，我马上就去。”
他将没吃多少的牛肉干和酒杯摆在一起，空手向她们走去。
“好久不见。”
林凡扣上衣的纽扣。
台丝语举起手中的酒杯，邀约道：“想要陪我们喝一杯吗？”
林凡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卡座里坐着的都是年轻女性。她们各个妆容精致，像极了到处打卡的网红。
“可以啊~”
林凡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点了一杯悬浮式威士忌就坐在台丝语身旁，聆听女生们之间的密谈。
从各自家里的男人到新出的包包大衣，她们说得都是头头是道，期间还会停下来拿林凡当乐子来开玩笑。
林凡凑近台丝语的耳旁问道：“你家的蒋非凡呢？”
在台丝语的小姐妹看来，台丝语与蒋非凡算得上模范夫妻。一个在外努力赚钱，一个在家主持内政。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得和谐，又是那么惹人羡慕。
台丝语的脸色微变，忍不住向林凡抱怨道：“自从上次跑路，现在都没见到过他人影。”
“一直都没回来吗？”
林凡细细回想着，怪不得这几天都没听到楼上有吵架的动静。
“是啊。”
台丝语颇为苦恼。但是她又不能和自家小姐妹分享这件事，免得她们笑话自己。
“那还联系得到吗？”
一团疑云在头顶缓缓升起。
“微信还能找到他，不过消息回复断断续续，像是在失联边缘徘徊。”
就在林凡与台丝语密谈的时候，身旁的女孩爆出一个惊天大雷。
“你们知道吗，那位Gill居然是‘充大款’诶！亏他钓走了那么多小妹妹。”
Gill？
林凡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有印象，当初还开车送自己回家嘞。
他居然是假的？
“那么那辆库里南也是租的咯？”
“租的！租的！统统都是租的！这个恶毒的男人，就是用这种表面的东西将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妹妹骗得团团转。”
“诶？！我也差点被他钓走欸！多亏我机智没有上他的车。”
林凡心头一紧，心想该不会蒋非凡也是这样的人吧？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台丝语，却惊讶地发现她也正扭头看向自己。
惊恐的神情与自己如出一辙。
“该不会？”
“该不会你家蒋非凡也是这样的人？”
林凡不把大声说话，只能将声音压得极低。
台丝语浑身一滞，听到隔壁小姐妹的话更是心颤。那人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们知道Gill是谁引进来的吗？”
知情的几位女生抬头看向了台丝语。
一时间，卡座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我……我不知道呀~他是蒋非凡引见的，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急忙撇清关系的台丝语有些手足无措，凌乱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打转，最终却落在林凡的身上。
“小帅哥，能帮我说几句话吗？”
虽然她竭力想要掩饰自己的惊恐，但是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台丝语的小姐妹们顿时就炸开了锅。
“真没想到蒋非凡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我看走了眼！”
“是啊！是啊！丝语姐姐肯定也蒙在鼓里。”
“且慢，万一蒋非凡也是充大款的呢？”
小姐妹们也想到这一点，都乖乖地选择闭上了嘴，等待台丝语的出面解释。
既然台丝语向自己求助，林凡决定出来替她说上几句公道话。
“有些事情讲不清楚会越来越乱，干脆直接拨一通电话过去。是好是歹，一目了然。”
原本涣散的精神重新凝聚起来，台丝语拨通了蒋非凡的电话。
“喂，宝贝！是想我了嚒？”
蒋非凡的情话从不缺席。
“你那边乱糟糟的，是在干什么呀？”
台丝语答非所问，试图夺下话语的主动权。
电话那头先是安静了一会，随后才传来蒋非凡的声音。
“我这不是在外头忙工作吗？”
“该不会是在哪个酒吧泡小姑娘吧？”
台丝语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颇有政审的味道。
蒋非凡大呵一声，急忙解释道：“老婆饶命呀！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台丝语冷哼道：“谅你也不敢！”
“对嘛！对嘛！如果没什么要紧事，那么我就挂了？”
“唉，等等！”台丝语的语气急转直下，直逼蒋非凡命门说道，“听说Gill先生是你介绍过来的？”
或许蒋非凡早已知道事情暴露，一听到“Gill”这个名字就急得跳脚。
“没有！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丝语千万不要听信别人谗言，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那你赶紧回来！别跟一只没有家的猫似的，四处乱窜！”
“可是——”
蒋非凡又犹豫了起来。
“可是什么？”
台丝语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我现在不在沙州市呀！”
蒋非凡说得没错，此时的他身处于国际自由港、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马交。
PS：没有推荐orz
第三十九章 新室友（二）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而且不和我说一声？！”
“有个顾客想去马交，所以由我来当叠码仔咯。放心啦，丝语！等我做完这笔生意就马上回来，还给你带上最新款包包！包治百病！”
台丝语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打消对蒋非凡的疑虑。
但是为了稳定蒋非凡的情绪，她只好佯装同意道：“那你在那边乖乖的，有事情记得打我电话。”
台丝语用这句近乎官腔的话作为结束语，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的脸色从刚刚的温柔宛人，一瞬间变得冰冷铁青。
“怎么回事？”
“蒋非凡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该不会他也是骗子吧？”
台丝语与蒋非凡相识一年多，最近才计划着同居共住。在她看来，蒋非凡算得上一位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士。
但凡台丝语所想的，蒋非凡无一不满足她的愿望。
虽然有舔狗嫌疑，但是蒋非凡能够很好把控好这个舔狗程度。
若即若离，欲就还推。
台丝语被他掌控得死死的。
“各位，我决定这就买一张机票飞到马交看看情况。”
从小娇生惯养的台丝语容不得自己蒙受半点欺骗，她要亲自探明事实究竟是如何。
在座的小姐妹纷纷表示支持，并说愿意与台丝语同甘苦、共进退。
“有你们的支持，我很高兴。这杯酒我敬你们的。”
她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威士忌，洒脱地离开这间酒吧。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路，林凡就收到她发来的讯息：“小帅哥，我在外面等你。”
林凡也觉得唯一的熟人走了，这里没有继续坐下去的理由，匆匆几句问候后便告别了一行众人。
他走出酒吧，果然看到裹着大衣在风中凌乱的台丝语。
“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
林凡笑着说道。
台丝语撇了撇嘴，示意他一道走路回家。期间趁着人少之际，她才开口说道：“这个死胖子一定是在骗我。之前我就看出古怪，怎么连租一套房子的钱都舍不得，还拼命解释自己手头上没钱。”
这也不能怪蒋非凡。
押一付三就要八万打底。
如果资金链出了点问题，确实容易摸不出这笔钱。
当初林凡也是拖了一会才将这笔钱补足的。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回家我一定好好查查他名下的汽车和房子是否属实。如果是假的话……”
台丝语的心漏跳了一拍。
林凡本无意掺和进这场私人纠纷中，奈何他们就住在自己楼上。如果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自己晚上的睡眠质量就保证不了了。
“迟则生变，我劝你尽早行动。”
林凡巴不得把台丝语支走，这样楼上就又能安静几天。
台丝语忽然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真挚与渴望。她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最后还是由林凡问她才娓娓道来。
“虽然这个请求可能有些无理，但是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马交。可以嚒？”
换作以往她的卖萌撒娇所向披靡，斩下的男人不计其数，然而今天的对手却是林凡，这个在下水道里摸爬滚打数年之久的鼠人。
他才不会中计嘞。
“抱歉，我的工作需要我。”
“那我来给你开预支付的工资。”
她好像拼了命也要拉着林凡下水。
林凡摇头笑道：“这笔工资你是支付不起的。你就安心去找你家的蒋非凡，相信你能发现事实真相的。”
台丝语见林凡拒绝意图明显，也不好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独自返回自己家中。
林凡同样回到家里，等待他的是嗷嗷待哺的布丁。
“哦，可怜的小家伙！富叶飞这混小子又打了一天游戏？”
林凡给它倒了一盆猫粮，然后敲响了富叶飞的房门。
“吱嘎~”
房门是虚掩的，林凡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林凡走到电脑桌前，看到一张富叶飞留下来的小纸条。
“抱歉啦~暂时要回家住一会，爸妈想我得不行！”
林凡露出无奈的笑容，心想还好有一只小猫咪陪伴着自己，不至于那么孤独。
万幸富叶飞将这间卧室打扫得特别整洁，被子和褥子都折叠起来放入床柜里面。
富叶飞这个阿宅还算是爱卫生。
就这样，林凡在斑斓的城市夜景陪伴下安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把他惊醒。
“喂？是林凡吗？”
“你是哪位？”
林凡头疼得厉害。
“是我！台丝语。”
听到这个名字，林凡又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了一眼闹钟，时间定格在四点五十分。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谁曾想到台丝语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啜泣声。
“我被骗了！这个该死的蒋非凡就是一个穷鬼！”
“他的这一切都是租来的！”
“现在他没钱跑到马交避难去了！”
这几句话可谓是让林凡打了一个激灵。
当初的猜测全部坐实，蒋非凡真的和那位Gill先生是一丘之貉。
“现在你人在哪？”
林凡反问道。
“现在？”台丝语用手指抹去脸上的泪痕，“我现在就在马交！昨天晚上的飞机直达，今早凌晨就去酒店捉奸。”
好家伙！
这也是一个行动派！
“蒋非凡人呢？”
“他？”台丝语破口大骂道，“这个小吊子被我揍了一顿，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和林凡想得相差不大，蒋非凡又一次跑路了。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台丝语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打电话。
“那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那个、”
“哪个啊？”
林凡最讨厌谜语人了。
“那个能让我住进你家吗？”
林凡“噗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去。
“什、什么？！”
林凡对着电话大声喊道。
台丝语却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个骗子无力承担房租费，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被房东赶出去了。在此之前，能到你家借住几日吗？”
“就几日！”
她重复道。
林凡陷入了沉思。
和女生同租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要收留这样一位喜欢搞破鞋的女生，林凡有点下不去手……
第四十章 新室友（三）
“我可以收留你，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果然人人都是王境泽！
富叶飞的悄然离去，让原本空旷的大平层变得更加寂寥，此时能多一个舍友算得上一件好事。
“好耶！”
台丝语高兴地鼓起了掌。
“可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你做不到以下三点，这个还是免谈！”
“第一、如果你找到住宅，你必须要及时搬走。”
“第二、你在我家里绝不能带男人回来。唔~女人也不能过夜！”
“第三、未经我的许可，不能擅自触碰我的电脑、书籍以及个人资料。”
“这个三个要求不过分吧？”
台丝语细想了一会，觉得林凡所提的要求还在情理之中，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
她还告诉林凡，等会回家就要搬东西下楼，需要他来帮忙。
林凡草草了事答应她的请求，随后又睡了下去。
台丝语乘坐最快的航班从马交飞回沙州市。她一路打的从机场赶回市中心，等到她叩响林凡房门的时候不过正午十二点。
“这么快？”
林凡刚把中饭解决掉，还打算去超市购置一些新鲜食材。
虽然她的神态有些疲惫，但是眉梢间透露出按捺不住的喜悦。
“噔噔噔~欢迎你的新室友吧！”
她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包丢给林凡，大步流星地迈进这间屋子。
“哇塞~你们这里的装修比我们那好多了，我好喜欢这种欧式简洁的步调！”
林凡猜测就算是把这里装修成修道院的风格，她也能违心说出一番夸奖的话。
“趁着时间还早，我们来搬东西吧。”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衣服、鞋子、背包、家电、各种实木家具以及旅游纪念品……林凡真是遭了八辈子的孽才答应台丝语搬家。
等他们将这些忙活完，太阳都落山了。
汗水浸渍了台丝语的衣领，让原本就朦胧可见的内衣一下子就变得通透了。“诶呀~”台丝语故作娇气地喊道，“都被你看光了。”
林凡对她可提不起一点兴趣，遂将一块毛巾丢在她的胸前说道：“擦一擦头发，我们去吃晚饭吧。”
以往林凡需要千呼万唤才能和富叶飞一道出去吃顿饭，如今室友换成洒脱的台丝语，出门吃饭应该能有个伴吧？
“不要！我不想以这幅模样见人！”
台丝语不留一丝缓和余地，竟直接拒绝了林凡的邀约。
“为什么？”
林凡从小打光棍一直到现在，当然不明白女生那琢磨不透的小心思。
台丝语惊讶地望着林凡，双手从肩膀一直向下摸到胯部。
“我这副模样，你也想带着我出去吗？”
“女生出门哪有不化妆化得美美哒？”
林凡确实不懂女性思维，挠了挠头后不得不决定点一份上门自助火锅。
俩人吃完火锅，林凡就选择上楼歇息。
万幸富叶飞回家前将这些游戏机都留给了他，这些主机游戏足够陪伴他度过一个个枯燥的夜晚。
一楼的台丝语躺在沙发上，一边撸着猫，一边用平板追着最近大火的电视剧。
她倒是很快就融入到林凡的生活中，林凡却在下楼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你是谁？！”
此时的台丝语洗完澡，披上浴巾躺在沙发上。
“嗯？除了是我又会是谁？”
“台丝语？”
林凡快步走近，盯着眼前的“黄脸婆”看了好一会。
“真的是你？！”
妆前妆后简直是两个人。
“嗐！化妆术没听说过？我都怀疑你有没有找过女朋友了。”
台丝语根本不把林凡当外人看待，穿着吊带衫就在客厅四处闲逛。
“咳咳~如果我的女朋友也是这番模样的话，那还不如杀了我得了。”
林凡迈着小碎步来到冰箱冷藏柜，拿起一瓶无糖可乐飞速回到自己的卧室。
就这样，愉快且富有戏剧性的周末就过去了。
……
周一的早班总是最折磨人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陆陆续续来到公司，一个个没精打采像极焉掉的白菜。
林凡用手搓了搓脸，扯着嗓子地喊道：“小王人呢？”
话音未落，小王就带着一沓文件赶了过来。
“上周交给你任务完成了嚒？”
“经理请过目！”
林凡翻阅这一份份文件，脸色渐渐凝重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小王不由紧张起来。
林凡先是不说话，随后用手指着每个修改过的项目点说道：“这里的力度还是太小，玩家的氪金潜力都没有激发出来。”
“这还小吗？我们都已经设计成大、中、小三种月卡啦~”
林凡语重心长地说道：“季卡、周卡都可以整上，如果有必要还能增加单日卡。”
小王一听这话，心想不住泛着嘀咕：这又不是手机卡，还能搞当日流量包。
见小王的这番表情，林凡笑着说道：“多整几个总没错，有备无患才是关键。”
没有反驳的余地，小王“哦”了一声便默默离去。
交代完这件紧迫的事情后，林凡需要去一趟游戏开发部门。他想要摸清福泽公司的能力深浅。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章翰。
游戏开发部门的组长。
在他头上还坐着一位经理和两位副经理。
章翰的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七岁，少年有为的他早早就被委派为新游戏的主要负责人。
他穿着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牛仔裤与帆布鞋，带着黑框眼镜，整个人瘦瘦的，走在路上像是一片薄薄的蝉翼。
“你是打算赶在年底上一测吗？”
章翰推了推眼镜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林凡插腰笑道：“没错，来得及吗？”
“地图、人物以及建筑都做得差不多，但是动作设计还是差了点火候。”
“能给个期限吗？”林凡双手交叉垂在身前。
章翰抬头看了林凡一眼，不经意皱眉道：“我们这里人手不够，年前怕是完不成。”
“意思是缺人咯？那么我替你向总经理争取一下。”
“真的？！”
章翰大喜。
要知道他头上的三个经理总是在刻意打压着他，拖慢他的进程。
如今林凡的出现，看来能打破这个局面了。
第四十一章 返回母校（一）
林凡搜集完所有材料，带着一沓文件敲响了总经理的房门。
“小林，你终于来了。”
总经理摘下眼睛笑着说道。
林凡恐怖的能力，总经理是完全看在眼里。从最初被誉为“来自科西嘉的怪物”到现在的“不可明说的吸血鬼在公司上空徘徊”，总经理很喜欢林凡的这种有干劲的年轻人。
“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凡将这沓纸摆在总经理的办公桌上，说道：“这些是关于游戏文案的建议、氪金体系的完善以及其他内容小结。”
“归根结底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手不足。”
“人手不足？”
总经理也是首次听到这个理由。
“我们福泽公司上上下下总计三百多名员工，其中大半员工都投入到新游戏的开发中。难道这样也缺人吗？”
林凡不会直接点明游戏开发项目组缺人，这会引起总经理对他们的猜忌。
“这是当然。想要制作一款开放游戏，投入人力物力是必不可少。”
“但是……”总经理插嘴打断道，“事先投入的钱已经够多了，万一折本可是毁灭性打击呀！”
总经理有着自己的打算，他需要向董事会负责。
“这不，你们才请我来任职了啊！”林凡笑言道。
林凡没有说错。
他的出现确实像久旱之后的甘霖，带给公司无限进步的可能。
总经理用手不停掐着印堂，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实不相瞒，这款游戏之所以久久没有完成，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前期投入实在是太大。我们宁愿拖着，也不想把它做出来。董事会已经决定，如果这款游戏大卖就去认购几家公司，凑够资历准备申请上市了。”
“上市的重要性，毋庸多言了吧。”
总经理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将其中利害关系点明得清清楚楚。
林凡也是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坚定地说道：“所以说需要把人马招齐，我们才能干事。”
总经理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见他大手一挥，说道：“我给你开放绿色通道。你需要什么，其他部门都要做好相应配合。”
林凡听闻大喜，急忙感谢道：“在此就多谢总经理！”
“欸，说感谢未免有些见外！带着我的旨意下去，将这趟水搅浑吧！”
林凡退出总经理办公室后，将剩下的时间全都投入到文案改编中。
文案小组组长武绮寸步不让，不想让林凡染指这一块内容。可是林凡总能想出各种歪点子，将他看似坚固的防线逐一击破。
随着下班铃声响起，林凡这才得到一丝喘息时间，工作的劳累也在此刻涌上心头。
他捏了捏自己的脖颈，手托着一杯咖啡往屋外走去，突然撞上同样焦急下班的汪露楠。
“诶呦！”
林凡与汪露楠撞了一个满怀。
“抱歉~抱歉~我没看见你！”
俩人身高差极大，林凡平日里走路力道又巨大。这一下撞得汪露楠七荤八素，更为糟糕的是林凡杯中的咖啡洒在汪露楠的衣服上。
桃红色的印花长裙染上一片深棕色。
“我的衣服呀！”
汪露楠的八度高音在办公室上空徘徊，吓得林凡急忙用手堵住了耳朵。
“啊啊啊~我还想穿着它和小姐妹一起吃晚饭。”汪露楠用纸巾使劲擦拭衣裳，然而于事无补。她气哄哄地对着林凡说道：“都怪你！”
“抱歉！抱歉！需要我怎么弥补？你尽管说！”
林凡倒也坦率，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汪露楠握紧拳头摆在胸前不住地震颤，目光焦切地望着窗外。
“现在天都黑了，回家换衣服也来不及。你说我该怎么办？”
汪露楠贪图便宜的房租，于是将房子租在远离市中心的郊区。一来一回就要一个多小时，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凡灵机一动，对汪露楠说道：“隔壁过去没几步就是沙州金泰购物中心，我带你去买一件新的！”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是问题。
此刻时间紧迫，汪露楠顾不得其他只好答应林凡的建议。
万幸林凡出手阔绰，一下子就为汪露楠买两条心仪的长裙。左右挑选之下，她穿上一条颇有闽南民族特色的长裙。
就在林凡想要离去的时候，汪露楠却喊停了他。
“要不今晚聚餐你也来？”
“我？我一个大男人去干什么？关系弄得那么暧昧。”
“诶呦，搞得好像晚上有人陪你吃饭似的！一起去嘛！”
林凡盛情难却，只得跟着汪露楠上楼赴宴。
包厢里还坐着三位女生，估摸着年纪和汪露楠差不多，大概就是她的大学室友。
她们见着走进包厢的林凡也是一惊，但随着看到跟在林凡身后汪露楠，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之情。
“好家伙！怪不得今天那么阔绰，邀请咱们吃饭！~”
“过分咯，楠楠！什么时候找的对象？！而且那么帅！”
林凡一脸尴尬地望着汪露楠，希望她能出面解释几句，可谁曾想到她居然大大方方地拉着林凡落座。
嗯？
这算哪门子事？
幸亏汪露楠给各位斟酒后便解释道：“这位是我的经理，今天很不凑巧发生一系列事才把他扯进来的。”
林凡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向各位赔不是道：“今天来蹭了这顿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嗐，我们怎么会介意！今晚的东家是楠楠，她不介意我们又能说什么嘛？”
其他三位女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令林凡有些不自在。
他轻咳几声，侧过身子说道：“赶紧上菜吧，不然我就成了饭桌上的一盘菜。”
汪露楠又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噗地笑出了声。她挥一挥手，对着大家说道：“各位静一静。我家老大快要受不了你们这样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啦！”
好家伙！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林凡头都要被她们搞晕了。
“各位，停一下！换个话题好嚒？”林凡不得不摆出上位者的姿态，“你们就当我是透明人，聊聊其他的不好吗？”
其中一位体态丰盈的女生率先响应，带头问道：“楠楠，我们边吃边聊！”
PS：今天乌贼开新书，去学习一波~
第四十二章 返回母校（二）
小女生之间聊得无非是些家常琐事，林凡没有插嘴的机会，也懒得和她们打成一片。
就在他吃肉正爽快的时候，那位体态丰盈的女生忽然发难，将矛头对准了林凡：“平常听楠楠说，公司领导给的压力大，是不是你的原因！”
话题的中心转移到自己身上，林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扭过头看向汪露楠，一脸坏笑地问道：“你说呢？”
汪露楠急忙解释道：“不是他~不是他~我家老大是新来的，过来救火的。”
那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说被别的同事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吃饭，办公室里会爆发出什么样的谣言呢？”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林凡不想聊这个内容，决定亲手终结这个话题。他轻咳几声，将杯中酒饮尽说道：“谣言？他们会说什么谣言？无非是和女下属吃饭，关系表现得过于亲密？然后呢？就没然后了吧？”
他看向汪露楠，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便不再说下去了，而是打岔道：
“你们现在都是舍友吗？”
“对！大学四年到现在毕业一年，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哦！”
“虽然郊区的房租便宜，但是住四个人的屋子也不多吧？”
对座的有个女生捂着嘴偷笑道：“我和楠楠睡在一间屋子里。我睡床上，她睡地上。”
汪露楠佯装生气，对着那个女生指指点点。
“要不是当初猜拳输了，不然睡在地上的就是你啦！”
睡在地上？林凡哑然失笑。
他从来没有打过地铺，就连床板硬一点都不行。
“舒服吗？”
汪露楠眨巴眨巴眼睛，咧着嘴笑道：“起初觉得很膈应，不过后来就适应啦~”
一旁的女生欺哄道：“是嘛，樱花妹！睡在榻榻米上才符合你的身份。”
林凡并不清楚，汪露楠曾经旅日学习过大半年时间。
“不要拿这个取笑我嘛！”汪露楠气哄哄地说道。
之后的交谈还算愉快，有了林凡的加入使得整个饭桌变得更具有活力。林凡原本想开车送一送她们，无奈自己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只好寒暄几句离开了。
林凡回到家中，发现舍友台丝语还没回来。
这个浪荡的少女不知道今晚又去哪里寻欢作乐。
小猫似乎对富叶飞离开并不在意，它表现出的黏人属性不增不减，总是在肚子饿的时候来林凡讨要吃的。
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起码它不会得忧郁症。
每天睡觉前，林凡都会操作一番自己的债券，如今本金带着利润已经翻到一千一百多万。
他需要尽快集齐一个亿，开启下一阶段的任务。
……
“喂？谁啊！”
林凡好不容易进入深睡眠，一通电话又把他给吵醒了。
“是丝语的室友吗？”
林凡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窗户边，望着17层楼下的手电筒光无奈地叹气道：“是我。”
“丝语喝醉酒，就由我们来送回来。”
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到过。
林凡换上白衬衫，穿上拖鞋向大门走去说道：“你们上来吧，我在17层。”
大约在门口候了五分钟，台丝语终于在几个小姐妹的齐心协力下抬进林凡的屋子。
“什——么——情——况？！”
台丝语喝得烂醉如泥，衣服都被勾得稀碎。
其中一位女生慌忙解释道：“她喝醉倒在路上，衣服被路旁的流浪狗咬破了。”
林凡大惊。
沙州市还有流浪狗吗？不都已经被打完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林凡只能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话。
“等等！就任由她躺在这里？”
“要不你帮她把衣服换了？”
她的小姐妹不怀好意地笑道。
林凡甩了甩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走上楼梯说道：“当然是由你们来啊！台丝语的卧室在那，你们看着办。”
回到自己卧室后，林凡戴上眼罩和耳塞再次陷入深睡眠中……
第二天早上，林凡如期醒来，简单的洗漱后他叩响了台丝语的房门。
屋内寂静如常，只有轻微的齁齁鼻息声。
台丝语睡得很香甜，林凡没有理由去打搅她。
穿上西装，林凡拿着一片三明治就出门打车上班。今天是他的车牌限行日。
经过昨天董事会的一致同意，林凡的绿色通行权总算是下来了。
今天林凡决定和人事以及章翰去一趟校招现场。
章翰想要的是即刻就能上手的熟练工，然而公司想要招揽的是刚从大学毕业的雏鸟。
一来价格低廉，二来自己培养有忠诚度。
招聘有种说法，“金九银十”。但是如今受到经济下行压力的影响，许多企业纷纷选择裁员，如若不然就威逼利诱老员工选择降薪，遥想当初的徐总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今天他们来的是一所双非大学，恰巧也是林凡的母校。
毕业五年有余，林凡都未曾回母校看过一眼。
原因无他，没脸！
自己抛弃了本专业知识，又赚不到钱，哪有脸面面对教育自己的老师和辅导员呢？
如今形式逆转，林凡不再是那个穷小子。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学校大门。
“你们先去校招现场，我去去就回。”
人事和章翰见到林凡的离开，都长舒一口气。他们巴不得林凡一去不返，留他在身边带来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林凡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怕不是要笑死。
他整理下仪容，迈着轻快地步伐向行政大楼走去。
林凡的大学辅导员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林老师！”
林凡刚刚走出楼梯，就遇见这位风韵犹存的辅导员林裴。
她的年纪比林凡大四岁，大学毕业就留校当辅导员，一晃九年过去了。
林裴扶稳眼镜框，看到向自己靠近的林凡也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
“当初的混小子，终于记得自家的老师了？”
林凡老脸一红，讪讪笑道：“一直忙于事业，抽不出时间来看望您。”
“来办公室坐一会，需要喝茶吗？”
“好的，谢谢。”
办公室的布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堆满杂物的角落里也有新的老师落座。
林凡望着这一切，一时间感叹万千。
第四十三章 返回母校（三）
辅导员林裴在大学时期还算得上一位气氛美女，温柔且知性。
不过等到她毕业留校任职，身材走样问题愈发明显。
但是她坚决对肥胖说“不”，每天保持限定的热量摄入，同时坚持去操场跑步。
坚持四年下来，她的身材竟然比求学生涯还要好。
然而总有一件事困扰着她——
当惯了气氛美女，男人缘渐渐就没了。尤其是在她留校任职的期间，认识的男性大部分都是自家学生。
况且学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师生恋，这就更是断了林裴想要在学生中物色的小心思。
如此一年又往复一年，林裴也断了找男朋友的念想。
当她昨晚收到林凡讯息的时候，一瞬间恍惚还没记起来这人是谁。
不过等她翻阅毕业照片时，林裴才记起来这人不正是学院的院草嚒？
满怀欣喜的她乐呵呵地答应了林凡的请求。
“最近你在哪工作呀？”
林裴给林凡沏了一杯绿茶。
“我在一家手游公司上班。”
林凡直言不讳。
辅导员林裴先是嘿嘿一笑，随后调子忽然转变，哀声叹气道：“我们这专业内卷得厉害，也由不得你们选择其他行业。在沙州市过得还算自在吗？”
当初的身份是师生，现在身份可就不同了。
但是在林凡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始终是老师，即便是只比自己大四岁。
他略显拮据地说道：“生活还算自在，钱也不缺，一个人也挺不错的。”
“呃？”林裴抓住重点，“你还没找女朋友吗？”
林凡挠挠头，一脸尴尬地回答道：“目前的心思还全扑在事业上，女朋友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这话说得！”林裴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像我拖到现在。”
“诶，辅导员还没找对象吗？”
“对嘛~！”
都说年过三十，女人会越来越有韵味。曾经的温柔与知性不减分毫，又白白增添一笔成熟女人的独有魅力，犹如成熟的木瓜等待佳人采摘，实在是令男人难以言拒。
辅导员姐姐的一颦一笑，林凡的小心肝都要“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不要谈论我了，说说你自己吧。都五年没来学校看望我啦~”
救命啊~林裴的攻势越加凌厉，林凡就要抵挡不住诱惑越陷越深了。
“最近生活才有了起色，之前过得日子有些惨？”
“哦？房子买了吗？”
林凡掩面道：“资产还在市场里面跑，腾不出手来买房。”
林裴十指交叉向前伸展，发出慵懒的绵羊叫声说道：“真好啊~居然有钱做投资。”
“不仅如此，最近我还和岳文俊联手一起闯荡一番事业。”
“岳文俊？那个胖小子？”林裴惊呼道，“他们家不是特别有钱的吗？当初毕业还请整个学院师生去饭店吃饭嘞。”
岳文俊的阔绰从大学时期就表露无异。
林凡坦荡地说道：“我有投资期货的本领，他有投资期货的本金，两人不谋而合就走到了一块。”
说得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惺惺相惜；实际上正互相暗中使绊子，坑害对方。
“真好呐！看来你们都走上人生正轨，只留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留守这片校园呢。”
林裴说得没错。
由于专业前景不容乐观，每年学院的招人人数正锐减，老师也接二连三地跳槽到更好的院校中，更有甚者直接参股入职大型企业。
“有没有兴趣陪我出来单干？”
林凡脑袋一热，竟然说出这种话。
“这会不会太鲁莽了些？”
辅导员再怎么说也是人事代理，大学无缘无故是不能开除她的工作。
林裴转念一想，说道：“但是呢，如果真的有那么好，我当然愿意跟着你们干！”
枯燥、乏味、学生数量之多，每一项都是压在她肩膀上的重担，她早就想换一份新工作了。
林凡还是特别信任辅导员林裴的能力，并允诺有空余的岗位一定会让她来试试。
“对哦。”林裴喊住了将要离开的林凡，“你们做投资的，能给我透露一点赚钱的门道吗？一丁点就行！”
林凡宛然而笑道：“等我发你的消息吧。”
他挥一挥掌中的手机，随后跨门而出这间多年未进的办公室。
……
章翰与人事的招牌工作并不顺利，陆陆续续投递简历的人数少得可怜。
当他们看到林凡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内心都不由纠结起来。
“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呀？”
章翰紧张，一旁的人事也好不到哪去，他正偷偷用纸巾给自己擦汗。
“我们就说生源太差，我们都看不上？”
如今十月末端，学习好自然选择继续读研，想要找工作的也早早地有了自己offer，剩下的大部分是平时学习懒散的学生。
“这个理由不错！”
话音未落，林凡就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今天战况如何？”
“就这几份简历，而且资质水平都不咋地。”
章翰与人事起身相迎，抖动手里薄薄的几份简历。
“如果没有什么好的资源就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二人见林凡没有怪罪的意思，纷纷松了一口大气。
回公司的途中，林凡接到岳文俊的电话。他告诉林凡，自己安插在大哥身边的眼线报告，大哥正筹划近期与外国学者会面，商讨新项目立案的相关事宜。
“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岳文俊的语气颇为强硬，“如果我们能趁此机会忽悠大哥多投资，以后就能让他跌得更惨。”
林凡稍作沉默，问道：“那个所谓‘外国学者’的身份有确认过吗？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他？”岳文俊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我拖关系问过了，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
“要不试着抢在大哥前面和他聊聊？”
岳文俊突然一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串通一气，来一个里应外合？！”
“哈哈！岳公子还是聪颖！轻轻一点拨就明白我的想法。”
林凡笑答道。
“你呀，你呀！真的庆幸没有与你为敌，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咯！”
第四十四章 再次见面（一）
“岳公子说笑了，我这点本事还是斗不过你呀。”
林凡与岳文俊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当然这仅仅只是表面关系。
俩人寒暄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林凡乘坐电梯返回了公司办公室，期间避免了所有人的注意视线。
“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被别人知道可就遭殃了。”
林凡如是说道。
午休过后小王带着全新一份案稿找上林凡，并告诉他这是穷尽心血想出来的歪点子。
林凡先是“噢”了一声，随后单手撑在办公桌上仔细翻阅。
“让玩家在游戏里也要打榜？这真是有些恶毒啊~”
小王讪讪地笑了，摸了摸脑袋说道：“还是经理您教导有方啊！”
“让玩家打什么榜，用什么方式打榜，最后能给予怎么样的反馈？”
林凡的问话没有难倒小王，他逐一解释道：“设计几个虚拟偶像，可以请国内外有潜力的声优来配音树立人设，自然会招来一群跟风的玩家。”
“和隔壁国家的偶像风气一样？”
“没错！”
“玩家吃这一套吗？”
小王信誓旦旦向林凡保证道：“经理你年纪大了，不懂现在这群小年轻喜欢什么。”
林凡听到这话，气得满头黑线。
什么叫我年纪大了？
我也不过才二十八，过了今年也不到三十岁嘞！
碍于身份差距，林凡不能向小王动怒，继续问道：“用什么方式打榜？”
“很简单。玩家充值消费，我们就给他们一定数量的月票，这样就能给心仪的虚拟偶像打榜了。”
林凡大笑道：“你呀~你呀~！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有继续参考开发的潜力。”
小王听闻大喜，脸上洋溢起喜悦的笑容。
“谢谢经理的认可，剩下的内容就交给我来完善了。”
在送别小王后，周二的工作时间所剩无几。林凡遂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期货买卖上来。
如今他的资产已经从八百多万涨到目前的一千三百多万，其中重资投入在能源以及贵重金属，剩余小部分投资在农业产品。
至于岳文俊交付给他的任务，他索性全仓买入原油。
“下午好，打工人。”
林凡多日没有召唤出系统。这一次，它主动现身。
“紧急增加任务：帮助您的父母度过困局。”
林凡先是一愣，可随即警觉起来。
老爸老妈？
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背井离乡的林凡，没有能力去照顾远在乡下的爹妈。当然林凡想要接他们进城，他们也不会愿意。
人生地不熟，有谁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的故土呢？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父母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凡立马接起。
“喂，出了什么事？”
“隔壁大伯家的儿子闯大祸，在马交输了上百万回不来了！”
“什么？！”林凡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被一个穿着金钱豹衬衫的矮子邀请去的马交。结果一去就不复返了！”
金钱豹衬衫？矮子？
这两个线索串联在一起，一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浮现出水面。
蒋非凡！
怪不得系统会提示我，原来其中还掺杂着这一层关系！
“老爸你放心，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林凡恶狠狠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林老爹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懵逼。
“什么？我什么话都没说，你就知道这人是谁？”
气息从鼻子里呼出，林凡咧着嘴说道：“叠码仔罢了！我能找到他！”
林老爹听到林凡语气的变化，急忙辩解道：“凡凡不要冲动，你家林大伯不希望你家堂哥出事，愿意拿出这笔钱来赎他！”
竟然愿意拿出这笔钱？！
林凡有些愕然。
他向来不知道街坊邻里多有钱，却没想到底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林老爹见林凡半饷没有说话，便解释道：“你家大伯希望你出面，为堂哥交赎金。”
“钱这就给你打过来。”
半分钟不到，大伯的钱就打到自己账户上。
然而这才可怜的三百元。
“这是给你的机票钱，希望你赶紧过去。”
林凡不缺这点钱，但是这颇有打发叫花子的味道。
换作以往肯定会想尽办法拒绝，然而如今系统下达此任务，林凡只能听从。
“我尽快动身，希望这几天就把事情办妥吧！”
林凡从台丝语口中套来蒋非凡的联系方式，买了一张最快的机票从沙州市起飞直达马交。
当他下机前往酒店的路上，林老爹再次联系上他。
“凡凡，你到马交了？”
时间紧迫，林凡连晚饭都没吃。
就在林老爹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被别人夺去，声音变成一个更加粗犷的汉子。
“小凡，如果有可能就把他带回来！没有的话，让他在马交自生自灭吧！”
这话讲完，电话那头又传来大婶的埋怨声。
“都是你教得不好，才让子宁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嗐，你这疯婆子！现在就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去！”
林凡嫌弃他们过于聒噪，便主动撩断他们的电话，通过微信联系上了林凡的表哥林子宁。
“你人在哪？”
“我在酒店大堂！你进来就能看见我！”
万幸酒店方面没有选择强制扣留，还是给予他一定通讯自由权利。
林凡快马加鞭赶到酒店，果真看到端坐在沙发椅子上的堂哥，在他身边还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以及数面之缘的蒋非凡。
“这里！这里！”
林凡的表哥林子宁同样长得俊俏。挺拔的身材，傲人的鼻梁，美总不足的是那双眼睛深深凹陷进眼眶里。
这是多年熬夜的苦果。
他向着林凡不停地挥手，口里也不停嚷嚷道：“我的好堂弟，终于等到你了！”
起初沙发上的蒋非凡并不在意来者何人，但是当他抬头看向渐渐走近的林凡时，眼神里透露出的尽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你？！”
林凡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蒋非凡，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眼神特别凶狠，不带有丝毫怜悯。
可能是台丝语告诉过蒋非凡，她将要与林凡同居的消息。
“我家丝语呢？”
“她搬到我家里暂住几日。”
第四十五章 再次见面（求推荐票！）
“你这个偷人妻的狗男人，我先和你拼了！”
蒋非凡的体型与林凡相差甚大，但是他依仗自己在道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挨打经验，鲁莽地误以为林凡只是一只白条鸡。
只见他用力一撑，将金钱豹纹的衬衫撑破，露出满是纹身的肥肚腩。
他决定在安保到来之前，好好教训下这个狗男人。
林凡同样不是吃素的。
酷爱散打的他，从散打冠军教练手中学到了许多架势。曾经还多次掀翻教练，拥有的实力不容小觑。
林凡见到蒋非凡不知死活地向自己冲来，轻蔑笑道：“这笔钱就留着给你收尸吧！”
蒋非凡怎会理会林凡的挑衅，含怒向前挥出拳头。
自诩命中既能击溃林凡的拳头，却被他轻易地躲过了。
“就这？”
林凡开始不停地小跳，保持适当的进攻距离。
蒋非凡的肥肉一横，步子向前一迈，一击刺拳冲向林凡的左胸。
然而还是被林凡躲开了。
不仅如此林凡还趁机反击，一击漂亮的右勾拳径直命中蒋非凡的下颚。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蒋非凡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瘫倒在酒店大堂中央。
前前后后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蒋非凡已经伏诛。
林子宁见自家堂弟如此威猛更是心花怒放，想要起身相迎却被其他四位壮汉给拦下。为首的那位向前迈了一步，盯着林凡说道：“你和蒋非凡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们是不会插手的。但是这个人欠我们酒店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赖掉的。”
“你们想要怎么做？”
“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做黑心买卖。”
“我堂哥究竟欠了你们多少钱？”
“数目不大，刚好两百万！”
两百万？！
林凡的脸色阴沉下来。
原以为也就百八十万顶天了，没想到竟然欠了两百万。
林凡怒火万丈，死死盯着端坐在沙发上林子宁，而他则无奈地垂下了头。
“他说得是真的吗？”
林凡想要听林子宁亲口承认。
“没、没错。我确实欠了两百万。”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变得细若蚊鸣。
林凡长叹一声，摸出手机拨通了林老爹的电话。
“喂？！情况怎么样？”
林老爹、大伯以及大婶都候在电话机旁。
林凡撇着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堂哥欠了酒店两百万。”
“什么？！”
即便隔着电话，林凡也能听到大婶的一声哀鸣，随后就传来老爹与大伯的呼救声。
“快醒醒！快醒醒啊！”
坐在林凡身前的林子宁听到自己母亲昏厥，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是想到现状就是自己一手造成，林子宁的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与林子宁坐立不安不同的是，那四位壮汉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
所谓毒狗不得好死，怕是莫过于此吧！
大概过了半分钟，电话那头才悠悠传来大婶的声音。
“唉，真是造了几辈子孽才生下你这个废物！”
“早知道当初就用毛巾把你闷死在摇篮里！”
林凡打断了大婶的诅咒，假情假意地说道：“你们打算付这笔钱吗？”
“钱？有个屁！让他死在马交得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大伯的怒喊，吓得林子宁浑身打起了哆嗦。
他对着林凡喊道：“爸！不要抛下我呀！”
林凡受不了这种场面，果断出击道：“速度点，如果没钱我转身就回沙州市了。”
一旁看戏的壮汉也是愣住了。
他们也没想到前来交赎金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钱！我们有！”林凡可以感受到林大伯咬牙切齿的怒火，“但是得等我们明天去银行筹起来。”
林子宁听到这句话，心中终于得到了安宁。
他向林凡屈身下跪道：“多谢堂弟前来相救！不然我可能终身都离不开马交了。”
正当他掩面哭泣的时候，一旁的壮汉却揶揄道：“一辈子离不开马交？你简直就是在做梦！交不出赎金的人，我们都会打包发往东南亚当廉价劳动力；如果运气再差点，可能就会去北非当旷工；运气再差点的，嘿嘿~那就要去中东当雇佣军咯！”
“啊这！”
林子宁吓得又抖了三抖。
林凡却对此不以为然，倒是反手拎起昏厥不醒的蒋非凡。
“既然大伯说明天筹到钱，那么我们明天再见面？”
壮汉轻蔑地瞥了林凡一眼说道：“酒店已经为您免费开了一间套房，尽管入住吧！”
林凡心想：他们简直把这当成一个产业链来运营。只需最后掏出钱，前期想怎么样都没关系。
“好！那我就住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话音未落，四个壮汉钳着林子宁的胳膊，大摇大摆地往酒店大堂深处走去。
想必在那里，羁押着许多等待家属前来缴纳赎金的毒狗吧！
既然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林凡索性放开胆子逛一逛马交的各个知名酒店。
系统不会无缘无故地他布置“突发任务”，其中必定藏着某些玄机。
晚上的马交比白天更加热闹，仿佛这里才是永不休眠的夜之都。
徘徊在人行道上，林凡不时能看到从酒店出来的男人。
三成面无表情，三成皱紧眉头，三成痛苦面具，仅剩下一成人满心欢喜地走出酒店拨打着电话。
林凡挑选了一家装修最为豪华的酒店进去逛逛。
走进酒店，林凡才明白什么才叫人声鼎沸。
金碧辉煌的大堂，络绎不绝的游客。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搏一搏。
有的人搏赢了，翻身成富豪；有的人搏输了，上吊路灯旁。
但是赚钱的始终是少数，多数人亏得底裤都没。
林凡自然不会去参与这项冒险的运动。他有着更为稳妥的发财机会，不会冒进选择这条捷径。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就一次？！”
大厅里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探头望去是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男人正被一群穿着西装制服男人围在中间。
“你已经没钱了！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他们架着那人的手脚四肢，像是抬一只猪般将它抬了出去，径直丢在林凡的跟前。
第四十六章 再次见面（三）
“嘿，老兄！”
这个中年男人翻了一个跟头，利索地爬了起来。他整理下自己的衣领，蛮有绅士风度地向林凡打着招呼。
“你好。”
林凡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然而这并没有消磨掉他的热情，这个中年男人依旧大摇大摆地向林凡走去，同时将衬衫塞进裤子里。
“实不相瞒，我不过是一时没钱才被他们丢出来的。如果我把钱取来，必定能逆风翻盘！”
林凡没有心思听他神神叨叨。
正当他想要转身离去之际，这个中年男人伸手抓住了林凡的胳膊。
“我叫高华秋，是一位资深媒体人！”
资深媒体人？
林凡停下了甩胳膊的动作，进而看着他说道：“我叫林凡，一介普通打工人罢了。”
高华秋咧嘴一笑，伸手进裤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凡，并侃侃而谈道：“你可以关注我的自媒体账号‘华秋来了’，有将近五百万的粉丝哦！”
林凡用手机查考真相是否属实，在确认无误后脸色也温和了许多。
“高先生，突然叫住我有什么事吗？”
高华秋摸了摸自己两侧脸颊，觍着脸说道：“实不相瞒，我想借一笔钱。”
林凡没等他说完话就出言制止道：“抱歉，我没钱。”
“不是向您借，”高华秋咧起了嘴，不住地做着细微动作缓和自己紧张情绪。“有一位小姐想要见您一面。如果我能带您去，她就肯借我钱。”
林凡心头一凛，不露声色地问道：“那人是谁？”
高华秋忽然扬起头，指着酒店至高层的套房说道：“就在那！”
林凡眯着眼看向高华秋所指之处，心想其中可能有诈，但是想到万一就是系统命令自己前来的原因，就由不得自己踌躇不决了。
“带我去吧。”
林凡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高华秋面露喜色，带着林凡从小道偷偷绕进酒店，一路小跑乘坐电梯直达第18层套房。俩人一前一后，高华秋叩响了房门。
“小姐，您要的人给您带来了！”
屋内沉寂了好一会，随后一位留着寸头的墨镜男替他们打开了门。
“小姐就在屋里，你们进去吧。”
那人还没给林凡打量的功夫，就把林凡“请”进屋内。
屋内的布局与普通套房有着明显不同，那就是它的生活气息特别重。散落的衣架、随意摆放的靴子以及各式各样的快递盒子……
林凡被迫向里屋走去，忽然注意到窗口坐着一位“熟人”。
与其说是熟人，倒不是说是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台丝语生日宴会见过的那位女孩。
“居然是你？”
林凡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
那位女孩显然也是被林凡的出现吓了一跳。捂着嘴，不由好气地说道：“怎么把你带来了？”
林凡回过头指着高华秋说道：“他不是说你要见我嚒？”
那女孩皱着眉头想要嗔责，但转念之间神情就变得风轻云淡。
“看来我们之间还算有缘。”
她负手而立，转身倚着窗户欣赏夜景。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显露无疑。
“你知道他带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林凡只想着可能是系统的缘故，没有考虑那么多。
“我不知道。”
女孩听到后，“噗嗤”得笑出了声。
“你就不怕是一个陷阱，等着你跳进来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亦或者是听到是‘一个女孩在等你’，小腿就迈不动道了？”
林凡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只是误打误撞地遇上了“熟人”。当即怒火万丈，转过身死死地抠紧高华秋的衣领说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华秋也没料到林凡居然和这位小姐是旧相识，整张老脸拧巴成一团。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这也是在给你介绍赚钱的生意嘛！”
“赚钱的生意？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高华秋开口，那个女孩抢先解释道：“他只是在拉人头，而你是他想要发展的一个下线。”
拉人头？下线？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林凡产生某种不好的念头。
“不要担心，我们不是那种没品的骗局公司。我们负责给人清算价值，然后贷款给他们。”
“由于这项业务刚刚开展，需要拓宽受众，所以你才会误打误撞地出现在这里。”
清算价值？林凡越听越糊涂了。
女孩笑靥如花，捂嘴偷笑道：“是不是很神奇？！想不想试着给你做个价值调查？”
“那就试试吧。”
反正普罗大众在互联网上不存在隐私，暴露给这位女孩也不成问题。
一旁的中年男士精算师得到女孩的授意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将林凡散碎的讯息从互联网这片汪洋大海中打捞起来。
“林凡，男。”
“29岁，当前在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就职。”
“职位：项目经理。”
这些消息无关紧要，可接下来说的内容却让他心头一悸。
“目前在银行里的存款：八十六万。”
这个数字与真实情况相差不大，令林凡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更要命的接下来的内容。
“其他资产总额：一千四百六十五万。”
女孩挑逗着眉毛，偷偷发出“咯咯”的笑声。
林凡大步向前，却被一旁的保安拦了下来。
禁止靠近！
这是他们给出的答复。
林凡扯着嗓子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女孩嘟囔着嘴，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当然是在网上查到的呀！”
林凡心乱如麻，仿佛有着数头小鹿在来回乱撞。
他不知道这女孩的用意是如何，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了解到多少情报。
如果自己资产快速翻倍的本事被他们察觉，势必会引起他们大量的关注。
到时候一着不慎，系统的事情暴露出来，岂不就完了？
局势瞬间升温，战况一触即发。
就在这种落针可闻的态势下，那个女孩却笑着说道：“我叫简明愉，你叫我明愉就好了。”
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凡越过保安的拦住，走上前说道：“有红酒嚒？我陪你喝一杯。”
第四十七章 安排后事（一）
直到最后，林凡也没能从简明愉口中套出有用的话来。
他们就像是徘徊在明暗交界处的神秘组织。来无影，去无踪。只是今天凑巧被人窥探到他们的真容。
不过林凡可以断言，他们的来历绝对不小。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升起，林凡刚睁开眼便接到讨债人的电话。
“钱准备好了吗？”
“这大早上就催？催尼玛呢？！”
林凡向来有起床气，尤其是在昨晚连续吃瘪后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电话那头的讨债人也是愣住了，心想什么时候开始欠债的反倒成了大爷。
“如果你再是这个态度，可就不要怪我送你堂哥去中东当雇佣兵！”
他也不是吃素的，与林凡针锋相对。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威胁，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换上一身干净的衬衫，带着行李出门下楼。
好巧不巧，林凡在下楼的途中遇到了高华秋。
这个昨天被酒店丢出去的客人，如今却风光满面地站在电梯正中央。
“哟，早上好！”
唯一不变的是他一如既往地热情。
经过昨晚与简明愉的“畅谈”，林凡对高华秋的敌意降低了许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林凡还是决定少与他接触。
“早上好。”
林凡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高华秋很不识相地又往林凡身边凑了凑，一身烟酒气呛得林凡不得不扭过了头。
“瞧你这高兴劲，想来是赚钱了吧？”
“并不是哦！”高华秋咧着嘴傻笑道，“小姐愿意再多贷给我一笔钱，现在我的剩余价值超过六百万啦！”
六百万？
林凡曾问过简明愉，如果给他划定等级将会允许贷款多少。简明愉笑着回答道：“按照你以前的水准，你的剩余价值不过两百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在你身上似乎藏着未知的秘密……”
这个狡猾的魔女实在太可恨了！
高华秋见林凡有些分神，抬手在林凡眼前晃悠。
“你在干嘛？”
林凡撇嘴说道。
高华秋从林凡神情里读到一丝不耐烦，但依旧做着小丑的活儿取乐林凡说道：“昨天没时间问您，您也是来玩的嚒？”
“我是来捞人的。”
“捞人？原来你不是来玩的嚒？怪不得看你的神情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此时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林凡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留下身后不停喊“等一等”的高华秋。
高华秋的穷追不舍超出林凡的想象。
林凡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你就没想过捞人的钱不够应该怎么办吗？”
高华秋像是恶魔在低语。
林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先垫着。”
为了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林凡明白舍不得孩子是套不住狼。
区区两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手！
高华秋噗嗤地笑了，整张脸都拧巴成一个面团。他的手不住地拍打餐桌，另一只手指着林凡说道：“你还真的打算等着毒狗回心转意啊？”
“这是一个无底坑！没有跳进去的人是不会懂的！”
“那种亦输亦赢的紧张刺激感，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以及最后赚钱的喜悦，没有一样是毒狗能够克服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伸手指向了自己。
“不要看我现在这幅德行，当年我也是赫赫有名的名校高材生！”
“公费出国留学，主修国际关系。”
当高华秋说起这个的时候，在他的脸上还能看到当初身为高材生的自豪与骄傲。
如今日薄西山，高华秋只剩下身为文人的“酸臭味”。
林凡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面包。
“怎么？是不相信吗？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账号上的简介！”
“抱歉，对此我不感兴趣。”
话音未落，林凡就带着空盘子离席了。
……
林凡与林子宁约定在中午碰面。
双方对峙而坐，林凡将备用手机丢在中间的茶几上。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收到大伯的电话了。”
林凡与讨债人表现得都特别镇定，唯有林子宁坐立难安。
既希望于自家父亲能掏出这两百万补上漏洞，又在想回去该怎么下跪道歉。
正当他的心被思绪来回拉扯之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林凡伸手去拿，不料率先被讨债人夺了过去。
“喂。”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同时还有一丝烟嗓的味道。
“你、你是谁？”
林大伯忽然警觉起来。
讨债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呢？！”
讨债人凶相毕露，言语里尽是威胁的意味。
“行！这就给你打过来。”
林大伯最终还是服软了，将自己的存款全部打入指定账户。
林子宁听到这句话，心上系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讨债人擤了擤鼻子，调侃道：“如果你们突然反悔取消转账，我们又去哪里抓你们呢？”
“再给我老老实实呆一天！”
国家为了监控用户洗钱，特地对转账金额超过五十万元的账户实施监管制度，并且很有可能会接到相关部门的电话以及交易核实。
如果林子宁趁着这段时间取消了转账申请，讨债人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可是、可是你的手机不是收到转账信息了嚒？”
林子宁有些委屈。
这话说出口，不仅是讨债人就连林凡也懵逼了。他也知道转账额度的限制，怎么也想不通会收到银行的转账短信。
林凡凑近身子，与讨债人一同翻出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的账户已成功汇入20，000元。”
“两万元？！”
整个大堂炸开了锅。
“你家老头子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除去昨日见着的四位壮汉，今天又新增了三位。整整七个人将林子宁团团围在中间。
“我、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让我打一个电话好不好？”
林子宁未能如愿，讨债人将电话拨通后递给了林凡。
林凡也觉得莫名其妙，心想昨天说得不是挺清楚的嚒？怎么今天还整出这种事情？
“喂，大伯。是我，林凡。”
第四十八章 安排后事（二）
“凡凡呐，钱给你们汇过去了。子宁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林大伯是真傻还是装傻。出手也特别吝啬，给林凡的机票钱竟然才三百元。这三百元只够抹去飞机单程票的零头。
旁边的林子宁面如死灰，就连瞳孔也不受控制地放大了。
这一幕落在林凡眼中并没有激起一点涟漪，毕竟毒狗不值得同情。
但是本分工作要做到位，林凡继续和林大伯沟通中。
“大伯，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会记错呢？不会真要两百万吧？不会吧？不会吧？”
由于手机使用了免提，林大伯的声音被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讨债人板着一张黑脸，林子宁更是气得血脉贲张。
“完了！”
“全完了！”
“我就知道这个糟老头是拿不出这么大的一笔钱，亏我白高兴一场！”
也许是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林大伯的嗓门扯得更大了。
“儿砸！”
“爹！”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嘞？”
林子宁沉默了。他自己也不清楚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会不会选择流放国外比较好呢？
万一运气好，去中东当了几年雇佣兵却没死，自己是否还能攒下一笔钱？
如今命运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林子宁只能选择任人摆布。
此时的林凡也在犹豫，是否要出手搭救这条毒狗。
人们都说回头是岸，但对于他们而言回头依旧是漫无边际的大海。
忽然，有一个灵光闪过林凡的脑袋。
“简明愉？剩余价值贷款？”
他急忙叫停了羁押林子宁的壮汉，闯到讨债人面前恳求道：“能让我带堂哥去见一个人嚒？”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还是安安心心回家，忘了这个人吧！”
讨债人的语气并不强硬，对待林凡还是有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友好。
林凡借此机会解释道：“或许能给他贷出两百万呢！”
一听到钱的字眼，讨债人立马松开林子宁的手铐。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贴近林凡的耳朵说道：“我们的目的就是钱。把两百万拿来一切都好商量，前提需要你们全程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
这算是折中的处理办法，容不得林凡拒绝。
林凡带着堂哥快步穿过走廊，摁下电梯按钮后径直前往简明愉的套房。
不顾屋内是否有人，林凡使劲地叩响了房门。
“是我，林凡。”
一会儿过去了，房门打开了。
从屋里走出一个面相憔悴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还站着昨天见过的家仆。
“小姐在里屋等你。”
俩人大步流星，穿越层层安检来到简明愉面前。
这位漂亮的姑娘换上一席黑丝长裙，脸上的妆容也颇为典雅。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里居然捧着的冰淇淋，这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莺莺笑道。
林凡深知时间紧迫，直接坦明道：“我想问问，我家堂哥能借多少钱？”
“他？”简明愉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林子宁身上，“一穷二白的毒狗，又有多少剩余价值呢？”
一旁的精算师开始操纵着相关软件，整整耗时了十分钟才得出结果。
“林子宁，男。”
“35岁，目前待业在家。”
“目前在银行里的存款：零元。”
一听到这儿，林子宁忍不住辩解道：“我这是把钱都投入股市运作，不要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精算师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其余资产折合当前市值：两万一千六百元。”
“噗嗤~”
“哈哈哈哈！”
简明愉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捂着肚子笑得不停。
“真有你的！就这剩余价值也想来借钱？”
林子宁老脸一红，觍着脸说道：“那么我这个能值多少钱呢？”
精算师悠悠念叨：“可以借给你五万元。”
“五万元？！还不如去打发叫花子呢！”
“你？你和叫花子有什么区别？既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多余存款。成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与社会蛀虫无异。”
就在这时，林凡突然发话了。
他走到林子宁与精算师中间，撑开手臂将双方推开。
“社会蛀虫也是人。既然没有做违反乱纪的事情，何必要诋毁别人呢？”
显然精算师是不懂得这个道理。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脑袋里灌输了严重的阶级思想。
在他看来，林子宁这般无用之人倒不如直接进入垃圾焚埋场处理掉算了，还美其名曰：优化人口结构。
眼看局势再次紧张起来，简明愉只能出面缓和双方的怒火。
“你们都少说几句。”简明愉将冰淇淋杯放在书桌上，“林凡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且还有一点是你忽略了。”她指着精算师说道，“既然是一个社会人，那么他还存在着纷繁芜杂的社会关系。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关系网，或许能牵扯起一大笔利益。”
“您的意思是？”
精算师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静候简明愉的命令。
“我觉得他单凭是‘林凡堂哥’这个身份，就值得这两百万！”
从天堂跌入地狱，再从地狱爬回人间。
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林子宁经历了人生三番大起大落，似乎心灵都得到了提炼。
简明愉小手一挥，吆喝道：“赶紧给他安排贷款吧。”
精算师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框，键盘如钢琴般奏起乐章。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笔两百万的巨资就打到了指定账户上。
“叮~”
“紧急任务已完成，简明愉的好感度+10。”
林凡推着堂哥走出套房，在屋外候着的正是讨债人。
“两百万已经打过来了。”
林凡的语气略显冰冷。
“我们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安心走了。”
这句话落入林子宁的耳朵里犹如天籁般动听。他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感谢上苍。
林凡却拎着他的衣领说道：“不要以为这事就完了。你还欠着屋里小姐两百万嘞。”
之所以选择没有自己出面付清，为得就是让这两百万成为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迫使他选择重新做人。
第四十九章 安排后事（三）
事情告一段落。
那两百万的窟窿堵上了。
林子宁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跟随林凡乘坐飞机返回沙州市。
值得一提的是，这笔机票钱还是林凡垫付的。
坐在飞机座椅上，林子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道：“终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谢谢你，堂弟。”
此时前来捞人，林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听到堂哥这番激情发言，林凡不动声色地说道：“但愿没有第二次。”
一而再，再而三。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毒狗身上。
“堂哥，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该不会想要赖账吧？”
林子宁整张脸都耷拉下来，手也不住地往脖颈下方挠去。如今的他穷得叮当响，就连放在股市里仅剩的几手股也被精算师强迫卖掉了。全身上下唯有一台苹果手机还算值钱。
他是家中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除了他以外，两个弟弟都已经成家搬出小山村，而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啃老族。
“弟呐，你看我能干什么呢？”
三十五岁的他没有一技之长，出来搬砖也会被人嫌弃手无缚鸡之力。
这样看下来，精算师的话其实没有说错？
林凡撇了撇嘴，捣鼓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适合的工作。
“要不你去报名当个收银员吧？”
“收银员？”林子宁哀声叹气道，“想我仪表堂堂一个大好青年，居然要去超市收银？！和那群大妈大婶一起聊天嗑瓜子？”
这句话给林凡带来了灵感。他急忙推了推堂哥的肩膀说道：“如果我说能让你去银马会所工作，你愿意吗？”
银马会所？！
林子宁也不是消息闭塞之人，他当然听说过“银马会所”的大名。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内心正做着最后挣扎。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林子宁指着自己熊猫一样的黑眼圈，以及憔悴的皮肤说道：“会所里的都是小青年吧？阿姨们也不会吃我这一套吧？”
“此言差矣！”林凡驳斥道，“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金主玩厌了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自然会选择像你这样的大叔嘞。”
他的长相并不赖。棱角分明的脸庞、纤细如葱的手指、高大挺拔的身姿，足以胜任这份职业。
为了增强林子宁的信心，林凡翻出RB牛郎的照片给他看。
“喏，瞧瞧他们这幅长相都能在酒吧里混得开。”
林子宁凑近脑袋，看到那一张张长相酷似外星人的面庞，身体不由地打颤。
“也许我还真有戏？”
他也曾听到过牛郎一夜赚到几十万的新闻，心中对此嫉妒不已。此刻背负着巨债，他也不得不选择淌这趟浑水。
“带我去试试！”
林子宁心意已决，立志成为银马会所的头牌。林凡自然支持他的选择，决定下飞机就给台丝语打一个电话咨询相关业务。
这个银马会所的老常客，肯定有门路带林子宁进入实习。
果不其然，当他下飞机拨通台丝语电话并说明情况后，这位女孩先是嗤笑了一阵，随后便直言道：“带回家让我看看，如果不过关一切都白扯。”
此时夜色已深，林凡选择在小区外的酒吧碰面。
台丝语先行一步，一如既往地换上诱人的真丝吊带衫，坐在卡座上等候林凡与他堂哥。
林凡与林子宁姗姗来迟，风尘仆仆地来到卡座旁。
“抱歉，让你久等了。”
此时的林凡与台丝语关系混得很熟，他也就很随意地坐在她的身旁，端起酒杯就往肚子里灌酒。
清爽的啤酒滋润他的喉咙，让他瞬间便恢复了活力。
“瞧你这幅憨批样！”
台丝语拉着林凡的手臂，笑得合不拢嘴。
林凡忽然记起了什么，故作玄虚地俯下身子说道：“你知道我在马交遇到谁了吗？”
“谁？那个贱男人？”
“没错。”林凡握紧拳头说道，“我还给他的下巴来了一拳，当场就昏厥过去。”
“哇！这也忒帅了吧？”台丝语伸手想要去揽林凡的脖颈，却被他无情推开。“诶呦，真是的！就不能让我亲一下嘛？！”
林凡轻咳道：“我的堂哥还在呢，别搞这种把戏了。”
“堂哥？”
台丝语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林凡身后的男人。
他的神色有些慌张，听到林凡的话更是紧张起来。
林子宁屏住呼吸，低三下四地说道：“小姐您好！我叫林子宁，是林凡的堂哥。”
台丝语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就这水平也想进银马会所？
暂且不论年纪大小，单凭说话不流利足以被pass。
“他？他真的行嘛？！”
要不是因为这是林凡的堂哥，不然台丝语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我就想要一个联系方式。”
台丝语嘟囔着嘴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老鸨的联系方式交给了林凡。
“记住！千万不要说是我推荐的。我怕被别人背后说闲话。”某种程度上来讲，台丝语也算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好女孩。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接下来就要看林子宁自己的造化了。
林凡将联系方式转交给他，同时叮嘱道放低姿态，就算是先进去当一个酒保也没关系。
因为林凡可以为他筹划着一场“意外”，让他成功跃入大众视野中。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林子宁自身素质够硬。
为了能做到这些，林凡带着他去市中心知名健身房开办了一张会员卡，同时又为他请了一位侍酒师教导专业的酒水基础知识。
当然这些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林凡寄希望于林子宁能够把空闲时间利用起来，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牛郎。
将这个烦心事安排妥当后，林凡终于抽出时间给远在乡下的老爹拨通一个电话。
“喂？凡凡？听说你把子宁的事情摆平了？！”
“马马虎虎。”
“诶呦，真有你的！两百万的事情都能摆平？看来你在外面混得不错嘛！”
“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凡讪讪发笑道，可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我看你在外面混得那么好，是不是考虑接我们去沙州市住上几日呀？”
第五十章 揪内奸（一）
“啊这？您们想要来？”
林凡的嗓音抖了抖。
“怎么？难不成你还不乐意吗？”林老爹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和你妈一辈子都是在农村里度过的，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如今儿子混得风生水起，咱爸妈可不得沾点光？”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是最近真的太忙了，过段时间吧！”
手头堆积如山的工作，岳文俊委托自己管理的债券，以及时不时会冒出来的系统任务，每一项都能压垮人。最后又扯了点嘴皮子，林凡终于将父母说服了。
由于临时请了一天事假，周三的工作需要早早地来找他汇报情况。
最积极的莫过于是氪金点设计的小王，他耗费了一天时间将具体事项落实到实处。
随后找上门的是游戏开发部门的章翰，他告诉林凡已经决定斥巨资挖竞争对手的程序员。
拖到最后出场的是文案组组长武绮，他百般不情愿地同意了林凡修改文案的要求。
一切进程看似掌握之中，可就在这时出了茬子。
“大事不妙啦！大事不妙啦！”
汪露楠张着嘴大声嚷嚷，努力迈开小腿为得就是跑得更快一些。
“有什么事值得这样慌张？”
林凡端着咖啡杯，一脸疑惑地望着汪露楠。
“你看这个！”汪露楠将一沓A4纸递到林凡的手上。
起初林凡并不在意，但是通读下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意思？下周一上头要来例行检查？”
“是啊~是啊~听说今年的检查力度不小，运气不好可能会翻车！”
翻车。顾名思义就是被上头卡审核，一直不给你批游戏版号，不让你上线运作赚钱。游戏版号卡死的中小公司数不胜数，简直就是游戏厂商的噩梦。
林凡曾经是在套皮手游公司工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但是现在可就不同了。
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行业龙头企业，以上市为最终目标而奋斗的公司，不容允许在这件事情上翻车。
林凡看看汪露楠，又看看手中的文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
隔间的房门打开，项目总监陈晓西向林凡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讨论。林凡乖乖地跟了进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露楠不过是一位普通职员，但是陈晓西作为项目总监应该能通晓一些内幕情报。
只见陈晓西握拳狠狠地砸向沙发，沙发上凹出一个大坑。
“有人实名向总局举报，我们目前运营的‘沙盘人生’存在违法乱纪的事情。”
听到问题来源是隔壁部门，林凡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不过联想到陈晓西就是‘沙盘人生’的总负责人，林凡也就理解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设置了虚假倍率！”
陈晓西已经很努力地压低了声调，但是无法掩盖他怒火万丈的事实真相。
如果总局将这件事公布于众，那么福泽公司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运气不好会导致玩家全员抵制，最后使得流水接连腰斩。
“哇，这也忒恐怖了吧？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陈晓西艰难地摇了摇头。
“总局早在一个月前就展开了秘密行动，再加上有内奸的里外策应，已经将材料准备妥当了。”
“现在说是例行检查，只不过是给我们下达最终裁决书罢了。”
陈晓西瘫坐在躺椅上没有一丝力气，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压迫自己的呼吸。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陈晓西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他似乎也甘心认命，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黑暗。
“就这么放弃了吗？”
林凡握住陈晓西的手臂，仅凭一人的力量就将他缓缓托起。
“如果下达了最终裁决书，等待我们的又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陈晓西摘下眼镜，面露疲态地说道：“‘沙盘人生’会短暂停服休整，随后会引来铺天盖地的恶评，最终拖垮整个公司的进程安排。”
无解。
这一招棋看似无解。
玩家的恶评事小，影响了后续投资的资本事大。林凡也陷入长盘思考中……
“举报人有没有揪出来？”
“没有。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行！我想和这个人谈一谈！如果他也留了一手呢？”
想来是有什么没有得到允诺的诉求，这才导致那位员工举报公司，决定与公司一同灭亡。
陈晓西的眼神里闪烁着名为“希望”的最后光芒。他起身拨通了技术服务部的电话。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偷取了我们内部运行的数据。”
只要不是老手，那就一定会留下作案痕迹。
“好的，我尽力。”
随后陈晓西便挂断了电话，与林凡俩人面对面杵在原地。
“你有怀疑对象吗？”
虽说陈晓西手下员工约有八十多位，足足占据整个公司四分之一总人数，但是这些人都是经他一手栽培的，心中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底儿。
陈晓西深吸一口气，目光向下微倾盯着盆栽看了好一会。
“估计就是守旧派搞的鬼。”
林凡粗略一想，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项目总监默认虚假倍率的存在，违背了“用心创造快乐”的初衷，大大加剧保守派与革新派之间的矛盾，最终这枚定时炸弹终于被引爆，无人能幸免。
原本以为需要很久才能得到技术服务部的答复，谁知没过一会就接到他们的电话。
“是田石！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不像样！里应外合，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林凡注意到陈晓西的目光再次黯淡下去。
他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一时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陈晓西拨通办公桌上的电话，呼叫前台说道：“让田石过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位身材墩实的青年人叩响了项目总监的房门。
“进来吧。”
林凡用最快地速度打量眼前的这位少年。
稀疏的头发、发福的体态、厚厚的眼镜片，俨然一副游戏资深爱好者的模样。
“总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