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恋恋不忘 七月的维多利亚港寥寥无几,闷热的空气,像是知道了女子的心事,海风轻轻地抚摸着长发女子的脸庞,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呆呆的坐在这里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一时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伴着这小小的一张纸一幕幕涌现。忙碌的忘记照看自己的身体,给了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局面,面前出现的好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分叉路口,不知道往哪走,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医生却医不好自己的心。俏君动了动僵硬的腿,缓缓的站了起来,心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擦了擦眼角没来得及掉下的眼泪。坚决而又没有迟疑的迈出一步两步,留下好看的背影和淡淡的属于她的女人香,躲在角落里的人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自分手这两个月,俏君就一直避着他,经手的案件也从俏君移到曾sir,每天忙不完的案件,原以心底最牵挂芊芊回归会填补内心的空洞,可没有,坐在这里,闻着空气中萦绕的香气,闭上眼睛想象着她没有离去。想她,真的好想她,想念着她的一切。夜深人静的时候更甚。两个月的时间,没见过她,更清瘦了,头发长了。看到她流泪,心脏被一下下的敲打着,是什么让她这么伤心,伤心到呆坐了这么长时间。拿起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俏君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找着路,径直开到4s店。开走了早就定好,打算送给徐飞的新婚礼物,一辆崭新的时下最流行的一款车。也是徐飞最喜欢的品牌,嘴角微微的翘起自嘲道:便宜我了。 俏君暗暗的吸了口气,微笑的走到侦缉科,之蓝,国仁,早安,miss woo早,之蓝连忙走到俏君身边,紧紧拉着俏君,miss woo 你怎么好久都没来过了,好想你啊,是啊,国仁连忙接上,余光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黑炭头,俏君微笑的古灵精怪的问道,每天恋爱都谈不完,是不是真的想我啊,我来找江sir,他在么?子山听到声音随即开了门:“miss woo 请进,曾sir已经打过电话给我,说你会过来,进来吧”“OK”俏君说道,我先跟江sir谈事情,一会聊,走到徐飞的桌前,“hi 好久不见徐sir”徐飞还没开口,人已经进了办公室。之蓝小声的问到国仁“你说 miss 武会不会重新归队啊”。“不太好判断,之前可以,现在不好判断”。随后看看了徐飞,摇了摇头。之蓝立时秒懂边移动边封紧嘴巴的小动作,国仁看着小女生的动作觉得可爱极了,笑了笑回到座位,留下徐飞好奇又紧张的心七上八下。从进门开始一直观察俏君,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徐sir 每次生气就会叫的名字,现在听来陌生又熟悉。 miss wo 请坐,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次我来主要是把一些相关的案件移交给曾sir,目前还没有安排合适的人选交接,还是我亲自来一下比较好,后期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联络,资料有我的联系方式,我希望只有你知道就好”。说完不忘郑重的点了点头。子山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招牌式的笑容,有条不紊的交接工作,“为什么,想好了要走吗?去哪里?”“江sir 是不是啊,你也这么八卦,我想离开香港段时间,去英国,专业上还想更进一步,换个环境”“嗯,什么时候走?”“明天上午”“这么赶,都安排好了么?”“是的,英国比较熟悉,同学,朋友也都有,也比较习惯”“明天可能没时间送你,这阵子比较忙”“好,理解,不用麻烦的”“祝你一路顺风,时长联系,晚上一起吃个饭,当为你践行”“好的,正有此意,狠狠的敲你一笔”两个人极有默契的笑了,特有的俏君的笑声传到室外,之蓝说到,“老大跟俏君还真是男才女貌”徐飞的脸登时就黑成一片。 “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你忙”俏君边看手表边说道 “俏君,我送你。” 开门的瞬间徐飞马上紧张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大家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子山说道 “头,这么好,请我们大家吃饭,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国仁打趣道 “对啊对啊,是不是miss武要归队了”之蓝也抓紧问道 “俏君,要不要跟大家说一下”子山微笑的看着俏君,征询她的意见。 包括徐飞在内的成员紧张的等待宣布答案。 第2章 唯有情深似海,才会深情相许 俏君看了看徐飞和一起共事了这么久的同仁,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要离开一段时间,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协助,谢谢大家。” 话音刚落,侦缉科的房间立马唏嘘一片,就这一瞬间的光景,徐飞的脑子不断的炸裂开,为什么?为什么离开都要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你怎么可以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你要去哪里,我会不会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眼睛死死的锁住俏君,可俏君仍用温柔平和的眼神对望着他。想到这一切徐飞的心仿佛又裂了一块。 说完这一切的俏君,看着面前紧锁眉头的男人,我想就这一刻记住你的样子,把你永远留到心底。一切都是那么名正言顺,没有半分喧哗与抵抗。 “我先走了,大家先忙,bye ”俏君挥手跟大家再见,走出侦缉科。 “miss 武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走啊,好难过啊”之蓝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 国仁和小组成员们沉默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蓝,也许大家都知道答案? 侦缉科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闷。 “大家用心工作吧,打起精神来,晚上为俏君践行”说完子山拍了拍徐飞的肩膀,眼神示意快点追,徐飞想都没想的拔腿就追。子山摇了摇头苦笑着。 “俏君,俏君”一边想一边追。可看到的是一辆新车的车尾。哪还有俏君的影子。 低压氛围的侦缉科,忙完一天的案子。 “头,我们去哪?”阵球问道 “老地方”子山话音刚落,徐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芊芊” 子山拉着之蓝和国仁一起离开,留给徐飞安静的空间,国仁率先开口说道: “miss武要走了,飞哥不会连送都不会送吧” “那就太过分了”之蓝恼怒道 “谁说不去”徐飞慢慢走过来,脸上仍看不到一点笑容。 子山笑道“走吧,一起,今天就不开车了,不醉不归”。 刚到CZMM门口,就看到俏君也刚好下车。 “miss武的车真帅气”之蓝笑着走过去。 “是开车的人好看才是”俏君微笑着看着大家。 “什么时候买的车,舍得换了”徐飞紧紧盯着俏君问道 “买了很久了,辞旧迎新啦”俏君笑着看着徐飞。 说着大家轻车熟路找到老位置一一坐下。 “俏君,大家点餐吧”子山率先问道 “头,是不是可以随便点啊” “ok,俏君,想吃什么,今天你是主角” “随便些,都可以”俏君看着徐飞坐到自己身旁,仍旧是熟悉的味道,午夜梦回最能助眠的味道,餐点陆陆续续的上桌,大家也强忍着离别的心情,不停地调解气氛,俏君微笑的看着大家,心里何尝舍得。 “我们大家共同举杯祝愿miss武越来越好,一切顺利”子山率先开口 “一切顺利,干杯”大家齐声举杯,各怀心事 “今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胃口不好么?”徐飞一直关注着俏君的一举一动问道。 “没有,最近吃胖了不少,影响销路啊”俏君打趣的说道。 “miss武谁要娶到你真是你的福气,某人没这个福分,你当我是朋友,肯花时间开解我,你尊重我,我韩国仁真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国仁已经有了醉意的说道。 “好了国仁”之蓝劝道。 “我说的不对么,miss武要走了,大家都很难过,飞哥你不难过么。你舍得么?”说着拽着徐飞的衣服。 “国仁你真的醉了”子山劝道 “我没醉,醉的是你们,我清醒着呢”国仁说着已经歪歪扭扭的靠到之蓝身上。 之蓝紧紧拉着国仁以防止在惹出乱子。 地上,桌上歪歪扭扭的堆放了不少酒瓶,阵球和琪琪、子山也都有些醉意。 “miss武,飞哥你们不要介意,国仁喝的有点多了”之蓝抱歉的说道 “没事的”俏君摇摇头。 徐飞仍旧黑着一张脸,不断的倒满酒杯 子山拦着倒酒的徐飞说道“醉了怎么送miss 武” 徐飞立马清醒了一半。 “差不多,结束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之蓝、阵球你照顾好国仁,琪琪也一起,徐飞送下miss武”。大家相继走出餐厅。 “miss武,再见,保重” “miss武保重”子山握了握俏君的手,心疼眼前一贯保持微笑的女人,尽管已经伤痕累累,还保持风度和温柔。 “保重,一路顺风”大家相继离去,把剩余的时间尽可能留给他们。 “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你喝了这么多酒,俏君笑着看了看徐飞,兴许这灯光太迷离,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尽管有一百个问题想知道答案,徐飞忍不住吻了上去,混合着酒精和徐飞的味道让俏君一阵阵的沉迷和心跳加速,用所剩不多的抑制力推开徐飞,还没开口,泪却满面。 “别哭,别哭。我错了”徐飞紧紧拽着俏君的手,一把搂在怀里。而俏君的泪一滴一滴落在这个男人的肩上,心上。 第3章 倾其所有,真心不负 许是归去,七月的雨无声无息的拉下深夜的黑暗与浓重,滴落在深深拥抱的两个人身上,发上。 “俏君,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徐飞感受着怀里女人的温暖和此刻雨落的凉意。天地间好像只剩他们两个。 “我....”俏君哽咽着,泪水混合着雨水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庆幸雨水能掩盖自己不争气的痕迹。那么多话想要告诉你,自己是多么贪恋这个男人的怀抱,让自己允许没有一切顾忌的享受此刻。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放不下你,可如今我能做的唯有逃离这座有你的城市。 “徐飞,夜深了,芊芊还在等你回去”俏君忍住难过,嘴角微微的翘起,拉开徐飞之间的距离。 听到俏君说起芊芊,想想分手的这两个月三点一线小心翼翼的生活,徐飞的眼里立刻失去神采,黯淡下去,想说的话没有勇气也开不了口。 这两个月的相处,他和芊芊这三年的变化逐渐显现,差距越来越大,年少无畏的激情逐渐退去,相互迁就彼此。当责任大于爱情,作为男人怎么能弃她不顾。自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独可依靠的人。只能各坐床头,空着另一边的枕头。 “俏君,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徐飞感觉一向灵验,再见难难再见。 “当然可以,我们还是朋友啊。”俏君歪歪头笑着回答,淋湿的头发贴在消瘦的脸庞,这一别,即无归期。 “走吧,我送你回去”俏君拉开车门,“要不要坐一下新车”这是专门买给你的,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两个人一路沉默,谁都没勇气开口。唯独紧紧的握着的手挣脱不开。 俏君任由徐飞牵着,单手开了一路,想着第一次拌嘴的场面。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一直抓住自己不放的男人。 路终究有终点,回到他们共同生活过熟悉的“家”俏君装作如无其事提醒徐飞下车,关门,站到路边,俏君一脸平静微笑着说着晚安,看着汽车驶离,在心里来来回回走了大半。心痛的摸着胸口,站在七月的雨里一动不动。 而俏君转出路口,停在街角,趴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肚子微微传来刺痛,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肚子,慢慢平复心情。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启动车子,缓缓的开出这条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回家的路。 一辆捷运从旁边经过却错过了刚刚的一幕,正是徐飞。 “谁?” 子山放下酒杯,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徐飞。 “进去先洗个热水澡吧”说完打开浴室的门,将已经颓废了的徐飞拽了进去,储藏室取出一瓶红酒和酒杯,坐在沙发里,安静的等着。 发生的一幕被芊芊都看在眼里,连呼吸都痛,徐飞放不下她,这个曾经充满共同回忆的家也不想回了,那是俏君,她越潇洒,心里越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这条腿,徐飞不用说着违心的话,可自己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一点都不想。 酒醉,雨依然下。 连绵的阴雨下个没完,子山推了推徐飞。两个人各有心事不知不觉坐到天亮。 “徐飞,俏君上午的飞机,目的地是英国,应该只有一班,你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我想还是要告诉你”。 子山话还没说完,徐飞听到俏君要走,话音未落立马夺门而出,想起什么又马上跑回来,子山极有默契的连忙拿起徐飞的手机,和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他,再抬眼哪还有人。 “俏君、俏君。不可以。不可以。” 一边加速踩着油门,一边默念着俏君的名字。心烦意乱容易出错,绿灯还没来得及跳出,已经冲出马路和直行车道轿车撞在一起,路面湿滑紧急调转方向,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停到路央,头被惯力狠狠打到车框,对面的轿车速度较慢只撞倒了隔离带即停止, “俏君等我”生死这一瞬间,都是过往和俏君的点点滴滴,因为芊芊,自己时长喜怒无常的迁怒,还有内些甜蜜的过往一幕幕涌现,原来,自己在生死这一刻想的是你,俏君,你的问题有了答案,是你,我要快点告诉你。 打开车门,扶着头一步步摇摇晃晃,不知道是雨还是血抹了抹脸,快步走到对面查看伤情,索性对方没有大碍,到被徐飞一脸的血惊了一下。执勤的警察刚好巡街,赶了过来,徐飞亮了下警员证,“阿sir,现在需要马上到机场,这是我的证件,我马上回来处理”警察看了看证件,马上予以通过。 这么一刻钟的耽误,当徐飞感到时飞往英国的航班已飞离跑道,去往异国他乡。 望着飞机驶离的痕迹良久。雨水一遍一遍的冲刷这个已经接近崩溃的男人。 第4章 离别,为了开始重逢 东京国际机场 俏君深深吐出一口气,坐上TAXI找着心心念念的美食美景。吃饱睡好才有力气过接下来的生活。 “俏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登机前说的也是含糊不清,真让人担心,还有内个徐飞,我想想就气的老命都没半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在看见他非骂他个狗血淋头” 武元强一边安抚着娄莲香一边微笑着看着面前碎碎念了半辈子的女人,心里也想着女儿,伤的这么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往日的俏君。 “好了,别气了,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方便管,俏君这么大了,又独立又聪明,会照顾好自己的”武元强安慰着 “你们臭男人啊,还叫我不要管,真的不管,你女儿能长这么大”说完表姨推开武元强的手继续说道 “俏君也不来这里,非要去什么英国,那么远,有没有人照顾啊,身体那么弱,哎”一边整理餐桌,一边念叨着 “俏君安定下来,我们过去看她,离得也不远啊”武元强起身帮忙。 而此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忘了怎么回到家,怎么开的锁,也忘了处理事故。浑浑噩噩的推开房门。走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芊芊看出不对劲,马上跟进房间,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一摸额头滚烫。 费力的脱掉湿衣湿裤,毛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擦着身体,喂好药盖上被子,神情温柔细腻,收拾妥当没等走出房门。 “俏君,俏君别走” 徐飞梦呓着声音不大却被芊芊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慌神杯子掉落地板,摔个粉碎。泪掉在碎片很快消失不见。 嗡嗡嗡 徐飞的手机不适时宜的震动起来,芊芊连忙收拾好碎片,拿起手机轻轻关了房门。看了看是江sir。 “徐飞,怎么样”子山着急的问道。 “江sir,我是芊芊,阿飞刚刚回来浑身都湿透了,人也在发烧,头上还有个伤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芊芊压低浓重的鼻音问道 “支队打来,早上徐飞出了交通事故,还好没有人员伤亡,警员说徐飞可能碰到头,又淋了雨,人不舒服就休息,我会帮他处理好,你好好照顾他,严重的话打我电话”子山回复道。 “好的,谢谢江sir,徐飞好些我让他给您打电话”芊芊回到 “bye-嗯bye”子山放下电话,看向地板,眼神清明,又看了看手表。 “全体都有,元朗发生命案,出发” “yes sir” 警笛响起,忙碌充实的生活仍在继续,百转千回的伤痛在涌动的暗夜里鬼鬼祟祟。 迷人的维多利亚港炫目依旧,时间一点点流逝又过了小半,海风拂面使人沉醉其中,带着些许凉意。 “芊芊,我回来了” 徐飞打开门,拎着芊芊最爱吃的甜点。 “阿飞,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我去热一下”说着边打开房门边迎了出来,“你还买了我最爱吃的蛋糕,谢谢阿飞。” 说完习惯性的亲了亲黑炭头的脸。殊不知这习惯性的动作,两个人尬在原地。 徐飞移动了下身体。 “刚好路过,想到上次买的,只有这个很快吃完,可能喜欢吃” 说完递到芊芊手里,边走边坐到沙发上。 “阿飞,最近忙到半夜才回来,是不是很辛苦啊,我煲了汤,我端给你”说着镀步到厨房,徐飞有一刻的恍惚,又想起俏君,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阿飞,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芊芊看着面前发呆的男人关心的问道。 “啊,没事,在想案子,以后别这么辛苦,照顾好自己,最近忙的顾不上你。好好吃饭” 说完,牵起芊芊的手。 “我都好的,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你在外面这么辛苦” 说罢把头靠在徐飞的胳膊上。 夜深,烟一根又一根的续在手上,木讷的看着手里的戒指,旁边仍旧空着的位置。而芊芊在另个房间里无声的流泪。又是谁的错。 表姨和小杰对俏君的行踪一字不漏,一次又一次追问,表姨直接停掉了号码。 通过子山打听的消息,没有去往英国,俏君到底去了哪里? 摩擦手指上的戒指,想想还真是混蛋。负了两个女人,看着小心翼翼的芊芊,疼在心上,可在做不到从前。尝试着接受现实的一切。就是没办法迈出这步。忘不了,也忘不掉。一遍遍劝自己,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 原来失去会这么疼。 疼得人心慌。 害怕睡着,害怕没有俏君的夜晚。 也害怕面对的一切。 烟酒也成了寄托。 只有喝醉以后才会忘了自己是谁。 整理好烟蒂,望着像个巨大的黑夜吞并这一切,没有一点点光。 第5章 无处安放的思念 “阿man你想喝点什么” 子山看着婉兰问道。 “水就行,谢谢你这么晚来接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住附近的酒店就行”阿man回答道。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而且就我自己,你先住下。不习惯的话就住姐姐那里,在做打算。” 子山一边倒水,一边走过来递给阿man “真的谢谢你子山。这些日子你还好么?”阿man问道。 子山黯淡了几乎不被察觉微笑着回道,“每天忙碌案件,也挺充实,你呢”。 “我也很好,云南真的很美很美。那里的真的好多花,物产资源又很丰富,景色宜人,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 阿man向子山说着云南的所见所闻,子山恍然发现,面前的女人变得自信了,眼睛里绽放出独有的魅力。 听婉兰说今天回来就一直守在出口,硬是把她接了回来,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想紧紧的把她留在身边,不想再有遗憾,想想徐飞,还有俏君。 希望所有的猜测都不会实现。不过看样子,追妻大业还需努力。 日本 一座中式的小院,门廊下微微暖的光,摇动着的木铃,各种颜色的小花开满庭院,悠然自得的小鱼在池里游来游去,摇摇椅上闭着眼睛睡熟了的人眉头微紧。 俏君?俏君? Miss 武醒醒,猛地睁开眼睛。 “武さん入って”像是习惯了的,拿开俏君的薄毯。拉起笨拙的俏君,缓缓的走到浴间,已经放好洗澡水,水汽暖暖的吹过来,睡眼惺惺的被拉到浴缸旁,任由脱下衣服,扶着纤细的手没入水中。 圆润的腹部在水中隆起。长发搭在脑后,管家轻柔的按摩着水中的人,俏君睁开眼摸了摸大如箩筐的肚子,离开香港又是三个多月过去,已经过了危险期,每日嗜睡,开始出现浮肿,最庆幸的是没有孕吐,实在经不住长途跋涉只能改签,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 忘记了想念,没有案件,不做心理疏导,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织补断裂的心,过好当下,希望他们健康平安的出生是当下唯独的期盼。 怎样才能彻底放下一个人?攒够了失望,你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可自己好像连失望都没能达标,俏君苦笑道,摇了摇头。看着一脸娴静的管家,幸好有她。 怀孕的事谁都没敢说,一旦被表姨知道一定会被念一辈子,藏一天算一天。 整理好一切的俏君慢慢的走到廊下倚靠在柱旁,风吹着披肩的长发,手抚摸着孕肚笑意盈盈,安静而美好。 香港 “死者男,年龄预计40—50岁之间。体重120磅左右,身高预计175左右,偏瘦。尸体随身携带证明显示:王xx,国仁跟进法医部,徐飞、振球你们去查一下死者身份和社会关系,芝蓝、琪琪你们收集一下死者住处和经常活动场所。”子山一一安排着。 “大家将可疑点上报上来,好了散会”子山收起资料夹,大家起身离去。“徐飞,晚上来我家,阿man回来了”子山微笑着问道。 “算了,我才不去了,当电灯泡”徐飞瞥了一眼子山。 “你怎么这么笨,跟阿man,问下俏君的下落啊” “不想找下去了。她根本就不想我知道。阿man更不会说。”徐飞低语着。 “好吧,下周我姐姐回香港大家一起吃个饭,带上芊芊”子山问道。犹豫要不要把子青电话里的消息告诉徐飞。 次日 “邱sir,早” “大家早,大家最近辛苦些,争取早日结案” “yes,sir”大家齐声回答 “子山,下班我们一起”邱sir说到 “好”子山点头回应 说完邱sir已经离开了 “头,你是不是要升迁了,搞这么神秘”振球打趣道。 子山摇摇头说道 “今天俏君弟弟的婚礼,我和邱sir被邀请过去。” 说完后大家心照不宣的回到各自座位开始一天的忙碌。 徐飞此刻内心五味杂陈,没有收到请柬,看来自己不受欢迎。 芝蓝和国仁走到徐飞面前说道 “飞哥,今天小杰结婚,俏君怎么说也是姐姐,没理由不到的,你不如跟着江SIR的车去看看”。 “是啊,每天看你这么辛苦,不试试怎么知道”国仁也关心道 “谢谢好意,去忙吧,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完。”徐飞边说边整理资料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看着邱sir已经等在楼下。子山递过一张纸条就已离开。 正是武杰的婚宴地址和时间,飞快装到口袋。急忙离开办公室赶过去。 放好红包,想了想,还是不进去的好,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挣扎,最终闪到角落,找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第6章 华灯初上,夜深人未静 “谢谢江sir,赶过来”。武杰笑着说到。 “你姐姐回来没有”江sir问道 “没有,姐姐说现在有事情要办,暂时回不来。”武杰失望道 “别难过,我想你姐姐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她一向那么紧张你”子山拍了拍武杰的肩膀安慰道,“今天好靓仔,你姐姐看到不知道有多开心。恭喜恭喜” 武杰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一幕刚好被娄莲香看到,尴尬的看向身边的武元强。 “莲香,恭喜恭喜,总算完成一件大事”邱sir一脸笑容走过来。 “阿,邱sir,谢谢你抽空来。”表姨笑道 “恭喜恭喜,”邱sir走到表姨面前祝贺到。 喜宴正常进行着,热热闹闹的众人祝福这对新人。子山看着喜宴上幸福的新人想起了心如,想起从前的幸福的日子怅然若失。而徐飞默默注视着一举一动,都没找到俏君的身影。 子山走到徐飞身旁,拍了拍徐飞肩膀说道“俏君现在在日本回不来,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日本”,没听俏君说起过。 有没有朋友,有没有亲人。 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小杰结婚这么大事没理由不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这周末来我家,子青从日本回来,说不定会有俏君的消息”。子山看着徐飞这么难过实在忍不住说道。 “你知道对不对,你一定听到什么消息?到底什么事情?快点告诉我”徐飞抓紧子山的胳膊,大声问着。一脸着急的看着子山 “你冷静点,也只提了一下就挂了。阿姐还有几天就到了,还是亲口告诉你说保险点。等了这么久不急一时?” 各自出众的样貌本就引人注意,徐飞一时激动的声音传到表姨这里。悄悄的走过来。一边压制自己的怒火,一边对宾客保持微笑,矛盾的像上了画板。 “徐飞,你还来干嘛?我真的是看你一次骂你一次,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我没空招待你,这里不欢迎你,给我走”。“如果不是你,我们俏君也不会连家也不肯回,你还敢来。”想想今天的场面和异国他乡一手带大的俏君,强忍泪水。 “表姨,对不起”说着被子山拉着离开宴会厅。 华灯初上,夜深人未静 “徐飞,走吧去喝一杯”子山碰了碰一直沉默不语的黑炭头。 “哪也不想去”徐飞摇头道 “你这样回去,芊芊不会担心么,这么久了我也没去问,你找俏君的事芊芊知道么?这样对她对俏君是不是都太不公平,我看你这样我很担心。邱sir,已经找过我,要把我调到其他支队,提你上来,好好想想。怎么能有个好的结果。也希望你能幸福。”子山坐在外围石凳上看着对面停泊的渔船慢慢的说道。 “我原以为无数次寻找的芊芊是我心中最爱的人,可我发觉失去俏君的内一刻就错了。我的自尊心不能接受芊芊的不辞而别,俏君的出现给我带来了光,她理智坚强又那么敏感,那么爱我。 中毒时我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觉,直到永远失去她才发现,已经刻在心上拔不下来,对芊芊也爱,是亲情之间的爱,可我开不了口,尤其她期盼着望向你”徐飞的泪已经一滴滴落下来。 “俏君到底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在找他,我很想她,我没有父母,跟俏君一起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我是不是很没用”想到芊芊亦或者俏君,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 子山沉默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的望着面前的一片海。 “徐飞,不要犹犹豫豫。坚持你坚持的,就像我忘不掉唐心,放不下阿man一样,这份痛苦倍受折磨。”子山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走吧,送你回去还是睡我那里”子山站起身问道。 “送我回去”徐飞已经醉的摇摇晃晃, 子山连忙拽住他的胳膊,扶到路口等着计程车。 花费番功夫把徐飞扶到门口, “当当当” “来了”门内声音立马响起 芊芊拉开门,看着面前子山和徐飞。 “芊芊,你好,徐飞喝的有点多。我送他回来。”子山边说边扶着整个身子都压过来的的徐飞费力的挪动着,芊芊着急又帮不上忙的连忙跑去打开徐飞的房门。 子山终于精疲力尽的把徐飞扔到床上,芊芊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忙去拿毛巾打水,给徐飞擦洗。 “谢谢江sir,送阿飞回来,上次还没谢过你,真是不好意思”芊芊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好好照顾他,明天早上晚一点再来。”子山正了正领带,看着徐飞和徐飞的房间,一切了然于心。 第7章 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我送送你,江sir”芊芊连忙下床。 “俏君,别走”说着一把拉回芊芊的手,两个人都愣在当场,芊芊的泪被一边散落的长发遮住,没有被看到。 “不用送,你照顾他吧,我先走了。”子山没有一刻的犹豫出了门。关上门的一刻,手放在把手上,呆呆地站了一会。无声的叹息 芊芊忍住难过,又一次仔细照顾这个口口声声叫着俏君名字的徐飞。 她知道,都知道。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徐飞。似乎明白了什么,芊芊盖上被子,没有迟疑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嘶嘶嘶嘶,两条蛇紧紧缠着俏君身体,吐着信子。迷雾渐渐遮住,俏君,俏君”徐飞急得一头汗水猛然警醒。 拍了拍心口,擦着头上的汗,头痛的厉害,嘴巴也干,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这肯定是芊芊放的,一想到头开始痛起来。怎么会做这种梦。俏君是不是有危险。一边想着一边拉上被子,像个鸵鸟一样将自己埋入到被子里。 日本 今天小杰结婚,可自己这副样子连门槛都有点费力,每天被管家逼迫着庭院里走四圈才肯罢休,庆幸庭院不大。看不到脚趾的肚子大的出奇。就连看书也被限制时间。每天吃不断的各种药片。 啊!俏君大叫一声,随即摸了摸被踢狠了的肚皮,“一点都不听话,”想起上次产检图像,两个宝宝左一拳右一拳的不安分。竟然踢掉了检测仪。医生大为惊讶。 “宝宝,你们要乖乖的,妈妈好辛苦的。别调皮”俏君摸着肚子一脸娴静的跟宝宝们聊的起劲。 管家随即端来刚刚好的牛骨汤。放到庭院的茶几上,向着俏君的方向缓缓走来。 “早,芊芊”徐飞摸着头一边走一边说, “去洗漱一下,吃早餐”芊芊放好筷子看着徐飞说道, “不行,要赶回局里,还有案子没完”徐飞边说边换好鞋子。 “江sir,已经说过了,最近你们很忙,让你休一下”芊芊递给徐飞一碗汤。 徐飞只得接过坐了下来。 “阿飞,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芊芊正色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徐飞扒着饭问道 “我想搬到哥哥那里”说完看着徐飞。 “为什么想搬回那里住,是不是呆的不开心,我哪里做的不好。”徐飞放下筷子紧张的抓着芊芊的手说道。 “阿飞,最近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虽然不能跳舞,但我可以做些跟跳舞有关的呀,我想开一个舞蹈室,请人教孩子跳舞,人不能总是什么也不做的”芊芊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徐飞的手说道。 “况且,我呆了这么久,快跟社会脱节,哥哥的房子更靠近中心区,交通比较方便。” “芊芊,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失望了”徐飞低着头低语道。 “阿飞,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我只剩下你,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幸福,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放不下武小姐,把她找回来。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下去。”芊芊难过着一边说一边湿了眼眶,“我想过把你留在我身边,一直都舍不得放手,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成全,我们不能停在过去。” “芊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徐飞紧紧搂着芊芊,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唯独这么亲密,谁也猜不透芊芊的心思,活的这么通透是对还是错。所有经历过的苦难会不会真如设想一般烟消云散。 终于忙好回到家,打开门换好鞋子,习惯性“芊芊,我回来了”,没人回应,一尘不染的里里外外,看出用心打扫得痕迹。大厅的画也空了,唯独剩下狐朋狗友还在。芊芊真的走了。打开房门转身离开了家。 “芊芊,你在家么?想吃什么,我带给你,刚忙好”徐飞一边通话,一边走到货架选购食品。 一听徐飞要来,勉强撑住精神,做了点简易餐点等徐飞过来。 “芊芊,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徐飞拿出马上可以吃的速食,其他都转身熟门熟路放到冰箱,“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我又吃不完”毫无血色的脸色微微笑着说道,端好食物缓缓走了过来。 “芊芊,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明天休息上午带你挂医生”徐飞一边看着芊芊一边狼吞虎咽吃起来。 “我没事,最近装修弄店面有点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说完。也跟着徐飞吃了起来。 “我找些朋友帮帮你,这方面他很专业”说着又起身盛了一碗汤。 “价格贵不贵啊,有预算的”芊芊打趣道 “越来越像老板的口气了”说完俩人都笑了起来。说来也怪,分开后相处起来竟这么轻松。两个人像久别的朋友身心愉悦。芊芊难得也跟着徐飞吃的饱饱的。瘫在餐椅上的两人相视而笑。 第8章 守不住的秘密 “子山,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子青将手中的箱子移动给子山。 “刚刚结束案子,休息一下,日本交流还顺利么”子山微信笑着问道。 “收货很大,日本动漫真的很优质,给了我很多灵感,又收集不少素材”说完开始讲述有趣的事物。 “姐姐,徐飞在家等你”子山打岔道。为了让姐姐好有个准备。 看着副驾驶上沉默不语的姐姐,心里开始有点担忧,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飞从没觉得时间可以这么漫长又坐立难安。坐在对面的阿man看着徐飞轻声安慰道“徐sir,不要着急,看时间子山的姐姐应该快到了”说完将徐飞面前的水杯又再次续满。 很快,响起门锁噶登一下的声音,客厅里的人全部同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子青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提行李的,倒水的。子青被这突如其来的迎接阵势也是惊到了。自己经常隔三差五的出国也没这么热情啊。也没多想,坐到沙发上,看了看徐飞和众人的表情,了然于心。 “徐sir,你等我,是想问武小姐的下落吧”子青说道,“我听子山讲了不多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要为孩子负责。孩子是无辜的”子青严肃认真的说道 “孩子,俏君怀孕了” “阿姐,你说孩子” 子山,徐飞,阿man齐声问道。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子青感觉自己好像捅了马蜂窝。 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尤其徐飞看不出是红还是黑呆掉了的表情。 “你们都不知道,嘶。难怪武小姐会那么紧张,我好奇打听了一下,已经怀孕八个多月,肚子大的吓人”子青边说边描述着,习惯性的摸了摸嘴唇。 子山看到姐姐每逢紧张的动作,轻轻拉了拉姐姐的手。 “八个月,俏君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徐飞紧紧拽住子青的手臂问道“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是俏君,在日本哪里,哪家医院”徐飞紧张问道。 “不会错的”子青肯定回答。子山,阿man看着徐飞紧张样子,再想想俏君的状况,不经担忧起来。 我要去找她,说着大步迈出就要离开,子山忙跟了出去还有阿man。 子青的老公推了推眼镜,摇摇头走向子青。 “徐飞,你别走那么快,冷静一下,日本那么大,俏君想躲你怎么找得到,可能看到子青就已经搬走了。我们试试从表姨最有希望知道,我们去问问。” “那我们现在就去。”徐飞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还没坐稳的两个人被甩的直头晕,子山看着阿man没事,劝到“别着急,事情已经到这步,一点点解决。我们一起想办法。” 从后座向徐飞拍了拍肩膀,“慢点开,命要紧”。 此刻的徐飞哪里顾得上这些,只要想到俏君怀着孕在异国他乡,半年前在维多利亚港一筹莫展的俏君拿着的一定是化验单没错。俏君为了自己和芊芊,想好了要走。 她怎么这么傻。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找到她,光是想想自己和俏君有了骨肉内心激动不已,可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忙停好车,越想越急也管不了许多,飞快跑到俏君家,用力敲着门,“表姨开门,我是徐飞,快开门”惊得正泡剧的表姨水杯晃了晃。 “你去开门,我不想看见他”说完看了看武元强就走进卧室。 “uncle,你知道俏君在哪里么?我求求你快点告诉我”武元强还没开好门,徐飞已经走了进来。 “徐飞,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俏君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再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干嘛还要纠缠,各有各的生活,别再打扰她,你也有了你的什么芊芊”说完也不耐烦的看着徐飞。 “uncle,我真的想找到俏君,知道她好不好”话音未落,表姨推门而出,实在耐不住怒火,随后赶到的子山和阿MAN一同站在客厅。 “你现在来求我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俏君很好,不牢你记挂了,你赶紧走吧”说完叉起双手,一副送客的表情。 “阿姨,您先别生气,我们没有恶意,听到一些消息,想过来跟您们确认一下,如果有俏君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们”子山调解双方气氛开口道 “确认,有什么好确认的,分手就分手,这样纠纠缠缠的搞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我姐姐刚好前阵子去了日本学习,好像见到了俏君,可能已经怀有身孕,所以想来了解一下,作为朋友也想知道她的安危”子山耐心的说道, “怀孕,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俏君怀孕”话音刚落,表姨的脸变得毫无血色。说完走到电话机旁打起越洋电话。 第9章 学着遗忘 “こんにちは、日本天騰で、どなたですか” “miss 武” “少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 “すみません、武さんもう引っ越しました” “搬走”说完表姨已经瘫倒在地。 搬走,一屋子的人都傻掉,武元强忙搀扶起表姨,亲人都瞒在鼓里,正如子山所料,搬走了。大海捞针一样的去哪里寻找,已经接近生产该去哪里找。俏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而日本的俏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沉沉的睡在藤椅上,刚刚吃完点心还挂在嘴角,哪有一点计划败露的忧虑。也没有丁点搬家的迹象。 平静又惬意的生活以及心态的变化,让俏君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沉静和温柔,似水似画,怀孕的臃肿遮挡不住这独有的娴静。 而香港因为她已经翻天覆地,表姨稍稍缓过来,开始揭斯里底,一边捶着徐飞一边嘴巴不停的骂,像极了丢了女儿的母亲。 “我们俏君身体本来就跟弱,我经常会给她炖汤调养,现在又怀孕,又一个人在外面,你叫我怎么放心。既然有什么芊,干嘛还来招惹我们俏君。” 表姨的泪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表姨,你把俏君刚刚电话给我,我去想想办法找找她,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俏君,我真的没想过会变成这样。”说完徐飞也已泪流满面。 “对啊,你是警察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没个亲人照顾怎么行”表姨边擦泪边走到桌前拿起纸和笔边记录,又一遍一遍确认,可泪糊了一次又一次,阿man走过来拿起表姨的号码一一对照起来。 徐飞连忙拿走,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夺门而出,子山紧跟,阿man来不及安抚,随即表示歉意的随后跟上。 表姨孤独又无助的呆坐着,武元强随即拿起电话订好了明天飞往日本的机票,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俏君。 10 徐飞收集好从表姨、子青得来的信息,开始像梳理案件一样分析,子山从旁协助,随即锁定了“俏君的活动范围”,此时优哉游哉的俏君还不知道,海的另一边,那个深爱的男人已将她列入“第一嫌疑人”找着她们母子的下落。 徐飞整理好一切办理休假手续,整理好行李,拿起钥匙赶往芊芊的家, “当当当”敲了两遍仍没有人回应。 徐飞找到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都干干净净,很整齐。 徐飞拿起电话开始拨芊芊的号码“嘟嘟嘟”响了很久,徐飞的心也开始悬起来 “喂,阿飞,你找我”,徐飞连忙坐到茶几上, 呼出一口气问道“你去哪里?我在家里,没看到你人” “........”芊芊长时间的沉默,没有回应。 “芊芊,你有没有在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点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徐飞又立马的紧张起来,“阿飞,你先不要着急。我在监狱,来看朋友,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说完电话内头的芊芊安静的等着,徐飞在心里画了个圈,随即想到一个人“郑东成”。 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芊芊,对郑东成自己失信失义,又辜负芊芊对自己的一片痴情,陷入无尽的懊悔与沉默。 “注意安全,到了我去接你”“阿飞,你不用来接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在家等我”说完芊芊已经挂了电话。 而监狱这头的芊芊已经等了很久,郑东成仍不肯见他,芊芊只得把提前写好的信给了狱警,失望而归。 “东成: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不想见我,回忆种种,即使在最后一刻你所做的努力,我都有感觉,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一切我终将难忘,阿成,学着遗忘,放下仇恨,我曾经答应过你,诺重,须记。 芊” 第10章 你为什么哭了 当郑东成看完信后,好看的唇微微翘起,芊芊还记得,曾经的承诺。原来她都记得。 芊芊赶回家时,徐飞窝在沙发里睡着,紧锁的眉头,好像有什么心事。 芊芊拿好薄被盖在徐飞的身上,就开始忙活起来,徐飞睡眼惺惺睁开眼时,芊芊已经准备妥当,感觉阵阵温暖,两人心照不宣的吃着饭。 “芊芊,最近也没顾得上你,装修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 “你介绍的程先生,人很不错,价格很公道,人也非常实在,我现在都不怎么操心。” 芊芊开心的说道,“那就好,最近我可能要公干段时间,有什么事的话你打电话给江sir,我已经同他讲过,他会过来帮忙”。 徐飞夹起一片青菜,放到碗里,又快速的吃了起来。 “你要出去,走很远么?”芊芊问道。 “去日本,暂时离开段时间,照顾好你自己”徐飞抬头看了眼芊芊马上转过头来。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说完芊芊低头开始数起饭粒。 徐飞每次撒谎都能被识破还不自知,想想还是不便过问,就又恢复好心态,询问起要准备的行李,两个人聊了起来。 这一夜,终将难熬,各有心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徐飞刚起床,就听见客厅传来响动,原来芊芊已经准备好餐点,煲好汤等着,徐飞连忙走出吃了起来,随后互道再见,徐飞踏上了日本的飞机,不曾想,表姨,武元强都在同一个航班,首当其冲负责照顾他们。 一下了飞机,徐飞马上进入紧张状态,忙拦下taxi找到俏君最后住宿的地方,开始打听起俏君的消息,前台小姐,看了看武元强夫妇还有徐飞左右为难,最后无奈请出俏君的管家出面调停。 “武小姐,目前身体状况的缘故不太方便面见,您们是哪位找她,如有需要将由我给您安排。”管家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几人鞠躬表达歉意, 徐飞和表姨听到俏君原来还在,内心不禁的开心,可一听到俏君身体不适又开始担忧。 “麻烦您跟武小姐说一下,她的爹地妈咪来看她”表姨紧张的说道。 “请您稍等,我需要向武小姐确认,您们双方的姓名”管家说道,表姨只得耐着性子提供双方的证明资料,徐飞尴尬的呆在原地。 “请您稍等,好的,已向武小姐确认身份,武小姐目前未在天騰阁,预计还有30分钟返回,请您耐心等待”说完管家将表姨引进俏君住的院落,而徐飞已经先一步向管家确认俏君的行程,已飞速的赶往医院。 这一路既喜悦又担忧,俏君会不会见我,见到要说些什么?一会笑一会挠头,像个毛头小子。 赶到医院时,通过前台医护小姐的指引走到了俏君的科室,在等待区来回镀步。 过了没几分钟,俏君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低头看着肚子,想着医生的交代,还是建议住院待产的好,摸了摸已经撑到快爆的肚皮笑了笑。 徐飞目不转睛的盯着俏君,还有俏君大的吓人的肚子,爱若珍宝的女人真的怀了自己的孩子,可这肚子,看着俏君称不上走的,一点点的挪动着。 还没开口,泪落下来,而俏君看着地上眼熟的鞋在网上看了看主人,徐飞,眼睛睁得老大,自己逃离这么久就为了不让他发现,还是被知道,可自己真的很想他,肚子里面这两个娃怀的又辛苦又吃力,想想这些,大声哭了出来,徐飞走过去一把搂在怀里,大的出奇的肚子顶在两人中间。 徐飞摸着俏君顺滑的长发找了个舒服的方式紧紧的搂在怀里,一点都不想放开。 你为什么哭了? 因为我很想你,却找不到你。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打听你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怀孕的事,我是他们的爸爸? 微风吹过,秀发轻扬,俏君用手轻轻擦拭徐飞的泪。 第11章 说不出口的爱很疼 “医生怎么说,这肚子怎么这么大” 徐飞摸了摸紧绷的肚子,像是知道有外来侵袭,又被踢的疼了,俏君像已经习惯了一样,轻轻地用手安抚着。 徐飞咧着嘴笑着,看的俏君一阵迷糊,这男人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说着手也跟着上去开始拧徐飞的脸。 “双胞胎” 徐飞瞪大了眼睛,又是吃惊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没几秒的功夫,脸色和表情变了几遍。 什么时候生? 就这几天。 俏君还有很多很多想问,想问他为什么会找来这里?想问他芊芊,想问他这半年不见,过的好不好。 见到的一瞬间就什么都忘了,心存侥幸期待着出现的人,泪眼婆娑的站在自己面前。 说不出口的爱很疼。 俏君挪了挪脚,扶着徐飞坐到木椅上。 “我过得很好,孩子们也很好。我会照顾好他们。”俏君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说道。 “我不离开你,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不会在放你走。”徐飞不肯放开半分,紧紧的搂着俏君。 一直装作透明的管家看了看时间,提醒俏君赶回休息。 俏君费力的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保姆车,看着俏君并不为所动的一点点远去。很是无助。无奈又紧紧的追了上去。 一路平稳,俏君笨拙的下了车走回自己的庭院。 表姨和武元强休息片刻,就早早的等在廊下,听到响动,马上迎了出来。俏君笨拙的模样,还有大的离谱的肚子,表姨心疼的泣不成声,连一向刻板的武父眼泪也掉下来。“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这种事瞒着我们,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表姨机关枪一样质问起来,俏君早已料到一样,只微笑着看着表姨和爸爸。 徐飞看着俏君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俏君要比几个月前更平和,整个人沉静又温柔。总能带给他不同感觉。 徐飞,徐飞,快进去洗洗手,吃饭休息一下”武父开口道。听到声音,忙拉回思绪,小心翼翼的跟在俏君身后。精明能干的管家也猜到了徐飞的身份,准备了精致料理。 大家心照不宣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互说家常,表姨一边询问俏君的身体情况,了解到双胞胎后,两人手舞足蹈,开心个不停。 俏君感受眼前的一切,爱的家人,深爱的男人,孤独了这么久,很想念他们,这一刻好像都拥有了,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吧,能让自己永远记住此时此刻的幸福,记住他们的模样。 用餐结束后,表姨和武父一直因为担惊受怕没有休息好,两人去唯一的客房休息了。 俏君耐不住有些昏昏欲睡,冲了个澡,也要睡着,忙被徐飞紧紧的抱在怀里放到房间里的榻榻米上,这一上午精神一度紧张。俏君一个翻身就睡着了。 徐飞看着深深睡了的女人,好看的酒窝显现出来。幸福的快要溢出来。哪里还有酷酷的样子。 自己也经不住周公邀请,麻溜洗了一下,也没管俏君愿意不愿意,躺在身边手搭在了俏君的身上。枕头上的长发扎了自己一脸,自己也沉沉的睡了过去。两人的脑袋越靠越近,十指紧握。像过去一样。 刚刚还好的天气,已经开始飘落雪花,不大一会洒满整个院落,好看的花,都改了颜色。就连往常摇曳来摇曳去的树木也都停止舞动。 表姨两个早早的醒来,看到房间里俏君和徐飞睡得正熟,一边欣赏难得一见的雪景,一边裹紧衣服,向管家询问起庭院的种种费用还有俏君孕期日常习惯。 庭院廊下自动伸展出加长版的屋顶,不仔细观察看不出差异,原本看着有些宽广的庭院立时缩小许多。地暖开始工作。连同廊下自动伸展出的拓展台,透明的玻璃地面下,昏黄的灯光越发温暖。 表姨和武父不忍打扰熟睡得两人,开始到附近的生鲜大肆选购,给俏君准备晚餐。 房间里的俏君睁开双眼,身上暖黄色的被子,腰上搭着徐飞的手,而徐飞的头贴在俏君的脖子上,俏君慢慢的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徐飞。 好看的眼睛,睫毛长长的,眼睛下黑黑的眼圈,笑起来就有的酒窝也隐身了,好看的鼻子,杂乱的胡茬。刚刚扎了自己脖子的就是它了。 还有几天就要生宝宝了,心里既紧张又有点怕。 闭上眼把这些不安的想法抛之脑后,用力拱到徐飞的肩膀上,徐飞动了动身体,自然而然的将人抱在怀里。“俏君”徐飞低喃着。 俏君愣了愣,微笑着又闭上眼睡了起来最大的变化就是两个人中间顶着大大的肚子。 第12章 美好而安静 这一睡徐飞睡得很久,也特别踏实。在睁开眼时俏君还躺在身旁,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也睡了,外面安安静静的。在看一眼俏君,怎么也看不够。 趁着睡着,偷偷的亲了一口。又摸了摸肚子,这么一逗弄,在看俏君,已经睁开眼盯着徐飞。 “谁同意你住这里” 徐飞当没听到一样,连忙把俏君扶了起来,揉肩,捶腿,动作熟练的做了个遍。 俏君木木的看着徐飞做的一切,面上不显,心里受用极了。自己好像又饿了,声音不大,徐飞也听到了。俏君的脸登时一热,徐飞笑着起身亲了上去,连忙穿好衣服快步离开房间。 武父听见声音忙招呼徐飞。 “徐飞,俏君醒了没有?” “刚睡醒,有点饿了” “刚好,表姨已经把饭做好,汤也餵好,赶紧出来吃饭吧。”武父说完,脱掉身上的围裙。一同跟徐飞走到卧室。两个男人,一个给俏君找衣服,一个忙扶起身穿好鞋子。 俏君看着面前的两人,内心无比安定又幸福。徐飞拉着俏君的手走出室外,天已经早早黑了。院内已经降下一层雪,还在继续下着,冬天还是来了。 这难得的雪景,廊灯映着的雪也变得亮晶晶,像极了冰激凌,俏君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由着徐飞牵着走向已经扩充出,并被表姨改成餐厅的廊下。 表姨看看徐飞,又看了看俏君。回过头来开始招呼用餐,“俏君,我看这个地方吃饭很不错,我和你爸爸还买了餐椅,榻榻米都不合适,你这身体哪里能习惯,还有啊,你的榻榻米要不也改掉算了。”表姨一边安排着一边忙活着盛汤盛饭,俏君一边听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小妈,你做的太好吃了。这个汤好久没喝到了太好喝了”。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一阵难过,表姨忍着眼泪,武元强手疾眼快忙拿纸巾给表姨擦掉。徐飞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发酸。 “俏君,有件事要问你,今天去结算费用的时候,为什么管家让我来问你呢”武元强忙岔开话题问道。 “哦”俏君低头又吃了起来。 三个人等着俏君回复。 “表姨,还记不记得在英国留学内几年一直在打工,还问你和爹地拿了很多钱,你们还以为我学坏了,跑到英国来看我。” “对啊,有这件事。难道跟这个有关系么”表姨忙问。 “你先别急,听俏君慢慢说。”武父开口说道。 “当时留学第一年,我和几个学姐,学长一起看到这个项目,都很感兴趣,开始的几年生意很差,我都要放弃了,学长并没有,也是近两年开始盈利,刚好日本没有地方落脚,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学长已经把大部分的股份给了我。这个庭院也一直都保留着当初的设计,也只有我和学长使用。” “难怪,这里的人都这么客客气气的。” 俏君已经吃饱擦了擦嘴。 “是不是叫什么藤野,我和你爸爸好像在英国见过的”表姨印象里想着确实有这么个人在,太多年已经记不清样子了。 “管家也是被学长单独叫过来照顾我的,听到消息,最晚,明天就会来见你们了”俏君微笑着说道。 “我们要好好谢谢他,照顾的这么体贴,也难得这么重情重义。你嘴巴还真紧,什么都不肯说。” 听完,这么优秀的人,一直照顾俏君,明天一定要好好的见见他。怎么都不肯承认心里发酸。 吃好饭,俏君慢慢的挪着脚踩在院落里已经落下一层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切美好的不真实。徐飞帮着表姨收拾餐具,爸爸在厨房刷碗。 耳边窸窸窣窣的雪下个不停。原本冷清的庭院有了烟火气,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看着雪下三人忙碌的身影,快被这满满的幸福和喜悦的心填满。 徐飞抬头看到俏君站在雪里,忙跑了过来,一边打落身上的雪,一边牵着俏君走向房间。 昏黄的灯映着雪,暖暖的。 徐飞给俏君放好热水,要给俏君洗澡,被俏君赶了出去。洗到一半费力的坐到椅子上,察觉没有响动,徐飞硬是闯了进来。忙又退了出去,因为怀孕变大的上围看的自己脸红耳赤。拧了自己一把,忙去请表姨帮忙。 待表姨离开,俏君手里的毛巾一把扔到徐飞头上,脸红的也看不出颜色,笑得痞痞大步流星走过来,用力吻着俏君,手也开始不太安分守己。 夜,俏君枕着手臂睡得很熟。徐飞看着睡着的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美好而安静。 第13章 期待新生 雪下到一半,就被按了暂停键,气温骤降一时半会,不会融化,室内温暖如春,榻榻米上睡着了的两个人,紧紧挨着。 黎明破晓,睁开眼眸的天空还有一点泛白,此时的俏君难过的翻了翻身,怎么都使不上力气,肚子不停的转来转去。是不是要生了。越想越害怕。忙摇醒徐飞。 “快点醒醒,穿上衣服,我好像要生了” 俏君额头上手心全都是汗,用力抓紧手上的薄被。 徐飞听到声音,看一眼俏君,拿起睡袍人已经跑了出去,跑到客房部,却发现车,护理师,连管家都毫无耽搁的原地待命一般。这一定是做足了准备,才会这么快的速度。 不得不惊叹周到细致,顾不上许多,众人有条不紊的将俏君穿好衣服,忙搀扶俏君躺到特别准备的担架,位置上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待产用品。 徐飞紧紧拽着俏君的手,不停的用脸贴着,感受俏君的温度。 这一路好像很漫长,俏君咬的嘴唇泛白,毫无血色,肚皮一阵紧过一阵,汗不停的落下来,已经疼得睁不开眼。管家开始辅佐俏君腹部呼吸,摸着肚子里宝宝的动向,每个人的表情凝重又谨慎,而徐飞急得使不上力气,急得一遍遍来回推算行驶的距离。 “别怕,俏君,我们的宝宝就快要出生了。我一直都在,哪都不去,就陪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要当妈妈了。”徐飞边说边为俏君擦着额头的汗。 “徐飞,我不要生了,太疼了。我太疼了,好疼。”俏君已经嘶哑的喉咙。手紧紧拽着担架上的扶手。 “乖,就这一次,这最后一次。我保证”徐飞两手紧紧握着俏君,不敢放开。医生和护士还有一脸紧张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接应。 “俏君,不怕的。医生是我找的最好的,相信我。”黑西装一脸严谨的向俏君说着。握了握俏君的手,给他安全。 徐飞已经猜到了黑西装的身份,顾不上许多,俏君的手一点点放开徐飞,看着俏君被推进手术室,整个心被揪的紧紧的,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动起来都疼。 随后赶到的表姨和武父忙进了医生办公室,黑西装走到徐飞身旁,轻轻拍了拍肩膀,徐飞抬头看着比他还高出几分的学长,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是孩子的爸爸吧”西装男拉了拉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气场外露。徐飞却怎么没想到对方中文这么流利。说些什么,感谢他照顾俏君么,不想说话,心里默默祈祷俏君一切顺利。 良久“谢谢你照顾俏君,谢谢”徐飞还是诚恳说道。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沉默了看向面前的手术室安安静静的。 “藤野先生,你好。手术很顺利,再有一个小时可以回房了。”护士开口道。 焦急的等了二个小时,听到一切平安,终松了一口气,一听到还需要等待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表姨和武父坐在椅子上看着徐飞着急的样子,也是坐立难安,语言不通不了解日本医院的情况。 “你好,藤野先生,我是武俏君的表姨,还记得我么?我们在英国见过面” 表姨等的实在心焦,忍不住用英语开口问道。 “表姨,你好。我听得懂中文,您说中文即可。”西装男开口道,猜明来意。 “俏君很平安,我问过医生,俏君这种情况,要多留观一下在正常流程内,您们别着急,我已经吩咐管家准备了早餐,订好了房间。我们去房间直接边吃边等吧”说着边扶着表姨和武父作势离去。 表姨和武父看了看徐飞,不太愿意离去,这一早上一惊一吓,让两个老人很是劳累。 徐飞实在不忍心说道“去休息吧!我会一直等着她,你们放心吧!呆会孩子们就出来了,先休息一下还要看宝宝呢。”说着安慰表姨和武父,示意离去。 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还是没见人出来,俏君会不会很疼,她那么怕疼,这两个家伙一定很辛苦,健不健康,胖不胖。五个指头都有么? 如果不知道俏君怀孕,没有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自己一定会遗憾一生。 还好,可以陪在俏君身边可以第一时间看看孩子们,自己要做爸爸了,内心激动不已,一想到刚刚俏君疼痛难忍的样子,内心又无比的焦虑。 时间不知不觉一点一滴流逝,表姨和武父来到俏君的房间,一应俱全的配置,服务周到又体贴的管家,还有一个一直不断开解他们,陪在身边聊天的学长。 两人实在吃不下东西只喝了点水,这几天舟车劳顿,表姨已经累倒在沙发上,撑不住的闭上眼睛。武父忙把薄被盖在身上,几人退到客厅。窗外的雪也开始凑起热闹,时断时续。外面的城市银装素裹。 第14章 新生 忙自己的生意很少管她,害怕看到俏君,看到她会让自己想起俏君妈妈。对她关爱不够,现在又未婚生子,想到这些的武父心口阵阵发疼。 徐飞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和管家忙共同赶去手术室外,五分钟,三分钟,终于,噹。 武俏君家属请到手术室外等候,语音温柔平和的播报道,仿佛天籁之音,徐飞看着护士推出俏君,一步两步,一点一点接近,仿佛走了一生那么长,近了又近了。 管家和徐飞忙走到俏君身旁,此时的俏君,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旁边两个皱皱巴巴的小孩哼哼唧唧的在旁边一个伸着懒腰,一个挥舞小手。 徐飞摸了摸俏君的头,忙问护士,俏君的情况。 “失血过多,所幸孩子都很健康,病人需要休息,注意产后护理。”说完推着俏君平稳迅速进入电梯,徐飞的眼一刻不差的盯着俏君,还有皱巴巴的两个小家伙,用手摸了摸他们的小手,小手小小又粉又嫩。 徐飞开心笑着,“双胞胎男孩”管家说完,也跟着笑起来看着宝宝们。 “男孩,男孩好,像俏君。你看看他多有力气,这个伸个腰就又睡了”此刻的心被这母子三人填的满满当当。 推入到病房,武父立马迎了过来,表姨听到声音立马转醒,也顾不上头疼马上迎了出去。喜极而泣的两人,看着床上的母子三人。表姨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徐飞一边摸着俏君睡着的脸庞,一边把手贴在自己脸上,等着俏君醒来。 表姨和武父一人一个逗弄着,西装男吩咐好管家,安排好后续,知道俏君平安,立马赶回公司。 俏君感觉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好像回到另一个世界,徐飞和芊芊结婚生子,而自己远走他乡。他已经忘了自己。他都忘了。 眼泪顺着俏君的眼角留了下来,徐飞被一滴一滴的眼泪惊到,“俏君,醒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是徐飞的声音,他在叫我,记忆里他在身边,对的,今天宝宝要出生了。要快点醒过来。可怎么这么痛,浑身都痛。俏君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张胡子拉碴的徐飞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张脸一会的功夫就又笑了。“孩子呢?”,“都睡了”。“是男孩,两个小家伙都很好,就是丑了点”说完徐飞坐了下来,习惯性的牵起俏君的手,贴在脸上。 俏君看着面前满脸胡茬,一脸疲惫的徐飞,想着刚刚做的梦,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摸了摸手上还在输着液,隐隐作痛的感觉,知道自己肯定按医生所说,还是做了手术。 “给我看看他们”俏君伸出手想去碰触不远处的儿童床。 “你别动”徐飞忙推了过来。看到皱巴巴睡得香甜的两个小家伙,两个脑袋紧紧挨着。一模一样的脸,根本分不出老大和老二。努力的看着两个小家伙脚上的时间,徐飞猜中俏君的心思,忙说到“胖一点的是老大,瘦一点的是小么,你看他们多懒,吃完就睡。医生检查过,都很健康。”徐飞溢于言表的喜悦和幸福。 表姨和武父推开门就看到一家四口宁静幸福的一幕。听到声响,徐飞忙起身迎了上去接过手里的东西。 管家此时也走了进来。身旁还带着一位保健师。中断了徐飞的动作。表姨见状连忙将徐飞和武父拉了出去。忙一一打开食盒。徐飞一看就知道是表姨为自己做的,过去,去俏君家表姨知道自己爱吃。内心有些感动。 表姨看徐飞吃的正香,转身回到房间,跟着管家一起照顾起俏君,看着保健师为俏君催乳,按摩,一边心里感叹,日本人的心细和周到。 俏君不太习惯陌生人近距离接触,为了两个儿子的身体,只能咬着牙忍着疼痛。听着俏君一声一声的闷哼。表姨一边安慰着俏君。旁边的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 徐飞吃好饭,趁机洗了个澡,整理下卫生,忙开机,打算给子山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里不停的进来短信,都是子山,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心里隐隐不安,忙用座机拨了回去。 “喂,子山,我是徐飞。出了什么事情” “是芊芊,你最好抓紧回来。情况不太好。有个思想准备” “怎么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此刻徐飞紧张的心都开始缩紧。 “芊芊,几天前,晕在现场,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不是太好,最多还有半年”子山说完,都等着电话那头徐飞的反应。 “好,我马上回去”徐飞重重放下电话,整个人脸色苍白,想着芊芊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第15章 五彩斑斓 武父看着徐飞的状态,忙走过去。问道“徐飞你怎么了”。 表姨和管家带着保健师一同出来,看着徐飞的状态不好,表姨忙感谢着送出门。转身看见徐飞已经走到俏君房间,“徐飞这是怎么了?”表姨忙向武父确认。 “刚接了个电话,他就这样了。” 徐飞坐到床边看着俏君有些微微红的脸,用手摸着俏君的发。把俏君的手紧紧的拽着。 “出了什么事?手怎么这么冰”俏君看着徐飞微红的眼眶。 “俏君,对不起。我得回香港”徐飞的眼眶发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俏君也跟着一起紧张。 “回去才知道”徐飞摸着俏君的头发“俏君,答应我,你再也不走了,身体恢复了就回香港,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你答应我”徐飞一脸紧张的看着俏君给出答案。 “好,我答应你”俏君看着徐飞紧张的神色,隐隐担心,职业习惯知道,香港肯定出什么事了。 看着睡熟的俏君,旁边睡醒的两个小家伙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周围。徐飞的眼一片柔软。 窗外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湛蓝的天空,没有云。 芊芊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徐飞的心七上八下。放不下俏君和两个儿子,又担心芊芊的安危。此刻的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徐飞无奈只得又打电话给江sir。 “江sir,芊芊怎么样,我电话过去没人接”徐飞着急问道。 “阿may陪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日本大雪,机场封闭了,还在等消息。” “有阿may在,你放心些,对了,刚也没问,找到miss武没有?” “昨天刚刚生了两个儿子”徐飞的嘴角不自觉上挑。 “真的,恭喜恭喜,做爸爸了”江sir一扫近日的沉闷,语气欢快喜悦。 “照顾好俏君。”余下的话江sir只得闭口不谈。 想到徐飞的处境,一边俏君和新生的宝宝,一边是情深义重的芊芊。男人所有面对的艰难处境,这一刻全部都得面对。 “代我向miss武问好,有事在给你电话”子山已先一步挂了电话。实在不忍,忙赶去医院。 临近新年,沿途多了很多应景的花卉,紫荆花又一次褪去深装,悄悄的储备起花蕾挂满枝头,白色,粉色。连木棉花蕾也已萌芽。一切都会好起来。子山默默的想着,到了停车位看到不远处的阿may扶着芊芊,脸上仍旧温柔恬静的笑容。 这一抹笑容,放佛上天的恩赐。子山大步走了过去。 徐飞挂了电话,想到芊芊还是止不住担心。摸了摸昏昏欲睡的两个宝贝,内心翻腾不已,看着窗外厚厚的雪,一动不动的呆坐在窗前,宝宝床上又睡了的两个小家伙。 俏君睁开眼,看了看呆坐着的徐飞,没有声响的两个宝宝,闭上眼继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睁开眼窗外漆黑一片,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在亮,表姨和爸爸一人抱着一个,宝宝发出小绵羊般的声音。“是不是饿了?” 表姨见俏君醒来忙让俏君喂奶,一边已经接过另个宝宝,武父也闪了出去。 “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叫醒你,已经哭了半天,徐飞急得要喂奶粉。” 俏君抬头看了看表姨,用手摸着大宝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大宝睁大眼睛看着俏君,用力吸吮着奶水。不一会已经吃好的家伙松开嘴吧。表姨忙把小二放到另一边方便俏君喂奶,抱起大宝轻轻用手顺后背。 俏君用手顺着宝宝的头发,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外,刚出生的宝宝不一会就吃饱了。 顺了一会背,便被表姨放回婴儿床里,小家伙相互嫌弃的左碰碰右伸伸。 俏君想动动身体,被表姨硬生生的按回床上,伤口一阵阵的抽痛。 “还是别动,医生说最好再等等。身体还没恢复,没怎么吃东西,会晕的” 俏君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半分力气都用不上。也就放弃了。 看着窗外灯光照应下的城市,五彩斑斓。 徐飞看到房内发呆的俏君,忙脱去外套,将食物递给武父,拿了俏君的汤走了进去。 “在想什么,买了点清汤,等的饿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汤碗坐到床边。 俏君收回目光,忙看着徐飞,“你吃了吗?都瘦了”伸手摸着徐飞的脸。 面前的男人装着心事。 “飞机通行马上回去处理,不用担心我,表姨和爸爸都在,我会照顾好两个宝宝,你放心。” 徐飞放下汤碗,将俏君紧紧搂在怀里。 “俏君,带着儿子们回香港,我不想再失去你,也不想失去儿子。”徐飞已经红了眼眶,看着俏君又一次说道。 “我答应过你,放心。我哪都不去” 俏君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收好难过。 希望一切都能平安,也希望时间不要太快溜走,孩子们能跟爸爸多拥有一刻。 第16章 支离破碎 食不知味的喝了点清汤,俏君迷迷糊糊的睡了,看着身旁的俏君。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被芊芊的消息冲击的干干净净。 想马上赶回香港,又放不下母子三人。 心被拉拉扯扯的支离破碎。 迷糊中恍惚回到香港的家,芊芊苍白的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么都叫不醒。一边用力叫着芊芊的名字,一边着急叫救护车。呼~摸了摸头上的汗。起身过去看看小床里的两个宝宝。一个已经睁大眼到处找奶的样子,一个睡得正香。 轻轻抱在怀里,爸爸,我是爸爸。叫爸爸。 宝宝看了看嗅了嗅味道,哇哇的哭起来。俏君睁开眼忙让徐飞抱了过来,奶妈上线。 而枕头下俏君手机显示“香港恢复通航,票已定,藤野” 徐飞看着坐在身旁的藤野,手中的机票显得尤为突兀。 候机室里挤满了因为暴雪耽搁,想要回家的人。 唯独自己放不下,放不下襁褓中的幼儿还有心爱的女人。 没有如果,也没有可能。 男人的责任时刻提醒自己,曾为了自己失去梦想,失去爱情的女人,在等他回去。 藤野看着身旁的徐飞阴晴不定的脸,动了动手指,也懒得猜测。 “徐先生,登机吧” 徐飞看了看藤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 “放心吧” 徐飞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手机,看着藤野,慢慢的走了进去。 藤野看着人影消失不见,隐身的秘书站到身边,“接武小姐回家” 医院里的俏君,算着徐飞登机的时间,发去两个宝宝的照片。 合上手机,管家已经打点好一切,俏君和宝宝们被熊猫似的保护的妥妥当当去了藤野的住宅。 管家来到先生的书房,书房内天腾阁的负责人,管家,副理全部站着不动,藤野背过椅子望着窗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屏住呼吸等着Boss的指令。 “照顾好俏君,不希望再有“外人”打扰。外人咬的极其重。 “好的”几人面面相觑,暗自松了一口气。 外人不了解,几个心腹很了解老板的脾气,沉默寡言的性格,情绪不太外露,武小姐的事情到底还是犯了大忌。 武小姐也是特别的存在,亦师亦友。只有跟武小姐在一起的老板才会特别乐天,全世界背叛他的时候,武小姐当初的信任成就了藤野,有了如今的藤野帝国。 表姨和武父安顿好俏君母子三人,开始忙活起来,熟悉一下环境。 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豪宅”,全屋定制,既现代又实用,婴儿房内的用品一应俱全,尿不湿的牌子都是同一款,看来早有准备。 俏君的房间非常独立,可以通往外门,包含婴儿房在内的三个套间,独占一层,中式园林的外接阳台,中国元素的茶具,材质考究的茶桌,对面是湛蓝的海,眼前的豪宅没有三个月工期完成不好,一切都是新的,没有任何残留的气味,跟俏君来日本的时间刚刚吻合。 表姨心思细腻缜密,连武父都察觉异样。毕竟自己也做生意,一些品牌只做定制,价格不菲。俏君的学长是有多壕? 俏君看着偌大的房间,学生时代就喜欢搭配的物件一模一样,学长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内心温暖又踏实,已经猜出学长的用意。既来之则安之。眼下,照顾好孩子养好身体。 香港 徐飞下了飞机连忙赶去医院,内心无比焦灼,他知道并不全都是芊芊,看着满街的紫荆花,不禁想起日本的雪,仿佛进入了两个世界,香港的春天已来,而此刻的内心却冰冷刺骨。 庭椅上清瘦的背影,披肩的长发,像芊芊,徐飞连忙走了过去,走到身边,看着面前暴瘦的芊芊,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阿飞,你回来了”徐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芊芊已经奔到徐飞的怀里,徐飞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内心痛苦,强忍难过,不让眼泪滴下来,擦了又擦。芊芊推开徐飞,徐飞忙低下头看着芊芊的手,又将芊芊抱在怀里。难过的不能言语。 硬汉一样的徐飞,此刻无比的脆弱柔情,老天对他开了最大的玩笑。 芊芊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徐飞,徐飞忙伸出手遮住笑容,究竟是有多疼,才会这么能忍。越是微笑越是心疼。为芊芊为俏君。 拉着芊芊吃了午饭送回病房休息,忙走到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您是梁芊芊女士的家属” “是的,我是她…哥哥” “梁先生,你好,梁女士是胃癌晚期,已经开始扩散,化疗干预有丝希望,建议中医也能看看,提高病人免疫力,还要看病人的意志力,非常艰难的过程,要有思想准备。从经济和精神层面都是双重挑战。”医生看着面前隐忍不发,已经涨红脸,红了眼的男人。 第17章 慕色尽头 “芊芊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 “梁女士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多接触喜欢的事物,利于心情。多则几年,少则几个月。” 徐飞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都懵掉。 医生已经见惯不惊,看着徐飞慢慢恢复镇静。 几个月几年。芊芊还年轻,还没看着她找到幸福,雄哥已经枉死,连芊芊也得了这么重的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徐飞已溃不成军,迷迷糊糊走出医生办公室,机械坐在庭椅上,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掏出手机,拨通俏君的电话。 “嘟嘟—嘟嘟”。 徐飞拿起手机,确认了没错,再打过去还是同样的回复,随即拨通表姨,武父还是同样的答复,天滕阁也没有人回应,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日本,俏君慢慢挪动身体,下地走动,刀口抻的整个下腹不敢直起,两只脚重新走路一样,慢慢往前挪,每动一步疼得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还好徐飞不在,这副样子有够狼狈。 徐飞放下电话,心里隐隐不安,焦虑,疲惫,难过,一股脑的全部压在身上,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儿子,手指不住的滑动,想到时日无多的芊芊,和已过世的熊哥,内心一片悲凉,醒了醒脑,恢复下神情,起身走回病房。 “芊芊,累不累” 徐飞抓住芊芊站在窗边不住晃动的手,瞥了一眼窗外,紫荆花落了一地。 “我又没那么娇贵,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芊芊笑意盈盈的看看徐飞。 “想不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芊芊的表情变了一下,马上恢复神色, “好啊,我可以回家了。”芊芊起身收拾起衣物。徐飞看着面前忙活的芊芊。一同收拾起零散的小物件。 打点好一切,结算好费用,牵起芊芊的手,消失在慕色尽头。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芊芊和徐飞内心五味杂陈。安顿好芊芊,子山和阿may收到信息,也赶了过来。两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起来,看着心不在焉的徐飞,子山走过去拍了拍徐飞的肩膀,徐飞会意,默契依旧。 手机铃声响起,徐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走了出去。心也提溜上来。 喂? “徐sir,你到香港了么”武父的声音传来。 “叔叔,到了到了。俏君呢,我打电话没人接。”徐飞总算松了一口气。 “俏君在房间,我们搬到藤野家。香港安顿好。你要早点来接她们母子。”武父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很不安,藤野的用心和实力都太明显。对徐飞不利,徐飞是孩子的爸爸,绝对不能让父子分离,内种痛苦他有过经历。 “好的,我尽快安排。能不能让俏君接电话。”徐飞急切的想听到俏君的声音。内个能让自己静心的声音。 “好,你等我一下,我说的你要记住。”武父千叮万嘱。回房给了俏君。 “喂,俏君” “嗯,嗯”俏君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下午的活动量有点大,把自己疼到想哭。 “俏君,刀口还疼不疼?宝宝乖不乖?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啊,有啊。” “你好好养身体,我安顿好香港的事就马上去接你,哪都不要去。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等你啊,你也照顾好自己。两个宝宝也乖。” “好想你。想你跟儿子” “是想儿子吧?想我,才不信”俏君打趣到。 徐飞难得笑了出来,手指轻点着面前的玻璃窗。 身后的芊芊已经听了全部,慢慢的退出来,走回房间。 “儿子?”阿飞找到了武小姐,有了儿子。如果不是自己,武小姐不用离开香港,阿飞也不用找的这么辛苦。 阿飞总算有个好的结果,自己的病情自己清楚。徐飞一定会为了自己在做傻事。一定会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花光积蓄,卖掉房子。不可以,绝不能让徐飞这么做。可自己贪心的舍不得。 这些天,想了很多很多。想自己曾站在舞台上跳舞,徐飞和哥哥曾一起生活的片段,想东成的小心翼翼。 这一切真的如记忆般渐渐远去吗?总想抓住什么,可都失去了,就连健康都要逃走。 泪不知不觉流满面,阿may打开房门看到这副样子的芊芊。紧紧抱住她。给她些温暖一些慰籍。 徐飞挂断手机,俏君最后的话音响在耳边。“爸爸,徐飞好像来了。快去开门” 警察的直觉告诉自己,俏君的情况不太好,要接过来。一定要接过来。不能,绝对不能发生内种事。 心事重重的徐飞又添了一道,芊芊的病,俏君的异常,两个襁褓中的幼儿。每一个都牵肠挂肚,放不下。 饭菜已经准备好。 几个人各有心事,又平平静静的坐在一起用饭,子山看着阿may,两个人活跃气氛。 芊芊一贯微笑,徐飞也一脸的温和。 第18章 唯有父母情长 看着眼前睡着了的芊芊五味杂陈,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一天会消失。无声无息间生死天定。 徐飞看着睡熟的芊芊,握着她的手,不同于俏君的柔软,芊芊的手很纤细,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又渐渐模糊。 日本安静的庭院下,漫天飘落的雪,心心念念的人,笑着看向自己。 曾经最幸福的人一夜之间跌落云端,给了徐飞重重一击。这是在惩罚他的不忠不义么? 徐飞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儿子,呼吸渐渐平稳,熟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芊芊因为疼痛惊醒。 看着徐飞睡着的样子,想去碰触。停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找到止痛药吃了下去,叫醒徐飞。徐飞立马回神,安顿好芊芊就被赶回房间休息。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将自己扔进床里,蒙上被子,唯有思念最廉价,也最动人。 春天的风暖暖的,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香港又恢复往日的喧嚣与繁华。 徐飞搀扶着芊芊走出中医堂,本就不便利的腿,因为生病越发纤瘦的身体,徐飞想着医生的话,看着一直微笑的芊芊,内心焦灼。 装作若无其事的迎接一个又一个挑战。芊芊看着徐飞一直隐忍不发的样子,既难过又伤感,想到自己时日无多,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兑现的愿望。唯一能让自己安慰和庆幸的是徐飞陪在自己身旁。 熬好药连忙端过去放到芊芊床头。看着芊芊睡着的脸。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此刻的心仿佛被撕开,悲伤的情绪在身体中的每一处肆意流淌,最痛苦的时候人是没有眼泪。 日本 此刻的俏君坐在床头,看着两兄弟发呆,清瘦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两眼空空,表姨进来看到俏君的样子,忙拍醒俏君,被俏君甩开,起身走到洗手间关上门一言不发的坐着继续发呆,眼泪在发呆的眼里打转。 表姨被俏君的样子吓坏了,忙去找武父。 过去的好多年里,表姨还能记得俏君失魂落魄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心理医生来了一个又一个,都被俏君各种方式驱离。原来,俏君就想给自己本已疲惫不堪的内心放个假。走丢会,看到爸爸和表姨担心的样子,又不愿意回来。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刻,感受到过这么多的爱。原来苦苦跋涉,抵达远方,还是懂了,普天之下,唯有父母情长。看着襁褓中的宝宝,一切都变得值得,这就是支撑自己坚持下来的信念啊! 感谢您能读到这里,最近心太乱,不能沉下心写作,为了那能解万千惆怅的碎银几两奔波。 第19章 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徐飞看着睡着了的芊芊,紧锁着眉头,内心五味杂陈,等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一天会消失。无声无息间生死天定。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 除了生死 哪一件不是闲事 仓英嘉措 日本安静的庭院下,漫天飘落的雪,心心念念的人,笑着看向自己。 曾经最幸福的人一夜之间跌落云端,给了徐飞重重一击。这是老天惩罚他的不忠不义么?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儿子,一边想着一边闭上眼睛,累到极致,连睡眠都成了奢侈。 午夜,疼痛难忍的芊芊,看着徐飞睡着的样子,想去碰触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摸索着找到止痛药吃了下去,叫醒徐飞。安顿好就被赶回房间休息。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徐飞将自己扔进床里,蒙上被子,唯有思念最廉价,也最动人。 万物复苏。草长莺飞,香港一如既往的喧嚣与繁华,从不为谁停留半分…… 徐飞牵着芊芊走出中医堂,本就不便利的腿,因为生病越发纤瘦的身体,徐飞想着医生的话,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一直微笑的芊芊,内心极大的恐慌与焦虑。 看着徐飞一直隐忍不发的样子,既难过又伤感,想到自己时日无多,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做的事,和许多许多没来得及兑现的愿望。唯独能让自己感到安慰和庆幸的只有徐飞,能像过去一样陪在自己身旁,这已经弥足珍贵。 徐飞连忙将熬好的药放到芊芊床头。看着芊芊睡着的脸。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此刻的心仿佛被人为撕开,悲伤的情绪在身体中的每一处肆意流淌,最痛苦的时候,原来真的没有眼泪可流。 日本 此刻的俏君坐在床头,看着两兄弟发呆,清瘦的脸上看不到表情,表姨进来看到俏君的样子,忙拍醒俏君,被俏君甩开,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走到洗手间,关上门,眼眶慢慢红了。 表姨被俏君的样子吓坏了,忙去找武父。 过去的好多年里,表姨还能记得俏君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到爸爸和表姨担心的样子,俏君深刻的感受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爱。原来自己所谓的远方,到头来,唯有父母情最长。看着襁褓中的宝宝,一切都变得值得,靠着这份信念支撑自己坚持下去。 徐飞……徐飞……我那么爱着的人,竟最遥远,我苦苦挣扎,苦苦追寻的原来不过梦一场,梦里的你依旧让我难过,不肯放过对我的折磨。我已经逃的这么远,还是没有逃出自己的心……心的上面有把锁,钥匙的名字是你—徐飞……… 徐飞被梦惊醒,在无睡意。坐在床头,看着黎明破晓,海岸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一点点变淡,不慌不忙的停在半空。 疯狂的想念两个儿子、俏君、每一个都牵肠挂肚,每一个都让自己肝肠寸断…… 第20章 用尽所有,护你周全 疼痛的频率一次比一次强烈,间隔越来越短。才没几天的时间病情加重。原以为还有奇迹可以期盼,如今越发严重。 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伤痛,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生活是不是可以很平淡,很幸福,也会结婚生子,看着徐飞爱着别人,哥哥不会过世,能跳舞,可以有梦想。 人生没有侥幸,又暗自庆幸,徐飞不再属于自己,离开的那天不那么舍不得。芊芊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泪流满面。 哭的累了,躺回床上,空洞的眼睛,看向窗外,紧紧的抱着因为疼痛卷缩的身体。看着时间从眼前分分秒秒划过……一墙之隔的两个人各有心事,各自疼痛。真正的崩溃原来不会发出声音,安安静静的开在心里某处。 北半球的日本,黎明破晓,冉冉升起的红日脱了衣裳,已经看不到一个月前大雪纷飞的影子,蔚蓝的大海随着风的气息,忽上忽下起起落落。 俏君木然的看着远方,眼神没有焦距。娄姨不忍俏君站在风里,拉回房内,任由俏君继续看海,远远的望着。 两个宝贝咿呀咿呀的说着外星文,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而另一边,武父和藤野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过了一会。 “现在不是俏君母子们离开的时候,有一流的医疗团队来照顾,请伯父放心,有天,俏君想回去,我会送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向伯父您保证。” 武元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悬着的心落了地,看着藤野坚定又诚恳的态度,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及同窗之情的品性,拿出怀中的支票,推到藤野面前,安安静静的离开。 藤野没看一眼塞进了碎纸箱,机器发出纸片碾压的声音,人也越发沉寂,手指握紧了又松开,压抑了多年的情感,要眼睁睁的放手么。而武元强原本已离开,听到熟悉的机器声,脚步一顿,摇摇头,回到房间,看到莲香一脸的担忧的望着俏君,心没缘由的疼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沙发,平复激动的情绪。脸上密密麻麻的汗,安静的没有被发现。 不知看了多久,俏君看的累了,蓄满了泪的眼睛,紧紧的闭上。向心里另外个自己默默的道别,转身回到摇篮里看着两个宝贝睡着了的圆嘟嘟的脸,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的温柔与细腻,清瘦恬静的脸上微微笑着。 “表姨” 没有回应,“妈” 表姨第一声以为听错,忙又紧紧盯着俏君看。“唉”声音洪亮又隐含惊喜。 “俏君,不要吓表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摸着俏君的手臂。 “武夫人,我饿了,我想喝您煲的汤” “好,好我去去就来”表姨忙向厨房走去。 武父听到声响从沙发上起身,循着声音,走过来。 “俏君,你好了么?” “爸爸,让你担心了。”看着面前因为自己白了头发的父亲,忍不住的泪水,武父忙将女儿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你有两个宝贝,还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小杰,有家人,不要怕,不要担心”,轻轻拍着俏君的背部。 这也是父女二人为数不多的亲近,武父忍不住红了眼眶,一生中最美丽的珍宝。 表姨拿着要煮的菜站在门口,看着父女二人不禁感动。 香港这边天已大亮,徐飞悄悄走到芊芊的房间,看着芊芊越发消瘦的脸,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按照医院的处方,仔仔细细的做着药膳,避免吵到芊芊,动作小心翼翼,等待的过程,拿出双胞胎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不断过滤着他们的名字,徐君,徐桥……不好听,冒着热气的锅开始不断翻腾,打断了新爸爸的思路。忙盛出来,来到芊芊的房间。芊芊已经醒来,“阿飞” “芊芊,吃饭了,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芊芊看着面前的食物,身体不自觉的想呕吐,极力隐忍,徐飞没注意到芊芊的表情,转身又去端汤,前脚刚走,芊芊趴着垃圾桶吐出黄水,眼泪合着呕吐物沾满发梢,徐飞听到声音,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难过的不敢发出声音。 芊芊勉强回身,关上房门,靠着门从上向下滑落,冰凉的地板也没能止住传来的阵阵疼痛。牙齿用力咬着嘴唇,淡淡的血腥味不住的翻涌,我想活着,老天,我想好好的活着。 芊芊不住的心里反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而徐飞,双手抱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口,一言不发的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