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雷滚滚 刚刚进入到了九月中旬,在辽宁省的省会沈阳市,就反常的迎来了接连不断的台风侵袭,要说在这纷纭的大千世界中,这靠近内陆的省会很少会有台风侵袭,要不怎么说人生的变幻是难以猜测的…… …… “轰隆……轰隆……”空中接连不断的雷声和闪电交错的在层叠密布的乌云中接连出现炸响…… 暴雨像是发怒了一般,直接朝着奉天这座古老的城市里倾泄着,在铁西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内一片新座落的一个小区路旁,一些棵刚刚由路政园林工作人员新栽下的树木,都已经被倾泄的雨水弄得在雨中,一棵棵七扭八歪的倾斜着…… 甚至有一棵没有被移走的大树,其中的一个生长着茂密树叶的枝桠,在雨中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依然避免不了身上的叶子承受不住重量,缓缓的带着嘶哑的撕裂声,瞬间从高空坠落,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整整齐齐停在了停车位上的一辆汽车上…… 停车位上的这辆汽车,看起来颇新应该是一辆刚刚新买的轿车,此刻被轰然落下的枝桠直接压个正着,瘪下去的车头和车顶映衬着报警灯,发出了“咣……咣……”刺耳的警报声…… 在刚刚建成完毕的小区大楼内,十七层楼上正在装修着的一个双室的居所内,一位叫做薛宝越的青年正在房间内忙碌着,听到了连续不断炸裂的雷声,他放下了手中的装修工具…… 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继续用电的话,恐怕会遇到用电安全的问题,不得已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熟练的掏出了一盒房主送的玉溪,取出了一颗烟卷扔到了嘴上,熟练的点上了火,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身体贴到了窗口前看着窗外的大雨…… 此时如果要是在楼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栋三十层的大楼内,只有寥寥的五层的楼层亮着昏暗的灯光,在十七层上的窗口处一个人的嘴里正叼着一根烟卷,在裸露着水泥的房子内喷云吐雾…… 薛宝越的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这诡异的天气,恍惚间听到了楼下夹杂在雨点中,传来的汽车报警声,他的口中蓦然的吐了个圆圆的烟圈,看着在空中缓缓消逝的烟圈,他的口中模糊不清的嘟囔道:“不会这么巧合,是我的车报警吧?” 他回过头,直接伸手在茶几上的一根装修用的铁条上,狠狠的按灭了手中的烟头,趿拉着一双鞋子向另外一侧的窗户走去,走到另外一侧的窗户后,他打开了崭新的暗红色铝合金断桥窗,冒着大雨探头向楼下看去,当他的眼睛望向下方的大树方向时,嘴里不禁脱口而出:“哎……我去……!还真特么是我的车!”,他的话音未落身形却已经犹如闪电一般,手中顺手便拿了把雨伞急急的冲向了外面的电梯…… 片刻之后,当他看着被粗大的树枝压坏的汽车时,他抬起头冲向了阴沉天空,怒气冲天的开口骂道:“草……你个不开眼的老天爷!我刚刚买的汽车,还特么没办保险,你就给我拿破树叉子压坏了,你特么是不是瞎了!”…… 就在他的话音未落的时候,满是阴云的空中,刹那间猛然的闪过了一道粗大而又绵长的闪电,这道闪电前所未见,竟然会像在空中放出了一朵巨大的烟花一般耀眼无比,而且这道闪电直接从天而降,长度竟然达到了百米以上,瞬间击中了被惊诧得张开了大嘴巴的薛宝越身上,与此同时在附近的地面上立时溅起灵力无数明亮的火花…… 这道长长的闪电前所未见,恍惚间巨大无比的雷声在空中炸响,与此同时这辆被砸得面目全非汽车和这位青年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后,在辽宁省电视台即时新闻屏幕中的新闻播报里,众多的观众看到自家电视上,一面播放着当时电闪雷鸣时一位热心观众录下的手机视频,一面播放一位大家熟悉的女主播,用自己清晰圆润的声音播报着:“视频中的影像是事发当天,辽宁省沈阳市遭遇几十年一遇的罕见强对流天气,大家可以从视频中看到,事发时段沈阳的天空电闪雷鸣,事发地点位于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沈辽西路某新落成小区,从视频中可以见到,当时出现了从天而降的一道巨大狭长闪电,击中了正在新建设的大楼附近,闪电击中地面上的瞬间迸发出许多火花,据采访到的消防队员称,火灾面积约为数十平方米,因为没有人员伤亡,据电力人员称,由于在建筑物的部分地方因为装修用的钢筋外露,所以作为电导体,闪电引发的火花从高空延伸至地面。虽然雷击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附近雷击高压电线引燃草坪内杂草起火,过火面积约有十平方米左右,消防及公安部门到场时明火已经熄灭,现场无人员伤亡,居民用电未受影响!”…… …… 冬日的清晨,窗外的大雪飞舞,一片片大个的雪花伴随着强劲的寒风,直接拍打在破旧的窗棂纸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尽管是早晨,天色依旧是有些阴暗无比,漫天的大雪飘飘扬扬,木窗的缝隙中透过的凌冽寒风,吹醒了在床上躺着的薛宝越…… 与此同时,一段段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记忆信息,仿佛像潮水一般涌入了自己的脑海,反复在脑中涌动闪现,一幕幕的不同景象,在自己的头脑之中形成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这种难以言明的痛苦,使得薛宝越不得不用自己抽搐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猛然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会才会减少一些疼痛,最后他终于努力挣扎着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这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脑中,简直是一片无法明言的纷杂混乱…… 薛宝越苦笑不已,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刚刚入职的社会青年,也会发生这狗血般的剧情——穿越,这实在是讽刺至极…… 第二章 命运不公 猛然间,抬身坐起来的薛宝越,开始四处张望着周围自己并不熟悉的事物,恍惚之间,他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指,一张口猛然间咬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从他的口中发出之后,他感到了一阵痛意,疼……真疼……钻心的疼,现在的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手指头上深深发紫的的一排细密的牙印,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刚刚发生的这些并不是在做梦,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揉了揉眼,最后……他终于确定——这传说中穿越的狗血剧情,得得确确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薛宝越按耐着自己脑子的一阵阵头痛,慢慢的在自己的头脑中搜索到了,融合了诸多记忆后的身份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贫苦的家庭的孩子,母亲自打生下他就早早的离世了,自从前几年前父亲去世之后,他便是孤家寡人了…… 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目前他所占据的身体的主人叫做薛宝越,有趣的是这个名字,竟然会和他的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 这一次自己受伤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继承了自己父亲遗传的霉运,前天在附近的山上采药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了一株罕见的药材,正当自己兴高采烈的准备采药的时候,乐极生悲脚下一滑,捆绑着自己身体的草绳不知为何断裂,自己直直的坠落下了山涧,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好在有人在山谷中砍材的时候发现了他,给薛宝越救了回来…… 不省人事的他显然和穿越的这位的魂魄汇聚到了一起,他既是让这位倒霉的薛宝越致死的罪魁祸首,又是这位薛宝越再世的继承者,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还是恨他………… 薛宝越此刻了解到自己父亲的生平,说起他的父亲也是一个霉运连连的人,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所在薛氏家族很早的时候,还是在一起生活的…… 自打他父亲违背家族的意思,将自己的母亲娶到家之后,就被赶出了薛氏的家族,虽然被驱除出了家族,但好在念在香火情分上,在离开家族的时候手中还有一大笔金银之物,但自打那时父亲就开始霉运连连了…… 原本父亲名为薛天脍,算是一位天资卓越的秀才,离开了薛氏家族之后,憋着一股劲要考取功名,结果他赶到了天玄帝国的国都,准备考取功名的时候,正值老国主驾崩,举国上下必须大殇,无法赶考的他也只好回到了家中…… 第二年的时候,薛天脍再次前去参加赶考,恰不逢时,因为太子继位政权未稳,考试前后的时候,赶上了天玄帝国的国舅起兵作乱,乱军在天玄帝国的都城内大肆屠杀百姓,好在他躲在了客栈中的材房里,算是捡了一条命,最后虽然平定了叛乱,但赶考的事情已经是无法进行了…… 当第三年前去赶考的时候,因为数年没有进行考试,十数名考生贿赂了考官,他的父亲虽然没有参与作弊,但这位薛天脍所居住的馆邑内,却是有数名舞弊的考生在此,既然国内发生了考生舞弊的大案,他自然也受到了牵连,不再允许参考状元,就这样他只得再一次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乡…… 第四年的时候,他的这位父亲花了些许的银两后,终于参加了朝廷的武考,这种武举考试本来也不用什么名次,本来稍稍表现一下,就可以混到军队中弄个一官半职,没想到考试时发生了意外,在射箭一项的考核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了一只马蜂,直接蛰到了他的手指头上,立刻就起了一个大包,这一下手里的弓箭,立时就跑了方向,直直的射到了擂鼓助威的一名力士身上,结果不出意外,这位薛天脍生生的被赶出了考场…… 这下子真的没有办法当“公务员”了,他的父亲薛天脍只得拿着本钱去做生意,结果头一遭,他和一众商人押着货物过一个山谷的时候,直接叫山谷冲出的匪徒将货物抢了去,同行的数人还被点了天灯,薛天脍躲在了一个树洞内方才逃得了性命…… 薛天脍知道买卖不好做,凭借着自己在大家族内见识广泛的眼力,准备做些古董的生意,这一次做买卖的时候,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在与客商喝酒之后,身上的银钱直接在客栈中被盗了…… 薛天脍知道自己不善座买卖,只得参股做生意,也就是出钱不出力,到时候直接拿分红即可,结果遇人不淑,竟然让一个看起来是信誉极好又老实巴交的客商,直接拿走了银钱杳无音讯了…… 薛家所给的银钱根本就经不住如此的折腾,这位薛天脍只好认命,花了些银钱买了块地种水田,不过这老天爷仿佛就是开玩笑一般,头一年竟然遇到了罕见的大旱,第二年的时候这位薛天脍只得种上了抗旱的旱地作物,结果连续数月的大雨颗粒无收,尽管如此这位仍不死心,将地置换到了山边之处,找村里熟悉农务的邻居种上了果树,这一年却又遇到了罕见的蝗灾,树木被大个的蝗虫啃得是丝毫不剩…… 薛天脍知道自己倒霉之后,又凭借自己会识文断字,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本医术书籍,看到了医书典籍后,终于大彻大悟,竟然悟进了医术一道,维持着二人的生活,俗话说就是撑不着但也饿不死…… 真别说,他的医术在这个名为四常村的村子里大展宏图,街坊邻里的人不管是什么大病小灾都来找他,薛宝越也是打小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学医,非常的熟悉这些药物的种植和药理…… 谁知道不想在一次试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的父亲尝试了自己配制的一副中药之后,竟然腹痛不已,片刻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年仅十二的薛宝越,似乎继承了自己父亲的恶运,经常性的连续遇到一些倒霉的事儿…… 第三章 家徒四壁 “哎……哎……这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看着半残的桌子上,一枚在角落摆放着的半块铜镜上,映出了自己晦暗恍惚不清的脸和细长的身影,薛宝越的嘴里发出了无奈的感叹……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的情形,身后刚刚躺过的床,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妥妥的纯天然,这床不过就是用几根剥了皮的树枝,直接插入土墙上面孔洞中搭建的,在床的上面铺着一层稀疏的稻草,稻草的上面有一块早已经破烂不堪的兽皮…… 自己现在所在的屋子是座土坯房,在南面还有一个贴纸窗户,这破烂漏风的窗外的窗台上,此刻正趴着一只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野猫…… 这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扭动的身子看起来肥肥的,这家伙的气色不错,鼓鼓的肚皮,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吃过一只老鼠,因为它正惬意的在舔着自己嘴边上粘着的几根稀疏的鼠毛…… “我去……你这东西……竟然……竟然也敢……这么嚣张!”,薛宝越瞪着眼嚷道…… 原来,他看见了从自己身上大摇大摆跳下的一只跳蚤,它竟然大摇大摆在自己眼前一跳一跳的蹦着,这只跳蚤显然是嫌弃自己营养不良,因为发现了破窗外趴着晒太阳的野猫,立刻行动——搬家! “啧啧……这么大的跳蚤,要是在来两只,就能炒盘菜了!”薛宝越看着这个家伙不由得感慨道,现在就连跳蚤都嫌弃自己,这倒霉劲看来也没谁了…… “虽然小爷我……在前世是一个双亲早已经亡故的打工仔,但好歹也是有些颜值的小鲜肉啊!可现在……这个镜子里的人……是个神马情况?这……这明显是一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豆芽菜好吧!”薛宝越的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我勒个去……即便就算是这样苦难,我倒是也能凑合着,可是故事一般开局来说……怎么也得来个金手指吧?现在这……纳尼……这里家徒四壁看起来破烂不堪,这最值钱的东西,除了角落里那些分为大小捆差不多,在山中随处可见的草药,也就是面前的这个家传的破铜镜了吧!别的……值钱玩意儿……在记忆里……貌似没有了……这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薛宝越在屋里四处寻找着值钱的玩意,不过结果肯定是失望了…… “慢着……这个铜镜会不会是……另有乾坤呢?这个破铜镜……虽然看起来能用的只有半面了,但是好歹是家传下来的东东,嗯……金手指会不会是……这个?传家宝……有可能!看着虽然有些破旧不堪,颜值差了一些,可是要真是金手指的话……也不妨碍我滴血认宝啊!嗯……不错……一定是这样的!咱们说干就干,走起……”薛宝越看了看破旧不堪的铜镜,又看了看自己干枯的手指,终于狠下心抬起手猛地一咬…… “啊!……”的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这破落的院子中回荡起来…… 现在若是有人,就能清晰地看到这位叫薛宝越的哥们,正表情痛苦的一面举着哆嗦的手指,一面在往一面破旧不堪的铜镜上滴着血,这破铜镜的上面满是暗红色的血污…… …… “眼下都都快接一小盆,简直能做血豆腐了!这铜镜怎么还不发光捏?老天……你玩我呢?这特么还是穿越么?这……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薛宝越此刻的脸色有点发绿,刚刚的这个结果让无法接受的他更加痛苦了…… 忽然之间,耳畔“吱纽……“的一声传来,薛宝越所在的土屋的破旧木门被人直接推开了,跟着应声而入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人…… 这位不请而入的老人,看起来衣着也是普通至极,灰色的破旧衣服上满是大小不一的补丁,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富贵人家…… 老人的手中拎着个旧木桶,他走进来看到站在地上发愣的薛宝越,欣喜地说道:“小子,我刚刚听到你大喊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嗯……现在看起来总算是没什么事啦!” 此时薛宝越的脑中,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模糊的往事,缓缓的浮现在自己的脑中,随即渐渐的清晰起来…… 眼前和他说话的这位老者叫洪伯,这位洪伯是和他一个错落中的邻居,薛宝越那位死去的父亲,曾经给身边的这位邻居洪伯治过病,当时这位洪伯根本就看不起病,所以也只能是活马当死马医治,吃了薛天脍给配制的草药,真的没想到这薛天脍平时虽然做事不成,倒是在医术一道上高明至极,仅仅喝了三付药,这位奄奄一息的洪伯,竟然缓了过来,这样一来两家相互之间关系变得很是融洽,谁家要是有个什么事,都会跑前跑后的了!…… 融合了这具身体记忆的薛宝越,已然将所有的事情完全融合了,对一切了然于胸的薛宝越看着面前洪伯,以及洪伯脸上担忧的神色,薛宝越对洪伯笑了笑道:“洪伯……我没事!只不过是有点不适应!”…… 洪伯将手中的木桶直接放到了桌上,从这个木桶的里面,端出了一碗苞米茬子粥和几个地瓜,对薛宝越点着头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哪能就这么没了!不过……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说起来真是幸运啊!我看啊……说不定你从此以后就这么转运了呢!来……你先吃点东西,免得我为你担心!”…… 闻到了苞米茬子粥和地瓜香味的薛宝越,他此时的肚子竟然配合着不争气的响起了“咕噜……”的响声,他不好意思的接过洪伯递过来的磁碗,双手捧着仰起脖子直接一口气喝完了这碗苞米茬子粥…… 洪伯看着薛宝越,慈爱的说道:“小子不着急……慢点……慢点吃!你没事就好!”薛宝越此刻心中有一股暖流悄然无声的流过…… 第四章 村口来人了 大约一炷香之后,空腹已久的薛宝越终于吃饱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现在的他对洪伯很是感激,回忆中自己显然很久没吃过一次饱饭了…… 薛宝越很是感激洪伯的雪中送炭,再一次说道:“洪伯这次真的是麻烦您老了!” 洪伯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哟……看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爹的话,我早就没了命了,宝越你的身体没事吧?”…… 薛宝越的心里不禁暗自感叹着命运的不公,但脸上还是挂着笑道:“洪伯,我想现在没啥事了,我这倒霉的劲一时半会过不去,没事我习惯了!”…… “呵呵……只要是活着就有希望!你还是好好的做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事,招呼我们这些邻居一声就行了!至于别的什么……你就不要多想了!”洪伯嘱咐了几句之后,带着他的木桶离开了…… …… 此时的他有点儿懵了,薛宝越还是不甘心的把头埋在双膝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乱如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静下心来整理思绪,万一发现自己要是有什么特异之处呢!到了后来他有些麻木了…… 不知不觉,十天的时间过去。乡里乡亲的人都知道了薛宝越的事情,也纷纷上门送来了或多或少的东西,王大婶送了十斤地瓜,李二伯送来了五斤大枣,就连王猎户也送来了一张黑黢黢的狼皮…… 看着这些礼品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多少也是对自己的一番心意,而且在这个村落中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礼品了,薛宝越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感动…… 审视自己,现在自己的情况是,即便自己经历了时空的穿越又重新活了一回,也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这让他有了一种猪撞在树上的不甘,而且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和别人分享这种痛苦! 薛宝越一直以为,即便自己在前世是一个屌丝,他也不认为生活困苦是一种麻烦,只需要自己勤劳的双手就能创造幸福生活,可现在眼前的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而是在茫茫的异世界中的无助…… 难道自己去和洪伯说,洪伯其实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我们那有一种叫手机的东西,人人都拿着手机就能知道天下事?或者说我是天雷滚滚后,穿越过来落在了同名同姓的薛宝越身上?恐怕整个村里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个妖怪吧!…… 不过时光总是能抹平伤痕,人有总是能适应环境的,如今的薛宝越正仰面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忽然“扑棱……”声响起,一只花斑的大野鸡不知为何从草丛中猛然窜起,惊得薛宝越的神志从懵懂中还复了清醒,薛宝越从松软的山间草丛中坐起,野鸡也不加掩饰地低空扑闪两下翅膀,而后又在草丛间飞奔起来…… 扭过头看着逃走的野鸡和头上熟悉的太阳,薛宝越决定还是先不管别的了,目前的情况下,对自己来说生存下去才最重要的事情,也只有活着才能谈及自己现在要面对的生活…… …… 薛宝越通过回忆,知道了他目前所在的这个村落,是位于一座名为落云山脉的大山附近的地域,占地数千里方圆,落云山脉附近的最高峰叫做落云峰,在这座高高耸立的落云峰附近,有一个人迹罕至的峡谷叫做天堑峡,村落里面流传已久的传说是,在许久之前的某一日,有两位仙人从天而降,不知道为何这两位天上下来的两名仙人,在此发生了一场旷绝古今的大战,其中的一个仙人一剑落下,直接把这落云山脉一劈为二,形成了一条宽逾数千丈的大峡谷…… 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大峡谷中,有条山上的小溪在此汇聚,在山脚下转了个弯向东流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和其它的河流一同汇聚成了一条大河,这条大河的名字叫做衡水河,这条唤作衡水河的大河,可是一条很有名气的大河,因为它流经薛家所在的那个大都城——桓城…… 然而在这座落云山脉的另外一侧,则是幸运的有一大片平原地区,这里是过往商旅通商的必经之路,所以凭借这这个便利的条件,这个位于落云山脉的名为落云村的小小村落,才有了一丝的繁华…… 伴随着微风徐徐吹来草香,薛宝越迈开大步往自己的家中走去,这山间的小路弯弯曲曲,绕过了数块巨大的岩石和一片茂密的林木,这小路是由村里的猎户和上山砍材的乡亲们,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踩踏而出的,这也充分印证了前世的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顺着这条蜿蜒的小路,薛宝越一路向下终于走到了村口前的大路上,临近了村口处他听到了熟悉的大黄的叫声,村里出入的时候,总能见到这条大黄旁若无人的在村里面巡逻,这条名为大黄的狗,也曾被前世的那位薛宝越救治过,所以在见到了薛宝越的时候,十分热情的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卖力的摇晃着翘起来的尾巴…… 循声望去,只见这条一身黄色的毛,在额头有一小撮雪白的毛的大黄,“汪……汪……”的叫着跑到了自己的身畔,这大黄脸上一对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望着自己出神…… 忽然间薛宝越想起自己平时,经常会从山上给这条大黄带回点吃的,今天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只见大黄的嘴里面流出了长长的口涎,却没见到他带回来的食物,只得打了个滚,扭着屁股转身离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薛宝越不得不感叹,大黄这种嫌弃自己没带食物的现实…… 摇头摆尾离去的大黄,忽的停下了脚步,立起了直楞楞的耳朵,好听到了村落周围有什么动静,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对十几辆车组成的商队,出现在了村落的外面,不过这车队并没有进村,而是在村落的附近围成了一个圈,直接停在村口附近,在车队里面的一辆带棚子的大车上插着一面旗子,斗大的一个“黄”字,在风中迎风招展…… 第五章 乡医 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薛宝越饶有兴趣味的看着这群人,发觉这些人看起来,倒是想要在村落中歇脚停留的模样…… 果然,在那个带棚的挂旗大车上帘子一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位身着黑色锦袍的汉子,这名大汉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四方大脸上一双虎目锐利无比,面部更是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高鼻梁的下面,略薄的嘴唇显露出一丝刚毅,脚下踏着的是一双飞云长靴,一根碧玉制成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头上高高挽起的发髻上,看起来格外的洒脱…… 此汉子下车之后,身后立即跟上了几个大汉,跟随的几人看起来也是格外的彪悍,目光炯炯,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刀,右手按在刀柄之上,看着似乎是汉子的保镖一般…… 大汉下车之后,开始吩咐众人收拾东西,半晌后薛宝越觉得无趣,而且和自己没什么大关系,于是绕过了大车,便晃晃悠悠的朝着村里走去…… 领头的这位男子早就看到了薛宝越,不过看到薛宝越往村子里面去的时候,他的脸上方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哥请留步!”…… “这位大哥,您有什么事啊?”薛宝越扭过头,一边问一边停下脚步,斜着身子靠在了村口的那颗老树上,抬起了脚在自己脚丫子的缝隙里,大力的搓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泥球…… 这名大汉看得眉头微微一皱,但依旧笑着道:“这位小哥,我们商会中有人在这次路途中落下了疾病,劳烦问下这落云村中有没有乡医?”…… 薛宝越在大力的搓出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泥球后,放下了趿拉着草鞋的脚,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的病人是得了什么病啊?”…… 这位英姿勃发的大汉,上下打量了薛宝越一番后,方才说道:“小兄弟,莫非你是……” 此时薛宝越的脚下传来了一阵犬吠,原来是大黄不知何时跑了回来,不知道是闻到了喜欢的臭臭的味道,还是看到了陌生人的缘故,贴着薛宝越对着这些站在村口的陌生人,警惕的伸着头龇牙咧嘴着…… 当薛宝越蹲下身子安抚着大黄的时候,村落里的村长和几个前去报信的孩童,以及村里的几位闲人,相互簇拥着走了出来…… “敢问几位壮士……到我们落云村有何贵干啊?”垂暮老矣的村长捋着花白的胡子问道…… “我们是临时寻找村医的!”大汉客气的拱了拱手。 “宝越……那你就给这几位看看吧!”村长开口道…… 这名黑色锦袍的大汉和身后的几人互相看了看,脸上明显流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这名大汉再次问道:“小兄弟……你说村里的乡医……就是你么?” 薛宝越在大汉问自己的时候,还不经意的拿起搓泥的那根手指,在鼻子前嗅了嗅,结果这味道就连自己,也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我去……这味道……真够劲!”…… 薛宝越在按耐住干呕的感觉之后,方才干咳了一声道:“咳……这个村落里的乡医……现在只有我了!不过你们说的病人在那?”…… 大汉没有立即回复薛宝越的话,而是上前了一步,前行中脚步极其稳健,他呼吸绵长平缓,一呼一吸之间,一块块肌肉呈流线型均匀分布,并不是极为健硕,但收缩震颤之间,却好似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大汉脸上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直接在张天的身上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的这个后生小子长相不算俊美,却颇有男子气概,他微微笑了笑后说道:“常人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孩童,竟然会懂得岐黄之术!难得……” 薛宝越眼眸直视前方平静沉稳,一挺自己的胸脯道:“小子乃是村里的薛神医,如假包换!”…… 薛宝越正待还要说些什么炫耀自己博学多才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脚上一热,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脚丫子上,竟然叫大黄悄悄的叉开了一条腿宣誓了主权,显然……刚刚大黄并不是被自己玉树临风的潇洒吸引,而是被自己的臭脚丫吸引过来的…… “呸……你……这条死狗……去你的!”刚刚还是云淡风轻的薛宝越,此时风度全无的抬起脚,猛然踢向了尿了他一脚热汤的大黄,而此刻大黄却是敏捷的一闪身,得意满满的扭着屁股,一路向前小跑着,很快在村内的黑石路上就没了踪影…… 落云村的村长王伯,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不错啊……宝越这孩子……的确是我们这边的村医!别看他年龄不大,但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病,基本都是他给医治好的!”…… 听到了村长的话,这大汉再无疑虑,一挥手以后,身后的一名大汉直接从大车的上面,一手一袋拎着两袋大米过来,放到了薛宝越的面前…… 薛宝越脸上自信的神情不禁为之一滞,“这……这是……每袋一百斤的大米啊!大米……我的老天!是大米,没有错!大米……对于一个小小山村里的村民来说,这可是硬通货啊!不过……面前那个黑色锦袍大汉身后的家伙,竟然能一只手一袋,脸不红气不喘的,好比是拎着两只小鸡一般,这可是天生的神力啊!……”再回想道自己在这村子里,这十来天中,天天吃的都是在门口大缸里储存着的,那种发了酸的苞米碴子粥,想着想着口水不由自主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小兄弟,你如果能略施援手,让病人的痛楚稍稍好上一些,这些大米就都是你的!”大汉目不转睛的盯着薛宝越道…… 的确,在这穷乡僻壤之中,即便是稍稍富庶的村长家,也不过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连续吃上几顿白白的大米饭,两袋大米对这么个小村落中的村民来说,无异于巨额的财富一般。 此刻,看到了眼前地面上的两袋大米,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村长等人,也是吃惊不小,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方才知道眼前出现的不是幻觉…… 第六章 车上病人 半晌,薛宝越才察觉般的伸出了胳膊,擦了擦自己嘴角流下的那丝晶莹,然后又将胳膊在自己的裤腿上抹了抹,然后开口说道:“在下的医术平平,恐怕……” “无妨……即便是小友无法医治,只要能止住病人的痛苦,这两袋大米就都是你的!”大汉打断了薛宝越迟疑的话语……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着看看大米……不……那就看看病人吧!”薛宝越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那就请小友移步这边吧!”身着锦袍的大汉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病人……竟然在车里面!”薛宝越明白了,这辆车内可能是位不方便现身的女眷…… 薛宝越也不在迟疑,立即一掀大车上的帘子,进入了大车之中…… 细细打量这大车里面的装饰,这叫一个奢华,在入口附近有一个不大的鎏金熏香炉,袅袅的细烟,让整个大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而此刻薛宝越的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手工地毯,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有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射入,车子里面对面设置的座椅,座椅上放置的是真丝的软垫,整个座椅的靠背上,则是由能工巧匠雕刻的精致装饰,而且座椅的扶手上的两个兽头金光灿灿,眼睛上竟还镶嵌着一对手指甲大小的珍珠,这珍珠晶莹五彩让兽头活灵活现,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之物,一枚小巧的铜镜镶嵌在里面座椅的一侧,下方竟然是一个不大的木制梳妆台,显得整个车内都是那么的雅致…… “我滴个乖乖,这车里的排场也太……太豪了……怪不得直接扔出了两袋大米啊!”薛宝越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和薛宝越猜想的一样,果不其然在大车里的是个身着绣黄花绿色锦袍的俏丽女子,雍容华贵中有着一种不可描述的神韵,而且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可她如今却是正蜷缩着斜倚在车内的一个靠垫上,不知为何这女人脸上惨白无血,身子像是着凉一般不停的抖动,尽管此时在车里有一个狭长的炭炉,炭炉上的碳条红光闪烁,女子却依旧是一副很冷的模样,瞧那情形略略堪忧…… 看到薛宝越进了大车,这位女子看到进来的人的年纪,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眼中神色流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不过此刻那位大汉已然跟了进来,大汉说道:“秀儿,我请来的这位是这里的村医,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法子!”…… 听到了大汉的话,这年轻的女子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伸出了芊芊玉手…… 薛宝越看到女子伸出的手,不禁略略一怔然后马上回过味,“自己可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村医啊!这伸手肯定就是让我号脉了!”…… 薛宝越想到这里,他干咳了声“嗯……咳……”之后,一面在脑子里回想着看病的方式,一面装模作样的伸出了右手上两根黑黢黢的手指,忽然间又换了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女子纤柔白皙的手腕上,这是因为薛宝越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是用这只手抠的脚丫子! 黑色锦袍的大汉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用哪只手抠的脚丫子,要是让大汉看到自己用抠脚丫子的手号脉,自己悲惨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时间,大车内静寂了下来,凝神静气的薛宝越,此时宛若一名老中医一般的紧闭双目,“咦?这女子的脉搏……有些羸弱啊!不会啊?一般的人的身体怎会如此冰凉?难道……嗯……一定是如此了!” 薛宝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女子得的是什么病了,这治疗的方法却又让他隐隐的有些头疼…… 看到薛宝越号脉的手离开了女子的手腕,大汉殷切的问道:“小兄弟,你看出她得的是什么病没?” “在下可是村里面赫赫有名的薛神医,此等小病在下自然是看出来了!”薛宝越的装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逗得在一旁脸色苍白女子也莞尔一笑…… 黑衣的锦袍大汉显然见多识广,自然会察颜观色,显然不想让这女子失望,他直接开口道:“薛兄弟,咱们外面说……” 于是两个人下了车,当薛宝越掀起帘子的时候,大车内一股寒气立即从车里涌出,可以看出尽管大车里已经有炭炉,可依旧难以抵挡这冰凉之意…… 待离车稍远的时候,大汉停住了脚步,目光炯炯的盯着薛宝越,穿越过来的薛宝越病了整整十天,这些日子早已经把两个人的记忆融合了,他父亲薛天脍在他八岁的时候,早已经让他背会了不少杏林高手的著作,十二岁的他不仅有高明的医术,而且这些记忆融会贯通犹如电脑般快速的找到了此女的病因…… 薛宝越略一斟酌后开口道:“这位姐姐的病,我猜……应该是在旅途中,无意间被一种淡黄色的鸟儿给伤过吧!” 黑袍大汉的眼中精光一闪,急切的上前一步,热切的抱住了薛宝越的胳膊,沉声道:“当时的情况确是如此,不知道小兄弟有何方法来治这个病?” 要知道,这一路上路过不少的村落,虽然不少村落乡医开出了不少药方,但根本就没有人能说出病因,更不用说是医治好姑娘的病了…… 薛宝越可是无法承受住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会如此含情脉脉的凝视自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扒拉开了黑色锦衣大汉的双手…… 锦袍大汉也知道自己刚刚过于热切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继续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期盼的望着薛宝越…… 好吧!哥被你的深情打败了! 薛宝越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刚要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擦,又缓缓的放下…… 片刻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也是巧了,姑娘的病与我在医书之中见过同一个病例一模一样,原因嘛有些复杂”…… 第七章 龙须草 “无妨,在下但听小兄弟解惑,但闻其详!”锦袍大汉开口道。 “简单的说,此病因是因为伤人的鸟,平时都是以食蛇为生,这种鸟吃过毒蛇,慢慢的会在体内积累毒素,你应当知道一些动物毒性越大越漂亮,车上的姑娘必定是因为鸟儿漂亮且落在车旁,一时被鸟的俏丽吸引,想要抚摸却无意被鸟儿所伤!”薛宝越说出了病因…… “对……对……也曾想过病因是这样!”大汉猛的一拍大腿,与此同时脸上露出了喜色…… “但是……这位姐姐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因为此鸟刚刚吃过的一种名为火线子的毒蛇,因为此蛇本身就很稀少,所以在鸟的身上凝成了一种特别寒毒!这样一来患者的病况和平时又有不同!”薛宝越的语气一转娓娓说道。 “小兄弟,就是这样!当地的杏林高手也曾怀疑是鸟伤人引起病,但又说病症根本不一样,所以只开了驱寒的方子!听你的意思才知道原来如此,兄弟……既然你看到过医书,这病定然是可以医治了吧?”汉子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期盼的光芒…… “法子嘛是有,不过里面有一味药,必须得上山去采才行!”薛宝越的脸上拿捏出了一种为难的神情…… “这个……那就有劳小兄弟走上一趟!”锦袍汉子说得诚恳的同时手里出现了一锭官银,直接放到了薛宝越的手上…… “大哥……怎么给这么多?那多不好意思啊!”薛宝越不敢相信的直接拿起银子,在自己的衣服上大力的蹭了两下,方才拿到自己嘴边,用牙轻轻的咬了一下,这也是因为在前世有过一种叫假币的东西,可没少有广大的人民群众被此坑害,见到有了个清晰的牙印,方才笑眯眯的将这锭银子纳入自己的怀中…… “不多……不多!小兄弟理应如此!”锦袍大汉开口道。 “不过……上山寻药,还得叫上大黄,只有它才能找到此药的生长之地!”薛宝越对锦袍大汉说道…… “小兄弟……该带上谁就带谁,请务必采到此药!”锦袍大汉点头道,说着又拿出了一锭银闪闪的官银,递到了薛宝越的手上…… 薛宝越没想到大汉竟然如此豪爽,不过还是谨慎的将银子咬了咬纳入怀中,然后他大声吼道:“大黄……大黄……有骨头吃了!”…… 片刻间,大黄犹如幽灵般的出现在了村口,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薛宝越的脚下,异常热情的蹭着薛宝越的裤腿…… “这……大黄……是只狗?就这……一只狗……还敢要银子?这小子真是无耻到了极致,没见过世面……真是没见过钱!……无耻啊……真是无耻!”锦袍大汉身后的人都用的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心里严重的鄙视着薛宝越的无耻模样…… 薛宝越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哼……真是无知者无畏,在山里狗比人的作用可是大多了!不说别的,就是嗅觉一个方面就比人要灵敏的多!”…… “不知道小兄弟何时上山?”锦袍大汉根本不在乎张天叫的是谁,要的是他赶紧上山采药…… “我回去收拾一下,即刻上山!”薛宝越拍着胸脯说道…… 在车队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眼见得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于是乎都各自散去了,一面走一面叨咕着…… “这小子这次可转运了!” “可不是吗?这可是两锭银子呢!活这么大,头一次看到村里人手里趁两锭官银的!” “要不你和你家的二丫头说说,和这小子牵个线?” “得了吧!这小子一家都是倒霉鬼!” “可不是吗!刚刚差点摔死,这好了才几天,还敢上山!” …… 大约一炷香之后,薛宝越手里拿着根木棍,背着采药的篓子以及干粮和水袋,带着兴奋不已的大黄出现在了村口,挖药工具则是短短的鹤嘴锄,腰上有一柄柴刀…… “这次就拜托小兄弟了!”锦袍大汉一拱手道…… “嗯……这个你给她先服下,能暂缓毒性的发作!”薛宝越递给大汉一枚红彤彤的药丸,这枚药丸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入鼻之后沁人心脾…… “多谢了!小兄弟一路走好!”这位锦袍大汉直接拱手道…… “会不会说话?一路走好……你妹的一路走好!你全家才一路走好呢!”薛宝越对大汉的话腹诽不已,尽管如此他还是笑着应道:“多谢!老哥放心吧!”…… …… 在这座巨大的落云山脉中,崎岖险峻之地内,有着诸多的各种草药甚至罕见的灵药,早在自己年幼的时候,薛宝越就和自己的父亲两人多次上山采药,对这落云村附近的山上的药材分布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今天这丫头的病治疗的话,必须要找到一味唤作龙须草的药材,和前世的龙须草不同,前世的龙须草多生在河谷地区多湿的山岩隙间,溪边等沿河地带,不过是制造高档纸张的原料而已。 而在这个世界中的龙须草,则是生长在环境极其恶劣的高处,从生长的环境来说,普通的植物也是根本无法存活,而龙须草却能在缺氧和严寒的环境下顽强生长,不过也正是这种独有的生存生长的环境使其稀有,并造就了它独特的药理作用。在古籍中也曾记明确载着:“龙须草生于寒地而性大热,服之能祛寒毒而补足阳气血脉!”…… 这龙须草可是数量稀少产量极低的药材,尽管龙须草比较稀少,但并不是没有。光是从发芽到开花就需要历时三年,而这种药材实际的生长期却不到两个月,而且过了季节便不再生长。龙须草的种子在极寒之地发芽生长后,在这短短的生长期里,凭借着旺盛的生命力,快速的生长,植株高度能超过附近活着的其它植物两倍。 更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拔下来的就是药材,只有在龙须草开花结果的时候,才会从果实的顶端生长出一根纤细如同发丝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药材——龙须草! 第八章 薛宝越进山 说起大黄这家伙,在村里面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其实它是王猎户家的猎狗下的小崽,不过当年王猎户家的猎狗发了情,不知道和哪家的土狗弄到了一起,大黄就是这些小崽中血统最菜的一个,所以被淘汰了出来…… 这大黄生下来先天不足,王猎户眼看大黄奄奄一息了,便准备找个背静的地儿埋了它,正巧在在个时候,薛宝越采药回来路过这里,看到大黄可怜,便将其讨要了过来…… 哪知道大黄确实是先天不足,薛宝越带回家后,用了温性的草药治疗,依旧是奄奄一息。 眼见得大黄快要没了命,薛宝越这回发了狠,直接用了山上采下的一味名为川钱子的猛药,加入了草药汤子,没想到大黄被灌下猛药之后,竟然意外的缓了过来,这倒是让薛宝越感到颇为意外…… 不过因为薛宝越平日经常倒霉事不断,再加上大黄在他家里也是吃不饱,于是大黄就自行跑到了村里和村外的山上找吃的,时间一长便成了村里的一霸…… 不过,在村里能叫上大黄一同上山的,恐怕也只有这薛宝越了,大黄有的时候给薛宝越的感觉特殊,特殊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着大黄快要成了精一般的机灵…… 如果说,谁家有吃不完挂在外面高处的吃食,第二天发现如果要是丢了的话,那一定是大黄干的,不管你挂的如何高,也是铁定的一个丢,也不知道大黄是怎么上的房…… 后来有一次,薛宝越看到了自己窗外的那只懒猫,不知道为何,殷勤的给大黄舔着毛发,地上则是扔着一段三婶家杀猪后灌的猪大肠,薛宝越隐约有了些许猜测…… …… 这次,上了山的薛宝越,带着摇头晃尾的大黄,颇为欢喜的穿梭在林间,轻车熟路的走向峭壁林间,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后,薛宝越停下来脚步,靠在了一棵大树旁歇息…… 薛宝越从自己的背篓里取出了一块肉干,“汪……汪……”闻到味的大黄,立即尾巴一翘热情似火的摇了起来,薛宝越笑了笑便扔给了大黄,大黄张开的嘴裂得老大,两只前腿搭在了薛宝越的膝盖上,然后一口便咬住了肉干,跑到了一旁…… 薛宝越刚刚坐下,便看见大黄囫囵几下便将肉干吞了下去,然后热情的小跑了回来,伸出了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好几口,弄得薛宝越的脸上满是口水,然后大黄用企盼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没办法他只得又将自己手里的半块扔给了了它…… 这肉干是猎户王大哥给的,这可不是白给的,是薛宝越用两袋大米换的,清楚的说是薛宝越知道这两袋大米意味着什么,他将这两袋大米分成了数份,但凡是看望过自己的乡里乡亲,他都给送了一份,当然更多的是这些乡里乡亲也回赠了不少东西,这肉干就是猎户王大哥从自己家徒四壁的大梁上摘下来,硬塞给他的,因为这大山里面有的最多的,就是野兽和药材。 至于村里面根本没来看望过他的人家,他也没有必要去热脸贴人家的屁股,这也是他自己的原则,看着大黄美滋滋的啃着肉干,薛宝越也拿出了一张邻居洪伯给的大饼,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面吃一面想起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薛天脍,要不是他父亲给他留下这点医术的本事,恐怕自己早已经饿死了…… 至于自己的父亲如何学的医术,也只有薛宝越心里清楚得很…… 原来,一直倒霉的薛天脍,路过了一个半壁倒塌的庙前,看到一尊菩萨没了半个头,而两侧刻画的对联尚存…… 大慈大悲,到处寻声救苦。 若隐若显,随时念彼消愆。 想到救苦救难的菩萨尚且如此,自己这悲催的人生可怜,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悲催人生,他想起过往之事万念俱灰,便直接在路上的僻静之处,寻觅了一棵歪脖树,准备寻了短见…… 当薛天脍用一根绳索将自己的脖子套住之后,自己的脚下便猛然一蹬,立即脚下的石头滚落,他的身子就悬在了半空之中…… 人若是上吊时被勒得紧,自然是会挣扎上个三两下,但没有想到就这挣扎两三下,竟然将这棵歪脖树的树叉直接给压断了…… 薛天脍的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忍着痛翻身坐在了满是枯草的地上,两眼没有了往昔的神采,手里拿着那根绳子,两眼流着泪痛苦的喃喃自语道:“怎么能这样?老天爷就连死也不让吗?” 正当他起身准备再寻觅一棵大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无量天尊!善信请留步!”薛天脍猛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的竟然是一个道士,这个道士看起来须发皆白,虽然已是满脸褶子但依旧是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这老道的脸上挂着笑,左手的手中拿着一个幡子招牌,上面书写着精进有力的四个大字——铁口神断…… 薛天脍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一个看面相的道士,他摆了摆手道:“老道长,在下的手里没有什么银钱了!小子这里寻死,你还是那边村落去吧……省得污了你的眼!” 哪知道那老道士却是停下了脚步,捋着尺许的白胡子笑着道:“施主,我看你尘缘未尽,也定然会有机缘留于你!”…… 薛天脍看着道士,想起了自己生平,不禁惨然一笑道:“咳……在下做事一事无成!哪里还有什么机缘?”…… 这老道士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本发黄的古书,缓缓的说道:“施主,你我今日在此相见,便也算是有缘,我家传一本古书,路上自己问遍所遇之人,也无人能懂!看你倒像是个书生,你不妨先帮我看看这本晦涩难懂的书,若是不能读懂的话,不妨再去寻死!我自是不会拦你!”…… 薛天脍一面半信半疑的接过了泛黄的书籍,一面说道:“在下自幼生于官宦之家,那可以说是熟读经书,稀缺的古籍经典也没少见,何谈不懂?” 第九章 医书的机缘 作为书生的薛天脍自恃见闻广博,当下就和道人回了之前的破庙之内,两人坐下之后,他立即就翻开了这本古书,仔仔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本书的文字确实是有如老道说的晦涩,不过好在薛家藏书广博加上薛天脍他自幼便喜欢猎奇,最后终于想起了这书中的古文字倒像是泯灭了的一个小国——柯月国的文字…… 有了方向的薛天脍,在细读之下竟然大惊失色起来……原来此书竟然是一本医书,上面竟然记载着许多罕见的药石方术,有些书上的方子,竟然将一些药石之术用的匪夷所思…… 此书仿佛打开了薛天脍认知的一扇天窗,让他忽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原来人们平时有病时所开的药方,竟然会如此的简单,有了手中的这本书,甚至可以死中求活! 不知不觉中,薛天脍竟然看了整整的一天,直到听到外面的鸡鸣之声,方才缓过神来,待到他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所见的老道,早已踪迹全无…… “老仙长……老仙长?”薛天脍一面喊一面急忙起身寻觅,却又是发现自己先前手中所拿之物,竟然只是昨日自己上吊时的手中之绳,哪里还有什么古书和道士…… 四处查看之后无果之后,薛天脍最后只看到在一侧的墙壁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与其怀才不遇,不妨留下一手好医术照拂苍生! “再下并不曾学过医术,又何谈照拂苍生?”忽地想起自己所看的古书,又喃喃自语道:“不过……自己怎这么鲁钝,这次机缘巧合之下,照着领悟的方子,去照拂苍生,能有多少就算多少罢!”…… 这样一来,薛天脍觉得自己遇到了仙人指点,便又有了生活的奔头,他回到家里之后,便将自己剩余的田地贱卖,然后又在自己居住的村里和城内外,花了银钱搜集了一些偏方,这样一来周围的乡里乡亲也都知道了他会些方子,时不时的他还会到村外的集市上摆了个地摊,摆上些许自己配制的药材等物,靠给人治病,赚得了一点粮钱糊口,但周围的人们也没把他当成什么名医来对待…… 话说有那么一天,在薛天脍所居住之地——桓城附近的扶余县衙的县令得了风寒之病,这位县首大人整日咳嗽不止,自然他的下属就到县里和下辖的各村落内找医生诊治…… 不过,这扶余县背靠落云山脉,附近这一带本来就是山村僻壤,会医术的更是屈指可数的几人,这县衙的知事等下属害怕找不到医生,没法向县令大人交差,于是乎这位薛天脍正在集市内摆摊的时候,就被人推推搡搡的弄到了县官的面前…… 扶余县衙的县令大人召见他的时候,薛天脍自己得知要去医治县太爷大人时,他感到了些许的害怕,因为他只是读了一夜的医书,并没有记住诸多的药方,自然是一再的推辞,然而如狼似虎的衙差根本不听,执意的带着他送往了县衙…… 不过去往县里的路上大多都是山路,薛天脍在路途中因为没带足水,自然是渴得要死,所以在看到山中的一个村落的时候,他不得不到村民家中去讨水喝…… 当衙役和他进入了一户人家的时候,一面喝水一面闲聊的时候,发现一个农妇正在喂自家的猪吃食,在猪圈的附近的靠近粪便的角落之处,生长出了一些黄灿灿的东西,当下这位薛天脍的心中猛的一动…… 一般的止咳方子大多就是由人参、紫苏叶、陈皮、法半夏、茯苓、甘草、葛根、木香、枳壳、前胡和桔梗等药材组合而成,治疗的作用就是解表散寒,宣肺化痰。用于肺经痰湿,咳嗽痰多,气逆恶心…… 而此刻的薛天脍想起了书中曾见过一味罕见的药材,名为金枝桔,这味药材很是罕见状若苔藓一般,却是很难生长,偶见于集粪之处,主治恶咳,用法:即投药甘锅中,须臾铜中恶类如铁屎者,胶着锅面…… 薛天脍的心里暗想,这大概就应该是那柯月国所记载治咳嗽病的药材主药,于是借来了木铲,不顾猪舍里的泥污秽物,小心翼翼的将此物收集了起来…… …… 当衙役带着这位冒牌的村医到了县里之后,这时县里的医生都已经给县令大人诊治了一个来回了,也吃了不少方子,却都没能见到效果…… 薛天脍来到了县衙之后,立即被带到了自己一县之长的面前,此时的这位一县的父母官,脸色蜡黄,被两个家仆掺扶着坐了起来…… 薛天脍把手伸出,轻轻地搭在了这位县太爷的手腕上,脉相数而有力,应该为呼吸气促困难,摇身撷肚,喉中哮鸣有声,有时亦伴有呼吸困难,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位县太爷的情况已是病入膏肓,所以众多杏林高手为何不能医好…… 不过他也想试一下古书中那些奇方的效果,所以他假意的略一思索,要求单独给自己安排一间房子,考虑配制方药的模样…… 进屋之后,便立即将自己所收集的金枝桔,按照医书记载的方法进行烤制,然后参乎到了普通的草药中,然后出了门,立即命仆役拿去煎煮…… 当下人端着汤药走出来的时候,当这位仆役端着药走过来的时候,一开始周围的人还有些奇怪,为何这位仆役双目通红,但很快就明白了…… 这专门为县太爷量身定制的药,那绝对是采天地灵气,集世间精华,又仿佛是带着股幸福的味道,总而言之一股腥臭之味,熏得周围的众人辣眼睛,无一不是掩住口鼻…… 此药呈给县太爷的时候,甚至有人怀疑薛天脍这厮要害人性命,不过好在这县太爷的夫人识得大体,直接命人给这位久咳不止的县太爷服下…… 没想到一副药下去,这位县太爷喝下不久便药到病除,县令夫人自然是非常高兴,赐给薛天脍许多钱物,从此薛天脍的名声大震…… 第十章 寻药 在县里声名大振后的薛天脍,并没有因为此事而自傲,相反还是继续低调的做人,于是他婉拒了县太爷留他在县里医馆的邀请,依旧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村落中,继续回忆和研究自己曾在机缘巧合下见过的古籍…… 薛宝脍回到了村落后的某一天,村里的三婶的家人找上了他,三婶患上了伤寒,周围村里的人都避之不及,当找到了薛宝脍的时候,薛天脍也知道这病的厉害,不过当时他还是依照着古书所记载的药方,寻了一只山上的兔子,直接将山上的草药蛇油果和烧酒配在一起喂了这只兔子,然后令众人奇怪的是,最后用的是酒后兔子的粪便,他将粪球和治虐痰的草药搅和成糊,给了三婶配了三付药服用…… 起先,周围的乡亲也都知道这个病不好治,并不看好薛天脍的手段,可谁知过了三天后,吃了药后的三婶突然大吐大泻起来,弄得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虚汗,看上去身子更虚弱了,三婶的家里人眼见得三婶不行了,把棺材都准备了出来,但没想到过了一夜之后,这伤寒居然好利索了! 薛天脍自此得到了村里众人的信服,一来二去村里的人有病经常找他看上一看,抽空还手把手的教年幼的薛宝越医术和药方…… 随着薛天脍的名声鹊起,他的手中也有了些许银钱,可哪成想他把大笔的钱,除了拿去买不少罕见的药材,最后自己的父亲——薛天脍,的确是吃自己调制的配方药丸而死,不过他曾在吃药前告诉儿子薛宝越,自己吃的这配方药要是运气好,就会百病不侵长命百岁的模样,不过最后的结果,显然是运气不佳…… 回想到这里的薛宝越,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具身体原来的薛宝越,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如此孟浪,但如今融合了记忆的薛宝越却是猜测出了二三,这位书生薛天脍吃的应该是超出常人认知的方子,不过这方子失败可能是他只有一夜的时间,没有把握住机缘,所以配制的药方有了问题…… …… 休息完毕的薛宝越站起身,径直钻入山上的密林之内,尽管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被山上的劲风扑面一吹,自己露着脚趾的草鞋,就会一阵寒意,不过薛宝越毕竟对于落云山脉的外围地区实在是太熟悉了,几乎可以说是闭着眼睛前行都没事,所以他对这里的寒冷早已经适应了…… 大黄则是颇有兴致的走在他身边,一人一狗继续向前走了有两个时辰的工夫后,薛宝越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这里是山上的一个泉眼…… 一想到那清冽甘甜的泉水,薛宝越不禁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这么大的山脉之中,能冒出来水的泉眼可不止一个,不过这些泉眼的水可不都是一样的好喝!记忆中,也只有这一个泉眼的水清冽甘甜…… 大黄自然也知道在山中有这么一眼泉水,迈开了小腿飞奔了起来,很快,薛宝越就顺着密林中的小路,来到了泉眼处…… 果然还是和记忆中相同,两块巨大的岩石间隙中,有这么一股清流顺着岩缝流了一地,因为日经越久,在附近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水洼,周围都是茂密粗壮的大树,知道这里泉眼的人很少。薛宝越也是一次偶然机会下才发现的…… 薛宝越经常上山采药,他知道一些药材喜欢生长在湿润的地方,而他自己平时没什么朋友,所以若是在夏天在自己感到无聊的时候,便来这个水洼中泡个澡,倒也是一种人生乐趣…… 转过一株大树,薛宝越在水洼附近蹲了下来,看着水面的倒影,虽然他还是那样的豆芽菜体型,但和这具身体融合后,这段日子在床上的歇息,倒是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清秀刚毅之色,虽然自己看上去瘦弱,但自己常年采药锻炼出的胳膊却是十分结实…… 满意的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后,薛宝越对着大黄道:“大黄,看看我是不是又帅了?”大黄则是毫不理会薛宝越的自作多情,低头在水洼边上喝了起来,屁股对着薛宝越,与此同时尾巴摇了几下…… “难道我这玉树临风的脸孔还不帅么?”薛宝越感叹着大黄的无知,见大黄对自己毫不理会,他只得拿出来了水袋,贴在了岩石上的一个凸起处,接起水来…… 不久之后他就接满了水袋!薛宝越坐在了一块大石上再次的歇息了片刻,他矮身将药篓子背起来,然后他叫起了趴着的大黄,望了望高处的山峰,对照了方向后,继续赶路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如今在落云山脉的高处,到处都弥漫着一层薄厚不一的白色雾气,眺望远处,山脊在雾海中若隐若现,仿佛杳无尽头…… 在这云雾间薛宝越背着藤编的小药篓,正带着大黄走在山间峭壁上的小路上,此时的路已经不像初始时那样好走,因为嶙峋起伏的山石,让人踩在上面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摇晃,此刻的薛宝越的手,时不时地抓住从附近的石壁上悬挂下来的树藤,在起伏不定的山石上缓缓的前行着,让薛宝越爬到半山腰就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薛宝越自己清楚的知道,沿着这条路向前继续再走一段路,就会看到这一次他寻找的草药——龙须草…… 大黄却是因为体型小重心低,倒是能在这些崎岖的山石间如鱼得水…… 大约一炷香之后,薛宝越和大黄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山隙,上面的石缝里歪歪斜斜的插着几根韧性十足的树棍,树棍上则是一些缠绕的老藤,用来挡风遮雨,这个山隙是猎人和采药人山上的休息之所,于是薛宝越将药篓子卸下,带着大黄钻进去歇息…… 虽然半山腰的湿气重,但这里却是有一个树枝搭的简易床铺,上面铺着一些干草,薛宝越自己取出了一张兽皮扔到了床上,然后在外面又找来些枯枝,伸手到药篓里取出了火石,小心翼翼的将其点燃,枯枝燃烧不时发出噼啪声,很快火势渐旺…… 第十一章 销魂花开 薛宝越带着大黄在山上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此刻自然是准备吃饭了,他往火堆上又加了几根粗大些的枯枝,然后在火焰渐旺的火堆边上,找了个炙热的大些石块,在石块上放了两块番薯和一大块肉干,片刻之后番薯的香气,在这个小小的山隙里四处弥漫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薛宝越将热乎乎的番薯掰开,一口将黄灿灿咬在了口中,立时,一股香甜的气息在唇齿间游荡…… 薛宝越看着此时在他边上急得乱转着的大黄,他笑了笑没说话,直接从肉干上撕下一小块肉,扔给了正在抓狂的大黄,大黄直接上前嗅了嗅,便立即迫不及待的啃着吃了起来,火光中一人一狗分外的和谐…… 就在薛宝越享受生活的时候,这时山隙外响起了一股大风呼啸的声响,想来是外面的山风渐大,薛宝越在岩石上蹭了蹭有些黏糊糊的手,站起身顺着遮挡着山隙的木栅栏向外看去…… 此时,薛宝越的眉头不禁一蹙,因为原本围绕着半山腰薄厚不一的雾海,正很快的被这凛冽的劲风席卷一空…… 山里的天气是多变的,这也是正常的情景,在薛宝越的脸上此时此刻出现的却是愁容,因为……刚刚外面还是一片晴朗,现在大山周围的整个天空已经骤然变黑,云层开始逐渐的累积,逐渐将附近的天空遮得不见天日…… 紧接着,狂风开始在嶙峋的崖壁间狂呼怒啸,山上的各种或高或低的草木仿佛波涛起伏动荡,一时间无数枯枝烂叶卷起,漫天遍地的飞卷…… “大黄,不好!外面要变天了!”,看着山隙的外面,薛宝越的嘴里喃喃自语道,大黄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汪汪的冲向外面叫了起来…… 下雪了,刚刚下时还伴着些许的细小水珠,但不久之后,就只见鹅毛般的雪花,从层云密布的天空中纷纷飘落下来,此时,只见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斗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整个落云山脉的四周,像是有人拉起了白色的帐篷一般,四处的山脊和谷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薛宝越看到外面如此风雪的时候,心中不禁微微的叹息,心中想就算大雪现在就停下来,四周的悬崖和乱石到处都是湿滑一片,今天要想爬上山脊去摘龙须草的风险太大了!不过,要是等风雪停了就怕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龙须草了…… 片刻之后,山隙外面的狭窄山路上很快就积出一层薄薄的积雪,薛宝越现在有些两难,不找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若是继续找的话,落云山脉天黑之后的凶险,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看情形,自己要是不能赶在天黑之前,爬上前面那道盛产龙须草的那片山岭,薛宝越就只能空手而归提前下山了!思前想后,薛宝越决定再等上一会再看看…… 半个时辰后,薛宝越钻出了山隙,一面用手紧紧的抓着附在崖石上的老藤,一面探头看着天边云气的变化,要不怎么说山里的天气变化莫测呢,外面的雪来的急去的也快,不多时山隙外面变得风轻云淡了,除了地面覆盖着的一层雪白…… 薛宝越将药篓子稳稳的绑好,叫上了在火堆旁边惬意的眯着眼的大黄,沿着山路身手敏捷的走上了山崖…… 刚刚的风雪,让薛宝越的前进速度慢了一点,待到他迅速爬上了一个陡坡上后,又抓住腰间的绳子,拉上了绑得结实的大黄时,此刻天色已晚了…… 陡坡上的地势一片平坦,让刚刚被薛宝越从绳子绑着释放出来的大黄兴奋不已,在没过脚踝的雪地上撒欢的跑来跑去…… 不多时,薛宝越便看到大黄在一处草稞中大力的刨着,薛宝越见状立即跑了过去,拿出来了鹤嘴锄,三下五除二便在手中出现了一颗细长的果实,“没有想到自己才半月没有上来,这些山上的落凤果就成熟了,看来这可真是意外无处不在啊!” “干的漂亮!”薛宝越扔给大黄一块肉干,大黄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在落云山脉深处不大会功夫,薛宝越就在山间采到了七八颗落凤果,这一次的收获可谓是颇丰…… 当薛宝越带着大黄,在转过一处险峰的陡坡之后,夕阳已经落下,薛宝越这时来到了一处绵长的断崖前,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山崖的边缘处找到了龙须草…… 在薛宝越的前方一处峭壁上,赫然生长着一株毫不起眼的植株,这棵植物迎风摇摆不定的果实上,生长着一棵纤细的一根草…… “哈哈……真的是一株龙须草,有了它就可以治愈病人的寒毒了!”见此薛宝越一脸兴奋,也不多想就拿出绳子,缠绕在崖前的一颗小树上,为了以防万一又让大黄咬住绳子的一端,薛宝越方才顺着峭壁向着下方慢慢爬下…… 很快,薛宝越便顺着绳子攀下了龙须草所在的峭壁,他此刻还颇为警惕的瞅了一眼四周,这才向着那龙须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采摘龙须草,他可不敢大意。因为一旦不慎丢失,可就尴尬了!待得那纤细的龙须草被他牢牢抓住的时候,薛宝越这才松了一口气!…… “咦?!这是什么味道?”,在这时一股香气竟然在山崖下方传来,这股奇异的味道很是奇怪,薛宝越惊诧下方看去,却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骤然间,薛宝越忽的想起了什么,让刚刚得到龙须草的他脸色一变…… “不好,这是一朵刚刚开放的销魂花!”薛宝越脱口而出…… 销魂花,顾名思义就是落云山脉之中的独有的花,此花比较稀少,不知为何对兽类有着奇特的诱惑作用,薛宝越曾经曾经在采药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次销魂花开的情景,在一朵两尺来高的花下,竟然围拢着无数的野兽,这些野兽之间没有丝毫的争斗,全部都是如痴如醉的围拢在花的周围,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一切危险…… 第十二章 意外收获 薛宝越刚刚觉得事情不妙,心里暗道不好的时候,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陡坡上面的大黄,显然是闻到了味道,忽然张口汪汪的叫了两声,与此同时上面的小树传来了“咔嚓”一声,紧接着薛宝越手中的绳子“呲溜……”一声带着自己向下而去,这些都是短短一刹那发生的事! 薛宝越自己带着绳子和上面掉落的树皮直直的坠落的同时,他看见了上面的大黄竟然直接从上面一跃而下,“啊……我擦……”的声音在深渊四处回响着…… 薛宝越的身子落向深渊深处的时候,大黄的脸就在他的上面,一人一狗徒劳的在空中伸展着四肢,却根本无法控制下坠的趋势,不过此时他的手中,依旧紧紧的攥着自己的鹤嘴锄,在这危机关头的时候,薛宝越心里最后的想法只是——“我特么……又出事了!”…… 别说,这倒霉劲真不是盖的!尽管如此,薛宝越片刻之后就镇定了下来,将手中的鹤嘴锄试着伸向了岩壁那侧,想用鹤嘴锄扎入身侧的岩壁上,好止住自己下坠的趋势…… 有人说人生充满了惊喜,这不——薛宝越手中的鹤嘴锄,竟然奇迹般的勾住了山崖上的一根老藤,终于止住了自己的下坠,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停住下坠的势头,这让他感到了由衷的庆幸。 不过,还有人说过人生到处都充满了意外! 片刻间,薛宝越人生中的意外发生了——同样从崖上跳下的大黄身子,此刻重重的砸在了薛宝越的脸上,老藤毕竟干枯的时间已久,承载不住两个家伙的分量,这一次的断裂了…… “大黄!……我去你大爷的……你坑我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要我的性命么?”,薛宝越再一次感受着气流从身边呼啸而过,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现在的他跟本无法办到。他只得哀嚎着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往悬崖深处坠落…… …… 悬崖下面的谷底内,倒是生长了一些高高低低的各种背阴的植物。不过,因为经年累月的无人到此,早已经累积了大量的腐烂的枝丫…… 此刻,在从未来过人的谷底,却是传来了“噗通!”的一声,巨大的声响打破了谷内的寂静…… 薛宝越感觉自己的身体压断了不少树枝,然后感到身子猛的一软,巨大的惯性又让他感到背后的一硬,紧接着大黄带着同样的巨大力量,直接让他的眼前一黑,便头晕目眩昏死了过去…… 就在薛宝越昏死过去的时候,趴在薛宝越上半身的大黄却是安然无恙,那没心没肺的大黄猛的一跃,从薛宝越的身上跳下,脸上的神情显得兴奋不已,摇晃着尾巴向着悬崖底部的深处冲了过去…… …… 许久…… 昏死过去的薛宝越才缓缓的清醒了过来,眨了眨昏花的眼睛,就发现他此刻身处悬崖的底部,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露出不少的地方,自己的胳膊和腿上被树枝和山石也刮破了不少道口子,浑身上下一副破烂不堪的模样…… 还好,自己的药篓子和鹤嘴锄还都在身旁,那让他掉落的罪魁祸首——绳索。此时也软塌塌的搭在胡乱生长的枝丫上,只是自己的身边不见了大黄…… 薛宝越立即将药篓子取了过来查看一下,发现自己所采的药材有没有事,看到龙须草安然无恙后,心中略感安慰。 薛宝越站起身将药篓结实的绑在背上,将鹤嘴锄的短柄拿在手里,沿着陡峭的山崖向花香浓郁之处而去…… 很快,他便循着销魂花浓郁的气味向前,在拐过了一道峭壁之后,就看见了一副奇异的画面——在一块相对平坦的谷底中,在一块半人多高的岩石缝隙中,生长着一株植物,这个植物的顶端正有一朵花正在盛开,正在散发出薛宝越熟悉的味道,而在这朵花的周围则是一大片动物,这些动物团团的将花朵围拢在中间,看来这就是罕见的销魂花…… 在一群大大小小的动物中,薛宝越发现了大黄,此时大黄的眼神迷离,神情恍惚的在那里蹲坐着,它的身旁就是竟然是一只平时都罕见的野兽——红岩虎…… 这红岩虎的身上呈现一种棕黄的颜色,而且在它的背部和体侧具有多条横列黑色窄条纹,它的眼睛拥有火一样的目光,身体更是厚实而完美,背部和前肢拥有着强劲的肌肉,有着尖硬的锯牙钩爪,使用时伸出,不用时缩回爪鞘避免行走时摩擦地面,杀伤力绝非一般的野兽能比的。 红岩虎在落云山脉中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野兽,它平时行动的时候平稳而安静,而且时常在夜间行动,红岩虎的感官十分的敏锐,性情凶猛异常,而且它的行动迅捷,平时可以肆意的在山里横着走,就连平时抱团狩猎的野狼群,也不敢在它的面前出现…… 此时此刻,这只巨大的红岩虎也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的销魂草,陶醉在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之中,这里除了红岩虎之外,还有其它的一些罕见野兽,不过都是一动不动的沉浸在销魂草的气味中…… 红岩虎的兽皮,要是在城里绝对可以卖出一个罕见的高价,在此地其它的罕见野兽对比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对比,而且这红岩虎的兽骨,对于男人来说那也是罕见的大补之物,据说拿着泡酒的话,即便是六旬老叟也可以重振雄风,威风凛凛…… 薛宝越自然是知道机会难得,立即拿出了绳子冲了过去,直接套在了红岩虎的脖颈上,这也是因为如果兽皮要是受损的话,价格便会跌到原本价格的五分之一,现在这送上门的买卖,自己要是不要,真的对不起自己这么穷的命…… 果然,即便是薛宝越的绳子紧紧的勒在红岩虎的脖颈上,红岩虎奄奄一息时,它却依旧是一副陶醉的模样,这让薛宝越对这销魂花的利害也见识了一二…… 第十三章 回到落云村 薛宝越知道自己现在能力有限,即便是在猎杀别的野兽,自己也没有办法更多的携带了,懂得取舍也许这就是自己的长处…… 等到薛宝越将手头的红岩虎的事情弄利索的时候,这朵销魂花也凋谢了,此时有不少抢先醒过来的野兽,虽然开始还低低的咆哮两声,但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又看见了薛宝越手头的红岩虎的兽皮,立即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远远的遁去了…… 大黄醒的稍慢一些,不过醒来的时候先是猛地摇了摇头,然后恍然回过神,看到四处都是逃窜的野兽,不禁也慌了手脚,乱窜了起来…… “大黄!”就在大黄慌乱的时候,听见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此时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大黄急忙朝着薛宝越的身边跑来,不过看到薛宝越手中的兽皮和血腥味,停住了脚步,有些畏惧的在附近趴伏了下来…… 薛宝越不在意的收好了兽皮,把完整的红岩虎兽皮打了一个卷,然后拿绳子紧紧的缠了几圈后,又将兽骨小心的放入了背篓中,至于红岩虎的头骨,却是无法携带了,只得惋惜的扔到了一块岩石的附近…… 薛宝越这一次收获颇丰,除了自己手中一路上采下的珍贵药草之外,还多了红岩虎皮和虎骨两样战利品…… 落云山脉此处的两边都是垂直的峭壁,在两侧都是光秃秃的嶙峋山石,薛宝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沿着谷底一路向前…… 薛宝越心中陡然抬头,才发现夜空乌云已经散尽,清亮的月辉落在山谷之间,在犬牙交错的山石和荆棘之间,薛宝越手里拿着柴刀披荆斩棘一路向前,身旁的大黄也是纵情的跳跃奔跑着…… 天色以黑,还好虽然天气寒冷,此刻的谷底却是温暖如春,薛宝越沿着谷内的峭壁,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小半天,走到一处乱世堆积之处,听到了远处有流水的窸窣声响传来…… 天晴月现,整个落云山脉此刻仿佛浸在清澈通明的雾气中,山谷间散着青滢莹的微光,山中不时传来夜里鸟儿的乌啼之声,期间也间或夹杂着细碎的野兽行进时的声响,这忽大忽小的声音在夜晚寂静的山林中回响…… 薛宝越此时脚力甚健,一面跟着大黄向前,口中一面还嘟囔着废话为自己壮胆,“俗话说的好花心练大脑,偷情心脏好,泡妞抗哀老!劝你外面少摘花,毕竟你还有个家,社会风气是不好,家中红旗并没倒,外面彩旗飘就飘,家庭作业也要交,花点小钱无所谓,搞垮身体就不对。调情解烦恼,暗恋心不老,相思瞌睡少……” 薛宝越继续前行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这溪水显然是高处的泉眼汇聚后留到此处的,薛宝越疾行了几步来到了山涧里的小溪前,开始清洗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清澈的消息的溪水中瞬间变得淡红一片,大黄此时才敢稍稍的离薛宝越近了些,看来这红岩虎的兽血还有祛除野兽的功能,薛宝越不禁为自己之前没有收取点兽血,而愤懑的痛心疾首…… 溪水很快被水流冲刷的干净,薛宝越方才捧起来喝了两口,抬头向前看了看,小溪蜿蜒向前,不过再向前怕是到一定的时候水势要大上许多,于是薛宝越没有着急前行,而是在周围寻找了不少粗大的枯枝,然后麻利的从身上取出柴刀将这些枯枝砍下,然后又在附近拔下了不少枯草和坚韧的崖壁的树藤搓了几根绳子,将这些枯枝弄到了一起,捆绑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准备顺着溪流而下…… 这前面的路果然如薛宝越所想,山涧中的溪水汇聚成了小河,薛宝越站在木筏上,手里拿着一根长棍,不停的前后撑着,以躲避挡在前面的大块岩石,以免撞翻木筏…… 大黄则是不停的在木筏上盘旋转身,时不时的对着水里开始出现的鱼儿大声的咆哮…… 顺着水流在在深谷里漂出了十五六里后,在天上的月亮落下拂晓之时,两侧的山势渐缓了,薛宝越便遗弃了木筏登上了附近的缓坡…… 落云山脉属实太大了,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朝霞下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要是以前的那个薛宝越应该是早已经迷路了,现在融合了记忆的薛宝越多少有些常识,他用手里的砍刀砍断了一棵小树后,看了看树上年轮的粗细,很快便大致辨明了所去的方向,于是在刚刚上来的岸边的附近休息了片刻之后,和正处于迷迷糊糊的大黄再次上路了…… 薛宝越找个有坡的地方放下背上的兽皮和背篓,撩起自己破烂的衣袖揩着额头的汗水,今天的太阳不知怎么的格外的耀眼,这可是冬日中少见的好天气…… 薛宝越的脖子上印满了汗迹,坐在一根倒了的树干上,他对着灿烂的阳光出了一会神,看了看远处山峰的形状,他心中大致了解自己离村子不远了…… “再往前走十数里,很快就能见到村落前的那片山林了,也不知道村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药丸可是支持不了太久!”想到了这儿,薛宝越只得叹了口气,他又开始用手脚趴实在怪石嶙峋的山路上继续向前…… 临近中午时分,薛宝越的饮水和携带的干粮都没了,这让傲娇的大黄,跑的是有气无力了,而薛宝越的破草鞋的底也不见了一只,他只得拿着山石附近拔下的几根干草,绑缚在脚上充当鞋子继续前行…… 又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落云村的方向眼见得越来越近,而薛宝越的脚下却是越来越沉了,不过,很快他就看见大黄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向前跑去…… 果然,不多时前方就有脚步声传来,过了半晌,见村里的人跟着大黄迎了过来,薛宝越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薛宝越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等乌蟒部族人七手八脚的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来,他就四脚八叉的倒在岸滩上,像老牛一样喘着气,连脚趾头都无力再动弹一下…… 第十四章 药到病除 薛宝越如今现在连句话的气力都没有,这次亏得村长被大黄叫着寻了过来,不然都不知道有没有力气赶回村子,现在看着村长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感到了万般的亲切…… 锦袍大汉的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他上前扶起了薛宝越,急切的喊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老村长看了看薛宝越,他的经验丰富对薛宝越信心满满,心想这小子一个人进山,每回采到的药草,都时常能采到不少的灵药,而采摘草药则是技术活,眼睛得往山石的缝隙、水流的边缘、背阴的树下和无人登攀的悬崖峭壁上看,然后再身体力行的一寸一寸地慢慢寻找,这可不是一般的村医能够做到的。 于是村长笑了笑,对着锦袍大汉道:“这小子……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脱力罢了!”说罢,便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点盐,就着点水给薛宝越喂了下去…… 因为,这上山的人,经过了剧烈活动之后,身上出的汗会比较多,这样一来使体内流失大量的能量,这就需要补充饮用的淡盐水,这一次上山比较急,所以薛宝越忽略了携带盐巴的事,在加上回来的时候消耗大运动过量,造成了如今的脱力现象…… 村长喂给薛宝越的一杯盐水下肚,很快的薛宝越就恢复了体力,慢慢的坐了起来…… 锦袍大汉蹲下来,看着薛宝越肩上腰上,到处都给绳子勒得血肉模糊,手脚也给崖石割出不知道多少口子,虽然都是皮外伤,但薛宝越怎么说也是为自己前去采药弄成了遍体鳞伤的样子,锦袍大汉关切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子?这一夜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唉呀……都怪我!夜里在山上更加凶险,你这样一个人上山,万一遇到凶兽可怎么办?这次真的让小兄弟受苦了!” 薛宝越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罢了,这次上山的确是遇到了几只野兽,不过我这次运气不错,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这次需要的药材——龙须草,让我采到了!” “好!好……好!那一切就拜托小兄弟了!”锦袍大汉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这一路上自己女儿的病情让他可是担忧了好久,本打算到恒城前去找人医治,但看情形有可能挨不到了,这一路上他可是遍寻医生,争取早日挨到恒城。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的小村落里,女儿吃了一丸药后,竟然多少有了些许的起色,这让他医治女儿病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昨日一夜未归的薛宝越又让他担惊受怕的一宿,这小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还得立即赶回恒城,原本自己都安排好了人手,准备启程的时候,他的耳力过人听到了大黄有气无力的叫声,这才叫上村长赶了过来…… …… 入夜时分,薛宝越捧着加工好的药丸来到了车前,薛宝越跨步上了大车,走进了车内,如今的车内少女脸上的颜色再次的雪白无色了起来,看到了薛宝越虽然寒气使她的身子有些颤抖,但脸上依旧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薛宝越来到少女的身前,一伸手将手搭在了少女的皓腕之上,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之后,点点头道:“还好,毒物还在控制之中!秀儿你不要害怕,吃了哥手里的这颗药丸,马上就能替你拔出那毒物造成的寒气!” 这位秀儿姑娘毫不迟疑的接过了薛宝越手中的药丸,就着薛宝越捧着的一碗泉水,仰头便将药丸吃了下去…… 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薛宝越握住少女秀儿那已经冻僵的手掌,秀儿此时身上去已经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忽然张大了自己的嘴,紧接着一口漆黑如墨色的血雾从口中喷出,那一口血雾正好喷在了薛宝越的手上,顿时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极致冰冷气息,瞬间就让薛宝越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一般…… 而少女秀儿的身体此时却因为吐出了鲜血,身体也随之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然后全身脱力就像是变成了面条一般,直接无力的倒向了薛宝越的方向…… 秀儿恰巧在倒下的时候,薛宝越下意识的一伸手,结果这一双手因为刚刚的冰冷入体,动作失去了原本的准头,一双手抓到了一对圆乎乎软软的东西,弹性丰富的柔软被他抓在了手中,他竟然还下意识的轻轻捏了一下,对面的少女秀儿已是脸色一红,口中一声低哼响起…… 死皮赖脸卑鄙无耻也是种智慧,薛宝越绝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尴尬之感,反而在又捏了一下柔软之后,大言不惭的说道:“秀儿姑娘……请自重!” “你……无耻!”秀儿姑娘的声音不大,此刻她的脸上忽然变得满脸红晕,而且一直红到了颈部,她的两眼盯住了薛宝越这个无耻的家伙…… 秀儿伤势竟然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恢复着,很快她就勉力脱离了对面这位叫薛宝越的少年,一双令人讨厌的魔爪,她急忙的靠在了车内的另外的一侧,远远地离开了眼前这个吃自己豆腐的家伙…… 许久……屋子里的炭火依旧,这屋子里的寒意终于开始逐渐减弱了起来。那原本还瑟瑟发抖的秀儿姑娘,她的身子却是不再冷得颤抖的模样,眼见得她的情况开始逐渐的好转了起来,她原本因为中毒和寒气导致苍白的小脸,渐渐的也开始显露出了几分的红润…… 当然,这药效的结果早已经是被薛宝越所掌握,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看着好起来的秀儿姑娘,他脸上已经流露出一个专属于他自己的招牌式憨厚笑容…… 薛宝越不禁佩服起自己父亲,因为父亲薛天脍的医术真不是不是盖的,不过通过自己的回忆留下的医书倒是有一本,不过也早已经在一次失火的时候被烧成了灰,好在薛宝越打小便背熟了这本书,得到了父亲大人的真传…… 第十五章 看到兽皮 当薛宝越淡然的从车厢里,慢慢走下大车的时候,大车内的这位秀儿姑娘的毒,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毒性已经祛除的基本干净了。此刻,等候在车外多时的锦袍大汉,急忙上前热络的问道:“小兄弟……这毒祛除的怎么样了?” “还好……在下这次……幸不辱命!不过……还要喝上些草药,继续巩固一下!稍后我再给你写上一个方子,每隔七天喝上一次,过了月余即可痊愈了!”薛宝越缓缓的说道…… “多谢小兄弟了!大恩不言谢!”这锦袍大汉脸上的喜色尽显,急忙一掀车上的帘子,进了车去…… “哎……我还……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唉!”薛宝越还想再多说点什么,可是锦袍大汉已经进了车去…… 薛宝越刚刚还要开口想说的事情,就是自己得到的那张红岩虎兽皮,要如何处理的事! 片刻之后,锦袍大汉原本异常严肃的脸上带着笑容,满面春风的下了大车,直接用大手在薛宝越的肩上一拍,拍得薛宝越一个趔趄,“不错……不错啊!小兄弟,你可真是个神医啊!” “只是些微末的手段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薛宝越谦虚的笑了笑…… “欸……此言差矣!大丈夫不遇于时者之所为矣,我看小兄弟你如果在此地,那可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你的才华!不如和我们一起,到恒城去闯荡一番!我叫刘青山,车上的人是我姑娘刘秀,如不嫌弃你我就兄弟相称吧!”锦袍大汉此时此刻豪气冲天…… 薛宝越觉得这位名为刘青山的大汉似乎有点别的打算,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不过自己还是客气的说道:“刘大哥,去恒城的这个事情,容我考虑一下吧!” “好的,老弟!不知你怎么称呼?”刘青山笑呵呵的问道。 “在下薛宝越,久居此地的乡野村夫!”薛宝越一拱手道。 “好!薛老弟,我就在这里多歇一天,等你的好消息!”说罢便立即转身上了车…… …… 落云村落附近高耸入云的落云山脉的高大,恰巧挡住了来自于北地的呼啸寒风,从而让这里虽然也是冬季,但相比于北地的极寒和贫瘠要好上不少! 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村子外的寒风略过了满是枯黄的野草的地皮,萧条的景色也勉强算是一种奇特的景色,天气虽然有些冷,但如果不乘着天气好,必须适时正确地将这珍贵的兽皮赶紧的加工一下的话,可就腐烂变质拿不出手了! 此刻,薛宝越正在自己破落的院子里,卖力的加工着刚刚得到的红岩虎皮。薛宝越将捆绑着红岩虎皮的绳子打开,然后将兽皮放在了从洪伯那借来的一个洗澡用的大木盆中,此时木盆中满是清水,大约在清水中中浸泡两个时辰之后,这张红岩虎皮已经柔软的如同衣服一般,薛宝越小心翼翼的用刀刮去附在皮板上的残肉和污物,再放在温热的碱水中用一个破旧的毛刷,一下一下用力的清洗着兽皮上附着的油脂和污物。 然后他便开始哼着小曲儿,用从猎户王大哥那里要来侵泡兽皮的药水,在大木盆中有模有样的侵泡起了红岩虎皮,不过他还悄悄的在盆内放入了一些自己父亲医书中记载的独特配方,这配方能加快兽皮的鞣制,防止红岩虎皮骤然紧缩而影响自己销售的价格。 闲暇了片刻之后,薛宝越将已熟好的兽皮取出,将红岩虎皮绷在了自己绑好的架子上,当空气中所有的异味被冷风吹得一干二净之后,刚刚忙碌了一番的的薛宝越才感到有些乏累,便坐一屁股坐在了院内破旧木桌边上的椅中,不料此刻,院落的门口出现了大黄贼兮兮的小脑袋…… 大黄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探着头望着薛宝越,“嗯……看来这红岩虎的确是兽中的翘楚,仅仅这剩余的味道都让大黄不敢过于接近自己,不过大黄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然怎么又突然跑到我这儿来?”薛宝越靠在椅子上,看着大黄心中有了些许的猜忌……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那位身穿锦袍的刘青山带着酒肉出现了,他直接跨步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只见他爽朗的笑着道:“这不……老哥哥我心事放下之后,呆着也没什么事,于是我就问了村长你住得地儿,准备了点酒肉和你闲聊片刻,没打扰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多谢刘大哥的关心了!”薛宝越立即起身拱了拱手,脸上挂满了笑意道。 “唉……自己这豆芽菜一般的身板,正是青少年发育的好时候,怎么也得营养跟得上啊!眼下村子里这条件实在是太……太说不过去了!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说话平时靠吼,取暖基本靠抖……那啥基本靠手……大米白面看不见……穿衣就是前后片,这前世中所谓下乡知青时期,估摸着也就这条件吧!哎……我特……这大黄……莫不是……真的成了精?”薛宝越正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却是突然看到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的趴伏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幅忠心耿耿贴身爱犬的模样…… …… “哎呀呀……啧啧……老弟不赖啊!你这……晾晒着的……莫不是……红岩虎皮?”刚刚在院内的破木桌上放下食物的刘青山,忽然注意到了在院子里晾晒着的红岩虎兽皮,刘青山的眼睛顿时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看到薛宝越点头确认的那一刻,刘青山不敢相信的揉了揉揉眼睛,又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兽皮上顺滑的毛发…… “咳……老弟啊!我……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薛老弟能否答应?”刘青山此时将身子热络的靠近了薛宝越,吓得薛宝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你……你……你要干什……什么?”薛宝越感到此刻脊梁骨一寒,仿佛此刻不知道谁在地上扔了块肥皂一般…… 第十六章 做出决定 “薛老弟……其……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刘青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磕磕巴巴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刘青山是一位来自大世家的军官,他自己的这个官位来自于刘家的世袭,虽然他只是一个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但好歹也是带着军饷秩二千石。他出身于山南世家的刘家,虽然他只是刘家一个小小的旁支子弟,但不管如何,也勉强算得上是个贵族,从一出生身上就有个游击将军的虚职,这可是寒门子弟就算是挣扎一辈子,也未必能追求来的官职。 刘青山在家族里面,原本也只是个无所事事的蛀虫,不过前段日子他家门不幸,他挚爱的夫人,因得了场大病无法医治,因而撒手人寰。 至此之后,刘青山坐在家里每天睹物思人,心中一直很是压抑。刘氏家族内他的那些亲属们,便和族内的长老一同商议,决定让他到外面走一走散散心,好平复这段让他伤感难受的时期…… 说来事情就是这么的巧,皇朝之内因为前期的动荡人心惶惶,最近一段时期,为了稳固皇朝的统治,对支持自己的世袭家族特地加以照顾,自上而下的下发了关于世袭官宦子弟的任职文书,所以各大世袭家族有世袭官职的子弟,如今都有了外出任职的机会…… 而游击将军刘青山,这一次得到的皇朝下发的文书旨意,便是被派往落云山脉附近的桓城任职,所以这一路上,他为给自己的上司送些什么礼物的事,想破了脑袋。但不幸的是,又遇到自己女儿被毒物所累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麻烦,让他只好把寻觅礼物的事情放了下来。 赴任时给上官送什么样的见面礼,让这刘青山感到颇为头疼,要是礼物太轻了的话,恐怕上司不喜,但要是太重的话,若是不和其心意的话,又怕自己白白的浪费了钱财。如今看到薛宝越手头的红岩虎皮,他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薛老弟,你这张红岩虎皮真是不错,不但一点伤痕没有,而且还弄得是极为完整,这兽皮的价格要是拿到桓城里,那绝对可以卖个高价!不过……为兄倒是想直接买下来,毕竟你我相识一场不容易,这样……我们一起拿到桓城的商户那,不管他报上什么价格,我都加上一成买下,你看如何?” 薛宝越听了之后不禁一怔,便随即说道:“刘大哥,我还信不过你吗?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不用费那个劲了!” 刘青山喜色上了眉梢,他一伸翘着大拇哥道:“薛老弟,真没看错你,你将来定然大有作为!来来……咱们喝上一杯!” 说罢,他拿起了酒壶就给薛宝越倒上了一碗,显然,像他这种粗鄙的军汉做派,喝酒可不像是文人那般的讲究。 薛宝越一看眼前大碗里满满的酒水,不禁一阵头晕眩晕,“大哥……我猜刚刚十二好吧!国家是禁止青少年饮酒的,容易引起肌肉无力,代谢功能也会受到影响,对人的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危害就不说了,那说得不好听一点……不但影响自己的发育……还容易将来不孕不育、未老先衰啊!” 薛宝越只得口头上推辞道:“小子受伤未愈,是不能立即饮酒的!刘大哥的心意我明白,这次我看……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唔……怪我!怪我粗心了!也好……来先来块五香的牛肉!哎……不急……不急!”刘青山目瞪口呆的瞪着眼,看着薛宝越毫不留情、风卷残云般的将一大碗牛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此时,薛宝越脚下的大黄,此刻也毫不逊色的在他脚下低声咆哮了起来,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就开始变得如此贪婪了!麻溜……赶紧给黄大爷我留点!…… “刘……刘大哥……我……唔……我惭愧啊!唔……我已经很久……唔……没见到如此美味啦!”薛宝越此时的嘴里满满的都是牛肉,仿佛是仓鼠一般鼓着两颊…… 他低头看了看低声咆哮的大黄,方才不舍的从自己嘴里扣出了一块牛肉,扔给了大黄。此刻,大黄方才满意的叼起肉,美美的享受了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这边还有我带来的鸡腿!”刘青山不禁哑然失笑,“是啊!在这么个贫瘠的村落中,定然也是不会常见到这些美味的肉类食物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院子里吃喝了起来,当然只有刘青山在喝酒,薛宝越则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各种美味,间或扔给大黄两根骨头…… …… 第二天的时候,薛宝越在自己的家里的椅子上起了身,那个破床被喝多了的刘青山给霸占了,如今他还在床的上面大睡,发出了接连不断“呼……呼哧……呼……”的呼噜声,这一晚上他的呼噜声,可谓是响彻云霄巨震五环,让薛宝越根本就无法直接入睡,他的两只眼睛今天早上直接变成了熊猫眼…… 刘青山如今才真真正正的睡了个有史以来最踏实的觉,实事求是的说,因为自己的夫人和姑娘先后出了意外,他才变得一直也睡不安稳,夜里每每被噩梦惊醒!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让他觉得美好的东西,就是他的女儿刘秀姑娘了,他如何也舍不得,让自己最后的亲人——刘秀再出什么意外! 这一次让他绝处逢生的是,如此诡异的一个病症,竟然是一个不出名村落里的一位叫薛宝越的少年,三下五除二的给医治好了,这让他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这一夜,他的嘴里一直不住赞叹嘟囔着:“薛老弟啊……你还真他娘的是个奇才……真他娘的是个神医!”…… 此刻,靠在椅子上的薛宝越,心中想着刘青山的话,渐渐的有了些许的活泛,“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生活的水准属实差了些。现在自己年纪不大,将来还要过许多岁月啊!巴掌这么大的小村落,又怎能容下我这风流倜傥帅气的欧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嗯……对!……世界辣么大,我要去看看!” 第十七章 新的开始 打定了出去闯荡江湖的薛宝越,顶着熊猫眼起了身,开始在自己的屋里转了起来,转了两圈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孑然一身,家里根本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什。 薛宝越一面收拾一面嘟囔着:“这边的药材都拿着?没大用,还是挑点珍贵的拿着吧!半块铜镜拿着?没啥用!除了破,滴血都不好使!这被子……算了!太特么破了!”…… 收拾好了之后,薛宝越思前想后,觉得村子里没有什么太多的留恋。不过,薛宝越放心不下的却是邻居洪伯,尤其是这一次穿越之后,洪伯对自己特别的照顾,让他的心里颇为感动。 薛宝越决定把剩下的粮食,都送给邻居洪伯,反正自己以后都用不上那东西…… “洪伯……在家呢,我是薛宝越,来给您送点大米!”薛宝越说着迈步便直接进了洪伯家。 落云村落之中路不拾遗,再说了谁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本不用费心藏着掖着,要说有个唯一的祸害,就是村里的那条狗——大黄。 “唉呀……是宝越来了啊!呵呵……今天你怎么有空来了,大米你不是给我送过了么?”洪伯的声音苍老中略带着些许的沙哑。 薛宝越对着坐着的洪伯笑道:“洪伯,我啊……准备去桓城见识一番,这不家里还剩下了不少的大米,这些大米我也带不走,这些都留给你吃吧!” “你还是自己留下吃就是了!平时这大米……吃不到啊!”洪伯亲热的说道…… “我真的用不上了,要是不回来的话大米就放坏了!我这就把米倒进你家厨房米缸里去!”薛宝越开口道…… 洪伯闻言笑着连连点头,“唉呀……宝越啊……说实话上次分给我的米,都让孩子都给吃了,我和你婶子真不知道过年应该怎么办呢!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呵呵……洪伯说的哪里话,我受伤了后……在村里多亏了有你照顾!让我养好了身体,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薛宝越将手里的米袋子的口打开,白花花半透明的大米落进了米缸之中…… “宝越啊……你这孩子就是知恩图报,可外面的人心坏着呐!以后你遇到的人多了,一定要小心着点,别被坏人给骗了!”洪伯看着薛宝越瘦小的身子骨,不放心的嘱咐着…… “我就是一个小村医,也没什么好被人骗的,洪伯您就不必担心了!”薛宝越很快的倒完了大米又抖了几下空米袋,残余的几粒大米也落入了缸中。 “嗯……要说医术嘛……你的确是不错!我看啊……你这孩子将来会有大出息的!要是城里过不惯的话,就回来!”洪伯笑着点头道…… 薛宝越回到自己的家后,发现刘青山不知道何时醒酒起身离去了,院子里的那张红岩虎皮却是依旧挂在那,看来刘青山没有着急取走…… 薛宝越在院子里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家积攒的药材,简单配了几副日常治疗头疼脑热的常用药,然后和那位刘秀小姐的药包起来后,便将红岩虎皮卷了卷背在了身上,至于行李也只是简单的几样而已,然后他便出门去找刘青山了…… 出人意料的是院子里的大黄,竟然出奇的没有跑到外面野去,仿佛是因为昨日吃到了甜头的缘故,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一同跑了出来…… 薛宝越来到了村口,村口原本围拢的这些辆大车,已经重新了排好次序,显然是准备要在不久之后便出发的样子…… 一个正在捆车的劲装的大汉,抬头看到了背着铺盖的薛宝越,连忙跑去喊来了刘青山,刘青山看到薛宝越的一身装束,立即明白了薛宝越的选择,立即热情的拉住薛宝越,让他上了自己的那辆大车…… 车内的秀儿小姐脸色绯红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薛宝越,刘青山则是不高兴的看着女儿,大大咧咧的说道:“秀儿啊……这位薛小兄弟便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赶紧施礼……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秀儿小姐听了父亲之言,只好起身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着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给薛宝越这个无耻的家伙施了大礼,她的嘴里勉为其难的低声道:“谢过薛先生的救命之恩!” 薛宝越装模作样的伸出手,再次的搭在了秀儿的手腕上,半晌方才淡淡笑着道:“嗯……小娘子的身子尚未痊愈,还需静养一段时日……就不必多礼啦!” 可令薛宝越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刚收回,村里的大黄竟然在大车的帘下探出了头,猛的一跃直接跳到了自己的身边,薛宝越连忙呵斥道:“嗨……你这家伙……赶紧下车!快……回去!” 薛宝越却看到,大黄直接在自己面前开始了卖萌,讨好般的摇着尾巴,然后又跳到了秀儿小姐旁的座位上,旁若无人的蜷成了一团,趴伏着假寐了起来…… 薛宝越瞪着眼,纳闷的看着旁若无人的大黄,心里暗道:“难不成这个成了精的家伙,也想要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薛老弟啊……你养的这条黄犬……驯化的真是不错啊!那天要不是它跑过来叫人,怕是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刘青山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蜷成一团的大黄…… “这……这是自然!我这个人乡野村夫一个,不过做人倒是一向为善,这狗自然也是随了我的善念!”薛宝越大言不惭的说道…… “哈哈……薛老弟……你说得好!我就欣赏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这里……是老哥哥我买红岩虎皮的一千两金子,你先拿着!若是到了桓城内的商户询问后不够的话,我再另加就是!”刘青山递给了薛宝越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显然里面装满了金叶子…… “刘大哥……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这红岩虎皮你给多少我就收多少,怎么弄得我不信任你一般?”薛宝越不满的说道…… 刘青山打着哈哈道:“诶……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不多说了,薛老弟到了桓城,你的日子也算是有了个新的开始!”…… 第十八章 桓城 大约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刘青山一行终于到达了自己的任职之地——桓城,桓城是一座较大的城池,因为在战略要地,所以往来商客众多,自然是看起来十分的繁华…… 桓城对于薛宝越来说也是较为了解,因为他父亲薛天脍的家族薛氏家族,是这桓城内的勋贵家族。不过,这座巨大的城池因为是坐落在落云山脉至皇城的要地之处,起到了拱卫京畿的作用,所以这里的城池十分的高大雄伟。 桓城是依照着附近的山势而建,说它是一个巨大的关隘也不为过,平坦之处的城墙高达十七八丈,这高大恢弘的城墙上的砖石,显然是来自于附近的落云山脉,毕竟就地取材方便不少不是。 薛宝越在大车内远远的看到,这桓城的城门高大宽阔,看起来确是是颇有气势,不愧为大城池。大车慢慢离近桓城的大门时,薛宝越感觉这满是铜钉镶嵌着的大门,竟然看起来快要赶上城墙一半的高度了。 刘青山笑了笑道:“看来这就是我任职的一亩三分地了!薛老弟你现在暂时也无去处,就先和我们暂住到一起,你手头现在也是宽裕,稍后我派人给你找个合适的居所就是!” 薛宝越点了点头道:“我一切都听刘大哥的安排!”说罢,他太艳看了眼大黄,说来也是奇怪,原本桀骜不驯的大黄,自打上车以来一只昏昏欲睡的模样,这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竟然还没胖起来,真是奇怪得紧…… 薛宝越又瞥了眼秀儿姑娘,这一路上秀儿姑娘和自己也没说上几句话,怕是自己之前的印象不好的缘故,大多数的时候也是低垂个头默不作声。不过她倒是经常抽空,拿着刷马的毛刷给大黄刷毛,看着大黄一脸陶醉的模样,让薛宝越羡慕得紧…… 就在薛宝越胡思乱想的功夫,刘青山一行的车队,便已经来到了桓城的城门处,此时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准备进入城内,这些人多半都是商人或是城内的外附近的居民。 因为一旦入城之后,便可以通过南面修筑的官道,沿路便可以直达天听,所以在桓城的大门之处,有不少官兵细致的在盘查着进城之人,这样一来,在门口处的入城队伍看起来几乎算是一条长龙…… 在城门口处,笔直的站立着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这些站立的兵甲各自手持兵器,目光紧紧扫视着一个个进城之人,另有几名身上挎刀的兵甲,正在逐一查看着进城的人们…… 不过,刘青山一行的车队,竟然不在后面排队,竟然想直接要进入城中,自然是引起了排队众人的不满,也吸引了城门口兵甲的注意力。 “站住,停下车!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进城要排队?”七八个披甲的兵士亮出了手中的兵器,直接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哎……我说……车队怎么停下了?”在车内盘坐的刘青山,不满的对窗外的赶车大汉问道…… “少爷,是桓城的守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赶车的大汉在车外低声禀报道…… “噢……这样啊!你直接叫他们的队长过来吧!”刘青山低声吩咐道,然后他对着车里的薛宝越摇着头道:“薛老弟啊,别在意……这出门在外,遇到这种盘查也是难免的!” “刘大哥,我也没什么急事,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就让他们查就是了!”薛宝越不在意的说道…… “哦……检查不了多久的,我们毕竟有皇命在身!”刘青山不以为然道。 车上的大汉上前低声的对兵甲说了些什么,兵甲立即喊来了守门的队长,因为此刻的门将并不在此,只有打仗时门将才会在城头守卫。 当守备城门的队长从城头下来时,对侍卫不满的嘟囔着:“谁家的车队啊?竟然还在这儿摆谱,让我过来查看?” 队长看了看车队,见后面的大车的确是有些气派,方才按耐住了不满,一面跟着赶车大汉走一面嘟囔道:“哎……大爷我可是过来了!要是车队里的人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看我怎么收拾……” 队长起先还有点纳闷,为何车队如此嚣张,他的身后带着两个兵甲,嘟囔着到了车前的时候,当他看到车内伸出一只手,手心的上面放着的那一方小小的青铜印信时,立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这位队长最近听到自己上司曾念叨过,可能要来一位刘氏家族的将军,如今看到了印信,他立即惶然单膝跪地,朗声道:“在下城北校尉徐楠,参见游击将军!” 此时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车内的人只是淡淡的说道:“免礼……赶紧派人引路,送我们车队去将军府吧!” 徐楠队长心中正惶恐不安,担心自己刚刚大放厥词会被呵斥,听到此话立刻脸上一喜,麻溜的站起身,开口道:“来人……多派几位兄弟护卫将军一行,注意不得有任何闪失!若是有不开眼之人,无须顾忌就地格杀!” …… 进来了桓城大门之后,在这大路上有护卫开道,根本就遇不到什么阻拦和挡道的,车队缓缓的在城里行进,两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显示了这桓城里的确是繁华无比…… 过了一段时间后,马车终于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的上方悬着一个“游击将军府”的长条匾额,在大门的两侧则是矗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在府邸的门口还有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 看到车队到达将军府的时候,众人的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瘦削中年人,双眉如剑,斜飞入鬓,自然而然地带有一种莫名的冷厉和杀伐之气! 显然这是将军府的参将,此人上前抬手示意大车停下,一双清明凌厉的双眼厉光闪烁,正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不过,他目光隐隐的带着些鄙夷,这人必是一位常年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之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 第十九章 将军府 “嗯……杀气!”即便是薛宝越也是能感觉出,从这位参将眉宇之中带出的凛冽杀气,可以知道这位参将定然是位杀伐果决的人。 不过,显然参将也是有些本事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这种世袭官职的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屑一顾。在这里当一个闲置的副将也没埋藏了他的锋芒,他的眼中依旧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精芒! 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只见这位参将直接上前,他缓缓的深施一礼朗声道:“在下将军府副将于吉,参见游击将军大人!” “嗯……免礼吧!先带我们见识一下这里吧!”刘青山并没在意这些,一个小小的副将而已,入不得他的法眼…… 薛宝越别看年纪小,但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这人是个有本事的人,一般这样子的人都是极为自傲的。于是他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位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军官,将他的相貌和名字于吉,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参将于吉深邃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讥诮,当听到游击将军下令的时候,他脸色立即恢复了正常,开口命令两名守卫打开了将军府大门,由他引领着刘青山薛宝越一行人,由正门而入…… 在参将于吉的带领下,众人跟随着径直往游击将军府的里面走去,这是一座三进两院,天井木结构穿斗式结构穿斗式建筑,薛宝越也好奇的打量着这座青瓦白墙,梁柱雕花的传统制式建筑,绕过了进门处的影壁墙之后,沿着青石的地面向前,于吉介绍着两面雅致厢房分别是文武学堂,武学堂的后面有着一块不大的场地,在场地的里边摆满了各类兵器,还有一些日常锻炼用的石锁石墩。而文学堂的一侧,内院修筑的则是一个如同碉楼一样的建筑,全由巨大的条石砌就,这巨大碉楼的内部则是深挖到地下,地下的房舍内窗棂全由条石竖着砌成,显然除了是储存物资,还起到了地牢的作用。 在正对面则是高大的正房,正房有着古色古香的“封火墙”,看上去显然是经历了时间的晕染,入门处则是两个巨大的石柱,雕龙画凤的磉礅上,浮雕中的各式兽纹让人感到剽悍的武将风格,别具一格的窗格上刻有精巧独特的窗花,室内装饰的雕花木件,从精心雕制的横梁以及室内中间气派的摆设,可以看出这里过往的奢华。 在副将元吉的带领下众人又穿过了正房大殿,后面的景致却一下变曲径通幽了,连廊后面被一片石栏杆的后围住的是一处池塘,将将军府内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院的家眷的府邸,池塘的上面有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池塘周遭将整个府邸围绕一圈,这小桥便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虽然此时还是冬日,时下阳光照在池塘的水面上,却也有碎浪闪耀着碎金般的光芒,十几条或大或小的红色游鱼,此刻正在桥下的水中嬉戏,仔细聆听之下还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来这池塘中的水源,应该是从城外引来的活水,坐在凉亭看着微波粼粼的水面,一下子令人的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 “薛老弟,你看这里怎么样?”刘青山这个二世祖在内宅中,特意给薛宝越挑了一处居所,虽然这里不是正房,但里面的装潢同样是用料不凡…… “看起来不错,怎么着也比我原来的乡居好上一些!”薛宝越的答话大出参将于吉的意料。 于吉的眼中霎那间闪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缕夺目的闪电一般,“为何这个身着破烂的小子会被将军如此看重?看这小子不卑不亢的模样,怕是有些能耐!” 刘青山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道:“薛老弟啊……算了不说了,暂且在此处安置下来,过些日子我让人帮你找套适合的宅子再说吧!” 刘青山毕竟出自名门望族,他知道毕竟在这后宅里边,薛宝越也算是一个男子,和自己的女儿同一屋檐下的确不太方便,毕竟自己的姑娘年岁已经到了该定亲的时候了。 刘青山寻思了一阵子后,决定还是先招些丫鬟之类的下人,将家里的方方面面理顺之后,然后再赶紧帮薛宝越寻一处宅子。 薛宝越独自躺在屋内的罗汉床上闭目歇息,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思考自己的未来,现在的他清楚的知道,目前自己这一脉就只剩下了独自一人,自己去世的父亲运道不好,虽然后来在医术上有所起色,但买完了诸多的药物炼制配方时,家底便已经被掏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自己脑海中留下的最深刻记忆,就是父亲刚去世之后,家里面后来什么吃的都没有,自己只得在家接连吃了三个多月的清水煮萝卜,当时把自己吃得是面黄肌瘦眼睛在夜里都放着绿光。 后来薛宝越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去洪伯家借粮的时候,不小心忍不住连续放了几个屁,这几个屁就连薛宝越自己都觉得辣眼睛,更不用说洪伯的家人了,这一下熏得洪伯一家五口全部跑出了院子,屋子里也被自己所放的屁弄得臭味弥漫,一天全家人都没法进屋休息。 好在洪伯的家人都比较善良,没有太多的计较薛宝越的所作所为,不过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典故,这事最后来成了村里大树下众人闲聊时的一个笑话。 虽然现在的这个居所和生活对于薛宝越来说,的的确确是天翻地覆的生活了。但自己毕竟不能混吃等死依靠别人活着,没有了别的大树可以乘凉,所以,之后的人生只怕会是非常艰难的!想要远离清苦的生活,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和心机,是万万不成的。这也是他曾经那个前世中,自己辛苦多年才得到的经验之谈。 薛宝越突然发现大黄正趴在屋内的窗台上,团成一团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自己,暗道这狗难道短短这几个日子突然就变了性情? 第二十章 红衣女子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刘青山这位游击将军因为刚刚入城,又有军务要交接,所以每天白日里带着人去交接军务,晚上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出席城内各个官员和氏族的宴请活动,他一时间忙碌的脚打后脑勺,自然是对薛宝越无暇旁顾了。 这样一来,在诺大的游击将军府内,整个院落中根本就见不到什么人影,刘家现在出去聘请的下人们,目前也都还没到府。就这样,薛宝越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池塘边的凉亭里,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那,无聊的看着水中的游鱼…… “看这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奈何自己没文化,只得我擦……鱼好大!”薛宝越无聊中,看着水里的游鱼不由得有感而发。薛宝越无聊之下,又想起了自己穿越之事,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在穿越之后,竟然混的这么惨淡,自己现在真是多少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 薛宝越又看了看蹲在自己身边的大黄,皱着眉头对大黄道:“大黄,你说说……我混的这么惨淡,你怎么还就愿意跟我来城里呢?难道你就是为了口吃的?” 但眼见大黄也只是抖了抖身上的毛,作为它的回应,薛宝越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无聊了?怎么会对这如同一滩扶不上墙的泥般的大黄,有了说话的兴致? 薛宝越想得有些出了神,在穿越之后自己也根本没什么灵异之处,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的这医术而已,现在好在他自己的手头有了些金子,看来还是用这些银钱做本钱,买上一栋大宅子,在大街上寻上个铺子开个医馆,买上几个丫鬟,然后娶个过得去的媳妇,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快活自在的小日子才是…… 至于更好的生活,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望,更谈不上什么高大上的人生目标,美美地过上小日子,这就是他的目标,对于自己的的歧黄之术,他还是颇为自信的,虽然自己有些倒霉,但只靠治病救人忽悠这些患者,弄点外快吃喝不愁,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 “大姑娘美的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这边高粱它正拔节……咔咔直响把歌唱……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我……”想到这里,薛宝越得意的哼起了前世的小曲…… 忽然间,“汪……汪……”在薛宝越身边的大黄,忽然间低声的咆哮了起来,等薛宝越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眼见得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转眼间便到了近前,在薛宝越不解瞪大的眼神中,“啪……”一个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紧接着红色的身影又是一个飞脚,薛宝越被这飞脚狠狠的踢中,自己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噗通”的一声,直接坠入了院内的湖水中…… “吉娜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赶紧住手……”岸上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正是自己医治过的那位秀儿姑娘。而此时水中的薛宝越也看清楚了红衣身影的,竟然是一位和秀儿姑娘年纪相仿的女子。那女子的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容颜可谓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双目透出一股月射寒江的精神劲,年纪大约也是十四五岁,她的腰间斜挂一柄宝剑,一身红色绣花的高领衫子,头上插了一根翠玉的钗子,一幅英姿飒爽的模样。 气喘吁吁的秀儿姑娘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仆役打扮的女子,“打死你个登徒子!”红衣女子在几个仆役的拉扯之下,依旧不饶的准备上前再给薛宝越一脚…… 这些身着仆役服饰的女子,显然是最近新招来的下人,有两个人在秀儿姑娘的招呼下把薛宝越拉上了岸。在冰冰凉的水中刚刚爬上岸的薛宝越,顶着个心中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红衣女子,“这……这是肿么个情况?有病啊?” “看什么看?谁有病?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下次再欺负我的姐妹,看我怎么收拾你!”红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很快,薛宝越就恍然大悟了,怕是秀儿这丫头和这红衣女子说了悄悄话,上次自己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不妥,这红衣女子自然是前来替秀儿姑娘出气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打小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武术之类的功夫,只得嘴里逞强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我记住你了!你可别落在我的手里!” “你是不是找死!看我怎么收拾你!”红衣姑娘恶狠狠的说道,说着就要冲过来,最后还是被一众人给拦得死死的…… “哼……真是癞蛤蟆撅屁股看天,有眼无珠!”薛宝越也来了火气,不由得恶狠狠的骂道…… 红衣服的丫头那里见识过如此粗鄙的话语,想打又被人拦住,只得脸色绯红的骂道:“不和你这粗鄙之人争辩!” “哎……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乡野村夫说话带点脏字怎么了?”薛宝越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你……说的话太……脏!”红衣少女气得瞪着一双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带脏字怎么了?”薛宝越摇头晃脑道。 “你……你个登徒子!听你说话就不是好人!一点也不文雅!”红衣少女愤愤说道。 “最近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呢!难道这‘屁股’二字就不雅了?”薛宝越对着红衣少女振振有词的说道。 “都别说了!都是我不好!”秀儿姑娘看两人唇枪舌剑的斗嘴,急得自己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红衣少女哪里见识过薛宝越这等牙尖嘴利的人,直接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又看看落泪的秀儿姑娘,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看到红衣女子转身离去,薛宝越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刚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大黄,此时却又威风凛凛的冲到了自己的前面,对着离去的红衣女子“汪……汪……”的叫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看房 “对不起啊!宝越……刚刚是吉娜姐做的有些过火了,是她的不对!我替她给你陪个不是!”秀儿姑娘走过来看着薛宝越的熊猫眼,对着薛宝越不好意思道…… 薛宝越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你是你她是她,秀儿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秀儿的解释,薛宝越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由…… 原来,这位红衣姑娘是城主大人宇文天浩的女儿叫做宇文吉娜,这个丫头打小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可是她打小就不喜欢女红,除了读书之外就最喜欢舞枪弄棒,别说在城里聘来的名师指导下身手真是了得,寻常的七八个大汉都近不得身…… 今日的宴会上众人闲聊的时候,宇文吉娜听说了刘秀中了怪毒又被人医好的事情,就好奇的细细询问了自己治病的过程,听说了薛宝越无意中触碰自己的事情,她立即火冒三丈,说是教薛宝越这个登徒子占了便宜,马上前来替自己讨个公道,后面的事情就发生了…… 其实作为医生来说,无意间碰触到病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外面都是家人哪可能是蓄意的占便宜,可这宇文吉娜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自然是不满的对薛宝越拳脚相加了…… “嗯……好了……没事了!大家别看热闹了,就先到这儿……散了吧!”薛宝越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道,然后暗自叹了口气,只道是自己倒霉了…… “你还是赶紧换衣服吧!省得……着了凉!”秀儿姑娘关切的说道。 “没事!别看我人瘦,可全身都是肉!”薛宝越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道。 “哼……就你贫!”秀儿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做人一辈子快乐没几天……一条大路分两边随你要走哪一边……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年轻人……风大雨大太阳大我就是敢打拼……呀伊呀伊哟呀伊哟喂呀伊哟……”薛宝越一面哼着前世的歌曲,一面迈着前世中周星驰和刘德华那六亲不认,走路时那种拉风的步伐,带着大黄快步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身后的秀儿姑娘眼睛眨了眨,站在亭子里看着薛宝越快步离去,这个家伙竟是迈着诡异步伐而且他口中哼着怪异的歌声,不由得觉得薛宝越的举止有些怪异,莫不是被冰水刺激到了吧!…… 薛宝越走着自己院门的时候,不由猛的打了个喷嚏,他心中暗道,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 不知天上何处横笛,直吹落得琼花满地,一夜间无数飞雪翩翩入户,城内外的树头绽放琼枝,加上早晨一层淡得几不成墨色的薄薄雾气,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 早晨,正在睡懒觉的薛宝越被下人叫醒了,到了前面的大堂内,早餐早已经备好了,刘青山笑眯眯的看着薛宝越道:“薛老弟,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这家伙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占了他姑娘的便宜,故意往自己的伤口撒盐啊,咋这么能装呢!”薛宝越看着刘青山笑了笑道:“唉……无妄之灾啊!我堂堂正正的一个正直少年,竟然被一个叫……什么来着?对……叫宇文吉娜的丫头给污蔑成了好色之徒,现在……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小子,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姑娘的命的缘故说,早就收拾你了!”刘青山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 “唉……吉娜这丫头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小老弟,哥哥我在这儿先给你陪个不是,改日……我一定禀明城主大人,让他替你做主!”刘青山愤愤不平的说道。 “算了吧!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薛宝越把前世里经典的语录搬了出来…… 刘青山听了之后不禁一怔,脸上分明写满了意外,毕竟他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听到薛宝越有感而发的话,不禁疑惑道,“这小子不是乡野村夫么?怎么就能说出此等诗句?”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一旁,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了薛宝越的手中,缓缓地说道:“薛老弟,这间房子是我帮你选中的地方,老哥哥我也不敢擅自给你做主,你最好自己去看一下才是!” “刘大哥,这事让你费心了!我马上就去你说的地方看看!”薛宝越心中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这应该也是刘青山变着相的催自己搬走,不过他也是理解,毕竟在这社会环境中,常住的话影响秀儿的姑娘的清誉。 …… 吃过饭的薛宝越,再次的谢过了刘青山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找了个路人甲打听到了去处,便慢慢的朝着自己所要选购房产之地而去。 天上此时的阳光普洒在这城市中的各个角落间,大街上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一幅国泰民安家家乐的景象。 在街道的两边可以看到满客的茶楼和酒馆,前面的当铺的幡旗在风中摆动,一些吃食的作坊里的伙计正在忙碌,在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在卖力的吆喝着。 街道上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这繁华景色的…… 此刻,薛宝越的脚下跟着大黄,大黄对薛宝越可谓是不离不弃,除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妥。 这家的楼上怎么有个姐姐站在那里招手,上身是紧身袍袖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则是用金丝软烟罗系成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另外一个姐姐则是白色的碧霞纱披身,穿着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颇有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马车撞人 薛宝越仰着头羡慕的看着两位姑娘,心中暗自嘀咕道,“这……这莫不是前世里古代所说的那种红楼吧?不过这两位姑娘……别说看着还挺养眼的!”…… 薛宝越眼馋的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在楼上招呼客人的小姐姐们,然后又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裤子,不由得叹息道:“唉……这家的姑娘虽然不错,可……自己还得……等上几年,等着自己再过几年稍稍有了本钱,一定要到这里来见识见识!” 红楼这种的烟花之地,大白天也没什么人来,真正的忙碌时间是夜晚,到那个时间段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 现在,红楼内的姑娘们大多还在梳洗打扮,所以红楼的外面的街面上,并不像别的买卖之处全是人影绰绰。 现在的薛宝越就是那个在红楼外面唯一孤零零站着的人,此时周围的路人不但稀疏,而且大都是忙忙碌碌的擦身而过。 “呦……你看楼下那个小子,色迷迷的看你呢!”粉红裙子的姑娘眼见生意无人,便和翠绿裙子的那位姑娘打趣另外一位翠绿裙子道。 “啐……是看你呢吧!你平时不就是喜欢吃豆芽菜的么?”这位翠绿裙子姑娘毫不示弱的回嘴道。 两个姑娘在楼上,开始嬉笑打闹到了一起,一时间春光无限,这便让薛宝越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楼上两人身上…… 这时在大街上一辆正常跑着的马车,不知为何失了控,直接被发了狂的奔马拉着,朝着薛宝越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啦!小姐,马车前……前面有个人!”一个身穿紧身衣的女汉子,一双大手猛劲的拉扯着马缰绳,口中惊怒的喊道…… “什么人?赶紧叫他立即躲开便是!”另外一个略带紧张,却又如同天籁般的清脆声音,从马车厢内传了出来。 “可是……小姐……来……来不及啦!……”这名劲装女汉子努力的拉扯着缰绳,用尽全力的控制着惊马前进的速度,即便如此,惊马仍旧是疯狂的拉着车子,直接朝着前面的大街上冲了过去…… 街上的行人纷纷的躲避,当惊马拉着车被拉住的时候,车已经来到了薛宝越的身前,此时正是薛宝越看着春楼上俏丽姑娘打闹神情专注的走神时刻,所以这倒霉的事儿又一次光临到了他的头上,薛宝越未等得及有所反应,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辆惊马拉着的马车…… “啊!……”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便是薛宝越的从马车之下传出的,看到马车出了事,很快一群人便围拢了来看起了热闹…… “哎……出事了!” “是啊!看这样人可能够呛了!” “嗯……就是!马惊成了这样撞人,还能有个好啊!” “就是!就是!”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小姐,没事了!”赶车的女汉子在自己的劲装侧面,猛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才松开了先前手中紧紧拉着的缰绳。 “嗯……没事就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天籁般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可……可是……”劲装的女汉子显然是听到大街上的窃窃私语声,她低声嗫嚅道。 “你老可是什么?”车内的女子疑惑的问道,言语之中明显有着一丝不解。 “大小姐,可……可能……撞……撞死人了!”女汉子这才磕磕巴巴地对车内的人说道。 “什么?有人被我们撞……撞死了?那……赶紧下去看看,哎……还是先把车移开再说!”车内的这位女子听了女汉子的话后,话里话外明显有些着急的样子。 “是!大小姐!”赶车的女汉子听到大小姐的吩咐后,也不多问直接吆喝一声,让马车回退了一段距离…… “啊!……”车下传来了一声惨叫,车上的劲装女汉子,这次着实被下了一大跳,惊惶失措的扯住了马车,赶忙的跳下马子,低着头查看车下伤者的情况…… 原来,马车被劲装的女汉子又向后赶了这一段,恰好又一次压到了躺在地上的薛宝越身上,这才让他又一次发出了惨叫…… 此时的薛宝越心中十分的郁闷,他先前被惊马拉着车跑到身前的时候,幸亏有大黄直接咬着他的裤腿猛拽了他一下,他这才幸运的只被撞倒在地,不过这一撞让他直接在地面磕到了胳臂的麻筋上,所以才有了第一次的惨叫…… 薛宝越刚刚倒在车下的时候,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只有胳膊稍稍的有些疼痛,正感到自己庆幸的时候,不想马车又退了回来,这一次他的腿被无情的碾压了一次,所以才有了第二次他抱着腿的惨叫声…… “大小姐……那……那个人还活着!”下了车的女汉子看到在车前面抱着腿,一脸痛苦表情的薛宝越,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好!那就好!只要人没出事就好办!”大车内的女子轻轻掀起车帘,露出了一头乌黑的头发,黑发如同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女子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她素手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款款的迈着步子走下了马车。 “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女汉子满是麻子的大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色。 “能没事吗?你看看……看看,这腿都快压折了!”薛宝越抱着自己的腿,面色不善的痛苦道。 “实在对不住啊!这位小弟弟,你看看……你这伤势……我们需要赔多少?”这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满脸都是温柔之色,说话间露出一股真正的大家闺秀才能有的那般秀气。 薛宝越离得近,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子正抿着嘴,一双大眼睛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她的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了几分的俏媚。 “嗯……你……你是哪位?”薛宝越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心中方才感到有了些许的平衡,在想想刚才的那个满脸麻子身手矫健的女汉子,同样是女人这形象的的差距就这么大尼…… 第二十三章 来到大院 “哎……我说,你这小子运气好,我们是吴家的!你面前这这位那是我们吴家的大小姐,你难道真的不认识吗?”这劲装的女汉子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薛宝越。 周围的人一听是吴家的人,先前还风言风语让薛宝越狮子大开口的几个路人,立刻头也不回的散开了去…… “我去……吴家的……人,吴家……有这么可怕么?怎么了……大家都散了?”薛宝越的心中犯起了嘀咕。 “啊!……疼……我的腿啊!”大街上忽然传来薛宝越声嘶力竭的大叫,这声惨叫把正在薛宝越的大黄,吓得“呲溜”一声没了踪影。 大街上的众人全是愣,目光全都集中在薛宝越的身上。吴家的大小姐惊魂未定的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惨叫的薛宝越。 在片刻的沉默后,所有人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那个女汉子在用力的按着他的伤口查看。 “嗯……你的腿没折,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没有大事,这样……你先拿着这锭银子,自己找个先生好好看看!若是不够的话,就再到吴家找我要!”那个劲装的女汉子直接拿出来个沉甸甸的大银锭,放到了薛宝越的手中。 薛宝越疼的嘴唇微微颤抖,恨恨的看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汉子。 “大小姐,他这边安排好了,没什么事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女汉子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恨得咬牙的笑容,也不再理会坐在地上抱着腿惨叫着的薛宝越。 “嗯……好的,这位小弟弟实在是抱歉啊!我这边还有事,你还是自己赶紧去医馆看病吧!”吴家的大小姐略带歉意的说道。 “哦……这样啊!……”薛宝越盯着这位大小姐,下意识的说道。 这位大小姐说完之后立即上了马车,女汉子猛的一扬鞭,马车立即快速的离去了…… “这吴家的大小姐和赶车的女子,活脱脱的女神和女汉子啊!不过看样子人品还算不错!”薛宝越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自己被马车压到的腿,喃喃道:“嗯……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事!”。 薛宝越眼见远去的马车消失,方才争扎着站了起来,不过这受伤的腿引发的疼痛,让薛宝越走起路一瘸一拐起来…… 着着吴家人远去之后,薛宝越的附近又出现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身着宽袍长衣,脸上蓄着一寸长的白胡子老者,看上去倒是像个老秀才,书生悄悄的好心提醒他道:“小老弟,你是个外乡人吧?这桓城中吴家的人不好惹,离他们越远越好,你还是小心点自求多福吧!” 薛宝越还想多问些缘由,这老者四面看了看,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了,薛宝越彻底的无语了,“这吴家的人就这么利害,让这些人避如蛇蝎?” 薛宝越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这时,大黄此刻又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嘴里竟然叼着一根半丈长的竹子。 “真没想到啊!大黄你……竟然救了我一次!不过……我说你从哪弄了个棍子?哎……你怎么这么精呢?”,薛宝越惊奇的从大黄嘴里拿下竹子,拿在了手里当作了拐杖。 “汪……汪……”大黄邀功般的仰着头叫了两嗓子。 薛宝越奖赏般的摸了摸大黄的头,然后一瘸一拐的带着大黄,一人一狗向自己要看的房子那边走去…… 好在薛宝越要看的房子离此地不算远,薛宝越拄着竹棍带着大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便来到了一栋建筑的门前。 薛宝越站在院落前,先是映入眼帘的是外墙上遍布青苔的院墙,墙是由普通的青色砖石修筑的,不过显然是有段时间无人仔细打理了,这院落外面的枝丫胡乱的生长着,大门上原本红色的漆油也因时间而显得沧桑斑驳。 院落门口的一对兽首石墩,虽然有点被轻微腐蚀的痕迹,但依旧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美感。大门上的牌匾早已经被摘下,不过门上一对衔环兽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显示出这里原来曾经过往的辉煌。 薛宝越上前轻轻的叩响了门环,不多时院子的大门上开了一条缝,一个管家摸样的老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这位小哥,不知你到这儿……有何事?” 薛宝越笑了笑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拜帖递给了老者,老者将拜贴拿在手里低头看了半晌后,老管家立刻拱了拱手,手脚利落的打开了大门,原本一脸的警惕,立马笑成了菊花:“呵呵……小兄弟既然是游击将军的朋友,您里面请!……” 进了大门之后,薛宝越发现这里竟然和游击将军的府邸大小差不多,不过里面的房舍则是有些简单,虽然也能看出这里是大户人家,不过整体上是和游击将军府的那种豪宅,差了不止一筹。 在老管家的引领下,二个人来到的后面的花园,沿着青色的岩石铺就而成的小路,来到了院落后面,“这院子的原家的主家道败落,已经搬回乡下了!由我暂时帮着看管打理,您也知道我这没有银钱,也只得做点力所能及的了!不过,您既然看了这房子,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奴便是!” “这个院落倒是挺大的!”薛宝越点了点头。 “这院子里的房子虽然普通,但好在此地附近都是官宦家的房宅,所以嘛这价位就稍稍贵了些!不过嘛……这也物有所值不是?”老管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解释道。 薛宝越点了点头,其实仔细想想,这里的位置的确不错,虽然贵了一些的话,但也少去了市井流氓无赖的骚扰,毕竟附近都是官家的房宅,也少了不少麻烦事。 另外就是这地方刘青山显然也替他考虑的周全,过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后面的事情不用他出头了,交易手续啥的直接由刘青山出面搞定,这样一来同样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第二十四章 看完大宅 进入了这座待售的大宅院中,薛宝越发现这里的建筑格局,倒是和游击将军府内的格局很相似,看来应该是这里原来的主人,曾经参考了将军府的布局建筑的。另外就是这地方刘青山显然也替他考虑的周全,过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后面的事情不用他出头了,交易手续啥的直接由刘青山出面搞定,这样一来同样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薛宝越在老管家的引领下,说话间便来到了后院的亭子附近,这座亭子亭顶的四周上,各有四个高高上扬的翘角,在每个翘角上都挂着一只风铃,当威风徐徐吹过风铃时,会发出悦耳的铃声。 “呵呵,这里便是此院落的独特景致——水上明月!”老管家到了此地的时候,昏花的老眼中绽放出了一丝精芒,显然这也曾是这大宅的骄傲。 薛宝越坐在亭子里的主位上,果然发现前面由巨石砌成的小桥上,这桥身下有个半圆的桥洞,看来应该是在皓月当空时,每个桥洞里都倒映月影,形成了“水上明月”的奇观。 看着眼前的院落,想到自己如今便要买下房产,也许真的是上天看到了自己的冤屈,慷慨的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过着既有钱又低调的生活,既来之则安之。 薛宝越不禁暗自感慨,“这么大的院落,自己再过上几年,就能娶上一房老婆,再弄上几个侍妾!从此后……长夜漫漫……那个外国词叫啥来着?对……查理猛干!以后随随便便就走上没羞没臊的人生巅峰!想想都是阳光灿烂美好无限呐!” 正当薛宝越坐在亭子里意淫,神游天外的时候,也许是薛宝越嘴角流下的口水,也许是薛宝越猥琐的表情,竟然吓到了自己身前的这位管家老爷子。 因为,刚才的老管家和薛宝越说的那些话,薛宝越神游中根本就没有听见,所以自然也谈不上有任何的回应,所以看到薛宝越呆滞的表情的时候,老管家慌忙的冲上前来,用胳膊大力的摇晃着薛宝越的身子,然后又伸出拇指,大力的按着薛宝越的人中穴,同时他的嘴里大声喊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我!”,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大院里回荡着…… 薛宝越白日梦中没羞没臊的美好生活,就在一瞬间被老管家破坏殆尽,薛宝越忍痛怒道:“草……你……你给我放手……我没事!” 老管家露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急忙松开了手,笑着点头道:“少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啊!” 薛宝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刚意淫的口水流了一地,讪讪的拿袖口擦了擦嘴角,对其他的事情也没了兴致,看了看脚下趴着的大黄,然后起身道:“时间不早了,里边我就不去了……先这样吧!”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道:“那……您……对房子还满意吗?” “房子嘛……马马虎虎!对了……我问你个事!”薛宝越一面无聊的拔下了一根狗尾草,逗弄着趴伏在身边的大黄,一面对老管家说道。 “您说……什么事?您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老管家昏花的老眼微眯,躬身说道。 “我看桓城的老百姓们挺怕吴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宝越边说着话,边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身子果然微微一震,不过他犹豫了片刻之后,显然不想让买卖不成,犹豫了片刻,方才慢慢的说道:“看来小少爷您这是才入城不久吧!吴家可以算是城里的大家族,虽然城内的大家族也有不少,不过这个吴家的族长的恶名远扬,算是这桓城内的一霸,因为吴家放高利贷,控制着城内的赌坊,手下还养了不少的打手,老百姓自然对吴家很怕了!” “哦,这么说来,吴家就是城里的黑涩会啊!”薛宝越忽然感觉心中为之一畅,明白了怎么回事。 “黑涩会?”老管家听了有些困惑,他有点不明白薛宝越的话。 “啊……这个……黑涩会啊……就是俺们村子……那嘎哒的说法,在你们城里的意思,就是欺行霸市的人!”薛宝越不得不解释道。 “哦……我听明白少爷的话了!您刚刚说的是家乡那边的话,意思我明白了!”老管家听了张天的解释之后,方才点了点头,心道这小地方人的方言真是晦涩难懂。 …… 拄着拐回到了将军府的薛宝越,自己精心的配制了幅跌打的药膏,敷在了自己的伤腿上,一股清凉之意泛起,这才感觉腿上的伤口好受了不少。 片刻之后,薛宝越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是因为他刚刚吃光了后厨弄的热乎菜,屋里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空盘,吃饱喝得了之后,他的嘴唇上泛着一层崭亮的油光,毕竟在落云村吃不得什么好东西。 薛宝越抹了抹满是油的嘴唇,回味着刚刚的饭菜,然后伸出了双臂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现在的他看向窗外大黄的目光,也变得温暖了许多。 他直接把自己啃的没了一丝肉的骨头,扔给了大黄,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 “真是凄惨啊!今天吴家的人坑死我啦!”薛宝越暗叹了句,如今他只得独自躺在房间内的大床上,不爽的看着房顶上的大梁,虽然吴家的大小姐赔了自己银子,不过自己这条腿,看样子还得过两天才能好得彻底利索。 薛宝越躺在床上,慢慢的分析着自己现在的形势,在他脑中不断出现了一个个不同的念头。 薛宝越躺在床上思忖了片刻之后,觉得虽然自己在将军府里面混的还不错,没事能有吃有喝过着太平日子,但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长远看来还是必须要有独自的居所,这样才能真正的叫做生活自由,他又联想到今天去看房子的经过,看来自己最近还是没躲过霉运连连的命运,看来下次还是让刘青山去帮着办手续去吧! 躺着的薛宝越心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屋外房门有人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紧接着门直接被人推开了。 第二十五章 府宴 薛宝越躺在床上联想到今天去看房子的经过,看来自己最近还是没躲过霉运连连的命运,看来下次还是让刘青山去帮着办手续去吧! 薛宝越心中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敲了两下房门后,薛宝越听到自己的大门被直接推开了。 起先,薛宝越还以为是游击将军刘青山回来了,所以立即在床上坐了起来,手中也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本医书,半眯着眼睛看起书来…… 可是薛宝越没想到,脚步声到了自己近前之后,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抬头看到这进来的人,竟然是刘青云的姑娘秀儿小姐,薛宝越自然也是不能继续装下去了,只得靠在了床头一侧,放下了手中的医书,他只是好奇的猜想着秀儿这次的来意…… “嗯……我……听下人说你的腿受伤了!我来看看你!”秀儿姑娘迟疑了一下后缓缓的说道。 “秀儿姑娘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嗯……多谢秀儿姑娘的关心,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薛宝越大大咧咧的说道。 薛宝越端坐在床的一端,看着眼前的秀儿小姐,秀儿姑娘鼓胀的胸部宣示自己即将成长为少女,他不由感叹刘青山的命倒是不错,他这样的家伙竟然能生出如此娇媚的女儿,倒也算是个奇事! 秀儿滚望着薛宝越的目光有些复杂,或许还带着有好奇,更多则的是审视和犹豫。眼下薛宝越虽然说已经上了药,但是一个普通人的腿要受伤了,怎么的也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她知道薛宝越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叮嘱道:“你还是赶紧去看个医馆的先生吧!最起码也要买些上好的药材啊!” 秀儿姑娘然后起身离去,临走的时候手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轻轻的放在了薛宝越的桌角上…… 薛宝越看着秀儿姑娘款款离去的身影,手中拿起了这张银票,看到上面写的数字脸上露出了笑容,“啧啧……真的太开心了,短短的时间又有一百两银子进账了!离我的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几日之后,薛宝越自己配制的药方起了作用,受过伤的腿已经是好的利落了,可以无碍的在院内跑跳了。 经过了几日的养精蓄锐之后,薛宝越感到自己现在神清气爽,好不容易能跑还能大跳了,自然是出去到城里四处转转…… 没想到有下人前来通知他,刘青山这位游击将军要在晚上设宴招待城内贵宾,让他不要出去,等待出席晚宴。 因为出席晚宴必须要穿着得体,所以刘青山派人找了两个裁缝,上门给薛宝越定制成衣,所以薛宝越只得待在府内等候了…… 很快裁缝店便来了两个干练的伙计,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少爷,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衣服?” “你们都有什么样式的服饰?”薛宝越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不像样,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好衣服,于是毫不在意的问道。 “我们这家店的衣服一般分三个种类,一种是武生打扮的,一种是秀才类型的,还有一种是富商才穿的,您看您想要哪种?”伙计满脸堆笑着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给我来个低调点的富商打扮的!”薛宝越说道。 “少爷,小的明白!您确定你想好了款式?”伙计听了之后,不确定的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家的店里没有我需要的衣服?”薛宝越看着有点傻的伙计好奇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您的要求有点特殊,我再确定一下!”伙计心中觉得薛宝越说出来的衣着要求,挺有意思的。 一般来说富商的衣服,就是穿出来给人家看的,看了之后知道自己多么多么的有钱,以区分和普通人家的不同,这位少爷倒是奇怪,不过既然对方有要求,那么不管是买什么东西,赚钱的都是自己家,所以还是以满足客人需求为主。 “嗯……少爷……那我就按照您说的去做衣服了!保证你满意……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伙计点头哈腰的一面说着,一面量完了薛宝越身上的尺寸。 “嗯……你们赶紧去办吧!”薛宝越点了点头道。 如今的薛宝越认为觉得,自己初来驾到桓城之中,目前还是先低调一点好了,要是遇到自己父亲原来的那个薛家,怕是又生出什么事端。 这家裁衣店铺果然动作迅速,不多时便送来了两套尺寸合适的衣服,服饰的色彩不同,款式也略有不同,材质是上好的“辑里湖丝”。 “辑里湖丝”要说是多有名气,它可是名贵的皇家贡品,是皇族中人丝绸制品的指定用丝。 薛宝越这件衣服是简单的素色,没有进一步的加工染色,这也是裁缝铺里平时给那些礼佛的富户之人准备的,因为薛宝越有此要求,所以便用此料子给薛宝越弄了两套。 晚上,游击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上们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薛宝越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前面的一个角落里。 待人都到齐了之后,主位上的游击将军刘青山,这才起身咳嗽了两声之后,含笑的缓缓说道:“多谢诸位的光临,在下家中蓬荜生辉啊!下面为了庆祝爱女的怪病痊愈,今日大家就好好庆祝一下吧!” 说完了之后,刘青山伸手猛拍了两下“啪……啪……”,随着他拍掌声从大厅外,将军府新招来的仆役和丫鬟们,手捧着红色的托盘,端着各式的佳肴和一瓶瓶的美酒走入了大厅之内。 很快这些美酒佳肴便摆满了大厅内的每张桌子上,这些仆役和丫鬟给每人放下了一只酒杯,然后倒满了飘香的美酒,菜香和酒香转眼间就飘满了大厅内外…… “来……本将军……先敬大家一杯!”游击将军刘青山,手里端起一只手下主动送上来的酒杯,高举过头的大声说道。 “将军……请!……” “诸位……请!……” 原本大厅内肃穆的气氛,顿时在众人和游击将军共饮一杯的情况下,一时间便立即高涨了起来,不多时众多的宾客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第二十六章 观主现身 游击将军刘青山带着自己的女儿穿插在宴席之间,不时和最近新结交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热络的有说有笑,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让在座的众人如沐春风一般。 当酒宴进行到中旬时,游击将军兴致颇高的叫人喊出府中请来的“簪花楼”的舞女,这“簪花楼”的这些个女子个个妖媚不凡,梳着高高的发髻,穿着浅绿色对襟上衣,粉色小团花的长裙,腰上还系着装饰有玉牌的革带,玉牌上清晰的刻着“簪花楼”三个繁缛的篆字。 这几名妖媚的舞女先是摆好了姿势,她们正握拳在身后,腿部半蹲在地上,跟随的乐者跟着击鼓伴奏,他们所击打的是一种红漆的揭鼓,左手右手轮番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揭鼓,随着揭鼓的声音渐渐变大,一旁的宾客们也跟着拍起掌来…… 富有动感的节奏中,这些舞女们便在大厅的中央婀娜多姿的跳起了舞,她们的舞姿轻盈极具美感,轻拢慢捻抹复挑,先为霓裳后绿腰。窄长的衣袖在大厅内飘动了起来,富有韵味的节奏加上美女摇曳的舞姿,让气氛真正上升到了高潮…… 真乃是——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廪风。唯秋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 望着傲立于人群之中的刘青山,犹如众星捧月中的那轮明月,薛宝越直接被他那种高高在上和周身洋溢出的那股无形王八之气深深震撼了。这刘青山不过是个五品的游击将军啊!这桓城之内就这么牛逼了,不说的话还以为是皇家的王爷呢!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薛宝越更加迷惑了,只见众人中走出来了一位舔胸叠肚的汉子,看上去很像是一个暴发户的模样,只见他开口道:“今日时值刘将军爱女身体恢复健康,在下未经将军的同意,便请来了‘石云观’的观主大人,为将军助兴!请将军恕在下不请之罪!”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上立即纷纷露出惊色,一群人即刻将他围起来,询问观主在那里,薛宝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热闹的他也赶了两步,挤进了人群中…… 众人的议论中,薛宝越才听明白,在皇城附近有一个叫做石云观的地方,据说曾有仙人再此居住过,后来传下了些许的仙术,修炼之后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甚至可以刀枪不入轻易取人性命,所以石云观成为了皇家指定的祭天之所,眼前的这位自然也是位皇家指定的仙师了。 “吴家主何罪之有?在下高兴还来不及,赶紧快快有请观主大人!”刘青山听了此人的话,此刻脸上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让此人将观主请了出来…… 片刻之后,在人群簇拥下,那位观主终于大模大样的出现在了厅堂上。薛宝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此人头顶上挽着道髻,手中拿着一柄浮尘,在后背上背着一口宝剑,穿上则是灰色八卦道袍。 在众人的激动中,连忙把他让到了上座,只见观主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凤目疏眉,完全和传说中的得道高人一模一样。坐在那里,让人立即感觉气质非凡,在徐徐微风中发须微飘,如此的形象真好似那方外的神仙一般。 看到了将军府内这位高人出现,这些在桓城中大有身份的各类人物,都纷纷簇拥到了老者的身旁,而且一个个不断的对其阿谀奉承。希望这位老者开恩,能对自己多说两句,甚至能将自己的儿女子侄收到门下为徒…… 薛宝越身前的见到此景,心中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他身边的那几位早已经是一脸焦急之色的冲了过去,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抢了先机。 薛宝越暗自摇了摇头后,往厅堂内的四周望了望,这时还留在座位上没动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了,这些人显然是早已经和这位观主有过交往,并不在意这热闹的情形。 游击将军刘青山见此便说道:“观主大人,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人见识过真正的仙术,能否劳烦观主大人给大家开开眼界?” 听了游击将军刘青山如此一说,这位观主微微一笑道:“也好!我今日本也是有事前来拜访的,那便给大家略微显示一下仙家之术!” 众人听老道此话,全都屏住了呼吸围了过来,死死的盯着老道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位观主两手掐诀,嘴中低声念念有词,随后他的两手左右一分,一颗人头大小的水球就突兀的出现在了空中,水球直接漂浮在空中,一股冰凉之意在大厅里弥漫开来。 附近的众人立即发出一阵的惊呼,大呼不可思议!就连薛宝越的眼睛也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一切。 可接下来发生的,不但让这些人目瞪口呆,就是薛宝越也吓了一大跳。 因为接下来,来自石云观的观主两只手开始不停的变幻着手中的姿势,这影当是一种施法的掐诀变化。 一连串的手势之后,空中那团泛着凉意漂浮着的水球,开始在众人的眼前渐渐变形起来,先是慢慢伸出了尾巴,然后出现了一个背鳍,慢慢的变成了一条水中常见的大鲤鱼。但薛宝越的吃惊,鲤鱼竟然能在空中活灵活现的游动。 片刻之后,只见那正欢快的游动的大鲤鱼竟然忽的一下高高跃起,再次发生了变化,竟然变慢慢的拉长,渐渐的转化成了一条细长的龙形,这条龙竟然还有着纤细的龙须粗壮的龙角,只见它在空中盘旋游动不停的喷云吐雾,犹如真龙一般活灵活现。 突然,这条长龙在空中猛的一翻身,又变成了一只慢慢游动的老龟,只见这老龟慢慢移动着四足,小脑袋上的一双眼睛灵动的看着四周的众人,最后老龟又变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冰球,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了起来,冰球由大变小直至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见,看来是这位石云观的观主结束了他的表演。 第二十七章 观主收徒 这位石云观的观主闭上了双目,不再多说什么,显然是在调息休息。 不过,刚刚这空中突兀出现的水球,接下来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惊人的变化,彻底让那些从未见到过法术变化的凡夫俗子们,看得是心潮起伏膛目结舌! “仙师……真乃神技啊!……神技!观主真乃神人下凡啊!”游击将军刘青山即便是见识广博,也从未见过如此仙术,立即对这位观主大人连连称赞起来。周围的众人议论纷纷的看着观主,不吝之词也是连续不断……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中,人群在的薛宝越终于知道为何在桓城之内,吴家的人如此嚣张了。 因为这老者便是吴家的血脉之人,所以他能够轻易的请来这位“仙人”,但凡是能和“仙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那自然是会凌驾于理法之外了。 很快,在这位石云观的观主面前,便急三火四的跪下了五六个年轻人,这些人是因为跟着长辈前来参加这次的宴席,见识一番的家族子弟。 却是没想到正好跟随长辈到此,真的见识到了世间竟然能有此奇异的法术,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冲上前跪拜,准备拜入观主的门下学个一招半式,将来定然是大有前途。 其他的人都只是围住老者看,并没有上前叩拜,看来多少也是自重身份,不会对这老者跪拜,不过众人还是围在周围低声的议论着…… “听说这几个小子的家人都缴纳了不少的香油钱,这才有了跪着的资格!”一个围着看热闹的人说道。 “我特?跪着也要资格?”薛宝越被这人的话给惊到了。 “这是自然,今年石云观又要招人,所以就有不少氏族为了家族内的弟子能拜入门下,大多数早已经给石云观缴纳了不少于三千两金子的香火钱,这样家族的子弟和后辈们,方才有资格跪下!”一个热心的老哥给他解释道。 “啧啧……这可是好几栋大房子钱啊!那……跪下就能进入石云观了?”薛宝越好奇道…… “唉呀!小兄弟,那可不一定噢,听说还要有什么慧根!”这位热络的大哥低声说道。 “呵呵……你们都起来说吧!石云观不大,但也不是能轻易进得去的,今日既然有缘,我就问上一个问题,若是能和我心意,自然就能收你入门!”这位老道和颜悦色的说道。 众年轻的后辈子弟们,听了老道的话后都站起身形。 “呵呵,我的问题倒是不难,你为什么要入我们下?”老道微拈胡须看向了第一个跪下的年轻人。 “嗯,这……是我父亲让我来的!”老道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戒尺,在青年的肩膀上打了下去,这在道法中叫做当头棒喝。 “呵呵……这么重大的事情,只听你父亲的话,难道你自己不考虑一下,将来你后悔了又怎么办?你回去吧!”老道说道。 青年人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转身离去。 “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道指向了另外一位青年。 “我是自己要来参悟道法拜入您的门下的!”青年人说道。 周围的众人听了之后都连连点头,暗赞此青年的脑子转的快,哪曾想老道竟然打得比刚刚更凶,摇头道:“自己要来我这拜师,居然不和父亲商量!此乃不孝!” 同样的问题问道第三个青年的时候,这位则是来个闭嘴不言,一声不吭。 众人想到,这样的答案应该差不多了吧! 却是没想到老道见他不吭声,直接多打了几下,开口训斥道:“想都不想就来了,目光短浅!” 剩下的几位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刘青云的姑娘——秀儿姑娘,款款迈步来到了观主的面前,施礼之后款款说道:“道长,我是受到天上仙人的感召,因此而来特要拜到道长的门下,望道长收下我!” “瞧瞧,这秀儿姑娘的智慧多么不凡!竟然能说出如此让人敬佩的话!”薛宝越不得不佩服秀儿姑娘说的话极有水平,周围的众人都是惊叹秀儿的回答,都认为这个答案很是圆满。 哪知道这石云观主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听闻刘将军的姑娘外秀慧中,果然名不虚传啊!不过你却是和我无缘!” 刘青山听了之后连忙起身给观主施礼道:“不知这又是为何?” 观主淡淡一笑道:“修仙一道,我修炼了数十年也没有仙人感召我,你年纪轻轻竟然就感受到了仙人的感召!在下福缘浅薄,才能有限实在是无法收你为徒!” …… 这大厅之内的众人,一时半刻静了下来,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此时出现了冷场。 可就在这时,一个姑娘走出了人群朗声说道:“我聆听了大师的话语,感受到了大师的感召,我的爸爸也同意我加入白云观,我自己也考虑了许久,前几日家中也出现了天上的仙人的预兆,让我也有了星点的感悟,望大师能收我为徒!” 这话说的完美至极,就连这位观主也连连点头道:“既是如此,你过些日子便带个仆从,到我那里修炼去吧!” 石云观主的话让众人立时轰动起来,都想看看这女子是谁,可是别人不认识,可薛宝越对这个女子熟的不能再熟了,因为她就是那位压伤了他腿的吴家大小姐,薛宝越知道这老道怕是和吴家的人有些猫腻,既打了众人的脸,又抬高了吴家人的身段,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俗话说得好坏人的猖狂,是因为好人的沉默,沉默也是一种罪恶。 于是,站在一旁的薛宝越笑嘻嘻的说道:“吴大小姐最近可好啊?” 吴家大小姐平日里很少出门,也根本没有人认识,此刻竟然在宴会上被人认出来,难免不会有人认为这里面有黑幕。 肥胖的吴家家主脸上的颜色有些难看,因为周围众人瞥过的眼神多少都有些不善,尽管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多少有了芥蒂。 第二十八章 测试 在堂堂游击将军的府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黑幕”,也太让周围的贵胄们难以接受了吧!这吴家的家主也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不过,没想到这位石云观的观主显然是见识过人,只是微微一笑,随便一说便解了围…… 这位石云观的观主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心急,慧根只是粗浅的入选手法,今日诸位中没有慧根的子弟们也不必着急,我这次来特意带来了观中的法宝,此法宝才是真正测试诸位是否另有机缘之物。诸位稍安勿躁,如果一会测试中,手中的法宝变亮的话,也是同样可以拜入我石云观的门下的!” “真的吗?” “什么?这……是真的?” “哈哈……太好了!又有机会了!” …… 刚刚在测试中没有慧根的那些家族的子侄们,此时的眼睛中又猛然的闪过希翼的光芒,心中再一次的热络了起来。周围众人的这些个后辈子侄们顾不得别的,都立即起身往石云观观主那里凑了过去。 于是,众人又一次静静的排好队,等着这位石云观观主拿出法宝,好看看自己能否有上一丝机缘…… 这一招,让薛宝越不得不佩服,不过薛宝越自己也知道身份低微,即便是自己曾经医治好了秀儿小姐,那也不是自己能够上前去参与的。 如果要是自己上前,只怕这位观主大人会狭私报复,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干脆还是装死得了,他拿起了酒杯猛地一口之后,佯装着酒力不支趴伏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果然,这位石云观的观主,往这边望了一眼之后发现这刚刚说话之人只是个醉了酒的后辈小子,便不再关注这边了。 只见这位观主在大家热络的围观之下,小心翼翼的从自己怀中取出来了一物,打开左一层右一层包着的鹿皮,缓缓的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当观主打开最后一层时,围观的众人定睛看去,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红色半透明的石头,若是离得进的人,能够看到晶莹剔透的石头上面,似乎刻画着一些人们看不懂的符文。 刚刚这些没有慧根后辈之人排着对,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红色透明的石头,也不知道下一步是应该怎么做。 不过这些人都是满心的喜悦,如今眼前又有了个拜师的机会,自然说什么要试一试了,这让将军刘青山都有些动心了,暗道:“有如此机缘,自己为何不能上前一试呢?” “嗯……诸位年轻的后辈,这块法宝测试的是诸位的根骨,另外这报名之人的年龄要在十八岁以下,过此年龄的人也不要想蒙混过关,因为法宝会显示出每个人的真实年纪!好了……现在准备开始吧!” 听了这位石云观观主的话之后,周围这些年岁不小的人们方才放下了心里的执念,他们身后的这些个青年子侄们,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上前。 观主缓缓的开口道:“第一位过来吧!你先把双手抱在这个法宝之上。” 排在第一位的年轻人走上前,看到刻着繁复的线条,中间尤其密集,他先躬身施礼之后一言不发地将双手放在石头上,触手处温润如玉很是光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片刻之后这块石头上,竟然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光芒。 观主看到此景,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下一个!” 接下来的便是第二位,这个年轻人上前之后,石头上同样闪烁的光芒微乎其微,观主接着叫了下一位…… 就这样,这位仙师已经检查完了大半的人群,还尚未找到一个有缘之人,他面前这些年轻人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上前,又不明所以的走下去。垂头丧气的返回了位子上,他们的长辈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薛宝越见了之后,随即心里就哑然失笑起来。在这些人中就想挑出有灵根的人,希望实在不大啊! 说起来,薛宝越也是前世中早从看过的诸多修仙小说中,知道世俗界的诸多凡人中,能够真正有灵根修仙的人,可以说是是万中无一少的可怜!眼前这些人还妄图进入修仙一途,恐怕没有多大的戏可唱,真的是有些搞笑了。 正当薛宝越摇头的时候,那红色的石头骤然升起了红色光晕来,这红色的光晕越来越浓,那观主竟然也露出了大惊失色的神情来。 手中按着红色透明石头的青年,看着手中红色的光芒又看了看有些发呆的观主,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茫然,震惊得发起了呆。而那些落选家族的年轻子侄们,见到此景,不禁一齐傻了眼。那些长辈也不禁面面相觑起来,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这青年本就有些懵懂无知,自然也不知道眼前所发生的是怎么回事,可石云观的观主心里却是明镜的,他很是客气地请青年将手抬开,当这个青年的手离开红色的石头之后,红色石头上刚刚升起的红色光晕立刻就消失殆尽了。 “呵呵……恭喜这位小友了!”那石云观的观主在看到此子之后,脸上露出了和煦春风般的笑容。 石云观的观主上前几步,直接拉住青年的手笑眯眯的看着此子,犹如看到了罕见的珠宝一般,而青年则是茫然的站在这位观主面前,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此时,周围的人群中冲出来了一位个头瘦小枯干,身穿黄色绸衣的中年男人,见到的是满脸的狂热之色,他一脸不能置信地看着观主问道:“我家薛童真的可以进入石云观吗?” “呵呵……放心,这法器的显示是不会错的,贵子的确和本观有着极大的缘分,不日就让他跟着我回返都城,可以和皇城内的贵胄一齐学习观内仙术。”观主笑着轻捻胡须道。 “啧啧……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就是,我们家怎么从来没有过?” “真是不敢相信,怎么又是薛家?” “听说多年前,他们家就曾出了一个人!如今怎么又出来了一个?” “可不是!这薛家这下子抖了起来喽!”…… 第二十九章 有房了 “等等,薛家不就是自己父亲那个家族吗?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受的罪,和这个薛家不无关系!有时间一定好好的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宝越的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又装作了醉酒状,嘴里不断的呓语着…… 别人家的年轻俊杰都没选上,只有薛家的这位被观主选上,真让其它的人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失落,那位青年更是感到自己犹如做梦一般。 无须解释,大家的心里全都明了,这一次薛家的子侄和自己分别再见面的时候,实力和地位就将会是天差地别。 “多谢观主大人!多谢观主啊!在下虽然不是城内的大贵之家,不过明日一定给观主备上一份重重的香火钱!”薛家的这位中年的族长,在确信了自家的子侄的事情无误之后,立即许下了诺言。 “哎……你说凭什么薛家那个花花公子能有仙员?咱们哥几个就没有,真是不服气!”,几个别家的年轻子侄在不服气地低声嘟囔着。 “就是,这里谁不不比他强!”另外一位小姐满脸不忿的低声嘟囔着。 …… “没这个命有什么好抱怨的?赶紧闭嘴!”几个人周围的长辈脸色一沉,低声的呵斥着晚辈子侄。他们可是知道得罪了观主大人,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不过他们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一心二用的注意着观主和那游击将军刘青山的举动。 游击将军刘青山此刻,见所有来宾的晚辈都测试过了之后,立即吩咐下人们继续送上美酒佳肴。 将军府的大厅中,在酒过三巡之后,气氛再次的热烈了起来,美酒佳肴之下,一时间大殿里面的喧闹声和嬉笑声音不断…… 日出东方落于西,人海相识散于席。 …… 时间一晃便过了半个月,这一天薛宝越走在桓城内繁华的大道上,开心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情别提多美了! 如今薛宝越得意洋洋大步向前的时候,大黄却也不声不响的跟在了他的身边。很快,薛宝越和大黄便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薛宝越拐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心情格外的畅快的对着大黄说着:“看着没?大黄……现在老子终于成为……在这桓城中有房的人了!” 薛宝越这么嘚瑟的原因,是因为此刻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刘青山给他办好的房契,今天他是去接收自己的大宅的。薛宝越现在手中拿着自己的地契,确定了一下自己离宅子的距离后,薛宝越觉得自己这样步行的话,貌似不太合适,接收自己的大宅必须还要自己有面子才行。 所以,薛宝越想了想后便立即一招手,喊了辆路边等待拉活的马车,就这样他准备直接雇上一辆马车,这样去自己的大宅才是该有的派头嘛! “马车,到那边的老宅多少?”薛宝越问道。 “小哥……不带这样的!就这两步道你喊我……这不是拿人开涮嘛!您啊……该干嘛干嘛去!”车夫不满的瞪着眼道。 “给你十个大钱,你去不去啊?”薛宝越开口道,他知道对付这些车夫,若是废话的话,还不如直接给钱好使。 “得嘞,少爷……您请上车!我这就给您平平稳稳的拉过去!”车夫直接一把抢过了大钱,拿到了大钱后直接塞入了自己的里怀中,这位车夫自然是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这样的买卖要是天天有才好呢!毕竟这种大脑袋的二世祖,在城里可是不多见。 “公子啊,我看着你虽然也不是那种差钱的人,怎么这么近的路……还叫车呢?”车老板扬起了鞭赶车的时候,好奇的看着薛宝越问道。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一个乐趣,跟是不是差钱没有任何的关系!”薛宝越不能说自己真的是财大气粗,要是被人惦记上,指不定哪天被劫到个陌生的地方就被人咔嚓了。 自己些钱可是薛宝越好不容易从刘青山那挣来的,在薛宝越前世里,那可是个现实的社会,婚姻必须门当户对,爱情可以奋不顾身。要是过日子不仅要有爱情,也要有面包的! 前世中,很多女孩子都是要求有车有房,自己前世里就因为没有钱买房,没有女孩子愿意搭理,才狠下心用攒的钱买了辆车,结果还叫雷给劈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还好,在这一次重新活过,自己凭借自己的本事有了些许的钱财,所以如今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弄上个一妻一妾伺候自己,让大老婆维系婚姻,小老婆就是追求爱情……真是美哉妙哉!” 想到这里,薛宝越又哼起来了前世的小曲,美美的唱着:“咱……有房的人……就是不一样……” 大约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就到了之前去过的大宅前,薛宝越大摇大摆的带着大黄,奔着他的新买的房宅的大门,大步流星而去…… 扣了两下门之后,还是上次的那位老管家探出了头,见到薛宝越之后知道他是来接手房子的,立即热情的让进了薛宝越。 这一次,只见这位老爷子的脸早已经笑成了菊花状,只见他笑眯眯的开口道:“少爷!您请请这边走!哎……对……这边……小心……” 薛宝越现在绝对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脸孔,直接从鼻腔里哼声道:“嗯……你且前面——带路!” “是……是!少爷,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但凡是房契上有的……还都在!”老管家带着薛宝越在大宅内查看着屋里的物品,然后卖力的跟薛宝越介绍着宅院内现在的情况…… 这一次,刘青山给他女儿看病送给薛宝越的金子,在买下这座大宅之后,可就是花的七七八八的了。 如今,薛宝越的手中还剩下一百两左右的金子,不过早已经被刘青山替他换成了银票。 现在薛宝越手中剩下的金子,是按照正常的汇率换成的银票,在现在这个世界中,大约是一两黄金可换出十两白银或者十贯铜钱,也就是说薛宝越的手中还有一千两银子,若是自己一个人光是吃吃喝喝的话,怕是够他一辈子的了…… 第三十章 奴婢市场 老管家之前对大宅的管理很是认真,他慢慢的带着薛宝越,按照房契上登记着的物品一一对照,不过毕竟有些物品原来的主人也不方便带着走,因为也没在明细上登记,所以也就留给了薛宝越了。 薛宝越百无聊赖的听着老管家絮絮叨叨的一一介绍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停止了絮叨。 不过在转过长廊的时候,这位老管家忽然拉住了薛宝越,满是褶子的脸上挂满了八卦之色,他低声的问薛宝越道:“少爷……你听说了吗?最近……在城里的将军府中来了位老神仙,还在将军府里收了徒弟?少爷你没被……选中么?” 显然那位石云观的观主的表演,已经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了,因为他和刘青山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想来是打听一二。 “呵呵……我倒是希望能收我做徒弟,可惜我可没遇到那个仙缘啊!要是我也学习法术修成神仙就好了!那样的话,施展法术飞天越海,那该有多威风快活!”薛宝越的脸上挂上了神往之色。 虽然薛宝越他自己也恨不得能有和那青年一般的机缘,不过显然一来自己没有那种高贵的身份,二来自己还不小心的得罪了那位石云观的观主,想来自己也是没有一丝可能。 不过,这位老管家显然对此事很感兴趣,他又好奇的询问道:“哎……少爷……我听说那老神仙在宴会上还表演了仙法,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仙法?外面传的可玄乎了!” “呵呵……总之就是那位叫做观主的人,施展术法凭空把一个水球先变成了鱼,然后又变成了龙,最后又变成了一只乌龟!老道露了这一手法术,可是震惊了当场,让将军府的刘将军觉得大有面子。总之看着还挺有趣的,要是我也能学会就好了!”薛宝越仔细的给老管家说起宴会上观主的法术表演过程。 “喔唷……真是仙人啊!厉害……厉害啊!”老管家听着薛宝越的诉说,嘴里喃喃的嘟囔着,他的眼神发亮,显然也是前世里的那种仙侠之梦再次浮现在了心头。 老管家慢慢的交接完诸多的事宜,这位原来老宅的管家便告辞而去,然后,薛宝越便在自己的院落中兴奋的到处欣赏查看了起来…… 诺大的老宅子夜里没有其他的的人,让人感到分外的安静,躺在床上的薛宝越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兴奋,他呆呆的望向上方的大梁,“如今,自己初步的安稳了下来,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显然现在的大宅中的环境来看,自己还是需要做饭的老妈子和日常打理的仆人,而这些人还是要到交易市场去看看,另外自己还是得研究一下,自己要如何赚到钱,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身上没钱干啥都不行。而自己这样坐吃山空显然也不是个办法,好在自己还有个能看病的本事,倒也是可以租个店铺,只要有病人来看病,那么这也是一笔收入不是?嗯……还是先安定下来……以后……的事……再慢慢打算……” 躺在床上的薛宝越,翻来覆去的的有诸多乱七八糟的事在他的脑子中回响,想着想着薛宝越终于深深的进入了梦乡…… 待到薛宝越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此刻早已是日头挂在当空了,他慢悠悠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看了看这蔚蓝的天际,空中飘逸的云朵以及一轮高挂的太阳,心中颇有些感叹。 薛宝越揉了揉有自己睡得发昏的脑袋,又揉了揉“咕噜噜”作响的肚子,感叹道:“看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一套大宅,却又让你饥肠辘辘!看来我得赶紧去市场那儿雇人了!” …… 在桓城内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里,薛宝越直接点了两盘菜和一只油光光的熏鸡还有一大碗饭,薛宝越把自己一个人吃不了的鸡骨头和鸡肉,挑了些大黄能吃的扔给了跟着自己的大黄。 别说这家小饭馆的饭菜,做的味道还挺正宗地道,让薛宝越吃的是赞不绝口,直接把点的饭菜吃了个盘子光光,就连大黄也是将骨头吃了个一干二净。 吃完了饭,薛宝越便按照之前打听好的方向,直接寻到贩卖奴婢的市场了,这里显然比不得之前居住和繁华之所,薛宝越举目四眺,只见四周的都是一排排低矮的土房鳞次栉比,每个土房里都有数量或多或少的奴婢在里面站立,等待着雇主的挑选。 这里的奴婢买卖,自然是由官府控制的。 官府要从奴婢交易中抽取税金作为国库收入的来源。由官府规定市价,这些奴婢大多数,都是来自之前反叛的王公贵族的家庭中,反叛的罪魁祸首早已经伏法,家里的亲属等相关人员会被贬到边关,从事重体力的劳役。 薛宝越通过刘青山得知,官府明文规定奴婢与畜产同类,买卖奴婢的检验,亦同验畜产之法。既为畜产,则不承接国家的任何课役,要有保人担保“奴是贱不虚”。 官府对奴婢买卖之所以控制严格,是为了控制服役、课税的人口。这里的奴婢都是以家里原来的仆从为主,在一间间的房屋下,管事的衙门头目是一个矮胖子,他四平八稳的坐在方桌的后面,另有一个年约四旬的笔吏,则是坐在了方桌的另外一侧。 大街上面一间间的屋檐、窗楣下面站立的皆是奴婢,他们的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这些颜色不一样的布条表示着不同的价格。 一般来说,系着红色的布条的人,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和有特殊本事的人,比如账房先生铁匠等,红色的意思代表着是二十两银子的价格;绿色的则是年轻的丫鬟和女仆她们的劳动力底下,所以绿色也仅仅是十两银子;而黑色的则是年老力衰的人,仅仅挂着一两银子的卖价。 薛宝越在拥挤的人堆里来回查看着,心中慢慢琢磨自己所需的人手。 第三十一章 雇佣仆役 其实这些棚子下面被贩卖的家奴,说白了就是和以前奴隶王朝那个时代的奴隶差不多,主家的人可以随意的处置这些买来的奴婢,想把你煎炒烹炸完全随人家的便,当然若是真有了什么人命的话,事后也只要往官府交点费用就可以了。 总之被打为官奴或者卖身之后,自己的命就是别人的了,可是也有个别出逃的奴婢,这种从这家里逃出去,可没有官府出具的文书,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反正是人抓住的结局会更惨。 在这市场里面的道路,是一条只是简单修整过的土路,不少地方还有些坑洼的,里面混合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每一个棚子的下面,都有一些奴婢站在那,还有一些人贩子在招呼着来往的人,但这些人贩子并非是官府中人,不过在交易的时候,他们会在卖身契上保人的位置,拿出一个小印章盖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契约才是真正的合法。 这些买卖人口的人贩子也可以说叫商人,这些人说白了其实相当于官商,是官府指定能够买卖人口执照的商人,寻常的主家也只是买奴婢带回去用而已,要是卖奴婢的话,还是必须要这些商人出面才会收,或者至少有这些人贩子的担保,才能进行转卖奴婢的活动,这有点像前世的烟草专卖一样。 薛宝越在棚子前慢慢的走着,最后他好奇的停在了一个棚子前。 这是因为,而现在,当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不过这间棚子下面,过路的人就像没有看到这个棚子一般,直接从这里走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 薛宝越看到的这家棚子的角落里,放置着个半人高的水缸,破旧的窗台上放着几个喝水用的陶碗,里边站着几个等待客人买下的奴婢。 薛宝越看到了棚子下面,细看了一下胳膊上带着各色绳子的一家四口,这是两个三十多的男女还有两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看情形这几个大概是一家人。 薛宝越有些好奇的上前开口问道:“这……几个怎么卖?”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当先传了出来,出现在薛宝越眼前的是位年长的商贾。 “去……去……你个小屁孩,少在这捣乱……一边去!”人贩子上下打量了薛宝越一番之后,看他年纪不大,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跑到这儿来捣乱的,连忙出声呵斥道。 薛宝越知道他看轻自己,立即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明晃晃的银票,用两个指尖夹着晃来晃去,学着那名商贾的声音道:“咳……咳……谁家的小破孩啊?” 俗话说得好无商不奸,这名年长的商贾看到了银票,昏花的老眼中里瞬间便放出了一丝精芒,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商人直接冲了过来,几乎是把他那张大脸贴在了薛宝越的脸上,看得薛宝越一冷,“哎呦……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该打……该打!”他一面说着一面假意的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 “少爷……您的眼光真不错!这几个……是一起打包卖的!”这老家伙眼睛“咕噜……碌……”的转了两圈…… “这一家打包卖,是要用多少银子啊?”薛宝越看着这位明显是滑头的人贩子问道。 “这位少爷,你看我这一家女的可以做饭,男的可以打杂,两个女孩子可以为婢,这个价位可就不能低了,我卖的是一口价——八十两!”这个人贩子狮子大开口道。 “嗯……有点贵……算了!”薛宝越听了他的报价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唉……少爷……别着急走啊!这价格还可以研究……你说多少?”人贩子咔吧咔吧几下小眼睛拉住薛宝越道。 “我看还是按照这里的规矩,我……给……嗯……六十两!”薛宝越看了看这个人贩子,想了想后慢慢开口道。 “成交!”只见这名人贩子一把拿过了薛宝越的银票,熟练的点出四张十两的银票塞到了薛宝越手中。 薛宝越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靠……草率了!” 这名贩子脸上挂满了微笑,一面召唤着四个人跟着,一面拉住薛宝越的胳臂,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文吏那里,熟练的拿出卖身契约,在上面用力的盖上了保人章。 “少爷……人是你的了……咱们买卖两清!哈哈……再来啊!”这老家伙把银票放在了鼻子下,陶醉的用鼻子嗅着那一百两的银票的味道,美滋滋的远去了…… “这位公子,你……拿好你这几个人的卖身契!”文吏很快便办理完了手续,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薛宝越。 薛宝越不明所以,只得接过了卖身契后,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多谢大人!” 原本站在这大棚下面的一家四口,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新主人便是薛宝越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怎样,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庆幸的样子,因为好歹一家四口没有骨肉分离,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四口人全都是低着头跟在薛宝越的身后,在薛宝越的引领下,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薛宝越买下的大宅前,薛宝越来到大门处“吱纽……”的一声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现在,这个大宅的大门前,高处已经挂上了“薛府”两个斗大的字,这个巨大的匾额也是刘青山派人送过来的,薛宝越也是感谢这刘青山做事的地道。 在薛府大门口,这块高高的挂在大门正上方的牌匾,向周围的邻居们说明这座宅院已经有了新的归属。薛宝越打开大门之后,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四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来,他们看出来现在的这个新家,算是一个三进的宅院,虽然有些破旧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之家,可对他们来说这家应该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都坐吧!”进到了正厅之后,薛宝越坐了下来,让四口人也坐下,但这四口人都战战兢兢。 第三十二章 薛家的奴仆 和主人同坐?开玩笑,对于一般宅院里新进的奴婢来说,要是碰到主家的脾气不好,怕是腿早就都给打折了,这规矩就是规矩,是谁也不敢僭越的…… 眼下,这四口人中的男人,身为家奴的一家之主,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少年,是自己一家换了的新主人,尽管他是如此的年轻。 男人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并回头招呼道:“嗯……来……咱们给自家少爷见礼!” “多谢少爷好心收留我们!”一家四口,全都跪在了地上,磕头施礼道。薛宝越连忙说道:“不必多礼,你们和我之间……这都是缘分!都起来说话吧!” 只是,当薛宝越抬起头看着这几位的时候,发现这一家四口全都跪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这让薛宝越有些转不过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大,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怎么回事! 薛宝越坐在古香古色的椅子上,微微向后靠了靠,眼睛在这一家四口的身上来回的看着,半晌后,在他的脑子里一瞬间感觉到有问题,这次买下这四人的卖身契,绝对应该是有问题。 “唉……你们实话实说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宝越叹了口气,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少爷!不是我们有意隐瞒,实在是……我们家人不舍分开!”男子见状,说话开始有些吞吞吐吐…… 薛宝越的眉头一挑,“看来……这里面果然有别的事情!” “少爷!还是我来说吧!”这家的妇人倒是性子直爽,她竹筒倒豆般的把缘由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这一家四口男的叫柳云,这柳氏的两个女儿中有一个女儿,自打生下来就有了怪病,原来的主家倒是不错,为了给这丫头治病倒没少费钱!不过天降横祸,皇朝内的皇叔造反,这家的主人受到了牵连,全部都被发配到了荒蛮之地,他们这才流落于此,买奴婢的人大多都知道他女儿有病,所以也不会出手,直到薛宝越的出现。 薛宝越点了点头,怪不得人贩子那个老家伙乐呵呵的跑了,显然他就是那个被坑的倒霉蛋,不过这人贩子倒还有点良心,没有生生的拆散这一家人。 薛宝越略一思索,眼下发生的事已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任何的改变,既然没办法改变,那么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薛宝越想了想,便按照之前想好的安排说道:“既然这样,看门和院落里的打扫就归柳叔了,院里洗洗涮涮和饭菜的家务活就归柳婶了,你家的大女儿就收拾房间伺候我,小女儿还是在家里先养病吧!” “我们明白了,多谢少爷!”柳云的心里非常清楚,还有比这种情况更好的人家么?如果换成别家,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孩子根本不会有人管,甚至还会被直接卖掉,自己则一定是被活活累死的命。 “我呢……略通歧黄之术,你姑娘的病就交给我……啊……那个……你们就放心吧!”薛宝越信心满满的说道。 别的他不会,可这要说是治病救人,他要是说自己行,就没别人敢说超过他。 “咳……咳,真是没想到……少爷……还有这样的本事!”柳云的心中一喜,不过他对这年轻的小子还是有些不托底。 “这谁家治病救人的大夫,不都是须发皆白,走路绊绊磕磕的老者,眼前的这少年,只怕是过于自信了!自己姑娘的病……唉!”柳云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道。 “嗯……我还是有话对你们交代,你们的月例就按照之前的数目,衣服也该换上一换,统一成我们薛府的样子,这是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不过有些话我可是说在前头,要是不好好干活就说不过去了!”薛宝越眉毛一挑道。 然后,薛宝越将银票放到桌上,对于家奴来说,必须要给个甜枣,还要来上一竿子,这叫做恩威并施。 “还是少爷对我们好!我们给您磕头了!”所谓的傲气就不是一个能够出现在家奴身上的东西,既然是个家奴,就要有身为一个家奴的觉悟,柳云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第一时间带着自己的家人,立即上前给薛宝越磕头,表现出他们从心而发的感激涕零之情。 “你们还是要好好干,将来说不得我还会还你们自由身!”这就算是薛宝越的许诺了,给这些人一个盼望的念想,才能更好的让这些人干活。 柳云也知道薛宝越是在给自己一家人画了个大饼,依旧是说道:“多谢少爷!我们一定努力干活,不让少爷失望!” “嗯……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好好干!对了,你家的老大和老二都叫什么?”薛宝越慢条斯理的说道。 “启禀少爷,奴家叫柳月!今年十三了!” “启禀少爷,奴家叫柳玉!今年十一了!” 两个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微微颔首,低头脆生生的说道。这两个小丫头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头上顶着一个双环髻,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得发亮,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具有亲和力,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 “嗯……知道了!你看你们这老跪着成何体统,你们还不赶快全都起来!”薛宝越稳重的吩咐道,心中却是暗暗的念叨着“罪过啊!罪过!自己这就要过上……罪恶的地主家的日子了!” “是……少爷!”这时柳家的众人才真正起了身,他们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嗯……行了,今天大致的情况我知道了!柳云……你女儿治病的事稍后在研究,今天大家也都累了,你们还是先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正式开工!”薛宝越大概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开口吩咐道。 “嗯……好!我们这就退下了!……多谢少爷!”柳云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才上前接过了银票。 第三十三章 闹鬼的夜晚 月下的薛家大宅中,是那么的安静详和,在微风中干枯无叶的树木在摇曳婆娑,月下窗户上枝桠的影子斑驳迷离…… “吱纽……”夜晚的时候,木门摩擦门轴的声音显的格外的刺耳,忽然传来了大黄“汪……汪……嗷……”的咆哮声…… 薛宝越此刻躺在大床上,还在想着如何发家致富的门道,他对大黄的叫声,根本就充耳不闻…… 而新进薛府的柳云听到大黄的叫声,却是立即翻身而起,直接顺手拿了门栓走出了房门,月色映照之下院子里的四周一片洁白,他茫然的揉了揉眼,看向了木门发出声响的漆黑之处…… “啊!……鬼啊!”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院子里原本的宁静,就连薛宝越也被吓得一激灵…… “真是的,难道说这古代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扰人清梦吗?”躺在床上到了很晚,才将将入睡的薛宝越,很艰难的从床上爬坐了起来,嘴角还带着些许的口水…… 薛宝越迷迷糊糊的刚刚入梦便被惊醒,又忽的听间院落外面乱哄哄的,觉得常的烦躁异常的不爽…… 奈何此时的薛宝越心里明白,这个院落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怎么吵闹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强差人意的起了身,认命的从床上起来,简单的系好自己的衣衫,走出了屋子,开口喊道:“大家安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薛宝越就听到了柳氏正在骂着他的老公:“你有病啊!吃饱没事鬼嚎什么鬼!” 柳云唯唯诺诺的说道:“哎……你不知道别瞎说!刚刚……我看见鬼了!”,柳氏的两个女儿躲在了柳氏的身后,胆怯的看着他们的父亲。 薛宝越摇了摇头暗自叹息道,“现在的人啊……刚刚换了主家,可能是心里压力大!估计是通过这种喊叫……来发泄压力的!” “你们听……听我……我说!”面色惨白的柳云的身边围着柳云妻儿,他一五一十的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入住的老宅竟然有鬼,让薛宝越不禁大吃一惊,他的眉头微微一挑,“难道自己的院子里,竟然发生了‘老宅闹鬼’这种狗血的事情?” “等等……别着急!你慢慢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宝越慢悠悠的说道…… 柳云的情绪稍稍安稳了片刻,才哆哆嗦嗦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柳云听到了大黄的叫声之后,他看到了书房的门竟然有一个不大的缝隙,他便拿着门栓,悄悄的来到书房的附近查看。 谁知道,等到柳云迈步走进了书房之后,忽然,有个黑影嘴里“吱……吱……”的怪叫着,双手胡乱的上下挥舞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柳云的面前,猛地出现这么一个全身漆黑的怪物,顿时吓得他自己浑身上下直哆嗦,腿脚当时就不听自己使唤了,他直接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这黑乎乎的鬼影嘴里发出“吱……吱……”地声音,歪歪扭扭的迈着碎步,一点点的靠近了柳云…… 柳云看到了鬼的时候,心中早已惊慌失措,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结果,毛茸茸跳动的鬼影,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 柳云吓得不知所措的双手合十,口中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我……我可是个好人,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你有……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求求……你……放……放了我!” 月夜中那黑乎乎的鬼影,依旧是慢慢的走近了柳云,然后他的一双鬼爪慢慢的伸向了柳云,并且它嘴里似乎发出呜呜的怪叫声,柳云顿时吓一激灵!终究忍不住心惊胆寒,大声的嚎叫了起来——“啊!……有鬼!” 黑色的鬼影此时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歪着头哼哼唧唧了几声后,好像被他的叫声惊到,鬼影屁股一扭一扭的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薛宝越眯着眼睛不言语,心里却是琢磨着,“自己才刚刚入住,就有鬼怪出现?真是奇哉怪也!那个老管家可是从没说过此事!难道是……” “停……停……”薛宝越示意道,他看了看手足无措的柳云继续道:“等一下,你说他是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是的,少爷我看得清清楚楚!”柳云的脸色通红的点了点头,他在为自己的胆小而担心,他现在双手不知放到哪里才好…… “柳云,那你为何看得如此清晰?”薛宝越追问道。 “因为……因为……他走的时候影子就是在扭来扭去的!”柳云此时手足无措,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显然对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哎呀,吓死宝宝了!什么鬼……还特么有影子!你特么这不是想坑我么?当我白痴啊!这是人故意装扮成这样的好吧!大哥……不过这古人都是害怕鬼怪之说,看到之后信誓旦旦的就认为见到鬼了!”薛宝越心中暗暗说道。 “竟然敢琢磨我费尽心力才得到的大宅子!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的美妻小妾都霸占走?我好歹也是有正义感的人士,遇到这样的事儿……我自然义不容辞的要捉鬼了!”顿时薛宝越心中满满的正能量。 薛宝越看着脸色惨白的柳云,心中有了定计,于是慢慢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回去睡吧!” 柳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少爷没有怪罪自己!”,于是他在妻子柳氏的搀扶下,带着孩子慢慢的走了回去。 柳云一面走一面说道:“我说……咱们晚上挤一挤,晚上可别单独出去上茅房!”现在大宅里面闹鬼,谁还敢半夜三更出门?几个人的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变了。 薛宝越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先前发出示警声音大黄,他连续喊了几声:“大黄……”,周围却是一片寂静。薛宝越有些等不及了,走向了大宅的背阴处,四下里查看起有没有大黄的痕迹来…… 第三十四章 捉鬼 薛宝越在自家大宅内一面走一面喊着大黄,可是四周毫无动静,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薛宝越在宅院内不常去的柴房附近走了不远,便看见了大黄竟然独自趴在角落里,美滋滋的在那个角落里,悄悄的啃着一大块带着肉的骨头。 大黄听见附近有脚步声,方才慢慢的抬起头,先是一愣,发现原来是薛宝越走近了,它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像一只挨了打的小猫似的,直接夹着尾巴,叼着骨头“哧溜”一声,一下子从便从薛宝越的身边窜了出去,头也不回跑得无影无踪…… 薛宝越看到之后,气的鼻子差点没歪了,恶狠狠的说道:“我说呢!怪不得你见到‘鬼’,片刻间便没了动静!大黄……特么……一根肉骨头就给你收买了!等我逮着你……看我不把你顿成狗肉汤的!” 薛宝越一面骂骂咧咧的说着,一面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此刻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这‘鬼’为何到这宅子里?竟然还带了骨头!看来这刚刚大闹了一场的‘鬼’,显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薛宝越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定计。 第二天薛府之内平安无事,薛宝越吩咐众人各自打扫一番之后,便带着大黄施施然独自走出了薛府不知所踪…… 第三天的夜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身进了薛府,寂静的院落里大黄警惕的抬起头龇了一下牙,紧接着传来了大黄的低声咆哮,只见黑影朝着大黄直接扔出了一个带肉的大骨头,大黄停止了咆哮,美滋滋的叼起肉骨头跑到了暗处…… 黑影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只见黑影小心翼翼的踩着房顶,轻轻的伏在书房顶上,片刻之后便跳下了房檐。 黑影无声地遁至窗边,半边脸贴着窗户,鬼鬼祟祟的听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吱呀”一声,慢慢的推开了书房的门,房门开了黑影从门缝往里面探了探,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之后,蹑手蹑脚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猛然间亮起一点火光,紧接着屋内的灯火便被点亮,薛宝越坐在书房的书桌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鬼’。 见屋里有人,这个满身漆黑的怪物,不住地往后退,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忽然这毛茸茸的怪物转身就往外跑去…… 可这怪物万万没有想到,外面已然有数名大汉将这里包围的严实,连一点退路也没有。 此刻,前后左右同时扑过来好几个人,直接扑向满身漆黑毛茸茸的怪物,直接按住了怪物,众人嘴里大叫起来:“快来快来,怪物被我抓住了!” 这周围的几名大汉,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随身带着绳子。很快,怪物的手脚便被他们绑缚了起来,捆绑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有跑的可能! 怪物显然是惊慌失措,被众人吓得的双脚乱蹬,怪物一看周围的情形,终于害怕开口说道:“诸位好汉!咱们……有事好商量,刚才……我是和你们闹着玩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就不和我一个小小的青皮计较了,哎呀……啊!” “卧槽……你大爷的!你告诉我装鬼闹着玩!你小子懵谁呢?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丫的不可!”薛宝越恶狠狠的说道…… “各位好汉爷……饶命啊!我就是闹着玩的!”这个黑乎乎的家伙说道。 “哎呀……被我给逮住了,竟然还这么嘴硬!信不信我立马让你吃点苦头!”说着薛宝越就拿起了自己用来防身的砍材斧子,欲势要出手的样子! 薛宝越影帝一般的表情动作十分到位!顿时就唬住了这个装鬼的青皮,瞬间说道:“好汉爷!……好汉爷……我知道错了!” “卧槽……你什么态度!我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现在……老子不想谈了!砍你哪好呢?手……还是脚……还是……”说着薛宝越拿着斧子比划着,斧子移动到了青皮的裤裆处…… “好汉爷……等一下……等一下!是我胆大妄为……冒犯了小少爷,还请小少爷见谅!有什么想问的,在下一定如实奉告!”这个装鬼的青皮急忙说道。 薛宝越顺势收起了斧头,两眼紧紧盯着对面的青皮,缓缓说道:“嗯……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为何在这里吓唬人?难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敢如此大胆的到我这里装鬼?” 原来,这个青皮是城里有名的好逸恶劳的家伙,他叫做朱八。这个青皮朱八,每天做梦等着盼着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天上虽然没有馅饼掉下来,偶然间朱八却想出个挣钱的好办法——那就是装鬼吓人挣钱。 在桓城之内很是繁华,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行人。既有很多高大的建筑,同时也有很多僻静小巷子,朱八知道只要僻静的巷子里有行人,这行人的口袋里定然带着钱,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想想办法兴许能够弄到手。 至于,怎样把外面行人口袋里的钱,没有风险的弄到自己腰包里,这位青皮朱八着实动了一番脑筋。 要说是出去硬抢吧,怕是不但自己这身子骨不是那么强壮,而且这可算是一种犯罪的行为,如果不小心被官府给逮住了,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这朱八自己也没有那个胆子,要是说自己装成乞丐在街上要钱吧,这乞丐的装扮一来太埋汰,二来这靠人赏赐得来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至于什么自己去当小偷,则是根本就没有那个技术…… 朱八想来想去,一直想破头也没想到没什么好办法,终于有一天他无意碰到个泼妇时,这泼妇骂他像鬼一样难看,他灵机一动,便想出装鬼吓人骗钱的办法来。 说这鬼吓人一不偷二不抢,风险也不大,装鬼吓人主意打定后,朱八开始动手准备。为了装鬼装得像,朱八琢磨了好一阵子,他专门找了裁缝店的人,定制了一套紧身的毛茸茸的黑衣黑裤,再另外订做了一顶黑色的毛绒头套…… 第三十五章 朱八 朱八这个青皮,在弄了这样一身精心准备的“鬼”的打扮之后,便挑选了个风高月黑之夜,来到了偏僻背街小巷里,找到个背阴处隐藏了起来。 果然,过了不长的时间后,在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便传来了人的脚步声,这时的朱八心里一阵狂喜,终于有人来了。 朱八猛地跳了出去,黑色的衣服再加上毛茸茸的挥舞,顿时吓得小巷子里的人屁滚尿流,直接被吓得昏倒在地,朱八这才走过去在此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这一次装鬼,他可谓是旗开得胜收获颇丰,朱八一下子得到好十几两银子。 朱八自然是乘胜追击,又连续不断的装了几次鬼,弄了不少银钱。有了这些钱,朱八过上了快活日子。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朱八装鬼骗来的钱已经用光了,朱八又打起了装鬼的主意,不过他偶然间听说这个无人的老宅子有人买了,他现在的胆子可是大了不少,于是打算故伎重演,吓唬一下住在这里的地主老财,这次一定要装鬼好好吓上他一下,从这个地主老财那里多榨取些银钱! 大宅里周围的这几名大汉,是薛宝越怕捉鬼出什么意外,同时也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悄悄找游击将军刘青山,从那请来帮忙的。 这些膀大腰圆的大汉,可都是护卫刘青山武艺伴身的家伙,他特意请来帮忙的,毕竟这些大汉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果然出手的瞬间便制服了这个装鬼吓人的家伙。 而之前这“鬼”出没于此,大宅中没什么损失,薛宝越猜想这只“鬼”,定然还会再次在大宅中出现的,最后果然没出他的意料,将装鬼的人生擒于此。 给了赏钱,遣散了将军府的众人后,他让柳云将朱八押到了书房之中。薛宝越看着跪在地上的朱八,眼中自信的精芒,还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薛宝越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哼了声道:“哼……你且给我说道别的我不知道的吧!” “好汉!不……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啊!”朱八跪在地上说道…… “不对吧!桓城内这么多的大宅,你为何独独选中了我的院落,还对我家了如指掌?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吧!嘿嘿……朱八,你难道不知道私闯别人家宅,是犯了皇朝的律法?要是闹到官府里面去,你怕是说不清了……”薛宝越的声音低沉,但颇有气势。 “好!……好!少爷……我说……我说!”朱八听了之后,满脸是汗的说道。 原来,最近朱八在装鬼的时候叫人识破,被抓了之后被送到了城里的吴家之内。上次酒宴的时候,这位吴家主被薛宝越驳了面子,不过见薛宝越是刘青山的嫡系不好出手,就叫朱八前去吓唬惩戒他一番。 薛宝越的手指托着腮帮子,听了内在的原因后,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倒也是情理之中!先把他押下去吧!改日……送去官府!” 柳云恨死了这装鬼的家伙,这小子竟然让他在少爷面前丢了大脸。想想就脸红,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于是柳云拿着门栓,站在一旁义愤填膺的插嘴道:“少爷!这装鬼的家伙……直接打死他得了!” “停……停……少爷!少爷……不要啊!”朱八听了柳云的话后,脸色急变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说说……我为什么不送你去官府?难道你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薛宝越稳稳的坐在那慢条斯理的说道。 “少爷!我……我可以帮你赚钱!”朱八低声说道。 “啊?……赚钱?你……怎么赚钱?”薛宝越的眼睛不禁一亮。 “我……不知道!” “卧特?你……不知道,你拿毛……赚钱?弄死他!”薛宝越被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好嘞!”柳云应了一声,直接举起来了手中泛亮的大门栓…… “我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但是你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薛宝越起身说道。 “哎……少爷……少爷别走!哎……我说……我这……有个天大的秘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朱八不愧是个青皮,死到临头才真正的说出个中辛密。 薛宝越脑子中的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旁敲侧击道:“你……真的……还有个天大的秘密?你不是故意骗我呢吧?” “对……对……大秘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朱八急的太阳穴上的青筋乱跳。 “唉……好吧!我来听听……你所谓的……天大的秘密!”薛宝越复又坐回了椅子上。 说来话长,在桓城附近的山脉中,龙首山是其中的一座山峰,这里山林草木茂盛,郁郁苍苍,而在山顶之处却是十分凋零,倒有些像一只龙的头一般,故而得名。 这龙首山附近的山民都不愿意上山,甚至平日里也是十分避忌。对于本地的百姓来说,是禁忌无比无人敢来的地方。 因为龙首山中上面一线天的尽头,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坐落于此,而这座山在当地有凶地之说——龙首山的一线天,进了就见鬼门关! 传说早先曾经有位带兵的将军驻扎于此,结果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山上所有的兵将全都死于非命,要知道那可是杀伐果断的战士啊! 这件事情岁数大一点的人,甚至当时都亲眼看过尸体横七竖八的样子! 朱八因为和其他的青皮在吴家的赌坊赌钱,一下子输了不少钱,为了不还别人的赌债,所以为了不还钱,他一咬牙独自上了有鬼门关之称的一线天,准备去过上一夜! “我去……这是什么鬼地方?把庙盖在这儿,脑子进水了吧?这里哪能有什么香火?随便城里找个地方,也要比这里强!”朱八一面嘟囔着,眼睛看见了东边天际就有大片的乌云聚集,他一面抱怨这鬼地方山路的艰险。 第三十六章 庙里的秘密 这破旧的山神庙地处偏僻,庙门早已消失不见,朱八看到在他身前的是一个破旧翻倒的破旧供桌,里面供奉着的是一尊半残的金刚。 这庙里的金刚的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一般。然而因为这里年久失修,此时却早已经残破不堪。这也是因为此地的庙宇根本无人侍奉打扫,这破旧的山神庙已经彻底的败落。 朱八这一次到此也是迫于无奈,虽然他的胆子不大,但他也是细细思量过,这里近些年可从未有过什么事件发生,所以他心一横,就赌自己这次能过了这一关。 朱八将庙里翻到的供桌摆好,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拿出了自己带的干粮吃了起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朱八闲极无聊,在这破庙里查看了起来,结果他转到了神像的后面时,发现这神像不但是中空的,而且是由泥土和稻草粘接而成,这中空的地方,还露出了不少的稻草。 忽然之间,山上的天色大变,空中传来了一声炸耳的霹雳之声,震得破庙上面的屋瓦皆动。随着天上雷霆之声响彻山顶。 山上的劲风吹得屋外的草木仿佛波涛动荡,无数枯枝烂叶卷起,漫天遍地的飞卷之后,顷刻间巨大的弧形闪电打在不远处的山脊上,暴雨顷刻间从远及近。 看着庙外很快就挂出像水帘子似的雨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此刻整个龙首山都笼罩在了暴雨之中。 “该死……真是倒霉透了,这什么破地方!”朱八的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就被雷霆给淹没了,如果不是他欠了钱,恐怕早就跑下山去了! “轰隆隆……”天色阴暗的可怕,闪电猛的撕开了天幕,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连绵不绝的在山顶回响,让朱八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我怎么觉着这荒山野岭地方,好像有点邪门啊?”朱八轻声嘀咕着。 原本,朱八穿的也并不太厚,此时却感到自己身边有些阴冷,他心里就有点冒凉气,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犹自还觉着手脚发冷。 朱八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鼓起来,于是他就着神像里面的破草,蜷缩在了神像的空洞体内。不多时,在恍惚中他竟然睡了过去…… 然而,已经睡着了的朱八,却突然被外面一个惊天的霹雳声震醒了。 “真他……”,他刚要开口咒骂这诡异的天气,但在风雨中却清晰的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吓得他的双腿一软,差一点就吓的屎尿齐出了。 这个时候朱八立即屏住了气息,他的耳朵听得真切,外面的竟然是两个人的声音,他觉得这里的事情,绝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此时,他心中的好奇心被激发了起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两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在这里,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朱八蹑手蹑脚的将耳朵竖了起来,轻轻的贴在了破旧神像的一个缝隙处…… 随后,他便听到了庙里有一个邪恶冰冷的声音传出:“范兄弟,现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公鸭嗓道:“哼……我现在已经是金盆洗手了,现在就算我是虎落平阳,也绝对非是你所能欺负的!” 邪恶冰冷的声音继续道:“大哥,我这也是好心!你们范家一脉留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又何必死死的留着这没用的东西呢?” 许久,那对面公鸭嗓干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范家现在已经不在江湖里混了,而且我也早已经金盆洗手,现在已经彻底洗白!当时为了这东西死了多少人,拿出去会惹出天大的麻烦的!” 邪恶冰冷声音的主人却是不依不饶道:“俗话说江湖人行江湖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人,现在我可是把牛皮吹出去了,准备将那东西卖给他!要是反悔的话,我这脸面又放在哪?” “不行!这东西已经是我们范家的了!而且现在你我都是明面上的人物,这东西牵扯的事情太多,你还是推脱是酒后的戏言,不要再参与了!”公鸭嗓劝慰般的说道。 看来,这两个人曾经是见不得人的黑帮人物,表面上的身份却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这两人才悄然的在破旧的山神庙聚会。 公鸭嗓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当时你我做了那件惊天大案后,你也分到那些金银之物,我也只要了那东西,你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反悔?我可根本没反悔!当时我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帮你找了个好买家而已!卖了以后,你拿大头我拿小头就行!”阴冷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说道。 “范家已经差不多十年没有介入江湖了,但范家的东西,也不是别人能够觊觎的,这些都是我拼了一辈子的财富,我劝你不要再动什么别的心思了!”公鸭嗓明显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这可是诚心诚意的和你说这件事!这不都是为了咱们有好日子过么!”阴冷的声音道。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自己去想办法吧!”公鸭嗓说道。 然而接下来,那阴冷声音的主人冷冷的说道:“姓范的,这么和你说都不行!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只有亲自上你家掘地三尺了!你今天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来人……咱们一起动手除了这个祸害!”公鸭嗓高声叫道,随后这破庙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稍后这庙里便响起了激荡的众人打斗的声音…… 第二天,随着阳光光线渐渐照耀峰顶,外面的雾气就慢慢的散开了去…… 朱八走出了神像的肚子后,浑身一颤倒抽凉气,原来他看到满地横七竖八的横着尽数都是尸体。 朱八看着这满地尸体,他激灵灵的打着寒颤,恭恭敬敬地向着破旧的山神庙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方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路小跑下了山…… 第三十七章 心急的柳氏 朱八下了山回去之后,在山下等着的那几个青皮前,老王卖瓜一般的自卖自夸了起来,得意的夸奖了自己半天,他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上面庙里的情况,和山里突兀的天气变化…… 当真是口沫横飞绘声绘色,当他讲到这山神庙里面的神像,竟然是空心的时候,终于周围有一个曾经去过那里的青皮,终于相信了他的话,这样他所欠下的债务,就被一笔勾销了! 本来朱八回去之后,因为他已经被免去了债务,一时间,便高兴的继续胡作非为胡吃海塞,很快便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再后来的时候,便因为自己拮据,再次的装鬼吓人时,结果便因为装鬼被吴家的人抓到…… 后来吴家的人打听到,薛宝越这小子买下了大宅,之后,吴家的人就找他干装鬼的活,到那薛家大宅里去吓唬薛宝越…… 吴家自然也是派人带着他好吃好喝一顿,吴家的打手在和这朱八喝酒时,大汉无意间提起了这家大宅的原来的主人姓范,而且闲聊中知道这姓范的主人和几个家仆,在出去要债的时候全部无故失踪…… 这就让他想起来,之前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吴家让他来吓唬吓唬薛宝越的活,他在接下了之后,和之前庙里对话联系到了一起,猜测失踪的主人和山神庙那些人有关。 他又到附近的地方打听,得知当时衙门也派人寻找过,但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的老婆觉得这大宅子里的风水不好,便变卖了家产回了家乡…… 朱八于是暗自猜测,如果说当年另外一个人,在老宅中没找到宝物的话,那么这死去的主人藏的东西,怕也是根本就无人知晓! 所以,这一次朱八做足了功课,对薛家的大宅中里面的所有地方,一一查探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为什么朱八跑去书房,这也是因为朱八为了得到范家的财宝,竟然真的舍得花钱,先是假装巧遇帮着老管家担水,然后又请那位老管家喝酒……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朱八有意无意的在闲聊中,慢慢的把相关的事情套话出来,曾经有一次范家走水的时候,不合理的是范家的老主人,第一时间跑去的是书房查看,而不是走水之处,这件事情让老管家记忆犹新…… 听到了这里,薛宝越明白了朱八真正的目的,至于怎么处理这个青皮,薛宝越根本没有犹豫,直接让柳云将朱八送到了柴房关了起来…… 到底如何处理这个朱八,薛宝越有些头疼起来…… 不过,毕竟薛宝越年纪不大,即便是他穿越而来,那也是来自法治国家的,思前想后薛宝越决定还是放了朱八…… 一来是因为吴家知道朱八到此,二来即便朱八出去胡说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而且诸多人命牵扯众多…… …… 因为靠近附近的大山,桓城的天气同样的多变,不多时,桓城的上空层云重叠,很快就飘起了漫天的雪花,夹杂在劲风之中在空中上下的飞舞,薛府内的地上很快便有了一片雪白…… 现在已然是午夜时分,冷冽的寒风卷起苍茫大地上的雪花,肆意挥洒着,书房的外面一片冰寒刺骨。 薛宝越并没有立即就寝,此时他坐在自己的书房之内,用眼睛四处寻找着朱八所说财宝的些许的端倪…… 此时,在书房的外面,传来的一个妇人的声音:“薛少爷,打搅了,您现在忙吗?” 斜靠在椅子上查看书房四周的薛宝越,立即站了起来,顺着窗户贼兮兮的向外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柳氏,他这才不露痕迹的起身去开门…… 薛宝越知道,这柳氏是来找自己看病的,虽然先前自己说过能给她家的姑娘看病,但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这柳氏虽然不报大的希望,但也是终于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所以直接来询问薛宝越自己孩子的病情…… “奴婢柳氏,见过薛少爷!”那柳氏直接给薛宝越见礼道…… 薛宝越淡淡的说道:“免礼吧!天色已晚,不知道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我想问问我女儿病情的事!所以我就前来打搅少主了!”柳氏微微摇了摇嘴唇,低头说道。 薛宝越听到柳氏的话撇了撇嘴,显然柳氏不相信薛宝越说什么能救治她女儿的事情,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不敬。 显然在柳氏的心中,不过也是想让薛宝越帮自己找个像样点的杏林高手,来帮她女儿治病而已…… 不过薛宝越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治病救人又不是求人算命,薛宝越低声说道:“咳……咳……你看啊,你姑娘的面脸颊上,看着有些不对,微红之中带着些许的血丝,这……应该是一种寒症!” 不过薛宝越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柳氏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凝,紧接着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如果不是薛宝越是自家的少爷,怕是柳氏要开口反驳了…… 看到柳氏脸上露出的不悦神情,薛宝越脸上笑眯眯,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样,又不徐不疾的慢慢说道:“夫人看来是曲解了薛某的意思,夫人想必之前所有请的大夫都是说是心悸导致的热症,你女儿这病怕是治了有五六年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女儿身上腋下的部位,应该出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斑!” 柳氏惊异的瞪大的眼睛,仿佛是见了鬼一般的看向了薛宝越…… 许久,柳氏方才缓过神来,这柳氏看向薛宝越的眼神当即就变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怯懦的问道:“少爷?你倒是说说,我女儿的病……是怎么个治法啊?” 薛宝越也是一脸泰然,慢条斯理的说道:“呵呵……柳大嫂,你女儿的这个病比较特殊,虽然众多的大夫都开方治疗过,但是你晓得阴阳之理不可逆反,之前的药方不过是压制了一段病情而已,如今若是继续吃原来的方子,怕是神仙也难治了!”…… 第三十八章 纸条 听到薛宝越刚刚说出的这句话,她看了看年纪尚轻,一脸淡然的薛宝越,震惊的问道:“难道……我女儿之前的药……都吃错了?” 听到柳氏脱口而出的疑问,薛宝越立即装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现在他也装不出得道高人的模样,毕竟他还是青春年少,装不得老成模样。 薛宝越点了点头道:“呵呵,柳大嫂……那是当然!” “那薛少爷,你说说看,我女儿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啊?”这柳氏心情急切的问道。 薛宝越早已经胸有成竹,他知道这柳氏一定还是有些疑虑,自己必须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能把这柳氏镇住。 于是薛宝越慢悠悠的说道:“柳大嫂,你女儿在小的时候,应该是五年之前因为下到河水中嬉戏,回家之后受凉而得的此病,对吧?” 这时候柳氏神色一动,明显可以看出薛宝越的这番话,显然说中了她女儿得病的情形。 薛宝越摇摇头,一脸的唏嘘叹息道:“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你姑娘的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病,这病要是再晚些时日的话……难啊……” 这柳氏听了之后,神色先是当即一黯,然后脸上的表情立即又充满了希望,立即开口道:“少爷,您一定有法子……您一定有法子!我求求你了少公子!” 薛宝越微微沉思片刻之后,然后低声说道:“要治好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这柳氏一下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少爷,只要您救了我的女儿,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薛宝越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能进入到我的薛府这里面,多少也算是和我有缘,再者说……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和儿女,也是我薛府里面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回去休息,我还要先处理一些其它的事情!” 柳氏听了之后急切的想上前再问上几句话,这时候薛宝越伸手止住了柳氏:“柳大嫂不忙,你姑娘的病我早有打算,不过我所学医的这一脉,有个医学的传承规矩,那就是必须要在治疗之前静心焚香,我得拜过自家的医祖,方才能够给你姑娘治疗!柳大嫂……您也不要着急,还请先回去安心休息,明日待我焚香祷告之后再说罢!” 柳氏听了薛宝越的一番说辞之后,自然是以为薛宝越的确有自己的规矩,也急忙点头说道:“对,少爷!应该的……应该的!我女儿的事就摆脱公子了,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就要立刻跪下磕头,薛宝越养气功夫那是一流,他上前一步扶起了柳氏,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用如此,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柳大嫂这家里家外,以后全靠你们了,不必多说了!” 柳氏得知了自己的女儿有了盼头,脸色显然好了许多,她千恩万谢的施礼之后,告辞走了出去…… 看着柳氏的背影离去,薛宝越又合计起书房的秘密来…… 说实在话,他已经在书房里上上下下的转了个遍,前世他可是搞装修的高手,无论是书房里的木材还是石材,他都已经看了个遍,根本就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至于这个屋子里是否有密室之类的,他也已经凭借着自己专业的知识,得出了结论——没有。 薛宝越又将所有摆放的书籍之类的看了个遍,仍然没有丝毫的头绪,“难道朱八说的真的是扯淡?” 薛宝越摇了摇头,这已经背负了范家无数人的命案,肯定说明这里面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到底这范家的家主隐藏的到底是什么?自己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薛宝越无力的瘫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仰天长叹,“难道就这样算了,自己没了办法?” 薛宝越看着房顶上的大梁许久,忽然薛宝越一拍脑袋,“这梁家的家主既然如此怕走水,那一定是个怕火的东西!” “既然是怕火的东西,那一定是怕火焰燃烧吞噬掉!易燃的东西只怕是只有纸张了!”薛宝越的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想…… “这梁家的主人怕走水,说明了就是怕书房燃烧,燃烧最容易烧的地方自然是房顶处的大梁,这是因为火焰热量是向上的!”薛宝越看着房顶上的大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自己咋就那么聪明呢!真乃是人之龙凤世间之少有的天才啊!”薛宝越立即将书房的书桌移动,将椅子放在了上面,探起头在大梁上寻觅了起来…… 果不其然,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薛宝越在大梁的一个缝隙之中,用自己的手指夹出了一张叠好的纸片…… 薛宝越此刻的手,颤抖的捏着这个小纸片,心中不禁有了些许的激动,到底是什么宝物能让这些大盗不惜生命的以命相搏…… 薛宝越暗骂了自己一句,“真特么没出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啥没见识过!” 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薛宝越缓缓的打开了手中的纸片…… 原来,手中的纸片是一个典当行的押票,典当业以“蝠鼠吊金钱“为符号,蝠与“福“谐音,而金钱象征利润。 这纸片上的正中间就是一个蝠鼠吊金钱的符号,押票上写着实物人姓名——梁天宇,抵押物——檀木盒子带封条一个,下架年月——天玄庚子年,上面手印等一应俱全。 “原来这家伙把东西藏在了当铺之中,怪不得另外一个枭雄怎么也找不到!”薛宝越不由打心里佩服梁天宇的精明…… 既然找到了宝物,薛宝越自然是可以回屋安然入睡了…… …… 当第二天雄鸡报晓之时,一夜风雪之后,桓城内外已然是一片银装素裹山河妖娆之色…… “哎呀,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是谁啊?到今天,我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些男人总说自己每天都是被帅醒的了!”薛府内的卧房内,传来了薛宝越得意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新的一天 薛府之内的薛宝越,此时慢慢的举起胳膊,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薛宝越然后慢慢的穿上了鞋,然后向着屋外走去…… “哎……我去!”薛宝越的脚下差点被绊了个狗吃屎,他刚要开口骂上两句,却发现地上绊到自己的,竟然是前两天因为贪吃躲了起来的大黄…… 薛宝越抬手挠了挠头,记得自己睡觉之前,好像将门栓给严实合缝的插上了,他疑惑的自语道:“这死大黄,它是怎么进屋里来的?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老年痴呆了不成?算了……还是去取宝贝要紧!” 薛宝越推开了门,眼见得屋子外面入目的一片雪白,清新的空气吸入口中,让人的心情格外的舒畅! 隔壁,听到了门口动静的柳月,立即款款而出,这个小丫头片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着薛宝越说道:“少爷!您的早饭马上好了,我这就给您端过来!” 柳月看着厨房内自己母亲忙前忙后兴奋的样子,她打从心里也高兴起来,这是她自打与家人一起搬到这个薛府后,第一次看到母亲发自内心的微笑。 柳月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却是冰雪聪慧,看来应该是自己妹妹的病有了希望,母亲的心结也一下子打开了。 柳氏在厨房忙碌的烧火做饭,昨日夜里回屋的时候,她的丈夫柳云已经睡熟了,早上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这一夜她睡得特别香,特别甜。等到她起身的时候,丈夫却已经起早忙碌去了…… 如今,忙碌着淘米添水做饭的她,一边远远地看着忙碌的丈夫,一面在心中憧憬着日后一家四口的好日子。 “妈,薛少爷现在已经起床了!”柳月开口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好嘞!丫头……菜都已经做好了,就在这盘子里,就差这大米粥了!你稍等片刻!”柳氏笑着说道。 厨房里,满屋飘散的都是柳氏做的饭菜香味,即便是离得很远也能闻得到…… 不到半柱香之后,在薛宝越面前的桌子上,柳月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了三菜一汤,今天早上的主食,则是馒头和一碗稀米粥。 “公子,您先慢慢吃,有需要再叫我!”柳月款款的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真是不错啊!有了现成的饭菜真是省事!”薛宝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筷子。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原本薛宝越感到最让人流口水的,就是这几道菜里飘来的香味,感觉食指大动。 原本薛宝越靠着椅子上,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饭菜带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果然不一样!”薛宝越喃喃的说道,此刻他感到如果不马上开动,怕是自己的口水就会立即流下来了。 但是当薛宝越睁开眼睛的时候,鼻子差点气歪了…… 原来,还未等薛宝越伸手夹菜,却看见大黄正贼兮兮的伸出了前腿,将菜盘子里荷叶排骨那道菜,扒拉到了它的面前,而且大黄的大舌头,已然落在了最大的那块排骨的上面…… 薛宝越先前美好的心情顿时全无,他不由得瞪起了眼睛,大声吼道:“大黄……!你个死狗!” 突然之下的一声巨吼,让大黄惊慌失措,整个盘子直接落在的地上,“啪……”的一声碎浪声传来后,地面上散落了一片飘着香味的排骨…… 大黄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临走的的时候还不忘记叼走了最大的那块骨头…… 柳月听到了声音连忙跑了过来,看到叼着骨头跑出去的大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薛宝越无奈的看着跑出去的大黄,心中不断的咒骂着这狡猾的大黄。 “大黄是贪吃了一点,不过它还是可以看家护院的!”柳月安慰了薛宝越两句,然后低头收拾起大黄搞乱的一切。 无奈的薛宝越,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桌面上的另外的青菜和大米粥。 这柳氏做的大米粥,和自己之前喝的味道略有不同,薛宝越喝了两口粥,觉得这米粥竟然清爽可口,而且饱满的米粒咬下去富有弹性和韧劲。 薛宝越感觉到,似乎这粥的味道也颇为不凡,滚烫地喝下去之后,似乎有着一股暖意从丹田生出,薛宝越感到自己似乎五脏六腑,都被这浓浓的粥香清洗了一遍。 薛宝越细细的品了一下,这次他注意到了,发现这粥清淡爽滑之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药味,入腹之间,似乎就有丝丝热气生出。 “嘶……这粥里放了什么?竟然有如此的味道?”薛宝越向正在收拾碎盘子的柳月问道…… “这粥啊?这是在粥里放了些山药、枸杞和少量的糖!这也是原来府里的老爷,听宫里的大夫说的!”柳月跟薛宝越解释道…… “噢……怪不得既有香甜之味,又有养胃之功!”薛宝越喃喃自语道…… 虽然,他知道不少药材还有配制药方的方法,但也没有拿药材当粥喝的经验,毕竟周围原来的人家个个都是够穷的,哪里还能买得起药材,再说也根本喝不上什么大米粥。 “哈哈……哈哈……,怎么聊着聊着就撩出来过商机呢?”薛宝越仰天大笑道…… 前堂的门被“咣当……”的一声推开,丫鬟柳月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见薛家的少爷薛宝越手中拿了一张纸,哈哈大笑着迈着八字步,走向了薛府大门之外…… “咕咚”一声,刚刚走出房外扫地的丫鬟柳月被吓了一跳,直接被吓得坐在地上,手上的几根骨头也掉落在了地上,此刻大黄不失时机的跑了过来,叼了一块就跑开了。 丫鬟柳月哪里顾得上大黄,她的小手不停的轻拍胸口,半天才长长的出一口气:“少爷莫不是失心疯了,吓死我了!” 丫鬟柳月看着薛宝越向外走出的背影,喃喃的嘀咕着:“莫不是这薛少爷真的得了什么失心疯的病不成?估摸着,还是昨日遇到的那个贼吓得少爷脑子糊涂了?这可不好,要是被吓得发起了神经怎么办?” 第四十章 当票 薛府的丫鬟柳月,看了看迈着大步远去的薛宝越背影,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想道,现在最好还是赶紧一会跑去和后房的柳氏商量一下才是…… …… 桓城的街道两旁,那可谓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这阵子的阳光,正洋洋洒洒的落在各式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城内这一片繁盛的景色,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虽然桓城内的当铺不少,但薛宝越打听之下才得知,自己所要寻觅的当铺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边。 薛宝越一路顺着表面凹凸不平的石阶,拐过了个弯,便看到了小巷。 小巷子的两侧都是民宅,到处可以看到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的藤蔓,不过此时因为是冬天,所以都呈现一种枯萎般的模样。 小巷子门口一家,便是薛宝越手中当票上写的“天保当铺”。 这挂着“天保当铺”四个工整大字的铺子,看起来并不大,一副木质牌匾的对联工整的写在两侧的门柱之上——天保担事之风险,赢获万家之平安。 一个模样忠厚的小伙计,正脸上堆着笑站在门口,寻找猎物般的看着过往的路人。 看到了薛宝越立即热络的招呼他进来看看,薛宝越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趴在高高的柜台上。 这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身形看起来比较枯瘦,他的脸上已经显示了几条岁月带来的沟痕,他的眼窝略略的微陷,正在低头拨着柜台上面的算盘。 薛宝越前面,正有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大汉,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白色的玉牌,放到了柜台上,然后低声的问道:“老板……这个能当多少钱?” 这个掌柜的伸过手,慢慢的拿起了他放在柜台上的东西,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起来。 劲装大汉见柜台上的掌柜的半晌没有说话,心中不禁有些生疑,挑了挑眉毛,急切的问道:“掌柜的……这……东西……怎么样?” 掌柜的目光微微一凝,笑眯眯的说道:“这个玉牌还真不太好说,你看这个玉牌上有这么多杂质,而且看起来也不够剔透,怕是值不了多少钱……” 掌柜的说着往劲装大汉面前一举,用手指着玉上的某个地方,仿佛想让大汉看得清楚。 劲装大汉的脸上神色显露出了一丝犹豫,这一丝的犹豫立即被精明的掌柜的捕捉住了,他继续说道:“这东西对我们当铺来说也没什么用!不过你要是急着用钱的话……” 劲装大汉脸上急切之色显露得一览无余,掌柜的伸出了两个指头道:“最多……给你二十两吧!” “你说什么?”劲装大汉的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价格。 劲装大汉满脸不甘的接回了白色玉牌,嘴里依旧是带着一丝企盼道:“能不能再加点?” 掌柜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薛宝越,很果断的说道:“既然你找到这里,我这也是诚心给你的最高价了,不然你去别家当好了!” 显然,这里地处偏僻,能找到这里一来是走过了别家当铺,二来是这东西见不得光…… 果不其然,劲装汉子只是急着想把这东西迅速脱手,略一考虑之后便点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墨迹了,你说多少就多少吧!” 掌柜的接过了玉佩,然后记到了账本上,然后喊道:“宝玉……二十两……一件儿!抵三十天!”,然后便恭敬的取出了二十两银子,连着当票一同递给了外面的劲装汉子。 劲装汉子低声道:“那玉佩你们一定留好了,说不定月底的话我还会赎回来!” 掌柜的连忙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了句——“客官您慢走!”,之后那劲装大汉便将银子纳入怀中,立即转身离去。 走进了当铺的薛宝越,这个时候走到了当铺的柜台前,将手中的当票放到了柜台上,然后说道:“老板,我来取当!” 刚刚坐下的掌柜看了一眼柜台外面的薛宝越,懒洋洋的从前台起身,伸手拿起了放在柜台上面的当票…… 掌柜的看到了当票上当铺的押花之后,眯着眼仔细的上下打量一圈薛宝越,点了点头道:“公子,这的确是我们的东西!您现在要赎回吗?” 薛宝越点了点头道:“我的东西呢?先拿出来让我看看!” 掌柜的听薛宝越这么说,不由得对薛宝越高看了一眼,看薛宝越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郑重,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敷衍了,他回头对着伙计喊道:“客官您稍等……小桂子,你赶紧把库房里天字号第三格里面的货物给我取来!” “好嘞!掌柜的我这就来!”门口的那个伙计立即跑到里面去了…… 薛宝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找了个椅子,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不过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的!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掌柜的直接从柜台的里间出来,手里面捧着一个贴着火漆的方盒子,态度和煦的招呼着薛宝越:“这位少爷,这个盒子就是您要赎回的物品,您先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损坏,您先过目吧!” 薛宝越嗯了一声之后,直接将外面桌子上的这个盒子拿了起来,盒子入手之后感觉轻飘飘的,里面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沉。 薛宝越装模作样的四处查看了起来,果然这盒子上面的缝隙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没有动过的痕迹,细微之处还带有一些灰尘,显然在这里存放了有年头了。 薛宝越慢慢的将手中的这个盒子放下,然后笑了笑,慢悠悠的对着掌柜的说道:“嗯……不错!您这东西……保管的没有一点差错!这东西……我今天就取走了!” 掌柜的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喜色,一脸的褶子此时全都绽开了,他缓缓的说道:“既然小店没有差错,那就按商量过的一年二十两银子付费,现在正好十年了,费用共计二百两!” 第四十一章 柳玉病重 薛宝越听了掌柜的话,他的脸上的颜色顿时一黑,在心里暗骂起来:“这老家伙,真是个黑心的家伙!一年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是不是故意耍老子玩?这要是这盒子里的东西不值二百两,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不过薛宝越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二百两的银票,肉痛的递到了掌柜的手里。 眼下这位掌柜的,脸上挂着笑然后搓了搓手,现在他的心里这个高兴啊,“今天的这个活,才算是来了个真正的大买卖!那刚才的劲装男子押在这儿的玉牌,和这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以掌柜的态度极其的恭敬,他伸手慢慢的接过了薛宝越递过来的银票,稍稍验看了片刻之后,便立即笑着说道:“这位少爷……看你这盒子多少拿着有些不太方便,要不要我直接派人送到府上?” 薛宝越微微一笑,“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们送呢,万一知道这里的秘密,就麻烦了!” 于是,薛宝越不动声色的慢慢说道:“呵呵……多谢掌柜的费心!我这就要用盒子里那东西去办事,所以……就不麻烦你了!这次就谢过掌柜的好心了!” 掌柜的微笑着说道:“哈哈……少爷,既然如此……那小店就……人货两清了!” “对……对……对!这位掌柜的……咱们是人货两清!在下……告辞了!”薛宝越离开了椅子,对着掌柜拱了拱手道。 “在下就不远送了!回见!有好东西您尽管来,只要是宝贝,本店决不会亏了您的!”掌柜的立即起身还礼道。 薛宝越转身拿着东西,直接迈步出了当铺,看着薛宝越远去的身影,掌柜的口中美美的哼起来了小曲…… …… 快到中午的时候,薛宝越手里紧紧的拿着盒子,从容不迫的推开了薛府的大门,踏着前院地上铺着整块青石,进入了薛府…… 薛宝越转过影壁墙直接进入了自家的前面的会客大厅之内,这屋子看来已经收拾的立正了不少! 大厅里面的正中央的位置的两侧,已经摆好了两排椅子,大厅的中间放着薛宝越早上吃饭的那张八仙桌,正对面就是薛宝越的正座,让外面来的人一走进这里,就能直接看见这里的主人了! 不知不觉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薛宝越奇怪的发现,诺大的院落里这么半天没有什么动静,他竟然没有看到柳氏一家的身影。 “这不应该啊?”薛宝越喃喃自语道,于是他在宅院里四处张望着,当他转过了书房进入内院的时候,听到了内院里面传来的哭声…… 薛宝越顺着哭声寻找,很快他便发现哭声来自于柳氏那边的居所…… 薛宝越顺着声音走进了柳氏居住的客房内,直接就看到了柳氏的小女儿——柳玉,这个活泼可爱的丫头,此时正躺在屋里的床上,看上去双眼紧闭,眼见得出气多进气少,看起来这丫头现在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妙…… 柳云此时眉头紧皱的站在柳玉的床前,而他的夫人柳氏,则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另外的大女儿柳月,则是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眼中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次咱们玉儿的病,早上看起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柳云的夫人柳氏,嘴里翻来覆去的喃喃念叨着。 “你不是听薛少爷说过,女儿的病他能治吗?如今,我看啊咱家这玉儿的病比上一次更重了!这次应该算是到个坎了,我看要是薛少爷治病时,要是说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咱玉儿……只能就这样了!”柳云慢慢的说道。 看来,柳云上午干活的时候,已经听夫人说了薛宝越治病的话,可这相信是一回事儿,能否真的治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柳云的夫人柳氏听了柳云刚刚说出的话,闻听此言她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听到了父亲刚刚的话,丫鬟柳月低垂着不再吭声,更是嘤嘤的哭出了声。 片刻之间柳氏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控,她猛然间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也许薛少爷真的能治好柳玉的病!我这就去找他!” 柳云这个汉子猛然抬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夫人泪流满面,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愣了愣神,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的低下了头…… 柳云的女儿柳月起身伸手拉着母亲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搂着她的肩膀,声音嘶哑一脸苦涩的说道:“妈妈……这兴许就是柳玉的命,咱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这场面,看得刚刚进来的薛宝越也动了恻隐之心,薛宝越一脸肃然的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柳玉一眼,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你们这……发生什么事?” 柳家的几个人,看到忽然出现的薛宝越,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睛里立即出现了一股期盼喜悦的光芒。 柳氏连忙上前拉住了薛宝越的手,急急的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女儿玉儿听了我跟她说病有希望的话,她也是非常的高兴,于是就多干了点活,刚刚突然就这样晕倒不省人事了!少爷你赶紧帮忙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薛宝越放下了手中的盒子,对柳氏说道:“不急……不急……我先给她把个脉看看!” 柳云也立即上前道:“就是……赶紧给薛少爷让开!” 柳氏立即闪开了地方,薛宝越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慢的伸出了后,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床上柳玉的手腕之上。 薛宝越闭上了眼睛,屋子里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半晌薛宝越睁开了眼睛,转过了头对着柳氏说道:“这丫头没什么事,她的病还有救!” “啊?薛少爷这……这是真的么?”柳氏和周围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第四十二章 治病救人 薛宝越恢复了脸上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当然是真的了!不会有错!柳玉不过是一时间闭过气了而已!” “啊?那太好了,薛少爷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柳云立即开口应允道…… 薛宝越慢慢的说道:“这个病除了需要吃些我独家配置的药物之外,还需要进行一个疗程的针灸之术,这个过程大约需要用七天左右,这七天中可千万不要再让你女儿,做什么大的体力活动了!” 家仆柳云听了薛宝越的话之后,连忙点头应道:“好……好!我知道了少爷!” 柳云说过之后,转过头安慰柳氏道:“老婆,你别担心!你听见没有,咱们都听薛少爷的,他说只需要一个疗程下来,柳玉就没事了!” 柳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氏就直接打断了柳云的话语道:“别说七天了,就是七个月也行啊!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病就行!” 柳氏也知道治疗女儿的疾病,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儿戏,她起身直接走到了薛宝越的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礼后,脸上满满的感激之情,然后方才开口说道:“薛少爷,我们家的玉儿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薛宝越微笑着点头道:“柳大嫂,治病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难,你就把心放好了,过了七天之后,我一定还给你一个俏皮灵动的姑娘!” 不过柳氏还是犹豫了一下,拉着薛宝越的手问道:“薛少爷……真的没问题么?” 薛宝越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嗯……柳玉的病情在控制之中,接下来,我这就给你们写个方子,你们赶紧按照我写的方子去抓药,该抓的药一定要抓,千万別差钱!这一百两银票你们先拿着,以后慢慢的从你们月例之内扣除就是了!” 这可不是薛宝越小气,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出了钱的话,只会让柳家的人更加感到心中难安。 薛宝越拿起了笔墨,立即飞快的书写好了一个药材的方子,递给了家仆柳云。 柳云却是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对于薛宝越却是愈发的欣赏和信任了。不过,柳云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柳氏让柳月出去准备煮药的事物,眼下的情况,自然是由她亲自服侍自己的女儿。 “薛少爷,你要怎么针灸呢?要不要脱下些衣服?”柳氏吞吞吐吐的开口问道。 薛宝越很清楚,柳氏的心中在担心什么,毕竟面前的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薛宝越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之后,对着柳氏开口道:“嗯……这样……脱去外衣就行了!” 柳氏想了一下,眼下自己的女儿眼看就要不行了,再说了将来自己的女儿不就是侍奉这薛家少爷的么,于是她也不再犹豫,立即除去了丫头的外衣。 此刻,躺在床上的柳玉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虽说柳玉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但看到挺秀的琼鼻,吐气如兰的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绝对也是个美人胚子。 当然,现在薛宝越的脑海之中根本想的不是这些,他从父亲的那里记下了不少神奇医术,以及各种神奇的针法。 但是,眼下柳玉这个丫头的病病不一般,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杏林高手误诊了。 现在薛宝越所施展的针法,是那本医术上记载的独特手法,这也不是随意就可以使用的。最主要的就是,此针法一定要配合药物一同使用,才能有最佳的效果。 薛宝越的目光在柳玉的身上扫视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盒,他拉开盒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八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当薛宝越从盒子里取出银针的时候,柳氏的心中一动,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奴婢,她可是见识过不少的东西。眼下薛宝越手头的这套针,绝对是价格不菲,看来这薛少爷说能治病之说,并非是浪得虚名。 这些针法的名称叫做聚灵针法,虽然这名称让薛宝越很好奇,似乎他也从未在外面的医馆里听说过。但薛宝越还是有种莫名的自信,父亲医术书中记载的这针法一定有用。 能够施展聚灵针法,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眼力,不过这些对于打小就学习医术的薛宝越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事实上,在中医里人体自身就可以看作是一个小宇宙。聚灵针法讲究的是利用全身各处的阴阳之气,根据身体需要,在局部施针形成一个小循环,祛除邪湿之气,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 如今薛宝越也是考虑到,柳玉现在的实际身体状况岌岌可危,如果要是使用普通的医术方法,最快也要用上半年的时间才能医好,而显然眼下柳玉突发的状况,让她并不一定能撑过这半年的时间。 所以,薛宝越这才冒险的使用了最快速的聚灵针法,这种父亲医书上所记载的方式,用来治疗柳玉,这针法薛宝越虽然没有使用过,不过根据他多年的行医手段,对这套针法的医理的方法,多少还是理解的,至少不会把人给治出毛病。 至于所谓治疗此病,没有什么大事的说法,这也只不过是薛宝越掩人耳目的话语而已,目的,自然是打消柳云一家的担心。 虽然说是第一次施展聚灵针法,薛宝越也是有过很多的治疗经验的,所以,他现在嘴上说得也是轻松。 薛宝越清楚的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在使用这套聚灵针法治疗的时候,施展之时绝不能大意,出现任何的差错。 此时,薛宝玉轻轻的闭上了双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片刻之后他猛的睁开了双眼,整个人的气势也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只见薛宝越的手中捏着银针,不过他的双手十分的灵动,按照书中聚灵针法的要点,薛宝越干脆利落的下针了…… 第四十三章 柳玉苏醒 薛宝越资深做为一名医者,他可是深深的知道,如果看到病人在病痛的折磨下痛苦万分,医者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医者的内心那是非常不好受的。 “如今柳玉的病情有了新的变化,看来……自己……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治疗吧!”想到这里,薛宝越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薛宝越稍事休息,等待自己平复了呼吸,他猛然间眼中的精光闪烁,用尽最快的速度出手了…… 随着薛宝越的手指在空中挥舞,手中连连不断的施展出聚灵针法,银针分别的落在了柳玉身上裸露出的不同穴位之上…… 薛宝越快速施展聚灵针法,当最后一根银针终于坚持着,在自己脱力前的一瞬准确无误的刺入了柳玉的穴道之上时,他全身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刚刚真可谓是悬之又悬…… 在施展完自己的聚灵针法的瞬间,薛宝越直接无力的瘫靠在了椅子的背上,此时他的额头和手心里,到处遍布的都是冷汗。 过了半晌,薛宝越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过了神,他这才再一次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薛宝越缓缓的抬起头,再次看向躺在床上满是银针的柳玉,但眼下躺在床上的柳玉,根本没有任何的一丝动静和反应。 眼下的这种情况,反倒是让薛宝越松了一口气,看来,根据医书上的记载没有丝毫的失误之处,因为,自己刚刚施展的聚灵针法,不过是治疗的第一步,这一步算是施展成功了! 此刻,薛宝越知道自己还是有些过于大胆了,因为,之前他从未用过聚灵针法施针法。 刚刚,整个一套聚灵针法施展下来,差一点让他自己的体力透支,如果这中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绝对要名声尽毁,背上一个庸医的骂名了,更是无法再走医者之路! 薛宝越如今感到庆幸的是,这次的兵行险招,似乎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自己平心静气的情况之下,还真就让他一次施展成功了! 针法施展完毕之后,接下来的医治的方案,就是按照聚灵针的后续方法施展,病就能立马有所缓解…… 后续手段简单了一些,那就是按照聚灵针的手法,先按住柳玉的头部,轻轻对头顶的百会穴进行旋针之法。 说白了,这一步就是轻轻的用手指,先捏住了银针,然后在捏住银针的同时,按照独特的手法轻轻的捻动银针。 此刻,虽然柳玉奄奄一息,但在薛宝越捻动银针的同时,她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正缓缓渗入到了自己身体的各处。 很快,柳玉苍白无比的脸上,没来由的泛起了一丝微微的红晕,这让眼见为实的柳氏,脸上露出了一声喜色…… 接下来,薛宝越又连续在几个穴位使用了此手法,柳玉脸上的血色红晕,渐渐的有些像是正常的人一般了。 随后,薛宝越突然又换了一种手法,柳玉此时胸前只有亵衣,可谓是皓体呈露,弱骨丰肌。薛宝越向此刻却视而不见,直接在中府穴、神威穴以及太乙穴上使用了弹字诀。 只见薛宝越手指,在诸多的穴位上轻轻弹动,大约等待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薛宝越这才将十九根银针抽了出来…… 当最后一根银针取下的时候,柳玉的口中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嗯……我……这是怎么了?” 柳玉一面说着,一面说着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薛宝越施展针灸之法后,真的缓缓苏醒了过来,柳氏不禁上前拉住了女儿的手,原本忧愁的脸上立时喜极而泣…… 柳玉感觉自己恍若是不明不白的昏睡了一大觉,此时她睁开了眼睛,想要立即坐起身来,柳氏立即按住了她的身子,告诉她的女儿,现在还是先注意躺着休息…… 柳云却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自己老婆的哭声,直接拿着药材冲进屋来…… 看到醒过来的柳玉,他不禁有些吃惊,更多的是一种兴奋,柳云立即跪地而泣道:“薛少爷,你如此年纪就医术了得,真是神医啊!我们全家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我……我……我都不敢想象七天之后的柳玉,那还不得变成好人一个啊!” “呵呵……柳叔,你先别着急,你女儿现在的情况,主要是身身子骨太差了,我施展的这个针法刚开始,自然会觉得效果明显!但是,接下来就不会那样利害了,必须要配合着我配置的药丸,这治病可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不会你说的那么玄乎!”薛宝越微笑着解释道。 柳云看到自己女儿缓了过来之后,心情也是大好,满脸笑容的说道:“薛少爷!哈哈……我说说也没有什么事,我女儿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状态,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我感觉如果真的要少爷您再治疗几天的话,我女儿的病指日可待了!” “嗯,如果坚持治疗几天的话,病情基本上就能控制住,不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了,不过以后半年内,还得坚持服用我开的药方,才能真正的根除!而且,最近这七天的治疗阶段很重要,这七天内不宜吃荤腥的东西,必须要吃清淡一些的食物才行。”薛宝越神情淡然的说道。 “薛少爷,今天是不是特别辛苦?”柳云注意到薛宝越一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汗水浸透了。 “没事。”薛宝越对着他笑了笑。 在柳云的眼中,薛宝越越是这样,让他和他的老婆觉得,薛宝越的形象愈发的神秘和不凡了。 一个年轻的孤身少年,不知为何会有如此超高的医术,而且如此的尽职尽责,对一个下人都能关心施以援手,柳云此刻都有点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自己的主人了…… 薛宝越看着柳云兴奋的不行了的面容,那热切的神情,他被吓得全身不禁一凉,“哥的取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你不要这么热络的看着我好吧!” 第四十四章 盒内之物 接下来,家仆柳云的动作很是迅速,他先是立即喊过来柳月,前来照顾他的妹妹,然后吩咐他的老婆,赶紧出去给薛宝越去做饭! 柳云也跟了过去,好给他的老婆柳氏打下手帮忙,两口子一面走着,一面在私下里不知交流着什么,不过看样子,柳云的话让柳氏的神色也随之兴奋了起来。 过了不大会儿的工夫,柳氏便急匆匆的,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前来给薛宝越送饭了。 薛宝越的鼻子嗅着食盒内饭菜的清香味儿,这才感觉到自己还真有些饿了,于是他便毫不客气地将几盘精致的小菜和一大碗米饭,全都一扫而光…… …… 在随后的七天时间里,薛宝越每天都要来此为柳云的姑娘柳玉,认真的进行一次针灸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时薛宝越的聚灵针法显然已经无比的熟练了。 这七天的时间下来后,从医理上来说,如此的连续进行针法的施展,目的是通过聚灵针法,让病人自己在体内形成一个经脉内的微循环,以达到调动和催发人体自身的保护机能,进一步调节精气神的作用。 薛宝越现在无论是对聚灵针法,还是自身对施展银针的把握,都已经有了不小的提高,每天都无比熟练的下针,然后行针和收针。 薛宝越最后一次的施针是在凌晨,这也是收针的需要,通过这七天的针灸治疗,再借助日头升起时的紫气东来,让天地的阴阳之气和体内的阴阳之气,形成一种不可言明的巧妙平衡,直接达到治疗的目的。 薛宝越亲自配出了药丸,在柳云的强烈要求下,更是并由柳云夫妇两人监督着柳玉,一点不剩的把薛宝越配制的药丸,全部都吃了下去。 果然,薛宝越配制的药丸不是盖的,过了这七天之后,柳玉脸上的颜色不但恢复了正常,而且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 一连七天的治疗,也让薛宝越精疲力尽,他过了七天之后,才想起了自己的盒子,以及柴房里还关着个人…… 薛宝越急忙喊来了柳云,问起了柴房里的朱八。“柳叔,你这两天给朱八送饭了么?” “启禀少爷,您放心吧!那个朱八,我已经找了上次卖我的那个商人,前天夜里,那人直接把朱八装进个棺材里,说是送到别的地方贩卖,您就放心吧!对了,他还给了我五两银子!”柳云说着便把银子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不用了,你这件事做的不错!这点银子也不多,就赏给你了,你拿着花吧!反正你们的月例我不是已经按月扣了?再说……你家的女儿还得加够营养不是?”薛宝越慢慢的说道。 “谢少爷!”柳云知道薛宝越这不是客气,便躬身施礼道。 “对了!我上次拿回来的那个盒子,放哪去了?”薛宝越想起这可是自己拿银子换回来的盒子。 薛宝越心里暗道,“这我一眼还没看呢!怎么就不见了?想想真有点肉疼!” 柳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片刻之后恍然道:“盒子……嗯……那天少爷拿着的那个盒子,在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给藏到了少爷的床底下了!” “噢……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吧!”薛宝越对着柳云淡淡的吩咐道。 “是!少爷!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柳云躬身施礼后转身离去…… 等柳云转身离去之后,薛宝越立即迫不及待的钻到了自己的床下,果然看到自己取回的那个用火漆封着的盒子,安安静静的呆在床下的角落里…… “嘿嘿……你这个小淘气,可是让我好找!嗯……今天就让我看看……你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好东西?”薛宝越指看着盒子美滋滋的说道。 好不容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昏黄的油灯之下,薛宝越拿出了盒子放在了桌上。这个盒子看上去很是古朴,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薛宝越也曾经拿起来掂量过,这个盒子的份量并不重。 薛宝越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盒子,他犹豫了好半天,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 当薛宝越刚刚伸出手,想要打开封条的时候,屋内的窗子上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 这突如其来的黑影,立即让薛宝越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手里提着门栓,警惕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往院子里望去,发现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刚刚的是鬼么?这……院子……里面不会真的有鬼吧?”薛宝越此时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半晌,薛宝越方才壮着胆子大声的喊道:“嘿!……我看到你了,你赶紧给我出来!” 没想到,薛宝越的话音刚落,窗户上的影子立时又闪动了起来,薛宝越的目光急忙看向影子那边。 这时,薛宝越清清楚楚的看到,方才那个恍惚的影子竟然是院子里大黄的身影。 “靠……你妹的大黄,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薛宝越看到大黄,他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 至于为何出现鬼影,自然是因为家仆柳云过于勤快的缘故…… 柳云怕薛宝越看书看不清,故而柳云在屋外的灯内放足了灯油,走的时候他把院子里不用的灯烛给点亮了,这样一来外面院子里大黄走过的影子,直接被映到了屋内的窗户上…… 薛宝越知道了刚刚影子的缘由,这才放心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刚刚不过是虚惊一场,看来自己有些过分的紧张了…… 薛宝越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桌前,直接伸手撕下了火漆的漆封,然后小心翼翼的慢慢掀开了盒子的盖子,他终于打开了这个引发了数条命案的盒子…… 盒子里面只有两样东西,映入了薛宝越眼中,那是一块黑色的铁牌和一叠银票。 薛宝越拿起了这叠明晃晃的银票,都是和之前铁目深给自己的一样,简单的数了一下,正正好好有三十万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第四十五章 敌袭 此时的薛宝越拿起了那块黑漆漆的铁牌,用手掂了掂份量,这重量和铁似乎还有不同,有些飘轻的感觉。 薛宝越翻来覆去的查看后,确定这真的只是一块金属材质的牌子,也并不像他先前所猜想的那样,整个是金子做的外面涂上黑漆掩饰的那种。 薛宝越仔细的查看后,发觉这令牌上面的花纹很是特别,连绵不绝的卷云纹中间,有一个薛宝越也不认识的字。 “这到底是什么鬼字符?”,薛宝越拿着牌子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牌子纳入了怀中。 至于这盒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红木盒子而已,在商铺里花点银子就能买到一模一样的新盒子。 薛宝越又从桌边拿起了这叠明晃晃的银票,这正正好好的三十万两银子,对于自己来说可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样一来他不再为自己的日子发愁了…… 薛宝越站了起来,贼兮兮的趴在自己的屋门口看了一会,发现周围除了大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把银票小心的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寻了屋内的几本书,不露痕迹的放入到盒子里,小心翼翼的合上,然后掂了掂份量觉得没什么慢出入后,拿起蜡烛慢慢将火漆封好,然后将盒子放置在了床底下。 薛宝越将这些银票小心的收好了之后,美美的在屋内的铜镜上照了照,然后不住的感叹摇头,屋内响起了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之声:“谁能够想到我薛宝越,竟然可以变成纨绔大少?” 薛宝越的心中多少有些激动,于是直接在床上和衣卧下,不知道过来多长的时间,他才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薛宝越可谓是睡得天昏地暗,还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要不是薛宝越被院子里的一阵嘈杂声弄醒了,他还想继续再睡会! 薛宝越睁开眼睛时,发现天色早已经大亮了。 薛宝越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衣服的里怀,摸到了那三十万两的银票,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钱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天天还得惦记怎么藏好!有钱人的生活也不容易啊!”薛宝越感叹道。 因为肚子饿了,薛宝越便起了床,揉了揉自己眼睛打了个哈欠,推开了房门向前面大厅走去…… 柳月却早已等候在了门口,上前告知薛宝越:“薛少爷,早晨的饭菜都已经做好,放在了大厅里的食盒之内。” “嗯,我知道了!”薛宝越晃了晃自己的头,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外院的时候,薛宝越看到远处的城外,群山中的某处,似乎冒起了一股黑色的烟尘,他也没有在意,大摇大摆的继续走进了大厅,打开食盒开始了自己的早餐…… 抹着嘴角上的油的薛宝越,慢悠悠的走出了大厅,发现外面的远处天空中烟更加浓郁了,烟尘滚滚蔓延天际。 烟尘在远处的山顶开始弥漫,紧接着离此地不远的山顶上此时也冒出了黑烟,这黑烟犹如一条黑色的长蛇在空中张牙舞爪,在空中肆意的舞动身躯。 “这……难道是?”薛宝越的心中微微一动。 果然,片刻之后城内“咚……咚……咚……”连续的钟声传来,接着外面响起了大队人马跑动的声音。 在门外,接着又响起了敲锣的声音,“铛……铛……铛……” 然后一个公鸭嗓在院外响起,“各位……乡亲父老……桓城有敌人来袭,大家可……千万不要乱跑,赶紧……立刻回家,宵禁开始了!夜里……大家不要出来了!”…… “看来……真的是狼烟,这狼烟一起,怕是战事要起啊!”薛宝越摸着胸口处的银票,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柳云一家人听到了声音,全都紧张的跑了出来…… 薛宝越立即吩咐道:“柳云你赶紧拿钱到对面粮店买袋大米,他卖多少你就赶紧买多少!快去!” 薛宝越转过头,又对柳氏吩咐道:“称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雇个车,到市场买头牛!顺带买点活的鸡鸭!柳月你就到对面弄点菜回来就行了!柳玉你去药店买些硫磺……算了……我亲自去,柳玉你看好家!” 薛宝越深深的知道这狼烟一起四方皆动。这城池如果被困的话,粮食很是重要! 薛宝越刚刚走到药铺的门口,里面的伙计正抬着门板出来,准备关店了,薛宝越直接走了进去…… 药材铺的老板说道:“这位少爷,我们这里关门了!要买药的话明天再来!” 薛宝越说道,我就要一样东西,说着拿出了一百两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老板的眼睛一亮,拿起了银票说道:“眼下要打仗了,小店里的药材,怕是要被城主府的卫兵管制,不过你要是只买一样的话,要是不是疗伤的药材倒是可以!” 薛宝越笑了笑道:“我只买硫磺!” “啊?买这个啊?可以……可以!”药铺老板将银票直接纳入了怀中,转身吩咐伙计将店里的硫磺包好,让薛宝越拎走了…… …… 一时间,原本富庶的桓城,此刻成了风雨飘摇的中心,城内外被一股战争来临的杀意所笼罩。 桓城的城主府之内,城主宇文天浩和游击将军刘青山等人面面相觑,外面的狼烟一起,他们知道,桓城在敌军面前能否守住,就看此役了…… 宇文天浩表面上官职是城主,但实际上他是皇朝皇后的侄子,即便在皇城内也算是一代权臣,但此时他作为城主,必须要和桓城的生死捆绑在了一起,所以现在两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桓城如果被破,他即便逃了回去,在皇上的面前他也只有一死才能谢罪,同样作为刚刚上任的游击将军,一旦桓城被破,他刘青山更是只能引颈受戮。 目前,游击将军刘青山是桓城里面的第一守将,也是桓城守卫的唯一指望,眼下的城里的民众,还是桓城城主宇文天浩,都期待这位游击将军能在这次敌袭中守住城池。 城主宇文天浩的神色十分凝重的问道:“刘将军,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第四十六章 兵临城下 听到了城主宇文天浩的问询,游击将军刘青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光,他看着这位皇族的城主,只得缓缓的说道:“眼下敌人劳师动众,我军不可直摄其锋芒,自然是以守代攻,方为眼下的上策!” “嗯……敌军兴师动众的来此,咱们作为拱卫皇城的关隘之地,敌军定然有其用意,咱们也不可不防啊!”桓城的城主宇文天浩并非普通之人,看来他还是颇有头脑的…… 游击将军刘青山看着城主宇文天浩冷静的说道:“这一次敌军能够远道急袭而来,眼下我们的城池看起来似乎坚不可摧固若金汤,若是提前有敌人潜伏于城中,也或是有兵将悄然的投敌,我们并未可知!何况敌人更有悄然翻山突袭背后,四面合围之策,咱们也都需计算在内啊!” 城主宇文天浩叹了口气,方才点了点头道:“唉……若是敌人四面合围,断绝我城池求援之路,时日一久此城必破!但要是贸然求援的话……怕是皇朝对我们的能力有所质疑啊!” 游击将军刘青山说道:“看来……唯今之计,只有立即封闭前后城门,命令城内之人只需进不许出,这样城内的兵丁调动和布置的消息便无法传出!” “薛执事,你看刘将军的办法如何?”桓城的城主宇文天浩的目光看向了众人中的薛家的族长薛武银。 桓城内的薛氏家族是这桓城内的勋贵家族,族长薛武银更是身为桓城城内的执事,他的眸子一闪,他对于刘青山的意见颇为心动。眼下这薛家的一众身家性命也都是在这桓城之内。 薛武银略一思索便开口道:“眼下敌人来袭情况不明,若是立即出军以攻代守的话,怕是会损兵折将,我倒是同意先以静制动,查看敌人的虚实再做打算!” “眼下……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城主宇文天浩问道。 眼下府内开会的这些人,大都点头表示同意,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那下面咱们再研究一下怎么守好城池?刘将军这个你怎么说,也还是比我们强上一些,你先来说说!”城主宇文天浩说道。 诚然,桓城并不是他刘青山说了算,但现在情势危如累卵,来自敌人的压力不小,现在必须同仇敌忾同心同德。 刘青山想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眼下,城内的治安必须由我们兵部掌管,一切围绕守城为最大的要务!城内的衙差负责城内的各处治安,维系民情!好在我们的城池的坚如磐石,历时多年的不断修缮加固,使桓城的城墙高大雄伟雄厚方正,这样一来我们守备就具有相当的优势!” 的确,这座巨大的城池,因为是坐落在落云山脉至皇城的要地之处,起到了拱卫京畿的作用,所以这里的城池十分的高大雄伟。 刘青山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为了守住桓城,必须准备好大量的滚木礌石和盾牌兵器等物,这样才能长时间的坚守城池!” 闻言,桓城城主宇文天浩眸子里喜色一闪,朝着刘青山道:“好!就依将军之计,由将军统领全城兵马,与敌决死一战!” “在下还有一言!”刘青山说道。 “快快讲来!”城主宇文天浩急切道…… “为防敌人攻破城门,现在必须用巨石将城门堵塞,以绝敌人攻破城门!另外,医药、兵马的食物以及城防物资还需有人协调!”刘青山直接说道。 “好!就依将军所言,薛执事你就负责这军需等事物,务必安抚民心,组织城内青年劳力配合城防,不要让城内发生慌乱!”城主宇文天浩拍板道…… 片刻之后,桓城的前后两个城门在守军头目的指挥之下,慢慢的徐徐关闭起来,随后组织好的民夫将巨大的石条放置在城门洞之内,这样一来此城便不能随意出入了。 眼下,城内的商铺大多都已经关闭,不少衙役出现在了街道上,城内眼下看起来还算是秩序井然,大多数的百姓除非必要,都已经躲入家中…… …… “报……”一个探马直接背着旗帜冲进了城主府。 “讲!”城主宇文天浩说道。 “山顶观察哨示意……敌军离此还有一百里!”探马说道。 “看清楚有多少人马了吗?”刘青山问道。 “黑压压一片,看样子至少五万左右!”探马回道。 城内的众人脸上颜色变得有些苍白,这围困自己的城池的兵马竟然有五万之多,这已经不是自己这桓城一万的兵马能够比拟的了。 桓城城主宇文天浩终于觉得敌人过多了,他缓缓说道:“咱们怕是熬不下去了,还是赶紧求援吧!”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这样一来,咱们只能死守等待援军了!不过眼下城门已经封闭,怕是要将人坠下城墙,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走官道被敌人所阻击!”游击将军刘青山苦笑着说道。 “嗯……还是赶紧派人求援!”薛执事也点头称是。 眼下的情形来说虽然有些危机,但这桓城可是依照着附近的高大山势而建,说它是拱卫皇朝的一个巨大的关隘也不为过。 桓城四周有着高达十七八丈的城墙,这高大恢弘的城墙用来抵御敌人还是颇有优势的,而且眼下城内大多数的房宅都是石条砌成,这些石条都是来自于附近的落云山脉,守备城池的话,毕竟能够就地取材不是。 再者说,要是皇城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对付这些人倒也不无可能! “眼下也没有什么妙计,就先这么等着吧!等到敌人来的时候,咱们再做打算!”刘青山缓缓的说道。 “也好!”众人都是点头称是。 等到傍晚时分的时候,城外的远处一队黑压压的兵甲朝着这里缓缓而来,足有五万的步兵再加上两万铁骑,一队队秩序井然的鱼贯排列而来…… 站在城头上的游击将军和城主宇文天浩心中猛的一沉,同样,城头上的各统军将领的脸色同样有些发白…… 第四十七章 迎敌 在桓城城头上守城的将领们,紧紧的盯着远处前来的敌方大军,原本高昂的士气,此时却有些低落了起来…… 将领周遭的一群士兵,同样对竟然有如此多的敌人,由心而发的感到有些难以应付…… 士兵们一个个弓着身子藏在城垛子的后面,在城头悄悄的看着由远及近的敌方大军,听着从这些正慢慢的靠近桓城的黑色兵甲,脚下传出的震撼而又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现在,除了城头上的众人之外,就连城内居住在城墙附近的百姓,都感觉到了桓城周围的地面的震动…… 这种震荡是随着敌人前进的步伐,而传来的一阵阵步伐激起的震荡,这震荡之声让在城头守备的兵甲,一个个的心里越发的有些紧张起来…… 眼下,桓城的守城的兵甲的总数,就是游击将军刘青山的手下所有人,加到了一起也只有区区一万左右。 而现在,在桓城的城内杂七杂八的衙役和乡勇,加起来也不过有个两千人左右,这兵甲的数量和城外远处的七万的雄兵,对比之下实力的确有些过于悬殊…… “诸位弟兄们,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世家子弟,但我也知道报国忠君!眼下这城内有我们的兄弟,有我们的父母,更有我们的妻儿!我们占据城高兵利的优势,而敌人劳师以远!所以我们定能以少胜多!誓与城市共存亡!”游击将军刘青山煽动着众人的情绪…… “是!将军!我们……一同……誓与此城共存亡!”城头上的士兵同声喊道…… 尽管此时在守城的兵力上,和敌人的数量上有着很大的悬殊,但眼下城头上这些兵甲的脸上,全都露出了决死之色,因为他们的家人大都在此城中…… 无论是将领还是兵甲们,他们的心中都知道,眼下守卫城池的这一战并非易事! 游击将军刘青山知道眼下自己守备的桓城,如果真的有失的话,怕是自己的家人和城内的百姓,定然全部是凶多吉少! 刘青山眸子一缩,站在城垛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外的敌军,就目前来看,若是敌人愿意的话,对面的那些兵马随时可以杀过来,而且随时随地能让邺城的城防变得岌岌可危…… 桓城城主宇文天浩现在也走上了城头,对面的敌方军队的指挥,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些兵马全部停了下来,难道敌人是在给自己施加心里上的压力吗?最后,他还是决定等等看,才能真正清楚敌人的用意…… 果然,不多时对面跑过来了一匹快马,马上面的是敌人的一名队长,只见他冲着城头上的众人喊道:“我乃乌奇国国主乌一凡旗下铁骑队长,此次我军有十万之众!望将军怜惜城内百姓,速速投降!勿要令城内生灵涂炭!” “滚!我等誓要与此城共存亡!”城主宇文天浩怒气冲冲的喊道,与此同时他抢过了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但见此人扭头一躲便轻易的躲过了此箭,转过头,立即一拍马屁股直接骑着跑了回去…… 远处乌奇国的国主乌一凡远远的看到了城头上的一箭,知道桓城城主此举,意在孤注一掷的想要守住这座孤城。 眼下,只要自己率领的队伍直接冲上城头,利用自己部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利用强劲的连续攻击,唯有如此方能摧毁敌人的意志,敌人难有喘息之机。 乌一凡立即吩咐道:“来人……立即擂鼓……攻城!” “咚……咚……咚……”乌奇国的军队中,传来了如雨点般连续的鼓声,这鼓声密集而激烈,让人的心中产生了一股激荡之情…… 乌奇国国主乌一凡虽然有些膨胀,但他这个国主还真的不掺任何水分,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 乌一凡算是一位草莽出身的国主,他并不懂什么行军作战的理论,但任何安排和命令他却都能够做出最适合的选择来,这只能说是他的天赋。 在历次的战斗中,他行军布阵简单粗暴,完全就是把最合适的人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上,一鼓作气的冲杀之下,往往令对手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掀翻。 这种不讲章法的攻击却也正好契合了兵法中攻其不备的特点,再配上他本身的实力和麾下那些草莽出身却悍勇无比的将军,大小的战斗中就是摧枯拉朽一般。 曾有位将军想要杀一杀乌奇国国主乌一凡的锐气,结果稀里糊涂的被乌一凡直接将其杀得屁滚尿流,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面对桓城的时候,乌奇国国主乌一凡也是一贯的策略,他想要一鼓作气,直接拿下桓城,这一战不会给桓城任何翻盘的余地。 “冲啊!”随着他的部下刘宇凯的断喝,乌奇国身着铠甲的步兵立即手持兵器,跟随在他的身后铺天盖地,犹如风中疾行的乌云一般,带着一股凶悍无畏的意志开始了冲锋…… “快!赶紧派人将弓箭手全部调到此门,将所有劲弩带到此处,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头!”游击将军刘青山立即吩咐道。 “怕是这些人也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啊!”城主宇文天浩有些迟疑道。 “桓城的外面有护城河,敌人在攻城之时定然要稍缓片刻,我们在城墙之处有大量弓手,还有众多的兵甲可以投石,虽然此战有些艰难,但想要轻易的攻下我们的城池,绝非那般容易!”游击将军刘青山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你说的的确没错!我们的城池高大攻之不易,但我们可以凭借优势和敌人耗下去,而城门之处我刚刚叫人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也让人组织了不少百姓,让他们在城头下面把捐出的油用大锅烧热,我们也可以从城楼之上浇下滚油,敌人那些攻城器具,就不太好使用了!”城主宇文天浩补充道。 一场桓城惨烈的的攻防战开始了,随着这场大战的开始,便会有着战争的无尽血腥…… 第四十八章 攻城开始 这一次乌奇国的突袭,主要是因为年轻的天玄帝国国主,一来主政时日无多,国内数次的动乱刚刚被镇压下去,国内的军心和民心尚未稳固,二来此时正值天玄帝国的国内又发生了自然灾害,国库的盈余全无,无暇调拨钱款加强军备,此时正是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 打探到这一消息的刘宇凯立即汇报给了乌奇国的国王乌一凡…… “此番出兵,如果一举突破天玄帝国的依仗,桓城的防御天玄帝国的都城便近在咫尺,所有的钱物都唾手可得!”刘宇凯在大殿中的慷慨陈词,让周围的大臣们的双眼放光…… 刘宇凯的一番话,不仅点燃了乌奇国国主乌一凡的野心,也更是让乌奇国国主乌一凡更加的信任他,乌一凡立即把自己手底下的三个疾风军大营的军权,直接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在乌奇国中管辖三个疾风军的军权并不算多,但是要知道整个乌奇国中,乌奇国国主乌一凡的麾下,总共也才只有十八队疾风军而已。 乌奇国中刘宇凯手底下的大军的动作算是极快的一支,毕竟他提出的策略,如果他这一次的领兵不能有建树,怕是不仅仅追究自己的责任,更是会被弃之不用…… 刘宇凯手下的乌奇国兵马,不似皇朝的朝廷那般的臃肿不堪,在乌奇国国主乌一凡下达完命令之后三个时辰后,手下的疾风军便已经准备好开拔的一切准备了…… 在刘宇凯的一声令下之后,三队大营的疾风军,立即开始紧急的开拔,以无比迅猛的速度直奔桓城而来…… 十八队疾风军大营当中,乌奇国国主乌一凡的手底下只留下了三个队的疾风军,而这三队疾风军可以说,都是自己手下的心腹,忠心耿耿的只听命于他一人。 乌奇国国主手下的另外一位统领大军的主将——尤新贵,他此时统领着手下远远的眺望着眼前这座城池,眼前的邺城犹如一只巨兽趴伏在山峦中的位置上…… 看着这座高大的城池,不知为何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尤新贵的心中却有一种不安的心情…… 虽然尤新贵三番两次的争吵,已经让乌奇国国主乌一凡明白的知道尤新贵反对他的这次行动,乌一凡多少对他的指手画脚已经很不满了,但乌一凡毕竟是国主,而且在这次的争端前他只好低头了…… 双方共事了这么多年,乌奇国国主乌一凡还是信任尤新贵的,否则也就不会把疾风军的主力,让这位尤新贵来统领了。 不过尤新贵多少对这位朝堂上的新贵有些不满,看着披着甲胄威风凛凛的刘宇凯,他的心中多少有了些许的不屑,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行径的谋划,他根本上是看不起的。 尤新贵在心底暗自思索着,国主这一次出兵的确是个好机会,得胜的话刘宇凯自然是迈入了皇朝中权利中心,但如果这一次出兵一旦兵败,自己又该如何让国主乌一凡处理刘宇凯这个家伙,那自然是绝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 …… “儿郎们……给我杀!”刘宇凯手中执剑,向着前方的桓城遥遥一指,身后的疾风军大军立即齐出,刘宇凯的心中知道,面对如此的高城还是唯有以硬碰硬,以力悍之才是上策。 “杀!杀!杀!”刘宇凯手下的三队乌奇国疾风军,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全部仰天长啸着,众人的喊杀声肆虐在桓城的周围,刚刚的众人眼中的战意滔天,这是遇强则强的勇气,亦是战无不胜不可匹敌的进攻序曲…… 城头上的众人远远的看着,自己面前这支强悍凶猛的军队,城主宇文天浩神色凝重无比的叹了口气,看着李天宇的目光,极其复杂。 见此情形,刚刚上任的游击将军李天宇,看着对面乌奇国身着铠甲的步兵,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再怎么说李天宇也是来自于大家族,多少年的耳熏目染也让他对战斗并不恐惧,他看着对面的乌奇国的疾风军,眼睛之中闪过了一抹惊天的锋锐,大声吩咐道:“吩咐下去,一会弓箭手要等到敌人行进至百步之时,再以劲弩直接射之,万万不可浪费箭只!” “是将军大人!”两个传令兵立即跪地抱拳施礼而去…… “城主大人,一会等敌人近了再以猛弓射之,这样一来会大量射杀步兵,至于那些骑马的疾风军,怕是根本没有余力攻城,不过是敌军游动善射的弓箭手而已。只要我们不轻易出击,还是能守住这里的!那怕乌奇国身着铠甲的步兵精锐,也不过送死而已。”李天宇信心慢慢的说道…… “此战……还要多多依仗将军大人的指挥了!”此刻,李天宇的话让这位宇文天浩城主的心里略略的安稳了一些…… “杀!”乌奇国黑压压身着铠甲的步兵,立即犹如涨潮的潮水一般朝着桓城的方向涌来,这应该算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站在城头的李天宇手持宝剑,冷冷的看着敌军的不断接近…… 眼下,城头上的兵甲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城外蜂拥而来的敌军,一个个挽弓搭箭朝着桓城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瞄准…… “敌人现三百步!” “敌人距离两百步!” “敌人距离一百五十步!” “敌人距离一百二十步!” 游击将军李天宇听着兵甲的急报,心中也同时估算着双方的距离,他的眼中满是凝重。眼下以城中的一万兵马抵挡十万,这个任务是相当的困难! 当李天宇听到兵甲喊道:“敌军距离一百步!” 此时,游击将军李天宇的口中立即怒喝道:“听我号令——射!” “咻……咻……咻……”李天宇的军令下达之后,连珠的箭雨立即从城头上,直接犹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汹涌而下…… 游击将军李天宇知道,眼下桓城能否守住的根本,就是要远离和敌军的正面硬悍,以巧力来破敌方为上策。 第四十九章 探马邢鹏英 此刻,来自桓城的探马邢鹏英,已然来到了城池的官道之上,野外的劲风擦着地皮吹过之后,又卷起了不少枯黄色的沙土,打着旋盘旋在附近的空中。 邢鹏英是悄悄的被队长派人坠下的城头,出来刺探军情的,此时他的背上的包袱里,包裹着自己进城出城的令牌和一张劲弩。 如今,邢鹏英搭乘的是一辆商人的马车,车上除了赶车的车夫之外,车内只有他和商人徐颖两人。 此时的邢鹏英正有说有笑的和这辆大车的主人徐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忽然,邢鹏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感觉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头…… 随后,邢鹏英喊停了车夫,直接一纵身跳下了车辕,侧身趴伏在了地面上,这位侃侃而谈的商人徐颖还待说些什么,他则是直接一抬手示意徐颖止声道:“你们千万不要说话!” 这位商人徐颖,被邢鹏英的诡异行为吓了一大跳,但看着这位的神情变得十分的凝重,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只得在车上探头看着,只见邢鹏英似乎是趴在那里在倾听着什么,他心没来由的一紧,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邢鹏英脸色阴沉的抬起了头,低声的说道:“远处有很多的马蹄声,听着又急又快,好像是朝这边冲过来了!” 徐颖听了之后不禁一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年头中有能力购买骏马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有不少人骑马过来了?” 邢鹏英微微皱着眉头道:“好像有……有不少都是马匹,而且他们的速度来的很快!” 徐颖蹙着眉疑惑的说道:“真是奇怪了,这里虽然是官道,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马朝这边来?” 邢鹏英的心里忽的蒙上了一重阴影,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忽的他不禁想起了队长所说的猜测,他脱口而出道:“难道……真的是乌奇国的骑兵?” “什么?乌……乌奇国的骑兵!?”徐颖听了之后不禁骇然失色…… 任谁都知道乌奇国的骑兵的凶名,这简直就是野蛮人的代称,这些乌奇国的骑兵在战争时,所到之地无不横冲直撞,而且凶名无人不知。 听说来的可能是乌奇国的骑兵,徐颖登时吓坏了,颤声说:“不会吧?这里可是前往皇城的官道,还有桓城的城池阻隔,乌奇国的骑兵怎么会……” 邢鹏英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好说啊!宁可小心行得万年船,也不能抱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大家以防万一赶紧把车子藏入树林,那里比较安全!” 徐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的点头,立即吩咐身边的车夫将车马等物,立即赶入了附近茂密的林子中,而邢鹏英则是一伸手取下自己背负的包裹,取出了自己的强弩和弩箭。 等几人进入了树林之后,探马邢鹏英立即拿着一根树枝,将刚刚被压到的路边乱草拨弄的看不出痕迹,然后各自分别躲藏在了大树的后面,将马车也用树枝挡住。 而探马邢鹏英则是吩咐车夫将马拉到更深处的树干处绑好,他则将弩箭的弦上搭上了弩箭机,趴伏在临近官道的草丛之内,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官道。 大约过了半柱香之后,震荡声越来越大了,紧接着一股冲天的烟尘在官道上清晰可见,众人清晰的听到马蹄声迅疾而整齐,听起来人数并非过百,但是那整齐的气势却跟阵阵滚雷似的,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探马邢鹏英的心直往下沉,往这边赶来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能感受得到那股可怕的杀气,只有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才能有这样的杀气! 片刻之后,来者已经从烟尘中现出了身形,一群高头大马上的是披着亮铠的士兵,手中那乌奇国特有的长弯刀,再清楚不过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一个个犹如来自地狱下狰狞的厉鬼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间,探马邢鹏英不由得回头嘱咐众人了一声道:“赶紧都藏好,千万别探头!” 这一次,这位商人徐颖真的可以说是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探马邢鹏英,一个士兵的机警,让他们及时的躲藏到树林之中,这才没有受到乌奇国骑兵任何的伤害,甚至货物都没有损失。 否则的话,徐颖面对乌奇国骑兵的下场,只有身首异处。 这位出来做买卖的商人徐颖,尽管是躲藏在大树的后面,却依旧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 徐颖不由得拼命抱紧了身前的大树,紧紧的藏在了大树的后面,心中六神无主的暗自嘀咕着:“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这样子要怎么办呢?” 眼下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让商人徐颖面色惨白手抖得厉害,他已然下意识的把探马邢鹏英,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而探马邢鹏英则是躲在草丛里,思考着如何和这帮野蛮人周旋,出去跟他们拼了?那绝对是自己找死。这帮动作迅猛的野蛮人,很可能就是乌奇国的精锐,而自己这边只有自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 这些动作整齐划一的骑兵,应该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弓马的动作极为娴熟,简直是来去如风,根本就没法打,这也是骑兵的特有的优势。 精锐的乌奇国骑兵作战的时候,也是利用其强大的冲击力,在敌方的阵营之中来回的冲撞,利用骑马的优势直接将对手击溃,然后再追在后面掩杀,打不着甩不掉,直到敌军的尸体铺满战场。 跟敌军面对面的厮杀的,那绝对是个白痴! 探马邢鹏英知道,就算是数目相当的步兵,都奈何不了对方,眼下自己孤身一人算老几啊,只有一把刀和一张弩,去跟数十名骑兵硬碰,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在商人徐颖全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时候,那帮乌奇国的数十名骑兵,已经消失在官道上的烟尘之中…… 第五十章 讯号 看着远处扬起的阵阵烟尘,徐颖扭过头来压低声音问跟在他后面的邢鹏英:“我说……你确定没有搞错?刚刚过去的是乌奇国的骑兵?” 探马邢鹏英的脸上满是不爽的说道:“我说你这个家伙,难道还想要我冲上去证实一下吗?” 商人徐颖有些不爽的低声嘟囔道:“我不过就是问问是不是乌奇国的骑兵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呢!” 邢鹏英不满的低声说道:“我可是告诉你,这帮乌奇国的骑兵可是还没走远,你这声音这么大,不小心兴许就把这些人又给招回来了!” 这位老实巴交的商人徐颖,在听了探马邢鹏英的话之后,显然被其吓得不轻,全身上下又哆嗦了起来,他的声音明显的小了很多,显然邢鹏英刚刚说的话,让他感到了畏惧。 邢鹏英这家伙生来就是一个野小子,小时候一年到头那张脸就没有哪天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哪里打架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邢鹏英的父亲实没办法,送他到师父那里去学习武艺,那位师傅看他身子骨结实,认为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便收下了这小子做徒弟。 后来,在城里他见到一个青皮欺负外地来的客商,看不惯的他上前和青皮动起手来,就在他和一个青皮打架的时候,被城里茶楼上喝茶的副将看中,下来收下了他入伍,以他灵巧的身手和嫉恶如仇的性格,在队伍中成为了一名斥候。 …… 自刚刚乌奇国骑兵疾驰而过算起,探马邢鹏英和商人徐颖两人躲藏在林野间,算起来已经潜伏了近十个时辰了。 虽然眼看着天色渐暗,探马邢鹏英心中很是烦闷,这也难怪突遇乌奇国的骑兵,也只能在树丛之中躲藏了一整天,眼看着日头西下朗月当空,探马邢鹏英侧耳细听,直到远处依稀传来甲胄与兵刃相擦的铿铿声响后,亮起了篝火他才略略感到心安…… 在他身旁十步开外的商人徐颖在这片林谷所候的时间如此之久,心中又怎能不烦躁郁结?焦躁得时而挠挠头时而拍大腿,直至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众贼已然休息!我们准备前行!”。 此时,这位名字叫做徐颖的商人才怯懦的开口道:“你别动不动就吓唬我,就算是乌奇国的骑兵也不能随意的就杀害百姓啊?” 探马邢鹏英瞪着眼睛冷声道:“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赶紧把马车赶出来先行向前!”。 商人徐颖看着他道:“那……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哎……你还来劲了是吧?我在这是有军事秘密,你赶紧沿着官道向前去,一会这些乌奇国的骑兵就会回来!弄不好我们两个得一起交代在这儿了!”探马邢鹏英说道。 “那……那我遇到乌奇国的骑兵怎么办?”商人徐颖慢吞吞的说道…… “不会有乌奇国的骑兵了,即便有的话也是在前方的馆驿所在,你再往前三十里左右还有一片树林,你就在那儿躲着要是看到骑兵,你就往树林深处的山里面跑,躲在树上就行了!”邢鹏英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了邢鹏英如此安排,商人徐颖的心才略略放下,赶着他的马车继续向前而去…… 探马邢鹏英看到商人徐颖的马车走远之后,方才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树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高耸入云笔直的大树上,旋即他立刻揉身而上,毕竟是身怀武功之人,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最高的那根枝桠之上。 邢鹏英站在树上清晰的可以看到远处莹莹月光下,乌奇国骑兵围拢马匹中央一众人点燃的火光,还能隐约的看到远处地平线处影影绰绰的城池。 邢鹏英冷冷的看着火光映照下东倒西歪的乌奇国骑兵身影,从自己身后的背囊之中取出了携带的硬弩和一只响箭,定了定心神之后,朝着城池方向的高空之处扣动了弓弦,在射出了第一支响箭之后,他又取出了一只响箭,连续三只响箭射出之后,他利落的从树上滑落到了地面,消失在了茫茫的树影之中…… 空旷寂静的深夜里,突兀的响起连续的响箭声,划破了一片静寂的夜,乌奇国的骑兵听到响箭之后,不消说便立即熄灭的篝火,翻身上马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疾驰而来。 城内,已经歇息的游击将军刘青山和城主宇文天浩同时被探马的回报所惊醒,城主府内一片灯火通明,几个城防的守将也是打着哈欠的坐在里面,目光紧紧的盯着刚刚坐上主座的游击将军刘青山…… “看来我们关闭城门的措施还是对的!眼下我们怎么办?现在这里已然成为了一座孤城!”城主宇文天浩的目光环顾四周的将领缓缓开口道。 周围的将领眼下也毫无办法,只得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游击将军刘青山…… 刘青山看到众人的目光,心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定军心,一旦军心不稳有人投敌的话,怕是此城危险,于是他干咳了一声之后,假意的微微思量了片刻,方才缓缓的开口道:“为今之计,看来还是以静制动!城防的兵甲加倍守备,城内的粮草等物资同样加强戒备,以防乌奇国混入的探子破坏扰乱军心!” 稍后,刘青山又继续道:“城主大人,眼下在城内实行的宵禁,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同时还要立即张贴榜文,看看能不能招收些能人异士,有没有什么破敌之计!” 宇文城主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点头道:“也罢,我立即安排人张贴榜文,试试看看吧!” “眼下守城的器械准备得如何了?”游击将军刘青山问道。 “嗯,眼下已经将城内,城墙附近搭建的木质房舍全部拆除,城内的衙役民夫也将条石滚木搬上了城头,还有城内所有的铁器也已经汇聚到了一起,不过就算是铁匠日以继夜的打制铠甲,眼下也不够用!”宇文城主的师爷是承办此事的主事,他将最近的事情简要的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