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 以后的星期日就不更啦,要找灵感的。嘿嘿嘿。*罒▽罒* 抱歉啦,各位小可爱(๑•.•๑),以后我会好好更新哒。 带我走 “是不是我找到你,你就可以原谅我了?” “有些过错,是我们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就像,我和我的师父一样。请听我,讲一个故事,关于,我们的故事。” 这是我拜访一个老人时,他讲给我的。 他叫云入渊,曾是水云殿的一员。他说,那里云烟飘渺,青林翠竹,是他一生中最喜欢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恨的地方。 那时他8岁,家乡旱灾,饿死了不少人,包括他的双亲。自己的亲戚不愿收留他,毕竟,自己家也快养不起了,即便是收留他也无事于补。于是,小小的他,开始了自己流浪生活。 他在街边乞讨,与野狗野猫抢食。天晴时睡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如果大雨滂沱,他只好缩在墙角,不让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淋湿。 有一天,十几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来到了这个地方,彼时他正在街边乞讨。那几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他匆忙低下头,却又不住的瞟着那几个人。他看到那十几个灰色衣服的人中,有一个身穿蓝色袍子的人,其他人都围着他。“他应该是什么大人物。”云入渊这么想。 此时的云入渊还不叫云入渊,他叫阿念。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踢翻了他面前的破碗。他惊叫道:“我的碗!”便扑上前去拿自己的破碗。那大汉也是个不讲理的人,又哼笑一声,将他的碗踢的远了一些。他气极了,便站起来瞪着这大汉。这大汉一看,这小乞丐还敢瞪自己,便一下把他提了起来。云入渊一边踢打着,一边叫骂着。大汉怒了,刚要打他,就觉得胳膊一麻,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云入渊突然下坠,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本还以为自己要摔个鼻青脸肿,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他睁开眼睛,是那个蓝色袍子的人。 那大汉瞅瞅他,又瞅瞅那个蓝色袍子的人,知道自己打不过,就灰溜溜的走了。 忽而间,他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说:“没事了,他被我赶走了。”云入渊轻轻的“嗯”了一声,怕那个人听不到,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将他放了下来,摸了摸他早已满是污泥的头发。转身要走时,云入渊抓住了他的衣角,那个蓝色袍子的人顿了顿,回头看他。云入渊看着他,说:“可不可以,带我走啊?”那个人转过身,蹲了下来,说:“为什么要我带你走?”云入渊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和你一样,可以保护自己。”那个人像是很满意这种说法,又问他:“那我告诉你,这条路很难,很危险,你还要跟我走吗?”云入渊咬牙:“是,我还是要和你走。”那个蓝色袍子的人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去水云殿,但是,一年之后的拜师会上,我要你拜我为师。”说着,牵起了他脏兮兮的手,“还有,我叫风岚。” 欺负 “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让我带你回家?” “那天,我很清楚的记得,他清冷孤寂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温度。”老人这么和我说,“他太孤独了。” 确实,待云入渊与他回到了水云殿,他才知道,他未来的师父,是多么孤独寂寞。 风岚的居所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屋子是竹子搭建的,既不简陋,也不豪华。院子里有一颗老树,只不过临近寒冬,叶子都已经掉没了。屋后有片小小的田地,至于是种的什么,云入渊也不知道,风岚也没有说给他过。 从这屋后的篱笆处眺望,便可见水云殿的景色。不得不说,这里当真是人间仙境。山林郁郁葱葱,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鸟鸣。 云入渊不解地问风岚:“师父,为何这山林是青葱的,而这老树却……”“我当然也可以让这老树像这水云殿的树木一般青葱,只不过,我更希望它像自己罢了。”风岚淡淡地望向那颗老树,“事物自有自己的颜色,不需要过多的粉饰。”云入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风岚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这些,你以后就会懂了。” 按照规矩,云入渊现在不能住在风岚的居所。风岚给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将他送去了初学者的居所——倚楼轩。在那里,云入渊将度过五年时光。 初到倚楼轩的时候,云入渊暗暗吃了一惊。这里与其他的居所都不一样,因为,这里真的是简陋的不能在简陋了。但是云入渊并不嫌弃,只要能有个地方睡觉就好了。 这里住着的都是初学者。很多都是家乡有灾祸,或者被遗弃的孩子,为了不被饿死,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自己可以变强的。 云入渊和他们很搭的上话,都是身世悲惨的孩子,所以共同语言也有很多。不一会他就结交了好几个朋友。 这些来拜师学艺的人中,也不乏有只是来玩玩的纨绔弟子。这些人都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表情。他们最讨厌像云入渊这样的孩子,在他们眼里,云入渊他们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又脏又臭。所以他们最喜欢的是欺负这些孩子们,以此来获得一些安慰。好在的是,云入渊很机灵,没有被怎么欺负过。 这天,云入渊抱着自己的碗,去饭堂吃饭。刚刚坐下,就有一个公鸭嗓叫嚷到:“小叫花子,这里是本少爷的位子,滚到别处去!”云入渊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公鸭嗓,一副油腻的脸,眼睛小到快要看不到了。就在他仔细端详的时候,这个公鸭嗓又说话了:“小叫花子,还不滚开,本少爷的位子也是你能做的?还不快滚?”他身后几个小跟班吵嚷着:“就是就是,少爷的地方也是你能做的?还不快滚?这样的叫花子就应该去外面和狗抢吃的!” 云入渊也不想惹事,正准备让开,听到他后面的小跟班说的话,皱起了眉毛,又做了下去。那少爷一看,气了,命令后面的小跟班:“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叫花子,给我打,狠狠地打!” 那一群小跟班听了,一拥而上,对云入渊是拳打脚踢。正当他们打的兴奋的时候,一个云入渊很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干什么?” 护短 “你在期待什么?抑或说我在期待什么?” 是风岚!云入渊这么想。身上的拳打脚踢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向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 风岚淡淡地扫过每个人的脸,忽而发现被打的是自己的小徒弟,神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他走了过来,严肃地说:“水云殿禁止私自斗殴,你们这又是干什么?”那个公鸭嗓和他的小跟班恶人先告状:“宗师,是他先动手的!”风岚淡淡地撇了他们一眼,又转向云入渊,问道:“阿念,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云入渊没有说话,风岚也没有追问,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镜子,用手轻轻一抹,里面便显出了画面。风岚将镜子托于手中,让公鸭嗓和他的小跟班都看的一清二楚。这画面正是刚刚他们找茬的情景。 风岚收起了小镜子,看着公鸭嗓说:“可还狡辩?”公鸭嗓自知理亏,便求饶道:“宗师,我错了,没有下次了,饶了我吧。”风岚根本不听他的认错,对公鸭嗓说道:“欺负同门,私自斗殴,满口胡言,拉帮结派。罚二十棍。受罚后,清扫一月的倚楼轩”又对那些小跟班说:“至于你们,罚二十棍,一月不准进入食堂。” 一时间,鸦雀无声。那个公鸭嗓也没料到会有如此重的刑罚。旁边的几个小孩子窃窃私语道:“二十棍?可是要出人命的!”那个公鸭嗓一听要出人命,便慌了,连忙说到:“宗师,我可以清扫两月的倚楼轩,可否将那二十棍免去?”风岚淡淡道:“你若再多说一句,便再加二十棍。”这一句话,将公鸭嗓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带着那些小跟班就跑了。 风岚见那些人都散了,伸手便将云入渊扶了起来。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脸上破了点皮,手臂上有点淤青,脸又黑了起来。云入渊看他盯着自己的伤,连忙说到:“师父,我没有什么事,这些都不疼的。过几天就会自己好的。不用担心我的。” 风岚看了他一眼,牵起了他的手,把他拽出了食堂,带他去了自己的居所。 风岚拿出了药箱,从中挑出几个小药瓶,将药倒在他的伤口上,便涂抹了起来。药膏抹在破皮的地方,有些疼痛,云入渊便缩了一下,又被风岚拽了回来,继续抹药。 云入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然听到风岚说了一句:“以后你住在我这偏室里吧。”云入渊呆了呆,下意识地拒绝。风岚见他拒绝,又说道:“拒绝无效,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云入渊也是毫无办法,也只能答应下来。 夜晚,云入渊躺在竹屋的偏室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举起自己的手,借着月光看着自己胳膊上已经消了大半的淤青,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心里暖洋洋的。 “如果当时知道这些关心最后是要了他的命,我也不会去贪恋了。”老人这么说,脸上满满的怀念与后悔。 拜师 “白荼清欢无事,日夜念你,却终是不得。” 就这样,他住在风岚的居所许久。风岚每天都会教他心法,他也在认认真真地学。 有一天,云入渊和风岚正在吃着早饭,只听得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有人就在外面喊:“风宗师,掌门大人说今天要测入学者的慧根。”风岚淡淡地放下碗筷,说:“提前了。”云入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提前了?测慧根吗?”风岚点点头,继而说道:“每年的测慧根,就预示着拜师大会的开始。每个宗师都会到场,会挑选自己喜欢的徒弟。而这弟子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宗师当做师父。”“那如果那名弟子选了一个喜欢的宗师,但是那宗师却看不上他呢?”云入渊咬着筷子,歪了歪头,问道。风岚一边将他嘴里的筷子拿下,一边说:,“这个弟子可以死缠烂打,直到那个宗师同意,也可以直接放弃,选其他宗师为师。”云入渊“哦”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早饭吃过,风岚带着云入渊去到正殿门口拿他的号码牌,把他安顿好。水云殿的所有宗师都来了,一个宗师对风岚阴阳怪气地说:“风大宗师也来了?今年估计又要空手而归了。” 风岚并没有理会他,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身后讨论的声音尽数落入风岚耳朵里。“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收徒弟了。”“确实,大概是那个徒弟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吧。”“他的那个徒弟?就是那个掉下深渊的安南?”“嘘……” 风岚向那个人看去,表情严肃。他突然眯起了眼,像是在警告那个背后嚼舌根的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这可是最讨厌别人嚼舌根的人啊,再说下去,怕不是想死了。 好在,风岚没有去找茬,所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人家是两大剑仙之一,虽是性格孤僻,也不能如此放纵。 风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凤眼微眯,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周围的吵吵嚷嚷都与他无关。 不知怎么的,下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风岚回神,向下面看去。 是云入渊! 考查官将下面的事禀告了掌门,看着掌门那快要笑开花的脸,风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果不其然,掌门走到前面,面向他们,一脸正经地说:“诸位,水云殿有了一个十分出色的天才!”一时间 座上都热闹了起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宗师兴奋地喊了一句:“我要这小子做我的首席大弟子。”掌门呵呵一笑,命人将云入渊带了上来。 云入渊一脸茫然的被人带了上来,看到座上的那么多宗师,心里慌慌的。 掌门向宗师们说到:“诸位,这就是我们新出的天才。有80%的慧根。这是神对我水云殿的恩赐啊!”又对云入渊慈祥地说:“孩子,在这些宗师里,选一个做你的师父吧。” 众人的眼睛此时都盯着他,他们都在盼望他能选自己做师父,这样,自己座下多了一个天才弟子,走到哪里都有面子。 云入渊从宗师们的脸上扫过,掌门以为他很难做出选择,便开口道:“不如你做我的首席弟子吧。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学习。” 终于云入渊在所有人中,找到了淡漠的风岚,便收回了眼神,看向掌门。掌门以为他要选自己,便在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就当他们以为云入渊要成为掌门的座下弟子时,云入渊的一句话直接让他们惊了。他说:“我选风岚宗师做我的师父。” 名字 “清风闲月无事,等风也等你。” 这一句话可算是震惊了所有人,掌门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僵硬起来,有像是不甘似的,重新问了一遍:“你要拜风岚为师吗?一旦决定,就不可更改。”云入渊点点头,坚定地回答:“我要拜风岚为师。” 刹那间,大家的眼光转向了风岚,不少人开始恭维了起来。 风岚淡淡地站起来,向着云入渊走去。 云入渊按照之前风岚教的,一边行礼,一边说着:“弟子阿念,拜见师父。”风岚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一旦入了我的门下,便不可另择他人为师,你可要想好了。”云入渊直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弟子愿入宗师门下,绝不另择他人为师,定不会坏了规矩。”风岚点点头,牵起了他的手,径直回了居所。 众人皆惊,这风岚居然连掌门的面子都不给。掌门此时正咬着牙,心里不知道把风岚千刀万剐了多少遍,但是他还是调理好了表情,向着众人说:“诸位,这孩子与我们无缘,但后面还有很多孩子,定有让诸位满意的。请诸位继续挑选。” …… 拜师大会终于结束了。各个宗师都带着自己满意的弟子回去了,一派欢声笑语,却没人发现掌门不知何时不见了。 此时的掌门正在树林里,来回地踱着步,似乎在等什么人。一个蒙着面的人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单膝跪下。掌门停下了脚步,问道:“计划的如何了?”蒙面人回道:“他说还要再等等。”掌门猛然转身:“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让他们快点。事成之后,必有奖赏。”蒙面人应了一声,退入了树林之中。 掌门脸上都是嗜血的表情,他狞笑道:“风岚啊风岚,你的死期将至,好好享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吧,哈哈哈哈。” 另一边,风岚坐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入渊站在一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风岚回过头,唤道:“阿念。”云入渊立刻回道:“师父。”风岚咳了一声,说到:“这三个月,你已经把基本的要领都学了,我决定,送你进风向谷历练。”云入渊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便应了下来。 风向谷,是风岚的私人领地。风岚喜欢在下山除魔时抓几只魔物妖兽回来,久而久之,便多了起来。风岚就将它们养在了自己修炼的地方,取名为风向谷。 风岚也不是一时兴起,他早就知道掌门恨他入骨,为了好好保护他的徒弟,他只能选择将他送进风向谷。一方面是为了提升他的实力,一方面,他可以在云入渊历练时,去做点别的准备。毕竟恨能驱使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他必须在掌门动手之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风岚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吧。 云入渊行了一礼,正要退下,风岚叫住了他。云入渊不解。 只听得风岚说了一句:“还有,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做,云入渊。” 替代 “深入云渊,下入地狱,寻你至深,不可回头。” “好,师父以后这般称呼我便是。”云入渊也没有多大反应,“师父若没有别的事,阿……弟子就先退下了。” 风岚背对着他,点点头。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云入渊很像他。一样反应,一样的身世,就连……就连样貌也有几分相似。 风岚叹了口气,“我怎么又想起之前了。这些都过去了。”他托了托脑袋,这般说道。他也知道,云入渊不是他,他也不是云入渊。明明自己不会在意的,明明自己冷漠无情,却偏偏对一个已故之人如此在意。 “安南,你让我该怎么忘记你啊……”风岚痛苦地抱着脑袋。半晌之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淡淡的,冷漠的他。 “他心心念念着他的大徒弟,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老者苦笑道,“不论如何,故事是要继续的。我在风向谷呆了好久,那些魔物妖兽不停地扑上来,我不得不挥着木剑将他们驱赶开。” 云入渊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风向谷的那些时间里,风岚一次又就一次的站在入口,一次又一次的望着紧闭的石门,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紧张。 大概是孤独太久了,他十分在意这个小徒弟。 这时,一只紫色的小貂爬上了他的肩头。“萧凌儿,那边又有动静了?”风岚偏头,对着那只小貂说道。 “当然!”那小貂蹭了蹭风岚的脖子,“掌门又联系到了那个人,但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向。只是,那个人我们还没有查到是谁。” 风岚略略点头,“鹰那边怎么样了?”萧凌儿跳下他的肩头,化成一个女子。“他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很快也会回来报告情况。”萧凌儿顿了顿,又说到,“不过,你让我们打听关于安南的事……”风岚听到“安南”这两个字,身子僵了僵,说:“萧凌儿,以后,不必再提他了,也不必去找他了。”萧凌儿张了张嘴最后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安南对风岚的影响有多大,她选择不去追问。 “那我去找鹰了,顺便再去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计划。”“去吧。” 门外又只剩下风岚一人。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不一会风岚身上就挂满了雪花。他抬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手中融化。他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白皑皑的雪地里,脚印延绵着,铺成了一条路。风刮着雪花,将脚印渐渐掩埋,就像他掩埋了心事,再也没有提起来。 就这样,风岚日复一日的站在入口,从冬等到夏,又从夏等到冬。终于,在三年后等到了云入渊。 风岚看着少年走出石门。他比进去时高了不少,脸上也没有初来时的稚嫩,虽是十一岁,却远比同龄人成熟。 云入渊看到了风岚,对他行了一礼。风岚却扯过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这倒是让云入渊吃了一惊,他在风向谷里肖想过他出来时风岚的态度,淡漠的,惊讶的,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风岚放了一股灵力探查了一番他,终是满意的点点头,“进步不错,但还要勤奋修炼。”云入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是,师父。” 风岚看着云入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又说道:“去收拾一下自己吧,好好休息一下。”说罢便转身离开。 待风岚走远后,云入渊直起身,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常 “被替代的是我,无法替代的,是你。” 第二天早上,云入渊是被一声巨响震了醒来。他立马起身,冲出偏室。浓烟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厨房里有人!云入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厨房里了。 他看见一身黑色衣服的风岚捂着嘴,低声咳嗽着。而厨房的锅里,有一团黑黑的物质,也不知道是什么。 风岚见云入渊闯了进来,惊了一下,随后正常起来,解释道:“原本打算给你做一顿早餐的,但……”风岚看了看锅里的不明食物,叹了口气。 云入渊突然觉得自己家的师父好可爱,想都没想就擦了擦他脸上的灰。风岚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耳朵微微染上了粉红。 云入渊看着风岚变红的耳朵,惊觉自己逾矩了,赶忙放下手,别开了头,心里却在嘀咕:手感怎么这么好!好想再捏一下,怎么办?呜噜呜噜…… 无论他内心多么激动,脸上却是一副冷静的表情。风岚也没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准备收拾东西,他突然听到旁边的云入渊轻笑一声,他鬼使神差地扭头去看,就听到他说:“我来吧。” 云入渊很温柔地笑着,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更显得这个少年英俊的容貌。 风岚别开了眼,但还是仍不住偷看。只见云入渊十分利索地收拾起来,将锅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倒掉。他回头问风岚:“师父,您有什么想吃的吗?”风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吧。”便转身气鼓鼓地离开了厨房。 看着风岚气鼓鼓的背影,云入渊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笨蛋啊。”云入渊小声说道。孰不知这句话已经被风岚听到了。宗师级别的人耳力都特别好,细小的动静都能听入耳里。风岚脸红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暗骂一句,就回到居所里。 云入渊做好了早餐,端着进了风岚的房间。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风岚的房间内,风岚正背对着门。这个女子像是听见了云入渊的脚步声,便噗的一下,变成了……貂,跳上了风岚的肩膀。 风岚知道是云入渊进来了,就转过身来,说道:“早饭好了?”云入渊只好出来,将早饭端了进来,放在茶几上,躬身行了一礼:“师父请用。” 萧凌儿趴在风岚肩上,嗅了嗅饭菜,立马跳下,变成人形:“好香啊。” 风岚看看云入渊已经呆滞的脸,咳了一声,说:“入渊,这是萧凌儿,我捡回来的……一只妖。” 云入渊这才回神,点了点头。 此时萧凌儿已经口水直流,毫不客气地捧起碗,大快朵颐了起来。云入渊直呼:“少吃点,你把我的也吃了!” 萧凌儿也不客气,直接回怼:“我吃点怎么了?你做的这么香,还不让我吃了?”“那是师父的,你别都吃了!” 看着吵的不可开交的一人一腰,风岚摇摇头,参与到了抢早餐的队伍里。 寻觅 “他深埋于地下,可是他却活在了虚无中。从此阴阳两隔,再也不见。” “我与他就这样过了两个春秋,日子悠扬却又短暂。”老者拨了拨面前的柴火,跳动的火焰使他苍老的脸庞忽明忽暗,“我们被派下山门,镇压恶灵。” 这一年,正值枫落镇最美的时候。他们踏在满地的枫叶上,吱吱呀呀。云入渊还是个少年呀,看到这奇美的景色,还是忍不住满眼欣喜。他从枫叶上跑过,枫叶在他身后翩翩飞起,又悄然落地。风岚看着他活泼的徒弟,眼里尽是宠溺的温柔。他伸手接了一片落叶,火红的枫叶被苍白的手托起,意外的好看。 一个被黑色兜帽遮住半张脸的人在房檐上看着下面的风岚,嘴角勾了勾,转身跳下屋檐。 “师父,那个闹鬼的宅子在哪里啊?”云入渊玩累了,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西南,庞府。”风岚的声音极其淡漠,从云入渊面前走过。云入渊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庞府。 也许是心里作用,明明是白天,府中却是落针可闻,到处是诡异的气息。庞老爷听闻水云殿的宗师来了,便急忙出去迎接。 进了大堂,庞老爷让仆人给他们上茶。风岚坐下,抿了一口茶,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问答:“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偏房里的黑影呢?”庞老爷一听到这个,立马捂住心口,做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我前天丑时去如厕,路过偏室的院子时,就着月光从门缝里看到偏室窗户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摇摇晃晃地。当时我就被吓到了,再也不敢三更半夜起来如厕了。”说着,还大喘了两口气,“风宗师,你一定要帮我将着邪祟除去啊!” 风岚静静地听完庞老爷的讲述,决定晚上丑时行动。 …… 丑时。月黑风高,风岚带着云入渊踏进偏室的院子。风岚站在偏室门前,云入渊皱了皱眉说道:“邪气好重啊。”风岚伸手推开了偏食的门,一片漆黑。云入渊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当他抬头看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一个人身穿白衣,吊在房梁上。恰好一股风吹了进来,那人摇摇晃晃的。 风岚伸手摸了一下那人,身体冰凉,已经身亡。“已经死透了。”风岚这么说。云入渊还没有缓过来,呆呆地看着那具尸体。风岚突然冲过来护住了他,同时拔剑防御。 一团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起,伴随着一个男人的狞笑声。是恶灵! 那团黑色的烟雾直击风岚身后的云入渊,风岚提剑,冷冽的剑气不停地破开那黑雾的攻击。黑雾嘶吼着:“风岚,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风岚“哼”一声,继续挡着他的攻击,“你变了,变蠢了。”黑影狞笑:“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身后的人吧,哈哈哈哈。”风岚几不可闻地皱眉,一剑将那黑雾劈散,转身去看云入渊,发现他眼眸尽是红色。云入渊看向他,呢喃:“师父,我是不是他的替代品?”“师父,你回答我,我是不是他的替代品?” 断更通知 抱歉啦,今天断更一天,明天双更奉上,嘿嘿嘿 因为今天真的很累,要去找一下灵感啦。ヾ(❀╹◡╹)ノ~ 明天见啦(。◝ᴗ◜。) 倾心 “大雾四起,我在无人处爱你;云雾散尽,我爱你人尽皆知。” 风岚停了手,沉默着。云入渊不依不饶:“师父,我究竟是不是他的替代品啊!是不是!” 风岚踉跄了几步,将云入渊拥入怀中:“入渊,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不是!清醒过来好不好?入渊!” 云入渊眼里尽是空洞与血红。 那黑影在风岚的身后叫嚣着,疯狂笑着:“风岚!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他狞笑着,两道黑色的怨气刺向风岚。 风岚猛然推开云入渊,招出自己的剑,挡住了那怨气。他一剑斩断那些怨气,眼底有些杀气:“你也只会这些伎俩了。” “哈哈哈哈,这些?不只这些!”黑影狞笑道,“回头看看吧,你心爱的徒弟!” 风岚一惊,下意识回头。云入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风岚扔下剑,就向云入渊扑了过去。 这时,一道怨气形成的剑穿透了风岚的胸膛。顿时,血液四溅。风岚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咳咳……”风岚吐出一口血,强撑着召来自己的剑,不顾自己身上巨大的疼痛,与黑影缠斗起来。 虽然受了伤,风岚的剑依旧十分精准地刺中黑影,黑影不停地躲闪,同时放出一道道怨气。 终于,一切在风岚将剑插入黑影中结束。黑影消散了。风岚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地走向云入渊,血滴了一地。 云入渊已经晕了过去,风岚探了探他的脉,终是放下心来,“扑通”一下昏迷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云入渊醒了过来。依旧是那个庞府偏室,依然是晚上。他爬了起来。看到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风岚,顿时懵了。他伸手推了推风岚,“师父?师父?” 没人回答。云入渊将趴在地上的风岚翻了过来,才看到他胸膛上沾染了怨气的伤口,伤口还在扩散。 云入渊记得他曾经告诉过自己这种伤口怎么处理。他先将怨气一点点化解,接着止血,上药。 做完这些之后,云入渊垂眸看着风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风岚……和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但是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那个人叫安南,是风岚的第一个徒弟,也是他……最放不下的一个人。他看见风岚对着安南笑,带他游历…… 突然,梦境逐渐黑了下来,风岚不见了,只剩下安南。安南满是嘲讽地向他走来,“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代品而已,这些温暖,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云入渊不愿接受:“他是我的师父,我不是你的替代品!” “哼哼,你就这么肯定吗?”安南突然凑到他的耳边,“我才是他最爱的徒弟,而你,终究只配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云入渊看着风岚,还是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他拼命地汲取着温暖,哪怕,这是属于别人的。 “师父,就算我是他的替代品,我也不想离开。我的一生,唯一的温暖,只有你了。”云入渊躺在风岚的身边,没有安全感的缩起。 云海 “我在云海里相望,望不到满色山川,也望不到你。” 风岚昏昏沉沉地醒了,自己还是在那间偏室。他却立刻坐了起来,看到云入渊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他放下心来。 由于他坐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他只是皱皱眉头,依然看着熟睡中的云入渊。片刻,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云入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抓住了他的手,黑色的眼睛看着他。他缓缓地坐起身,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风岚不知道该说什么,收回视线,垂眼。 云入渊松开他的手,起身走向门外。 风岚闭了闭眼。半晌,呼出一口气,也准备站起来。没想到的是,云入渊又回来了。他见风岚挣扎着要起身,皱起眉:“你的伤……别动。” 风岚也是没想到他会回来,听到这句话,停下了动作,用手撑着地面来维持自己不倒下。 云入渊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什么也没说。 向庞老爷说了情况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直到出城,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回去的路有些颠簸,马车摇摇晃晃地。两人面对面坐着,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马车突然狠狠一晃,两人有点不受控制地撞向对方。云入渊压着风岚,而两人的唇却是贴到一起。云入渊急忙起身,慌乱中,云入渊手压到了风岚胸膛上的伤。 风岚闷哼一声,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马车上的软垫。云入渊紧忙起身,将风岚扶了起来。 “师父……”云入渊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对不起,师父……” 风岚耳尖泛红,轻咳了两声:“为师没事。” …… 又是无言。 风岚看着马车外的风景,突然说道:“入渊,你要记得,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云入渊,是我的徒弟,不是替代品,懂吗?” 云入渊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但是他还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 水云殿。 “风宗师,掌门请你过去一下。”一个门生向他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风岚彼时刚刚回到自己的居室。“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风岚将这门生打发走了,揉了揉太阳穴。 云入渊有些不解:“师父,我们刚回来,掌门他……”风岚放下手,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要动手了。” “动手?”云入渊还是很不解,“动什么手?”风岚转身揉揉他的脑袋:“你还小,以后会知道的。” 掌门居所。 “风师弟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掌门看到风岚来了,脸上堆笑着说,“舟车劳顿,辛苦风师弟了。” “掌门师兄哪里的话,还是辛苦掌门师兄了。”风岚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还真是辛苦掌门师兄那么周密的计划,那么费力地想除掉我呢。” 掌门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有些僵硬:“师弟何处此言呐。不过是派师弟……” 风岚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眼冷漠地说“掌门师兄可演的一出好戏,可惜,风某可是都看在眼里。”说着,起身要走。 当他要跨出房门时,突然回头:“若你敢动我那徒弟,那就别怪我的剑,不长眼了。” 观火 “隔海相望,桃花依然,却看不到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的人了。” 风岚走后,掌门茶杯摔了个稀碎。他恨恨地盯着那些茶杯碎片:“风岚,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师父,你回来啦!”云入渊早早地就在等他回来,“掌门又找你干什么啊?” 风岚看看面前活蹦乱跳的小徒弟,唇角勾了勾:“没什么,关于庞府的那件事而已。” “哦哦。我以为他为难你呢。”云入渊有点憨地挠挠头,“对了师父,这么走了一趟,你一定乏了,我准备好了热水,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风岚也没推脱,毕竟走了一天,又在掌门那里耽误了一些时候,现在已是月上时分。 风岚泡在浴桶中,他将头搭在浴桶边,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声鹰啸传入耳中,风岚知道,他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个男子从屋顶上跳下来,单膝跪地:“主子。”风岚依然闭着眼,隔着一道白帘淡漠地问道:“那边又有什么消息了?鹰。” 那个叫做鹰的男子保持着那个姿势:“根据情报,他们下一步,要打南荒的主意了。” “终于按耐不住了吗?”风岚几不可闻地搔笑一声,“继续盯着他们,有消息再告诉我。” “是。”鹰跳上房梁,消失在黑夜中。风岚泡着水,猛然睁开了眼。 云入渊一夜没睡,他不住地摸着自己的嘴唇。一想到风岚柔软的唇,他就有点脸红。他摇摇头,告诫自己那可是师父。 第二天,云入渊成功地顶着黑眼圈起床了。风岚看到他的黑眼圈,便问他怎么了。云入渊才不好意思说是想他想了一晚上,便推脱说自己昨天晚上睡不着,失眠了。 风岚对这个徒弟是真的无可奈何,没有继续追问,开始教他剑法。 “这是落霜剑法,我先舞一遍,你好好看。” 风岚本是那种偏瘦的人,一身的白衣,一把剑在他手中被舞的剑风四起,剑穗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配着飘落的桃花,当真是绝美。 风岚一剑舞毕,云入渊早已看呆。风岚轻咳一声,云入渊回神。“接下来,我会把这套剑法教给你,你可要认真学。” 学了半天的剑法,云入渊有些筋疲力尽,于是便求着风岚:“师父,据说你有两把绝世武器?” 风岚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剑,听到这一句,笑着说:“你是不是想看了?” 云入渊被猜对了心思,吐了吐舌头。“ 想看就直接说,有何不好意思的?”风岚说着,就放出了两把武器——一柄剑和一个笛子。 “这剑叫洛书,这个笛子,叫见问。”风岚摸着剑,似有一些怀念的神色。“师父你还会吹笛子?”云入渊看着笛子,瞪大了眼。 “小鬼,你可小瞧了你的师父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萧凌儿插嘴道,“你这师父不仅会笛子,还会琴和埙呢!” 云入渊瞬间呆了。风岚则拍拍萧凌儿的小脑袋:“我哪里会那么多啊。别瞎说了。” “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个才子啊!”萧凌儿不服气,转头对云入渊说:“不信你叫他吹一首试试!这家伙可是水云殿有名的才子呢!” 离岸 “光与暗之间,不再存在你和我。残酷吧,这就是命运。” “我终是求得他吹了一曲笛子。”老人缓缓地说,“那年纷扬的桃花花瓣下,他一曲笛子,一袭白衣,当真好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曲吹完,云入渊也回过神来,笑着对风岚说:“师父,若是有时间,教教我可好?”风岚站了起来,同样是笑着,回道:“若你想学,为师便教给你。” 也许这就是喜欢吧,他眉眼带笑,像极了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云入渊一时挪不开眼了,就这般呆呆地看着他。 风岚也没有责怪,只是说:“今日修习便到此吧,去吃午饭,明日为师再教你几招。” …… 风岚怎么不懂这小家伙的心思?那小家伙,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了。“真希望他可以一直这么纯洁。”风岚伸手攥紧一片花瓣,像是在紧紧攥着现在的时光。 萧凌儿化作人身站在他的身后,手指勾着一缕头发,笑着说:“主子可真是对这徒弟喜欢的紧呢。”风岚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他,微微转头:“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吗?” 萧凌儿撇撇嘴:“没事我就不能回来吗?这可是压榨!小心我罢工!” 风岚倒是镇定,只是冷淡地说:“可以,你罢工试试看,我要是不把你的窝掀了……”“别别别,我错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萧凌儿顿时慌了,“我说还不行吗?” 风岚看都没有看她。萧凌儿面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和盘托出:“那老家伙,想让你去镇守南荒,然后,利用妖兽魔族将你除掉。” 风岚搔笑一声:“那老东西也只会这些了。论动手,他们不敢。” 萧凌儿撇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敢?万一呢?” 风岚轻轻一笑,转过身来:“因为我一死,另一位剑仙,可容不得他。” “敢情你是在打那位剑仙的主意!”萧凌儿叉腰,“也不知道蔚剑仙怎么招惹你了,让你如此算计。” 风岚听完,笑了起来:“傻萧萧,蔚迟可是我的故友啊!” “啊?”萧凌儿自然是呆了,“跟了你这么多年,也没听你说过蔚前辈是你的故友啊!” “傻萧萧,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风岚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好了,我们回去吧,想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 风岚与蔚迟是从小就相识的老友,两人的剑法,都是一位大师教的,且两人的剑法互补。两人于左峰镇一战出名,从此,被修界称为两大剑仙。 两人性格相同,都是孤冷的人物,眉眼间的神色都很相似。区别在于他们的剑,风岚使一把淡蓝素雅的剑,剑柄上雕了风铃花,这剑名叫洛书,而蔚迟使一柄红色妖艳的剑,剑柄刻了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花,名唤魏水。一蓝一红,十分相称。 后来两大剑仙,一个坐镇水云殿,一个云游四方,再无音讯。有人传这蔚迟已经陨落。实际上,两人常常传书信,蔚迟只是隐于山河,等有必要时再出世。 断更通知 由于今天我家憨憨过生日,所以今天断更一天,明天双更奉上。感谢各位小伙伴啦! 同时也很抱歉,对不起哦。 听闻 “萧萧,你对南荒的了解有多少呢?”风岚对身后的萧凌儿说。 “南荒……妖魔乱舞,鬼怪横行,是修界人士最怕的地方。”萧凌儿提到南荒,眼里全是害怕的神色,“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就没多少了解了。” 风岚眯了眯眼,眼底是满是杀戮:“逼我去南荒,借妖魔之手除掉我,掌门借刀杀人这一招也是可以。” 他回过头来,很认真的对萧凌儿说:“如果我有任何不测,请你务必和鹰保护好云入渊。” ……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天风岚在教云入渊剑法,一个门生跑了过来,禀告道:“宗师,出事了。” 风岚收起剑,问道:“怎么回事?”门生说:“岚渊……被魔物侵袭了。现在各个门派都已经赶去了,伤亡惨重。” 风岚沉思片刻:“你先下去吧,我会赶快赶过去的。” 门生离开,云入渊正想问,一只鹰从天空盘旋而下,落到地上变成人形,单膝跪地说:“主子,岚渊失守了。” 云入渊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像萧凌儿一样,也是风岚捡回来的妖。他瞬间心情就不好了。 风岚揉揉太阳穴,对鹰说:“岚渊现在是什么情况?”“岚渊魔气已经失控,具体是什么原因,属下也不知道。” 风岚看看云入渊:“入渊,你留下吧。”云入渊突然被点名,有点呆,但听到这句话他立刻摇头:“师父,弟子也想去。” 风岚总是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一起上路。 …… 一路上倒是很平静,除了云入渊很是仇恨地盯了鹰一路。 风岚没有注意云入渊对鹰的仇恨,他摸着下巴,在想岚渊突然魔气失控。是掌门他们的计划开始了?风岚摇摇头,为了杀他一个而损失这么多人,这可不是掌门的风格。那么,这一切,都是谁在捣鬼?风岚抬头,也许这次就可以揪出那个搞鬼的人。 岚渊。 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漫天飞舞的魔气,张牙舞爪的舞动着。一位宗师走了过来,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风宗师,您可算是来了。” 风岚问了问现在的情况,了解了几分。现在魔气失控的原因,是之前镇压的一只恶灵重新出世,当年就要风岚和蔚迟两个人才将他勉强打伤后镇压,现在重土卷来,蔚迟和他连手怕是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只有风岚一人。 风岚看着眼前的岚渊,目光暗了暗,并不是在想如何解决岚渊的事,而是在想,如果他又不测,云入渊又该怎么办。 想着就叹了一口气,那就争取不让自己出事吧。 云入渊随风岚踏进了岚渊,迎面而来的魔气让他感觉呼吸不畅。“调和呼吸,运气而行,让灵力周转全身。”风岚见他皱起眉,便提醒道。 云入渊按照风岚的提醒,果然舒服了很多。风岚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还想往哪里藏?” 说罢,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显出形来。云入渊看向那人,青灰色的皮肤,指甲异常的长,衣裳破烂,目光呆滞,只是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 散落 这个青年慢慢抬头,云入渊终于看到了他的脸,却愣在原地。那个人,与他拥有一模一样的脸! 风岚看着那张脸,也微微一愣,轻声呢喃道:“安南……” 安南?云入渊明白了,这就是风岚曾经的那个徒弟,被自己替代的那个。一瞬间云入渊的心跌到了谷底,一种即将失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命吧,不属于自己的就不应该妄想。 但是风岚并没有走向安南,反倒是退到了云入渊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肩膀。 云入渊抬起头,看着风岚的侧脸,失落感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风岚看着安南,那个本该死去的徒弟。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安南僵硬的脸泛起了一丝笑意,显着他更加渗人,他叫到:“师父,别来无恙啊。” “安南,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风岚怒道,“你是不是将我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 安南歪歪头,骨骼发出了“咯咯”两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呀,师父。”他突然窜到了风岚面前:“我在等你呀,师父。” 风岚一掌将他拍出去半米远,嫌弃地说道:“别叫我师父,也别离我这么近。” “师父,你这就无趣了。”安南咯咯笑到,目光转向云入渊,“这个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吧?是我的替代品吗?” 云入渊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风岚召出洛书:“废话真多。” 安南手骨咯咯两声,说道:“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呢。”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情面不讲,直奔风岚而去。 风岚哪里是受欺负的角儿,提剑就是一套落霜剑法,剑影飞舞,虽然招招狠辣,但却尽数被安南躲开。 “师父,你输了哦。”安南突然闪身,与风岚错身而过,在他耳边笑着说。 风岚一惊,睁大了眼,他知道安南要干什么。从一开始安南的目标就不是风岚,而是他身后的云入渊! 现在转身已经来不及。风岚闭上了眼,却笑了。 一紫一黑的身影从空中越了下来,正是萧凌儿和鹰。萧凌儿一爪拍开安南,鹰顺势俯冲过去。 安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勉强躲过鹰的俯冲。鹰一招不成,便站到云入渊面前。安南恶狠狠地盯着风岚:“你早就安排好了?” 风岚走到鹰的前面,笑着说:“我早就料到你要攻击阿念,特地让萧萧和鹰埋伏。你才是真的没变啊。” 安南目光一凛,化作黑烟,绕着他们四人。 他们背对背,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黑烟不断盘旋,像是再找什么。突然,黑烟向着云入渊冲了过来,一只青灰色的手向云入渊抓了过来。风岚瞬间将云入渊扯到身后,自己则召出洛书,向安南刺去。 魔气与剑气相撞,散发出的气场将萧凌儿和云入渊掀飞,鹰迅速变成鹰的形态,张开翅膀将他们平稳带到地上。 灰尘落下,洛书穿透了安南的身体,但是,安南的右手穿透了风岚的肩膀。 寂灭 “哈哈哈哈……”安南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洛书穿透的身体,大笑起来,“师父啊,你可真是冷血啊……” 风岚拔出洛书,却是调转剑锋,斩断了安南的手! 安南怪叫一声,连忙后撤。安南捂着断掉的胳膊,忽的化作黑烟,飘向云入渊。 云入渊退后几步,撞到了一个身躯,云入渊瞬间僵直了身体,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腰间的剑。安南显了形,脸色冷淡:“你怎么来了?” “你太慢了,魔君已经等不及了。”那个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似是察觉到云入渊的动作,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他,“你带他回去交差,我来善后。” “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带走他吗?”风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鹰带上了半空中,他迅速召出了洛书,一剑突刺而下。 洛书微鸣,那人哼笑一声,抬手释放了一个结界。 风岚一剑不成,再次攻来。安南认出这次的剑法不属于落霜剑法的任何一招。安南心下一惊,立刻喊到:“炎阳剑法?” 风岚眼里全是杀气,下意识的使出了炎阳剑法。风岚所练的心法偏阴,而炎阳剑法,专克风岚。这就意味着,风岚,在用命相搏。 安南勾了勾嘴角,看着昏迷的云入渊,眼里有些嫉妒:“凭什么,你能让他这么拼命?为什么?” 安南永远不会明白,风岚为何会为了一个小家伙拼命。 风岚不顾肩膀上的伤,一心只想救下云入渊。 那个人与风岚过了几招,越感无力。他向后面的安南使了一个眼神,四周漫起了黑色的烟雾,两人准备逃遁。风岚有些邪魅的声音传来:“想跑吗?问过我的剑了吗?” 洛书带着妖艳的红色剑气破开了弥漫的黑色烟雾,一剑刺向安南。安南没有时间反应,慌乱中,再次被刺穿。 安南这次没有大笑,他呆呆地看着刺过胸膛的洛书,眼里漫出无尽的悲伤,在洛书的剑气绞杀中化作飞灰。 风岚召回洛书,血红色的眼瞳又转向擒着云入渊的那个人。那人在风岚看向自己的那一瞬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潜意识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风岚向他慢慢地走去,每一步,周围的魔气全部转化为他的杀气。洛书受到魔气感染,剑气变成了失控的血红色。“把他还给我。”风岚开口。那人哼笑:“如果我说不呢?” 洛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悬在了他的头上。“死。”风岚的手猛地扬起,又猛地落下。 可怜那个人,连声音都放不出来,就已经化成了灰。 至于萧凌儿和鹰,风岚释放的杀气威压太强,他们已经晕过去了。 云入渊被风岚接住,悠悠转醒。 风岚身上杀气已退,,鹰和萧凌儿也醒了过来。 风岚放开云入渊,收起了洛书,周围突然弥漫起大火。原来是那人怨气不散,重新活过来。 风岚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身,看着云入渊说:“入渊,这里太危险,让萧萧和鹰带你出去。” 云入渊向他扑去:“师父!” 大火在风岚身后燃烧。风岚微微笑着,衣角飞扬。 鹰和萧凌儿施法,传送阵开启。 云入渊撞到了结界,不知道是什么模糊了双眼。他只看到,风岚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 可是他看懂了,他在说:“活下去。” 云雾 “你说,自在如斯,那就问问你的情,可锁我这心?” 云入渊再睁眼,已是三天之后。 他猛然从床上弹起,在他身边打盹的是萧凌儿。他这一下,把萧凌儿也惊醒了。 “我师父呢?”云入渊急忙问道。“唉……”萧凌儿叹了口气,“你自己去他的卧室看吧。” 云入渊立刻跌跌撞撞地跑向风岚的居室。当看到风岚的那一瞬,云入渊心跳都快停了。 风岚躺在榻上,一身黑衣已经满是刀剑划痕,而这衣服之下的身躯,早已是伤痕累累,有些伤口深可见骨。 “师……师父……”云入渊走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搏,还好,还在跳。 云入渊又细细地检查起他的伤,不少伤口带着丝丝魔气,正在腐蚀着伤口,云入渊马上为他疗伤,却发觉,风岚的心脉,异常脆弱。 “使用了与自己心法所相冲的剑法,心脉自然承受不住,没有断已经是万幸了。”跟来的萧凌儿看了看风岚,摇摇头说。 “与自己相冲的剑法?”云入渊有些疑惑,“他……”“他为了救你,使用了炎阳剑法。”萧凌儿怕他不懂,补充道,“可以这么理解,走火入魔。” 云入渊觉得有些鼻酸,只是为了救他,不惜以自己的命做赌注。我该怎么回报你啊?云入渊心里暗暗地说。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吧。 “好了,这里鹰会为他治疗,你回去吧。”萧凌儿这么说,“他睡眠很差,让他睡一会吧。” “不了,我在这里陪他。”云入渊坐在风岚旁,“我会很安静的。” 萧凌儿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鹰去找草药了。云入渊抓住风岚的手,之前一直牵着他的、温暖的手,现在冰凉又苍白。“师父,之前都是你牵着我,现在该我牵着你了。”云入渊轻声地说,怕吵到榻上那个休息的人。他起身,细细打量着风岚。 苍白的脸,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了一处阴影,恰到好处的衬出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没有血色的唇微微抿着,像极了他冷漠的性格。 这是云入渊第一次这么细细打量风岚,心中不由地悸动。他真的很好看啊。风岚这么想着,又想起了之前在马车上他不小心吻到风岚,便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果然很软。这是云入渊吻上去时的想法。 这时,鹰回来了。云入渊立刻结束这一吻,匆忙下来。 鹰检查过后,摇摇头说:“这家伙,伤的太重了。”云入渊垂了垂眼。鹰接着说:“心脉再不进行保护的话,以后他使用灵力都有可能障碍,更甚者,危及性命。” “已经伤的这么严重了吗?”云入渊有些愧疚,要不是他,风岚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好好修炼。”鹰头也不抬,“再没有一点战斗力,我就直接把你放下山。不过这件事也不怪你,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冲着你来。” 云入渊呼出一口气:“他们好像早有预谋的一样,目标很明确。” “哦?你也看出来了?”鹰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想害他。”云入渊眯了眯眼道。 雾散 “不错,确实是有人想害他。”鹰眼里有些赞赏,“至于是谁,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云入渊摸了摸额头:“自然。” 从选弟子那天,他就感觉到掌门对风岚的敌意。从小的察言观色让他对这些都异常敏感。 “我感觉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云入渊这么说,他又看向鹰,“你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奉主子的命令,这是秘密。”鹰转身给风岚施针,“记得,好好保护他,他这段时间是无法动用灵力了。” 云入渊被赶了出来,便回到偏室,他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掌门要害死风岚?还是说,风岚做过什么,让掌门如此之恨? “想不通啊想不通。”云入渊翻了个身,叹息道。 “有什么想不通的。”萧凌儿摆着尾巴,卧在窗台上舔着毛。 “萧凌儿?”云入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这么说我不能来了?”萧凌儿站了起来抖抖毛,“本来打算给你送线索的,现在看来你不需要。” “别别别,我这里欢迎你。”云入渊对这位姑奶奶真的是没办法。“这还差不多。”萧凌儿又卧下了,“根据可靠消息,掌门要有大动作了。至于是什么,我不能说。” “……你这就和没说一样。”云入渊又躺下了。 “哎哎哎,你别急,听我说完。”萧凌儿跳下窗台,变成了人形,“这次岚渊的事情也查清楚了,不是掌门干的,但是和他有关。” “哈?”云入渊有点惊讶。 “这就牵扯到安南了。”萧凌儿双手抱在胸前,“安南那年的死,牵扯到风岚和掌门。” 当年安南尚是风岚座下弟子,掌门对风岚甚是不满。一是看不惯他清高的嘴脸,二是风岚的地位威胁到他的掌门之位。安南就成了掌门与风岚对峙的牺牲者。 安南掉下山崖,掌门说是不小心失足,其实是掌门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他打伤后推下山崖。 之后风岚与掌门就开始明争暗斗,毕竟是自己的弟子,被人害死自然是要不死不休的。 “呵,勾心斗角。”云入渊摆摆手,“到最后还是要别人来背锅。最讨厌这样了。” 虽是云入渊无心之语,却被早已醒来的风岚听入耳中。风岚苦笑。也是,总会有人在这场阴谋中死去,他一定不喜欢,这是早已猜到的。 萧凌儿到是对他说的有些不太满意,换了话题:“话说,还有几年你就要成年了,你打算成年之后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呀,平平淡淡的找人结婚,娶妻生子,最后终老呗。”云入渊翻了个身。其实他想着是陪着风岚到老的,可是,这么做会被世人唾骂吧,骂自己倒是不打紧,倒是风岚在世人心里的地位,会直线下降吧。 风岚站在屋外,听见他这么说,垂了垂眼,最后默默离开了。 “平平淡淡的找人结婚,娶妻生子……”这句话不断在风岚耳边回响。 风岚想:也是,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和我在一起,一定会被世人笑话吧。师父爱上了徒弟,真是……不可理喻…… 你是我的心头刺 风岚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鹰从暗处转了出来:“南荒……有情况了。” 风岚沉思半刻,但是云入渊的话不断响起:“平平淡淡的找人结婚,娶妻生子……” 风岚摇摇头,想把这些从脑袋里甩出去,可是还是没有什么用。他最后决定了:“我去镇守南荒吧……” 鹰抬头,露出惊愕的表情:“主子,这是掌门最想看到的啊!主子,请您三思……” 风岚摆摆手,从榻上站了起来:“鹰,我不想看他承认人,我也不想看他娶妻生子,我不想……所以,我只能离开。” 鹰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一室沉默。 最后鹰开口道:“属下遵从主子决定。南荒多危险,请主子,多加小心。” “鹰,我不在的时候,请替我,照顾他。”风岚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那月色下飞舞的花瓣,“此去不知何时归来,如果我有不测,请你们带他离开水云殿,找个平静的地方,平淡的生活吧。” 鹰埋头,行了一礼:“是,属下谨遵主子嘱咐。” 爱而不得的人最是可悲,明明很爱,却不能说出口。 鹰离开了,风岚闭上了眼睛,腮边划过一滴泪。 第二日,云入渊起来,到正室却不见风岚。他问萧凌儿,萧凌儿说他去镇南荒了,南荒妖魔暴动,他与蔚迟一起去镇压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去南荒的只有风岚和一群小辈们。 一路上,风岚一直没有和旁人说话,不论谁来叫他他都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让其他小辈难以接近。 就这样,一群小辈们顶着风岚那该死的低气压到了南荒。 南荒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糟糕。尸横遍野,战火连绵,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不少小辈后悔来这里了,纷纷要回去。 风岚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向前走。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走。 在城墙之上,他找到了守着南荒的军队,一个束着长发的女将军接待了他们。 风岚直奔主题,问到:“情况如何?” 女将军摇摇头:“不是很乐观,大批妖魔突然涌入战场,我方人手不够,节节败退。这次的妖魔要比之前的更为狂暴。” 风岚大致了解了战局,便站在城墙上,开始施法。 小辈们也跟着风岚开始施法。 渐渐的,在城墙之上,出现了许多灵力凝结成的剑。 风岚在灵力形成的风中,墨发飞扬,淡淡地一声“去!”所有人都迅速放出剑。 那些剑不断的穿过战场,一头头妖兽被斩成两半,他们哀嚎着倒下,紫红色的血液到处飞溅。 没有倒下的妖兽怒吼着,愤怒地向前奔跑着。 风岚丝毫不慌,召出见问,笛音一出,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妖兽们缓缓停下脚步,向着城墙上看去。 问鬼曲。 风岚自顾自的吹着,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骷髅头出现,似乎在等着风岚的命令。 忽然,笛音一转,急促了起来,骷髅纷纷冲下城墙,向着妖兽们扑过去。 一时间,战场上一片混乱。 猛地,一声嘶吼穿透天际,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风岚吹完一曲,迅速召出洛书:“他们在召唤援军!” 心魔 “我无法和你走,所以我选择默默保护你,用我的命。” 为时已晚,援军已到。 一群又一群的妖兽冲向城墙,风岚带着一众弟子拼死相搏。 挡过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他们都疲惫不堪,不少弟子累的靠在城墙边,大口喘着气。风岚也感到力不从心,但是他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眺望着战场。 不知道下一次的进攻会是怎样。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问。”老者缓缓道,“他是我的师父,亦是我的心上人。” 我问道:“那后来呢?” 老者咳了两声,继续讲起他们的故事。 “我成年那天,他还是没有回来。” 少年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 云入渊问坐在他身边的鹰:“我成年了,他还不回来吗?” 鹰将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看着远方:“哪有那么容易回来?南荒与我们人类交战已有数十年,每次大战,都要十数年。” 云入渊将手放在脑后,什么话也没说,看着天空,他突然萌生了去找他的念头。 但是他又打消这个念头,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幼稚又冲动的孩子了。师父将自己留在这里是有他的原因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慌了起来?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门生走了过来,禀告道:“风宗师和其他弟子都回来了。” 云入渊直接坐了起来:“他们在哪里?” 门生说的话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在妙医馆……” 门生话还没说完,云入渊便跳了起来,向妙医馆跑去。 路上,他脑补了很多风岚的情况。他很慌,慌到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他推开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风岚面色苍白,躺在医馆的床上,看不出他受了什么伤。云入渊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走的很慢,当走到风岚窗前时,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风岚紧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昏迷之前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云入渊拉住他的手,冰凉。他来不及查探风岚的情况,转身询问医师。 医师摇摇头,叹息到:“他的心脉已经断了。他的心脉本来就脆弱,这次又大量使用问鬼曲,哎……他怕是已经废了。” 废了…… 云入渊脑袋里不断回响着这两个字,他拼命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师父……”云入渊轻轻唤道,“没事的,阿念会保护你的。师父。” 将晚时候,他将风岚带了回去。 他试图用自己的灵力将他的心脉修复,徒劳无功。 他整夜整夜的守在他的身边,像是雏鸟依偎在大鸟的身边一样。 几日之后,风岚终于醒了。 他知道自己心脉已断。可是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之后怎么去和掌门对抗,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小家伙。 他扭头,看向累的趴在榻上睡着的云入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浅浅的叹息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会怎么样,抑或说,他不知道掌门会对云入渊做什么。可无论他们对云入渊做什么,他都无能为力。 念安 “我半世碌碌无为,唯独将你放在心上。” 云入渊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顶,便缓缓醒来。 “师父。”云入渊爬了起来,“您醒了。” 风岚没有说话,神色很低落。 他感觉手上很温暖,低头,是云入渊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只听见他说:“师父,别怕,我在,我来保护你。” 风岚有些惊愕,随后自嘲地笑了笑:“师父要徒弟保护,我也是无能至极了。” 云入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抓着他的手。 “好了,别抓着不放了。我没事。扶我起来” 云入渊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将他扶起来。 这时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主子,蔚剑仙来了。” 还没等风岚做出反应,便听得一个声音:“还禀告什么啊!”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风岚。” “蔚兄来了……”风岚还没有说完,蔚迟就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起脉来。 蔚迟眉头越皱越紧:“你是不是之前用过炎阳剑法?” 风岚闭上眼,知道瞒不过他,就点点头:“……是。” 蔚迟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说过多少遍,炎阳剑法不能使用,你怎么不听?” 蔚迟越说越气,看着风岚低沉的脸,他还是停了下来:“罢了,都过去了。还好师父当时想的周到,算到你迟早有一天会使用炎阳剑法,提前将这种情况的解决方法告诉了我。” 说着,走到风岚身边,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风岚当时就吐了一口血,蔚迟摇摇头:“你看,你中了多少魔气。” 嘴上说着,但是手里的动作没停。一掌又一掌拍在他的背部,将他体内的魔气全部都逼了出来。 最后一掌落下时,风岚感到一阵的轻松。 “来,坐好,我要给你修复断掉的心脉了。”蔚迟打完最后一掌,对风岚说。 风岚没说一句话,慢慢地盘腿坐好。 蔚迟坐在他的身后,手上结了几个印,最后双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风岚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疼是很正常的,心脉断了,重新修复,肯定要疼。”蔚迟明显感觉他身体一抖,便这么说。 他对风岚太过了解了,什么事情他都喜欢憋在心里,就算是疼也不会说出来。 蔚迟看的出来,风岚很喜欢那个徒弟。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爱。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个徒弟而做到这种程度。 云入渊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吃醋,想插话也插不上。 风岚突然开口:“阿念,你先下去吧,这里有蔚剑仙,没事的。” 云入渊有些不想离开,有听得蔚迟说:“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你师父我照顾着,你去休息吧。” 云入院这才一脸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蔚迟继续运动灵力。他闭上了眼,对风岚说道:“你这小徒弟对你的感情不是一般啊。” 风岚勾了勾嘴角:“只是年少时的师徒情罢了,将来他还要结婚生子呢。” “我看未必。”蔚迟笑了笑,“这小子,只是和你一样,不善言辞罢了。” 风岚没有接话。沉默中他想起之前听云入渊说的。 “平平淡淡的找人结婚,娶妻生子。” 难愈 他一遍一遍的想着这些话,心里却止不住的是痛楚。 一个时辰之后,蔚迟放下了手:“好了。修复的差不多了。” 风岚站了起来,蔚迟接着说:“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使用灵力,以防心脉再次崩塌。” 风岚点点头:“知道了。” 送走了蔚迟,风岚坐到茶几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出来吧。” 云入渊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师父……” “该听的都听到了,你……”风岚放下茶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云入渊摇摇头:“没有。” 风岚看着他,很严肃地说:“掌门很快就要再次动手。我现在是个废人,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块鱼肉,任他宰割。接下来你要小心点,别让他伤到你。” 云入渊点点头:“师父放心,我会小心的。” 风岚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说:“下去吧。” 等云入渊退出去后,风岚又咳出一口血。他看着手心里的血,缓缓地说道:“我时日不多了……” ……… 另一边,掌门得知风岚心脉俱断,欣喜若狂:“哈哈哈哈,风岚啊风岚,你也有这一天!接下来,我要你和你的小徒弟,都死在我手里,哈哈哈哈!” 他背着手,对身后的黑衣人说:“把消息传出去。” 黑衣人领命。 掌门看着门外,眼里都是癫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云殿弟子中传起来这样的一个方子。 据说水云殿的秘宝库里,有一种珍稀药物,只要吃了它,即可活死人,肉白骨,就算是筋脉断裂也照样补的回来。 有一天,云入渊偶然听到几个弟子在传这个消息,心里想:这药物,如果我拿来,给师父服下,那不就能修复好师父受伤的心脉了嘛。 他从那两个弟子的口中得知,这个药材在秘宝库中,而这秘宝库则是守卫森严。 云入渊托萧凌儿弄到了秘宝库的轮班时间和地图。 他发现每次轮班,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无人守卫。所以他准备趁这个时间,将药材拿到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连续几天,云入渊偷偷摸摸地在秘宝库外围踩点。 终于,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准备去拿药材。 他换上了夜行衣,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 他算好时间,趁着换班时的空档,他偷偷溜了进去。 密室里昏暗不堪,云入渊不敢点灯,怕引来门外的守卫。 他小心地摸索着,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书架。 终于,在一个书架的格子上,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他伸手去拿,摸到了格子上的厚厚的灰尘,他嫌弃地缩了一下手。但是为了风岚,他纵使再嫌弃,也还是将盒子揣到怀里。 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当云入渊拿到那药材时,心里在想。 直到他卡着点,从密室出去,也没有人发现药材丢失。 门外的守卫都开始打着盹,有一些开始闲聊起来。 云入渊匆匆地走了出来,却听得前面一声:“站住!” 再难平 是掌门?! 云入渊突然慌了。他不知所措,撒丫子往外跑。 没跑两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一名长老带着守卫堵在门口。 云入渊绝望了。 掌门从后面缓缓走了过来:“小贼,继续跑啊,哈哈哈哈。偷了东西还想跑?做梦。” 云入渊知道已经跑不掉了,认命般的闭上眼睛,任由掌门将他的伪装卸了下来,但是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料味,很淡,不细闻都闻不出来。 “云入渊!”掌门装作惊讶,实际上他早就料到是他了,“没想到是你!好大的胆子!你师父怎么会教出你这个偷东西的小贼!把他抓起来,告诉风岚他徒弟的行为!” 云入渊被抓到了牢里,这里是关押逃兵和一些罪不可赦的人的。 云入渊被推进一个房间里,只有一张用稻草做成的床。老鼠从稻草边溜过,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吱吱声。 云入渊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膝盖中,心里想着: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累师父了。想着,头埋的更深了。 这时,一双干净的白靴出现在牢门外,云入渊透过膝盖间的缝隙看到了,连忙抬头。 师父…… 云入渊呆了呆,站起身来,又直接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徒儿给您蒙羞了。” 风岚隔着牢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冷漠地说:“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云入渊头抵在地上,苦笑道:“师父训诫的是,徒儿没有资格再做您的徒弟了。”他直起腰,看向风岚。 风岚抚了抚自己宽大的袖子,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离开后,云入渊又缩回角落去了,他脸上笑着,眼底却满是苦涩。 师父他应该不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去偷药材吧……没事的,我不过是个替代品,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云入渊想着,就这种姿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打醒的。 牢头看他醒来,一脸讥笑:“喂,有人给你送的饭。”说着,把一个食盒丢了过来。 云入渊慌忙接住。有人给他送饭? 正疑问中,牢头踹了他几脚:“还偷东西,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转身锁好牢门,走了。 云入渊挨了几脚,却把怀里的食盒护的严严实实的。 牢头走后,他打开食盒,只是一些普通的菜和一碗白米饭而已。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里面盐放多了,咸的要死。 但他猜出来是谁做的饭菜了。他瞬间哽咽,一边流泪一边往嘴里吧啦着饭。 师父…… 徒儿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只有这一条命了。 师父…… 云入渊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收好。他尝试运用灵力,却发现灵力无法周转。 在他拿到装药材的小盒子上,掌门就已经涂好了药,这种药并没有什么功效,但是配上一种香料就能够化解掉修习者的灵力。 所以那天掌门先是派人在小盒子上涂了药,又让人用笑料熏了衣服。 不愧是掌门,城府够深。 掌门又亲自下了判罪书,书上这么写着: 水云殿弟子云入渊,违背教导,擅自潜入秘宝库,盗取镇殿之宝,未果,被发现。罚,一个月后,正殿前处死。 最终 “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不会遇见了?师父……” 一个月以来,风岚再也没有出现过,萧萧和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云入渊却每天都会收到他的饭菜。 被人押出牢的那一天,云入渊看着满目晴空,笑着说:“这一个月过的好快啊……” 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别的地方,没来得及和萧萧说再见,还没有吃够师父做的饭,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我爱你…… 直到他跪在正殿前的空地上时,风岚也没有出现。 人声鼎沸。 云入渊并没有听掌门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悲哀。 师父,我都要走了,你还不来看看我吗?师父…… 也罢,我只是替代品,又犯下打错,入不得他的眼。 师父,来生啊,可别在遇到了…… 掌门看着远处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阴险地勾了勾嘴角:“水云殿风岚座下弟子,盗取镇殿之宝,不思悔改,罚,万剑穿心!” 又是一片吵闹声。 万剑穿心……呵……宗门三大刑罚之一,掌门可真的是瞧得起我啊…… “动手!”掌门一声令下,尾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刹那间,施邢人念了咒,成千上万的剑飞刺而来,云入渊缓缓地闭上眼。 师父,我们…… 意料之外,飞剑并有刺在身上。 云入渊立刻睁开眼,眼前之人让他不由地呆住了。 是风岚! “师父……”云入渊大喊。风岚面向他,用自己微薄的灵力,替他挡下一柄柄飞刺而来的剑。 “阿念……”风岚用尽全身最后一丝灵力,拼命挡下所有的剑。 飞剑停息了。 所有人都以为云入渊死了。掌门也不例外。 但是他们看到站在云入渊面前的人时,都惊了。 掌门眼里全是恨意,他看着远处替云入渊挡下剑的风岚,心里的恨意愈发浓重。他召出自己的剑,刺向风岚:“风岚,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风岚是可以躲开的,哪怕他已经没有灵力。但是他没有动,用自己的身体,接下来这一剑。 只是不想云入渊受到伤害。 只是他爱着他。 这一剑,刺进了他的心口,他不可能活。 风岚强忍着喉头的腥甜,缓缓地,将那柄剑逼出。 “咣当”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风岚最终没忍住,吐出了一口血。 血溅在云入渊脸上,而他只能看着。 风岚体力不支,猛然跪下,他慢慢伸手,双手捧住云入渊的脸,他艰难地扬起嘴角。 云入渊听见他说:“阿念……记住,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我最爱的徒弟……没人……能……伤的了你……” 风岚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里,他看到了自己,满脸是血,却仍然笑着。 风岚缓缓松开手,闭上了眼睛,向前倾倒。 云入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直到风岚撞在他的肩膀上,他才颤抖着手,去摸了摸风岚的头发。 云入渊感觉脸上一凉,伸手去摸,是眼泪。 我怎么哭了? 他抱住风岚失声痛哭,却没有换回那个人该有的温度。 他听见的,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掌门眼睛已经红了,不是悲伤,而是愤怒。 “后来,萧凌儿和鹰拼死将我带出了水云殿。”老人拨弄了一下面前快要熄灭的火。 “那您的师父……”我问到。 “我没能带他出来。萧凌儿和鹰只能带我出来。”老人这么说,“后来我回去,联合蔚迟,灭了水云殿,自己却被废了心脉。” 那时他杀了掌门,将风岚的尸身抢了出来。 他将他葬在岚渊,将他埋葬之前,他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说:“师父呀,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希望我遇不到你。” 因为我要的温暖,是你用命换回来的。 下辈子啊,我想我们别再遇到了,让我一个人,默默地,远远地,看一眼你就好。 “故事讲完了,年轻人。”老人拿出自己的酒壶,起身向外走。 我叫住了他:“云前辈,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其实安南,是你的哥哥。” “这都不重要了。”他说,“你看,他在叫我了。” 窗外飞来一只纸鹃,老人伸手接住:“看,他的纸鹃,他在下面够久了,下面太冷了,我要去寻他了。” 我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雪地里有几只脚印,坚定地延绵向远方。一如他们一样。 大雪纷飞,顷刻间覆盖了那脚印,就像之后无人知道他们,也没有人再提及他们。 他们的故事终究掩埋于岁月之中。 不知道走在他前面的风岚,会不会等等他,在奈何桥上。 完结 《纸鹃》已经全部完结啦。ヾ(❀╹◡╹)ノ~撒花 其实途中有好多次都不想更了,但是看到几位小可爱投来的推荐票,最后还是更了下去。 一开始《纸鹃》并不叫这个名字,也不是师徒恋。 之前是已经拟好大纲的,风岚修魔的,可是后来发现自己这样写不太妥当,也觉得没办法写,就干脆换成了师徒恋。而《纸鹃》其实应该叫《风入岚渊》的,是结合两个人都名字。 不过还是谢谢小可爱们的推荐票啦。 再次感谢眷闲听风,初秋夜雨醉青丝,畸残等小可爱的推荐票。 有什么么不好的地方可以指出来,我会再次修稿的。 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加群:639172741 来一起玩啊。 拜拜啦 公告 我开了一本新书,里面会有这里的情节,在此提醒。谢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