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刚来就得死? 头疼,想吐并且浑身无力。这是毕冉醒来后身体给他的反馈的信息,他趴在地上一顿干呕,眼泪都逼出来了,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就这样他趴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身上的无力感减弱了一点,这时的他才有力气挣扎的翻坐起来,缓了缓气。才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阴暗的陌生环境之中。 周围异常的寂静,毕冉甚至能听的清楚自己的微弱的心跳声。他环顾四周,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明了! “哎!”叹了口气,毕冉在拼命的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么个地方,只是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此时他觉得口渴异常,便站了起来,在周围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水喝。只是眼前漆黑一片,不免心里发毛,根本不知道这周围有什么东西。 毕冉本能的揉了揉眼睛,突然听到了微弱的滴水声,于是便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仔细的倾听,希望能判断水滴声传来的方向。 片刻,他觉得可以判断其所在方向之后,便缓缓的摸索着他自以为的方向移动。当然这种环境之下,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方向,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缓慢的移动。 这时的毕冉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瞎子一般,伸着双手在四处摸索着,探着脚也才能向前走几步。 几分钟之后,手终于触碰到东西,他试探性的摸了摸,触感有些冰凉也平整,心里猜想应该是一面墙。便顺着墙垣以自己身体为参照物,往左手边移动。 这种内心既煎熬又无奈的几分钟过去后,似乎已经到了墙的边缘,此时的毕冉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但是眼前能看到一些周围的环境的轮廓。此时的他欣喜若狂,嘴上喃喃自语道:“有光了,有光了。”此时的他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便往有着光源的方向走去。 强烈的白光。 收缩到极致的瞳孔。 毕冉此时虽然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之前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眼睛无法适应外面的阳光,此时他用手臂挡在眼睛前面。呼吸着来自外面的新鲜空气。 终于眼睛适应了阳光,逐渐恢复视力。 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映入眼眸,毕冉回头看看自己跑出来的地方,原来是个开凿于深山之中的人造山洞。 此时毕冉非常苦恼,因为从醒来到现在,他始终想不起自己究竟怎么会在这里。为了确认自己记忆的完整性,自己一边摸索着下山的道路,一面在回想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万幸的是自己过往28年的记忆还存在,自己还知道自己是谁,唯独丢失了如何来到这里的记忆,也就是大概有三天的记忆断层,当然究竟是不是三天,连自己也有待商榷。 这个山林茂密,几乎没有任何路可以上下山的深山,毕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山林之间摸索出一条下了山的路径,为此他还非常奇怪,这个人工山洞是怎么开凿建造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工开路的痕迹,如何把建造器材运到山里。 即便下了山,毕冉也是非常迷茫,因为这附近开发程度实在太低了,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根本没有任何人工开发的痕迹。毕冉心里不由得想道:“莫非自己在某个景区?” “只是也不对呀,就算是景区至少也有人工建筑才对呀!这里就如同没人来过一般呀!”毕冉纳闷的在丛林里面穿梭。没有标识,没有参照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依旧在这丛林里徘徊,此时的毕冉害怕极了,生怕有什么足以威胁他的野生动物出现。 由于从山上下来到现在,毕冉一直滴水未进,实在饥渴难耐,突然遇到林中有石溪,见溪水清澈见底,咽了咽口水便不管不顾的捧起这难得的山泉水一阵豪饮。 口渴的晦涩感过去后,他捧起水洗了洗脸,发现原来自己手上还带着手表,这让他不由得开心起来,原来自己的贴身物件并不是全部不见,虽然手机和钱包不见了,但至少手表还在,有手表在那么自己就可以找到方向出去了! 摸着戴在手上的万国葡萄牙系列IW50410的蓝色的皮质表带,毕冉内心多少得到些安慰,毕竟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买来犒劳自己的,这一款定制款万国手表的价格在二三线城市可是能买的了一整栋别墅的。 想想自己从国外拿到经济学硕士的学位回国,在燕京一家互联网上市公司打拼了四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了公司CEO的位置,却不曾想居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么个鬼地方,毕冉不免的有些黯然。 毕冉用口对着表镜哈了哈气,用衬衫的衣角擦了擦之后,确定了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四分。他大概的估算自己从山上下来到现在所用的时间应该在三个小时之内。 在寻找到没有树阴遮蔽的地方之后对了对太阳的位置,依靠手表的指针简单的计算出南的位置。凭借在早些年参与的一些徒步登山的活动积累的经验,终于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摸索出了这片丛林。 原来这一片丛林并不大,只是之前迷迷糊糊的自己到处乱走,搞乱方向在林中迷失了。 土路,还是被那种日积月累走出来的土路,毕冉走出丛林后看到眼前的一条小路,一脸的无奈,这都是什么地方呀?都21世纪了,华夏还有没通混泥土硬底化公路的地方吗? “等等,莫非自己不在华夏了?”毕冉不由得一阵后怕。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毕冉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断的默念以打消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 望着土路延伸的前方,毕冉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的说道:“继续往前,只要出现乡镇或者村庄,那么就能回去了!” 天色渐晚,毕冉再次抬手看看手表,看看时间,但表上的时间却是显示七点二十四分。 “自己走走停停用了也差不多五个多小时啦?”毕冉有些奇怪道:“不对呀,这天看起来最多才五点多钟的样子呀!” “这表的时间怎么不对了,怎么走快了呀?”毕冉甩了甩手,再抬起手来看了看手里的表。 咕隆、咕隆,肚子咕咕作响,此时的毕冉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徒步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双腿早就疲软酸痛。虽然很纠结手表不知道为什么不准了,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不找到有人烟的地点。在这荒郊野外,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自己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毕冉焦急的东张西望着,希望能看到附近是否有灯火已经亮起。 但周围还是没有人烟的迹象,毕冉如今举步维艰,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继续迈步向前。 “咚……咚咚……” 毕冉走路走的已经有些迷糊了,突然隐约听到前方传来类似于鼓声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饿的产生幻觉了。定睛一看,前方似乎有灯火,这时候他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真的产生幻觉了。而前方真的有灯火,他再次揉了揉眼睛。 凭借夕阳的余晖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古老城楼的轮廓。 “这不会是哪里的景区吧?” “又或者,这是哪里的影视城,横店还是象山还是焦作?”:毕冉难掩激动的心情,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嘀咕着。 “最好是还有剧组在拍戏。”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的城门,和之前去旅游看的那些诸如北京,西安的城门相比,这城门显得有些矮小,而城楼看起来有些陈旧,门的上方刻着‘易县’二字。 毕冉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拼命的喘着气。这一路小跑过来可把本来就疲惫的他累得够呛。 在城门下的毕冉有些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才把气捋顺,却发现原来城门早已经关闭了。 “嘿!有人吗?” “咳……咳……” “开开门,行吗?” “咳……咳……” 此时的毕冉牟足了劲向城楼上面喊,只是由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喝过水,喉咙撕扯的生疼,喊一句就得咳几声。 片刻之后,还没有人回应,毕冉只能无奈的再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呀!”边喊还边拍着陈旧脱漆的城门。 虽然没人回应,但是城楼上面有着灯火,毕冉知道上面一定有人,只是没听到他的叫喊声而已。 又饥又渴的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叫喊。 又过了十几分钟,毕冉已经把嗓子喊哑了,这才在城楼上面有个人探出了个头对着下面的毕冉喊道:“什么人在下面,叫唤什么,吵死人!” 见终于有人回应,毕冉急忙用早已沙哑不堪的声音回复道:“哥们,开开门好吧,我路过你们这里,身上手机钱包不见……咳……在这荒郊野外的,帮帮忙吧!” “啥!嘛手机钱包?说的是什么胡话?”:那人似乎对毕冉说的话有很大的疑惑。 “哥们,我又饿又渴,帮帮忙好不好?”毕冉哀求道。 “哪里来的,不知道一更三刻城门关闭呀!” “宵禁不懂?” “赶紧给老子滚蛋!”:城楼上面的那人不耐烦的回道。 这时毕冉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在城楼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别理会他,可能是哪里来的流民或者乞丐。” 这下可把毕冉急坏了,连忙喊道:“大哥,大哥,只要你开门,之后我一定重重酬谢你们!” “酬谢?” “莫非是落难财主?” “未必,下去开门看看再说!” 虽然城楼上面的人没有回应毕冉,但毕冉隐约能听到城楼上面他们的对话。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笨重的城门后面断断续续的一阵响动后,城门开了一个足够侧身进入一个人的缝隙,一头戴着如斗笠一般帽子的人探出身子,一脸疑惑的打量着蹲在地上喘气的的毕冉。 一路奔波,毕冉现在是狼狈不堪,浅蓝色的衬衫黑一块黄一块的,已经快辨别不出原本的颜色,原本笔直的西裤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泥土变得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如鸡窝一般乱糟糟的。看起来确实如乞丐一般。 “大哥,你们剧组还没收工吧!能借你们手机打个电话吗?”毕冉看眼前这个人戴着斗笠般的帽子,身穿绣着兵字的蓝衣,像清朝官兵服饰。便以为他们是拍清朝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演员。 “放你娘的狗屁,手什么机,骗我们下来开门,我看你是想死吧!” 毕冉话语刚落就被眼前的这个人一脚踢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门里出来的穿着同样服装的三个人围住,其中踢他的那个人直接拔出腰间的刀抵在他脖子上。 “你们干嘛,借个手机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仗着人多想打劫我呀!”:毕冉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动怒。 “千总大人,不是什么落难财主,就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和尚!”踢倒毕冉的那个人没有理会毕冉,而是看到毕冉衣着奇异,并且乱糟糟的短发之后,脸露失望伴带着不爽的大声说道。 这时门里再次走出来一个人,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衣服上面没有绣着兵字,也没戴帽子,而是头前额剃光,后面留着长长结成辫子的头发。他慢悠悠的走到毕冉跟前,蹲下来看着毕冉冷笑着说道:“小子,我看你穿着奇怪,还说酬谢我们,你拿什么酬谢呀?” 毕冉见这个人说话没那么冲就想站起来再回话,但是还没动,抵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就又逼近一点。脖子上的凉意,让他马上感觉到不对劲。吓得他说道:“真家伙,你们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还是说你想干嘛吧!”那蹲在他面前的千总大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不想干嘛呀!我就想借个手机打电……”毕冉急忙解释道,结果还没说完就“啪!”的一声被那千总大人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还在说胡话是吧!” “抓起来,可能是南明余孽!”那千总大人起身站了起来狠狠在毕冉肚子上踹了一脚。 “是!” 毕冉被踢的痛苦的身体蜷曲起来,还没缓过劲就被连扯带拉的拖拽起来。 这时的毕冉似乎反应过来了,连忙尽力的想挣脱被人板着的手,脑子拼命的想理清自己醒来到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各种不合理的事情。 “他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冉脱口说出自己的疑虑,但却没有说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不靠谱的假设,而旁边几个守兵服饰的人一脸诧异,其中那千总大人喊道:“这小子想跑!” 毕冉掉头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因为那几个人明显对自己不善,下意识就想着逃! “不会的,不会的……”:毕冉边跑边念叨着,此时的他始终不想承认自己是进行了所谓的穿越。 “啊!” 突然他后腰好像被什么硬物贯穿而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肚子处有一股热流释出,毕冉喘着气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黏糊糊的,而且越来越多。 摸到从他后腰贯穿到腹部而出的硬物,如三个手指宽的锥状物体,那是什么?身后还有长长的棍状物体连着。 还没等毕冉搞清楚,这东西就从他腹部向后拔出,失去支撑,他倒在了地上。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从肚子的创口涌出,很痛,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在喊出来了。 身上的温度好像随着涌出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失,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迷糊:“我这是要死了嘛?” “千总大人,我看见他要跑,情急之下就用枪捅了过去!” “看来救不了,也罢!向上面说是南明奸细就行了。” “把尸体扔到无人的地方吧。” 这是毕冉意识快消失之前最后听到的对话。 “想不到,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我这是要……”:毕冉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毕冉就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被一片黑暗笼罩,毕冉如灵魂出窍一般,灵魂漂浮出身体外面,手上沾满污垢和血液的手表指针开始向反方向快速转动,而毕冉的身体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快速回流。 当手表的指针反转到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停止转动,手表上面的污垢以及血迹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毕冉的灵魂再次回到已经倒带回来的身体里面,这时黑暗褪去,手表的秒针再次跳动。 “啊!” 毕冉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喊了出来,而周围又是之前那黑暗的环境。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惊慌失措的他口里不断的念叨着。 不断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腹部。 “没事?” “没有伤口,怎么回事?”:毕冉不解的说道。 这时的他发现好像周围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里面了,充满疑惑的他说道:“难道我这是在做梦?” 第二章 死后重来的开始 还是那个漆黑的山洞,仿佛失明一般眼前黑。 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晕厥和无力感,但是之前经历过得一切却是那么的印象深刻,不像是做梦后的感觉,尤其是身体被捅穿的那一下直接告诉毕冉,这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 只是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个自己折腾很久才离开的山洞呢? 这一时半会毕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对于现在再次醒来后的毕冉来说,首先自己需要先冷静下来,好好梳理经历过得那些事情,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在感觉和记忆上面是那么的真实,可如今又好像没发生过那样。此刻的毕冉脑子一片混乱,呆呆的坐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头,手抱着头,尽力的试着让自己思维清晰一点。 这些遭遇似乎已经超过了毕冉的理解范围,而现在的他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去让自己接受这些不合情理的事情。 听着微弱的滴水声,这一次毕冉不再表现的惊慌失措,虽然事情以现在的他还是无法消化完全,但至少以他能在早年凭自己的学力优胜于同龄大部分人而考上外国大学,连续跳级,年仅二十四岁就拿到了硕士学位,无论是判断力还是逻辑思维都比寻常人都要强上不少。 所以即使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毕冉也能最低限度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丢失掉理智。 有了一次经验,毕冉在情绪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不再贸然离开这个山洞。经过思索,自己既然所在的山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么必然会留下点什么,自己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点什么有利于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东西,或者找到点自己来这里的线索。 饥饿和口渴的感觉,是毕冉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的如此强烈。要知道死后重来之前的身体也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摸索,在黑暗中摸索,毕冉此刻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地方照明系统的开关找出来。 磕磕碰碰的几分钟过后,得来的只有一无所获的结果。 内心有些许失落的毕冉,此刻内心逐渐陷入一种近似狂躁的情绪边缘,毕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论是外在还是自己内心都处于被莫名信息冲击的状态。 毕冉知道自己站在一堵墙面前,不知所措的他只能将一切的憋屈和烦躁以拳头的方式释放这面坚硬的墙上面。 几拳下去,拳头末端的关节被墙反震的生疼,毕冉转身背靠着墙跌坐在地上,后脑勺向后磕了一下,不知道磕碰到什么东西,房间突然传来机械转动发出独特的声音,仅仅过了几秒钟之后阴暗的房间突然有白光闪烁了几下。噔的一声过后,白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样是因为长时间呆在黑暗中,眼睛无法一时间承受如此强烈的光亮,只是和上一次不同,光源不同,心态不同,时间也不同。 这次毕冉没有之前那样欣喜若狂,只是瘫坐在地上,用手前臂挡在眼前,让眼睛慢慢适应。 毕冉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环视这个房间。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壁柜,还有一个只有在科幻电影里面才能见到用于冰冻人体的冬眠舱,冬眠舱外围有三根巨大的弧形装置,这里面的布置就是一个精心设计过得实验室的模样。 毕冉之前跌坐的地方正好处于一面壁柜旁边,而跌坐背靠的墙面上也正好有一排电源开关。 走到冬眠舱旁边,手摸着冬眠舱的延边。湿湿的,有水迹,没有寒气,证明这个冬眠舱早已经停止工作一段时间了。毕冉也能猜到自己有很大的概率是从这个冬眠舱里面醒来的,只是自己为什么还穿着自己的西裤衬衫,还能戴着自己的手表,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湿这就奇怪了。 既然有这么多问题没办法想得明白,毕冉索性先放下不想,在房间搜索,翻箱倒柜的看看能不能找到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一个个能打开不能打开的柜子抽屉都被翻过了一遍,仅仅翻出了一个单肩包,还有个老旧的牛皮公文箱。实验室内的电子用品,全都被刻意摧毁,无法再使用。 毕冉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发在台面上的公文箱以及单肩包有些无奈道:“连吃的都没有留下,这可怎么办呀?” “先看看这单肩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翻了一遍单肩包,里面除了一把带电击功能的手电筒和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吧,手电筒和一把33合一的瑞士小刀,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这公文箱了!”:毕冉拿起公文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里面的东西。 “怎么还上着锁呀!” “这么旧了,怎么还有密码锁?”:捣腾了一下之后,毕冉挠着后脑勺无语道。 面对这无法打开的公文箱,毕冉有看看台面上的瑞士军刀苦笑道:“这不是逼着我强行拆掉吗?” 说完就拿起瑞士军刀折出刀刃,插入公文箱密码锁边上的缝隙进行硬撬。 嘭的一声,费了一番胡乱撬的功夫,公文箱被硬生生的撬开,里面掉出了一个公文袋,毕冉连忙把公文箱放在台面上,弯腰去捡那个掉在地上的公文袋。 “咦,有点沉,什么东西?”毕冉拿在手里奇怪道。 待毕冉拆开公文袋的封口伸手进去碰到装在里面的东西时,眼睛噔的老大。急忙拿出来在手上左右打量着惊呼道:“我去,一把手枪!” “有这东西,那可不得了呀!” 毕冉有些欣喜的把这把小巧的手枪拿在手里头把玩。只见这是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枪柄为黑色复合塑料材质,枪身上面刻着一窜英文,只是由于毕冉没接触过枪,对现代轻武器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一款什么手枪。 拿着手枪摆了几个瞄准姿势后,毕冉把手枪放在台面上,继续翻公文箱,结果里面还有一个更大一点的公文袋以及一条白色包装的香烟。 继续拆,袋子里面有一叠文件,只是全部都是英文的。毕冉大概的看了一下,能基本看出这是一份关于研究时空的报告论文,署名是高鼎。 “华夏人,用英文写科学论文?这是什么操作?”:毕冉把这叠文件扔到台面上,拿起那条香烟兴味索然的嘀咕道。 对毕冉来说,其他翻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这条拿在手里的香烟吸引力大。 在还是学生时期的毕冉就是大烟枪,他的烟瘾很大,每天至少两到三包烟的程度,无论是释放压力还是做其他什么事情基本都是烟不离手。 按照他的猜测这个公文箱的主人高鼎也是一位烟瘾很大的老烟民,否则怎么会在公文箱里面装着一条烟呢? 公文箱也翻完了,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继续留在这个山洞里的房间也没什么用,毕冉拆开那条香烟拿出一包,再从那包烟里面抽出一支,闻了闻笑道:“这烟不错呀!包装上面也没印着什么品牌,估计是非卖的特供品。” 由于没有打火机,毕冉拿起台面上的手电筒,用其顶部的电击器产生的电弧把烟点着之后,嘴里叼着烟。把那文件放回公文箱盖上,把手枪和手电筒,还有拆开的香烟放入单肩包并背上后。看了看手表说道:“都已经三点十二分啦!没有吃的东西,我必须快点出去找点吃的,否则真的要被饿死了!” 从椅子起身后看了看这个房间的一切,把叼在嘴里的烟夹在手上弹了弹烟灰,吐了个烟圈后说道:“这里的电脑和其余电子仪器都被人为的刻意破坏掉,这可能在我醒来之前还有其他人在。也可能先于我醒来,把这些东西都给破坏掉。”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肯定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我知道。”:毕冉若有所思道。 毕冉把房间的灯关掉之后,抽着烟走出房间,再一次来到洞口,看着外面的阳光,把手里的扔在地上踩灭后,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来到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第三章 格格不入的际遇 凭着之前的记忆,毕冉这次较为轻松的就找到路下了山。由于下山时间点的不同,如果再次步行前往之前所到的那个易县。只怕要很晚才能再次到达,而且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必然再次发生,这对于毕冉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而且为什么能够死后回溯到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间点,毕冉依旧没能想明白,当然他的内心也有一些猜测,比如:类似于漫画电影之中的时间回溯、梦中预知既定事件的结果等等。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论证自己所猜测的。而且要说是超能力,发动能力的机制又是什么? 毕冉对此是一筹莫展,即便在山洞那个房间里面想了很久,现在的他也依旧有些云里雾里感觉很不现实。 还是那条土路,一切和记忆里的一样。没有偏差,也许自己真的经历过,并不是在做梦。 步行中的毕冉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三支烟了。下山时虽然在丛林里找到小溪喝了点水,但是饿呀!肚子空空如也,还时不时的咕噜咕噜作响。 摸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毕冉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凭自己现在这样的装扮要如何进城,难道要靠包里那把枪? 才不过六发子弹,打了就没了,还没法补充,只怕结果会比之前更惨。 想到这,毕冉顿时感到有些绝望,犹如下棋被将死了一般,无路可走的无力感。 叮铃铃……叮铃铃……叮咛铛铛的铃声从毕冉身后,由远处传入他的耳朵,那清脆的声音敲击他的心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铃铛的声音如天籁一般美妙。 本就停下脚步的毕冉急忙回头向身后望去,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一辆驴车慢慢的进入毕冉的视线。 驴蹄敲击地面的踢踏踢踏声夹伴着木制轱辘转动的咯吱声越来越近,只见有一皮肤黝黑,粗长的辫子盘在头上,身着已经发黄的白色粗布短衫,肌肉隆起的壮实大汉坐在驴车上用一根短鞭赶着车,另驮着两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而此时那牵着驴车的大汉似乎也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毕冉,便有些警惕眼睛盯着毕冉。 毕冉看到只是一辆驴车,脸上禁不住露出点失望表情。毕竟不是马车,要去前面的县城,以这驴车慢吞吞的速度,想必在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到得了。 当驴车走到毕冉面前,两位小姑娘见毕冉装扮奇异,便好奇的看着他,嘴上还嘀咕着:“老的个,这人穿的好生奇怪呀!” “就是,都没有见过有这样穿衣裳的人!”:另一位小姑娘附和道。 而被小女孩称呼为老的个的大汉在接近毕冉后见其,虽然衣着怪异,但一脸颓靡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弟,是遇到个什么事情嘛?” 毕冉见来人提问便回道说:“我路过此地,身上财物丢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大汉把驴车驱停后接着问道:“俺见你衣着奇异,且听你口音,不像是俺们附近几个县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嗯……那个……”毕冉听对方突然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个半天也说不出来。 那大汉见毕冉支支吾吾的语无伦次的,便说道:“是不是遇到山贼了?” 毕冉听这大汉给自己台阶下,便点了点头,接着想转移话题道:“这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要去前面的县城呀?能载我一程吗?” 大汉见毕冉虽然衣着怪异,一头短发却乱糟糟的,一张算不上俊美的脸有些胡茬子,但至少没有庄稼汉的粗糙,也算是皮肤白皙,有世家子弟的文秀的气息,没有山贼流寇身上那样匪气,便放松了一些警惕,回道:“俺们是去前面县城,兄弟要同行的话便坐上来吧。” “谢谢!”:毕冉挠了挠头,也不多说什么便坐上驴车。 系在驴脖子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发出清脆的铃声,但坐在驴车上的毕冉此时浑身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尴尬。两位小姑娘不知为何从他上车以来就一直盯着他看,还不时互相附耳说悄悄话,话毕还捂嘴偷笑,闹得毕冉不得不开口问道:“我说两位,我脸上有什么嘛?” “没有,没有。”:两位小姑娘齐声回道。 “那老是盯着我干嘛?”:毕冉不解道。 “不告诉你!”:其中一位小姑娘如喜鹊一般清脆的声音,故意抬高音调的回道,另一位小姑娘笑而不语。 “这……”毕冉顿时有些语塞。 在赶车的大汉此时说道:“喜儿,欢儿不许调皮!” “好!”:两小姑娘听到大汉的话之后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应道。 毕冉此时才注意到两小姑娘脸长得一模一样,都有着大大透着灵动气息的眼眸,皮肤虽然有些黝黑,衣着是朴素的粗布衣,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小姑娘的衣着一样,都是齐刘海,也都是编着侧边麻花辫,只是一位垂在左肩,一位垂在右肩。 由于实在无法分辨,毕冉便开口问道:“你们谁是喜儿,谁是欢儿呀?” 而麻花辫垂在左肩的小姑娘先回到道:“俺是喜儿,俺叫王得喜咧。” 垂在右肩的小姑娘似乎有些害羞:“俺,俺是欢儿,叫王得欢。” “王得喜,王得欢?” “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呀?”毕冉接着问道。 喜儿笑呵呵的回道:“俺是姐,妹是欢儿!” 大汉这时也接过话茬道:“小兄弟呀,俺叫王大柱,不知你的高姓大名呀?” 毕冉若有所思的回道:“我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啥,名字都不记得了?那你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咯?”王大柱惊讶道。 “不记得了!”:毕冉回道。 “俺这两女娃娃,命苦,刚落地她们娘就没了!这不,也是想她们能好好长大,所以才取名得喜,得欢。”王大柱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去县城做什么啊?”毕冉不想纠结于这种问题便继续问道。 “她们姑嫁在易县,俺带着她们去串串门!”王大柱倒也不在意毕冉错开话题,接着回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去县城赶集呢?”:毕冉道 “赶集?早着很呢,再过些日子才是!” “不是,兄弟,你咋好像不晓时日呀?”:王大柱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毕冉听王大柱这么一问,突然想到“对哦,自己还不知道身处哪个时期?”便顺着王大柱的话问道:“王大哥,小弟之前确实遭遇事,不知为何晕死醒来之后,早前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所以也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了。” “你还真的迷迷糊糊的呀,现在是康熙十一年,七月初三,你啊,也幸好是遇到俺,否则呀,可能就饿死在这郊外了咯!”:王大柱回头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你看起来好像个傻蛋,幸好遇到俺们,否则小命都没咯!”:那喜儿笑嘻嘻的附和道。 “康熙十一年?是公元几几年?我这历史实在是一言难尽……”:毕冉有些惊讶,嘴里小声嘀咕着。 说到这毕冉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搞得此刻的他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饿了吧,喜儿快拿点干粮和水出来给这位兄弟。”:听到毕冉肚子咕咕作响的声音,王大柱爽朗的哈哈大笑,那粗犷的声音反倒有一丝亲切感。 喜儿从包袱中拿出一张烧饼递给毕冉,毕冉也不顾什么尴尬不尴尬了,接过饼就一顿啃。而喜儿有拿出一个竹筒做的水壶拔开筛子,递给毕冉笑眯眯的说道:“慢点,慢点,别噎着。来喝点水再吃。” 毕冉接过水壶就是仰头狂饮,咕咚咕咚冰凉的水由口入,划过喉咙。这般畅快对毕冉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这也是他没有想到过得,喝水吃烧饼能如此痛快。 “哟!快到县城了。”王大柱看到远处的城楼笑着说道。 毕冉正喝着水听王三这么一说,差点没被呛到,把水咽下去后不断的咳嗽。喜儿以为毕冉是喝的太急被呛到了便拍着毕冉的后背说道:“叫你慢点啦,被呛到了吧!” 也许是之前被守城官兵捅死过,毕冉还是心有余悸。 这时候较为寡言的欢儿提醒道:“爹,这哥哥穿着打扮太怪异了,太引人注目了,怕是进不了城。” “对哟,他这身衣服,怕是还没进城就被那些官老爷给查咯!”王大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喜儿,翻俺一件长衫出来给他套上,还有俺的斗笠!”王大柱连忙对喜儿吩咐道。 这时还没等喜儿翻出衣服,一阵轰隆的声响自身后而来,也没等毕冉等人反应过来,数辆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让拖着驴车的毛驴一阵惊吓,王大柱立马跳下车牵着毛驴,怕它乱跑。 而毕冉在那车队最后一辆马车掠过的时候,那马车的窗帘被疾风吹起,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车里一位姑娘的侧脸,他愣住了。 哇!这是何等的惊世容颜呀! 第四章 无妄之灾 一掠而过的侧脸,那一瞬间,毕冉内心冒出一句很俗的成语“倾国倾城”。 倒也不是毕冉没见过美女,只是在现代的时候,遇到的大多是一些‘人造美女’。浓妆艳抹的,有时候毕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脸盲,因为都差不多一个模板里面出来的,都是清一色的瓜子脸尖下巴。所以实在欣赏不来。 可能是匆匆一眼,毕冉觉得自己被惊艳到了。 “诶……楞在那干啥子呀!跟个傻子一样,来快把衣服套上呀!”:喜儿把王大柱灰蓝色的长衫翻出来后,见毕冉盯着远去的马车发愣,便推了推他说道。 毕冉回神来,接过喜儿递给他的长衫穿在他浅蓝色衬衫外面。虽然这种天气有点热,但也没办法。待他戴上竹编的斗笠后,正好王大柱安抚好受惊吓的毛驴,重新坐上车用鞭子驱赶毛驴继续行走,他回头看了看毕冉后说道:“兄弟,俺这衣裳旧了点,不过你将就将就吧!” 毕冉倒也无所谓,回道:“没事,没事。总比我现在这身衣服好吧!” 王大柱笑着说道:“只要兄弟你不嫌弃就好!” “兄弟,我看你盯着那几辆马车发愣,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呀?”:王大柱想到刚刚毕冉不自然的表现便问道。 毕冉则没有回答王大柱的提问,而是反问道:“王大哥,这队马车装饰精致,是大户人家吧!” 王大柱倒也不以为然道:“火急火燎的,看就知道是那些官宦人家的马车队吧。估计有什么要紧事吧!” 毕冉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天色渐晚,灰黄的夕阳余晖映照大地,易县城楼开始鸣鼓闭城,而王大柱的驴车也真好行驶到城门下,毕冉见城门两边的守城兵,内心不免有些慌张。 “还未进城的,加快脚步,别磨磨蹭蹭的!”:守城兵在这时厉声喊道。 而王大柱和毕冉他们正好进城,鼓声结束后,那些守城的官兵就把厚重的城门关上。 毕冉这时偷偷看了看手表心里道:“七点十分,那和之前来的时候快一点,现在天还没完全暗,那之前就不是表走的不准了!” 现在城内百姓已经点亮灯火,王大柱驱停驴车对毕冉说道:“兄弟,俺们带你进城了,你作何打算?” 毕冉从驴车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回道:“目前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王大柱有些不放心道:“天已经黑了,俺看你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吧。” “俺虽不富裕,就这么点盘缠,你先拿着,在县城先找间客栈下脚先,明天天亮再去置办身衣裳。”:王大柱从身上摸出钱袋硬塞给毕冉。 毕冉此刻有些不好意思,想推脱道:“王大哥,我搭你的顺风车进城,没能给你点报酬就算了,怎么能还要你的钱呢?” 王大柱笑道:“钱财身外物,兄弟不必在意!” “还有呀!叫俺王大哥,俺听着不习惯。你要是不嫌弃,俺们交个朋友,你比我小,可以叫我大柱哥,怎么样?”:王大柱拍着毕冉的肩膀说道。 毕冉想了想现在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拿他王大柱点钱过了今晚再说便笑着回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大柱爽朗的笑道:“别太文绉绉,俺就一粗俗的庄稼汉。去吧,天晚了,俺们家两个女娃娃,她们大姑应该等急了。” 即将分手,毕冉想开口问王大柱为什么愿意这么帮助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然而欲言又止凭着对影视剧的印象,学着古代人那套抱拳作揖之礼,对王大柱说道:“那大柱兄,我们就此别过吧!” 王大柱摆了摆手道:“别那么客气,先别过了!” 毕冉站在原地看着王大柱父女几人走远。毕冉有些落寞,开始漫无目的的渡步在县城的青石街道上。 灯火通明的民舍,而街道上却十分的冷清,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还和自己一样在街道上,可能这时候恰逢晚饭时间吧! 刚不久吃了一大张烧饼,毕冉此刻肚子还撑着,也没想着去找东西吃。抛了抛手里刚刚王大柱给的钱袋,还挺沉,毕冉不由得在想“不知道这个清朝货币购买力怎么样?” 毕冉望了望四周道:“这易县应该不大,找间客栈应该不难。” 说着毕冉穿过两条街巷之后,放才见到一座木质牌坊旁边有一栋两层建筑,其牌匾写着‘朋来客栈’。 这时之前遇到的三辆马车正好停在这家客栈门前,马车里头陆陆续续下来七八个人,其最后被一婢女扶下车的就是毕冉近乎一见钟情的美女。 百褶长裙,花边绸缎长衫,盘头圆簪。虽只能见到佳人背影,但毕冉依然在心中惊叹道:“古代美女真的是高贵素雅呀!” 见那群人步入客栈,毕冉笑道:“真是巧呀!” 毕冉随后步入客栈,刚刚好看见一名店小二带着美女等人上二楼的厢房,毕冉看了看店内四周,只有零零散散两三桌人在喝酒吃饭。 毕冉走到客栈柜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呆呆站在柜台前面在酝酿着怎么询问住店的时候。而在柜台里打着算盘,用毛笔在账薄书写着的掌柜憋了一眼毕冉,见其衣着陈旧简朴便拖着慵懒的声调问道:“住店还是打尖?” 毕冉楞了一下后回道:“住店。” 那掌柜继续问道:“要住什么房?” 毕冉不知道这古代住客栈有什么讲究,便问道:“你们这里住店要多少钱?” 那掌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天字上房二百文,地字甲房一百文,通铺五十文。” 对于毕冉来说客栈掌柜说的他似懂非懂,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王大柱给的那钱袋里面有多少钱,便打开钱袋点了点里面有多少钱,大概有五十个铜钱和一小块碎银,毕冉此时有些诧异,这王大柱最多也就是个农民,怎么给自己这么个素昧平生的人倾囊相授? 毕冉拿出那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问:“这块碎银能住那天字上房吗?” 客栈掌柜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碎银说道:“够是够了,可惜天字房都满了,地号还有一间,要住不?” 毕冉只能无奈的回应道:“住!” 客栈掌柜拿了毕冉放在柜台上的碎银说道:“这银子还余下点,需要置办饭菜吗?” 毕冉显然对客栈掌柜这倡议不是很感兴趣,而是继续问道:“能给我买两件衣裳吗?” 客栈掌柜说道:“粗布麻衣倒是可以!” 毕冉点点头道:“那好,我有点累了,先带我去房间吧!” 客栈掌柜回道:“好!”接着抬头喊道:“祥子,带这位客官到地字乙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一名店小二跑到毕冉跟前对毕冉说道。 毕冉跟着那店小二来到那所谓的地字乙房。其实就是这间房就是在客栈大堂后面。 店小二把房中一张圆桌上的灯盏点亮后说道:“客官,您先休息,等下我再把你要的衣服拿过来给您。” 毕冉对店小二说道:“不用了,你明天一早再送过来,你先出去吧!” 店小二出去后,毕冉把房间门关上后,把带在头上的斗笠放在桌子上,走到木床旁脱掉那长衫坐在床上,看着晦暗的房间,不免的有些心理落差,他想起了在现代时他那套大别墅,还有他那张软软的大床。只可惜那些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对现在来说就好像梦一般。 想着过往的毕冉侧身躺在床上,因为太累,片刻毕冉就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熟睡了过去。 …… …… 不知道睡了多久,毕冉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醒来的毕冉还有些浑浑噩噩,坐了起来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对吵醒自己的声响不满的呢喃道:“搞什么,大半夜这么吵,这里的隔音也太差了吧?” 而这时楼顶又传来轻微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毕冉突然想起那位美丽的姑娘好像就住在楼上的,于是他好奇的起来开门出去,准备上客栈二楼看看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走到客栈大堂,就看到有一黑影窜上二楼。吓得他急忙蹲下,发现他睡着之前并没有把单肩包取下,还背在身上,他连忙打开包把那手电筒拿了出来。 可能自己刚刚睡了很久了吧,现在都已经夜深了,客栈大堂没有什么人了,估计店家都已经去睡觉了。 毕冉顺着客栈的楼梯鬼鬼祟祟的爬上二楼,因为怕被那黑影发现,他连手电筒的照明都不敢打开。 待上到二楼后,他正好看见两名身穿黑衣黑裤蒙面的人推开了二楼尽头一间房的房门潜了进去。 毕冉看见那两名黑衣人进了那房间后,感觉有点不对劲,心里想:“这电影情节都能让我遇上?”随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到那房间房门前,正好听到房里传出一道刻意压低声线而略显沙哑的对话声,便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俯门贴耳的偷听。 “放心,之前我已经下了蒙汗药了,这一会她睡的很沉。” “那我们就把她抬出去吧。” “这曹家小姐,长得就是俊呀!” “别乱来,这是主上要的人,别坏了计划!” 毕冉听了里面的对话惊讶的想到:“我操,绑架?” 正当毕冉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没想到门没有关紧,害的他重心一失,门一下被他压的推开,摔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毕冉连忙爬了起来,却正好和抬着人的两位黑衣人对视。知道情况不妙的毕冉准备掉头就跑,只是为时已晚,那黑衣人快步追上,勒住毕冉的脖子把他拖入房间。 第五章 死亡回溯 被黑衣人拖入房间的毕冉,此时被勒住脖子捂着嘴。想反抗,奈何根本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勒住,只能拼命挣扎。 两名黑衣人怕毕冉挣扎搞出动静,其中一位扛着那名姓曹姑娘的黑衣人对着勒住毕冉的黑衣人说道:“干掉他,免得节外生枝!” 慌乱挣扎中的毕冉听到对方要干掉自己时,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手电筒其实是电击棒,便停止挣扎,待对方锁喉的力度松弛了一点之后,用手电筒顶住对方的腰部,按下开关。 强力的电流瞬间传入黑衣人的身体,那精壮的黑衣大汉被电的彻底松开了毕冉倒在地上,全身僵直并剧烈的在抽搐着。 而另一位黑衣人哪见过这种事情,急忙放下姓曹的姑娘,从腰间拔出匕首向毕冉袭来,而毕冉被松开之后,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把气捋顺。见又有人向自己袭来,情急之下起身抱着对方的腰,硬生生的将对方扑倒在地。 由于这一扑倒搞出了大声响,客栈其他房间的人都被这一声惊醒。而之前被毕冉电倒的黑衣人此时缓过劲来,爬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同伴和不知道用什么妖术,把自己整翻的小子扭打在一起。气不打一处来,便也拔出匕首,扯住毕冉的衣领强行见两人分开,而毕冉手脚慌张的乱挥乱踢,而拽开毕冉的那个黑人狠狠的说道:“狗东西,胆敢坏了我们的好事,去死吧!”边说着边用匕首向毕冉刺了过去。 噗的一声,那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毕冉胸膛。而毕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有人来了,先撤!”:之前和毕冉纽打在一起的黑衣人喊道。 “妈的!” 那用匕首刺进毕冉胸膛的黑衣人骂咧咧的将毕冉一脚踢的跌坐在地上,两人打开房中的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跌坐在地上的毕冉因为匕首从伤口中拔出,血不断得从伤口中涌出,把他那皱巴巴的浅蓝色衬衫都染红了,本来想用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只是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般,手根本抬不起来,剧烈的疼痛由胸口充斥到全身,而因为疼痛和不甘,眼泪不争气的从眼中汹涌而出。 奄奄一息的毕冉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好奇跟了上来,害自己白白的丢了性命。 此时一群人冲进了房间,毕冉听到其中有一人大声说道:“去看看小姐有没有事!” 而此时的毕冉眼睛无力的看了看冲进来的人群,本想开口说话,只是喉咙一甜,大量的血从他的口里涌出。 “呕……”毕冉口中呕出一大口血。由于失血过多,此时的他意识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重。这时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起,早前在县城外自己遇到曹姓小姐的那场景。 最后毕冉觉得自己随着意识模糊,眼前的事物也开始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 …… …… 一阵恍惚,伴随着轰隆声,眼前浮现了疾驰马车一掠而过的场景。 毕冉溃散无神的双眼,在一瞬间恢复了代表生机的灵光。眼前的场景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那曹姓姑娘时的情形? 黄昏的黄光映入毕冉的脸上,而此刻的毕冉脸上写的不是困惑,是诧异! 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楞在那不明所以的毕冉,还没来得及的反应过来。 “诶……楞在那干啥子呀!跟个傻子一样,来快把衣服套上呀!”:喜儿那银铃般的声音再次从毕冉耳边响起,伴随着被小姑娘推了推自己的肩膀,毕冉回过头来,由于还处于那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于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但在喜儿的角度上看,毕冉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在盯着她。 而喜儿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受得了毕冉这灼灼的目光,小脸一红娇嗔道:“你看什么看?” 一旁的欢儿捂嘴笑道:“姐姐,他是在报复我们刚刚一直在看他吗?”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后,毕冉急忙别过目光说道:“对,对不起!” 喜儿故作生气的别过头,把衣服扔给毕冉堵着嘴哼哼道:“把衣服穿上,要进城了!” 毕冉接过衣服穿上,并戴起斗笠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里道:“胸口致命的伤口没了,又是这种事情!” 这时王大柱安抚好受惊吓的毛驴,重新坐上车用鞭子驱赶毛驴继续行走,他回头看了看毕冉后说道:“兄弟怎么了?那队马车过后就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毕冉自己也不好怎么回答,总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死了,又再次回到现在吧!想必有很大的概率被人说自己疯了!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搞不明白状况,想着想着就不自主的就陷入了沉思。 王大柱见毕冉没有回自己的话,以为毕冉真的想起了什么便继续问道:“兄弟,不会真的想起什么吧?” 见还是没有回话的毕冉,喜儿有些不耐烦的对毕冉高声说道:“你真是怪人,俺老的个跟你说话呢!” “诶!喜儿,你不得这么无礼。”:王大柱见喜儿这么和毕冉说话,斥责道。 “哼!”:喜儿别过头生气的哼了一声。 “好啦!姐姐,你别生气,人家哥哥不是有意的!”:欢儿搂着喜儿的肩膀安抚道。 这时毕冉突然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呀,刚刚我想起了点事情,没注意你们是在和我说话!” 王大柱倒也不在意,接着问道:“是不是想起了点什么呀?” 毕冉想起了之前,这王大柱居然会为自己这么个陌生人倾囊相授,想必就是个难得的老好人,上次轮回自己留个心眼,假装失忆没有告诉人家名字。这一次抱有歉意,也在这个朴实的农民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决定还是和这位老实巴交的王大柱做个朋友,毕竟自己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待多久,有个照应也不错。虽然自己不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这一份恩情怎么也得记住。 “是的,大柱哥,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是从南方而来,姓毕,你可以叫我毕冉。”:毕冉回道 王大柱见毕冉突然这么亲热的称呼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继续问道:“兄弟南方人呀!姓毕俺们直隶这一带姓毕的也不少哦。你是南方那个省会的呀?” 毕冉倒也没有胡说,自己原本就是广东粤西一带的人,年少时父母送到国外读书,学成归来一直在燕京工作。 想到这毕冉向王大柱说道:“我生于广东,所以也是从广东来到这的。” “广东那边,应该很偏远的地方了吧?”:王大柱道 “是吧,很偏远了!”:毕冉若有所思的回道。 “路途这么遥远,来我们直隶这边做什么呀,还想的起来吗?”:王大柱问道。 “暂时还想不起来!”:毕冉假装苦恼道。 “你这打扮怪异却简练,我还以为你和洋毛子番邦有什么关系呢!”:王大柱带着疑问道。 毕冉笑了一笑没有回应王大柱的疑问,正好城楼上又响起了闭城鼓,王大柱没有继续问,而是驱使驴车加快进城的步伐。 进城之后和毕冉之前经历的一样,王大柱给钱给毕冉住店,毕冉知道这是王大柱身上全部的家当,所以在即将分手之际,毕冉为补上一次的疑问,忍不住开口问王大柱:“大柱哥,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王大柱的回答却让毕冉终身铭记。 “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遇到了就是缘分嘛,能帮的上忙,为什么不帮?” 这让毕冉这个习惯了商界尔虞我诈的人,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原来无论在哪,什么时代都是会有善良的人…… 毕冉渡步在县城内,在想之前自己因为好奇丢了性命,又再次触发轮回,只是为什么自己不是回到之前的山洞里,而是回到了进城之前呢? 毕冉此时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自己这个能力是要自己死了之后才触发? 如果真的是那种死后回到既定时间点的能力,那这能力就有点印象了。自己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似乎在什么影视作品上面看到过,好像是主人公的能力…… 毕冉记得这个能力好像有个名字,叫什么呢?明明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呢?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毕冉想起了这个能力的名字,足以让自己都大吃一惊的名字——死亡回溯。 此时,也正好再次来到那个自己丢掉性命的朋来客栈门前。 第六章 用命来试验 死亡回溯,如果真的是这种能力,那么这个信息量是真的很大了。 自己穿越来到这里还给附带能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小说和影视剧才有吧! 毕冉站在客栈前,心里一直在犹豫,究竟是住店还是搞清楚这个能力发动机制是否和自己想的那样。 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之后,毕冉还是抱着探求真相的想法,决定先测试一下能力的触发。 毕竟有了这么一个能力,那么结合自己的一些学识,总能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生存下去。信息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起码体验过后知道各种选择的结果,也可以凭借这个能力走到最合适的结果。 毕冉离开了客栈,边走边想,如果自己离开那么那位姓曹的姑娘就会被绑架,如果自己插手那位姑娘不会被绑架,但自己会死,这样的结果当然是不能接受,那么自己既要插手也能保全自己的性命,看来只能从自己身上所持有的东西进行下手了! 电击棒、瑞士军刀、小手枪这些东西对自己很有利。但是必须得利用得当,比如那把小手枪,虽然杀伤力强,但是只有六发子弹,不可以乱用。瑞士军刀作为武器显然不行,唯有那把电击棒了,只是电池有限,也需要谨慎使用。这个时代是没有办法补充电能的。 想好这些之后毕冉来到县城一个角落处,因为他此时没什么心情去体验古代的风土人情,醒来后自己已经死过两次了,这和小说上面说的穿越完全不是一回事,要不是有这个能力,或许第一次就已经游戏结束了,那就真的是到此一游了! 翻出那把手枪,毕冉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的猜想这个能力的触发是死亡,但是回溯的时间点怎么确定呢? 那只能是再死一次来确定,自己前两次死亡的回归的时间点都不一样,也就是并非固定在既定时间点,毕冉摸着手中的枪在脑海里面回想每次死亡前的细节。假设自己死前脑海最后的停留画面是回归的时间点的话,那么就是靠自己的主观意识进行回溯了! 带着这个假设,毕冉看了看手表,表的指针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十六分,如果自己想回到刚刚在客栈前的那个时间,那么就是七点四十分左右,因为从客栈走路到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大概是用了二十多分钟。手上戴的表是自己唯一能确认自己判断是否正确的唯一依据。 毕冉将手枪的保险打开,举起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脑里想着刚刚离开客栈前的画面。但此刻的他很紧张,握着枪的手在轻微的发抖着,自己也紧张的大汗淋漓。握枪的右手手心手背都被汗给浸湿了。因为这个实验很荒唐,也很冒险,甚至是疯狂。因为一旦能力不再触发,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为了精神集中,毕冉闭上了眼睛,口里一直重复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啪…… 毕冉最终扣下了扳机,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子弹冲破自己的皮肤,脑壳,进入自己的大脑。之后一阵恍惚。 他再次死了…… …… …… 没有意识模糊的过程,可以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在了客栈门前,没有之前两次死亡的痛苦过程,毕冉看着眼前的客栈,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伤口!” “实验成功了?” 毕冉突然想到应该对照一下时间,便看了看表,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八分。 对照时间后毕冉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内心马上狂喜不已,因为自己真的成功了! 此刻的他很想呐喊出来,只是那样自己可能会被当做疯子抓起来,即便可以重来,自己也不会真正的死去,但是死前的那种痛苦,自己还是不想再轻易的去尝试了。这对精神的负担太大了。 重复之前的场景,马车上的人都下了马车步入客栈,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曹姓姑娘也步入客栈,毕冉望着那曼妙的背影,决心自己摊上这趟浑水,再次多管闲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确认能力之后毕冉至少在心态上有了些许变化,没有之前那么畏畏缩缩了。 对于毕冉来说付钱住店这些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按照原本的轨迹就行了,因为自己以自杀的方式回溯了一次时间,这一次住店的时间其实和上一次相差几分钟而已。 一样的地字乙房,圆木桌、架子床,还有扑鼻而来的霉味,这次毕冉倒从容自在了很多,让店小二把衣服给自己送来,自己悠哉的拿出香烟对着灯盏的火点着之后,猛吸一口,心满意足吐个大烟圈。 毕冉抽着烟,略微放松了一下,从下山到县城不过是一天之内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经历如数天之长,说实在的身体能进行时间回溯,能够重来,但是记忆却一直在叠加,精神方面的疲惫也随着记忆的叠加而叠加。虽然还没到崩溃的边缘那么严重,但是精神已经是很疲乏了! 一根烟抽完之后,毕冉把店小二给自己送来的衣服摊开来看了看,一件白灰的长褂、白色的内衫和黑色却异常宽大的裤子,毕冉皱着眉头无语道:“这尼玛的清朝人,衣服是真的丑的无与伦比。以后天天穿着这玩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有顶黑色的瓜皮帽,毕冉把这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虽没有镜子,但也能感觉那强烈的违和感。这已经足以让毕冉这个未来的新时代青年感到一股强烈的别扭感,由脚指头直冲头顶头皮。 毕冉伏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嘴里骂咧咧道:“我tmd能不能不穿这鬼衣服呀,艹,还要去找条老鼠尾挂在脑后,这老天是真的蛮不讲理,为什么非选了我遇到这种奇葩的事情?” 虽然毕冉在骂骂咧咧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衣服换了,把自己之前的衬衫西裤,还有那双虽然已经很脏,但是贼贵的鳄鱼皮皮鞋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现在毕冉的造型是很有清末民初黑白照片里面那些人的风范了。 话虽如此,浑身别扭这种感觉还是去驱散不了。 尤其是那布鞋穿的是真的不舒服,硌脚不说,还要用布带缠腿,要不然那裤子拉拉跨跨的根本不能穿。 毕冉内心无限吐槽之后,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那两个人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之后来的。虽然上次我没看时间,这次我提前埋伏,怎么也要把上次的仇给报了才行。” “这个时间客栈外面大堂还传来声音,应该还有客人,也就是没打烊。我出去吃点东西,顺便了解一下环境,不能没有准备。”:毕冉在房间里听到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便盘算着。 …… 毕冉来到客栈大堂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东张西望的。此时的大堂也就剩两桌客人,二楼的走廊都已经被竹帘遮了起来,毕冉内心有些惊叹:“古代人隐私方面做得也挺到位的嘛!” “客官,您是要吃点什么吗?”:之前带毕冉进房,叫祥子的店小二跑了过来拿着一块大抹布边擦桌子边问。 “你们这时间还有什么吃的嘛?”:毕冉反问道。 “牌子上写的我们都有。”:那祥子指着柜台后面那面墙上挂的那些小木牌说道。 毕冉有点轻微的近视,客栈大堂灯火有些灰暗,毕冉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实在看不出那些牌子上面写着上面。无奈的说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给我介绍介绍呗!” “客官,您应该是外地来的吧,俺们这有驴肉火烧、焖子、骨渣丸子、手掰肠、牛肉罩饼,您看您来点什么?”:祥子向毕冉耐心的介绍道。 毕冉之前的那些遭遇,对古代人产生了点心理阴影,现在看这祥子态度还算过得去。心里想:“这小孩还挺不错的嘛,和那位王大柱兄弟一样还算和善,起码比他那掌柜的好多了!” 毕冉想了想道:“给我来个牛肉罩饼吧!” “好嘞,客官你是要回房间里面吃,还是在这吃呀?”:那祥子问道。 “我就在这吃。”:毕冉回应道。 “那客官,你稍等。” 那祥子把抹布披在肩上喊道:“牛肉罩饼一份。” 过了几分钟,祥子就把牛肉罩饼承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 热腾腾的牛肉罩饼摆在毕冉面前,此时的他莫名的伤感了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饭了,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用袖子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他喝了口汤,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个男人把自己全部的委屈全部宣泄在这一碗牛肉罩饼之上。 第七章 救人反被抓! 吃饱后,毕冉没有选择留着大堂里等候,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在他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曹姓姑娘的房间正好在他这间房的上面,相当于就隔着一层楼板,古代的这样的木构建筑隔音很差,上面有什么动静全都能听的到! 毕冉先是看了看手表确定一下时间,便从包里面拿出那把电击棒检查一下电量,发现现在的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省点用及用的好的话,能为自己摆平不少麻烦。 毕冉在脑海里面反复演算上去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内摆平那两个人。不知不觉外面大堂传来食客和店家的声音逐渐由少到没,夜已经深了。 咚!——咚咚! “平安,无事……” 咚!——咚咚! “平安,无事……” 这时外面传来铜锣的声,伴随着慵懒且有点沙哑的声音在叫喊。 毕冉听到外面传来这样的声音内心感到新奇,有些玩味的说道:“这不会就是古代的打更吧!怎么喊平安无事呀?不是什么天什么干,小心火烛之类的嘛?还有这一长两短的代表几更呀?” 毕冉点燃一根烟,躺在床上边抽着烟边在吐槽:“古代是真的无聊,没酒吧、没手机、没电脑,找点东西打发时间都不行,有以前回乡下时的那种感觉!” 夜深人惊时,偶尔能听到外面狗吠的声音,由于是在盛夏,这客栈的房间里其实是非常的闷热,毕冉觉得热的有些发慌,便起床去把窗户打开,希望能透透风。 推开房间那木质的窗户,将手中的烟头扔掉,抬手看了看表,嘴里嘀咕道:“都这个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莫非这次他们不再来了?” 毕冉歪着头在怀疑死亡回溯也会引起事件触发的改变! 就这样等,毕冉抽了五根烟,依旧没什么动静。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多,等的毕冉都有些犯困了,想着要是对方不来,自己困的很,不如回床上睡一觉再说了。 毕冉取下戴在头上的瓜皮帽,挠着头,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回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顶楼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马上让毕冉警惕了起来,困意全无。 “那两个家伙终于来了吗?” 毕冉背上包,戴上那瓜皮帽,把长褂下摆撩起塞在裤头,拿着电击棒晃了晃,嘴歪了歪笑道:“老子这次要你们两个好看!” 离开房间后,毕冉这次很小心,轻手轻脚的摸到二楼,正好看到那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的潜入那曹姓姑娘的房间。 “事件的轨迹没变,那就好办了!”毕冉快步跟了上去,来到曹姓姑娘的房门处,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偷听那名黑衣人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便一脚踢开房门。 而这时准备抬人的两名黑衣人顿时被惊的楞了一下,而毕冉大步跨入房间举着电击棒直接就往那两名黑衣人身上招呼。 可怜这两名黑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劲的高压电流电的倒在地上不停的颤抖。为防万一,毕冉还每人多怼了几下,要不是为了省点电,估计毕冉能怼到没电池。 倒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都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壮汉,毕冉自己也就一米七八,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也偶尔健健身,但是只能算身材均匀,不肥不瘦,而且还没打过架,毕冉自己明白,面对这样的壮汉,自己要不是出其不意用电击棒放到对方。硬碰硬的话,只怕几拳就要跪地求饶,所以对方虽然已经被电晕,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于是在那两人头上再狠狠的补上几脚。 不过说是小心谨慎,其实毕冉就是为了报复那两人在上次轮回中把自己刺死。 毕冉此时打开电击棒的照明功能,蹲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臭家伙长什么样?” 在手电筒灯光照明之下,毕冉才发现这两人都用黑布遮住了脸,毕冉说道:“做坏事遮住脸,没脸见人吗?”说完想了想又自嘲道:“我怎么说这么蠢的话,做坏事的确没脸见人。” 说完毕冉就把遮住两人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发现这两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贼眉鼠眼或者凶神恶煞,一位看着有三十岁出头,留着山羊胡,一位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脸络腮胡。 反倒有些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毕冉摇了摇头心里吐槽道:“看了是我自己看电影或者电视剧太多,总以为坏人一定就是那种满脸横肉,尖嘴猴腮,还有脸上有疤……” 毕冉站了起来用手托着下巴在想,现在要怎么处置这两人,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找找绳子把两人捆起来先。 而此时毕冉却全然忘了刚刚搞出来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客栈中的其他人,而这个时候的毕冉还在房间东翻西找。他举着手电筒一扫才发现房间桌子上还有一名穿着侍女服饰的小女孩埋头伏在桌子上,毕冉心想:“估计也被蒙汗药迷晕了。”便没有理睬,继续找绳子。 这时候,突然一声怒喝:“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毕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倒在地,刚要做点反应的时候,就被几个人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毕冉只能大叫:“干嘛?你们什么人?” 这时候房间的灯盏被点亮,毕冉头被压在地上只能看到有一双脚向自己走来,只听到对方说道:“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 那人刚说完,毕冉就被揪了起来,双手被两个人向身后押着跪在地上,毕冉一脸怒气的抬起头来才看到对方是一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袍,上身着多纽式蓝白相间的马甲,光头脑后垂着细如小拇指的辫子。五官俊秀,白净不留胡须。看起来年纪不足二十的华服少年。 这华服少年身后还跟着三位身穿蓝色长褂,有黑色腰带束腰,看着像护卫的人。 毕冉挣扎的叫喊道:“放开我,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对方根本不理会毕冉如何叫喊,继续对毕冉逼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地下躺着的两人是什么人,在我妹妹房间做什么?” 毕冉此时虽然生气,也被迫解释道:“那两人对你妹妹图谋不轨,我是路过遇见打抱不平,将他们击倒在地!” 华服少年却并不相信毕冉的解释,对手下的人说道:“这人行为诡异,倒地两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怕是采花盗贼,押着他们去报官!” 毕冉一听心想这可不妙,自己好心救人却被当盗贼,这不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便对着那华服少年怒吼道:“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吗?我都说我是来救人的,不是坏人!” 华服少年瞪着毕冉说道:“你如果没有什么图谋,为何无故出现在我妹妹房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说救人我就信你?” 毕冉被那华服少年问的语塞,于是强行辩解道:“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呀,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这时客栈掌柜和店小二也赶来房间,那掌柜看见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毕冉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我说来住店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人怪怪的,原来是贼呀!” 而那位华服少年这时却说:“把闲杂人请出去!” 站在华服少年身后的三名护卫将掌柜和店小二赶来出去后,其中一名护卫哈腰对那少年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现在快四更了,要不要看管他们待天亮再去报官?” 华服少年走到床边看了看说道:“我这妹子这番吵闹都不醒,一定是被下药,现在就押他们去县衙,你们留两个人在这守着!” 毕冉见那少年完全不理会自己,心里骂道:“他妈的,怎么这古代人脑子都是什么回路,怎么个个都好像听不懂人话那样呀!”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打更人敲的铜锣声。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无论毕冉怎么卖命解释,还是被人强行押往县衙。 这一路毕冉就差哭爹叫娘了。 凌晨的夜晚,县衙前的鸣冤鼓被敲响,毕冉的内心随着鼓声跌宕起伏。 憋屈,耻辱,愤怒都掺杂在了一起…… 第八章 蒙冤,入狱 四更天,易县衙门公堂内。 毕冉臭着脸被那华服少年两名护卫按押着跪在县衙公堂,而那位少年则扳着手站在毕冉旁边等着县令出来。 另外两名黑衣人则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华服少年右侧,只是二人依旧勾着头还在晕厥状态。 几位衙役看见那少年身着华服,身上佩戴之物皆是稀缺贵重之物,便知道此人虽然年纪尚小却非富即贵,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你们知县大人怎么还不出来?”:那少年不耐烦的责问道。 “这位公子,现在是四更,大人在熟睡,我已经叫人去把他叫醒了,您就耐心等等吧!”:一名衙役拱手对华服少年说道。 少年催促道:“叫他快点,不知道轻重缓急吗?” 而这时,华服少年话语刚落县衙内堂传来慵懒的说话声:“深夜不睡,报什么官,怎么不先打二十杖?” 此时一名头戴如斗笠的砗磲及白色涅玻璃顶戴顶戴,身穿绣有鹭鸶补服,年约五十出头的官员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从内堂走到公堂的堂案处坐下,眯着眼睛懒悠悠道:“堂下何人,又为何事报官呀?” 华服少年回道:“在下乃江宁织造郎中,曹玺,曹大人的侄儿,曹晖。” 那知县一听堂下那华服少年是江宁曹家的人立马打起精神,笑着说道:“原来是曹家公子呀,如此夜深,为何事报官呀?” “我与堂妹前往京城,途经易县,由于天色已晚,不得不在县城客栈落脚休息,待天明再启程。却不知深夜之中,这三名龌龊之徒,竟胆敢潜入客栈将苟且的勾搭行至我堂妹之上,幸得我察觉不妥,及时发现,名护卫将三名贼人擒下,押来县衙!” 那知县一听,这可不得了,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头上面对曹家人行不轨之事便问道:“那令堂妹可有大碍?” 曹晖回道:“被下了药,在客栈还未清醒!” 知县故意面露怒气,装模作样的说道:“岂有此理,在本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官一定重重惩罚这种目无王法之徒。” 这时毕冉实在忍无可忍便开口说道:“喂!有没有搞错,我都说我是被冤枉的了,怎么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信呀?” 曹晖转头看着毕冉怒道:“你这狗贼,明明被我人赃俱获,还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毕冉被气的说了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曹晖听到毕冉这么说,反应激烈的对毕冉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狗贼敢骂我是狗,真是不知死活。” 毕冉此时觉得自己被这么对待,自然也反怼道:“怎么,不对吗?你就是不识好人心,就是狗咬吕洞宾,一口一句狗贼的。我是见义勇为,救了你堂妹!” 曹晖本想继续开口与毕冉对骂,而坐在堂上的知县听毕冉和曹晖的对骂后,有些糊涂,摸不着脑袋,便拿起惊堂木一敲,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休得对骂!” 而毕冉和曹晖被惊堂木一惊,都安静了下来。 知县对着毕冉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被冤枉,可有证明?” 毕冉不服的说道:“这还需要证明吗?” 知县喝道:“岂有此理,凡事都讲证据。你要证明清白,就需要你拿出证据,否则本官如何审理!” 毕冉一时语塞,因为他真的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知县看了看跪在堂下的两名黑衣人,接着开口说道:“这堂下不是还有两人未醒吗?” “弄醒那两人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同伙了嘛!”边说边指着毕冉,随后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声令道:“来人,将那两人给我弄醒!” 两名衙役在听到知县的命令后,一人提来一桶水,对着两名黑衣人兜头罩脸的泼了过去。 被泼了一头水的两名黑衣人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县衙公堂之上,便知道自己栽了。 知县见两人醒来便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夜潜客栈,对曹家小姐不轨,该当何罪!” 而那黑衣二人自知被人赃俱获无可狡辩,便索性闭口不语。 毕冉此时却开口道:“这两人是想绑架曹家小姐,我夜起小解,发现不妥,便将两人击晕,却不想被这曹家公子误会!” 曹晖见毕冉还在做自我辩解便说道:“大人,你看这恶徒此时还在狡辩,我都搜到他的行凶工具了!” 知县道:“有这回事,怎么刚刚不呈上来?” 曹晖这才将之前把毕冉押过来在他身上夺过来的单肩包和电击棒,放在堂案台面。 知县拿起那电击棒细细观察一番之后:“这么个小东西,是凶器?本官对这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 说完刚要将电击棒放回堂案上时正好按到了电击棒的按钮,滋滋的一声,电击棒释放出电弧,知县吓得把电击棒脱手丢开,惊慌道:“这东西怎么霹雳电闪的,绝对是妖物,来人快把这东西给我收起来!” 一名衙役跑了过来,将堂案上的电击棒用布包了起来,便自行退下! 被吓得够呛的知县已无心断案,便说道:“此案错综复杂,一时难以断理,暂时将嫌疑人收监,待天明晌午之时再做审理,退堂。” “大人,你这……” “曹公子,这三更半夜的,本官实在乏得很,你也回去休息吧,天明之后再开堂受审!”:说完便打着哈欠退回堂内。 毕冉刚要继续申辩,却无意发现那两名黑衣人对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毕冉顿时内心不由发毛,心想这下被坑到了! 曹晖哼了一声,无奈的带着两名护卫离开了衙门公堂。 而毕冉和两名黑衣人被衙役押送到了县衙的监狱。 …… …… “我是被冤枉的,放我出去。” “闭嘴。” “大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再不闭嘴,要你好看!” “……” 毕冉被关进监狱后,不停的在喊,而狱卒不耐烦的警告他。 毕冉不以为然的继续喊,直到狱卒走到关押他的牢房前拔出腰间的刀,毕冉才乖乖闭嘴。 虽然毕冉知道他死后可以重来,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可能死不了还可能被整的痛不欲生。 无奈的他只能在牢房里面蹲下,而牢房的气味熏得他头晕目眩的被迫又站了起来,忍不住的干呕。 “这尼玛,怎么古代的牢房这么臭呀,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毕冉骂咧咧道。 捂着鼻,毕冉身体靠着牢房的木柱懊恼的想:“这下可好了,枪和电击棒都被拿走了,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想死都死不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这时隔壁牢房满脸络腮胡的黑衣人没好气的对毕冉喊道:“小子,你还埋怨,我们哥俩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被抓。” 毕冉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对方挑衅自己,愤怒的回怼道:“你们是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山羊胡的黑衣人冷笑道:“小子,你坏我们好事,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冉继续怼道:“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就在这,有本事,你过来呀!” 那山羊胡被毕冉气得威胁毕冉:“好,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在牢房里三个人隔着一面墙,在互相对骂…… “好了,别和那小子一般见识了。天快亮了,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不能栽在清狗手里。”:络腮胡拍着山羊胡的肩膀小声说道。 “也对,不能坏了主上的计划,我们必须将那曹家小姐带到分舵。”:山羊胡小声回道。 “我们分舵的其他兄弟应该知道我们被抓了,如果天亮之前他们没来救我们,我们就只能自裁了。”:山羊胡想了想继续说道。 毕冉骂的正过瘾,正好撒撒气,过过嘴瘾,结果对方却没声了便嘲讽道:“怎么没声了,哑了吗?继续呀,你们不是很牛逼吗?” 这时候,守在监狱门边的狱卒被人捂着嘴,用匕首抹了喉,随即三名和那山羊胡和络腮胡穿着同样黑衣的人闯进了监狱。 领头的那位开口说道:“曹家小姐已经被我们劫走了,现在来救你们。” 说完另外一位黑衣人用在狱卒那里搜到的钥匙开了门,山羊胡和络腮胡从牢房里面走了出来对领头那位抱拳道:“是我们大意导致行动失败!” 领头那位黑衣摆摆手道:“不必自责,其余兄弟再县城外等着我们,现在先撤!” 山羊胡和络腮胡点点头,正准备撤,山羊胡好像想到什么说:“等等!”回头看了看因为看到对方同伙前来营救,而害怕的躲在牢房角落的毕冉。 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道:“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一并将他带走。” 躲在牢房角落的毕冉,此时畏畏缩缩的说道:“哥,我错了,能饶了我吗?” 络腮胡接过同伴的钥匙,开了毕冉那个牢房的门走到毕冉面前,直接狠狠的一拳打在毕冉的脸上…… 第九章 高手 摇晃! 晃动! 抖动!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毕冉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只是并能准确去感觉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脸部所带来的疼痛感! 毕冉在迷迷糊糊中,时而给他的反馈。 恍惚中,他觉得他眼前有一张脸,只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这种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一次剧烈的晃动将处于清醒边缘的毕冉震醒。 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痛,由鼻子传来,剧烈的痛。正确的说,应该是直冲脑门的那种酸痛感。 痛的毕冉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唉哟……啊!” 毕冉痛的眼泪直流,一直在流着代表痛楚的眼泪。 此时他弓着身体,整个人卷曲了起来,打算用手摸摸自己疼痛的鼻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连脚都不能动弹,自己被绑的好像一只活跳虾。 “娘的,被绑了!” 这是毕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毕冉挣扎了一下,发现被绑的非常紧,根本无法挣脱。 又是一次剧烈的晃动,毕冉只觉的自己头昏眼花,脑袋重如棒槌。 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移动,毕冉抬起眼方向自己正好面对着一张精致脸庞,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她闭着眼睛,但睫毛很长,那精巧的鼻子,还有那小嘴真是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他注意到她嘴角有淡淡的一颗痣,很小,很小,如果不注意看,是那种无法留意的一个小点。 肌若凝霜,气若幽兰。 太多赞美词了,毕冉把能想到的全用来形容眼前这位还在晕睡的姑娘,没有化妆的自然之美,居然也能如此惊艳! “这是自己之前救的那位曹家小姐,那曹晖的堂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毕冉有些疑惑。 “对哦!曹家小姐被那两个家伙的同伙劫咯!”毕冉突然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听到那伙黑衣人的对话。 毕冉试着想叫醒这躺在自己正对面的曹家小姐:“姑娘,诶,姑娘,醒一醒呀!” 轻声呼唤好几声之后,这曹姑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毕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在想:“这下可好,身上的东西全被县衙拿走了,现在就是想死也死不了,这种局面该怎么破?” 他发现自己和曹姑娘都躺在马车上面,不知道被人带去哪里,透过马车的布帘,毕冉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发白。 “天要亮了,这就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吗?”毕冉苦笑道。 又是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能感觉到马车正缓缓的停下了,看不到外面的毕冉只能猜测对方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此刻的毕冉已经明显的听到了鸡鸣声,马车轻微的摇晃了一下,毕冉急忙闭上眼睛,假装晕睡。因为他知道有人要进入马车车厢内。 原来是那络腮胡掀开布帘查看毕冉和曹姑娘的情况。 “那两人还没醒,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急,等舵主过来再做决定。” “还不急,我们这里县城并不是很远,万一那曹家的人和县城的官兵追来,我们只有五个人,只怕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不怕,他们就算发现,也没那么快找的到我们的行踪。” 毕冉竖着耳朵听他们在外面的对话,从他们的话语中分析,自己现在已经在县城外面,但距离县城不远,那就是说其实自己晕的并不久。那么自己得先收集点有用的情报,比如这帮人为什么对这曹姑娘如此执着。 看了看还在晕睡中的曹姑娘,毕冉苦笑着轻声说道:“果然,美女在什么时代都很抢手!” 说完毕冉因为手脚被绑的太久,已经有些发麻,再加上保持一种姿势太久,全身酸麻。不得不想挣扎着换个姿势,只是这个时候不小心把受伤的鼻子顶了一下马车车厢内的木质地板,痛的他只想骂娘。 毕冉能感觉到自己鼻孔周围至人中再到嘴唇都被一种粘稠的液体糊住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腥腥的。这很明显是血,自己鼻子被打了一拳估计流了很多鼻血。 毕冉咬着牙,狠狠的说道:“那王八蛋,新仇旧恨,这仇我必须得报。” 这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毕冉立马再竖起耳朵偷听,毕竟知道的情报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人抓到了吧!”一道洪亮带着威严的人声传来。 “拜见舵主,人抓到了,就在马车里面躺着!”毕冉能听到一道粗犷的声音恭敬的回应那声音,毕冉对这声音太熟悉不过,这就是一拳把他打晕的那位络腮胡的声音。 “现在都五更,不是说四更汇合吗,怎么晚了这么久?”那舵主声音中带着责备的语气。 “启禀舵主,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费了一番周折才抓到人,出了城。”那络腮胡解释道。 “哦?有这回事,莫非我们的计划被什么洞悉了?”毕冉能听出那舵主洪亮的声音中带有些诧异。 “应该不会,那小子不像知道我们的计划,应该是多管闲事,从中作梗而已!”这时是那山羊胡有点细尖却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回答。 “那你们把他做掉了没有?”那舵主责问道。 “没有,我们将他打晕,一并带了出来。”络腮胡回道。 “为什么不将做掉,要带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那舵主追问道。 “舵主,那小子不知道用什么妖器,只要一触碰身体,就全身酥麻,不能动弹。”那络腮胡的语气有些无奈。 “咦,这世上还有这等东西?”此刻那舵主有些惊讶。 “是的,所以我们想带他出来,盘问他妖器是怎么来的。”山羊胡回道。 “好了,带出来就带出来,现在这些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我们必须现在启程前往太原分舵,那里来了云南的贵客。”那舵主说道。 “是,我们现在这就准备。”众多声音齐齐回道,毕冉能听到夹着络腮胡和山羊胡的声音。 毕冉听了对方那一番对话后,心想:“原来不在县衙的监狱杀死我,是对我手上的电击棒感兴趣呀?” 见对方没有再来查看,毕冉悄悄挪动身体,用头一点一点的移动自己身体的方向,就这样挪了半个圈,将头部移到马车车厢门的反向,以趴着方式借着马车车厢悬挂布帘的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马车停在一座破庙门口,那几名黑衣人早就换了衣服,他们都是穿着灰色的长袖短衫,袖口处用黑色的布条缠着,络腮胡穿着坦胸黑衣,山羊胡穿着道袍。他们的发型都不是清朝的那种剃发垂辫,都是将头发挽起在头顶束成球状。 还有一名穿着儒袍头戴方巾的人,站在那看着络腮胡他们,从破庙里面搬出木箱装上没有车厢的马车。 毕冉猜想,那身穿儒袍头戴方巾的人就是那位所谓的舵主。 “看着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读书人,怎么声音和形象有点不符呀?”:毕冉见形象和声音的落差,心里觉得奇怪。 还有更让毕冉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穿着是类似于自己看影视剧里面明朝时期的服装呀?这不是清朝吗? 这时络腮胡和其余三人在把木箱装上马车后,有牵来三匹马对那舵主说道:“准备好了,舵主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 “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快出来!”:那舵主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大声说道。 “哈哈哈!很敏锐嘛,老夫藏得这么深你都能发现。”: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阁下什么人,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什么事出来谈谈?”:那舵主继续说道。 这时一名头戴残破不堪的竹编斗笠,身穿全身补丁道袍的老者,手拿着一个葫芦酒壶不知从何方跳出,站在那舵主前面。 这时络腮胡从另外一辆马车上抽出一把鬼头大刀对那老者吼道:“哪里来的老道,你想干什么?” 而这时那位舵主对络腮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来,接着抱拳对那老者说道:“这位老前辈,你一路跟随我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那老者拿起葫芦酒壶喝了口酒后说道:“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到县城绑架良家少女是何意图?” 那舵主脸上露出一点不满:“这与你何干?” 那老者倒也不客气的回道:“你们一个个都还穿着前朝服饰,想必是打着反清旗号的江湖人吧?” “只是,你们伪装拙劣,借反清的名义胡作非为,真是有辱江湖人的名声。” 那舵主脸部一抽,面露怒色道:“怎么,就凭你一个老头,想找事?” 这时那络腮胡面目狰狞的大声对老者喝道:“臭老道,你不是也没有剃发垂辫嘛?” 老者并不理会络腮胡,而是质问那舵主:“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假装江湖中人?” 络腮胡见老者不理会自己,一时怒气冲天,也不等那舵主开口,“老道,受死!”直接举着刀大喊着向老者劈去。 而这老者仅仅是向后一退,轻松避开了络腮胡劈来的一刀,随后左手化掌运力一推,这一掌结实的打在络腮胡宽广的胸口,硬是将那高大魁梧络腮胡击飞数丈之远。 见到这一幕,其他人包括那舵主都惊的目瞪口呆。 目睹这一切的毕冉惊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道:“我去,古代真的有武功高强的高手呀!” 第十章 得救 邋里邋遢,看起来瘦弱的老者,其被斗笠掩盖下的头发都已经发白,嘴唇上边的胡子蓬松灰白,却很长,一直沿着嘴角两边垂到下巴处,下巴灰白的山羊须乱蓬蓬,像极了疯长过后秋天即将枯萎的野草。 老者那不修边幅的模样,其实并不起眼,就是这样看似乞丐的老头却让人产生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络腮胡自己,甚至旁边其他人包括在马车上偷看的毕冉,都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嘭…… 络腮胡一脸难以置信的倒飞出去,砸在马车的木箱上后,再一滚趴在了地上。 震撼,现场的诸位都被镇住了! 唯独那舵主却不为所动,他冷着脸对老者说道:“看来,你是要动手是吧?” 老者收招后,对着葫芦又是咕噜咕噜的喝酒,完全不理会那舵主,豪饮一番后用他那满是皱纹的手抹了抹嘴说道:“老夫平生最看不过眼的就是偷鸡摸狗,巧偷豪夺的败类。” 那舵主用手抚了抚自己那两撇胡子瞪着老者:“老家伙,如果你是反清的江湖义士,最好是不要插手进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者背着拿葫芦的左手,弯腰俯身用右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随后很灵巧的在手上挥了挥,淡淡的说道:“老夫是不满意现在这朝廷,但是大是大非还是知道的,你们做的事情,恕老夫无法苟同。” 此时那络腮胡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用他那粗大的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不可思议道:“这老家伙好厉害呀,那一掌是何等的怪力,震的胸口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那舵主侧头斜眼看了看爬起来的络腮胡:“没事吧?” 络腮胡弓腰半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刀撑着,咳了一口血回道:“老家伙好厉害,这一掌差点没把我打岔气!” 缓缓一阵微风吹来,天色逐渐明亮,清晨缓缓到来。 那舵主这时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老家伙,不要碍手碍脚的,如果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老者不屑道:“就凭你?” 那舵主见老者居然瞧不起自己,便示意其余的同伙围着老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老家伙今天要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诸位兄弟,点子扎手,一起上!” 那道袍山羊胡和其余四名灰衣壮汉一起蜂拥而上,举着手里的刀齐齐砍向老者。 老者笑了笑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对那舵主扔去,身体旋转一周。手中的树枝将砍来的刀扫飞,简单的一招,那几人手上的刀全被奇怪的巧力震的脱手而飞,人也跟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 那几人顿时惊呆了,一根树枝能有如此的威力。 那舵主侧身躲过飞来的斗笠,还没反应过来,老者用树枝直指自己的喉咙袭来。 又快又凌厉的一击,那舵主知道就算是树枝,这一击也有可能将自己的喉咙击碎。于是他身体向后一倒,再侧身单手撑着地面,身体一翻顺势伸出右腿踢向老者的手。 老者见那舵主向自己举着树枝的手踢来,顺势手一旋,树枝结实的抽打在了那舵主的腿上,只见那舵主腿被弹开,整个人摔在地上,其余几人武器脱手,握武器的手被震的还在发麻。 老者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那舵主之前还不可一世,如今伏在地上起不来,刚刚老者用树枝那一抽,那舵主的右腿已经被抽断,疼的他直冒冷汗。 此情此景,毕冉趴在马车车厢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他的手被绑着,他是真的想给老者鼓掌。 “太厉害了!”:毕冉不由得惊叹道。 老者看了看那伏在地上的舵主,把手上的树枝扔掉后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滚蛋,我可以放过你们!” 那络腮胡走了过来把倒在地上的舵主扶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老前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滚。” 而其余几人都捂着自己发麻的手臂,战战兢兢的退往舵主身边。 那舵主被络腮胡搀扶着,痛的脸色发白却还是凶横的看着老者,嘴上依旧不服气的说道:“老家伙,你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吗?敢得罪我?” 老者却不以为然道:“哦?你背后什么人,老夫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滚不滚?” 那舵主面色难看的说道:“好,老家伙,你给我等着!” 说完那络腮胡就扶着那舵主和其他几个人骑着马快速逃窜而离。 老者看着那几人狼狈逃窜后,喝着酒突然笑着说道:“小伙子,看的目不转睛的,现在没事了,也不会说声道谢的话?” 毕冉楞了一下,心想道:“不会吧,原来他知道我一直在看着呀?” 老者继续说道:“不懂言谢?那老夫可就走咯?” 毕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说道:“诶,别走,别走,谢谢老伯相救!” 老者听到毕冉的道谢后才慢悠悠的走到马车,掀开车厢的布帘看着被绑着手脚,趴在地上满脸血迹的毕冉说道:“啧啧啧,真惨!” 毕冉艰难的仰着头看着老者说道:“老伯,能帮我解开吗?” 那老者进了车厢坐在曹姑娘和毕冉的中间,子笑呵呵的帮毕冉解开手脚的绳子后,抚着自己乱糟糟的胡须喝着酒。 毕冉翻身坐了起来,双手互相揉着被绳子勒的起痕的手腕:“谢谢老伯,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被绑架的呀?” 老者看了看还躺着的曹姑娘说道:“老夫和你一样住在朋来客栈,不过我住在通铺。晚上犯酒瘾,起来喝两口酒的时候,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潜入客栈,便跟着那两人,看见他们潜入这小姑娘的房间时,本来在那就打算出手相助,却不想你小子就冲进房间把他们放倒了!” 毕冉听老者一说傻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老者接着说道:“之后,看见你被人误会,被带去县衙,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采花贼,便没有理会,准备回房休息,结果还有人在你们离开客栈之后,再把两名看护这小姑娘的护卫打晕,带着了小姑娘,我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就一路追随到这!” 毕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又问道:“那老伯,你既然知道我被误会了,为什么不出来为我作证呢?” 老者摇摇头说道:“小伙子,江湖险恶,你有见义勇为之心固然是好,可是须知量力而行呀!” 毕冉这时有些摸不着到脑袋了,忍不住的再问道:“老伯,这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跑这么远来救我们,那时候给我证明不就没现在这些事了呀?” 老者笑了笑,却没有解答毕冉的疑惑,而是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只有指头大小的小瓷瓶,递给毕冉后说道:“这是解蒙汗药的药,等下给这小姑娘闻闻,她就醒了!” 说完老者就出了车厢,下了马车。毕冉急忙跟了出去问道:“您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知老伯尊姓大名?以便日后报答。” 老者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了,名字只是个代号,小伙子不必拘泥于此。后会有期!” 毕冉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而老者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先去把那小姑娘救醒吧!” 毕冉听老者这么一说回头一想:“对哦,那曹家小姐还在昏迷之中,我得先去把她救醒。” 毕冉急忙转身准备回到马车车厢,听到背后嗖的一声,再转头却发现那老者已经不见踪影。 毕冉心里想:“这高手都是这么神出鬼没吗?” …… …… 由外面再次回到马车的车厢内,毕冉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再看看昏迷中的曹姑娘,内心对这瓶子里面的药有些不放心。便拔开小瓷瓶的盖子,放在自己的鼻子边试探性的闻闻,可是此时却闻不到味道,这才想起自己鼻子全被自己干后凝结的血给糊住了,现在基本都是用口在呼吸。 虽然鼻子还在红肿着,一碰就疼,但是毕冉还是用袖子把鼻子周围的血给擦了,顺便用手指清了清鼻孔周围的血块。 再次拿起瓶子闻的时候,一股强烈刺激的味道从鼻子直灌脑门,毕冉急忙别过头:“尼玛,好刺激的味道呀,这不就是加强版驱风油的味道嘛?” “也许,这对蒙汗药最有效吧!”:毕冉边说边把小瓷瓶放在曹姑娘的鼻子前让她闻。 片刻,曹姑娘突然皱着眉头,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待她注意到毕冉时,尤其是看到毕冉红肿的鼻子时,原本充满疑惑的表情慢慢的转变成了惊恐。 “你是谁,你要干嘛?” 第十一章 曹若兰 “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 “救命呀!” 曹姑娘醒后看到毕冉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后,秀美的脸上写着惊恐、惊慌以及不知所措。 毕冉此时看着惊慌失措的曹姑娘急忙解释和安抚道:“姑娘,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 而曹姑娘将自己的身体退往车厢的边角,尽可能的和毕冉保持距离。 毕冉很无奈,他尽力的想去解释,可是这姑娘卷曲着自己的身体抱着腿,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伸出手以阻止毕冉靠近,嘴里一直大叫着。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看着战战兢兢的曹姑娘,毕冉只能呆坐在那看着。 “姑娘,别怕,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一起被坏人绑到这里来的!” “你之前中了蒙汗药,我是给你解药,把你救醒。” “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狼狈不堪的!” “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毕冉一直不断的对那曹姑娘解释着,而那曹小姐只是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没有理会毕冉。 看着天已经亮了,毕冉看了看表,都快六点半了,他只能走出马车车厢,让那曹姑娘先冷静冷静。 下了马车毕冉走到破庙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他在思考,回到县城怎么去解决之前被误会冤枉的事情,还有怎么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想了许多可能性,但是都想不到可行,靠谱的。毕冉用手轻轻触摸一下自己红肿并时而隐隐作痛的鼻子:“疼,不知道鼻梁有没有断,王八蛋这么狠。嘶……疼,疼!” 由于脸上都是凝结干涸的血迹,粘在脸上让毕冉很不舒服,便在破庙附近找水洗脸。 巧的是,破庙门前的破败的木牌坊下,正好一个破了一个大豁口的缸。 毕冉走上去,看看这破缸还有不到半缸水,虽然不算清澈,而且还能看到一些枯叶浮藻伏在水面,但是总比没有好。 阳光此时已经照耀大地,不过毕冉所在的破庙附近全是茂密的树林,阳光只是透着树叶的缝隙形成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光柱;树林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声。 毕冉透过破缸中水的反光,看到自己脸上沾着用袖子抹擦过后已经发黑的遗留血迹,一斑斑的好像脏兮兮的大胡子,再加上自己红肿的鼻子,戴着瓜皮帽的样子,要多滑稽有滑稽。 他把瓜皮帽从头上摘来,放在地上,双手捧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慢慢的把脸上血迹污垢清洗干净。 洗完后毕冉将衣角扯起,把脸上的水抹干,缕干滴着水珠的刘海,毕冉捡起放在地上的瓜皮帽,用手拍了拍瓜皮帽上面的土灰重新戴上。 “那曹姑娘应该已经冷静下来吧?” 毕冉看向马车,有点迟疑,他在想究竟要怎么才能给她解释自己和她的处境。 怀着忐忑的心情毕冉还是决定回到马车的车厢内,看看受惊的曹姑娘。 “你还好吗?” 毕冉进入车厢内,看着还是埋头抱膝样子的曹姑娘,毕冉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 但那曹姑娘似乎没有之前的那般惊慌失措,看起来倒像是冷静了下来,微微抬头露出她那如同宝石那般明亮的双眸,毕冉注意到她的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里?” 看着冷静下来的曹姑娘,毕冉终于有些放松,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姓毕,单字一个冉” “我们应该是在县城以外。” 毕冉知道眼前的曹姑娘还保持警惕,便再刻意保持着点距离,他对历史了解的再不熟,也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那!是你救了我吗?”:曹姑娘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毕冉摸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不是,是一位武功很高的老伯救了我们。” 曹姑娘没有回话,只是停顿片刻之后再次问道:“那,你为何也在这里?” 曹姑娘逐渐温和了下来,她那软糯轻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面很舒服,毕冉很喜欢这种近似于儿童般却又温柔的声音。 “说来话长,我其实就是多管闲事,在客栈想救你,结果人没救到,我自己也被歹徒报复。” “这不!我也被抓了。” 曹姑娘听了毕冉的解释后,依再问:“你确定你不是对我有企图的歹人?” 毕冉此时都有些崩溃了,继续解释道:“我说姑娘,有点逻辑行吗?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整不整洁,完不完整。我要是对你有企图,还需要在这和你解释个半天吗?” 这样的尬聊让毕冉浑身不自在,他索性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那曹姑娘,把那曹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 知道事情的过程后,曹姑娘的态度有所转变,带着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呀。毕公子,回县城后我一定向我哥哥解释,帮你解除误会。” “那是必须的,我这也憋屈呀!” 毕冉此刻表现的有些理所当然,因为他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承受了很多的委屈,因为本身毕冉就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 毕冉拉开布帘看了看外面,想了想便说道:“现在你也已经醒了,你被带出来这么久,我估计你哥他们都要找疯了,我现在带你回县城吧!” “嗯!” 曹姑娘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毕冉出来车厢已经十分钟,但是马车依旧停着不动。 此刻他有点傻了眼,这马车该怎么驾驶,毕冉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的去研究,凭着仅有的一点影视剧带来的印象。毕冉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重新坐回马车,手在后颈处挠了挠“现在该怎么做呢?” 手里拿着长长的赶车鞭,他想了想,用赶车鞭抽了一下马屁股,突然马翻腾的跑了起来,毕冉差点没被甩下车。 马拖着马车没头没脑的向前冲,毕冉慌张的抱着马车车厢的门边,而在车厢内的曹姑娘被突如其来的距离晃动,甩的东倒西歪,在车厢内坐都坐不稳。 “公……子,公子……慢一点,慢一点” 毕冉害怕的大喊:“我……我不会驾驶马车……” 马一直奔袭,如果不让马慢下来,那么一拐弯,拖着的马车就会马上翻倒,到时就危险了。 情急之下,毕冉想起了控制马车的缰绳,便抓住缰绳用力向后一拉,失控奔驰中的马才抬起前腿,发出咴咴嘶的叫声停了下来,毕冉被突然停止的冲击力甩了出去,曹姑娘也扑倒在车厢内。 被甩下车的毕冉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回马车,拉开车厢的布帘,看着趴在车厢内的曹姑娘紧张的说道:“你没事吧?” 毕冉爬上马车扶起曹姑娘,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曹姑娘有点生气的甩开毕冉搀扶她的手。 “你不会驾驭马车,就不要乱来,很危险的!” 毕冉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 曹姑娘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吧,我跟我爹学过。” 毕冉自知自己确实不会,便也不和曹姑娘争,而且现在的他因为被甩下马车,摔的浑身疼痛。估计手脚多处破皮了! 曹姑娘对驾驭马车也不是很娴熟,但最起码不让马儿失控。 驾的一声!马车再次前行。 毕冉坐在曹姑娘的旁边时不时的偷看着她,随着马儿跌跌宕宕的前行,颠簸中,毕冉看着这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因为坐的有点近,毕冉能闻到曹姑娘身上发出来的那一种甜甜的香味,这种少女独特的清香让毕冉很痴迷。 作为现代人,毕冉从来都不是一个含蓄的人,只不过在这不明所以的清朝,从醒来到现在都一直保持在一个被强制触发事件折磨状态下的他,根本都还没机会让他真正的感受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毕冉来到这里一直都是莫名其妙,对周围的环境极其不适应,死了几次,也未能搞清楚状况。 现在的他没有目的,没有目标,茫然中的他似乎在这个时代找到了留下来的动力,身边这位曹姑娘让他这个已经28岁的大龄青年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他充斥在快餐节奏里面,快节奏的生活让他内心麻木,对待感情也是一样,活着好像机器人那样。每天都是工作,工作,闲暇时间大多都是泡在酒吧,灯红酒绿的…… 顺着感觉,曹姑娘驾着马车回到了易县县城外面。 “若兰,若兰” “我们找到若兰了!” 曹晖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在城门附近就远远的看见了曹姑娘和毕冉。 经历了一晚的惊心动魄,毕冉此时因为体力不支,摇摇晃晃的眼前一黑,头靠着曹姑娘昏迷了过去。 第十二章 误会解除 朦朦胧胧的,这周围怎么这么熟悉,有些发黄的白墙,那熟悉的花梨木沙发,父亲那珍爱的茶具,母亲摆满大厅的各种绿植,最重要的是那一副母亲用两年秀成的巨幅山河风景的十字绣。 “这不是我家吗?” 毕冉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会回到了家,那熟悉的家? “我不是已经穿越到了清朝了嘛?” 毕冉习惯的走到饭厅,看到桌子上摆满了自己爱吃的菜。 胡椒炖牛排骨、虾酱炒金瓜藤、酸菜炒牛肉、红烧猪前蹄等等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此刻一脸懵逼的毕冉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这些热腾腾的饭菜,内心无比的复杂。 “多少年没回家了?” 三年,还是四年了,自己居然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回过家了! “父母在家还好吗?他们想我吗?” 毕冉双手捂着自己脸,那种突如其来的愧疚感顶着他无法呼吸,那种窒息感,那种揪心感。 毕冉深陷入这种愧疚感之中。 他的内心逐渐沦陷,逐渐崩溃。 这时一道声音在呼唤着他。 那声音软绵绵的,听到耳朵里很舒服,很治愈。 “毕公子……” “毕……公子” “毕……醒一醒” “醒……一醒” 那连续的呼唤,让毕冉奇怪的东张西望。 “为什么我能听到曹姑娘的声音?” “难道我潜意识里已经爱上这个姑娘了嘛?” 当毕冉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听到曹姑娘的声音时,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自己家的一切都如同油画被涂抹之后那样,而原本明亮的空间越来越暗,直到…… …… …… 毕冉再次猛地张开了眼睛,眼前的环境变了。不再是在自己家的情景。 隔着薄纱能看到木板铺设而成的天花板,周围全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但自己能闻到那好闻的,甜甜的清香味。 疑惑中的毕冉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秀美的脸庞。 “曹姑娘?” 曹若兰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毕冉,见毕冉醒来紧锁的眉头才慢慢的舒缓开来。 “毕公子,你可算醒了!” 曹若兰见毕冉醒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见毕冉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脸微微一红侧开了头。 毕冉意识到,自己又失神犯下了之前,那次死亡回溯之后盯着王得喜那样的毛病,便挣扎的想坐起来向曹若兰说抱歉。 结果身体一动,全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曹若兰急忙站了起来按着毕冉的肩膀示意他躺下不要乱动。 “毕公子,你全身都伤口,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是现在不宜乱动,你先躺好。” 毕冉听曹若兰这么一说,觉得自己鼻子处很不自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的样子,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是被布条包裹住,而且伸出来摸鼻子的右手也都缠着灰色的布条。 “我这是怎么了?” 毕冉对自己全身缠满布条觉得奇怪。 “毕公子,你摔下马车那一下,全身多处受伤,而且你的鼻子受伤的很严重,所以我找了大夫给你做了治疗。” 曹若兰重新坐回凳子上给毕冉解释。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毕冉充满疑问看着曹若兰。 “毕公子,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我们本来就是要赶着去京城的,见你一直昏迷,加上你对我有恩,不能放任你不管,所以就带着你一起上路。现在我们已经在保定府了。”:曹若兰解答毕冉的疑惑。 “昏迷两天两夜?保定?京城?” “那,那我与你哥的误会解除了没有呀?” 毕冉听曹若兰这么一说,喃喃自语过后便急着追问自己和曹晖误会的事情。 “那件事,我已经和我哥哥细细的解释过了,你放心吧,误会解除了!”:曹若兰微笑的安抚着毕冉。 这时毕冉突然想起了要看时间,便抬起自己的左手,发现手臂上空空如也,这下毕冉真的急了。不断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搜,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的表呢?我的表呢?” 曹若兰见毕冉突然这么惊慌失措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便高声呼唤:“翠儿,把毕公子的贴身物品拿过来。” “小姐,毕公子的东西全在这了。” 那被曹若兰呼唤过来的翠儿,手里正好拿着毕冉的单肩包,电击棒以及那块让毕冉急的团团转的万国手表。 曹若兰从翠儿手中接过这些东西,拍了拍毕冉的手。 “毕公子,别急,我猜你是找这些东西吧?” 毕冉看了看曹若兰手里拿着的东西,急忙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嘴里一直念叨:“谢谢!谢谢!谢谢!” 失而复得让毕冉表现的有些失常,内心那点软弱的东西全都表露出来。 看着有些失常的毕冉,曹若兰对翠儿说:“你先下去吧!” 接着对毕冉柔声道:“这些东西,我听哥哥说,是你随时带的,他收缴后交给了县衙。后来我觉得这可能是你重要的东西,便求着哥哥去从县衙要回来。现在看来要回来是对的。” 说完曹若兰见毕冉拿着那块手表一直反复哈着气,又用手去擦拭便接着说道:“还有这块你戴在手上这块精致的物品,我是见你受伤不便于大夫包扎,所以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从你手上摘下。” 毕冉颤颤巍巍的把手表重新戴回自己的手上,这块表是他来这个时代最后的心理寄托,没了这块表,那么自己最后的希望也都没了,所以他才如此紧张。 曹若兰见毕冉还沉浸在自己的手表里面,便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盛了一碗粥,又走回床头坐了下来对毕冉说道:“毕公子,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来,先喝碗粥。” 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的毕冉听到曹若兰对自己说话,便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这位姑娘微笑着为自己递上一碗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粥,毕冉想起了刚刚的梦,想起了老家的父母。 那种委屈感再次席卷自己的内心,毕冉手里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眼眶里不争气的溢出豆大的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已经是毕冉来到这个时代第二次挥洒自己的热泪了。 因为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毕冉深知自己其实非常的软弱,活了整整28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蛮不讲理的遭遇。 曹若兰见毕冉看着递过来的粥就莫名的开始哭,不明所以的曹若兰便将粥放在一旁,坐在床边轻抚着毕冉的后背:“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呀?” 毕冉听曹若兰的安抚后,反而哭出了声,此时的他像个无助的小孩,用哭泣来述说自己的委屈。 由于毕冉突如其来的哭泣曹若兰只能耐心的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不哭。” 此时曹晖大摇大摆的也没敲门就走进了房间:“若兰,那家伙醒了没有呀?”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下人照顾他就行了,你非要自己亲自照顾。” “额,这……” 进到房间里后见到毕冉痛哭流涕的曹晖傻了眼在那站着。 “什么情况呀?大佬爷们,怎么哭的跟个小娘们似的?” 曹若兰见曹晖口无遮拦的,便瞪着曹晖娇声斥责道:“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毕冉哭了好一会后,慢慢缓过劲,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曹若兰说道:“不好意思呀,让你见笑了!” 曹若云站了起来,拿起刚刚那碗粥再次递给毕冉说道:“先把粥喝了吧,都快凉了。” 毕冉接过粥,才感觉自己的确是饿的有些发慌了,毕竟已经两天两夜什么东西没入肚了,于是端着碗大口的把整碗粥喝的一干二净。 用袖子抹了抹嘴,毕冉将碗递还给曹若兰。接过碗的曹若兰问毕冉:“还要吗?这点粥不够饱吧?” 毕冉点了点头,曹若兰便再移步到桌子边为毕冉盛粥,而曹晖搬了张凳子也坐到了床边对毕冉说道:“那个,毕冉是吧?” 毕冉见曹晖这么问便面露疑色的点点头,曹晖见毕冉点头便接着说道:“之前是我不明原因,多有得罪,请你见谅。” 见曹晖端着架子在道歉,毕冉倒也乐于接受:“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道歉。” 曹晖见毕冉如此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道歉,突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原本他会以为毕冉会刁难或者奚落他一顿,可是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他的道歉。曹晖楞了一下便笑着说道:“毕大哥,胸襟广阔,我佩服你。” 毕冉摆了摆手说道:“别,我胸襟没那么广阔,我也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之前那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这事情过了就过了,不要提了!” 曹晖回道:“毕大哥谦虚了,你救了我妹妹,这个恩必须得报。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时曹若兰端着粥过来递给毕冉:“毕公子,你就不要和我这哥哥计较了,他之前也是无意的。” 毕冉接过粥说道:“曹姑娘,我不是什么公子,这样叫我听着不习惯,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毕大哥也行!” 曹若兰坐了下来点点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毕大哥吧!” 第十三章 命运的齿轮 康熙十一年,七月初六 由于曹家兄妹急着赶往京城,毕冉身上还带着伤以不能放任不管的理由,被极力邀请同行。无奈之下,毕冉只能随曹家兄妹前往京城。 风和日丽,毕冉和曹晖同坐一辆马车,他们的马车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奢华的,双马牵引,车厢可以容纳八个人,但这么大的车厢却只有毕冉和曹晖,外加两名曹晖的贴身仆人。在清朝像曹家这样有着包衣身份的世家,以汉人身份享受着比多数满人都要好的待遇,只因曹晖和曹若兰有个被皇宠的伯父-曹玺。 虽然包衣奴才这样的身份,以现代人的目光自然觉得是低下,充满着贬义,可是在清朝有多数汉人官员挤破脑袋也担不起奴才这两个字。 当然像毕冉这样对历史的印象仅保留在影视剧中的人,哪知道这些历史细节,他从来都不会去主动关注和研究历史,就算他身边有对历史感兴趣的朋友,他也不会去主动和别人交谈,何况人家和他分享的时候,他也是很敷衍,根本没有听进去。 毕冉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现在的他,鼻子被布条包裹着,样子很滑稽。在加上鼻子充血过重,导致他的下眼皮也红肿发黑,无神的眼睛望着窗外,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想这保定府和自己在现世的保定,印象完全不同,虽然按照这个时代,应该算是繁荣了。 曹晖坐在毕冉的对面,他正抱着一本古代独有的线装书,看的津津有味,毕冉回过头问那曹晖:“曹兄弟,你们这么急赶着去京城做什么?” 曹晖看着书,头也不抬很敷衍的回毕冉道:“我有个弟弟在大内任御前侍卫职,受他的邀请去京城玩呀!” 毕冉有些惊讶道:“御前侍卫,是不是保护皇帝的呀?” 曹晖懒散的回应道:“是呀。” 这时曹晖抬起头放下手上的书问毕冉:“我说毕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呀?我都憋两天了,不行我今天必须问清楚。” 毕冉有些错愕,急忙回道:“我能是什么人啊,不过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呗!” 曹晖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毕冉:“我不信,你包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衣服,你的头发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更不用说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毕冉打马虎眼道:“天下之大,你没见识过得东西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别和我来这套,我想我妹妹若兰也对你这个人充满着好奇。” “你这个人,绝不简单。” 曹晖拿着书在手里敲了敲,质疑毕冉的身份。 “我就是这么个简简单单的人,哪有什么复杂。对了从这里去京城要多久呀?”:毕冉刻意的想转移话题。 曹晖不想就这么被毕冉搪塞过去:“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面对曹晖这样的人毕冉有些苦恼,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来历,无奈之下只能回道:“那个,我有些困,我眯一下眼。” “诶,你别想装睡,搪塞过去。喂,别睡,不准睡!” 毕冉任凭那曹晖怎么叫,都闭着眼不理他。过了一会,曹晖觉得没意思了,便又拿起书开始看,嘴里还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的。” 曹家兄妹的马车队缓缓的驶出了保定府,出了城门往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这时毕冉和曹家兄妹所不知道的是,之前绑架曹若兰的那批人,一直都跟着他们…… 危险还在延续着。 …… …… 晦暗的房间,灰黄的烛光。 有限的亮度,让房间内充满了诡异,肃杀的味道。 内墙,整面墙画着一巨幅的白睛吊额虎画像,一个人背着手面对着画像,灰暗的环境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什么,但却能看到他脑后那细细的辫子。 房间有两排木柱,每排都有三根木柱,木柱旁都各自站着一个人,他们都低头不语。 早前和老者交手的那位舵主,拄着拐杖站在房间中央不敢说话,而在蜡烛火光下可以看出那舵主脸上写满了不安。 “泰图,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好,你作何解释?” 威严的声音,吓得那叫泰图的舵主急忙跪在地上,连续叩头:“主上,属下也不想呀,有个不明来路的老头突然出现,救了曹家那小姑娘。” “来路不明?你带着六七个人都敌不过一个老头?”:站在画像前的人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的那泰图怒斥道。 泰图跪在地上,弓身伏地大气都不出:“那老头,功夫了得,属下右腿被他仅用一根树枝就打断了。” 站在画像前被泰图尊称为主上的人,似乎并不想听他多做解释,从袖口拿出一把短小的弯刀丢到泰图面前冷冷的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得。” 那泰图抬头看了看扔在自己面前的弯刀,吓得脸色发白,恳求道:“主上,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这次绝对不会再搞砸。” “机会?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 “我们已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了,再失败有何颜面面对瓜尔佳的列祖列宗。” “你自我解决吧,不要逼我亲自动手。”:那主上冷冷的说道。 泰图手颤抖着拿起弯刀,闭着眼睛,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我了断。 “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自裁呀?” 房间暗处走出个年轻人,他身着黑色长袍马褂,头发却不是清朝标志性的剃头垂发,而是整洁的板寸头,头发侧边有一道贯穿半个脑袋的划痕。 这种极其不协调的装扮,让在房间的里面的人都觉得异常的诡异,这个年轻手里拿着一把折叠小刀在一根小木头上面雕刻着什么。他的眼眶发黑,像画了烟熏妆那样。 他咧着嘴轻蔑的神情,让人印象深刻。 “我们内部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我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对付康熙!”:那主上不满道。 “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但就凭你这样也想推翻康熙。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年轻人捂着嘴笑道。 “那你有何高见?”:那主上问道。 但年轻人没有理会那主上,而是走到泰图面前蹲了下来咧着嘴笑着问道:“听你带回来的手下说,在抓那曹家小姑娘的时候,有个人拿着奇怪的东西,一触碰就全身发麻是吧?” 泰图用袖子抹了抹头上因紧张冒出来的汗回道:“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妖物!” 年轻人拿着他那把折叠刀在泰图脸上轻轻的划了划,故意小声的说:“把他给我抓回来,你就不用死了!” 那主上却对年轻人怒道:“你想干什么,利用我人给你办事?” 年轻人歪着头看着那主上说道:“你把那个人抓来给我,我就教你怎么搞倒康熙,这是我的交易条件,懂吗?” “好,最好你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主上威胁年轻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很不巧,我不怎么喜欢别人威胁我。” 那主上话才刚说完,那年轻人就在泰图面前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他手中的那把小刀已经无声无息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主上吓得冷汗直流,声音颤抖的说道:“怎么回事,你是想杀我吗?” 年轻人靠着那主上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不杀你,你还有用!” 说完,年轻人又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身边,而房间里除了泰图和自己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年轻人再次出现在自己正前面,那主上吓得后退几步说道:“你是什么,用的是什么妖术?” 年轻人甩了甩自己折叠刀上的血,咧着嘴发出那种诡异的笑声:“你不该问问题的,再问你的下场会比你那些手下更惨。” “这个世界,我不太喜欢,最好是乱糟糟的才好玩。”:年轻人又用折叠小刀雕着手里的木头,话刚完就又在那主上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主上嘴里惊魂未定的喃喃道:“这是疯子,一定是疯子!” 第十四章 被迫死亡的无奈 临近夜晚,即使一天的延续不断的赶路,也不能在赶在京城闭城之前进城,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选择在郊外的驿站进行休息。 “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曹晖掀起布帘问正在驱车的车夫。 “少爷,现在估计距离京城还有七十里路左右,应该可以在一个时辰左右赶到丰台。”:车夫回道。 “抓紧点,夜间赶路不安全,早知道赶不上,就留在涿州过一夜再说了。” 曹晖交代马夫过后放下布帘,让仆人点亮蜡烛。而这时毕冉这个烟鬼,已经很多天没有抽烟,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对着蜡烛的火苗点着烟后,自顾自的吸了起来。 曹晖见毕冉此时吞云吐雾的,觉得新奇便问道:“毕大哥,是什么呀,短短的一根东西,居然有如旱烟一般。” 毕冉吐了个烟圈之后没好气的说道:“小孩子,什么都问,你是要十万个为什么吗?” 由于马车车厢内透气的问题,毕冉吐出的烟已经搞得烟雾弥漫,曹晖和那个仆人都被烟熏个咳嗽不断,眼睛疼痛,眼泪直流。 曹晖无奈之下只能让仆人把车窗布帘以及车门布帘全部撑开,在外面驱车的车夫见有烟雾驱散出来,以为里面什么烧着了,还一度紧张的想停下马车灭火。 跟在毕冉和曹晖那辆车后面,是曹若兰的车,曹若兰的侍女翠儿给前面车夫送干粮时,发现前面车冒出白烟时,也一度以为前面的车烧着了。一惊一乍的对曹若兰道:“小姐,你看少爷的车好像烧着了。” 不明所以的曹若兰也急忙探头出来看前面的情况如何,结果正好看见曹晖把头伸出车窗咳嗽。 “哥,你们那边是不是烧着了什么?” “啥?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那边是不是烧着了什么?” “哦,不是,不是,是毕大哥不知道抽什么,吐出来的烟!” 解释一遍之后,曹若兰总算知道怎么回事,才放下心来,这样的闹剧才算结束。 夜色已晚,古代的夜空很清晰,万里无云,可以看到壮丽的银行,繁星点点,而此时前方空中看到许多红色的光点徐徐升起。 毕冉因为怕再次熏着曹晖他们,便不顾身体的疼痛爬到车的外面和车夫一起并坐,抽着烟,享受迎面而来的凉风,看着前面无数的升起的光点心里不禁的想:“那是孔明灯吧,清朝人也很浪漫嘛,这七夕还没到,就已经这么庆祝了。” 而曹若兰这边,翠儿也和曹若兰趴在车的窗口看着那些光点:“小姐,这孔明灯好好看呀。咱们明天到京城之后也放几个!” 曹若兰微微一笑道:“好,咱们也放几个玩玩,许许愿什么的。” 美丽的夜空,浪漫的孔明灯,一起都显得很那么的祥和。 只是这一切似乎过于祥和了。 危险来临之前,总是一片宁静祥和。 …… …… “小心,有危险……” 毕冉身边的车夫突然大喊,还没反应过来的毕冉,看见前方的马车不知道为何突然翻倒,而自己这辆马车来不及刹住,狠狠的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毕冉和车夫都被强大的冲击力甩了出去。 脑子一片混沌,此刻的毕冉因为强力的冲击,脑袋浑浑噩噩,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爬不起来,突然喉咙一甜,吐了一口血。 挣扎了一会想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了,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扭曲变形,软趴趴的抬不起来了。 “糟了,左手断了!”毕冉此刻的第一反应。 用右手吃力的撑着翻个身,由趴着换躺着,而因为翻身的过程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左手“啊……”疼的他忍不住的大叫出来。 好不容易缓了一会,挣扎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右腿也往奇怪的反向扭曲着。 “右脚也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毕冉心里充满着疑惑。 这时,毕冉想到同行的其他人,忍着疼痛艰难的站了起来,却发现三辆马车全部翻倒在地,而且都已经着了火,牵引的马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他人都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 举着火把,手拿钢刀的黑衣人骑着马,来来回回的把还能站起来的那些护卫砍翻在地。 毕冉捂着断手,拖着断脚不顾身体的疼痛一蹭一蹭的走向翻倒的马车,他心急如焚:“曹晖,若兰千万不要有事!” 那些骑着马的黑衣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毕冉,都齐齐的围了上来。 “堂主,是不是这个家伙?”:率先骑着马来到毕冉面前的黑衣人大声喊道。 “短头发,应该是他,把他抓起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毕冉听到有人喊道,而三名离毕冉最近的黑衣人都下了马,向毕冉围了过来。 看着举着火把,拿着钢刀的黑衣人,毕冉惊慌跌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却并不回应毕冉,慌张中毕冉想起了包里的手枪,急急忙忙的把手枪翻了出来,最靠近他的黑衣人连续开了两枪。 砰……砰的两枪,那黑衣人应声倒下,其余黑衣人有些慌张的大喊:“小心点,那小子有火枪。” 开完枪后,手枪的后坐力震的毕冉的虎口有些发麻,但依旧举着枪不敢放松。 “怕什么,火枪没那么多弹药,一起上!”:那沙哑的声音又继续喊道。 又是砰的一声,毕冉又开枪击毙了一个。 “什么火枪,居然还有弹药?”:那沙哑的声音惊讶道。 “妈的,磨磨蹭蹭的,让我来。” 有人已经不耐烦,便骑着马冲了过来,只见那马前蹄一抬,向毕冉踩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毕冉完好的左腿也被踩的血肉模糊,毕冉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晕厥过去。 此刻毕冉内心充满了绝望,这样的情形已经算是走入绝路。 “小子,别反抗了,束手就擒吧,曹家人全已经被我们干掉了!”那沙哑的声音冷笑道。 “你,你们是那伙人?”:毕冉咬着牙,有气无力的问道。 “哈哈哈,现在你比那曹家小姑娘有用多了,反正现在杀死那小姑娘对我们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那沙哑的声音放声大笑道。 “你,你,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毕冉气的用仅有的那么点力气嘶吼道。 “别和他废话了,把他带回去!”:那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剩余的四位黑衣人都下了马,再次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毕冉围了过来。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要把毕冉拖起来的时候,毕冉再次抬起枪对着那还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开了一枪,本来围过来的黑衣人本能的又再次退后。 望着夜空,那壮丽的银河印在毕冉沾满血的眼睛,把银白色的银河染成了血红色。 毕冉想起了自己有死亡回溯的能力,这种绝望的境地,如果不发动能力,想必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痛苦的毕冉将手中的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一阵凉风袭来,带来了一丝凄绝的味道,原本以为认识曹家兄妹,去往京城之后的生活会安慰一点,也让自己有时间去找可以回到21世纪的办法,可现在明显不行了。 之前绑架过曹若兰的人,现在把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是目前为止毕冉唯一收集到的情报。 由于失血过多,毕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上的剧痛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强烈,毕冉知道,如果自己晕过去,那些黑衣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死,醒来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自我了断,是唯一的出路,但是现在自己的手指也开始不争气了,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快没了,毕冉试了几次,都没法成功的扣下扳机。 黑衣人又要靠近自己了,毕冉咬了咬牙将全身仅有的一丝力气全部集中在扣扳机的指头上。 砰…… 脑海停留的画面定格在了刚刚出涿州城的那一刻,毕冉意识一恍惚,而这次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自己身体。 毕冉手上的手表再次向相反方向转动,一切都在倒流。 毕冉的迎来的第四次死亡。 第十五章 竭尽全力的挽救 再次睁开眼,毕冉回到了马车,这个时候马车刚刚离开涿州城,坐在自己对面的曹晖正抱着书眯着眼睛打盹。 毕冉马上抬起两只手前后翻倒的看着,随即有摸了摸自己两条腿。在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次死亡的那种痛苦和绝望还历历在目,灵魂的痛苦还在缠绕着,那种痛苦让毕冉不得不抱着头,弓着腰,闭着眼。他是真的想逃避这一切。 只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抱头鼠窜,现在觉得这句成语,变得不再那么的贬义了。 那种因为痛苦引起的灵魂空洞,不像悲伤、不像愤怒、不像苦恼,总之所有坏的情绪,甚至于好的情绪都被这个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涡吸走。 刹那间,毕冉就陷入了这种灵魂空洞的状态。 神情恍惚,双眼失神的毕冉如同木偶一般,保持抱头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 当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曹若兰那秀美的脸,王得喜、王得欢双胞胎姐妹的笑脸时,毕冉才逐渐恢复了情绪感知,缓缓抬起头,双眸慢慢的再现生机。 “不能重蹈覆辙。”毕冉咬着牙,心里暗暗的下决心。 这一次毕冉无法确定那伙骑着马的黑衣人是几个小时后发动袭击的,因为自己死前已经很久没有看时间了。 这也是让毕冉非常后悔的事情。但可以知道的是,应该是快接近京城郊外丰台的时候,那伙黑衣人发动袭击,而目标就是自己,但是为什么是自己呢? 一时之间毕冉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必须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解决。 “曹晖,喂,曹晖,醒一醒。”:毕冉用手推了推在打盹的曹晖。 “嗯……什么事,什么事?” 睡眼朦胧的曹晖挠着头四处张望,却发现毕冉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返回涿州城!” 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曹晖被紧紧的抓住双臂,他满脸疑惑的和充满严肃而铁青着脸的毕冉对视。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赶夜路不安全,回涿州过一晚,明天再出发。” “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有不好的预感!” “那这也不成理由呀!” “你就算现在一直赶路,也不能在京城闭城前进城了呀!” 曹晖异常不解的和毕冉在争辩着,只因为他不明白毕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自己打个瞌睡这毕冉遇到什么了?” “也不对呀!这毕冉不是一直都在这吗?” 见曹晖还在还在挠着头不明所以的时候,毕冉心急的摇晃曹晖:“你,究竟,回不回,涿州城,啊……” 被毕冉来回摇晃的头晕目眩的曹晖,很无奈的用力甩开毕冉抓住自己双臂的手:“好啦,好啦,返回涿州城,返回涿州城,这样行了吧!” 拗不过毕冉的曹晖,只能命令车夫掉头返回刚出城不久的涿州城。 而在后面一辆车上的曹若兰,奇怪的问坐在自己身边的翠儿:“怎么刚出城不久,就又原路返回呀?” 翠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呀,曹晖少爷突然就让车夫掉头,我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毫无头绪的曹若兰只能说道:“好吧,那只能回城之后,再问问哥哥是怎么回事了!” 另一边,在距离毕冉车队不远处,一位身穿黑衣,身形魁梧,满脸横肉骑着马的虬髯男人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突然返回了?” 看见事情和原计划不符的情况发生,虬髯男抬起左手食指中指合并化做剑指,后手指指尖抵在他厚厚的嘴唇上,用力一吹。 “吁……” 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响起,不多时,六名和他同样身穿黑衣的男子都骑着马出现在虬髯男面前。 “计划有变,现在乔装入城,听令行事。”:虬髯男对六个人命令道。 “堂主,城内官兵监管森严,只怕不好行动呀!” “是呀,堂主,之前舵主在易县失利,现在又将任务交给我们白虎堂,真不够意思。” “哪那么多废话?” “堂主,我觉得主上太过偏袒了,那泰图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四圣会的舵主呀?” “再发牢骚,老子就砍了你们。” 面对下属的牢骚,虬髯男瞪着眼怒斥。 随后被称呼为堂主的虬髯男挥了挥手:“少说废话,即刻乔装进城。” 其他人听令之后,迅速骑马分散开来。 …… …… “毕大哥,为什么回城呀?” 毕冉和曹家兄妹回城在城内客栈住下之后,曹若兰听曹晖说是毕冉非要回城,便跑过来问毕冉。 “若兰,听我的,不要急着赶路,先过了今晚再说。”:毕冉解释着。 “曹寅哥哥在京城等着我和曹晖哥哥,我们答应在七夕那天赶到的,现在耽搁了我怕他不高兴。”:曹若兰嘟着嘴说道。 “你们又不是有什么急事,过一晚再去,耽搁一天而已,你那曹寅哥哥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总之,今晚先踏踏实实的在涿州过一夜,明天再说。”:毕冉很坚决的说道。 曹晖看着曹若兰一脸无奈的说道:“好了,若兰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毕冉大哥也是为我们好。” 待曹若兰回房间后,本来曹晖也要回自己房间,这时毕冉却叫住曹晖:“曹晖,你马上叫你带来的几个护卫,今晚看好若兰和你。” 曹晖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毕冉知道不能直接和曹晖说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能说道:“我怕易县那些人会追到这里。” 曹晖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可能,我们在保定待了两天,都没什么动静。” 毕冉见曹晖表现的不以为然,内心有些着急,因为自己提前防备滞留涿州一晚,但是如果以为这样就没事,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帮人一定是一路跟着自己,否则怎么可能突然就袭击呢? “听我的话,否则会出事的。”:毕冉劝着曹晖。 “毕大哥,你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曹晖依旧不放在心里,觉得是毕冉故作担忧而已。 “听我说,我见识过这些人,如果上次不是有个老伯相救,我和若兰根本无法安全回来。”:毕冉再次铁青着脸对着曹晖说道。 可能这时候曹晖感觉到了毕冉眼中的坚决,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毕冉的安排:“好,我会叫护卫加强防备的。这样你放心了吧!” 虽然曹晖这么说,但是毕冉依旧不放心,之前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这一次这帮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稍有不慎,惨剧必定再次发生。 所以他打发曹晖回房间,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计划该怎么应对接下来未知的情况。 根据之前的经验,毕冉已经开过枪,消耗了五发子弹,包括给自己的那一枚,对方好像有七个人还是八个人,而且那只是自己匆匆一见,并不知道这个轮回对方会来多少人。 电击棒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对方目标又是为什么突然从若兰转变到自己身上呢? 这一切都充满着未知,目前自己只能借用曹晖带来的护卫。 能利用的情报太有限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针对曹若兰和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毕冉突然想到:“之前那老伯好像说过,他们伪装拙劣,假扮江湖中人,这会不会是他们曹家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是来寻仇的?” “那现在针对我,又是怎么回事?”:毕冉不断的在做各种猜想。 “莫非,他们是看上我身上的东西?” “还是说,我因为插手破坏他们的计划,遭到重点报复?” 想了好久都得不到一个靠谱的结果,毕冉叹了口气道:“这些古代人,报复心这么强的嘛?” 现在至少知道,目标是自己,毕冉从包里面拿出自己手枪,想了想:“六发子弹,不能够乱用,如果其他办法不想,那么自己只能用枪来迅速结束自己的命,进行回归!” 毕冉第一次露出了坚毅的眼神。 “你们这些家伙,我就不信用这个能力,还解决不了你们这些土著!” 第十六章 毫无计划的防备 毕冉在想,这些清朝土著就算脑子再好只要自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做好防备,只要不是被逼如绝路的境地,那么至少还有机会反击。 涿州,这个地方自己知道,在现世某次公干的时候在这里呆过,所以对这里有些印象。只是清朝和现代区别还是很大的,在现世的时候,这里是县级市,距离京城不过一百多公里,在京、津、保三角腹地,清朝这个时候还是州,是要到民国时期才撤州改县,这里在现代是归宿于保定代管的,清朝这个时候究竟是属于保定还是属于顺天府呢?自己这历史白痴完全搞不清楚,但再没常识也能知道,这属于那什么直隶一带,那伙子人敢在这一带兴风作浪,想必背后不简单。 结合自己来到这里四次死亡的经验,至少得出在这个世界,软弱,无知是有多么的危险,这个时间的土著当中的某些人,可不会因为这些而对你手软的,介于之前的无知,自己必须要确立一个生存法则,利用死亡回溯这个能力确立起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毕冉明白,死亡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有无限重来的机会,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影视剧作品角色的那样觉悟,能不死真的不想死。 摸着手中的枪,毕冉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人生地不熟是最致命的,没有任何资源可以利用,像曹晖那样的愣头青,只怕是不能依靠的,而且自己历史再差也没有印象说曹寅这个人有这么个堂弟,而且曹若兰没有任何历史资料提及过,实在是难以判断自己来的是不是正确的历史时间,还是说这里是个平行世界。 毕冉对这一切都带有很大的疑惑,只是之前一直都保持一个懵逼状态,根本无法分辨这些诸多不合理的情况。 细想之前自己一个28岁的大小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表现的如一个三岁小孩子那样,和在现代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判若两人,第四次的惨死不得不让自己明白,这样下去即使重来的能力,也会精神崩溃,活的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看看窗外,黑夜已经来临,曹晖在毕冉房间外敲门:“毕大哥,吃饭了,要一起吗?” 毕冉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便应道:“好,我这就来。” 在准备前往曹晖房间的时候,毕冉突然想起,那伙人之前迷晕曹若兰的是使用蒙汗药,自己还从老者那里拿到过解药,其实现在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在现世的时候,自己平时无聊会看一下自媒体文章,好像曾经自己看过一篇写关于武侠小说里面蒙汗药的解密的文章,这个在未来的21世纪早就是人人皆知的东西,自己这个现代人还会为此觉得新奇,真是可耻呀! “那东西的克星是什么呢?” “我想想,好像是甘草?” “没错是甘草。” 毕冉搜索脑子关于这篇文章的记忆。 “嗯,等一下得叫曹晖找人去药材铺买几片才行。” 毕冉来到曹晖所住的房间,见饭菜客栈已经都送进来,而曹晖将毕冉迎进房间后,早已经坐在饭桌前的曹若兰开口道:“毕大哥,快来用膳吧!” 曹晖率先坐了下来,夹着菜就开吃,完全没有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子。 若兰皱着眉头,用有点嫌弃的表情看着曹晖斥责道:“哥哥,出门在外,连家规都忘了嘛?你这样好生粗鲁呀!” 曹晖倒不以为然:“难得出门在外,没那些规则束缚,我自然要放肆一下呀!” 毕冉拉着把椅子坐了下来,曹若兰给毕冉盛了一碗汤放在毕冉面前,毕冉倒也自然的端起汤一口喝完,和这曹家兄妹接触了两天,毕冉似乎也习惯,所以也没那么见外! “曹晖,你等下叫个人去买点甘草回来。” 毕冉边夹菜,边跟曹晖交代。 “买甘草做什么?” 而曹晖刚刚夹了块肉放到嘴里,听毕冉这么说,奇怪的看着毕冉。 “这东西有能驱除蒙汗药的药效,防止有人再来下药呀!”毕冉端着饭碗接过曹若兰夹过来的菜,向曹晖解释道。 “买回来怎么用呀?” 曹晖拿起手帕抹了抹嘴角的油,询问毕冉。 “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下药,不可能在饭菜里面下药,最大的可能是用烟雾的方式。”:毕冉向曹晖和曹若兰分析道。 “那上一次,在易县他们就是用烟雾的方式吧?”:曹若兰若有所思道。 “不清楚,若兰,你上次昏迷之前有什么感觉不?”:毕冉想知道这个在座唯一中过蒙汗药的曹若兰当时的感受。 “在易县的时候,本来我就已经入睡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和你被绑架到城外了。”:曹若兰说到这的时候面露羞涩的表情,毕竟对于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来说,第一次和兄长亲人以外的男性独处,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并不是特别光彩的事情。 “最怕就是这种不知不觉之中就迷倒的情况了。”:毕冉担忧的说道。 “等下睡觉之前,曹晖你叫你手下那些护卫,守在房外,这个时候不能松懈!” 毕冉不放心,怕曹晖会松懈,所以再强调一遍。 “放心吧,我会叫他们几个人轮流值守,那群人敢对我妹妹下手,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是让我抓到他们,非要他们好看!”:曹晖凶狠狠的说道。 “先别说大话,保持警惕。” 毕冉知道那帮人,可不是曹晖带来的几个护卫所能招架的住的,所以他还是希望曹晖不要太过于小看那帮人。 吃完饭后毕冉和曹若兰离开曹晖的房间,虽然这几天毕冉和曹家兄妹的关系进展神速,就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但是还不至于送人家回房间,对于还被封建思想束缚的古代人而言,这是僭越,毕竟毕冉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和曹家这样的官眷,在身份上还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即使想撩妹,也得看时间,场合的嘛! “毕大哥,你也早些歇息吧。” 曹若兰和她的贴身侍女翠儿跟毕冉说过晚安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毕冉看着守在曹若兰房门前的护卫,便过去拜托道:“兄弟,晚上盯紧一点,拜托了!” 那护卫回道:“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您就放心吧。” 毕冉回到房间,觉得绑在鼻子上的布条太过于难受,便解了下来丢在一边,找来一块布把敷在鼻子上的药擦干净,虽然现在鼻子还有疼。 闲来无事或者在想事情的时候,毕冉总是喜欢点起一根烟,这是他多年的一个坏习惯,看着手里夹着烟在慢慢的燃烧,缕缕升起的白烟。毕冉心想在想,上次摆明在自己和曹家兄妹去往京城的路上发动袭击,那么现在自己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后,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这监管森严的涿州城呢? 明着来,还是暗着来? 毕冉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对于自己这个毫无计划的防备,说实话,毕冉早就做好再次死亡的准备,但死也得死的值得,至少要搞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从易县到保定再到涿州,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人,背后是不是的组织是什么? 毕冉坐在床上,把烟头弹出窗外,用一块白色的抹布擦着手中的枪:“六发子弹,得留一发给我自己,来吧,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 …… 客栈外,一处小巷内。 一名打扮成小贩模样的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进入小巷。 而小巷里,之前那虬髯男早已经在等着。 “打探到他们在哪个客栈没?”:虬髯男开口问道。 “启禀堂主,打探到了,他们就是下榻在那桃园客栈。”:小贩装扮的人单膝下跪抱拳汇报道。 “刚刚收到主上的飞鸽传书,要我们务必将那短发男子生擒,带回总舵。”:虬髯男道。 “那曹家兄妹怎么办?”小贩装扮的人询问道。 “哼,曹家兄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行动时顺便干掉,记住留下线索,嫁祸给江南一带和朝廷作对的势力。” “通知其他弟兄,三更行动。” 虬髯男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冷酷的命令道。 “是!” 装扮成小贩的人退出小巷,而那虬髯男也退往小巷的阴暗处,消失无踪。 第十七章 疯狂的杀戮 夜晚已起凉风,三更天,打更人那充满疲惫的吆喝声过后,桃园客栈早已是深眠状态,偶尔的乌鸦声掠过,让这本就宁静的夜晚带来一丝莫名的诡异。 桃园客栈是涿州这边最为大型的客栈,由一栋三层木制建筑和两栋双层建筑拼接而成,有一个小小的前庭院,直隶一带多为京派建筑这一体系,灰墙红柱,灰瓦屋檐,雕绘斗拱。 或许是客栈特色布局,因此并不是那种民居所用的四合院式的布局。 进入客栈前的院门口处,悬挂在院门两边的灯笼被一股凉风吹灭了灯火,店里的小二想重新点亮,而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捂嘴扭脖,动作简单,行云流水般顺畅。 店小二在被扭断脖子后,直接气绝身亡,那魁梧的黑衣人将那店小二的尸体拖入客栈院门内,模仿乌鸦那粗劣的嘶哑声:“呀……呀……呀……”的叫了几声。 仅一眨眼的功夫,六名和他一样的黑衣人,皆提着钢刀轻巧的翻过客栈庭院的围墙,聚集在客栈小小的庭院,而那名魁梧的黑衣人轻手轻脚的将客栈院门关上。 “堂主,弟兄们集结到位。”:一名黑衣人凑在那魁梧的黑衣人耳边细声说道。 那魁梧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客栈四周时候,用手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其余黑衣人会意,便全部潜入客栈内。 位于三楼房间内的毕冉,一直警惕着,不敢睡下,他反复的在看着表,乌鸦的呀呀声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回的渡步着。 突然他听到“吱呀……”的一声脚重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突兀的“什……唔……”闷哼声。 “糟了……”毕冉惊呼道,他急忙拿起枪,拉开房门跑出走廊,一出门就看见曹若兰睡的房间门外,有一名黑衣人捂着蓝衣护卫的嘴,将其捅死。 看到这一幕,毕冉情急的对着那黑衣人直接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过后,那黑衣的肩膀似乎被打中,而这一声枪响在寂静的黑夜犹如惊雷一般炸开,曹晖和曹若兰全部被惊醒,但是客栈其他人却都是在睡梦中,就已经被悄然无息的斩杀。 “妈的,打草惊蛇了。” “全部格杀,一个的不能放走。” 听了黑衣人的对话,毕冉大喊道:“曹晖,你带着护卫先走,我去救若兰。” 而被惊醒的曹晖正捂着头在抱怨,突然听到毕冉的呼叫声,也不顾在发起床气,急忙披上外套急匆匆的开门跑出走廊,而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带来的几名护卫都淌着血倒在地上,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连喊救命的都怕的喊不出声来。 那被毕冉开枪射中肩膀的黑衣人,用手摸了摸受伤的肩膀,再一翻手,看着满手的鲜血。 “妈的,你是找死!” 那黑衣人提着刀直接向毕冉袭来,毕冉见对方气势汹汹,便毫不犹豫再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命中对方的脑门。 那黑衣人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毕冉走过去捡起那黑衣人的钢刀,来到曹若兰的房门外,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顶住。 原来听到外面有动静,翠儿用自己娇小的身躯顶住门,想阻挡外面的歹人进来。 “翠儿,是我毕冉,快开门。”:毕冉说道。 翠儿听是毕冉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但是看见毕冉提着沾满鲜血的刀,吓得退后几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毕冉。 “别怕,若兰呢?”:毕冉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后问道 还未等翠儿回道,曹若兰就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说道:“毕大哥,怎么回事?” 看着曹若兰因为惊慌而变得惨白的脸,毕冉走到曹若兰身边说道:“那伙人来了,你和翠儿躲着,不要出来!” 这时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踢开,只见那魁梧的黑衣人揪着曹晖的头发将他拖了进来。 曹晖惊恐的挣扎着,而那黑衣人将曹晖揪了起来,用他那粗壮厚实的手掐住曹晖的脖子。瘦弱的曹晖像小鸡一样被那魁梧的黑衣人单手提着。 “哥……”曹若兰看曹晖被这样掐着脖子,吓得捂着嘴哭了出来。 曹晖此时脸色苍白,伸着手向毕冉求助着:“毕,大,大哥,救,救,我。” 看到无助的曹晖想他求救,毕冉拿枪指着那魁梧的黑衣道:“放开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那魁梧的黑衣人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对毕冉冷冷的说道:“小子,别逞英雄,今晚客栈里面所有人都得死,当然不包括你。” 毕冉听到这低沉沙哑的声音立马认出了,这个就是上次自己死前那个骑在马上被称为堂主的黑衣人。 “王八蛋,就是你!” 毕冉愤怒的吼着,手里的枪直接对着那魁梧的黑衣人扣下扳机。 “砰……” 然而这一枪打偏了,并没有打中那魁梧的黑衣人,而是打在了木门上,错愕的毕冉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那魁梧的黑衣人冷笑着手上一紧,直接掐断了曹晖的脖子,并将已经气绝的曹晖扔在地上,看到口鼻出血眼睛翻白的曹晖,曹若兰捂着嘴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站在那已经失了神。 看到曹晖惨死,毕冉愤怒的想挥刀砍向那魁梧的黑衣人,可是刀都还没提起来,就被人一脚踢在胸口,跌倒在地。 捂着胸口的毕冉想爬起来,却被对方走过来一脚踩在胸口:“小子别想反抗,还是乖乖就范吧!” 被踩着胸口的毕冉,喉头一腥,一口血从嘴里涌出。 这时翠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跑了过来抱着那魁梧黑衣人粗壮的大腿,用她那娇嫩的声音喊着:“放开毕大哥,放开毕大哥。” 现在的毕冉才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圆圆的小脸蛋,头发扎起形成两个可爱的丸子状,此时的她闭着眼睛,用她那细小的手臂,紧紧的抱着那魁梧黑衣人的腿。 “啊……”毕冉举起枪再次扣动扳机,子弹由下向上正好把那魁梧黑衣人遮面的黑布给打掉了,子弹将那魁梧黑衣人的脸擦出一道血痕。 黑布的掉落,魁梧黑衣人用手捂着脸上的伤口,血液从他的脸漫过他的手指缝沿着手指滴了下来,毕冉一看那人勾鼻鹰眼满脸,广鬓虬髯。 脸上的疼痛让那魁梧的黑衣虬髯男发疯的膝盖一顶,将翠儿顶的脱手倒地,这时毕冉放开手中的刀反手抱着那虬髯男的腿,用力将他掰倒。 毕冉将那虬髯男掰倒后,急忙过来抱起翠儿,可是翠儿口中一直吐血不止,虬髯男那膝盖一顶岂是翠儿那娇弱的身体所能承受,毕冉搂着翠儿,气得肩膀微微发抖。 虬髯男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毕冉让翠儿平躺在地上,转身弓着腰冲向那虬髯男,一只手抱着那虬髯男的腰,另一只手用枪顶着虬髯男的肚子,砰,砰的连开两枪,六发子弹全部耗尽,而毕冉还在拼命的扣着扳机。 子弹贯穿了虬髯男的肚子,发疯的虬髯男再也不顾什么任务了,提起手中的钢刀,双手倒握,由上往下的朝毕冉的后背插入。 尖锐的钢刀,由后背笔直插入,从胸口穿出。 虬髯男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而毕冉跪在地上,口里胸口一直淌着血,血液沿着钢刀的刀身不断的流着。 曹若兰这个时候跑过来搂着毕冉。 “毕大哥,别死,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毕冉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般曹若兰。 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翠儿,有气出没气进的说道:“翠儿,快带翠儿走,她,她还有气。” 那虬髯男捂着肚子喘着气道:“你,你们谁也走不了!” 毕冉用满是血的双手握着曹若兰纤细的小手,说道:“别哭,不会有事的。” 曹若兰哭着拼命的摇着头。 突然还握着曹若兰的手无力的松开了,毕冉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毕大哥,毕大哥,呀……毕大哥……” 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喊声传遍了整个客栈。 第十八章 反复 又是那短暂的恍惚,持续的不到一秒的朦胧感,待毕冉眼睛聚焦起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捂着嘴在哭泣的曹若兰。 毕冉依稀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思维完全清晰的时候,毕冉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因为曹晖刚刚被掐死,回头一看那魁梧的黑衣人就在自己面前,根据记忆,自己在曹晖死后有短暂的转过头去看曹若兰,那就是说这一次回归,仅回归了几分钟。 这下麻烦了,慌张的毕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魁梧的黑衣人大步跨进房间,扯着毕冉胸口的衣服将他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毕冉少说也一百三十多斤重的人,这魁梧的黑衣人居然可以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可见这人力气有多大。 “小子,乖乖的不要反抗,我会给两个小姑娘一个痛快,如果你反抗,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那魁梧的黑衣人威胁着毕冉,而毕冉已经两次因他而死,怒中烧,眼睛瞪着那黑衣人咬着牙说道:“有本事杀了我,别对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动手。” “哼,你以为我不想杀你?” “只是你现在比那曹家小姐重要的多了,总舵点名要你这个人,还是要活生生的。”:那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抬起手中的钢刀,指着还在痛哭流涕的曹若兰的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总舵要找的人就是我,而且为什么要抓我?”毕冉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要抓你?” “老子鬼知道总舵为什么要抓你,根据总舵的描述,你这一头短发,绝无仅有。” 毕冉能感觉到这魁梧的黑衣人在自己质问之后,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打量了一下毕冉之后很快就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毕冉被揪着胸口的衣服,上提的力道已经将他的脖子勒住,时间一长毕冉开始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了。 缺氧导致毕冉的脸涨着通红,拿着钢刀的左手一松,钢刀掉在了地上,情急的之下毕冉开始挣扎,而那黑衣人的粗壮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根本没办法挣脱。 “没时间和你废话了,你先给我安稳的呆着,待我解决两个小……” 那魁梧的黑衣人为了让毕冉彻底失去反抗,抬起钢刀,准备用刀托将毕冉敲晕,而情急之下的毕冉在挣扎中胡乱的开了一枪,正好击中了那黑衣人的腹部。 “你……” 揪着毕冉衣服的手一松,那黑衣人捂着腹部,后退了几步。而毕冉跌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黑衣人受到如此重创,愤怒的提刀指着毕冉。 毕冉坐在地上也用枪对着那黑衣人:“来呀,看你我是谁先死!” 这时房间外面传来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毕冉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对方的同伙都过来了!” 就这一下迟疑,对方突然挥刀一劈,毕冉眼前的事物一阵翻转,待停下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首分离,脖子缺口处喷着血,身体倒在了地上。 意识在几秒钟之后才完全消失,但毕冉利用这几秒定格了脑海里最终的画面。 恍惚! 朦胧感过后,眼前是躺着一名黑衣人,毕冉意识到了这次回归点比之前更早一下,是进入曹若兰房间之前。 毕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能力,好像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是将自己接触过得事物和感情往存档点重置,自己的能力好像没有存档点,而是可以随意回到某个已经发生过得时间点。 而这样的重置却更像穿越,不受再触发事件的影响,只要有记忆就能凭借记忆的画面进行回溯,当然死亡是唯一的触发条件。 这种能力的方式好像已经突破了这个维度的认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选择不同已经发生过经历进行回溯。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能力比影视剧中所表现的死亡回归广泛太多了。 想到这里的毕冉似乎颠覆了之前的猜想,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限制,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搞得清楚,当务之急应该是将这些亡命之徒引开,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到曹家兄妹。 这次毕冉没有选择去曹若兰的房间,而是选择主动暴露自己,先把他们的主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毕冉捡起死去黑衣人的刀大喊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不是想抓我吗?来呀,老子就在这里。” 那帮黑衣人听到毕冉的叫喊,而那个魁梧的黑衣人正好砍死了两名在二楼的房客,便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骂道:“这臭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来抓他的,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抓住那小子,打残也没事,只要是活着就行。” 那魁梧的黑衣人,提着钢刀直接往毕冉所在三楼跑去,其他的黑衣人也往毕冉所在的位置靠近。 毕冉喊完后就往走廊的楼梯那边跑,才到楼梯口正好遇见一名身形矮小的黑衣人刚刚跑上三楼,毕冉直接就对那黑衣人开了一枪。 中枪的黑衣人向后一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这时有黑衣人喊道:“那臭小子有火器,大家要小心。” 毕冉边下楼梯边计算自己还有多少发子弹,刚下到二楼就遇到了那位身形魁梧的黑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毕冉也不吝啬子弹,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有多难对付。 “砰……” 开了一枪,打偏了,没打中。那魁梧的黑衣人似乎有些防备,没有向毕冉冲来,而是慢慢的向毕冉靠近。 毕冉又对着那黑衣人开了一枪,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反应快,还是正好下意识做了将刀身提起格挡在身前。 “嗙……” 一声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传来,那魁梧的黑衣人被子弹的冲击力震的锒铛后退了几步。 毕冉有些不可思议:“这尼玛什么操作,刀身挡子弹?” 那魁梧的黑衣人看那镶嵌在刀身的子弹,骂了一句:“狗日的,你小子别跑。” 毕冉见对方没事,有些心虚,急忙后退想返回楼上,结果对方直接挥着刀,跨大步向毕冉劈了过来。 紧张过度的毕冉被楼梯的木质台阶绊倒,只能下意识左手横刀挡在身前,而对方那蛮横之力根本不是毕冉所能挡得住的。 铮的一声,刀锋与刀锋的对撞,毕冉手中的刀被震的脱手而飞,整条手臂都震的发麻。 那魁梧的黑衣人伸手把毕冉从楼梯上揪了下来,情急之下的毕冉索性一扑,利用身体的冲撞,将自己和对方一起推下楼梯。 由于楼梯并不高,两人摔得并不重,那魁梧的黑衣人率先爬了起来,毕冉连滚带爬的想起来,再抱着对方的腰将他推往栏杆边,希望能将他推下楼去。可是事与愿违对方侧身用手臂锁着毕冉的脖子,直接膝盖一顶,毕冉的腹部被顶到,痛苦的跪在地上。 右手里的枪险些脱手,由于被锁着脖子,毕冉忍着腹部的痛,用枪抵在对方的腹部,而对方似乎也有所警觉,用力将毕冉甩开。 这时,曹晖在三楼喊道:毕大哥,你没事吧!” 毕冉趴在地上,勉强用手撑起身体,艰难的回道:“别管我,带着你的妹妹还有翠儿快跑!” 曹晖无奈的回道:“好!” 那魁梧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一脚踢在毕冉的腹部,然后再从毕冉的后颈掐着毕冉的脖子,再把毕冉按在地上:“小子,还蹦跶是吧?” “用着能连射的火器,小子你不简单呀,怪不得总舵要我把你抓回去!”:那魁梧的黑衣人用叫踩住毕冉握枪右手。 “啊……” 毕冉疼的叫了出声,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和这个让自己死了三次的人对抗了。 毕冉内心再次陷入绝望,此时其他黑衣人也赶了过来。 “堂主,抓到这小子了呀!”:一名黑衣人说道。 “你们在过来干嘛?快上去把曹家兄妹干掉,别让他们跑了。”:那堂主怒斥道。 几名黑衣人听了那堂主的怒斥之后,全都跑上了三楼。 “完了,现在这样连死都死不了,怎么办?”毕冉内心充斥着绝望。 正当毕冉茫然无措的时候,楼上有一名黑衣人喊道:“堂主,有官兵过来了!” “什么?” 那堂主愣了一下,毕冉急忙借着他松懈的那一刻,挣开束缚,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爬了起来,用枪指着那堂主。 毕冉听到官兵两个字,突然脑海里豁然开朗,这些这个局可以破了,毕冉考虑到现在这个局面客栈里死了那么多人,破这个局只怕要回到更早的时间了。 那堂主见被毕冉挣脱,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在次擒拿毕冉时。毕冉却露出让他不明所以的笑容说道:“下次,我会让你对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下次?” 那堂主还没明白毕冉话里的意思时,毕冉出其不意的将枪口调回对着自己的脑袋。 “砰……” 最后一颗子弹喷射而出,毕冉自杀了。 第十九章 反击的序曲 毕冉此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恍惚感了,恍惚感过后,发现自己手上夹着刚点着不久的香烟,摸摸脸,布条已经解了下来,鼻子还微微有点痛。 “咦,我不是想回到在和曹晖以及若兰吃饭的那时候吗?怎么是回到了吃饭后呀?看来控制的不够精确呀!” 毕冉有些奇怪,自己回溯的时间有误差。 吸了口烟之后,他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快九点,现在找曹晖商量,部署对那些黑衣人的反击还是来的及的。 匆忙的把烟吸完,毕冉急忙去找曹晖商量对策。 来到曹晖的房门前,毕冉轻轻的敲敲门:“曹晖,睡了没?” “还没,有事吗?” “先开门,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这时门打开了,是曹晖身边的仆人开的门,毕冉走进房间,而曹晖坐在床上看着书。 “毕大哥,有什么事呀?”:曹晖放下手中的书,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的圆桌边拿起仆人给他倒好的茶喝了一口,问道。 毕冉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而仆人倒了杯茶给毕冉,毕冉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后说道:“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曹晖听毕冉说事关重大,这时他就有些奇怪了,便说道:“事关重大?什么要紧的事情呀?” 毕冉把杯子放回桌面,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要紧的事情,是要命的事情!” 曹晖有些惊呼道:“要命的事情?” 毕冉见曹晖一惊一乍的,便左右看了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那么大声干嘛?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曹晖这才坐下,小声的问道:“说吧,什么事情呀?” 毕冉想了想,说道:“曹晖,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够稳妥,我觉得今天晚上那些人一定会来。” 曹晖回道:“那些人?” 毕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前绑架若兰那些人,这些人身份不明,行事诡秘。不得不防呀!” “曹晖,能想起来你们曹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了嘛?” 曹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毕冉叹了口气说道:“那没办法了,凭你带来的几个护卫,根本不顶用。敌暗我明,太被动了!” 曹晖却有些不以为然:“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觉得在易县的时候,绑架我妹妹的人不过就是一些采花贼而已。” 已经经历过多次死亡,知道事情结果的毕冉见曹晖这般松懈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说道:“曹晖,这些人是有组织的,而且目标很明显,你这样不以为然,是很危险的。” 曹晖见毕冉板着脸,连忙回道:“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叫那些护卫提高警惕了嘛!” “不够,你带来的那些护卫,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面对真正的匪徒,他们那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 毕冉直接实话实说,因为他是真实见识到了,这些个护卫在人家手里都过不了一招。 “那怎么办呀?”:曹晖反问道。 “你现在带几个人偷偷去涿州衙门,报官求助。”:毕冉建议道。 “不是,报官?” “毕大哥,你以为可以随便报官的嘛?” “你以为那些知州在你没证据的情况下,会愿意平白无故浪费人力物力的嘛?” 曹晖反驳毕冉的想法,他觉得这样的办法根本不靠谱,因为本身报官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麻烦。 毕冉也知道,现在这样去报官,可能官府根本理都不理,但眼下只有这么一个蠢办法了。 “曹晖,你得想办法呀?” “你可以搬出你伯父来压他们。” 毕冉还是极力坚持这个方法,因为现在别无他法了,自己自杀回归到这个时间点的目的就是想凭借这个办法来谋求反击的可能性。 曹晖苦着脸说道:“你这是要害死我呀,本来这次去京城就是带着我若兰偷偷跑出来的,这样频繁的报我伯父的名号,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毕冉有些无语,这熊孩子居然是带着自己妹妹偷偷跑出来玩的。 “你活该,你知道你闯多大的祸了嘛?”:毕冉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曹晖用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对毕冉说道:“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真的不想报官呀!” 毕冉摇了摇头,说道:“没了,你必须马上就去报官,我不理你信不信,真的会出人命的。” 曹晖此时有些苦恼,一副不愿意的表情。 毕冉吐槽曹晖道:“你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去哪了?” 曹晖无可奈何道:“我那是做做样子,出门在外,总要摆个样子唬唬人嘛!” 毕冉瞪了他一下:“你也就把我给唬住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冷公子哥呢,结果就是个愣头青。” 曹晖被毕冉这么一说,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忍不住的反讥道:“好了,别老说我,你之前不是也在我妹妹面前哭的好像个小娘子那样吗?” 毕冉顿时被怼的有些语塞,自己这么点糗事被拿出来说,看来以后算是被曹晖抓住把柄了。 “别说这些了,快点去州衙。”:毕冉急忙错开话题。 “好吧,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曹晖勉为其难的答应道。 “对了,如果那知州不配合,你就摆出你之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或许能唬住他。” 毕冉半开玩笑的交代曹晖,而曹晖不耐烦的回道:“知道了。” 毕冉想起可能那些黑衣人可能早就埋伏在客栈附近了,接着交代道:“你出门小心点,我觉得那些人,可能早就埋伏在客栈附近了,或许他们一直都有人跟着我们。” 曹晖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 交代完曹晖后,毕冉想了想,自己那把电击棒,可以拿给曹若兰防身,便离开曹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包里面把电击棒拿出来,就急匆匆的跑去曹若兰那边。 毕冉轻轻敲了敲曹若兰的房门:“若兰,是我毕冉,开开门。” “这么晚了,毕大哥,有事吗?” 毕冉听到房里传来了曹若兰的询问声,他连忙回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时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翠儿,经过之前的经历,毕冉开始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她奋不顾身的想救自己,虽然现在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经历的事情,不过毕冉暗暗决心一定要保护这个平时话比较少的,而且似乎有点怕生的小姑娘。 毕冉将手中的电击棒递给翠儿:“翠儿,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 并且教给翠儿这个电击棒怎么用,简单的教过一遍之后,毕冉转身要离开,曹若兰也来到门口问道:“毕大哥,不进来坐坐吗?” 毕冉想起曹若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想着自己还需要抓紧时间安排怎么对付那些黑衣人,尤其是那魁梧的虬髯男,这次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便谢绝了曹若兰的邀请。 回到自己的房间,毕冉点起一根烟,在心里默默的盘算,如果曹晖没能及时叫来官兵,那么自己要怎么做才好,这次不能和那家伙拼命了,自己用三次命来实践出,绝对不可能是那家伙的对手,而且浪费了不少子弹。 那家伙力气惊人,而且也必须抓住他,问出其背后的组织,否则对此永远一无所知,太过于被动了。 毕冉以现在能预知几个小时后对方的行动,计划自己是否还需要用枪来接近,毕竟子弹是有限的,如果还是被逼入绝路,那么直接选择自杀重来。 看着窗外,毕冉这次虽然心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已经做好准备,即使那些黑衣在厉害,也不至于像前几次那样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 …… 三更,又到了那些黑衣人来的时间了。 毕冉在房间来回的踱步,不知道曹晖成功了没有,这是这次反击成功的关键,他现在心情非常的忐忑。 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零四分,那帮黑衣人应该来了,他挽起衣服的袖子,拿起手里的枪,站在自己房间的房门前,他呼着气,做好准备,等外面一有动静就冲出去,在官兵来之前,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这时毕冉听到外面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来了!” 毕冉秉着气咬牙道。 第二十章 希望 毕冉秉着呼吸,两次半的经历了,这一次叫曹晖去搬救兵,只要自己能拖着这些黑衣人,那么事情必然能迎来转机。 “西游里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现在就有我毕冉三战黑衣汉。”:毕冉手里紧握着枪,脑里却碎碎念。 正当毕冉准备开门出去迎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这不是若兰的声音吗?” 毕冉心里咯噔了一下,便急忙开门想跑过去曹若兰的房间,结果一开门就迎脸撞到一个人,结果重心一个不稳,压着那人扑倒在地。 “妈的,谁呀,给老子起开!”:那人被毕冉压在身下骂咧咧道。 毕冉本来双手撑着地想起身,结果刚撑起身,就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头包着黑布,面蒙着黑布,就露出对眼睛。 那一瞬间,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此时那人瞪大了双眼,似乎已经反应过来。 “我操你……哇啊……” 毕冉见这人这样的打扮,马上反应了过来,急忙用双手按着他的头,朝着他的脖子大口咬了下去心里还骂道:“想操我什么呀?去你大爷的。” 那蒙面黑衣人被毕冉咬着脖子,疼得哇哇大叫,叫的声调都变了,像极被猪被宰时发出的哀嚎声。 杀猪般的叫声再加上之前曹若兰的尖叫声,客栈里面的住客都被惊醒了,而这时才开始行动的黑衣人的行动全部被打乱,客栈内瞬间就炸了窝,各种哭喊、叫骂声,连绵不断。 被毕冉咬着的那黑衣人疼得胡乱扭曲自己的身体,试图摆脱毕冉。手里的刀太长,毕冉又是和他身贴着身,根本砍不到毕冉,情急的他只能一拳一拳的狂捶毕冉的后背。但可惜的是此刻毕冉忍着被他用拳头捶打,硬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这一咬连毕冉自己的牙齿都咬的酸痛,牙龈都在极度压迫中出血。 毕冉闭着眼睛咬了片刻之后,身下的那黑衣人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似乎已经疼晕过去。 感觉到对方完全没有动静之后,毕冉才松口爬了起来,呸呸呸的吐了几口,才把口里的血吐掉,满口的血腥味让毕冉频频做呕。 看着疼晕过去的黑衣人,毕冉骂了句:“狗日的,想偷袭我,下辈子吧!”随后他弯下身来掰开那黑衣人的手,把手里的刀抢了过来。 当他将刀倒着提起来的时候,心里不免的吐槽道:“尼玛这刀怎么这么重,为什么前几次没感觉呢?” 说着就把手中的枪别在裤头,提着刀准备过去曹若兰那边,刚走两步,想了想觉得不解气,便回头对着晕死过去的黑衣人,一阵狂踢乱踹,待解气之后,才气喘吁吁的走开了。 此时客栈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住客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哭喊的到处乱跑,潜入客栈的黑衣人也因为这样的变故,顿时乱了阵脚。 乱哄哄的场面,让原本肃杀的感觉荡然无存,黑衣人追着住客乱砍,让这一切都变得有些像闹剧一般,毕冉看到这一切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因为这一切正合他意。 由于一切都乱了套,那魁梧的黑衣人嘴里骂着娘,正好看到在三楼的毕冉,便大步的朝三楼跑去。 来到曹若兰的房间,毕冉一迈进门就看见一名黑衣人趴在地上,曹若兰双手握着电击棒跪坐在地上发呆,翠儿闭着眼侧身伏在凳子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切,毕冉心里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他走了进来用脚踢了踢那黑衣人,看他还有些动静,便提着钢刀将那黑衣人刺死。待刺死那黑人后他将刀放在桌子上,用食指放在翠儿鼻子下探了探,松了口气说道:“还有气!”便将翠儿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下来,让她平躺着。 毕冉看着翠儿那充满稚嫩的小圆脸,紧闭的双眼,让毕冉想起了自己的数年不见的妹妹,他怜爱的帮翠儿擦掉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真是好孩子!” 说完转身走到曹若兰的身边,挽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推了推:“若兰,若兰,你没事吧?” 被毕冉轻轻呼唤之下,惊吓过度的曹若兰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毕冉,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回身抱着毕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突如其来扑进怀里柔软的身躯,让毕冉楞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究竟是抱还是不抱,毕竟小姑娘惊慌过度的行为,自己不能当真的。否则等人家缓过神来得骂自己是登徒子了。 手足无措的毕冉,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曹若兰的后背:“好了,好了,不怕哈。” 像哄小孩般的安抚过后,曹若兰终于缓过神来,马上意识到现在这样有失礼节,便急忙把毕冉推开,泪眼朦胧,秀气的脸庞瞬间附上了代表羞涩的红霞。 面露尴尬的毕冉挠了挠头,一时间觉得如鲠在喉,只是尴尬的傻笑着。 而这样略显尴尬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在魁梧黑衣人提着刀凶狠狠的跨入房间的那一刻就被彻底打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毕冉看见魁梧黑衣人闯进房间后,是紧张,还是看见仇人格外眼红,居然忘了自己腰间还揣着枪,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钢刀,大喊着就朝那魁梧黑衣人当头劈过去。 刚进门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魁梧黑衣人,就看见毕冉突然抓起刀就朝自己劈了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横刀挡着了毕冉当头一劈。 这一劈的反震让毕冉双手虎口发麻,然而全力一劈被那魁梧黑衣人挡住了,毕冉腾开左手按着刀身前端,想用力压下去。 只是比拼力量,显然毕冉完全不是那魁梧黑衣人的对手,拼尽全力,弄得脸充血发红的毕冉,对方仅仅是双膝一弯,再从地上借力,双臂运力到刀身,向外一推,毕冉就被推的倒退数步才能稳住身体。 “和我比刀?不自量力。”:那魁梧黑衣人不屑道。 毕冉哪管那么多,举着刀又向那魁梧黑衣人劈了过去,而这次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象毕冉这样毫无章法的挥刀,魁梧黑衣人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让毕冉劈了个空。 随即魁梧黑衣人伸腿一踢,直接就踢在了毕冉的腹部上。 腹部被踢的毕冉,跪在地上,躬着身,头顶着地面,痛苦的脸都煞白扭曲了。 曹若兰见毕冉被踢得跪在地上,便惊呼的想过去:“毕大哥……” 毕冉用手艰难的撑着想起来,听到曹若兰的呼喊,知道她想干什么,急忙吼道:不要过来!” 可是那魁梧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脚踩在毕冉的后背。 突如其来的一记重踩,毕冉不堪重负的趴在了地上,连手里的刀都脱手掉在地上。 “小子,不错嘛,居然能猜到我们的行动。这让我有些意外呀!” 魁梧黑衣人脚踩着毕冉的后背,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称赞毕冉。 而趴在地上的毕冉,伸着手想去把刀重新拿回。 看到还在挣扎的毕冉,那魁梧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抬起脚又重重的往毕冉的后背踩了下去。 “呕……” 毕冉呕出了一口血,这一踩差点没把毕冉踩的晕过去。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那魁梧黑衣人咬牙切齿道。 背后的疼痛,腹部的抽搐,毕冉眼冒金星,已是奄奄一息。 曹若兰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毕冉,却只能跪坐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她是多么希望能帮到毕冉,可是自己只是个柔软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被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虽然不是戏中威风凛凛的英雄,可是这个男人却始终是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曹若兰内心柔软的地方被毕冉的无意之举触碰到了。 如电影里面的情节那样,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最绝望的时刻,希望才会降临。 虽然对于现代的观众而言,这在绝大数电影里设置的情节,已经是审美疲劳,并且冠以狗血之名,只是现实往往比电影更狗血。 在曹若兰和毕冉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候,曹晖那清朗不足却略带细弱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毕大哥,我回来了,我带着一堆官兵呢!” 曹若兰泪眼婆娑,这一声犹如春风一般,拨开绝望的阴云,她喜极而泣:“哥……” 毕冉虚弱的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扬。 “臭,臭小子,这么慢……” 第二十一章 鳌拜余党 曹晖被毕冉缠着去报官,说实话,其实曹晖本身就没怎么把毕冉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认识毕冉也不过几日天,而这个毕冉本身又古古怪怪的,身上充满了谜题。 因为他在易县的多管闲事,因此救了自己的妹妹,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救自己妹妹,但救命之恩这个事实却是无法辩驳的。 曹晖从保定一路到涿州,和毕冉同坐一辆车,一路上也没少聊这聊那,这毕冉除了在自己身份上面喜欢打马虎眼,其他的倒聊的挺畅快的。 由于也算是相聊甚欢,曹晖对毕冉的态度改观了不少。在家教甚严的大户人家里面长大的曹晖,也算是名副其实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伯父是江宁织造,家族在朝廷入关前就已经是包衣,曹家又深得当今圣上的恩宠,莫说在江宁,就是在整个江南也是声名远赫。 不过曹晖除了贪玩,却没有纨绔子弟的毛病,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快接纳毕冉,能和毕冉认识几天就已经称兄道弟。 拗不过毕冉的纠缠,曹晖带着两名从家里面带过来的护卫,心想着出来应付一下就完事了,结果刚出客栈院门不久,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客栈的后巷,好奇心便让护卫跟着那人,却不想发现原来真的和毕冉所说的那样,在易县绑架曹若兰的人,真的跟到了涿州。 好巧不巧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大摇大摆走出客栈的曹晖,居然没被那些乔装打扮在盯梢的黑衣人发现。 内心一阵后怕的曹晖,急匆匆的跑去州衙报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将自家伯父兄长的名号报出才让知州老爷相信他的话,因听闻在城内有悍匪出入又写了手令让他去找城防总兵,兜兜转转,到了三更才请到救兵,领着千总大人及一队官兵往客栈跑。 刚回到客栈,眼前的一切让他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客栈内乱成一团,跋扈的黑衣人追着那些住客砍,叫骂、哭喊声充斥着整间客栈,宁静的小城被这些声音划破,周边的百姓都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从家里面出来看看外面为什么这么吵? 有些人看到守城官兵出现以为又要打仗,便大呼小叫的,顿时涿州城内通会楼附近街巷沸腾了起来。 客栈内,随着曹晖的呐喊声,官兵冲进了客栈,那些黑衣人见事态不妙,便想着撤退,只是此时整个客栈已经被官兵包围了起来,这帮黑衣人倒也凶横,见撤退无门,就和官兵混战在了一起。 客栈三楼,那魁梧的黑衣人踩在毕冉见事情完全失控,弯腰揪着毕冉衣服后领凶横的说道:“小子,别以为官兵来了,你就没事了,老子现在把你带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毕冉口里流着血,斜着眼看着那魁梧黑衣人:“你,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那魁梧的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老子跑不掉,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便将毕冉的头用力按在地上,魁梧黑衣人粗大厚实的手掌按压着毕的头,遭到大力按压的毕冉,此时痛苦不堪。 曹若兰急忙呼喊:“哥,我们在三楼,快点来救毕大哥。” 曹晖急匆匆的带着自己的护卫以及官兵冲上三楼,那魁梧黑衣人,见自己被官兵重重包围,便将毕冉拉了起来,用手臂勒着毕冉的脖子,将他挡着身前,用手中的钢刀对着那些围过来的官兵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曹晖跑进了房间,跑到曹若兰身边担忧的问道:“若兰,你没事吧?” 曹若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先救毕大哥。” 曹晖用手指着那魁梧黑衣人,怒道:“贼人,你最好放了毕大哥,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魁梧黑衣人并没有理会曹晖,而是将毕冉的身体作为掩护慢慢的退往屋内窗台边,而官兵似乎并不在乎毕冉的性命,一点一点的逼近那魁梧黑衣人。 这时带兵而来千总大人手握腰间配刀,走进房间,看见那魁梧黑衣人劫持这毕冉,上下打量着厉声道:“你就是悍匪头目?快快束手就擒。” 那魁梧黑衣人将刀横在毕冉的脖子上冷笑道:“哼,束手就擒?做不到。” “做不到?好你个嚣张跋扈的悍匪,官爷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是怎么样做不到!”:那千总大人拔出佩刀指着魁梧黑衣人轻蔑的说道。 曹晖见那些官兵并不关心毕冉的安危,急忙对那千总大人道:“大人,您可千万得顾着我家兄弟的性命呀。” “这悍匪凶横狡猾,本官我只能尽力为之,曹公子你和令妹先避往一边,免得被波及到。” 那千总大人让曹晖退往一边,却不能保证不伤到毕冉。 就这样双方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 此时退往窗边的魁梧黑衣人,反手挥刀劈开窗门,准备推开毕冉跳窗脱身。 之前一直沉默任由魁梧黑衣人挟持的毕冉,在此时终于抓住对方准备脱身的空隙,双手抓 住魁梧黑衣人的手臂,张口咬了下去。 “你……” 手臂被咬的魁梧黑衣人,刹那间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分散了注意力。 那千总大人看到机会,便令官兵一拥而上。 待那魁梧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数把刀抵在脖子,脱身后的毕冉,回身一脚踢在那魁梧黑衣人的腹部上,依旧不死心,想反抗的魁梧黑衣人此时被一名官兵收缴了手上的钢刀,毕冉揪着那魁梧黑衣人领口的衣服,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那魁梧黑衣人的脸上。 发疯般的捶打,直到拳头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魁梧黑衣人的血:“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说到做到。” 这时曹晖跑了过来,把毕冉拉开:“好了,毕大哥,别打了。” 这样毕冉才停手,脱力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喘着粗气。 曹若兰也走到毕冉身边,流着泪搂着毕冉的肩膀安抚道:“毕大哥,没事了,没事了!” 那千总大人走到被毕冉打的奄奄一息的魁梧黑衣人面前,将他蒙面的黑布扯掉,这一看不得了,勾鼻鹰眼,广鬓虬髯。那千总大人惊呼道:“巴什?” 曹晖见那千总大人惊呼,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大人,这贼人是谁?” 千总大人突然满脸喜悦道:“曹公子,你立大功了!” 曹晖满脸疑问道:“立大功?怎么回事?” 千总大人指着那魁梧黑衣人道:“这家伙名叫巴什,是前几年被抓拿下马鳌拜的一个参将。” 毕冉一听鳌拜,便好奇的问道:“鳌拜,是被韦小宝用计抓起来的那个鳌拜吗?” “韦小宝?没听过此人。” 那千总大人根本不知道毕冉说的人是谁,毕冉想了想也觉得不对:“韦小宝,是金庸先生笔下鹿鼎记的虚构人物,在历史上没有这个人。” 意识到自己胡说八道的毕冉选择闭口不言,静静的听那千总大人说。 “这鳌拜都已经死几年了,他的这些残党还在外面兴风作浪。现在可好,抓到一个猛的,真是幸运呀!” “那么这个人是朝廷钦犯?”:曹晖问道。 千总大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人追随过鳌拜打过不少仗,立下不少战功,更是对鳌拜忠心耿耿。” “那他们为什么对我们曹家下手?”:曹晖不解道。 千总大人摇了摇头:“这本官就不知道了,待捉拿回去审讯一番,应该能审出点什么。” 这是一名官兵从门外跑了进来说道:“启禀大人,外面黑衣匪徒击毙四名,活抓两名。” 那千总大人点点头道:“好,安抚好百姓,将这些匪徒押往衙门。” “是!” 那官兵垂右手,屈左膝,上身微微前倾,做“打千”礼之后便退出房间。 千总大人将佩刀收回刀鞘后,对着曹晖和毕冉说道:“你们在这歇息一下,我们先将匪徒押往衙门。待天明再到衙门做证人。” 曹晖对那千总大人抱拳道:“有劳大人了!” 千总大人摆了摆手后道:“我们就先撤兵了。” 说完,千总大人和那些官兵押着那叫巴什的虬髯男离开了房间。 夜深,外面的骚动也慢慢了平息了下来。 这一场风波也暂时告一段落。 受伤力竭的毕冉,在曹若兰的怀里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七夕之夜 浑身的疼痛,是毕冉醒来后首先感知到的,全身多处擦伤,后背一大片淤青,鼻子的红肿还没有消。 凡人之躯,受尽磨难。 张开眼睛,发现身边没有人,周边的环境,还是在桃园客栈的房间内。 毕冉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喉咙有些痒,毕冉握拳捂嘴咳嗽了两声,但却牵扯到背部的伤处,疼的他嘶牙咧嘴的。 此时此刻距离他在山洞醒来也不过短短的五天,五天的经历却犹如数年。 关于他死了多少次这一件事上,毕冉掰着手指点,一次、两次、三次,回顾每次不堪的死法,虽然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早已经是过眼烟云,那些一次次重新开始的经历,不同过程和结局。真的很像同样的设定,不同故事叙述。 不寒而栗,因为他已经死过六次了,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或许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对于其他人来说,他没有死过,也没存在过他之前经历的那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存在过的,每一次好的结局,都是要他用生命一次又一次换来的。 这样的穿越,对他来说就好像灾难一般,他在现代的身后本来就过得很舒服,有一份年薪过百万的工作,在燕京安了家,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老家建了栋让邻里乡亲都羡慕的大别墅,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在多数人的眼里也是个成功人士了。 一直到现在毕冉都觉得老天是在开他玩笑,穿越什么的,应该让给那些想要改变人生的人,而且穿越就穿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 肉身灵魂一起过来,在这个混蛋的地方,自己没有任何身份,就一个死亡回溯,毕冉非常怀疑是用来折磨人心灵的狗屎能力。 一切的前因后果茫然无知,那段该死的记忆到现在都依旧想不起来。 毕冉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床上沉思着,浑然不知此时有人轻轻的敲门。 曹若兰在门外敲门,见屋内没有反应,以为毕冉还没有醒便径自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 见早已醒来,呆坐在床上的毕冉,曹若云有些奇怪,便走到床边用手背探了探毕冉的额头。 “没发烧。” “毕大哥,你没事吧,醒来怎么也不叫我呀?” 毕冉激灵了一下,这次反应过来,转头定睛一看,曹若兰已经梳洗换了一身衣服。 外穿绣着兰花的淡黄小短袄,浅蓝色镶边粉色及膝长袍打底,淡黄色的长裙,看起来气质清雅。 低眉凤眼,秀美的脸庞没有涂抹任何的胭脂水粉,看起来清新自然。 曹若兰见毕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娇羞的低下头来,面浮红霞。 “毕大哥,你怎么不回话呀?” 曹若兰再次轻唤入了神的毕冉。 “哦,呵呵呵,对,对不起。” 毕冉被曹若兰的再次轻唤声中回过神来,摸着脑袋,尴尬的傻笑着。 “那个,对了,我晕了之后,事情怎么样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毕冉开口问曹若云他昏迷过后的事情。 “嗯,你昏过去之后,我和哥哥就扶着你回房间休息,翠儿伤的有点重所以我来回照看你们两个。”:曹若兰坐在床边说道。 “对哦,翠儿的伤的怎么样?”:毕冉有些担忧道。 “有点重,头似乎是撞破了,虽然叫来大夫看过了,也用了药,但是到现在还没醒来。”:曹若兰面露黯然。 “别伤心,翠儿是个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毕冉连忙安慰道。 曹若兰点点头,说道:“但愿吧!” 毕冉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曹晖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哥哥,他去了州衙,还没回来。”:曹若兰回道。 毕冉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在心里喃喃道:“现在中午十一点多,也就是我昏迷了快十一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官府在那悍匪嘴里撬出了点什么没?”:毕冉低声嘀咕道。 “这个待哥哥回来之后,问问不就知道了。”曹若兰听到毕冉的嘀咕后说道。 这时毕冉想起了曹晖说他是带曹若兰偷偷从家里面跑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若兰,你和曹晖两人急着去京城做什么?” 曹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是哥哥非缠着让我和他一起去京城给曹寅哥哥庆贺。” “我家哥哥曹寅,今年年初被钦点为御前侍卫,皇帝伴读,这在家族里是莫大的荣光。” 曹若兰兀自说着,而毕冉接话道:“这我听曹晖说过,你这曹寅哥,多少岁了呀,这么快就能当上御前侍卫了?” “曹寅哥哥,今年刚好十七,和皇上同年。”:曹若兰回道。 “和皇上同年?康熙今年才十七岁吗?”:毕冉不知避讳的直言道。 “毕大哥,不可直言皇上的年号,这是忌讳。”:曹若兰见毕冉直言直语,吓得的感觉伸手捂着毕冉的嘴。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毕冉在曹若兰收回手再次坐下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说道。 “以后要注意,皇上的年号,名讳都不可妄言,这可是杀头之罪。”曹若兰严肃的提醒毕冉。 就这样毕冉和曹若兰一直聊着,一直到曹晖回到客栈,再了解到,那叫巴什的家伙,什么也没有说,怎么严刑拷打都不愿意吐露半点消息。无奈之下,曹晖只能先回来,待州衙那边有什么消息再做通知。 …… …… 这一天,在平稳中落下了帷幕。 夜间,二更。 打更人刚刚敲着铜锣过去,毕冉刚刚探视完翠儿从曹若兰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点了根烟,站在窗前,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他平平无奇的脸上。 毕冉其实并不是那种有着帅气脸庞的男人,他有着双眼皮,眼睛不算小,但是有些近视,所以有时候看东西会轻微的眯着眼睛,但认真的时候,却能露出锐利的眼神。脸圆而长,看起来有点像鹅蛋,鼻子不够挺拔,有些扁,嘴唇微厚,平时看起来嘴角有些上扬,仔细一看还有些羸弱。 乌黑简练的短发,留着短短的斜刘海,这样的相貌只能算是中等。 七夕,这样的夜晚,毕冉有些惆怅,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尤其是夜间独处的时候,最容易触发这一种情绪。 他望着街边,街上已经无人,清朝的百姓一般很少有夜生活,一般一入夜就已经不出门,或许像京城那样的大城市才会偶然见到。 牛郎织女相会,这个美丽的民间爱情故事,对于毕冉来说,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在现代的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段六年的感情,只是可惜,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无疾而终。 过后,他不再相信爱情这样的精神关系,他只相信肉体上的关系。 “毕冉同学,抽着烟,想着事,好寂寥的样子呀!” 这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一道难以辨别是男还是女的说话声,顿时他吓得四处张望。 “你是谁,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毕冉紧张的质问着那声音。 “我是谁,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的是,你要好好的活着,保护好自己。” “你要等我醒来。” “你要等我醒来。” “你要等我醒来……” “等我醒来……” “我醒来……” “醒来……” “……” 那声音在毕冉脑海里原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呀?” 毕冉茫然无措的说道,只是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脑海的声音,让毕冉如同撞了鬼一般,惊恐的表情,不断环视着房间,深怕突然有一张脸,或者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 紧张的他大口大口猛抽着烟,口里微微颤颤的说道:“我这是见鬼了嘛?” …… …… 夜空,皎洁的夜光之下,在涿州城东门城楼的顶上站在一个人影。 风吹拂着,那双如同鹰眼一般锐利却眼眶乌黑像画了烟熏妆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桃园客栈的方向。 他咧着嘴,用他那尖锐的声音说着。 “毕冉,我来找你了。” 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城楼顶上从未出现过一般。 七夕之夜,诡异之夜。 第二十三章 赌约,游戏,堕落的时间牵引者 毕冉脑海出现声音后,吓得他一连抽了三支烟才将恐惧压了下来,此时的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这种怪异的事情,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之外,这是他来到这个时间,抑或者是说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 不过以他现在的处境以及经历,超常规的事情估计以后会频繁发生。 “吓死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冉有些惊魂未定,他甚至数次探头到窗户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在外面,但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房间内也没什么情况。 反反复复多次确认之后,毕冉再次拿出一支烟走到桌子边,拿起灯盏点着,刚吸一口,突然发现口里的烟不见了。 “哟,拿着高教授的烟抽的不亦乐乎嘛!” 一位身穿黑色长袍马褂的少年突然出现在窗边,手里拿着毕冉刚刚才点着的烟。 “你,你是谁?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的。” 毕冉见突然出现一个人在房间里,再次吓得差点没跌坐在地上,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少年问道。 “我是谁?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那少年对毕冉看到自己的反应,觉得有些惊讶。 “我怎么,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毕冉躲到桌子后面,警惕的看着那少年。 “不认识我,莫非记忆被封印了?”:那少年拿起手中的烟放在口里抽一口,兀自喃喃着,然后皱着眉头把口中的烟吐掉之后,摇了摇头将烟丢出窗外:“烟的味都跑了,居然还抽的下。” “什么记忆……哈……人呢?” 毕冉本想问那少年,记忆封印是什么意思,结果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就从平白无故的从窗边消失了。 “毕冉,看哪呢?我在这。” 毕冉闻声,四处看了看,却发现那少年居然已经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把银色的小手枪。 这可把毕冉吓得够呛,只见毕冉慌张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口里微微颤颤的惊恐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下一秒,毕冉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上,那少年咧着这嘴,用他那如同烟熏妆一般黑眼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毕冉,手捏着剑指点了在毕冉的额头上。 “嗯,你身上的时间波动值有点大呀。” 那少年也不理毕冉那已经不可思议到一定程度而夸张的表情,继续说道:“灵魂强度提升了不少。”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呀?” 毕冉又是惊恐又是困惑的问那少年,那少年却若无其事的抓起毕冉的手,看了看他手上戴的表。 “我喜欢你这表很久,什么时候送给我呀?” 这时毕冉有些忍无可忍了,这少年一直在答非所问,他甩开那少年的手,站了起来有些恼怒道:“够了,一来就和我套近乎,你究竟是谁?” 那少年再次无端消失在毕冉面前,毕冉慌张的再次四处张望,而那少年此时却出现在他身后。 “毕冉,别紧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少年双手从后面环抱着毕冉,贴在毕冉的背上对着毕冉的耳朵说道。 “啊……” 毕冉吓得跳了起来,想和那少年保持距离,可是无论怎么逃,那少年就好像鬼那样,出现在他旁边。 这时那少年似乎觉得玩够了,又从毕冉旁边消失,毕冉一转头却发现那少年坐在桌子旁边,左手拿着一根木头,右手拿着一把黑色刀柄的折叠小刀在雕刻着。 “毕冉,我来这个时间找了你一年了,而你却在这几天才出现,这一年你躲在哪?” 那少年拿着刀认真在雕刻着那根木头,头也不抬的问毕冉。 “你来,来这里一年了?” “我才醒来五天而已。” 毕冉满脸困惑的对那少年说道。 “哦,才醒来五天,怪不得我说我怎么一直找不到你?”:那少年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 接着那少年还没等毕冉回话,就又兀自的说道:“我和你,还有司徒博多被高袅然的时空暴走带到这里,我醒来后,找你们三个找了一年,却怎么也找不到,现在好了,先找到你了,这下就好办了。” “你说的那两人是谁?我对你们一点印象也没有。” 毕冉听那少年说的那些事情,脑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也好,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更好玩了!” 那少年突然话锋一转,搞得毕冉完全跟不上他的逻辑。 “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游戏吧。” 那少年突然转头用那诡异的表情,充满兴致的向毕冉提议。 “游戏?” 毕冉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少年。 “我来这个时间一年了,发现这里并不好玩,正巧找不到高袅然,就回不去原来的时间,既然困在这里了,作为一个时间牵引者,自身的职责暂时无法履行了。我们来玩一场大的,让这个时间的轨迹彻底改变,怎么样,好不好玩?” “时间牵引者,职责?你说的都是什么?” 毕冉完全无法消化从那少年口中吐出来的信息。 “时间牵引者,顾名思义,就是牵引时间,让原本脱轨的时间流再次牵引回原本的轨迹,这就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本来牵引者之间是互不干涉的,因为你,让我们纠葛在了一起,并且一同困在了这个时间。”:那少年向毕冉解释道。 “这些我怎么没有印象,仅凭你口中说的,我还是难以相信。” 毕冉对那少年说的,有些将信将疑。 “没关系,你不用相信的,接下来陪我玩好游戏就行了。”:那少年不以为然的说道。 “游戏,你想怎么玩?”:毕冉试探道。 “我要打乱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我作为攻击方,你作为防守方,很简单的攻守游戏,看看谁能胜利。”:那少年兴致盎然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毕冉不解的问道。 “你的理解能力有些差呀。”:那少年挖苦着毕冉,随后接着说道:“意思就是,我要推翻现在这个王朝,从新洗牌,你来阻止我,懂了吗?” “你疯啦?这样的事情你拿来玩?”:毕冉一脸的不可思议道。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之前那些人是我派来的,我觉的得和你信息共享一下。”:那少年又冷不及防的说道。 “什么,那些黑衣人是你派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毕冉再次被那少年的话语震撼到。 “一些棋子而已,全是一群没用的土著。”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确认是不是你而已。” 那少年泰然自若的雕着手上的木头,若无其事的解释着自己的目的。 “他妈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呀?” 毕冉觉得这少年就是在侮辱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骂道。 “诶……别讲粗话,不许骂娘哦。”:那少年停下雕刻,用他那折叠小刀指着毕冉,坏笑着说道。 “来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以后我将为你所用,你如果输了,以后你得对我鞍前马后。” 那少年吹了吹手里木雕上面刻出来的木屑,在用手拨了拨,笑着向毕冉提出赌约。 “我要是不愿意和你赌呢?”:毕冉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就将那个姓曹的小姑娘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给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那少年咧着嘴笑着,用他那尖锐充满轻蔑的声音威胁毕冉。 “你……你真是个变态的疯子,而且完全没有逻辑。”:毕冉瞪着那少年骂道。 “疯子这个称呼我很喜欢,怎么样呀,接不接受赌约。”:那少年继续问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绝不能伤害曹若兰。”:毕冉迫于无奈的答应了那少年。 “啧啧啧,才认识人家几天呀,就这么义无反顾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妨碍你休息了。” 说完,那少年又从桌边消失,这次却已经站在窗边,背对着毕冉,手里夹着一包烟,侧头对毕冉说道:“为了游戏的公平性,我就不探知你身上继承的能力了,不过,你也不要想着知道我的能力。” “对了,不要想着躲开我,你躲不掉的,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找到你,除非你死了。” “还有,谢谢你的烟。” 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毕冉愣住原地。 …… …… 此时突然,那少年又再次出现在毕冉面前,咧着嘴说道:“忘记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叫,费琢,记住了,如果下次我再找你的时候,你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耳朵割下来。” 随后再次消失。 莫名其妙的毕冉此刻内心无比凌乱。 那叫费琢的少年所带来的信息量,完全颠覆了毕冉之前的认知。 第二十四章 初到京城 躺在床上许久不能入眠的毕冉,脑海里全是那无名的声音还有面容诡异的费琢,从三更到四更天,毕冉还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因为害怕,所以他不敢吹灭蜡烛,他是真的害怕,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再发生,七夕之夜不来个艳遇,偏偏都是些诡异的事情。 所幸毕冉在这五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理承受能力强了一大截,否则,早被吓得回归西天了,不对,魂归西天没他份了,最多就是再多经历几次同样诡异的事情。 夜间后腰伤处的肿痛,让毕冉十分难受,在加上凌乱的思绪,毕冉在承受着身体以及精神,双重的折磨。 失眠,让毕冉觉得这一夜过得,非常的漫长。 …… …… 清晨,鸡鸣声过后。 毕冉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精神颓靡,满脸疲惫的坐在桌子前,曹晖和曹若兰见毕冉这副模样,好奇的问道:“毕大哥,你昨晚没睡好?” 毕冉双眼无神,丧着个脸,耸拉着脑袋,无力的点了点头。 “毕大哥,看你无精打采的,要不要吃点早点?”:曹晖关心道。 毕冉看着桌面上摆的那些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白粥,咸菜,叹了口气,拖着疲软的音调说道:“没胃口呀!” “那要不要再回床上打个盹。”:曹若兰见毕冉的疲惫的样子,是在不忍心,便叫毕冉回床睡个回笼觉。 毕冉再次点点头,站了起来,弯着腰,双手无力的耸拉着,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床上躺下。 看着毕冉躺下后,曹晖和曹若兰只能面面相觑。 精神的疲惫,让毕冉睡眠多梦,梦里不断的经历着,自己害怕的场景。 仅晌午,毕冉又被恐怖的梦境惊醒。 此时曹若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蓝皮的线装书在看着,毕冉冷不提防的坐了起来,曹若兰微微抬起头来,面露担忧的问道:“毕大哥,你怎么了?” 毕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喘着了喘气后回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恶梦。” 此时毕冉觉得口干舌燥的很,便对着曹若兰说道:“若兰,麻烦你给我倒杯水,不知道为何,口渴的很。” 曹若兰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倒了杯水,走回床边递给毕冉。 毕冉接过茶杯,鲸吸牛饮般的把杯中清一干而尽。 喝完,他用袖口抹了抹下巴和嘴,把杯中交还给曹若兰。 曹若兰问道:“还要吗?” 毕冉摇了摇头,说道:“若兰,几时再启程前往京城?” 曹若兰回道:“现在你和翠儿都受了伤,不便于舟车劳顿,我和哥哥商量过,觉得还是暂缓两日再做决定。” 毕冉再次叹气道:“都怪我,要不然你和曹晖,早就到京城和你那曹寅哥哥团聚了。” 曹若兰摇了摇头,起身把杯中放回桌上,说道:“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毕大哥你,我和哥哥早就遭遇不测了。” 毕冉想了想,内心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拼命救了曹晖、曹若兰两兄妹,只是其中缘由,还是因为自己把这祸端引来的。” 尤其是那叫费琢的诡异少年出现后,毕冉更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让这两兄妹对自己这么好。 “要不,等翠儿好一点之后,就启程吧,不能让你们逗留太久。”:毕冉对曹若兰建议道。 “嗯,翠儿已经醒来,但依旧会偶尔突发晕厥并时有作呕,马车颠簸,我怕她受不了,只能静观两日,再做打算。”:曹若兰虽然神情淡然,却在话语之中感觉到一丝担忧。 毕冉听曹若兰说翠儿的症状,心想:“这不是脑震荡吗?” 此时毕冉神情有些黯然,自责道:“真是可怜的孩子,那天我快点赶到,也不至于让她受这种苦。” “这不怪毕大哥你,是那些悍匪实在彪悍。”:曹若兰反倒安慰起了毕冉。 “好吧,既然她已经醒了,那我就过去看看她吧!”:毕冉下了床,站了起来张开双手,伸了伸腰,再反手回后背摸了摸后背的伤处后说道。 随即,他和曹若兰便一同去往曹若兰住的房间。 一进门就翠儿在叠着曹若兰的衣服,曹若兰急忙过去让她坐下,面露担忧,却责备道:“翠儿,我不是让你躺在休息吗?” 翠儿耸拉着她那还缠着灰色布条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小姐,翠儿是您的侍女,是该我来服侍您的,怎么能反过来让您来照顾我呢?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我,我……” “好啦,我让你休息,你休息,你受伤了,没人会怪你的。”:曹若兰柔声安慰道。 毕冉这时看着翠儿那模样,故意打趣道:“是呀,你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否则你一直都不好,怎么伺候你家小姐呢?” 自从那次翠儿奋不顾身的想救自己被打的濒死后,虽然这次时间已经不再存在那次经历,但毕冉心里还是很感谢这个可爱的圆脸小姑娘的。 这让毕冉想起,他小时候做错事,被父母揍的时候,他那可爱的妹妹每次都会抱着父母的腿,哭着求着不要打哥哥。 想到这里,毕冉自然的露出暖心的微笑,他走到翠儿的身边摸了摸翠儿小巧的脑袋。而翠儿回头用她如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看着毕冉,那可爱的小脸神色有些憔悴,让人忍不住的怜爱。 日落西山,晨曦再起,周而复始。 两天后,毕冉和曹家兄妹再次启程前往京城,这次选择天明就出发,并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一路上,翠儿还是有头晕想吐的现象,但在曹若兰的关照下,这一路也没让她过于难受。 奔驰的马车在颠簸一阵之后,之后慢慢的放慢了速度,这时驱车的车夫大声说道:“少爷,我们已经到永定门了。” 毕冉听闻车夫说永定门,便拨开车厢的布帘,探出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单檐歇山顶,正面两层单排七个方形窗孔的箭楼,于箭楼相连的是带有弧度的灰砖高墙,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瓮城,箭楼正后方能隐约看见重檐歇山三滴水楼阁式,灰筒瓦覆顶,面阔五间的高大壮观的城楼。 毕冉感叹道:“这就是真正的永定门!” 虽然还在现代的时候,毕冉在燕京待了很多年,但是却很少去参观游览那些古迹,永定门一起开车路过的时候有看见过,只是和现在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最起码那高大庄严的气势都是现代复修所不能比的。 外城那高大壮阔的城墙,一眼望不过头。京城的气势深深的震撼到了毕冉。 此时的永定门前进出的百姓比较稀少,可能是康熙初年,城墙的修缮还在继续,可以看到箭楼和永定门的城楼上面都还搭着用于施工的竹架,越过护城河上的桥,马车缓缓的从城门的门洞里面穿过。 先是穿过箭楼,进入瓮城内,再穿过永定门,踏着石条铺设的主路,一入城,视野空阔,这条笔直的道路延伸的尽头是内城的主城门正阳门的城楼,虽然因为距离远,在眼里只有连同内城城墙的轮廓。 一直前行,过了永定门大街,在过了天桥,就进入繁华,形形色色的人群,有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有身着华衣的提着鸟笼的旗人,有骑着马奔袭而过的官员,也有马车错身而过。这条笔直的街道两边亭台楼阁,整齐工整的旅店,商铺。 “这就是京城,这个时代的皇都,太壮观了!”:毕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般充满了新奇。 毕冉现在心中澎湃非常,因为这个时候的京城和现代的燕京不一样,满眼的青瓦琉璃,建筑虽矮,但皇城之下,皆是繁华。 “曹晖,我们是在外城歇息,还是进入内城呀?”:毕冉头缩回车厢内对曹晖问道。 “入内城?,我们的身份不够入内城的,我那曹寅弟弟,刚刚才就接任御前侍卫,很少回京城的老宅子,应该还是要住在兵舍的。”曹晖回道。 “那在哪找地方落脚?”:毕冉听曹晖说曹寅要住兵营,以为没有地方落脚。 “当然是去老宅子呀!”曹晖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听曹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 “毕大哥,你现在这样的发型,在京城有些不方便,剃头垂辫这是朝廷严令,我得像个办法给你换身行头先。”:曹晖突然意识到,毕冉的行头装扮在规矩森严的京城太过于显眼了。 “你不早说,早说,在涿州换身不就没那么麻烦了嘛!” 毕冉对曹晖现在才想起要给自己换一身行头感到无语。 “我现在才想起来不对劲嘛!谁叫你一直不肯和我说你的来历呀。”:曹晖有些埋怨道。 “哦,那就是怪我咯!”:毕冉翻了翻白眼说道。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怪你呢!”:曹晖笑着故作解释道。 “算你识相,等下你拿顶帽子给我带上,免得下车被注意到。” 毕冉跟曹晖要了顶瓜皮帽,最起码这样下车不会太显眼。 这时车夫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曹晖大声回道:“去弘福寺!” 毕冉此时心里道:“虽然时间不同,但其实我算是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了。你好呀,京城。” 第二十五章 不一样的历史轨迹 毕冉和曹晖一行在弘福寺东边的一处胡同的老宅暂时安顿了下来。 这时期,京城很多格局和后世有很大的区别,初到京城会被那如同迷宫一般的大街小巷搞得东西不分。 如不是有人带路,估计毕冉是绝对找不到这宛如藏在迷宫里的小院。 进入小院,就是典型的京派建筑中常见的四合院,在燕京生活几年的毕冉其实对四合院并不陌生,但这么大的四进院确实没真正的见过。没真正体验过古时候的日常生活起居,所以陌生感在于现代生活与古代生活的差异。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书信沟通过,打理院子的管家曹武早就安排好接待曹晖和曹若兰。 “这院子还是小了一点。”:曹晖一进院子就抱怨道。 想想也是,毕竟曹晖在江宁那边住的和这边差距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反倒曹若兰神色淡然并不在意这样环境的落差。 毕竟如果曹寅能够接受,她曹若兰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还好这院子平时没什么人住,所以房间宽裕,因为毕冉是客人被安排在二进院的西厢房,曹若兰带着翠儿安顿在三进院的西厢房,曹晖则被安排在二进院东厢房,至于其他护卫全到旁边的跨院下榻。 安排妥当后,毕冉此时在想自己跟着曹若兰他们来京城究竟对不对,再想起和那叫费琢的少年的赌约,估计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开胃菜,不知道之后还有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发生。 入夜,七月时分,天气依旧炎热,毕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古时候的床睡起来太硬,毕冉还是习惯后世的席梦思床。 不过此后会很长一段呆在这个时代了,怎么样都要强迫自己去适应。 夜深无人的情况下,毕冉都会陷入沉思之中,在涿州那两天,毕冉其实也有去思考过,那诡异少年所说的那些话,毕冉到现在都还消化不了,那些自己以为强制触发的事件居然是他安排的,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虽然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什么历史人物,但现在接触的事情就已经和自己印象中的历史有点差距了,比如曹家兄妹,这两个人在后世的历史文献中,都是只字未提的人,名字都没有。 曹寅倒有些印象,毕冉记得好像说是曹雪芹的祖父,电视剧康熙王朝里面虚构人物魏东亭的原型,毕冉甚至还在想,金庸先生在创造韦小宝这个人物时有没有拿这个曹寅做参考。 但自己至少能肯定,曹晖和曹若兰这两个人对文献记载来说,绝对是凭空出现的人,毕冉历史再差,也能知道曹寅的一星半点的生平履历。 莫非是那什么时空暴走产生的所谓时间流脱轨,造成了和原来时间轨迹的差异化,又或者说,这里原本就是个平行世界,跟原本的世界没什么直接关系? 否则那叫费琢的少年这样搞,会引起严重的蝴蝶效应,后世的历史会被改变,甚至自己是不是会被时间消除,连存在过得痕迹都没有。 当然时间悖论,毕冉是真正的不懂,也不知道如果改变了原本的历史轨迹,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他只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了,就要好好的为这个世界的原有轨迹负责,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使命感,来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意外,内心最渴求的还是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 还有那什么时间牵引者,好中二的名字,毕冉自己都忍不住的想吐槽,怎么还有这样神秘的职业? 听那费琢的解释,意思不过是修复历史,也对,现在小说中穿越者那么多,可能这个宇宙真的有几乎无限个平行宇宙哦,要不然哪有那么多世界给那些穿越者玩呢? 毕冉脑洞大开,都能把费琢说的话与后世的那些网络小说的设定串联了起来。 现在的毕冉很羡慕那些在小说里有着上帝视角的穿越者,同是穿越者,为什么别人可以依靠丰富的历史知识,去提前预知之后的事情发展的动向。还有进行灵魂穿越,多棒的设定呀,随便就可以变成一个历史人物,还有着别人的知识和记忆,根本不用考虑能不能融入那个时代。 再想想自己,肉身穿越,自己又是个历史白痴,来这个世界就是找死,除了记得寥寥几个在这个时代特别有名的历史人物,其余的一概不知。 首先这样就引起很大的麻烦,自己要想着怎么融入这个时代,否则格格不入的形象,在民间还能蒙混的过去,要是被那些官服的人注意,自己就算是可以无限重来也不够死呀。 看的那些影视作品,多少都是后世杜撰出来的,和原本的历史有很大的差距,自己不可能以影视作品的内容作为依据。更何况这个世界是不是历史正轨还尚且不得而知。 毕冉躺在床上,内心疯狂的吐槽,这也是他现在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怀抱着敬畏的态度。 长夜漫漫,这几天失眠成了常态,毕冉内心没那么大,不是那种想不通就放下不想的人,钻牛角尖是他的毛病,一直改不了的毛病,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今年就能升到一个公司的CEO,他每时每刻都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的,而不是逃避问题的性格。 想了许久,毕冉才有了些许困意,在后世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睡觉去刷手机的习惯,可是现在没有手机了,他有时候正不知道无聊的时候怎么打发时间。 思来想去,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无奈的他只能起床在包里翻出烟来,这才发现烟就剩下七包了,现在拿在手里面的那包就剩下一根了,这是清朝呀,没有的补充,看来自己这个老烟枪得节省一点了,不能太浪费了。 点着烟后,毕冉呆坐在厢房里,有些寂寥的抽着烟,对未来的不安一直充斥在他的内心。 …… …… 次日,毕冉还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曹晖走进了房间把毕冉叫了起来。 “毕大哥,毕大哥,我那弟弟回来了,起床吧。”:曹晖推了推毕冉,催促他起床。 “你弟弟回来,关我什么事呀?让我再睡一会。”:毕冉翻了个身,不满被强行吵醒,嘴里含糊道。 “那好吧,我们在正房大厅用早膳,你醒了就过来吧!” 曹晖见毕冉不愿起床,就交代了句,就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毕冉突然想起来:“对哦,我这是寄人篱下在别人家哦,这样懒散实在不成体统。”于是急匆匆的起来,发现屋里早就准备好了,起床后的洗漱用品。 毕冉用手指沾着盐,当牙刷那样放到嘴里刷着,其实前几天都已经习惯了这清朝的洗漱的方式了,只不过习惯不代表在内心就完全接受了。 洗漱完后,毕冉来到正房中间的大厅,见曹若兰和曹晖在和一位坐在桌子中间的年轻男子说着话。 这时曹若兰见毕冉走了进来便笑着说道:“毕大哥,你醒啦,过来吃早饭吧” 毕冉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曹若兰盛了碗粥放在毕冉面前,这时曹晖对那年轻男子说:“堂弟,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毕冉,毕大哥。” 那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抱拳作揖道:“幸会,幸会,在下曹寅。” 毕冉此时有些吃惊,这就是曹寅,好年轻呀。 只见这曹寅,身穿墨绿色绣花彩棉缎琵琶襟马甲,淡黄色马蹄袖长袍,剑眉黑眸,棱角分明的脸庞,眉宇间透着一股文人的淡雅,却又能感受到多年习武的英气。他的皮肤微微有些黑,可能是操练被日晒的。 “客气了,客气了。”:毕冉也学着抱拳作揖的姿态回礼。 “坐下吧,不必拘束。” 曹寅笑着请毕冉坐下,便接着说道:“我听我堂兄说,毕兄你在涿州的英勇事迹,还协助官府抓拿了潜逃已久的朝廷钦犯。” 毕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凑巧而已。” 曹寅笑道:“毕兄谦虚了。” 毕冉摇摇头说道:“曹寅兄弟,我不是谦虚,是真的碰巧而且,那日情况十分凶险,如果不是曹晖带着救兵及时赶到,只怕我早就下黄泉和阎王爷喝茶了。” 曹若兰接话道:“哥哥,如果不是毕大哥的舍身相救,只怕妹妹再也见不到你了。” 曹寅听曹若兰这么一说,面露怒色说道:“这帮悍匪实在可恶,我一定奏请皇上,将这帮目无王法之徒,绳之以法。” 毕冉见曹寅如此义正言辞,便站了起来抱拳道:“那就谢谢曹寅兄弟了。” 第二十六章 他们就是狗 毕冉和曹家三兄妹吃了一个很家常的早餐。 在边吃早餐边聊天的过程中,毕冉终于知道,曹晖原来是曹玺所谓族弟的孩子,原籍山西,康熙六年从山西到江宁投奔曹玺,他父亲曹山延自康熙七年开始就帮曹玺打理江浙一带大面积的田产。 曹若兰原本就不是曹玺的亲生女儿,是曹玺在康熙二年在京城收养带往江宁的,之所以在历史文献没有记载,也许是因为曹家是包衣的原因,即使是攀附皇权成为江宁第一豪门,但也只是满人的奴才,所以很多家族里细枝末微的事情不被记载也是很正常的。 絮絮叨叨了这么久,毕冉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其实已经被曹家兄妹几人怀疑了,只是毕冉巧妙的用话术避开了他们的追问。 不过曹寅和毕冉也算是一见如故,或许曹寅的性格和毕冉的性格很契合的缘故吧,他们聊了很多,毕冉现代的思维以及通俗易懂的话语,爱好文学的曹寅和毕冉交流时会时不时的引用一些文学经典,而毕冉会用他奇怪的角度去解释这些文学经典的意思,这让曹寅眼前一亮。 让在旁边的曹若兰以及曹晖都被晾在了一边,一个早饭时间就让这两人直接称兄道弟,果然男人之间的交情其实很简单。 在进入京城之后,毕冉似乎对掩饰自己是现代人这件事上面,反而放开了,他觉得既然已经有那费琢在这个世界当搅屎棍了,那么自己光明正大的用现代人的身份去迎击似乎更加合适,虽然不是刻意的去和别人说自己是现代人,但如果被别人发现,直接不否认就行了。 老规则,所有穿越者的老规矩,先和重要的历史人物有交集,这样才能影响到历史轨迹,已经认识曹寅了,那是不是要认识康熙这个在清朝最有影响力的皇帝了。 其实毕冉也很无奈,从费琢那里得知,自己回去现代的可能性估计非常的低,而来到这个时代,总不能当做来旅游吧,自己答应,这老天可能也不答应呀。 毕冉在强行的为自己找使命感,比如说:“老天要自己来这里,必定是有原因,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等。” “毕兄,曹某平时公务繁忙,不能陪你,就让我这妹子或者我的兄长陪你吧!” 曹寅内心很赏识毕冉这个刚刚才认识的兄弟,所以态度显得很亲和,因为自己要时常进宫不能经常陪同这个已经如同门客一般的毕冉而带有歉意。 “若兰你和曹晖兄陪毕冉在京城逛逛,如果要进内城的话提前告知与我,我带你们入城。” 为了弥补,曹寅甚至交代曹若兰要照顾好毕冉,不能让自己这个主家失礼。 曹若兰点点头,应道:“好,若兰知道了。” 毕冉见这个曹寅这么好客,在想:“虽然以前只是在一些片面的历史资料上面知道这个曹寅,但人家能成为康熙身边的红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性格,对待我一个刚刚认识不知来历的人都那客气。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欢。” “客气了,曹寅兄弟,我毕冉是个很随意的人,不必对我这么关照的,否则呀,我可能浑身不自在。”:毕冉打趣的说道。 毕冉对公关这一块的处理能力还是有经验的,打交道这种事情毕冉还是游刃有余的。 “毕兄说笑了,你是客人,作为主人家,怠慢事小,失礼事大呀!”:曹寅知道毕冉所的是玩笑话,也是笑着回应道。 毕冉即使再怎么不懂历史,但也知道官宦人家大多时候还是很讲礼数的,毕竟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曹寅和曹若兰身上就能明显感受的到,至于其他的人自己又没接触到,自然不敢下定论,不过曹晖这小子,大大咧咧的。说他没心没肺吧。也不是很对,但有的时候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让人恼火。这不,大家在说话,他倒好吃完早饭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那么拘礼,搞得我不自在,你也不自在是吧。”:毕冉爽朗的说道。 “好,即为好友,曹某若还坚持,那就是矫情了。”:听毕冉这么一说,曹寅倒也爽快,便也不再端着。 “这就对了嘛!”毕冉哈哈笑道。 曹若兰见毕冉和自己哥哥能一见如故,内心也很是欢喜,之前还担忧自己和曹晖平白无故的带来一个陌生男人,会让曹寅生气,于是和曹晖一左一右,添油加醋的在曹寅面前夸毕冉。 没想到这毕冉居然如此健谈,在短时间之内就博得曹寅哥哥的好感。这跟之前他给自己的印象有些不符,但却很意外。 第一次见面的闹剧,再到他奋不顾身的相救,这个男人在自己内心的形象一直在提高,曹若兰开始期待,期待毕冉能不断的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 在旁边听着毕冉和哥哥滔滔汩汩的聊着,曹若兰听的入迷,听得如痴如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最终聊天在曹寅要出门办事而宣布告终,下人上来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曹寅和毕冉相约过段时日再把酒言欢后,曹寅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毕冉和曹若兰随后叫上曹晖,结伴到就近的广渠门大街附近闲逛。 早市时分,街道很热闹,虽然只是京城外城的一个小区域,但却足以看出京城的繁华。 广渠门,又叫大通桥门,因为广渠门内大街有两座石桥,是外城东边百姓出入的必经之路,这里包括瓮城在内形成一个小市场。 这座城门现对于其他城门,显得比较简朴,没那么高大,这里普通百姓出入较多,比较少看到那些达官显贵,所以不如刚刚进城那会,在永定门大街那样看到很多身穿华服官服的人骑马而过。 毕冉远远的望过去,广渠门的城楼只有一层,廊面阔五间,单檐歇山顶,四周有回廊,比较低矮,这和自己在易县时候见的城门区别不大。 街道周边很多建筑外面都搭着木架子,可能康熙初年京城还处于修复,修缮的状态,古代工作效率低下,运输条件差,很多东西都需要手把手来完成,因此清廷入关以来,由顺治到康熙这几十年京城一直在修修补补,明朝灭亡时城内的破坏太大,而且很多建筑都年久失修,十分破旧,清廷这几十年的修缮,也才刚好让京城面目一新。 毕冉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些清末明初的黑白照片,那时候的京城破旧不堪,甚至皇城内都是杂草丛生,如今自己走在这大街上,感受到了真正清朝时期京城百姓生活的模样。 这时的毕冉身穿着黑色底绣着复杂的红色花纹的大襟马甲,灰蓝色的棉缎长袍,头戴着镶着一块白玉帽正的黑色硬底瓜皮帽,这帽子后面还贴心的缝了一条不知道哪弄来的假辫子。 这是曹若兰拜托府内管家曹武去给毕冉置办的,穿着清朝标志性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的毕冉已经和真正的清朝华服公子一般无二。俨然一副清朝人的样子。 漫步游荡在街上,感受着街道的繁华,曹若兰陪同在毕冉右侧,曹晖脚跟不着地的溜达着,眼睛漂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毕冉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曹寅和曹晖都说过普通老百姓不能随便进入内城,便好奇的问曹若兰:“若兰,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内城普通百姓不能随便进入吗?” 曹若兰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角,向毕冉解释道:“内城,基本都是王爷,贝勒,贝子这些八旗的皇亲贵族,高官显赫居住及活动,一般汉人的普通百姓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毕冉不解道:“内城那么大,一个汉民都不能进去居住吗?” 曹晖这时回过头来说道:“内城都被八旗分了,汉民都被驱逐到外城,汉人身份低嘛! 毕冉听曹晖这么一说,内心有些愤然,说实话任何一个从现代回去的人如果听到说汉人身份低这样的话,都一定会生气,毕冉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是经常会遇到被国外那些学生歧视的现象。 说实话,毕冉其实是个很爱自己民族以及国家的人,而且他相信大多数华夏的年轻人和他一样都深深的爱着自己的民族以及祖国,他在现代看到自己祖国逐渐强大起来,内心感到无比的骄傲,他甚至在坐高铁出门的时候,看到祖国江山的那些宏伟的建筑,都会感动的留下泪水,所以他不喜欢穿越,因为华夏任何一个时期都没有新时代那么有凝聚力,那么强大。 他尤其讨厌清朝时期那些甘愿甚至抢着做奴才的人,这样的人对于他来说就是汉奸,他从心里面看不起这些人呀。 曹晖也许是无意,但是毕冉很反感,他听着不舒服,甚至曹晖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得有些差。 毕冉心里想:“怪不得现代很多人,骂那些满人是清狗,现在看来在内城的那些所谓满清贵族被骂的不冤。” “他们就是狗。” 第二十七章 风波再起(求评论,求收藏,求推荐) 康熙十一年,七月初八,山西太原。 三名身上披着连帽深色斗篷的人趁着夜色,进入一处深门大院之内,该大院建制古朴,浓烈的隋唐时期的建筑风格。 大殿内,三名脱下的斗篷兜帽,一看一位是在易县时的那络腮胡,只见此时不再是头戴假发,而是恢复了剃头垂辫的模样,他和那尖脸八字胡并肩站在一位脸充满阴郁的中年男子的后面。 “云南来的是谁?”:那充满阴郁的男子,用他阴冷的声音开口问道。 “秉主上,来的是刘玄初。”:络腮胡回道。 “人呢?”:那充满阴郁的男子望了望周围后,问道。 “朱雀堂堂主,陪他在殿后等您。”:络腮胡回道。 络腮胡话刚说完,那充满阴郁被叫为主上的男子,头也不回径自的向后殿走去,那络腮胡和尖脸八字胡紧随其后。 后殿内,一名身穿浅色儒袍的男子,拿着把折叠纸扇望着殿后壁上悬挂的字画。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 那蓝色长袍的男子见那主上走了过来,便对那儒袍男子说道:“先生,主上来了。” 这时那儒袍男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主上手握着纸扇抱拳说道:“我之前还猜想王爷派我来和谁会晤呢,想不到居然是鳌拜之子,纳穆福呀!” “先生,平西王近来可好?”:纳穆福抱拳回礼道。 “王爷近来尚好,只是依然惦记着如何拔掉康熙在江南一带的眼线。”:刘玄初悠悠的说道。 “江南,势力错综复杂,我一直都和那一带的反清势力联系,只是成效甚微。”:纳穆福说道。 “江宁曹家,康熙的包衣奴才,眼线遍布整个江浙,是康熙那小鬼的头一号探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刘玄初拿纸扇在手里敲了敲说道。 “那曹家就好像一根钉子那般,钉在江宁,如不除掉,那一带的反清力量很难集中的起来。”:纳穆福阴着脸说道。 “我有一事不明,你身为满人,为何要反清呢?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刘玄初突然问道。 “哼,那康熙小儿,擒我阿玛,逼死了他,这样的大仇岂能不报?”:纳穆福气哼哼的说道。 “你父亲鳌拜,那曾经被誉为满清第一巴图鲁,压着康熙,让他如同傀儡,藐视皇权,他的倒台其实在意料之中。” 刘玄初字字诛心,气得那纳穆福脸都微微抽搐。 “听说,你们在对付曹家的几次行动都失败了,还折损了不少人?”:刘玄初话语之中有些讥讽的意味。 “被一个不知从哪里的家伙给破坏了。”:纳穆福有些神情低落,嘴里恨恨的说道。 “恕我直言,你其实完全没必要盯着那曹家,把心思花在一个没用的江宁织造身上,那是在浪费时间。”:刘玄初对纳穆福提出自己的建议。 “那该怎么做?”:纳穆福迟疑了一下道。 “我觉得,笼络那些江湖流勇,拔除康熙的眼线这样的的事情,并不是很稳妥,倒不如,你联络那些曾经追随过你父亲但还没暴露的那些官员,待王爷起兵之时,让他们响应王爷。” 刘玄初想了想来回走了几步,看着那纳穆福说道。 “阿玛旧部全被清算殆尽,哪还有人!”:纳穆福无奈的回道。 刘玄初听纳穆福这么一说,不免有点失望,不过他马上接着说道:“数日前,有个短发少年突然来找王爷,向王爷献了一计。” “短发少年?是不是眼宽附有黑影,面容怪异的?”:纳穆福一听短发少年,便急忙追问。 “哦?阁下如何知道?”:刘玄初惊奇问道。 “这怪异少年行事飘忽不定,性格怪异,他曾经找过我无数次。而我也是被他说动对付康熙的。”:纳穆福回道。 “那少年,留下一封书信给王爷,上面大致的意思是,现在康熙身边那些顾命大臣都已经死了,而他现在虽然亲政,但羽翼未丰,其背后靠的是那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来稳定证局。说是已经指明道路,该怎么做,自行理解。”:刘玄初向纳穆福解说那少年的意思。 “那先生,你的看法是?”:纳穆福试探道。 “我觉得那少年言之在理,现在康熙身边能用的人才稀少,假设那博尔济吉特氏突然殡天了,你说会怎么样?”:刘玄初冷笑道。 “你是说?” 纳穆福一脸不容置信,惊讶的脱口而出:““刺杀太皇太后?” 刘玄初手上一甩,啪的一声打开纸扇,悠悠着扇着风,看着纳穆福笑而不语。 …… …… 琢州,监狱内。 夜晚的狱卒,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吃着菜,喝着酒。 这是他们无聊工作里,唯一的乐趣。 关在监牢里的的巴什,此刻穿着满是血迹,鞭痕的白色囚服,盘坐在铺满草的地上,透着牢房的木栏,眼里凶狠狠的盯着那些在把酒言欢的狱卒。 这时一名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狱卒似乎发现了巴什在盯着他们,便生气的把一根沾满油脂的骨头扔向巴什,嘴里因为舌头麻痹而含糊不清的吼道:“瞪,噔,噔什么瞪,狗东西,再噔,爷,爷弄死你……” 而巴什不为所动,满是横肉的脸充满了愤怒,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眼里充满杀意的看着那些狱卒。 一股诡异的笑声传来,巴什充满杀意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震惊。 之前还在喝着酒,吵吵闹闹的吹着牛皮的几个狱卒全部都倒在地上,仔细一看,脖子上都带着一道细细的刀痕。 巴什纳闷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直盯着他们……” “想出去吗?” 那尖锐诡异的声音突然从巴什的身后传来,敏锐的巴什急忙翻身滚到牢房的墙边,警惕的定眼一看,牢房里面居然突然出现一个身形矮小的,板寸短发,眼眶青黑,身着黑色剪裁得体的长袍马褂,时刻保持咧着嘴坏笑的少年-费琢。 只见费琢身体斜靠着墙,带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巴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把折叠小刀刀刃上的血。 而监牢的门也已经悄声无息的打开,缠着门柱的链条和锁掉在了地上。 “聋了,还是哑了?” 费琢舔了一下刀上的血之后,再次问道。 “你是谁,来救我的?” 巴什充满警惕的和费琢保持着距离。 “真喜欢说废话呀!”:费琢此时又无故消失在牢房里,而是出现在牢房外,拿起桌上的酒坛闻了闻后,一脸嫌弃的说说道。 巴什一脸震惊,因为根本就没看见费琢有什么动作,人就平白无故的不见,待自己闻声转头时,费琢已经站在外面。 “为什么要救我?”:巴什疑问道。 “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问太多问题!” 费琢又出现在巴什面前,猝不及防的巴什退后了几步,发现脚踝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 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巴什有些诧异。 而费琢还未等巴什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兀自的说道:“以后,跟着我混吧!” “什么意思,你是想我追随你?” 巴什扭了扭脖子,手按着肩膀松了松筋骨。 “对,今天起对我马首是瞻。”费琢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追随你?”:巴什一脸傲气的反问道。 “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抓的嘛?” 费琢又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在牢房外面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拿着根木头,用折叠小刀雕刻着。 “你是说,那小子?”:巴什试探的问道。 “bingo” “你追随我,我会帮你抓到那小子,而且随你怎么处置。” 费琢坏笑着,向那巴什抛出足以让他心动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巴什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费琢。 巴什这时眼里透着浓浓的杀意,嘴里喃喃自语道:“臭小子,你给我的等着,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 …… 远在京城的毕冉,此刻莫名背后有点凉意,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 一脸茫然的他嘴里嘀咕道:“什么情况,有人在骂我吗?” 第二十八章 偶遇裕亲王(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入京也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身上的伤也在逐渐痊愈,而鼻子的红肿终于消的一干二净,不过破皮结痂的地方,还没能完全消除。 毕冉掰指算了算,自己入京已经九天了,除了第一天之外,这九天里也就见曹寅两次,某天曹寅回府,身上还穿着侍卫服,只是这侍卫服和自己在电视剧里面看的不一样,不是那种明黄行服的“黄马褂”,而是黑色无花纹琵琶襟马褂,于是就问曹寅,为什么会有穿黑色马褂的时候。而曹寅回答是,一般只有在乾清宫或者太和殿当值的时候才会穿黄马褂,私下不能穿,是大罪。如果遇到皇上出巡,去围场狩猎的时候,也必须穿黄马褂,也就是所谓的行职褂子,所谓的体现仪威。说白了就是皇帝要面子,要求侍卫服装统一,撑场面。 这两次,两人见面都是无话不谈,每每都是聊上个四五小时,简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 再就是,和曹晖,或者曹若兰在外城各个大街闲逛,宣文门大街,宣武门大街,广宁门大街,右安门大街等,领略不同街区大门的,不同景观,满足了毕冉那该死的好奇心。 外城仅仅在数日内就被毕冉差不多逛个遍,这一个多星期,权当是旅游,每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倒也是快,内心的郁闷似乎在这每天的玩乐中慢慢的消散,失眠的情况也慢慢的消失。 对曹若兰来说,更是欢喜。 看到毕冉眼中的黯然以及疲惫感慢慢的消失,人也愈发开朗。这让曹若兰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这天,曹寅回府后兴冲冲的跑过来对毕冉说道:“毕兄,皇上要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毕冉有些意外,便回道:“皇上为什么要见我?” 曹寅说道:“我前天在上书房陪皇上读书的时候,听皇上说起朝廷税收上遇到的问题时,我想起你和我说过的什么宏观经济,国家税收,我现学现卖的向皇上转述了一些你的观点,结果皇上对你的这些观点和角度,觉得很是新颖。待问我这些学识如何而来时,我便告知皇上是从你身上听得的。” 毕冉听曹寅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曹寅还真是个大嘴巴,这些属于未来的一些经济的知识,自己吹水,吹过头了说给他听,结果这家伙居然跑到康熙面前卖弄,这下完了。” “毕兄,怎么了?进宫面圣,这是莫大的殊荣呀,你怎么好像还不高兴呀?” 曹寅见毕冉黑着个脸,以为毕冉不愿意进宫面圣。 “没有,没有,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毕冉摸了摸下巴,无奈的回道。 “那就好,这几天我着手安排一下,你到时随我进宫就是。”: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还有,明日我不用进宫当值,陪你和若兰去内城走走吧。”:兀自的说着。 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留下一脸懵逼的毕冉。 毕冉待曹寅走出房间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用手拍拍自己的脸:“痛……那就是真的了。” 一脸不可思议的他看了看门外,喃喃自语道:“前些天才说是不是要去认识康熙了,结果还真的实现了,这尼玛的也太狗血了吧。” …… …… 次日,毕冉和曹寅还有曹若兰坐着马车,从广渠门出,一直向北而上,路过朝阳门,再到东直门而入,穿过东直门才算进入内城。 期间用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毕冉透过车厢的窗,见识到了东便门的东南角巨大的箭楼,朝阳门的城楼、箭楼还有其瓮城,再来就是东直门,这里的盛况空前,远比之前所见的几座城门热闹的多,用车水马龙来形容绝对是无比的贴切。 真正的进入内城,反向这里多少人的服装都很精致,可能多数是八旗子弟吧,所遇所见,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满服。 进城后,几人都下了马车,之后便是徒步在南街逛,再行至北街,一路上毕冉总是向曹寅、曹若兰两兄妹提问各种问题,而这两兄妹其实心里也已经明白,这个毕冉一定是来自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两兄妹心照不宣的没有过问,也没有点明。 待过了东直门大街主道的那座桥之后,毕冉突然很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鼓楼是什么样子,便向曹寅提议道:“好像看看鼓楼长什么样,你认识路不,带我去参观参观呀!” 曹寅指着主道前方,笑着说:“鼓楼就在前方,一直走,过了顺天府衙门,再向前就是鼓楼了。” “鼓楼只是城内用于报时的地方,毕兄为何对这地方感兴趣呀?”:曹寅有些不解。 毕冉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毕冉在现代的时候,去过一次燕京的鼓楼参观,那时就惊叹古时候一个报时的地方都可以建的如此宏伟,而现在他之所以想去看看,而是想见识一下鼓楼在功用时候的模样,而不是作为旅游胜地的模样。 一路说说笑笑,正好走到了顺天府衙门前,此时一行人正好从府衙的院门走出,其带头的身穿石青色戳纱补服,服上补子成团,前后两肩各一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无披领,内着蟒袍。头戴斗笠般夏帽,颈褂朝珠。这俨然是一副亲王的打扮。 其年约二十出头,个子约莫一米六八左右,对现代人来说,这身高只能算是合格,但步伐稳健,气宇轩昂,虽不如电视剧中那些明星扮演的那么帅气,却气质凛然,远不是现代的那些明星所能比拟。 “拜见王爷!” 这时曹寅健步上前单膝跪地,俯首恭敬的对那亲王请安道。 看见曹寅的动作后,毕冉和曹若兰也急忙双膝跪地,躬腰俯首。 这时那亲王开口道:“起来吧,不必拘礼。” 曹寅应了一声:“嗻!”便站了起来,反应慢的毕冉在曹若兰的提醒下,才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那亲王和曹寅寒暄了起来:“曹寅呀,怎么在这?今天不在宫里当值吗?” 曹寅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皇上特许我休一日假,我这带着妹子、好友入内城走走。” 那亲王点点头,这时似乎他注意到了毕冉,便走到毕冉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位是?” “王爷,这是来我府上做客的好友。”:曹寅回道。 “哦?我听皇上提起过,你府上来了个能人。”:亲王笑道。 “王爷见笑了,奴才这好友见闻与当世迥异,眼光学识皆不同于今。”:曹寅向那亲王称赞道。 “那可不得了,这样的人才,可得为朝廷效力才行呀!”:那亲王看向毕冉后笑道。 而毕冉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见到这么大人物,所实话,毕冉还是有些胆怯,现在就紧张成这个怂样,真不知道见到皇帝时,会不会紧张的晕过去。面对自己这样不受控制的怂样,毕冉都开始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发觉毕冉很紧张的曹若兰拉了拉毕冉的袖口,小声的毕冉说道:“毕大哥,王爷和你说话呢!” 毕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道:“王爷,草民才疏学浅,如此过誉,愧不敢当呀!” 那亲王看着毕冉哈哈笑道:“过谦了,本王最喜欢与贤才交往,你姓甚名谁呀?” 曹寅这时接话道:“回王爷,奴才好友姓毕,单字一个冉。” “毕冉……” “好,本王记住了,曹寅,过些时日,你带他来我府上,我要与他好好聊聊。”:那亲王笑着对曹寅说道。 “嗻!” 曹寅躬身回应道。 “就这样吧,本王还有公事,就先告辞了!”那亲王说道。 说完,那亲王坐上早已经在等候的轿子,曹寅和其他之前随行出来的官员躬身作揖。 “王爷慢走。” 随着那亲王坐着轿子走后,几名顺天府的官员和曹寅寒暄几句后,便道别回府衙。 一切过后,毕冉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这时好奇的毕冉偷偷的问曹寅:“这王爷是?” 曹寅回道:“这位王爷是裕亲王,皇上的亲哥哥。” 这时候毕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裕亲王呀!” 毕冉对历史的认知虽然很差,但恰巧曾经读过这个裕亲王的文献,他依稀记得,这位王爷好像叫福全,没错,爱新觉罗·福全,顺治次子,董鄂氏所生,康熙的二哥,初代裕亲王。 第二十九章 康熙(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距离在顺天府门外遇见裕亲王已经过三天了,这三天就是万恶的日常。 为什么? 因为曹寅没有给个准确进宫面圣的准确日子,导致毕冉在这三天里,因为忐忑不安的心情,其内心焦灼,寝食难安。 由于曹晖和曹若兰也没进过宫,因此两人也给不了毕冉任何的建议,只是劝他放轻松一点。 开什么玩笑,放轻松一点? 见皇帝耶,这辈子第一次呀,怎么轻松的下来。 这天,毕冉还猫在房间里面吸着烟时,曹寅这时回来,在毕冉所在的二进院西厢房门外喊道:“毕兄,你得做一下准备,等下随我进宫。” 毕冉这时慌慌张张的回道:“好,好,我这就准备!” 毕冉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下午过了两点而已,曹寅就回来说要带自己进宫。 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换好衣服,这时曹若兰进房间安抚道:“别紧张,进宫见皇上是好事,别搞得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毕冉脸上紧张的都出来一层薄汗,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安的对曹若兰说道:“若兰,你说我会不会失礼呀,或者说的话不合皇上胃口,被砍了呀?” 曹若兰见毕冉紧张的胡言乱语,便没好气的用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毕冉的脑门:“傻瓜,乱想什么呢?你看我哥哥眼神行事就行啦!” 毕冉苦着脸说道:“我就怕太紧张了,忘记看你哥他眼神呀!” 曹若兰叹了口气之后,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不许矫情,你现在这样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毕大哥咯!” 毕冉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后说道:“好,听你的,不矫情,不矫情!” 曹若兰笑了笑说道:“这才对嘛,以后不许这样咯!” 毕冉看着曹若兰精致秀气的脸,薄薄的嘴唇翘起,如新月一般的弧度,明亮的双眸此刻透露着温婉,心情也逐渐放松的下来。 “毕兄,准备好了嘛,我们进宫吧!”:这时曹寅走了进来说道。 “哦,好!” 毕冉应了一声之后,便起身跟着曹寅出了门,刚出了门还不忘回头看曹若兰。 曹若兰托着下巴笑着挥了挥手,唇动了动,没说声。 但毕冉看了后,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看出了曹若兰说的是什么。 “不,要,矫,情。” 踏上马车,毕冉和曹寅向皇宫出发。 …… …… 这一路毕冉没有前几次那么心思对周边的环境四处观看了,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曹寅撩起布帘看了看后说道:“到了,我们要下车步行进宫了。” 皇宫规矩森严,进个宫那一道道门就如同一道道关卡一般,毕冉跟随在曹寅背后慢慢的走,而曹寅也时不时的回头跟毕冉说宫里的规矩,面见皇上的规矩。 也是步入宫门的那一刻,曹寅才向毕冉说明,其实皇上在宫里会见一名普通百姓是非常不容易的,而要毕冉进宫也是偷偷的,怕被太皇太后知道。 因此从皇宫的侧面,专门安排了一条没有太皇太后眼线的路线,并且要在天黑之前出宫。 毕冉心里想:“这皇上可真不容易呀,想见个人都要像搞秘密行动那样。” 恰巧今天康熙下午一直在乾清宫,当然这也是刻意安排好的,下午时分,早把那些大臣给打发了,但却留下个索额图,莫非是要考验我是否如他们臆想的那样学识过人? 心在会乱猜想的时候,就已经从侧门日精门步入乾清宫的范围,这时一名声音尖细的太监迎了过来:“唉哟,怎么才来?皇上都等急了。” 曹寅一脸抱歉的回道:“梁公公,对不住呀!” 这梁公公就是康熙的近侍,梁九功,深受电视剧毒害的毕冉奇怪的想到:“怎么康熙的贴身太监是姓梁,不是李德全吗?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梁公公摆了摆手说道:“来吧,快随咱家进殿吧!” 于是,曹寅和毕冉跟在梁公公的后面进入那乾清宫。 跟在那梁公公的后面,毕冉从那梁公公身上闻到一股香水混合尿骚的味道,心里不免的吐槽的道:“原来太监身上是这种味道,真不知道这皇上闻这味道恶不恶心!” 到殿外,那梁公公示意曹寅和毕冉先在殿外等候,等他进去通报完之后,皇上允许了才可入殿。 没等多久,梁公公就出来说道:“进去吧。” 毕冉低着头,跟在曹寅的身后,缓缓步入殿内。 “奴才曹寅,叩见皇上。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曹寅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垂地,右腿半跪,仰头向眼前这个手里拿着奏折,身穿明黄便服的年轻皇帝请安。 毕冉也急忙双膝跪地,躬腰俯首叩头:“草民毕冉,拜见皇上。” 这时这个年轻的皇帝,兴奋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平身!” 然后走到毕冉面前,扶起毕冉,笑着说道:“你就是曹寅说的那个毕冉,自从那天,听到曹寅转述你的一些论述之后,朕就想着要见你。” 毕冉被康熙扶起身后,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大,反而有些消瘦矮小,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而眼前的康熙竟还矮自己半个头,可以看出康熙身高也不过一米六点多。如此对比,这康熙并没有影视剧里面饰演的那般有威严。 毕冉再次在内心吐槽道:“果然影视剧都是骗人的。” 年轻的康熙,脸型瘦尖,面上有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痘痕,或许是年幼时生过天花遗留下来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消散。 而站在康熙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有些微胖,穿着官服的男人,毕冉想,这人应该就是索额图。 毕冉低着头,从脑里好不容易挖出一点古文知识,胡乱拼凑出一句毕恭毕敬的话,向康熙说道:“草民,学疏才浅,哪及皇上万分,口中所述妄论,能入皇上圣耳,已是圣恩。” “谦虚了,朕还想多听你说说这些事情,在朕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康熙并没有皇帝的架子,让毕冉有一种这个皇帝还是蛮好相处的错觉。 “索额图,我很喜欢他,想经常听他说说那些朕所学不到的知识,可他只是一介汉民,你说该怎么办?”:康熙有转过身对索额图说道。 “皇上,汉民不能授予侍卫,伴读,臣也不敢妄提建议。”:索额图回道。 “你这个索额图,朕让你提点建议都做不到。” “楝亭呀,朕听你说过,毕冉在涿州曾经协助官府抓拿鳌拜余党,这可是大功一件呀,你觉得该如何褒奖呀?” 康熙见索额图给不了什么建议,便把目光投向曹寅。 “奴才以为,毕冉可以授于伴读,但无品无衔,方可服众。” 曹寅想了想,向康熙说出自己的建议,而康熙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定了,特授毕冉进宫伴读,无品无衔,每三日入宫一次。” 索额图对毕冉说道:“还不快谢恩?” 毕冉急忙跪下:“谢皇上圣恩!” 之后,毕冉莫名其妙的和康熙聊了起来,康熙此刻给毕冉的感觉不像是个皇帝,反倒像个好学的学生。 康熙的问题很多,一直问个不停,而也能给出自己的见解,毕冉倒也给康熙讲了不少自己曾经在国外学习的知识。 短短一番相处下来,毕冉发现康熙其实是个十分爱好文学,也十分相信科学的人,倒也难怪日后他能成为一代圣君。 而康熙从毕冉的谈吐,还有这些先进的知识中其实可以判断出,毕冉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毕冉留下来,做为皇帝,能第一次见面就说他喜欢这个,除了年少的真性情以外,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能力。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曹寅和毕冉出宫的时候,而康熙还有些恋恋不舍,真是可怕的求知欲。 毕冉和曹寅慢慢的走出皇宫,在返回的路上,毕冉终于有心思欣赏一下皇宫的景色了,可惜也只是看到高高的墙垣,还有一道道门。 毕冉感叹道:“一辈子住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面,其实皇帝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因此也难怪康熙的求知欲那么强,那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外面的广阔世界而已,至少对他这个年纪而言,世界也是从他人嘴里得知,完全靠着自己的想象去认知。” 第三十章 暗涌(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时间这东西很奇怪,当你想它过得快一点,却无奈的度日如年,当你想它过得慢一点,却总是一晃三秋过。 毕冉或许命中很适合生活在这块土地,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燕京,还是十七世纪名为顺天府的京城。 平静的生活,很惬意。 不知不觉,毕冉已经来到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里,毕冉每隔三天就随曹寅入宫,陪康熙读书,其余的时间时而和曹若兰外出郊游,时而和曹寅到内城各个王公大臣的府上做客。 京城最上层的阶级几乎都知道了毕冉这一号人物,甚至处于深宫之中的太皇太后都知道这个如同石头里面蹦出的毕冉。 做皇帝的伴读,虽然无品无衔,但却可以经常和皇帝相处,除了曹寅之外,毕冉此时在那些王公大臣的心里面就是现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其实一开始毕冉想不明白,为什么康熙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而在之后的陪读过程中,毕冉终于搞清楚了原因。 康熙在二月份的时候,年幼的长子承诂因病殇折,之后一直悒悒不欢,对朝政有些倦怠,皇帝每天都要读书学习,以保持优于普通人的知识量,但在皇子殇折之后对什么都兴致乏然。 太皇太后和大臣们对此非常焦急,害怕皇帝会一直沉沦下去,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让康熙走出阴霾,重新打起精神。 恰巧一次在晨读的时候,在讨论朝廷税收所遇到瓶颈时,曹寅的无心插柳,让康熙如同发现的新世界一般,顿时来了兴趣,一番细问之下,也就这样知道了毕冉这个人。 励精图治,是君王永远的课题,康熙希望能和古代那些明君齐名,甚至是超越他们,毕冉的吹水,其实也包含了很多现代思想,也许在思想封闭的时代普通的被统治的阶层会认为毕冉是歪门邪说,但作为统治者的康熙,他在毕冉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皇恩浩荡,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有巴结,自然也会有排挤。 索额图就是其中一位,这个已经位居保和殿大学士并兼任户部尚书,还是当今皇后赫舍里的叔父,更是协助康熙除掉鳌拜的第一助力。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毕冉,他是打心底看不惯,为此还时常在康熙面前数落毕冉的不是。 毕冉知道,这个索额图不过就是看不惯自己貌似得宠的样子,觉得自己无德无能,内心看不起而已。所以毕冉为了避免被说攀附权贵,所以很少和索额图有交集。 用毕冉的话来说“人家都讨厌你了,还往上凑,这不是犯贱吗?” 不过话说回来,毕冉天天被曹寅带着到处去和那些王公大臣打交道,一副左右逢源样子,连自己的都觉得自己是在拼命的攀附权贵了。 两个月的时间,毕冉学习了不少东西,学的最多的就规矩,各种各样的规则,因为在京城生活,要遵守各种让人摸不着脑袋的规矩。 因此毕冉那不算谨慎的性格,硬生生的被调教的开始谨慎了起来,因为总是害怕得罪人,而且毕冉也明白了,京城是大染缸,日子久了难免会被染上各种颜色。 临近十月,京城的气温急速下降,城里人们都开始换上冬服,宁静的日子过惯了,毕冉逐渐的忘了来京城之前的那副惨样。 这天,毕冉在屋里靠着火炉拿着一本蓝皮线装的“资治通鉴”愁眉紧锁的在读着,可是这些古文对毕冉这样的人来说,艰深晦涩,没有注译的情况下,毕冉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懂那么一丢丢。 在皇宫陪读的时候,康熙似乎也观察到毕冉在历史,古文学这一方面的匮乏,便赏赐了一套资治通鉴给毕冉,让他好好研读。 这可难坏了毕冉,但却没办法。陪皇帝读书,那些侍讲的官员讲的东西都是如天书一般,不跟着学习不行呀。 毛笔都不会用的毕冉,还被迫练习写字,每天都要抄四书五经,这让毕冉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此时曹若兰来到毕冉的房间,她的身后跟着提着一个精致的红酸枝提盒的翠儿。 一进屋就看到毕冉满脸愁容的曹若兰,关心的问道:“毕大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嘛?” 毕冉放下手里的书,缓和了一下表情:“没事,我能有什么难题。” 曹若兰来到桌子边,拉了把凳子坐下,示意翠儿把提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提盒那一格一格的抽屉,将里面的糕点,摆在桌面。 “来吃点点心吧。”:曹若兰摆好糕点,让翠儿把提盒放在地上后,说道。 看了看曹若兰带来的点心,沙琪玛、豌豆黄、核桃酥等一些精致的点心。 食指大开的毕冉,搓了搓手就拿起一块沙琪玛吃了起来。 曹若兰这时候问毕冉:“毕大哥,我听哥哥说,皇上让你暂时不要去宫里伴读了?” 毕冉咬了一口萨其马,边咀嚼边回道:“是呀,听说太皇太后身体欠安,皇上为表孝心,所以要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去汤泉养病。估计有一段时间会不在宫里。因此暂时我不需要进宫了。” “怪不得我哥哥他说要出京城,这段时间都不回来了!”:曹若兰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说道。 毕冉突然想到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曹晖出现了,便问曹若兰:“曹晖呢?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前几天江宁突然来信,要他立即回江宁,也不知道什么事。”:曹若兰说道。 毕冉听曹若兰这么一说,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回江宁也不说一声。” 曹若兰回道:“也不怪哥哥,事出突然,又恰逢那天你进宫了,所以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就启程回江宁了。” 毕冉吃完沙琪玛后舔了舔手指,说道:“怪不得,我还想说,他这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曹若兰看毕冉舔手指的样子,禁不住的掩嘴笑道:“毕大哥,你真像个孩子。” 而站在曹若兰身后的翠儿也忍不住的偷笑,毕冉此时有些莫名其妙:“舔个手指而已,有那么好笑吗?” …… …… 乾清宫内,康熙批阅着奏折,这时梁九功走入殿内,来到康熙身边恭敬的递上一本折子:“万岁爷,内务府筹备此次出巡的单子,您过目一下。” 康熙放下批阅奏折的朱笔,接过折子打开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单子,皇玛嬷那看过了吗?” 梁九功回道:“老祖宗那边回话,说让万岁爷您来定夺。” 康熙将折子放在书案上,说道:“让内务府那边再起草个随行官员名单。” “嗻!”:梁九功后退几步,正准备转身出殿外传话,这时康熙刚拿起朱笔,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把毕冉的名字加进去。” 说完康熙笑了笑,继续批阅奏折。 …… …… 京城内,某胡同。 一名男子瞻前顾后的进入胡同里,来到一间院子门前,他三长两短的敲了敲院子的木门。 不一会,门打开后,门里边说道:“有什么消息?” “太皇太后三天后随康熙往汤泉养病,你让人把消息带出去。”门外那人小声说道。 门里边回了句:“好!”便重新把门关上。 随后门外那人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胡同。 京城寒风骤起,宁静之下似乎有一股隐于暗处的波涛在伺机涌动。 此时曹府内,毕冉和曹若兰吃着糕点,聊着天,屋外吹来一阵寒风。 毕冉顿时感到一丝寒意,便起身去把门窗关紧,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个为什么。 毕冉用手搓了搓双臂,身体因为寒意哆嗦了一下:“这天怎么说冷就冷了呢?” “这北方的天,入十月后,是说冷就冷的!” “毕大哥,天冷了,我让翠儿去给你置办几件冬服吧! 曹若兰看毕冉冷的哆嗦,才想起毕冉没有冬服。 毕冉回到桌边坐下后,看着曹若兰说道:“若兰,那就劳烦你了!” 第三十一章 出巡(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临近傍晚,曹寅急匆匆的骑马回府,毕冉和曹若兰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曹寅是很少这个时间回府的。 更让毕冉惊讶的是,梁九功,梁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也紧随其后的进来 “梁公公跟我回来传皇上口谕。”:曹寅一下马就急匆匆的跑到毕冉面前,神情严肃的说道。 听曹寅这么说,毕冉知道规则,立马对着梁九功跪了下来。 “毕冉,接旨吧。”梁九功脱下斗篷,整理了一下挂在手中,严肃的说道。 “传圣上口谕。” “念毕冉这两个月来伴读有功,特许伴驾出巡,赏冬服、冬帽两套,白银一百两。” 梁九功抬高音量,宣布康熙的旨意。 毕冉伏地叩头:“草民毕冉,领旨谢恩。” 毕冉站起来后,那梁九功命那小太监把手里托着的一个精致的红色木箱交给毕冉。 随后那梁九功对毕冉和曹寅说道:“咱家得回宫了,不能离皇上身边太久,你们就不用送了。” 躬身送别梁九功后,曹寅转身说道:“毕兄,你运气真好,可以伴驾出巡,很多京官都没能得此殊荣。” 毕冉托着木箱,觉得沉甸甸的,心里道:“这康熙还挺贴心的呀,天气冷了,还给我送衣服,这老板不错。” 随后对曹寅说道:“皇上出巡怎么也要带着我呀?” 曹寅略带点责备意思回毕冉:“不要揣摩圣意,随圣上出巡这是莫大的荣幸,这样下去呀,搞不好哪天你还能和我同朝为官呢!” 毕冉笑了笑道:“这我真没想过,做不做官,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生活安稳惬意就好。” 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着说道:“毕兄如此澹泊寡欲呀,我实在是钦佩!” 听曹寅这么一说,毕冉反倒觉得有些难以为情:“要说我淡泊名利,我还真不是,只不过顺其自然,不敢想太多而已。” 曹寅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不说笑了,回屋吧,老站在外面也不像什么!” 这时一直在毕冉身后的曹若兰这才插嘴道:“毕大哥,你那箱子交给翠儿来拿吧?” 毕冉笑着拒绝道:“不用,不用,这箱子挺沉的,翠儿小姑娘家力气小,还是我自己拿吧!” 这时曹寅说道:“我还得回侍卫处的报到,今晚我值夜不能和你们吃饭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自从曹晖回江宁之后,这曹府内,曹寅有很少回来,除了那些大小级别的下人外,就剩下了毕冉和曹若兰。 这几日相处,让毕冉有些错觉:“我这跟若兰发展的好像有些快呀,日子过得好像小夫妻那样!” 毕冉之前一直觉得,古代女子应该是那种不出闺房半步的,而和曹若兰的相处却完全不是想象的那么回事。 其实是毕冉他不知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尤其是在江宁,他毕冉还真的是见不了曹若兰,更不用说能和曹若兰朝夕相处了。 而这次曹若兰本身就已经有些出格了,不过曹寅这个兄长没说什么,那些管家下人也不敢多嘴多舌。 总而言之,毕冉就是有些患得患失,感觉有点不真实。 莫非这是穿越之后给的待遇? 在和曹若兰吃完晚饭之后,毕冉回到自己屋内,打开那赏赐的大木箱,发现里面有两顶有檐边的圆帽,毕冉摸了摸是外面是绒布材质,中间是红色丝制帽纬,顶上无顶珠。 看帽子的样式毕冉有些惊讶:“这暖帽不是官帽吗?” 拿出两顶帽子放在一边,还有一套带绒的蓝色对襟马褂,蓝色的也是带绒的四开式长袍。 不过毕冉倒觉得这衣服没什么,就是箱子里面那两块五十两的银锭。 毕冉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掂了掂,很坠手,一块就接近一个拳头那般大小。 毕冉摇摇头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呀,来清朝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有奖金拿,不错,真不错。” …… …… 三天后。 康熙此次出巡其实阵势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只是陪同太皇太后去汤泉行宫疗养,所以跟随的官员和侍卫并不是很多,仅仅只有三百余人,完全没有在二十一世纪清宫文献描述的乾隆南巡那般盛大。 乾隆南巡可是有数千人之巨,沿途路过州府县还得有迎接队伍,表演戏剧等等节目。 当天毕冉身穿康熙赏赐的衣服,在紫禁城天安门外的广场集结,由于他身份比较特殊,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内侍,更不是侍卫,还不会骑马,所以被特别安排和梁九功一同在銮驾边。也就是说这一路他都得走路着去汤泉了。 曹寅和其他侍卫一样都身穿行职黄马褂护卫在康熙的銮驾周围,位置和毕冉的位置有些近,太皇太后的凤辇在康熙的銮驾后面。 品级一品以下的官员都在康熙的銮驾前面,像索额图,领侍卫内大臣,这样的一品大员才能骑马随行。 随着锣声,喇叭的鸣声响起之后,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大清门出发,出正阳门,往京城外小汤山汤泉行宫出发。 由于这次只是陪同太皇太后出宫养病,所以随行之人并不多。 人多行进的速度就会慢,出了京城在郊外,还时不时需要停下来歇息休整一番,毕冉跟着銮驾慢慢的走着,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又和身边同行的梁九功没什么话题,因此一路走的有些折磨。 虽然康熙偶尔会隔着銮驾的窗和毕冉说说话,但也是短短几句,毕冉脑子还幻想如电视剧那样皇帝叫自己上銮驾聊天,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可惜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里并没有发生。 一路前行,古代的平底布鞋穿起来很不舒服,路走多了,毕冉觉得脚下生热,感觉已经快要磨出水泡了。但也只能硬撑着,冬服有些后,路走多了全身发热,毕冉已经是满头大汗,表情都要控制着不能露出哭丧之色。 毕冉看了看同行的其他人,虽然也能看到他们出汗,但是他们神情淡然,完全看不出疲惫之色,毕冉心里道:“这些人体力真好,走那么远的路,气都带喘的。” 和毕冉同行的梁九功,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人家都看起来比毕冉轻松的多,这让毕冉有些惭愧:“妈的,一个太监都比我强。” 康熙的出巡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前行到小汤山附近,毕冉在想:“这就是小汤山呀,真是风景秀丽,果然古时候开发程度低下,大自然的气息还是很浓重,偶有建筑也是很周围的景色浑然一体,美,是真的美!” 其实毕冉在随队伍前行时,索额图和那领侍卫内大臣时常骑着马前后来回的监督,那些扛着旗杆,牌子的銮仪卫都低着头在前行,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几个小时,是人都受不了。 在即将进入小汤山之前,队伍又再次停下休整,毕冉终于能停下来歇歇脚,他弯下腰用手捶捶已经异常酸痛的小腿肚子。 这时康熙叫喊梁九功,梁九功扶着康熙走下銮驾,走往太皇太后的凤辇,康熙在凤辇外行礼作揖之后,在凤辇旁边的太监通报过后,凤辇厚厚的门帘掀开,这时毕冉透过布帘的间隙隐约看到,凤辇内坐着一位身穿华丽宫服,看起来越四十岁出头的女人。 毕冉有些惊讶:“这就是太皇太后呀,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呀,雍容华贵,这把年纪了看起来还这么漂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毕冉脑里碎碎念着,这时候曹寅偷偷走到毕冉身边给他递了个羊皮水壶:“累了吧,喝点水吧!” 毕冉瞻前顾后了一下,急急忙忙拔开水壶的塞子,咕咕噜噜的豪饮起来。 待有些心满意足后,用袖口擦擦嘴,心里想道:“这时候要是能吸上一个烟,那就完美了!” 把水壶递还给曹寅后,见曹寅一身明黄行褂,腰挂佩刀,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忍不住的小声逗笑道:“楝亭,你这一身御前侍卫的打扮好帅气呀!” 听毕冉的逗笑,曹寅有些紧张的回道:“毕兄,严肃点,这场合不便逗笑。” 毕冉此时才想起讨厌他的索额图的正骑着马经过他们的身边。毕冉和曹寅不约而同的分开,不再对话。而曹寅更是一脸正经的站在目视前方。 第三十二章 汤泉行宫(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毕冉看着索额图骑着马走远后,再回头看,康熙进入太皇太后的凤辇,两三刻钟之后,康熙从凤辇出来,再次回到自己的銮驾。梁九功高声道:“起驾!”之后銮仪使也随即喊道:“起驾!” 队伍再次缓缓的前进,进入小汤山的范围之后,毕冉隐隐约约看到附近有官兵活动的痕迹,这座位于京郊以北的一座小山包,其实是皇家禁苑,所谓汤泉行宫其实就是皇帝的泡温泉的地方。 这座建于康熙五年的行宫,风景秀丽,是康熙入冬后外出驻跸的地方。毕冉起初以为也就出巡队伍就这三百余人,到了小汤山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随着一步步进入到小汤山后才知道,原来这整座小山头已经提前被派来的两个营的丰台军驻防了。 终于随着康熙和太皇太后进入行宫之后,行进的队伍才被解散,松了一口的毕冉也有幸可以参观到皇帝的汤泉行宫的模样。 这个依山而建的建筑群,没有京城内随处可见的那些建筑那么壮观,但是这里胜在建筑精致,苑内园林设计精巧和山里的风景浑然一体。 由于皇帝的驻跸,周围满是官兵,戒备森严,清朝早期看似平静的京城其实周围危机四伏,皇家在安保方面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虽然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这只是皇家的排场,其实看似奢靡,其实各中原因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已。 由于一层层的戒备圈,实际像毕冉这样的随行人员,活动范围并不大,还要在苑外随时听宣,因此毕冉只得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附近没人的地方偷偷吸根烟,这个烟鬼,去到哪都要带着半包烟,没有打火机这个困扰也在进京之后,在曹府下人那里要到了可以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气定神闲的毕冉,身体侧靠着行宫围墙边的树,口里缓缓的吐着烟圈,这也是难得闲暇时刻, 天色逐渐向晚,毕冉被安排和其他随行官员一起用膳,而康熙则陪同太皇太后的在苑内主殿里用膳。 在进入行宫后,毕冉一直没见着康熙了,其实他心里纳闷:“叫我跟着来,结果来了之后,一直和这些不认识的官员在一起,也不知道意义何在,自由还被限制了,真的是活受罪。” 行宫主殿内。 康熙和太皇太后在用着膳,周围的那些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皇玛嬷,您在这安心养疾,孙儿在这陪着,直到您有所好转。”:康熙恭敬的对太皇太后说道。 “玄烨呀,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其实你不用陪着我来这里的。”:太皇太后回道。 “这是哪里的话,皇玛嬷您身体欠安,孙儿陪同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古明君以仁孝治天下,孙儿也是为天下百姓做表率。”:康熙义正言辞的说道。 “哀家知道你有心了,也知道承诂早殇对你的打击很大,之前见你悒悒不欢,实在担忧的很,如今你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只是可怜了赫舍里那孩子。”:太皇太后说着说着神情露出点忧伤。 “皇后怎么了?”:康熙有些惊讶的问道。 “承诂早殇,你悲痛欲绝,整日愁眉苦脸,也冷落赫舍里那孩子,须知承诂也是赫舍里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呀,你伤心黯然,难道赫舍里她就好过吗?” “哀家也做是做过母亲的人,更体会过丧子之痛,完全能明白赫舍里内心的苦痛,你这大半年的冷落,怠慢,可知道她现在也在病痛的折磨之中?” 太皇太后伤心的责备着康熙。 “皇后她病了?”:康熙更是一脸震惊。 “唉!玄烨,皇玛嬷这不用你陪,赫舍里那才是你应该要去陪的。”: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后说道。 “孙儿怎么能……” 康熙站了起来准备拒绝太皇太后,要留在太皇太后身边陪护,这时太皇太后却摆摆手说道:“再不回去,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康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急忙躬身作揖:“孙儿这就回宫!” 这时梁九功过来恭敬的说道:“万岁爷,奴婢这就给你备驾。” 康熙此时有些紧促的说道:“不用了,备匹马,朕要连夜赶回宫去。” “嗻!”:梁九功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传旨。 这时,在外面的毕冉看见康熙急匆匆的从殿内走出,心里纳闷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正好,此时曹寅跑了过来说道:“毕兄,你先留在这里,我和几名侍卫须得护卫皇上快马回宫!” 毕冉不解道:“什么急事需要连夜回宫?” 曹寅看了看周围靠近毕冉耳边细声说道:“皇后病危!” 说完,便急匆匆的追康熙而去,留下毕冉目瞪口呆:“皇后病危?” …… …… 小汤山外,一大批人正乘着夜色,消声无息的包围这座小山头,领头的几人骑着马远远的看着小汤山,恰巧这时看到一大批人举着火把骑着马奔驰而出。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快马而出?”:亲自一人疑惑道。 “不知道,叫探子去打探打探情况!”:另一人回道。 不久,只见一名黑衣蒙面的人跑回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秉主上,是康熙那小儿带着侍卫连夜回京。” 骑在马上的一人问道:“只是他和侍卫?太皇太后呢?” 跪地黑衣人说道:“只见康熙和侍卫,不见太皇太后!” 骑在马上那人突然哈哈笑道:“天助我也!”随后又继续说道:“此次,我集中四个堂全部人马,外加云南那边支援的两百多人,此次围攻诛杀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传令下去,亥时三刻动手。” 随后周边其余众人都单膝下跪,抱拳喊:“得令!” …… …… 汤泉行宫内,毕冉急匆匆的跑出门外,捂着肚子诚惶诚恐的喃喃自语道:“死了,吃错东西,哪里有厕所呀?” 像无头苍蝇一般,捂着肚子,扭曲着脸到处乱跑,最终偷偷跑出行宫外面的树林里才找到地方可以蹲下来解决问题。 口里叼着烟,眯着眼睛,蹲在树林的一颗老树边:“还好及时找到地方,要不然真的差点拉在裤子里。” 口里吐着烟,驱赶着骚扰的山间蚊虫的时候,突然毕冉听到远处有乱哄哄的声音,便急忙捡起几张树叶,擦完屁股后,拉起裤子。 莫名其妙的说道:“这么晚了,外面这么吵?” 不明所以的毕冉往山下跑,越近山下,乱哄哄的声音越大,这样使得毕冉更觉奇怪。 越过树林,印在眼前的是外面官兵和一群蒙面黑衣的人混战在一起。 毕冉不由得惊道:“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身穿戎装的统领高声呼喊道:“有反贼作乱,保护好太皇太后!” 呼喊声,厮杀声顿时遍满整个小汤山外围。 毕冉此时瞪大了眼睛,心里骂道:“这尼玛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护驾!” “护驾!” “护驾!” 周围不断的有高吼护驾的声音! 刹那间,毕冉知道情况不妙,立马想回身原路跑回行宫,可是原来越多的官兵聚集,树林里一时间也变成了战场。 周围一片乱哄哄的,毕冉根本分不清敌我,情急之下在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忘了把手枪带出来。 “糟了,忘记把枪带在身上了!” 无可奈何的毕冉只能不停的跑着,时不时就看到有贼人或者官兵倒下,耳里全是厮杀声,惨叫声。 茫然无措的毕冉一路往行宫的方向跑,他知道行宫大门应该是不能去了,所以他想顺着路往侧门方向跑。 这时的毕冉内心怕的要命,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陪皇帝出个门也能遇到这种事情。 好不容易看到了侧门,却发现这里也已经在激战之中,害怕的毕冉马上掉头,一刻也不敢逗留:“完了,哪个门都没办法返回行宫了,这该怎么办呀?” 一边跑一边想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见一黑衣人骑着马朝自己奔驰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毕冉直觉得头部被硬物重击。 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三十三章 激斗(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张开眼,发现自己侧躺着,脸紧贴着地面,嘴里都是土,想爬起来,却发现全身疲软。 头痛欲裂,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湿湿黏黏的,毕冉奇怪的收回手看了看,却发现满手都是血。 顿时毕冉就开始慌了,因为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眼睛乱瞟,看见帽子掉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喘着粗气的毕冉,吐出嘴里的土,咬着牙,忍着后脑伤口的剧痛硬撑着身体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熟悉的那种头痛,眩晕,恶心的感觉齐齐袭来,毕冉站了起来后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下一软,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毕冉才发现自己周边,横七竖八的,地上躺了很多尸体,有官兵的,也有黑衣贼人的。 毕冉吓得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捂着后脑的伤口慢慢的走着,瞻前顾后生怕再突然出现一个人袭击自己。 路过之处不是血就是尸体,要不是就是残肢断臂,甚至还能看到张着嘴,瞪着眼,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 毕冉差点没把胆吓破,这在自己昏迷的过去之后,是发生了多惨烈的激战呀? 好不容易来到行宫正门,阶梯处也是成堆尸体,正门里里外外都是,毕冉踮着脚尖在尸堆里穿行,他想起太皇太后是在正殿,便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正殿。 越靠近正殿,厮杀声就越大,一过去就发现领侍卫内大臣以及索额图等几十名侍卫官兵横着刀在和那一群不知道多少人的黑衣反贼在混战着。 见这么多人,毕冉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观望着。 砍翻一名黑衣反贼之后,索额图吼道:“你们这些狗贼,简直无法无天,敢来袭击太皇太后,找死。” “怎么援军还没来,是不是我们驻防的守兵被冲散了?现在行宫内就剩下我们这几十个人吗?”:那领侍卫内大臣退到索额图身边焦急的说道。 “兄长,如果援军不到,我们兄弟俩也要杀出一条血路,绝对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什么闪失,否则我们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清。”:索额图背对着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大义凛然的吼道。 毕冉此时对这个索额图有些改观,能这么不要命的保护自己的主子,证明他还是很有血性的人! 随着那群黑衣反贼的步步逼近,索额图,噶布喇两兄弟和侍卫们都被逼的退往太皇太后所在的主殿,毕冉看形势险峻,一直在脑海里想有什么办法。 只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又不会武功,唯一的那把枪也没带在身边,一时无对策的毕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声和火铳的“砰砰”声。 正好看到脚下有一把刀,毕冉急忙捡起刀,手上有兵器总比没有好。 这时大殿外的众人似乎也听到了火铳开火的声音,那群黑衣反贼明显攻势有些加强,反倒索额图有些喜出望外大喊道:“火枪队来了,守好大殿,不让这些反贼前进一步。” 毕冉偷偷摸摸的绕到离大殿就近的地方,等火枪队一进来,就和那些火枪队一起杀向那些黑衣反贼。 虽然毕冉现在的头还有些晕晕的,但是最起码恢复了点力气,自己想着,如果自己这样逃回京城,不帮忙,那么到时候追查出起来,自己也难推其咎。 更何况,这帮人也许和那个费琢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这时火枪队的官兵终于杀了进来,只见他们排成一排,对着那些黑衣反贼砰砰砰的开枪。 一排枪口吐着火舌射向那群人,在最后面的黑衣反贼应声倒地,毕冉也壮了壮胆拿着刀冲了出去。 毕冉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黑衣蒙面的就挥刀劈了下去,索额图在大殿门前揪住一名黑衣反贼横刀在其脖子上抹了一刀,随后就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因为厮杀缠斗了许久,他那乌青色的朝服,都是刀痕和血迹,脸上也沾了不少血。 毕冉见那索额图如此勇猛心里惊叹道:“不亏是当过侍卫的人,身手了得呀!” 毕冉乱劈乱砍,一路也杀到了索额图的面前,而索额图刚刚又砍死一名黑衣反贼后,看见满头是血的毕冉,以为他也是奋勇杀敌而搞得挂彩,便高声说道:“看你之前羸羸弱弱的样子,想不到在危难之际不去逃命,也能挺身杀敌,看来是我之前看错你了!” 毕冉站到索额图身边说道:“承蒙圣恩,如果我逃了,怎么对得起皇上的厚爱?”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一说,反而道:“哈哈哈,好,你小子不错,还知道圣恩。” 毕冉看了看周围,担忧道:“索大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对方人数太多,我们现在加上火枪队胜算也不大呀!” 这时另一边的噶布喇背对背靠了过来侧头说道:“这帮反贼人数过多,我们现在恐怕只能是杀出一条血路,带太皇太后突围了!” 索额图此时似乎已经有些累了,手微微颤抖的举着刀,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兄长,皇上回京之前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太皇太后,这皇上前脚刚走,这反贼居然后脚就发动攻击,只怕是早有预谋。” 毕冉焦急的说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说完又一名侍卫被砍翻在地,索额图一看生气的吼着举刀和那反贼对砍,几招之后那反贼不敌索额图,被劈中脖子,双手捂着脖子的伤口倒地气绝。 “这样下去不行了,累也要把我们累死,不知道在外面的怎么样,两个营的兵马重整过来不没有!”:索额图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粘的血和汗说道。 突然一名身形魁梧,身手了得的黑衣反贼,举着一把大钢刀将护在大殿门前侍卫全部砍死,毕冉和索额图还有噶布喇一惊,急忙冲了过去,三人齐齐举刀劈向那魁梧的反贼,谁知那人只是横刀举起,就挡住了三人齐齐砍来的刀。 毕冉此时一看那反贼的眼神,不由得惊讶道:“巴什?” 索额图和噶布喇也一脸震惊,齐声道:“什么?” 那巴什发出渗人的冷笑声,对着毕冉说道:“想不到吧?” 毕冉一脸不容置信的吼道:“不可能,你不是还关在涿州的监狱里吗?” 那巴什一脚踢在毕冉的胸口,毕冉的身体重重的撞开大殿的门,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此时大殿内的太皇太后吓得站了起来,而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唯有那从小就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挡在身前。 索额图和噶布喇急忙退往大殿内。 索额图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毕冉问道:“没事吧,还起得来吗?” 毕冉捂着胸口,吐了口血艰难的爬了起来回道:“还,还死不了!” 身形魁梧的巴什犹如鬼神一般大步踏入大殿内,看了看毕冉,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今天,这博尔济吉特氏是一定得死,小子,识相的话,现在逃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下次在杀你!” 索额图怒道:“大胆反贼,胆敢直接叫太皇太后的名讳。” 巴什狂妄的大笑道:“我都敢来杀她了,我一个名讳又算的了什么?” 索额图忍不住举刀向巴什劈去,巴什挥刀和索额图一来一往的缠斗起来。 “大哥,你和毕冉护送太皇太后出去,这里交给我”:索额图喊道。 可是索额图明显不是巴什的对手,几招之后索额图被砍中肩膀,被迫半跪在地,而索额图也是血性非常,咬着牙,用手抓着砍在自己肩膀的刀身,企图拖延时间,让噶布喇和毕冉能将太皇太后护送出去。 而那巴什一脚踢翻索额图,毕冉和噶布喇只能挡在太皇太后身前。 巴什步步逼近,毕冉知道这个巴什不是一般的厉害,便使了个眼色给噶布喇,两人心领神会齐齐举刀向巴什劈了过去。 但是就是两人合力也完全不是那巴什的对手,噶布喇直接被砍断了右手,捂着断手的伤口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毕冉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索额图大喊一声,举着刀向巴什的背后刺了过来,被人用刀反手一挥,劈中脖子,倒地气绝。 毕冉被巴什扔在地上:“等下我把她杀了,在好好料理你!” 巴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反手挥了一拳,把苏麻喇姑打的翻倒在地,对着惊慌失措的太皇太后说道:“去死吧!” 随后举刀要劈向太皇太后时,毕冉爬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挡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这一刀下去,血溅三尺,毕冉并没有感到痛苦,直接气绝。 只留下被毕冉的血溅了一身,满脸惊慌的太皇太后。 第三十四章 重复的危机(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仅一瞬间,毕冉很短暂的恍惚感之后,眼前的的场景就已经转换,肚子再次抽痛,吃坏的东西要拉肚子的印象太过深刻。 或许是两个多月的修整,精神状态很饱满,所以这一次回溯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强烈的感觉,但肚子咕噜的叫,让毕冉没时间去思考太多,无奈之下顺着记忆跑到树林里面去解决问题。 乱哄哄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时候的毕冉已经有心里的准备了,解决肚子问题后,他还是选择跑下山去,小汤山外围临时驻防的丰台大营调过来的两个营的官兵已经和突袭的黑衣反贼已经开始交手,这些黑衣反贼毕冉在上次看见巴什之后,几乎可以确定,这帮人就是两个多月前在易县,涿州对付自己和曹若兰的那些家伙。 毕冉现在倒也不是很意外,这帮人为什么能如此胆大妄为,因为有费琢那诡异少年,所以再出格,再混乱的事情发生也属于在可以预测的范围之内,只是上次死的有些快,毕冉甚至没有感到什么痛苦。 根据这一次的观察,毕冉发现对方似乎发动突袭的速度很快,很精准,十几分钟的时间驻防的朝廷卫兵就被切成了几块,互相之间都无法联系,很快陷入混乱,周围无法互相驰援,并且对方目的性很强,防御薄弱的地方很快被突破,大量的黑衣反贼一路杀进行宫内,不费吹灰之力,毕冉冷静的分析,估计对方早就做好的进攻的周全计划,而且对小汤山附近的布防位置情况都非常了解。 经过过短暂的分析,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而且只怕朝廷内部有奸细,否则对方情报能如此精准吗? 自己维持两个多月的宁静生活被彻底搅乱了,而且还是同一帮人,毕冉此刻内心大骂道:“费琢,你这个王八蛋,同为穿越者,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不搞事情吗?” 树林里,行宫主门前的那条山道已经陷入激斗之中,朝廷的官兵此刻节节败退,攻入行宫只是时间问题了,毕冉急匆匆的下山,一路避开战斗发生的地方,下方外围官兵已经被冲散,还时不时有稀稀落落的带着火的弓箭从天而降。 当然这些都是受过严格训练出来的精锐,对方只是占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先机,整小汤山附近两个营的兵力,怎么也有一千人,毕冉不相信对方兵力会有朝廷布防的兵力多。 有了一次死亡后所知道的信息,毕冉在混乱的交战之中穿行,他不太了解外围的情况,所以他极力的想先去找到,现场指挥的统领,厮杀声还在延续。 终于山下看到一小波官兵在极力反击,毕冉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在看见一名身穿红色轻甲的军官在奋力搏杀,毕冉喊道:“大人,反贼已经快攻入行宫了,得组织有效的反击。” 那军官很快反应过来,砍杀了一名黑衣反贼之后,大声回道:“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毕冉因为一路跑过来,所以有些气喘吁吁道:“大人,情况紧急,必须组织有力反击才行,如不能快速把周边被冲散的兵力集中,太皇太后危在旦夕。” 那军官走了过来揪住毕冉胸前的衣服凶横的盯着毕冉说道:“你想说什么?在这胡言乱语,还想对我们指手画脚?” 毕冉见对方反应如此激烈,急忙解释道:“大人,现在情况确实紧急,如果还在外围与对方缠战,行宫被突破,那到时一切都晚了!” 那军官似乎很反感毕冉的指手画脚,将毕冉推倒在地,厉声道:“管好你自己先,滚!” 毕冉跌倒在地,看着眼前十几名官兵在搏杀,却并不理会自己的建议,只好无奈的捡起一把死去官兵的佩刀,转身往行宫方向跑。 毕冉能理解这些官兵的心态,被突如其来的反贼打的措手不及,丰台大营朝廷精锐的颜面尽失,内心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耻辱。 一路往回跑,毕冉听到一声大喊:“快去禀报皇上,汤泉行宫遇袭,情况危急,请立即派兵驰援。”随后几名侍卫骑着马一路向外奔驰。毕冉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道:“现在才去追皇上,报告情况,等调来其他部队过来驰援,太皇太后早就死了!” “又不是自己这边的兵力不够,只是被打懵了而已,不想办法重整兵力去叫救援有什么用。”:毕冉对此很是不解。 行宫主门外,毕冉看到了上次因为自己昏迷而没有看到的激烈战斗,蜂拥而上的黑衣反贼,被逼的一步步退守的官兵很快就被消灭。 看来对方这些人也并不比这些精锐差,作战素质很高,下手狠辣,难怪鼎鼎大名的丰台军朝廷训练有素的特种野战军会被打的七零八落。 不过对方目的明确,并不恋战,其目的只怕就是奔着康熙的祖母后来被称为孝庄的太皇太后而去的。 或许因为费琢的干涉,历史上原本就不会发生的恶性事件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毕冉仔细想想,可能现在康熙尚且年轻,大清还需要依靠这个太皇太后控制朝局的稳定,如果把太皇太后给杀了,或许朝廷立马陷入大乱,用这种激烈的办法,如果成功后果势必非常严重。 朝廷需要强有力的公信力,在精锐武装的威慑下,首脑还能被强行围杀,就算再聪明的康熙也无法控制的住局面,只怕之后各省必定发生暴乱。 毕冉偷偷摸摸的尽量的避开战斗,毕竟他最多比手无缚鸡之力好那么一点点,哪是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反贼的对手,正面对抗的话,随便一个都能把毕冉按在地上摩擦。 上次也就是出其不意,砍了两三个人,死不死还不知道。毕冉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实力恐怖的巴什,这一路还没看见他,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回到行宫和索额图汇合,看看能不能组织有效的反击。 趁着混乱,毕冉较为顺利的再次回到行宫,遍地的尸体,残肢断臂,现场战况惨烈。 索额图和噶布喇组织那些侍卫以扇形的队形将那些黑衣反贼挡在大殿门外,毕冉看着殿外的空地几乎全都是身穿黑衣的反贼,根本无法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只怕眼下的情况还是等那些用火铳的官兵上来再说。 没过多久,行宫外熟悉的火铳的砰砰声再次响起,索额图的高喊声又再次传入自己的耳里,只是这次自己没有慌乱,头部也没受到攻击而已。 火铳队排成一排,火枪冒着火舌向那些黑衣反贼攻击,这熟悉的场景发生了,毕冉这次等待火铳队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再选择提着刀跑出去,他的目的是找出巴什,这个家伙才是最大的威胁。 巴什这个家伙,化成灰毕冉都能认得出他,死了那么多次在他手里,印象实在深刻,况且他那比常人魁梧的很多的体型,简直像二十一世纪时候那些M国那些WWE野蛮摔跤手那样壮硕。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火枪队的驰援,黑衣反贼陷入了混乱,毕冉乘机挥刀乱劈乱砍,来到索额图身边,而且他已经发现那个巴什就混在这群黑衣反贼里面,过不久他就会杀到大殿门前。 “索大人,情况危急,得想办法突围呀!”:毕冉来到索额图身边说道。 索额图踢开一名黑衣反贼后,见到毕冉出现在自己身边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居然没死?” 毕冉听那索额图这样说内心有些无语:“这家伙是有多讨厌我呀?” 此时又有黑衣反贼举刀袭来,毕冉只能举刀还击,刀刃相交,毕冉力气比拼不过,被逼后退,噶布喇这时乘机撩刀劈杀了那黑衣反贼。 索额图劈砍一名黑衣反贼后,微微气喘的说道:“你小子不逃命,还能回来救驾,这真的是出乎我意料。” 毕冉回道:“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不堪吗?” 索额图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和那些黑衣反贼喷的血,说道:“你那羸弱的样子,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没什么让我看得起你!” 噶布喇这时说道:“索额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突围出去!” 索额图回道:“兄长,现在这些反贼人数这么多,我们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毕冉知道上次的结果有多惨烈,急忙说道:“杀出血路?这样很不稳妥,我觉得让侍卫先挡着,拖延点时间,好让太皇太后从大殿后窗逃出去再说!” 索额图还没来得及反驳毕冉的建议,这时候那巴什已经见守在大殿门前的侍卫全部干掉。 对于毕冉来说,巴什再次如同鬼神一般站在了自己和索额图面前。 第三十五章 什么叫做绝望?(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索额图见这个巴什如入无人之境,便气的挥刀劈了过去,毕冉急道:“索大人,不能和他正面对招,你不是他的手!” 索额图和那巴什过了两招之后,听毕冉这么一说有些应接不暇的大声回道:“这么一个反贼,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噶布喇哼了一声:“反贼敢如此嚣张跋扈,去死吧!”随后也加入索额图一起对付那巴什,两人一左一右拼命的猛攻巴什,明知道两个人不是巴什的对手的毕冉只能焦急的说道:“两位大人,你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没必要白白送命。” 但索额图和噶布喇并不理会毕冉,继续和那巴什缠斗,虽然看起来一来一往,但也可以看出逐渐疲软,逐渐处于下风。 毕冉见索额图两人不理会自己的警告,无奈的咬牙提刀追上去。 无独有偶,上次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就能吗? 显然不行,毕冉在多次轮回中和那巴利交过手,每一次的结果都很惨,所以他本能的对这个家伙产生畏惧。 多次的对决,都狼狈不堪,他现在只想这怎么把这两个一品大员拉回来,在这里死了十分不值。 “索大人,不要和他缠斗,这个贼人就是在涿州袭击曹家兄妹的鳌拜余党。” “什么?鳌拜余党?”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此时此刻的索额图和噶布喇一脸不容置信的,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如此厉害的贼人居然是鳌拜集团的漏网之鱼,朝廷钦犯。 两人急忙步步后退,索额图大声怒斥道:“狗贼,你居然敢背叛朝廷,背叛八旗?” 巴什冷笑道:“康熙小鬼,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我们还要效忠于他?” 毕冉对索额图说道:“这家伙已经彻底被仇恨吞灭了,和他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索额图虽然一脸怒气,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当时他和皇上围攻鳌拜,并且肃清了鳌拜集团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本来人家就已经走投无路了,背叛也是正常的。 巴什看见毕冉后,用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毕冉,用他渗人的冷笑声说道:“臭小子,不是冤家不对头,想不到你也在这里,正好,今天也新仇旧恨一起算。” 毕冉头上冒着汗,有些微微颤颤的说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不是还被关在涿州的监狱里面吗?” 这时其他一些黑衣反贼聚集到巴什身后,一名黑衣反贼说道:“堂主,任务要紧,我们必须得速战速决,外面的弟兄顶不了多久的!” 巴什侧头听那黑衣反贼说了之后,说道:“放心,那太皇太后近在咫尺,我们一鼓作气攻进去,现在没人能挡的住我们。” “索额图,今天我要为鳌大人报仇,你和你身边的那小子都要成为我刀下亡魂。” 索额图被巴什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怒吼一声:“大言不惭!”提着刀又攻了上去。 毕冉见索额图这么不受激,便急忙拉着索额图的手臂说道:“索大人,不要冲动,对方那是激将法。” 噶布喇也附和道:“是呀,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我们不能被中他的激将法,眼下形势对我们不利,必须谨慎。” 索额图这才冷静了下来,瞪着那巴什,说道:“狗贼,你不要神气,待援军一到,我看你还能不能如此跋扈!” 而那巴什似乎并不在意,哈哈笑道:“你觉得你等得来援军吗?” 说完,举刀直接就劈向索额图。 当头一劈,索额图急忙抬刀格挡,巨大的力道压着索额图单膝跪地,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挡住,但即便这样也已经让索额图涨红了脸,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噶布喇和毕冉本来想一起攻击巴什,可惜其他黑衣反贼也在随后攻向他们,此时已经无暇于驰援索额图, 巴什似乎已经没有耐心了,一脚将索额图踢翻,噶布喇和毕冉都被逼的贴在大殿的门上,索额图艰难的站了起来想反击,可惜这时巴什又攻了过来,再次想格挡,却已经无力挡下这一刀。 “啊……”索额图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胸前被劈了一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浸湿石青色的补服,胸前的麒麟纹的补子被斜着劈开,被血染成了红色。 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索额图嘴里还艰难的吼着:“狗贼……” 噶布喇后脚踢开殿门焦急的说道:“毕冉兄弟,快把我弟弟拖进去。” 毕冉急忙双手扣着索额图的腋下,想将索额图拖进大殿,这时一道刀影袭来,鲜血喷了毕冉一脸,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被齐肩砍下,钻心的剧痛让毕冉捂着断臂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嚎叫。 索额图脸上煞白,口里吐着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挤出来:“大哥,快带太皇太后走!” 噶布喇见索额图和毕冉皆受重伤,眼中含着不甘急忙退往大殿。 殿内那些宫女太监都颤颤巍巍的缩成了一团,只有苏麻喇姑护在太皇太后身前,看到大门被攻破,贼人杀了进来,太皇太后虽然面容慌张,但是强装镇定,开口道:“尔等是来要我这老婆子的命?” 巴什不再理会索额图和毕冉,大步跨进大殿冷笑道:“没错,我们就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 其他黑衣反贼将索额图和毕冉拖进大殿,用刀夹在他们的脖子上。 噶布喇退到太皇太后身前和苏麻喇姑形成一左一右的姿态,将太皇太后挡在身后。 太皇太后见现在这样的局势,心里也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便对苏麻喇姑说道:“苏麻,你和噶布喇逃吧,回去告诉玄烨,扫清这些贼孽,为他皇玛嬷报仇雪恨。” 苏麻喇姑哭着说道:“太皇太后,苏麻从小侍奉您,这会哪也不去,就算死也要陪着您。” 噶布喇也说道:“臣也不走,誓死保护太皇太后到最后,这样才能不枉顾圣恩,尽作为臣子最后的忠心。”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 捂着断臂处,脸上疼得扭曲的毕冉,此刻被两名黑衣反贼拖了起来,脖子还被架着刀跪在地上,他疼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巴什……有,有种你就砍了我,别磨磨,蹭蹭的……” 毕冉知道此时已经和上次一样无法挽回了,现在想刺激那个巴什将自己杀掉,好让一切重来,只要时间回溯的再早一点,或许自己就可以提醒康熙,做好对应的防备,这样就不会出现眼下这个绝望的境地。 只是现在的巴什似乎并不吃毕冉这一套,只是冷笑着说道:“这么想死?我现在偏偏不让你这么早死,我要你自己流血干涸而死,我要你死前充满痛苦和无助,这样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毕冉浑身颤抖着嘶吼道:“狗……” 巴什转身啪啪甩了两记耳光在毕冉的脸上,随便踢了一脚在毕冉的肚子上:“闭嘴……” 索额图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对毕冉说道:“毕兄弟,我们辜负皇上,没能,没能保护好太皇太后,但在临时前结识你这么个好兄弟,黄泉之路也不寂寞了!” 毕冉被巴什打的头眼昏花,嘴角留着血,但是他却不甘心,就算死也要死得痛快一点,怎么能这样生不如死呢? 他抬起头来,继续讥讽道:“巴什,你,你个狗腿子,你说报仇雪恨,其实还不是被你身后的人利用,你不弄死我,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那巴什这次被毕冉激怒了,怒吼道:“你叫我狗腿子,王八蛋,我现在就砍了你!” 见那巴什举刀要砍向自己的头时,毕冉反而笑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噶布喇,别过头不愿看到自己死前血腥场面的苏麻喇姑,最后看着太皇太后那雍容华贵,半老徐娘却依旧风姿绰约的脸,看到她眼中露出的绝望。 噗呲…… 毕冉眼前画面一坠,眼前一抖,场景便成的竖着的,他看到索额图痛苦的表情,嘴里好像在喊着,但是自己已经听不到了,还能隐约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之后眼前画面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什么叫绝望,毕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知道绝望他经历的够多了 这是他第几次死亡? 第八次还是第九次,总之他已经忘记了! 第三十六章 重来后的努力(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毕冉此刻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是回归到了较早前的皇帝车队还没进入小汤山的时候,正好是进入小汤山前,毕冉喝着水看见康熙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的那一会,曹寅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毕冉没有选择和曹寅开玩笑,而是表现的有些心事重重,他在想要不要和曹寅说,或者是怎么和曹寅说。 这时,表情有点趾高气昂的索额图正好卡着点骑马经过,毕冉有些失神的一直望着索额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犹豫不决,在旁边的曹寅似乎从毕冉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便问道:“毕兄,怎么了?” 毕冉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进入小汤山之后再决定怎么和他们说,毕竟现在还是无法想出一个好的措辞,贸然提醒,只怕别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甚至会觉得自己危言耸听,胡言乱语。 将羊皮水壶递还给曹寅后,毕冉笑了笑回道:“没事,我是在想,索大人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曹寅侧头憋了一眼索额图,靠近毕冉小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讨厌你,但我大致猜测有一部分原因出于我,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来历不明。” 这毕冉当然能知道索额图为什么讨厌自己,只不过故意随口问问,不过是想转移一下曹寅的视线而已。 一切和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康熙驻跸汤泉行宫,毕冉被安排和其他官员一起休息,吃饭。 毕冉此刻猜想,对方应该已经潜伏在小汤山附近了,周边树林茂密,藏个几百人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自己又不能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打探情况,只能被安排下榻的地方之后,开始计划要如何提醒他们此刻周边危机四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又再次回归到事情即将发生前的两个小时,康熙和太皇太后正在大殿内用晚膳,自己和其他一些大臣在偏殿用餐,只是这一次他却不敢乱吃东西了,虽说皇帝行宫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不可能会不卫生,但是全都是各种油腻的食材,毕冉大致猜测可能是烧烤类的食物偏多,自己肠胃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导致拉肚子。 看着那些官员开开心心的用着餐,毕冉这时内心其实很焦急,时间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借屎遁出去外面打探情况。 再次来到了行宫外面的树林,虽然上一次情况乱哄哄的,他大致的猜测可能会有一拨人早就藏在了外面的树林里,另外一拨人从外围进攻打乱驻守军视线,从而达到扰乱视线的效果,拖住外围的官兵,早早隐藏在树林内的在伺机行动,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是典型斩首行动所应有到的现代化特种作战部署,在古代奇袭的作战案例并不少见,但如此有成效,目的清晰的作战部署,毕冉觉得这不像在易县,涿州时遇到那伙人的行事风格,之前他们的表现并没有那么强的计划性,自己只是因为没经验,加上不明状况,才死了那么多次,当然那个巴什是个无解的存在。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毕冉觉得极有可能是费琢那家伙所计划的,毕冉内心有些惊讶:“这个家伙,效率这么高,才和自己打赌过去两个月而已,这么快就已经策划出第一起事件了?” 在树林里毕冉到处打探,转了快一圈之后却一无所获,内心有纳闷道:“他们发动袭击的时机是什么?” 夜间,毕冉的眼睛有些近视,所以他不可能看得到太远的地方,如果对方全部隐藏的很深,以毕冉这样的搜寻是无法打探到任何的情报,这一切只是在浪费时间。 转了一圈意识到问题的毕冉,决定还是返回行宫再说,毕竟这样的无用功,只能像上一次那样,搞不好这一次都到不了大殿就被干掉了! 还没回到行宫,就远远的骑上马准备启程赶回京城,顿觉不妙的毕冉看了一下手表,马上意识到,攻击好像是康熙离开后不久发动的,嘴里惊呼道:“糟了,袭击发动的时机是确认康熙离开行宫之后。” 毕冉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想阻止康熙回京城,一段距离的狂奔,毕冉嘴里喊道:“皇上,等一等!” 旁边的那些侍卫看到跑过来的毕冉,以为是刺客,全部拔刀转身对着毕冉,而恰巧曹寅看到右手压着帽檐,左手提着袍角急匆匆跑过来的毕冉,心里暗道:“这毕冉怎么突然这么不懂规矩,敢袭扰圣驾?” 康熙似乎也看到是毕冉便抬手示意侍卫解除防备问道:“毕冉,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毕冉在快接近康熙的时候就跪了下来,还没等气喘平就说道:“皇上,草民无意惊扰圣驾,只是有事情不得不向皇上禀报!” 康熙满脸疑虑,问道:“说,什么事?” 毕冉抬起头来,说道:“草民斗胆,恳请皇上暂缓回宫。” 曹寅见毕冉没头没脑的在胡说八道,以为毕冉得了失心疯,情急之下警告道:“大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而康熙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好奇的问道:“毕冉,你要朕暂缓回宫,理由是什么?” 毕冉也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了,只能直接了当的说道:“皇上,有反贼要谋害太皇太后!” 此话一出,周边一片哗然,索额图和噶布喇此时也跑了出来,其中索额图正好听到,便怒斥道:“一派胡言!” 康熙也是一脸震惊,但摆了摆手示意索额图不要出声,问毕冉道:“证据呢?你又是如何得知?” 毕冉严肃的看了看一脸震惊的众人,内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开口道:“没证据,但恳请皇上相信草民的话!” 索额图此时怒道:“没证据,你就敢惊扰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康熙也觉得毕冉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既然你没证据,还要朕相信你,你可知罪?” 毕冉见自己无法说服康熙,便拼命的磕头说道:“皇上,草民用性命担保,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草民的话,加强防备,搜索周边。” 曹寅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毕兄,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索额图哼的一声,令道:“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疯子给我抓起来!” 而康熙揪着马绳转头,准备驱马离去。 毕冉看到康熙露出一丝对自己失望的神情,再加上这时两名侍卫走过来,要抓自己,毕冉情急之下,趁众人没反应的时候,拔出一名接近自己侍卫的腰刀,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后退几步说道:“都不要过来,皇上我知道你不相信草民的话,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所以只能冒险以命来证明了!” 曹寅见毕冉突然来这么一下,惊呼道:“你疯啦?” 索额图和其他侍卫齐齐拔出刀:“毕冉,你居敢威逼皇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康熙板着脸斜眼看了看毕冉,缓缓说道:“毕冉,你就这样枉顾圣恩?” 毕冉此时早就做好了康熙不相信自己的准备了,如果不能阻止康熙回宫,那么自己只能自刎,重置时间,重新再想想能不能有别的可行之路。 毕冉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说道:“皇上,草民不能让皇上您后悔,所以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引起皇上您的警惕!” 康熙这时转头看着毕冉,似乎被气的笑道:“哦?朕不相信你的话,就要后悔?好你个毕冉,亏朕之前如此器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毕冉只能无奈的说道:“皇上,既然草民不能说服您,那只能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仰起脖子准备抹喉,重置时间,这时索额图快步走了过来,一脚将毕冉踢翻,黑着脸说道:“简直莫名其妙,抓起来!” 康熙叹了口摇了摇头,对索额图说道:“索额图,先不要杀他,将他压回京之后,交给刑部处理。”说完便驱马启程回京,而曹寅看了看毕冉也叹了口气小声喃喃道:“毕兄,你这是何必呢?”便驱马和其他同穿黄马褂的侍卫紧随康熙离开。 毕冉捂着肚子,咬着牙,紧握着地上的泥土,内心无奈道:“他妈的,又要再来一次了。” 第三十七章 我只是个穿越者(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毕冉此时被侍卫押到行宫后面的柴房里,丧着脸的他随便找来两捆柴放在地上,当作凳子坐在上面,虽然有些硌屁股,那也比坐在地上好。 坐了一会,冷静下来后,他懊悔得左右扇着自己的脸,这么蠢的事情都能头脑发热的干出来,明知道贸然去告知他们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偏偏还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被关在柴房了,究竟该怎么办? 突然毕冉觉得有点不对,我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这两个月被周边的环境影响,真将自己当做了康熙的忠仆了? 习惯好可怕,自己明明只是个穿越者而已,凭什么那么多管闲事呀? 还搭进去两条命,真不值…… 想到这,毕冉也就完全释然,不再为此担心焦急了,倒是索性在柴房里用那些捆柴垒起一张床,点了支烟悠闲的躺在上面,心想道:“反正在柴房里,搞不好那些黑衣人还没发现,让我躲过一劫呢!” 良久,毕冉抽完两三支烟后,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被断断续续的打斗声吵醒,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角,抿着嘴嘀咕道:“开始了嘛?” 微微叹了口气,就这样呆坐着…… 直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如同炮仗般的砰砰声,毕冉用右手挠了挠后颈之后,下意识的看看表,十点二十三分。时间差不多,那群人应该已经攻到大殿了,不知道门外的侍卫还在不在? 想到这,毕冉站了起来,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试试门能不能打开,结果一拉,门很轻松就打开了,门外没有侍卫在看守自己。 毕冉歪着头,眨眨眼一副奇了怪的表情,也许是不再去担心救不救得了那太皇太后,因此心里也就没了负担,现在的毕冉随其自然,现在能下山回到京城和曹若兰逃去江宁什么的也无所谓,要是被那些黑衣人抓到,大不了一死,再重来。 毕冉慢悠悠的走着,外面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都到了震聋欲耳的地步,毕冉对那惨烈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的,前两次和索额图还有那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两兄弟并肩作战,可是都惨败。 “现在估计又到了那巴什攻到大殿门口的时候了吧!”:毕冉猜想道。 毕冉其实内心有些纠结:“究竟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呢?”毕竟自己过去和没过去没什么两样因为最终结果都无法改变。 何必再如此惨烈的死一次呢? 毕冉想了想,摇摇头觉得还是算了,就不去淌那趟浑水了,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慢条斯理的走到大殿附近一座建筑旁躲在墙边偷偷观察着! 可能康熙众人的表现已经让毕冉内心表现的很消极,想逃避,想置身事外。 索额图的怒吼声此时传来,毕冉躲的比较远,加上眼睛近视,其实前面那么多人,在他眼里全部都是轮廓而已。 毕冉能勉强看到一名身穿石青色官服的人举着刀和另外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在战斗。“头上的冬帽有着顶戴花翎,这个应该就是索额图了。”:毕冉心里面猜测道 “狗贼……你……死……” 说了一堆话,可是现场环境太过吵,没能听清楚说什么。 但是确实很惨烈,退守在大殿门外的侍卫不多久就被砍杀殆尽,支援而来的火铳队,也被杀光,一群黑衣人,涌进了大殿之内,尖叫声,怒吼声,还有淫笑声,掺杂着男声和女声…… 毕冉不知道殿内的情况,猜想那太皇太后面容看起来约四十多岁,但是做奶奶的人了,估计实际年龄再少也接近六十岁了,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叫苏麻喇姑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年纪估计也不轻了。 “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那帮家伙不会想着干那事吧?”:毕冉禁不住的胡思乱想。 想到这,毕冉止不住的恶心:“这些家伙也太恶心了吧!” 毕冉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驱散自己脑里邪恶的想法之后,毕冉望了望四周,偷偷摸摸的想趁那些黑衣人不注意,溜出行宫。 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要接近行宫的正门,这时不知道哪里一名黑衣反贼喊道:“这还有一个,想逃!” 毕冉回头,看到那些黑衣人都回头看着自己,殿内那个魁梧的身影将其他人推开,只听见那人用他那独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吼道:“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别跑,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毕冉听声音,立马知道是那巴什发现自己了,于是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身后那声音传来:“别让他跑了,抓回来,我要活的!” 毕冉边跑,心里边骂道:“妈的,居然被他给发现,这些要完了!” 之后,一群黑衣反贼拼命的追着毕冉。 毕冉钻进行宫外的树林里,拼命的狂奔,他不知道有多少黑衣反贼在追杀自己,只是绝对不少。 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叫骂声,毕冉拼命的跑着,现在的他才想起了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凶险,那两个月只是这个世界表面上的温柔乡,舒适区。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倒在地,头上的帽子掉落在地,慌慌忙忙想再爬起来,结果已经被那些黑衣追了上来。 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再次扑倒,两名黑衣反贼揪着毕冉两肩的衣服,一左一右的将他架了起来,有一名看起来应该是小头目的黑衣反贼,一过来就啪啪扇了毕冉两巴掌,在数次的死亡过程中,毕冉最经常被别人打耳光,被扇的有些头眼昏花的毕冉生气的大叫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为什么那么喜欢打耳光?” 那打他耳光的黑衣反贼听毕冉这样大叫着,先是一愣,随后就揪着毕冉胸前的衣服,拼命的扇毕冉耳光,边扇边骂道:“老子就是喜欢打耳光,怎么样,叫你话多!” 直到那黑衣反贼打的自己的手掌都疼了之后才停了下来,此刻的毕冉两边的脸被打的红肿发黑,口鼻全身血,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 毕冉被扇的脑袋一片空白,真的是无妄之灾,逃也死,不逃也得死,就这样被人拖着回到大殿那里。 大殿内,索额图和噶布喇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几个年纪尚小的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抱着头,嘴里惊慌的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毕冉如同烂泥那样被拖进来,推倒在地,这时的太皇太后居然还没被杀死,苏麻喇姑抱着太皇太后,眼里充满绝望的望着满殿的黑衣反贼。太皇太后神情颓废,像丢了魂那样,面无表情的呆坐着。 这时巴什揪着毕冉的头发,将毕冉的脑袋提起来,看着毕冉鼻青脸肿的脸,哈哈笑道:“你小子也有今天,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 毕冉嘴动了动,声音非常小,那巴什靠近毕冉想听清他说什么。 “狗……腿子,杀……了我吧……” 毕冉艰难的笑了笑,那巴什将毕冉扔在太皇太后面前,用脚踩着毕冉的背,刀架在毕冉的脖子上,狂妄的笑道:“老太婆,今天是你的死期,不过你得看着你身边所有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你再死!” 毕冉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太皇太后,无奈的苦笑:“我要怎么样,才能赢那费琢?” “这个游戏是魔鬼难度吗?” 嘴已经肿的无法说话,毕冉现在一心求死,可是那巴什还在折磨着他,一直踩跺他的后背,毕冉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肋骨,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踩烂了一般,这样非人的折磨伴带着那巴什狂妄的笑刺激着毕冉的内心。 口里呕着血,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一次好漫长呀! 为什么我还没断气,思维越来越混沌,身体的疼痛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此痛苦憋屈的死亡,再次刷新了毕冉之前的记录。 最后…… 毕冉这次终于断了气,憋屈的断了气…… 第三十八章 决心(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所有事物都静止不动,世界失去了颜色…… 没有恍惚的感觉,五感似乎在这个时候被逐渐封闭…… 毕冉面如死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却充斥着直击灵魂的痛楚,仿佛周边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撕扯自己的灵魂。 灵魂脱离身体,在飘荡,已经不再去在意是否还活着。 失去生的希望,逐渐陷入无边无际黑暗的海洋。 无所谓于死,无所谓于生。 沉沦…… “毕冉同学,毕冉同学……” “毕冉同学……” 一声声的呼唤,这声音充满着深情,充满着担忧,充满着怜惜。 毕冉感觉周围无尽的黑暗好像多了一双手,来怀抱自己的灵魂,来安抚自己逐渐沉沦在痛苦之中的灵魂。 “是来拯救我的嘛?” 毕冉内心在询问着,他渴望着被拯救,渴望着希望,渴望能远离痛苦。 “不,我不是来拯救你。” “我拯救不了你,我仅仅只是不想你沉沦在自己内心的绝望之中。” “希望的火苗,我不能让就这么它熄灭了!” 那声音很缥缈,很空洞,从四面八方而来,但却能感觉到声音里富裕的情感。 “希望的火苗?” “还有希望吗?” 毕冉在质疑,声音里面满是绝望和痛苦。 “只要你还不放弃,那么希望是不会消失的。” 毕冉感觉到那声音所带来的温暖,这一种温暖就好像在娘胎里面被羊水包裹住那样,确切的说,毕冉现在如同婴儿一般被这一股温暖包裹着。 爱,从灵魂深处蜂拥而出的爱,包裹住毕冉那弱小的灵魂。 “太痛苦,我不想再去面对那痛苦的现实,不想再经历一次又一次憋屈的死亡。” 毕冉如无助的孩子那哭诉着,充满委屈的哭诉着。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吧,怎么能被这种小小的憋屈打败呢?” “你的聪明,你的才能都去哪了?” 那声音充满着责备,却又像是痛惜。 毕冉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灵魂处微微颤颤的抽噎。 “我知道你的委屈……” “但委屈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从不逃避的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避呢?” 那声音在温柔的鼓励毕冉,也在安抚毕冉那弱小的灵魂。 “可是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是为什么每一次死的都是我?” 毕冉在呐喊着,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从不是一个将所遇之事置身事外的人。” “你不能停止在这里,你还需要等我醒来,等来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那声音此时充满着爱意,对毕冉浓浓的爱意。 毕冉感觉周围的变化,一个充满五颜六色的云朵,草原,城堡的童话世界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毕冉发现自己正坐在软软的草皮上,一望无际的草原,毕冉充满疑惑的四处张望。 这时毕冉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副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纤细的双手环抱着自己。 毕冉能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塞满自己的受伤的灵魂,抬起双手,毕冉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小了,这时孩童才有的细弱的手。 “怎么自己变成小孩子了?”:毕冉内心诧异道。 背后那柔软的身体,柔声说道:“你的内心就是个小孩子,你还没长大……”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个小孩子?”:毕冉反驳道。 “你不是小孩子?那你怎么哭哭啼啼的呢?”:身后柔软的身体,似乎在嘲笑着反问毕冉。 “我……”:毕冉被问的有些语塞。 “你甘心就一直这样吗?” 身后那柔软的身体放开毕冉,而是出现在毕冉面前,可是在毕冉眼里却只能看见曼妙的轮廓,却不能看见她的脸,但至少能看得出是个女孩子。 “不甘心!”:毕冉回道。 “这只是一个暂时的空间,并不能维持太久,你还是要回去的。听着无论再绝望,再痛苦都不要放弃自己,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那身影将幼小样子的毕冉抱进自己的怀抱之中,抚摸毕冉的头,温柔的说道。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毕冉此时内心无比的宁静,但他想知道这个安抚着自己的身影是谁。 “待我们见面的那一天,你会知道的。”:抱着毕冉的身影轻柔的摸着毕冉的小脑袋轻声温柔的说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 “面?” 眼前的场景突然就转换,熟悉的恍惚感,那是康熙的銮驾,侧头一看,梁九功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在行走中。 原来,自己已经回溯到了去小汤山温泉行宫的半路上,毕冉四处张望,这场面非常的熟悉,曹寅就在身边的不远处。 毕冉此时在想,回归到这个时间点,自己得给自己一个理由,为什么要保护太皇太后,需要一个动机了。 依旧在行走中,但是毕冉在回想着之前的那些经历,一起重新来了,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完美的解决这次的事件,就好像游戏通关那样。 队伍在前行,能感觉到双脚的酸软,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了,索额图时不时的骑马经过自己的身边,他在监督着队伍前进的速度的秩序,还要和他的大哥观察周围是否出现其他的状况。 现在这个时候是个契机,因为自己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选择适当的时候离开,还是选择留下来。 离开很简单,将所有的事情置身事外就行,留下来,那么就要重新去面对即将发生的反贼围攻行宫的事件。 理由呢? 毕冉觉得无论怎么样,都不该参与这样的事情,因为自己就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历史发展的轨迹轮不到自己来左右。 如果说唯一能让自己插手这个事情,那么就是和费琢的口头赌约,毕冉知道太皇太后如果就这样被那些反贼杀死,康熙必定会有很大的转变,这将大大的影响之后的历史,虽然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导致历史改变,产生祖母悖论那样的情况。 但冒险是真的需要勇气的,至少需要义无反顾的态度。 又到了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曹寅走了过来,和之前一样问了一声,就把羊皮水壶递了过来,毕冉也和之前那样接过水壶,仰头咕噜咕噜的喝着水…… 毕冉按照之前的经历,再进行了一遍,他在对比信息,看能不能分析出改变之后事情结果的契机和拐点。 这一次回溯,毕冉的心态变了,既然遇到事情,那么就要去解决,他需要认真分析之前所获得的全部情报,逐一对比。 既来之则安之,这样的态度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适应了,或许来这个世界,就是要自己去经历各种各样的挑战。 无论是清朝所遇到的这些土著,还是同样和自己穿越过来的费琢,包括安抚自己的那个身影,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巨大谜题和挑战。 接下来该怎么做,如同那影视剧里的主人公那样,充满使命感吗? 毕冉觉得这样并不适合自己,自己没有什么所谓的使命感,来到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意外,自己没什么非得要做的事情。 虽然之前内心经过了好几次的调整,但是却没有下定过任何的决心。 这一次要好好的面对这些危机,包括以后无法预料的危机。 毕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活得不像自己,经常打自己的脸,眼下不能再白死了,自己如果不狠起来,不去适应这个世界的残酷,或许下一次就真的永久陷入内心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再一次的来到小汤山,在这里已经死三次了,毕冉抬头看了看这个郁郁葱葱的小山头,想起那个每一次被那巴什杀死的场景,毕冉的眼里有了不同以往的坚毅。 “这一次,我不会再被你杀死,我要反击,彻底的将你灭杀!” 毕冉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势必要改变之前那不堪的结果。 第三十九章 契机(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夜色阑珊,行宫内。 毕冉在和那些官员一起吃了饭之后,就走了出来。 毕冉抬头看了看这个时候的夜空,很清晰,没有什么云,有的是满天的繁星点点,很壮丽。 心里吐槽道:“这次随行来汤泉是泡温泉的,结果死了三次,每次都没泡成。” 随后漫步行宫里的院子,看着那些站岗的侍卫,毕冉笑了笑,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闻闻,心想:“带来半包烟,抽来抽去还是半包烟。” 溜达出行宫之后,毕冉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看了看周围,心里想:“既然之前规劝也试过,拼命反击也试过,逃也试过了,都没能改变结局。那么就来一次狠的。趁康熙那小鬼还在,不如在树林里点几把火,看看反应怎么样?” 入冬后,北方天气干燥,这里有些树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就剩光秃秃的树干,但还没开始下雪,所以茂盛的树林,其实现在还有叶子的书占不到一半,毕冉到处收集地下的枯叶子,枯树枝,堆在了一起。四处看了看,怕被自己人看到,在几次确认之后没人发现之后。便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着了这堆叶子树枝堆起来的小山。 火蔓延的很快,不多久火已经烧的一人高了,在火光映射下,可以看出毕冉正一脸坏笑,他嘴里叼着烟,双手互相拍了拍,拍走那些土之后,转身走了。 冬季干燥,火势很快就蔓延至行宫西面的那一整片树林,火光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行宫内外突然有人喊道:“怎么回事,戒备,戒备!”也有人喊“快救火!” 毕冉回到行宫院子内看着那些慌乱的侍卫,索额图在院子里面怒斥道:“慌什么慌,慌什么慌?还不快安排人灭火,快传令下去,行宫附近全面戒备。” 康熙走出大殿,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毕冉也假惺惺的跟着众人跪下,康熙看了看周围说道:“什么情况?” 索额图急忙回道:“不知为何行宫外,西边的树林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惊扰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实乃罪该万死。” 康熙说道:“免罪,火势现在如何?” 索额图回道:“臣已经命人灭火,只是火势太大,只怕一时半会灭不掉!” 康熙说道:“真是扫兴,索额图,多派些人,全力灭火,要是火势蔓延至行宫,唯你是问!” “嗻!”索额图应了一声后,康熙继续说道:“都起来吧!”话毕便转身走回大殿。 索额图急忙站起来,大声令道:“赶紧多派点人去灭火,所有侍卫加强警惕,守在大殿前,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传令下去,命所有行宫外围行营将士加强防备,以防万一!” 毕冉见他们的反应符合自己的预期,心道:“还得是要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他们保持警惕,只是不知道康熙等下还会不会急匆匆的回京城?” …… …… “秉主上,康熙行宫那边突然火光四起,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行宫外围不远处,一名黑衣人半跪抱拳对着骑着马的黑衣人报告着情况。 “哦?快去去打探打探什么情况?”:那名被称为主上的黑衣人说道。 “得令!” 随即那半跪着的黑衣人,便起身向行宫方向跑去。 “主上,会不会是也有其他人想对康熙下手呀?”那被称为主上的黑衣人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可能只是个意外。”:那主上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乘着火势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主上旁边的那人献计道。 “行宫周围守备森严,具探子探回来的情报可以知道,行宫周边起码有两个营,一千人左右,此刻突然冒起山火,只怕戒备会加强,我们不能贸然进攻,还是观察一下情况。”:那主上分析道。 “可眼下是唯一的机会呀?”:那人继续说道。 “不急,传令下去,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那主上命令道。 夜色之下,如果细看,会发现整个小汤山外围都被身穿黑衣的反贼包围,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数百人。 …… …… 行宫西面的树林,不少人来来回回的用木桶提着水在灭火,只是火势过大,就算再多的人也只是杯水车薪,索额图急得满头是汗,高声喊着:“快点灭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毕冉也没想到火势会这么大,看那些官兵侍卫,甚至太监都用上了,灭火的效率还是很低。毕冉心想:“古代仅仅是靠人力提着水桶去灭火,怪不得说,皇宫一旦发生火情,都是整栋建筑被烧的一干二净了,看到他们这么灭火,似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幸亏现在起的西风,火势往山下蔓延,否则行宫早就被波及了,行宫内此时虽然没乱成一团,但也差不多,毕冉也随其他官员侍卫,去抬水救火。 在大殿的康熙见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火势还没减弱,便一脸担忧,且有些坐立不安,这时太皇太后说道:“玄烨呀,行宫突遇火情,这里也已经不适合养疾了,赫舍里那里情况更急,你还是先回宫吧,我等明日天明再回!” “皇玛嬷,孙儿怎么能留下你擅自回宫呢?”:康熙回道。 “我知道你有孝心,但事情分轻急缓重,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作为大清的一国之君,自己也当有所辨别了!”:太皇太后带着说教的口气对康熙说道。 “只是……”:康熙还想说什么,太皇太后摆手接着说道:“去吧,当下是赫舍里那边更重要。” 康熙无奈,只能站了起来对着太皇太后恭敬的躬身作揖,说道:“玄烨,听从皇玛嬷的教诲,这就起驾回宫。” 接着又令道:“传旨下去,朕要连夜回宫,留下侍卫要做好护卫,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任何闪失。” 话毕,就急匆匆的走出大殿,梁九功跟在康熙身后,用他那尖锐的声音高声说道:“皇上好回宫,快备马。” 这时和一名太监正抬着水出来的毕冉刚好看到康熙骑上马,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这样都无法阻止康熙回宫,这是历史必然性吗?” 曹寅也跟着准备骑上马,毕冉情急之下便放手向曹寅那边跑去,而和毕冉一同抬水的的太监因为毕冉的突然放手,自己力气不够水桶掉在地上,便骂咧咧道:“唉哟,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曹寅也正好看见毕冉跑了过来,便说道:“毕兄,我要随皇上回宫,急匆匆跑来是有什么事吗?” 毕冉低声对曹寅说道:“今晚只怕不太平,皇上这时候回宫,我怕有事情要发生?” 曹寅听毕冉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急忙小声问道:“毕兄,何出此言呀?” 毕冉解释道:“这火莫名其妙的烧起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曹寅想了想,觉得毕冉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便回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皇后病危,皇上不能不回宫!” 毕冉接着说道:“我觉得,还是提醒皇上吧!” 曹寅点点头,随即转身半跪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康熙看了一下曹寅说道:“说。” 曹寅起身跑到康熙马下叽叽咕咕说了一通,毕冉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康熙说的。 只见康熙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有这回事?” 随即大声喊道:“索额图呢?索额图去哪了?” 这时索额图听到康熙的传唤,便急急忙忙提着袍延跑到康熙面前跪下说道:“不知皇上叫臣有何旨意?” 康熙说道:“朕惊觉这次突发山火,绝非意外,其中必有蹊跷,朕现在就要回宫了,但是心中始终不安,索额图,你即刻传朕的旨意,立即搜山,找到这起火的原因。” 索额图立即应道:“遵旨!” 见到自己的计谋有效之后,毕冉内心终于安下心来,心想:“已经引发契机,现在就要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巴什了。胜利的拐点即将到来!” 第四十章 拐点(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经过一众人的拼命灭火,虽说不能将行宫外的火灭掉,但至少勉强将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除了那些侍卫,行宫外围的官兵将士都开始对这小汤山开始搜山行动,索额图甚至亲自的带着一队人前去搜山,噶布喇则在行宫内严防死守。 康熙则还是因为自己的皇后,带着一队侍卫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 对毕冉来说,虽然现在的状况算不上完美的策略,但是至少做到打草惊蛇,巴什那群人如果真的还要来袭击,那么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就攻入行宫。 参与灭火的毕冉此刻累的够呛,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又不敢脱下马褂,毕竟天气还是很冷的,受凉感冒了就得不偿失了! 休息了一会的毕冉,也不知道外围搜山的情况怎么样,便也去树林里打探一下情况,按照现在的状况分析,那些反贼如果撤退,那就免去一场腥风血雨,如果不撤退,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过不久就会被迫开始攻击,毕竟康熙的离开已经是信号了。 毕冉在树林间只是偶尔看见那些官兵举着火把在巡查,还没有看到反贼的踪迹,毕冉忍不住的在想:“这些人究竟躲在哪,莫非全都在小汤山的范围之外?” 不过根据前几次的对方进攻的形势来看,确实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埋伏在小汤山以外,但毕冉回头一想,如果对方采取的是迂回敌后的战略,那么肯定会有一小波人是提前埋伏在这小汤山以内才对的。 毕冉怀着质疑的心态,独自去探寻,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 转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的毕冉正好遇见索额图,只见他带的那一队人分散在林间,而他们的目的只是搜寻可能引起山火的原因。 毕冉走了过去,在索额图身前半跪垂手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索大人。” 索额图却一脸厌恶的看都不看毕冉,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毕冉站直了身体说道:“索大人,发现什么线索没?” 索额图憋了毕冉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本官还需要向你汇报?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毕冉早就知道索额图会有这种反应,倒也不计较,面不改色的拿出一支烟在索额图面前点着之后吐了个烟圈,悠悠的说道:“索大人,在下两个多月之前曾经在涿州遭遇过一群贼人,其中一位是鳌拜以前的参将,此人心狠手辣,在被逮捕之前,似乎一直在直隶一带密谋着什么?” 索额图看见毕冉拿出这个新奇玩意在嘴里吐烟圈,有些好奇,但又碍着面子,只是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涿州知州两个月前就已经上了折子,说该犯已经越狱逃脱,至今依旧没能缉拿归案。” 毕冉假装惊讶的说道:“居然能猖狂到如此地步?” 索额图不屑的说道:“一个乱臣贼子而已,再猖狂也有落网的一天。”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在涿州是怎么遇到这些人的?” 毕冉表现的很茫然的说道:“这伙人,其实最初在易县的时候就已经遭遇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易县的时候坏了他们的事,被一路跟随到涿州,如果不是在下警觉,估计已经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索额图此时更加不屑的上下打量毕冉:“就你?” 毕冉弹了弹烟灰后,笑着说道:“索大人似乎很看不起我呀?” 索额图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之后又突然板下脸来说道:“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看的起?” 毕冉露出一个让索额图莫名的笑容:“索大人,您尽管奚落……” 也许索额图觉得毕冉这么一说,只是想攀附他,而毕冉是因为前两次的同生共死而做的感谢,毕冉从内心佩服索额图的忠心护主的英勇,虽然有着八旗贵族的那一份傲气,但是也恰是这样毕冉才觉得这个人可以深交,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都觉得索额图这个角色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但是有幸遇到真正的索额图之后,才发现后世的影视剧创造的角色和真实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呼喊声:“什么人……有刺……” 索额图立马警觉了起来,侧头摆手仔细听了一下,脸色马上变的严肃:“东边有情况!” 毕冉愣了一下,心想道:“果然埋伏在这附近。” 这时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毕冉抬头一看,一束光点冲天而上,索额图惊呼道:“信号箭?有反贼,快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围霎时间传来惊天动地进攻的呐喊声,毕冉对索额图说道:“坏了,他们开始进攻了!” 索额图没有理会毕冉,大声令道:“有贼人作乱,迅速过去支援!” 话毕,便带着一队人急匆匆的往行宫东面树林,毕冉二话不说也跟在索额图身后一同前往。 …… …… 巴什带着二十多人,依靠内应的协助,从小汤山东面山林潜入,本来是要等待外围主进攻打响的时候,直接杀进行宫内的,却不想突然燃起了山火,康熙命令搜山,来不及撤退的他们,正好被一队搜山的卫兵发现,随即就打了起来。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附近其他卫兵,看越来越多卫兵围了过来,巴什无奈只能使用备用计划的穿云箭。 在外围的黑衣人主攻队,看到信号箭之后却会错了意,立即发动进攻,那主上在远处看到信号箭的升起,说道:“什么情况,不是我们这边进攻为信号吗?” “糟了,兄弟们已经开始进攻了。”:在那主上身边的一名黑衣人惊呼道。 “妈的,那巴什在搞什么?”:那主上骂道。 “计划乱套了,主上我们要不要撤离?”:那人提议道, “放屁,我们现在撤离,之后怎么向吴三桂交代?”:那主上回头怒斥那黑衣人后,接着说道:“现在理不了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话毕,便用鞭子狠抽马屁股,骑着马向小汤山冲过去,其他人也急忙跟随着那主上一起冲了过去。 …… …… 回到毕冉这边,索额图和毕冉刚刚赶到东面,就看见卫兵和黑衣混战在了一起,但是那群黑衣人异常彪悍,卫兵的人数比黑衣人多,却好像被压着打,索额图急忙拔刀冲了过去,其他跟过来的卫兵也齐齐拔刀追随索额图杀了过去。 而毕冉手无寸铁,只能呆在那看着,恰好在混乱的人群里看见巴什那魁梧的身影,毕冉大喊道:“索大人,人群中最壮那个,就是他们的头目,他是两个月前在涿州越狱,那个鳌拜的参将。” 索额图大声回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他?” 毕冉指着那巴什大声说道:“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索额图不假思索的大声命令道:“那个身形魁梧的黑衣贼人就是他们的头目,抓住他!” 这时那个巴什踢开一名卫兵后,侧头看见在大呼小叫的毕冉,大骂道:“妈的,你这个王八蛋也在这里,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那巴什向自己冲了过来,毕冉急忙掉头往回跑,边跑还边大声刺激那巴什:“将我碎尸万段?来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个巴什虽然很厉害,但却是个直肠子,毕冉在多次轮回中和他交手,其实已经摸清楚他的性格,知道这样的人根本受不了刺激,所以故意说话激他,想把他激怒,让他方寸大乱。 索额图此刻也命那些卫兵包围着巴什,巴什确实厉害,七八名卫兵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时毕冉停了下来,依旧说话刺激着巴什:“狗腿子,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来呀,我就在这,来杀我呀!来将我碎尸万段呀,怂逼……” 那巴什一左一右的和那些卫兵对着刀,被毕冉激的大吼一声,一刀将一名卫兵看成两段,顶着其他卫兵和索额图的攻击,快步的冲向毕冉。 “王八蛋,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毕冉见那巴什如此凶猛的想自己冲了过来,吓得急忙拔腿想跑:“我去,这家伙也太猛了吧!” 第四十一章 武功高强的曹寅(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见那巴什向自己冲了过来,毕冉拔腿就溜。 虽然自己深深的了解到这个巴什确实厉害,但也觉得这家伙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却不成想这家伙居然七八的卫兵都挡不住他。 毕冉心慌慌的在前面跑着,而那巴什举着大钢刀在后面追着,在这种紧要的时刻,毕冉居然还在心里想起了一首歌。 “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到天涯……” 毕冉这时已经无力吐槽自己了,这种要命的时刻,居然还能在脑中里响起这种恶搞的歌,还是这种过时的老梗。嘴里吐槽道:“他是疯子,我才不是傻子呢!” 跑着跑着,回头一看,见巴什越追越近,吓得毕冉大声喊道:“妈的,救命呀!” 莫名其妙的索额图和其他卫兵也在追赶这那巴什,这你追我,我追你的戏码此刻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毕冉或许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滑稽,逗比的一面。 此时感觉自己跑不过巴什的毕冉,心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看见前面一颗小树,便用手勾着那颗小树想一个急拐弯,往回跑。哪知那巴什一挥刀,将那小树拦腰劈断,毕冉脚下一滑,没能抓住那颗小树,一个驴打滚,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毕冉趴在地上手捂着腰哀嚎道。 “你完了!” 巴什大步跨到毕冉跟前,倒握钢刀,高高举起,对准毕冉的后背,准备由上而下的将毕冉活活扎死。 虽然那索额图内心的确看不起毕冉,但也不忍心看着毕冉就这么被活活扎死,双手紧握刀柄,抱于腰间,刀剑向前,大步向前一跨,形成弓步,大喝一声,蓄力刺向巴什。 巴什反应却也非常的惊人,腰部一侧,钢刀向后一撩,生生的错开的索额图的蓄力一击,索额图有些诧异,其他卫兵纷纷举刀袭来,巴什见状一跺脚向后翻身拉开了距离。虽然一番攻击对巴什无效,却救了毕冉的小命,否则这一切又要重来一遍。 毕冉捂着腰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心里暗道:“这尼玛,差点又被这家给干掉!” 索额图没好气的问道:“你没事吧?” 毕冉退到索额图身边看着那蒙面黑衣的巴什,苦着脸说道:“好像把腰给损了!” 索额图啐了一口:“切,你没本事,就别乱说话,刚刚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毕冉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了,索大人!” 索额图一脸嫌弃道:“你滚到后面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毕冉也知道自己跟个弱鸡一样,所以哈着腰灰溜溜的退到那些卫兵后面。 对面的巴什,此时双手紧握刀柄抬起,刀身置于头右侧,刀尖向前,刀刃向上,身体微微一侧,右腿向后弓步,左腿前微伸,摆出一个攻击架势。 索额图和卫兵,也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按在右手腕部,竖起刀身,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 巴什大喝一声,挥刀向索额图他们袭来,几名卫兵举刀也向巴什攻了过去,横劈竖撩,卫兵手上的轻刀并不是巴什手中重刀的对手,虽然人多,但也被压的节节败退。 索额图见这巴什如此厉害,嘴里说道:“这家伙完全不比过去的鳌拜差!” 毕冉在索额图身后皱着眉头说道:“当然啦,这家伙怎么说也是鳌拜一手带出来的参将呀!” 索额图满脸不屑的啐了一口道:“鳌拜我都能擒拿,一个小小的参将又算的了什么?” 毕冉很不适时宜的说道:“那你怎么不去,让那些卫兵去?” 索额图有些挂不住脸,回头骂道:“窝囊废,你给我闭嘴,没本事就给我好好呆在后面!” 毕冉不服的埋汰道:“官做大了,怕死了?” 索额图有些恼羞成怒的骂道:“你懂个屁,你没看见我正在找时机吗?” 毕冉回道:“好好好,你索额图大学士英明神武,你懂得多,我不懂,我闭嘴行吧!” “你……”:索额图被毕冉气得有些语塞。 毕冉此次不知道是心态变了还是什么,居然可以在这情况下还和索额图拌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巴什占着自己一身怪力,蛮横的刀法,硬生生的逼着几名卫兵不断的后退,索额图见情况不妙,立即大声道:“不要和他硬拼,消磨他的体力!” 几名卫兵听到索额图的指示后,也分散开来,形成包围之势,不再主动进攻,而只是在巴什周围绕来绕去。 巴什转来转去,无论攻击谁,谁都尽力闪开,一时之间没能做出有效的进攻,虽然气愤但却无可奈何。 索额图此时笑这对毕冉说道:“鳌拜以前就是被我用这样的方式,活活耗干力气,最终束手就擒的。” 毕冉点点头,说道:“对付这样的傻大个,的确得耗。” 巴什见毕冉和索额图在那居然还聊了起来,便气愤的大喊着:“狗日的,敢把老子当猴耍,我要你的命!” 随后左脚一跺,纵身一跃跳出了包围圈,落地一滚,起身之后横刀向毕冉和索额图冲了过来,其动作一气呵成,毕冉惊呼道:“哎呀,妈呀!” 索额图也一脸不可思议:“这狗贼,武功居然如此了得!” 巴什一步当做两步,迅速冲到索额图面前,横刀一挥,索额图向后跳开,感觉胸前一凉,用手一摸,发现胸前的麒麟纹补子被切成了两半,甚至补服,里面的蟒袍也被割开。 吓得索额图一身冷汗,心理惊道:“这要是躲慢一点,就要被他齐胸砍成两截了!” 巴什还没等索额图惊讶完,就又抡刀劈来,索额图已经深深体会到了那巴什重刀的威力,所以并不敢接巴什的刀,向左翻身躲开了巴什的攻击,站稳身体后,索额图不敢这么贴近巴什,后退和那巴什拉开距离,看见毕冉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情急的大喊道:“你他妈的傻啦?还楞在那做什么?” 毕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巴什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瞪着自己,像见鬼那样连滚带爬的跑开。 几位卫兵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急忙追了过来,索额图心里明白自己这么几个人,恐怕是真的拿不下他! 巴什似乎更加恨毕冉,此时的他,只想着将这个自己眼里的跳梁小丑碎尸万段。 毕冉胆子都快要吓破,这家伙一直追着自己,不依不饶的,自己还跑不过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索额图这时转头一看,是三名身穿明黄行褂,头戴延边暖帽的御前侍卫正骑着马向自己这边奔驰而来。 仔细一看,带头的是之前陪着皇上回宫的曹寅。 曹寅远远的就看见,毕冉被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举着刀追的到处乱跑。 便驱着马直接向那身穿黑衣的巴什冲了过去,那巴什听见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接近,便翻身一滚躲开了,冲过去的曹寅手里缰绳一拉,胯下马儿便抬起前蹄,停止奔跑,曹寅顺势从马上跳下,拔出佩刀,踏步向那巴什攻了过去。 翻身起来的巴什,见一身穿黄马褂的侍卫挥刀向自己刺了过来,急忙抬刀一档,曹寅的刀尖正好刺在巴什的刀身上,惯性的作用下,刀被后推力顶的弯曲。 巴什也被顶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体,但曹寅却不等那巴什反击,迅速收刀,一个扫堂腿攻巴什的下盘,但那巴什下盘稳如泰山,这一腿扫了过去,巴什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不为所动。 曹寅借力一翻身,左手一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跳了起来,在半空刀身一挥,正好挂到了巴什蒙面的黑布。 随着巴什脸上的黑布掉下,曹寅也正好落地,看着巴什勾鼻鹰眼,广鬓虬髯的脸,嘴里怒道:“大胆贼人,胆敢再次作乱?” 这时毕冉看见曹寅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后,一脸惊讶的的说道:“我操,原来看起来文绉绉的曹寅,居然是个武功高手呀!” 第四十二章 毕冉的想象(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巴什蒙面的黑布被曹寅的刀割了下来,他如同鬼神那般站立着,一双充满强烈杀意的的眼神瞪着在场的所有人,整个人并发出骇人的恐怖气场。 毕冉几个轮回中都没见过巴什露出这么浓烈的杀气,着实被吓个不轻,距离巴什最近的曹寅感觉到从巴什身上并发出来的扑面而来的杀气,也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压力,急忙后退,拉开和巴什的距离。 索额图脸色一变,惊呼道:“这家伙比当年的鳌拜还要棘手!” 曹寅警惕的和巴什保持着距离,和他一同赶过来的其他两名侍卫,这时也在其他两个方向包围了过来。 形成三角式的包围,一场大战蓄势待发,毕冉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对峙了一会之后,巴什率先发起攻击,只见他举刀过头,向曹寅劈了过去。 曹寅神情严肃,见势如破竹般劈过来的一刀,身体向后连退几步,刚好退出刀劈下的范围,随后身体向前一倾,左手按在了巴什的刀背上,将其刀身压在地上,右手再反手一挥,朝巴什的脖子横劈了过去。 巴什头向后一仰,巧妙的躲过了曹寅致命的一击。 其他两位侍卫也提刀砍了过来,巴什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将钢刀提起,身体原地向后旋转半圈,充满力量以及速度的向后一扫,刀身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刀刃对刀刃的撞击声,锵的一声,两名侍卫被其巨力震的倒退了数步才能稳住身体。握刀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两名侍卫一脸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 曹寅感觉到这个巴什很棘手,对其他两位同僚说道:“这贼人,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弟兄们,我们快攻,别让他喘气!” 话毕,三人齐齐向巴什攻了过去。 三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和一身黑衣的巴什混战在了一起,巴什充满豪横拔刀的刀法,配合他那魁梧的身形,每挥出一刀都带着恐怖的肃杀,曹寅与其他侍卫刀法轻盈,动作凌厉又潇洒。 曹寅和其余两名侍卫的加入,让在场索额图和卫兵都无从插手,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而毕冉却好像在看动作电影一般,眼睛冒着光,嘴里惊呼的喃喃自语道:“哇,比看电影还过瘾呀!” 这样打了好一会,却还是不能将那巴什擒拿,毕冉跑到满脸焦急的索额图身边,开口问道:“索大人,这贼寇如此厉害,和鳌拜对比起来怎么样?” 索额图转头满脸诧异的对毕冉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毕冉接着说道:“当然啦,你不是抓过鳌拜嘛,像对付这种傻大个应该很有经验呀!”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一说之后,便若有所思的说道:“过去对付鳌拜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毕冉这时的兴趣被提了起来,追问道:“那鳌拜是不是很厉害,毕竟被誉为满洲第一巴图鲁嘛!” 索额图点点头,说道:“确实很厉害,皇上秘密训练了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侍卫,耗了很长时间才将他擒拿。” 毕冉脑子里已经开始在想象索额图当年擒拿鳌拜的场景,充满电影感的画面在毕冉的脑海里慢慢浮现…… …… …… 在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内,康熙故意在晚上接见鳌拜,索额图带着二十多名侍卫躲在暗处,在准备康熙的一声令下冲出去擒拿鳌拜。 在毕冉的想象中,乾清宫内已经布满了各种精心设计的机关,索额图和其余侍卫都身穿劲装。 鳌拜那络腮白胡,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走进殿内,康熙唯唯诺诺的样子和鳌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这,毕冉实在无法想象的出鳌拜和康熙会说什么话题,便直接跳到了康熙一声令下,索额图带着侍卫从殿内暗处冲了出来。 索额图看着包围自己这些年轻的侍卫,一脸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这些小屁孩,还想抓我?” 索额图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对着鳌拜吼道:“鳌拜奸贼,竟敢欺君罔上,其心当诛!” 鳌拜哈哈笑道:“康熙小儿,有何能力治理这硕大的大清朝,应该禅让帝位于我,只有我鳌拜,才是最适合这个大清朝的皇帝。” 索额图怒道:“大逆不道,给我拿下这个逆贼!” 话毕,二十几位侍卫轮番向鳌拜进攻,只见鳌拜眼里充满不屑,那些年轻的侍卫简直是被一拳一个,鳌拜单手就能将一名侍卫提起,一拳就能洞穿侍卫的身体,霎时间殿内血腥无比。 在毕冉想象中,鳌拜形象如豹子一般的头,眼如环形,面相威武凶横,比那巴什更像鬼神,也更为魁梧壮硕。 想到这毕冉被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唬的一愣一愣的,在旁边的索额图见毕冉呆滞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推了推毕冉说道:“喂,干嘛呢?满脸呆滞?” 这时毕冉才回过神来,对索额图说道:“哇,这鳌拜好厉害,一拳一个,手撕人体!” 索额图听毕冉突如其来一番话,顿觉毕冉在胡言乱语,不明所以的说道:“什么一拳一个?你臆想什么?” 毕冉回到:“鳌拜不是武功盖世吗?你们抓他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一说,觉得他一定是听了什么民间传说,无奈的说道:“想什么呢?民间一定是传闻鳌拜武功盖世,有如神助般对吧!” 毕冉呆呆的点点头,索额图这时向毕冉解释起当年抓拿鳌拜时的情况。 “其实,这是你们民间的杜撰,鳌拜其实就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将,他以前很多尔衮东征西讨的时候确实是很勇猛,也很忠心,入关后,也许是年纪大了,权势大,所以野心跟着日益膨胀,当年顺治爷指定的几位顾命大臣,我阿玛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还有就是鳌拜。”索额图顿了顿继续说道:“鳌拜当年和我阿玛以及其余两位顾命大臣起了争执,而且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上也无法从中调和,鳌拜占着战功显赫,欺负皇上年幼,屡屡在大殿对皇上说教,并且还威逼皇上,苏克萨哈就是这么死的。” 毕冉好奇的问道:“听说鳌拜想把皇上从龙椅上赶下来,自己做皇帝?是不是这样的呀?” 索额图回道:“没有这回事,鳌拜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却一片忠心,皇上之所以要将他拿下,只是他阻碍了皇上亲政的步伐!” 毕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索额图接着说道:“其实当年,也就是康熙八年,鳌拜专权霸道,私下处死了许多功臣,皇上最终忍无可忍决定用计将鳌拜拿下!” 毕冉看了看前面还在打斗的巴什和曹寅,又回头问道:“当时你是怎么拿下他的呀?” 索额图解释道:“鳌拜人高马大,身形魁梧,被誉为第一巴图鲁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他马术、摔跤技艺了得,可以说是天生神力。我接到皇上密旨,秘密在八旗中挑选二十几名年轻的侍卫,每天学习摔跤擒拿之术,为的就是将这鳌拜一举拿下!” 毕冉又问道:“他一定很难对付吧!” 索额图说道:“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年轻的侍卫都穿着摔跤服,和他缠斗,消耗光他的体力后,随后用绳索将其困住,就拿下了他!” 毕冉有些失望,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这么简单?” 索额图理所当然的回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神人?他鳌拜也只是个力气大一点的凡人而已!” 而这时曹寅和其余两名侍卫和那巴什打的难分难解,周围的厮杀声也越来越大,索额图急着说道:“在这个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必须想尽办法将他诛杀!” 毕冉这时却笑着说道:“索大人,你刚刚不是把办法说出来了嘛?” 索额图看着毕冉茫然道:“什么办法?”而这时候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哦,可以效仿对付鳌拜时候的办法!” 接着就对那几个卫兵命令道:“快去给我去找几根绳索过来!” 几名卫兵半跪抱拳拱手齐齐回了声“嗻!”之后便跑开去找绳索。 索额图和毕冉相视一笑后,很有默契的齐齐说道:“我还就不信这次还搞不定你?” 第四十三章 完美结果 过了没多久,几名卫兵就拿着几捆绳索跑了回来,索额图接过绳索后,抽出一段用手指捋了捋,点点头说道:“这绳索不到两指粗,不过已经可以了!” 毕冉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索额图看了看那巴什,伸伸手示意几名卫兵集中过来他身边,经过一番交代之后,几名卫兵点点头,跪礼之后,索额图将自己手里的绳索,扔回给之前递给他绳索的那名卫兵。 几名卫兵迅速行动,在曹寅和巴什他们外围形成包围三角形的绳圈,绳索互相一拉,曹寅和两名见状急忙停手,不再和巴什纠缠,翻身脱离逐渐收拢起来的绳圈。 巴什这时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被收拢起来的的绳圈困了起来,只是这巴什力气实在是大,六个人扯着绳子都还被拖的站不住脚。 巴什反手抓出绳索,欲提刀将缠着自己的绳索割断,曹寅见其意图,便趁其不备,低身一滚,来到巴什腿边,反手握刀,横向一划,将巴什双腿膝盖内侧的筋给割断,然后又翻身迅速脱离。 巴什不容置信的吼了声:“你……”双腿便无力的跪在地上,力由地起,下盘被攻破的巴什就算力气再大,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他依旧在挣扎,但曹寅来到他面前,一脚将他手上的刀踢开,说道:“还在垂死挣扎,简直不知所谓!” 看见终于抓住难缠的巴什,毕冉这下开心的走到巴什的面前,对着巴什讥讽道:“狗腿子,你也有今天呀!” 巴什怒冲冲的瞪着毕冉,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你别得意,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毕冉笑了笑倒也不计较:“哟,还嘴硬,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而这巴什对毕冉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这话?” 毕冉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这个轮回没有和他讲过!”但他对这个巴什是恨之入骨,这个家伙已经不知道杀了自己多少回,这次不能让他活着,否则睡觉都睡的不安稳。 毕冉回头对索额图说道:“毕大人,我想借你手上的刀一用,不知可否?” 索额图问道:“借刀?” 毕冉说道:“这个家伙不能活在世上,我要亲手将他给剁了!” 曹寅这时向毕冉问道:“毕兄,你和他有很大的仇吗?” 毕冉激动的说道:“何止和他有仇,这王八蛋不知道让我吃了多少苦头,杀他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索额图却说:“不行,你现在不能杀他,这家伙还得交给刑部审问,是谁指使他的?” 毕冉觉得如果现在不把这个巴什杀掉,之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毕冉从内心里面畏惧这个家伙。 毕冉对索额图说道:“留着他没用,现在动乱还没平息,大把反贼可以抓起来审,不差他这一个。” 曹寅劝毕冉道:“毕兄,这这贼寇罪大恶极,一定会被处以极刑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毕冉觉得还是心里没底,正要回话的时候,那巴什居然还能将绳索撑断,瞪着毕冉吼道:“妈的,死老子也要拉你做你垫背。”说着就扑向毕冉,双手狠狠的掐着毕冉脖子。 毕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地上,脖子被紧紧的掐着,一时间无法喘气,几近窒息,只能慌张的想把那巴什推开,却根本无把将这个如同巨石稳固的巴什推开。 曹寅和索额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条,二人拼命的拉扯巴什的手想将他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开,好像这个巴什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想将毕冉置于死地。 周围众人也过来想把巴什拉开,可是巴什坚如磐石,而毕冉已经被掐的脸都涨红发黑,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索额图大骂一声:“妈的!”为了救已经濒死的毕冉,他和曹寅用手勒住巴什的脖子,两人同时将刀抵在巴什的脖子上,用力一抹。 巴什脖子的动脉的血喷涌而出,喷了毕冉一脸。巴什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张着口,收回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看见巴什终于松手的索额图以及曹寅急忙将毕冉扶了起来,可是这是毕冉已经气息微弱,失去了意识。 索额图说道:“怎么办?” 曹寅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正当两人神情黯然,一筹莫展的时候,毕冉突然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巴拼命喘气,嘴里还骂道:“妈,妈的,差点又被他干掉!” 索额图和曹寅见毕冉恢复了过来,不用的同时松了口气,而毕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曹寅的腿上,急忙爬了起来,看见已经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巴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愤怒的用脚拼命的很踹巴什的尸体,嘴里骂道:“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索额图这时走了过来把毕冉拉开:“好了,好了,犯不着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毕冉挣开索额图的手,跌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你看吧,都说了这家伙不能留着,你们不信,你看看刚刚差点又要了我的命!” 索额图和曹寅脸上都带着疑问,同时开口:“又?” 毕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急忙解释道:“他之前在涿州就差点把我杀了,幸亏官府的人及时赶到,但我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毕冉看到曹寅和索额图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好险,差点把自己可以死亡回溯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时索额图突然想起自己在这边的时间太久了,惊慌的说道:“坏了,太皇太后!” 话毕,急急忙忙带着几名卫兵往行宫方向跑,毕冉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长袍、马褂、裤子的土,再抬手把戴在头上的帽子扶正后,对曹寅问道:“你不是随皇上回京了嘛?怎么又返回这里?” 曹寅回道:“皇上在回京的半路觉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令我和其余两位同僚返回行宫,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 毕冉说道:“幸亏你及时返回,否则我和索大人还真的对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完再对那巴什的尸体踹一脚。 曹寅接着说道:“毕兄,你先找个地方避一下,今晚事情还没解决,我也得赶往行宫,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什么闪失。” 毕冉说道:“不用,我和你一同返回行宫!” 曹寅回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赶回行宫吧!” 说完,毕冉和曹寅以及另外两名侍卫一同向行宫跑去。 毕冉这次终于看到了这件事情解决的希望,棘手的巴什已经死了,按照目前的判断,自己放的那把火应该是把那些黑衣反贼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小汤山周围部署驻防两个营的兵力应该足以应付这次那些反贼。 一路赶回,只见行宫内躺着很多黑衣人的尸体,索额图这时正扶着噶布喇,毕冉猜想应该是噶布喇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 索额图担忧的对噶布喇说道:“兄长,没事吧,伤到哪了?” 噶布喇回道:“死不了,背后被那些贼寇划了一刀!” 索额图焦急的喊道:“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毕冉随曹寅走了过去,曹寅半跪垂手行礼之后,开口问道:“大人,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噶布喇摆手回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带着一队侍卫,清扫一下,别吓着太皇太后。” 曹寅回道:“卑职领命。” 此时外围传来的厮杀声已经越来越小,毕冉估计已经把那些反贼消灭的差不多了,估计正在清理战场。 曹寅和那些侍卫正在将那些地上的黑衣人的尸体堆到一起,准备运到行宫外去烧掉。 毕冉因为无所事事所以也帮侍卫们搬运那些尸体,宫女太监也抬着水拿着扫帚在清扫园子地面上的血迹。 终于这一切算是尘埃落定,结局被毕冉硬生生的改变了,这次事件毕冉死了三次才解决,还一度陷入精神崩溃之中。 这时毕冉想起了在自己意识里和自己讲话的那个身影。 那身影究竟是谁? 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三章 事后(求收藏,求推荐,评论) 一阵的忙碌过后,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被清理到行宫外边,毕冉和曹寅站在尸体堆面前举着火把,其他侍卫和宫女、太监在搬着柴堆在尸体边上。 “确定要烧掉吗?” 毕冉看了看曹寅,内心五味杂陈,也许并不是于心不忍,只是这么多条人命,一把火之后就全没了。其实毕冉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来这个世界一直不断的刷新他的世界观。有些心虚又有些百感交集。 火把的火光映照着曹寅此时冷峻的面孔,他面无表情,开口道:“烧掉,这些人死有余辜,犯上作乱本就是大罪,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的,如果有所迟疑,现在我和你就是这堆尸体里的其中一个。” 毕冉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是呀!” 天开始飘下绒绒的白点,毕冉看了一下飘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雪花,摊开手接着淅淅沥沥落下的雪点,感叹道:“下雪了!” 曹寅也应了一句:“对,下雪了!” 原本清晰的天空,此时已经彤云密布,鹅毛般的雪花飘落,透出点凄凉之意。 待木堆起来后,毕冉和曹寅还有其他的侍卫把火点起来,再把火把扔到尸堆,没多久熊熊烈火烧起,毕冉实在不忍心看便示意曹寅回行宫内。 不多时行宫的屋檐还有地上铺满了雪白色,温度也骤降,毕冉嘴里哈出雾气,嘴里道:“这天变的这么冷呀?”说完就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折子点着后,深深吐出一口浓浓烟雾,之前扳着的脸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一队身披盔甲的官兵从行宫外面进来,一直到大殿外面排着整齐的列队齐齐半跪行礼,领头用洪亮的声音向殿内报道:“秉太皇太后,经全力迎战,击毙反贼三百五十二人,俘获二十九人,贼首逃脱,我方阵亡一百二十四人,重伤六十六人。” 索额图站在大殿门前说道:“将俘获贼人严加看管,带回京城由皇上亲自审问。” 这时候大殿殿门打开,苏麻喇姑搀扶着太皇太后从殿里走了出来,在殿外的所有侍卫,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毕冉也随着众人跪下,齐声喊道:“叩见太皇太后,恭请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右手拿着手绢放在嘴巴咳嗽了两声后,缓缓的开口道“起来吧!” 众人齐声应声:“嗻!”之后,便齐齐站了起来。 毕冉也站了起来,内心还是不免的有些埋怨,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但依旧不习惯动不动就要跪,膝盖经常是乌青了一大块,看来要打探打探他们是怎么保护膝盖的,否则谁受得了呀! 太皇太后看了看满地的白雪,还有众人身上的雪花,叹了口气道:“这天开始下雪了,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今夜不太平,辛苦诸位了!”又转身对俯首躬身的索额图说道:“索额图,我听说噶布喇受伤了,有无大碍?” 索额图恭敬的回道:“兄长遭贼人偷袭,背后被划了一刀,但只是皮外之伤,现正让御医疗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太皇太后点点头,对索额图说道:“一定要让噶布喇好好休息,哀家就不去探望他。” 索额图回道:“多谢太皇太后的厚爱,兄长不辱使命,保护好太皇太后您,受了伤也是荣耀。” 太皇太后随即又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晚护驾有功,索额图你定要禀报皇上,论功行赏。” 索额图跪了下来回道:“臣,遵太皇太后懿旨!” 太皇太后接着说道:“哀家乏了,你们跪安吧!” 众人又再次跪下,齐声应道:“恭请太皇太后凤体安康。” 太皇太后用手指轻轻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对扶着自己的苏麻喇姑说道:“苏麻扶我回寝宫吧!” 苏麻喇姑应道:“是,老祖宗!” 太皇太后便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向自己在行宫的寝宫走去,后面还跟着数位宫女。 夜深,雪的越来越大,行宫外西面树林的火也已经被厚厚的雪给压灭了,而烧尸体的火还没有熄灭,行宫内弥漫着一股肉焦味,很多人都用皱着眉头,用袖子捂着鼻子。当然毕冉也不例外,刚刚因为太皇太后突然从大殿内出来,害得他手里的烟都没抽几口就急急忙忙的扔掉,而现在又闻到这难闻的肉焦味,搞得他瞬间对吸烟一点兴趣也没有。 此时气温已经降得很低,毕冉冻得鼻子发红,浑身发抖,便问曹寅道:“这里的汤泉,我们能不能泡?” 曹寅回道:“行宫汤泉有官员使用的,今晚估计也没什么人想着去泡了,如果你想泡的话,我带你去吧!” 说着,曹寅就带着毕冉道行宫后面,曹寅小声和毕冉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泡一下吧!” 毕冉奇怪的回道:“你不泡吗?” 曹寅回道:“你觉得我敢泡吗?这事情才平息下来,我还要连夜回京,向皇上禀报这里的情况!” 毕冉惊讶道:“连夜赶回京城?已经这么晚了,不能等到明天天亮吗?” 曹寅摇头说道:“不能,我职责在身。”顿了顿又说道:“好了,你快去泡吧。但别泡太久!” 说完曹寅留下毕冉急匆匆的走了,毕冉用手按了按,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之前被那巴什那么拼命的掐,脖子周围现在用手一碰还是会觉得痛。毕冉估计自己脖子应该是乌青了一大片,而且吞口水的时候都觉得喉咙痛。 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泡温泉,这样的事情也就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才能实现,否则可能不一定能轮的到自己。 皇家禁苑,皇帝的汤泉行宫,有幸能泡上一下,也是不错毕冉溜进汤泉池,脱了衣服,左看右看见附近没有人,由于天气太冷,毕冉浑身发抖的走入温泉池里坐下,直到把整个身体淹没,只保留头在水面上。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体,毕冉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一时刻,这时他有一种错落感,前不久还差点丢了命,而现在却在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感觉有些像做梦。 毕冉闭着眼享受了一下之后,用泉水泼泼自己脸后,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温泉其实并不是很大,估计只有十来平方,呈不规则圆形,温泉周围是用大小不一,不规则的石头围砌起来的,这面积毕冉估摸着能勉强坐下四个人,温泉周边地面是用青石铺设而成,池边有一颗大树,不过毕冉并不懂得是什么树,冬天还能保持树叶的树,毕冉脑子想不起来。 雪花在飘落,毕冉泡的这个池是半开放式的,能看到外面飘进来的雪花,毕冉把手伸出水面,摊开手掌接着落在手心的雪花,感受那冰凉的触感,他移动到池边,后腰靠在石头上,仰着头,眯着眼,享受这一刻,享受着一番生死之后的放松…… …… …… 第二天,队伍浩浩荡荡的踏着雪返回京城,因为已经下了一夜大雪,返回京城的路被大雪覆盖,队伍只能很缓慢的前行,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太皇太后让索额图多调了几辆马车让那些官员可以坐着马车回京,毕冉也有幸和受了伤的噶布喇一同坐一辆马车,能和一品大员同坐一辆马车,也算是莫大的荣幸。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了京城宏伟的城墙,一望无际的城墙,此时覆盖了一层银白色的雪,壮观之余还带着一丝如同画像般的写意。 朝阳门前,毕冉冒着冷风探出头,看着这宏伟的的城门,或许没有正阳门那么大,但和永定门的建制相似,城楼顶上青瓦上覆盖着雪花,观感别致。 因为皇家的车队选择从朝阳门这个离小汤山最近的城门回城,因此周边早就被官兵肃清,队伍坦坦荡荡的从箭楼进入,穿过瓮城,在穿过真正的朝阳门,回到城内。 两边都是官兵清路,百姓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车队缓缓的进城,毕冉在车里也好奇的看着那些好奇的百姓。 朝阳门这边是他第一次来,不过却是跟着皇家的车队,视角和之前的不一样,自然感觉也不同。 过了朝阳门大街,已经能看到黄色琉璃,大红墙的紫禁城。 看白雪覆盖的紫禁城,白雪下面澄黄的明瓦琉璃,在阳光下透着黄金一般的光泽,毕冉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皇宫了! 第四十五章 暴怒的康熙(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毕冉回到位于外城的曹府,曹若兰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迎接,秀气的脸写满了担忧,毕冉看曹若兰满是担忧的神情,便知道一定是曹寅抽空回到府上告诉她的。 “毕大哥,你没受伤吧?”:曹若兰紧张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毕冉笑着回道,因为他也不想曹若兰太过于担心。 曹若兰依旧不放心,上下打量着毕冉,见毕冉脖子上有淤青,更加担心了,急忙说道:“还没事,你看你的脖子,都淤了那么一大片!” 毕冉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笑着说道:“没事,皮外伤!” 曹若兰呼唤道:“翠儿,你拿药箱过来,毕大哥受伤了!”接着回头对毕冉说道:“毕大哥,先回屋吧!” 回到毕冉住的房间,两人到桌子边坐下后,曹若兰依旧是眉头紧锁,说道:“毕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毕冉这时面上的笑容没了,严肃的说道:“之前在易县和涿州的那些人,夜袭汤泉行宫!” 曹若兰满脸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他们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是要刺杀皇上吗?” 毕冉摇摇头,说道:“他们是奔着太皇太后来的!” 曹若兰惊呼道:“什么?太皇太后?” 毕冉接着说道:“没错,太皇太后。他们的目的很明显,而且调集了数百之众,而且计划十分严谨。” 曹若兰一脸不可思议:“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出现?” 毕冉很直接的回道:“不知道!” 这时翠儿提着药效跑进房间,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这一进屋就羞答答的说道:“毕,毕大哥,你没事吧?” 毕冉见翠儿一进屋,就面露微笑的说道:“翠儿别急,我没事!” 翠儿低着头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曹若兰站了起来开始翻弄药箱,在找有什么药能给毕冉用,毕冉也站了起来,拦着曹若兰,说道:“没事的,不用找什么药!” 曹若兰按着毕冉的肩膀,让毕冉坐下,说道:“哎呀,毕大哥,你就坐着吧,你这伤看着挺严重的,我看看有什么药能治你这个伤!” 毕冉知道,这种淤青并不是很严重,其实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不过,确实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脖子两边都黑了。 可是过来一会,曹若兰嘟着嘴坐下,失望的说道:“药箱里,没有药合适!” 翠儿这时候说道:“小姐,要不我去请大夫吧?” 听翠儿这么一说,毕冉急忙站起来蜡烛翠儿:“不用,真不用,你们过于担心了!” 翠儿小手被毕冉这么一拉,头压的更低,站着也不说话,毕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急忙放开手:“我大老爷们这点伤,不算什么,你们是过于紧张了!” 翠儿红着脸,绷着身体在那站着,毕冉知道是小女孩害羞,其实他明白清朝时候,思想封闭,很多女孩子一辈子唯一被接触身体的只有自己的丈夫。虽然刚刚抓住翠儿的手,在后世完全是小事,但是在古代,这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不妥的。毕冉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道歉,免得把气氛搞的更加尴尬,所以急忙错开话题。 “那个,若兰,你哥是今天早上回来的,还是昨晚深夜回来的?”:毕冉问曹若兰。 “哥哥,是早上回来的,慌慌张张的,说昨晚夜里汤泉那边出了事,皇上龙颜大怒,所要把整个直隶翻过来,也要把逃掉的贼首抓到!”:曹若兰回道。 “也难怪皇上生气,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最重要的是针对自己的祖母,搁谁的大发雷霆了!”:毕冉说道。 “是呀!这些贼寇真的是胆大妄为,毕大哥昨晚是不是很惊险?”:曹若兰问道。 “确实很惊险,不过事后,我还连夜泡了一下汤泉!”:毕冉这时却笑着说道。 “泡汤泉?毕大哥,你心也太大了。”:曹若兰有些惊讶。 “是呀,那汤泉泡着是真舒服,让我把那些惊险都忘了。”:毕冉有些陶醉的说道。 曹若兰刚刚还在担心着毕冉,而毕冉却画风一变在说着泡汤泉的事情了,这样曹若兰半天反应不过来。 毕冉接着又说到:“这半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还有什么吃的嘛?” 曹若兰回道:“我让翠儿去厨房给你做点吧!” 毕冉点点头笑道:“随便做点面就行。” 毕冉现在肚子确实是饿了,从早上做回程准备,一直到临近十点才开始出发,回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在从内城回曹府已经三点多了,毕冉抬手看看了表,已经四点了! 翠儿跑去厨房后,毕冉和曹若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 …… 夜里,乾清宫内。 康熙满脸怒气看着底下跪着的官员,大声怒道:“堂堂天子脚下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们说,朕的颜面何在?” “底下的群臣战战兢兢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时索额图说道:“皇上,这些反贼目的明确,似乎是奔着太皇太后来的。” 康熙背着手走来走去,然后又停了下来,大声问道:“问出他们什么底细没有,幕后受什么人指使?” 一名官员微微颤颤的回道:“刑部审讯只知道,有部分人是以前鳌拜余孽。” 康熙直接走到批阅奏折的书案前,直接挥手将一堆奏折推倒在地,吼道:“鳌拜余党,鳌拜都死了几年了,这些家伙还敢出来作乱!” 之后又指着跪在底下的官员吼道:“彻查,给我彻查!叫刑部,大理寺把整个直隶给我翻过来!” “索额图,传朕旨意,全国各省总督都给我严拿反清势力,还有鳌拜余孽,抓到直接斩杀一个不留!” 索额图从没见过康熙如此暴怒,回道:“皇上,这样只会打草惊蛇,此事交给臣,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康熙这个时候才缓和了一下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了,你给朕速速查清楚这背后究竟还牵连这什么,朕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 索额图应道:“臣谨遵圣旨!” 这时梁九功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皇上,要不要奴婢给您倒杯水?” 康熙点点头,对索额图说道:“这次你和曹寅诛杀反贼有功,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索额图跪在地上磕头说道:“皇上,这次事件,是微臣疏忽所致,怎么还敢要赏赐呢?” 康熙说道:“说吧,此次事发突然,不是你的错!” 索额图回道:“此次事件,有一人才是真正该赏的。” 康熙奇怪道:“谁?” 索额图回道:“毕冉。” 康熙这时眼睛一亮,问道:“哦?为何?” 索额图向康熙细说道:“毕冉,认出了反贼的小头目,知道是鳌拜以前的参将,并且也出力平叛,还鲜血丢了性命!” “嗯!这可是大功一件呀!”:康熙说道。 这时康熙想了一想问道:“索额图,你之前不是对毕冉又很大的成见吗?怎么这次帮他邀功呀?” 索额图回道:“其实之前是臣误会了毕冉这个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臣始终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这次他的表现令臣有所改观。” 康熙笑了笑,说道:“怎么索额图你之前是质疑朕看人的水准?” 索额图被康熙这么一说,吓着叩头说道:“臣惶恐,臣并非质疑皇上的看人的水准,只是……” 康熙见索额图这么怕,便安抚道:“好啦!朕只是个玩笑话,不要当真!” 随即又说道:“让毕冉明日进宫见我!” 索额图应道:“嗻!” 康熙这个时候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个毕冉,朕果然没看错人。” 第四十六章 突然到访的索额图(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毕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应该说是终于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晌午,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心里叹道:“果然,心里没了负担,就是舒服!” 那个让毕冉内心一直悬着的那个巴什,终于死的彻彻底底,毕冉再也不会担心那家伙又突然冒出把自己虐杀。 这巴什对毕冉来说,绝对是个煞神,毕冉掰着手指算,自己总共死了十次,有六次直接被他所杀,两次被逼着自杀。 毕冉想了想,两个多月之前,在那个山洞醒来后,一直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记忆也是很大的问题。 其实在二十一世纪最后的记忆其实一直很模糊,之前一直没在意,现在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好像自己被什么操控了,甚至有可能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操纵着自己。 “把我搞来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毕冉充满疑惑的嘀咕道。 可惜现在不会有答案,也没有人会出来为他排疑解惑…… 毕冉推开被子准备起床,即便已经中午,但是还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哆嗦了一下之后,急忙拿长袍穿上,穿上鞋走到桌子边,端起茶壶也不拿杯子,直接对着嘴一顿猛灌,也许是入冬后,天气太过于干燥,毕冉醒来后觉得喉非常的干。 咕噜,咕噜的一阵豪饮之后,毕冉放下茶壶,用袖子擦擦嘴,想等曹寅回来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结果一直见不到人。 毕冉又拿起马褂披上之后,走出房间,睡了那么久肚子难免有点饿,正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这时翠儿刚好走了过来。 “毕大哥,小姐要我过来请你到内院大堂吃饭。” 翠儿已经认识毕冉两个多月了,然而每次见到毕冉,小脑袋总是低着,一直都不敢看毕冉,毕冉也知道翠儿这个小女孩性格有点内敛,有些怕生。 这个翠儿十二岁左右,毕冉听曹若兰说,翠儿是两年前开始跟在曹若兰身边做丫鬟的,平时话比较少,基本是那种你不和她说话,她是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 翠儿身材属于比较娇小的那种,可能年纪还小,毕冉偷偷的对比了一下,这小女孩估计只有一米四多一点,她一般都是穿着那种色彩比较暗淡的大襟长袄,裤口有简单镶边花纹的长裤。圆圆的小脸很精致,头上常年梳着双丫簪,额头留着短短的空气刘海,眼睛也圆圆的睫毛很长,皮肤粉嫩嫩的,是个美人胚子。这要是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很红的童星。 这种害羞内向的性格,总是会让人觉得可爱很萌,毕冉虽然不是萝莉控,但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是没什么免疫力的,自从在那次轮回之后,毕冉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关注着这个小女孩。 翠儿小巧秀气的鼻子红红的,还时不时的吸鼻子,毕冉估计天气太冷,小女孩有些小感冒,鼻塞或者是流鼻涕。 毕冉看翠儿这可爱的模样,笑着说道:“我正想去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翠儿没有说话,掉头走着碎步向内院走去,毕冉也跟在身后,越过垂花门进入第三进院,在甬道走向大堂,曹若兰只有一个人在大堂内的大圆桌边,旁边站着管家曹武。 毕冉来到饭桌坐下,曹若兰给毕冉盛了一碗汤,温柔的说道:“毕大哥,先喝个汤吧!” 毕冉其实也已经习惯了这京城的饮食习惯,曹若兰说的汤,其实和广东说的汤是不一样的,是浓浓的那种羹汤。 毕冉喝了口汤后,先曹若兰问道:“你哥今天没回来吗?” 曹若兰回道:“没有,哥哥就前头回来那一趟之后,一直都没看见人!” 毕冉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前天那件事之后,他比较忙吧!” 曹若兰点点头:“应该是吧!” 毕冉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时候,一名仆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小姐,少爷带着一位官老爷回来。” 曹若兰和毕冉对视一眼,正要说话,曹寅就带着一名身穿石青色朝服官员走进内院,这官员朝服,领子衣服延边袖口都有棕色的皮毛,衣服看起来有些臃肿,估计是天气冷加厚的原因。 其圆脸长髭,毕冉有些惊讶,这官老爷是索额图,毕冉急忙起身欲跪下行礼,却被快步过来的索额图托着手扶起。 “诶,这就见外了哈!”:索额图笑道 毕冉有些诧异:“索大人,是来找我?” 索额图点点头笑道:“我受皇上之命,来请你进宫呢!” 毕冉就更加不解,便问道:“进宫,无缘无故的进宫做什么?” 索额图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进宫领赏呀!” 毕冉有些懵:“领赏,我领什么赏呀!” 索额图向毕冉提醒道:“这次事件,你可算是立了功的!” 毕冉急忙推脱道:“立功?我立什么功呀,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和曹寅立功,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 索额图有些不明白毕冉说的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毕冉。 毕冉这才想起,这古代人不明白二十一世纪的通俗语,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就在一旁看着,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差点被杀了!” 索额图反驳道:“这话怎么说的,你可帮了不少忙,这个功得领了!” 毕冉觉得自己全程就放了把火,什么也没做,要是被知道是自己放的火,搞不好还被抓起了,心里完全没有想过会立功这个事情。 “不是,索大人,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呀?怎么就立功了呢?”:毕冉还是想推脱,他觉得他受之有愧。 索额图说道:“是我向皇上提议给你赏赐的,不接不给我面子?” 毕冉有些吃惊,开口问道:“我说,索大人,你无缘无故帮我邀什么功呀?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 索额图笑着回道:“我现在都还讨厌你,不过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带你进宫的,至于替你邀功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没什么想不明白的,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曹寅也笑着说道:“毕兄,索大人这件事情做得很公道,你可不能推脱呀!” 毕冉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索额图突然态度转变,这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 “索大人,我进宫领赏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无功不受禄,我觉得很不自在!”:毕冉想了觉得还是不妥。 索额图这时突然板着个脸说道:“毕冉,你是要抗旨吗?” 毕冉见索额图这说变脸就变脸,急忙想解释,可是索额图的脸变得很快,上一秒才刚板着脸,这一秒就已经笑眯眯的说道:“我索额图几乎不会为任何人邀功的,不过你毕冉,是个例外。” 毕冉拱手弯腰道:“承蒙索大人的厚爱,但毕某还是觉得愧不敢当!” 索额图有些不耐烦了,笑着骂道:“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领个赏在这推三阻四的。” 这时曹若兰拉了拉毕冉的衣角,毕冉回头看了眼曹若兰,只见曹若兰俏皮的轻声说道:“不许矫情!” 毕冉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索额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索额图笑着摇摇头,曹寅提醒毕冉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不从就是抗旨。” 索额图哈哈大笑道:“毕冉,前天的事情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虽然还是讨厌你这个磨磨唧唧的老娘们的样子。” 毕冉有些难为情,自己之前的表现的确跟个娘们似的,这也不怪别人这么说,满脸尴尬的对索额图说道:“让索大人见笑了。” 索额图摆手说道:“你这正在吃饭,吃完饭后随我进宫吧!” 曹若兰掩嘴笑了笑,对着曹寅说道:“哥,正值饭点,要不您和大人也一起吧?” 曹寅笑着对索额图说道:“大人,不介意在卑职家吃个便服吧?” 索额图倒也不客气的回道:“来呀,还等什么?” 毕冉一脸懵逼的看着索额图和曹寅坐下,心想:“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呀?” 在一旁候着的曹武示意那些丫鬟给曹寅和索额图拿碗筷。 看见发呆的毕冉,曹寅说道:“毕兄,愣住干嘛,开吃呀?” 毕冉这才回过神来道:“好……好!” 第四十七章 受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中午一顿饭过后,毕冉便随着曹寅以及索额图一同进宫,其实一路上,毕冉依旧是忐忑不安的,毕冉其实很纳闷:“自己究竟是哪里立功了?” 这次进宫,康熙没有在乾清宫,而是在养心殿。 来到主殿门前,经过门前小太监的通报,索额图和曹寅带着毕冉来到殿内,这时的康熙正在批阅着奏折,索额图和曹寅率先跪下行礼,毕冉也常态般的一进来就跪下俯首:“草民毕冉,叩见皇上,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所实话几乎毕冉每次进宫见康熙都是在批阅奏折,心想:“每次见这年轻的皇帝,都在是在工作,真的是太努力,想想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确实很多人活的像条咸鱼,不努力就算了,还天天怨天尤人。” 康熙依旧在写折子上写着批文,头也不抬,随意的说道:“起来吧!” 毕冉他们站了起来,而曹寅因为是侍卫所以站到了一边,几人恭恭敬敬的哈着腰低着头等康熙忙完,这期间殿内很安静,谁都害怕搞出点声音会打搅到康熙。 终于康熙写完批文后,抬起头来说道:“索额图,昨晚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让朕把反贼一事交给你来办,怎么样有什么思路了没有?” 索额图毕恭毕敬的回道:“皇上,臣昨晚想了一夜,并且写了折子,请皇上过目。”说完就从袖口里拿出一本折子双手递出,梁九功本来打算走过去接过来,递给康熙。 而康熙摆摆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索额图面前接过折子,直接就在索额图面前打开折子看了起来,粗略的看了一下之后,康熙撇了一眼索额图说道:“你觉得此事和三藩有关系?” 索额图回道:“正是,臣觉得单凭凭鳌拜的一些余党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近年来皇上削藩意图明显,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没有动作。” 康熙皱着眉头想了想,合起手中的折子说道:“吴三桂、耿精忠两人野心勃勃,欺负朕年少,其实早在私底下有所动作。这个朕是知道的,至于尚可喜,这个人自太宗朝起就忠心耿耿,他我还是信得过的,可是他那儿子尚之信,朕始终不放心。” 听康熙的一番分析,索额图说道:“皇上言之有理,其实臣觉得这次事件,吴三桂的嫌疑最大,耿精忠应该做不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至于尚之信,就是个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他设计不出这样的行动。” 康熙走回书案旁,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书案上背对着索额图说道:“吴三桂!有这个可能性,鳌拜这些余党和他勾结在一起,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索额图回道:“这几年云南所交税银一年比一年少,其中一定有问题,臣觉得吴三桂反意已经很明显!” 康熙坐回龙椅说道:“不错,吴三桂年年哭诉云南有多困难,还要朕给他银子,真是把朕当做傻子。” 索额图说道:“皇上,臣以为吴三桂现在这么做,无非就是在积累力量,现在隐藏着在背后搞小动作,可能是羽翼未丰或者在等待时机。” 康熙叹了一声:“朕明白,只是现在还不能动他,逼的太紧,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势必天下大乱。” 这时的毕冉站着有些累,听康熙和索额图的对话毕冉大致也猜到这次发生夜袭行宫的事件应该是和吴三桂这家伙有关系,只是苦于无证据,对其无可奈何。 吴三桂名字确实响当当,在现代的时候,那些关于康熙的影视剧一定时候这个人物出现,只是真实历史上的吴三桂究竟是怎么样,毕冉对其还是非常的好奇,如果真的如康熙以及索额图所说的那样,那么对付鳌拜余党对付曹家想绑架曹若兰这件事情必定当中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毕冉急忙拱手道:“皇上,草民想起了来京城之前遭遇的一些事情。” 康熙见毕冉这时候插话便说道:“毕冉,你说!” 毕冉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说道:“我在易县首次遭遇到那些贼人,当时他们夜里潜入客栈,迷晕曹寅的妹妹曹若兰,我之前以为是一些采花大盗,但在涿州又再次遭遇他们,而矛头又转向我,一系列事件我都觉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所以,但我曾经在听他们说过什么云南来的贵客。现在听皇上和索大人的一番对话,我觉得他们之前对付曹家应该和这个事件有很大的关系。” 康熙这时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付曹家,莫非是针对曹玺?” 说完之后似乎明白什么,接着问曹寅道:“曹寅,你可知道当中有什么联系?” 曹寅也是满脸疑问:“奴才不知!” 康熙说道:“只怕这些是冲着朕来的,他们想挖了朕在江南一带的眼睛。” 索额图急忙说道:“皇上,他们是要挟持曹玺?” 康熙面色凝重的说道:“恐怕是!”接着康熙又说道:“索额图,江南一带只怕之后会暗流涌动,朕觉得这样下去事态会越来越严重。” 索额图回道:“皇上,臣觉得可能需要前往江宁一趟了!” 康熙对着曹寅说道:“朕觉得你得回江宁一趟了。” 曹寅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跪下:“皇上,这事情本来就牵扯到了奴才的家族,现在这些反贼将矛头对准家父,奴才绝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管。” 康熙点点头,严肃的说道:“索额图,朕命你为钦差,带曹寅和毕冉秘密前往江宁,搞清楚吴三桂在江南一带的部署,并且搞清楚他们和江南和朝廷作对的势力是否有关联。” 索额图、曹寅、毕冉齐齐下跪:“臣、奴才、草民接旨!” 这时康熙又说道:“之前索额图说在反贼夜袭行宫一事中,毕冉表现的不错,朕想了想,觉得毕冉忠心可嘉,故授予钦差协理大臣兼御史台监察御史,正七品衔,协助索额图前往江宁查清楚夜袭行宫一事的幕后指使。” 毕冉再次俯首叩头:“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 回府之后,毕冉依旧觉得很梦幻,莫名其妙的就做了官,细线那些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都不一定能入朝为官,自己这么轻易就当了官,实在是有些突然。 其实毕冉还是很不安的,毕竟过几天可能就要去江宁了,毕冉心想:“这江宁是哪里?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呀?江南,那一定是在杭州或者苏州附近了!” 更加让毕冉有些无奈的是,事情好像越来越往着自己想象以外发展了,自己无意多嘴现在又卷入了三藩这个更加严重,内幕更加深的事情! 毕冉感觉未来似乎有些迷茫,不知道还会面对什么? 会不会遇见比那个巴什还要棘手的存在,想到这,毕冉觉得这个官做得不是很值。 毕冉其实内心还是想解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谜题,为什么会没了那段穿越时的记忆,那个费琢和脑海里的声音究竟是谁? 第四十八章 开始在清朝做官(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 回府之后,毕冉在曹寅的嘴中才知道,原来古代做官,朝廷是不发官服的,连穿在里面的朝袍,也就是蟒袍也是要自己去办置的,偶尔会有赏赐,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殊荣。 毕冉心想:“敢情之前康熙赏赐两套衣服,自己算是幸运的了?” 回来之前毕冉厚着脸皮问索额图:“索大人,这个正五品年薪是多少呀?” 索额图似乎并不是很明白毕冉所说的年薪是什么,好奇的问毕冉:“你所说的年薪是不是指年俸禄?” 毕冉这才想起古代官员薪水有俸禄这个说法,笑着和索额图说道:“对对,俸禄!” 索额图对毕冉解疑释惑道:“你这正五品衔,年俸八十两白银,禄米八十斛,至于这个养廉银,这个得看你当差所属地方的富庶与否,不过你隶属于我户部,怎么也在两千四百两以上,只多不少。” 毕冉惊讶的瞠目结舌:“这个养廉银居然比本薪的年俸高出这么多,足足高出三十倍,而且还不止。” 对于毕冉这个只是靠现代影视剧认识历史的人,对这些官场制度,规矩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来到这个时代,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也明白此时的华夏还是以硬通货为主,白银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混了两个月,以毕冉二十八岁的年纪当上正五品的司官,几乎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这可比高中状元厉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毕冉又要到城里的布庄去订做官服,原本以为定两套同样款式的补服,绣着白鹇图样的补子,结果到了布庄之后才发现,有常服,吉服,礼服之分,也就是穿在里面的蟒袍是有区别的,有吉服款式,礼服款式。只有穿在外面的补服没什么大的样式区分,唯一能分辨品级的只有位于补服胸前,胸后的绣有飞禽走兽的补子。 这还不止,吉服,礼服外面两肩还要披上披肩,即为绣有蟒图样的菱形披肩,如果每个款式用的料子好一点,再置办两套,之前康熙赏赐的那一百两完全不够结账。 毕冉满脸惆怅:“这做官还得是有钱人才做得起呀,这么几套衣服居然要我八百两,这还没包括帽子呢?就是现在把我卖了,也不够钱给呀!” 看着这天文数字,毕冉原本想随便用普通点的料子定一套就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没什么实职的五品官,结果曹寅居然慷慨解囊的把银子给付了。之后去定帽子,发现帽子也分夏冬常、吉、礼共四款帽子,由于毕冉正好是正五品,所以得佩戴单眼花翎,就这孔雀羽毛做的东西居然也要几十两,帽子的材质,常服冠、吉礼服冠的顶珠不一样,又是几百两,不用说又是曹寅替毕冉垫付了银子。 一千多两银子,花起来眼睛都不带眨,曹寅不愧为康熙朝最得宠的人,毕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拿出银票:“乖乖,这可是我半年的养廉银哦!” 怪不得做官得捞油水,就这些官服就已经一千多两银子了,还不知道之后要多少花费,而且也不能一直留宿在曹寅的府上了,得自己去租套宅子,还要请几个人来打理,毕冉想了想都觉得有些头痛欲裂。 虽说现在还不需要在京城租宅子住,因为过几天就要启程前往江宁,但搞不好之后就一直留在那边,回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所以没必要现在就去租宅子,租了也是浪费。 毕冉升官之后,京城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入京才短短两个多月,既能陪同皇上出巡,回来后还立功得到封赏,官居五品的户部江南吏司额外郎中,虽然不是实职,这个外放司官,也可以算是肥差呀,不少六品以下的京官可是羡慕不已。都开始打听这个突然出现的毕冉是何方神圣。 曹府平时很少有客作访,因为自从曹玺任江宁织造,举家迁到江宁之后,这套在顺治年间就居住的老宅子就显得冷清了不少,如果不是曹寅任御前侍卫,在休沐期回来住几天,这宅子基本就没有人住了。 这两天因为毕冉去户部入职备案之后,正式成为清朝的一名官员,冷清的曹府因为毕冉的原因,府门的门槛都快要被来往道贺的官员踏破。 就这两天的时间,毕冉每天都要和接见来自京城里,六部,大理寺,光禄寺,太常寺,鸿胪寺,顺天府,甚至于督察院等大大小小满汉籍官员的道贺。 这让毕冉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要知道即便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CEO,遇到那些官员还是要送礼应酬,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个普通公司的高级打工仔。现在居然做了官,这可是朝廷的高级打工仔,虽然都是打工仔,一个是服务于投资人,一个是服务于皇帝,在本质上就有着天与地的差别,自然有些飘飘欲然。 在公关应酬这一方面,毕冉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和这些个京官有来有往,虽不说是攀上了交情,但至少他这一号人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一个了。 原本毕冉入京一个多星期就能进宫面圣,就已经是个奇迹,那时还只是个南书房代讲侍读,无品无衔,京城里的确议论纷纷,不过不入翰林院,那些京里科举出身的文官倒也没说什么,现在户部郎中,科举殿试榜首的状元也没能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五品衔的官来做,作弊一般的待遇,让不少儒林学子出身的文官,都想一睹这个来历不明的天选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毕冉倒无所谓这些官员是否羡慕嫉妒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天选之子,来这个康熙朝本就不是他愿意的,而且行宫夜袭一事中,足足死了三次才把结果活生生的掰了回来,这个待遇可以说是应得的,也可以说自己并不配。 之所以说不配,轮回之后,他们没有之前的经历,所以没有记忆,自己全程在旁边打酱油,立功这件事情真的是受之有愧。 要说应得,那么自己三次死亡,换来的好结果,要是每次轮回其他人也能保留记忆,那么自己被封个侯也不为过。 由于还没确定前往江宁的具体时间,所以毕冉这个没有实职的官,只能呆在曹寅的府上待命,康熙有传召就入宫,没传召就呆在府里读书写字,毕冉还是想快点适应这个时代,所以学习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加上有了多次绝望的经验,毕冉意识到凭借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水平,以后在这个时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所以他拜托曹寅接下来要教他武功,自保能力还是必须要具备的,否则每一次都死得狼狈窝囊,就算能顺利解决事情,也是全身伤痕累累。 毕冉虽然有时候磨磨唧唧的,但他本身是个非常努力的人,愿意学习,也愿意主动去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本身其实很讨厌那些不愿意学习,只想靠小聪明混日子的人,就算那种人表现的再怎么努力,毕冉也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 否则来到这个世界,频繁遭遇那些致命事件的他,老早就逃之夭夭了,遇到事不关己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插手。 虽然现在他身上的能力,相当于无限复活。单凭想象,或许每个人都会说,我要是有这种能力,我也可以义无反顾。这是胡扯的,毕冉觉得有这种能力之后,每一次的死亡都是迫于无奈,说实在话,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痛苦的,并不是一了百了,因此就更加不想死,毕竟每一次回溯,精神状态都会很糟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在上次精神崩溃之后,毕冉再次醒来,已经在想着怎么武装自己,如今自己也想起了康熙十一年是三藩之乱的开始,一直延续的康熙十九年才结束,年轻的康熙也是凭借平定三藩而彻底巩固了自己的政权,这时开始,自己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反正莫名其妙就卷入了这个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事件。 但是三藩,吴三桂,尚之信,耿精忠这三个人,毕冉只是在影视作品和武侠小说里面看过,对他们事迹的认识也是后世杜撰的,并不能作为参考,因为鳌拜的事情,自己就已经深深的意识到,原来影视剧都是在扯淡。 因此毕冉现在开始就要面对的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三藩,平西王吴三桂,镇南王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 或许后世自己脑里的那些资料不能完全作为参考,但是大事件的走向还是知道的。 毕冉在房间边练字边想:“吴三桂是什么时候造反的?好像依稀记得是康熙十二年。” 突然毕冉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妥,嘴里有些惊呼道:“康熙十二年,现在是康熙十一年,那么明年吴三桂就要开始造反了?” 第四十九章 启程之前(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毕冉开始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个传说中的三藩。 毕竟之前死了几次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下,应对那些突发事件,结局是有多惨。就好像玩现实版RPG游戏一样,在没有攻略的帮助下,不知道要走多少错路,读档多少次才能通关。 毕冉在想没有自己这样类似于读档能力的穿越者,是不是全部都没能撑多久就挂了? 现实中网络小说毕冉也没少看,魂穿系统这类的太多,但那毕竟只是小说,谁知道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出现呢? 因为要准备,原本计划三天后就启程往江宁的,结果因为要等接近一个星期,毕冉的官服才能做好,再加上索额图要暂时将手头上的公务移交给左右两位侍郎,因此又必须拖个五天。 这天,毕冉一脸苦闷的在房间里面练着字,下笔总是觉得很别扭,毛笔字是真的很难练,毕冉都练接近两个月,写的还是很差,曹若兰自己走了进来,看见毕冉一脸不爽的在写着字,动不动就把写了字的宣纸给揉成一团,忍在地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字怎么那么难写呀?” 曹若兰掩嘴笑了笑:“毕大哥,你这样写字可不行,心如果静不下来,字是写不好的,甚至会越写越差哦。” 毕冉手里握着毛笔,抬起头来无奈的说道:“这我从心平气和一直写到内心狂躁,越练越差。” 曹若兰其实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毕冉不会用毛笔写字,她走到毕冉面前拿几张毕冉写的字起来看,毕冉急忙把纸抢了过来藏在身后,满脸尴尬的说道:“我写的太丑,你还是不要看了!” 曹若兰笑盈盈的回道:“写的好坏也得给别人看看嘛,要不你怎么知道你写的对不对呢?” 毕冉抿着嘴说道:“不行,你还是等我练好之后再看吧?” 毕冉在曹若兰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自尊心有点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已经习惯了和曹若兰相处,但是每一次曹若兰如果过于接近自己,或者是平时举止有些亲昵的时候,内心就砰砰狂跳。 毕冉不是对感情迟钝的人,他知道他可能有点喜欢曹若兰,所以很在意曹若兰对自己的看法。 这种顺其自然的感情,在古代是很奢侈的。 古代,尤其是清朝,门当户对,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样的东西看的都很重,尤其是过几天曹若兰会跟着自己还有曹寅一起回在江宁的家,到时候后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和她这么相处了。 所以摆在毕冉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珍惜和曹若兰现在相处的时光,二到时候到江宁就上门提亲,但是后者显然有些不是很靠谱,首先毕冉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不能害了人家,再者就是他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贸然就去提亲,似乎有些快了。 所以两个选项只能选择前者,珍惜和曹若兰剩下并不大的相处时间。 曹若兰见毕冉如小孩子一般的行为,笑的花枝乱颤,开口说道:“毕大哥,你的现在这个样子好滑稽呀。对了,你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吗?” 毕冉有些尴尬的回道:“没有,私塾这种地方去都没去过!” 曹若兰说道:“怪不得你不会写字呢!” 毕冉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不会写字,只是我不习惯用毛笔写字。” 曹若兰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是用什么写字呀,大家不都是用毛笔写字嘛?” 毕冉没有直接回答曹若兰的问题,而是找了一根树枝,沾着墨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让曹若兰看。 曹若兰走过来一看,毕冉用树枝写的字虽然锐利,但是确实比用毛笔写的好多,但是看毕冉写的几个字,曹若兰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毕大哥,虽然我能大概认得你写的是什么字,但是为什么这几个字的笔画回如此简单呢?” 毕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写的时候后世简化之后的简体字,他总不能告诉曹若兰这个是两百多年以后用的文字吧? 毕冉只是笑着说道:“这些个字是我简化掉的文字,为了写起来更加顺手一点!” 曹若兰也点点头认可的说道:“的确,这些文字笔画简练,确实降低了练字的难度,如果习惯了,确实会比较好认。” 毕冉说道:“如果这些简化掉的字普及了之后,那么文盲就不会那么多了。” 曹若兰若有所思的回毕冉:“毕大哥,你可以把所有简化掉的文字给皇上看看,或许能够推广到民间呀!” 毕冉这个时候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这么做,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向皇上推荐这个文字。” 曹若兰有些失落:“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着,如果这个简练的字体能推广出去之后,以后很多百姓都能学会写字,这样多好呀!” 听曹若兰这么说,毕冉有些意外,他是没想到曹若兰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这种为国为民的想法。 毕冉接着说道:“其实简体字在配上硬笔,这样会降低学习写字的时间成本,很多穷人家的小孩子也可以学习写字,从而做到教育从孩童开始,给国家带来更多的人才。” 说出这些,也是毕冉在这几天练习写字的体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文盲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繁体字和毛笔学习的难度过大,需要耗费的时间成本太多。很多普通百姓饭都吃不起,哪有心思去学着写字,认字呢? 在加上帝制时期,统治者们其实是不想广开民智的,愚昧的百姓更加好控制,这也是便于他们行驶统治的一种约束。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如果老百姓都是愚昧无知,那么对社会的发展其实起了很消极的作用,生产力低下,不思进取。各行各业都陷入一种停滞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一百多年后,清朝回落后于世界,会被那些西方列强欺辱的原因。 现在文化牢牢的掌控在那些乡绅土豪的地主阶层的手里,寒门子弟能够出头的机会是微乎甚微。 毕冉虽然没有这种改变民智的壮举,但是也确实惋惜华夏民族文化陷入停滞的状态。 只能说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个建议给康熙,看看这个本身想象科学的皇帝是否愿意接纳,现在是多事之秋,明年吴三桂就开始作乱,三藩一定开始行动,这事情如果无法解决,只怕这八年时间,不知道害了多少平民百姓。 所以毕冉既然已经被卷入这个事情,那么就不能坐视不管。 否则自己的内心也难安,因此毕冉下决心必须要借此机会帮康熙快点平定三藩的问题。看看能不能为华夏民族避免一百多年后那屈辱的历史。让华夏一直强大。 第五十章 启程(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准备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这天终于要启程前往江宁,按照计划,毕冉和曹寅、曹若兰两兄妹在朝阳门和索额图汇合,再前往通州的码头,坐船到南通州,再行陆路往扬州,最后再到江宁。 这个路程已经是古代最有效率的通行路线,当然是比不上二十一世纪,动不动就坐飞机,坐高铁那么快捷便利。 通州也分北通州和南通州,这是古代南北通行重要的交通枢纽,从京城通往南边的重要线路。这条线路就是鼎鼎大名的京杭大运河,北通州是运河的起点,南通州算是运河的终点。因此就有了“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样的千古绝对。 从京城朝阳门汇合后,七辆马车需要在陆上走一段时间才能到通州。毕冉历史再差也知道通州在古代对京城的重要性,首先京杭大运河是连通南北重要的水路,古代漕运最鼎盛,最发达就是京杭大运河,这条通畅的河渠一直被誉为京城的东大门,其原因是这是京城粮运的重要渠道,江南的粮食就是靠这条河渠运往京城的,而且通州一直都是皇粮的重要仓储重地。 索额图所管的户部下的仓场衙门就是调配仓储以及漕务的,他作为户部尚书,自然对这些东西了若指掌,怎么说也是整个大清朝的财务总监呀! 毕冉本着学习的态度,一路上总会缠着索额图问关于这一方面的问题,开始的时候索额图还比较耐心的去回答。随着毕冉所问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索额图就开始表现的很不耐烦,最后把毕冉打发去了的曹寅与曹若兰所坐的马车之后,才落得个耳根清净。 十月初,京城郊外因为下雪的缘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恰巧今日启程天气很好,没下雨雪,阳光也还算明媚,所以一路上视野清晰,可以领略冬季的旷野美景。 冬季,马车都用厚厚的裹棉的厚布包着马车周围,连拖车的马也做了一定的防寒措施,但车内需要通风,所以并不算暖和,还是需要穿着厚厚的衣服,甚至需要披上用皮草所制作的斗篷。 车内毕冉想起了曹若兰两个多月前与曹晖是从陆路上京城的,于是毕冉饶有兴趣的问曹若兰:“若兰,你和曹晖那愣头青怎么想着从陆路上京城呀?” 曹若兰面露无奈之情:“我也不知道曹晖哥哥怎么想的,由江宁来京城虽然有官路,但是兜兜转转的太远了,这一路可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毕冉想想也对,就曹晖那小子的性格,肯定是想一路玩上来的,再加上之前一直说是偷偷跑出来的,走水路肯定很快就被家里发现,毕竟曹玺在通州那边也是有产业的,再加上还兼着江南盐巡御使的职务,在江南一带可以算是手眼通天,怪不得说,曹玺是康熙在江南的眼睛,说白了就是个特务,专门帮康熙收集江南的情报。 毕冉心想:“江南省应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江苏省,可能管辖的地方会有所差别,但是也可以确定江宁就是南京,南通州就是后来的江苏省南通市通州区了,那么距离上海也不是很远呀,而且在明朝的时候江南省就是南直隶,江宁是应天府。” 毕冉这个时候有些感叹,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总算历史勉强可以搬上台面,不用处于完全一无所知的状态,甚至不用借助过往影视剧的印象来辨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毕冉就后悔为什么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历史,搞得现在跟个历史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 毕冉又问曹寅道:“我们是去通州坐船吗?” 曹寅回道:“是呀,我们是去马家湾,在那的码头乘官船一路往南,到南通州码头之后,再换马车走陆路,过扬州才到江宁。” 毕冉有些诧异:“这兜兜转转的,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很是麻烦呀!” 曹寅反倒有些习以为常的回道:“这很正常,水路是最快的了,如果全程走陆路,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回到江宁?也就我那曹晖堂兄才能做出这种费尽周张的蠢事。” 毕冉这才想起了曹晖这一号人,便问曹若兰:“曹晖回江宁也有半个多月了吧,他偷偷带你出来,回去会不会被责罚什么的?” 曹若兰说道:“回去绝对是会被责罚的,我估计我回去之后也会被责罚,毕竟这一次有些出格了。” 曹寅回道:“没事,回去我和爹说说,就说是我的主意,他不会责罚你的!” 毕冉也说道:“应该没那么严重,不要担心!” 曹若兰仰头笑道:“爹最疼我了,不会责罚的,我开玩笑呢!” 毕冉有些无语:“害,怎么连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曹寅也跟着说道:“若兰,你学坏了……” 曹若兰掩着嘴笑:“哥哥,你和毕大哥好傻呀!” 嬉嬉笑笑的一路过去,终于进入了通州的境内。 通州的城内不大,临近城边都是大大小小的乡镇村庄,估计城内多数都是做生意的,居住的比较少,毕竟这里也是个很大的通商口岸。 所以周围有很多做生意的人,也难怪曹寅说他爹曹玺这边有产业,通州这边人流如此巨大,确实是个很好的商圈。 这一路看到了很多商铺,家具,古董,手工艺品,各种小吃店,一排过去应有尽有,确实十分的热闹。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即便是冬季也不能阻挡人们出来置办货物,这也让毕冉领略到不同的于京城的风土人情。 过了一会,终于来到了马家湾的码头,毕冉他们相继的从马车上面下来,马家湾码头果然名不虚传,通州最重要的漕运口岸,忙忙碌碌的人来人往。 码头边停泊的大多数都是运载货物的船只,唯独有一艘装饰精致的长度超过十五米的船和周边的货运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索额图下了车之后,周边就有官员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中堂大人,卑职已经安排妥当,等着您的到来,只要您一声令下即可启程。” 索额图看了看这装饰豪华精致的官船,点点头道:“好!”又回头对毕冉和曹寅他们道:“上船吧!” 毕冉是第一次看见古代的木船,所以充满了好奇,只见这艘超过了十五米的大船,一共有两层建筑,是三桅三帆的大船。在河渠里行驶的船里,应该算是大的了。 虽然不像那些用于海上行驶的大木船,但是其内置装饰精致奢华,只怕一般的官船也没有眼前这艘这般豪华。 毕冉大致猜想,这艘船要么是康熙特别安排的,要么就是索额图和朝廷申请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船出行呢? 待遇也忒高了,不过跟着索额图这样的一品大员还是皇亲国戚,这一路绝对是舒舒服服的。 一行人上了船之后,毕冉披着斗篷站在船首看着那些船工慢慢的用竹竿将船推离码头。 船开始缓缓的前进,京杭大运河,周边很忙碌,来来往往的货船,客船也可以看出古代漕运的兴旺发达。 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毕冉站在船头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不由的抱紧的胳膊,但是他没有回头走入船内,而是任由寒气吹打在自己的身上,他想看看这些劳碌的人们,他想听呼啸的寒风,只为感受清朝百姓们朴素的生活,他要记住这些看到,听到的一切,毕竟这些所见所闻是那么的真实。 曹若兰走到毕冉的身后说道:“毕大哥,外面寒风凛凛,还是回船内吧!” 毕冉回头看看曹若兰说道:“我想在这站一会,看一看这外面忙碌的景色!” 曹若兰温柔的回道:“我陪你吧!” 而船内,索额图看曹若兰和毕冉如此亲密,便打趣的对曹寅说道:“曹寅呀,令妹也到待嫁的年龄了吧,我看她和毕冉挺配的嘛!” 曹寅也大方的点头回道:“我觉得也是,我这妹妹似乎对这个毕兄很上心,而我和毕兄又是一见如故,朋友兄弟,要是能成为妹夫,我觉得也是不错!” 索额图哈哈笑道:“那要不要我做个媒,让他去向你爹提亲呀?” 曹寅回道:“还不知道毕兄有没有这个意思呢,万一他没有这个心思,那我们岂不是多管闲事了?” 索额图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我觉得这个毕冉对令妹一定是有意思,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也不知道成未成亲,我等下去探探他的口风,他现在这么受宠,你们曹家让他入赘也可以呀!” 曹寅笑了笑回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