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赶集(上) 一条长长的公路,弯弯绕绕,七扭八拐,它穿过城市,经过山川,路过小镇来到小村子,在山脚下停住了脚步。 小小的村落,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个屋子。从山脚往回展望,可以看到这条公路的两侧都是房子。有的房子屋门紧闭;有的房子大门张开;门口坐着一群人在家常理短,在闲拉呱扯,不时往地上吐着瓜子壳;不时对来人笑笑;不时抬起手对街上那个熟悉的人一声吆喝。还有的房子门口摆着一个个的摊子;上面有常温牛奶,有瓜子,有方便面,有辣条,各式各样这个村里时兴的零食,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直叫人看不过来。这时门边倚着个肥胖十足的中年女人,手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也不忘对来人说道着。“这瓜子五块钱一斤,刚进的货,绝对好吃”。 来人摆摆手“太贵了,太贵了,我还是去前头瞧瞧吧!” “切!你不信去问,前头那家也这个价,不是这个价也绝对没我家的这个香。”说罢肥胖女人吐掉口里的瓜子壳,一边把一直手里紧抓的另一坨瓜子转手放到门后的收银柜子上面。一边急忙走到那顾客身后,讨好似地说道“四块,四块,不能再少了,绝对的公道价。”一边也忙不迭地扯下一个塑料袋往那顾客手上直给。 “行吧!行吧!也冲你这个新鲜,我就懒得费脚费力去继续找了。”于是这个肥胖女人殷勤极了地忙给顾客把瓜子往袋子里面装。 “好了好了,这够多的了,回头吃完了再来买,可还不行吗?你这老板娘,也是不带这么做生意的” “哈哈,哈哈……”伴随着老板娘悠长深意十足的笑声…… “妈妈,妈妈,我要吃包子,我今天要吃肉包子”顺着这稚嫩十足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个看样子八岁左右,脸黑黑的,穿着一件小红褂子,下面穿着一个印有奥特曼的长裤子。小男孩的那双脚引起了我格外的注意,他的脚趾甲怎么会如此长呢?似乎是为了时尚而特意留的长指甲,是为了凹造型吗?如果是,那么这么小男孩真的是个时尚怪才了,可是这似乎并没有说服我,因为他那格外出众的脚趾甲缝里面的污泥实在夺目。难道留着长长的趾甲凹造型,不应该涂个指甲油吗?为何却抹上一层泥巴呢?这似乎不像刻意抹上的泥巴,却像是长久没有洗脚而留下的需要人为极力洗刷才能够去除的污垢。那妖艳十足的脚实在不得不叫人细细看看。哦!那还是双印有奥特曼图案的鞋子。实在是个奥特曼迷呀!他一手拉扯着母亲的衣脚,一手往那冒着香喷喷气息的包子摊指去。 “行吧!行吧!但是只能吃一个,妈妈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买吃的了,爸爸在外面都没怎么挣钱呢!”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这位妇女留着一头长头发,黑黑头发里面又掺着几根白头发。前面留着几根格外搞笑的刘海。我在想这是哪位理发师的杰作,竟能够剪出这样独具一格的发型。看这夫人,上着一件红黄相间的条纹的扣扭扣的低领的不贴身短袖,下着一席一溜直到脚腕处的黑色真丝裤子,脚蹬一双极为简单的夏日拖鞋。咦!她那脚趾甲可真魔性,格外地长,长长地好似刻意留起来搞时尚的,又不似,因为他那指甲缝里有清晰可见的污泥,还有她那脚趾甲似乎像杂草一样随意地疯长,好似没有人打理的菜地,杂草肆意妄为,这不似为了时尚打理的干干净净搞门面的妖娆指甲呀!这一想定是有另外一种可能这是为了生活所迫,所以没有富足的时间来管理自己的脚趾甲。可是她那真丝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呢?看着衣服定是真丝所致,价格定不菲呀!还有这真丝服饰又为何大了好几个码呢?难道是网购而来吗?那为何买来不合身不去退货呢?难道是因为运费太贵了吗?运费太贵了,为何又舍得买这一身如此昂贵的真丝服装呢?满满的疑惑遍布我的脑袋。再定睛一瞧,这妇人,看样子应该四十来岁,再定睛一瞧,这妇人又不似四十来岁,毕竟她那满脸的皱纹,她那耷拉的双眼,她那饱经风霜的额头都在诉说着生活对她何其地不够善意。 “我不,我不!我就要两个嘛!”小男孩一言不合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赶紧给我起来,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妈妈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拉着坐在地上大哭的男孩。这时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原来这是个所有村庄赶集的聚集地。在中国农村,没有城市那么便捷,可以随时随地去超市,甚至可以随时随地去家门口的农贸市场买来一周的伙食,必需品。所以慢慢地人们开始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进行物资交易。当然不是原始社会的物物交易,而是慢慢流行起来的人们拿出家里多余的物资,去卖钱,然后买来自己需要的物资,慢慢流行了起来,农村人称之为赶集。 第二章 赶集(下) “这么调皮的小男孩嘛!小男子汉不能够在哭的哦!妈妈也是不容易的哦!要学会去体谅妈妈的哦!”一位老奶奶说道。“快点起来,小男子汉”说着老奶奶就已经走到两米开外一个蔬菜摊和摊主砍起价来了。“一块,你瞧你这个蒜苔已经很老了,都没有水分了……” “起来!起来!”妈妈不耐烦地说道。 “不嘛!不嘛!还要给吉姆一个呢!要给吉姆一个” “起来,起来,吉姆大了,不需要吃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妈妈实在没有了耐心,一把拽起地上的小男孩。走到包子摊前“老板,一个肉包子”身后的小男孩鼻涕挂的老长,眼看着就要流进嘴巴里了,小男孩吸溜一声鼻涕就不见了,不出一秒,鼻涕又像门帘似的挂在了鼻孔上直接连到了上唇,男孩又吸溜一声,又不出一秒,鼻涕又出来了,这会男孩似乎失去了耐心,一把用手背把鼻涕往右脸颊,耳侧这么一刮,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吸溜声,鼻涕离开了鼻子,沾满了男孩的手背男孩又把手背往裤子上面一擦。而这一幕男孩的母亲并没有看到,因为男孩站在母亲的身后,而母亲此时正忙着给老板付钱。母亲翻开一件衣服,又翻开一件衣服,从裤腰内侧扯出一个塑料袋,打开一个塑料袋,又打开一个塑料袋,紧接着又打开一个塑料袋,里面露出了如此可观的一笔巨款,卷成一卷,有一元纸币,有五元,有十元,有二十元,有五十元,却没有一张红皮,还有几个硬币。倒是隔的距离有些许远,到底是个什么面值的硬币我倒是没有看清楚,只是这包裹的如此严实的一笔钱,果真是数目不小呀!估计加起来也没有我这件衣服贵呀!我这件衣服也才一百来钱呢!? 母亲仔细地拿出一个硬币,赶紧把塑料袋又一层一层地包裹好,然后放进裤腰里面,把里面的毛衣又一层层地扯下来。又紧紧地摸了摸钱,确保它安然无恙。这才把一个硬币递给摊主。而摊主在旁边伸着手等候许久,终于拿上了这枚硬币。目瞪口呆,惊愕不已。这时候我注意到旁边一个小姐姐估计是那个大城市来下乡体验生活的贵族千金大小姐,她衣着华贵,皮肤白皙,梳着一个公主头。只见她那樱桃小嘴错愕地张的极大,估计那是她平生把嘴巴张到最大的时候了。还有她那两个眼珠子是不是在眼眶里面待的不够自由,想要跳出来活动活动呢? “来!老板,两个菜包子”面对男孩妈妈呼叫男孩前往超市买其他生活用品的呼声把这位小姐姐从错愕中唤醒。小姐姐花了十秒买好了包子离去。而这对母子,买个包子足足花了七分钟。摊主在忙碌地给络绎不绝的顾客递包子收钱的时候,也精明十足不时地瞧瞧这个母亲,生怕这可怜的母亲,拿着他的金贵十足的包子跑路了。也许这个可怜的母亲还会把她的儿子给扔下,只为了一个包子就跑路了呢!在最后几秒看到这母亲已经拿出一个硬币的时候,摊主早已送走了十几个顾客了。只剩下这位目瞪口呆的小姐姐还没有买到心仪的包子了,于是摊主以为这下这位可怜的母亲应该可以把硬币给他了吧!没曾想摊主伸着手,举在空中,又看着这位母亲把那“巨款”又里三层,外三层原封不动地包好再次放回裤腰,还要拉好那两件遮蔽“巨款”的衣服,还要再次反复确认钱币是否安全,这才把一枚硬币珍贵又不舍地放到了摊主的手上。精明的摊主愣神了几秒钟,很快便把钱放进兜里,接待下面的顾客。当显然“见多识广”的摊主依旧对这位顾客印象深刻呀! “来,包子拿去吃吧!”母亲说着把包子就要递给男孩。 “妈妈,妈妈,包子我要留着和吉姆一起吃,我要等回家和吉姆一起吃”如此善良又可爱的小男孩使我感动极了。我默默跟在这位母亲身后。母亲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为数不多的笑容。她伸回了要给给小男孩包子的手,把包子放进了篮子。母亲径直经过了蔬菜摊卖豆腐的摊子,卖零食的摊子,卖衣服的摊子。直接前往了刚才那个胖女人的超市。小男孩乖巧地,吸溜着重新又产生的鼻涕,屁颠屁颠地跟在母亲的身后。 母亲略过门口的零食摊,径直往超市的内部走去。 “哟!这大姐很是陌生呀!是谁家新来的亲戚吗?要说这方圆几十里估计都来我这儿买过东西,估计没有什么人是我瞧着这样陌生的。”胖女人疑惑地问道。 “不!我是这隔壁雷电村人称老李头的媳妇儿。最近刚从哈市回老家来的”可怜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牙膏问道“这个多少钱?” “九点九元——我说怎么是这样陌生,原来是老李头的媳妇,老李头在外头可是赚了大钱了的,估计你这次回来没多久又是要走的,是吧?!”胖女人说着转身招呼起了新来的顾客。 “九点九元也太贵了吧!我看这同样的牙膏其他超市才要五点九元呀!” “哟!老板娘呦!你可别说笑了,这个牙膏我进价都要七点九哟!” “呀!呀!呀!老板你可真黑一下子赚走我两元” 胖女人嘴巴一唔,知道自己失策了,被精明女人给算计了。囔囔道“七点九给你了,这单生意我也就不赚钱了。”说着走近可怜的母亲,把摆在货架最外头的一盒牙膏扔近可怜母亲的篮子里面。又嘟囔道“你赚了,这下子这笔生意我可一分钱没赚,就当我做个慈善吧!话说回来老李头可是个大老板,没想到大老板媳妇也这么斤斤计较”说罢,转声给另一个顾客结算金钱。 可怜的母亲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摆放卫生巾的货架,直接拿起那个她一直以来用的最实惠的那一款卫生巾。 “妈妈,妈妈。我要吃辣条”小男孩叫道,说着拿起一包辣条跑到妈妈身边,举着手中的辣条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妈妈。 “不行,妈妈没钱了,放下”妈妈二话不说直接拽过男孩手中的辣条直接扔到了辣条的朋友当中去了。男孩嘟起了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但最后又忍住了没哭。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着单纯又善良,天真又懂事。这时母亲拿起了一包食盐。提着篮子来到收银台,接完账,离去。 “不是听说这老李头是个大老板吗?咋这媳妇儿这么抠门,孩子想吃个辣条也不叫买”身后窃窃私语的胖女人的声音荡在空中,飘荡着不解,嘲笑,讥讽。可怜的母亲悠然离去,小男孩后头跟着。 第三章 回家 男孩跟着母亲踩着脚上的拖鞋踢踏踢踏地准备回去了。 “要不要坐车,老板娘”一旁的车贩朝可怜的母亲叫道。 “要钱吗?要钱不坐” “当然要钱,去哪里?” “不坐” “五公里以内一元钱” “不坐” “五毛钱坐不坐” “不坐”可怜的母亲拉着小男孩快步走开。估计是这讨人厌的车贩实在是够磨人的。 “切!五毛钱也不坐,切!”车贩随即又开始揽客。 母亲前面走着,小男孩后头跟着。从集市到她的家大慨有六公里的距离,每每这时母亲会不选择走大路,她会选择抄近道,那样会更快到家,因为她要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一大堆的农活还没干呢!可怜的母亲前头快步走着,小男孩后头也加快步伐跟着。在一条分叉路口,可怜的母亲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黄色的森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够同时去涉足。但人生的十字路口有些路可以同时去涉足,只不过这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罢了。可人短短一生,又会有多少的时光可以去涉足所有道路呢?可怜的母亲攀过高坡,小男孩“哈!哈!哈!”气喘嘘嘘地跟着。越过坟墓,路过田野,经过一条死蛇的身旁,小男孩吓得一股脑跑出了十来米。“臭小子,胆子这么小,死蛇都怕,以后怎么保护我?”母亲恨恨地说道。小男孩站在原地等母亲走进又越过,小男孩又继续跟在母亲的身后。撩起裤腿,趟过小溪,爬上岸,又来到了公路之上。 “嘿!老李头媳妇儿,也去赶集了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可怜的母亲回过头一看,是邻居家的严大姐。 “严大姐,你好呀!是的!这不去买点东西呢!你呢?也正回家,是吧?!” “咋没坐车呢?这路也不近呀!” “呵呵”可怜的母亲苦涩一笑。 “来,来,来。我载你一程。来可怜的小男孩,来快上车吧!”话音没落,小男孩一窜便钻到了严大姐电动车前面踩脚的前垫子上面。 “咦,咦,咦,你看这孩子不知道客气,呵呵”可怜的母亲嘴上客套着,却也脚一跨直接坐到电动车的后座上面。 “呵呵!”可怜的母亲尴尬一笑,原来是坐的太急,篮子把严大姐系在电动车后座上面的鸡蛋给打碎了。约莫一看估计也坏了有三四个。 “嘿嘿嘿嘿”可怜的母亲尴尬的一笑,刚坐上的屁股没热,赶紧又下了电动车。站在一旁局促不安。 “哟,严大姐,真是,你看,这,这个,怎么搞的呢?你看,我,这……”小男孩一见势头不对,也赶紧钻下严大姐的胯下,赶紧乖乖站到母亲身后,双手紧握,好像他也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可怜的母亲头低了下来,局促不安的看着,想有底气地说“严大姐,这鸡蛋,我赔”可想想兜里的那几个子,想想家里那一家子人正等钱花,一想想老李头一个人在外面也没挣几个钱。多想底气硬硬地说一回很刚的话,话到嘴边,口水往下一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严大姐不要叫自己赔。 “唉!你说这,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唉唉,真晦气”严大姐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扬起一地的灰尘,飞扬在可怜的母亲还有小男孩的身上。可怜的母亲眼睛一闭,待灰尘消去,可怜的母亲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拍拍小男孩身上的灰尘。“走吧!回家” 第四章 上学 “牙膏没了”厨房里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转眼便见一个手里拿着还没有挤牙膏的牙刷的小女孩跑到正在客厅里面摘花生的母亲旁边。“牙膏还有吗?” “有,前几天才买的,在房间里白色桶里面” “我去拿”说罢女孩便要进房间去拿。 “不!你不知道在哪里的,我去拿”正在摘花生的母亲拍拍手上的土起身推开女孩,直接走进里屋。这个女孩是可怜母亲的第二个女儿,名叫吉姆,是哈皮的姐姐,今年九岁,比哈皮大一岁。这是个极为聪明且有主见的女孩。从她那十个向上的冲天辫就可以看出这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她身着一袭套装,套装粉粉的,透露着一个小女孩的天真与美好,虽然粉色被洗的泛白,但干净的着装,透露着她自律与爱干净的特性,脚蹬着一双简单的穿的底磨的很平的鞋子,但是是极为干净的。 “来,拿去!”母亲把牙膏递给吉姆,没看她一眼又继续坐下摘她的花生。 吉姆拿着牙膏转身就要走进厨房,“哦!不!牙膏过期了!你看!你看!”吉姆一个转身使本来应该步入厨房的步伐瞬间改变了方向,这一个转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可能,才买的呢!?”可怜的母亲把手往衣服上擦擦灰接过牙膏一看“哟,是的,过期了,过期两天了,不碍事,用吧!”说罢,把牙膏往吉姆手上一放,继续摘她的花生。 “你肯定又买打折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刚买来就是过期的呢?”吉姆生气地说道。 “我讲价了,没有买的打折的,是超市老板给我拿的。”可怜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摘着花生。 “一定是这可恶的无良老板坑你了,哼” “去吧!去吧!才过期两天有什么要紧!” “你每次买东西都不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真是件令人心烦的事情” “你这死丫头,废话怎么那么多,爱刷不刷,要不直接刷,给我省点牙膏” “哼,”吉姆生气地转身走进了厨房。 “死丫头……一分钱不挣,废话真多”母亲把一把花生往篮子里面恨恨地一扔…… “吉姆,去上学了,吉姆,你在哪里?”哈皮跑着各个角落地找着吉姆。 “我在这里呀!啊哈哈哈哈。”整个客厅里飘荡着吉姆与哈皮打闹的笑声。闹罢,吉姆与哈皮肩搂着肩出发去上学了。吉姆九岁正在村里面上小学四年级,而哈皮八岁,上小学三年级,他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小学,而且三年级与四年级的班级是挨着的。 那是个小学坐落在离吉姆家五分钟走路路程的地方。它也坐落在马路的同一侧。这个学校由两栋教学楼组成,两栋教学楼同时面朝马路,在他们的前面分别有两片石子铺成的操场,靠近马路的这栋其实实际意义上算不上教学楼,它真正的意义是教职工宿舍。因为它靠近马路,而马路附近有三户人分别与宿舍楼并排一家,对面两家都是开超市的。而对于为何把这栋教学楼变为宿舍的关键因素之一是在这个破落的小山村,交通不便,生活不便,娱乐场所又极为的少,这对于那些向往自由的年轻人来说就像一个笼子,囚禁着的是自由,释放的才是快乐。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想着赶紧在这里度过那可怕的实习期,然后快速地远离这该死的令人讨厌如此封闭的小山村。而学校为了可以留住这些年轻的教师们度过实习期可以继续能够留下来任教,可以说是尽可能地给了最好的待遇。但是尽管学校力所能及地给了这些年轻教师以最好的待遇,仍旧没能够留下那些一度过实习期就快速逃离的年轻教师们。说实话离开才是常态,而留下来也许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就好比那个上了年纪的六十来岁即将退休的老教师而言,他就是这个村庄中人,他的家在这里,同时他的夫人也承包着这个学校的食堂,所以毫无疑问,在自己的家乡,和自己的爱人,可以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过着细水流长的柴米油盐的日子,这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日子。离开是常态,留下是权衡 吉姆与哈皮兴奋地跑进校门,两个人一路狂奔着,好似抑制不住的兴奋的即将被放出笼子的小鸟那样欢快,叽叽喳喳唤个不停。在门口正中间最上面赫然写着“三年级”的教室门口,吉姆把哈皮目送进教室,这时吉姆才放心地奔向旁边的“四年级”班级。 “哈喽,哈喽,小呆,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你早饭吃了什么?”只见教室第四排坐着一个高高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有着白皙的脸庞,一张脸庞圆嘟嘟的,嫩的似乎可以掐出水似的,正注视着吉姆的两个大眼睛清澈又透明,透露着对这个美好世界的无限期待。一个嘴巴里不停地吧唧吧唧地在嚼着什么人间美味,发出美味悦人的声音,好似再也没有比此刻嘴里的食物更加迷人与美味的东西了。那件大红色的有着娃娃绣的短款小裙子透露着她爱美的公主习性。还有脚上蹬着的黑色靴子,两根肉嘟嘟的腿都无不透露着这位可人的娇俏小公主,是多么令人喜爱。 “哦!吉姆,你今天来的可真晚,我都把这篇文章都给背了呢!”吉姆越过凳子,放下书包,坐在小呆旁边的凳子上面 “哈哈,同桌你输了,昨天打赌,谁把书包先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面算谁赢。” 小呆转头看着自己的书包赫然放在后面同学的桌子上面。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哦!我可真傻,忘记了这一点” “来,一毛钱”吉姆把手往小呆前面一伸。小呆不舍的把一毛钱放在吉姆的手上,还没等一毛钱彻底属于吉姆,她又缩了回来,“不过说好了,下次你要教我不会的题目” “好的,好的,赶紧给我吧!” 小呆明白这一毛钱是一定要失去了,这才不情愿地往吉姆手上一放,趴在桌子上面“哇哇”就是哭…… “小呆怎么哭了呢?吉姆是不是你欺负了她呢?”只见教室里走进来一个扎着高高马尾,不留一丝多余发丝,梳得干净利落的鹅蛋脸的女孩在还没有走过教室第一排就老远大声指责地问道。 “不是我,你怎么老是随便怪我,还有你老是护着她,估计你总是喜欢她比喜欢我更多,我要生气了”吉姆生气地一边把身子往远离小呆的地方一歪,撅起嘴,叽叽歪歪道“大家都喜欢小呆,不喜欢我”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课本读了起来,被好朋友误解的吉姆很是生气,从她大声快速,没有感情的阅读中,可以听出她在生气。 “不是的,不是吉姆欺负了我,是我自己打赌输了,我难过自己的那一毛钱,我只是为那一毛钱哭一会儿,哭过以后就好了”这时一直在哭的小呆直起身子,用双臂交叉着来回把脸上的泪珠给擦掉了。随即歪向吉姆,用手拉拉吉姆的衣角撒娇似的说道“吉姆,吉姆,你不要生气嘛!是兰吉错怪了你,死兰吉,臭兰吉,你还不快给吉姆道歉”说着小呆站了起来走到兰吉的背后,用手推着早已走过第一排来到第三排与第四排中间位置的兰吉越过三四排中间的空隙,来到吉姆身旁兰吉屈膝半蹲着,以使自己的脸可以与吉姆的脸相望,兰吉与吉姆四目相对,兰吉抬起手摸摸吉姆的头说“吉姆,我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呆,我要是不骂你,估计小呆要哭到上课了,所以你要原谅我,好吗?”说完,兰吉站起身,转了一圈,你们瞧这是我妈妈刚从外地回来给我买的新衣服。 吉姆这才抬起了头,气也消了。她静静地看着转圈圈的兰吉,赞美道“真不错,这亚麻布的衣服现在可是很贵的呢!?”只见兰吉穿了一身暗灰色的亚麻布制的套装。虽然款式是很普通,但是昂贵的布料,使兰吉整个人仿佛上了个档次。 “呀!布布,你怎么才来?!”小呆说着赶紧从兰吉身后快速地跑到了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已经落座的一个女孩子前边去了。哦!原来布布也是吉姆,兰吉,小呆的闺蜜。布布是个典型的瓜子脸女孩,她有着格外漂亮的小巧瓜子脸,实在是个令所有女孩子都格外羡慕的瓜子脸,尤其那瓜子脸上还要配上她那高挺的鼻梁,樱桃的嘴巴,白皙的皮肤,实在是个拉仇恨的女孩子了,不过唯一使人不明白的是如此美丽,好似人间尤物的姑娘,却眼里暗淡,有些许的忧郁气息,而这为她的华丽美添加了些许忧郁美,整个人散发着使人琢磨不透的气息。不过她穿着那极为普通短袖,上面还有一块令人讨厌的补丁,还有她那裤子似乎已经不再适合她了,因为我们这个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而这裤子显然已经快装不下我们日渐伸长的小腿了。本来是条九分裤却硬生生给做了七分裤来穿,这也难怪她那双眼睛总是如此暗淡又略显高贵,因为她那出众的长相实在夺目,会使人完全忘记她那破旧的裹衣,而去静静地欣赏她的沉鱼落雁之美。 “哦!是喂了家里的猪才匆忙赶来的呢!”布布轻声地说道。 “布布,布布,去看兰吉穿了身新衣服”说罢小呆二话不说就拉起布布要往兰吉身边去。 “哎呀,哎呀”听到这声音,小呆这才回头一看。只见布布的凉鞋的鞋梁断了,一只脚踩在了地上,而另一个断梁的鞋子迟疑于脚步,待在了后面,它仿佛在说“脚主人,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呢?虽然我现在就像老牛一样耕不了田了,但是我至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难道就这么抛弃我了吗?”我仿佛听到了鞋子“嘤嘤”的哭声。小呆这才放开布布的手,小呆捡起鞋子“哦豁,这鞋子已经不能穿了,哈哈”布布轻轻地拿走小呆手上的鞋,默默地转身回到座位上面。 见状,吉姆和兰吉早已一跃从教室后排越过座椅来到了布布的位置边上。兰吉,用手摸摸坐在座位上的布布的头说“不要紧,布布,我家离学校近,等第一节课下课,我和老师说一声,我回去把我的鞋拿来给你穿。” 布布拿着断了梁的鞋子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光脚回去的,我家也是不远的”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虽然你家近,但是你家那段路是石子路,这样光脚回去你的脚一定会被石子给扎破的,到时候你不仅不能来上学,你甚至都不能帮你妈妈分担农活了呢!所以你一定要听兰吉的话,就按兰吉说的办吧!布布”吉姆赶忙插话道。 吉姆的一句“不能帮妈妈分担家务”使布布很快答应了兰吉的提议 小呆懊恼地道“布布,这可都是我的错,你瞧我怎么这样令人生气,竟没有注意到这。” “不,不,这不是你的错,我这鞋子因为经常干农活早已快撑不住了”布布安慰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吧!傻小呆,你可不要责怪自己哦!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明白你是好心没有恶意。来吧!吉姆拉着小呆回到座位上去坐好吧!早读马上要开始了”兰吉说着,就走上了讲台。 “听着!!大家都安静了!老师就要来了,都赶紧回到座位上去朗读了。”兰吉大声地呵道。这严肃的一声大叫把刚走到座位上要坐下的吉姆和小呆吓得赶紧一骨碌坐了下来。虽然兰吉是他们的闺蜜,但是每次兰吉耍起班长的威风的时候,连小呆,吉姆,布布这三个闺蜜都可害怕。这不!你瞧班上刚才还闹哄哄,东一撮,西一坨,左一人,又一小子,座子上躺一人,地上一个转骰子,一秒之内,全部拿起了课本,端正正地坐在了座位上面朗读了起来。可见兰吉的班长威风,可不一般。见到大家都如此听话的做好了,兰吉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别在后头,昂起头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从早上来了还没来的及放进抽屉里面的书包,拿出语文课本,转身一个健步又走上了讲台。正襟危坐大声念道“《望洞庭》唐朝刘禹锡。湖光秋月两向和,谭面无风镜未磨……” “蹬,蹬,蹬……”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虽然整个一排教室都是朗朗的读书声,但是这清脆无比的高跟鞋声还是由远及近地传入了吉姆年轻而灵敏的耳朵里。吉姆有些许调皮,虽然她的闺蜜兰吉,小呆还有布布都是班上的学霸,但是吉姆算不上一个很爱学习的人,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闯入学霸们的圈子里面去的。她只知道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意味着班主任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女人,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叛徒高跟鞋,要不是高跟鞋及早地向吉姆传递情报,估计吉姆在早读时间偷吃零食会被抓个正着。所以以表感谢,吉姆首先宠幸了高跟鞋,给予高跟鞋一级特写吧!那是双全黑的包头的普通高跟鞋,纵使这高跟鞋这样普通,毫无可圈可点之处,但吉姆依旧要谢谢这个卧底,要不是它估计吉姆这个馋鬼早就东窗事发了,也不至于使“吧唧吧唧”声可以长久地潜伏在“朗朗”的读书声之中。从普通黑色高跟鞋朝上一看还是黑色,是一条依旧毫无特色的黑色西裤,再往上一看依旧是黑色,仍旧毫无特色,仍旧是黑色,而且与西裤还是夫妻,果真是夫妻,夫唱妇随,实在毫无特色。再往上一看,见到一抹春色,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白色,那从黑色套装领口露出的一抹白实在是锦上添花,终于给人带来了视觉的一点放松,毕竟这连袜子都是黑色的,实在令人压抑。再往上一瞧“唉,呀呀!吓死我了”那严肃的脸上竟一点笑容也没有,看起来也不过约莫三十来岁,但那睁大的双眼,紧绷的两颊,甚至紧闭的双唇都那样吓人,竟没有一丝笑容,估计她也不打算把嘴角往上抬一抬,倒究竟应该抬一抬嘴角,否则,会使人以为见到了阎王爷。还有那头头发也是中规中矩地往后一缕低低地梳着个马尾。看到全班都在认真的读书,也就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去了。因为今天班主任值日,所以她还需要去其他班级巡逻。吉姆长吁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了呢!? “叮铃铃,叮铃铃……”伴随着早读下课的铃声响起。瞬间整个教室由一片朗读声转化为一片嘈杂之声,好似生活在这个有道德有规则,有制度,有法律约束的社会中人一样,在离开了约束以后才能真正释放掉天性,变得跟从内心,遵从天性。兰吉拿起课本一个健步走下讲台“放学去我家做作业吧!布布,小呆,吉姆”兰吉一边走到座位上,一边大声地朝她的三个闺蜜大声喊道。 “不行,今天妈妈有事,我还要回去做晚饭呢!”布布强硬地拒绝道。 “哦!我得赶紧回去给你拿鞋子了”说罢,兰吉快步跑出了教室。 “兰吉,我今天也要回去干活,我妈妈拿了小手工活,我需要回去做呢!我也不能去了”吉姆在后头大声地叫道。而兰吉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啦啦,啦啦,看来只有我能去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呆快乐地转着圈圈。吉姆用手把小呆头一点,“就你幸灾乐祸。” 第五章 放学 转眼间一天就过去了,放学的铃声响起。吉姆告别了闺蜜们在校门口等到弟弟哈皮的到来。 “吉姆,吉姆,我来了”只见远处一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兴奋的朝吉姆飞奔而来。 “小心,”话音还未落。哈皮已经被地上的一个石子给绊倒在了地上“哇哇,哇哇”哈皮脸朝地,背朝天就是大哭。吉姆赶紧一个健步跑到哈皮身边拉起趴在地上的哈皮。吉姆一边扶着一直摸着膝盖的哈皮,一边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的啦!”哈皮的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脏兮兮的,还有那印有奥特曼的裤子在膝盖处破了一个大口。本来哈皮已经不哭了,但是他看到他心爱的奥特曼裤子破了一个大洞,又坐在地上“哇哇哇哇”哭的更加厉害了。吉姆也懵了,一直说道“哈皮哈皮,你别哭了嘛,你别哭了嘛”但是哈皮就是一直哭,怎么也哄不好。最后大慨哭了有半个小时。吉姆就一直站着看着哈皮一直哭,吉姆越安慰哈皮哭的越伤心,索性最后吉姆也不安慰了,直接坐在地上写起了作业来。 来来往往的大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对一个在一直哭,一个还能写作业的姐弟,惊愕不已“小男孩,怎么了?你姐姐欺负你了吗?” “不是我,不是我,怎么随便说我”吉姆一生气拿起本子和笔拽起地上的书包,一骨碌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独自回家了。哈皮看到吉姆竟然不安慰自己了,哭的更加凶了。回到家妈妈见吉姆一个人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拿起扫帚把吉姆就是一顿暴打。 最后吉姆哭着来学校找哈皮。只见哈皮坐在地上哭的斯歇底里,周围围了一群的大人,议论纷纷 “这谁家的小孩?” “怎么没有大人来接呢?” “好可怜的小孩” “来小孩别哭了” 吉姆拨开人群,拉起坐在地上脸也哭花了,鼻涕也擦的满脸都是的哈皮往回家的路上走。哈皮看着吉姆一直哭,这下哈皮不哭了,就看着吉姆一直哭“吉姆,吉姆,你究竟怎么了?我都不哭了,你为什么要哭?” “都怪你,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我才被打的”吉姆挣脱开哈皮的手,一个人走了。走了一会儿吉姆又不哭了,回头看着哈皮,哈皮又哭了。 吉姆擦擦眼泪往回走到哈皮身边“好了,你怎么又哭了,你再哭,回家我又要被打了”哈皮这才停住了哭泣。于是,兄妹俩手拉手一起回家了。 “吉姆,你瞧瞧你今天又究竟又浪费了多少时间了?”还没跨进门,吉姆就听见母亲责怪地问道。“哦!不!怎么一回事,好好的裤子怎么又破了”母亲难过又心疼地说着,随即看到哈皮哭的满脸的花猫样,又顿生怜意,“唉哟!我的哈皮宝贝怎么这么惹人心疼哦!”母亲赶紧左手紧扶哈皮后脑勺,右手用手掌用力地把哈皮挂在鼻子上的鼻涕一抹,随即往围裙身上一擦。“快去玩吧!”母亲心疼地用手扶着哈皮道。转头又对吉姆说“还不快去把衣服拿去河边洗了”吉姆放下书包,默默抱起那个快要比她肩膀还高的桶朝距家四百米的河边远去。 “妈妈,我想要吃炒鸡蛋”哈皮撒娇地对母亲说到,同时又殷勤地端来一杯水给正在洗衣服的母亲解渴。“不行呀!家里那几个土鸡蛋要给你坐月子的表姐拿去,今晚咱们还是吃辣炒土豆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把满是泡沫的手往围裙上面一擦,同时又用胳膊肘把额头上面即将滚下的汗珠擦了擦,接过哈皮手上的水,一骨碌地喝了下去,道。 这时吉姆洗了衣服已经回到家中,趴在了客厅的桌子上面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哈皮,快来做做作业了,你的作业做好了没有?”吉姆喊道。 “早就做好了,在你去洗衣服时我早就做好了”哈皮拿着两个个棒棒糖走过来答道“你要吃哪个口味的,这有草莓味的,有苹果味的”吉姆一把拿过草莓味的,打开糖果纸满足的呡了一口,“真甜”又继续低头,“嚓嚓嚓”地做起了作业。而哈皮也含着棒棒糖愉快地跑开了。 第六章 姐姐 转眼间又到了一个周末。 “哈皮,吉姆我回来了” 正在房间里面玩耍的吉姆和哈皮快速地跑了出来。只见大他们几岁的正在念初三的姐姐从镇子上面回来了。她长的黑黑瘦瘦的,个子矮矮的,估计也就一米四多,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安静地待在后脑勺。穿着不知哪个表姐穿剩下的旧衣服。虽然是件旧衣服,却可以想象在这件衣服还是新衣服时,她也曾很辉煌,也曾高高挂在高级专卖店的衣架上面,等待着那些拥有极高消费能力的人过来毫不犹豫,不问价格的把它买走。而它此刻却穿在了吉姆姐姐的身上,这个出身于贫苦人家,可怜的孩子身上。全身也就那双鞋子是属于自己买的,是在一个低价处理的货摊上面购得,只花了五元钱。而此刻那双格外廉价的鞋子,尽管如此崭新却于那破旧的高级衣服依旧格格不入,尽管这是双崭新的鞋子,却能够从他崭新的样子开始看出她的不被人重视,摆着最低廉的货摊上,被那群生活困苦的人们费尽口舌的买去,尽管他已经足够便宜了,但是人们还是一遍遍地讲着价格,只是试图在这已经够便宜的价格上再得到一点点优惠的可能。也许只有他的新才能够获得那样一次难得机会与那昂贵的衣服可以同处一室,可以有幸同时为一个人服务吧! “咋了小不点,发什么神呢?”姐姐用手点了点吉姆的头,吉姆应到“哈哈,没事儿呢!” 吉姆的姐姐名叫魏颖,今年十六岁。这是个很可怜的姑娘,因为是家里的长姐,所以几乎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干的,她在镇上的中学上初中三年级。她每个周末都会回来一次。不仅是回来拿走一个星期二十元的生活费,还要从家里带些咸菜应付接下来五天的伙食,更为重要的是她还需要回来这两天以尽可能的为家里分担掉一些农活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如此善良与可爱的姑娘,从小懂事听话,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从没有自己过多独自的时间,要么在干活,要么在干活,要么还在干活。甚至暑假也没有自己的时间,总是和同村其他年龄相仿的姑娘外出打工以赚些许钱来贴补家用。这样美好的姑娘,但愿岁月是善待她的。 晚饭简单吃过后,魏颖开始洗碗,开始洗衣服又开始扫地,各种各样的农活她都承包了。而母亲此时从同村的一个女人那里拿来了一些手工活开始在暗黄的灯光下做了起来。做完家务活的魏颖又开始在楼下母亲的房间帮母亲干起了手工活。大概朋友们都很疑惑,难道她没有作业吗?为了帮助家里,她每次都会在学校的时候早早地把作业都做完,以希望回家来可以多多地帮助母亲分担掉一些工作。而吉姆早已到二楼去做作业了。而哈皮在母亲的房间已经进入到了梦乡了。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吉姆的房间才被打开。是魏颖来睡觉了,原来魏颖与吉姆睡二楼的同一间房间,而哈皮与母亲睡楼下的一间房。 “姐姐,你总算来了”正在做作业的吉姆淡淡地说道。但是内心早已经雀跃了。姐姐是她除了哈皮以外最喜欢的人。在吉姆六岁的一次,吉姆一个人跑到马路上面差点被车给撞了,而那个时候姐姐上小学六年级,而爸爸妈妈带着哈皮去县城喝喜酒去了,只留下吉姆一个人在家。在父母回来听邻居说吉姆差点被车撞了以后,过了几天爸爸妈妈又要带着哈皮去县城喝喜酒了。所以这次爸爸妈妈把吉姆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面。而那个时候吉姆的家还没有盖起现在楼房,那个时候家里的房子只有一层,而且还是老式的那种院子里面有个大大的天池的房子,房子也不是很结实的,看起来摇摇欲坠,尤其每到下雨天,房子里面就会有无数的嘀嗒声,而不是雨落在天池上面的滂沱之声,是雨滴从高空滴落在盆子里面发出的嘀嗒声。没错,映入眼帘的总是一个又一个的盆子,接着雨,也接着这个房子的希望,同时给这个房子带来尽可能多的干躁与舒适,也让那个房子的人们在走来走去的时候使鞋子不要过多的湿透,因为主人也没有更多的鞋子来换了。毕竟时常脚湿答答的,踩在地上走来走去,因为忙碌而顾及不得的溅起在裤腿上面的污泥总是会使人懊恼的。总是在落雨天气,标记好雨天落雨的地点,在晴朗日子里母亲像个男人一样的爬上屋顶东补一块,西补一块。然而雨天的时候总是另一个地方又开始漏起了雨,而此时总是措手不及地又再次拿出那准备收起的盆子换个地方继续担负起他接雨的使命。辛苦了,盆子,让本该安然无恙待在水池上,偶尔给主人接盆水洗洗脸,偶尔给主人接点水冲冲厕所的,经常没事就可以在那里多多休息的你,因为这个贫穷的家庭,因为这个四处漏风漏雨的屋顶而使你不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奉献出你休养生息的时间来继续给房主带来希望,带来健康。谢谢你,可爱的盆子。 关进的那个房间里面老鼠“吱吱”的叫,吓得小吉姆害怕的躲在墙的角落里面。“吱吱”叫的老鼠声就像一个个魔鬼,一个个怪兽从四面八方不断地朝吉姆袭来,年幼的吉姆害怕极了,但是吉姆没有求救,因为她明白,还是需要靠自己去克服,就想从一岁开始被母亲放在山区的姑姑家里时,每次生病她都一个人跑到山上躲了起来,那个时候,山上总是飘着一片片的落叶,虽然那时的吉姆才那么小,可似乎她就是比同龄的孩子更能记住一些事。发着烧的吉姆坐在离姑姑家大慨有三百米的一个山里,那里周围都是树,一个人也没有,三面都是山,一面朝着外面的连接山与外面的通道。在三面山下面有一块极大的石头,每次吉姆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头上面,滚烫的额头被秋天凉凉的风吹的格外惬意,略微发红的两颊胖乎乎的,任凭秋天那一片片黄色的树叶飘落在吉姆天线宝宝的发型上面,这树叶实在调皮,不按规矩总是出牌,总是很任性,时而漂落在吉姆的肩上,时而飘落在吉姆的膝盖上,时而轻触吉姆的脸颊又掉落在地上。任性的树叶与吉姆的懂事实在不同,吉姆实在喜欢这调皮,任性,可爱的树叶,吉姆愿意与树叶做朋友。姑姑爱打麻将,此时根本没有发现小小的吉姆已经不在了。还是姑父找姑姑回家吃饭才发现吉姆已经不见了。姑父端着一碗肥的流油的不带一丝瘦肉的肥肉满个山头的喊着吉姆。吉姆这下子听到了姑父的喊声,但是她没有说话,她在等着姑父来找到自己,依旧快乐地与树叶玩耍着。 “哎呦,吉姆,你怎么不答应姑父一声呢?”姑父端着一碗肥肉从一片草丛中慌忙走过来。姑父蹲了下来,夹起一块肥肉就往吉姆嘴里送。“哼哼,哼哼”吉姆咬住肥肉快乐的吃了起来,肥肉是她的最爱了,姑父满足地看着吉姆吃的喷香。 “嘎吱”一声,摇摇欲坠的房门被打开了,姐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削好的甘蔗。当姐姐走进来的那一刻,吉姆看到的不仅仅是姐姐,更是光,是希望,是温暖。姐姐把甘蔗往吉姆手上一放“吉姆,姐姐要去上学了,你在家要好好的,就拿着这根甘蔗咬吧!”说罢姐姐把甘蔗递给吉姆,摸摸吉姆的头,转身就走了。仅仅短短的距离,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向房间的那一头,带上房门,然后消失。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仅仅六步的距离,姐姐的背影却印在了吉姆的心里,是温暖,是爱,是希望,是勇敢呀!带上了房门姐姐不见了,吉姆勇敢地站了起来,坐在床上啃起了甘蔗。 大概下午五六点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哈皮都回来了。被关了一天的吉姆终于被放了出了。吉姆抬头望着父母高大的身躯,父亲脸一别就出去打牌去了,母亲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衣格外的洋气与高大,像极了神父高高在上。母亲微微低头看了吉姆一眼“干嘛?看着我干嘛?”吉姆渴望的眼神看着母亲以为她会掏出一大把糖果来奖励她今天是如此的听话,但是没有。 “吉姆,给你,”是哈皮,是哈皮,哈皮伸出手掌立面赫然立见四颗糖果,不!这不仅仅是糖果,更是爱,是温暖,是关心,是认同。吉姆手放在哈皮手上抓过了糖果,开心地吃了一颗,“嗯!真甜”剩下的三颗吉姆珍贵地放进了自己的兜兜里面。吉姆开心地看着哈皮。 姐姐走到自己的书包边上,打开,“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吉姆开心极了,这声音就像是一堆零食袋子的声音,这绝对不是空袋子,果然不出所料。姐姐把三包美味的零食放在吉姆的膝盖的被子上面。对!吉姆房间里面没有书桌,所以吉姆半倚着躺在床上写作业。“哇,”吉姆抑制不住的高兴。有一包美味的辣条,一包画眉糖,一包薯条。吉姆抑制不住的高兴。开心的一把搂过零食,仿佛此刻世界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怎么样,把灯关了吧!你作业写完了吗?”姐姐问道。其实吉姆早已写完作业,她在假装写作业是为了等姐姐上来。因为姐姐以前周末也总是会给她带零食,所以不出意外这回肯定又有零食,“当然”吉姆爽快地说道。黑夜里,“吧唧吧唧”“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床头床尾,在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面飘荡。这边一个头,那边一个头,嘴巴还在响个不停。没有窗帘的窗户外空中高高挂起一轮明月。 第七章 偷钱 又是一个晴朗的读书日,吉姆和哈皮早早起床吃过早饭便去上学去了。吉姆班级正要开始上第二节课的时候,突然母亲从教室外,穿着一件干农活才穿的破旧又肮脏的暗红色外套,那外套的袖口早已经破烂不堪了,好像被狗啃过了似的,下面袭一条不显脏的黑色长裤,虽然半挽起,却依旧没有避免他被污泥给缠了上,脚上是一双万年也穿不破的解放鞋,整个鞋面上全部都是泥土。她的头发一团乱糟糟的,似乎是哪根树枝亲吻了她,把他弄得蓬松松的,难道是托尼老师特意打造的造型吗?上面还落了些许的树叶,一张脸满是汗珠与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的。而这节课正是班主任的课,她正喊了一声“起立”同学们道“老师早上好”话音还未落,只见母亲便闯了进来,对老师大喊一声“老师,这丫头偷钱了,我要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向吉姆捏起吉姆的耳朵便往外走,吉姆脸朝母亲歪着,叽歪着“疼,疼,疼”还未远离教室,后面响起同学们一片的笑声。 “说,偷的钱在哪里?说,说”回到家,母亲把吉姆往地上面一甩,吉姆一把被甩到了地上。“说,说不说”母亲说着走进厨房拿来了扫帚。一边打着吉姆,一边叫道“说,说,把钱偷了放哪里去了,要是花了,你就完了”吉姆坐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一边护着自己被打的部位,但是母亲的扫帚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要么打屁股,要么打背部,要么又打到了腿,可以说除了头部不打,其他部位她的不放过,吉姆只有像打球的守门员一样,用双手东护一下,西护一下。“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见吉姆不承认母亲更加生气了,打的越来越厉害。 “呀!呀!呀!邹兰,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路过正好从地里摘起一篮子菜要往家里赶的同村人,慌忙走进来,把篮子放一边,拦住母亲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怎么回事呢?” “胡大姐,你是不知道呀!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就偷钱,就我放房间箱子里面藏的很好的钱被她给偷了三百。唉呦呦,胡大姐,你说我怎么活呀?带他们姐三是真的累呀!这个白眼狼还偷上我的钱了”说罢,母亲哭着把扫帚一扔,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面,把头埋在膝盖里面一直哭,边哭边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你说我二十岁就嫁给老李头,那个时候老李头什么都没有,我嫁过来的时候连住的房子都是漏雨的,每到下雨天就是最怕的时候,那半夜每每被冷醒,有的时候一觉醒来被子都湿了,这十几年含辛茹苦地把他们三个带到这么大,结果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他们爷爷奶奶又死的早,没死的时候吧!天天看他们脸色,这死了吧!他爸又天天不管事,在外头啥事一抛,这三个孩子哪个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呀!……”越说母亲哭的越伤心了。 胡大姐安慰道“好了,好了,邹兰你也要想开点,你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就不要这么操心了”说罢胡大姐回头朝吉姆说道“吉姆,还不快把钱拿出来,朝你母亲道歉” 吉姆摸着被打疼的地方道“我真的没有偷钱,但是我偷了家里的花生糖。我是真的没有偷钱……” 吉姆不停的说自己真的没有偷钱。这时母亲抬起头脸上都是泪水,鼻涕也满是,都快流到下巴了,她用手把泪水连同鼻涕一起抹掉,站了起来,往里屋走去,掀开在一口大缸上面的厚重的大盖子,拎出一袋东西,就走了出来,吉姆往母亲那里害怕地一撇,是花生糖。 “我好几天没看这花生糖了,我前几天看的时候,我说我怎么感觉少了好多,又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原来是你给偷吃了。这个死东西,我藏起来说以后干活的时候每天拿几颗吃的,叫你给我偷吃的都差不多了。”说着狠狠地瞪了吉姆一眼“中饭不要吃了” 胡大姐拎起篮子就往外走,回头对母亲说道“以后有啥事问清楚了”就离去了。 “那三百块钱到底谁拿的,等会儿把魏颖喊回家”母亲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你偷吃东西的后果,你就看着我们吃饭吧!”母亲和刚放学回家的哈皮,一起摆着三个凳子放到吉姆面前,母亲和哈皮坐下,母亲在吃以前,用鼻子深吸一口那香喷喷的饭,“嗯,真香”母亲得意的说道,说着拿起碗,拿碗的手肘撑在面前的凳子上面,用筷子夹起一口放进嘴巴里面“嗯,真是太美味了,哈皮你说是吗?”边说边得意的朝吉姆看道。吉姆瞧见母亲碗里满满的,虽然零星的有一点黄色,但是大部分都是白色的,那饭被压的很硬实,一看就是用饭瓢压了一遍又一遍的,那一点点的黄色一定是鸡蛋,而那大部分的白是米饭。虽然鸡蛋很少,但是吉姆知道这是很好吃的,因为以前母亲也做过这个饭。这个一大堆早上用柴火已经熬好的米饭,里面打上那么两个鸡蛋,再往里面撒上那么一把食盐绝对的人间美味。母亲总是喜欢打两个鸡蛋,以往三个人吃会打上两个鸡蛋,这会两个人吃也一定打的两个鸡蛋。吉姆不吃,母亲和哈皮就可以在一碗满满的白米饭里面找到更多的鸡蛋。吉姆咽咽口水,渴望地看着母亲碗里的饭,母亲手肘撑起的手,特地放低了把碗往吉姆眼前放,好让吉姆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碗里的美味,因为实在太过美味,哈皮早已经吃完了一碗去厨房盛第二碗了,而母亲忙着和吉姆得意显摆,又时不时故意吧唧嘴向吉姆炫耀而使那满满的一碗饭并没有那么快见底。吉姆看着母亲得意的表情,其实比起那欠打的表情,吉姆对碗里的饭更加感兴趣,从她那一刻不离开碗的视线可以看出,比起母亲的挑衅,她更中意的还是那碗饭。 当天晚上,在镇上上初中三年级的姐姐被母亲喊回来了家。本来早上母亲发现钱不是吉姆偷的以后就立马打电话给了学校老师,叫老师喊魏颖立刻回家来。要不是老师好说歹说“现在,魏颖正在上初中三年级马上就要面临升学的压力了,希望魏颖母亲多多理解理解,毕竟咱们都是为人母者,都要多为孩子着想着想是不是,这孩子学习也很努力的,咱们现在还是不要耽误她,再天大的事你说能够比得过孩子的前途重要吗?你说是不是呢?魏颖妈妈” 老师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母亲还是要老师立刻叫魏颖回家来,“她即使再会读书我们家也是负担不起的,尽管她成绩再好,她初中毕业后也是一定必须要出去打工挣钱给我分担压力的,所以她学习好不好都不重要,只是完成一个基本的国家要求的任务而已,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老师你还是叫她立刻给我回来吧!”母亲强硬地拒绝道。 老师无奈的让步道“那魏颖妈妈咱们各让一步,不管这个孩子以后继续上学与否,现在她在我的班级,我就要负责到底,我让她晚上放学请一个晚自习的假,让她回来,明天早上再给她一个早读的时间她必须赶回来可以吧?你看我都退一步了,你也退一步,毕竟咱们的初心都是为了孩子好,你说是不是?”母亲这才无奈地应允道“行吧!” 还是吉姆最先看到姐姐回来的,因为吉姆这时候正在门口扫地,那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天空欲暗未暗,欲黑未黑。只见那条通往马路的弄堂上面一个瘦小的女孩,从她那前面两根双肩包的背带可以看出她背着一个书包,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那格外瘦小的身躯,拿着那个大袋子从远处走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穿了什么衣服,但是依旧可见的身躯是那样的瘦小,完全不似一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强壮与硬朗,那单薄的身躯好像一阵大风吹来便可以飘起。吉姆从轮廓便一眼看出那是姐姐。 吉姆扔下扫帚朝姐姐奔跑而去。“大姐姐,你回来啦!”吉姆兴奋地接过姐姐手上的袋子,袋子一下子跌落到地上,一地的书,“咦,姐姐还没放假怎么把书拿回来了呢?”“哦!这些书已经不用了,所以拿回来”我们都蹲下来把书又一本本放进了袋子里面。吉姆正要提起袋子,姐姐一把夺过“我来吧!”善良的姐姐总是那么善良,不论何时何地都那么照顾这个妹妹,虽然姐姐每个星期就那么几块钱的生活费,除了日常的吃饭,已经不能再有多余的钱了,但是姐姐总是不去食堂打新鲜的饭菜,总是去买来一碗米饭就着那一小瓶要吃一星期的咸菜就是吃,只是为了尽可能可以省下一些钱可以给这个和她一样不被待见的小妹可以买些好吃的零食。吉姆一把又躲过姐姐手中沉重的袋子,“我能行,姐姐”说罢,吉姆抱着袋子往家里奔去。 从里屋看到吉姆抱着一袋子东西往客厅里面跑的正在做手工活的母亲赶紧跑了出来,冲吉姆叫道“是不是魏颖回来了?” “我回来了!”母亲背后响起魏颖的声音。母亲一个转身冲到魏颖身边一个巴掌就落在了魏颖的脸颊,魏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那背上的书包也被这么一巴掌吓得背包带都断了,掉在了地上,魏颖左手扶着左边脸颊,右手抵着门边,还好有门框的帮助,要不然魏颖一定会摔出去的,那一定不仅仅脸会痛,她的屁股,甚至她的头也一定会痛,“感谢门框的帮助,让姐姐免于摔倒”吉姆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说,偷的钱在哪里?拿出来”母亲左手食指指着魏颖大声地喝道。 “我,我,我……”姐姐一只手紧紧扶着那可怜的脸颊,一只手扶着门框,支支吾吾地道。倒是没听清楚说了什么。 “说!说!说!”母亲不耐烦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魏颖给推倒在了地上,而门后正好有一级台阶,魏颖越过一级台阶,摔倒在地上,双脚在台阶上一级,而屁股在台阶的下一级,双手在身体后面撑在地上以此来支撑整个身体,以避免整个身体向后摔去。母亲这一举动吓坏了吉姆,吉姆不是不去帮助姐姐,可是吉姆也很害怕,她害怕母亲会连她一起打,因为吉姆的劝阻一定是没有用的,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哪怕吉姆去劝导母亲,不仅无法帮助到魏颖,可能吉姆也会一起被打,而这极有可能会更加激怒母亲,也许她会更加狠狠地打姐姐,所以吉姆知道她不能冲动。 吉姆偷偷从母亲身后往里屋走去,拉起正在看动画片看的着迷的哈皮急切地说道“哈皮,哈皮,你要帮助大姐姐,现在只有你能帮助大姐姐了” “哎呀,我要看电视”哈皮拒绝道。 “你难道忘了大姐姐以前对你怎样好吗?”吉姆这才把哈皮拉了出来。吉姆往后退了两步,母亲这时就像发了疯的猛兽,咆哮不已。 哈皮走到母亲旁边,拉拉母亲的衣脚,撒娇道“妈妈,妈妈,姐姐也许有什么苦衷呢?你听姐姐解释嘛!” 母亲被哈皮给萌化了“哦!妈妈的心肝宝贝,就你最乖了,等妈妈教训了你姐姐,妈妈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鸡蛋炒饭给你当夜宵,哦!我的好宝贝”说着又朝魏颖说道“说,到底把钱拿去干嘛了?” 哈皮的撒娇使咆哮的母亲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才给了魏颖以解释的机会。 吉姆赶紧跑到姐姐身边扶起坐在地上的姐姐,姐姐哭着说道“老师说快要升学了,每个人都要报个补习班,我们班每个同学钱都交了,就只剩下我没交钱了。报补习班要三百一十元钱,剩下的十元我用我的生活费补上的,我这个星期天天都吃咸菜,每天就吃一顿,我连一碗米饭我都快买不起了,全班同学都要交的钱,你总不能叫我一个不交吧!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不给我机会解释,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一顿就是指责,打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平常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的魏颖这次真的很伤心了,一股脑说了很多委屈。 母亲道“你是活该,要交钱,自己不知道问我,要去偷做什么”母亲说罢转身双手搭在哈皮的肩膀上面,推着哈皮走进里屋,只听见母亲说“乖宝贝,进去看电视,妈妈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蛋炒饭。我的乖宝贝”把哈皮送进里屋看电视没出五秒钟,母亲便走出来,经过客厅往厨房里去了。只听见厨房响起了打鸡蛋,拧煤气灶的声音。客厅里面留下吉姆扶着伤心的魏颖。吉姆是最理解魏颖的。母亲虽然说魏颖宁可选择偷也不光明正大的问母亲要,她究竟没有想过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问母亲说“自己需要一笔钱来交补习费”而宁可选择一个见不得人的偷钱。但凡一个聪明人应该都知道光明正大总是比偷鸡摸狗好吧!而魏颖选择偷而不是拿,吉姆很是理解。不能说吉姆和魏颖是乌合之众,一个偷花生糖,一个偷钱。只能说他们是心有灵犀在这个家里彼此唯一的依靠。虽然哈皮也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他究竟是个父母护着的宝贝,是不能够理解被父母边缘化的滋味究竟是如何的。因为吉姆能够明白此刻魏颖心中的感受,她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吉姆扶着伤心的,一边脸颊红彤彤的,也许身上还有许多看不见的淤青的魏颖上了楼。吉姆让魏颖早早地躺下,让她好好地睡一觉,不要多想了。 第八章 要钱 二楼的房间里面黑灯瞎火,只有没有窗帘的窗户中透出一抹月光,另一头的魏颖因为伤心而早早入了梦想,而这一头的吉姆半躺着,双脚悬在空中,脸朝着被子,思绪万千。她是那样的理解姐姐为什么选择偷钱交补习费,而不选择问母亲拿。因为吉姆虽然目前没有偷过钱,但是她每次在老师要求交什么买试卷或者其他学习用品的费用时,她也会很为难。 每次要是老师今天上午第二节课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为止要把所有买试卷的二十元钱交齐的时候,每每这时吉姆总会心事重重。因为她最害怕问母亲拿钱,尽管是去交学习要用的试卷费,她也不敢开口。在别的同学会在下午就从家里轻松地把钱拿来交上,甚至有的时候,班长在第一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就可以收到大部分同学的钱,有的时候甚至第一天就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收齐,而总是排除吉姆在外。毕竟全班交齐的总额不在少数,班长也希望既然只有一个人没交了,就催催赶紧交齐了去上交给老师,可是兰吉是吉姆的闺蜜,她明白吉姆的心思,所以虽然她在第一天就收齐了除了吉姆以外的钱,但她还是会不动声色,也不催吉姆,只是默默拿着这笔危险的巨款,冒着危险多等吉姆一天,多给吉姆一天去问母亲要到这笔钱。 在忧心忡忡,玩不好,吃不香,睡不着,没有心思的第二天早上的课上完以后,吉姆知道现在是最后期限了必须问母亲要到钱,因为今天下午会是交钱的最后期限,如果几天中午回去要不到钱,恐怕下午老师会到家里去要钱去的。所以吉姆前头走着,哈皮不解地看着从昨天第二节课开始就忧心忡忡的吉姆。只是默默跟在吉姆的后头。回到家看到母亲,吉姆仔细观察了母亲今天心情是否愉悦,吉姆也在心里祈祷“今天的母亲一定要是开心的呀!不然我该怎么拿到钱呢?”其实昨天吉姆就观察过,但是昨天的母亲因为拿的手工活数量太大,而赶不上工期,而心情很不快。所以吉姆小心翼翼的端着饭碗,不时抬头偷瞄了一眼母亲,看看她今天是否高兴。只见母亲与哈皮愉快地交谈着。吉姆一想“哈,机会总算来了” 吉姆低下头假装在专心致志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其实这时碗里的饭就像石头一样食之无味,只不过这么做可以给吉姆增加勇气罢了。她害怕她失去了勇气找母亲要钱,可今天下午已经是交钱的最后期限了,如果再不问到钱,一定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出糗的。而到那时候班主任会在上课前站在讲台上大声地问“班长,试卷费收齐了吗?”而善良的兰吉一定会为了不让吉姆在全班面前失了颜面而低声地说道,“没有”。那低低的声音估计连坐在旁边的同学也听不到。而这时老师又会重复大声地问一句“兰吉,你说的究竟是什么呢?怎么回事?以往大嗓门的你去哪里了呢?你是感冒了吗?”而兰吉一定会尴尬地立马脸红到脖子根的,而吉姆一定会万分难过的,她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此为难,所以无论如何吉姆一定会鼓起勇气来的。 “要二十元钱交试卷费”吉姆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偷偷地往上撇了撇母亲,只见母亲依旧与哈皮笑着说“你说你那大表哥好不好笑,就那么小一个苹果,他硬是给当宝物给珍藏了起来,等到她妈妈……” “妈妈,吉姆好像有话对你说”这时紧挨着吉姆而坐的哈皮好像听到了吉姆说话了。 母亲看了一眼吉姆“哦!你说什么?”说罢又和哈皮说起了那个大表哥。 “要交二十元试卷费。”吉姆战战兢兢地说,生怕母亲会拒绝她。 “你说什么,要交试卷费,这会儿知道问我拿钱了。问我拿钱也不知道叫一声妈妈,不叫妈妈没有钱的,还有你这一个月前才买了,怎么又要买,你这个老师怎么回事?还有其他同学都买了吗?不买可以吗?”母亲大声地斥责道。 吉姆瞬间眼泪汩汩地喷涌而出,全部流进了碗里,吉姆一边不停地扒拉着早已无味的饭,一边哭,鼻涕与泪一起流进了碗里,又进了吉姆的肚子,在嘴里,这饭变得咸咸的,苦涩十足,虽然大口扒拉着的饭早已无味,可是这不停流下的眼泪与鼻涕还是那样咸与涩的异常,可是吉姆一点也没有在意,依旧扒拉着碗里的饭。 母亲见状斥责道“就知道哭,就知道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罢母亲把碗往桌子上面重重一摔。 哈皮撒娇道“妈妈,妈妈,你给吉姆嘛!你把钱给吉姆嘛!” 母亲一听心又化了“我的乖哈皮,我的宝贝哈皮,妈妈的心肝宝贝。那个白眼狼,一句妈妈也不叫,我们不给她钱。” “可是妈妈呀!难道不是你拒绝我叫你妈妈的吗?小的时候你把我放到了姑姑家里,也没有带过我。五岁才回到家里的我,叫你妈妈,你却骂我,叫我不要叫你妈妈。你说因为计划生育超生要被罚款,希望我不要叫你妈妈,当初叫我不要叫你妈妈的是你,可如今要我叫你妈妈的也是你。可是快四年了,没有叫过妈妈,小的时候还不会说话没有叫过妈妈,而五岁以前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姑姑家吗?当初从会说话起,到五岁回家以前,我只记得我睁开眼,我认识人开始就是见到的姑姑,以至于我第一次开口叫妈妈也是在姑姑身边,所以五岁以前的我一直以为姑姑就是妈妈。五岁以前叫着姑姑妈妈,直到回到你的家,你强硬地告诫我说你才是我的妈妈,可是我怎么五岁以前从没见过你呢?虽然后来我不再叫姑姑妈妈了,可是我叫你妈妈也不被你许可,你说计划生育抓得太严,要交罚款的,所以你以后不要叫我妈妈了,我大概总共才是被你矫正过来的五岁叫过你几声妈妈吧!从会说话以来现在九岁了,九年了都没有叫过妈妈,“妈妈”这个词已经太陌生了,在别人嘴里可以轻易说出的称谓,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称谓,可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竟觉得这样的尴尬,好像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妈妈爸爸的称呼现在每次你逼我叫你妈妈的时候,真的使我很为难。我已经九年没叫过妈妈了,可我现在也才仅仅九岁呀!总共大慨叫过那么四五次妈妈也被你拒绝了,在我能叫的时候,你不在,我叫了姑姑妈妈,在我可以叫的时候,你拒绝了我,说为了逃避计划生育的罚款,在我已成习惯不再习惯去叫妈妈的时候,你却一直在逼我,逼我,逼我,逼我叫,可是很抱歉,我再也叫不出来了”吉姆在心理默默呐喊着。这个陌生的母亲,她永远不会把自己心理的想法告诉她,因为这个重男轻女的母亲只爱她的哈皮宝贝。 吉姆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乡村妇女。她会和村子里大多数老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干点小零工以贴补家用。吉姆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大。吉姆的弟弟比吉姆小一岁。他的名字叫哈皮。哈皮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对吉姆很好。可是吉姆是个女孩子。所以吉姆的母亲并不喜欢吉姆。因为吉姆还有一个大七岁的姐姐。哈皮才是全家人的希望。而吉姆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当年吉姆的母亲生下吉姆时,不过以为吉姆会是一个男孩。吉姆的母亲出身贫寒。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闭塞的小乡村。大部分的青壮年的父母出生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还没有迎来真正的新时代。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与新中国成立仍旧有相当长的一段空窗期。那个时候成长起来的人们终是固有老旧的观念的。他们认为必须生下一个男孩才能够延续香火。所有出生于那样一个时代的人,深受那个时代社会大潮流所影响。认为一个男孩是一个家族的香火。吉姆的母亲在二十一岁诞下一胎是个女孩后。在二十九岁又产下了吉姆。吉姆的母亲后来和吉姆说因为这前面生的两个女孩让她在夫家受尽了白眼与冷漠。在生下吉姆以后,身体虚弱,因为是个女孩,吉姆的奶奶看都没看吉姆一眼。也没有好好地照顾刚做月子的吉姆母亲。吉姆的母亲很伤心。觉得这些害人精女孩害的她在夫家没了地位。第二年吉姆的母亲就火速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宝贝,取名哈皮。刚生下来的哈皮活泼可爱。让吉姆的母亲那样开心,仿佛拥有了哈皮就拥有了全世界。这个让吉姆母亲获得新生的男孩是吉姆母亲分外高兴。于是吉姆被送到了姑姑家。由姑姑代为照顾。在那段幼年的记忆里。吉姆的印记是模糊的。但是似乎吉姆的海马体分外争气。断断续续的记忆里。她看到了那个年幼的婴儿她的孤独与无助。后来吉姆长到四五岁了。哈皮也三四岁了。吉姆被接回了家。但是吉姆却叫姑姑叫妈妈。吉姆幼时能叫人的记忆里,是姑姑。所以叫姑姑妈妈。后来回到母亲家里。母亲由于计划生育逃避罚款就希望吉姆不要喊自己妈妈。可是年幼的吉姆总是喊妈妈。最后每次吉姆喊妈妈的时候都要被暴打一顿。后来吉姆怕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叫过妈妈。甚至妈妈这个词从此从口语里面消失。只有偶尔书面语的时候才出现。此时取而代之的书面语是母亲而不是妈妈。生疏的妈妈二字。离吉姆太遥远了。 人总是那样习惯地去疑问果,却从不会去思考背后的因,这个世界没有因,是造不不成果的。以前的人生阅历还不足够,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对于历史书中所说的农民阶级的局限性的问题。历史书中说农民运动的失败是因为农民阶级自身存在的局限性,说这个阶级本身的狭隘性。“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此的小农思想,想要起义成功又如何可能。这种小农思想注定这个阶级眼界的狭隘性,不从大局考虑,只会更多注重眼前的利益,且不能够有明确的目标,且一旦拥有目标,也逃不开小农思想的狭隘性。所以刘邦能取得起义的成功,关键在于他跳出了小农思想的局限性。而吉姆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目标大抵不过是“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罢了。究竟以后命运会作何走向,也摆脱不得这个小农思想的局限。 最后还是哈皮的撒娇起了作用,母亲服了软,起身出了厨房。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张二十元的纸币,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朝正在哭着像个机器人一样扒拉着碗里的饭头低的低低的吉姆面前恍恍说“拿去吧!拿去吧!除了哭,你还能够干什么呢?”吉姆抬起头,这时一直低着头本该滴落在碗里的鼻涕又直接滴进了吉姆的嘴巴里,而那满脸的泪水好像一个调皮的人儿一样在吉姆的脸上到处打着水仗,但是吉姆并没有顾及到这些,而是急忙放下拿筷子的手,赶忙接过母亲手里的钱,生怕晚了一秒母亲就会后悔而把钱给收回去。吉姆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裤兜里,这才又哭着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 母亲转身离去,嘴里又嘟喃着“死丫头,就知道哭。唉!二十元又没了。” 第九章 暑假(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又到了一年两度的期末考了,小伙伴们在讨论如何顺利在期末考考上好成绩的同时,也在叽叽喳喳议论着暑假要去哪里玩。 “听说这个暑假是去哈市对吧?可一定不要忘记给我带好多的美味哦!”小呆冲正在伏案的兰吉撒娇地卖萌道。 “好的,好的,一定给小呆带上许多许多的美味”兰吉说着抬起头慈爱地看了一眼小呆说道,左手仍旧扶着本子,右手握着笔,说罢便立刻低下了头继续写起了东西来。很努力的兰吉是班长。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个学霸,是在北大念书的,兰吉是留守儿童,但是他的父母很爱她们兄妹两,她的父母在外地奔波是为了给兰吉早早地攒下学费,也为了她正在念大学的哥哥无后顾之忧可以更好的学习,据兰吉说她的妈妈还要求她哥哥继续念研究生,所以她的父母要很努力的挣钱,虽然兰吉的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务工者,她的父亲是名工匠,她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但是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没法给自己过上好的生活,但是他们依旧不辞辛劳地工作,并时常和兰吉兄妹两说“你们要好好加油念书,你们知道吗?不念书将来就会和爸爸妈妈一样很辛苦的,只有好好念书将来你们才可以出人头地,才可以过上优渥的生活,我和你的爸爸妈妈辛苦一点都不要紧,就是希望我的孩子们好好学习,你们不用为了金钱而担心的,我们两会努力在你们后面支持你们,你们只管去努力的读,我会好好努力挣钱的,我的孩子你们要好好加油呀!” 哇!如此伟大的父母,这样的父母是很负责任的,虽然他们的原生家庭不好,他们没有能够接受很好的教育,没有能够靠知识过上好的生活,但是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吝啬,他们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能地给孩子,他们自己能力有限,但是他们没有耽误孩子的前途,他们在后面默默支持着自己的孩子展翅高飞,这样的父母是伟大的,他们无私,他们奉献,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悲哀给自己的孩子,他们能够付起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毫无保留,他们没有因为自己过得贫穷,而害怕,而去耽误自己孩子的前途,他们没有一味地索取自己的孩子,他们没有急于求成,没有给孩子一分就想要孩子立刻去回报他们。他们可怜但不可悲,他们无奈但不认输,他们无法选择自己人生,但是给了孩子更多的选择,他们是伟大的无私的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好父母。 “你呢?你暑假去哪里玩呀?”小呆一边说着一边向坐在第一排的布布奔跑而去。小呆双手搭在布布的肩膀上面,头靠着布布的头。 布布左手捏着书的一边,而另一只手正在翻阅,道“就是去杭市呀!” “哦!去你姐姐那里是吗?那你的堂妹要和你一起去吗?” “去呀!” “别忘了给我带美味”这时早已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布布座位边上的兰吉用手点了一下小呆的头说“我都给你带美味了,你怎么还要布布给你带呀!做人要知足呀!小呆” “哼!知道了嘛!”小呆略有不悦,但是马上问道尾随兰吉也来带布布座位上的吉姆说“好吉姆,乖吉姆,我的宝宝吉姆,你不会这个暑假还在家里待着吧!不过不要紧,吉姆,我会给你带美味的,你放心,我要去妈妈那里,可漂亮了,还有海,到时候我给你带来贝壳,好吗?”小呆调皮但是又暖心。 “是的呀!这个暑假我又要一个人在老家了,因为你们的父母都在外地,只有我的妈妈是在老家的呀!”吉姆落寞的说道,同时又很羡慕那些同学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里去玩,她拽着衣角有些许的难过,头重重地低了下来。 “不用担心,吉姆我会给你带美味的。但是我很疑惑你的爸爸不是也在外地工作吗?而且你的弟弟哈皮不是要去你爸爸那里玩的吗?要我说你可以一起去呀!”小呆没头没脑地问道。 “好了,好了,小呆你确定你期末考可以很顺利吗?还有心思在这里一个劲儿地开始讨论去哪里玩了吗?你现在不应该赶紧去温习功课吗?你对自己真的很有把握了吗?”心思细腻的兰吉看出了吉姆的尴尬,赶紧岔开话题,推着小呆往座位上面去,然后回过头拉着吉姆的手“来,快去温习功课去!” 谁都知道吉姆的父母很偏心,谁都知道吉姆的父母重男轻女,谁都知道吉姆和她的父母几乎一年说不上五句话,谁都知道吉姆很生疏她的父母,可是小呆即使知道又怎么会懂呢?小呆家境优渥,她就像个小公主一样衣食无忧,甚至不知人间疾苦,正是她那样优渥的生活环境使她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又怎么会理解吉姆呢?但是吉姆还是很愿意和小呆一起玩,吉姆正是喜欢小呆的天真无邪,喜欢小呆的不知人间疾苦,喜欢小呆的单纯,喜欢小呆的美好,喜欢小呆的真实,所以虽然小呆有时候说话像根针一样刺痛吉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她喜欢小呆,喜欢和那种没有烦恼,无忧无虑的小呆一起玩,和她一起玩,仿佛世界都开始没有烦恼,世界都开始像画,像花,像彩虹,五彩斑斓,美丽多姿。 期末考一过没有几天这个村子就会像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一样,所有的青壮年,所有的祖国的花朵都会瞬间消失,只留下那些跑不动,也觉得留下不是失去,是不必的老人们。 吉姆早早地跑到小呆家里去玩,因为没几天这个村子就会像太平间一样压抑,安静得令人窒息,她想要珍惜与小呆玩的最后几天的光阴。吉姆为什么没去找布布,没去找兰吉呢?一来小呆家离吉姆家更近,二来小呆是个公主,她有着令吉姆格外羡慕的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天真的个性,与她待在一块儿,很大程度上面,吉姆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吉姆是个很闷的人,虽然她才九岁,可是家里家境的普通,以及从小不被待见这些都慢慢地使她变得不是那么的自信,和小呆一起玩,她的活泼开朗常常像那春日的暖阳一样,使吉姆瞬间活力满满,被小呆这朵暖阳照耀着,好像可以吸取到吉姆想要的能量,抬头望着那朵暖暖的阳光,啊!是光,是明媚,是希望,更是遗忘,遗忘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烦恼,不该有的心思,不该有的顾虑。 “小呆,我来了,你在哪里呀?”吉姆走进小呆家的大厅里面,大厅里面没有人,看来小呆的外婆也不在家。吉姆往这栋房子隔壁的另一个破旧的老房子跑去,这是小呆家的老房子,通常在夏日炎热的日子里面,小呆和家人们都会在这里乘凉。“哦!小呆就被我猜中了,你果然在这里”吉姆边跨进门槛,边对正躺在甲板上面午休的小呆叫道。 “可恶,吉姆,人家正要睡着,被你给吵醒了可恶。”小呆顺着声音头一扭看向正跨进门槛的吉姆,被吉姆这么一叫,小呆瞬间困意全无,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死吉姆,臭吉姆,怎么啦?来找我玩吗?”小呆看着吉姆手中那个粉嫩嫩的布娃娃,顺势爬下了甲板到隔壁桌子上面拿起了一个穿着公公服饰的男娃娃,迅速地回到了甲板上面,吉姆脱了鞋爬到了甲板上面。 “你外婆不在家吗?”吉姆问道。 “是的呀!臭吉姆,你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外婆一定要叫我午睡的”小呆把手往吉姆的头上一点“臭吉姆,说我是不是演王子,你演公主,好不好?”小呆拿着男娃娃开始把男娃娃,昂首挺胸,可是这个男娃娃留着个长长的辫子,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身上穿着绿衣服,脚上虽然瞪着一双靴子,可是他那副臭皮囊,怎么看都像个太监,哪里会像个王子呢? “不!你就演太监,我来演公主你这个男娃娃太丑了不像王子,没有这么丑的王子的,况且我这个公主绝对不承认他是王子”吉姆上下打量了男娃娃道。 “哇哇哇哇哇哇,吉姆说我的男娃娃丑,我不!我不!我的男娃娃就是王子,就是王子”小呆听完吉姆的话突然就双手交叉着擦着眼睛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哼,这么丑的王子,我也不干”吉姆生气地爬下甲板,穿起凉鞋,拿着娃娃就走了,背后小呆哭的越来越厉害“哇哇哇哇哇哇哇” 过了几天吉姆再来找小呆玩,被小呆外婆告知小呆已经去她妈妈那里去过暑假了。吉姆落寞的走了出来,她拿着布娃娃,经过小呆家的老房子时,她举着布娃娃,望向那个甲板,仿佛看到了自己欺负小呆的那一幕。未曾失去不珍惜,失去时才懂得拥有的重要。吉姆望着甲板发了会儿神,失落地往家的方向离去,留下烈日高挂空中。 第十章 暑假(中) “死吉姆,去了哪里了?赶紧去拿着这钱去小卖部给哈皮买些在路上要吃的食物”还没跨进门,老远只见母亲倚靠在门边,双手交叉着和邻居周大姐在聊着天,见到老远弄堂里面出现的吉姆,母亲交叉的一只手举了起来指着吉姆指责道。吉姆快步走到母亲边上接过母亲手上的二十元钱往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的商品琳琅满目,进门第一眼便是一排货架,目之所及是各种零食,有辣条,有薯条,有糖果,有饼干,有各种各样廉价但是很美味的垃圾食品。估计所有的商家都是很懂得迎合市场需求的,在这个破落封闭的小乡村如果进那些高档的昂贵的有营养的零食,估计他们会在货架上面直接放到发霉,而老板也会因此大叫“该死的!这么好吃的零食又有营养却卖不出去,倒也理解,贵嘛!我真蠢,不该进的”然后恨恨地扔掉那些发了霉的食物。 久而久之,来到一个地方,先来到这个地方的小卖部,你会看到这个村子的消费水平,以及人们对食物的需求,人们的认知水平,以及人们的生活水平。都说整个中国已经从温饱问题到了追求小康的阶段,可是还是有很多的中国农村,那里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没知识,他们没文化,他们靠自己廉价的劳动力来赚取那微薄的收入,他们终日与泥土为伍,与河流作伴,性格里开始有了泥土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颜色,变成了泥土的味道,当遇到钢筋水泥,不是矛盾吗?不是冲突吗?不是自卑吗?不是畏缩吗?最可怕的也许是眼界的问题,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久而久之会以为目之所及是世界,像个井底蛙,就像晚清闭关锁国,夜郎自大,自以为是,等到别国打到自己的土地之上还是愚昧无知,不知所措。晚清从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到一九四九年新中国成立历时一个多世纪,而要一个农村人们的思想觉醒也许也要历经一个世纪,而这意味着愚昧无知的人们会把自己的悲催价值观给自己的孩子,而他们的孩子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中长大,将来想要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也许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幸运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 吉姆拿起一包辣条,一包糖果,一包薯条,然后绕到货架后头,货架后头还有一个货架,里面主要是一些大米,还有面条,方便面等居家必备食品,但是在货架的角落里面摆放着哈皮最爱吃的山楂片,吉姆拿起一包山楂片,又拿了一个桶装的方便面,以供哈皮在火车站解决一餐,平常吉姆是绝对不会舍得买桶装的,她的母亲会自己在超市买来一袋促销的打折方便面,这样两桶足以买来五包袋装的方便面了,但是在火车站没有碗,对于哈皮,母亲不会吝啬到让他饿一顿的。 吉姆摞着一堆零食来到门后的一个收银柜台结账。这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卖部,是谢大姐家开的,虽然离吉姆家很近,彼此也熟悉,但是吉姆并没有叫谢大姐,只是说了声“结账”不知道为何别人都很习惯称呼别人,但是吉姆不喜欢叫别人,甚至一个“阿姨”的称呼都那样难以叫出口,就像习惯了用“喂”来叫自己的母亲一样。 “哈皮过几天要去他父母那里玩了,你还是不去吗?”谢大姐客套的一边问,一边把吉姆的零食装进袋子里面去,随即说道“六块” 吉姆递过钱,拿起找零,拿起袋子,转身离去。 “不去”吉姆的声音荡在空中。 明天哈皮就要和同一个村庄的一个大哥哥一起结伴去杭市了,整个村子里面差不多已经没有什么小孩子了,谁又会在那漫长的两个暑假里面待在这个农村里面呢? 第二天母亲早早给哈皮装满了一书包的衣服“会不会背不动?”母亲亲切的问道,说着站到哈皮背后双手撑开双肩包往哈皮背上放。 哈皮背着包一边撒开腿在客厅里面转着圈圈跑,以向母亲证明可以背的动,一边叫道“妈妈你看我很轻松就可以背起它” 母亲慈爱的摸摸哈皮的脸蛋,另一只手拿起昨天叫吉姆买的食物,放到哈皮手上道“拎好了,到时候在车上饿了可以吃。我的宝贝要好好的玩”这时候同村的那个哥哥来把哈皮接走了。吉姆在二楼的阳台上面看着哈皮远去的背影,直到先消失在那条那样短的路口,吉姆露出羡慕的样子,她在心里想“我长这么大,连县城都没去过,杭市究竟长什么样呢?” 当天晚上吉姆做梦了,梦到了杭市,梦里的父亲格外的高大,他很有钱,在吉姆想象的杭市里面,他有一栋特别大的别墅,别墅的门口有花园。吉姆其实从未走出过这个小村子,所以他不知道城市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曾经吉姆的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一张照片,他告诉母亲说“画上的那个房子是他在外面的家”而此时吉姆在门口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等父母不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偷偷溜了进去,吉姆个子太矮,桌子太高,吉姆踮起脚,,左手扶着桌子,右手往里面够花,好不容易吉姆够到了画,只见画上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站在画的最前面,这不就是这幅画的主角吗?而她的身后有一栋别墅,别墅的周围有花坛,五彩斑斓,梦幻美好“哇!原来这就是父亲的家呀!”从此以后吉姆的印记里面父亲是那个住别墅的人。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起床,呼吸早晨新鲜的空气,但是家里开始变得格外的安静,母亲应该早早去地里去摘菜了。吉姆走出房子,这个往常不出十分钟就会见到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经过的家门口,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吉姆没有见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孩,吉姆知道这个村子只剩下老人们和她这么一个孩子了。其实她很羡慕每次开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围在一起谈论他们假期在外面的世界看到的那些新奇的事物,而且他们每次回来都会穿着一身的新衣服,吉姆插不进去话,只好落寞的退出,看看自己身上永远是不知哪个表姐穿剩下的旧衣服,她感到有些许的自卑,也许自卑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的吧!而分外贫穷所造成的不仅仅是自卑还是对自我的否定,而随即而来的是十分强烈的自尊心,这在以后吉姆的成长轨迹中可以显而易见。 大大的村子,小小的老人们和一个吉姆。都是些弱势群体,这个村落好像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了。平常唯一来自孩子的热闹气息,此时也销声匿迹。很多的老人们和吉姆母亲,这个少有的中年妇女,加上吉姆这么一个小孩,这个村子让人感到那样孤独。夜深人静时,家家户户很早就锁上自家的大门,吉姆的母亲每到晚上七点就会锁上大门,她说“害怕,这个村子就她这么稀少的一个中年妇女”一个中年女人尚且害怕,那么那些老人们呢?可想而知,假若你在非节日的夜里八点来到这个村子,它的寂静,使你以为来到了荒郊野外,偶尔一间房间里面传出“老K,你要不要”“不要”……仿佛就是人间最悦耳的声音了,它像个定心丸一样使害怕的旅人仿佛看到一丝生物在这里存在的气息,以至于不会误以为自己是否来到了一个无人国,这个世界开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瞬间而来的孤独感开始漫遍全身,从指甲缝到头发丝,从头顶的血液到脚上的血液,都在诉说着孤独,而这一声打牌声像个稻草一样,给落水的人以安宁,以希望,以光明。 漫长的黑夜离去,孤独的白昼来临。吉姆的母亲去隔壁村干手工活去了,家里只剩下吉姆一人,周围的邻居要么出去干农活,要么出去干农活,要么还是出去干农活了。吉姆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那时的吉姆还不是一个学霸,她还小,没有多少对于学习的认知,也还没有遇到她人生的启蒙老师。但是孤独的吉姆搬来一个老人椅放在了大厅与厨房交界的过道上面。大厅朝阳有太阳射进来,实在是会热的人儿格外受不了,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是为了凉快吉姆会把椅子放在厨房与大厅的交界处,那里朝阴,会一天到晚都保持她的凉快,就像凉爽日子里愉悦的心情一样,保持常温,保持愉快。吉姆没有看电视的权利,因为母亲为了省钱从不让吉姆看电视,吉姆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拿过家里的遥控器。吉姆搬出了一大堆的书,虽然她当时爱上看书,是为了排解心里的孤独。《伊索寓言》《十万个为什么》这些学校发的书,她都看。渐渐地吉姆开始陷入到书的世界里面去,书的世界里实在美好,没有孤独,没有烦恼,可以跟随主人公去看看他的世界,就像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像童话一般存在,那里的溪水唱着一首婉转优美的歌,那里的田野像个学识渊博的老者,那里的树木像一个个的大哥哥一样给人安全感。吉姆徜徉在书的世界里。童话的故事,吉姆的躺椅,飘荡在那个炎热的夏日,安静的村子,安静的人们,安静的躺椅,安静的书籍,安静的吉姆,吉姆和吉姆的书,一起在沸腾。 “怎么回事,饭做了没?”母亲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捏着看书睡着了的吉姆,“起来,起来,真会享受,我那么辛辛苦苦的工作,昨晚交代你今天中午把饭做下去,你倒好给我睡着了,看什么书,看书能当饭吃吗?”母亲捏着吉姆的耳朵大骂道,吉姆直感到耳朵根子火辣辣的疼“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还不行吗?”被母亲捏着耳朵,本来脱了鞋躺在躺椅上面睡着了的吉姆,这时赤着脚站在地上,头向左边歪着,右耳朵被母亲捏着高于左耳朵,两只手悬在空中做出要护耳的动作,可她终究没有护耳朵,毕竟牺牲一下耳朵,也许母亲才会气消,但是毕竟疼痛是客观存在的,出自本能吉姆悬着双手想要解救耳朵,嘴里叫唤着“疼疼疼疼……”但是母亲依旧不依不饶,重重地扇了吉姆一巴掌,耳朵倒是解放了,耳朵的火辣辣还没有消去,随即而来的脸颊也开始火辣辣的了,我的难兄难弟呀!耳朵和脸颊受苦了,谢谢你替吉姆遭了罪,将来吉姆会感谢你,感谢可爱地耳朵和脸颊,谢谢你们替吉姆承受了疼痛,谢谢你让母亲把火气给发了,耳朵和脸颊你们的英勇牺牲保全了吉姆其他的部位免与被打的可能。再此要再次谢谢吉姆的耳朵和脸颊,请让我把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词汇都给你吧!你值得拥有最好的赞美,你值得拥有最好的厚遇,将来的吉姆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还不快去,还不快去,我都累的半死了,”母亲大声喝道。吉姆赶紧穿上凉鞋,跑进厨房洗好米,做饭。 “吃什么菜?”吉姆来到正坐在大厅的小椅子上面的母亲旁,她左手掀起衣角在扇风,右手拿着一把蒲扇不停来回晃动,以尽可能给炎热的身体更多的凉爽,她的双脚慵懒的岔开瘫在地上,连鞋子也没有穿,因为炎热夏日赤脚踩在地上实在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情,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什么活都不干还想要吃好吃的呀!土豆去削去呀!还想吃什么吗?”母亲右手的蒲扇停止扇那可恶的热气,开始在吉姆和母亲之间摆摆,似乎是在赶走吉姆,嫌弃吉姆,它在告诉吉姆赶紧走开,实在是一堵墙,阻碍空气流通,阻碍热气散去,阻碍母亲享受那美妙的凉意,吉姆吓的赶紧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传出“鉽鉽”的削土豆的声音。母亲在客厅里面加快扇动蒲扇,得意的笑了。 很快饭就做好了,一盘炒土豆丝加一个辣椒酱就是吉姆和母亲两顿的菜。正在长身体的吉姆吃这样的食物自然长得瘦瘦小小的。母亲装满饭,在饭上面装起一些菜就从厨房出去了,母亲有个习惯,喜欢在饭点拿起碗装满饭和菜,然后来到大厅和一大堆的邻居们闲啦呱扯。因为吉姆家的位置比较好,一条长长的弄堂直通往村子的最里面,直到山脚下停住脚步,一边又通往马路上面,而吉姆的家正好在这条呈 U字型的弄堂的底部,所以这里可以看到来人,也可以看到去人。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给这群喜欢闲啦呱扯的人们提供了足够开阔的事野,足够的笑料与谈资。 “啊哈哈,啊哈哈,你说那家人是不是很搞笑…………”在厨房的吉姆虽然看不到在客厅里的母亲,但是从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里面,她能够听出母亲的高兴与兴奋。吉姆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并没有多么认真地去咀嚼,因为她实在太饿了,就着白花花的米饭,弄一点点的不仅冰山一角的辣椒酱,就那么大口的扒拉下去,实在可以填充那令人讨厌的饥饿。 要说吉姆家境也不是很好,但是在整个个村子认识的人心里都说吉姆家很有钱,这就是父亲吹嘘出来的了,吉姆的父亲是个很爱吹牛的人,他有的时候甚至有点自负,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自负有的时候其实是自卑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他总是喜欢出去打牌,在出去打牌的时候和那些牌友吹嘘自己在外头混的如何风生水起,买最贵的烟,嘴上叼一根,耳朵上别一根,手上递几根给牌友道“上好的烟,最贵的烟” 真是恨铁不成钢,想来中国被打垮的第一步就是鸦片战争。父亲就像晚清一样自以为是,夜郎自大,闭关锁国,眼界狭隘。当外界给晚清递上一桶桶的鸦片,国人拿着手里辛苦劳动而来的钱去买鸦片,买的是鸦片吗?不!买的失去,买的危害,买的是颓废。而父亲自豪的买来香烟,以为那是身份的象征,那个闭关锁国的晚清里,那是,那是,敌人在笑“一群蠢货,中亚病夫,赶紧把你们的钱都用来买鸦片吧!待你们身体搞垮之时,必是我东山再起之日”我仿佛听到敌人在“啊哈哈”的大笑。而愚蠢自负的父亲却把买的起最贵的香烟作为身份的标志,他那褴褛的衣裳,他那不修边幅的衣角,他那长时间未刮除的胡须,他那蓬头垢面,无不在诉说着他的贫穷,而愚蠢,似晚清,似父亲,可笑之至,愚蠢至极,把笑料当调料,把危害当成功,把悲催当骄傲。在晚清闭关锁国同样的一群眼界狭隘的人眼里大笑“厉害,厉害,就你最有出息”殊不知敌人“抽吧!抽吧!待你抽到站不起来时,便是我进攻之日” 父亲在外头不切实际,夸大其词的嘘吹把吉姆家活生生渲染成了富贵人家。好比晚清,国内人,同是当局人,道“你牛,你牛,你真牛”旁观者大笑“愚蠢之至尚且如此”正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吉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大概问问后来长大了以后的吉姆对童年最深沉的印象是什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饥饿。”因为贫穷,除了三餐,她没有零食可以在三餐之外暂时补充饥饿。这不!这两碗白花花的米饭加上同样都是淀粉的土豆丝,补充身体的不过除了淀粉,还是淀粉,长身体的年纪,没有蛋白质的摄入,当时已经有饱腹感的吉姆,到下午三点已经咕噜噜开始肚子的演唱会。吉姆的母亲不在家,吉姆找来一根长长的棍子,在大门左顾右盼看看是否路上有人,可还好这个时间点实在热的慌,路上火辣辣的太阳阻挡了人们前行的脚步。吉姆顾不上得意,立刻拿着长棍子来到门口。往右边过来一点,在母亲房间的窗户底下停了下来。母亲的房间靠近弄堂。吉姆试着开了一下窗户,“还好,窗户没关”吉姆庆幸地心里默念道。她透着窗户上面的铁栏杆,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足以装下棍子的缝隙。把棍子往里面一直升,直到伸到母亲房间的门锁上面。吉姆把棍子靠在房间内的门锁上面往下重重的一按,门打开。吉姆兴奋的赶紧把棍子收回,拿着棍子跑到大厅,进入母亲的房间。母亲不在家房间门永远是关着的,因为吉姆小的时候偷吃过花生糖,所以母亲就和防贼一样的防着吉姆。吉姆快速往上顶开母亲房间里那口大缸的盖子,说实话吉姆也不确定缸里面是否有美味的零食。吉姆把脑袋探进缸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啥也看不清,吉姆只好把脑袋挪出来,把手伸进去摸索,吉姆摸到一个塑料袋,论手感来说必是饼干无疑了,吉姆开心地一手顶着缸顶的盖子,一手扯出塑料袋,吉姆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果然不失所望“哇哦!美味的饼干”吉姆拿起一包饼干,“咕噜噜”肚子又叫了一声,好像在提醒吉姆说“吉姆,吉姆,肚子宝宝饿了,你如果不喂饱我,我会让你没有精神,我会让你在晚餐以前遭受饥饿,我会让你无法度过晚餐前的时间,你要明白现在距离晚餐还有三个半小时,你确定不多拿一点吗?”吉姆拿了五包,赶紧系上塑料袋,放进缸子,盖上盖子。 迅速离开房间,把房间——“遭了,没有钥匙从外面锁不了门,要锁只能在门里面反锁,遭了”吉姆哭了,“啊哇哇哇哇哇……”哭吧!吉姆没有锁门,直接关上房门,心想“算了,反正已经偷了,发现就发现吧”“咕噜噜”肚子又叫了,吉姆如狼似虎,狼吞虎咽,不出两分钟五包饼干全部下肚。吉姆摸着肚子,满意的开心极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吉姆一蹦一跳的跑上楼去了。 “呀!吉姆,吉姆,吉姆你赶紧给我下来”晚上回到家就去开房间的时候发现了门怎么没锁。楼上房间里的吉姆听到了母亲的呼喊赶紧跑下楼。母亲急不可耐的跑到楼梯口把吉姆快速拉到房门口,“说,怎么回事,我今天出门时再三确认过门关了的,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你干的。”母亲说罢没有心思骂吉姆,赶紧转身跑到楼梯口抱来梯子,对站在门口低着头的吉姆大声喝道“让开”吉姆害怕地赶紧让开,母亲抱着梯子迅速进入房间,让开以后站在房间斜角口的吉姆可以一览整个房间。母亲放罢梯子,看到吉姆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在窥探,气冲冲地走到门口把门重重一摔地关上了,给了吉姆一个闭门羹。吉姆不知道母亲在干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她抱着梯子是要去查看大衣柜上面的皮箱里面是否丢失什么东西。母亲最后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说,是不是偷了五包饼干,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偷,我早就数好了有多少包的,你竟然又偷吃。怎么多少东西你这个肚子都能装的下呀!一天到晚除了偷吃还会干嘛!”母亲想要打吉姆一巴掌,但是落空了,打到了吉姆身后的墙上面,痛的母亲跳了起来。她气急败坏,,像个发怒的狮子,转身进了厨房,随即出来手上多了把扫帚。 “我不了,我不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吉姆双手摆摆赶紧求饶。母亲二话不说走进吉姆,往她身上直接打过去。吉姆疼的“哇哇哇哇”直叫,但是吉姆只会求饶,不会逃跑,她害怕逃跑以后再也回不来了,那样她会成为一个乞丐的,所以比起成为一个乞丐,被打也就被打吧!吉姆任由母亲扫帚如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身上。 第十一章 打工 那年的夏日,那年的暑期,那年的日子,平凡的在湖面扔下一颗石子依旧泛不起一丝涟漪。突然那条长长的弄堂,通往马路的那个弄堂出现一个人,她身材矮小,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身着一件黄白相间的条纹衬衫,下着一条绿色的七分裤,如此可笑的颜色搭配,在设计师眼里一定充满可笑,脚上穿着一双普通的裸色凉鞋。她面黄肌瘦,眼睛小小的,嘴巴却像个香肠,鼻孔也大大的,但是本来圆形的脸却因为过于瘦,而干瘪成了方形脸,真是一个神奇的构造,把一个圆脸硬生生给变成了方形脸。她那衬衫袖口下露出的胳膊格外瘦弱,衬衫大大的袖口,把她的胳膊衬托得更加娇俏了,与其说是娇俏,倒也不如说它就是一根能够插进铜钱孔里的木杆吧!顺着这根木杆往下看,看到了手爪子,这个手爪子竟然如此不自量力,竟然拎着一个大大的麻布袋,那个袋子的长度足以低估五个人并排的宽度,从她走走停停,亦步亦趋,气喘吁吁就可以看见竹竿自不量力的后果便是随时面临折断的可能,也许毅力大过条件,往往很多时候毅力也是一种创造奇迹的动因,毕竟她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而那麻布袋之所以可以被挪动,是主人的毅力,它得感谢主人的毅力,否则也许它会被丢在地上,经受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她两只竹竿一起上阵,拎着麻布袋的提手,亦步亦趋,显得格外费力,如果此时可以出现一个人,那么一定会使麻布袋从蜗牛背上直接坐上直升飞机的。 “大姐姐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来帮你”这时刚好走出门口的吉姆老远看到来人是姐姐,她飞奔而去,一把拉过姐姐手提袋的一根袋子,和姐姐一人拉一个袋子,这是刚刚还在蜗牛背上的麻布袋瞬间转移到了兔子背上,虽然比不上直升飞机,但至少,微微的挪动到一个能够移动个一米也是绝对的进步,而这条路口的距离也确实还无需劳神动架到直升飞机,那样简直会是小题大做,会是牛刀小用,而更加可能的是会被扣上浪费国家资源的帽子。 “吉姆,谢谢你哦!”魏颖感激地对吉姆说道。 这时总算腾出来的另一只终于可以有机会擦擦额头上快要流进嘴巴里的汗珠了,不如说那是竹竿,显然竹竿的擦汗能力比起一个肥胖的猪蹄的擦汗能力还是略显逊色的,只见魏颖用她那竹竿似的手臂来回几个轮回才把那汗珠擦干净,使他免于流进嘴巴,给干涩的嘴巴更增一丝苦涩,生活已经给了这个女孩够多的苦难,请那汗珠流到别处去吧!不要给这个在烈日里苦苦背包的女孩更增添负担了。首先感谢吉姆的雪中送炭,再者感谢这竹竿一样的手臂它及时擦拭掉了汗珠,虽然它瘦弱,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所该尽的职责,它丝毫未懈怠。 “大姐姐,你是毕业了吗?以后你再也不用去学校了吗?你的东西都带回家了吗?你是坐什么车回来的呢?这麻布袋里面是什么怎么这样沉呢?”吉姆一连串关切地问了很多问题。 姐姐一边气喘吁吁地走着以跟上吉姆的步伐,一边又用手擦拭又重新产生的汗珠,道“你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了。姐姐现在有点累的喘不上气,等我回去和你慢慢说”前头一个,后头跟着一个,中间一个大大的麻布袋,三只手,前面两只手,后面又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时而给一只手分担提麻布袋的压力,时而去擦擦汗珠,他们一起合作,众志成城,散是柴,聚是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麻布袋安全着陆。大厅里的麻布袋舟车劳顿后,终于可以暂歇了,不用再被那四只手给无情的蹂躏,至少此时它,回归了麻布袋该有的样子,而两根手提袋也松了一口气的落在了麻布袋的两侧。 “呦!魏颖回来了呀!”这时在房间里的母亲听到客厅里面有动静就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向麻布袋“东西都带全了吗?”说着就拉开了麻布袋,里面露出了厚厚的棉被,衣架,脸盆,书,还有一袋袋红色塑料袋系起来的东西。母亲抱出被子往房间里走去,很快走出房间,道“这下轻松了,一个毕业了,可以给我分担压力了”边说又走向麻布袋,拿出脸盆,打开熟料袋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像什么牙刷,毛巾,牙膏,衣服等等。母亲一看除了脸盆,其他都是私人物品,也就不在翻看了。拿着脸盆,转向魏颖“毕业了,就在家呆几天就出去打工吧!”说吧往厨房走去。 “嗯,我过几天就去打工!”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面,打开书包在整理书的魏颖轻声应道。 “大姐姐,你就要出门打工了吗?那你还读书吗?你啥时候回回来呀?”吉姆从不叫妈妈,也不叫爸爸,甚至连对陌生人叫声普通的“阿姨”称谓都会让她格外尴尬,却把姐姐叫的这样亲切,她发自肺腑想要叫姐姐,因为姐姐对她好。虽然年幼的吉姆傻傻的,因为哈皮叫魏颖叫“大姐姐”她也跟着叫大姐姐,她并不明白哈皮叫大姐姐是因为吉姆是哈皮的小姐姐,所以他才叫大姐姐呀!可是吉姆叫大姐姐是为那样呢?不知道的人因为吉姆还有一个姐姐,傻傻的吉姆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叫“大姐姐”以至于后来长大以后明白了这层关系以后,叫她改正叫“姐姐”,她也再也叫不出来,她只会叫“大姐姐”却怎么也叫不出“姐姐”少一个大,是陌生,多一个大是习惯,是常年以来发自肺腑地喜欢与信任。如果在多年以后硬生生少一个“大”字,于别人而言是轻易,与吉姆而言是难以启齿,与其说是习惯的力量,不如说被塑造的人格很难从根源改变。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回不去的岁月,到不了的曾经,有的缺憾,有的不解,有的困惑,岁月的溪流流去,覆水难收。 “她不读书了,哪有钱给她继续读书呀!叫她出去打工了”放下脸盆从厨房出来的母亲替魏颖回答道。 魏颖一听这下急了“我出去打工是因为现在是暑假,去打暑假工,难道以后都叫我打工,不让我读书了吗?”魏颖倏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惊讶的问道。 “难道你还想继续读书吗?家里这么穷,你没看到吗?你觉得我负担的起你继续念书吗?就你爸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你的弟弟妹妹都还这么小,你要是读书,你也不想想我的压力有多大,你还是在家休息几天就出去打工吧!到你爸爸工作的那个城市去,到时候他会给你安排的。你就别动那个歪心思了”说罢,母亲更加讶异了,反倒比魏颖多了一分讶异,也许她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魏颖竟然动了继续念书的心思,也许在她心里一个女孩读到初中毕业依旧是大发慈悲了,依旧可以水道渠成,顺理成章地出去务工了。 “我的同学们都还在念书,都没人像我这样的,我还想读书,为什么不让我读?”一向听话懂事的魏颖急了。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她必须像个大人一样成熟,一个在有钱人家里再普通不过的要求,在穷人家却比登天还难。富人父母求着孩子读书,穷人孩子求着父母给一个读书机会;富人孩子不珍惜学习机会,虽然他无论认真读书与否,都有着无数的机会。成绩再差,只要有钱都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名人人尊敬的大学生,他们嗤之以鼻的求学机会,是穷人孩子可以舍弃尊严,跪着奢求的,他们不要的,是穷人孩子用尽一切努力想要得到的,他们踩在脚下的,是穷人孩子跪着双手使劲抬他们的脚想要得到的。而于穷人家的孩子一生两个重要选择,一个读书,一个婚育。而往往无奈做不了第一个选择,而第一个选择的失败往往直接影响甚至直接导致第二个选择的失败。多少这样的孩子,没有接受过好的教育,在还年幼,才仅仅十六岁的年纪便踏上成人世界,在懂事孝顺的孩子,十六岁终究没有足够成熟的心智,也许他们听从了父母的安排,或选择打工,或选择嫁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待他们真正成年时,待他们真正成熟时,待他们具备作为一个成熟的人,拥有足够的智慧去为自己作选择时,难保不后悔,也许那时他们满含热泪,鼻涕直流,哭着说“年幼时不懂事,究竟做了个什么选择” 也许因为自身知识的局限,他们会选择原谅自己的父母,也许一些人直到死也等不到感悟的那一天,他们意识不到父母对自己教育的失败,他们会把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教育再此给到自己的孩子,于是又一个可怜的孩子降生,也许这个孩子的一生因为父母依旧,多少程度决定了她的格局,就寄希望于第三代,希望这个第三代可以做好进化的准备,做好原生家庭不好,依旧可以努力不屈服,不放弃,去勇敢的追逐自己的人生。现在有很多的父母他们会一直对自己的孩子说“要好好努力读书,将来不读书,你会怎么怎么样”这样的父母还是有觉悟的,毕竟说明她意识到了自己父母对自己教育的失败,她们有想要改变的决心,至少悲哀在她这里阻断了,她不会把这个悲哀再此给到自己的孩子,牺牲了她这一代,作为吸取教训的代价,获得更加深层次的感悟,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毕竟所以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所有人都无法预判自己还未成熟时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如果婴儿时期就具备一个成人的智慧,又还需要监护人做什么呢?正因为人在成熟以前无法为自己选择,这时候一个监护人的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不要看一个人现在是怎样,回到她的家乡吧!认识认识她的父母吧!看看她的成长环境吧!了解了解他们的成长历程吧!你会看到每一个孩子成为怎样,这个果,背后总有一个因。树上的果子长的又大又圆,请别羡慕,她的主人每天认真的施肥,认真的浇灌;树上的果子长得洞眼满是,请要明白主人对于果树的疏于管理。什么因造就什么果,因果轮回,轮回因果,因果,果因,息息相关,相互无法早就,但是一个传输带给到另一个传输带,一个接力棒选手给到另一个接力棒选手,什么果,直接影响到后面的果。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但愿每个人可以尽可能选对那条路。一条溪水往山脚下流去,她清澈见底。 “我想读书,为什么不可以读书,我暑假努力挣钱不可以吗?我真的想读书”说着魏颖就坐到桌子上面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向乖巧懂事的魏颖第一次反抗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到底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个才十六的小女孩罢了,穷人家的孩子可以早当家,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家里穷不是孩子的错,说句特别无情的话那是父母没有本事,还自不量力。纵观整个中国生育的现象,真正可以响应国家“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生育政策的人大多数都是高知分子,而国家领导人都是极具智慧的人,他们历经千百年的实践,在实践中所探索出来的道理,绝对是从大局出发的。而一些知识分子对国家的政策具备基本的理解能力,而那些生活在偏远农村的人,他们受到自身知识的局限性,很难理解国家的政策,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能够去学习这项政策,受到自身三观的局限,农村人是远远落后于城市人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多少年以前有能力的祖先留在了城市,而没有能力,没有知识的人选择来到农村,于是农村与城市成了知识分子与文盲的分界线。生活在城市的人从事第二,第三产业,而没有知识的人在城市无法生存下去,于是只能从城市退居到农村。不是偏见,把农村与城市界限化,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农村与城市就是两种能力的悬殊。生活在农村的人把来到城市作为骄傲,而常居在城市的人此时要从国家走出,从发展中国家走到发达国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你足够优秀,就无法与不优秀的人交流,于是农村人中出了个鹤立鸡群,于是她来到城市,渐渐发展,三观再此得到升华,于是他们不再满足于待在发展中国家,他们来到了发达国家。人流向高处,能力把一些优秀的人进行分化,一个又一个阵营,人与人,人与人啊! “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那么大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不去打工,你还想要干嘛?在家叫我一辈子养子你吗”母亲凶狠狠地说道,说着就转身进了厨房。母亲是个受教育水平很低的人,但是中国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同等受教育水平,有些人却不会像她这般,主要母亲没有终身学习的能力,她一辈子务农,偶尔干点手工活,也没有活到老学到老的觉悟,她现在四十来岁了,从二十来岁结婚,大概有二十多年每天就收务农然后干点手工活,每天呆在农村,也没有见过世面,像个井底蛙一般,在她眼里那个村庄就是她整个世界,其实看看她的身世,也觉得她挺不幸的,可是她却觉得不幸是常态,她没有改变的意识,她是不幸,但是她不该把不幸给到自己的孩子,如果一个母亲她出生于封建时代,自己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自己有足够不幸,但是如果她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多多接受教育,那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中国农村有很多父母还是很伟大的,他们自己没文化,但是总是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孩子你要加油,爸爸妈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但是希望你不要重蹈爸爸妈妈的覆辙,你尽管去读书,爸爸妈妈会努力做你坚强的后盾”大家有谁相信这是一个农村父母说出来的话吗?这样的父母真的很令人感动,这样的父母教育出来的孩子未来一定会很优秀的。从吉姆母亲对魏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她为什么会生三个孩子。在她眼里孩子只要养到十六岁,每天给口饭吃,然后叫她干活。把一个孩子仅仅养到十六岁,给她一口饭吃也不教育,那绝对是容易的,把一个人当一条狗一样养着,不教育,高兴了给口饭吃,可是宠物不是人,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宠物。 吉姆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能够有幸读到高中毕业,在这样的父母的教育之下,第一要感谢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县重点一中,二要感谢父亲自尊,自负的性格,正是因为父亲的这一性格,使父亲自尊心过分强烈,毕竟他很喜欢吹牛,而那时哈皮因为以外没有读书了,这对于好胜心很强的父亲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三要感谢命运的一点眷顾,如果不是哈皮出事,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家境又不好,吉姆与哈皮才相差一岁,那么到时候不管吉姆成绩多好,一定会眼巴巴地看着哈皮去上学。也许是上帝看到吉姆多么可怜,多么不幸,才让哈皮出事,这是上帝对吉姆的一点点眷顾吗?综合这三点,吉姆才有机会可以上个高中。感谢高中三年的教育,让吉姆学会了很多道理,至少十五岁初中毕业的吉姆真的很懵懂,很青涩,那个时候真的像个大孩子一样,但是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傻乎乎跟着姐姐姐夫去找工作,人家说年龄太小不要的,姐姐好心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说“要不用我的身份证去找吧!”结果还是被识破了。那个时候的吉姆真的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以为打工的世界很美好。感谢感谢高中的教育,至少那个时候已经可以足够懂事了,也不至于因为青涩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吉姆拍照魏颖的背说“大姐姐,不要哭了。要不……”吉姆也语塞了,她很难过,虽然那时吉姆才九岁,她不太明白出去打工就此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姐姐哭的很伤心,她很想安慰,可是她帮不上魏颖,她在家也很不受待见,寄人篱下的她没有话语权,也许可以找哈皮帮帮忙,可是哈皮不在家,吉姆也没有电话,吉姆也很无奈。她默默看着魏颖哭的背一耸一耸的。她望着门口,背后魏颖的哭声,母亲削土豆的“䬷䬷”声。远方是什么,吉姆望着这长长的弄堂,那边究竟会是什么……………… 几天以后魏颖就要出去打工了,十六岁的魏颖才那么小,那么稚嫩,那么懵懂,虽然她很懂事,但无法改变的事实是她确实还是个孩子。她穿着母亲这辈子第一次给她买的新衣服,母亲前几天第一次去赶集给她买了这一件她自认为最好的衣服,可事实是这也不过一件二十来元的地摊货,黄色的普通短袖款的衣服似乎太大了,穿在魏颖的身上似乎可以变成裙子了,她下面穿了一条紫色的常裤子。而那双鞋是母亲花了五十元的巨款买的最好的一款鞋子了。那天赶集回来母亲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双鞋子对魏颖说“五十元一双的鞋子,我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要不是你要去大城市了,不得不给你买一双好的。等以后赚钱了给我也买一双知道吗?”母亲把一只鞋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爱抚着,充满着羡慕与不舍。魏颖在出发打工的那天穿上了母亲给买的这一身新衣服,说实话他廉价的地摊货的质感在魏颖瘦弱的身躯的凸显下更增添他的低廉。但是母亲却像看宝贝一样看着魏颖“嗯,好看,好看”远处长长的弄堂里,魏颖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那个书包像座山一样,仿佛即刻就要压垮魏颖瘦弱的身躯,她手上还是提着那个大大的麻布袋,亦步亦趋,步履蹒跚,消失在弄堂的尽头。 祝福她吧!祝福她吧!祝福这个不幸的女孩,但愿岁月可以善待她,希望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希望上帝是有眼睛的,希望好人有好报,希望给那些不幸的穷苦山区的孩子一点点的希望吧!本来出生已经够不幸了,还无法接受教育,又如何在这个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时代立足,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走向社会,除了出卖劳动力,还能够干什么?用着低廉的劳动力,从此过着苦难的一生吗?上帝,希望你的眼睛像雪一样白,像雪一样亮,你可以分辨是非吗?你可以明辨不公吗?你可以给好人好报吗?你可以给那些努力的人希望吗?你可以给那些起点低的人一丝生存的可能吗?远远的暖阳高高挂在空中,希望他一如他外表,用他的光,照亮黑夜的人;用他的暖,温暖迷途的人;用他的亮使世界从此美好。 第十二章 暑假(下) “呀!我的辣椒酱怎么少了大半瓶了?怎么回事?吉姆,吉姆你赶紧给我下来”正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缓步台上面打开尘封已久的辣椒酱的母亲大声尖叫着。 正在二楼房间里面看书的吉姆心里一惊“完了,准没好事,每次被叫除了被骂,被骂,还是被骂”吉姆心里想着,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赶紧跑到母亲身边。 “怎么回事?每天的饭菜还不够你吃的吗?我好不容易腌的一大瓶辣椒酱,想着留到以后地里的菜过了再吃的,你一下子给我偷了大半瓶,是不是偷吃上瘾了?我的辣椒酱哟!”母亲狠狠地训斥道,说着捏起吉姆的耳朵,只见吉姆的耳朵瞬间就红到了脖子跟。 吉姆一边喊疼,一边连连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真的。”母亲松了吉姆的耳朵,大概她也觉得不像是吉姆偷的,毕竟家里的米饭没有哪一天少了的,难道吉姆还会没米饭直接就干吃辣椒酱吗?母亲盖上辣椒酱,跑下了楼梯。只听见母亲一个箭步跑进了她的卧室。吉姆揉着疼的要命的耳朵。“喂,魏颖,家里辣椒酱少了大半瓶,是不是你偷的?”母亲的手机是个老人机,很落伍,所以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听见魏颖道“是的,我偷的”母亲狠狠地说道“你们一个个偷东西偷上瘾了吗?连我的辣椒酱也不放过。算了,你也工作了,赚了钱赔我”说罢母亲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吉姆揉着耳朵继续回到房间。吉姆在房间里整理书,突然她看到一本日记本一样的东西,她翻开来,只见首页写着“日记本、魏颖”。吉姆好奇地翻开,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一本。大概魏颖讲的是她恨妈妈,恨她每次放假回来都叫她干家务活,导致她没有时间做作业,每次去学校都在慌忙补作业,导致她的成绩直线下降。是的魏颖小学的时候是班长,成绩特别好的。而以前小学小做的家务少,成绩好,上了初中以后每次寒暑假,周末只要不在学校的任何时间她都在帮母亲干家务。魏颖说她狠她的母亲,狠他们毁了她,她说她不想出去打工,她还想要读书。她还说了每次那么二十来元的生活费根本无法负担起她的日常开销,每次学校交个什么试卷费或是其他的费用她都很为难,所以她每次把生活费攒着,每天就花一块五买点饭,菜就从家里偷了一罐辣椒酱,一瓶辣椒酱,她吃了整整一个学期,而省下的钱都用来交了各种的学杂费。看到这些吉姆很难过,她对母亲的坏感有增加了一些,吉姆觉得母亲是个很自私的人,吉姆也很怕母亲,她每次发火叫吉姆跪在地上,然后她也蹲下,双手晃动着吉姆的肩膀,龇着牙咧着嘴,上下牙紧紧地咬着,然后嘴巴张开“吉姆,吉姆,我要咬紧牙关来,你…………”只听见她牙齿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她这副女巫破般的形象直到长大以后也还常常出现在吉姆的梦里,梦里的母亲面目狰狞,龇着牙咧着嘴跪在地上用双手摇着吉姆的双肩。真活脱脱就是个女巫婆。 吉姆嘴里“吧唧吧唧”不时吐了个泡泡,她拿出一张餐巾纸,把口香糖吐在了纸上,她没有扔。这个口香糖是她从地上捡的。那天她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走路,吉姆的母亲总是骂她是不是不敢见人,每次走路都低着头。其实吉姆在地上找东西吃,也许偶尔还能捡个一元钱。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每天米饭加土豆丝实在不抗饿,每次吃完没过一个小时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自从上次在路上捡了一元钱,把吉姆高兴极了,要知道这比巨款可以买三十片辣条,她一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可以拿到五毛钱的压岁钱。从此以后她走路总是低着,也许下一秒就会有惊喜呢?吉姆眼前一亮,一坨别人吃完吐在地上的一坨口香糖映入了吉姆的眼帘。吉姆高兴的蹲下,黑黑脏兮兮的手一把抓起口香糖往嘴里一放,吉姆嚼了嚼“哇!好甜”吉姆满意地嚼着口香糖,就往家走。后来她每次嚼完口香糖都会把糖吐在纸上,晾在纸上,经过空气的融合以后,口香糖下次还会和前一次一样的甜。吉姆把纸放在桌子上面,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口香糖,期待她赶紧变甜吧! 没有小孩的村庄分外寂静,尤其在夏日的午后,所有大人们要么在午休,要么在家躲太阳,农村的弄堂里于是没了人。寂静的午后可以听到苍蝇“蚊蚊”的叫声,每次听到这声音,吉姆也感到特别开心,毕竟家里只有吉姆一个人,那么苍蝇会是吉姆最好的朋友,其实除了这个朋友,还有一只母鸡。那只母鸡是吉姆家里养起来生蛋的,那些鸡蛋是吉姆母亲用于改善伙食的唯一食物了,而那只肥嘟嘟的红毛的萌萌哒的母鸡陪伴了吉姆很多孤独的时光。好像没有人养鸡做宠物,但是吉姆真的好喜欢这只肥嘟嘟的母鸡,她不仅改善家里的伙食,还可以陪伴吉姆,她真是家里的大工程。“咕咕,咕咕,咕咕……”从厨房门口探出来一个鸡头,吉姆一看就是那只肥嘟嘟的母鸡了,吉姆从客厅快速跑到母鸡边上,一把抱起母鸡,母鸡在吉姆的怀里就像一个小宝宝一样,肥嘟嘟的,可爱极了,母鸡在吉姆的怀里“咕咕咕,咕”地叫,好像在和吉姆撒娇,吉姆像摸宝宝一样爱抚地摸着母鸡那小小可爱的头颅,吉姆最喜欢摸母鸡的大红冠子了,那个红红的冠子摸起来软软的,吉姆一不小心捏的太重,母鸡“咕咕咕咕咕咕”越叫越厉害,好像在说“吉姆,不要捏我,我要受伤了”吉姆抱歉地对母鸡说“萌萌哒的鸡宝宝,真的对不起”说着吉姆弯下腰把母鸡给放下,也许母鸡想要出去玩了,在母鸡想要玩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去玩,因为吉姆深有感触。以前母亲偶尔没有农活的时候总是喜欢到同村人那里拿来一些手工活以赚些零花钱。后来母亲有时候忙赶不上工期就叫吉姆帮忙干,从第一次开头,就无法上岸了,吉姆发现母亲总是蓬着脸,吉姆小心翼翼观察着母亲,看到她心情不好了,她害怕母亲又要把火撒在她身上,所以她想多干点手工活,那样母亲就不会骂她了。 每天放学回家吉姆都会帮母亲干手工活。有一次吉姆班上要排练去六一儿童节的节目,吉姆被选上了,而排练的时间选择了在放学后,每次放学以后练节目的同学都互相约定去谁家去排练,但是吉姆不行,她要回家做手工活,不然母亲的脾气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可怕。又一天,小呆来到吉姆家“吉姆,走!去练吉姆去”吉姆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面做着手工活说“不行呀!我必须在家做手工活赚钱”吉姆起身探在小呆的耳边小声地说“不然我妈妈要生气的,最害怕她的冷眼相看了,只要我不干,她也不会骂我,但是她会给我脸色看”吉姆坐下又大声地说“所以你去吧!我等有时间了再练”小呆同情地看着吉姆,没有说什么就走了。所以当吉姆看到母鸡挣扎,一定是觉得吉姆抱着她限制了她的自由,所以吉姆不论此时自己多么孤独,多么想要和可爱的母鸡玩耍,吉姆也会给她自由。“可爱的母鸡,去吧!去找你的伙伴们去玩吧!”吉姆蹲下,慈爱地望着母鸡朝她的伙伴们奔跑而去。 一天,吉姆的母亲从同村的应大姐家里搬来一台机器,以前母亲都是在应大姐家里做手工活的,后来她把机器搬回了家。那是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油滋滋的,脏兮兮的,简直是一个庞然大物,对于吉姆来说。这是母亲干手工活的机器。吉姆看到这个机器感到很难过,因为这意味着以后再也没有自己的时间了。母亲在家的时候,吉姆还能玩耍一下,因为这个手工活需要这个机器才能完成。有一次母亲去地里摘菜回来,见到吉姆在玩,狠狠地瞪了吉姆一眼,吉姆知道母亲嫌弃她在玩耍,这样她学聪明了,下次母亲出去,机器闲下来的时候,她就积极地去干活,那样母亲一定不会给她脸色看的。是的,母亲从远远的弄堂走来,听到吉姆敲发夹的工作声,她过了一级台阶走了进来,笑吟吟的。吉姆心里一亮“原来她上次不高兴是因为我没干活,这下可惨了,以后母亲不干手工活的时候我就必须要干了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吉姆在心里哭泣着,可是她不想看母亲的脸色只好卖力的干着。这个手工活脏兮兮的,分外讨厌。这是一项把发夹用机器一敲给定上的工作,关键那个发夹油滋滋的,黑乎乎的,脏兮兮的。每次做了这个手工活手上都是油滋滋的,黑乎乎的,脏兮兮的。所以吉姆真的很讨厌做这个手工活,可她为了讨好母亲,尤其在母亲快要做午饭的时候,去敲一敲发夹,也许母亲一高兴会炒两个吉姆最爱吃的鸡蛋,这样一定是人间最美妙的事情了。吉姆敲着发夹,真是令人讨厌,因为吉姆真的好困,想要午睡,可是母亲好像还丝毫没有说要来接过吉姆的活,她就敲着敲着,突然打起了瞌睡。“啊!好痛,好痛……”只听见一声惨叫,像杀猪似的。吉姆跳下凳子,痛的直转圈圈,这是睡意全无,整个神经都在传递着疼痛,吉姆一只手仅仅捏着另一只受伤的拇指,痛得转着圈,跳着叫,直喊“痛,痛,痛……”母亲听到赶了过来“哟!怎么搞的?”吉姆直道“机器没夹到发——夹夹——到了拇指。痛痛痛”吉姆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痛的呼喊声。“活该,这点活都干不好”母亲说罢离去。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吉姆总算缓了过来。从此左手大拇指留下了黑黑的疤痕,它仿佛是童年那个回不去曾经的黑暗印记,它记录着孤独,标识着狼狈,诉说着冷漠,演绎着无奈。 这个光荣负伤给吉姆带来了几天属于自己的暑假,终于可以不用坐在那个板凳上面,忍受着夏日照耀进大厅的的烈日,汗流浃背,终于不用手里脏兮兮地像伸进了煤堆,终于不用担心被锋利的发夹不时划破,终于告别了脏兮兮的机器,油滋滋的发夹,火辣辣的太阳,虽然只是短暂的,那么此刻多么希望伤口它慢点好,慢点好吧!再慢点好吧! 暑期转眼过了一半了,这天邻居家里来了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比起黑乎乎的,瘦削削的吉姆,这个女孩白乎乎的,肥嘟嘟的,显然如果看到小女孩,再也不想看吉姆了,因为吉姆实在太丑了,看看美丽萌萌哒的小女孩,全身胖乎乎的,肥嘟嘟,简直是萌萌哒本人啦!这个小女孩来自城市,这个零件冯大姐是小女孩的外婆,那天她外婆带着小女孩来吉姆家里玩。吉姆看到萌萌哒的小女孩高兴极了,总算有人玩了。 母亲高兴地看着小女孩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呦!多么美丽的小家伙呀!瞧她那肥嘟嘟的模样实在是美丽极了……”吉姆很害羞虽然很想有这样一个小伙伴陪自己玩,不然吉姆只能找母鸡,找苍蝇,找布娃娃玩了,这下子了个活物还会说话,吉姆心里暗暗窃喜。 “是的呀!说来我这呆一段时间,这不她父母最近工作比较忙吗?”冯大姐自豪地说道,说着把头颅往上昂了昂。 虽然吉姆内向,但是小女孩可活泼,看到吉姆,她用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拉过吉姆瘦削削的小手,“走,姐姐出去玩”吉姆开心极了,就被小妹妹牵着在家附近各个地方的玩。过了段时间吉姆和小女孩渐渐熟络,每天吉姆都和小女孩玩,吉姆很高兴,终于有个伙伴了,漫长的暑假终于有了那么美好的一段时间。小女孩是真的胖,她才吃完果冻,又拿来了巧克力,刚吃完巧克力,牛奶又喝上了,牛奶没喝完,薯片又“吧唧吧唧”地吃上了。 吉姆羡慕地看着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好吃吗?” 小女孩把一片薯片放进嘴巴里“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然后说道“你听这声音,你觉得好吃吗?” “可恶,我这么说是想叫你给我吃一点,可恶,可恶”吉姆心里生气地想道。看着小女孩胖乎乎的,反正现在冯大姐不在家,吉姆就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小女孩“哇哇哇哇哇”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吉姆看到小女孩哭了,可开心了,吉姆喜欢看肥嘟嘟的小女孩哭,感觉特别搞笑,那胖乎乎,白花花的一堆肉坐在地上,哭起来莫名喜感,见小女孩哭声渐渐小了,吉姆又补了一巴掌,小女孩哭的更加厉害。吉姆站在旁边开心极了,哈哈大笑起来。 一天母亲拿来了一些手工活,不用机器就可以做。母亲估计看吉姆玩的太痛快了。老远弄堂里吉姆母亲提着一袋黑色熟料袋装的东西,映入在吉姆的眼帘。吉姆一想“可恶,肯定又是手工活,那黑色袋子里面绝对不是好吃,也不可能是其他好东西,苦日子又来了,可恶”母亲跨进门槛,道“快来,吉姆,这时我新拿的手工活,赶紧做,没几天就要到工期了。”母亲打开了黑色熟料袋,里面露出令吉姆讨厌的手工活的零件。那漂亮的珠子戴在美丽人儿身上一定增色不少,可此刻这讨厌的珠子,真是令人无比讨厌,恨不得就把它全部都扔下悬崖,哦!不!是把全世界的全部销毁,可就像林则徐虎门硝烟一样,永远也消失不了。吉姆不情愿地接过珠子一个个干了起来。 小女孩又来了,“吉姆出去玩吗?” 吉姆用眼角撇撇正在敲发夹的母亲说“不行呀!” 母亲停下动作对小女孩说“姐姐她要干活,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小女孩便走了。吉姆望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向往自由的心早已一起随小女孩走了。心,漂啊漂,漂在空中,它遇见了自由。 总算熬到了手工活交工的那一天。吉姆开开心心地跑着去找小女孩玩。却被冯大姐告知小女孩午睡了。吉姆失望地离家,经过小女孩的窗户外,吉姆踮起脚往里东张希望,看到小女孩四样八躺地呼呼大睡。吉姆真想大喊一声把小女孩叫醒,不然可孤独了。可她这么一喊冯大姐肯定会听到,到时候冯大姐会狠狠地训斥她,这样一想吉姆落寞地回家了。 暑假最开心的时候是晚上可以到母亲的卧室和她一起看会儿电视。吉姆从来没有自己拿过遥控器,都是母亲看什么她就跟着看什么。除了晚上,哈皮不在的日子,电视机从未在白天开过,别说母亲来开,吉姆更是不可能。那个暑假放了个电视剧叫《租个女友回家过年》这真是一部超级好看的电视剧,吉姆很庆幸母亲喜欢看的电视,很多吉姆也很喜欢。那几天白天像个梦,日思夜想黑夜快快来临,那样就可以看《租个女友回家过年》了。母亲半倚着躺在床上,电视机在对面,吉姆坐在与母亲并排的的椅子上面,中间一个电风扇“呼呼呼呼”地吹着。电视上播着《租个女友回家过年》。看完了这个电视母亲又播到另一个频道看了起来,可是这个节目吉姆不喜欢看。吉姆用眼角撇了撇母亲,只见母亲看着看着睡着了,吉姆大喜,轻轻起身,轻轻地把曾经紧握的,现在已经随着母亲睡着而手掌摊开滑落到席子上面的遥控器拿了起来,又捻手捻脚地回到椅子上面坐下。最好不要吵醒母亲,那样吉姆自主看想看的电视剧的美梦就会,泡汤的。“怎么了?”母亲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看着吉姆手里握着的遥控器,吉姆刚要按下切换健,心虚地把遥控器放回母亲手里,有种小偷被抓了正着的心虚感。吉姆又撇了撇母亲,这下子母亲似乎又清醒了,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今晚热,要不要睡下面,上面电风扇就不要开了,浪费电”母亲转头对吉姆说道,吉姆点了点头。吉姆的头对着母亲的脚,半夜吉姆没有睡着,刚换了新环境,她睡不着。而母亲却呼呼大睡,不时磨着牙,不时说说梦话。吉姆害怕极了,虽然每次看完电视从一楼到二楼房间睡觉她也感觉后面有个鬼魂跟着,但彼时的害怕不亚于此刻。她听着母亲磨着牙,说着梦话。寂静黑乎乎的房间里就吉姆一个活物,仿佛空气中飘荡着鬼魂。吉姆从床上一个踉跄爬到地上,她打开房门,迅速往楼上跑去,躲进房间,迅速关上房门,躲进被子,缩成一团。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一个暑假已经过了大半,眼看着开学在即。一天母亲不同寻常地在早上接了个电话。吉姆的手早已经好了,她坐在客厅看不见弄堂的角落里面在做小手工活,而母亲坐在机器边上能够看见弄堂来人的凳子上面敲发夹。“哟!我的乖宝贝哈皮回来了”只听见母亲突然叫了一声,吉姆抬起头,而母亲早已从凳子上面起身走出门外。从弄堂口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旁边一个小男孩。那个中年男子左手拿一个大大的麻布袋,右手提一个大大的石灰桶,他身材矮小,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长长的估计好久没有剪了,估计再留一两个月快要成艺术家了,一件简单极其廉价的黑色短袖,一条长长的黑色长裤,一双普通的解放鞋。看起来一副妥妥的进城务工返乡的农民工。小男孩右手拿一个棒棒糖,不时放进嘴巴呡呡,不时拿出来,左手拿着一盒玩具。老远看到母亲从门口迎了过来,哈皮也激动地一步并做两步地奔向母亲,显然跑的实在太快,不一会儿便被绊倒了,但他没哭,立马站起来跑向母亲。母亲半蹲下摸摸哈皮的膝盖说“疼吗?我的乖宝贝”哈皮没有回答,一个劲地向母亲炫耀她的新玩具,孩子总是那样容易满足,一个棒棒糖,一盒玩具,一件新衣服都可以使他们高兴很久。向母亲炫耀完,哈皮又快速跑回家,向正在做手工活的吉姆展示他的好物。这时母亲接上父母走了进来,他们径直都进了卧室,转眼哈皮也跑进了卧室,客厅只留下吉姆一个人在干手工活,没有人问候她,吉姆真觉得自己很多余,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呀!如果这样为什么要生下她呢?她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也许那样才是一件最完美的事情。母亲一边翻着父亲带回来的东西,她好奇地一件件翻着,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零食,还有一些衣服。“这些都是你给哈皮买的新衣服吗?花了多少钱呢?”母亲翻出一件件衣服,对早已半躺在床上开始看电视的父亲说。“是的,给哈皮买的,也不贵,几十元一件”父亲侧身一只手伸到茶几上面拿过香烟和火机,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道。母亲看了一眼在摆弄玩具的哈皮说“哎呦,我的宝贝,瞧我的宝贝穿上这新衣服真俊。不过这外面也太热了,都晒黑了”母亲慈爱地摸摸哈皮的头。随即母亲把那些美味的零食都一个个都放进桶里藏了起来。而客厅的吉姆一个人在干着手工活,听着他们一家三口聊天。 长大后的吉姆回忆曾经道,如果那个时候父母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可以对她好点,也许她会好好孝顺他们,正如幸运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所治愈,而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母亲自私的形象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一点点地渗透进吉姆的脑海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丑小鸭变白天鹅只是身份的转换,而它的本质再也无法被改变。人一辈子至关重要的童年时期,是一个人三观的行成时期,那个时候的所见所闻,所观所感会直接影响到一个孩子的成长。你会在幼儿园看到性格各异的孩子,有的孩子自信,有的孩子自卑,有的孩子活泼,有的孩子寡言,他们才那么小,就已经被影响,被改变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要培养一个学识渊博,人品端正的孩子绝对是任重而道远的。有些父母忽略榜样的力量,一边各种要求孩子,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肯虚心就能进步,一味顽固,自以为是,终究害人害己。普天之下多少这样的父母,多少这样的孩子,可怜的人比比皆是,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很多犯罪分子也许直到自己走上迷途,还不知道什么导致他变成这样。去往犯罪分子的家乡,了解犯罪分子的父母,看看犯罪分子的成长轨迹,一切都有迹可循,一个人不会无端犯罪,他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都会一步步促成一个人性格,如果这个人连最基本的教育都没法保障到,这会大大增加一个犯罪的概率。罪犯永远也抓不完,警察以法制约犯罪,不如致力于普法,从根源抓起,让所有为人父母者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否则一个孩子的一生会被葬送。为何说幸运的人一辈子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这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童年在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的至关重要。国家太大,人太多,国家领导人也很为难,改变整个中国的局面,确实要从教育入手,一个人思想不改变,一切都是枉谈。 “唉!这一包给你吃”母亲走出房间把一包零食扔给了吉姆。有的时候吉姆真的觉得自己真多余,讨厌那些父母,为什么没有能力养,却要生出来,也是如果吉姆是个男孩,也许就不会有哈皮了,中国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观念根深蒂固,尤其在中国农村,这里遍布一些缺失教育的父母。也许这些父母根本不知道国家“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国家政策。如此通俗易懂的白话文难道不足够理解吗?很多像母亲这样的人,一直生,直到生到一个男孩,不自量力,他们以为一个孩子给口饭吃,念到初中毕业就可以给他们分担压力了,所以这些父母真的很自私,一点不为自己孩子的未来考虑。你会看到很多中国农村妇女他们家里有至少三个孩子,有些女孩早早辍学嫁人,多少年后,他们的女儿又妥妥的成为了和他们母亲一模一样的人。 看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拥有如此庞大的人口,遍地的廉价劳动力,大国由一个个的小家构成,大城市有多少,普遍存在的是一个个的村落,占据绝大比例的中国农村,一对对父母把生儿子作为传宗接代的目的,一个个无辜的女孩诞生,或者在家里接受冷眼相待,或者被送与她人抚养,或被冷眼相待,或被送于他人,这之于这个女孩的成长都是致命的,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是否会出现心理的扭曲,很多犯罪都来自贫穷,上流社会,物资丰盈,生活富足,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何必犯罪!中产阶级人才辈出,他们有上流社会基本的素养,有下流社会的一丝丝同理,怎会犯罪?底层人民,反抗之心最为强烈,破罐子之所以破摔,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洒脱,是无牵无挂的无所谓,如此,犯罪分子此起彼伏,你会看到大多数犯罪分子或来自底层,或来自底层,或还是来自底层。中国之所以成为发展中国家影响到整体国民生产总值的,是庞大的分母吗?不!是一个个的分子,偌大的人口,受教育水平底下,不看人口多与否,人多不代表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价值的创造迎合了时代大背景,是高科技,高科技来为何?教育。很多人说教育没有用,虽然我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是我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始终认为人最大的快乐在于实现自身的价值,而受教育的人快乐指数会成直线式递增。而美国作为一个发达国家,人家的人口基数远远小于中国。一个大国,一个个小家,美国受教育水平高,人口质量高,每个人都存在这个世界发挥着最大的价值。很多人说职业无贵贱之分,但是毫无疑问有些工作实现不了价值。一个清洁工扫十年的地,她能把扫地扫到增值吗?在扫十年,在扫十年,接着再少十年,最终岁月逝去,发现除了脊背的佝偻,容颜的老去,年龄的增长,得到的是失去,失去的是竞争力,不再有的竞争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无贵贱吗?所有的道理都在告诉我们一些标着横幅可以大肆游街相告的道理,但是社会的角角落落,人人都在追求职业的发展。如果职业无贵贱,要你干一辈子清洁工,你愿意吗?上的了道德的是我们尊重清洁工,背后是清洁工确实自身价值感低,被领导随意指责,被游人轻蔑一笑,自身头颅低下,自觉己不如人。 哈皮有玩具,有零食,有新衣服,可以去外面度过一个美好的暑假,他可以不用问父母,自由拿那些美味的零食,而吉姆不能,只能靠母亲时常施舍那么一点。吉姆把头低下,默默地做着手工活。父亲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从小到大父亲一年只回家两三次,每次回来他都不会搭理吉姆,吉姆也就不愿意搭理他,一年与父亲说的话大概不超过一百句吧!就像一个陌生人那样遥远而神秘,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只听见房间里传出父亲的吹牛声“老板见了我也要让我三分,他们哪个人见了我不跟我好好的打招呼呀!就你说这整个村子哪一个不知道我的大名?……”房间里的父亲又开始像母亲吹嘘了。真不知道父亲自以为自己究竟是多有钱,一家人估计除了他自己觉得自己有钱吧!他的子女们过得怎样的日子,自由自己知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如果父亲你有钱,请给魏颖读书的机会吧!为何要生三个孩子呢?为何要葬送一个年幼孩子的一生呢?为何要给这世界多增添一个可怜人呢?吉姆宁愿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界,那样也许魏颖可以接受更加好的教育,往往穷人擅长愚昧,擅长自不量力,越是贫穷的人,越是愿意生很多的孩子,有钱的人本来就足够富裕,却生的少,因为他们是聪明人,知识分子无需多说,自身的知识储备会指导他们做好每一个正确的决定。刘强东说过不成功便成仁,吉姆说不成功便死去。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有的人碌碌无为一辈子,有的人勤勤恳恳一辈子。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曾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一书中说过“……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收往事的时候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父亲是个可怜人,不怪他,毕竟他的父母没有负责任,好好培养他,但是可怜之人比比皆是,可悲之人遍地生花,多少人看到这个人的可怜,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可悲之处。吉姆也是个可怜的人,但是她不想做像父亲一样可悲的人。如果父亲足够睿智,足够智慧,他能够认识到自身的可怜与可悲之处,又或者说他从未曾觉得自己又何可悲,从他吹得天花乱坠的言语中,可以感知到他的自卑与自尊,一个自信的人可以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即不看不起自己,也不向向别人刻意显摆以夸大自己。以前老师曾经说过,有些人全身上下穿金戴银,这种人越发说明他对金钱的渴望,越是缺什么,人们越会拿什么出来显摆。而吉姆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叫外甥来接我,他就得来接我,怎么着?他感不来接我吗?他就问这么一个舅舅,他得供着我。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立马就来”父亲说着起身拿起手机准备播电话了。母亲急忙一把躲过电话,道“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人家天天供着你这个舅舅,别人自己有家室,别人不要挣钱养家的吗?别人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吗?你这个舅舅真是比脸盆还大。”母亲大概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爱吹牛简直气震山河。一个牛吹出去,把房子立马给吹到九霄云外去了…………吉姆边做手工活,边听着父亲在吹牛。有时候想想实在可笑之至,他的吹得牛皮真的可以绕世界一周了。牛皮像个影子在有太阳的地方一只伴随着父亲,缠绕着吉姆,后来或多或少,吉姆也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爱吹牛皮。这大概就是家庭环境对一个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马云说过二十岁穷是正常的,三十岁穷说明你的原生家庭穷,四十岁穷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五十岁穷,那么这辈子都没有太大的可能改变了。可想而之父亲已经处在了一个贫穷的阶段,他需要的是问问他自己了。当你二十岁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为何如此贫穷,但是这个阶段贫穷是正常的,如果你是富有的,那么那不属于你,那属于你的父母;如果三十岁你仍旧贫穷这也同样正常,一个人想要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很多阻碍因素花掉十年的青春绝对不为过;而如果你四十岁造旧贫穷,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借口说贫穷了,那个时候贫穷便该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了,如果你无耻地说“我穷”,那么责任在于你自己;如果你到了五十岁依旧贫穷,过半的岁月到底还给你留下多少的精力,前半生没有得到的,在后半生难道真的会再次带给你什么吗?人失败不可怕,承认吧!认识吧!反思吧!总结吧! 每次父亲回来,母亲才会舍得去镇上买好多的食材。中午做了很多美味的食物。吉姆在客厅里就闻到了厨房里面飘出来的香味了。“来!瞌睡虫,吃饭了”(瞌睡虫是母亲给父亲娶的外号)只见母亲从厨房里面端着两碗菜来到了客厅,她把菜放在桌子上面,撇了一眼吉姆,边把已经放下两碗菜的手上的油往系在身上的围裙擦擦,边往房间方向走去,她站在房门口朝父亲大声叫道“瞌睡虫还不好吃饭呀!吃饭了!哈皮,我的宝贝哈皮吃饭了!”而父亲此时竟然已经睡着了,电视开着,他右手本来紧握着遥控器,却随着猝不及防的睡意而导致手本能的松开,母亲看着遥控器马上要掉落在地上了,赶紧跑过去,接着遥控器,拉着父亲的胸口的衣服道“死瞌睡虫,还不起来吃饭,哪有那么多的觉要睡,大白天的睡什么睡”父亲被母亲这一声要喝给唤醒了,他睁睁睡眼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道“哦!起来了。”母亲随即又去了厨房转眼又来到了客厅,手上又要两盆菜。“哇哦!今天又有好菜了”吉姆咽了咽口水,心里惊喜道。“呜啊呜啊呜啊啊啊啊”房间里传出父亲起床伸懒腰所发出的叫身。这时房间门口出现了父亲的身影,他双手朝上举着又伸了个懒腰,随即走到上座就坐。 吉姆见父亲落座了,赶紧起身进了厨房。与迎面而来的母亲相遇,母亲没说一句话,就端着一碗饭,拿着一个空碗走进了客厅。吉姆赶紧了满满一大碗饭,她把饭压了又又压,吉姆胃口实在太大了,长身体的年纪,每次两碗饭根本无法填饱她的肚子,所以尽可能把饭压的紧实一点,这样至少母亲不会觉得她吃三碗饭。她来到客厅,夹菜。她把筷子放到红烧鱼上面,只见母亲一边与父亲交谈着,一边眼角一直撇着夹菜的吉姆,生怕吉姆多夹菜,而吉姆眼睛往上一撇,看见父亲也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夹菜的筷子,吉姆一看只好夹起一块小小的鱼,然后看到父母总算交谈太投入,而四目对视了,吉姆一想“机会总算来了”她赶紧把碗里的米饭挖了一个洞,然后夹起一大块的鱼埋进了米饭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夹了些其他的菜,见父母没发现,她赶紧端着饭碗跑到厨房里面。吉姆狼吞虎咽地快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啊!实在太香了”吉姆心里赞美道,一年也就父亲在的那么两三回可以吃一次美味的鱼了,她扒拉的实在太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鱼刺卡到了吉姆的喉咙,她忍着痛,打开厨房的后门,跑到小溪边咳了很久,万幸鱼刺不大,最终被咳了出来。吉姆又破不急待地把饭吃完,赶紧又盛了一碗米饭,她必须赶在母亲以前把饭吃了,不然让母亲注意到她吃了多少饭,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吃罢饭,哈皮走到正在做手工活的吉姆身旁,哈皮朝吉姆伸出一只紧握的手,道“你猜,我的手里有什么?”吉姆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哈皮把手慢慢打开,里面露出一枚金色的五角硬币。“给你的”哈皮道。“真的吗?这五毛钱给我吗?”吉姆不敢相信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哈皮。“嘘!嘘!嘘!”哈皮另一手的食指放在紧闭嘴边,道“你不要那么大声,不要让妈妈听到了。”说着哈皮把五毛钱放到了吉姆的手上,吉姆感动极了,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哈皮。“你去小卖部买好吃的去吧!”“可是我还要做手工活呢”“没事,没事,我和妈妈说,叫你去帮我买一个尺子”说着哈皮走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去吧!偌!这是五毛钱妈妈给我的,你用这个五毛钱去帮我买个尺子,然后你在外面买了吃的,吃完了再回来”吉姆结果哈皮手里的五毛钱,拿着两个五毛钱的巨款,她回过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哈皮,飞奔而去。 人最能够记住的莫过于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人善意的,或眼神,过笑脸,或鼓励,或伸一伸手了。很多人一辈子在至颠,所以她分辨不出什么叫真情实意,而当有一天她跌落到谷底,才发现曾经得势时所有的那些人开始远去,甚至落井下石,那时才突然觉悟。而吉姆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她还年幼时,母亲也正年轻时,她的,他们的所做所为。 然而暑假并没有真正远去。很快在家呆了几天的父亲出发去大城市工作了。陌生的人,父亲回来没和吉姆说过一句话,父亲之于吉姆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谈不上对吉姆不好,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炎热的暑假依旧继续着,但是吉姆很开心,那个无小孩的村庄,开始有了哈皮,也不会再那么孤独了,虽然她还有苍蝇,布娃娃,母鸡作为朋友,但毕竟他们都不会说话。 一个炎热的午后,火辣辣的太阳像往常一样爬进了吉姆家的大厅,大厅里面也热的出奇,今天母亲也不在家,手工活也交工了。“我们去地里偷西瓜吃吧!太热了”吉姆吐着舌头,汗如雨下,对哈皮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出发吧!”哈皮说着拉着吉姆就要出发。吉姆锁上了大门,和哈皮一起快乐地跑向那个弄堂。火辣辣地太阳照在弄堂上,使得那地面好似被踱上了一层金子一样,可是金子使人爱不释手,但那太阳实在令人讨厌。吉姆和哈皮穿着的凉鞋没走一会儿便能够感受到来自地面上的火辣,像火苗在脚底时燃时灭。 吉姆拉着哈皮穿过马路,马路的对面是一大片视野开阔的田野,田野的那边是此起彼伏的山峦。吉姆和哈皮走过田野中间的小道,趟过小溪,跨过小坑,爬过山坡,来到了一片土地之上。记得有一次吉姆和母亲来过,那个时候她看到地里有绿油油圆滚滚的西瓜在草丛里,所以从此便惦记上了。吉姆和哈皮扒过一片片的草,却没有发现一个西瓜的踪影,吉姆并不死心,又重新看了一遍,而从小体弱的哈皮,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他瘫坐在草地上,手不停擦着额头上面滚落下来的汗珠,道“吉姆,我想回去了,我不想吃西瓜了。”吉姆一遍遍扒拉着草地,终于明白再这样无意义地不放弃终究的结局依旧是徒劳无功,毕竟,很显然的事实是拿草地里露出的一个个的西瓜藤,那被截断的横截面都在宣告着曾经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胖嘟嘟的西瓜在上面挂着,而不过此刻它早已被人摘了去,吉姆摆摆手,一把瘫坐在地上,看着哈皮“可恶,可恶,才前几天还看见好几个呢,此刻竟然一个不剩,究竟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把这西瓜摘的一个不剩”最后吉姆只好拉着哈皮的手扫兴地离去。 因为哈皮只比吉姆小一岁,据吉姆的母亲说,当时她生第二胎的时候很渴望这一胎可以是个男孩,否则她的公婆会不给她好颜色瞧的,所以她在怀吉姆的时候偷吃了一根婆婆的人参,后来生下来发现是个女孩,而奶奶发现人参还被偷吃了,气急败坏,从此没有给过母亲好脸色,公婆没有看一眼刚出生的吉姆,而公婆对母亲也越看越不顺眼,毕竟母亲连生了两个女孩。而坐月子的女人最脆弱,父亲割来一些猪蹄,奶奶一把夺过,“没生孙子,没资格吃猪蹄”说着拿起猪蹄就藏了起来。而母亲在奶奶那里受到的所有委屈以后她都怪到了吉姆身上。而没过多久,母亲又怀孕了,公婆担心母亲怀的又是女孩,便什么营养的东西都不给母亲吃,母亲怀哈皮的十个月里面没有吃过什么好的,这也导致后来哈皮一直身体不太好。而奶奶就像一只变色龙一样,那人道是女孩,奶奶立马变成绿色,脸色铁青,把猪蹄藏了起来“不叫吃”那人又道“给你开玩笑的,是男孩”奶奶立马变成了粉丝,全身冒着粉红色的泡泡,立马跑到母亲身旁,爱抚地看着哈皮,转身马上去炖猪蹄去了。 生了个女孩,母亲遭受冷眼;生了个男孩,母亲地位倍增。作为一个封建社会而来的女性,母亲本身有着封建社会女人的专有属性,相夫教子,从此度过一生。不得不说母亲命运也不够好,但是毫无疑问她也谈不上一个进步女性,她一辈子务农,一辈子把生儿育女当做毕生的任务,而在她的眼里,女人就该是个家庭主妇,男人就该赚钱养家,不可否认她是个可怜人,同时也是个可悲的人。可怜之人比比皆是,可悲之人依旧遍地开花,如果她能够聪明点,独立点,自强点,生一个孩子,好好把她培养成人,不是说她只有资格生养一个孩子,而是她没有考虑自己的能力,导致她的孩子们都和他们过一辈子的苦日子。她不能选择她的出生,但是她可以选择生多少孩子,她可以决定自己孩子的命运。生一个孩子培养到博士毕业马上带她脱贫致富,可她偏要生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是低学历,每一个人都没法好好照顾自己,也不可能给他们好的生活。后来长大以后的吉姆曾经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我不要成为像我父母那样的人,也许我自己没有本事给不了我自己好的生活,但或许我可以决定那个我遥远也不可能回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的命运,我如果没有能力给自己好的生活,我更加不可能给别人好的生活。很多的身患绝症的怀着孕的父母总是说‘我不要紧的,能够保住这个孩子,我死也值得’好一个我死也值得。很多人说什么都以第一人称出发,这个身患绝症的母亲一直在以自我为中心,她怎么不想想一个孩子,刚刚出生就失去母亲,对这个孩子以后未来的人生究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是的,世界上很多可怜的人的存在,是因为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只在为自己而活,没有人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多量力而行吧!让这个世界少一个可怜的孩子吧! 刚从地里回来的哈皮便中暑了。母亲赶回来默默哈皮的额头火辣辣的,得知原委,二话不说,朝吉姆狠狠一巴掌。吉姆哭着瞪了母亲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跑上了楼。 第十三章 开学 不知不觉中暑假便过去了,漫长而孤独的岁月离去,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又即将开始。每次开学的时候吉姆最难过的就是去外地玩的同学们一定东会穿上美美哒的衣裳,而吉姆的父母这么讨厌她,别说给她买衣服了,甚至她的父亲回来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给她买过任何的零食与玩具,对于所有普通的孩子都渴望的东西,吉姆通通都没有,她既想要开学,那样她就可以告别孤独了,告别夏日里寂静的只剩下苍蝇的“蚊蚊”声,告别烈日里电风扇“呼呲呼呲”吹出的孤独,告别夜里呆在无人的二楼,而周围的村子一片寂静,吉姆深知那个时刻的村庄只会剩下一些老人,而如果那个时候有个鬼魂进入,有个歹徒闯入,她会不会就此与这个世界告别呢?她同时又害怕开学,每次开学自己都穿着别人穿剩下的破衣服,虽然那些衣服都是那些有钱的表姐曾经花上大价钱买来的,但他们毕竟不是新的,即使廉价,新的总是比旧的好,因为那才是真正属于吉姆的衣服,而不是别人剩下的,永远都是别人剩下的。孩子的性格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慢慢行成。而那时的吉姆已经因贫穷而行成了一种强烈的自尊心,而这种性格往往只有那些在贫民窟里面长大的孩子才能够切身体会的。穷人的孩子没有大大咧咧的,她大多都是心思细密,敏感易受伤。她很害怕同学们一起谈论着自己的新衣服,那个时候估计全班只会剩下她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敏感自尊的内心是她很纠结,很不安。然而开学依旧如期而至。 吉姆穿着以往的洗得泛白的粉红色短袖,上面还印着哆唻爱梦,而那件粉色的衣服是她最好也最爱惜的一件衣服,整个夏天她都没有穿过这件衣服,只是每天去看看这件衣服,爱抚着她,看看她,然后折起,藏进那破旧的奶奶用过的柜门即将倒塌的泛血色的衣柜里面,满足地看着,期待在重要的日子她可以满足内心的那迫切需要满足的自尊心。她下面还是穿着那条她最珍爱的粉红色七分裤,大大的空袋里面,可以满足她装上自己母亲赏给她的一包糖果。在口袋里面放上几颗糖果,拆开一个放进嘴巴里,满足地呡呡,仿佛童年的烦恼便会随风散去,而那心思细密的童年,来得太早,内心的独白来得太快,童真走得太仓促,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更多的享受来自孩子的天真与快乐,但这又何妨,这也无法阻挡,快乐她依旧会不经意的光顾,就像上帝,用慈祥的眼睛看着他们的子民一样,上帝说“孩子们,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孩子们我会尽可能公平公正的,请保持善良,保持勇敢,保持努力吧!” “吉姆,吉姆,走去上学啦!”哈皮早已经穿戴整齐,他穿着父亲给他买的新衣服,全身都是崭新的,蓝蓝的颜色,奥特曼的钟爱图案一如既往,奥特曼的鞋子,一切都是新的,都是新的,都是新的。吉姆呆呆地看着哈皮愣着出神儿。“怎么了?赶紧出发呀!不然迟到了”哈皮拉拉打量着他的吉姆的衣角,吉姆这才回过神来,她双手紧握书包带的左手落了下来拉住哈皮的手朝学校而去。 “小呆,兰吉,布布总算开学了”吉姆一踏进教室便看到三个闺蜜早已来了。果然不出吉姆所料,她一眼看见连布布都穿着美丽的新衣服,粉红色的新衣服上面还有蕾丝边,虽然众所周知布布是养女,但她的养父母都那么疼爱她,“瞧!她那淡蓝色的七分牛仔裤是多么的好看呐,显然很贵”吉姆在心里赞美道,又难免感到很羡慕,连家境比她还贫穷的布布,并且还是个养女,她的养父母都对她那么好。吉姆双手扶着书包带,又看看兰吉,兰吉一如既往的一套崭新的淡灰色套装,而这也与她严肃认真的班长派头极为相称。而可爱的小呆一身雪白的蓬蓬裙,下面穿着一双粉红色的小皮鞋,就像一个公主那样高贵与美丽。吉姆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有些许的失落。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兰吉显然察觉到了吉姆的不开心,她马上岔开正在讨论的话题,在吉姆来之前他们都在讨论自己的新衣服,而兰吉看着吉姆的仍旧是放假前穿的那套破旧的衣服,她打断了小呆的话,而呆头呆脑的小呆正要问“吉姆,你今天怎么没穿新衣服呀……”话未说完,被兰吉一把打断“小呆,你的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了?来让我看看吧!”说着兰吉拉着小呆走到桌子旁,小呆也就拿出作业让布布给她检查。吉姆感激地看了一眼兰吉,回到座位落座。 五年级开学班上换了来了两个新老师,班主任换了,数学老师也换了,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伴随着“叮铃铃”的上课铃声,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中等,体型略微肥胖,脸也胖胖的,尤其给外显眼的是他的嘴角有一颗大大的痣。西装革履,白白的衬衫,太过透明,使人能够一眼看到里面的老年背心,下面一袭黑色西裤,脚蹬一双黑色的皮鞋,胖胖的脸使更增添这个中年男人的慈祥,双眉总是平稳地处在他该有的位置,既不往上挑,也不往上下低,总是平稳地存在,囧囧有神的眼睛那样和蔼。他左手在咯吱窝夹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个水杯。他笑脸吟吟地走上讲台。这时一直低头摆弄着书本的吉姆抬起头来,她一看“是他”是的,在开学报名的那天,吉姆见过他。由于夏日经常暴雨,而开学的前几天正好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暴雨,导致学校大门口的凹凸不平的铁门下面满是积水。而吉姆当时一时兴起想要荡秋千,于是吉姆站在铁门的门槛上面,来回扭动着身体以使铁门可以来回晃动,就和荡秋千一样好玩,正玩的起劲时,这位胖胖大大中年男人便出现了,他没有凶吉姆,而是和蔼地走过去,也全然不顾铁门底下的积水,直接踩上去,他摸摸吉姆的头说“小孩子,不要这样玩的,等会儿掉下来多危险,是不是。”忘得起劲的吉姆回过头,晚上看着这位和蔼的叔叔,因为这位叔叔是新调来的老师,吉姆之前没有见过,她以为是哪位同学的家长。从来没有人对吉姆这么耐心,吉姆往下看着叔叔的皮鞋,而他的裤脚已经湿透了,那么此刻他的皮鞋里一定也溢满了水,他的袜子一定都湿透了,他的脚一定也湿哒哒的,虽然这是炎热的夏日,可是这么穿着一鞋的水一定不好受,他大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吉姆,他也大可以站在远处呵斥吉姆赶紧下来,他完全可以不去管吉姆,他也完全可以不用蹚这趟浑水,但是这位叔叔没有这么做,他不仅没有顾及满满的积水会湿透他的裤脚与靴子,他也没有在意这是否与他有关,而是站在别人的安全考虑问题。吉姆感激又感动地看着叔叔,里面从铁门上下来“我不玩了”说着吉姆就跑回家了。而此刻吉姆既惭愧又欣喜,难道这就是吉姆以后的班主任吗?那天这位叔叔已经在吉姆心里留下了白月光的形象,而此刻看到这位叔叔竟然成了自己的班主任,别提吉姆的欣喜了,她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却也在强装镇定,那一刻,吉姆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 “同学们好,我姓李,以后你们就叫我李老师,接下来我将会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教你们语文,希望我们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相处愉快……”李老师放下手里的书和茶杯,双手叉在讲台上,和蔼地扫视着这个班级。“接下来我们会根据上个学期的成绩排名进行分座位,而成绩好的坐前面。希望所有的同学们都再接再厉,以坐在前面的同学为榜样,争取有朝一日,坐在后排的同学们也可以坐到前面来。因为我刚来接手你们班,所以对于你们每个人还不能够对号入座,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们做个自我介绍,以便我对你们能够有所了解。做好了自我介绍,再排座位。” 就这样同学们一一介绍完了,轮到了吉姆,吉姆站了起来,她因为之前的事有些许的愧疚,而脸涨得通红,她低着头,双手摸索着书角“老师好,我——叫吉姆,今年九——岁……”吉姆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而此时李老师早已走下了讲台,走向了吉姆,他和蔼地看着吉姆鼓励道“没有关系的,你说的很好,但是以后要自信点,要把头抬起来,知道吗?来,坐下吧!”老师拍拍吉姆的背,示意吉姆坐下。老师转身往讲台走去。“老师好,我叫卢云……”吉姆微微抬起头撇了一眼老师的背影,其他同学的自我介绍声飘荡在教室上空,吉姆的脸火辣辣的。 吉姆的成绩使她坐到了第二排的第二个位置,而小呆和吉姆成为了同桌,小呆当时的成绩和吉姆仅差一个名次。兰吉坐在了第一排的第一个座位,布布坐在第三排的第一个座位。 第十四章 数学老师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老师的更迭像飞机穿越地区一样快。有时间这个学期这个老师还在,也许下个学期便追寻她的踪迹不再。而在吉姆念小学的六年时间里,光班主任便换了两个,更别说其他的任课老师了。且不论教师的教学水平如何,刚适应一名教师的教学风格,又要考试新一轮的适应,就像这个村落中那普遍存在的留守儿童一样,或年迈的爷奶陪伴,幸矣!或一个单亲拉扯数个孩子于岁月繁琐中计较生活的得失,亦或单爷或单奶陪伴,年迈的爷奶,苍老的脸庞,花白的头发,邹纹遍布的两颊,耷拉的脸皮,仿佛就要从曾经服帖的骨架之上滑落,岁月的车轮碾过,不能回去的青春,粗糙的双手好像摸过石子路,硌得慌!佝偻的脊背,一掌再也不敢重重的拍下,只怕她会碎了,不再年轻可控的身体,不再健壮凶蛮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