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加油站—缘由 《性格加油站》小小说 这是一号加油站,前面那位流泪的先生,请靠边。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走出了一个又一个面色各异的人,或悲喜,或痛苦,或呆滞,或疯狂。超声的喇叭循环着播放,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只有一条说明,大彻大悟。 小李也是围观的人之一,据说能进里面的人,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特别性质,而且性格绝对独一无二的,小李来了五六次了,也准备将这种好奇发展为实质。 时间推移——— “请拿出你的证明,在这份是合同上签字。”小李看着眼前的合同,突觉自己受到了严重打击,黑白纸上,泾渭分明的就两句话“无间地狱,轮回彼岸;心之所向,心之向往。” 这就是自己一直在好奇的东西?小李艰难地想到,那为什么出来的人谁都不肯说呢? 长长的队伍经过了尾声,精挑细选后,留下一小半人,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轮到了小李作为幕前嘉宾。 来,请摊开你的手掌放在前面的仪器上,请双腿靠拢,确认,全身放松,滴…伴随着一声机械音,小李走进了一个喜闹的世界,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连杀人都带着微笑,大家知足常乐,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和谐。小李的加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也跟着大家的情绪升华,觉得自己越来越开心。这种开心反复持续的很久,又仿佛漫长的等待,终于,小李觉得人生空洞乏味,一味的喜似乎不是自己所追求的,想通之后,便再也受不了这种毫无目的的快乐,自杀在梦里。 当醒来的瞬间小李恍惚着,看着面前的仪器数值,才知自己通过了第一关,名字叫妄想。 在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小李进入第二关,诱惑。 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在一片人海中,小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行走,在进来的瞬间,他就知道,记忆会随着进来时间的长短,越来越消逝。上一关之所以耗那么久,也是因为小李记不清自己是谁了。正瞎想着,一根木棒子掉在了头上,小李不犹得恼怒,抬头一看,一个从哪方面来形容都毫不夸张的说是完美的一个女人,正一脸歉意的望着他。那一刻,小李春心萌动。立刻转怒为喜,从侧门往楼上爬去,月余不到,小李就成功俘获了美女的芳心,时间不长,小李又嫌弃对方太过温柔,什么都听他的。便想及时脱身,在一次偶遇中,遇到了玲…时至一年,又因为新鲜劲,遇到了一个强悍的女人,过几年,又喜欢上一个泼辣的,然后又是一个温柔的………小李不知道他这辈子动过了多少次春心,什么样的都喜欢了,却又像谁都没喜欢过,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直到最后累死在床上。 醒来,感叹,休息,继续…… 经历了妄想,诱惑,童心,虔诚,疾苦,怒放,整个人虚脱到失了方向,到第七关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前行,机器人问道,最后一个还要继续吗? 小李偏了偏头,想道,已到此时了,还不如闯一闯呢。最后一关的名字是———承诺。 性格加油站——诺一 “无间地狱,轮回彼岸。心之所向,心之向往。”小李在心中默念,其实到了这一步,他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每一关都如一个轮回,每一关都是自己心中所向往的方面,而这些,往往也是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 最后一关的承诺…小李不禁暗然,他想起了之前答应别人的承诺,想起了以往的事,这一关是实现自己的什么呢? 唉,算了…继续吧,小李按下了确认键。 在一个昏暗的小屋,一个少年瑟瑟发抖,旁边的女孩一直悄声安慰:“哥,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你把这个东西吃了,才有力气带我逃出去,带我回家呢。这个小男孩就是小小李,看着稚嫩的女孩脸上挂着清泪,却倔强的表示坚强,小小李心一软,点头道,好,我,一定带你回家。” 他们被关了七天,这中间一直是女孩鼓励着男孩坚持下来,但女孩却在最后关头,病死在了小黑屋里,起初男孩不知,直到后面女孩说话声音越渐短小,他才知,对方生病了,但又因自身胆小,不敢大声呼救,眼见着女孩在自己旁边离去,仿佛耳边一直低语,带我回家。男孩被救了,却在救的瞬间慌不择路的跑了,连看一眼女孩的勇气都没有。 女孩被人遗忘了…… 小男孩为了回避这件事,怂恿着父母连夜搬家,离了这是非之地。 女孩儿原是隔壁邻居家的一个独生女,却因为父母离异,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在跟小小李相处的日子,完全把小小李当成了最依赖的人,这一次也是意外。两孩约着出去玩,完全没预料到危险,却在回家的途中,被人半夜截胡到了另外的城市,在这过程中,一直是女孩帮助男孩,把仅剩下的一点饼干都给了男孩吃。小小李知道,他的命是女孩救的,但,那又如何呢… 转眼间小小李长大成人了,结婚生子,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 小小李变成了小李,已彻底忘记了当年的事。 这天,妻子给他发来信息,让他去接一下女儿,小李因为工作忙,这事转眼就忘了。确实,平时也没怎么管过,转眼到了晚上十点。小李还在忙,他的妻子仍在聚会,是乎一切都在平缓地运转着。 他们的女儿也一样,已在几百里外的另一个城市。透过车窗,谁也不知道极速飞行的风景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被束缚住了手脚,沉睡着,昏迷者。 小李终于想起了他的女儿,是在别人的欢声笑语中,才惊觉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此时,再也找不到女儿的踪迹。学校告诉他,有一个叔叔,自称是孩子爸爸的弟弟,把她接走了,而且给他打过电话。小李才回想起下午四五点时,有一个陌生电话说,我接走了哦,因在此时之前两天,这个电话骚扰数次,每次都说我接走了哦。都是在这个时间段,而今天又确实忙,就顺嘴回了,你接,接远点都行。 ……完了,小李心想,自己怎么跟妻子交代。 第一年,小李应自己内心的折磨,走遍了大江南北,女儿却杳无音讯,妻子与他离了家,一步步往偏远山村去寻找。 第二年,改成了支教,到处探防消息,也跟驴友们一起,加入了寻找孩子的团体。 第三年,妻子因伤心过度离世,小李像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变得浑浊。 第四年,他渐渐回忆起了儿时的事,仿佛听见一个小孩子的歌谣,唱到“我要带你回家”,他恍惚觉得,他欠了一个承诺,他没有带谁回家。 第五年,他想起了小女孩,想起了以前的事,开始悔恨,如果自己小的时候,不因为胆小,害怕。把女孩递过来的所有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又不呼救别人救治女孩,女孩儿也不会死掉,可他却一遍遍的告诉女孩,要带她回家,最后却连尸体都不敢再看一眼,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报应。 第六年…… 第七年…… 一直到了第十二年,寻了女儿当年失诺的年纪。她也是十二岁,可自己的女儿还是没有找到,小李已经从被动寻找变成了一个主动帮忙找小孩的协会会长了,这十几年来,他已经帮忙找回了几十个孩子,虽然自己的女儿仍然不见踪影。 这天,路过一个老酒馆时,小李有些恍惚,不禁回想起,这条街是自己当年住过的地方,也是他最初安家的地方,有妻子,有女儿。没想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地方,现在却回到了起点。 带着缅怀,沉痛的心情,小李默默的走进了酒馆。 一个悦耳的声音招呼着小李落座,他头也不抬的往角落里去,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了很多年,他已经不习惯在阳光照射的地方待着。 “来二两酒,在加叠小菜”小李沙哑的道。 一会儿酒就上来了,小李自斟自饮,无意间,仿佛瞧见妻子年轻时的模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 性格加油站——诺二 小李望着眼前浅笑嫣然的女孩,仿佛置身于梦中,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将面前的酒杯打翻都无知无觉,整得人激动的哆嗦,嘴唇不停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女儿,光看年龄,自己的女儿应该有这么大了,但是…他不敢,十几年的寻找,仿佛成了一种执念,到这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态,用什么语言去交谈,他甚至害怕,害怕不是自己要的答案。 春心直觉有人盯着她看,她在不确定的回头时,只见一道身影快若闪电般冲出了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可是,钱…春心指着迅速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有些无语,嘀咕着“这年头,吃饭赖账还要练习马拉松啊!看这样跑着也忒精神了吧,刚才还以为风烛残年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算了算了。 这边迅速跑出的小李,躲在街角按按喘气,拍着胸口,直压下自己激动的内心,甚至湿了的眼眶,也是带着解脱的笑容,不消片刻,他再也掩藏不住笑意,整个人状若疯癫的敞开大笑,一边是泪,一边拍着腿的在原地转圈,整整持续了小半个小时,直到他听到一个路人拨打110的电话,说什么精神病人逃出的事,才迅速恢复正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店里偷窥着。 其实在路人的眼中看来,这个距离还是很远的,但小李不敢上前,看见别人吃好结账出来,才回想自己刚才狼狈的状态,是乎吃了一顿霸王餐。 汗,多大把年纪了,居然在自己女儿面前这样,怎么好意思呢,小李自顾将春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觉得吃自己女儿的东西没有什么错。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小李一直远远跟着,看春心去看一个特殊的朋友(一个哑巴,相貌还平平的女人)小李的评价是,女儿就是心好,连这种残疾人也当朋友,又跟着她跑孤儿院,医院等等,他不知道春心在忙什么,春心去医院,他就坐在门口等。有时十几分钟,有时几个小时。总之,对这个女孩儿她是越来越好奇。只觉得对方什么都好。 这天,他又跟往常一样,默默的尾随在春心背后。远远的看见他走进了一个院子(那个残疾人住的地方)他看见春心嘴巴一张一合的跟对方说着话,对方一直微笑的看着春心,时不时的点头,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小李实在好奇,便悄悄跟近了些,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入了耳“两年了呀,我准备去看看了,你要去嘛……还要找呀,答应别人的事呢,像嘛……肯定像呀……哈哈”小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觉的春心的声音,像久违的甘泉,把自己整个人都救活了。 “谁在那”春心突然转头严厉地看着小李藏身的地方,原来小李在不知不觉间已快要挪到了门边。现在是进是退,小李哑然。 但事实不容多想,春心已经快速走了了小李面前,就这么盯着他,一下子疑惑,一下子惊恶,哑女孩也跟着旁边站着。 “是你,那个霸王餐”春心疑惑过后,面上瞬间变冷,这人吃东西不给钱还跟踪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却见对方一直望着自己,热泪盈眶的哆嗦,半天冒出一句“你,你,你好…吗” 春心不由恼怒,这人难不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瞬间大叫,救命啊,有色狼啊,救命啊,拉着哑女孩躲进了小院,还瞬间锁上了门。小李看着春心一连串的动作,很是受伤,自己只是想跟女儿说几句话,为什么对方反应这么大呢,这此,左邻右舍的人听到声响,也都纷纷出来瞧热闹,有那么几个胆大的直接开始轰人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们报警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害臊” 小李不由恼怒,可却没办法解释,只能悻悻然离开。 一连几天,小李都在思想,不能冒然出现,不能唐突,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不能…最后总结一条,先看看春心生活的情况。 从前面十几天的了解,他知道春心有一对父母,而且家庭条件还不弱,看她养父母对待她的情况,完全没把他当捡来的女儿吧。 他决定,先找他父母沟通沟通。 性格加油站—诺三 “…那个,我只是想跟你们确认一件事”小李望着面前这对防备的老人,有些忐忑,但是女儿是不能让人的。 春心的父母不了解,眼前这个一把沧桑,却眼神闪烁的中年男人是为何事,今天突然敲门,突然拜访,还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他们说,而且是会影响他们一辈子的事。 两人相对望了一眼,决定还是先等等再说。 小李说了半句,见两位老人什么也不说,只等下文,便没有委婉的意思。毕竟孩子是自己的,他着急。 “两位好,我就这么直接说了吧,春心是我的女儿。你们应该有感觉,虽然我知道你们待她很好,但她确实不是你们的孩子,她跟我的妻子长的一模一样。相信你们收养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的父亲一直在找她吧!…” 春心的父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直喋喋不休,试图以各种理由说服他们放弃春心的男人。只觉得有些傻眼。他们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意思,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上的表情真是五味杂全,有尴尬,有震惊,还有无语? 怎么说呢,就是你在家好好吃着饭,突然有人告诉你,这房子是他家的。你自己相信么? 小李沮丧的出了房间,在春心的父母拿出了孩子的出生证明之后。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如此相像之人,却不是她的女儿。感觉自己忙活到现在的十几年里,全是一场空余恨,这辈子,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由得失声痛哭。 春心妈妈追了出来,在看着小李的样子后欲言又止,缓了片刻才道“你去找春心吧,她应该知道一些事。” “什么”小李瞬间转头。 “春心是我女儿不错,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好了,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说完转身锁上了门。 小李迷茫了片刻,瞬间抬腿向春心的店里跑去,边跑边安慰自己,真相,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不由得更加卖力奔跑。 刚跨进那个老酒馆,便逮着人问道,“春心在吗,看见春心了吗?”见众人齐摇头,不由得更加心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去了医院,不知谁在那边吼了一声。 小李无法分辩声音从哪里传出,却直觉是说给他听的。转声往医院跑去。 …春心又一次见着这个专跟着自己的老男人,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等对方开口,抢先道“你是找人吧,找一个长的跟我相像的人。” “呃…是是,”千言万语直接沉默了,小李愕然得只能使劲点头。 “你”不等小李开口,春心抢先道,“你跟我到点点的院子里去吧,就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女孩的院子。” 小李跟在春心的后面,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同岁的人,前几天激动的心情也消失殆尽,只有无尽的,心急的,想剖开一切真相的心情,但他知道,这事急不得。 他们到的时候,点点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一边抚平绿叶上的残汁,一边给花施肥。总感觉这个姿色平平的女孩,有着独特的气质。跟春心很像。 点点看着春心他们到来时,本是疑惑的心情在看到春心点头之后,便瞬间放下了防备,邀请他们进了自己的竹屋。 春心自顾的拿了一堆资料出来,摆在小李的面前道“诺,你女儿在这堆资料里,你先看,后面我再跟你说。” “你们不怕我是假的?”小李顿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假的。巴不得呢,谁会去冒充她父母?” 小李看着面前两女孩的脸色都变了,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翻开面前的资料细看。 一刻钟后,小李的手已经抖动的握不住这薄薄的几页纸,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啊,瞬间伏在桌上,只见微微抖动的肩膀抽泣。 大约隔了半个小时,小李才平复些许自己的心情。 这几页纸,只是讲述春心与昵子(小李女儿的小名)相识后到生命的结束期间,短短两年的事情,自己的女儿没有双腿,开篇就是这一句话,然后就是怎么走向生命结束,也要把点点送出来的事(点点是昵子在逃亡途中捡到的另一个女孩,有着同样的命运遭遇。) 这几页纸承载着妮子最后的人生。满是沉重,还有昵子写给她父亲的绝笔书,大致内容如下: 我是一个没有双腿的女孩,而这一切,都因我父亲当年的一句话。他说:“你接,最好接远点。”那个坏叔叔当时开着扩音,我惊呼自己的父亲怎会如此对待自己,后来就是无尽的痛苦,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贫苦的地方,我逃跑了几次后,终于让对方露出了爪牙,他们打断我的双腿,将我囚禁起来,妥协的女孩都能够得到照顾,但我不愿,更不愿向他们低头,他们欺辱了我八年,被转卖五次,让我全身的骨头都缩小了几分,但我不想妥协,更不愿放弃生命,活着,只是想询问我的生生父亲,为何要给我这样一个命运。后来又遇到了新进来的点点,她被割了舌头,同样不想认命,便一直饿着不肯吃东西,渐渐的,我也发现自己承受不住了,身体器官衰竭,看守的人不想沾晦气,便提出让我自生自灭,是点点带着我逃出来了,把我送往了医院,这辈子我没活好,只盼下辈子不要再遇见那样的父亲。 李昵绝笔。 春心在小李情绪渐缓之后,自顾的说了起来“我之前出过一趟车祸,是昵姐告诉我要坚强,她虽然一直活得苦,但却很阳光,那时候,我的脸已经毁了,又查出了肾衰竭,已经走头无路,更不可能有活的心思了,是她,捐了器官,救了我,所以我整容成了她的样子,我知道她恨她父亲,但她也想她的父亲,虽然没说,每次看到别人一家团聚,我都能从她的眼中看到羡慕和渴望,我只是想替她完成这个愿望” 小李呆滞的望着远方,毫无生气可言。 点点看着小李这样,不由得满脸担心,冲春心摇了摇头,春心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远远的传来说话声,“走吧!” 点点猛着朝小李狠狠点头,笔划着,传达着兴奋的意思。 见小李还是无动于衷,点点急得直接发生了声音,…婴… 小李愣住,仿佛瞬间明白了意思,抬起腿,冲春心跑去,绊倒了桌子椅子都恍若未觉。 到了医院,透过薄薄的窗子,看到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瘦骨嶙嶙的女孩躺在床上,悄无声息。这个女孩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却还能看出妻子年轻时的模样,他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左眼下有颗泪痣,春心是没有的,眼前这个才是。 性格加油站—现实 小李在医院的凳子上静坐良久,医生告诉他,李昵的情况不容乐观,要么准备一大笔钱保持,要么放弃,两难啊,慢慢的往街上走着,小李突然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前路迷茫… 空气与他如此接近,他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中,又瞬间失重,在闭上眼的前一刻,看见一群人围着他忙前忙后,一些浸染了红色的痕迹在周围扩散… 浑身一激灵,小李睁开了双眼,怎么走出的测试室,他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也不知道,直到自己的女朋友敞开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他才有些回到现实的感觉。 小李名叫李开天,是企事业单位的一个老资历小职员,行话来说,就是混再久也升不了值,他喜欢美女,自己的女朋友却不怎么漂亮,他喜欢温柔的,女朋友又恰恰相反,生活总是让他显得苦闷又毫无乐趣。 “天哥,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我说我们有孩子啦”听到孩子两字,小李又觉得自己还未回到现实,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女朋友的电话。 他不敢说,他现在有些怕见到孩子了。 其实在单位里有一个有夫之妇,一直是他肖想的对象。 丰膄肥臀,脸蛋还耐看,正这么想的时候。 赵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传来,小李快速回神,抬头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再看看敞开的门,不由一阵心虚。原来自己刚才门没关,且测试前没有给公司进行请假,电话也没有人接。估计同事着急了。赵英路过时便想来瞧瞧,哪知道小李一个人在家门都不关,自己进来也没反应,还发着呆,这小子,平时见自己一幅不去瞧的样子,现在还半天看不见了,赵英不由得对自己的相貌同情起来。 小李看着面前低头思索,露出白皙脖颈的赵英,更加心猿意马。测试中心不像现实,感觉像活了几个世纪了,就更加想念眼前之人,得了,感觉自己胆子变大,就放任自己的思想了,他不信抢不过来。 慢慢的靠近几步,呼着温热的气息喷在赵英的脖子上,轻轻说着“我就是想起自己单相思太痛苦了,所以才出了神” “什…么”赵英窘迫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后退了两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面自己不知道。 小李稳了下子心神,打住道“退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跟赵姐开玩笑呢” 赵英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秒变正常的人,还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觉得自己魔怔了,刚刚那一瞬间还以为对方看上了自己,不由有些发虚,转身退到门边岔岔的说了句,你没事,我就先走了,跑出去两步,又回头补充一句,…再见。 说明飞奔下了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李果然履行了自己说到做到的性格,开始往赵英跟前凑,有事没事都会拐到她那个位置上去。就算旁人察觉出什么,他也是一副不在意的状态。甚至公开约赵英去他家玩,旁人都觉得他有些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已经是忍的很辛苦的状态。他的女朋友(小梅)自从那天那个电话之后,很少再跟他联系,他也乐的清闲。 这天,小李的父母说要来看看他和他女朋友,小李本来给梅打电话,结果对方没接,就让他想到了应对之法。千言万语各种说理,就拉着赵英回家了。并且再三保证过,自己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且父母心脏病不好,不能受刺激,需要这种成熟懂事的女人配合才行。 父母在家捣鼓了半桌小菜,温馨的气息在空气中流传,小李放下包直接拥着赵英的腰往父母跟前凑,赵英反抗了一下,在接收到小李的眼神之后才慢慢配合,只是肢体怎么也不肯放松,小李搂着赵英的腰都已经兴奋了,怕对方反感,硬是忍住没有去摸两把。 饭后,两位老人像是心照不宣的说要出去走走,让两个年轻人独自留在家里培养感情,顺道还将门锁上了… 性格加油站—相似 两个沉默了几分钟,正打算谁先开口时,小李的电话诈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信息,对着赵英歉意了一下,快步往阳台走去,赵英只来得急听到几声“打?在哪里,不行,让我想想,你急什么,等等”只言片语。 等小李把电话接完,赵英看着脸色紧绷一脸不耐烦的青年,叹了口气,说道“小李,虽然你一直不承认对姐有意思,但姐能感觉到你对我的不同,虽然这种不同,你应该清楚,或者也模糊。但姐必须先说明一下,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女朋友吧”小李正要否认,赵英截住话题,打断道:“你先听我说完,公司里的人都说你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她应该怀孕了吧?这次你不叫她来,我也大概猜到你们有些问题。姐能来,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伙子,在单位相处这么久,你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爱情?年轻嘛,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是,你必须明白,你的父母,你的以后,谁才是你真正的选择,孩子更是无辜的。”说完不等小李回应,便从兜里掏出钥匙,看着小李一脸惊讶的表情,解释道:“你妈妈知道我们不是真的,我跟她说了,你女朋友在外地,你怕他们担心,才找我来假扮的。快去看你女朋友吧!”小李看着递过来的钥匙。沉默了半晌,他以为他自己隐藏的很好,原来在赵姐面前,仍显得这么可笑,说开了也好吧。接过钥匙,低着头对赵姐说了句谢谢。就冲出了门去。 赵英看着这个年轻人这段时间的变化,有些唏嘘,之前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变得如此胆大。走上正途也好吧! 边走边带上了门。 小李赶到医院的时候,小梅正在凳子上发呆。 手术同意书需要男方签字,但她觉得还是要给小李说一下,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相处了这么久,小李是什么性格,她也懂一些。要说后悔,没有谁比她现在的心情更糟糕。 医生说孩子不能打,否则影响到她以后,可能都不能再育,如果打,也必须男方到场。她不想这么丢脸的时刻,非要李开天知道,但更不想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草草收场。 闹了一段时间也该歇歇了。 小李终于有些后悔,他想起了承诺世界里面他的妻子,到最后是怎么悲痛欲绝到失去,那一幕他怎么也忘不了。 叹了口气,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像是做了相当大的决定一样,直接抢过小梅手中的签字纸撕得粉碎。 拉起小梅的手放在掌心,深情地望着她的脸,说着“走,我们结婚去。” 婚礼如期进行,同事们都来祝贺。 赵英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牵着自己的小妻子,一脸幸福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 几个月过去,伴随着一声哇哇大哭,小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皱皱巴巴的女孩。当亲友们恭喜散尽,静下心来时,小李才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巴掌大小的女孩。不由得更加感叹。妻子说她很粘人,就叫李昵吧!亲昵的昵。 一瞬间,是乎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浮出了水面。小李暗暗较劲,昵子,这一次,谁也带不走你。 这天,小李加班回家,才发现妻子沉默的在家,询问过后才知道,昵子与别人玩时不小心,把左眼下不远处刺伤了,留了一个小印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难看。 ……小李看了一下印记,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似乎命运的年轮,并没有给他带来好的运气。两个李昵,命运怎么会如此相同?甚至不记得,承诺世界的李昵左眼下的伤怎么来的,他都没关注,一直以为是颗痣,连他的成长,自己都没怎么参与… 这一次全心全意的付出,好像命运的转移,还是在默默靠近,他突然有些心慌了。 两岁,三岁,四岁,一直到昵子七岁,小李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他在努力回忆后都不能确定昵子是哪天丢的这回事上,成了他心里的一个梗,所以就演变成他看谁都像有嫌疑,处于高度紧张中完全没法好好生活。 妻子疑惑他每天稀奇古怪的行为,晚上睡觉前要确认门锁没锁这回事至少起来五六次,其它的还不论,比防贼还严。 中秋前夕,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突然传来,我要接走了哦…… 性格加油站——急转直下 小李火速赶到警查局,并立即让妻子接李昵回家,末了还不放心,让她在学校门口等着,不能让任何人带走李昵。 警察听到小李的陈述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凭个人猜想怎么抓人,就凭一个电话也不能断定对方就是人贩子,目测小李的样子又不似做假,只能安排两个人进行盯梢,一天,两天,三天,每天一个电话打着,但陌生人怎么也没出现,如果没有相关证据,也没有进一步发展,就不能浪费国家资源,两个警察就变成了一个警察。 小李也从前几天惊恐的心慢慢平复,很淡定的跟对方聊着,今天又到点了,对方一上来就说,你咋接这么快,在等我? 小李淡淡一笑,说着:“你觉得呢?我只是很久没跟人聊天了,遇到了一个,不一次性聊个够本” 对方也一笑,行,咱俩聊着,估计还能见面呢。 警查蹲了五天,始终没有消息,李昵仍然好好的上学放学,大家都觉得是开玩笑了,连小李也这么认为,这天,他仍在外面车里坐着,不时的看着外面,一个路人过来敲窗,让他不要停那,挡别人了,指着前面一个警查说道,对方看了你这好几眼呢,小李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说道,“他呀,我朋友”那个警察来了好几个小时了,小李不认识,认为是警察局派来盯梢的,早上还递了一跟烟给他呢,这几天也辛苦这些兄弟了。 隔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又到了李昵放学的时候,小李不由得又紧张起来,这也难怪,担心那么多年,都成习惯了,眼见着小朋友都出来完了,还不见李昵,小李盯着学校门口张望,连那个警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望着一个方向,眼见着学校门口人已经稀稀拉拉,还不见李昵,小李的预感越来越强,左右看不见警察,干脆进到学校里面去找,看见李昵的教室,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连忙问道:“姐,看见李昵了吗,这个班上的一个小女孩,长长漂漂亮亮的”小李边说边笔划,甚至还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心越来越慌,可阿姨的回答彻底让小李惊恐了,半个多小时前,一个男的进来带走李昵,从后门走的,还当场打电话确认了的,小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说是他朋友,半个多小时前,说是他朋友?小李一瞬间,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无力,自己千防万防,怎么还是着了道,连忙哆嗦着手,给警察局打电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描述了些什么,只重复着,不见了,又不见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边重复,一边哭泣,眼泪像决堤的河一样,怎么也关不住,整个世界都在残忍的关上他的门。 警察一会儿就赶到了,看着眼前崩溃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安排人员立马排查周围,调取各路监控,封锁个个出口,因为不确定是谁带走的,必须得小李进行配合才行,队长名叫胡军,他上前拍拍小李的肩,硬气道:“振作,孩子未走远,我们需要你给对方打电话,我们才好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小李眼框通红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前几天对方还保证,不会出事,不会出事。现在还不是出事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怨他的时候,连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预料之中的挂断没有出现,滴了两声后居然通了,简直让人喜极而泣,小李拿着手机,开心的望着警察,一个手指不停得指着电话,胡军冲他点点头示意。”小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才颤巍巍的冲对方问好,他实在是怕对方一恼怒伤害李昵,现在就是要他的命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对方似乎兴致不错,还指出现在他们在干的事,说什么本来没有这么刺激,也没盯上他女儿的,实在是他这人太敏感,让人有种挑战的刺激,还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也就顺着捉了玩,感觉警察玩不过他们呀,小椰不停点头,说着是,正确的话,一直应付着对方。 这边查号码的警察,在电话挂掉的前一秒,查出一个地理位置——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定位在小李的家里) 在大家愣神又目瞪口呆时,小李火速往家里赶。 结果看到李昵就在阳台玩,还来不急高兴,李昵半边身子掉在外面,差点摔下楼,还没说,小李住在24楼,警察领导都急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打电话叫救援,前前后后折腾的近三个小时,大家才松口气,早在看见李昵时,出口就解封了,谁也不知道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驶出城去,车上装的何止是一个小孩。 小李发现这件事时,是在家里客厅的角落里,放的一封信,还是警察无意间看到的,有一叠厚厚的钱,信的内容是感谢小李的帮忙,引开警察,要不是他,估计这次收获还不会这么大,等下那些孩子父母会找他帮忙找孩子的。 性格加油站之一重山是一重关 ……警察默默的看完这封信,不动声色的扣押了小李,马上安排人员沿路排查失踪人员,并联系小孩的家属,小李也被带去了警察局,只是这次的待遇不同之前,他从原告变成了嫌疑人,还必须接受调查背景。 小李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就知道有人要抓他孩子的这件事,只能带人去他当初参加测试的地方去看,两个警察看看面前硕大的游乐场,怎么也不相信小李的说词,测试中心没有了,甚至连当初一起参加的人员也找不到,小李一个人在牢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 这天,又一波审问的人员来了,每次旁听时都会来两个失踪小孩子的家人,他们的孩子被带走前,有说是去小李家玩耍,或者是去参加以小李的名义组织的活动,所有家人都是相互被骗取的,熟人之间设的局,这次,小李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警察照例将小李的姓名年龄和所犯之事通报一声,才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审查,每次询问都会让小李精神崩溃,他怎么都解释不清这回事,说的事实自己又证明不了,这天,又在警察穷追猛打之下,外面一个警察对里面审问的人员点了一下头,在小李未察觉前走出了审迅室,一会儿换进来一个穿黑衣黑帽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摇铃,在小李面前默默的抖动起来,小李整个过程都低垂着头,显得很沮丧。 不一会儿,肉眼可见的小李闭上了眼睛,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里面的人被调包带出了警察局,整个过程都安静的顺其自然。 小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精神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他看着白色的小屋,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醒了啊!”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小李猛地转头。 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带口罩的中年男人,气质温文尔雅,言语温柔,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一边提着,一边向他示意。 小李愣了一下回道:“是的,你是?” “呵”对方轻笑了一下,说着,“你有心情问我,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来这了,在警局待着不好受吧,大家是否都把你当作了神经病,不相信你说的是事实”言语肯定,且不容置疑,小李渐渐放松,感觉终于找到了一个相信他的人,这么久以来,压抑的连他自己都认为是幻想出来的了。 中年男人看小李渐渐放松,便循序渐进道:“我是吴迪,是一名外科医生,在我十七岁那年遇见了跟你一样的事,也是在一个大型的测试中心,我看见了自己的前生,怎么说呢,其实正常情况下,去参加测试的人都是看见游戏里的角色,玩玩也就出来了,非正常的情况就如你我这样,影响一辈子,当然我运气比你好些,我追求的是权利,所以游刃有余,但你却不同,你当时签字时的内容还记得吗?” “内容?”小李回忆了一下,说道:“无间地狱…轮回彼岸,心之所向,心之所往”就叫四句。 说完一眼不眨的望着吴迪。 吴迪点了点头,闵了一下嘴唇,说道“这就对了,难怪你经历的不同,你心中所想的应该就是孩子在你身边,而你以前应该是否欠过别人什么没有完成的吧。” 小李猛然想起承诺世界里面那个跟她关在一起却没有出来的女孩,是乎记忆深处被自己忘记的也有这么一断历史,只是从来不愿想起罢了。 吴迪不等小李多想,将手中的黑色袋子交给他,让他自己看一看。 内容大致这样,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种经历的人不少,只是,只有自己公之于众了,别人都是悄悄利用那一世的记忆为自己谋福利,能被测试选中的人都是有着深深执念,想要改变自己那种原本的性格,变得优秀,改变即定事实而来的重生之人。 吴迪他们就是这样一群聚在一起研究测试中心出现规律的人,还有解释这种怪力乱神。 那…那些孩子…小李有些担心,他知道李昵最后的惨状,才会如此想象,都是小孩子呀。 吴迪让他安心,至从他们介入后,已经找到了那些人的藏身地,让他不用担心,说起这事,还真怪小李,因为他一直疑神疑鬼的状态,叫有心人留意上了,本来是熟人开的玩笑,却遇上了真掳人的,那个开玩笑的也不是别人,就他对门老刘的儿子整出来的,(天天李哥李哥叫得最欢)现在这件事已经清楚了,孩子也不用太过担心。 小李一下子像泄气似的瘫坐在地上,他都以为这辈子又玩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又见天明了,不由得更加感叹。 吴迪让小李再休息一下,便出去了,拐角的一个黑色身影闪出,朝吴迪比划了一个手式。吴迪微微点头,只见刚才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 性格加油站之一地下测试室 “有几个了” “加这个一起,六个。” “快了啊,我们要成功了呢,嘿嘿嘿嘿…” “就是不知道第七个是谁,我们谁也没有预感。” 只见一个装修辉煌的房里里面,两个分外俊俏的男人相对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抽着烟,时不时相谈两句,中间隔着的黑色办公桌上,放着厚厚一叠照片,乍看之下,有一些是小李的生活日常。 “吴迪那边怎么样?” “放心,对方很快就会放下戒心参与我们的试验” “那些孩子放回去了?” “没,再让他们找两天,多拖一点时间越好,等李开天彻底相信我们,就放他们走” “这后路都给断干净了呀,还是你们狠” “嘿嘿……” 又一阵沉默,房间里再也没有发来任何一点儿声响,仿佛里面的人消失一般。 这边,警察漫天找孩子,一重接一重,那被人截走的李开天,是一个拿着正规证件的上级领导,说要单独审问李开天一下,需要在场人员回避,结果人就这么不见了,这事还不能对外宣扬,只能暗私下私防,就怕纸包不住火啊,李开天这一走,是真把罪名给做实了,胡军胡大队没把自己给气死。 再说李开天家里,人在警察局死守中也不清楚,妻子小梅整天都郁郁寡欢,李昵也知道母亲心情不好,变得乖巧很多。 吴迪第二天一早又来到李开天房间,邀请他参加一个真人测试,具他所说,俱乐部培养的都是天才。 说道俱乐部,头天给小李的资料里就提过,吴迪他们自己诚邀一些经历相似又能看见测试中心的人的一个聚集地。 测试中心位置一个广阔的空间里,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吴迪边走边跟小李介绍,还时不时冲里面的人点头示意,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一个中枢区,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缓慢的输送血液,旁边小管子连接着罐子,一直循环,另有一堆神经性元素,小李一幅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即好奇,又懵懂,一边跟着吴迪走,一边张望。经过一个又一个门后。吴迪站定,看着面前一个硕大的房间说道,“看,这就是我们的测试地,你站上去试试看” 小李看着面前的人形机器,有些胆怯… “这个....对身体有害吗?”小李不由问道。 “哈,当然不会,你看到这里面的人了吧,谁来都要先测试一下,看自己的性能,潜力,就跟平时检查经历一样。 小李停顿了一下,看对方笃定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就站了上去,一瞬间,周身像羽毛一样变得轻松,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飞出来了,很欢快,愉悦,原来真的很舒服。他闭上眼感叹着,却没发现,外围的吴迪,眼睛越来越亮,仪器的光芒也越来越胜,仿佛跳出了掌心。李开天也从梦幻般地方脚踏实地,他睁开眼睛,看见了许许多多与他穿着不相同的人,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像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一样,还高兴跟他打招呼。这里有小园子,有教书先生,有穿着裤裙的年轻女人,有跳舞的纱罗,还有成群的战斗机在一边横陈,这些人身材修长,眼睛呈现深绿色,仿佛蓝宝石一样,还有一片海,但海水的颜色不是蓝的,像黑水,里面还有一些影子游来游去,小李觉得自己是看全局的人物,这里美的像个童话。突然,一阵兵荒马乱的情形出现,刚刚还很平和的画面顿时变得模糊不清,战机变形后直接升空,人们直接打开地层涌去,短短一分钟不到,整个地面上只剩下小李一个人,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着呆。这时,天边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犹如旋风一般的黑洞出现,一只只十几层楼高的八角大蚁跳了下来,扬起一片片尘土,小李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不知道做何反应。正无措时,明显感觉身体变得虚无,一阵强光之后。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了测试室。 吴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仪器的数值,给他递了一杯水,小李还处于惊恐的状态,当他看见那只八角大蚁在他头顶出现时,都以为自己完了。 突然,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原来是头顶的警爆器大亮,吴迪面上一变,拉着小李就往旁边一个小房间走去,在推小李进去时说道:“先等着,我去去就回,记住,谁来也不要开门”并直接反手将他锁在了房里。 不消片刻,又仿佛很久,小李一直听着外面的机械音,惊恐的想着,自己这辈子居然见到了真人版谍战片,也算值了。 正想歪歪,一阵咚咚的声音响起,小李立马紧张的盯着门口,结果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声响,他不敢分心,只得捏着手心,前后左右的看。 “跟我走”随着一声破壁声响,一个声音冲他喊来,小李瞬间朝发声地看去,一个青年灰头土脸的从墙里钻出,说完就上前拉着小李的手。 性格加油站之迷云重重 “你是…” “别是了,我是胡大队的人,他让我来救你的,别人要拿你老婆孩子要挟你,快跟我走” “什么,可…” 不等小李说完,年轻小哥直接拉着他从进来的墙洞里钻了出去。 刚一出去,小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吴迪一脸寒霜的进来,看着这个洞沉默了半天,没来由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砰的一声,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小哥把李开天带到了离测试室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说道“咱们暂且算是安全了”并转头问题“你暂时有什么打算”。 “我?我想先回家看看”小哥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行,晚上吧,现在有人盯着,我们先回去” 小李立马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胡大队怎知我是被抓来了” “汗,我的代号是亚,扫黑队的,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便多说”年轻小哥说完就倒在车上睡了起来,小李无奈,也只得靠在椅子上,学着小哥,本以为经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他会失眠,结果一会儿就沉沉的入睡,半响,小哥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小李,才又继续睡觉。 夜幕降临,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往小区的院墙摸去,前面的人身手矫健,后面的人时不时绊倒两次,总算是在最紧要关头没让自己发出声响,小李一瘸一拐回到了家中,妻子还没有休息,透露门窗,看见李昵在房间里做作业,昏暗的灯光下印着苍白的小脸,小李一脸惭愧。 随后与妻子退出房间往楼道里走去,简要说明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至于被截走什么的全都略过,并让妻子带着李昵赶快搬离这里,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甚至将自己的私房钱和自己在外面置办的产业全部交给妻子,这些年就怕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李开天一直拼命工作,由于占了先机,知道未来的行情,他们家的经济条件一直算是中上等的,只是小李为人没有那么多的心机,稍显胆怯罢了。 第二天一早,小李就从家里摸黑出来,与小哥亚去郊区与胡大队会合,妻子也由警局的人帮忙护送,他到是不太担心了,只想把现下的事情弄清楚。 吴迪自从知道李开天被截走后,就知道事情没戏了,怀柔政策走不通,只能强硬,但目前却又只能按兵不动,他让人把捉来的小孩子一一测试,全都不符合要求。 只能装模作样的,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医院上班,前面没说,之所以选择在医院,也是为了近距离接触染色体有异,细胞异常的人,这种人灵魂强大,很适合他们的试验。 小李见着胡大队时,有种落泪的感觉,他觉得人生起起伏伏,唯有眼前的警察对自己还算是真心的,这几天躲躲藏藏的,又是各种激荡的经历,总会让他的心脏承受不起,还真有些感慨,其实说起来,李开天也就三十多点的人,却感觉像四五十岁唏嘘,当初要不是知道小梅怀孕,也不会那么早结婚了。 结果一入这个圈,自己就没为自己活过。 胡大队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就说了一些小李走之后警局的对策,孩子已经确定跟李开天无关了,但现在又不是公开的时候,他们甚至查到,有一个机构经常会要求小孩子做细胞检查,这次,要不是小李的一个无意之举,说了自己不算可性的陈词,估计谁也挖不出这么深的坑,带出这么多长久存在的事,小李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他只是想弄明白,承诺世界是李昵,这一世是他,这些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胡大队告诉小李,这次能这么快知道他的位置,完全是她女儿的功劳,她能感应到小李的位置,刚好亚是警察放在外面的特殊人物,这次也算小李运气好,刚好遇到在那附近执行任务的亚,所以才有了先前袭击那一出。 但目前,因为胡大队了解这一块的资料太少,无法判定,上级领导更不敢去问,这次内部截人已经让他们心中拉响了警报,警局也不安全。 这样的暗防又过了两天,小李在警局吃吃喝喝,过得还算潇洒,当天,局里来了两波高层领导,李局和汤局,李局是胡队的老熟人,汤局是另一个城市调过来的。都是有名的人物,大家客套两句,就聊到案件上,李局是奉命来接管这次事件调查的人,汤局是监管的人,说白了,就是权力比李局大点,空降兵。 胡队将案件陈述了一下,就进入了主题。 汤局一直笑眯眯的,听着大家的汇报和见解,即不点头,也不摇头。李局仿佛对李开天本人兴趣更大一点,时不时问一些他本人的生活情况,警局的人也分为了两班,一半支持直接审问李开天,一半支持先救小孩子,正吵闹间,外面传来消息,一个人急急忙忙冲进来说,孩子回来了,全在警局外面的院子里,一个不少,这下把大家都惊住了,全都急急忙忙往大院赶去。 性格加油站之秘密 胡大队拉着进来汇报的人问道:“谁送来的,人呢?” “是一个三轮车司机送的,他说有个中午男人给他钱,让他把小孩拉到警察局,没看清那个人的脸” “按司机描述的沿路排查,立刻,马上” “是”小警察火速领命出去。 这时,院子里的小孩哭声震天,民警连忙联系孩子家人,并让女民警安慰着,用警车拉着小孩全部安排做一个身体检查。 万幸,孩子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有些贫血的情况,手臂上的针眼就能证明这段时间孩子受到的伤害,警察不敢粗心。 用了将进一周的时间,才排查完,但效果仍然甚微,一路追踪下去,唯一查出的就是,送孩子回来的人的落角地跟李开天当初逃出去的地方不远,这下子方向就锁定在那一片,A市的一个郊区废旧厂里,警察连夜去查看,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外面破破烂烂的,里面却装修的豪华,一个庄园在此诞生,具警察排查到的结果是,半月前,这个庄园的现有老板才接手这里,是一个年轻人卖给他的,价格不贵,却又非常安静,这老板一接手就发现关在里面的小孩子,又怕惹关司,只得让人乔装送孩子去警局,警察又根据线索,沿路排查车辆,发现好几辆大型卡车拉着普通的东西出了境,真是普通东西,就像棉被一样的生活用品,说是搬家回去的,至此,线索又断了。 小李不禁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慢慢找出一些共同点,吴迪带他走没有伤害他,小孩子的藏身地又隔这么近,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再说吴迪曾说警局的事是个误会,他回来才知道事情没解决,反而越陷越深,这些人抓了小孩又不带走,是不是又有别的打算?还是因为自己逃走了才引起的后面的事?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小孩没带走,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或是相似的人,那么自己的重要性就显出来了,肯定自己身上有异于常人的东西。他决定悄悄去医院,按照经验用化名做一个全身检查,在等结果的几天里一直提心掉胆,担心会有不能接受的事实。 吴迪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检查惊喜异常,他都以为这事要从长计议了,没想到这人又主动送上门来,本也是无聊来这里看个朋友,却刚好见到李开天在抽血,瞬间便有了计较。 李开天的报告显示细胞分化速度明显高于常人,再生的可能性太高,不由得更加惊叹,人与人的不同,正乐着,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入耳,正找她的妈妈,迷了路,吴迪了解后便带着小孩找了家长,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吴迪笑着送她们离开,回首时,突然间就想起了李开天有个女儿的事情,当初,也是上面的人吩咐要去把李开天的女儿带回来时,他才知道这个事,团队里的人都没多想,吴迪更是后来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想想,估计那位是早知道些什么吧。 这么一联想,他不禁为他们这个同盟心酸,每个人目的不同,又各自为政,他也只是想改变一个轨迹,上面的答应会成全他,现在却因为私心带偏了,不知何时才成完成呀,他感叹着,只想回到那个时候去。 七个,七个,第七个会不会就是他女儿呢,吴迪想着。 警察将这些小孩子一一送回了家,派人加强巡逻,就又接着往下查了。 至从李开天回家跟妻子说后,小梅就带着李昵到了B市姥姥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住着,在这里,李昵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名叫点点,一个叫春心,都是非常可爱的女孩,点点是孤儿院的人,从小就懂事,春心却是在父母保护下长着,有些娇纵,这天,三人约着去看望一个老奶奶时,一个驻着拐杖的老爷爷要求她们帮忙扶他回家,三个小朋友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 点点欢快的走在爷爷右边拖着手,昵子在左边,春心则跟在后面慢慢踱步… “开天,昵子不见了”李开天正跟胡队和亚商量自己做饵引出幕后之人事,却听到妻子这样的电话,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胡队抢过电话跟梅子说了几句,三个就立马驱车往梅子她们住的城市赶过去,亚开车,小李这次显得冷静许多,胡队连忙联系B市的同事让人配合先守住出口,一件一件的事情分配下来,胡队才惊觉,自己的手心都汗湿了,这事太突然,以至于谁也没有预料到。敌人仿佛总比他们走的要快一步。 凌晨五点,他们到了事发地,虽然之前就听到妻子的陈述,三人还是排查了一下现场。在一个草丛里还找到了昵子的头花,以及另一个女孩春心的鞋子,至于点点,目前还没有人确定为失踪人口。 等孤儿院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期间还遇到了拦路的人,跟人打了一架,小李在高度紧张过后,看着受伤的手指才想起医院里的报告,随后便找电话让检查医生将报告拍给他。小李在仔细看时,亚在旁边透过背景发现了吴迪的身影,印在照片角落里一个修长的身影。 镜面世界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李开天听到亚的声音后也跟着细看起来,三人都盯着瞧,胡大队看了半天说道,我也觉得见过这人,小李看了半晌也不清楚是谁,亚侧了一下身子,一片阴影挡在李开天头顶,照片上的模糊面孔一下子被遮住了一半,小李猛的起来说道:“是他”,顺带着直接将亚撞到了旁边,众人听到小李的声音,都一瞬不眨的望向他,亚也自顾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尘土。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先别管,我去会会他就来”小李满腔怒火的说道,也不管两人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也拦不住小李马上要找人算帐的心。 小李回到A市后,直奔他当初检查的医院,到照片拍摄的办公室后,正撞上将要离去的吴迪,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揪住昊迪的衣领,直接就砸上去了,两人瞬间在办公室里扭打了起来,后面追来的亚和胡大队拦都拦不住。 小李边打边吼道:“你找我就行了,抓我女儿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啊,你说呀,你说”边吼边砸,憋红的脸有着让人狰狞的表情,甚至是拳拳到位,估计这也算是小李平生的第一次打人最凶的时候。 他实在是气呀,拿他就行了,干嘛又拿他女儿呢。 在医生和胡队的劝说下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沉默的坐着,吴迪尽管一脸的伤,仍是一幅无所谓的状态,小李将他怎么认识的吴迪跟两位说了一下,当时吴迪全程戴着口罩,才导致李开天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沉默了许久,直到天都快黑了,无论他们用怎样的方法,说道理,吴迪就只是默默的看着,许久之后,看到小李他们终于停止问话,才道:“我没有抓你女儿”然后就怎么也不开口了,气得小李又想打人。在胡队他们的劝说下大家才心平静气的聊着,期间亚也找过吴迪几次,但因为没有证据,不能无故扣人,还是该干嘛干嘛了。 小李直接在网上公开发贴,将自己的检查结果甩出来,并留言道:“我就是个异种,只要能帮我找到女儿,愿意配合任何事情”结果贴子发出去不过几分钟,就被人给删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告诉他,一个地址,只能他自己去。 小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怕李昵再受承诺世界的伤害,谁也没说,就驱车前往目的地。 中间被接应的人辗转换了几辆车,不同的地点,不断转道,最后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才到最终目的地。 小李看到了两个邪气又不失美感的青年人,坐在椅子上,屋子里有着昏暗的灯光,墙面刷的是暗红色油漆。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站着,吴迪也在这,不过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甚至看不清脸上表情,还有一个长得很平凡的女人,不细致看还不能确定,但小李知道,能站在这里的绝对不会是平凡人。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汤局,他能坐在这,足以说明一切,本来胡队是怀疑警局有人暗通,没想到是高官,汤局不说话,一直对着他眨眼睛来着。小李懒得回他一句,默默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小李很是担心,就凭今天的阵容,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这次,恐怕是回不去了。 吴迪突然走了过来,小李才看清对方的脸,是乎更肿了,但能肯定的是,自己绝对没有打这么重,白瞎了一幅好皮囊。 吴迪边走边按住一边的脸,狠狠的抽了一下,估计是够疼的那种,才瓮声瓮气的说道:“要不你来猜猜,我们找你的目的。 “为了承诺世界吧”小李看着吴迪的眼睛说道。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吴迪说道“不愧是种子,这样子都不惊讶”还围着小李走了一圈,屋里的人都一幅看戏的状态,汤局的眼也不在抽了。吴迪接着说道:“你不仿再猜猜,我们为什么要知道那个世界” “猜不到”小李果断说道,其实他心中有猜想,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想听听再说。 吴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其实是假的,在测试中心的承诺世界里你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而且也是我们原本待的世界,但那个世界由于秩序的原因消失了,我们唯有找到种子才能回去,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镜象,完全按照那个世界投过来的,要打开再重建一个,得找到七个跟你一样的人,但是很多人连第一关都过不了,直接沉迷里面出不来了,找的人,也必须是与那个世界相融和,特点是细胞异常,能衍生新的元素,还能与其它世界沟通,我相信你不止看到一个世界,如果只看到一个世界,我们不会紧盯着你不放,因为种子可以再找,可以能同时在七个世界穿梭的就你,还记得你当时签名看到的字眼吗,那个是条件,只有你有” 小李听罢,还是似懂非懂,吴迪继续解释:“打个比方,你睡着了会做梦,梦里梦外经常分不清,你以为的醒其实根本没醒,从始至终你都是在做梦,而元素是用来叫醒做梦的人,你在测试中心进入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来的现实,这里只是一个意象,是假的,我这么说明白了吗”小李默默的听着对方的陈述,不言不语。他知道,其实他是相信的,因之前看到了每个不同世界就有预感,只是未经证实罢了,现在听他们一说,反而不着急了。如果全是假的,那就代表着现实世界,等等,现实世界?小李猛的抬头问道“那个世界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吴迪一时哑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李一看他的表情就更加确定了,但也不着急了,如果说真如吴迪所言,那么自己用处就大了,现在,总不至于再逼自己了吧,但是为什么又要非得抓自己来呢,直接与自己商量不就行了嘛,何必这么麻烦,他这么想着时,还真就这么给问了。 结果众人都是一愣。 小李不由想起。那个世界的李昵,该有多痛苦。那自己..... 唉…… 轮回之事事非非 这个世界的李昵还是一个快乐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承诺世界里的李昵却早已经满目疮痍,承受者这个世上,最残酷,最痛苦非人的折磨。难受着,也有对亲人的愤恨,那么自己该如何面对呢? 自己离开的时候本就突然,现在又是何光景,那个汽车司机应该也吓坏了吧。 那么自己,是不是代表着也已经消失了? 回去的意义又在哪里? 小李茫然无措的想着,他让大家给他一个时间静一静,他甚至不敢问,他从这里离开是不是也要以生命为代价?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两边都消失是不是也就再也没有轮回?他一直以为的现实是梦,一直以为的梦又是现实,突然间就有些泪崩,感觉很无助,他抱膝着,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谁能帮他做决定。 但也明白,他们这么努力的想回去,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不能这么自私,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不管是春心还有点点眼里对他的痛斥。他怎么也忘不了,还有那瘦骨淋漓的昵子,过世的妻子,他又怎么面对。为什么非要放弃这里美好稳定的生活,去接受那个错误的代价,谁都没有理由放弃呀。 小李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半天。 西边的屋里,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桑齐,长得眉清目秀的,还是一个高官二代,他正跟汤局讲当下的情况,恩威并施,要汤局答应做戏。 还有一个人叫言诚若,听说是一个黑道一姐的干弟弟,聪明能干,前面有五个种子都是他找到的,起初是谁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构造和模式,是言诚若,一手将这事办成了,还让大家相信于他,个中因素,外人就无法参详太多,言诚若发展是非常快,据道上传言,起初这小子只是个穷要饭的,无父无母,却在某天遇到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姐姐,然后他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东西就砸,硬是将人给吓跑了,那鼓狠劲,当时就让人印象深刻。这小子当时也才八岁左右。 他姐姐就是那个很历害的传奇人物,少时没有作为,突然一天就开窍了,然后各种揽权,看着周围的人以为是鬼附身,结果这丫头硬是生生承受了众多的压力,自己出去发展也混得风生水起,再回首,在家族危机时全盘收购,更是利用强硬手段将道上杂草全部清理出去,坐在了第一把交椅,人送外号:黑魔鬼。当然,这是行话。 现在的情形是,言诚若管辖的和桑齐管辖的不冲突,却因为这事生生绑在了一起,还没说,桑齐也是言诚若姐姐的身边人。 黑魔鬼给的目标就是找寻种子,至于怎样的他们不清楚,只是参加的人如果数值达到A值以上,就要进入观察区,通过一关关的波动层层筛选,三关以上者才有确定性。后面再观察其言行举止异同,他们忙活了数年,也才确定下五个,结果小李就贸然出现了,还是黑魔鬼亲自判定的结果,需要留人,且不可伤害。 在测试的时候,他们设置一种纸,纸上衍生了一种因素,只有细胞灵活的人才能激活,看到不一样的内容。寻常人只有安全注意事项, 小李当时也是误打误撞才去参加了测试,结果又因为好奇就莫名其妙的打开了第七关的因素。 言成诺曾私下里告诉过桑齐,如果李开天不配合,他们要怎么怎么办,甚至拿家人威胁。李昵被抓来后也做了相同的测试,但却毫无反应,只叫人失望。现在是饵已经上勾,再留着也无用处,便干脆送个人情出去,他们让汤局配合演了一出戏,就把昵子她们放了出来,顺道还说是自己救的,经过三女孩的陈述,小李不得不感激。虽然他拿不准事情的真实性。 李昵她们也不知道是谁抓了她们,只知桑齐他们很艰难才把自己救出来,心理也很脆感激。 小李将几个女孩叫到跟前让他们先回去,说着叔叔有事还不能走,李昵却敏感的知道是父亲拿自己在这里还人情,不由的哭了,另两个女孩一看这种状态也明白过来,说什么也不肯走。 小李只得再次劝说,当来接她们的人来齐时,小李居然看到了赵英的面孔,这么多年,岁月仿佛定格,这女人还是那么性感的撩人。孤儿院是她与别人合开的,点点是她认的干女儿,小李更加感叹世界之小,人心善良。 春心和点点被接走后,李昵独自一人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任谁来也不开门。 直到第二天上午,小李找桑齐他们拿了钥匙,看见李昵卷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不由得更加心痛,这孩子,当时在被人接走后更加无助吧,那承诺世界的昵子该有多绝望。 “你在这呢”亚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小李回头去看,只见胡队与亚并排向他走来,小李这才想起,自己突然失踪,手机也没带,肯定把这二位急疯了,不由的歉意说道:“你们怎么找来的”。 “亚找的”胡队说道,小李更惊奇亚的历害,好像每次到自己没办法时,亚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当初,自己被抓时是亚来救的,找不到吴迪时,也是亚指出的,女儿上次被救回,据胡队的意思,也是亚的功劳,好像每次一出事,亚都能恰到好处的出现。救昵子那次,本是已出城的车辆,他却硬生生拦截了下来,最终导致那些人抓了其它女孩代替,当时的亚还不知道自己救下的是小李的孩子,所以才说,这缘份之深,小李对他是真的佩服。 毕竟这地方隐秘到何种程度,他是知道的,又想起上次的测试实验地,把吴迪引出去还能救自己出来,这人是有多能呀,然而,物极必反,小李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轮回之是与不是 胡队他们问明了情况,小李含糊着说了些能公开的,并表示自己无事,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拿不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又是假的。诚然,吴迪他们说的也是有理有据,但李开天始终觉得还有隐瞒,亚还是一直留在小李左右,桑齐和言诚若都没出现,汤局从女儿被救出来后也离开了,虽然汤局也说自己是被骗来的,但小李不相信他,想着在警局时,这汤局对自己种种威逼,他就气不顺。胡队自是可信的,还有赵英,赵英姐离开前还曾悄悄告诉他要注意梅子(就是自己的妻子),小李有一瞬间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甚至没觉得什么不对,赵英收养的女儿点点,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在这里她能说话,笑容很甜,就像赵英姐一样,不像承诺世界里,他甚至不知道为何对方就哑了,想来也是吃了很多的苦。他从旁人处得知赵姐是前几年就离婚了,具体原因他没办法打听到,现在能生活得如此开心,还能为自己着想,他是真高兴,而且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她,小李始终是留有一个位置的,还恍惚记得结婚前不久,有一次自己喝醉了是赵英姐送自己回家的,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仍有温柔的诱惑。她让自己注意妻子,是不是对自己有想法呢?一阵窃喜,随即又一想,自己这样子该有多狼狈。 昵子叫胡队的人带回去了,他不想大人的事小孩知道太多,主要是一看见她,自己便会想起那个世界里的昵子,小李无法平心静气决定这件事,只得暂时拜托胡队的人帮忙看着。 想到此,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样,小李告诉了亚一声,便自顾的去找桑齐和言诚若了。 “你来了,还真会挑时间”嘻笑的嗓音一听就是个不好相与的,接着,另一个中性的,冷漠的声音说道:“你别吓着人家,来,请坐” 小李进入之前就扫视了整个房间,空旷的大面积,落地窗半开半掩,正中一个超大的办公桌横陈在那,稳稳的犹如泰山,桌子上放着三杯红酒,刚才言诚若出声相邀的就是他们对面红酒放置的位置,只摆着一把椅子。估计也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的。 小李不禁想道,这两位看着嚣张乖戾的青年,两种语速,两种态度,虽然冷漠的,却又柔和,一脸笑嘻嘻的人,说的话确不中听,小李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目中无人,又自视甚高,但前面这两位是真真见过血的行家,不像自己这徒有其表。 小李直接问道“我有事要问你们,是关于这个你们说的假的世界” “哦……不好意思啊,这个真说不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桑齐回道,还顺手指了一个地方。 …哪里?测试基地不是毁了吗,小李问道,顺便回忆了一下被人贱卖,又装修精良的地方。 “哈,你记性可真好,那个弃地,不值钱,不提也罢,”叫桑齐的年轻人站起来划了一下杯子,摇指了一下对面的小李,示意干杯,接着便说道:“我介绍了一下自己。23岁,年轻,有为,有钱,也有权,至于为什么干这件事,那是因为我的父亲就信这号人物,他说有人曾预测家族以后有灾难,得提前做准备,我其实是不懂他们的心思,但为了我的美好生活,我也得加紧跟着干。 桑齐一说完就灌了一口酒,顺便抿了一下嘴唇,喉咙滚动便放下了杯子,红酒沿着杯沿荡漾,小李又看向另外一个年轻人,言诚若一幅淡然的表情,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小李等了半响,只能做罢。 “需要我怎么做”小李望着桑齐说道。 “你把我们带进那个世界”言诚若回道。 “能带人?”小李的表情简直能用可爱来形容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功能,要早知道,他直接提要求了,至于被这些人折腾这么久。 “但要准备,这几天你先休息好,时候到了,我们通知你,但你必须要完全放松才行” 小李“呵了一下”完全不当回事,自己都跑好几趟了,还担心这个? 桑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没当回事,还有些飘,只能拿出杀手锏出来,“之前也有一号你这样的人物,以为自己不怕,结果带人时没有集中精力,导致带去的人在那个世界没出来不说,自己也消失了,这就是后果,记住,是消失,两边世界都没有了” “小李哑然,风险这么高?” “记住,你没有拒绝的权力,除了你的家人,我们有的是办法提取你身上的元素,只是那时…言诚若顿了一下,望向小李的眼睛,才接着说道,你是没有自由可言的”言语温柔,表情淡然,说出口的字却诛得人心凉,透着决定人生死的权利,小李顿时收回先前评价这人温柔的话语,完全是表里如一才对。 “接下来的几天你好好休息,两人自顾的出了房间,留小李一个人面无表情。 小李默默的躺在床上休息,亚来找过他两次,这次刚好看小李有空,便帮着收拾东西说着大致情况,亚没有在意小李的隐藏,只回避说了其它消息,赵英去找过他一次,点点回去后转去了昵子上学的地方,春心闹着要换地方住,小李的工作没了,还有就是,警察已查到了当初抓昵子她们的那伙人,只差这几天去确认,让小李不要担心” 李开天看着亚忙前忙后,纠结了半响,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如果说一次是巧合,我不相信次次都巧合,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跟踪的我,或者是保护,但我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你没有义务这么保护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或是……目的” 亚忙碌的身影僵硬了一下,小李忐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小人,就是性格使然,他能感觉到亚的真心,甚至比胡队更为他着想,但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呢,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对。 初心之少不更事 “亚一直背对着小李,整张脸微微崩紧,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放,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望向远方,不聚焦任何事物,平时嬉笑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温度,这种冷,连后面的小李都感觉到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嘴贱,为何要问出来呢,只要别人没有恶意就对了,想到这更是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遍。 亚沉默了半响,才微微偏头,脸上的表情已恢复正常,嬉笑道:“我图你行不行…” 不等小李脸上的表情完全打开,亚就大步走出去了。 小李的心情,此时已不知道用何种表情来形容,搜索脑袋里,以前是否认识或得罪过这号人物,想来想去,硬是没有一点印象。现在冷不丁来这一出,他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很尴尬。 直到桑齐派人来找他。 “你直接坐在这里”桑齐指着写了一个大大的1数字那个位置上,才接着说道:“把手放在两边,我们坐在你旁边,等下仪器一启动,我们闭上眼便可”桑齐介绍着,吴迪他们在旁边默默听着,小李是边听边瞧着眼前的仪器,两人高的设备上面显示着水晶形状的数据,一点一点分解后又重组,仿佛魔术牌一样,有几张空的椅子两边都装着感应器,连接着中心的枢纽,转盘一样透着光,上面的数字灵动得像跳跃的星星,椅子后还有一排数据,也有3,2的标识,只有中心位置的1是不同的,小李缓缓的朝椅子上走去,突然,他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亚的声音适时传来,“我跟你…一起去”。 小李没有回头,这两天的尴尬让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明明是他嘴贱,又闹着自己不好意思。简直神奇。 顿了一下才微微点头,他便感觉手婉上的力气减轻了许多,亚直接坐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上,接着才是桑齐,言诚若和吴迪,大家都保持沉默,依次将手放在椅子两边感应器上,等着小李放上中心枢。 小李沉默了一瞬,才拿起手掌,缓慢的往中心靠,起初还没有任何感觉,在将要靠近的时候,一股吸力猛得牵引,小李的手瞬间被贴在了中心枢,然后白光亮起,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在众人失色的一瞬,椅子便起动了。惊忽出声,只见大家都靠在了椅子上沉睡过去。 “嗨,你怎么睡着了,你妈妈到处找你呢,小李听到稚嫩的声音,有些恍惚,微睁开眼,太阳的光强烈的照着,他拿手微微挡下阳光,头顶上晃着一个黑漆漆的脑袋,这是谁?” 小李疑惑的想。 “你愣着干什么,不就说你几句嘛,怎么还跑出来这么远,也太小气了”看着这个气呼呼的小男孩一脸愤怒的对着自己说道,这是指自己? 小李哑然,他是不是穿错了,怎么…不对呀,自己的手怎么也变小了,还有声音,天,身体也小了,发生了何事? 他瞬间坐起,看到前方有一条河,连忙跑过去,说话的小男孩以为他要跳河,奋力在后面追赶,直接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干傻事。 小李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接受自己变小的事实,那亚他们呢,是不是也变小了?他简直无法想像他们的表情。 “走,我们上街去,你还记得街口的小乞丐么,那个不会说话的,昨天被人给打了” “你说谁?”小李终于确信了这个人就是自己儿时的小伙伴,叫南俊,名字虽俊,但人长得是一点也不好看,由于年数久远,自己对他的印象还真是模糊,但南俊的确是一个自来熟的跟他很好的朋友(从聊天能聊到自己小时候尿床的事),他还是相信了,再由于自己那可怜的记忆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南俊以为小李是因为心情不好不想说,就一直在旁边使劲逗他,还边说边比划。 “就是那个,在三街,你跟小初一起给他买吃的那个孩子,脏脏的那个” “哦”小李配合的答到,但仍是一点印象没有,只能被南俊拉着朝三街角跑去。 “诺,就他了”南俊指着前方一个卷缩在一堆的男孩,为什么是一堆呢,因为男孩实在太瘦了,手就那么抱在一起,看起来太小了,南俊一边帮他回忆,一边评头论足,“天哥,你上次不是说把他领回家的嘛,怎么这几天都不行动了。 “哦,对,领回家,走”小李上前拉起男孩的手,才看到埋首的男孩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李的心一下子软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呀,天哥,你又忘记啦,你不是给他取名叫亚嘛,你说有口不能言就是亚,去了口就能说了呀” 小李囧“原来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么会起名字的时候,他一边融入这里,慢慢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一些记忆也在逐渐复苏。 “天哥,小南,你们在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串入耳朵,接着眼前串入一个娇小的身影。 “嗨,初心来啦,天哥,你看,小初心来了” “滚”小女孩笑骂道:“我叫小初,不是小初心” 小李在看到这女孩时就愣住了,这女孩…这女孩好像是自己丢在哪里…那…不对不对,是被自己丢哪里一样。 初心之父母的朋友 “是小粗心”南俊边说边跟小初打闹,也没有注意旁边小李面上的表情。 小李也说不清现在什么感觉,就仿佛是被一些自己已经遗忘的事又拖着慢慢的恢复记忆,他甚至不记得怎么认识的这几位了。 “来,小粗心,认识一下,天哥给这脏脏孩子取名叫亚,你觉得好听不”说完顺手就把亚拉到小初面前。 眼前这个瘦瘦的小男孩跟小初一般高,眼睛大大的,嘴唇小小的抿成一条线,整个人瘦弱得不行,小细杆的胳膊,穿得也很单薄,小初一看,这不是前几天自己与天哥送吃的小孩吗?打量了一下亚,便高兴的对着小李说道:“天哥,让他跟我们一起生活吧,你家不是还空了一个房间吗,反正只有你一个小孩,现在我们刚好可以组个团,四小金钢怎么样” 小初说完,一脸兴奋的望着小李,小李知道,小初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儿,即渴望有兄弟姐妹的陪伴,也想要来自父母的关爱。 自从她的父母离异后,小初整天都跟他们玩在一起,整个人开朗了许多。 小李目前还没完全从自己变小这个事情里回过神来,应付着答到,行的,这事我回去跟我….妈 说”在叫出这个称呼时,他还以为自己不适应,现实生活中的母亲很不待见自己,在自己成婚后跟本就不联系了,而且老家电话也不通,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态,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看到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你好啊,亚,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了”小初拉起亚的手,开心的说道。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期间他们四人一起上学,一起爬山,下河,一起躲猫猫,一起逛街,好不快乐,小李的记忆也由刚来时的尖锐逐渐被现实替代,完完全全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起初他还想挣扎一下,把自己已知的记忆用本子记录下来,结果没多久,当记忆完全遗忘后,某一天,他拿起本子看见里面的内容,还问南俊他们,是不是家里进贼了?有人跑到他家里来写小说,为这事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他的字迹也由原来的笔锋清晰被歪歪扭扭的替代,完全像一个学生该有的模样,南俊他们对小李的变化也只以为这人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字,后来坚持不了,又给还回来了,相比他们,小初跟亚的感情到是很好,叫李天开为哥哥,三人经常一起上下学,唯一不变的就是后面永远掉着一个南俊,南俊更是他们中的喜乐子,所有人的活宝。 小初对李开天格外的好也是有原因的,据说在小初以前上小学时,被高年级欺负,是李开天救了她,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表现什么,小初却一直把他当英雄一样的崇拜。南俊是喜欢小初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小初眼中只有李开天,亚也是她最好的弟弟,也是最懂她心思的人,却一直默默的站在她背后,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相比较而言,南俊就出戏很多,没有那些别的心思了。李开天对亚好,亚也是真心在这个家生活,俨然看不出这不是一家的人。李开天的父母比较倾向孩子的天性,只要不是害人的事,就由着他们闹腾。小初的妈妈温柔又坚强,在镇上不远处一家皮草厂上班,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能把家维持着也是人间佳话。南俊的父母完全是放养,两人对孩子的要求不高,只要开心就好,才养成他这一幅开朗的性格。 青春年少总懵懂,天真里也有说不完的故事,何况是少年本就不知愁为何物。 这天,南俊在与小李的玩耍中说起自己在同学处得知的一处险要又好玩的地方,听说是可以冒险的,不知道能不能体验武侠里的情节,挖掘宝藏呢。小李一听,也有兴趣参与,两人在商议以后,便决定去冒险,却在出发前遇到前来找他们的亚,再然后是小初,四人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一起向冒险地奔去。 小初背足了粮草,亚负责拿工具,小李跟着大家的步伐,俨然一个队长做派,南俊嬉笑着想整一个帐篷,但被人否决了,也独自上山,只带着小零食和几瓶水。 在走了一半的路程时,正遇上南俊的妈妈,无奈四人队变成了三人队,又走一会儿,亚也被学校叫了回去,说是该他在学校站岗,属于三好学生的代表。 小李笑笑,小初也笑,就乐得只剩下他们俩了,在走了大半路程,只顾着说话的小初才发现他们偏离了回家的路线,两人出来大半天了,也准备找路回去。 “你好,请问梁村怎么走”一个年轻小伙子拦住了他们并进行询问。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呢,是隔壁村,我去过”小初回道,确实,在她父母没离婚前,她就住在那,只是现在搬回来了。 在小伙子不停的说认识他们的父母后并保证会送他们回来时,两孩才点头同意,小伙子把他们带上了旁边的卡车,里面还有两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他们开心的跟小李他们打招呼,还送了水给他们喝,并说自己一行人是出来挖宝的。 大概行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遇上了另一队不知道路线的人,两车齐聚,大家都没说什么,小初悄悄告诉小李,这个地方她不认识,司机说只是绕道去隔壁村,难免远一点。 车行到一个地点,大家都下车来行走,小李和小初因为矮小,被两人抱着往前走,这几人都穿着劲装,背着大包,手里拿着铲子,嬉笑的逗着小李和小初,两小孩现在还以为这些人真是去挖宝的,看见他们的工具也兴奋的聊着,完全没有注意已经快要黑下来的天气。 其中一人笑嬉嬉着同小李打过招呼,还问他一些学习和家庭方面的事,边走边聊,他说自己叫黎离,在外面好多地方待过。太久没回这了。 让小李把父母的联系方式给他,他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担心。 两小孩看着拿起电话说着起劲的黎离,也以为自己的父母同他们认识,便放松的加入了挖宝大军。 初心之原来如此 “快找找,东边有没有。” “没有没有,问了他们都没看到。” “到底去哪里了,急死人了,这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小李的父母和小初的妈妈急得眼框通红,旁边是怯怯的南俊和一脸担心的亚,小李的妈妈还指责过他两次。 亚自己回学校怎么不把哥哥给叫上,但也知道这样怪他没用,自己的孩子有多贪玩,她是清楚的。又自责又悔恨。 小初的妈妈六神无主的依偎在小李妈妈身边。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女儿,只希望能平安无事。她一边祈祷,一边着急忙慌的四处张望,有绝望,也有希望。 见着人就问,看见她家小初了吗,一看到别人摇头,又连忙问着下一个路人,只见听者落泪,闻着伤心。 就这样一直找,一直找,意识里的希望也越来越弱,消散。在连续过了七天,没日没夜的寻找后。连警察都觉得希望渺茫了。 小李与小初在经过最初的兴奋后才渐渐感觉不对,这些人拿着工具不是去挖宝的,而是越过山涧,到一个洞里去挖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藏的东西,几个人边挖边扛,趁着夜色往另一山头走去,知道这些人目的后,他俩就不敢说话了,也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两小孩跟着大人的步伐慢慢走,不论是刮伤,还是摔倒,都必须马上起来,要不然就会被丢在这深山老林,一队人走了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 此刻休息片刻。 叫黎离的走到一边跟他们小声商量着,小李只来得急听到什么货物先走,人留后再回来取之类的话。即不拖累,还能有个好价钱。 还没做也心里准备,接着,他便看到两个黑黑瘦瘦不怎么说话的同伴把他俩拎起来。 是的,直接拎起就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此时的小李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的边界线上,离家已经有了比较远的距离。 他俩只知道害怕,哭了好几次,被惩罚后,都安静了许多,小初倒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书包,一直隐忍着,比小李要坚强许多,一个多小时候,他们俩被带到了一个黑色的木屋子里,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两人就将他们丢在房间里后直接退出锁上了门,此时的四周寂静无声。 第一天,小小李还和小初说着话,用力呼喊周边是否有路过的人应声,更相信会有人来救他们,小初将包里吃的分给小李,两人平安无事。 第二天,小李受不住饿,但包里零食也没有多少,两人只吃了一点点,小李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背点吃的。 第三天,几乎没水了,再怎么节约也没办法,主要是心里的害怕,小初给小小李讲故事,让他要放下心,不要怕。 第四天,小李干裂的嘴唇已经有些恍惚,他听着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的小初,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房间一直是黑的,他连挪动一寸都不敢了,也没有力气,连续的肌饿已经让他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同伴,他只是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第五天,小初递过来一块包着的饼干,微弱的声音让他要坚强,要小李答应,一定要带她回家。这几天小李听过多次小初这样说,有气无力的回答到,一定会带她回家。 第六天,小李恍惚中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一扫而过,半块干着的饼干放到了嘴唇边,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他不知道小初什么时候醒,但她醒来绝对会给自己一块或半块饼干,自己能到现在还活着,完全是靠小初递来的食物,甚至会想着,也没见这女孩背多少,怎么总是吃不完呢? 小初将自己的饼干存着,一块一块,一点一点喂到了小李的嘴里,自己已经几天什么都没吃了,只感觉好热,又好想睡。 第七天,小初的声音一声也没有传来,大概是睡着了吧,小李想着,他也快睡着了呢。 黎离几个人从下山后就将挖来的东西装好沿河地区跑路,本计划着五天时间能将那两小东西接回去,他们知道小女孩书包里有吃的,当时又急,就没想那么多,结果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被一个便衣的警察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立即就对他们进行了排查,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大跳,这几个还是经常搞倒买倒卖材料和人口贩卖的惯犯,六个人抓住了四个,跑了两个,警察一路追踪才发现前几天两小孩失踪的事,顺着排查,又对犯人进行询问,才得知失踪小孩在一个不知名的山里,此时已过了六天,这下子把一杆人等吓得不行,立马展开了行动,更联系了小李妈妈所在城市的派出所,大家陆陆续续的往山里寻人,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锁着一个无声无息的小木房子,此房子建在悬崖边上,一边顺着山路,隔着厚厚的林木,不是带着警犬,还没办法找到。 众人合力打开门的瞬间,那一幕,任谁也不愿意多瞧一眼,两具小小的躯体一动不动,躺在木屋的角落里,面色灰黄,对众人的说话声和惊呼声没有任何反应,小李和小初的妈妈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众人都不敢发生任何声音。只见小李妈妈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还有气”顿时众人忙成一团。 小李的妈妈哭着上气不接下气,都快急晕了,又喜极而泣。救护医生帮忙进行急救措施,唯有旁边静悄悄的,小初的妈妈沉默的跪在旁边,不声不响,众人只听得小李妈妈的呼喊和开心,与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众人半响后才想法另一边的安静,只见女孩躺在妈妈怀里,安安静静的脸色发青。 小初的妈妈什么也没说,慢慢的抱起孩子,中间甚至差点摔倒。旁边的警察想上前帮忙,都被她让开了。 半跪着,吃力的抱起后,沉默的往外面走,来人径向分明,往旁边慢慢散开,小李的妈妈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现在是开心的,可小初…… 众人不禁落泪,只见瘦弱的女人背挺得笔直朝着山下一步一步走去…… 初心之桑齐的童年 小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只见亚和自己的母亲眼框通红的在旁边守着,黑眼圈层层叠叠,甚是恐怖。 小李是第一次看到亚这样,以前那么苦,没吃得穿的也没见对方哭过,现在却为了自己难受成这样,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突然,他想到了黑暗中,摸索的那只冰凉的手,一下子就恐慌了起来。他不敢去想,甚至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对,他要走,他要马上走。 想到这,便立马拽紧母亲的手说道,“走,马上走,我再也不要待在这,走,妈,快走”声嘶力竭的吼着。 每一声都让小李妈妈痛不欲身,警察也来了,让人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小李透过门缝,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说着小初肚子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而且是后面高烧不退,才导致这个结果的,相反,小李在做检查时,除了人疲惫,肚子里没多少东西外,是都有进食的,所以要来问问情况。 亚也听到了,哭嗓着声问道:“你跟小初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被带去那么远,为什么小初姐肚子里没有东西,明明小初姐出发前背了好多吃的” 小李恍惚着,又想起那双冰凉的手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喂东西吃,就觉得浑身冒汗。 不,他不能待在这,他要马上走,离开这个恶梦似的地方,想完也不管旁边询问的亚,自顾的就回身收拾东西,旁边哭得声嘶力竭的声音只让他更男烦燥,不一会儿就打包好了。 母亲一进来,他就指着包拉着母亲的手说道:“走,马上走,我不要呆在这,妈,求求你,我们快走。”快叫爸回来,我们一起走。 母亲看着心慌的儿子,也不敢多留,尽管刚才警察跟她说了很多,她也不敢再赌一次,儿子已经这样了。 李爸爸也遵从儿子的意愿,他们连夜就去了另一个城市。 而亚,哭过后整个人都很沉默着,他想知道真相,他又知道哥哥现在被吓坏了,怕他更难受。可他也想小初姐,想知道为什么。 可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他一样,李爸爸开车带着李妈妈和小李直接开车走了,全程没看见他,他知道大家怪他,大家都认为是他不该没把人叫回来,这几天的心理煎熬,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从小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说他是灾星,现在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难带给他们了? 亚不停的自责,根本走不出这个怪圈了,他就望着车子后面冒着的青烟,一路消失在公路尽头,家,又这么没了…… 桑齐在看到椅子乱动时就知道遭了,这个设计肯定不合理,他们预计的结果,应该是在小李将手放上去之后,然后空间之门打开。他们人在当处,灵魂过来,但目前的情况是,灵魂过来了正确,但他穿到谁身上去了?这破破烂烂的娃娃又是谁家孩子? 还有这手,也忒脏了吧。 我的天呐,桑齐不禁望天长叹。 “喂,你到底过不过来,我们不等你啦”一个声音猛然串入耳膜,铮铮作响。 桑齐回首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心里想到,“哼,等我回到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还敢凶我” 便只能默默的跟上几个同样脏脏的孩子,他目前还闹不清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先跟着大家看看情况,还必须得尽快找到李开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事更让他无法接受。 几个小孩子居然商量着要去偷谁家的鸡蛋,桑齐是一脸的鄙夷,他就不明白了,一个鸡蛋这些人还需要去偷?理论上从未节衣缩食的他跟本就不懂一个鸡蛋的价值。 他跟着这三个孩子左拐右拐,叫尤其的小伙伴贴上耳朵悄声告诉他,等下要跑快点。桑齐碍于面子才没将这小子仍远,还敢凑他这么近?找打呢?对了,刚才他说啥来着?呃…算了,肯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桑齐自顾的进行了一系列心理活动。 当一个腰圆臀肥的妇人拿着擀面杖追出来时,桑齐还一脸的幸灾乐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也是其中一员。 当擀面杖呼啸而至,快要落在头顶时,他才意识到这事不对,危险来临,但此时是想跑也已经没有了反应的时间,怎么办,怎么办… 右侧一双小手猛着拽了一把,惊魂未定,他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接着便听到高呼一声,跑… 桑齐在惊吓中也被带出了节奏,一口气跟着大伙跑了起来,拉他的人是尤其,气喘吁吁的问他,怎么回事,那个时候了还发呆,不要命啦。 桑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了尤其一眼,嘴唇蠕动半响,终是沉默,总不至于告诉对方,自己是刚来到这个身体里吧。 对了,这身体里原本的小子呢。 桑齐边跑边想,便想着拿旁边的小孩询问。 “那个,尤…其,是吧,我之前怎么倒在那里了” “你说哪里,就刚刚你不动的时候吗” “啊,好像是吧” “汗,真搞不懂你,明明说的跳高,从两个山包中间跳过去,你突然就趴着不动了,叫了你好几声呢,刚还没问你,到底怎么了” “啊…哦,可能,大概,是,睡着了吧,对,睡着了,还做了个恶梦呢”撒谎果然是顺手拈来,越到后面越顺口。 桑齐都为自己骗小朋友感到无语了,没想到还要跟着小朋友来套话,自己也是白活了。 他们跑了一段路,在一个岔路口停止了,那个大妈早就没在追他们了,但他们还是跑出去很远的距离。 “桑齐,你在想什么呢,快看鸡蛋”尤其捧着怀里的一个鸡蛋,兴奋的又小心翼翼的拿给桑齐看。 桑齐只来得急听见前面两个句就停止思考了,这个身体,这个破孩子,怎么也叫桑齐?怎么会用同一个名字,天啦,他简直不能接受。 他也没办法接受,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沉默的看了一眼尤其,脸上马上转换成大灰狼的表情,笑嘻嘻的说,“哥们,有个事我得问问你” 尤其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桑齐,不觉得背都有些阴森森的。 初心之喜从天降 经过与尤其的谈话后,桑齐一个人冷静了许久,才慢慢接受了这小子像看稀奇怪物的事以及另外一个事实。 这里的桑齐父母也跟自己父母同名同姓,亲戚朋友都一个模样,就是你怎么看都像是这里才是真实的家,别的世界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感觉。与之对比,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富裕与贫穷了。 这里是真的穷啊,想想一个出门跑车,吃饭全是中西餐,电脑手机随便扔的人到了这个连有线老式电话都没有的悲哀的人的心,简直是用泪都没办法洗清自己超凡脱俗,视金钱为粪土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这里的爸妈没有钱。 为什么呢。 太子爷的生活就此宣告结束了吗。 他要感受贫穷的快乐。桑齐呐喊之后,便打定主意留下来,毕竟外面的世界他现在的小身板还真没办法混走。这么想之后,心情也就跟着好多了。 只是接下来事情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 首先是家里没有浴缸,冲澡要去厕所站着,还得提个桶哼哧哼哧的往院墙外走去,再者,睡觉的木板床和毛草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屋子里的虫子、蚊子,到处跑,完全不怕他,家徒四壁,家徒四壁呀。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还有这对爸妈看自己的眼神,除了鄙视他感受不到别的暖意。虽然跟自己的父母长得一个模样,但这二位明显就不是好惹的主,看起来就像很凶的样子,绝对是那种二话不说就拿棍子揍人的人。就刚才,他只说饭不好吃,结果就一巴掌被呼上了,到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呢。 可自己,打不过啊,想想,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别人的身体,随他们糟蹋吧,他只是被连累的无辜的人。 ……虽然是这么想,但这日子还是让他感受到了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 一直熬到了后半夜,实在受不住困,才在不知不觉中躺在了这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床上,没办法,眼睛都熬红了,再下去,脑袋也不由自主了。 日子就在桑齐鄙视加忍受中慢慢度过,有时鸡飞狗跳,有时啼笑皆非,有时又望月兴叹,有时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水深火热的过着,从刚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的适应,已经随着大家的步调一起生活了近两年,现在的他,洗不洗澡的也无所谓了,说话嗓门变得很大,口谈到处吐,还很拉风。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又乌漆嘛黑的。 起初的他一心想找李开天,可这个封闭又堵塞的村子,连个电话还得跑很远的路外借,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近两年,他的记忆力到是越来越好,越来越深刻,都是对李开天的,把先前对李开天的种种不满逐渐变成了渴望。他希望有个人来拯救他。他不像李开天一样,记忆会随着来的时间慢慢忘记,而是每一天怎么过来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懂得了生活的苦,把以前自己看不上的,瞧不入眼的统统经历了个遍。还有精神上的难受,打击。只让他现在,看什么都已经不见怪了。 这天,听说村里要搬来另一户人家,房子都已经买了,他被尤其拉着兴致缺缺的去围观,在他心里,反正都是一群土孩子的乐趣,有什么看与不看的,他纯粹为了应景,凑一个人数。 突然,无精打采的眼神猛的收缩住,他,他看见谁了?眼睛花了吗? 他居然在那家穿着体面的家人里,看到了一个很像李开天的小孩子。 哈哈哈,天不亡我呀,天不亡我。桑齐心想到,这人跟李开天这么像,不是他还能是谁,绝对不会是另一个人了,就算是李开天化成了灰,估计他也能将人家描绘出来,这就是执念。还有来的时候他就听尤其介绍过的,这家人姓李。 虽然现实世界生活时,他俩见面的次数不多,而自己也没怎么关注过他的长相,更何况自己也不怎么看得起他,但经过了现在这里的事,他实在是思念的紧,以至于把对方的头发丝都思考了一遍。 现在看到这,想到这,他简直说不清描述不了,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与澎湃,只道是救世菩萨来了啊。 不疑有他,瞬间就冲出人群,一把抱住了正要转身往里走的小李。 “菩萨呀,你别走,别走…” 桑齐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李开天,怎么也不让对方挪动半步,并嚷嚷道。 小李愣了一下才看到身上挂着的人,本来是经过几天舒缓的心情,他有些缓和了情绪,再加上父母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后,自己已经快要忘记像个正常人了。结果,冷不丁的又跑出来一个疯子似的人还叫他菩萨,吓得他又以为是几天前的事情。 一直以来,恶梦都让他精疲力竭,做着缠着人的梦,现在,当下,一瞬间。他立马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直接把两旁抱紧的双手狠狠掰开。 然后迅速跑进了自己屋里,桑齐再想前进时,已被李开天父母拦住,被当疯子似的关在了门外,还闹得周围邻居都对他指指点点。 尤其此时上前,拉拉桑齐的小手,安慰他道:“桑齐,我还是你的好朋友呢,他不要你,我要你啊,别难受,我陪着你的”说完就紧紧抱着桑齐,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桑齐从刚才一系列打击回神时就有些不敢相信,李开天居然装作不认识他?这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他,结果思绪还没完呢,就听见尤其絮絮叨叨的像念经一样的话语,更觉无语了。 一直以来,自从自己到了这个身体之后的变化,大家都对他的反应给予一定的嘲笑,都像看疯子似的看待自己,甚至那二位家人还趁自己不注意时,给家里找了个神婆回来,说是驱鬼用的,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那也差点把桑齐给吓死,结果呢,跳来跳去的,还不是跟原来一模一样。父母只肖说,让桑齐再不能出去鬼混了。 从那以后,除了尤其,桑齐是真的连伙伴都没剩下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疯言疯语的没个正形。 父母也就听之任之了。 初心之寻找 从这天开始,桑齐就有事情可干了,不是爬李开天家的墙头,就是在门外蹲着,风雨无阻,连尤其都纳闷桑齐这突然间的变化。 小李更是无语,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地方还没稳定下来就遇到一个疯子天天守着他,他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比亚更可恶,对了,亚呢,刚开始那几天情绪不稳定,只要一想起跟小初关系匪浅的人,他就表示很抗拒。这几天冷静下来后,只觉得自己怂得历害,跟亚有什么关系?亚是自己的弟弟啊,可自己出事后全家人都对他不闻不问,还撇下了他,不知道他当时不哭不闹的该有多难受。 可想通之后再回去寻找时,已经没有了亚的踪影,周边人也不知道,一起失踪的还有小初的妈妈。谁都不知道他们各自去了哪里。 现在想来,一家人做的有多过分,父母因为自己被人戳脊梁骨。 刚来到这本想稳定一下,结果还没捂热呢,又遇上个脸皮厚的,每天在门口笑得一脸灿烂,他也实在没精力应付,想着还是得解决,便让对方进了屋。 桑齐进来后一直盯着小李看,看了半响还是不转眼,连小李这个当事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时候,桑齐才默默开口,因他进来看了半响,才发现这小子真不认识他,无奈只得从试探开始了。 “你是叫……李开天,吧,十一岁” 小李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但还是默许的点了一下头。 桑齐一直拽紧的拳头猛得收紧,这小子年岁没错。 接着便道“你认识我不,就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同”见小李摇头,又寻思着怎么套话,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马上咧嘴大笑,并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末了还补充一句,近两年。 小李听罢,思考了一下才将一年多前自己身上发生的的奇奇怪怪事情表述了一下,因为他也闹不明白,两人一来二去,就渐渐熟络了起来,以前的事小李也不是没跟人谈过。只是都以为小李说着玩的,没想到这个远地方的孩子还有兴趣听,便都分享了一下,结果越聊越投缘。 随着他的展开,桑齐的脸色也越见精彩,闹了半天,原来这小子也出了错误,自己没钱,他记忆有缺,怎么说这也算是认栽呀,想到此,还试探一下问道,那个亚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据你描述应该是非常听你话的呀(戏里戏外都听,这就是桑齐的感觉)。 小李沉默了很久,才回道,自己和家人丢弃了他,并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 …桑齐听到此,有种使劲捏着大腿也没忍住的放声大笑,亚那小子,比自己可冤啊,简直太搞笑了,太让人痛快了,狗腿做到被人抛弃的份。 笑着笑着又想起了更糟糕的事情,这人记忆缺失,那自己这一行人怎么回去呢? 这不是坑吗。 还有言诚若,吴迪,这两人又掉哪里去了,一看就知道亚是完全失了记忆,要不然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 可当下……小李听到对方毫无顾忌的大笑,就很想轰人了,这人没有同情心不说,怎么也不能笑嘛,或者骂几句自己,怎得一直笑,他哪里知道,桑齐笑的是被扔下的亚,那个在外面威风凛凛,一直想拿他的亚。但也因此,小李心里的那点介怀也消失了,彻底的接受了这个同伴。 桑笑过之后就很苦恼了,现下的问题解决不了,不知道把所有人都找到看能不能寻一个回去的方法。之前绝望,是因为就他一人,实在是没办法,但这李开天会作妖啊!一想到这,他觉得有戏。人家轻轻松松就能碰到了俩,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能碰到另外两个。当即决定,以后就跟着李开天混,人家到哪,他到哪。要不然,真遇上那两小子,谁都不认识谁?岂不错过? 想通之后,目标就明确了。 接下来的一天又一天,桑齐都跟在小李的背后,起初小李爸妈还纳闷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接受了他,但想想,儿子毕竟年少也需要朋友,便放任他俩一起了。 桑齐的父母更和谐,只要这娃正常不惹事都不管他,本来农村的孩子都皮。 在小李的情绪完全恢复正常后,某一天,她的妈妈试探的问了一下小初的事情。 结果小李懵了半天回了一句,小初是谁?这让两位老人不知是怒是喜。 只能开玩笑说是以前养的一条小狗,可能年岁久远小李忘了。小李不疑有他,瞬间便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某一天在与桑齐翻行李箱的时候。看到了三个人同框的照片,小李半天没回声。桑齐见他异样,凑上前才看到三个笑得很傻的小孩并排站着,一脸的快乐。 小李端详了很久,他都想不起这两个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和他们合影?像是认识,只是记忆很模糊,中间的女孩,他也觉得熟悉,又像是答应过人家什么事?但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以前的记忆会这么模糊?仿佛他生来只记得当下的事。 桑齐默默的看着小李的异样。把他的反常全都看在眼里。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相处,他一直在寻思着小李身上的不同,以期待唤醒对方的记忆,结果却发现这小子的忘性越来越大。 这让他很是着急。 难题摆在眼前,总得想方法把它解决掉吧。 当务之急,只能先把另外几位找到再说。 经过了桑齐一年的努力,和小李的经济条件,确实,小李家富裕多了,合力将另几个原来世界家里的大致位置给划出来了,还制订了出行路线,眼下,正到了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吴迪的家,桑齐只说是看望他远方的兄弟,从小失散,虽然半真半假,但也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小李听过桑齐的描述,也配合着说服父母。 从理论上讲,吴迪确实是他失踪的兄弟。 小李的爸妈开车出行,桑齐的父母放养似教育再加上儿子这一年多来与李家小子的感情,大家都默认了这次路线,临行前还给他塞了好几百块钱。 桑齐终于有了意义上的第一次远行,还是靠着别人的帮忙。 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中间断断续续的休整,终于到了吴迪所在的城市。一个四季飘雪的地方,寒冷是没办法冻住桑齐内心的激动,他是太想有个人依靠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军奋战过这么长时间,从取得小李的信任,再一步步计划出行,可以说是,把他所有能用上的招都使劲弄上才换得这次远征。 太辛苦了。 初心之寻找的路上 桑齐到达后的第一时间就与小李直奔当地警察局,在警察问明原因又愿意帮忙寻找后,几人筛选了大概位置上的几个吴迪,终于确定了一个地点,这个地址,与吴迪现在世界工作的地方并不远,两人直接叫了一个出租车就赶过去了。 小李的父母在到达后就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叫两小孩就在周围闲逛。在他俩的认知中,这两小孩说的在周围逛一逛就真是在周围。 还没有到达吴迪的住处时就看到有两人在街边打架,那场面恨不得撕了对方的心,桑齐一边瞧热闹,一边看两人的后脑勺,一会儿两人就翻转过来了,在车子将要擦肩而过的瞬间,桑齐看着其中一人的脸愣了一下,似乎认识,但又想不起。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没有头绪,便也做罢。 车子缓缓的前行,小李看出桑齐的异样,特来寻问,只是桑齐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两人就聊起了漫天大雪,和这个城市的风景。 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小李给了钱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挨家挨户的找起来。 一个过路大妈听到他俩的交谈特来询问,结果听了他俩的描述后摇了摇头道“这家人啊,上个月就搬走了,只听说家中有个儿子得了失心疯,父母无奈,带去求医啦,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一边说配上一脸的无奈和悲戚,桑齐和小李只觉得这个故事讲错了,失心疯? 两人对望了一眼,有些无语的冲大妈道谢。然后默默往主路上走去。 临行前,桑齐还将小李家的联系方式写给了大妈,让她有消息帮忙通知,告知对方一下,这事就只能这么结了。 两人懵了一会儿,并排走着,小李看了桑齐两点,才有些尴尬的问道:“桑齐,你说的这些都是因为我吗,怎么你没有事,这个吴迪却出了事呢” 桑齐听罢,笑骂道,“我是没事,我没事就不会在这里装孙子,你没看我穷成什么样了” “穷不是不能怪父母呀,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你来之前想过要感受一下贫穷呀”小李辩驳道。 桑齐正打算回,听到这,一下子站定了脚,不走了,就这么看着小李,脑袋一直转着其它事,本来小李也只是想为自己找点面子,桑齐的站定,他也不敢吱声了。 桑齐的脑袋飞速旋转,想到在测试时自己的状态,一下子顿住了,还别说,在启动之前,他确实是想过。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肯定没有这个世界的他混得好,他是准备过来嘻笑他一下的,然后脑袋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孩子一幅的可怜相,还有一对暴躁的父母。 不得不说,这回真相了… 桑齐猛着拽住小李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果然,你才是知道问题关键的NPC,如果说我是这样想的,那么你当初肯定是想要忘记一些事,那这么说,吴迪肯定是去见他的爷爷了”桑齐笃定道。 因之前吴迪曾给他讲过,来这边时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见见自己的爷爷,因自己年少外出读书,每周才回去一次,结果导致爷爷无人照看,有次不小心摔倒后,也没有人帮扶,就那次落下问题后,就再没有站起来过。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直到去世,那时的他该有多难受啊。”这也是吴迪的原谅。 通过发现的关键点,桑齐立马确定了一个地方,离这里不远的一个乡下。 两人当即决定每二天起程。 当他们七拐八弯的终于见到吴迪本人时,还是有不小的惊讶,原来失心疯那孩子不是吴迪,而是他异性哥哥,父母再婚前就有的孩子。吴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在这个小镇生活了,读书也是每天都回家跟他爷爷住一起,老人过得还是比较开心,见到两小伙找他孙子,直乐着合不拢嘴,连忙把他们让进屋去。吴迪的记忆也是完整的,相比较别人,算是活得最好的一个,桑齐不禁想到,是不是测试时谁离小李最近,谁最倒霉呢? 吴迪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小李他们,说明白了,就是自己的心愿好不容易达成了,不愿再被叫醒。 两人逗留了一天,就不得不回到住处,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小李的爸妈不放心两孩子乱跑,决定跟着一起走。 他们去找了吴迪几次,但对方始终表示暂时不走,另外还带给了他们另一个消息,注意言诚若。 当小李想再一步确认时,吴迪始终不愿多说,只悄悄跟桑齐聊了一会儿。 初心之回去的路 之前桑齐也跟小李讲过言诚若的事,但小李总觉得这个人的心思不纯,但也可能是自己想多。只是无缘无故的,谁去关注他一个普通人,但对方就是有过分关注他的举动。 桑齐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之前不认识他,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跟人堵牌时他赢了我,结果还不要我的堵注,我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吗。再后来又一次帮我出了头,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跟他熟了,后面他找我合作,要将你弄警察局去,我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过你那女儿真不是我们偷的(他把抓定义为偷)一般我都是听他的安排,反正也无伤大雅,而你也没受什么委屈吧。每次小李听到这就恨不得把这人的嘴缝起来,什么又叫无伤大雅的事,什么叫没受伤害。自己现在是不记得,但不代表以前没有受委屈。接着又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就那么回事,而且他身份隐密,我就只知道他后面有个一姐,特别厉害的那种,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每次聊到以前的事,小李都有些恍惚,一是不记得,二是分不清。他不知道这人框了自己多少,还说是朋友,朋友有这么出卖朋友的么,他简直无法想象,但又拿对方没办法,只得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表示抗议。 回到家之后,小李就沉默起来,思考了近一年多发生的事,之前的又在模糊了,他能感觉到,甚至很多事感觉熟悉却毫无头绪。 短暂的离家也没有带来喜悦,反而越发难理解,难道真像桑齐说的,是自己故意不愿记得了吗,那真实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这天天不亮,就听见桑齐在门外叫喊,说是让他出去一下,有个人要认识一下。 小李心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熟人了?遂跟着出去看了一下,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并不认识,是实实在在的不认识。 桑齐解释道,还记得去找吴迪时看到两个打架的人了吗,这人就是其中一个,我当时没有认出他来,思前想后才想起,在我跟言诚若的那个测试中心看到过。所以后来就悄悄去那一带转路,结果没成想,还真让我给找着了,来,你也认识一下,这人叫成凯,与他打架的那个人是明睿,一起在测试中心工作的人。 都是我之前世界的下属,哈哈。 “他们也有记忆?”小李纳闷的是这件事。 “要不然呢,你以为一个陌生人跑去说自己是老大还不得被揍死,你也看到他们当时打架的情况了吧“ 小李干笑了两声,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了,既然都是同事,他们打什么架” “汗,当初我们在运行时的设备不是出了问题嘛,然后这二位就上前去查看,哪知道余波还在,人没拉出去,还给卷进来了,但也因此启动的终极开关,就是那个叫明睿的人按的,所以成凯与他有家回不去,只能相互指责,见一次就打一次了” 呵呵…小李尴尬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也算主谋,好像更没有发言权。 但现在倒是确定了总共过来的人数了,共六个。几人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等考试完了去当初建实验室的那个测试中心去看看,找找有没有办法能回去。 小李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倒是很配合。 在经得父母的同意后,又因为考学成绩不错的情况下,都同意让他们几人组织去旅游。 时间这么一晃,小李他们过来也好几年了,也没说出去看看,这一次,几个人都收拾东西,成凯负责开车,因这两人进来后确是正常人形态,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不像桑齐他们,弱小的身体,苍老的心,这还是明睿他们私下里说的。 A市是一个相对稳定且繁华的地方,坐落在这个国家的中心,有着得天地厚的优势,但也因此,价格昂贵,小李几个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个城市的一点波澜,一路的费用到是让两个成年人出了,毕竟有工作,之前也都是专业人士,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简单消费还是不足为惧。 桑齐倒像是回到了富人的状态下,一路指使着成凯他们买这买那,被小李鄙视得不行。 但也因此,让他们的行程生生拖出来好几天。 此时,终于快到了目的地,揭开秘室的当前总让人特别紧张,特别是小李,其它人到好,一脸的兴奋,当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位置上建了一座公寓,四周静悄悄的。 为了查明真相,几人查看后,决定晚上再翻墙去探询,却也因此,给了屋里的人一些提示。 “报告,外面有可疑的人在周围徘徊” “哦……….几个”黑暗中一道阴影适时发声。 “四个男的,两大人,两小孩” “小孩?呵,有意思…” “让他们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敢来我这地撒野。今晚上让暗处的人都撤了,留几个眼线就行,全都给我管好自己。”慵懒的声音带着微微轻挑,慢慢的吐出白气,报告的人一脸紧张,生怕听漏了一言片语。 夜幕悄悄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几个人影慢慢的往院墙内翻去,窸窸窣窣。 低矮的身躯踏着猫步,让暗处观察的人一阵轻笑。 明楼之一次偶遇 “来了”青年人肯定的语气说道。 “嗯”黑衣人低垂着头答到。 “那就…..放狗吧,嘿嘿”磨牙的声音透过黑暗中一张忽明忽暗的脸。 小李与桑齐因为力气不够大,还是在成凯和明睿帮忙的情况下,才翻过了墙,一进去立马就吃惊了,这栋别墅从外面看着是高大,围栏也是用的防透视效果的材料进行隔离,这一进来,才有些不适应,最下面的一层层一眼望去是一片黑漆漆的,一扇大门半开半阖,透着里面微亮的光,两旁是林立的石板砖,近前能看到地上透亮的大理石,倒得人影略显渺小。还有两座威武的大吼狮子张开獠牙露出凶光,整个一牢笼的感觉。 看到此,小李有些怯步,成凯和明睿到是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桑齐只是刚进来时愣了一下,转瞬间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在几位比划了一下手式后,小李他们就悄悄往里面靠近,侧边是走廊,连通中间的屋子,小李他们轻手轻脚的慢行,到了走廊后才发现这里的布置很有讲究,不像其它房子上下对称,而是形成一个包围圈,走廊四周也不是房间,而是一个个围栏,感觉更像是一个角斗场。 想到这个比喻,小李还轻笑了一下。 中间一个大圆围绕着小径,装饰些像针一样的饰物,反着银色的光。内里中空,直通楼顶,看着庄重又大气,内敛且奢华。 小李他们就站在中央往四周瞧了瞧,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汪汪…汪”一阵阵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四人立马紧张的四处张望,并做出防御状态背靠着背,便寻出口,两小子由于身高不行,只能木着脸充当人数。 四周围栏一样的东西突然向两边分开,小李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泛着凶光,露出獠牙的黑色大狗朝他们扑来。 一瞬间,换谁都如惊了魂一样,不知所措,小李正紧张着,不知谁移换了一下位置,几瓶烟雾一样的东西朝四面八方的滚去,又是谁低沉着发出一声响音,小李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拉着往一个方向跑起来了。 由于烟雾弥漫,又是黑灯瞎火,谁也不清楚状态,小李便任由自己处于奔跑的状态。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不再听到有狗叫的声音时,两人才喘着粗气慢慢停下,小李靠着墙歇了半响。才打量起刚才拉走自己的人。一个与他身高一般的女孩?女人? 对方带着面纱,穿着黑色马丁靴,身上是皮衣皮裤的劲装,身材纤细又均匀,实在看不出是否成年。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谁” 两人同时问出口,又默默的收回了话,不确定这么问对方是否回答。 小李想了一下换了一个问题道“我的那几个朋友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不知,也不清楚,更猜不到” 对方看着小李要张开的嘴,直接把后面的话给堵死了。小李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说吧,来干什么的” “呃,就…好奇,进来看看” “偷东西?” “…还没” “没偷到” ……是,吧。 小李对这声音清脆的女孩充满了好奇,这人不仅声音美,身材也好,主观意识还很强,自己看起来就这么穷? 穷就穷吧,没偷到是什么意思,不等小李继续暇想,女孩看了小李一眼,转身朝另一边走去,远远的飘来一句“跟我走”估计是没有听到小李的脚步声。 约默又走了十多分钟,才绕过那个看起来很茫然的大厅,到了一个隔楼前,小楼里有微弱的灯光,整个隔楼的装修都比较中式,俨然一个大小姐的住处,到了里面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只见屋中一个大大的太师椅,两旁配套着竹帘,有微风吹过,发出点点声响,屋中的灯也是复古式的,透着橘色,简单的构造,不像外面卖的多种多样。 小李打量了一下房间,就朝这女孩看了过去(刚见这女孩说话时,就确信对方年岁不大)。 “你…好”小李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等我一下”小姑娘不等小李说完,也不在乎对方尴尬,直接朝竹帘后面的纱缦处走去,小李听着鞋子磨砂的声音不由的担心起桑齐他们,在进来后他们才发现这地方不简单,但想退出时已经来不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正被小李担心的几人现正躺在一个屋里惨叫连连,明睿和成凯是被狗咬的,桑齐则是自己撞的,说来当时的情况紧急,成凯从包里扔出烟雾弹就后悔了,这烟是迷惑人的,但不迷惑狗,现在的结果是自己人都看不见了,慌不择路时拉了身边的人一下,结果却听到一阵轻笑,愣神间就被冲上来的狗给咬了,当场就流血,明睿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是为了护住桑齐,结果桑齐跑得比他还快,他一耽误就被两条狗堵住了去路,桑齐由于跑得急,想回首看小李时,一脸的直接撞在了墙上,这才被守着的人逮住了。 此时的三人都鼻青脸肿的相顾无言,只偶尔听见桑齐叫骂,“李开天那小子什么运气,他就是好,就他跑掉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下,还有这房子的主人,没事养那么多狗干什么,难道想当丐帮帮主不成”边说边抽着气,额头破了皮,一边脸还肿得老高,成凯和明睿也点头附和。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去的青年听着里面的谈话声后,轻笑了一下,继不指示,也不上前,两旁守着的人如钟般一动不动。 青年思考了一下转在往回走去,到了房间后,对身边的人示意道,“让他们饿一天,溜的那一位呢” “被小姐趁乱带走了,现在应该在明楼” “哦,外人还带去……青年想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透着惊讶,行吧,盯着,晚一点呢,关起来” 随行的人点了一下头便朝后面抬了一下手,就默默的退出了青年的房间。 小李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姑娘抱了一踏东西出来,随手往他怀里一扔,小李顺着看去,“草,眼花了,全是钱,钱,她想干什么” 明楼之路引 小李僵硬的站着,就看着怀里的钱发呆,但心里早就咆哮千百遍了,女子看着小李的样子,就更加确信她先前的猜想。 小李愣了半响,心里千思百转后说道:“我其实吧,是真的好奇,但缺钱也是真的,就想着……”他就看着面前女孩的眼睛,想着怎么措词,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好奇我这家?”说完张大着眼睛瞪着他,顺手看了一下手婉上的时间。 “行吧,时间还不晚,我带你到处逛逛,但我哥那地方,你就不能去了?” 这问题也正中李开天下怀,他本就不信眼前这女子会养那么凶恶的狗,而且还救了他,便问道,“你哥?他,是怎样的人” 小李顺势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在这里等的时候就选了个椅子坐着,此时听着能到处转,迅速的表态。女子也坐在旁边,看到此,两人并排出了房间。 边走边聊着,女子说“他呀,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又可爱的人,哈哈”想起她哥哥,两眼直接冒星星,看得小李一脸艳羡。女子乐呵呵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呀,反正记住别忍他,算了,他不许我多说他的事,你直接看风景吧。女子直接在前方带路,小李在后面跟随,慢慢的观察着四周,心里着急桑齐他们的位置。 “小姐,主子有请这位小朋友”一个黑衣人从旁边出来,站定,微微弯腰道。 女子思考了半响,俏皮的回道,“可以啊,但这人是我朋友,到时要让哥哥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哦”意思就是哥哥不能伤害他,来的黑衣人点头回道“话我一定带到。” “行,那你跟他去吧,没事的,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说着碰了一下小李的手,一个小小的东西塞了过来,扁扁的。小李点头应道“好,感谢你。” “嘻嘻,我叫康乐,再见朋友。” 小李被带着走了许久的路,一边走一边询问带他的人,可对方摆明是执行任务,半句不交谈。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出了那别墅范围了,正疑惑间,又听见远方若有若无的狗叫声才确信自己还在别墅内。 四周都是沉沉的黑墙。 离了近前,一道门从墙上轰然打开,小李在猝不及防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直接以扑倒的姿势趴在地上。 伴随着几声轻笑传来,似乎还压抑着痛,小李摩擦了一下手腕,才抬头望去,三张似笑非笑的脸齐齐的望着他,还有让他无法理解的其它东西。 “哦,你们也在呀”小李慢吞吞的说道,这些人不帮忙不说还看笑话,等下看自己怎么报仇,哼,边想着,边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人数凑齐了,大家一起聊聊,把发现的都分享出来,看看怎么出去”桑齐又伙同大家开始讨论,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谈过好几轮了,苦于知道的太少,能确信的一些事,也在模模糊糊中被否定了。 现在李开天到来,正好可以印证。 桑齐说完,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小李,小李一瞧,来了,正色道:“汗,我都跑出去了,哪知道你们没跟上,又倒回来找你们,才被人抓住,你们说说,平时干嘛去了,跑步都不会”小李一边数落,一边看几人的表情,一个个憋红着脸,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看表演的也差不多了,才转到正题上:“这里很危险,你们有什么发现?” “我在被人带过来时路过有一面彩色的墙,应该是这房子里唯一的一面有色彩的,我听到里有机械音和说话声。”桑齐最先说道。 “好,成凯你呢”小李转头问道。 “我的发现跟你们不同,我侧重于对人,抓我的人身手不错,而且,这里面这种人还不少,我看到他们的脚步和姿势,应该属于专业训练出来的” “呃,对方这么强大,怎么逃……”小李愕然,完全没有对等的武力值。 不等小李询问,明睿自顾的接了话。 “成凯知道,我是研究地形结构的,要不然也不会建成测试中心那样的地方,我的观察是这里的结构,你们应该是都有感受,这外形是不是像一个包围圈?” 见众人点头后接着说道:“外面包围,里面却规规矩矩,这叫外圆内方,在古代是钱的意思,建造的人可以利用这个特点,把里面所有的房间都连通起来,任谁来都逃不出去。” 明睿说完,看向众人一眼懵逼的表情,觉得应该再简单点,桑齐突然就来了一句,“李开天你怎么出去的” ……… 果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好吧,不纠结了,我也只是猜测,因为全局没看,所以不太肯定,对了,开天,你都有什么想法。”明睿说完就转头看向小李。 上一秒还在庆幸话题终于脱离自己,下一秒就给接上了。 小李很是无语,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说道:“我,走了很远的路,地上是黑的,墙上也是黑的像桶一样,墙会开门,有漂亮的小楼…(突然就想起给他东西的女子,就住在小楼里,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三人正听着入神,小李自己走神了,话说一半,一个人乐呵呵的,让桑齐忍了许久才没冲动的起来打人。 “继——续” “哦,好,然后就有人来接我,接着就看到你们了,对了,你们脸怎么回事?” 小李从进来也有十几分钟了,仿佛到现在才看到他们受伤的事情,三人什么也没说,知道小李是故意拿他们说事,报他进来没扶一把的仇。 “你说,怎么办”桑齐直接靠在了墙上,无力的看这少年一脸的假单纯。 小李摸出怀里的东西,是康乐离开前给的,一个小小的钥匙,像指纹一样的东西。 众人围了过来,都细看这新奇玩意。 “是路引”成凯一语道破,高兴的说道,我们能出去了。 “路引是什么” 小李一脸的疑惑。 “新科技呀,可以指路的,像现代世界的导航一样,里面还有投射的功能,能拍下你所处的环境。就是你无论到了多复杂的地形,都能走出去”说道一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疑惑,“不对呀,东西是你的,你问我?” 明楼之洗礼的开始 李开天懒得跟这几人逼逼逼,自顾的查看起周围来。” “别看了,周围我们都找过了,完全没有缝隙”成凯说道 “万一我要是运气好呢”小李歪歪头,撇了几人一眼,还是像模像样的这摸摸那敲敲,结果确如他们说的一样,没有出去的路,头顶也是黑漆漆的,屋里没什么灯光,看不真切,小李思考了一下,就顺着房慢慢走了起来,他在脑中回想起自己所走过的路线,慢慢勾划,比对当下的位置,又结合明睿说的图形,他感觉还是能出去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流水声”桑齐突然说道,几人立马屏息倾听,仿佛是有一点很小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明睿辅身朝地上听去,虽然地面是一块块不规则的图形拼起来的结构,仿佛真有中空的位置一样。几人摸索半响,已是深夜。 怎的这下面还有人作业?正疑惑间,又听到旁边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还伴着很轻的说话声,四人相视一看。一个人选择一个方向悄无声息的靠着墙面。 折腾了半夜,几人从收集到的各种信息中整合了下一步计划,各自找个地方靠着休息。 “喂,起来了”一道粗旷的声音在这个小空间里炸响,几人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看着一个人高马大,脸带凶肉的男人,正一脸傲然的怒视他们,由于昨晚几人商量着怎么出去,讨论到很晚才休息。又因为观察周围,紧绷的神经。 此时一吓,都有点不在状态。 小李推了推旁边还未清醒的桑齐,示意他该起来了。 桑齐懵了一会儿,才迅速坐了起来,几人都跟着大汉往外面走去。在经过昨天传出声音的房间时,几人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又往前行了大概二十分钟,几人被带到了一个台阶前,大汉要求他们自行上去,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几人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下周围,才慢慢拾起台阶,一步,两步,三步,忐忑又紧张,不知道上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喂,等下有不可控因素时大家就分散逃吧,能逃一个是一个”桑齐小声嘟嚷道,几人心照不宣的点了一下头,台阶的尽头有一排走廊,下面黑漆漆的,几人悄悄的观察边站定,已经走到台阶最顶端,再往前不知道会是什么,谁都没有在开口询问。保持着刚上来时的队形的,一字排开。 一阵白光突然闪现,几人不适的闭上了眼睛,等缓和后才发现,刚才一片黑暗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中间空着的位置是一个大大的圆形擂台一样的东西。四周有看客,有兴奋的准备投注的人,一下子,刚才静悄悄的地面顿时变得人声鼎沸,仿佛只是为了制造某种效果特意装饰出来的。小李暗骂,果然是不能惹的人,怪胎,不由的四处张望,找寻康乐的影子。 “人齐了,就开始吧”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人顺势望去,高台上有一张大大的椅子,上面靠坐着一个青年,正一脸冷漠的望着他们。 青年在他们看过来的瞬间便抬起了手,桑齐他们在看到青年时就惊了一下,不等小李多问,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扑了空 “又来……” 砰的一声,直接砸在台下,整个背都感觉松散了一下。 小李懊恼的想着,为什么不事先不提醒一下呢,他的潜意识里还认为这些人都是些善良的同类,还未等他站定,两边走廊瞬间传来高呼声。 “压,就压他,不行不行,看着太弱,派谁下去,先压先压”一片吵闹…… 小李朝着桑齐他们站的位置看去,只见几人一脸担心的望着他,桑齐还朝他点点头,估计是想他按照昨晚商定的计划行事。 当下也只得先静观其变。 旁边的栅栏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脸缠绷带的青年,正恶狠狠的看着他,小李莫名其妙,自己没惹他吧,正打算问好。在一声哨声之后,对方直接朝小李冲了过来,顺势一拳挥出。小李只来得及微微抬手挡住脑部,就感觉刚摔着的肩更痛了,手也痛,随即就是暴雨般的拳头向他扫来。 小李接连挡了几下,抱头鼠窜。才有些弄清楚原因,上面看热闹的人是在堵自己谁输谁赢呢,自己要是再不还手,要被打死呀。 连忙手忙脚乱的应招。 由于他平时也不是一个爱打架的人,此时一对比,立马相形见绌,挨得绝对比还手的多。 脸上缠着绷带的青年每一拳都像是在砸石头,狠下死招,短短几分钟,小李就气喘彼予应付,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不待他喘气,又一记勾腿上来,踢在他肚子上,顺带着人也被砸地上,小李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只觉得自己就快疼死了,还没有语言来形容,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伴随着疼痛的是周围欢快的叫声,有叫他起来的,有在记数的,他就想这么躺着算了。自己一学生,没结冤结仇,经历的确比社会上的人还要精彩,正颓废,余光忽见一道靓丽的身影在高台踱步,快速向他跑来,眼神模糊间觉得应该是康乐吧,不容他多想,整个人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小李被赶来的康乐带走了,剩下的几位也没讨到好处,全挨了一顿打,不过桑齐倒是赢了,说他一个富家公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打架闹事倒不在话下,再加上来这个世界几年时间,更显得痞气,直接把对方干的连连求绕,再也不敢看他,第一天就这么过了。 几人被带回去又关在了小黑屋。 小李醒来时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平白无故的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动手腕,还缠着绷带,立马痛得抽气,搞半天真不是做梦,正想着,康乐进来了,看见小李俏皮一笑道:“醒啦,没事吧,我包扎的不好,但还能用。” 小李在经过一天的洗礼后,再也不敢轻视眼前的女孩,他哥哥那样的人,能有一个好妹妹? 明楼之一天又一天的收获 第二天,还没大亮,他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直奔那个通道,他想喊,又想骂,结果拖他的人一边推攘一边警告,要是敢把大小姐惹出来,会让他好看,并露出凶狠的表情,小李悻悻然,也不敢真的回声。 对方继续说道:“少主命令的事,只管听着就好,若是因此吵到大小姐睡觉,哼哼,会有更严厉的训练等着他,或者比现在更早的时间拖他出来,还有只能住在小黑屋里。” 小李听罢,想了想那惨状,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训练场上,今天小李的对手也是一个带伤的青年,蒙着脸,只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对方笨拙的动作就能看出一二,两人过招时,试探之后,大多是你来我往了,虚张声势的有模有样,估计对方跟小李的心情差不多,但两旁的都是些人精啊,一看势头不对。直接激愤起来,一个个叫骂得恨不得自己下去收拾两人。 华贵青年嗤笑了一下,挥挥手。前面的两人就下了场,顿时,情况就变得紧张起来,小李也是适时才在台阶转角看到一张贴着胜负名单的大字报,连胜十场,恢复自由,且不受限制,小李本就是拖别人的福,到处走走也没人管他,其它人更是对他视而不见,如果能早些恢复自由,那是不是代表着可以带他们离开了,今天也没有见着另外三人,不知道自己离去之后他们又如何了。 思即此,万念一瞬间的事,现时却不容他多想,拳头已经向他的面门砸来了。 四人迅速战成一团,有时你一拳,有时我一脚,甭管对象是谁,新加入的两人简直是不想留他们的活口,拳拳到肉,有时也互欧,众人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真火,特别是小李,本就是个不擅长打架的人,到这里后连连被欺负,也是拿出不要命的架势了。不管对方是谁,只管往死里揍就对了,不一会儿,大家都鲜血淋淋的喘气,小李的拳头更是直接裂开了一条大口子,看起来有些威风,又有些狼狈,这股狠劲,大有雄震四方的感觉。等康乐醒来来接人时,他们已经快结束了,华衣青年直接换了另外几批人上场。 不知道是不是小李错觉,只有在第一天对手时能看到对方的脸,算是打了个照面,后面的每一场战斗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脸遮了起来,除了他,估计也是怕揍到熟人时尴尬。 就这样休息,再战,再休息,期间还参杂了许多体能训练,专人专授。连续了一个月时间,他从最开始的哭爹喊娘到后来一上场就发狠招,也算是找到了一条捷径,只要不服输,就有赢的希望,虽然他赢的很不体面。到现在也没能坚持五场下来。期间他也跟康乐委屈道,看能否有办法离开,这小昵子一听说要去找她哥说情,就有些难为情,原来这丫头早就努力过,是在看到小李的伤势惨不忍堵时,但却是被她哥哥严厉警告后,且关了小黑屋,自此再也不敢说什么,小李更是受到了更加严厉的训练。 这段时间,他只看到过成凯一次,另两位更是面都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否有过他们,但离出去的时间,还是很遥远。 连续的训练,唯一给他的感觉就是自己像一个兵蛋子了,走过尸山血雨一样,还迸发出强大战意。他的对手也一天比一天强大。 想家时也没办法,手机在进来的当天就被搜走了,他现在也不清楚父母那边是否知道自己的情况,或者是担心自己,但也知道离见面还久远。他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聚在这里,甚至每天都没有人跟他交谈,只要到点了就有人来带他走,训练完了又有人送回来。吃饭也是单独的,他很不习惯这种没办法掌控的感觉。 桑齐几人在第一天见识了小李被打的惨状后,就有些没办法接受了。特别是知道上面座着的人是谁时,几人这段时间的生活还是脱离了小李的遐想,就目前,几人一边在椅子上闲聊着,还时不时看一下监控,里面正播放着小李训练的场面。特别是看到对方一天天的进步还会给予一定的掌声,视线看去,刚好四颗人头。 “你打算训练他到什么时候”桑齐转头问道。 “不急,至少要先能记忆起来,再者能一个人独立应对未来的事时就差不多了,至少目前的心性是不行的” “就是太急了,但也确实有转变” 桑齐与青年一言一语的接话,旁边几人只是默默的听着。 “对了,诚若,你还没说刚来时你是怎么到这的” “请叫我康冰,说了多少次了” “嘿嘿,名字嘛,有什么区别” 对,此人就是灵魂穿过来的言诚若,他的运气就不说了,身体是一个地下黑老大的儿子,因之前又从事的是这方面的活动,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位置也做的得心应手,他这身体有父亲看他如此懂事,把这些人交给他的时也是对他寄以后望的,都说这孩子长大了。 言诚若笑笑,“有些债是要还的,总不至于在写悲剧吧。” “哈,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我倒是挺赞成他现在的状态,比以前胆小时好多了。” 言诚若听着也没回应。 “对了,你那妹子似乎对人家有好感。” “随她,反正我们也呆不长久” 又是长久的沉默…… 桑齐离开前脸上带着慎重,走到门边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那件事……” “我自有安排” …… 桑齐盯着言诚若的脸看了半响,才笑笑的一脸轻松的回道“好” 小李跟康乐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虽然这小女子有大小姐的脾气,但耐不住人家有可爱的性子。 两人的相处越渐融洽。 小李的父母自从儿子走后,就很担心,每天一个电话打着,但某一天一直没有回音,正担心时,儿子与自己短信联系,说是有奇遇,参加了一个训练营,但不能通电话,可以固定时间给他们发消息报平安。 他的父母很是担心,正准备起程去寻找时,小李的父母就开始收到手机儿子发来的训练的照片,每天几张,看着都让人心疼。 后来管辖松懈,小李也跟父母通了电话,但全程都有人盯着,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叫父母安心,自己一切很好。 明楼之忘却的事 转眼间,来到这的时间已近半年,当初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转眼已长成了一个一米七左右的黑小子,又黑又瘦,性格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让人惊喜的是,他已连胜九场。 今天也是选择好的最后一场,对小李来说是一个离开的机会,对桑齐他们来说,更是代表着能更进一步的达成目标,吴迪也来了,算是助威团人群。 小李上场后表情非常淡定,心里还是透着微微紧张,虽然已经历了千锤百炼,但骨子里的性格还是让他无法坦然,他知道今天这一场代表着什么,更是告诫自己不能妥协。 对手是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面带口罩的人,但他可以确信对方身手了得。一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伤的地方,且气质卓然。二是姿态柔和,一副游刃有余的感觉。这种人要么是没参加过训练,要么就是没输过,他宁愿相信第二种。 思即此,就更加谨慎了。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不知道这人能接几招?可能十招,也不一定,我们是看着他这半年来的成长,只是少主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下场呢?不知道,可能是讨厌他跟大小姐感情太好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大小姐从没找过少主,天天跟这人腻在一起。天啦,还有这事,难怪难怪……场下几人悄声讨论着,各种猜想,但场上的两人并不知情。 不容李开天多想,对方已在动作,他摆好姿势后,但见对方不是向他挥拳的,而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朝他行了一礼,这让外场两边的人群顿时沸腾。 小李愣神一下,还有这操作?但自己也不是一个不懂礼的人,也学着对方的动作,微微弯腰。 但腰还未弯下去时,他便感觉一记拳风顺着自己的肚子袭来,连忙应招,心里更是诽谤,人不可貌相。 “第一招,自己要把握住场。”言诚若边打边说。 绅士都能装,这谁想得到?小李诽谤,但这一拳的使出也让两旁观看的人群,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少主还是那个少主。 两人连对了十来拳。言诚若每出一拳便说一句。教小李在与人对战时该是什么心态,而不是掉以轻心,轻信他人。 两人一个攻,一个守,倒不像是在比赛,而是在学徒。小李也不是不想反击,而是对方的动作太快,他只来得及将自己保护好。 其他的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但就算如此,小李还是疲于应付。 心里更是难受,这哪来的妖孽,打人还带语言的,但对方后面似乎就没再说什么了。小李的第十场,估计是废了,他暗暗叫苦。 偏偏自己越吃力,对方越不停手,一直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小李只感觉自己将近崩溃,对方却好像一直逗他在玩,当小李实在应付不了时,他便微微停手,放慢动作,但当小李喘过气后,他又会加大力度。只逼的小李使出浑身解数。 这期间还顺带的穿插一两句说教。 小李被这种打法弄的实在是气不过,说不得,又打不过,不给他来硬的,又生生将他的所有动作卡死,他简直快疯了,心里更有绝望,他只想回家啊,管他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但现下对方还步步紧逼,又是耍又是闹,让他这半年好不容易积攒的骄傲,全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气极,便也失了理智,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李开天宁愿拿自己的命去硬碰硬,也要结束这场战斗。他就不信对方不惜命。 言诚若看到小李终于发狠,邪恶一笑,打了这么久,他也觉得累,对方总算是给点起色了,便继续加大力度。小李疯狂后,整个人都处于真空状态,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越见宽广,能够看到许多的动作和人,比如不在这个房间的桑齐他们,比如远方的父母。再比如他以前的事。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快捷键似的在播放。许多的画面直冲入脑,有他已经忘记的小初,还有丢弃在远方的亚,还有那个小黑屋,有一个一直求他活下去的小女孩。 还有自己答应的事。 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炸裂般疼痛,立马用手狠狠的抱住脑袋,卷缩着,蹲在地上。 言诚诺在看到小李的表情后,他就已经停手了,静静的看着小李的记忆恢复,期间他也想上前帮忙一下,终是放下了手,两旁人群也安静等着,桑齐他们也从后台出来,静静的等待这一刻。 全场的人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及他痛苦的呐喊和呻吟。 足足十五分钟,小李疼痛的以为过了好长的世纪的时间,他才清醒着浑身是汗的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言诚若扶了一把才把他稳住,小李却立马打掉了他的手。 转头就这么看着言诚若的眼睛,不言不语,只有一脸的愤恨和不甘。 言诚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将脸上的口罩一把拉掉。 “你是谁”小李的声音坚定的传来,让人不容置疑,依然紧紧的盯着言诚若,哪怕他那一刹那间的慌乱。 “你想起了……” “你是你”小李不管对方回了什么,只抓住这个问题向他质问。 因言诚若过来时的面目与现实世界的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是一张少时未出车祸前的脸,小李就算记忆恢复,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见对方不回答,小李更是握紧的拳头。大有打到对方说为止的冲动。虽然打不过,但事实已经不容他朝这边想了。 “我是言……康冰,这里的少主” 言诚若第一次有了被人抓包的感觉,说话都不利索,声音也小了很多,显得气势不足,事实确实是他把李开天蹂躏了半年,放在这没日没夜的让他参与训练,还逼得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对,现在李开天就是这种眼神,想吃了他的心都有。 桑齐他们看势头不对,连忙招呼旁边的人散场,才慢慢往中心走去。 明楼之初心未改 “开天,你先冷静一下”桑齐拉着小李吼道; “我怎么冷静,是冷静你们都很好,平安无事,还是冷静我这莫名其妙的训练,或是冷静大家把我当猴耍,我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好意….”小李猛的挥开桑齐拉着的手,转头质问他们; 说完又看着言诚若,再次厉声问道“你——是——谁”三番四次的把他当猴耍,是个人也冷静不了,何况来这里都不是他本意,来这个世界也不是他本意,结果这些人全部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他一个人当演戏的随意欺负,他实在是气不过,且不知道怎么来对待眼前解决这些人。 言诚若想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是言诚若”结果话没说完,又被小李打断。 “是他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李一脸的气愤,且质问对方,他不欠这人什么,怎么就非得这么费尽心力的拿人耍。 吴迪适时上前,拉过小李的胳膊吼道,“够了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哪样” 小李拿眼神示意吴迪继续。 他偏过脸看了言诚若一下,见对方无动于衷,又无所谓的样子,才缓缓的说着,“你欠了一个人的承诺,这事本就该你来还。” 听到这,小李懵了一下,火气也渐渐消退,真有隐情?虽说他之前确实这么想过,但从回忆里想,过去好像也没有类似记忆,如今吴迪提起,倒像是真的,但又不见得有多真,毕竟这些人有前车之鉴,之前还说什么世界不同,镜向几面,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事实。 他到要看看这些人到这时了还要编什么借口,正打算接话时,言诚若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很轻,却让小李呆愣当场。 他缓缓的吐出道“小初”声音无奈又痛惜。 …….. 说实话,李开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甚至忘记得一干二净,要不是当年噩梦太深。他也不至于撇下所有逃离。 此时此刻,再次回忆,仿佛置身于梦中,甚至恐慌。 几人找了个会议室坐定,吴迪才开始将事情原委倒来,他缓缓说道:“我认识小初姐时,她正在医院接受检查,当时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毫无颜色,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行了,连医生们也下了判决书,大家都议论。还说她死过一次,但她对这些流言蜚语都不在意。吴迪一边回忆着,脸上还带着微微笑容,一脸的缅怀。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爷爷那时也在医院住院”说到此,停了一下,才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小李。 语气变得苍凉了许多,才又接着说道:“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他摔倒了没法起来,大冬天的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天,当我回家发现时,爷爷已经快不行了,后来去医院急救。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却在那时,又遇到了我这一生的阳光。她跟我爷爷很相似,一脸的灰色,她说她叫小初,也是刚救过来没几天的人。她告诉我,会好的,好人都有好报。我无法释怀,她却很乐观,每天坐的轮椅,都要来跟我说几句话,并鼓励我要坚强,还跟我讲起你的故事,说你们是怎么一起成长的,还提起你救过她的事。 吴迪看着小李的脸,一脸的羡慕,小李则一脸的羞愧。 “你不知道那时我多羡慕你,觉得你肯定是一个超级好的人,才会让小初念念不忘,且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小李的头更低了。 “小初姐一边给我鼓励,一边陪伴,你很难想象的出,一个病患,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却还想着帮助别人。 言诚若的脸微微撇开,仿佛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望着远方发呆。 吴迪说到此,转着看着言诚若,对方沉默了很久才说到“小初原名叫言城初,可能你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小李还真不知道,只是小初小初的一直喊,喊着喊着就习惯了,很少问对方的全名,到是知道她姓言。 “你应该知道她父母离婚了吧,这事广为流传,我从小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她则跟着母亲。父亲很少关注他们的事,但有一年,父亲重病,他突然就想起这个女儿了,我更想我的妹妹,在他同意后,我带人回去寻找时,发现了妹妹奄奄一息,毫无生气。妈妈的精神也不正常,还好我去的及时,在探的妹妹尚存一息,连忙安排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后又转到了A市,才有幸活了一命,只是当我们再回去调查这件事情时,才发现你跑了,我妹妹对你悄悄走掉这件事只字不提,后面怎么问也不肯说,但我知道肯定跟你有关,但是你居然不记得了” 听到此,小李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言诚若继续说道:“妹妹因为当年的事情身体很不好,几乎不敢行走,腿也被冻伤了,整个胃不能吃一点刺激的东西,就算这么温养着,她还是没能活过27岁,离去之前,一直念着想着某人答应他的事情没有办成,想再见你一面。到那时我才知道真相。可我们遍寻不着你,当真找到了,才发现你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那么大了,妹妹当时也是受不得这个刺激,一下子昏睡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因为没有求生的希望,就这么消散,直到离去,还拿着当年你送给他的一个花环,眼角却一直挂着泪。 言诚若慢慢的说着,小李就一直听着,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等了半响,看着各自的神色恢复了一些,桑齐才故作轻松的说起:“汗,事情清楚了就行了,现在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小李从沉思中抬头,桑齐不会无缘无故的岔开话题,肯定还有与他相关的事,要不然不会安排这段时间的训练。 大家都望着桑齐,在场的,也唯有他是个局外人,毫无心理负担。 小李更是负罪感爆棚,忘记了可能是最好的打算,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再像当年一样选择逃避。 明楼下,无心插柳终成伤 “我们需要你牺牲一下自己…”桑齐还未说完,一声惊呼突然响起,康乐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进来,满脸是泪。 “哥哥,你们…..你们为什么要为难小天” 我们没有…吴迪接道。 “胡说,我派人去训练场时,回来的人说我哥哥在打小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哥,你们刚才又想让小天牺牲什么,大家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回复,桑齐朝言诚若示意,他则看着李开天不语,小李是真没想到康乐对自己的感觉这么好,经过记忆恢复,他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真不值得好女孩托付,何况他还有妻子孩子。 小李斟酌着想怎么用词来跟康乐解释,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也必然接受大家的建议,说来,他对康乐也不是没有感觉,但现在的情况已不容许他再有其它想法。 只能狠下心来,想着怎么安抚,毕竟长痛都不如短痛好。 小李深思的时候,桑齐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先跟大小姐聊聊,至于其它的事,我们后面过再说” “不许说”康乐直接朝桑齐吼着,对方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丫头,而且是对方莫名其妙的敌意。 门被带上之后,康乐缓步上前,侧身就躺在小李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嘟嚷着,你不许离开我,也不许让他们伤害你,就跟我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好不好,我们不管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好吗….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小李心道,原来这小丫头全程都听到了,只是在她哥哥面前故意以为自己没有听到,才把他们撇开,不由的更加叹气,自己是在负了人家呀。 等着这丫头终于不在说话了,小李才低头去看,小丫头正酣睡着,侧颜是那么清晰,眼睛闭着像一幅画,睫毛长得像两柄扇子一样又黑又浓,眼角还有一丝泪痕,小李轻轻用手拭去,又叹着气,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一早,康乐又拽着小李不让他单独见自己的哥哥,两人在明楼边上走走停停,有说有笑,岁月静好。 不远处的桑齐一脸的温怒,指着言诚若的鼻子说道,就怪你,多出来的好妹妹,我们还要在多熬几天,你看我这浑身上下都长虱子了,我要回家。 成凯和明睿两人也是默默点头,出来太久了,他们也很想家。 只有吴迪没有回应桑齐的话,一个人望着李开天他们玩耍的情形发呆。 “再给他们两天时间,正好我们也要准备,给康乐留点记忆吧,也算是我这个作为哥哥的人唯一对她做过的事” 众人又是叹气,小李的父母此时也来了电话,问询他们好久回家。小李看着不远处看着他的一群人,眼里有希翼也有着急,只能应付着答到,快了,正准备呢。 他知道自己不能儿女情场,也该给这边的父母一个交待了。 待康乐情绪终于好些,几人才又悄悄聚到了一起,小李说了自己的想法后,言诚若也就沉默了一瞬,就说他来解决。 还问及下一步做什么,有什么意义的时候,却得知能通过一种方法让时光流转救回小初,小李就什么话也没说了,那个女孩在他的记忆深处,一直沉寂着,突然间翻涌出来,尽是满满的想念,他是真喜爱那个丫头啊,也是自己人生中最难堪最快乐的时候,不由得闭紧双眼,掩盖那稍纵即逝的悲伤。 第三天一早,小李平静的跟康乐说着话,他没有问言诚若到底怎么安排的,也知道怀里女子的不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等结果。 待到晚上,康乐他们被通知到训练场去看表演,说是兄弟们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要练练。小李他们一到,才发现训练场就是临时被改造过的,上面搭的棚子还有些歪斜,旁边有一个监控室一样的小房间,但不许众人去看,康乐也被留在了外面,说是送她的生日礼物。大家都在忘我的歌唱,喝酒的喝酒,还有助兴的舞蹈,糙汉子一个个身形宽广,虽不及女子柔美,却更有一翻风味,令人啼笑皆非又张牙舞爪。 正当众人都忘乎所以,无人关注旁边时,康乐也被拉下场,小李悄悄的跟着桑齐来到了旁边的小屋,看着眼前的仪器设备他们都有些恍惚,又隐藏不住窃喜,这大概就是游子思乡的情感。 言诚若看着小李,见对方发着呆,等了约末两分钟,小李便冲众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天知道刚才他的心有多沉重。 康乐参与后,笑容满面,又眼睑闪闪,玩得尽兴,准备回头拉着小李一起来玩,才发现此人已经不在原地,便转头四处寻找,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从不远处的小黑屋传出来… 康乐猛的寻身去看,却听到有人说小李他们都在里面,一瞬间,眼泪像不受控制的滑下,他看到小黑屋外围又迅速燃烧起来,忙往前冲去,身旁的人急忙拉住她,生拽着不让她动,康乐看到火光燃起的瞬间,小李看向自己不舍的目光,正打算出口喊叫,又被更大的气流淹没,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康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灰烬里面摸索的,只有满脸满身的脏污可以描述,这么爱漂亮的一个丫头,硬生生的将脸埋在地上,拉都拉不起,围观的众人都不忍落泪,转头望天或是借旁人肩膀,都说男人有泪不轻谈,却都被眼前的女孩生生感染。 有人通知了康乐的爸爸回来主持大局,因他们清查时,才发现不止是小李,康冰他们几个全出事了。少主出事,他们的会长不能不知道。 这件事就算过去很久,也会有人想起,有个漂亮的女孩在灰烬里呐喊,怒吼,伤心绝望的自责,也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这女孩过一个生日,也没人见他她笑过。 一念生,众生皆喜的妄想 咳咳,咳咳....你大爷,搞的什么名场面,没把人炸死。 “你不还没死嘛” “也快了,你没看见我当时我跳得有多快,一切都被烧了。你也真是狠,来,来,来,大家都先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呀。 只见一团烟雾中一个年轻人跳起来冲另一个人吼道,声音出奇的大,另几个人则一脸的无语,都在忙着拍身上的灰尘。 这个跳起来的年轻人就是桑齐,被骂的言诚若一脸的无所谓。成凯环顾了一下四周,连忙嘘声,让大家安静下来,并小声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 众人朝四周看去,灰蒙蒙一片,烟雾散尽后,仿佛都不在平面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绿植都很少。 “天啦撸。。。我们这是穿哪里来了...” 众兄弟一阵愕然,只有小李感觉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对了,吴迪呢”明睿突然说道。 几人都左右互看了一下,确实少了一个人,大再彼此相看,觉得应该是个沉重的话题,都心照不宣的岔开,打着哈哈道,汗,先顾眼前吧。 虽然谁都不在重复这个话题,但小李的心情始终放松不了,他不知道吴迪是没打算走,还是已经出事了,特别是想起最后看见康乐崩溃的样子,怎么也做不得开心。只得跟着大家的步伐一致,慢慢消化,还有自己的父母,言诚若前一天曾透露,说他们会去执行一个任务,然后光荣牺牲,现在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这对父母会难过成怎样… 正被小李记挂的父母现在还在路上狂奔,车子开得飞快,只见两位只是中年人的脸上,却带着老年人的暮气,两人本来是高高兴兴的等着儿子凯旋归来,结果却等到噩耗,还有一笔不知名的帐号里转来的巨额赔款。 两人不相信事情就这么发生,所以才连夜跨省去寻找真象。 时间回到这几人中,明睿开始说话了“我们怎么走出这里,感觉像不认识的,言少,你说一下,我们目前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吗”小李正心思百转,明睿直接问出了大家眼下最在意的话题,以及心声,他本就心急的人,大多时候,桑齐比他还着急,为了保持和平,经常是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李开天,你有印象吗”言诚若则转头看向发呆的小李,小李兀自在想吴迪前几天跟他说的话,还有之前在小镇上他背着爷爷同他私下里讲的内容,他没怎么想明白,就被言诚若打断,遂又细看起周围来。 烟消失后,才发现他们在一个宽大的坑里,坑不深,能看到四周,他用脑袋里回放着去过的地方几个世界,一一对比,不确定,又不能否定,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现在可以断定的是,他们的仪器在启动时又出了问题,这个地方的确不是原来的世界。 见小李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成凯不由的说道:“走吧,先别站在这坑里了,我们四处瞧瞧不就知道了。 “要样才能收集到小初的碎片啊?”小李问道,这是他们来之前私下里谈论的话题,据说想救小初回来的具体方法有两种,一是回到过去,重温,二是收集灵魂碎片,重生。几人商量了一下,都选择了第二条路,小李与言诚若就不必说了,但桑齐纯粹为了父亲说的一句话,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要跟在小李身边。另两位却是真正回去不了,只能跟着。 几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的房子,建筑有些奇怪,不像草原包,又跟正式的房子有些差别。 几人上前后,换长得最文雅的成凯来询问,本来这任何应该是小李,一来他长得俊俏,二来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但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此人笑起来还好,生气时也是不怒自威,任谁也不敢小瞧了,所以才让看起来更温柔的成凯来了。 他戴着一幅眼镜,整个人有一股书生气,当然,避开那张嘴就完美了。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成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善良一点,声音温柔一点,不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孩模样的人,见几个大人在外面看着,都不胆怯。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听不懂怎么办……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提脸上的表情了。 桑齐悄悄凑到小李耳边问道“你之前遇到过语言障碍没…就其它世界” ……… 小李一脸的淡然,心里却很懵逼,自己当事人应该都是开挂的,主角光环呢?怎么不给他,自己会遇到吗,会遇到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没脸在桑齐面前承认得这么快。 “嗯?是或不是” 桑齐望着小李一脸的渴望。 …… 小李转头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才看着面前的小孩用自己印象中学过的话进行交谈,第一句出去,大家都很懵逼,小李又尴尬了一下,连忙换一种继续,然后小男孩一脸的嫌弃 …… 在连续经过四种语言后,小孩子终于眼前一亮,与之交谈了起来,小李摸了摸鼻子,也怪不得他,去了那么多地方,又是刚恢复记忆没多久,语言功能还没复苏,只能大概得跟据相似的几种语言来确定,这也是他的一个小想法,他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名字。 果然,小孩接上后,就把他们迎进了屋子,顺便给他们拿来了吃食,一个个都开心的夸小李是留学人口,会得语种真多。 小李则暗自思考,他已经确信这里是哪个世界了,是他之前走过的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世界,名字叫妄想。 一个做任何事都让人裂开嘴角的世界。 饭后,小孩拉着小李要给他讲故事,对方无奈,只得随行,临走前告诫众人,遇事不喜,千万别开心就对了。 众人不解,但想起方圆几里无人家,孩子大人也未出现过,都在小李提醒中加强了警惕,不在以为是天堂的世界,也收起了好奇心。 很没面子的桑齐 在与小孩聊天的过程中,小李感觉很不适应,这小孩似乎一直在引起他的兴趣,且不管小李说什么,他都能扯出一堆有的没得,说着小李听不懂却必须点头示意的话,因为他说完一句就会问小李是不是,对不对,好不好…完全无法单方面终止话题。 且小李对他的语言也不是很适应,学多了始终会出乱子,之前还被桑齐嘲笑着是行走的翻译软件。 一直聊了近两个小时,小李才借口上厕所出来透气,说实话,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小孩说话了,小李回到自己的休息的地方后,想着应该去看看大家都怎么样了,却在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见着人,这可为难到他了,难不成出事了?他心一惊。又去外面找了一圈,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小李定神一听,连忙朝发声地走去,结果看到桑齐一个人抱着个娃娃在那里捧腹大笑,旁边几人都无语的看着他,又不知拿他怎么办好。小李上前拍了拍桑齐的肩,对方回给他一个傻笑,便顺手把娃娃扔在了旁边又自顾的拿着手里的小东西在地上戳着玩,小李看着就无语了,这是在玩泥巴?返老还童?还真是可爱呢。 众人,............ “他不是吃了东西无聊嘛,就说要四处转转,不一会儿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娃娃在那里傻乐,还没闹明白呢,结果这人又玩起了泥巴”在小李看过来的瞬间,成凯就上前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小李回头又看了一眼桑齐,见对方玩得乐乎,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讲话,才回身对几人说道:“这世界我之前应该来过,但不是来的这个地方,当初就觉得很邪门,刚来不久记忆就丢失了,而且是大范围的,然后就会被融入这里,会一直傻乐,看见什么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会做出许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几人不解,小李继续说道:“后来我想了一下过程,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人的心智,既不会让人理解到错误,也不会有其它的想法,所以才要你们注意,....” “哈哈哈...水来了,水来了”一连串笑声从后面传来,接着就是疯言疯语,本来几人正听得入神,一打岔,都朝小李后面看去,结果,这一看还得了,几人立马上前阻止桑齐的行动,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出了一把小刀子,正在割自己的手玩,血水一直顺着手臂滑下,桑齐不但不感觉到疼,还想着再来几刀。 ....几人在听小李讲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注意一下就行,现在是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包括那个小孩,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可能还能保持原样。 “呕。。。。”明睿突然把脸转开,吐出一地污物,在这过程中甚至脸色发青,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 “你怎么啦”小李连忙拖起明睿的手臂问道 “不会是看见你上级失心疯,你受不了吧,就这点胆量?”言诚若凉凉接道。 …… 明睿噎了一下,才摆摆手,缓和了一下胸腔,气色才好些,这几人还把桑齐按着,成凯找了点衣服什么的,给桑齐包扎,对方一直挣扎,却笑得一脸欢快。 “不是,我就是胃不舒服,感觉这里的肉不像我们平时吃的,有些反胃” “也对,你那可是金贵的胃啊”成凯又酸酸的说道。 ……… 这又招谁惹谁啦 阁楼上一道小小的身影看着这里,脸藏在阴暗处看不清楚表情。 等着众人终于将桑齐弄好,才连拖带拽的往屋里拉去,几人只得决定,晚上找人轮流看着,先把人绑起来再说吧。 夜静,一阵小小的脚步声在屋里踱步,慢慢的向小李他们睡着的地方靠近,刚好明睿起夜,也没有顾着细听,直接出了房间,里面的桑齐已经睡下,却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朝桑齐的脖颈比划着,估计是反光的作用,桑齐似有所感,连忙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快要凑进的刀子,打从心理生出了恐惧,却又在不停的叫嚣赶快刺下,两者取其一,桑齐记忆也没有全部忘记,一下子挣扎起来,恢复正常了,那期间他干过什么傻事的却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很开心。 但目前的情况不容他思考。倒是宁愿自己还傻着,特别是发现手脚被捆住的时候,手臂也很痛,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整得他。现在的心也一片凄凉,无奈之下,只得大声呼叫,并同时将脸朝一边快速偏去。 小孩呵呵的轻笑传来,并吐着阴深的话语,他们都自己被放倒了,现在都睡得好着呢,嘿😁嘿,你要不再叫声试试。 桑齐从没像现在这么失态过,他不知道之前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被绑着,但想到一醒来就要交待在这里更慌得想拿头去撞人了,偏偏整个身体被绑得很紧,手因为使力又渗出一股血痕,伤口也崩开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死,只得剧烈的挣脱起来。 突然,一支脚的残影猛得伸过来………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击在地面,也就一脚,明睿拾起地上的刀子对着小孩比划着,见对方终于低头,才转身去割开桑齐身上的绳子,趁这工夫,小孩翻身就朝外面跑去… 小李他们适时进来,刚好撞上跑到门口的小孩,小孩脸上还带着微笑,嘴角有些血污,脸也肿了,估计是在地上撞的,成凯一把揪住小孩衣领,将他给提了回来,几人看着桑齐的狼狈样,以及脖子上的血痕,还好只是擦过,伤口不深,还没来得急感叹,又见对方往明睿身后靠去,来不及藏的湿裤子,一下子暴露在人前,众人实在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桑齐的病是真好了,但众人又像是得病了,气得他不知道脸往哪里放,找谁报仇,左右不舒服。 等大家的情绪终于好些,才开始将这件事的始末说上来。 终身不想偿的野味 “我先来吧”明睿上前道; “我去起夜,因天太黑,走到外面走岔路了,到了房子后面才…才发现一些事情”说到这,声音忽得抖了一下,仿佛不忍在说下去,甚至又有想吐的冲动。 等得旁边几人干着急。 “算了,我先揍他一顿再说,”明睿忽然转向朝小孩走去 “慢着慢着”他的动作让大家不明所以,小李连忙上前拉走即将暴走的明睿,安抚道:“人没长大,不懂事,我们都是成年人,消消火,消消火”还顺着他的胸膛轻拍了两下,也,这小子肌肉不错嘛,小李心道。 明睿转头就这么看着小李,直看到对方有些不自然,才逐字逐句的说出“是,小啊,走,我带你们走,走…” 说完不等小李有所表示就率先出门。 成凯还是一路纠着笑嘻嘻的小孩,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总觉得渗得慌。 众人还没到明睿说的地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还看见远远的一排骨架,横七竖八的扔着,地上还有一些深褐色的血迹,近前,还看见一块像腿骨一样的东西,上面有很明显像是刚挖了肉没两天的伤口。 众人……… “实在是忍不了了,我来动手”小李黑着脸,一拳头就要砸下,等等…等, 被众人拦住了小李,还顺着飞出一脚,只是没踢中小孩,小孩笑呵呵的看着小李,还说了一堆别人听不懂的话。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小李确知道这小孩说的什么,就是这肉刚剔的时候刀子不利索,有的还是狠狠撕下来的,所以伤口难看了些。 ……小李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几人拉住小李后,也是脸色发白,纷纷寻了个地去吐,小孩被成凯顺手绑了一下,自己也是累着够怆,这一路的挣扎,在加上没怎么休息,又遇上眼前的情况。 言诚若到是胆大心细些,再加上之前又是混黑道的,对眼前的情景接受能力还是比较强,唯有桑齐整个人奄奄一息的,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一路上萎靡到不行。 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言诚若清点了一下,发现在这堆骨头中还有其它动物的骨头,那块新鲜的看着像脚骨但并不全是,为了还原真相,他与小李将这些碎骨全拼凑在一起数了数,总共有5具人形的,不过肉都像是被削下来的不平整,动物的骨头有三架,有一架具目测像是猩猩类物种,新鲜骨肉也确实是这上面的,众人看到这,心理才微微好受些,但也是短时间类不会在接受吃任何肉类了,更何况这个不知明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 小孩被关在了房间里,为了避免之前的事情再次出现,恐周围又有其它人来这,只得又安排人轮流守着,只是这次的对象不同了而已,此时几人才来问询桑齐昨天下午的情况。 结果对方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小李也加入了回忆,仿佛刚进来时还觉得新齐,也是没过多久就不醒事了,直到后来通关也不能想起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到是大家一致认为,只要是不熟悉的东西,尽量少去碰,大家也都靠近些,不能分散。 第二天一早,几人随便煮了点蔬菜之类的东西吃,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吃的,再加上昨晚的阴影,一个个的都没有精神,成凯还给小孩也送去了点,只是对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很热情的接受,成凯看着这种情况,马不停蹄的就出了房间,一并锁上了门,待人齐后,言诚若就开始分派任务,每个人都挑个房间找找看有没有适用的且能带走的东西,还有这个世界的一些说明,以及回去的路。相互约定半小时为一次交界期。必须回到大厅报备,成凯则专门守在大厅汇总大家的消息。 小李在一个房间里摸索着,转头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里有七个笑颜如花的人正对着,其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是小孩,难道这是他的家人?小李暗道,遂用袋子收集着,只要是觉得有用的都装在袋子里,也尽量不用手直接触碰。 半小时候,几人都回到大厅,统计了一下找到的东西,结合小李之前的那点记忆,大家的总结如下,小孩的父母并不是失踪,大概率应该是被吃了,而且还有一个熟人没有出现,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囚笼,地图显示的位置是四方的,中心是城都,很繁华,周边全都围着水,所有陆地上的人都只能在这个方形中生活。 最主要的一份日志很怪异,书页泛黄,字体有些模糊,但能确定是现代世界的文字,这让众人眼前都一亮,就像看到了希望。虽然内容描述的有些失逻辑,来来回回都在说着一件事。但能证明,有人的确保持了清醒。只是这偏日志没有结尾,不知道最后是否被同化了。 但无疑,中心城市是关键。 这又犯难,几人是没办法确定自己位置的,言诚若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这个成年人鲜少脸上露出无助的表情。 小孩不清醒,这方圆几十里也无人烟,众人都有些颓废。 小李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以此打消顾虑,一下子力道没掌握,帕的一声脆响,正打算拾起时,一只手快若闪电般截住了他,另一只手慢慢的将小李掉下的东西拾起来。 看了半晌,言诚若哈哈大笑起来,捉着小李的手生疼。 ……又得病了…大家一致的心声,只有桑齐一下子注意到言诚若反常是因为什么,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是路引,我的天啦,是路引” 说完直接抱着小李想亲他两口 小李:……… 半响,另外几个也反应了过来,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整个过程只有小李蒙得不知何事。 …大家似乎又不带他玩,小李心道。 “你怎么会有路引?康乐给的”前面半句是疑问句,后面就是肯定句了。 小李想到那个伤心绝望的小丫头,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若隐若现的影子 “这胳膊肘真是偏啊,康乐的亲送出的礼物,这丫头当宝贝一样藏着,自己当初就起过心想要过来,结果对方死活不干,现在一喜欢上这小子,就给送出去,也太……”言诚若的心里很是吃味,酸溜溜的想。他要是知道,这东西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 “我只知道这东西神奇,具体怎么用?”桑齐望着几人问道,这家伙自从这几天的打击过来后,说话礼貌多了,甚至对李开天也温柔了些。精神缓过来了,性格又开始往原路上走,只是在看到小孩的眼神时还是能察觉其中的惧意和恨意。 “这东西用处很大,可以自动收集一个地方的地图,大小线路,并且,他还有记忆功能呢,”说到此,言诚若凑前一笑,神秘的说道,但也就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跟着就变了。 小李的脸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化,另外几个大眼瞪着小眼的,面面相觑,且不明所以。 言诚若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除了这些功能,他最大的好处还是避开危险,不需要任何东西的加持,能量很简单,如果耗尽不能启动,太阳一晒就能恢复” 众人终于明白李开天的脸为什么越来越黑了,想当初,被言诚若关着每天折磨,受尽苦楚。如果把这东西一开,是不是就逃了?结果却是不会用,空有宝物不自知。言诚若则是想到,如果当初李开天会用,康乐如此捣乱,不是坏了自己的大事。真是恨铁不成钢,越想越恼火。 众人想的确是小舅子的问题了,不管是小初还是康乐,都没逃脱喜欢李开天的命运,言诚若就是李开天的大小………舅子。 心里百转,各自都憋着表情。 须臾,明睿才道:“我们走是没问题了,这小孩子带一路?” 几人商议了一下,而后决定,带着。桑齐则表示自己累了,要回房间先休息。 成凯则留在大厅与言诚若研究起路引,他们把这个世界的大致位置记了下,顺便确定了一下目前的地方位置。 明睿负责给大家捣鼓吃的,他撇了下,似要说什么,最终闭了嘴。 李开天也不愿休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窗外的情景,想着自己这一段路程的心理和以后,言诚若曾说过,只有他能感应到小初的灵魂碎片,可来几天了,别说感觉,他自己都快迷失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了些吃的用的,就准备出发了,可成凯确告诉众人,小孩不见了,明明锁了门的,人却消失了,几人在房间来回查看,言诚若观察了一会儿就静静的站立不动,眼睛仿佛透过房间看到另外的情节。一会儿便率先出了房门,告诉大家不用找了。 小李则是揉了揉鼻子,表示对这里难闻的气味。 他们走了大概两天,因地理位置不熟,就算有路引,还是走错了道,这时,远远的瞧见有一对夫妇朝他们走人,几人立马打起了精神。 路遇陌生人,总不是太好的事,几人也饿了,这几天吃的全是从小孩家里带出来的零碎食物,衣服也都是小孩父母的,为了避免他们衣着的不同和换洗,也为了让人挑不出毛病。就没想着避讳什么。 这对夫妇很是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李开天却在一瞬间精神恍惚了,仿佛看到这对夫妇身后的影子,明明没有人,但他刚才的确看到了一个影子,李开天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没一会儿,又看到一道重叠的影子在那女人后面。小李顿时毛骨悚然。 明睿稍稍上前,拍了一下小李的肩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小李本能的惊呼,引得众人都奇怪的看向他,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脚崴了,明睿则皱起眉头,深深的看了小李一眼。 整个行程中,小李都处于紧张的状态,这种异常连心大的桑齐都发觉了。 小李主动与他们交谈,年轻夫妇像是非常喜欢李开天一样,不断的给他讲家里的乐事,而此行也是往城都去,去看望将要生育的表姐。在对方希翼的目光下,几人就愉快的决定同伴而行,小李笑笑,言诚若则是完全不认同这一点,但小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对小初的感应他们没有,保护小李也是他的任务,训练他更是重中之重。 两夫妻一个叫吴子星,一个叫李倩柔。看着也是很善良的人,在知道小李他们的拮据后,就负责起了几人的饭食,但大家都表示饿一下也没事,架不住人家心好,闹得是又尴尬,又担心。 他们一路聊着到了城都,小李一直看着那影子忽左忽右,即没看见他伤人,也不见其貌,慢慢的也放宽了心。只是大致猜着像是一位女子。 到了李倩柔表姐家附近,几人被拦着不让走,这时吴子星出来解释道,需要铭牌做证明,也跟现代社会的身份证明差不多。几人一阵头大,完全没办法,李倩柔大概是猜到了这样的情况,遂邀请几位随她一起去姐姐家。 两难面前,要么被赶出城抓住,要么别人做保,他们还是选择了后面一种。 一个大的别墅就这么呈现在眼前,管家立马出来相迎,吴子星夫妇随着管家一同前行,在经过小李身边时,忽得就说了一句,你们不这个世界的人吧。 …… “果然不简单”言诚若上前道,李倩柔说话时,刚好言诚若擦肩而过。也就听了个全貌,现在也算是中肯的评价。 两人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当即决定先观察一下再说。 几人被管家领着在小溪边的房间休息,并送上了吃食,但几人胃口仍是缺,也就成凯吃得多些。 几人聚在一起就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商量了几句才回味起这一路上的拮据,当即决定先整个赚钱的生计。虽然这几人都没怎么吃过苦的,但挣钱的诀窍和思想还是有的,再加上身手不错,随便整几个也能保证吃的问题。 于是,就这么心男愉快的决定了。 末了,小李才与言诚若说起自己观察和看到的东西,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平和的路上,还伴随着这么惊险的事。 第一道碎片出现 “会不会可能是你妹妹”明睿突然接道。 ……几人想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明睿说的是小初。 “怎么试?”李开天定神一下,望着言诚若。 对方低头不语,是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桑齐突然凑上来说道:“要不你对着它喊一喊?” 众人皆笑。 小李经过这段时间的回忆,想起了一些他和小初在一起的画面。 还记得那时,小初想要他的一个用来记事的笔记本,李开天不肯,说是自己记的日记,里面装的都是自己的秘密,小初当时撇了下嘴没说关系,可是后来,他的笔记本还是无故失踪了。 然后有一天,他就当着小初的面说起这事,结果对方一脸的兴趣,还问他密码锁是多少。小李有心逗他,就直接叫起了小初的名字,三长一短,结果对方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突然喊她干嘛,结果小初的背包就响了起来。 …… 这是什么新笔记本? 后来的时间,李开天每一天的时间就在教小初怎么解锁笔记本的新功能,他自己组装的一个语音识别工具,与现代世界的呼叫功能差不多。但也因此,小李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 只是小李一直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用小初的名字做密码。 “你想什么呢?不就开个玩笑嘛。”桑齐突然凑上前说道。 “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小李尴尬道。 ………… “这人的智商怎么也变低了?”桑齐嘀咕。 “什么叫也,”言诚若看着桑齐一脸的冷笑。 这是帮妹夫了。 几人聊了一歇,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为保安全起见,都是组团睡觉,小李跟言诚若一间,其余三人一间。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刚躺下,小李就斟酌着用词,望着床顶缓缓说道。 言诚若正在脱衣,刚听时还愣了一下,然后整整齐齐的把衣服摆好,直接躺下了。小李以为这事自己清楚答案了。结果在他快要睡着时,旁边冷不丁传来冷冷的三个字“想太多” …… 他想跳起来打人行不? 然后恶狠狠的看了对方一眼,翻身朝里面躺着。 却没发现一丝笑意在枕边蔓延,然后言诚若也翻身背对着小李。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笑容可掬的来叫各位去用餐,说是主人家想见见各位。 几人暗自确定了一下眼神,就跟在管家身后。 用餐的地方很大,像倒铅笔尖形,后面是悠长悠长的通道,两面装修辉煌,入口有一扇大大的木质门,刷得漆就赶上画报了。主人家做在正中间位置的上方,微笑的看着几人。 小李主动上前向主人问安,其余人都装哑巴,只有面部的表情异常闪动。 众人落座,吴子星夫妇也来了,就座他们对面,小李又看到了一下那道影子,一望向她,就想起小初的欢声笑语。如果这个不是,他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 影子却像是透过他看其它人,但眼角模糊,小李也只是猜想。 八个人相互间时不时点头示意,桑齐憋得慌,他最讨厌客套了,就一直用脚踢李开天,示意他快喊。 李开天忍着大家的观照和对桑齐的怒气,咬牙切齿又放平声音的警告,才又主动挑起跟对方的话题,慢慢引进。 “贵夫人,你们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此问题一出,主人家就是一喜,问小李有什么好的建议。 略一沉吟,小李看着李倩柔的后背处轻轻吐出两个字“小初…” 那道白影忽得就闪了一下,像是小李的错觉,为了验证,他又加大声音喊了一次“言诚初……” 白影剧烈收缩,像是在挣脱什么。 果然,有效。 这也让小李确信了一件事,小初的性情绝对跟当初差不多。 主人家贵夫人适时接话,“言诚初这名字是不错,只是我夫家不姓言,倒可惜了这个字,我这肚子也快生了,你们就留在这冲冲喜如何”说完一脸殷勤的看着这几人。 小李他们正有此意,忙不迭点头,这时,李倩柔突然起身,说自己不舒服,需要回避一下,为保起见,小李朝言诚若点了一下头,对方也借口离开了。 大厅一派其乐融融。 李倩柔离了餐厅,就忽然对着自己的后背猛抓起来,言诚若怕她伤了小初,直接一掌把对方给霹晕了。 这让后面跟着出来的桑齐一下子傻了眼。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呀,下手真狠。 两人悄悄把人拖到了一个竹林子处,还找了块布将自己蒙起来,言诚若决定先回去把小李叫来,桑齐看守着,主要是他俩看不到影子,光喊也不知道情况。 小李他们吃了半响,跟着主人家道了谢,结果匆忙的回到房间却没有看到提前出来的两人,三人瞬间在周围找了起来,就撞上刚回来的言诚若,然后几人不动声色的朝小竹林去。 到了外围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叫骂声,几人立马反映过来,都迅速把脸给遮了起来。 然后才看到眼前的情况,李倩柔不知道什么醒了,正纠着2桑齐叫骂,虽是骂,还是笑骂,几人都理解不了这里人的神经。 小李也懒得伪装,直接揭下面罩,望着李倩柔说道:“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对方一脸无奈。 小李思索了一下才回道:“就是…说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李迅速说完,然后就看着对方,想看到对方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 结果,李倩柔反手将脖子揉了一下,才道:“下次别在下这么重的手,姐是个女人” …… “汗,我以为你们紧张什么呢,就这呀,很正常。”李倩柔看了几人一眼才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只要你想,就能达成心愿的,比如你们,肯定想着自己来自别的世界吧,李倩柔一脸神秘的微笑,是想拯救世界?还是想渡忘川河呀。” 忘川河? “唉,那地我去边缘看过,河很大,过不去,听说里面的亡魂能沾染活人的气息,不过你们都不用怕,就想着自己胆大包天,他们就不敢近身,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怕的”李倩柔越聊越觉得自己知识充足,对这几个一脸认真听她说话的几小孩也是满满的宽容,至于打她那一下,就算了。 “你们先别愣着,看看姐这背上是有什么东西附着一样,很痒。” “小李分明看到白影向后飘了一段距离” “你是不是在想,你背上有东西,然后就想着痒”言诚若忽然说道。 装了几天哑巴的人第一次开口说话,还吓了别人一跳。 小李连忙翻译了一下言诚若的话。李倩柔愣了一下,才道:“对呀”。 几人一拍手,都激动得相至转圈,找到A点,就代表找到了规则。几人用眼神就表达了喜悦。(答案近在眼前的感觉。) 唯愿君心似我心 “等等,等等”桑齐拉着高兴的小李问道:“这白影是不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戛然而止的欢乐。 言诚若直接上前,一把抓紧李倩柔的衣领问道:“怎么识别?”小李忙不迭的跟着翻译。 李倩柔看了一下眼前的手,意思很明显,言诚若赶紧松开,表情十分歉意,小李也不停得道歉,李倩柔冷笑一声,说道:“要分辨,很简单啊,就看那人是不是真的……”说到此,顿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才又接道:“忘我” ………… 哈哈哈哈哈 这人傻了,虽然几人听不懂,但笑还是看得出来。那她的话是真是假。 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我想马上有钱,很有钱~看吧,不灵吧。 肯定是你想得不够用力。 我……成凯与明睿两个旁若无人的争论起来,正举起手来,却看到管家急勿勿跑来。小李立马把李倩柔扶了起来,还假装给她拍身上的灰尘。 管家来了后,左看看右看看,在每个人脸上流转了一圈,最终确定,就是成凯了。 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回走,几人不解,也跟着往回走,到是李倩柔一脸轻松的在中间笑道:“跑什么跑,又不是什么事” 言诚若立马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再开口试试,李倩柔尴尬一笑,自己脖子还疼呢,也不敢马上把这人惹了。 “小李,你给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啊”成凯被拉着走还不忘记回头问小李。 你不自己想想能听懂他们的话?小李调侃道。 对啊,喜上眉头,成凯立马就想象了,然后觉得自己有些上头,怎么就这么开心呢,就像心理埋藏了一个太阳。然后就跟管家聊起来了。 众人……… 到了前厅,才发现贵夫人是要生产了,听这里的人说要找一个人站门口,孩子能跟着这人长,基因好,也算孩子第一个想见的人。贵夫人一想,这不是来了几个帅的嘛,立马在脑中挑选一番,选了一个看起来最靠谱的人。 所以管家才在这夫人的授权下把成凯给拉来了。 众人,…… 言诚若则站在小李背后,示意他别说话,先看看里面情况,并抬头示意他朝成凯那边看去。 只见这小子笑得嘴角都快咧耳根了,也不知什么情况,不知情的还以为里面的孩子是他的呢。 但也因此发现了不对,明睿接收到两人眼神,悄悄往前挪动了两步,喊着成凯的名字,结果这人仿若未闻,仍对着屋里张望,他再次看了一眼慢慢退回到言诚若旁边摇了摇头。 几人默不作声,悄悄退回到房间,就算隔得如此远,还能听见贵夫人的叫声。 言诚若拍了拍小李的肩,递给他一杯水,才座了下来,明睿本以为这人也给他倒了,手升到一半才看到对方座下了,不由于撇了撇嘴,哼,偏心。 想着,自己就起身去倒,还故意搞得很大声。 ……… 他们商量了一阵,大概能确定现下的情况了,白影的事情没解决,成凯又着魔了。而且还不能走。 吃住又成问题,又无身份证明。小李顺手将剥得橘子递过来,明睿手还没放拢,已经被另一只后来居上的人给截胡了。 …… 这两人不是死对方么? 明睿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多余。 前方报喜,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是个女孩,几人立马去寻成凯,结果这人自己跑回来了,还提了一个大大的带子。 碰的一声,搁桌上了,然后笑嘻嘻的告诉他们,梦想成真了,有钱了。 几人无奈得看着他,不知道这事的代价么。 他们的朋友喜当爹了。 然后拉着对方寻问了一些以前的事,结果成凯对答如流,完全记得住,就是神态不正常,约末兴奋过头了。 而且是那种一说话就往你身上攀附的情况。 明睿恶寒,原来这人是这种品味。 此时桑齐才从外面回来,刚管家来叫时,他就去转周围地形了,怕李倩柔阴他们,结果那女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看了她姐快生了,直接拉着吴子星回了卧室。桑齐还去偷听了一会儿墙角,结果对方就真的只是想睡觉。 看了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成凯,目前钱也有了,他们决定再去试一下李倩柔。 第二天,男主人又邀请他们吃饭,李开天与言诚若两人边走边沉默,明睿又奇怪这两人,难不成打架了。 小李则很尴尬,估计是单身太久了,昨天一反手把言诚若抱住,还蹭了蹭许久,早上醒来的瞬间没把自己吓死。 最主要是当时言诚若还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更让他哆嗦了一早上,连衣服都穿反了。 小李偷偷看了言诚若几次,见对方似乎没有收拾他的打算,才按压下惊恐的心。 言诚若则溜去绑李倩柔了,他实在是不想看主人家阴笑的脸和李开天脸上的假笑。 入了厅,男主人仍坐在上首,小李座旁边,再是言诚若,成凯被明睿关房间也没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小李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这家人也有些奇怪,按说家里添喜应该是喜事,男主人却是黑着一张脸,不言不语,除了刚开始示意他们用餐外,再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提了心,东西也不敢多吃,言诚若则是表示了一下礼貌,就放下筷了,小李就感觉自己像在坐船,应该是被言诚若吓出心理阴影了,他想。 但眼前的重影又是怎么回事,突然,他看到大门被打开,进来了一排排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还看到言诚若一脸担心的抓着他的肩,小李笑笑,大概是自己醉了,怎么觉得言诚若是在担心自己呢。 然后视线中就变得越来越黑,身体恍惚在不停移动,还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以及身旁人压低的喘息。 一直摇摇晃晃,又像看到了许多不同的画面,有奔跑的小初,有昵子,好像是昵子与小初重叠了,又看到了康乐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还有赵英姐的大胸小细腰。还有言诚若,对了,为什么言诚若也在他梦里,莫不是搞笑? 小李猛得惊醒,才发觉得自己在一个颠簸的牛车上,躺在…言诚若怀里,顿时尴尬到不行,连忙起身,却听到很小的一声,嘶~ 嗯?小李不确定是言诚若发出的,却立马发现对方苍白的脸。这人怎么这么虚弱? 言诚若见小李醒来,也觉得有些尴尬,但片刻就恢复正常,望向前方,微微垂着脑袋说道:“小初的碎片找到了,在言诚若那里,是李倩柔受不了痒,自己舍弃的” ~哦,小李答到,然后左右看了半响才迅速吼了一句,“你,还好么” …… 036承诺中的言诚若 对方看了小李一眼,转头不语,小李摸摸鼻子。 “我们这是往哪走?” 忘川河。 “那…他们几个呢” 已经先走了 “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小李不死心的问道,实在是这人话太少了,一个问题得掰开再掰开也不一定来知道结果。 “我累了”言诚若暗哑着声音回了一句,然后就靠坐在牛车上假寐。 ………小李无比后悔现在这个状况,这套还是他当初教的,每次有人审迅他或是言诚若关他时,他都这样回应,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 只是,看到对方苍白的脸也不确信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但他知道,自己是被他救了,这是肯定的。当时的情况危急,他又中招了,虽然看不清东西,但脑中打斗的声音做不得假,这些记忆像断片似的在脑中回放。想到此,不由得感叹,言诚若这么利害的人,被自己连累着,也不会有事,为救他妹妹也算是拼了。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人还有碎片是怎么收集的。 他现在能记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反而在现实世界的记忆变得模糊了,像李昵和小梅,他连她们的样子都回忆不起,真的很怕以后回去了不认识,倒是现在这个暂时待的世界要真实很多,特别是与言诚若他们几个相处这近一年的时间。想到处,他突然一愣,言诚若?诚若言,承诺……像是抓住了关键因素一样,与世界的名字一样?这人怎么会取这个难听得名字。想到此又悄悄看了对方一眼,估计是太累了,言诚若的双眼已经紧闭,有微微的鼾声传出,论长相,这人是妖娆又冷俊的。比小初的轮廓刚毅很多,同样都像一幅画。 幸亏对方是男的。小李心道,自己亏欠了他们兄妹二人太多,还害了小初一辈子。 恰时,一片落叶飘过正好落在言诚若头顶,小李哑然一笑,这人现在就像一个姑娘一样装扮,就算成了姑娘他也是相信的,只是自己为何要把对方想成姑娘?小李顿时收回神色,果然是太久不近女色。想着以前其实也很少破戒,李昵怎么来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何梅说是酒后乱性,又因为承诺世界的缘故,他一直先入为主的认同了这件事,再加上两人婚后也没在一起住,主要是他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任何梅抱怨,痴缠,他也几乎不回家,除了照顾李昵,最大的事情就是赚钱。 那也是他能把持得住,自己心理得意了一下,喜欢赵英时,也是看人家长得好,康乐更不用说了,小孩子一个,只有怜惜。小初呢?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孩,只是自己当初为何要不管她的死活,他到现在也没能想通,好像零零种种一算,自己也真算是没有去爱过一个人,何况是主动的喜欢上。 人生孤苦呀,人生孤苦,越想他是越感怀了。 趁这工夫理清也好,他悄悄把言诚若头上的树叶拿掉,才靠坐在他旁边休息。这几天同吃同住,他却异常的安心,仿佛知道旁边有一个能抗下所有事情的人。 想想自己,也不知道算什么事,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斗志,没什么能力,还没什么成就,人生的辉煌都是借别人的光,却还幻想着有一天功成名就,名扬千里,呵,父母当初取名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千番愁恼万般怨,也只是一瞬息间的事情。 旁边一声嘤咛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疼还是做恶梦,言诚若眉头紧锁,小李看着,思考了半响才决定揭开对方衣服看看,实在是言诚若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慢慢撩起衣服,看到一截血迹浸湿的里衣,惊了一下,正打算向上撩时,一只冰冷的手捉不了他,并伴着寒声传出来:“干什么”冷冰冰的,像万年寒霜,说实话,小李一看到手被捉住,心就漏了一拍,结果还没来得急道歉,对方这个语气也刺激得他执拗起来,立马偈语还道:“摸一下,不行啊,你长得这么好看” ……… 言诚若看了小李半晌,直到对方想做缩头乌龟了才慢慢放松了捏的手腕,然后又闭着眼,不再理会。 小李:“………”这等得雷霆怒火呢,不会真伤得很严重吧,小李心道。得找个地方让他先休息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结果在挂袋里发现了好多钱,小李又抬头看了言诚若一眼,才默默收回捣鼓的手,也不知那傻子成凯恢复了没有。 牛车行驶了半天,到了一个小镇上,小李在叫了言诚若几声后才发现对方发烧了,暗骂自己失误,赶紧背着对方去求医,兜兜转转,又七拐八弯,足足忙活了一晚上才确定对方的体温正常,更是看到对方腹部一道长长的刀伤,也没有怎么处理他们就离开了,更是自责。 言诚若醒来时外面天还没亮,手臂发麻了一阵才让他意识到上面睡着一颗脑袋。 小李的侧颜很好看,很温和,按目前的年龄来看,对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长长的睫毛比一般姑娘的还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成功,言诚若叹道。 救妹妹?呵,既是大家的想法,也是他的想法,就这么走吧,也好,手臂挽起奋力将小李捞上了床,这么折腾对方也没想,言诚若不由得失笑,这么被人卖了也不自知,真是傻的。 只是自己的伤口也耽误事,想起在那人家里,他看着小李倒下,心下一急,又看到进来拿着武器的人,就知道自己猜想正确,还好提前通知了明睿,让他带着成凯绑了李倩柔就走,以为自己两人怎么也不会有事,哪成想对方那么阴险,想到此,这还得从管家说起,贵夫人生娃那天,他无意间听到对方与一个丫头悄声说着买什么药,就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是用在了他们身上。 只可惜没有拿走路引,还好带了钱在身上,也算是一件喜事。 …… 037 那些暖心的瞬间 累了一晚上,小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顺手一摸才发现言诚若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自己怎么跑到床上的也不言而喻。正饥肠辘辘时又恰闻到了桌上传来的香气,不由得叹气。这人啊,看着那么不近人情,其实很好的吧,小李心道。 只是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自己没有发觉,算了,不纠结了。 吃得差不多时,言诚若从外面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小李,然后拿起床边的背包就默默转身出去了,末了传出一句,外面等你。 ……… 整个过程,小李眼神就跟着言诚若进来再转溜一圈出去,有些岔岔然,赶紧收拾衣服前脚跟后脚的跑出去。 出了门后,才发现两人住得是一间农家乐,昨晚情况紧急,还是医生给他们推荐的隔壁房子,没来得急细看。 到处看了一下,外面院子没有旁人,却收拾得妥当,还栽了些花花草草。杆上晾晒了几件布衣,言诚若正一件一件收集起来,小李一看就不得了了,自己终于知道哪里怪了,外衣,自己的外衣都换了颜色,却没反映过来。最主要是看这干的程度不会是这人半夜三更起来洗的吧?还带伤又发烧呢…… 小李差点雷出内伤,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一步接着上前帮忙,顺道忍着尴尬的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手上却力道不减的把衣服往自己的包里深入。 “等等,叠好”低沉的声音传来。 ……… 小李愣了一下,低着头扯出来,又绕了几圈,看着还是不行。 对方叹了口气,直接接过去给他一件一件收拾。 小李总觉得按照言诚若的脾气,自己肯定死了好几回了,可现在的情况是不但没死还受到了照顾,他搞不懂这人是不是又要放大招了,一路上都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和小心翼翼。 两人走走停停,又借助牛车也是足足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到达忘川河附近,期间到是收到桑齐他们的留言,是叫一个农妇带的话,因之前双方人马都住同一家了。 两人又赶了一天多才到达约定的地点,桑齐他们几乎一路都是牛车来的,再加上没人受伤,足足提前了五天,他们到的时候,被桑齐奚落了好一阵,以为两人来不了了,更惊喜的是,他们把路引带出来了,小李看了好久也没能发现灵魂碎片在哪里,几人但笑不语,都不告诉他,因这次言诚若受伤的事,让大家想起了以前跑前跑后帮忙的亚,至从被没有记忆的小李扔下,又转到了妄想后。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没人寻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倩柔也没被拐来,因她自己不清楚小李他们要的是什么,对自身了解不足,再加上小李他们逃了后,她担心吴子星的安危,不愿意随着大家一起跑路,给了他们一些钱后,就返回了。也是从她的嘴里众人才知道这个要命的习俗。 所谓的冲喜不过是用血来冲的,红色才代表正义,才能压下这个世界给人的魔咒,只要同源的血液流尽,便能换来另一个人的永世平安。更能操控,不受意念控制,成为一个自由思考的人。 难怪桑齐见血后好了,根据推断成凯也在众人的玩笑中清醒过来,只是大家都看着自己的兜里装的钱财乐呼,牺牲一些血液和痛苦还是好的,成凯只是被众人揍了几拳,欲念不深,清醒的很快。这下子,众人的生活也有保障了。 “嗨,小李,这一路走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新鲜事”桑齐拍了拍李开天的肩膀,笑问道。 “没有啊,就这么过来了”小李答到。 “我们却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桑齐神秘的一笑。 明睿上前搂着小李,正打算说话,一声咳嗽从右边传来,接着便接收到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含着警告。 明睿尴尬的放开。不经意拍着灰尘,才说道:“桑齐说在路上看见你了,当时还有个女人在你旁边,我们正打算喊你,结果你却跑远了,我们一路追踪过来,就卡在了这河边。” ……… “你们确定是我?” “呃,当时不确定,现在肯定不是你,哈哈,哈,哈,哈”明睿后面这几声是对着言诚若发出的,他看到对方的脸又黑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李问道。 问题一出,众人都看着言诚若,论脑力,谁也比不上他。 “你跳过去呗”桑齐突然接道。几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桑齐笑笑,嘴快,嘴快。 言诚若片刻收回视线才决定先打听情况。 晚上一人一间,小李在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言诚若睡,这一分开还不适应,抱着被子就走进别人的房间了。 众人,……… 桑齐在小李安睡后才悄悄摸进言诚若的房间,两人说了没几句,谁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就争了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公开的争吵。 第二天一早,成凯就急匆匆前来,说自己的钱被盗了,明睿也赶出来,说自己的也不见了。 此时小李刚好走到门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两人推回房间一阵搜索,无奈里面什么也没有,连小李那份也不在了。 众人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人都不是寻常之人,有人进了他们房间,还摸着他们的钱。这要是害命,几人怕是都完蛋了。 这时才想起桑齐没出来,几人又绕他房间,得呢,钱没有,人也没有,甚至连吃的穿的全没了。 ………… “他已经走了”言诚若适时从外面进来,说了一句,又转手将背包放了桌上,听着软绵绵的声音,几人都料想他也没有钱。 但小李知道,这里面应该是有钱的。前面两人相处的一段时间给小李管钱,但他总是丢三落四。路还没走一半,钱已经丢了一半。后来就变成了言诚若管,不出意外,他包里应该就只剩下一点点几人能吃饭的了。 但他不能说。 言诚若看了小李一眼后才对大家道,收拾一下,过河。 038 傻掉的李开天 忘川河的水不深,但颜色却黑的透底。几人搭成一条小木舟缓缓前行。因为没钱,船家让每人欠他一个愿望。但言诚若不同意,最后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对方居然就这么不计报酬了,船行驶了大半天,本来是风平浪静的河面,突然就大浪滔天。几人瞬间站立不稳,成凯一路说个不停,这时却声音沙哑,叫都叫不出,小李也是东倒西歪,明睿扶着把手还好一点,言诚若则看着外面的天气眉头紧锁,不知道想些什么。 又一阵大浪打来,小李一个不注意,怀里的一个东西顺着掉进了河里,是那个路引…他们会合时桑齐给的,但目前不容小李多想,顺着就想去拦,一下子没收住手,再加上船身突然歪斜,在几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小李已经一头栽进了忘川河。 …… 我靠,成凯也没想到,手伸一半都没拉住,明睿也一脸的目瞪口呆。但还有一个更快的,言诚若也后一步跳了下去。 …两人现在脑袋就一个想法,要不要跟着跳。 小李在身体比重失调时就已经后悔了,但不容他多想,水下仿佛有一股吸力,正拉扯着,瞬间入了水,本以为会呛着,也以为为马上失去意识,但这些都没有,水很凉,很凉,像是凉进了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又好像本就是这里的一体。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又一道更重的呼吸出现在身侧,他微笑的看着对方,觉得眼前之人很熟悉,好想去摸摸对方,又想更深的探索,接着整个人都靠过去了,缠在对方身上,不断得想将自己融入进去,甚至在对方呆愣的时候直接掰正对方的脸吻了上去,从眼睛到嘴唇到下巴,他想要更深的探索,并试图拉扯开自己的衣服,对方愣神一会儿,立马反客为主,直接翻身把他压在了水下,轻轻的吐着沉重的气息在小李耳边说道“开天,是你逼我的,不要后悔”说完不管对方是否知晓,也不再去回忆现下的情况,直接长驱直入。 小李在糊迷间看到了许多事,一个年轻女子叫男子天哥,他们每天在一起,生活的地方有一片海,四周白云环绕,踏上去就像踩了棉花,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战争,绿草如茵,像是童话世界里一样。两人是世界的伊始,创造了许多的东西。这一切的美好就止于之前的一个晚上,女的像顽皮的孩子一样描绘山河,万物将成,她将这些做好后装在了一个瓶子里,纠缠着让男子给它灌入七情六欲,末了,又悄悄将自己的一点心头血洒下,刻上了承诺的名字,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男子丝毫未觉。 这承诺也是对爱人的一种表达,她幻想着如果男子在某一天把这世界一洒下去,就能看见自己的心。正乐于此,连忙将这东西塞进男子的怀里。 对方一愣,还未询问,一个不明之物就从天外飞来砸进了海里。两人一惊,慢慢的朝海边靠近,哪曾想,平静的海水突然像煮沸了一样,变得危机四伏,也在瞬间变成了另外的颜色,两人脸色俱变,男子一把将女的拉开,自己飞入高空,还未施法,情况陡然转变。海水像巨兽一样飞跃高空与他对峙。一个旋转,便吞噬了,男子在临时强硬转身,用力将快到近前的女子用泡影包裹着推向了远处风平浪尽的地方,举手间就与变色成黑水的怪物战了起来。但对方就是有备而来,不消片刻,男子已连连后退。疲于应战。女子着急,关键时刻,为了能保住这一片土地,男子选择将自己炸开,最后在将黑水弹回时,一个光点没入他的眉心,男子的身体像玻璃一样碎裂。 一片一片的掉进了海里,海水也在光点弹出时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女子在远处看着,声嘶力竭。 小李慢慢睁开双眼,精神还有些恍惚,更多的是全身的疲惫,他感觉自己爬了好多座山,手脚都没力气。 但又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醒啦”一个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李侧头去看,一个长相极美的男子正一脸专注的望着他。 被人看着,小李瞬间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轻声说道:“你好,我是怎么了吗” ………… 言诚若愣了好半响才保持脸上的表情,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在此时,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小李一看,这不是消失不久的桑齐他们嘛,而且里面还有亚,这也太让人惊喜了,虽然他不知道,亚是怎么来的?人没丢,总归是对的。 连忙翻身想爬起来,无奈全身酸痛,还有某个隐秘的位置。旁边的美丽男子很自然的就伸出了胳膊。 ………(小李终于意识到自己像是割了痔疮手术)要不然,这么漂亮的人绝对不会看着他,要么是医生,要么也是一个患者。 他微微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想。又朝对方点头表示感谢。说道:“不痛的,这手法很好,只是有点胀胀的,酥酥麻麻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言诚若一张脸憋得通红。 小李说完又转头朝桑齐他们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旁边这位帮了我。要不然这手术也难做。你们没在的日子,都是他照顾的我”。 亚默默的站在小李床的另一边,拿出了一个东西给他。 是笔记本,小李笑着回复,“不用了,都记起来了。对了,你们要是看到言诚若,一定要注意他,吴迪说他不是好人” 吴迪……… 言诚若……… 成凯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才指着床边的言诚若问道:“他是谁?”这问题言诚若早就想问了。 小李看着俊美男子,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是我朋友,他不认识你”。又转头朝成凯说道:“你不要这么没礼貌,这是我的主治医生,都是他帮的我” ……… 039那些年,那些事 言诚若的脸犹如暴风雨来临般变幻,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他把几人都挥出去,才转头收拾着让小李好好休息,然后步伐坚定的往外面走,甚至很有礼貌的将门给拉上。 整个过程看不出任何违和的地方。 几人被言诚若撵出后,都靠坐在门边忍笑。言诚若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况,他横扫了一眼,尽量让自己压住火。才用很低的声音让桑齐跟他到旁边房间去一下,其他人待命。末了还透过门房玻璃朝里面看看,小李已经侧着身子往下躺了,那姿势,让他的脸更黑了。 两人到了旁边,坐定,言诚若则看着对方,半天不说话,桑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瞪了一会儿,才偏了偏头,言诚若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回来,嗯?” 桑齐岔岔然,虽然知道他要问,还是不好圆谎。表情也很不自然,看了一下左右才道“这不是看你掉河里了,确定他有事没事…嘛”越到后面声音越低。 “你自己相信吗?还有你做的那些事,比如,”言诚若顿了一下,慢慢朝前靠近,在离桑齐半步距离才轻轻开口道:“那个小孩,再比如…他忘记我的事,还有,” 等等,等等,桑齐连忙出声,他不确定的看了言诚若一眼,才说道:那个,拿你们的钱是为了帮你… “你还敢说”言诚若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桑齐定了定神才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他来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会先不相信他?难道自己哪里没做好?他看着面前这人一脸的寒霜,不似诈他,但小李不是他仇人吗,他帮仇人?这两人之间又演了什么剧情。 桑齐心思百转,看着怎么接话。 “怎么,你是不是想着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又何时怀疑的你,最重要的一点,我为何会帮他,对吧”说到他的时候还用手暗指了一下旁边。 桑齐顺着点点头,又惊醒,又摇摇头,不对,又点了一下头。 ………… “算了,你直说吧” “呵,我看你是演得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我说的对吧,光点” 桑齐猛然抬头,眼神一瞬之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里面泛着幽兰的光,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态度跟之前大相径庭。他找了一个椅子坐在言承诺对面,嘴边带着一丝痞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份被戳穿的尴尬。 并且大笑起来,拍着面前的桌子笑了约两分钟才戛然而止,然后一脸严肃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不算早,那个惹你出丑的小孩唤醒的你吧,要不是你没有处理干净,恰巧我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恐怕还不会那么早怀疑你,后来我们在那户人家里出了事,是你告诉管家用血祭奠吧,李倩柔虽不是我绑的,但她前后差异太大了,还有你们的自圆其说” “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桑齐笑道。 言诚若回道:“有一件,你做过了,路引,我虽对这个感兴趣,但绝对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感兴趣,恰好在丢失又找回来时我又查觉到上面的不同,你改造的太明显了,还得也太明显了” “我没觉得哪里不像原样呀”桑齐疑惑道。 “你如果知道忘川河连在哪里,路引原本是谁做的你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言诚若淡淡的道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会放过我了”桑齐一脸好奇,突然又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他知道自己被你给…………哈哈哈哈哈,被自己女人的哥哥上了,简直了,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 “哈,当然,我当时就在水里,本来想着拽他下去就事就结了,谁让你跟着他跳,没想到还有更精彩的,哎呀,我真是没有看出来,我这兄弟是这个爱好,你早说嘛,我直接…” “闭嘴”砰的一声,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言诚若一脸寒霜 “急什么”桑齐表情玩味,很是轻挑的说着。“这事呢,我不告诉他,你们要救人的救人,要回家的回,要体验七情六欲都好,我只需要拿回我的东西。当然,该他受得不可能消失,你也知道,他越是清醒越会把你忘记,所以,你确定要他继续吗,还有五关哦。” “请便”言诚若挥手,“还有你的人带走” “他吗?没事,他过几天又会消失,他有自己的事情呢,要不然怎么给你们铺路。”桑齐哈哈大笑,才从门边出去,只是瞬间又恢复成一个憨憨的表情,招呼几人去吃好吃的。 众人看他的表情知道桑齐没骗他们(桑齐之前拿他们的钱是解释说为了让他们渡河,在河中聚合,怕小李不跟着走,才出此下策。) 亚看了一眼房间,又看了一下正走出门口的言诚若,才跟着众人往外走。 期间成凯和明睿勾着亚的背问他怎么想起之前的事又是怎么跟来的。 亚就笑笑也不说。无论对方怎么套话都保持神秘,两人也是无可奈何了。 几人吃了饭就回去休息了。 言诚若回到小李的房间直叹气,不知道拿对方怎么办好,他们现在住的是桑齐的地盘。不安全,小李目前肯定不信任他,也带不走,最主要是对方应该有些想起来了。 其实所经历的各种世界全是一个瓶子造出来的,也是当初小初画出来送给小李的,他们是开天辟地的主,造物神,他们可以构造完美的世界,也可以画出不同的世界,但这一个却是最苦味的瓶子,小初当初的想法只是为了让李开天看到她心里的苦,明白她的爱,结果却阴差阳错,在小李消失的瞬间灵魂融进了这个小初创造的七情六欲,七种性格的世界。 现在也不是收集小初的碎片,整个过程只是为了凝聚李开天的魂,但不能告诉他,只能给他编造一个故事让他主动去探索。走过的路,经历的人和事才能一点点刻在他心里恢复成原本的形体,但收集的总比遗忘的慢太多。 言诚若不知道自己能陪伴他多久,即不能干预,又必须训练他,这整个过程都是水深火热,还有一点他解释不了,就比如,现在的性别。 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也不再撑着。 040那些隐藏的真相 “你怎么来了”言诚若正神游天外,不想小李却适时醒了过来。 “我……” “你是不是没床睡?” “呃…是的”言诚若感觉自己接不上这脑回路,只得点头。 “上来吧”小李拍拍身侧,往旁边挪了一下。言诚若呆愣了一下,突然展颜一笑道,“好” 这个简单的笑容看得小李两眼惊呆了,像一束光照进了心里,他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好看啊,光看着心情就好了。 两人刚躺了一会儿,言诚若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真的不记得我” 小李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言诚若,对方则一脸希翼的看着他,言诚若的轮廓在小李脑中不停的盘旋,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在一起,又好像记不清了,对方的腰肢,手,好像都很柔软,想到此,立马翻身压在了言诚若身上,并且用手环住对方的腰,上下比划着。 言诚若在小李动作时就呆住了,耳朵早已通红。 “哦,我有点印象了,我是不是抱过你?”小李跪坐在对方身上,一脸兴奋道。还用双手拍打着对方的胸膛。 ……言诚若浑身僵硬,紧绷着,感觉自己就要招架不住。直接翻身起来,把小李压在了身下。 小李愣神间,言诚若慢慢往下,直到离对方的脸半公分的距离才停下,在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中,一只手拉过被沿盖住,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累了就睡觉,好好休息。” 说完便翻身起来,把小李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然后大步离开了。 言诚若在旁边的房间里整晚都没睡着,他不知道小李回忆起多少,又忘记多少,倘若对方全部忘记,或是全部记起。自己是否还能够回到过去? 忘川河的水可以记起以前的事,自己也是在这个过程里清醒了很多,但小李的七情六欲性格还没有拼凑起来。现在是准备去下一个世界,还是直接在这里结束这一切,其余几个世界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当初在画出山河图时就想着制造人间疾苦。加入开天和自己的血液,以便更好的控制,只是没想到他们自己会成为主角,融入进来,特别是自己,以女孩之身试了几次,三番四次的陷入僵局,哪曾想,以男人之身倒是可以解决了,他本是花神,形态由自己决定,当初是看李开天选择了男身,他才选择女身,现在是两个都不由自己,他只能固定在这个形态,不知道小李清醒过来会不会接受自己。 一团糟。 第二天一早,他把亚叫到身前,问询了一些事情。亚是被救的小初留在小李身边的人,却不是他,当分离出两种形态,各自都有自己的思想,他也左右不了,除非另一个死去。 若不是小初已经不在,估计他也不会知道后面的事情,当时小初还做为自己的妹妹,整天为她担心。记忆接收得迟缓,要不然也不会独留他人一直受苦。 思即此,便抬头向亚询问,亚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好像从来都是这副状态,只有当小李抛弃他时,才露出过其他表情。“你是怎么找到这边来的” “到承诺世界,我就失去了记忆,后来你们都走了。我也是在不经意间遇到了吴迪,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被人打死。我也只是见他熟悉,就上前帮忙,后来就熟悉了。某一天他就走了,大概要半个多月,后来他又回来,说自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然后问我。他说自己有办法让我想起来,然后就问我要不要留下?我当时怎么说来着?我为什么到这里来?肯定就为什么要离去。他没抢留,给我指了路。还教了我方法,但一过来,我就迷失了,是桑齐找到的我,说你们没事,然后我就在忘川河上看到你俩掉河里了,再然后,……” “嗯?” “然后就到这里了”亚一口气说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补充一句“你喜欢他” …… 言诚若愣了一下才明白亚问的是谁,他还以为这些人不知道,原来都在桑齐的掌握之中,对方还真是不留余地。 问清楚之后就带着小李出去走走,还没出门,成凯就跑来报道,说忘川河上有异动。 几人立马跑过去。 忘川河上的水,一层接一层。翻起滔天巨浪,他们在河中心的一座小岛上。小岛仿佛有一座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四周危险的气息,但隐隐压迫着,不让他们出去。 桑齐也跑出来了,他倒是不担心,一脸淡然的凑到小李跟前,给他指这水的作用,还说这水能使人意乱情迷,惹得他旁边的言诚若满脸满眼的警告。 船大夫也出来了,望着这个天乱叫,说是天神怒了,会要他们的命,一边手舞足蹈。 “我们怎么办”亚突然出现在小李身旁说道。 “先等等,看下情况” 言诚若还未说完,桑齐就一脸偈语“水面肯定是过不去了,水底倒是能走”至从他们两人说开后,桑齐是越发的放飞自我,也不管人前人后,几乎连装样子都懒得装。 “呵,你可以试试。”言诚若好整以暇,就这么看着桑齐。 “你们俩的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吵架。”明睿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说道,他不明白这几人最近怎么了?好好的相聚了,结果天天你争我斗的。 眼下情况这么紧急。结果他们还有心情争吵,是心大还是不要命。 成凯也忍不住站出来说道:“你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有办法,你急什么” 结果前面的人停止争吵后面两人又接上了。 “言医生,你真有办法出去”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几个吵闹的汉子中响起,……众人立即屏息。 言医生?哈哈哈,哈哈哈。 言诚若一把抓住小李的手,拦腰抱着,直接跳进了河里。 笑的几人,………戛然而止。 桑齐看了一下,选了一个另一个方向跳下,还念念有词,瞎眼睛。 剩下的几人不解,也纷纷效仿他们。 亚选择了小李他们跳的方向,一入水就看到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一下,也选择了桑齐的方向快速转身。 041忘川河下的世界 小李再次入水时慌了好一阵,他原本以为河上有大浪那么多,水下肯定有急流的漩涡。入水的瞬间还有些异样,被言诚若带着往更深处沉去,然后他就发觉视线中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但他确信,这不是呛水的后果,因水直接卡在两唇之外。 这是言诚若借着这次的事情故意惩罚他的结果,起初在他靠过来时,小李挣扎了一下,这过程把他给惹恼了,要不就是不认识,要不就是抗拒,对别人到是熟悉,言诚若直接收缩双臂,禁锢得一丝缝隙也没了。小李感觉自己变得轻盈很多,言诚若吻着他,用手轻轻拖着他的腰,也是此时,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河里的事,也是这样,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投怀送抱?还是对男人,可现在,他要是清醒岂不是更尴尬,干脆闭上眼睛随着感觉走,言诚若在最初强硬过后,感受到小李的顺从,他也慢慢放松心情,之前恨不得把对方柔进骨血里,现在却也只能浅尝即止。 小李直接紧紧闭上眼睛,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一边回忆那天的情景,一边思索着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两人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天光乍现,一切风平浪静时,他们飘在水上,感受风和日丽,感受大自然亲近的气息。 小李还是跟之前一样,表示不认识言诚若,对方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们在岸上烘干了衣服,言诚若找了好些果子,还打了几只兔子,基本上除了休息的地方其余都整理好了,两人吃过饭后就沿路找其他几人,他们不知道那几个跟没跟来。 话说桑齐他们真没有这二位的运气好,他们下水后不知怎么居然遇上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结果连着后面想救援的几人一下子卷进了一个黑洞,最主要的是里面还有一种长牙齿的小鱼,桑齐是第一个掉进来的,现在正躺着沙地上,让亚帮忙给他拔倒刺,成凯和明睿则拉着对方查看路线去了,黑洞四周全是白色的像泡沫一样的小石子,反光时很好看,镶嵌在墙里又像彩灯,即充当照明作用,又充当观赏的物资,桑齐一边抱怨,一边锤地,暗骂两个不好的东西,结果却换来亚的一巴掌,他也是气晕头了才没想起这人跟那俩是亲戚关系,哎呦,那劲叫得更凶了。 成凯和明睿回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明睿笑骂道:“这是扎了多少,还没拔完呢,人家鱼咬你都崩牙,你这皮,啧啧啧,是有多厚” 桑齐直接一把沙子飞去,成凯侧身上前,挡住了这扬起的东西,这动作更让桑齐生气,五下定决心要让这几人好看。 “你们有什么发现”亚抬头问道。 “哦,还好,除了不能出去,我还看到了一窝蛋,吃是没问题了”成凯说道。 “还有,我在路上发现了一占足迹,虽然不能断定是人的,但也差不多,我们还是得小心点”明睿接着说道。 亚忽然说道:“你当时在水里到底是摸到了什么,怎么水里突然就有漩涡了,明明之前没有的” 亚翻身起来,嘶了一声才道“怎么,不信我呀,是不是你那两哥哥给的意思啊,我是跟他们有矛盾,但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几人点头表示同意,到是明睿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其实上次你拿走大家的钱,也是有苦衷,后面我们也的确用不上,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一下?” “解释啥,解释我就是闹着玩,想让你们过河?谁信,再说,他俩现在穿一条裤子,以前跟我穿一条裤子,谁说不是新欢遇上旧爱,我被抛弃了呢”这话说的,几人都沉默了起来,特别是亚,尴尬得直接去探路了。 成凯和明睿本想再宽慰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两人找了个理由也往前面探路来了。 只见刚才还一脸哀伤的桑齐顿时以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鲤鱼打挺似的站直了,他漏出一丝冷笑,看了一下四周,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等亚他们回来时,桑齐又好好的躺在地方,一脸的生无可恋。 言诚若他们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有人上岸的痕迹,天色已晚,就随便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言诚若守后半夜,小李就看着言诚若慢慢睡着,他知道对方是关心他,人在后半夜都是容易困的,却直接揽下了最重的活,这一路走来,大多都是他在前面扫路,小李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想着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到目前为止,还叫对方言医生,而且在对方露出善意的时候,也是一脸防备的表示不解,他感觉自己倒像一个戏子,特别是断断续续的还有一些新的记忆涌来,除开这些,以往的经历在那些世界的过往仿佛定格了一样,他已经不确定哪些是自己经历的,哪些是想像出来的。 言诚若静静的睡着,其实他也是忍着极强的耐力才告诫自己冷静,这一路走来,他以为对方会有些记忆,结果还是礼貌不断,对他客客气气的,最气人的是完全不记得他们认识很久,还偏偏一直说起桑齐他们的事,这让他即抓狂又无奈,却还只能忍着,甚至现在,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探究的目光,却还是咬牙假装自己睡得很熟,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 一直到夜里十二点都平安无事,言诚若“准时”醒来,还假装自己刚睡醒的样子,泪眼朦胧,后半夜小李去休息,言诚若看着四周,不由得想起桑齐下一步计划着什么事,又该怎么应对,其实他认识的桑齐不是这个样子,就是来妄想世界后,他才惊觉这人的变化,在小孩失踪时他只是怀疑。后来一步步陷入困境,在忘川河看到小李不由自己,他才回忆起自己的目的,以及为什么要来找小李,还有这几个世界怎么形成的,之前也有过一定猜测,当真正知道真相后,越想带着小李逃出这个漩涡,这个当初自己设下的局,正思考着,一点浅浅的脚步声忽然响起。言诚若立马警觉,这岸上是没有人的,他确信,除非这人是刚上来的,瞬间将眼前的火堆扑灭,并推了推小李。 042断断续续的过往 小李在朦胧中醒来就发现嘴唇被一双湿热的手捂住了,对方用一种很小的声音告诫他不要说话,两人悄悄往草丛里挪了一下,言诚若侧身挡住外面,然后静下心来倾听,脚步声像是断断续续的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跟据路线正是自己两人行走的方向,对方不会是在看脚步吧,小李与言诚若互看了一眼,两人悄悄往旁边的树上挪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慢慢靠近,一边查看四周,一边看脚下,按照这个时间黑黝黝的,本不可能视物,对方却像如履平地。小李他们借着对方身上的幽光才能查看个大概,是不是人到不能确定了,只见对方停在两人先前留宿的火堆前,静止了片刻,估计是看上面新刨下来的土,以及缓缓冒出的烟,假想离去的可能性,又看了一眼四周,两人在树上大气不敢出,对方观察的很细致,他们则观察对方,空间都在心里咚咚咚响的凝固,外界一片漆黑。终于,对方似乎想起了什么,越过草堆,快速向远方跑去,那速度,惊得树上的两人片刻都没有反应过来,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等了对方半响,在确定“那东西”已走远后,两人才慢慢落地,也是屏息很久都不见动静,才松了口气,小李向言诚若询问,“那是什么东西”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像山魅,但也不确定”说完表情跟着凝重。 “山魅?” “我也说不清,以前记忆里的东西。” “以前?” 言诚若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转开话题道,“这东西不会单独出现的,肯定是有什么吸引了他们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小李见对方凝重,也不在询问,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位的记忆都是从哪里来的,经过了两次忘川河水的洗礼,他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穿世界,而别的人确不行,言诚若又与他们不同,这人虽说不上好坏,但他跟小初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为救妹妹的哥哥,也太尽心尽力了,连他都想吃醋。 两人又找了一个大石头的夹角处休息,森林里面是不敢去了,外面又太危险,只得暂时栖息。 桑齐他们经过了一天的休整,也差不多知道地方了,这里四处环山,像是常年泡在水中,但空气又特别干燥。他们倒是没遇上什么危险。 “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亚扶着桑齐,成凯与明睿在前面探路,边走边问。 “也不知道那两位怎么样了,明明是一同入的水,偏偏不见人影。” 成凯还未说完,桑齐接道:“担心别人干什么?想想你自己,能出的去吗?别人不跳,你还会跳呀?” “嘿,我咋觉得你在吃醋呢?你计较什么?”亚嗤笑一声,实在没忍住,之前他奇怪亚的态度,现在明白了,不过他计较个什么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两情相悦呢。 桑齐也是,他自己都搞不懂酸什么,一路上阴阳怪调的,明明言诚若以前跟他要好,还帮了他许多忙,两人虽说不是穿同一条裤子,也绝对称得上是好兄弟。现在,对方撇开她不理不睬,还警告他,他有那么坏吗?桑齐一个人怎么想怎么不顺,他就不信这个事情他掰不过来。 哼哼地道:“我计较什么,只是这两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明明一同出来,我们也是来帮他的,就说你,被他扔了两次了吧,心里很高兴?看吧,看吧!都不舒服吧。”桑齐见对方脸色微变,立马转换了台词,他也不想这样,只是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这样,最近心境变了很多,又急躁又心烦,都忘记了自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四人又走了一段路,洞口缓缓朝上,几人像攀岩一样,顺着通道一路攀登。爬了大半天时间,几人忽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水汽。大喜,又往上爬,在洞里他们分不清楚白天晚上,只借着洞里反射的光,和身体的机能判定时间。估计走了两天不到,加上休息,按里程数大概估算在30多公里,终于他们出了洞口,正高兴,一道黑影急冲而下,桑齐一闪身,后面的亚与对方来个亲密接触,直接被砸进了洞,咕噜咕噜的滚了好几层,惊得上面的三人一瞬间失了颜色,成凯喊了两声没回应,立马与明睿手拉手往下寻找。桑齐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想到这一路上都是亚搀扶和背着他的,也缓缓往下移动。 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了掉下来趴在地上的亚,又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几人立马上前把对方扶起,结果成凯在手拖到一半时惊叫的立马后退,还把后面下来的桑齐撞倒了,明睿也一脸的愣神。 只见眼前这个“亚”一脸的微笑,眼睛红红的,一看就不对,全身还泛着幽光,向被谁附身一样,在结合之前的情况,几人立马肯定且不敢再上前一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明睿大胆一些,悄悄喊道:“亚,是是你吗”声音都带着颤抖。 对方笑了一阵,也蒙了一下,看着几人,低头又点头又抬头,才说道:“啊,我是怎么了,刚刚谁撞了我”经过这一系列的反应,亚的眼睛恢复正常了,身体的幽光也消失了,他问的很懵懂,像是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好?”成凯问道。 “还好吧,就头有点晕,刚刚摔下来时撞到头了,身体还好不痛不痒,走吧,我们继续上去。”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立马翻身起来继续往上爬,那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两分。 几人忐忑了一阵。心照不宣的不再询问,默默的跟在后面。 十分钟后,几人终于见到了阳光。是一个四面都是树林的岛屿。 虽然无法判定多大,阳光也是微小的一丝,但总算比黑黝黝的洞里更让人心里舒服了。 043 有孩子了? “你看他是不是有问题?” “看着倒是很正常” 成凯跟明睿在后面嘀嘀咕咕,桑齐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跟在大家后面,时不时的丢一些东西出去,眼神却喵着四周的树林,亚一个人直往前走,说是知道小李他们的位置,这倒让几人很兴奋,至从走失几天又没有音信,他们也担心死了。现在总算是好消息了。几人一直跟着前行。 小李他们躲躲藏藏了两天多,才算找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言诚若打开路引,看看这个地方的格局,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小李跳水去抓这个东西时,明明先掉下去的却浮在了水面,后来脱力,是言诚若一把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的是,那一丝找到的灵魂碎片就是因为溶入了他的身体才会让他渐渐迷失,其它人则是洗脑,路引看着跟存储器差不多,也只有言诚若知道他的重要性。 接下来的两人就准备出去找些吃的安顿下来,再顺便找一下失踪的几人。 “喂,你能不能慢点”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自己腿短怨我了” “也不见你多长” 断断续续的的声音从远处随风飘过来,小李大喜,这下子不用出去找了。 言诚若则一脸的冷静,即不欢喜,也不失望,这两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些事,只是他没给小李说,每当小李睡着,他总是听见奇怪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像是从脑袋里发生的,他怕自己精神不集中,伤了他们,而且桑齐目前具体是什么情况,他无法判定,自己又这样,就更忧心。 小李寻着声音跑去,言诚若跟在后面,两人穿过一片植被,终于看清对方的人数,两人,却不是亚他们,两人正要提高警惕,忽然从旁边串出几人一下子把他们围住,言诚若都准备动手了,才发现这几人才是正经的熟人,这几人远远的就看见他们了,便商量着悄悄的躲起来,刚好在路上又遇到了其它进来的人,就闹了这么一出,气得小李恨不得收拾他们。 几人给了拥抱,又大概讲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还介绍认识的新朋友,就重返小李他们待的地方,一路上,亚一直围着小李转,在他身上看个不停,闹得众人才想起不久之前的事,可不管大家问什么,亚都能回答的很好,几人也拿不准他有没有事。言诚若更是直言要离小李远一点,这让对方很是受伤。 新进来的两人告诉众人这个世界叫童心,且大地之子是一个孩子,他保留最原始的纯真,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善良。这里的男人与女人一样都可以怀孕,而且是没有限制的生活,这样的说法让众人好生尴尬,这两人都是男人,且其中一个还有了身孕,对方也是出来玩的心态,结果却迷了路,所有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其中一个一直看了小李几眼,惹得言诚若很不快,在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后,两人跟这几人道了谢,就想往城市中心去,小李他们一看,也顺着两人走的方向,一路上,他总感觉自己很久没吃东西一样,又疲乏又无力。言诚若扶着,又是担心又不敢表露心迹,特别是对方生病,两人都假装忘记之前的事。 亚还是一下正常,一下做些奇怪的举动,只要能见到小李,他就是好的,但偶尔也会露出凶相。路引还是起着他的作用,唯有桑齐一脸沉默,他看了小李几次,又看了言诚若几次,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这天,小李在行走中突感身体不适,估计是休息不好,再加上吃的也不行,他自己更是着急,拖累大家的步伐,本来在承诺世界参加训练后,他的体质就有飞跃的改变,现在倒像是个娇弱的女人了,言诚若一边拖着他的手,一边给他擦汗。桑齐又看了这边几眼,终于忍不住让言诚若跟他到一边去一下。 言诚若看了对方半响,又担心小李,就不想去,在桑齐恶狠狠的眼神中才示意成凯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整个过程都在警告桑齐别耍花样。 桑齐看到言诚若的态度,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走到僻静处,他一把抓住言诚若的手,趁对方不注意直接就吻了上去,愣的对方惊了半天,才立马甩开,慌得左右观看。 “你怕什么”桑齐不服气道。 言诚若恨不得吃了对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有病吧” 桑齐气极,道“我是有病,曾经我们关系多好,他算什么东西” “如果你真是说这些的,不好意思,不奉陪”言诚若说完就准备往回走。 桑齐一着急,又拉住了对方的手,惹的言诚若一脸寒霜,桑齐才岔岔道:“这次是正事,别走。”看着对方连回应都懒得给,才自顾的接道:“他,应该是有了” ……“有什么” 桑齐沉默了一瞬,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声音也比之前大很多的说着“他李开天有你孩子了” 说完,不等对方给出反应,便迅速跑回去了,还撞上了刚过来的小李,小李与言诚若一样,都被这句话惊的半天没反应,但在桑齐撞上的瞬间,言诚若还是身体快过大脑,率先把人往旁边带了。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小李感觉自己一下子胸闷气短,胃里翻江倒海,接着便没忍住直接晕了过去。 吓得言诚若立马扶住,一直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传来,“放平他,给他一点新鲜空气,是一下子刺激了,缓缓就好”。 原来是之前离开的那两男子。 “你们……”言诚若现在很是无助,他怕刺激到小李,对方什么也不知道,万一…万一,他不敢想像。 “哦,我们走了一段路程,他还是不放心,所以想回来告诉你们一下。”说话的男人指着他对象说道,对方报以微笑。 言诚若尴尬的道谢,才询问现下的情况。 小李其实已经醒了,他倒下也只是因为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刺激过大,现在就倾听他们怎么说? “自己居然有孩子了?他都说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044 一汪苦水润一方情 “居然有孩子了,什么鬼?”小李的心里犹如滔滔江水,自己跟自己打架的节奏,还没从被男人骑这回事回过味来呢,再说,时间也不对呀,零零种种算起来,至上次的事情也没有一个月吧,这些人是不是有问题,还有言诚若,那么细致的问人家又是怎么回事,简直要疯了。 言诚若还在跟对方讨论,说到时间才问出小李心中所想,原来是他们飘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对,正好遇上百年难遇的日月交替,这个时间点一天就是一月,有时间差,一般人不会这个时间到这边来,更不会有人从忘川河里跑出来,基本是一掉进去都石沉大海了。他们也算是例外。这两位看他们就像看怪物似的,总算让几人回味过来,说是这边一住的人,贪玩跑出来的。 时间的变化,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忘川河的水加速流逝,几人此时才有些回过味来,都喝过那水,还泡过,不温不凉,只是出水时头发要稍微长些,桑齐他们几人还互相笑话了一下。小李与言诚若纯粹因为尴尬没顾得上。之前说不上什么原因,也就做罢了,现下弄清楚了,却让人哭笑不得。 几人愣神间,言诚若低头时才发现小李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对方昏迷前他把对方抱在腿上的。现下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还处于一种无法接受的状态,言诚若看到此,有些心疼,又不知道对方听了多少。如果全听见了,怎么去跟他解释? 轻轻的缓了一下声音唤道:“小天,你还好么” “我有孩子了,是吗?” 言诚若一时哑然,抿唇不语。 “是嘛,我有你的孩子了,是吗?”小李一把坐了起来,吓得言诚若不知道怎么办了,慌里慌张的看着对方。 小李嗤笑一声道:“两爷们开啥玩笑呢?能怀孕么,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们又想骗我的对吧?”一脸的质问。 桑齐看着两人,欲言又止。言诚若一脸痛苦的表情,他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这个事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众品烁金,万一是真的呢。桑齐这么说,别人也这么说。而且,刚才他还询问了一下那孕夫的症状,最主要的是,怀孕的人身上还会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们就是闻到了才确定的,言诚若确实也能闻到。 小李用手轻轻地抚上了腹部,他有些不确信的,不知道怎么来说的感情。记忆中,他好像有一个女儿的,但却没什么印象了。对那孩子应该是有愧疚的,要不然,怎么一想起来就觉得内疚,心里难受。现在自己却在孕育另一个生命。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着言诚若说道:“我是不是有个女儿?” 言诚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谁。立马回道:“那孩子不是你的,只是我们给你织得梦,想让你早点跳出那个怪圈。” “什么,假的…那胡队他们呢,都是假的了,我是不是也是假的?他妈的,我活了这么久,我过得都是个假的。小李一下子就恼羞成怒,猛的甩开言诚若的手。 “别激动,别…”众人都上前劝他,言诚若更是半跪着道歉。这状态让小李更加生气,这些人一遍一遍的框自己,做这样那样的测试。折腾他的上瘾。 言诚若看了众人一眼,才一边扶起小李,一边说道:“我带你去旁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声音温柔又低沉,小李才发现,这人除了冷峻的外表,还有一颗柔软的心。 他们走了约摸一公里。四周荒芜,了无人烟。 言诚若才惨淡的一笑,看着小李的脸,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等小李反应,自顾的挑了个草地坐下,还拍了拍身旁边的空地。 “以前有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给世界浇水,绘制山川河,男的伊始也不是男的,女的也不是女的,只是在选择时,做男的那位抢了先,并约定,一个轮回后,它们互换性别,所以就有了男女,他们生活了很长时间。某一天,当女的那位无意间吞下了自己种的情果,突然就开了窍,爱上了那一个男的,可对方好像并不懂这个,女的就想着把沾满果汁的笔绘成一个世界,取名叫承诺。然后融入自己的心头血,让男的再去把世界铺成,这样就成功了,她还加入了七情性格,这也是她完整的人格。可在成功的那一天,出了一个意外,从天外飞来一个影子,我们姑且这么说他吧,那个影子破坏了原本美好的世界,紧急情况下,男的把女的推远,自己却化身骨血融进了女方绘制的世界里,一直沉轮。女的当时很绝望,为了唤醒男的,就把自己变成小孩陪着他长大,可经过了几个世界,都没有如愿以偿,受自己影响,男的也过得很凄苦,且记忆会跟着长大慢慢消失,后来为了能让对方记住,女的化身成他的女儿,结果还是没能长久,还让男的吃了半生苦楚。后来一查找原因,才发现当初因为震荡,灵魂碎裂,破在了七个世界,无奈只能换个身份,带着他慢慢寻找,他们走过了几个世界,记忆也开始复苏了,有一天,对方没忍住,然后就有了孩子,这孩子是……” “停”小李忽然转头,他不想再听了,他本不像女子那么矫情,只是对于现实的残酷,他需要时间好好理理,让言诚若离开,他要自己待会儿。 言诚若欲言又止,慢慢往远处让了些位置,他没说,孩子是小初流在这个世界的精血所化,他会越渐的想起她,而忘记他,而且…随着世界的融合,他这个分身也没多少时间陪伴他了。 言诚若一直守着他,小李这段时间无所事事,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定居下来,那几人也选择游历这个世界,越到最后,心情越沉重。只有小李,每天一闭眼就能看见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孩给他讲故事,讲她们以前生活的片段,他看见女孩含羞带露的笑脸,看她偷吃果实后爱上他的心动,他感受她所有的一切,感受她失去他后的痛苦。 而言诚若却是越来越沉默,每天定时送吃得,观察一下小李的状态就默默守在旁边不在言语,他在等,小李在等,大家都在等。 045 小李的春天 这天,言诚若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他知道,时间快到了,小李在一边诧异的道:“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瘦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也不用作践自己呀”自从两人谈论过后,小李看他都是若有若无,甚至有时视而不见,无论言诚若怎么关心,小李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只是心中的酸涩让他想抱一下对方都做不到,不能看见孩子出世,也是他的遗憾,小李也肯定恨死他了吧。 默默的给对方盖好被子,影子下的地面突然变了颜色,天空轮旋,白云落日,小李高耸有肚子突然急速收缩。对方一下子脸色苍白,言诚若的身体也一阵抽搐,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断了,但他强忍着,把小李扶上了床,此时,外出的桑齐他们都回来了,全都围在屋里帮忙,言诚若拿出路引放在小李枕边,一重重光晕散开,亚突然上前,一把向枕头抓去,见此,言诚若猛得起身用身体挡住,一只手差点把他的整个背刺穿。血迹顺着嘴角滑落,小李的心漏了一拍,成凯他们连忙拉住了亚,对方还在吼叫声中不停乱动,言诚若看着小李满眼不舍,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半个音节,他一用力,血迹大片的顺着嘴角滴到了路引上面,小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想抓住言诚若,可对方的脸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承诺…桑齐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一边喊,一边落泪,:“承诺,你这是何苦呢,你知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呀” 言诚若就这么看着小李,见对方终于不再痛苦,强撑着一口气也松了,七个世界瞬间如潮水般失了重量,言诚若看见小李眼中的惊恐,想告诉对方别怕,手才伸一半,却化成了点点星光,全都融进了整个路引,七个世界也在剧烈收缩,远在天边的昵子见此情景,会声一笑,也慢慢消失在空气中,世界都化成了光点,路引的光越来越强,最终绘成了一幅画,在小李恍惚间一声刺痛,一个女子的手拂上他的额头,怀里有婴儿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飘入了他的耳朵,小李看见了那一个天天出现在他梦里的人,穿着华服,美得像仙子一样,顿时让他自惭形秽。 哑了一下喉咙,才不确定的喊出一声:“小初?” “天哥,欢迎回来。”说完他就落入了一个软香玉柔的怀抱,小李别扭了一下,他总感觉以前抱他的没有这么软,对方也没有这么香。 “孩子”小李不确定的呼唤了一声。 “哦,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你给它取个名字吧!”小初把孩子抱到小李怀里,对方看了半响,仿佛有另一道影子落入他的脑中,对方是否很痛苦的压抑着看过他,当时他没理来着。 “天哥,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哦,没有,我在想名字呢,要不就叫他,承诺” 小初呆愣了一下,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却立马转成笑脸,说道:“好的,天哥说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们的孩子就叫承诺。对了,你的朋友来了,要不要见见他?” “朋友?”小李疑惑。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年轻人,都穿着华服,长相俊美。 第一个笑着打招呼,“我是凯。” “我是瑞” “我是亚” 哦哦,你们好,小李笑着回答,这几个人是他之前在这个世界创造的,用来帮他管理世界的园丁,但却因各自机缘,全都成了坐镇一方的大神。 “对了,你们不是应该是四个吗?”小李突然问道,笑得几人一愣,小初上前笑道,“你真是睡糊涂了,一直都只有三个呀。” 瑞是太阳,亚是星辰,凯是月亮。 “哦,是的,我有点睡糊涂了。”小李尴尬道,然后抱着小儿慢慢抚平他衣服上的皱褶。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是乎也有人曾经对他这么做过,小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几人见小李有些恍惚,便劝他再多睡一会儿,然后默默退出了房间,小初抱着孩子走在最后,到门边看了一下,才微笑的关上了门。 “终于有美女是自己的老婆了呀。”小李美滋滋的想。 时光流转… “爸爸,我为什么长得不像你呀”一个三岁小男孩慢慢的跑过来抱住小李的脖子,亲了亲他说道。 “因为你长的像爸爸呀。”小李说着,眼角露出温柔,记忆深处里一个人影越见清晰,他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路引,心道,“等着我,你跑不了的。” 下一届棋该我来布了吧,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