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来即是巅峰 江城,春暖乍寒。 沿湖公路上,一辆奥迪车龟速前行。 开车女人素衣紧身,身材和容颜都十分姣好。 秦楚歌于后排正襟危坐。 六年戎马,习惯已成自然,坐姿从始至终。 他在看书,安静且深沉。 寸头之下的一双星眸深邃如海,一身黑色西装更显英气逼人。 嗖…… 一辆大G车呼啸而过,激起湖边早晨还未干涸的湖潮之水,混合着泥土噼里啪啦的击打在车窗上。 “找死!” 素衣女子怒骂一声,准备踩油门追上去,秦楚歌摆了摆手:“不需要追!” 极富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生生将素衣女子的火气压下,转而化作了她一声恭敬无比的回应:“是,司帅!” 秦楚歌放下书,看了眼车窗外,感叹了一句:“原来是烟雨湖到了!” 说出烟雨湖这个名字,他的嘴角一阵抽动,青筋旋即暴涨,无尽悲思涌上心头。 “烟雨湖最深处五十八米,我曾体会过那里的冰冷和恐惧,如深渊恶魔!” “六年前,便是在这烟雨湖,我一家三口被人丢进麻袋坠下巨石,扔进烟雨湖最深的湖底。” “五十八米而已,在那无尽海域,万米海底都不曾困缚我秦楚歌,可是在六年前的那天,这五十八米就是我一家三口的生死线。” “父母透支生命极限,硌掉了满嘴牙齿咬碎麻袋和绳索,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了我。” “染红的血水中是父母带着希望的眼神,它让我忘却黑暗和恐惧,唯有在湖底奋力前游!” “或许那苍天都看不下去了,它不亡我秦楚歌,我在一个钓鱼老翁手里得救……” 秦楚歌的声音越到最后愈发的哽咽,钢牙几乎咬碎! 纵使六年已过,可是这段血海深仇在秦楚歌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一旦提及,痛与怒不断交织,最终汇聚成冰封杀意席卷整个车厢! 前排开车的姬如雪浑身冰冷,大气不敢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秦楚歌的实力。 龙国3点2万公里的海岸线,他秦楚歌是当之无愧的海境之王。 他更是龙国6000多个岛屿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至尊魔头。 龙国八大雄炼司,有龙国钢铁长城之称。 而第九司海炼司,秦楚歌独领风骚,统领海境十万精兵。 六年戎马,这个男人创造了无数传奇。 他于海上,就是龙国海域的一根定海神针。 只是,开车的姬如雪不甚明白。 多种荣誉加冕一身的秦楚歌,即便是伤退,归来依旧是巅峰,他为何要亲自返回故居,收拾一个不入流的家族。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多米,车里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 姬如雪才敢得以发问:“司帅,陈家在江城不过是近些年才崛起成了一流家族,跟您如今的地位比起来,蝼蚁一般,您何必亲自出手?” “用你们处理此事,是以海炼司之威,便是国事。我亲自处理,才是家事。”秦楚歌向姬如雪做了解释:“家事再大,国事为先!” 姬如雪只能默然点头,她眼里的秦楚歌一向如此,所恪守的职责从未动摇过。 这也许就是他能率服十万大军的根本原因了! 姬如雪如是想到。 汽车缓缓靠近烟雨湖畔的烟雨苑。 秦楚歌抬起头,目光微微颤动。 前排车窗百米之外一片大红之色,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今日,烟雨苑有一场轰动江城的豪华婚礼,是烟雨苑如今的“主人”陈耀东为其大公子准备的。 而陈耀东,便是当年秦家劫难中的谋划者。 他潜伏秦家多年,在秦家的公司任副总,同时又是秦父麾下的得力干将。 以秦家如此重要的角色蛰伏和酝酿,如鱼得水。 最终阴谋得逞,烟雨苑以及秦家家产落入陈耀东口袋。 六年来,秦楚歌一直在彻查此事。 只因海境战事频繁,再加上海上跟陆地相隔万里,所得到的情报并不完整。 直到回江城之前,秦楚歌才从姬如雪手里拿到一份完整的情报,得以解开当年真相。 只是,他还是有一丝的不明白。 秦家待陈耀东不薄,以他当年的身份和地位,衣食无忧的他怎会有谋反之心。 于是,他断定,陈耀东背后一定有人替他出谋划策。 那么今日,他要亲口问一问陈耀东。 于这婚礼之上质问,更为合适! 汽车平稳停下,烟雨苑外的停车场豪车无数,让这辆无牌奥迪车更显平庸。 诸如奥迪车旁边就有一辆大G,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庞然大物一般! 豪车配靓女,车前正有两名身材高挑的美女驻足谈笑着。 姬如雪自然也认出了这辆甩他们泥水的大G车,不过秦楚歌先前说过,即便是闲谈,却也是命令,她也就无需理会。 快速下车,姬如雪恭敬开门,见秦楚歌手里有东西,她赶紧出言:“我来!” 这东西用一块紫色的绸布盖着,中间显空,有底座。 奈何,秦楚歌摆了摆手。 他手里的东西十分珍贵,可以说得上是他的信仰。 “我来,别惊动了老两口。” 秦楚歌捧着下车,言语之中带着少有的温和和虔诚。 姬如雪瞬间明白了,秦楚歌手里的是他父母的牌位。 “属下失礼,请您责罚!” 姬如雪作势要跪下,秦楚歌瞪了她一眼:“不知者无罪,不在海炼司,少跪!” 于这寻常话的教导中,却有一股浑厚的气息将她已经半曲的身体抬了起来。 姬如雪虽有震惊,却是带着莫大的欣喜之色。 “您……您的伤无碍了?”姬如雪急忙问道。 秦楚歌微微摇头:“还没,大海帅让我回故居养伤,实则是为了找寻埋在江城地下的一株神药,唯有这株神药才能让我完全康复。” “属下定会竭尽全力,就是把这江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株神药!”姬如雪坚定无比的说道。 “不急,你先回去寻个住处,晚点来接我。我自己入庄!” 秦楚歌虽挂念伤势,却知道寻找神药并不容易,便吩咐姬如雪先离开。 “是!” 姬如雪应了一声,很快开车消失在停车场。 这一幕看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奥迪车停下后,她们两人便认出来了这辆车子,赫然是沿湖公路上慢如蜗牛的那辆。 只不过,本要嘲讽一下奥迪车主的两个女孩,待看到秦楚歌的亮相,顿感眼前一亮,春意便荡漾开来。 这个男人,五官俊朗,身材绝不输当红男模,看似年纪不大,其散发的魅力却浑然天成,简直迷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雨晴,有没有想法?” 脚踩长筒靴的女孩捅了捅身边旁的吴雨晴,眼神炙热无比。 第2章 是你说的下跪 “当然,你帮我!” 吴雨晴并不害羞,相反,她与好友邵丽娟经常以此为乐。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得符合她们的胃口。 毫无疑问,秦楚歌成为了她们的“猎物”。 这个帅的掉渣的男人,竟有一个素衣紧身的妖娆女子伴其左右,且在其面前如此规矩和乖巧,更加的让吴雨晴为之着迷。 因为,外表看起来是御姐形象的她,实则是有一个特殊的癖好。 看来,今天要钓的小哥哥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这样一想,吴雨晴欢欣雀跃着。 秦楚歌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的心思,他一只手拖住父母的牌位,目光隽永,昂首阔步的朝烟雨苑大门走去。 忽然,一阵风从侧面袭来。 风中裹着名贵香水的味道,同时还有一声嗲声嗲气的嘤咛。 秦楚歌微微皱眉,停下脚步,左手边扑过来一副香躯。 “哎呀……” 吴雨晴跟邵丽娟施展搭讪小伎俩,后者将她轻轻一推,算准了角度和距离,刚好能扑进秦楚歌怀里。 “小哥哥,快扶住我……” 吴雨晴故作惊慌,就要栽进她喜欢的宽阔胸膛,这是她心生春意后喜欢的温暖港湾。 她以为,没有一个男人会错过这次桃花运。 一旁的邵丽娟也是这么认为的,如吴雨晴这种姿色的美女,在这江城绝对不多见。 邵丽娟为同伴的演技折服,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这个浪蹄子真会演! 但,她们不知道,秦楚歌不是一般男人,更非她们能钓的上的‘猎物’。 秦楚歌眉头一皱,直接后退一步。 Duang…… 吴雨晴的香躯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水泥地上,名贵衣着染土,摔得她既懵逼又愤慨。 “你你你……你怎么不扶着我?” 吴雨晴捂着吃痛的膝盖,怨气横生。 一旁的邵丽娟愣了半晌,同样是一脸懵逼。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邵丽娟嘀咕着,急忙上前将吴雨晴搀扶了起来,旋即与好友一起埋怨秦楚歌。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一个大美女摔倒了,你不仅不救她,连伸手扶一把都不会吗?” 于她们两人眼里,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要摔倒,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借此当个小小英雄,有甚者还会吃吃豆腐。 然而,如此天赐良缘,到了秦楚歌这里,不但不救,反而硬生生的看着美女跌倒。 当真是让她俩大跌眼镜! “我命令你,立刻扶我起来!” 吴雨晴面子上挂不住,大小姐脾气附体。 指着秦楚歌大声呵斥道:“我膝盖摔破了,立刻带我去包扎,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秦楚歌嘴角一抽,吐出几个字:“病得不轻!” 旋即,他迈步朝前走去,直接无视了吴雨晴两人。 “你给我站住!” 这下不光吴雨晴恼了,邵丽娟也急了。 她与吴雨晴快步来到秦楚歌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知道她是谁吗?”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不仅是江城物流巨枭吴家的独女,还是今天新娘的好闺蜜,你若攀上这个机会,必会飞黄腾达。” “老娘看你身材有料,模样俊俏,许你一次天赐良缘,你不但不珍惜,还敢骂我俩病得不轻,老娘看你才是脑子有病!” 邵丽娟也不是好惹的,她说吴雨晴的身份尊贵,实则她本人的身份也着实不浅。 她男友便是今天新郎的亲弟弟,陈家小少爷陈天朗。 还有,她老爹乃是这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那也是名头响当当的大佬。 于任何人眼里,这俩女孩有如此身份,在这江城足可以横着走。 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在她们面前不都得恭敬有加,偏偏到了秦楚歌这里,直接被无视。 极度的落差酿成了愤慨,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对秦楚歌的青睐瞬间变成了仇视。 秦楚歌无动于衷,甚至于都懒得开口,依旧如若无事般向前走去。 “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无视我们!”邵丽娟彻底炸毛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的地厚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亲爱的,你们这是在干吗?” 陈家小少爷陈天朗来了。 精心打造的发型,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的尖头皮鞋,着笔直工挺的西装,年仅十八岁的陈天朗帅气登场。 “天朗,正好你来了,帮我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眼见男友到来,更是有恃无恐,再一次拦住了秦楚歌的去路。 吴雨晴看到陈天朗来了,哭哭啼啼的将刚才之事说了一番。 不过,吴雨晴哭诉的这个版本就不是真实情况了。 本来是她和邵丽娟施展小伎俩搭讪秦楚歌,被她说成了是对方搭讪她不成,反过来羞辱她们。 于是乎,陈天朗这一听,当即就火冒三丈了。 旁人不知,他虽是邵丽娟男友,却对吴雨晴有所倾心。 只不过,女友将他看的很紧,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吴雨晴独处。 现在,他倾心的漂亮美眉被欺负,这还了得! 陈天朗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楚歌,面孔十分的陌生。 今日哥哥大婚,来此参加婚礼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认识,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尊贵的宾客能与眼前男子挂钩。 秦楚歌离开江城之时年仅十六岁,如今六年已过,容貌大有变化。 陈天朗当年不过才十二岁,他跟当时高高在上的秦家公子秦楚歌也并无来往,断然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来陈家寻仇的秦楚歌。 不过,秦楚歌知道陈家有这号小少爷,姬如雪给的资料中提到了陈天朗。 陈天朗这一番打量,便断定此人不过是来滥竽充数的,于是他认定自己可以随便践踏。 “我不管你是本地的和尚,还是外来的过江龙,在这个地方,老子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陈天朗怒指秦楚歌,厉声呵斥道:“立刻给吴雨晴下跪道歉,否则老子便把你丢烟雨湖里喂鱼!” “没错,立刻下跪道歉!”吴雨晴恶狠狠的附和着。 “混账东西,给你机会不中用,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邵丽娟攀着男友的手臂,狐假虎威的作态尽显无疑。 “是你说的下跪,好,我成全你!” 秦楚歌一脸平静,抬脚就是一击。 如鹰啄目,犀利而准确。 咔擦…… 陈天朗的膝盖中招,瞬间折断。 帅气无比的他,先前还在洋洋得意,仅仅半分钟时间,他便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陈天朗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啊!我的膝盖……” 陈天朗杀猪般的吼叫响起,于这偌大的停车场彻底传开。 “天那!发生了什么?” 这声声惨叫终将呆滞如鹅的吴雨晴两人唤醒。 “你你你……你敢打天朗!” 邵丽娟不敢相信,他们究竟惹了怎样的一个存在? 第3章 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死定了!我吴家,陈家还有邵家,都不会放过你的。”吴雨晴不忘愤慨的附和。 实则,今日之事若追根溯源,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陈家人不好惹,吴家虽是物流巨枭,但跟四尊豪门之一的陈家相比,略逊一筹。 原本这该是一场春风得意的搭讪,到头来演变成一场无法收场的惨剧,吴雨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麻烦大了! 本来,秦楚歌是不想跟两个春意上脑的女孩计较什么,若不是陈天朗出现,他便‘打赏’两个女孩几个巴掌教训一下。 但,陈天朗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此番前来他正是要找陈家麻烦,陈家小公子提前登场,那便先收点利息吧! “说完了?” 秦楚歌面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旋即,他扬起手臂,径直落下两个巴掌。 啪……啪…… 无情而响亮! 其冷静如血的目光,让吴雨晴两人彻底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半句。 她俩甚至还可以断言,这一瞬间,于这个恶魔面前,她俩绝对死过一回了! 于可恶的女人,搬动是非的女人,秦楚歌从不会怜香惜玉。 “既说了吴家和邵家,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秦楚歌蓦然转身,行进间再次开口。 “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的长辈,去庄内的婚礼现场找我,我在那里等他们来道歉!” 秦楚歌绕开前来吃瓜的人群,从容的走向烟雨苑大门。 沿途,皆是一片议论之声。 “这青年谁啊?打完还敢放话吴家和邵家让他们来道歉!行事如此张狂?” “陈家大婚,他敢打陈家小少爷,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怕是陈家生意上的劲敌,人家来报复了,今日婚礼必定是一场好戏啊!” 议论中,却无人敢跳出来阻拦秦楚歌。 能被邀请参加陈家的婚礼,身份必然不一般。 他们是,他们以为陌生的秦楚歌也是。 那么,敢打陈家小少爷这一疯狂举动,必定是不凡人物。 如此,秦楚歌得以顺利前行。 烟雨苑大门口有一拱门,之上是台阶。 台阶共有一共一百零八阶,秦楚歌记得很清楚,这是他父亲的授意,因为秦父喜欢看水浒。 穿过偌大的拱门,新娘的照片入眼,秦楚歌的脚步僵了半步,旋即又平稳落脚。 “新娘周小爱!” 走动间,念出这个名字,秦楚歌脑海里便蹦出一个女孩的模样。 爱穿白色的帆布鞋,扎着两条麻花辫,一笑起来还有酒窝点缀…… 和如今照片上相比,清纯虽褪下,依旧美若天仙! 周家独女周小爱,跟秦楚歌青梅竹马,小时还定下娃娃亲。 若是没有秦家那场变故,或许现在两人已经奉父母之命结婚生子。 “有点意思……” 秦楚歌心中似乎明朗了几分。 昔年,本该属于他的女孩,如今要嫁给秦家死敌。 想必这其中,必有利益挂钩! 周家,如今跟陈家齐名的江城四尊豪门之一。 秦楚歌更愿意相信周家没有参与当年那场谋局,那样的话他还能跟年少玩伴谈笑风生。 沿着石阶向上走去,秦楚歌走的很慢,匆匆从他身边跑过的则是陈家的护卫。 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很快发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陈耀东那里。 当然,秦楚歌并不在乎。 偌大的停车场距离庄口甚远,诸多宾客在那驻足观望,而他置身前行,倒是让这些护卫觉得那事不是他做的。 终于,秦楚歌登上了最后一阶。 面前,烟雨苑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门庭极其豪华。 身后,远端的烟雨湖波光粼粼,于这春风之中摇曳而秀丽。 秦楚歌将蒙在牌位上的绸布轻轻一拽,旋即将父母的牌位背在了身上,而后他轻轻一拍,语气柔和道。 “爸,妈,咱们回家了……” 秦楚歌挺起胸膛,目光坚定的迈过了庒门。 烟雨苑,占地极广,偌大的建筑群林立,处处彰显奢华。 秦楚歌对这里很熟悉,抄近道迈入内堂。 内堂是婚礼现场,不过他进入之时,婚礼并未正式开始。 宾客们正在讨论外面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秦楚歌这张陌生面孔的到来。 他随便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待正主的出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内堂里更加的喧嚣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这群人由吴雨晴和邵丽娟带路,吴家和邵家的大人物悉数到场。 且,在人群中还有江城地头与两家交好的显赫人物。 这一行人的到来必然引起了强烈的轰动。 “江城物流巨枭吴三千来了,带了十几号打手,真威风啊!” “邵氏集团董事长邵明珠,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他才是最可怕的吧!” “还有江城武道盟的人,天那,今天这场婚礼真是来值了,见到了这么多大人物。” 一时间,随着这行人进场,整个内堂在婚礼举行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高——潮。 陈家的箭头人物还未登场,他们在后堂化妆准备,负责接待的则是陈家管家刘金元。 “诸位,餐前的糖果先吃着,莫要惊慌,陈家出了点小事,不耽误各位用餐!” 刘金元先安抚着内堂已经坐下的宾客,旋即命陈家护卫将内堂各出口关闭。 小少爷被打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管家这里,他已经命人去通报家主了。 不过后堂跟内堂距离甚远,陈家家主还需要过些时间才能赶来。 刘金元作为陈家管家,必然要首当其冲站出来。 他不能赶走在座的宾客,陈家小少爷被打,这是在打陈家的脸,那么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这人狠狠的处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陈家一向的行事作风,今日婚礼之上也不例外。 “爸,那人亲口说了,让我们来内堂找他,他一定就在这里!”邵丽娟咬牙切齿的对父亲邵明珠说道:“找到他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在我面前下跪,这只疯狗!” 脸颊的肿痛不仅给邵丽娟带来了身体上的痛,还有心底的痛。 邵家,纵使不如江城四尊豪门,可是在这江城地下世界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佬。 女儿被打,那么这名行凶者已然成了邵明珠眼里的死人。 第4章 我名秦楚歌 “女儿放心,这笔仇父亲一定帮你报!” 邵明珠心疼无比的看了眼女儿,旋即对迎上来的刘金元说道:“刘管家,我也不想耽误了贵公子的婚礼。但此事非同小可,很多宾客都知道了此事,若是不好好处理,咱们三家的脸面在江城可就挂不住了!” “邵兄说的没错,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被一个暴徒打的嘴巴出血,真是闻所未闻!”吴三千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挖地三尺,老子也要找到这个畜生!” “两位莫急,家主随后就到,我已经命护卫封锁了内堂,庄内也派出人手在寻找,他插翅难逃!” 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着,随后便叫来人手,准备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带人去寻找和指认。 “辛苦两位大小姐帮忙找一下,只要找出此子,我在此代表陈家保证,一定跺了他!”刘金元恶狠狠的说道。 “好的刘叔叔!” “多谢刘叔叔!” 吴雨晴和邵丽娟点点头,就要带人去找秦楚歌。 而就在这时,内堂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秦楚歌扬了扬手。 “我在这!” 三个字,简短而有力,却让这内堂之中瞬间安静下来。 “是他,就是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挨千刀的畜生,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马上你就得死!”吴雨晴双眼喷火,同样认出了打她一巴掌的秦楚歌。 刘金元等人先是一怔,旋即愤怒便化如滔滔江水,滚当开来。 一行人大刀阔步的走向了秦楚歌。 角落的这张桌子上。 当秦楚歌扬手承认他是行凶者,同桌的宾客瞬间如惊弓之鸟,赶紧离开座位躲得远远的。 邵、吴、陈三家气势汹汹,别说不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算认识也得装作不认识啊! 一时间,随着刘金元带人前来,这张桌子跑了空,剩下秦楚歌孤零零一人。 “这家伙怕是脑子坏掉了,打了人还敢坐在这里准备吃席,江城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别说是本地的富家子弟,就是外来的过江龙,今天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陈、吴、邵三家都是极其好面子的人,一定会用最狠厉的手段废了他,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三尊大佛,死了也不怪别人。” 宾客们有的为秦楚歌的举动震惊着,有的为他惋惜着,多半都是觉得他咎由自取。 殊不知,这种场面于秦楚歌而言,太过寻常。 龙国海域上多少大能人物他没见过,死在他手里的大毒枭、大财阀不计其数,更别说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魔头。 与那些大能人物相比,来到面前的这些,蝼蚁之辈! “就是你打了我女儿?报上你的狗名,让老子听听你到底是哪家的混账父母养出的小畜生……” 咔擦…… 最先冲到近前的吴三千话没说完,秦楚歌便捻起桌上的一根筷子,随手一丢,直接扎进了他的膝盖。 且,一侧进入,悍然窜出,波及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两腿染血,喷薄而出! 咣当…… 吴三千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腿上血流如柱,痛的当即昏厥过去。 一片殷红彻底惊傻了围在这张桌前的诸人。 “我名秦楚歌,父母给予我名字,并非狗名,你辱我父母,便断你两腿谢罪!” 秦楚歌淡淡开口,捻起一块糖果,捏在手里把玩,风淡云轻。 他出手快如闪电,手段极其狠厉,随意一根筷子断掉吴三千两条腿,却在这鲜血飘零中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众人猛咽口水,无不是给秦楚歌冠以了魔头的威名。 这个家伙,厉害啊! 但,其名秦楚歌,却是给这满座的内堂丢进了一记重磅消息。 “秦家秦楚歌,他不是死了吗?” “这烟雨苑先前是秦家的,六年前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成了陈家的财产。不是说秦家的公司财产不明,一家人是畏罪自杀吗?” “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随着秦楚歌道出他的大名,知晓些许情况的宾客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是秦楚歌!?” 刘金元和邵明珠面面相觑。 “怎么,你也要兴师问罪?”秦楚歌笑意绵绵的盯着邵明珠。 这个人,他认识。 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昔年曾拉秦父下水,被父亲严厉拒绝。 如今居然带人前来,无比正义的要为其女儿惩处行凶者。 “狗东西,我且不与你细细追究当年秦家之事,你不够资格,滚一边去!”秦楚歌如呵斥一条狗一般,直接对邵明珠喊话。 “哈哈哈……” 邵明珠怒极反笑。 “我不够资格?你这小畜生狂的令人发指!老子不管你当年是怎么逃出去的,今天你敢回来,那便是你的死期!” 邵明珠向后一退,大手一挥。 一瞬间,他带来的十几个打手纷纷亮出武器,将秦楚歌围困在其中。 他们獠牙怒张,就等家主发号施令,将这狂徒乱刀砍死。 “秦某一向只喜欢给别人定死期,故此,现在就送你一程!” 秦楚歌轻轻抬手,圆鼓鼓的糖果如利箭一般爆射而出,裹着滚滚杀意袭向了邵明珠。 本就是一颗普通的糖果,可是从秦楚歌手里弹出,杀意却如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邵明珠的退路。 噗…… 咣当…… 邵明珠倒地,脖颈一个血洞,滚滚殷红如决堤的洪水…… 江城话事人之一,地下世界里的王者级人物,就这样奔赴黄泉。 这一幕,如一柄浩瀚巨锤,将在场之人捶的胸口发闷,胆小者更是直接吓尿了。 以至于围杀秦楚歌的这些打手都心惊胆战,脚步根本不听使唤,纷纷向后退缩。 于他们眼里,秦楚歌就是索命的阎王。 一时间,再无人敢靠前。 “段副盟主,你都看见了,这狂徒在我烟雨苑行凶,你作为武道盟副盟主,还要袖手旁观吗?”惊愕之余,刘金元还是开了口。 终究是陈家管家,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纵使心中胆寒,却依旧没有忘记他乃陈家最忠诚的一条狗。 武道盟这个机构,实则是龙国修士的殿堂。 武道盟统领江湖武林人士,各地都设有分盟,隶属龙国武炼司,跟龙国钢铁长城之称的雄炼司相辅相成,实力不容小觑。 被点名,段碧山不能退缩。 江城武道盟虽高高在上,但没有当地如陈家、邵家这些豪门的资金相助,根本运转不起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段碧山硬着头皮也得管! “阁下行事未免也太不顾章法,武道盟在此,你还敢如此行事,老夫想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段碧山站了出来,发出怒喝。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谁给我的胆子。”秦楚歌表情蓦然的向段碧山招了招手。 第5章 鹿死谁手 “当我怕你不成?” 段碧山乃武道盟副盟主,更是一名修士,自然要比寻常人有胆识。 他迈步向前,气宇轩昂的站在了秦楚歌面前。 顿时,赢得了刘金元等一众宾客的钦佩。 “秦楚歌如此强势,段副盟主竟然敢上前对峙,真是神威无敌!” “武道盟修士众多,秦楚歌是有实力,但跟武道盟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武道盟参与进来,秦楚歌今天在劫难逃了!” 一时间,周遭之人称赞着段碧山的神威,却也是对秦楚歌的命运盖棺定论了。 秦楚歌只有一人,他面对是一群雄狮猛虎,任何人都可以断言,他想翻盘难如登天! “说呀!” 段碧山急于表现自己的神威,不等秦楚歌开口,冷冷一笑:“莫不是见到本盟主,你给忘了?” “像你这样的人,本盟主见多了,以为有点修为就可以无法无天,当武道盟是什么?就是收拾你这种目无法纪的狂徒狗辈!” 见秦楚歌不说话,段碧山更觉得这家伙怕了他。 他冲同行下属淡淡甩手,出言道:“武道盟按照武道法纪行事,立刻将这狂徒拿下!” “是!” 副盟主发话,下属不敢不从,纷纷亮出了铐锁。 秦楚歌微微一笑:“江城武道盟隶属武炼司,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饶是他见了我都没你这么狂!” “你段碧山不过是武炼司麾下,江城分盟的一个小小副盟主,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诛你九族!” 秦楚歌淡然开口,随意扯了扯上衣,腰带处一块金色的腰牌露了出来。 段碧山瞪眼一看,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块腰牌?”段碧山惊的语无伦次。 这块腰牌,纯金打造,更是独特身份的象征。 上刻两个鎏金大字:司帅! 段碧山有那么一丝印象,曾经有机会从江城城主嘴里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 司帅这个称谓是海炼司单独为一人设下的,由龙国国君亲自授予。 以段碧山的职位,他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此人姓甚名谁,他无权知道。 但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那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个上司。 此人,统领武道盟总盟十大圣宫,那是天下武道界各大宗门的神圣殿堂。 敢直呼其大名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江城武道盟盟主,甚至是江城的城主都谈之色变。 秦楚歌亮出腰牌,敢直呼景佩剑大名,段碧山就是一头猪,他也得掂量掂量这块腰牌的份量。 以及,秦楚歌与那位龙国司帅的匹配度。 一时间,段碧山犹豫不决。 “副盟主,抓是不抓?”下属们见段碧山神色不对,也是有些犹豫。 “段副盟主,这小畜生满嘴胡说八道,你还不动手,等什么呢?”刘金元催促道。 刘金元并未看到秦楚歌腰间的东西,自然不知段碧山在犹豫什么。 “家主马上就来了,如果你能提前将这狂徒缉拿,我陈家必会给予江城武道盟雄厚的资金支持。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刘金元提醒道。 兴许是立功二字给段碧山壮了胆,他心道:这块腰牌一定是假的,海炼司那位司帅绝不可能这么年轻。 想到这里,段碧山咬了咬牙,厉声道:“抓!” “慢着!” 而就在此时,内堂高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咚咚咚…… 与此同时,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踏响了整个内堂。 “终于是来了!”秦楚歌随众人目光甩向内堂高台。 陈耀东、陈天华、周小爱等重要人物悉数登场。 同时,在座宾客也渐渐明白,六年前的故事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今日,秦楚歌一人,迎江城四尊豪门中的陈、周两尊大豪门,还有强大的江城武道盟伴其左右,更甚者,陈、周两家还有宗师级大能修士坐镇。 这场对弈,鹿死谁手? 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陈家箭头人物陈耀东收起了阴沉的目光,将温和之笑挂在脸上。 “诸位见笑了,陈某在这江城树敌不少,今日我儿大婚,有些人便坐不住了,出了点小意外也属正常。打扰了各位雅兴,陈某先给诸位致歉。” 陈耀东着一身名贵西装,派头十足,走动间向宾客们拱手作揖。 沿途,皆是一片钦佩之声。 到底还是江城一尊豪门的掌舵者,大婚之上有人砸场子,他还能如此镇定。 这一番简单的话,既顾及了在场宾客的心情,还树立了他陈家不怕事的强硬,其城府非常人所及。 “陈某数年来一直低调行事,大风大浪中砥砺前行,多少大能人物都与本人相谈甚欢,陈某实在是不明白,于我儿大婚之时,是哪家的狂徒敢在这行凶?” “破坏了我陈家大婚之事是小,惊扰诸位尊贵的客人是大,那么陈某需要好好领教一番这位朋友的手段了!” 陈耀东面带阴柔笑意,说话间,他便朝角落这张桌子走去,身后的陈天华等人紧随其后。 护卫去后堂通报,并未明确告知家主行凶者是姓陈名谁? 所以,陈耀东才有以上那番笑谈。 “家主,莫要靠前,这狂徒十分残暴。” 刘金元急忙表忠心,护住了陈耀东等人。 “我已经让段副盟主镇住他了,家主不必惊慌,此贼插翅难逃!”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家主放心,有我段碧山在,这个狂徒绝不敢在行凶,贵公子的婚礼也不会耽搁!”段碧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继续卖弄他神威无敌的作态。 “有劳段副盟主了。”陈耀东微微一笑,旋即将目光落在了桌上这位青年身上。 只一眼,陈耀东的笑意僵住了,神情急速变化,可谓是极为丰富。 “陈耀东,别来无恙!” 秦楚歌淡然一笑,如沐春风,却是让在场之人浑身一颤。 这笑容跟地上的殷红血渍,跟他之前的狠厉手段,有着强烈的落差,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秦楚歌……怎么是你!?” 陈耀东实在不敢相信,六年前他处心积虑经营的一场谋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秦楚歌一家三口沉湖之后,他派人打捞过,抱着死要见尸的决心和斩草除根的谨慎信念。 即便是那一晚江城突降暴雨,陈耀东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坚持让手下打捞湖底尸体。 现在回想起来,陈耀东便明白了。 第6章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烟雨湖沉尸众多,他没有亲力亲为。 手下给他弄了三幅尸体没错,但只有其中两具是秦楚歌父母的,另外一具面目全非的青年尸体,虽然符合当时秦楚歌年纪,却不是真正的他。 这些年来,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但,终究是六年的时间,他也就渐渐淡忘了。 如今看到秦楚歌好端端活着,陈耀东何其的悔恨。 功亏一篑! 陈耀东心中默叹。 不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惊愕和悔恨的情绪便在陈耀东脸上一扫而空。 六年的时间,他陈耀东叱咤江城,将默默无闻的陈家打造成江城一尊豪门,他所走的路乃是踩掉了无数难啃的骨头。 当年他能让秦楚歌一家三口沉入湖底,那么时至今日,他同样有这个能力。 且,这一次,他会亲力亲为,必不让这份心结留存。 “楚歌贤侄今日能参加我儿婚礼,实乃是我陈某人的荣幸,当年若不是秦家,我陈某不能有今天。” “在此良辰佳日,还能见到昔日秦总的孩子,竟是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楚歌,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陈耀东上前攀谈,装腔作势的抹着眼泪。 秦楚歌一脸漠然的看着陈耀东,并没有着急出手。 他很想听一听,这个狗东西能吐出何种芬芳。 “诸位都坐下吧!我与楚歌贤侄可是故交,他怎么会破坏我儿婚礼呢!”陈耀东呵呵一笑,用这番话表达着他的豁达胸襟。 但,诸人并不认为陈耀东会这般豁达。 陈家家主何等人物? 江城地头上出了名的笑面虎。 果真,接下来的一番话,便验证了诸人的猜想。 “楚歌贤侄刚回来是不是还没找到工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陈叔给你安排一个!” “烟雨苑这么大的豪宅,你小时候就在这生活,不如陈叔给你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你放心,陈叔绝不会亏待你,月薪随便你开,十万都没问题!” 陈耀东嘴角挂着一丝阴险且嘲讽的笑容。 诸人一怔,果真还是那个笑面虎陈耀东,杀人诛心啊! 谁都知道,这烟雨苑乃是秦家故居,乃秦父耗尽毕生心血打造,他陈耀东从秦家手里夺回,如今却要给秦楚歌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说的好听点叫门卫,实则便是一条看门狗! 秦楚歌该如何回应? 于诸人的目光聚焦中,秦楚歌冷冷一笑:“就这点手段?” 旋即,他将后背的牌位放下,抬手一挥,桌上餐具尽数飞走。 “家主快靠后,这混账东西要对您出手!” 刘金元急忙上前,一把将陈耀东拽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武道盟修士以及陈家护卫再次亮出了武器。 他们都以为秦楚歌恼羞成怒,要对陈耀东出手。 不过,秦楚歌只是将绸布揭开,然后将两个牌位立在了桌子上。 血字黑底,透着庄严和肃穆。 刹那间,给这满堂喜庆的婚礼现场,带来了浓烈的阴沉之感。 陈耀东脸上的神色急转直下。 “秦楚歌,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陈耀东彻底怒了。 大婚之日,秦楚歌摆出来两个牌位,这是对他陈家的大不敬。 “怎么,口口声声叫我贤侄的陈家主,就是这么对待故友的?”秦楚歌冷冷一笑,旋即抬手指了指陈耀东。 “我既然把牌位放在了这里,便只给你一个选择,自己来跪!” 秦楚歌目视陈耀东,高声喊话,声音化作冰封的杀意席卷整个内堂。 诸人犹如跌入冰窖,浑身发抖,牙齿都止不住的在打架。 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此时连上前保护陈耀东的勇气都没有,这杀意滚滚,犹如天罗大网,他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在这冰冷的杀意之下,段碧山似乎醒悟了,心中思忖:难道秦楚歌真的是海炼司那位司帅? 而此时的陈耀东也终于有了一丝可怕的感觉,六年之后的秦楚歌原来修习了功夫,怪不得他有如此底蕴敢置身一人杀回烟雨苑。 但,终究是如今江城叱咤风云的人物,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何惧? 陈耀东将这一丝可怕沉入心底。 怒喝道:“我陈耀东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你秦家人,狂妄小儿,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领教一下我陈耀东的手段……”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你必须跪!”秦楚歌不等陈耀东说完,身影爆射而出。 “放肆!” 一道威吓之后,几乎与秦楚歌同时起步,一道疾影从陈耀东身边略过。 他名屠山,乃陈家后院一位大能修士的关门弟子,江城武道上为数不多的高手。 江城四尊豪门,各有一尊大能修士,其修为据说已入宗师级别。 而整个龙国,冠以宗师之名的不到一百人。 屠山就算不如其师,却深得宗师传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屠山,断其手筋脚筋,我陈耀东言出必行,必须让他在烟雨苑当看门狗!”陈耀东对已经出手的屠山下了命令。 电光火石之间,秦楚歌与屠山相遇。 “既出手,那便一起跪了吧!” 眼见屠山来袭,秦楚歌无任何畏惧之色,势如破竹,抬手就是一掌。 “我说你放肆,你还敢……” 嘭…… 剩下的话没说完,屠山便被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全身。 两掌相碰,掌风如飓风,围在陈耀东身边的护卫全都被掌风轰飞。 而屠山本人更是当即被轰的口吐血水,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飞走,而是被秦楚歌一手扣住了脚踝,转而扣碎,直接丢在了桌子前,屠山的血水狂吐不止。 屠山跪了,宗师之徒秒跪! 全场一片死寂! 秦楚歌薅住了目瞪口呆的陈耀东脖颈,转而提到了桌前。 “我秦楚歌同样言出必行!” 秦楚歌冷静甩话,哐哐踹出两脚,陈耀东双腿尽断,彻底跪伏在桌前。 桌上那两个牌位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更像是索命的鬼魂,不断鞭打着陈耀东的心房。 终于,陈耀东的身心全线崩溃,屎尿狂喷…… “爸……” 陈天华也崩溃了,恸哭嚎叫着。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爸……快去后院请唐老,杀了这个畜生!” 然,唐老这位宗师来不了,闭关呢! 宗师之下的一等一高手屠山在这跪着,整个内堂无人敢靠前。 “秦楚歌,你够了!” 然,这时,却有一人不知死活的站了出来。 她,周家独女周小爱。 她,今日的宠儿,身披洁白的婚纱,圣洁而美丽。 若秦楚歌不来,今日的烟雨苑,她将是全场瞩目的焦点,还将是江城接下来的数年里面的热门人物。 周家,陈家,两尊豪门联手,江城再无人敢动其半根毫毛,甚至于他们的势力还可扩展到江州,甚至是龙国更多的城市。 可是,秦楚歌将这一切化为泡影,今日的婚礼彻底失去光彩,他秦楚歌才是今天的主角。 用不了多久,今日之事将传遍整个江城,陈、周两家多年来建立起来的荣威,成为笑谈! 何其的讽刺? 第7章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 周小爱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以为秦楚歌的到来是因为那份小时候的娃娃亲,而非跟陈家的恩怨。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却没想到你变得如此陌生而残暴。” 周小爱拖着长长的尾裙,那张精心打扮的脸颊虽惊艳众生,却带着极大的愤怒之色。 “今日我大婚,你我之间的娃娃亲早已不作数,你迁怒陈家,在我大婚之日大打出手,你安的什么心?” “六年归来,便是来这看我的笑话的吗?” “你以为屠山重伤,就没人治得了你吗?宗师一出手,你将死无全尸!” “你大可出去打听打听,江城四位宗师,我周家与陈家各有一位。” 周小爱怒吼道:“你给我滚!若不然,休怪我不顾年少友谊!” “哦?”秦楚歌笑了。 这便是周小爱,一点都没变。 童年相处,她便是如此强势。 “你想多了!” 秦楚歌蓦然转身,上前将桌上的牌位收起来,轻轻放在背后。 “我想多了?” 周小爱美眸怒瞪:“这一地的血迹是什么,不是你因爱生恨的表现?” “你父母之死全城皆知,那是他们畏罪自杀,你不敢找我周小爱说毁娃娃亲之事,以我老公的弟弟为矛盾点,继而对陈家人大打出手,于烟雨苑毁我婚礼,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已嫁人,周家会与陈家共进退,有什么就冲我来,像个男人一样直面问题,不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大可划个道出来,施展你所有手段,我周小爱尽数接下!” 周小爱对峙秦楚歌,放出豪言,她可接下秦楚歌的所有手段。 秦楚歌一脸平静,以他的城府,当然明白周小爱的怒来自何处。 而她这一席话,也将秦楚歌进庄之时的疑问解开。 看来,当年事周小爱是不知情的。 但,她的这番话却表明了她周家的立场。 “既如此,那便说清楚也好!” 秦楚歌平静开口:“今日前来,本该将当年与陈耀东谋划的人全部杀掉,既然你说能接下我所有手段,倒是提醒了我改变主意。” “我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查清当年之事,依你如今周家的地位,应该不是问题。” “二十天后清明节,我希望当年跟陈耀东一起谋划的人都到场,我给父母立碑,他们来扫墓!” “扫完墓,我送这些人上路!”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请陈太太笑纳!” 说完,秦楚歌转身离场。 全场雅雀无声,无一人敢阻拦他。 六年归来,置身一人杀回故居,偌大的烟雨苑无人认识这张陌生的面孔。 离场之时,人尽皆知。 他秦楚歌在烟雨苑放言:让当年秦家劫难的参与者,在清明节那天全部到场,他要送这些人上路! 若没有深仇大恨,何来如此狂言? 周小爱的以为,以为的因爱生恨。 不攻自破! 只因一份娃娃亲,一份爱意会这般针对陈家? 大家不是傻子,她周小爱更不是! 于是乎,待秦楚歌离开后,她顾不上收拾婚礼现场的烂摊子,径直跑回了后堂。 周小爱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 春天的风柔柔的,像小孩子在轻抚脸颊。 于烟雨苑离开后,卸下满身戾气的秦楚歌,本该于这柔柔的春风中看望义父,继而享受团圆的喜庆。 奈何,姬如雪的一番汇报,却让秦楚歌的整张脸布满了嗜血的愤怒。 这么多年,不曾将喜怒挂在脸上的他,在顾及亲人之事上,终究还是没忍住! 义父张钟海,即是六年前那个救下秦楚歌的钓鱼老翁。 若不是他,秦楚歌不可能活命,更不能有今日的成就。 这份大恩,他铭记于心。 六年来,秦楚歌不曾在义父身前尽孝,如今归来,必要倾其所有让义父颐养晚年。 实则,若非陈家今日大婚,第一站他本该去江城近郊小河镇的某个巷子看望义父。 但,姬如雪汇报说,那片巷子拆了。 而张钟海本该住进新楼安享晚年,却被他的赌徒儿子送去了静养院。 更令人发指的是,除了拆迁款全部被这赌徒挥霍,为得到父亲剩下的积蓄,这赌徒与静养院做了一笔交易,在张钟海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了一份遗嘱。 以这嗜血赌徒的智商,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榨取亲父的积蓄。 那也就意味着,有人在背后给他出阴招! 更意味着这所静养院以此为赚钱门道,彻彻底底的黑心之所。 一个小时后,秦楚歌到达快乐老家静养院。 这所静养院居然叫快乐老家,何其的讽刺?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黑心之辈,不杀不足以泄恨!”秦楚歌吐出一口浊气,吩咐姬如雪道:“让相关负责人来这见我,我进去看看义父。” “是!” 姬如雪去一旁打电话,秦楚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这家静养院。 “干什么的?谁踏马让你进来的!” 门口,一个彪形大汉叼着烟,语气极为不善。 秦楚歌不予理会,踏步向前。 “卧槽,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货拎着橡皮棍,骂咧咧的走上前。 有道是狗仗人势者,必有权贵惯养。 饶是一条看门狗,有强大的主子撑腰,他的言行必会嚣张跋扈。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送你归西!” 秦楚歌蓦然转身,眼神冰冷,如一把刀子,锋利渗血。 这条看门狗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浑身打着哆嗦,上下牙床不住的打架,裤管里竟是有滚烫的水渍溢出。 秦楚歌只一眼、一句,这货活生生被吓尿了。 旁人不知,司帅一怒是多么的恐怖。 别说他一条看门狗,就是那海岛之上的魔头,都不敢与秦楚歌直视。 这也是为何,即便他伤退,龙国3点2万公里的海域依旧无人敢犯,坚如磐石。 秦楚歌继续前行,转过弯来到院中的一颗老榕树下,目光落在了树下那个坐着轮椅的老头。 这一眼望去,秦楚歌这个铁血刚毅的汉子极尽哽咽。 老头在孤独遥望,周遭无人做伴,头顶只有春日的暖阳慰藉着他。 一阵风刮过,义父双腿之上的薄毛毯就要刮落,秦楚歌快步向前,俯身捏住。 跟着,一双大手攀住了老人的双腿。 “谢谢你……” 张钟海低头道谢,秦楚歌抬头。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楚……楚……你是楚歌!” 张钟海热泪滚烫,激动的浑身发抖,双目透着无尽的柔情,喉咙更是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昔日他亲手送出去闯荡的那个青涩孩子。 今日,又壮又帅的回来了…… 第8章 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义父,是我!”秦楚歌用力握住义父双手,满目温情。 “我的好孩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义父没白活!”张钟海笑着在流泪。 “义父,您这腿……” “张叔,该吃药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团聚。 秦楚歌寻声望去。 一名身穿淡粉色大褂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半杯水和两片药。 女孩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一头沙宣短发配着鹅蛋小脸,沐浴在暖阳下,着实的出彩。 颜值和身材,都不输于秦楚歌的下属姬如雪。 “楚歌,这是医院的护工小画,平常没少照顾我。你们年纪相仿,可以认识一下!” 张钟海呵呵一笑,言外之意是要给干儿子撮合一下。 护工小画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秦楚歌,美眸中透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迅速将托盘放在树下的梳篦子上,揉着脑门,像是在回忆什么。 良久,她脱口而出:“你……你是秦楚歌,我的天,这个世界太小了吧!” 这一席话不得不让秦楚歌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但神色中还是有些茫然。 他的记忆一直都被家仇占据,对于江城旧识,印象颇少。 “哎呀,我景画啊!咱俩高中同学,以前扎马尾那个……”景画比划着自己的头发。 “想起来了,我总抓你马尾……” 话一出口,秦楚歌自知有些失礼,急忙止住,跟着伸出了手:“你好老同学!” 景画莞尔一笑,并没有去握秦楚歌的手,而是抬手打掉了。 “你这家伙,都说了是老同学,你搞这么正式做什么?”景画转身去拿水和药。 “我说张叔怎么总念叨你,原来他说的秦楚歌真的你。我还纳闷呢!我有个同学也叫秦楚歌呀!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是养父子关系……” 景画一边说着,一边把药递给了张钟海。 秦楚歌身体一怔,摸了摸鼻头,摇头苦笑。 还有人敢打掉他的手? 统领海炼司十万大军,秦楚歌半米之内从不敢站人。 若是有人敢打掉他的手,怕是早已被格杀。 远处走来的姬如雪目睹了这一幕,也是替这位护工暗暗捏了把汗。 秦楚歌冲姬如雪使了个眼色,暂时没让她过来。 姬如雪便在原地立正站好,等候司帅召唤。 “张叔,水不烫!” 景画把水递给了张钟海,悄悄打量着秦楚歌,脸颊却也是渐渐发烫了起来。 没办法,秦楚歌太出彩。 一米八五的身高,穿一身笔挺的西装,那健硕的肌肉呼之欲出,其气质经过浴血奋战的洗礼,非凡无比。 是个女孩见了都没法把持,何况景画与秦楚歌还是旧识,在那青涩的高中时代,她还曾经对秦楚歌有过情愫。 “义父,这药给我看看!” 然,秦楚歌不给景画窥视的机会,抬手将义父到嘴边的药片拿了过去。 “你还怕我给张叔下毒啊!” 景画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药每个老人都吃的,是静养院花大价钱从国外买的营养药片。用处很大的,降血压、提升免疫力……” 景画说了一堆这种药的功能,脸蛋更是烫的可以煮熟鸡蛋了。 要知道,平时她可没这么多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管不住嘴了! “每天都吃?”秦楚歌捕捉到一丝重要的信息。 “对啊!不信你问张叔!” 景画不明白秦楚歌为何要阻止她给张钟海喂药,一脸的疑惑。 “一天三次!怎么,这药有问题?”张钟海也是一脸纳闷问道。 “今天先别吃了!”秦楚歌将药片收进口袋,没跟义父解释太多。 随后,他对景画说道:“劳烦你帮我义父办一下出院手续,我今天要带他走!”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院?” 景画不是很明白,旋即她又问张钟海:“张叔,您真的要出院吗?” “我干儿子回来了,接我出去享福,那就出院吧!”张钟海笑着说道。 “那好吧!”景画没在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干涉。 她转身向着院长办公室走去,步伐却有些凌乱。 说起来,她与秦楚歌已经很多年没见。 今日一见,秦楚歌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了出彩和霸道以外,剩下的只有神秘。 她很是好奇,特别的想知道秦楚歌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磨砺出了如此出彩的男孩子,让自己这般为之着迷呢? “小雪,跟上去看看!” 待景画离开,秦楚歌才吩咐姬如雪跟去。 “是,老板!”姬如雪称呼老板,这也是秦楚歌授意的。 既已潜龙回归,尤其是当着义父的面,秦楚歌的身份不宜曝光。 对于姬如雪的唯命是从,张钟海看在眼里,他知道干儿子混出了名堂,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英雄不问出处,张钟海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救秦楚歌时就觉得这孩子身份不凡,如今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义父,您这腿我回头找名医给您医治。”秦楚歌先前攀住义父双腿之时就有所察觉,这是硬伤。 提到腿疾,张钟海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老了,治不好了,别浪费那个钱了!”张钟海不想去提及寒心之事。 他的腿疾跟那个不争气的赌徒儿子有关系,他就当没了这个亲生儿子。 秦楚歌正要说话,那边的二层小楼上传出了一声声惨叫,跟着几个身影便从楼上丢了下来。 秦楚歌微微皱眉,显然明白景画那边遇到了阻碍。 这也是他为何让姬如雪跟去的原因。 对于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黑幕,秦楚歌虽以通过姬如雪汇报得知,但如果对方放任义父离开,他也就不予深究。 让姬如雪联系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出面解决,便是这个意思。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院有恶犬,先前一条看门狗都敢如此嚣张,那便把其獠牙彻底拔掉。 他秦楚歌守卫的是龙国海域,更是龙国万千子民。 他背上司帅这份荣威之时,无论在职还是伤退,都是一生的守护。 “这是怎么了?” 眼见院中的护卫从楼上被丢下来,张钟海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义父,待会你先跟景画离开这,回去我再跟您解释!”秦楚歌拍了拍义父的肩膀,抚慰着他不安的情绪。 从义父的表现,以及先前景画的表现,依秦楚歌的城府,早已看出两人对于静养院的内幕是不知情的。 若不然,以秦楚歌对义父的了解,这个倔强的老头哪怕双腿有恙,绝对不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住在这家黑心静养院。 不多时,姬如雪拎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到了近前。 此人便是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院长薛鹏。 这货嘴角挂血,左脸上印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一看就是姬如雪的杰作。 饶是如此,这家伙依旧凶狠恶煞。 “老不死的张钟海,你踏马敢找人闹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薛鹏放下狂言,獠牙怒张。 第9章 让我也害怕一下 “都踏马别窝着了,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这是在打徐公子的脸,都踏马不想干了是吧!” 薛鹏于院子中集合人手,纵使脸上有伤,依旧跋扈至极。 这一嗓子喊出去,后院窜出十几名打手,门口的保安室也有两人跑出来。 赫然就有先前被秦楚歌吓尿的那个大汉。 这两人拎着锁链,将大门牢牢锁死。 与打手们一起跑来的还有景画。 她一路小跑到秦楚歌身边,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布满了疑惑。 景画此时完全是懵的,于院长办公室,姬如雪的威猛完全颠覆了她对柔弱女子的认知。 办公室里有院长两个忠实的狗腿子,合起来三百五六十斤,却被姬如雪像丢小鸡仔一样丢下了楼。 那份威猛实在是震撼她的心灵! 而现在,院长集合打手要留下秦楚歌等人,更是让景画难以理解。 之前是有过老人子女来闹事,但都是院长叫去办公室私下处理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个原本嚣张无比的老人子女,等走出院长办公室全都成了病猫。 那些面孔,景画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 那时,薛鹏并未动用一个手下。 而今,院长卸下这身温雅的皮囊,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景画顿感冰冷。 莫非,这所静养院有猫腻? 她热爱的这片老人之家,竟是虎狼之地不成? “薛院长,我干儿子只是为我办理出院手续,你们这是干什么?”张钟海质问薛鹏。 “这院门谁都走不出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薛鹏才不会跟张钟海解释其中缘由。 他们让老人签下一份不知情的协议,又怎会将实情泄露出去。 这是他们的生财之道,哪怕是黑心钱,依旧心安理得! “义父,莫要跟他们理论!”秦楚歌劝住了义父,转手将轮椅交到了景画手里。 “会开车吗?”秦楚歌问景画。 “会……”景画木讷的点头。 秦楚歌朝姬如雪眼神示意,后者便已领会。 姬如雪没有二话,单手捏住轮椅一角,带着景画和张钟海向着门口走去,她要先送两人出去。 “草踏马的,敢无视老子,给我打!” 薛鹏怒火高涨,脸颊是疼痛告诉他,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一声令下,后院奔来的十几名打手堵住了姬如雪几人的去路。 “院长,这俩小妞都不错,舍不得下手哇!” “不如擒下让我们兄弟爽一下。” “哈哈哈……” 十几名打手眼神“萎缩”,爆发出阵阵贱笑。 然,下一秒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姬如雪的身影鬼魅射出,华丽的鞭腿嘭嘭嘭砸下,手中玉手化作巨锤一般狂暴捶虐,于她面前的这些打手像是纸糊一般,全都被放倒。 其力如千斤压顶,丝毫不逊色于刚硬男儿。 而整个过程,一分钟时间不到。 恐怖如斯! 景画再一次见证了姬如雪的强大,那招招华丽,拳拳到肉的震撼结实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于地上这些打手的惨叫中,姬如雪刚毅前行,门口那两个守门的保安僵在原地,哪敢上前阻拦。 嘭…… 姬如雪一拳轰出,排山倒海之劲如利箭穿革,钢制的锁链直接被轰碎。 这一幕将门口僵着的两名保安吓得抱头乱窜。 这尼玛还是人吗? 这拳头要是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烈。 “这是住处的钥匙,先行离开。”姬如雪将住处钥匙递给景画,而后转身走回了静养院。 司帅还在,她不会离去,哪怕知道司帅不会有危险,但守护司帅是使命。 “你们……你们小心点,薛鹏说的那个徐公子不好惹。”景画不忘提醒道。 姬如雪没有回应什么,于她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不在乎姓甚名谁,更不在乎对方是哪家的公子。 景画载着张钟海驱车离开,姬如雪回到了秦楚歌身边。 此时,秦楚歌在树下坐着,薛鹏僵在两米外,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恐慌之色。 没有人比他了解院中打手的实力。 这十几人都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狠角色,手上都有那么几手功夫,更甚者有几人还是入了修行圈的修士。 而今,却被一名女子如切菜砍瓜一般放倒在地,当真是让他再也无法淡定。 “我想知道你说的徐公子是哪位?”秦楚歌开了口。 “徐公子……对,徐公子!”薛鹏念叨着徐公子,恐慌也慢慢收敛。 徐公子是他的靠山,在这江城手段通天。 “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没完,等徐公子来了,你们都得死!”薛鹏怒喝道。 “正面回答老板的问题!” 姬如雪上前,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扣住薛鹏手腕,抬脚踹中其腿弯,薛鹏当即跪倒,疼的吱哇乱叫。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有种让我给徐公子打电话,别以为老子怕了你们!”薛鹏很有骨气,他的不屈服自然是来自靠山徐公子。 “咔擦……” 姬如雪直接捏碎了薛鹏的手腕。 钻心的疼痛来袭,薛鹏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留一只手让他打电话!”秦楚歌示意姬如雪不需在动武。 姬如雪点点头,丢下薛鹏站到了一边。 这一瞬间,薛鹏突感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对面这个青年竟然真的让他打电话给靠山。 “你说的,别后悔!” 薛鹏不再犹豫,跪坐在地上,忍着剧痛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了徐公子的号码。 “喂,徐公子,静养院有人闹事,快来!”薛鹏言简意赅做了通报。 “什么?还有人敢在老子的快乐老家撒野,对方什么来头?你踏马没报老子名号吗?” “我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路,我早就报过您的名号了!可是这两个人根本不听,说天王老子来了没用。” “您快来吧徐公子,我的手断了,咱们养的那些打手都被放倒了,我快撑不住了……” 薛鹏快人快语道。 “草特爹的,活腻了!等着,老子这就带人过去……”徐公子挂断了电话。 薛鹏收起手机,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秦楚歌,冷哼道:“你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惹别人可以,惹了徐公子,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哼……” “哦?” 秦楚歌笑了,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你一口一个徐公子,看来他很厉害,不如你跟我说说他,让我也害怕一下!”秦楚歌淡淡一笑。 第10章 我面前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少在这阴阳怪气,告诉你,徐公子在江城就是天,他的手下,他的产业,他的女人,哪怕是他的一条狗你都惹不起。” 薛鹏眼中透着对徐公子的仰慕,却也透着对秦楚歌莫大的蔑视。 秦楚歌嘴角挂着笑,起身来到了薛鹏面前,抬脚踩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臂。 轻轻转动脚掌,咔擦一声,薛鹏那眼中的高傲荡然无存,转而便是他杀猪般的吼叫。 “哪怕是他的一条狗我都惹不起吗?” 秦楚歌摇摇头。 “我想试试,你在一旁看着,看我能不能惹得起你这条狗的主人!” 秦楚歌一脚踢开了薛鹏,这货如皮球一般滚到了树下,剧烈的疼痛淹没了他,让他再没有了狂妄的话语。 秦楚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一皱,对姬如雪说道:“告诉相关负责人,五分钟之内再不到就不用来了!” “明白!”姬如雪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将司帅的话原封不动的做了传达。 不等对方回应,姬如雪便挂断了电话。 秦楚歌环视这片院子,心中郁气横生。 泱泱炎夏,万里河山,他不知道自己所守护的这片土地上,究竟还有多少这般狼心狗徒。 行丧尽天良之事,数着沾满鲜血的钱财,心真的不痛吗? 人间走一回,古稀垂暮之年,却还要受尽这些狗徒的压榨。 实乃让秦楚歌为之心寒和愤慨! 吱嘎…… 静养院门口的刹车声打断了秦楚歌的沉思,车里快速走下几人,一路飞奔到了秦楚歌面前。 他们是江城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 姬如雪一通电话背后的连锁反应是不可预估的。 那么,来到这里的人也是这座城市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都齐了吗?”秦楚歌问了其中一人。 他不识这些人是谁,但却有资格去质问这帮人。 “差不多都到了!” 其中一人恭敬回话,也不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低着头唯唯诺诺。 既然是江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于仕途场上便是呼风唤雨的存在,那么眼里见和智商都是在线的。 让他们来这里的虽不是姬如雪,却是她那通电话背后的大能人物。 明白如此道理,那么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青年,必然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初来乍到,想认识认识各位。”秦楚歌背负双手,冷静开口。 “您说笑了,我是周森,来自医务司,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周森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王栋,来自建筑司!” “我是赵前有,来自商工司!” …… 到场的五人都做了介绍,言语之中都是透着小心之意。 他们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面孔于江城如此陌生,为何能命令江城副城主行事? 他是谁? 于这江城,于这江州,乃至龙国,他该是怎样的通天存在? “还算齐全!” 秦楚歌点点头,手指一边:“介绍完了就去一边等着,与我一起等等正主!” 周森等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之色,却也不敢发作,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等候。 于树下瘫坐的薛鹏像是吞了一只鸵鸟蛋。 他实在不敢相信,周森等人竟然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 这踏马不科学! “一定是这小子暗中给周森等人送了好处,一定是这样的……” 薛鹏于心里这样劝说自己,让自己不去相信眼前这不切实际的一幕。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随着一阵阵骂咧咧的声音,正主登场了。 “真踏马新鲜了,在这江城还有敢来我的地盘闹事,我徐逸凡跺跺脚,江城抖三抖!草特爹的,给老子滚出来……” 徐逸凡领着一众打手冲进了静养院,很快便来到了秦楚歌等人面前。 地上,歪七八钮躺着一些看家狗,薛鹏瘫坐在老榕树下。 这一番打量之后,徐逸凡更是怒火冲天。 “徐公子……” 瘫在地上的薛鹏犹如打了鸡血,踉趄的爬起来,跑到了徐逸凡面前。 “徐公子,为了守护静养院,我的两个手腕都被捏碎了。” “我是替您做事的,里里外外奉的都是您的旨意行事,这狂徒丝毫不管这里是您的场子,在咱们静养院行凶闹事,您要给我报仇啊……” 薛鹏哭丧着脸,向他最仰慕的主子汇报他的忠诚。 因手腕碎裂,他的两只手都是耷拉的,这番哭诉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哈巴狗,简直不要太形象! “废物,你踏马不会打回去啊!养你干什么吃的?滚开!” 徐逸凡又怎会对一条狗客气,他一脚踹翻了薛鹏,睁着猩红的双眼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就是你在我的场子闹事?” 徐逸凡怒视秦楚歌,不忘指了指周森等人。 “你且看清楚了,这几人在江城都是大能人物,我不管你是哪来的混账东西,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小命就要留在这里!” “我给你一次向我跪下认错的机会,现在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徐逸凡放出狂言,给秦楚歌一次下跪认错的机会。 他以为,以为周森等人的到来,是他的能量在驱使。 毕竟,于江城,徐逸凡背后的徐家有这种实力。 徐家背靠两江商会,其父乃是两江商会在江城的行事人,也即是分会会长。 于龙国,商会这种组织有不少。 两江商会在龙国华南区是一哥,发家地便是江南城。 江城原名江北城,与江南城一江之隔,于是乎两江商会应运而生。 以金钱驱使大能人物,无人不从。 “徐公子,你误会了,我们来这不是……” 嘭…… 咔擦…… 咚咚…… 来自江城医务司的周森话还没说完,徐逸凡的两个膝盖直接落地,于这地面之上砸出了两个大坑。 他被秦楚歌一掌拍在了肩膀上,肩胛骨碎裂,巨大的力量下压,让其不得不跪! “于我面前半米之内不应该有站着的人,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秦楚歌开了口,语气平淡,可是威严之感却是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大震慑。 周森等人:…… 薛鹏傻眼,徐逸凡带来的一众手下全都傻眼了。 徐逸凡跪了!?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啊……我的肩膀……卧槽尼玛,你敢打我,我父亲是两江商会江城分会的会长,你踏马死定了……” “周森,王栋,你们踏马的眼瞎了吗?快来救老子!”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给我砍死这个狗东西……” 纵使跪着,徐逸凡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以及发号施令! 第11章 浇灭希望又给希望 然,徐逸凡想多了。 周森等人一步不敢上前。 徐逸凡带来的这些打手,瞅了瞅无动于衷的周森等人,又瞅了瞅地上躺着的这些静养院护卫。 不仅没动,反而纷纷向后退去。 “徐公子,这活我们不接了,钱回头退给你!” “告辞……” 跑了! “卧槽你们祖宗,给老子滚回来……我加钱,加钱啊……” 徐逸凡咆哮着。 但,无人理会他的咆哮。 这年头,挣钱可以,若是挣钱要丢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打手并非徐家亲卫,只是徐逸凡临时叫来的街头混子。 周森等人乃江城各司的箭头人物,他们都不敢动秦楚歌,混子也是脑子的! 一时间,徐逸凡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无人去搀扶,无人伴其左右。 先前的狂妄,如今的凄凉,鲜明的落差! “徐公子,认命吧!”周森不忘提醒徐逸凡。 “认命?” 徐逸凡怔怔望着周森,很难相信这话是从周森这个医务司司长嘴里说出的话。 “我踏马不认命,你说,这狗东西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徐逸凡不认命! “我就不信了,我徐家有的是钱,还治不了他?” 徐逸凡准备拿钱砸醒周森等人。 “徐公子,你最好说清楚,我王栋可没拿你徐家一分钱!” 来自建筑司的王栋不干了,赶紧澄清。 “我也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赵前有也赶紧表态。 剩下几人还要说话,秦楚歌扬手制止了他们。 “戏到此为止!” 秦楚歌不想看这帮人的无耻嘴脸。 周森等人不敢言语什么,维诺低头。 “我知道你不死心!所以,我给你一次救赎的机会,叫你爸还是叫你徐家背后的靠山,你自己选!” “叫完靠山,你亲眼看着自己的‘摇钱树’倒下!” 秦楚歌掏出了手机,丢给了徐逸凡。 “你……你确定?” 徐逸凡实在不敢相信,还有人这般行事? 浇灭希望又给希望! 这踏马什么路数? 但为了活命,徐逸凡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快速按下了父亲的电话。 只不过,这一次,不像往常。 电话打了许久,父亲那边才接起来。 殊不知,此时徐逸凡的父亲徐海山,正在江城副城主的办公室跪着呢! 于他一起同跪的还有江城副城主的秘书。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追根溯源,副城主的秘书是始作俑者。 姬如雪一通电话直捣黄龙,江城副城主哪敢懈怠,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溯源。 随着背后大佬被揪出,副城主也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他还得表明自己的立场,以最有力的惩处了却这个事端。 若不然,他这个副城主,江城二号人物就得卷铺盖滚蛋。 随着电话打通,徐逸凡的希望燃起来。 “爸,我是逸凡,有人要动咱们静养院……” “我都知道了,你把电话给那位先生!”徐海山不等儿子哭诉,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哼,我爸让你听电话,你支起耳朵听好了!”徐逸凡直接打开了免提,他以为父亲要替自己出气。 殊不知,接下来父亲的一句话,让徐逸凡彻底失控。 “徐某教子无方,恳请先生留他一条性命。徐某愿以死谢罪,在死之前也想死个明白,还请先生告知身份……” 徐海山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 徐逸凡如遭雷击。 父亲要以死谢罪? “你还算一个明白人,那我便让你死的荣幸一些!”秦楚歌拿过手机,淡然开口:“海炼司护国司帅,秦楚歌!” 护国司帅! 四个字如一柄浩瀚巨锤,无形中带来了一股无与伦比的举天威压。 噗通噗通…… 周森五人皆跪,浑身冰冷,一度忘记了呼吸。 “徐某明白了,能为您去死,徐家光荣,千恩万谢!”徐海山求死道谢。 秦楚歌将手机放进口袋,望着跪在地上的周森五人,凛然开口。 “无父无君,是为禽兽。” “孝子之养,乐其心,不违其志。” “为国之赡养事业,既当职,必履责!” “你们在场的有是孩子的父亲,有的是父亲的孩子,却做了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我秦某人一介武夫,虽读书少,却也懂得孝与廉耻,我真不知你们这种人是怎么在世间苟延残活的!” “我不执生杀大权,无权定夺你们生死!” “但,请你们记住了!” “只要我秦楚歌一天还活着,于江城,于龙国,我所守卫的这片土地,必是法礼相依,盛世之邦!” 一席话说完,秦楚歌将先前收进口袋里的两片药丢在周森面前,转身离场。 临走之际,吩咐姬如雪:“将这推掉,让这位徐公子和他的狗都亲眼看着,他们的摇钱树是如何倒下的!” “是!”姬如雪得令。 “司帅息怒,小的失职,我会亲手推掉此院,然后回司部领罚!” 望着这地上的药片,周森五人惶恐不安,纷纷跪在地上表态。 姬如雪也就无需亲自操刀。 …… 傍晚时分,一则消息刊登在了江城晚报的头版头条。 字里行间虽有隐晦,却清楚的表达了这样一个事实。 屹立于江城数年的快乐老家静养院悍然倒塌,同时也曝光出这所静养院背后的黑幕。 撰稿者除了将徐家引出,还将以副城主秘书为首的一串蚂蚱写出,于消息末尾更是笔指两江商会…… 一时间,江城百姓拍手称快!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城一些中上层大佬则有些坐不住了。 陈氏集团顶楼。 捏着这份晚报的陈天华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钢牙几乎咬碎,他在心中凛然发问:姓秦的,这都是你做的吗? 静养院倒塌,虽波及的是徐家,但在这江城,那些各司的箭头人物必然跟陈家也有往来。 他们的倒下,同样意味着陈家的利益受到损害。 一根绳上能穿很多蚂蚱,有的蚂蚱小,死了便死了。 但,这根绳上还有大蚂蚱! 毫无疑问,陈家便是其中的大蚂蚱。 “屠山,若是你师父对上他,胜算几何?” 沉思良久,陈天华询问身后的屠山。 屠山受了重伤,经过一天的治疗,有些好转。 今日的烟雨苑,陈家与周家,江城两尊鼎世豪门联姻,家族之光本该无限放大。 可是秦楚歌的归来,让这场轰动江城的婚礼成为笑谈。 纵使陈天华已经放话参加婚礼的宾客,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但纸包不住火,他管不住所有的人嘴。 那么,陈家对阵秦楚歌已成死局! 由此,他询问屠山,若是宗师大能修士出手,有胜算在手,那便让秦楚歌彻底消失! 不管六年前的秦家变故,不管他秦楚歌如何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也不管他神秘的身份。 这一次,让他彻底的死去! “大少爷,暂且不谈我师父对上他胜算几何,我认为灭掉秦楚歌可以先让您夫人出面。”屠山建议道。 第12章 我请他治病不用花钱 “你什么意思?” 陈天华怒斥屠山:“你让我新婚妻子抛头露面,你是想死了吗?” “大少爷息怒,请您让我把话说完。”屠山反而是心平气和。 “你最好给我讲清楚,否则有你好看!”陈天华狠狠的瞪了屠山两眼。 屠山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 “今日烟雨苑婚礼之上,您肯定也听到了,夫人的话已经表明了周家的立场。她是要与陈家共进退的!” “当年秦家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秦楚歌以此为借口大闹婚礼,打伤小少爷和家主,外人总不会挑他的理,我们陈家有嘴也说不清。” “可是如果夫人出面,秦楚歌因爱生恨的事情就可以坐实,许多人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更何况,如果徐家静养院一事真的是秦楚歌所为,两江商会势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盟友,可以借力的盟友,亦可是可以当做刀子的盟友……” “大少爷,您懂了吗?” 屠山做了一番详细解释。 “好一个屠山,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陈天华不得不称赞屠山的手段。 宗师是可以出面,但在这龙国,宗师之位非比寻常。 要出手,必然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若是以秦楚歌报父母之仇出手,有辱宗师之名。 但以秦楚歌因爱生恨出手,这理由正义无比。 而且,联合盟友甚至都不需要宗师出来。 屠山的建议点醒了陈天华。 “走,随我去趟武道盟和两江商会,我得给他们添把火!”陈天华当即拍板屠山的计策。 …… 徐徐晚风吹进别院。 江城风景区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内,饭菜溢香,屋里温情满满。 一桌丰盛的晚餐,是由景画和姬如雪合力完成。 但,到了用餐之际,姬如雪立在一旁,没敢上桌。 景画有些不知所措,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坐不该坐。 “家宴,不需要站岗,坐下吃饭!”秦楚歌发了话。 姬如雪这才应声,不过她返回厨房捧着一个盆出来了。 而盆里,冒尖的米饭! 景画的美眸瞪得溜圆,怔怔问道:“小雪,你……你能吃得完吗?” “能!” 姬如雪开吃,一点不像大家闺秀那般小口进食,大口大口的吃着。 “她就这样,你吃你的。”秦楚歌示意景画无需理会。 他给义父倒了酒,今晚要陪义父喝点。 好男儿战场杀敌,没有一个不饮酒的,这是秦楚歌对他下属的要求。 虽然屡次遭大海帅反对,但久而久之,秦楚歌训练出来的战将,一个个勇如猛虎,大海帅也就不再约束秦楚歌的训练之道了。 当然,今日家宴之上,秦楚歌陪义父小酌,也就没有用大碗喝酒。 “义父,我敬您!以后您就住在这,这里就是咱们的家。”秦楚歌双手捧杯,极尽虔诚。 于恩人面前,这是礼数,他是司帅,但也是张钟海的义子。 张钟海悄悄抹了把眼泪,跟义子捧杯,满口饮下。 “还是我干儿子买的酒好喝,今晚真想喝醉呀!”张钟海开怀大笑。 “小雪,吃完饭给燕城关神医打电话,让他来江城给我义父治腿。”秦楚歌吩咐道。 “是,老板!”姬如雪快速回应。 关之林,医术名冠龙国,之林药堂更是开在了武炼司的十大圣宫里面。 其地位在龙国举足轻重! 秦楚歌一介武夫,不懂行医,只能委托关神医南下江城。 “老同学,你说的可是关之林关神医?”景画忍不住问道。 她上的是医学院,学的临床护理,自然知道关神医的大名。 “龙国好像就这么一个关之林!”秦楚歌淡淡一笑。 景画猛咽口水,关神医都能请来吗? 秦楚歌的面子真的这么大? “关神医治病可不是一千两千,听说都是千万起步。而且,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把他请来。”景画唏嘘道。 “这么贵?” 张钟海这一听,急忙劝阻道:“楚歌,我这腿都废了一年多了,治不好的,别浪费那个钱了!你刚回来,用钱的地方很多,以后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我请他治病不用花钱!来,义父,咱们喝酒!您听我的就行了。”秦楚歌岔开了话题。 景画心道:请关神医还不花钱?这牛吹得不是一般大! 一顿饭把景画吃的真叫一个心惊胆战。 前有姬如雪捧着一盆冒尖米饭大快朵颐,后有秦楚歌‘吹牛’请关神医不用花钱。 这一天的经历,着实的让景画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饭后,一切收拾妥当。 景画要走,张钟海便给自己干儿子制造机会,让秦楚歌去送送景画。 别墅外的林荫路,两道身影于路灯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具体说,应该是三道身影。 秦楚歌与景画在前,十米开外则是姬如雪的靓影。 这个距离,姬如雪可以秒速爆发,做到一击毙命,将威胁司帅的敌人瞬间秒杀。 从别墅到门口,一直都是景画在自言自语。 她说着高中趣事,让秦楚歌也不禁感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那段岁月。 的确,人生中那段最青葱的岁月是很美好的,值得一生去感怀! 来到门口,道别之际。 景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老同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这一路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请我帮个忙?”秦楚歌笑了笑。 “哪有,人家不是怕你这个大老板事务繁多,不肯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嘛!”景画嘟了嘟嘴。 “老同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没少照顾我义父,于我心里,这份情大于同学情谊!”秦楚歌认真道。 “那我可说啦!” 景画略带羞涩道:“这个周末,也就是大后天,我奶奶过寿!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回去给她贺寿,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话说到最后,景画羞于启齿了,她觉得秦楚歌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女孩子家家,不懂得矜持,这个忙不帮!”秦楚歌故意板着脸。 他怎会不知景画意思。 寿宴如此隆重的场合,景画将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家,这是要秦楚歌假扮她男友! 卸下满身戾气,秦楚歌适应了这一天的普通人生活,遇到旧识,也学会了开玩笑。 只不过,习惯这东西很可怕。 他的玩笑话在景画这里则被误解成了训斥。 “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当我没说!” 景画跺了跺脚,转身就走,明显的是生气了。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一脸的尴尬。 “喂,景画同学,空着手去恐怕不行吧!奶奶有什么喜好?”秦楚歌冲着景画的背影喊道。 景画猛地停下脚步,原本都要气哭的她,转而灿烂一笑。 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今晚的夜色且美且醉。 第13章 他若反,虽远必诛! 待景画上了出租车,姬如雪走了过来。 “老板,她姓景,武炼司那位也姓景。她刚才说的是回去参加寿宴,这个回字有些蹊跷,要不要查一下?” 姬如雪心细心密,不允许司帅有半分未知的危险存在。 “不用!” 秦楚歌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说道:“武炼司司长景佩剑好歹也是宗师之境,他不至于千里之外遥控一个弱女子。何况海炼司、武炼司和雄炼司,于国武盛会之上都是要同仇敌忾的。” 秦楚歌提到的国武盛会是各国修士的大盛会,三年一届。 上一届的国武盛会,秦楚歌一人之力掀翻十六个国邦的大能修士,摘下了武道界武王之桂冠,一战封神! “属下多疑了。”姬如雪急忙致歉。 “关神医那边联系了没有?”秦楚歌又问道。 “已经联系了,不过关神医不在国内,要是今晚启程的话,估计明早才能抵达江城。”姬如雪做了汇报。 “他,答应了?”秦楚歌停下了脚步。 “有一条件!” “就知道这老小子顽皮的很,说说我听听,什么条件?”秦楚歌这才释然。 “关神医说要您手里的一样东西,是您在海炼司第九战中讨伐万兽岛斩获的那套兵法。”姬如雪回复道。 “嗯?” 秦楚歌眼中闪过一丝凛然。 他思考半晌,问姬如雪:“这老小子这次去的海外是哪里?” “樱花国!”姬如雪赶紧应答。 秦楚歌心里一颤,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的说道:“有点意思……” “老板,据说关之林并非炎夏人,他有樱花国血统,他难道是要反?”姬如雪也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出震惊之色。 “许给他!” 秦楚歌冷冷一笑,望着东边大海的方向,凛然道:“我敢让他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他们敢前进一步吗?” “他若反,虽远必诛!” 于这凛然话语之中,夜色凄凄,整个别墅小区刮起一阵狂暴之气,那泛绿的枝芽无尽摇摆。 洒在江城许久的春意,都按不住狂暴的杀意,寒冰弥漫。 这,就是秦楚歌的气势! 他敢让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无人敢向前一步! …… 翌日,一则消息在炎夏武道界传开。 名冠炎夏的神医关之林要南下江城! 多少人花大价钱都请不来的名医,小小的江城竟然有人能让关之林亲自赴会。 当真是震惊了整个炎夏武道界。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消息传达,旁人并不知关之林是在海外启程。 一大早,秦楚歌乘车前往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专区机场。 按照姬如雪的意思,既以怀疑关之林有反的念头,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但秦楚歌执意亲自去接,让姬如雪很是不明。 于是乎,待顺利进入江城分司专区机场,站在那偌大的机场坪上。 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老板,既以怀疑他,为何还要卖给他这个亲自迎接的面子?” “我此生对两种人最为敬佩,医者与文者。” “我秦楚歌一介武夫,不擅舞文弄墨,更不擅望闻问切,伤退之后就想弥补一下这方面的缺失。” “老话说的好啊!活到老学到老!” “且不管这老小子要做什么,至少在当下,他还是我敬佩的那一种人。亲自迎接又有何不可?” 秦楚歌于笑谈中做了解释。 “懂了!”姬如雪应了一声。 嗡嗡嗡…… 半空中传来螺旋桨的声音,飞机的影子愈发清晰。 于秦楚歌前方几十米处站着一排将士,他们是守卫江城分司专区机场的。 自打秦楚歌与姬如雪亮出身份进入这片机坪,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就难掩激动之情。 秦楚歌的那份证件上,刻着一颗金色的星星,足足大了丛少平整四个级别。 纵使丛少平有三颗蓝星,却不及一颗金色的星星。 兴许是被崇拜和激动冲昏了头脑,丛少平踏着正步来到了秦楚歌两人面前。 “恕在下冒犯,您身份如此尊贵,那专机之上的人怕是举足轻重。” “属下斗胆请示,是否加派人手护送你们安全抵达目的地!” 丛少平以这个理由“搭讪”他心中极度崇拜的人。 “有心了!”秦楚歌露出少有的笑容。 实则,是因为他看到眼前站着身姿笔挺的将士,让他心生亲近之感。 “请您放心,无论专机之上是谁,我们都会做好护送工作。”丛少平行礼,语气敬畏。 “你,很不错!有时间可以到我宅中做客,一起喝两杯。”秦楚歌开了金口。 一旁的姬如雪露出吃惊之色,撇了撇眼前这个将士,心中嘀咕:就这身板,还不够我一拳的。怎就让司帅许下这么大的好处? 丛少平这一听,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我……我能喝,一定去……” 丛少平说完就后悔了,舌头打结,实在是想不出词儿了。 秦楚歌被逗乐了,见专机已经开始沿跑道滑行,便多跟丛少平聊了一句。 “专机上的人叫关之林,我本人不喜欢排场,但这老小子喜欢,知道该怎么做吧!” 关神医!? 丛少平惊的干咽口水,他迅速回应道:“属下明白,马上安排!” 下一刻,随着丛少平大手一挥,江城分司专区机场坪上开出一辆辆大型机器,透着无比霸道的气势! 又有一排排将士整齐划一的跑出,于这慢慢停下的专机前列出了豪华大阵。 飞机停下,舱门打开。 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身穿青色长衫,手里拎着一个药箱,头戴黑色圆帽,一脸疲倦的走下了机梯。 “唰唰唰……” 一众将士齐刷刷敬礼。 一辆辆大型机器,一张张刚毅的脸颊,还有一道道亮眼的迷彩之色,顿时让那走下机梯的老者浑身一颤。 “我勒个去,这场面牛笔闪闪那!” 关之林那疲倦的脸颊即刻映出无限光彩,自豪感油然而生。 “将士们,辛苦了!”关之林边走边扬手,派头摆的颇足。 “神医辛苦!” 嘹亮的回应于这机场坪上响起,震慑天地。 秦楚歌踏步向前,心中同样涌起自豪之感。 “我的国,厉害了!” 秦楚歌于行进间,感慨这豪情万丈。 第14章 只为一个好奇 上午九点,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从雄炼司江城分司回到这里,关之林这一路上都在颂扬机场里的豪华排场。 秦楚歌投其所好,给足了这位神医面子,依关之林的城府,必然明白其中道理。 便是应了那句俗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但,向来高傲的关之林,也并非秦楚歌一个小伎俩就能摆平的。 待踏入房间,关之林便率先立威。 他道:“我一直不明白炎夏为何单独设下第九司海炼司,国君又为何封你司帅特称,这让我好奇,于是我便来了!” 一句话,否定了秦楚歌的司帅之威和功勋战绩。 他关之林,名冠炎夏的神医,从海外奔赴江北城,只为一个好奇。 到底是口是心非,还是故作立威? 怕是只有关之林本人知晓。 秦楚歌推了推桌上的茶杯,淡笑开口:“只是一个虚名罢了,我也不知其中原因,要不你与我相处几日?也许就能了却你的好奇心!” 关之林微微一怔,心中再进一成好奇。 于他面前的这个青年,在龙国海域呼风唤雨,斩下的魔头不知有多少。 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铁血汉子,不应该是戾气满身,将威无敌吗? 还有这般亲和一面? 看来,江城一行,倒是来对了! “我要的东西呢?” 关之林问完,拿起茶杯喝茶,只一口,眼中透出惊诧之芒。 “神品乡情岛!” 关之林吃惊不已的道出茶名。 市面上的茶叶,好茶、名茶不外乎龙井、碧螺春、铁观音等等。 但,冠以神品级茶种,便是普通人喝不到的。 这是修士喝的! 也即是说,此茶不在品,而在于修。 喝茶即是修行! 价值,不可以钱财衡量。 得用武学、功法、灵石这类东西置换。 “神医果然见多识广,此茶正是从一海岛之上采摘,那岛名为乡情岛!我手里只有一斤,走时,你可带走半斤!” 秦楚歌说完,向一旁站着的姬如雪抬了抬手。 姬如雪上前,将一个用紫色绸布包裹的东西放下。 “兵法送上,请关神医笑纳!” 秦楚歌言出必行。 即便关之林还未出手医治义父,他已将对方要的东西送上。 这份豁达,让一向从容不迫的关之林竟是有些慌乱。 “这就给我了,不怕我治不好病人?”关之林笑呵呵的问道。 “你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关神医南下江北城一事已经在武道界传开,我无需担心你治不好,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秦楚歌眯着眼,平静回应。 这番谈话,看似平淡,实则却是处处透着玄机。 “哈哈哈……你很有意思!”关之林大笑着。 传在秦楚歌眼里,这大笑似乎在掩饰着老小子未知的情绪。 笑罢,关之林伸手拍了拍桌上的东西,并未检查,也并没有当即收起来,而是询问道:“病人在哪?” 秦楚歌指了指楼上,关之林起身,拎着药箱直奔楼上。 姬如雪想跟去,还未动身,关之林的话传来:“我瞧病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请在外等候!” 姬如雪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看向了秦楚歌。 “有劳神医!”秦楚歌没让姬如雪跟去。 半个小时后,关之林擦着手来到了楼下。 “病人腿部神经极度老化,受阻严重,需要一株灵药激活。” 关之林的诊断结果并不是长篇大论,寥寥一句话。 但,这又是最权威的诊断。 旁人不知,张钟海这双腿已经残废了一年之多,饶是医疗高科技也难以治愈。 而张钟海本人,早已放弃治疗! 如今,到了关之林手里,只需一株灵药就可。 足矣看出这神医的本事,可谓是妙手无敌! “何种灵药?”秦楚歌难掩激动之情。 楼上的是他义父,六年不曾尽孝,再相见,义父以轮椅做腿。 怎能不让秦楚歌痛心? 如今,关之林给出希望。 断是这灵药在那刀山火海藏着,秦楚歌也必须拿到手。 “藏经花!” 关之林说出灵药名字,坐下继续喝茶。 姬如雪倒吸一口凉气,秦楚歌的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藏经花,佛家灵花。 此灵药只开一朵花,花期漫长,百年才会绽放。 而最为奇特的则是,此花需要有佛家大能修士定期诵经。 通俗点将,这藏经花是听着佛经长大的。 若不然,也就不会叫藏经花这个名字了。 如此,这株药有市无价! 秦楚歌思考半晌,正要吩咐姬如雪去打听,关之林却开口道:“走时若是让我带走所有乡情岛茶叶,我便给你一个消息!” “除了我手里的一斤乡情岛茶叶,走时我再送你万兽岛兽王的一斤兽血!”秦楚歌不假思索的说道,紧皱的眉头也是慢慢舒展开来。 Duang…… 俯身放茶杯的关之林,脑袋直接磕在了茶几上。 “秦楚歌,你开了家藏宝阁吗?” 关之林揉着吃痛的额头,惊的眉毛直跳。 万兽岛兽王的兽血,一斤兽血足矣让修士晋升一境。 这兽血要是问世,炎夏修士必会争得头破血流。 “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那楼上这位是?”关之林纳闷问道。 “是我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即便散我一身功力,也值得!”秦楚歌目光坚定道。 “那我明白了!”关之林点点头,心中升起了一股钦佩。 旋即,他道:“你说这人生是不是都撞到了缘分二字,我来江城只为一个好奇,却医治了一位需要藏经花的患者。更巧的是,这株灵药恰好就在江城拍卖。” “何地?”秦楚歌站了起来。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今天有一场拍卖会。本来我打算给你义父瞧完病走一趟的,现在看来不用去了,那藏经花我怕是抢不过你喽!”关之林呵呵一笑。 姬如雪听到这里,当即朝门口走去。 秦楚歌叫住了她。 “你留下代我照量关神医,我亲自去一趟!” 秦楚歌于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伸手问姬如雪要车钥匙。 “司帅,昨日静养院一事跟两江商会……” 这是姬如雪的担心,所以有危险的地方,她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我知道。” 秦楚歌拿好车钥匙,推门离开,走时交待姬如雪:“若是关神医无聊,可以让他去我书房看看!” 书房二字,秦楚歌着重提了提。 姬如雪不敢违背命令,谨记下来,司帅划重点,要考的! 第15章 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绝世神功 江城鑫悦山庄,今日的拍卖会便在这里举办。 此山庄乃两江商会在江城的产业之一,若不是昨天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倒下,鑫悦山庄一直都是徐家打理。 但昨日的突发状况,让鑫悦山庄换了新的主人,新主人就是两江商会江城分会的新会长。 从中不难看出,两江商会的反应速度是非常快的。 秦楚歌轻描淡写的把快乐老家静养院推倒,将以副城主秘书为首的利益团队连根拔起。 而扶持徐家的两江商会必然也受到了波及,可谓是损失巨大! 为此,两江商会只能丢卒保车,将一些隐晦的生意舍弃,保留了那些明面上见得光的生意。 且,连夜开会选出了江城分会的新任会长李爱伦。 正所谓新会长上任三把火! 李爱伦这个人很会敛财,实则今日拍卖会并非主题。 真正的主题乃是新会长就任,宴请江城名流,以此来培养两江商会在江城的新势力。 至于为何安排拍卖会,真正的意图还是为了彰显两江商会的阔绰。 拿出值钱的东西显摆显摆,让江城名流都见证一下两江商会的实力。 那么,对于开辟新的市场,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乎,待秦楚歌进入会场,看到满座宾客吃喝享乐的场面,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秦楚歌见一旁有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路过,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了托盘里。 “谢谢贵宾!”服务生急忙道谢。 “今日不是拍卖会吗?为何成了酒会?” 秦楚歌伸出两指夹出一杯红酒,向服务员打听着。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主题是新会长就任,拍卖会只是一个助兴节目!”服务员做了解释。 秦楚歌点点头,不再攀谈什么。 既然有拍卖会,那就意味着能将藏经花拿到手,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至于什么新会长就任,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穿过熙攘的人群,秦楚歌来到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将酒杯放下,静等拍卖会开始。 宾客们三五成堆,聚集在一起攀谈着。 所谈内容除了商机,不外乎昨日发生在江城的几件大事。 陈家的豪华婚礼,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倒下,关神医南下江城。 这其中,大闹陈家婚礼现场的那个猛人,是他们挂在嘴边为之称赞的。 陈家和周家极力封锁消息起到了一定作用,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猛人姓甚名谁。 只知道,事情缘由是那猛人对周小爱因爱生恨。 秦楚歌向来不喜欢热闹,认识他的宾客寥寥无几,他也就落了一个清静。 “哎呦喂,赵公子来了!” “赵公子,今天这发型不错。” “赵爷,咱们去那边叙叙旧!” 就在这时,三五个青年男女簇拥着一位流着莫西干发型的青年走来,恰好就坐到了秦楚歌独坐的这张桌前。 赵家赵无印,江城上层交际圈里出了名的有钱公子哥。 江城四尊豪门里面,赵家位居第二,赵无印自然有挥霍的资本。 听到赵公子这个名字,秦楚歌的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仔细一看,秦楚歌哑然失笑。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有些捉弄人。 昨日在静养院,秦楚歌遇到高中同学景画,而今日鑫悦山庄酒会,他又遇到了旧识。 说起来赵无印,秦楚歌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年少之时,赵家并没有如今这般实力,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 赵无印与秦楚歌年龄相仿,那时的他根本入不得秦楚歌的法眼。 两人读的是一所学校,算上景画,三人同班。 “你,把座位让给我,滚到一边去!” 然,一道不友善的呵斥打断了秦楚歌的沉思。 面前站着一位穿燕尾服的青年,手里举着酒杯,一脸的不耐烦。 秦楚歌环顾四周,本来空荡荡的一张桌子,随着赵无印的登场,满了! 不用想,自个面孔陌生,衣着也不甚华丽,被当成了软柿子捏。 贫贱之分于这奢华的酒会之上,最为清晰。 于上层名流眼里,他们有资格呵斥下层贫民。 诸如呵斥秦楚歌这位,虽不及江城四尊豪门那般富有,却也是背靠有权者长辈。 养尊处优之下,言语和姿态向来跋扈至极! 秦楚歌并没有离坐,刚要开口说话,赵无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惊呼:“卧槽!秦兄……” “小赵!”秦楚歌微微点头。 以前他就喊赵无印小赵,顺嘴也就喊了。 “草,小赵也是你喊的?” 奈何,围坐在赵公子周围的富家公子哥不干了。 “赵公子,这踏马谁呀?敢喊你小赵,活腻了吧!” “张初让你离坐你不肯,还跟赵公子套近乎,脸呢?” 赵无印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帮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秦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秦公子?” “哪家的秦公子?” 诸人不明。 “咱们江城六年前拔地而起了一座烟雨苑,秦家就是昔日的主人!” 赵无印淡淡一笑,但旋即接下来的一段话,却是引得满桌大笑。 “秦兄,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掉到山崖学了绝世神功,回来要拿回属于你秦家的东西?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要不你给我们表演一段?” “表演的好,我重重有赏!” 赵无印翘起二郎腿,叼上一根香烟,嘴角挂着讥笑。 “哈哈哈……赵公子真会玩!” “我当哪家的秦公子呢!原来就是六年前因财产不明,一家畏罪自杀的那个秦家。”刚才让秦楚歌滚离座位的张初,更是有恃无恐的讥笑着。 “来吧秦公子,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绝世神功,是乾坤大挪移还是九阳神功啊?” 一时间,满桌青年男女嘲笑不止。 “把别人家变故当做笑谈,还能笑得如此心安理得,你很有种!” 秦楚歌微微皱眉,捏起桌上酒杯只是轻轻一晃,那酒中红酒极限旋转。 一滴酒水倾斜而出,裹着穿透之力,直击张初小腿的某个穴位。 “噗呲……” 闷哼之声响起,大笑中的张初身体一歪,直愣愣的向前倒去。 嘭…… 他的嘴巴结实的磕在了桌边,牙齿飞出,满嘴是血的瘫坐在了桌前。 “你这么喜欢抢座,那就坐着吧!”秦楚歌将酒杯放下,杯里的红酒还在旋转。 无形中带来了一股凛冽的杀意,将这满桌的青年男女彻底镇住。 第16章 嘉陵仙园图 “赵公子,喜欢我表演的绝世神功吗?”秦楚歌微微一笑。 赵无印猛咽了一抹口水,神色变的有些不自在了。 这一桌的人都没有看到秦楚歌出手,入眼的一幕只是秦楚歌在那摇晃酒杯。 可是,张初竟然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实在是鬼魅之极! “真学了乾坤大挪移?” 许久之后,桌前一人下意识的嘀咕道。 赵无印抬脚就给这货踹翻了,骂咧咧的喊道:“去尼玛的乾坤大挪移,给老子把张初送医院去!” 被踹,此人也不敢发作,急忙叫来服务生将嚎叫不止的张初抬了出去。 周遭宾客的目光早已聚焦在这边,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只能当做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 毕竟,能来到鑫悦山庄,还能与赵无印同在一张桌上,都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这里是两江商会的地盘,现场还是有商会的负责人过来叮嘱了一下。 让赵无印不要在这闹事。 赵家在江城是豪门不假,但跟名冠江北、江南两城的两江商会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赵无印笑着应承着。 “秦兄大难不死,看来还真是学了绝世神功。不过,如今的江城并不是有点功夫就能玩得开的。”赵无印于言语上找补着脸面。 张初与他交好,不管被秦楚歌使了什么手段倒地,终究是在打他赵无印的脸。 这笔账,赵无印记下了。 “与我同坐是你的荣幸,年少时你就该知道这一点。那么时至今日,你更应该谨记这一点!”秦楚歌摩挲着酒杯,淡然落话。 赵无印:…… 这气势,足矣让其他人鸦雀无声。 只能在心中惊叹:这个姓秦的真是霸气,一点面子都不给赵公子。 放眼整个江城,依赵家如今的地位,谁敢这么跟赵无印说话? 这人的狂妄到底介于哪种资格? 权与贵,他占哪一样? 诸多疑问徘徊…… “诸位,今日李会长就职,两江商会拿出珍藏拍品供大家竞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拍卖会现在开始……” 这时,舞台上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助兴的拍卖会开始了! 会场安静下来,赵无印狠狠的剜了秦楚歌亮眼,旋即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第一件拍品,画圣吴道子的神作《嘉陵仙园》!” “众所周知,吴道子乃唐代著名画家,画史尊称画圣。擅画神鬼、人物、山水和鸟兽,精于壁画创作……” “这幅《嘉陵仙园》乃是画圣游览了嘉陵江的山山水水之后,回到长安献给玄宗的力作!” “起拍价一千八百万!” 主持人讲解了一番字画,将起拍价宣布。 台下一片哗然。 画圣之作相当稀有,两江商会竟然珍藏了这样一幅字画,当真是财大气粗。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还只是第一件拍品。 打头阵的就如此出彩,那压轴的怕是要震惊炎夏古玩圈了吧! 《嘉陵仙园》图在大屏幕上展示,众人能欣赏画圣每一笔每一画的勾勒,实乃是过足了眼瘾。 其实物也在舞台一侧展出,由两名旗袍美女小心翼翼展开。 “两千万!” 有人开始竞价。 “两千五百万!” 第二个喊价的是赵无印。 众人朝这桌投来目光,一看是赵无印,多数都缩了回去。 而唯独前排中间的一双美眸没有,而这双美眸停留的位置却不是赵无印,是秦楚歌! 她,昨日身披洁白婚纱,却被一人抢去风头。 她不是别人,正是周小爱。 周小爱根本没有想到秦楚歌会出现在这里。 秦楚歌正在欣赏画圣的字画,本想出手拿下这幅字画的他,待仔细打量之后,摇了摇头。 此画怕是有人要当冤大头了。 他竞拍字画,并非忘记此行的目的,而是为了周末景画奶奶的寿宴。 既以答应陪景画演戏,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不能食言。 景画昨晚虽没明确说明她奶奶喜欢什么,但一副画圣力作出现在寿宴之上,没人不喜欢。 秦楚歌并没有发现周小爱停留的目光,看完字画便垂下脑袋闭目沉思,等待藏经花的出现。 可是,他的摇头却让周小爱为之愤慨。 她愤然转头,咬牙切齿的对父亲说道:“秦楚歌也来了,还在那冲我摇头,装作不认识我。他肯定是来搅局的,阻拦我们拍下藏经花救治我公公。这个挨千刀的,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狠戾!” 周小爱的话不难理解。 除了她误会了秦楚歌摇头的意思,还道出了她和父亲来鑫悦山庄的目的。 关之林说过,藏经花能激活老化和受阻的神经。 那么,此灵药必然也是陈耀东急需的。 因为,他的双腿就是被秦楚歌踹断的,而且精神方面也受到了打击。 藏经花在修复神经方面是奇药! 如此,周小爱和父亲便来了。 陈天华在医院照顾父亲,便委托妻子周小爱和岳父来此地拍下藏经花。 关之林能得到藏经花的消息,陈家在江城是东道主,打探消息也是如鱼得水。 周小爱的父亲周年华安稳的坐着,听完女儿愤慨的话语,只是呵呵一笑。 他出言道:“江城四尊豪门,我周家与陈家合二为一,剩下那两家单打独斗,于这江城,还有哪家豪门能威胁到我们?” “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我们占了两位,别说一个秦楚歌,就是十个他也得跪服!” “女儿莫怕,江城是我们的,藏经花也一定是我们的。” 周年华稳如泰山,一席话平淡中却透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之威。 周小爱一怔,心中却是升起莫大的疑问。 父亲的变化太大了! 昨日周小爱于烟雨苑后堂询问父亲,秦家六年前的变故到底跟陈家有没有关系。 可是父亲并没有明确的答复什么。 且,当时说的话让周小爱很难理解。 周年华告诉女儿,不管陈家跟秦家六年前的变故有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一点,秦楚歌是因为你嫁人才发难陈家的。 可是,周小爱并不知道。 她的父亲还有一些话没有说。 就比如今日的拍卖会上竞拍藏经花。 周年华可以拍下藏经花,但绝不会给陈耀东用。 因为,周年华必须要让陈耀东一直这般精神崩溃下去。 第17章 该感想的是你吧! 竞拍还在继续,赵无印气势如虎,丝毫不退缩,这幅画圣之作一路攀升到了四千八百万的高价。 同桌的一位公子哥有些不明白,询问赵无印:“赵公子,你老爷子书房摆了一堆值钱的古董,你拍这字画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 一个年轻女孩嚼着口香糖,略带酸味的说道:“赵公子是为他追求的女孩拍的。” “景家那位?是叫景画吧!” “对,就是她!人家奶奶周末过寿,咱赵公子不仅要去贺寿,还是去提亲的。” 年轻女孩更酸了,只能恨自己没有景画长得仙儿。 “赵公子威武,小弟祝您旗开得胜!” 一时间,桌前同伴恭维着赵无印。 这些话入了秦楚歌耳朵,其嘴角眯起了弧度。 看来,这幅画的冤大头找到主人了! 秦楚歌还真不知道赵无印还在追求景画,他记得高中时期,这货就对景画穷追猛打。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没有拿下,倒是一个痴情种。 四千八百万的价格没有再升,赵无印如愿以偿的得到《嘉陵仙园》。 一道道恭喜的声音传来,赵无印颇有派头,拱手间笑傲满堂! 拍品继续呈上来,间隙,有负责人过来与赵无印交接字画。 尘埃落定之后,赵无印更是喜上眉梢,不免又想在秦楚歌面前卖弄一番。 “秦兄来这鑫悦山庄看戏的?怎么不见你出手啊!” 赵无印摸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抚在精裱的字画上,高傲无比的说道。 秦楚歌懒得睁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等我要的东西!” “嚯,口气真大!” 赵无印撇了撇嘴。 “打头的东西都已经飙升到四千八百万了,你秦家昔日在江城也是名流,不应该不熟悉拍卖会的流程啊!” “这越往后东西越贵,你要的东西你能买得起?” 赵无印发出冷笑。 秦楚歌没说话,他在想景家寿宴之上,赵无印带着这幅画圣‘力作’登场,该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呢? 见秦楚歌不说话,赵无印更加的得意了。 秦家不得势了,那就意味着没钱了。 如今赵家得道升天,你秦楚歌牛什么牛? 有点功夫就目中无人,老子拿钱就能砸死你! “哦对了,我忽然间想起来。你应该认识景画的,高中咱们同班,我记得你对她好像还有意思。” “不怕告诉你,这幅字画就是为她拍的。周末景家摆寿宴,怕是没有邀请你吧!” “要不,我让景画给你打个电话邀请你。好歹咱们也同窗过,我希望你能亲眼看到景大校花与我相吻的画面!” “啧啧,校花啊!好想立刻娶到手……” 赵无印在这幻想着美妙的画面,恨不得这一天马上到来。 “秦兄,作何感想啊?” 赵无印还在刺激着秦楚歌。 他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挖苦秦楚歌,让他彻底抬不起头。 没钱竞拍,校花还是老子的,看你怎么接? “感想?”秦楚歌本不想回应什么,他向来话少。 若非在等藏经花,他早就一巴掌给这货煽地上跪着了。 闲来无聊,也就当消磨时间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追景画追了八年了吧!” “同班同学中孩子都有打酱油的了,你还在奋战。” “八年都拿不下,你是哪里不行吗?” “该感想的是你吧!”秦楚歌淡然一笑。 赵无印:…… 同坐其他人想笑,碍于赵无印威严只能憋着。 秦楚歌这话真是“到位”! 噎的赵无印脸红脖子粗,愣是找不出一句话怼回去。 “下面一件拍品是压轴拍品,咱们今日的拍卖会只是助兴节目,拍品有限,没出手的贵宾们该伸伸手啦……” 于秦楚歌和赵无印的谈话中,期间拍品被拿下的速度很快,已经拍完三件了。 正如主持人所说,拍卖会并非酒会主题,两江商会摆摆阔气,目的达到就够了,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聚拢江城名流。 不用想,压轴拍品指定就是藏经花。 秦楚歌可以出手了! “这压轴的拍品是一株花,诸位瞧仔细了,此花可不是寻常的花卉,乃灵药藏经花……” 主持人很会调节气氛,现场放出一段佛经,让这会场沉浸在佛语的洗礼中。 而那株藏灵花则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罩里面,花已绽放,五彩之花。 簇团花叶包围着这朵五彩花,如同那莲花,透着圣洁的光辉。 “藏经花乃佛家灵花,堪称神药,修士服下可提升境界,寻常人服下可延年益寿,其修复神经的作用无药能比……” 主持人详细介绍着藏经花的功效。 一时间,满堂宾客无不是瞪大了眼睛。 压轴的拍品果真值得等待! “起拍价五千八百万!” 随着主持人喊出竞拍价,早有人按耐不住。 现场是有修士的,更不缺识货的土豪。 “六千万!” “七千万!” “八千万!” 价格节节攀升,直接将拍卖会推向高潮。 竞拍相当激烈,喊价没有过多的停顿。 “两亿!” 随着前排一人举牌,喧嚣的会场终于有了一丝安静。 举牌者,周小爱! 陈家一出手直接喊两亿,而先前的价格刚破一个亿。 赵无印不懂什么灵药灵花的,但两亿的价格却也是惊到了他。 “佛家灵花,听诵经生长,百年绽放……你奶奶的,还有这么神奇的花?” 赵无印撇了撇嘴,一转头,却发现秦楚歌直接站了起来。 “几个意思?” 赵无印随着秦楚歌的身影不断移动目光。 而现场也有人发现了走向舞台的秦楚歌。 “这位贵宾,现在正在拍卖,您要是参加竞拍可以坐着,哪怕是特别想要这株灵花,也不要这么激动……” 主持人以为这人迫切的需要这株灵花,按耐不住了! 于这现场至少三百人的聚焦目光中,秦楚歌直接登台。 “十亿!” 秦楚歌甩出一张银行卡,落下竞价。 十亿? 场内本就因为秦楚歌的走动而安静着,十亿的喊价给这会场顿时丢进了一串十万响的炮仗。 噼里啪啦的彻底炸开了…… “卧槽!” “尼玛,开玩笑呢!” “一次封顶,这货家里有矿?” 第18章 我行事向来不需要给人解释 整个拍卖会现场如煮沸的开水,沸腾无比。 十亿的掷价,杀死了对藏经花极度垂涎的所有竞拍者。 一次封顶的霸道气势,更是彻底将这些人拍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绝对实力面前,唯有跪服! 三百多人的会场,几乎全都站了起来。 这其中,周小爱的脸色可谓是极度难堪。 刚不久她就断定秦楚歌是来搅局的,阻拦她拿下藏经花。 而现在,秦楚歌的所作所为正是应了她的断定。 她怎能不怒? 除了她,赵无印则成了一条可怜虫。 他拔得头筹,以四千八百万的高价拿下画圣力作《嘉陵仙园》。 若是他不与秦楚歌谈论什么,也就作罢! 偏偏,他没管住自己的嘴,在秦楚歌面前炫耀他的土豪做派。 更将拿下此画的目的讲出来,对秦楚歌一番狠狠的羞辱。 他以为,不得势的秦家秦楚歌,来这只为看戏,兜里拿不出三瓜俩枣。 不曾想,秦楚歌压轴出场,豪气云天,掷出十亿竞拍藏经花。 无声的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赵无印脸上,极度的落差酝酿成恼怒,不服气在心中不断作祟。 “这怎么可能?我严重怀疑这小子根本拿不出十亿!” 喧嚣的会场内注入了这样一句话,来自沉思良久的赵无印。 “众所周知,进入拍卖会现场需要验资,在座的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江城上层交际圈都不陌生。” 赵无印快速说道:“我们这些人能拿出来十亿不是问题,根本不需要验资,但唯独他绝对拿不出来,我要求负责人立刻对他进行验资。” “若是经过验资,他不具备参加竞拍的资格,我想两江商会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人留在酒会现场,定要治他一个扰乱秩序的罪名!” 赵无印于说话间也来到了台前,他要亲眼见证一下验资的过程。 他的话点醒了许多人,自然也包括会场最前排的周小爱。 “李会长在哪?请出来一下!” 周小爱环顾四周,寻找着李爱伦的影子。 鑫悦山庄的地盘,周小爱即便是要发难秦楚歌,却也得照量一下李爱伦的脸色。 赵无印都不敢对两江商会过于跋扈,家族实力排在第三的周家,必然也不敢太过嚣张。 酒会现场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去通报了李爱伦。 随着周小爱请人,一道身影从舞台一侧走出。 李爱伦登场,穿着得体的衬衫、西裤,踩着油亮的皮鞋,派头十足。 “好热闹呀!” 李爱伦环顾会场,寒暄开口:“感谢诸位莅临现场,鑫悦山庄真是蓬荜生辉。两江商会定不会忘记大家的捧场,日后李某人希望跟诸位多多合作。” “李会长,这个人你们验资了没有?”赵无印没时间听李爱伦的寒暄,着急问道。 “赵公子莫急,今日酒会人多眼杂,疏于管理,现在验资也不算晚!”李爱伦呵呵一笑,旋即对主持人说道:“先封拍,这位先生的竞价暂时保留,等处理完验资一事,继续竞拍。” “好的李会长!”主持人立即照做,当着所有人的面封拍。 即便是今日的拍卖会是助兴节目,但两江商会不管在哪,都是极其好面子的人,严格遵循了拍卖会的流程。 拍卖会中的确有暂时封拍的规矩! 很快,有专业验资团队登场。 “这位朋友,劳烦你稍等一下。既然大家怀疑你的资金问题,那么你肯定也想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此,你好大家好!”李爱伦彬彬有礼,笑着对秦楚歌说道。 “我,很不好!” 秦楚歌语气淡然:“我行事,向来不需要给人解释。” “呃……” 李爱伦一怔,实在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般强横。 “我只关心十亿能不能拍下这株花,若不能,就高过我的价格。不然,就闭嘴!”秦楚歌再次开口。 跟他谈规矩,秦楚歌眼里就从来没有规矩。 海炼司司帅,何须顾及规矩? 他统领十万精兵,堂堂护国司帅,规矩是他定的。 秦楚歌行事,又何须给其他人解释? “朋友,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吧!”李爱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是他两江商会的地盘,笑脸相对,得到的却不是对方的屈服,反而是更加强硬的回应。 他这个新任会长的脸往哪放? “无理取闹?” 秦楚歌气极反笑,目视李爱伦:“你眼里的尊贵宾客,你所承认的上层交流圈,还有你坚持的验资,基于的是什么?” 秦楚歌指了指赵无印和周小爱,又道:“你认定的上层人士是他和她这样的。” “那我请问你,当你所坚持的东西非你所愿,当结果否定了你的认定,我想看看你这张脸是否会挤出违心的笑容,更想知道你会怎样给我一个解释?” 一席话,将李爱伦说的哑口无言,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别说他是一个会长,如秦楚歌这般人物,多少大能见了他都发憷。 一个小小的分会会长,说他是蝼蚁,都高看他了。 “你说这么多,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验资不够自信?你想拿下藏经花,那就摆出来你能拿下的资本。谈这些有用吗?” 不想,周小爱却义正言辞的跟秦楚歌杠上了。 “对啊!只需要简单做一个验资,一切都清楚了。你扭扭捏捏,扯东扯西,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赵无印不忘附和道。 实则,他真的听不懂吗? 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继续羞辱秦楚歌的机会。 先前只是在会场一桌前挖苦,当着很少人的面,而现在面对的是满堂宾客。 赵无印又怎肯错过这等好机会。 秦楚歌摇头苦笑,可谓是心寒之极。 这便是上层人士的嘴脸,用他们浑浊的双眼,否定一切他们不认可的东西。 用他们的认知,去制定符合他们行事的规矩! 蛇蝇绕绕,一坨坨肮脏的狗屎。 然,就在这时,验资团队中有一人却指着秦楚歌之前扔出的银行卡,满脸透着惶恐不安的神色。 “会长,紫紫紫……紫花大金卡!” “什么卡?”李爱伦回过神来,定睛看去。 这一眼之后,李爱伦如遭雷击,整张脸布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惊之色。 那么,何为紫花大金卡? 第19章 不动声色踏碎一切质疑 紫花大金卡,百国币种卡,而全球不过才170余币种。 市面上的卡,多数流行的也就双币卡,极少数是几国币种卡。 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卡在全球仅发行了不到一百张。 能拥有此卡的人,配得上此卡的人,可想而知,其通天手段,以及举重轻重的地位。 或者也可以说成是禁忌之谈。 诸如赵无印、周小爱这种富贵子弟,家族哪怕是冠以一座城市中的豪门二字,却根本没有资格拿到这张卡。 如此,当金光闪闪的紫花大金卡入眼,它安静的躺在桌台上,却是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李爱伦的心里。 刻骨铭心,且扎眼、讽刺! 他看走眼了。 “会长,这卡不需要验。紫花银行将此卡列入了法规,没人敢造假。一旦造假,背负的将是终生监禁的罪名……” 验资团队中的这人向会长做了一番汇报。 其言语,透着对此卡无比尊敬的语气。 能见到此卡,这是他的荣幸! 李爱伦又怎会不知紫花大金卡的强大? 两江商会把持的就是资金运营,对于这种百国币种卡必然有所耳闻。 “这位贵宾,我代表两江商会江城分会向您道歉,这卡不需要验资,您有资格参加竞拍!” 良久之后,李爱伦一锤定音。 赵无印僵在当场,周小爱如吞了一只鲸鱼。 谁又能相信,消失六年,死过一回的秦楚歌,会以这般姿态回归江城。 他仅用了一张卡,就将在场的名流权贵锤成了一只只呆头愣鹅。 秦楚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如既往的冷眼。 他,何须解释? 他,在无理取闹吗? 他秦楚歌站在这里,不动声色,即可踏碎一切质疑。 所谓的上层名流,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主持人很有眼力见,赶紧扬起了拍卖锤。 “十亿一次!” 没有一人敢举牌。 周小爱要不起。 周家是豪门不假,可要是能拿出十亿,又何来周家与陈家联姻一说。 因为,周家需要这次联姻,来解决别人看不到的周氏集团的资金链隐患。 赵无印也要不起。 动用个几千万,已是他的极限。 动用十亿以上,他老子会砍死他。 至于其他人,有能拿出的,却没有这份底蕴去试探那张紫花大金卡背后的能量。 “十亿两次!” 现场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以及一双双仰慕秦楚歌的眼睛。 “十亿三次,成交!” 咚…… 锤落,尘埃落定。 “恭喜这位先生,藏经花是您的了!”主持人立即招呼人手上前交接。 刷卡,签字,秦楚歌拎着装好藏经花的箱子,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去。 “秦楚歌,你不能见死不救……” 然,周小爱喊住了秦楚歌。 她冲出会场,一路狂奔,于会场门口伸开双臂拦住了秦楚歌。 “我需要这株灵药,请你让给我,我能拿出四亿,剩下的我给你打借条。”周小爱做了最后的努力。 而这份努力,却也代表着她的退让。 她的高高在上,她背后的豪门威严,在秦楚歌面前,一文不值! “你,好像不长记性?” 秦楚歌凛然开口:“还有十九天,若是你最终给不出我要的事实,你跟我的年少友谊,抵不过我杀你的坚定。” “陈太太,请自重!” 秦楚歌推开周小爱,快步离开会场。 周小爱浑身冰冷,身体不住的发抖。 刚刚秦楚歌的眼神,锋利而蚀骨。 周小爱有一百个理由相信,秦楚歌可以当场秒杀她。 “这六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陌生和残忍?” “陈家真的对你家做了赶尽杀绝之事吗?你为何不与我细说?”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鱼死网破了吗?” 留给周小爱思考的东西很多很多。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家族利益面前,她的婚姻幸福足可以当做筹码售出。 哪怕,她的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若是鱼死网破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就开始吧!” 周小爱咬了咬嘴唇,踏步离开。 秦楚歌的背影在左,她的步子向右。 于中间,一份多年的情与爱,落地成灰! …… 会场内。 随着秦楚歌离场,喧嚣的议论足矣掀翻房顶。 李爱伦没有脸待下去,落寞的准备离开。 不过,周年华却来到了李爱伦身边。 “李会长,后边聊一聊?”周年华笑意绵绵,朝李爱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爱伦一怔,旋即挤出微笑:“周老板请!” 两人来到了李爱伦的办公室,落座相谈。 “李会长,你可知道这位豪掷十亿的青年是谁?”周年华率先开口。 “刚才听您女儿叫他名字了,是叫秦楚歌对吧!”李爱伦平复了一下情绪,凝眉道:“怎么,周老板了解他?”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与我女儿年少之时情谊颇好。若不是他消失六年,可能就是一段美好的姻缘。” 周年华呵呵一笑,旋即摆摆手道:“这并不重要!” “我想跟李会长说的是,昨日的快乐老家静养院,可能就是他动用手段推倒的。”周年华淡淡一笑。 “什么?” 李爱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郑重问道:“周老板,此话当真?” “李会长莫急,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周年华说道:“此事两江商会肯定也在彻查,可是随着徐海山和副城主秘书的消失,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周年华所说是事实,无论是副城主在这,还是两江商会动用一切手段查到的,无非也就这么个情况。 徐海山以死谢罪,临死之前才得知秦楚歌是护国司帅。 静养院内在场的周森几人,在当天直接被送入大狱,且是终身监禁。 徐逸凡、薛鹏,以及静养院的那些护卫,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于江城。 无人知道昨天的快乐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周年华还是李爱伦,都无从查起。 所以,周年华只能对李爱伦说,他只是一个猜测。 “周老板到底想说什么?”李爱伦皱眉问道。 “李会长刚刚就任,若是我没猜错,两江商会肯定给了你一个任务,让你彻查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 周年华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李爱伦,见他不说话。 便继续说道:“彻查哪有那么容易,随便找一个人交给两江商会,肯定也不妥。秦楚歌于鑫悦山庄酒会上嚣张之极,完全不给李会长面子。”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这么多江城上层名流,将两江商会的荣威彻底践踏!” “那么,他就是推倒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凶手。李会长,您觉得呢?” 周年华笑眯眯的问道。 第20章 不能愧不可退不许败 周年华的这番话,让李爱伦陷入了沉思。 于这沉思之中,更多是则是李爱伦对周年华的刮目相看。 就任江城分会会长,李爱伦并不是江城本地人士,来之前他手里拿到了许多资料,其中就有江城四尊豪门的详细资料。 如他的认知,周年华是这四尊豪门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可是,今日的这番谈话,却让李爱伦要重新认识一下周年华了。 这个人,很不简单! 思考了许久,李爱伦这才开口:“周老板的意思我懂了,容我几天思考的时间,择日我亲自摆宴,宴请周老板,还希望您赏脸。” “好说好说,能跟李会长这种人才结交是我的荣幸,那周某先告辞!”周年华没有过多逗留。 谢绝了李爱伦的相送,周年华一路来到了山庄外的停车场。 早有保镖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俯身钻进去,不等保镖关车门,冲其勾了勾手指。 保镖兼司机吴军,赶紧低头上前。 “家主,您请吩咐!” “差你办的事有消息了吗?”周年华厉声问道。 “那药今晚到货,我亲自去拿货。”吴军急忙回复道。 “拿到药立刻动手,今晚送陈耀东上路。记住,做的干净一些!”周年华肃沉叮嘱道。 “是,家主!” “开车吧!我们去吴家和邵家走一遭。”周年华嘴角眯起了一丝阴戾的笑容。 去邵家和吴家,周年华是去添把火的。 昨日,邵明珠于烟雨苑毙命,吴三千双腿尽废。 这两家的势力,于这江城,于周年华眼里,也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车子开出。 另外一个停车场出口,赵无印在打电话。 “喂,景画,你知道吗?今天我碰到秦楚歌了!” “然后呢?”景画问道。 “我跟你说,你可要远离这个家伙,他今天得罪了两江商会江城分会,新任会长绝不会放过他。” “他要是给你联系,一定不要跟他走的太近。还有,奶奶的寿宴我一定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你吧!”景画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喂喂喂……” 赵无印气的把手机摔了出去,捶打着方向盘骂道:“装踏马什么清纯,等老子把你拿下,天天让你在炕上给老子唱征服!” “还有姓秦的,你蹦跶不了多久了,敢抢周家的东西,还敢得罪两江商会!哼,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赵无印并没有把秦楚歌的话当回事,更不认为秦楚歌拿出十亿就是他赵无印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甚至在想:什么紫花大金卡,肯定是秦楚歌偷来的,兴许明日就进大牢了。 被打脸的人始终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也不允许别人强过他。 赵无印不仅不甘心,他还要想办法找回来这个面子。 以更加凶狠的羞辱,将秦楚歌彻底踩在脚下。 …… 璀璨明珠小区。 秦楚歌拎着箱子进入别墅大院,在房门前站岗的姬如雪急忙迎了上来。 “那老小子呢?”秦楚歌将箱子交给姬如雪,随口问道。 “在后边游泳池那支了个烧烤架,自个喝上了。” 姬如雪小心翼翼的接过箱子,一脸欣喜道:“这是藏经花!” 秦楚歌点点头,又问:“老关把熬药方法告诉你了吗?” “说了!” “按照他说的去准备,我义父可好?” “睡了,关神医用了药。说是不睡的话,病人熬不住那种钻骨一般的疼痛。”姬如雪如实说道。 “好!” 秦楚歌这才放弃了进屋看义父,转角来到了泳池。 关之林的确喝上了,自烤自喝,逍遥自在。 秦楚歌坐了下来,心情大好。 藏经花到手,意味着义父的腿可痊愈。 别说花十亿给义父治腿,就是散去他一身功力,秦楚歌都不会眨眼睛。 孝与恩,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以钱财衡量。 “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喝酒?”关之林猛灌了一大口,抬眼说道。 “不难猜,去了我的书房,以酒浇愁!”秦楚歌拿过烤架上的一串肉,大口吃着。 听到这话,关之林更是郁气横生,他指着房屋书房的方向。 怔怔问道:“那墙上的东西我是第几个看到的?” “你是第一个。”秦楚歌淡然回应。 “单独给我准备的?”关之林不死心的问道。 “昨晚连夜赶制,关神医可还满意?”秦楚歌依旧平静如初。 关之林仰脖子灌入更多的烈酒,深吸了一口长气。 “我的好奇解开了,你配得上护国司帅的神威!”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你离开那无尽海域,却依旧无人敢踏破海界半步。” “有些人生而为王,这炎夏的海王非你莫属!” 关之林话锋一转,将仰慕姿态卸下,继续说道:“只是,我还想试一试,我得为我的野心买单。”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讲!”秦楚歌摊了摊手掌。 “墙上那无数次征战的磅礴战图,你真的一次没败过?这是我的疑问,同样也是我想试一试的根本原因。”关之林在摊牌。 他想让秦楚歌败一次,败在他关之林的手里。 秦楚歌拿过一旁的烈酒,拍碎封口,仰脖灌下。 手托酒瓶,他淡笑开口。 “我肩膀上扛着的不是我秦楚歌的脑袋,是十万将士的脑袋,更是炎夏无数城池妻儿老小的性命。所以,我不能败!” “我更不能退,这一步之退,便是鲜血洒地,便是从我手中失去了炎夏一寸之土。” “这万里河山、蓝天海线、骏河寸土,都刻在我的心里。我若输,心愧!” “愧的是兄弟、父母、朋友……愧的更是我的国。” “不能愧,不可退,不许败。这,是我的信仰!” 酒穿肠而过,关之林抬头望天,喃喃说道:“既生瑜何生亮,君未归孤何安。” 于这感慨之中,映入关之林眼中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书房里那副磅礴战图。 这战图。 秦楚歌六年征战,两百一十八场大小战役的浩瀚之作。 细致一算。 六年,两千一百九十天,十天一战。 他踏碎一切,无人可匹敌! 这战图。 六千多个岛屿上,扬起的都是炎夏的旗帜。 以鲜血洗礼,迎风招展。 这战图何其的恢弘? 当真是,国之海,海啸九州。海之国,国泰民安。 第21章 这野心还未开花结果 秦楚歌静静饮酒,关之林神色复杂的沉思着。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姬如雪现身。 “老板,关神医,药已熬好。” 秦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时间,他与关之林已经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 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好在,关之林的烧烤手艺不错,秦楚歌边饮酒边吃了不少。 “我去给你义父医治,今晚离开江城。” 留下这话,关之林抹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些许。 只是,转过身走向房间,他的脚步并没有一如既往的从容。 “这些当午饭,顺便收拾一下。” 秦楚歌也起身离开。 姬如雪点点头,熬了一中午药,肚子的确饿了。 烧烤还剩了不少,姬如雪虽是一介女流,却是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 更何况,现场还有酒。 秦楚歌的虎狼之师,没有不饮酒的下属,女人也不例外。 别墅内。 关之林于楼上房间着手医治。 秦楚歌在楼下端坐,他没有掉以轻心,这是多年来养成的。 人心这东西,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秦楚歌花费如此代价救治义父,城府和手段在炎夏都数一数二的关之林,非等闲之辈。 那么,他必然看出来义父对秦楚歌的重要。 这便是秦楚歌不敢掉以轻心的地方。 刚不久的谈话,足矣证实,关之林有谋反之心。 秦楚歌虽不怵,却还是要把最坏的打算先提上来。 都说了人心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万一关之林在义父身上做些手脚,以此来威胁秦楚歌,将来碰上,便是一个不可预估的麻烦。 当然,秦楚歌可以任由老小子赌一把。 关之林若是敢这么做,他今晚是没有可能离开江城的,秦楚歌会亲手送他上路。 一个小时后,关之林从楼上走下来,预示着治疗结束。 秦楚歌安耐住那份激动的心情,观察着这老小子的神色,并未觉出异样,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 “接下来三个月内按照我写的药方抓药,卧床静养三月,期间记得给你义父找个手艺好的推拿师傅,之后下床活动,半年内生龙活虎。” 这是关注林的交待,同时也是他作为炎夏神医的自信,整个炎夏找不出第二人。 “有劳神医!”秦楚歌道谢。 “啪……” 关之林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盒子不是很精致,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可是,于这古朴之中却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古老气息。 秦楚歌是一名修士,自然看出其中蕴藏的非凡气息。 “兵法是诊金,藏经花的消息渠道置换万兽岛兽王的兽血,你多我一斤神品乡情岛,这盒子的东西足矣与之匹配。” “我关之林向来不喜欢拿人恩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我之间,两清了!” 关之林将盒子推到秦楚歌面前。 这便是关神医的为人处世之道。 但,其表达的意思只有秦楚歌能懂。 两清背后便意味着他和关之林必有一战。 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的将来。 秦楚歌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将盒子拿在手里,触感极好。 打开盒子,一道金光瞬间炸起,更让秦楚歌与之惊讶的则是,这金光还是从小段绸布之下投射而出的。 继续揭开绸布,秦楚歌眼中闪出精芒。 “太阳金针!”秦楚歌一眼就认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他乃修士,对于蕴含非凡气息的物件不陌生。 尤其是面前这幅太阳金针,这是无数修士们眼中的稀罕宝贝。 太阳金针,又名太阳神针,七七四十九根。 针非银针,而是金针。 行医者善用银针,敢用金针,配得上金针的医者,屈指可数! 如果秦楚歌没记错的话,炎夏武道界兵器谱统领这幅金针排在了第十一位。 也就意味着,此针不仅是针下病除的行医神针,更是封喉索命的利器。 “我知你不善用暗器,更瞧不上那些躲在暗处突施冷箭的小人。但,有道是技不压身,有这样一幅利器在身,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保障。” 关之林于说话间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他还想去看看那副磅礴的战图,并非去找刺激。 而是去研究和总结,得出让他将来能受用的东西。 “这是在拉拢我?这副金针的价值远远大于神品乡情岛!”秦楚歌笑问。 “你想多了!” “我关之林是敬佩你,但我更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这天下之大,封狼居胥,谁不想当王?” 关之林表情漠然的说道:“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也藏了一辈子的野心。” “于家族,于个人,这野心还未开花结果。” “我想请炎夏护国司帅秦楚歌先生领教一下,若这野心之花最终无法绽放,我也能无愧于心的笑着死去。” “好!” 秦楚歌只落下一字。 这是他的豁达,也代表着他的接战,更有秦楚歌强大的自信。 他可放任关之林的野心存在,可让他去书房观摩那份战图,还可让他继续酝酿谋反之心。 关之林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秦楚歌同样是。 他足可以当场格杀关之林,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秦楚歌始终坚信,唯有这样才能让关之林彻底死心和跪服。 “秦楚歌,我很喜欢你这个家伙。若非……” 关之林话到这里,长叹一口气,生生咽回。 “晚饭不用叫我了,我再待四个小时就走。” 关之林走进了书房。 秦楚歌淡然一笑,埋头扫量太阳金针。 叮铃铃……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不是秦楚歌的,是义父放在这里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小女儿。 义父张钟海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 赌徒儿子是老二,大女儿已经嫁人,小女儿比秦楚歌小一岁。 昔年相处,唯有小妹善待秦楚歌,他是个外人。 张家多了一张嘴吃饭,秦楚歌必然受到排挤。 但,义父对秦楚歌是实打实的好。 那时,于大恩面前,秦楚歌不能去计较什么。 张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义父刚接受完治疗,还没有醒,秦楚歌只能把电话接了起来。 “爸,你在哪?我今天刚出差回来,才知道静养院塌了,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张钟海小女儿张清韵的焦急和担心。 “清韵,爸在这我,他很安全。” 秦楚歌开了口,声音中透着对小妹的思念。 许久不见,那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丫头,会出落成什么样子? 她是否还能认出自己,还能如昔年一样,甜甜的叫自己一声哥哥吗? 秦楚歌期待无比…… 第22章 楚歌不悲 电话那头的张清韵愣了半晌,怯生生的问道:“你是谁?我爸为什么在你那?” 没办法,秦楚歌的声音有些沧桑,跟昔年大不同,张清韵不可能听出来。 “居然连我都猜不出来是谁,给你一个提示,项羽大大统领的绝命之作。再猜不出来,见面打你屁‘骨’。”秦楚歌故意凶狠狠的说道。 项羽绝命之作《垓下歌》,这是一首楚歌。 这首楚歌之名旁人可能不识,但其中诗句大众耳熟能详。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这句便是出自《垓下歌》。 昔年,张清韵总是说秦楚歌这名字太悲了。 项羽兵败汉军,绝命吟唱之作,实乃可悲可叹。 但秦楚歌却不这么认为,没少给小妹解释,秦父取这名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秦楚歌这里,楚歌并不悲,而是透着项羽无与伦比的豪气。 他满腔深情怜美人,力拔山兮气盖世,乃举世无匹的英雄。 何来悲叹? 不过是慷慨激烈的抒发千载不平的余愤罢了! 电话那头沉思半秒,激动的声音珠连炮珠一般轰了过来。 “哥,你是我的楚歌哥哥……我的天啊!我哥回来了,我我我……” “你在哪?这六年你都干吗去了?” “你混蛋啊!六年一点音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没了……” 张清韵难掩激动之情,更是有一堆话要跟秦楚歌讲,于电话里哭诉着。 秦楚歌听着也有些哽咽。 亲情总是这般击打脆弱的心房,尤其对阔别多年的亲人更为凶狠。 “哥,我要见你,我下班后你来接我!” “我要吃老巷子口那家的炒栗子,哼,就不告诉你那家店搬到商业街了。” “我要吃烤地瓜、水煎包、炸洋芋……” “哎呀,想吃好多好多,口水都流出来啦!” 待将情绪宣泄完毕,张清韵提出了她的小小要求。 还是这么可爱,还是这么的喜欢老巷子里的美食味道。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秦楚歌心中涌起的只有怜惜和疼爱。 “买,都给你买!” 秦楚歌又怎会不宠小妹。 于秦家,他是独子,父母也没有兄弟姊妹。 他所能享受到的哥妹亲情都在张家。 义父这家子便是他第二个家,家中小妹他不宠,去指望那个赌徒二哥和刻薄的大姐吗? 义父被送进静养院之事,秦楚歌还没跟那个赌徒清算。 等闲下来,他势必要跟那个赌徒理论一番。 “等你啊哥!我五点半下班,你不准迟到……” 张清韵若不是在上班,肯定要跟秦楚歌腻歪上几个小时。 她交待了一下地址,这才挂了电话。 秦楚歌放下手机,心情大好。 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想到要买很多小吃,秦楚歌便直接动身了。 姬如雪恰合时机的出现,她自知无权过问司帅去哪,却知道司帅出门肯定对她有所交代。 “不用管老关,他今晚就走。你在家守着我义父,联系一个推拿技艺高超的师傅,明日开始让技师给义父推拿。”秦楚歌简单交代一番。 “是!” 姬如雪应声,但跟着发问:“不杀关吗?我想试试!” 这就是姬如雪的霸气,即便她知道书房那位的修为比她高。 她想试一试,即便杀不掉,纵使可能会死,她也不惧。 海炼司虎狼之师,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这是秦楚歌统率海炼司留下的一笔宝贵财富,勇士从不惧生死! 秦楚歌微微一笑:“我敢让他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放虎归山又何妨?” 于这无论伦比的霸气放话中,秦楚歌拍了拍姬如雪的肩膀,落下一句话:“他的命没你的命重要!” 姬如雪一怔,望着司帅离开的浩瀚背影,无限暖意包围身躯。 但她心中却还是有一句不愿倾吐的肺腑之言。 “我之守护大于爱,愿为司帅,为国流尽满腔热血!” 她不说,秦楚歌懂。 这是两人的默契。 士与将,心心相印! …… 江城市中心,团结小学。 秦楚歌于五点半准时站在了校门口,而手里则拎着小妹张清韵电话里要求的小吃。 因为怕凉了,担心小妹吃了坏肚子,秦楚歌特意买了一个保温盒。 张清韵是一名人民教师,这是秦楚歌没有想到的。 他此生最敬佩医者和文者,如今小妹做了一名老师,让秦楚歌打心眼里高兴。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师者,正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存在。 值得这份敬佩! 五点是下学的时间,现在过去了半个小时,但门口还是有一些没接走孩子的家长。 余晖洒在那些奔出校门的几个孩童身上,暖暖之中透着朝气。 一张张稚嫩且可爱的脸颊,引得秦楚歌不免在憧憬,他未来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 滋…… 于秦楚歌憧憬中,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停靠在校门口,这货是直接倒进来的。 车尾正对着校门口,想必也是别有用意。 车里迅速走下一名俊朗青年。 他踩着露着脚脖子的西裤,顶着一头奶奶灰法式,潮人一枚,更显土豪做派。 只是这张脸惨白中透着憔悴,明显看出就是酒色过度的后果。 他按下手中的车钥匙,随着biubiu声,后备箱大开,刹那间一片姹紫嫣红。 车里,花团锦簇,象征着爱意的玫瑰花璀璨绽放。 但,仔细一瞧,无人不承认他真乃土豪。 占满整个后备箱的簇团玫瑰花中,夹了一张张红色的钞票,保守估计都得万把块。 更值得一提的是,于这花团中间故意凸起的那支玫瑰之上,挂着一串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透着无尽的珠光宝气。 不难看出,这富家子弟是来这向他心仪的女孩表白,亦或者求婚的。 当这一幕闪入不少人眼里,所有的目光皆是垂涎之色。 路人们也纷纷停下脚步,带着无比羡慕的神色争当一名合格的吃瓜群众。 秦楚歌心中思忖:该不会找清韵的吧! 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逝。 他对小妹的模样记忆停留在十六岁,肥嘟嘟的张清韵是个贪吃鬼。 按照秦楚歌的估计,小妹若是一直保持吃货的状态,现在十有八玖是长成土肥圆了。 但,无论张清韵长成什么样,秦楚歌绝不会戴有色眼镜,更不会嫌弃她,只会许给她更多的疼爱。 六年不尽一个当哥哥的责任,秦楚歌心愧。 必要倾其所有给小妹最好的关怀,做一个宠妹狂魔又何妨? 嚯,炎夏护国司帅的妹妹,天下独一份,谁人敢惹? 第23章 一切都没有变 时间推至五点四十,张清韵还没有出来。 秦楚歌虽有着急,但能克制。 他想,六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 而且,秦楚歌认为,小妹清韵一定比她更急。 兴许是有要紧的事情耽搁了。 继续等待中,秦楚歌的手机响了。 不过,并不是小妹打来的,是景画。 秦楚歌看了一眼校门口,发现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出来。 这女孩太瘦了,很明显不是秦楚歌记忆力那个张清韵。 于是,他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老同学,你在哪呢?”景画的声音柔柔传来。 “在外面办点事,何事?”秦楚歌问道。 “我给张叔买了个按摩器,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司机说那个别墅小区不让出租车进,你能不能在门口接一下我?我大约半个小时能到!” 秦楚歌思考些许,应允道:“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接个人就回去,有心了!” 景画能想着义父张钟海,这让秦楚歌有些感动。 不管是出于老同学的友谊,还是景画对义父的情分,总不能泼人家冷水。 这是礼数,不能失。 “哦对了,我听赵无印说他碰见你了。你不要搭理他,这个二世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很烦他!” 景画不忘提及赵无印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实则有心做一个解释,不想让秦楚歌于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没放在心上,先这样,待会见。” 秦楚歌不想错过小妹,怕她出来找不到自己。 “嗯,好的!”景画也不纠缠。 收起手机,秦楚歌一抬眼,却发现先前看到的那个高挑女孩就站在了他面前。 且,正用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 眼睛水汪汪,神色也是透着一些激动。 秦楚歌环顾四周,更是发现那个奶奶灰发型的土豪不见了。 他以为,如眼前这种姿色的女孩,一定是那个玛莎拉蒂车主的喜好。 那红艳艳的玫瑰,透着珠光宝气的钻石项链,必定也是为这个女孩准备的。 然,当秦楚歌绕开眼前女孩视线,继续朝校门口张望之际。 这女孩却胆大的将其手里拎着的白色小包,准备挂在了秦楚歌脖子上。 秦楚歌微微皱眉,肃杀之前瞬间形成。 “这位女士,请自重!” 秦楚歌不喜欢女孩靠自己太近,尤其是陌生女子。 这一番呵斥,以及凛然的肃杀之气,让高挑女孩向后一退,神色中明显的透着恐惧之意。 但,这一退之后,她再次凝神打量,嘴唇却是愈发的颤抖起来。 “臭三哥,你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说要打我屁骨,我看该打屁骨的是你吧!” 这一声三哥,秦楚歌直接僵在了原地,引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 个头接近一米七,长发披肩,鹅蛋小脸,柳叶弯眉。 踩着一双长筒靴的她,有着一双让无数人为之垂涎的长腿。 虽是一条很普通的浅蓝色牛仔,却更加凸显她窈窕的身姿。 开怀米色风衣,高筒毛衣裹住了葱白玉颈,而往上的这张脸蛋怎么看都称得上是一个绝色美女。 “清……清韵!”秦楚歌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 但见,张清韵紧咬嘴唇,两只玉手捏了捏脸蛋扮着一个秦楚歌似曾熟悉的鬼脸。 随后她又鼓起腮帮,让这张脸蛋变成了肥嘟嘟的模样。 这一下,秦楚歌恍如隔世。 这才是她的小妹,那张熟悉的肥嘟嘟的脸,没跑了! “我的天,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秦楚歌实在不敢相信。 饶是他铁血刚毅,不怒自威,于小妹面前,终究还是成了一个见到亲人后,难掩激动神情的普通人。 此刻,他不是护国司帅,他只是张清韵嘴里的臭三哥! “哥……” 一声亲切的呼喊之后,张清韵顾不得周遭还有不少人,向前一奔,直接扑进了秦楚歌怀里。 她二十一岁的大姑娘,姿色绝佳。 于思念许久的哥哥面前,她就愿意做一个小孩子,被抱着,被宠着。 这一刻,秦楚歌极尽哽咽。 昔年的可爱都在,一切都没有变! 可惜,好景不长,这份美好却让一道愤怒的呵斥直接打断。 不知何时,那个消失不见的奶奶灰土豪回来了。 “混蛋,放开那个女孩!” 奶奶灰土豪像是炸毛的公鸡,跳脚喝骂。 “你踏马哪里蹦出来的?敢抢我的女神!” 秦楚歌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但释放了情绪之后的张清韵却不能。 她离开哥哥的怀抱,狠狠的瞪了一眼愤怒喊叫的景颜浩。 “景颜浩,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哥!” “我去,大舅哥啊!” 景颜浩这一听,结合他对张清韵的了解,先前的愤怒忽然间被风吹走了,迅速换了一副谄媚的脸颊。 “大舅哥,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那什么,我叫景颜浩,是清韵的男朋友。”景颜浩赶紧上前攀谈,伸出他戴着金表的手臂,欲跟秦楚歌套近乎。 “男朋友?”秦楚歌没伸手,眼神漠然,看向了张清韵。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张清韵赶紧澄清,旋即拉着秦楚歌的手,柔柔说道:“哥,我们回家!” 但,景颜浩却却是如狗皮膏药一样贴了过来。 “清韵,你看我为你准备的,这花,这项链,这整台车,都是你的。”景颜浩快速摘下那串项链,扬在张清韵面前。 “这串项链你绝对喜欢,它名为天鹅湖。全球限量发行,只有99串,总价1314万,寓意我对你的爱一生一世。” “清韵,今天当着大舅哥的面,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景颜浩绝对会用一生去呵护你!” “答应我吧!” 一段柔情告白之后,景颜浩单膝跪地,那双眼睛透着期待,却也透着对张清韵美色的贪婪。 有道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景颜浩这一番告白之后,周遭围观的吃瓜群众便开始起哄。 “美女,这项链可不简单,玛格丽特的珠宝,全球知名品牌。”有懂珠宝的道出了这款首饰的非凡来历。 “美女,还犹豫什么呢!你要不答应,我可上了!”更有花痴者跃跃欲试着。 “答应他,答应他……” 最不缺的还有鼎沸的起哄声音。 一时间,张清韵骑虎难下。 第24章 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你 秦楚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更非妄断之人。 若小妹能有一个疼爱他的男朋友,这是好事,他绝不阻拦。 但,眼前这个景颜浩,显然不配做他的妹夫。 阅人无数的他,一早就有断言,这货那张惨白透着憔悴的脸,绝对是酒色过度。 实非好鸟! 再有,他说这款玛格丽特的珠宝首饰价值1314万,依秦楚歌的阅历,早已看出虚实。 玛格丽特是以著名珠宝商Magerit的名字命名。 这款项链是天鹅湖没错,其灵感来自童话故事天鹅湖。 设计师用黄金来制作人物形象,并以钻石和彩色宝石点缀羽毛,诠释童话中的美丽场景。 可惜,真的天鹅湖早已在今年年初售罄! 而买磬的人跟秦楚歌还是好友,正在那无尽海域的岛屿上享受天伦之乐。 景颜浩以假的天鹅湖项链欺骗小妹,实为不诚之人。 他秦楚歌的妹妹,岂能做这种无信狗徒之辈的女友。 于是,在张清韵手无举措之际,秦楚歌开了口。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消失,再打扰我和小妹团聚,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不等景颜浩说什么,秦楚歌牵着小妹的手向他的车子走去。 周遭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都没有想到,被表白女孩的哥哥如此霸气。 按照他们的认为,这对穿着并不是十分华贵的兄妹,定会倒在豪车、玫瑰和珠宝面前。 要知道,景颜浩背后的景家,非同小可。 四尊豪门,景家居于榜首。 于他们眼里,这是寒酸与豪门距离最近的一次。 只需要女孩一个点头,后半辈子的日子衣食无忧,得道升天的大好机会。 然,结果出乎意料。 “真是不识抬举啊!” “景家的面子都不给,真觉得自己是盘菜了?” “脑子有病吧!” 于是乎,先前的起哄变成了指责。 已经起身的景颜浩僵了半秒,脸色铁青的他渐渐将高傲之色挂在脸上。 老子何许人也? 江城第一豪门景家之后,看上你一个寒酸女孩,竟然不给面子? 且,被人威胁说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当景家是什么?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指责景家,真是嫌自己命活的太长了! 被无视的痛感化作万千钢针,不断的刺痛着景颜浩的自尊心。 他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这是对他的弥天侮辱。 “张清韵,你是给脸不要脸吗?” 景颜浩忍无可忍,咬牙切齿。 “我景颜浩看上你,那是你,还有你穷比张家的福气!” “你不但无视我,你哥哥还敢威胁我,你们这对贱民有资格无视,有资本威胁老子吗?” 景颜浩踏步向前,手指一旁玛莎拉蒂豪车。 “这车,三百八十万,你一个月工资连一个轱辘都买不起。让你坐上去,老子都嫌你衣服脏,你竟然还敢拒绝?” 他又晃动手中玛格丽特珠宝项链。 “这项链,黄金和钻石搭配,价值1314万。老子随便一勾手,就有无数如你这般姿色的女人贴上来。” “玩十年八年,每天换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我不知你张家境遇?大哥赌债无数,老不死的父亲只能靠着静养院的接济生活。” “还有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什么狗屁哥哥,一身衣服不到一千块,开一辆破奥迪,贫民窟走出来的沙雕,还敢威胁老子?” 再进数步,景颜浩于秦楚歌和张清韵两人一米外站定。 他手指两人,高傲无比的放出狂言。 “现在,立刻跪下来舔老子的鞋子,否则,你们将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景颜浩彻底怒了,于这番狂暴呵斥中,面目狰狞,如一只愤怒公狮,咆哮发狂。 周遭之人吓的纷纷缩头,而其窥视秦楚歌两人的目光,则带着莫大的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想对秦楚歌兄妹吐出两个字:活该! “景颜浩,你你你……你混蛋!” 张清韵气的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爱情世界里本就是你情我愿,不喜欢、不答应,为什么就是错的? 你高高在上,我一贫如洗,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那就不要强扭。 人间走一遭,凭什么就要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只许你权贵名流有尊严,贫民就不该在这世上活着了吗? 张清韵的嘴唇在颤抖,指甲深深的扣进手掌里面,嗜血刺痛! 秦楚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同时,愤怒也是在不断高涨。 这便是他秦楚歌守护的炎夏吗? 浴血奋战换来一世太平,沉重脚步负重前行赢下辉煌河山。 那一尊尊血字坟墓下,埋葬了一具具森森白骨。 他们是勇士,他们想看秀丽的祖国河山,礼仪相帮的子民,和蔼可亲的后代。 以白骨之躯打下万里河山,却被这帮权贵名流无耻践踏。 这炎凉世道,怎对得起他们抛头颅洒热血? 这狂妄狗辈,有何资格在这骏河寸土上指点江山? “你,很有种!辱我亲人之罪,必是血的代价!” 一言出,狂暴巴掌如惊雷砸下,带着狂风暴雨的举天一怒。 落手之处,鲜血飘零。 景颜浩的身体上下翻转,如一张纸屑被狂风锤虐。 他,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同时,却也深感死亡的恐惧在蔓延。 于惨叫之中,他连求救都是奢侈。 足足一分钟,秦楚歌狂暴落掌。 最后一下,他扣住这狗徒之腿,悍然放翻。 “跪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所谓的权贵资本倒塌!” 秦楚歌捡起那串天鹅湖项链,他稍微用力,项链粉碎,粉末从指缝纷飞而落。 所谓的钻石,于他手里不再是这个世界上最刚硬的材质。 “以假项链欺我亲人,这便是你狂吠不止的资本?”秦楚歌凛然喝问。 全场之人瞬间炸锅。 爆锤那一幕的震撼还未褪去,而一手捏碎玛格丽特天鹅湖项链之举,则更让周遭之人错愕不已。 质地号称世界上最坚硬材质的钻石,竟然徒手就能捏碎。 哪怕是一头猪,也该明白,这项链假出了银河系! 秦楚歌牵着张清韵的手,转身上车,将呆若木鸡的小妹轻巧放入车里,给她将安全带系好。 还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你,哥帮你出气,出完气咱们回家团圆!” 安抚完小妹,秦楚歌坐进驾驶室,轰足油门,奥迪车如一头猛狮扑向了蓝色的玛莎拉蒂。 轰隆隆…… 于围观群众惶恐且举天错愕的神色中,这辆普通的奥迪车强力碾压,车头如同化作了一把神斧,悍然劈开了玛莎拉蒂的车头。 且,势如破竹的将整个车身全线撕开。 偏偏,连牌照都没有的普通奥迪车安然无恙。 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跪在地上的景颜浩满脸是血,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呼吸,眼巴巴的看着他价值三百八十万的豪车,化作一滩废墟。 秦楚歌摇下车窗,丢出一句话:“辱我亲人之罪不可免,明日这个时候,若你长辈不来谢罪,你全家陪葬!” 第25章 又来一个嫂子 夜色垂幕,华灯初照。 狂暴奥迪车绝尘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这场寒酸与豪门的对弈,刷新了围观群众的认知。 同时,也让江城第一豪门之后的景颜浩,恐惧着,疑问着…… 他们都想知道,那个绝尘而去,敢放话‘你全家陪葬’的猛人,到底何许人也? 今晚的江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 车里,一度如梦的张清韵,足足缓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那份震惊渐渐压下来。 “哥,你……这车……” 张清韵的思绪依旧紊乱,不知该如何发问。 “哥学了些功夫,这车改装的,你可以叫它变形金刚!”秦楚歌微微一笑。 “变形金刚?你又蒙我,那是科幻片!” 张清韵撅了噘嘴,旋即说道:“哥,那个景颜浩不好惹,他们景家在江城是第一豪门。” “据说大宅子里还有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你千万不要再招惹他们了。我失去了你六年,不想失去你一辈子!” “回头我找找大姐夫,他在文炼司就职,应该有些能量。” “大姐夫是咱家唯一一个入了仕途的大人物,明天我就去找他,这几天你就先别出门了,躲一躲……” 张清韵嘴里的文炼司,通俗点将就是城主府。 一城一分司,总司在燕都。 文炼司、武炼司、雄炼司和海炼司,这四司便是寻常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强大存在。 张清韵想用她的办法解决此事。 这也是她仅能想到的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团聚的哥哥出事。 “大姐倒是嫁了一个好人家,行,听你的!”秦楚歌淡然一笑。 小妹不知自己能量,秦楚歌却懂得她的担心。 可是,秦楚歌真的不需要小妹嘴里的大姐夫出面。 他敢放话景颜浩全家陪葬,自有他狂妄的本钱。 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景家长辈。 一路上,伴着张清韵的叮嘱,车子开到了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小区门口,一道倩影在焦急等待。 秦楚歌停下车子,下车帮忙把按摩器放入后备箱,而后朝家开去。 “哥,这是嫂子?哇,嫂子好漂亮!” 张清韵好一番打量景画,真的是止不住要夸赞这个留着精致短发的漂亮女孩。 “啊?” 景画被这句话突袭,显然是没有准备,但羞晕却已映在脸上。 “别瞎说,这是我高中同学,你们没见过面吗?” 秦楚歌不明问道:“她之前在快乐老家静养院做护工,你要去看爸的话,肯定能见到她的。” “哎,别提了!自打咱爸进了静养院,我去一次被拦回来一次,那里的门卫好凶的,根本不让进。不信你问嫂子……” 张清韵做了解释。 “是的,你妹妹说的没错。”景画附和道。 秦楚歌便释然了,依照静养院的黑幕,既然要赚这一门黑心钱,必然不能让老人子女探望。 但同时,他也是相当无语,小妹这嫂子叫的真够顺嘴的。 “你就是清韵吧!” 景画意识到了什么,她照顾张钟海,时常与其谈心聊天,对于张家的事也有所了解。 “你别叫我嫂子了,我跟你哥真的是高中同学。我叫景画,正式认识一下。”景画笑了笑。 “你姓景?”张清韵杏眼微瞪:“那你认识景颜浩吗?” 听到景颜浩这个名字,景画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旋即微笑道:“不认识,江城姓景的很多的。” “也是,景家是咱们江城第一豪门。如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若是景家的人,肯定不能去静养院做护工。”张清韵口直心快,说话不过脑子。 话一出口,感觉不对,急忙致歉道:“景画姐姐,我没有嫌弃你工作的意思,只是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你照顾我爸对我家有恩,我得感谢你,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这样说着,张清韵凑到景画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劝说我哥追你,他很听我话的。” 景画着实的被逗乐了,正要开口说什么,车子开进了别墅大院。 当张清韵走下车,顿时就被眼前这栋房子给惊到了。 “哥,你在海上当海盗吗?这房子少说也得一千多万,你这也太土豪了吧!”张清韵实在是被惊到了。 然,还没等她进屋好好去参观一下这套豪华别墅。 于门口站岗的姬如雪快步走了过来,见司帅手里有东西,急忙伸手接过。 这温柔贤淑和恭敬有加的姿态,引得张清韵嘴巴大张,彻底惊在了原地。 脑中当即冒出一个疑问:又来了一个嫂子? 她看了眼姬如雪,又看了眼景画。 左看右看,脑袋都快摇晕了,却也是陷入了纠结! 这两个女孩,无论颜值还是身材,旗鼓相当。 很难选哎!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进屋。这房子是租的,她是小雪,我的秘书。” 秦楚歌实在是拿这个小妹没办法,只能以这样的善意谎言,打消着她即将开始的蓝猫三千问。 别墅内。 关之林已经离开,张清韵和景画进屋后,便跟秦楚歌直接上楼看望义父,姬如雪则在楼下准备晚餐。 别看姬如雪平时只是挥刀舞棒,炒菜做饭却也是一把好手。 用秦楚歌的话而言,他的将士,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 这份美好,于秦楚歌而言,少有,他很珍惜。 这一晚,注定是欢歌笑语。 深夜。 小妹安睡,秦楚歌于义父床前聊到义父睡下,轻声掩上房门来到了楼下。 姬如雪于客厅等候差遣,这是饭后秦楚歌的交待。 父母之仇会在清明节那天彻底了清,义父的事也基本完成,小妹得以重聚。 接下来秦楚歌还有两件大事要做。 其一,寻找治愈伤疾的神药。 其二,将秦家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前者非一朝一夕,后者也需要不少时间。 那么,这两件大事,实则可以混为一件事。 重振秦家雄风! 于老人遗愿,光宗耀祖。 秦楚歌要让父母魂归江城,便要让他们在这里含笑九泉。 于个人,他在这死过一回,那就从哪里跌倒从哪里崛起! 第26章 打的就是宗师 思考半晌,秦楚歌凛然开口:“该竖旗了!” 竖旗有两层意思,又称祭令。 “怎么竖旗?”姬如雪恭敬问道。 “祭武道令,让当年受过秦家恩惠的大小家族前来拜会,以我之名祭武道令!” “祭江湖悬赏令,高价悬赏,寻那株治愈我伤疾的神药-上古玄骨。” 上古玄骨是一根骨头,却不是普通的骨头,乃上古凶兽之骨。 以上古玄兽之骨入药,方可治愈秦楚歌伤疾。 如此,祭令一出,秦楚歌扬家威,将在江城竖起秦家大旗,亦可通过悬赏为其寻找上古玄骨。 “何时竖旗?” 姬如雪眼神炙热,斗志一瞬间高涨。 她随伤退司帅隐于都市,习惯了战船号角的日子,这般平静的江湖都市,不是她的菜! “下周一,景画奶奶寿宴后的第二天!”秦楚歌平静落话。 “何地?”姬如雪再问。 “秦家故居烟雨苑!”秦楚歌早已盘算好。 烟雨苑乃秦父耗费毕生心血打造,在那竖旗才是真正的竖秦家之威。 “可是司帅,那故居有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您有伤在身,碰上宗师会有危险!”姬如雪担心说道。 “宗师?”秦楚歌冷冷一笑:“打的就是宗师!” 姬如雪:…… 司帅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这等气势,整个炎夏怕是无出其右。 “属下这就下去准备!”姬如雪领命而去。 咔嚓…… 窗外,星晴夜空突然诡异般炸开狂暴春雷。 秦楚歌竖旗,迎来三月春雷,苍天降下异象,像是在为其鼓掌和喝彩。 天命吗? 秦楚歌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走向书房,去研究那副太阳金针了。 今夜的江城,黑云压城城欲摧! 豆大的春雨迅速席卷整个江城。 丽人医院。 景家的私人医院,江城屈指可数的贵族医院。 一间豪华病房内,景颜浩正在向他父亲哭诉傍晚之时的悲遇。 一旁,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哭哭啼啼,为儿子的伤势心疼着。 “爸,那贱民还敢放话让我全家陪葬,我一定要弄死他!”哭诉完毕,景颜浩狠戾说道。 “景仕南,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踏马不跟你过了。那畜生敢打我儿子,我要让他全家不得安宁。” 妇人冲老公嚷嚷着,旋即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儿子的脑袋,不住的询问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浩儿,打你的人可曾留下姓名?”景仕南厉声询问道。 得知儿子被打,景仕南除了震惊别无他色。 于江城,他景家何等地位? 景家放个屁,江城都得抖三抖。 景仕南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狂妄小贼当真是嫌弃自己命活的太长了吗? 如景仕南这种地位的人,一件小事都难免会生出多种想法。 而今亲生儿子被人揍成这个熊样,这是大事,更值得他细细去深究。 景家老人寿宴在即,有人这个时候对景家人下手,不免让景仕南多出好几个心眼。 此人是谁? 他为何选择这个时间动手? 是景家的死敌,还是那三尊豪门里面蠢蠢欲动的陈、周两家?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让景仕南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这畜生不敢留下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张清韵的哥哥,非亲哥。张家只有一个赌棍是男丁,剩下两个都是女娃。”景颜浩既然在追求张清韵,必然做足了功课。 “那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景仕南继续问儿子。 景颜浩摇摇头,转而不屑道:“这个畜生怎会留下联系方式,他不过是打完我装完比就跑路,一定是这样的!” “爸,他打的我景家的脸,绝不能让他跑了!”景颜浩着急说道。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后天是你奶奶寿宴,绝不能缺席,待会让医生给你用最好的药。”景仕南交待了一番,这才向病房外走去。 那妇人不忘恶狠狠的对景仕南说道:“我要让他全家跪在我儿面前谢罪,此生都永无安宁之日!” “你好好照顾浩儿,此事我会亲力亲为。” 景仕南来到病房门口,点燃一根香烟,沉思半晌,这才招呼门外的贴身保镖到近前。 “查一下张清韵这个女孩的所有关系,要落实到她一个外姓的哥哥身上,我要此人的全部资料。”景仕南吩咐道。 “是!”保镖即刻动身。 “查完去办公室找我汇报。”景仕南熄灭香烟,朝办公室走去。 丽人医院是景家的产业,具体点就是他景仕南的。 景家家大业大,子女也不少,对于子女都相应的给予一些产业去经营。 比如,景仕南经营的是医药行业,他二哥则是经营娱乐场所,…… 仅仅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保镖徐亮便敲开了老板的办公室。 “这么快?” 景仕南正站在窗前欣赏这场春夜的雨,转过身子,略带吃惊之色。 “张家关系并不复杂,唯一一个可取之人在文炼司江城分司就职,是张清韵的大姐夫。” “老板,这是资料。您提到的那个人,也即是张清韵的外姓哥哥,属下没有查到。”徐亮带着自责之意,维诺低头。 这也是徐亮为何查张家关系如此快的原因。 实则,查张家关系只需要一个电话,因为张家在江城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 满打满算,加上打印资料的时间,顶多也就五六分钟。 而剩下那十多分钟,都花费在了景仕南嘴里那个张清韵外姓哥哥身上。 “查不到?” 景仕南接过资料,简单翻阅之后,不甘心问道:“为什么查不到?” “您说的那人并不在张家族谱上,有一条消息证实那人跟张家有关系,是张钟海六年前认养的干儿子。可是,只知道此人姓秦,别的什么都挖不到。” 徐亮自知办事不利,急忙又说道:“小的准备去一趟团结小学,少爷被打那附近一定有监控,有照片的话,应该能很快查清此人。” 说完,徐亮就要离开,景仕南却叫住了他。 “不用了!养子肯定没入户口,查也浪费时间。” 景仕南将手中资料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这种普通的卑微家庭显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至于之前的小心谨慎,景仕南也一并放下。 他沉思半秒,开口道:“打一个电话给张钟海的大女婿,通知他,他的仕途之路到此为止。提个醒给他,让他问问张清韵到底得罪了谁?” “动用关系让张家所有家眷的工作全部停止,有一个算一个,无论直系亲属还是嫡系亲属。” “明日上午,我看不到丽人医院他们跪着谢罪的身影,下午便是他们的死期!” “是!”徐亮领命而去。 咔嚓…… 伴随着纷飞的春雨,又是一道春雷劈下。 景仕南揉了揉突然频繁跳跃的眼皮,心有疑惑:收拾一个贱民家庭而已,怎么还有不安的情绪作祟?难道我老了? 第27章 代我给景家回个话 夜已深。 秦楚歌于书房内毫无睡意,却是兴致勃勃在一个铜人前扎来扎去。 关之林留下的不仅仅是太阳金针,包裹金针的那小段绸布上,记载着一门行针秘术。 秦楚歌是一个喜欢钻研的人,有功力在身,研究起行针秘术,对于各种穴位的拿捏精准到位,无师自通。 他坚信,假以时日,这套金针在他手里将是一把锋利的武器,绝对配得上武道界兵器谱第十一的排名。 “哥,出事了,快开门……” 然,这时,书房门口传来了张清韵极力克制的喊声。 想必,她也是怕惊扰父亲安睡。 秦楚歌快速收好金针,将门打开了。 张清韵只穿了一套睡衣,踩着一双单薄的塑料拖鞋,神色焦急的握着手机跑了进来。 秦楚歌微微皱眉,将自己脚上的棉拖迅速脱下来,赤着脚给小妹把塑料拖鞋换掉。 “脚连着心脏,女孩子的脚更是要保护好,否则一辈子都要受其害!” 秦楚歌刚研习了行针秘术,于小妹面前卖弄了一番。 他起身刮了刮小妹的粉嫩小鼻子,这才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清韵享受着哥哥的关怀,一时间竟是把大事都给忘了。 没辙,被无限暖意包围,她感动备至,脑袋宕机一般。 “哥,景家的报复来了,咱们家完了!” 说到这里,张清韵直接急哭了。 “大姐夫刚打电话过来,他的工作被停了,我大姨家、姑妈家那边都是这个情况,更不用说我本人了,直接被清退。” “对方还放话了,明日上午要我们全家去丽人医院跪着谢罪。” “大姐好不容易守到大姐夫上位,就要过上好日子,因为你打了景颜浩,他的仕途生涯和家庭全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想到景家手段如此通天,本以为大姐夫那边能周旋一下,上门道个歉赔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哪想到景家的反应速度这么快,手段更是强横无比,仅仅过去了半个晚上,他们就出手了,这等于是把我们家人全部毁掉。” “哥,怎么办啊?呜呜……” 张清韵扑到秦楚歌怀里,放声痛哭。 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家族更是小的可怜。 于手段通天的景家面前,一张残暴的大网弥天落下,一举将张家人全部兜入其中。 张家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等同于那砧板上的鲶鱼,任景家宰割! “哥,要不我答应景颜浩吧!我不能成为张家的罪人,更不想看着亲戚戳我父亲的脊梁骨。” “只要我答应景颜浩,他会网开一面的……” 情急之下,于恸哭之中,张清韵紧咬嘴唇,做出了这个不得已的决定。 “傻瓜,哥在呢!怎会让你赴那火海。” 秦楚歌帮小妹擦着眼泪,心中却也是将景颜浩一家判了死刑。 敢以此手段对付张家,惹得小妹深夜恸哭,若非小妹在眼前,怕吓着她,秦楚歌心中团聚的杀意足矣轰碎整个别墅。 “大姐夫都没有办法,他现在急的都要杀人了,那些个姑妈姨妈都把电话打到了大姐夫那里了,求他赶紧想招!” “大姐夫是张家混的最好的一个亲戚,他对上景家都是徒劳,你能有什么办法?” “哥,你不会想不开要找景家人拼命吧!我不许你这么做……” 张清韵紧紧的抓住秦楚歌的手臂,唯恐他想不开。 这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看的秦楚歌心都在滴血。 “清韵,你先上楼,把大姐夫电话给我,我跟他商量一下。事情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你相信哥,一定能处理好。” 秦楚歌没办法,只能先哄着小妹。 “那你跟大姐夫好好说说,我去看看爸,别把他吵醒了!” 张清韵担心老爹,留下大姐夫的手机号码,惴惴不安的走出了书房。 实则,她也会回去继续找人托关系,如果没有人救场,张清韵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秦楚歌深呼一口气,拨通了大姐夫的手机。 “我,秦楚歌!” “好你个秦楚歌,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你捅了多大一个篓子吗?” 大姐夫徐云,接通电话后直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张家亲戚全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我踏马还纳闷呢!原来是你闯的祸,张家救了你性命,你就是这么回报张家的吗?” “你说说你,惹谁不好,你惹景家,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你回来干什么?你不如死了算了,气死老子了!” “你现在在哪?立刻来找我!” “呃……” 秦楚歌愣住了。 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哑巴了?我让你立刻来找我!”徐云对着电话怒吼道。 “事由我起,你代我给景家回个话,明日上午我亲自赴约。” 秦楚歌淡然落话:“还有,问一问景家,那丽人医院建了多久了,结不结实?” 说完,秦楚歌不等徐云回话,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关机除了不想再接到徐云的电话,实则还是为了集中精神再研究一下那套行针秘术。 顺便,秦楚歌还想在自己身上试一试,扎几针睡个好觉,把精神养足! 因为,明日要拆点东西!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徐云气炸了。 这踏马算什么? 亲自赴约还要问问丽人医院结不结实? 疯子! 十足的疯子! 徐云不甘心的回拨电话,听筒里却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更是气得他恨不得拿刀跺了秦楚歌。 徐云一巴掌扫掉了桌子上的东西,抓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怒骂。 足足骂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的他这才停下来。 沉思许久,他拉开抽屉找到了一张名片。 名片十分普通,只有一个名字外加一个手机号码。 几个月前徐云去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专区机场送人,送的那个人是上面下来的大人物。 那天因为下雪,他送的那人念及徐云辛苦,介绍他认识了这张名片上的人。 当时徐云没当回事,事后也没跟那人继续有来往。 眼下他只能是病急乱投医,徐云觉得那人是雄炼司的,想必能量也不小,只能指望这个人帮忙救场了。 徐云平复了一下情绪,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第28章 你要回忆一下那句忠告吗? 翌日,经过一夜春雨的洗礼,江城的春意愈发的盎然。 艳阳高照下的丽人医院,处处彰显奢华,璀璨夺目。 这家医院占地面积不大,仅有的几栋楼却休憩的十分豪华。 毕竟,既以打上私人和贵族医院的标签,所服务的便是土豪阶层,也就无需把医院规模整的太大。 只需要里面的设施高档,医生的技术到位,便足矣很好的服务尊贵的土豪。 实则,也只有住得起的土豪,才能体验丽人医院更为奢侈的服务。 从那一个个姿色各异的护士身上,就能得到答案。 这丽人医院的丽人二字,可谓是取得相当巧妙。 上午八点,医院大院里人满为患。 并非病人,而是景仕南一家三口,以及他安排的一众人手。 其中,除了有医院的安保人员,还有几位外科大夫,甚至于这几名外科大夫中还有不同肤色的。 贵族医院,请得起国外的名医教授。 至于为何安排这些外科大夫,景仕南也是别有用心。 昨晚,张家的大女婿徐云回了话,说会带厚礼来谢罪。 徐云还说,打景颜浩的那个人也会露面。 至于秦楚歌说的,让徐云问问景家丽人医院建了多少年,结不结实? 这话,徐云哪敢跟景家人说。 既以有心谢罪,景仕南就要给张家人好好上一课。 让这帮贱民深刻的知道,惹了景家是什么下场? 景仕南昨晚就说过,他会亲力亲为。 那么,今日这场谢罪局,必要非同凡响。 景颜浩脸上都是伤,之前门牙都被打飞了,嘴巴也脱臼,若不是丽人医院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他这张脸八成是要成歪把子脸了。 但即便是这样,景颜浩的整张脸还是被纱布缠绕,活脱脱半个木乃伊造型。 “爸,咱家的车回来了。” 景颜浩指了指着进入大院的一辆宝马,这一辆车是景家的,派出去接张家那个赌徒的。 这货成天泡在小赌坊,打电话都打不通,景家便派出人手找到了这货,直接绑来了。 张钟海大儿子张清明,这辈子头一遭坐宝马,不曾想却是被五花大绑的从车里丢下来。 这货个头一米六几,偏偏还枯瘦如柴,眼窝深陷,浑身上下臭气哄哄。 他常年累月扎根赌场,吃穿从不在意,这幅邋遢模样,景家的打手都恶心的要退避三舍。 “各位大爷,我没欠你们钱吧!绑我来这干啥呀?”张清明一脸的茫然。 “跪下!”景家打手将其按倒。 张清明跪习惯了,求人告爷爷的借钱,没少跪,天生一副奴才样。 “草泥马,瞧你那副贱样,真不愧是贱民之家出来的狗!”景颜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心的够呛。 偏偏,张清明还如此配合,对着景颜浩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爷,我就是一条狗,放过我吧!我也没钱,贱命一条,你们绑我没用的。”张清明跪在地上求饶。 这一副贱样,把在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唰唰…… 这时,又有两辆车驶进了医院大院。 是徐云和秦楚歌的车。 徐云的车里拉着张家的姑姨舅等亲戚,秦楚歌车里就他一人。 临来前,秦楚歌没让张清韵和义父跟来,留下姬如雪看好两人。 他一人来,足矣荡平一切! 徐云快速下车,一众亲戚也跟着他快步走向了景家人。 “景爷,这些都是张家的亲戚,都过来给您赔罪。求您网开一面,不要难为我们了!”徐云一脸赔笑,哭丧着脸相求。 其他张家亲戚,也赶紧附和着。 “景家小老爷,我们就是一帮市井小民,在您眼里屁都不是,放过我们吧!” “我们带了厚礼,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您就开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说着,胆小怕事的张家亲戚纷纷下跪。 徐云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银行卡,双手奉上:“景爷,这些是赔偿金,一共一百万。这是我们仅能拿出来的积蓄了。您收下,给颜浩公子买点营养品!” “实在不行,您就攮秦楚歌几刀解解气!” 徐云没辙,只能以这种办法希望景家把气消了。 “秦楚歌,你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来给景爷赔罪!” 徐云低着头,余光一撇,却看到秦楚歌倚在车门前,跟没事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声呵斥道:“你耳朵聋了?立刻过来,让颜浩公子在你身上扎几刀。” 徐云这一说,张家亲戚更是愤怒不已。 “姓秦的,你个天杀的,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快给景爷跪下!” “张钟海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惹祸精,造孽啊!” “快点让颜浩公子消气,你这个混账东西!” 于这些谩骂指责的声音中,秦楚歌收回了打量丽人医院的目光,踏步向着景家人走去。 张家亲戚跪景家人,他拦不住,也不想拦。 人情世故于他眼里,淡若青丝。 义父张钟海虽说是被赌徒儿子送进静养院,但在场这些张家亲戚,能不知情? 明明知道,却不阻拦,亲眼看着老人送进虎口。 这便是亲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今日今时,不正是这般表现? 他们跪着的是景家人,是富贵人家。 于外人谄媚,于家人谩骂! 何其的讽刺? “你好像忘记了我昨晚的忠告,但,好在时间还没到傍晚。我现在来了,你要回忆一下那句忠告吗?” 秦楚歌来到景颜浩面前,抬了抬眼皮,道出了这番话。 景颜浩:…… 景仕南等景家人全都僵了一下。 徐云和那些张家亲戚全都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秦楚歌敢如此放话。 这尼玛,到了人家的地盘,还能如此猖狂? 不要命了吗? “哈哈哈……” 僵了十秒有余,景颜浩放声大笑。 却又因为大笑扯动伤口,疼得他吸溜着嘴,表情十分的痛苦。 “爸,弄死他!”景颜浩忍着伤口的痛楚,冲父亲喊道。 “小畜生,你还真有胆子!” 景颜浩的母亲,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我儿金贵之躯,你这个贱民还敢对他行凶,老娘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你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必要体会我儿遭受的痛楚。” “老景,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动手!” 她不忘催促老公,势必要亲眼看着秦楚歌等人被处以极刑。 第29章 走不了 啪……啪…… 景仕南缓慢拍着手掌,嘴角挂着让人无法捉摸的笑容。 “青年好气魄!” 这句称赞,只有景仕南自己知道,是由衷的发出。 景仕南,景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存在。 此等身份和地位,多少大人物没见过。 但,如秦楚歌这般。 头一遭! “有何指教?”秦楚歌漠然对视。 “有何指教?”景仕南冷冷一笑:“这场谢罪局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既你说要我指教一二,那景某人就献丑了。” 景仕南向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外科大夫,淡然开口。 “你曾对我儿说,让我一家向你谢罪,若是不然,你让我全家陪葬!” “年轻人,在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景仕南陡的眼神狠厉起来。 “我身后这些外科大夫,除了擅长给人看病,更擅长给人开刀和缝合。” “你的狂妄话语让老夫十分不爽,所以,你和你的家人就要遭受地狱一般的折磨。” “你会亲眼看着,那手术刀从他们身上切入、缝合,再切入,再缝合,反反复复。” “敢问,你喜欢我的指教手段吗?” 景仕南眯着眼发问。 于这番话中,徐云等人不寒而栗。 偏偏,那些外科大夫还十分配合的亮出了手术刀。 那平日里看起来就十分锋利的手术刀,此刻更像是嗜血地狱刀,那么的阴森而恐怖。 徐云等人不敢想象,这手术刀在身上不断的切开、缝合,该是怎样的一种痛楚。 一时间,他们被无限寒意笼罩,更是有几人被当场吓的直接昏倒在地。 “怎么不说话了?”景仕南盯着秦楚歌,露出阴森笑容。 “是觉得我太狠了吗?不,你错了!” 景仕南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医院。 “你真是不赶巧,我这地方最近缺人体标本,你张家人来的很是时候。” “哦对了,我可能还要给你普及一下如何做标本。” “一般来说,都是将尸体解剖、脱水、晾干,然后用福尔马林浸泡。” “没曾想,我景仕南这辈子还可以用活人做标本,真是荣幸之极。” “哎呀,我这是为医学界做贡献啊!我踏马怎么这么聪明!” 说到这里,景仕南仰天大笑。 于这大笑之中,整个医院大院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如深渊来临。 而其子景颜浩,更是对父亲敬佩到了极点。 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跟父亲的手段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爸,你真是我学习的榜样,这一招绝了!” 景颜浩称赞着父亲。 “老公,这么做就对了,就是要让他们张家人死都无法安宁。” 景仕南的妻子,不忘阴狠狠的附和着。 其他家丁、安保人员、外科大夫,皆是挂着幸灾乐祸、冷眼嘲讽的表情。 于景家人眼里,眼前这些张家一众亲戚,自打进入医院大院,身上就早已打下阶下囚的标签。 收拾阶下囚,岂不是易如反掌! “看来,你已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了。” 见秦楚歌不说话,景仕南冲手下大手一挥,阴狠落话:“动手!” “不……” 张家等一众亲戚发出绝望的呐喊。 此时的他们,无力回天。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伴随着这声浑厚有力的声音,一辆猛禽车驶入了丽人医院。 这车,底盘甚高,架子骨也颇大。 威风凛凛,如猛虎来袭,透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 喊话者,雄炼司江城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 徐云这一看,犹如做梦,绝望变成了希望。 昨晚,他攀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然真的来了。 “丛……丛先生,您来了!”徐云急忙打着招呼。 丛少平瞅了一眼徐云,淡淡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丛少平从进入丽人医院大院,目光一直都寄在偶像身上。 他的偶像,名秦楚歌,挂着一颗金色星星伤退,于海炼司是禁忌之谈。 这偌大的炎夏各司,有权知道这个名字的,寥寥无几。 而,其身披一颗金色星星的司衔,整个炎夏国仅有一千四百零一席。 徐云以为,是他的那通电话起到了作用,让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一号人物亲自出山。 却不知,比丛少平更为通天的人物。 近在眼前! “你是何人?”景仕南虽识得对方这身衣着,却不识丛少平这个人物。 景家在牛笔,终究抵不过带司字的部门。 他们是用钱在建立关系网,但被景家拉下水的那些大能,他们怎敢抛头露面。 在这个当下天眼笼罩的都市,收钱和行事都是要秘密进行的。 而景仕南压根就没觉得,他收拾一个贱民家庭,会惊动雄炼司的将士。 他更没想过,捏死一个贱民之家,还需动用景家的人脉网。 毕竟,有些靠山是要用在刀刃之上的。 这是景仕南的自负,却也将这场谢罪局变得更为的不同寻常。 “雄炼司江城分司丛少平,知道我的名字,你该荣幸!” 丛少平的身躯笔直站立,板着脸开口:“我来,人要带走。否则,你知道后果!” “卧槽尼玛的,在我景家地盘也敢这么嚣张,我管你什么丛少平,来人,给我打出去!”景颜浩才不怕。 他景家又不是没有靠山,老爹拿钱砸的那些人脉,随便叫出来一个都够丛少平喝一壶的。 可是,景颜浩却不知道,雄炼司在炎夏的地位。 炎夏四司,武炼司暂且不谈,修士殿堂,江湖事江湖断。 剩下三司,文炼司是一哥,冠以炎夏国府之名。 排在第二位的就是雄炼司。 八大雄炼司,炎夏的钢铁长城,下设十六骁骑堂,一声号令,百万将士齐出。 这等实力,足矣荡平景家,一草一木都不会给景家留下。 “住嘴!” 景仕南急忙喝住了儿子,转而说道:“你和你妈先回避。” “哦……” 景颜浩狠狠看了眼丛少平,不敢违背父亲旨意。 他于母亲就要离场。 不料,秦楚歌开了口。 “走不了!” 三个字,简短有力,却是带着一股不容置否的威严。 于是,丛少平便知道,这是偶像的命令。 “对,走不了!”丛少平重复着。 第30章 锦上添花如何 “给你脸了?” 景颜浩愤然转身。 “不让走?” 景颜浩的母亲怒火高涨,指着景仕南说道:“老公,打电话叫人,让这个什么狗屁雄啥司的滚蛋。” “阁下真的要为张家人出头?” 景仕南脸色阴沉,开口道:“你可知,我乃景家未来家主,如你这般人物,景家也有结识。” “真要闹到不可收场,你这司衔怕是保不住的。” 景仕南掏出手机,故意扬了扬,“我这通电话打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丛少平笑了,甩了甩手指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 伴随着大地颤抖的声音,八辆猛禽车齐刷刷驶入丽人医院。 每辆车的车厢里配备了十名将士,更有一尊黑漆漆的大型机器立在车厢中间。 八辆猛禽,亦是八只猛虎,透着万兽嗜血的威猛。 这尊机器为何物? 哒哒哒冒蓝火的那种! 全场一片死寂! 景家这些大手吓的不断退缩,于他们眼里,所呈现的唯有骇人的恐惧。 他们不过是血肉之躯,跟这八辆猛禽配备的将士和大型机器相比,说螳臂趟车都有些太抬举他们了。 “我许你打电话叫人,恰好我也想知道,于我司之内,谁在昧着良心为你做事。”丛少平放话景仕南,允许他打电话叫人。 他跟着又说道:“你叫人,我送人!” 丛少平对身边两名将士下令道:“护送张家人离开。” “是!” 将士开走几辆猛禽,为张家人开道。 徐云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哪里想到丛少平这般威猛。 一人出场,携猛禽万兽,于景家的地盘直接要人。 此等气势,当真是让徐云敬佩到了极点。 他却不知,真正让丛少平动用如此浩瀚阵仗的那个人,却默然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冷眼相观。 “丛先生,这份恩情,我徐云记下了。日后必会登门道谢,大恩铭记于心!” 徐云不再犹豫,赶紧招呼张家人上车。 距离死亡那么近,如今得以脱险,他们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连滚带爬的跑上了车。 赶紧催促徐云快点开车,势必要逃离这地狱之地。 徐云启动车子,却发现秦楚歌站在那里,不闻不问一般,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秦楚歌,你傻了不成?赶紧上车!”徐云怒吼道。 “别管他了,爱死不死,赶紧走啊徐云!” “事都是他惹出的,你叫来的人帮我们撑场,他还在这装比,管他死活干什么?” 张家亲戚又怎会在意一个惹祸精的死活。 他们更不知道,救他们的人并非徐云。 而是他们嘴里谩骂的惹祸精,他们不管其死活的这个人。 何其的可悲? 不过,张家亲戚中还有一人没上车。 赌徒张清明。 他虽被丛少平的将士解开了绳索,手脚自如,却依旧没有离开。 “磨磨唧唧,让你们走就赶紧走!” 张清明拍打着徐云的车子,怒骂道:“一帮贪生怕死之辈,张家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老子是小丑,没脸,破罐子破摔,跪就跪了,你们可都是有脸的人啊!” “这张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老子张清明替你们要回来!” “滚啊!” 张清明猛踹车头,怒狮附体一般吼骂着。 徐云以及全车人都傻眼了。 这尼玛,张清明是个疯子吧! 还有秦楚歌。 这两人绝壁一对疯子。 徐云懒得跟疯子计较,轰足油门载着张家亲戚逃离丽人医院。 张清明走到了秦楚歌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他一阵。 “我刚才全程都是懵的,以为老子欠他们景家钱呢!” “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你打了景颜浩,然后景家人让我们张家所有家眷过来赔罪。” 张清明开口说道。 “然后呢?”秦楚歌有点懵。 这个赌徒想说什么? 他又要做什么? 先前,跪在那里学狗叫,无论是谁都会忽略掉这个赌棍。 而就在前几秒,他没上车。 他要那些张家要脸的人先走,他这个没脸的人要留下来。 他还说,要为张家人要回来脸面? 秦楚歌的城府和阅历都非常人能及,却还是被张清明的怪异举动给搞懵了。 难道义父被送进静养院一事还有隐情不成? 可是,据姬如雪的汇报,亲手把义父送入静养院的就是他张清明。 且,那套拆迁房也被他卖掉当成了赌资。 秦楚歌不免又把此事思索了一番。 “然后我想说,打的真踏马好!”张清明转过身子,面对景家人。 厉声开口:“我是个赌徒,没钱没势,你们眼里的贱民和狗!” “我旁边这位,我异姓弟弟,同样没钱没势!” “我们这类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进入你们的法眼。” “可是今天,不入流的人揍了你景仕南的儿子,讽刺不?脸疼不?” “你儿子被打只会找家长,我爹的腿有恙,没法下地。我是秦楚歌他哥,那咱们就家长对家长。” “年少我待他不好,那是老子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他也回来了,我就得待他好。” “先前那一跪当做误会,老子送你们的一跪,现在我得给张家人挣回这个脸!” 张清明于说话间踏步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 噗…… 一刀扎下去,大腿处瞬间殷红一片。 “这一刀,打你儿子的债。” 噗…… 又是一刀。 “这一刀,你儿子的医药费!” 两刀之后,张清明没倒地,拖着腿站在了景仕南面前。 他咬牙将刀子拔出来,递到景仕南面前。 “来,咱们家长对家长。” “只要我不倒下,这笔账就以这个方式结算。行不行,就这么着了!” “扎我!” 张清明冲着景仕南怒吼道。 景仕南:…… 这尼玛是个疯子吧! 景家打手猛咽口水,这尼玛是个狠人啊! 景家人全程都在看张清明扎腿,这一地的血迹鲜红而刺目。 以至于,大场面见过无数次的景仕南都有些发憷。 这个被全程忽略的赌棍,却是给众人交出了这样一份嗜血的答卷。 他用这样的方式,为张家挣脸面! “不扎是吧!给你机会都不中用,景家人,江城第一豪门?” “呵呵……” 张清明将刀子直接扔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朝秦楚歌这边走来。 “男人,不怕惹事,不怕犯错。惹了事要扛得起,你,差远了!” 张清明冲秦楚歌撇了撇嘴,努力挺直腰向着医院门口走去。 秦楚歌微微一笑,这个赌棍还真是给了他一些惊喜。 “站在那,看我这个你嘴里差远了的人,锦上添花如何?” 秦楚歌叫住了张清明。 张清明转身,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 “别给哥整成语,听不懂!” 张清明立在那里,叼着烟,斜眼瞅着。 第31章 变形金刚 “德行!” 秦楚歌瞪了一眼张清明,旋即对身边丛少平说道:“清场,我拆点东西!” “明白!” 丛少平大手一挥,将士们登场清人。 景仕南再也没法淡定了,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周,你踏马怎么管理下属的?” “你分司一个叫丛少平的在我丽人医院闹事,让他立刻滚蛋!” 景仕南对着手机怒吼道。 “你说谁?丛少平!” 电话那头僵了半秒,转而厉声道:“景仕南,你踏马想死别拉老子下水,我和你从没见过面,你那些钱我原封不动退回,再也不见……” 电话挂了,景仕南如遭雷击,手机啪嗒落地。 老周,丛少平的手下。 景仕南打给丛少平的手下,让一个下属命令上司滚蛋。 千古笑话! 十分钟后,丽人医院清场完毕。 秦楚歌踏入他的无牌奥迪车,这辆被其称作变形金刚的车子,常人眼里十分普通的车子。 这一次真的变形了! 伴随着一连串动听而美妙的机器运转声音,汽车化作一尊庞然大物。 车头窜出两把巨斧,随着秦楚歌按下车里一个按钮,巨斧喷出,狂暴一般轰进了几十米的高楼。 轰隆隆…… 一分钟之后,高楼化作尘土,废墟瘫地。 丽人大楼,倒! 景仕南等人惶恐的瘫在地上,唯有无限恐惧。 “这是我的指教,请笑纳!” “实则,我本该将你们所有人丢进大楼,用这废墟之土将你们亲手埋葬!” “但,你景家人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你说,张家人就是死都无法安宁。” “而我,则想让你们先活着,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并且去亲身体会这份来自心底的恐惧。” “今日,我拆你丽人大楼,若不服气,择日,我拆你景家祖宅!” “再不服气,我还喜欢挖祖坟!” 秦楚歌的话从车里悠悠飘来出。 却是如丧钟的声音,如恶魔嘶吼一般的回荡在景家人耳边。 景仕南苦心经营的谢罪局,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张家老二张清明,自虐前行,为张家人挣回脸面。 外姓弟弟秦楚歌,悍然推倒丽人大楼,放话景家人,拆祖宅、挖祖坟! 这对兄弟,虎豹同行。 谁比谁差得远? 唯有张清明知道。 他嘴里的香烟掉落在地,咧了咧嘴,由衷落话:“我弟牛笔!” …… 璀璨明珠别墅。 秦楚歌盯着对面沙发上洗漱完,已经穿戴整洁的张清明。 “关于义父被送去静养院的事情,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秦楚歌凛然开口。 “解释?” 张清明无奈苦笑。 “家里总得有个混仕途的撑腰,大姐那口子上位不得拿钱砸?我当恶人,他们享福就行。” “咱爹的腿不是我打的,我踏马是赌徒没错,却也不会丧尽天良的对自己亲爹下手!” “你大可去快乐老家静养院看看,那里面的老人哪一个不坐轮椅?” “我是事后才知情,都是踏马的静养院搞的鬼!” “我扛着斧子去找的徐云,大姐给我拦下的,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毁了她老公的前程。” “你告诉我,我能下手?” 张清明的语气透着极尽的无奈。 一家人,行的是两家事。 有人为了仕途前程,牺牲父亲的后半生。 有人当了恶人,愿做一条狗,为那享福之人背负骂名。 如此,秦楚歌便也明白所有事情。 “拿下,送去治伤,治完送去海炼司地狱训练营。” 秦楚歌冲姬如雪下了令。 “是!” 姬如雪于回应中踏步走来。 “靠,你拿下我干啥?你最该拿下的是徐云,老子才不去那什么地狱训……” 可惜,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姬如雪鬼魅一般接近,一记刁钻的手刀就将张清明砸晕在地。 转而,她直接扛起这货,来到门外,交给了守在门口的将士,将秦楚歌命令传达下去。 这些将士,丛少平走时留下的。 于丛少平,于这些将士而言,能保护司帅安全,是他们的荣幸。 姬如雪返回房间,因为她还有事情要汇报。 今日的江城,发生了一些事情,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流露。 “老板,陈耀东昨晚死了!” 姬如雪来到秦楚歌面前,率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哦?”秦楚歌微微皱眉。 这两日,他没有过多的关注陈家的动静。 于他眼里,放话清明节送陈耀东等人上路,便是索命阎王下令,天王老子都没法拯救他们。 如此,他才不必去理会这帮将死的蚂蚱。 然,姬如雪却说陈耀东死了。 那么,以秦楚歌的城府,必然会联想到一些什么。 “看来,我低估了周年华这个人物。” 秦楚歌若有所思。 “陈、周两家的联姻别有用意,我的出现让周年华看到了机会,他便送了陈耀东一程。” “那么,他必会将此事无限放大,把陈耀东之死的罪魁祸首嫁祸到我身上!” “陈家、吴家、邵家,都会成为他的棋子!棋子赴死,他收底,一举成为景、赵两大家族之后第三尊豪门。” “火上浇油、借刀杀人、暗度陈仓、坐收渔翁之利,好手段啊!” 秦楚歌不免为周年华拍手称快。 为了他周家利益,竟是不顾亲家情谊,直接送陈耀东归西。 这老匹夫,无论心机还是手段,都属上乘。 不过,称赞周年华手段,秦楚歌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相反,他却很喜欢跟这种对手博弈。 “周家敢接盘陈家之事,那么对于当年秦家劫难的实情也会隐瞒下去,我不介意多一个周家。” “清明节本就是祭天之日,多些人赴黄泉路,他们也不会显得孤单!” 秦楚歌淡然一笑。 “还有一事,事关景家。” 姬如雪说到这里,当场跪下。 “属下先领罚,为杜绝未知危险,属下查了您老同学景画背后的关系。” 不管是对于江城,有着第一豪门之称的景家。 还是武炼司那位,可以称得上是炎夏武道界第一剑手的景佩剑。 但凡沾上景这个姓,饶是普通人都要去联想一番。 第32章 两个奶奶的故事 “念你一片赤心,刑罚一事就以绕跑烟雨湖湖畔十圈代替,今晚执行!”秦楚歌开了金口。 “多谢老板!”姬如雪松了一口气,这才站了起来。 “拣重要的说给我听听。”秦楚歌揉了揉额头,静等姬如雪开口。 “老板,您那老同学景画,她有两个奶奶!” “嗯?” 秦楚歌一怔。 哪曾想,姬如雪一上来就丢了个重磅消息。 只听姬如雪继续说。 景家老爷子娶了两个老婆。 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倒也平常,于大户人家便是纳妾而已! 诸如景家老爷子这种,实则并不算稀奇,那些个财阀娶七八个姨太太的,比比皆是。 但,这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景老爷子娶的这两个老婆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昔年,于这江北城,这对姐妹貌绝江城,被冠以江城双花的称号。 景老爷子很有魅力,也很有手段,不知如何降服了这对姐妹。 一时间,也是让整个江城为之动容,成为一段许久传颂的佳话。 不过,景老爷子现已过世。 执掌景家的是大奶奶姚曼玉,至于景画的奶奶姚曼水自然被打入冷宫,在景家处处受到排挤。 明日的景家寿宴,外人看来是为两个老太太过寿,实则明白人都知道,被宠的只能是大奶奶姚曼玉。 但,终究是双胞胎姐妹,同一天出生,小奶奶姚曼水也能跟着沾沾光。 最不济,也能吃完长寿面。 介于景家有两个在世的太太,所以宗族关系比寻常人家要复杂一些。 姬如雪耐着心思把其中子嗣,拣着重要的讲给了秦楚歌听。 诸如,今日推倒的丽人大楼,是景家大奶奶姚曼玉的小儿子景仕南的产业。 景仕南上面有两个哥一个姐,两个哥都在江城混迹。 大哥景仕东就职江城武道盟,二哥景仕北是江城娱乐场所产业的扛把子。 其姐景仕西则坐镇景家公司,更是两江地头上的商界女王。 这是景家主要成员。 再说景家小奶奶姚曼水这边。 景画的父亲是姚曼水子女中唯一一个男丁,不过已经不在江城了,只知道他叫景仕中。 至于去了哪里,无从查起。 姚曼水还有两个女儿,并不在江城,她们不受景家人待见,选择了远嫁,早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景画的母亲之所以没有离开江城,想必也是再等那个负心汉归来。 景家剩下的一些嫡系亲属,也大都集中在姚曼玉子嗣那边。 姬如雪知道司帅懒得听,也就不再继续汇报。 秦楚歌细细听完,将其中一点记在了心里,那就是关于景画下落不明的父亲。 不过,他不打算细究。 谁还没有个秘密,何况这是景画家事。 秦楚歌一个外人,并不会越俎代庖。 “查到这里就行了,我本以为明日寿宴会因为我的出现让老同学为难。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秦楚歌更加的释然了。 人生常态而言,景画带着他去参加家族寿宴,他与景家人的矛盾不浅。 当场发难的话,景画下不来台,也非秦楚歌所愿。 而现在,跟秦楚歌有矛盾的是景家大奶奶姚曼玉这一脉,那就无需顾及什么了。 相反,若是景画有心为其奶奶姚曼水夺回失去的东西,他未尝不可帮一把老同学。 于年少友谊,于照顾义父的情分,值得秦楚歌出手。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秦楚歌问道。 “还有一事。” 姬如雪急忙说道:“江城副城主打过好几次电话,说要请您吃饭,当面向您谢罪。” “我回绝了几次,没想到他特别的坚决,说会在食天府一直等下去,直到您现身!” “倒是蛮执着的。”秦楚歌淡淡一笑。 思考了半晌,秦楚歌这才开口道:“允了他这场饭局。” 常人都知道,一座城的副城主请人吃饭,那此人得是何等荣光? 偏偏到了秦楚歌这里,还要副城主三番五次打电话。 可是,旁人又怎会知道。 秦楚歌允了这场饭局,对于副城主而言那是多么的荣幸。 城主府是一座城市的核心,文炼司司下的一城分司。 虽说副城主带有司衔。 可是跟秦楚歌的司帅相比,差的太大了。 秦楚歌代表的是整个海炼司,统率十万将士。 副城主呢? 司衔比不了,所能调动的将士数量,更是没法跟秦楚歌相提并论。 不说别的,秦楚歌一声令下,万马千军足矣踏平整个江城。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虽然副城主不知情,是他秘书所为,但他也是有责任的。 哪怕秦楚歌不怪罪他,城主府也以功过抵挡饶过了副城主。 可是,副城主终究是要当面把这份罪过述说清楚,得要秦楚歌开金口,不治他的罪,副城主才能得以安心。 “老板,当真允了吗?” 姬如雪纳闷说道:“您可是从不喜欢这种世俗饭局的,八大雄炼司的司长请过您无数次,也没见您松口。一个小小的副城主,纵使他执着无比,属下认为您也不该破这个例!” 秦楚歌笑了笑,说道:“都回到故地好几日了,你像是还没习惯这没有硝烟的生活。我不是破例,而是在让自己去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静养院一事,是他的失职没错,但幕后处理的也是他,功与过在我这里分得很清楚。” “他要的无非是我不跟他再计较,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当这个副城主,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定会深刻反省,时常警醒自己。” “那么,对于一座城的百姓而言,这何尝不是百姓之福?” “我只是允了一场你眼里的世俗饭局,可是背后却是几十万百姓的福利,孰轻孰重?” 姬如雪受益匪浅,牢牢记在心里。 同时,她心里也是升起无限敬佩。 她的司帅,胸怀和格局无人能敌! 姬如雪下去回复副城主,秦楚歌正要起身去书房看书,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景画。 秦楚歌无奈苦笑:“刚得知你有两个奶奶的故事,莫非还要再听你讲一遍?” 第33章 徐云请客 秦楚歌于苦笑和叨念中接通了电话。 “老同学,明天寿宴的事没忘吧!” 景画一上来说的便是明日景家寿宴的事。 “记着呢!”秦楚歌淡淡一笑,问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上午,鉴于你第一次去景家大宅不熟悉地形,我这个大美女就辛苦一下,勉为其难在门口等着给你带路吧!”景画嬉笑道。 “明明是你让我帮忙的,演出费都不给,还好意思说辛苦?” 秦楚歌这个不苟言笑的人,也学会了跟老同学开玩笑。 “哎呀,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景画娇嗔了一下,又说道:“贺礼你就不要准备了,我奶奶这边肯定收不到贺礼的,宾客拜会的都是景家大奶奶。” “说到这里,你可能要笑话我了,实际我有两个奶奶,但我只能算半个景家人,景家的荣华富贵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果真,景画还是简单提及了她的家事。 秦楚歌刚听完姬如雪汇报,能体会景画一家的辛酸。 都姓景,受到的待遇却是不同。 如张家一样,一家人,行的是两家事。 说到底,都是权贵在作怪。 景画讲,秦楚歌便听,等于是复习了一遍姬如雪的汇报。 十分钟后,景画讲完了。 “好了老同学,感谢你听完我的故事,也感谢你明天假扮我男友。” “那什么,你的出场费能不能先欠着,最近失业了,新工作还没着落呢!” 景画讪讪说道。 这话着实的把秦楚歌逗乐了。 这个老同学,还蛮有意思的。 “演出费就免了,毕竟害你丢工作的是我!”秦楚歌笑着说道。 “成,那就明天见!”景画倒也干脆,挂掉了电话。 秦楚歌收起手机,看到姬如雪走过来,便问道:“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图书馆?” “有的,小区南出口往南两公里处,是一所大学。那里的图书馆,号称江城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 姬如雪立刻给予回应。 秦楚歌点点头,估摸了一下距离,准备步行过去。 “我去找几本记载当地历史的书,查一下有关上古玄骨的资料。” “你留在家里,午饭就不用招呼我了,我在外面解决!” 秦楚歌交待一番。 对于上古玄骨,他未经过手,查一些资料也能加快寻找进度,尤其是真伪上还需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数。 祭悬赏令必是高额悬赏价格,总不能是块骨头就给钱的。 “是老板,您路上当心,我不跟着出去,别让那些阿猫阿狗脏了您的眼。”姬如雪小心提醒道。 “晚上记得十圈的惩罚,别以为关心我就能免去惩罚,走了!” 说完,秦楚歌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待司帅走出去好远,姬如雪才敢嘟了嘟嘴。 小声嘀咕道:“还是那么凶,不是说好了要适应新生活吗?就不能给点阳光让我灿烂一下?” …… 午饭后。 江城一个普通住宅小区,徐云家里。 自打上午从丽人医院回来,徐云就成了张家亲戚眼中的通天人物。 相应的,秦楚歌就成了张家亲戚中那个千夫所指的装比货。 一并被谩骂的还有张清明。 他们走时,并未看到张清明的悍匪之貌。 更不可能知道是秦楚歌,一手将丽人大楼推倒。 他们只坚信这样一个事实。 徐云找了一个牛笔闪闪的靠山,是那人救了张家人,也是他推倒了丽人大楼。 午饭是在附近一个饭店吃的,是张家亲戚请的徐云。 把他像祖宗一样捧着供着,他也没少喝酒。 回到家后,更是冲妻子好一顿吹捧他的丰功伟绩。 但,妻子同样说了,让徐云赶紧联系一下那个丛少平。 晚上的时候好好请请人家,把这个关系维护好。 尤其是现在徐云的工作还没恢复呢! 还得指望丛少平使劲。 妻子的这番话,除了让徐云疑惑万分,还让他的酒醒了不少。 的确,纵使景家这一关过了,可是他和张家那些亲戚的工作还没恢复。 午饭的时候,他可是当着那些亲戚的面夸下了海口,说很快就能把这些人的工作恢复。 而今,他并没有收到文炼司那边的继续履职一事。 所以,他很疑惑。 从景家人在丽人医院的表现来看,他们不敢跟丛少平硬刚。 那么,丛少平的能量必然十分强大。 紧紧的攀住他,日后的仕途之路必是平步青云。 想到这里,徐云赶紧掏出了手机。 “张清敏,我跟你说,以后离你那两个弟弟远一些,尤其是秦楚歌和张清明。” 打电话之前,徐云严肃的对妻子说道。 “知道了,你赶紧打电话!”张清敏不耐烦的催促着。 徐云这才按下了丛少平的号码。 “丛先生,我徐云啊!今天的事太谢谢您了,晚上我做东,在食天府恭候您的大驾!”徐云谄媚的说道。 一旁的妻子听到老公要在食天府请客,气的直跺脚。 那食天府可是五星级酒店,一顿饭至少上万块。 但,想了想人家丛少平的身份,她只能心里滴血的接受这个事实。 请大人物吃饭,的确得找一个配得上人家身份的酒店。 这钱,咬着牙也得花! “不必了,我帮你是因为……” “别啊丛先生!” 徐云一听对方要拒绝,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快速说道:“包间我都订好了,您要是不去,我可直接去雄炼司江城分司找您致谢了。” “您帮了我家这么大一个忙,将民一家亲,您总得让我表示一下感谢吧!” “我们这些亲戚可都说了,您要是不来,那我们就带着礼品登门拜谢。” “别!”丛少平赶紧制止了徐云。 这要是让徐云这帮人去了他工作的地方,麻烦可就大了。 一个在职的江城分司一号人物,行事必是如履薄冰。 若是不然,不是看在偶像秦楚歌的面子上,丛少平怎会出动猛禽和那么多将士。 只有为司帅秦楚歌,为曾经给予炎夏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能人物,才值得他丛少平为此一战。 “这么说,您答应了!”徐云喜出望外。 “秦帅去吗?”丛少平问道。 “哪个秦帅?你是说秦楚歌?他是帅了点,但不叫秦帅啊!您别提他了,他就是我们家的惹祸精,才不能让他出现在咱们的饭桌上。” 徐云哪里知道丛少平嘴里的秦帅是何意? 这里的帅可不是帅气,是让徐云一辈子都无法追赶的强大存在。 第34章 还给我打酒不? “惹祸精?” 丛少平听到徐云这么说他偶像秦楚歌,简直要气炸了。 “是啊丛先生,他就是个惹祸精。难道您看他长得帅,有什么想法?” 徐云的脑子转得快,虽有吃惊,却也理解。 毕竟,雄炼司那地方,可都是一帮威猛的汉子。 没准,长此以往,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丛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一定让秦楚歌作陪。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六点食天府见。” 徐云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庆幸着,又生怕丛少平反悔,赶紧把电话挂掉了。 电话那头的丛少平全程懵逼。 这徐云是踏马傻笔吧! 老子话没说完,让秦帅作陪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看偶像长得帅,有什么想法? “我去你大爷的!” 丛少平骂咧咧的赶紧回拨电话给徐云。 奈何,一阵紧促的号令之声,让他不得不放下了手机。 分司吹响了号令,有紧急任务。 他只能关掉手机,心想等见到秦帅再做解释吧! …… 江城科技大学图书馆。 秦楚歌正埋头细读手里这本当地县志。 桌上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一直在颤,他看了眼屏幕,知道这是徐云的电话。 他不想接,继续看书。 奈何,那头依旧不死心,连续拨,震得桌子噶比噶比响,周遭安静看书的人都有意见了。 秦楚歌无奈,捡起手机拿着书准备借阅出去,拿回家仔细阅读一番。 中途,把电话接了起来。 “给你半分钟时间说事,拣我喜欢听的说!”秦楚歌凛然开口。 对于徐云这个人,秦楚歌没什么好脸色。 义父的事情到头来是徐云一家在吸血,这笔账秦楚歌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清算,毕竟中间隔着一个大姐。 张清明都不忍心,秦楚歌还是一个外姓弟弟,真要冷血处理,义父那边怕是也于心不忍。 秦楚歌只能征求一下义父的意见,听听老爷子怎么说。 若非这样,依照秦楚歌的处事手段,徐云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靠,我是你大姐夫,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正式通知你,丛少平丛先生点了你,今晚食天府我宴请他,你负责作陪。” “把自己打扮的帅气一些,别给我丢脸!” 说完,徐云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楚歌握着手机,生平头一次僵化成了愣鹅。 几个意思? 什么叫丛少平点了我? 丛少平敢点我! 他疯了,还是你徐云疯了? “莫名其妙!” 嘀咕了一句,秦楚歌收起疑问,去借阅台把书借了,走出了图书馆。 站在图书馆门口,秦楚歌思索了一番刚才的电话,大致明白了。 徐云要请丛少平吃饭致谢,丛少平愿意赴宴肯定是冲着自己。 到了徐云这里,则传达了点名要见自己。 秦楚歌估计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晚上正好要去赴副城主的宴,恰好也在食天府。 上次去江城分司专区机场,他给过丛少平一个承诺,说有时间让他来家里喝两杯。 今天上午没来得及履行这个承诺,那就晚上跟他共饮几杯! 做好决定,秦楚歌朝家走去。 “喂,酒壶没酒了,去你家打点酒出来……” 忽然,就在秦楚歌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了这样一道古怪的声音。 “没酒了自己打去,关我屁事?” 秦楚歌头也没回,继续朝前走。 这都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奇怪,秦楚歌感觉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喂,酒壶没酒了,去你家打点酒出来,可以换东西的……” 然,喊声依旧没停。 这一次,秦楚歌没再继续走,迅速转过了身子,眼中则是挂满了期待和震惊。 这个声音,这样一句熟悉的话,似曾相似。 图书馆门口,一个穿着校服的老头,扬着手里的酒葫芦,斜眼瞅着秦楚歌。 这校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不伦不类。 一张脸布满皱纹,显示着他的饱经风霜。 秦楚歌快步向前,同时又想起来进图书馆的时候,这个老头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怔怔眼神。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而今出了门再遇到他,又听他喊了那样似曾相似的话。 秦楚歌可以确定了。 这个老头,他认识。 来到近前,秦楚歌仔细一番打量,欣喜中只能感叹一番:这个世界好小! “老魏,真的是你!” 魏国生,一个神秘而嗜酒如命的老头。 这是秦楚歌仅能给出的信息。 至于他来自何处,具体年龄,一概不知。 昔年,老魏是个乞丐,经常蹲在秦家故居烟雨苑门口讨酒喝。 一年四季中,几乎有小半年他都会在烟雨苑门口守着。 剩下那些时间,秦楚歌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时,秦家好酒不少,秦楚歌便拿出来赏给老魏,能从他这里换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诸如一些古钱币,古匕首,甚至还有一些带招式的功夫图册。 久而久之,秦楚歌跟老魏也就熟悉了。 时不时还带他去洗个澡,领他吃碗热乎饭。 老魏,算得上是秦楚歌儿时一个老朋友。 六年重回故地,旧识颇少。 尤其是为秦家服务过的那些人,前几日于陈家婚礼上杀回烟雨苑,秦楚歌一个没看到。 如今,见到老魏,秦楚歌难免不触动儿时记忆。 年少的点点滴滴也一并涌入脑海。 下学后拿着酒跟老魏换一些小物件,拿去学堂显摆。 做了错事被父亲打了,跑出来跟老魏诉苦。 看老魏生吃一些昆虫,惊得合不拢嘴。 听他讲一些江湖大事。 听他去描述那个江湖年代里的大侠模样,幻想自己能有一身真功夫,仗剑走天涯…… 当真是年少的一番乐谈,津津有味! 如今,老魏更老了,秦楚歌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乞丐,秦楚歌也不在是那个孩童。 但,始终没变的是,在这故地江城,老魏扬着酒葫芦,说着同样的话。 “喂,小屁孩,没酒了,去给我打点酒……” 他们以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再次相遇了。 魏国生咧嘴傻笑着,大黄牙是那么的醒目。 “嘿,臭小子,长这么高了!还给我打酒不?” 第35章 金字招牌,概不赊欠。 秦楚歌笑道:“现在敢让我打酒的人,你是第一人。荣幸不?” 魏国生歪了歪脑袋,深深打量一番秦楚歌。 啧啧说道:“有点那个意思,你小时候我就觉得有帝王之相,现在看更是颇有气势。” “那你还敢让帝王给你打酒?” 秦楚歌翻了个白眼,却是伸手拿过了老魏的酒葫芦。 “这么多年了,你这酒葫芦真是够坚挺,竟然跟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以秦楚歌小时的阅历,当然不知这酒葫芦是个宝贝。 如今有了功力,还有着一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认出来老魏的酒葫芦非比寻常。 “想喝什么酒?”秦楚歌问道。 “我嘴刁,必须是好酒。”魏国生一点都不客气。 “德行!饭都吃不上了,还这么嗜酒如命。”秦楚歌笑骂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别念诗,酒我给你打,能杀两盘不?”秦楚歌手痒了,自打回到故地,还没摸过棋。 遇到老魏这个旧识,加之这老头棋艺高超,秦楚歌就来了感觉。 “没时间,上班呢!”魏国生指了指图书馆门口那一亩三分地。 “不错,思想觉悟提升了,知道上班挣钱了。”秦楚歌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旋即,他扬了扬酒葫芦对老魏说道:“我给你打酒,等有时间你陪我下棋,中不中?” “Noproblem!”老魏做了个OK的手势。 秦楚歌:…… 人才啊! 几年不见,老魏连英语都拽上了。 “等着!”秦楚歌转身去打酒。 老魏又说道:“以前你打酒能在我这换东西,这些年兜里的宝贝也掏空了。从现在开始,一斤酒换一个人头。金字招牌,概不赊欠!” 换做小时候,若是老魏这么说,秦楚歌一定会惊得惶恐不安。 但现在,秦楚歌只是淡淡一笑。 他没回头,甩了甩手道:“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 傍晚时分。 食天府酒店门口,秦楚歌带着老魏从副城主的车里走了下来。 下午在江城大学跟老魏分开之时,秦楚歌告诉他晚上带他吃点好的。 这老头一开始直接拒绝,说自己要去陪大妈们跳广场舞,还说他是领队,要是不去的话,那帮大妈们会想念他的。 秦楚歌说是去食天府吃饭,五星级的大酒店。 老魏当即改口,说可以跟大妈们请一天假。 当时把秦楚歌给乐的够呛。 而今,站在这五星级的大酒店门口,又是从一辆牌照十分牛笔的豪车里面走下来。 魏国生便发出了感慨:“舞可以不跳,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得吃。” 跟着他又说道:“那什么小秦,今晚拣着好酒上,走的时候把我酒葫芦装满!” “再有,下午你给我打了三斤酒,今晚再装三斤,我欠你六个人头!” “金字招牌,记得给我名单,我概不赊欠!” 说完,魏国生便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大酒店。 一旁的江城副城主韩金秋,惊得眉毛直跳。 饶是他乃一座城的二号人物,见过不少大人物,却没这一次让他感到震撼。 他又联想到司帅之威,只能猛咽了一抹口水,心中感叹:到底还是司帅身边的人,真牛笔! “秦帅,您请!” 收起波澜壮阔的起伏心思,韩金秋急忙上前恭请秦楚歌进门。 门口的迎宾员全程都在懵逼。 副城主大驾光临,最先进门的不是他,也不是眼前这个让副城主恭敬有加的帅气青年。 竟然是一个穿着校服的老头,不伦不类的着装,蓬头垢面,却敢走在副城主前面。 这老头是谁? 这帅气青年又是谁? 江城什么时候多出来如此牛笔的一老一少? “老魏潇洒惯了,韩副城主不要介意。”秦楚歌说笑间走进了酒店。 “不敢不敢,秦帅带出来的人,绝非善类!”韩金秋带着由衷的钦佩称赞道。 走进酒店大厅,便看到楼上急匆匆走下来一名中年男子。 衬衫西裤,皮鞋走的咔咔响,几乎是拼命一般的奔跑到了副城主韩金秋面前。 “韩先生,我的错我的错,在房间眯了一会,眯过头了,忘了在门口迎接您了!” 中年男子赶紧致歉。 他是食天府的总经理石磊,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名牌穿着足矣看出是成功人士。 来吃饭的是副城主,石磊哪敢怠慢。 不曾想,忙活了一下午,又是叮嘱后厨,又是叮嘱服务员,累的在办公室睡着了。 “带路吧!”韩金秋没计较太多。 “好的韩先生,您楼上请!” 石磊赶紧带路,不敢走的太前,是怕挡了副城主的身子。 这带路也是有学问的,要一边张手一边前行,脚步还不能太快,还不能超过大人物太多的身位。 如此,才算不失礼。 礼数也是学问,待人待物,尤其是酒店这种行业,极其的讲究。 一路前行,打开包间大门,不曾想老魏已经就座了。 秦楚歌坐下来,问道:“你咋知道是这个包间?” “鼻子下面长着嘴,不会问啊!”魏国生撇了撇嘴。 得,秦楚歌白担心一场,还以为这货会迷路。 “韩先生,现在上菜吗?”石磊恭敬问道。 韩金秋看向了秦楚歌。 “可以!”秦楚歌点点头,旋即又说道:“还有一事儿要麻烦一下你!” “您客气了,请吩咐!”石磊急忙应承。 “在你们酒店查一下订桌的客人,他叫徐云,看看他订的哪一桌?” “他桌上有个叫丛少平的,帮我叫到这个桌上,谢谢!” 秦楚歌计划好的事情从不会拖拉,并没有忘记还要跟丛少平共饮几杯。 “好的,我马上去叫。” 石磊把门关好,亲自招呼了两个机灵的服务员守在了包间门口。 这才离开去做事。 菜很快端上来,丛少平还没到,秦楚歌起身去了洗手间。 却不知道,此时的包间门口却走来了一行人。 这行人,以张家大女婿徐云为首,身边跟着的都是他叫来的几个张家亲戚。 当然,不是每个张家亲戚都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来的都是能说会道的,酒量也不错,见过大世面的几个。 第36章 你附耳过来 不过,徐云几人的脸上明显的是带着火气。 且,在徐云这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人,是食天府酒店的一个主管。 “徐先生,这个包间有人的,你不能进!” 酒店主管跑的飞快,赶紧在包间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了徐云几人。 “几位,这里真的不能进!”主管严肃说道。 “靠,你们食天府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徐云气呼呼的嚷嚷道:“我下午明明订好了包间,等我带人过来,你们却告诉我包间被占了,让老子去大厅吃饭?” “有踏马这么办事的吗?” “以为我们给不起钱吗?” 其他几个张家亲戚也跟着附和叫嚣。 “徐先生,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您了,也做了道歉和解释。是您妻子接的电话,而且退的订金都是双倍的。您不能无理取闹!”酒店主管一脸正色道。 其实,徐云怎么可能不知道退订金的事。 他就是要闹,因为他没有面子。 现在丛少平正在来的路上,若是没有包间,他丢不起这人。 至于酒店的说辞,说什么这包间是被人长期包下的,以为今晚不会来客人,临时答应了徐云。 徐云才不管这些说辞,就是要把责任推给食天府酒店。 “我不管这些,你都说了是我妻子接的电话,不是我本人。今晚无论如何,你们必须给我安排一个包间。” 徐云指着眼前写着听海轩的包间说道:“我就要这个包间,不怕告诉你,老子是商工司的,专门对付你们这种欺骗消费者的企业。” 实则,徐云只是商工司的一个小职员,更甚者他所在的分司,只是江城底下的一个小县城,根本不入流的角色。 但,徐云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势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雄威。 “干什么呢!” 这时,去叫人的石磊带着丛少平走了过来。 石磊是在楼下遇到的石少平,他从包间离开后,仔细想了想,是认识这个丛少平的。 因为,食天府酒店曾经跟雄炼司江城分司搞过联谊,负责接洽这个活动的就是丛少平。 于是,石磊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恰好丛少平已经到了,就在楼下。 两人便一起来了包间。 “石总,这几人无理取闹,包间的事我跟他们做了解释,而且咱们前台也给这位徐先生的妻子打过电话……” 酒店主管做了一番解释。 石磊听完,让这主管先下去了,他来处理此事。 徐云一看丛少平到了,更觉得自己没面子了,冲着石磊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包间必须给我腾出来,我不管是谁在里面,天王老子都不行!” 徐云卯足了劲,势必要拿到这个包间。 还不忘冲丛少平说道:“丛先生,先给您道个歉,他们酒店办事太操蛋了!” 石磊微微一笑,指了指眼前的听海轩,朝徐云说道:“你要是再嚷嚷,这里面的人出来,你可能得跪着!” “切,老子商工司的,文炼司麾下的职员,谁敢造次?”徐云当着张家亲戚的面,还在耍威风。 一旁的丛少平全程黑脸。 这个徐云真踏马虎比一个! 石磊已经告诉丛少平,这个包间里面坐着的人是副城主和秦楚歌。 就算石磊不知秦楚歌何等人物,可是单单是副城主韩金秋,也足矣盖过所有客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附耳过来。”石磊冲徐云招了招手。 徐云一脸狐疑,凑近耳朵。 石磊轻声道:“江城副城主在里面坐着,有种你就闯吧!” 嗡…… 徐云顿感五雷轰顶,双膝发软,身体不住的下倾,要不是一旁的亲戚搀扶,他绝对得跪在地上。 丛少平懒得搭理徐云这个虎比,推开包间走了进去。 门一开,秦楚歌恰好从门口走廊的洗手间走出,甩着湿漉漉的手看到了丛少平。 “秦帅!”丛少平赶紧打招呼。 “来了,进来坐。”秦楚歌笑了笑。 包间门正要关上,秦楚歌一歪脖子,恰好看到了徐云几人。 “怎么都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只叫丛少平吗?”秦楚歌看向了石磊。 石磊刚要说话,徐云快步走进了包间。 “卧槽,秦楚歌,你怎么有脸在这?”徐云一脸的匪夷所思,旋即看了看丛少平。 他照着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做出了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我知道了!副城主是丛先生叫来的,早说啊!” 徐云招呼身后的张家亲戚道:“丛先生叫了大人物过来,都进来吧!咱们就在这个包间吃,我付钱!” “那个经理,你出去吧!我们都认识,算一桌,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们酒店的过失了!” 徐云装大爷一样,扬着手赶走石磊。 丛少平恨不得一巴掌给徐云扇出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秦楚歌在这,再加上徐云又是秦帅姐夫,丛少平只能听从秦帅安排。 秦楚歌无奈苦笑,旋即冲石磊说道:“这人我认识,就这么着吧!” “好的,几位慢用!” 石磊对具体的人物关系也搞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包间门一关,徐云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韩副城主,我没想到您能大驾光临。我是徐云,在商工司任职。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您,今天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您一定是丛先生叫来的吧!我跟丛先生交情很好,今晚一定要好好敬您几杯,还希望您赏脸!” 徐云自来熟的攀着交情。 韩金秋哭笑不得,这种货色他也是第一次见。 丛少平想宰了徐云的心都有了,急忙冲韩金秋解释道:“韩副城主,您别听他瞎说,我跟他总共通过两次电话。” 韩金秋是何许人物,简单一梳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对于秦楚歌跟张家的关系,韩金秋也是做过功课的。 “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吧!” 韩金秋笑了笑,他得给秦楚歌面子,毕竟徐云再怎么不要脸,也是秦帅的姐夫。 “哎呀,韩副城主您真是和蔼有加,江城百姓有您这样的好城主,是他们的福气!” 徐云这样说着,看到秦楚歌坐了下来,瞪眼训斥道:“有你坐的份吗?赶紧起来把我跟韩副城主的酒杯满上。” 第37章 既不诚不孝,那就该罚。 一旁同坐下来的几个张家亲戚,也跟着训斥了起来。 “你个惹祸精,有没有点眼力见?这桌客人哪一个不比你身份尊贵?”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们的酒满上!” “快点啊!” 一时间,秦楚歌又成了那个张家亲戚指责的目标。 丛少平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武器,就差拍在桌子上了。 以他的火爆脾气,绝对敢当场弄死徐云这几人。 秦帅何等人物? 岂能是这帮泛泛之辈,可以随意呵斥的? 韩金秋也是如此,哪怕是亲戚又何妨? 徐云几人的做派,按照秦帅的司衔,足矣当场格杀! 至于魏国生,那张布满沧桑的脸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但,其一只手已经摸向了桌上的刀叉。 若是此时秦楚歌要一个人头,那落下的一定就是徐云的。 当然,老魏更希望凑够六个人头,这样的话他好记数,也就不会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于众人的目光中,秦楚歌终于开了口。 “能吃点就多吃点,最后一顿饱饭了,以后的生活怕是不能这么奢侈。” 秦楚歌淡然落话,压根就没拿正眼去瞧徐云。 这种货色,他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秦楚歌,你什么意思?”徐云压根没听懂。 “就知道装比,不管他了,咱们喝咱们的。” “来,韩副城主,丛先生,我敬您!” 这样说着,张家三个亲戚起身,自个倒了酒,举着酒杯要去敬酒。 韩金秋没举杯,丛少平也没有。 因为,秦楚歌没发话,这酒不敢喝,不能喝! 可悲的张家亲戚,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呵斥的秦楚歌是何等通天人物! “看来没听懂!” 秦楚歌架起双手放在鄂下,再次开口道:“那就费点口舌,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一下。” “你踏马神经病吧!”徐云急眼了。 “叽叽歪歪的到底在说什么?你要不吃就赶紧滚蛋,副城主和丛先生这种大人物在这坐着,你装什么比啊!” 徐云骂咧咧着,恨不得抽秦楚歌几个巴掌。 “徐云,这个惹祸精不能滚的,你忘了丛先生点名要他的。” 有张家亲戚想到这一点,赶紧劝徐云道:“先别搭理他了,副城主和丛先生才是咱们的贵宾。” 徐云气的直叹气,赶紧向韩金秋和丛少平说道:“不好意思两位,让您见笑了,家里亲戚太不懂事了。” 韩金秋和丛少平只感觉冷汗直冒。 这个徐云,真是有胆! “老韩,江城的天桥多吗?”秦楚歌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老韩也是你叫的?靠,你踏马今天怎么回事?跑这装疯卖傻吗?”徐云又骂上了。 不料,韩金秋却无比恭敬的回复道:“江城主干道上的天桥,大约在二十条左右。” 秦楚歌点点头,旋即对徐云说道:“我给你换个工作!” “义父的腿虽然是快乐老家静养院弄伤的,但吸血的是你一家。” “大姐那边我回头问问义父该怎么处理,你呢是个外人,我也就代义父之劳先给你收拾了!” 徐云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秦楚歌,朝着几个张家亲戚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他要跟我算我岳父的账,真踏马笑死爹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给我换工作,我的工作只有韩副城主才能调动。” 徐云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张家的一个外姓弟弟,竟然要给他这个大姐夫换工作。 他徐云在商工司就职,就算是一个小职员,但背后却是城主府麾下的文炼司。 秦楚歌不过是一个惹祸的愣头青,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当真是让徐云笑的直不起腰! “秦楚歌,你还没完了是吧!” “张家轮得着你说话吗?” “你还要给徐云换工作,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三个张家亲戚都在替徐云站台,又开始数落秦楚歌。 “你们仨也别急,关于你们的工作我也想好了,先拣着徐云安排!” 秦楚歌一脸平静,继续说道:“吸血者必然要承受血的代价,义父的拆迁款被你一家拿去用,让二哥张清明背负谩骂和罪人之名,实为不诚。” “既做儿女,不赡养老人,实为不孝,” “既不诚不孝,那就该罚!” “天桥之上最不缺的就是讨饭的乞丐,最好有点拿手的绝活,不然会饿死。” “所以,你应该也能听懂了,我给你换的工作就是乞丐。” “外加一条,断腿乞丐!” “小丛,辛苦一下,腰间的东西别一直摸着了,直接用了就行。” 一语落地,丛少平直接起身,咔咔一拉,嘭嘭两声,直接命中徐云双腿。 整个过程,如闪电劈下。 徐云愣是足足僵了十秒,这才被剧痛席卷全身,转而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 张家其他三个亲戚,吓的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去。 趴在地上,捂着脑袋,生生吓成了一只只呆头愣鹅,更是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 “老魏,他的人头记在你那边,若是不知悔改,你收走!”秦楚歌不忘叮嘱魏国生。 “别砸我金字招牌,不如现在就直接摘走!” 魏国生抿了一口白酒,跟着又说道:“不过,这种货色太不值得我出手,这样的人头配不上你给我打的酒,先记着也行!” 韩金秋于桌下悄悄将大拇指竖了起来。 秦帅行事,果真厉害。 蜻蜓点水一般便将该处理的事情一并解决,滴水不漏,简直就是收拾人的教科书模板。 心中升起无限敬意的韩金秋,不由得在心里立下一个誓言。 此生势必要追随秦帅,愿为秦帅死而后已! “你先把嘴闭上,不然你可能会死!” 秦楚歌的声音不大,却是如恶魔的声音,本来还在喊叫的徐云,立马捂住了嘴巴。 此刻的徐云,一万个相信,秦楚歌真敢要了他命。 徐云整张脸布满了痛苦,可是比痛苦更为直击内心的则是,死亡的恐惧! 以及心中涌上的无数疑问。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 秦楚歌为何能命令丛少平行事,还有江城副城主韩金秋鞍前马后。 他到底是谁? 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第38章 既来之则安之 “秦……秦楚歌,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都是你的长辈。” “徐云一家害你义父,可是我们没有啊!”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张家三个亲戚,用他们仅剩下的一点长辈脸面,为自己的活路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秦楚歌一脸漠然。 “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若还不知悔改,我不介意让小丛再动动手指。” 一句话,封死了张家三个亲戚的嘴巴,更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地上的血迹是那么的扎眼,如一根根嗜血的钉子,狠狠的扎在了这三人心中。 让他们仨再也没有勇气去求饶。 秦楚歌再次开口。 “关于你们仨,以及昨天出现在丽人医院的张家亲戚,我给你们把工作也换掉了!” “老韩,劳烦你那边安排一下,江城不介意多这么十几个清理卫生的。” “我看大街上那些大爷大妈,他们年纪这么大都愿意付出劳动,你们这些张家亲戚比他们还年轻,应该能懂点事。”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去做,我相信依韩副城主的能量,他会把我安排的事情贯彻到底。” “也即是说,无论你们跑到哪里,韩副城主应该都能找得到。” “是吧老韩?”秦楚歌抬了抬眼,问韩金秋。 “没错,能办到!”韩金秋立刻给予回应。 一锤定音! 张家三个亲戚彻底瘫在地上。 可是,这能怪谁? 比起来他们做过的恶心事,这点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且不说他们与徐云的勾当,单是六年前秦楚歌在义父家住的的那段日子,这些张家亲戚的无耻嘴脸他都深刻感受过。 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可想而知这六年期间,义父在他们这受过多少憋屈。 人在做天在看。 苍天饶过谁? 接下来,石磊被叫进来做清理工作。 秦楚歌便将他留下喝了几杯酒。 在他这里,识趣的人才有糖吃。 …… 时间推至晚九点。 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秦楚歌在义父的房间削苹果,慢条斯理,更是将笑容挂在脸上,极尽柔情。 纵使义父张钟海已经在吃着苹果,可是一旁还有一个小祖宗,小妹张清韵望眼欲穿。 “哥,你倒是快点削啊!咱爸的苹果都快吃完了,人家还没吃上呢!”张清韵故意撒娇。 敢在护国司帅面前撒娇,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张清韵有这个资格了。 “给你!” 秦楚歌手起刀落,将最后一缕果皮卸下,递给了小妹。 嘎嘣…… 一口咬下,脆爽无比,更是满嘴香甜。 “哥,真甜,有你在家真好!”张清韵甜甜的笑着。 卧床的张钟海瞪了一眼张清韵,故作板脸道:“也就你敢使唤你哥,他一天这么忙,还得宠着你惯着你,都把你宠上天了,以后哪个男的还敢娶你?” “那就不嫁了呗!反正有我哥和爸在,我饿不死!”张清韵嘿嘿一笑。 “回屋备课去吧!我跟咱爸聊会天。”秦楚歌赶走了小妹。 张清韵应了一声,啃着苹果欢跳着离开了。 对于在食天府对徐云等张家亲戚的处理,秦楚歌得跟义父言语一番。 这个夜,爷俩聊到很晚。 令秦楚歌没想到的则是,张钟海看的很开,并没有怪罪秦楚歌。 相反,义父却把张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秦楚歌。 这份信任唯有张钟海知道。 他的义子,值得这份托付。 张家以秦楚歌为荣,非亲子,却胜似亲子。 …… 翌日,几乎轰动全城的景家寿宴隆重开席。 景家大宅,占地千余亩。 绿柳周垂,楼阁交错,多进四合院透着古朴典雅之貌,更显富丽堂皇之奢华。 昔年江北城的一座古王府大院,而今江城道上的一座不朽的建筑。 江城第一豪门,是人都要感叹一句:实至名归! 但在秦楚歌的心里,景家不配。 以权-贵横压欺良,实乃糟蹋了这座不朽建筑背后的文明。 由此,与宅内欢庆寿宴的景致相比,已经随景画带路站在景家大宅内,且自带肃杀之气的秦楚歌并没有好脸色。 身旁的景画有所感应,挽住秦楚歌的胳膊,柔声道:“把你拉下水扮演我男友,只是想让我奶奶高兴一下,她能开心的吃一碗长寿面就足够了!” “若是你有要紧的工作要忙,我带你进去打个招呼,稍微坐会就放你离去。” 景画停下脚步,杏眼笑开,樱唇轻吐:“这样行吗?” 秦楚歌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眼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玉手。 心中苦笑:我这嗜血之臂也敢有人挽住?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冲景画这份孝心,值得走一趟。 “好!” 秦楚歌卸下肃杀之气,灿烂一笑。 这笑容,沐浴阳光,闪耀在秦楚歌这张俊朗的脸颊上,一时间看呆了景画。 以至于她迈出去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景画不明白,如今的秦楚歌为何有这般魅力? 能让他倾心的女孩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貌? 会是自己吗? 景画不敢去憧憬。 两人进入寿宴厅,秦楚歌却发现,这偌大的寿宴厅居然是一分为二的格局。 左手边摆了差不多有五十桌宴席,而右手边仅有一桌。 这仅有的一桌上坐着一位老太太,着喜庆红装,虽面容憔悴,却挂着笑脸,笑看这满堂喜庆。 秦楚歌知道,她就是景画的奶奶姚曼水,同时也是景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奶奶。 于中间则是一座假山喷泉,流水潺潺,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寿宴厅正中间则有一处方台,方台一侧有一乐队。 另一侧则有一人盘坐,独酌独饮,着紫色长衫,仙风鹤骨。 不用想,他乃景家镇宅之人,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 那方台正中间摆了一张太师椅,一名唐装老太正坐在太师椅上,笑容可掬的与周遭男女攀谈。 她满眼春风,富态之貌,又是雍容华贵。 秦楚歌心中凛然。 那半边寿宴厅坐着的憔悴老太,可是她的同胞妹妹。 同一天过寿,还要这般寒心相待,于一众宾客前无尽羞辱。 于心何忍? 第39章 简直狂出了银河系 “楚歌,我奶奶在那边!” 景画拽着秦楚歌小跑几步,走向了另外一边,仅有一张桌席的半个寿宴厅。 秦楚歌收起凛然心思,来到了姚曼水身前。 桌上还有景画的母亲,眼睛和模样跟景画都颇为神似,实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妇。 “妈,奶奶,这是秦楚歌,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们认识很久了??” 景画略带羞涩的介绍着秦楚歌。 “阿姨好,奶奶好!” 秦楚歌真诚的打着招呼,于长辈面前,他一向都是带着真诚和敬畏。 “好好好,这小伙子不错,又高又帅,跟画儿很配。” 景画的奶奶姚曼水打量着秦楚歌,不住的称赞,端起桌上糕点糖果给秦楚歌吃。 景画的母亲也开心的笑着,瞅着秦楚歌的眼神里都是欣赏。 于人真诚,换来的便是真诚。 年轻男女的自由恋爱,于长辈眼里虽不反对,却是最注重人品。 此时,寿宴并未正式开始,现在只是景家一些子嗣在寿宴厅走动。 秦楚歌没急着坐下,他准备了寿礼,贺词他不擅,心诚献礼就行了。 既然是寿宴,答应景画演一个男友,那就要言出必行。 让老人开心一下,如景画说的那般,开心的吃一碗长寿面。 这份孝心,值得秦楚歌给一份寿礼。 然,还没等秦楚歌掏出寿礼,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秦楚歌不知,自打他跟景画进入寿宴厅,早有一双眼睛发现了他。 “秦楚歌,你还真有胆,竟然敢来景家大宅?” 来人景颜浩。 景颜浩实在不敢相信,昨日上午将丽人大楼推倒的暴徒,竟然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景家大宅。 这踏马简直狂出银河系了! “好你个景画,今日大奶奶寿宴,你把景家的仇人带来,你居心何在?” 景颜浩怒问景画。 “仇人?” 景画不明,一脸茫然的问道:“景颜浩,你什么意思?我男朋友怎么就成景家的仇人了?” 景画压根不知,丽人医院的倒塌是秦楚歌所为。 “你男朋友?”景颜浩怒极反笑。 他指着姚曼水这一桌,对已经朝这边打量的景家子嗣嚷嚷了起来。 “各位亲戚都来看看,咱家小奶奶多有面,就踏马这么一张桌子,景画还能请来给她奶奶贺寿的宾客,真是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有,景画请来的这个客人,是推倒我家丽人大楼的刽子手,你们说说,景画安的是什么心?” “嚯??” 景颜浩这一嚷嚷,景家子嗣全都炸锅了。 “敢来景家寿宴闹事,胆子够肥的呀!” “当我景家人是什么?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景画这是要叛家?居然跟景家仇人交好,逐出家族!” 愤慨和谩骂不断传来。 终于是将正在招待宾客的景仕南,以及景家大奶奶都惊动了。 “都给我住嘴!” 景家大奶奶姚曼玉一语落下,满堂皆静。 今日寿宴,喜庆之日,她姚曼玉极其好面子的一人,又怎会让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南儿,过去告诉那人安分点。今日是寿宴局,以和为贵。等寿宴结束,再 做论处!”姚曼玉发了话。 “好的母亲!” 景仕南应了一声,快步来到了秦楚歌这张桌前。 “爸,咱家大宗师就在奶奶身边坐着,让他出手,去后院弄死秦楚歌,直接埋了!” 见父亲走来,景颜浩急忙献策。 昨日丽人大楼倒塌的事情历历在目,尤其是秦楚歌狂妄到极致的放话,他敢拆景家祖宅和祖坟。 如今他还敢站在景家大宅的寿宴厅,景颜浩又怎会让这种狂徒苟活? “你站一边去!”景仕南喝退了儿子,旋即扫量了一下景画一家。 不过,他并未对秦楚歌直接放话,而是面向姚曼水,开了口。 “小姨娘,今日我娘大寿,你作为同胞姐妹也能跟着沾光,景家待你不薄,你却把仇人带到景家,影响寿宴气氛。此事你该给我一个说法!” 景仕南直接发问姚曼水。 “仕南,我跟这小伙子是第一次见面,何来引来仇人一说?”姚曼水一头雾水。 “他名秦楚歌,我儿颜浩这身伤就是他打的,昨日丽人大楼倒塌一事也是他一手所为。” “你不知情,那他为何出现在景家寿宴之上?莫非是你孙女景画所为?” 景仕南看向了景画。 “我??我不知道!”景画怔怔说道。 实则,她是真不知道。 若不然,她岂会带着秦楚歌踏入这虎狼之地。 而一旁景画母亲则紧紧的攥着景画奶奶的手,显然是被秦楚歌的所做所为吓的六神无主了。 她们哪里知道,自己孩子带来的男朋友,居然将景仕南经营的丽人大楼推倒了。 这里是景家大宅,他还敢出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时,但听秦楚歌开了口。 “我来贺寿贺的是景画奶奶,你来寻仇不该找她们质问,这是两码事。” “既来了,寿宴结束后就把事情了了。想必,方台上那位老太太也应该是这么交待你的。” 秦楚歌一脸平静。 景颜浩:?? 景仕南:?? 周遭之人皆是一副惊得无语的神色。 这踏马到底哪来的自信? 在景家大宅还敢如此放话! 但,景仕南不得不承认,秦楚歌说的是事实。 景家的一家之主,就是这么交待他的。 “怎么回事,事情还没处理好吗?外面都有客人要献礼了,赶紧去门口迎接贵宾!” 就在这时,方台上的姚曼玉不耐烦的开了口。 于景家子嗣面前闹哄哄也就算了,宾客就要进场了,还在这喋喋不休,这是要让外人看笑话,姚曼玉必然不会允许。 “妈,这就好了!” 景仕南赶紧应了一声。 却又压低声音,冲秦楚歌恶狠狠的说道。 “秦楚歌,我不管你是故意搅局还是找我小姨娘保你,今日我会亲手埋了你。一会开席多吃点,吃饱好上路!” 留下这话,景仕南带着一众人手向着寿宴厅入口走去。 喧嚣的寿宴厅便安静了下来,等待宾客献礼。 秦楚歌坐了下来,景画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实在是担心秦楚歌安危。 姚曼水看在眼里,低头思忖,旋即小声说道:“小画,一会趁宾客献礼的时候,景家人顾不上咱们,你带着秦楚歌赶紧离开这里。” 第40章 你可愿意接下两门亲事 “不用的奶奶!” 景画还未开口,秦楚歌却抢先一步。 “我还没给奶奶献礼,这是不诚之举,小画说要我看着您吃完长寿面再走,我答应她的就要做到。男子汉大丈夫,得言出必行!” 秦楚歌淡然一笑。 景画一怔,心里涌起无限暖意,可是又想到秦楚歌的处境,却是纠结无比。 姚曼水和景画的母亲均是叹了一口长气。 秦楚歌的言谈举止,都是她们比较喜欢的。 可是,她们这个家跟真正的景家,完全是两个概念。 若不是先有秦楚歌跟景家结怨,她们肯定十分欢喜,百分百赞同景画跟秦楚歌来往。 然,命运多舛,多事之秋,实在是让她们两个柔弱女子无力回天。 “宣礼!” 这时,门外传来了宣礼员的喊话。 既是豪华门庭,献礼环节必是重头戏。 宣礼既能彰显献礼宾客的高贵身份,又能给景家带来无上荣耀。 “赵家赵无印,携画圣吴道子力作《嘉陵仙园》前来贺寿。” “另有聘礼八百八十八万,赵公子递话大奶奶,想借景家寿宴的喜庆场合,向他心仪的女子表白。询问大奶奶是否准许?” 宣礼员的话悠悠传来,整个寿宴厅的景家子嗣议论着,且喜出望外。 他们议论的是赵无印竟然带来了画圣力作,出手如此阔绰。 赵无印,江城第二豪门之子。 不仅带着画圣的仙作来贺寿,还带来了八百八十八万的聘金,这些景家子嗣都在环顾张望着,去猜测赵无印青睐的那个宠儿到底是谁? 这其中,十几个大姑娘更是满眼憧憬着,期待无比的希望好运将在自己身上。 “准了!” 方台之上,稳坐太师椅的景家大奶奶姚曼玉开了金口。 “赵公子一表人才,家世不菲。带如此厚礼前来贺寿和提亲,你们之中若是有人被无印公子看中,我再此许诺,嫁妆绝不会少于一千万。” 姚曼玉许下嫁妆豪礼,开怀大笑着。 喜上加喜,搁谁都乐不思蜀。 目光聚焦在寿宴厅入口,赵无印帅气登场。 精心打理的莫西干发型,笔挺的白色西装,宛如一个白马王子走了进来。 他一脸挂笑,春风得意,看了眼景画这边,更是丢出温柔眼神。 至于秦楚歌,赵无印虽有诧异,却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只是当做秦楚歌以景画老同学的身份参加景家寿宴。 不过,赵无印并未向景画的母亲和奶奶请示什么,甚至于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他来提亲,心仪的女孩叫景画,却忽略掉未来岳母和奶奶,径直朝景家大奶奶所在的方台走去。 这让秦楚歌感到荒唐无比! “赵无印,祝大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无印来到方台之下,躬身献上贺词。 “有心了,不知赵公子要向我景家哪位女孩表白?”姚曼玉笑着问道。 “回大奶奶,她叫景画!”赵无印抬头回应,脸上挂满了自信。 唰?? 姚曼玉的脸色一瞬间大变。 饶是她一直在收敛,可是那份不爽的神色实在是难以忍住。 就在前几秒,赵无印还未进入寿宴厅之际,姚曼玉夸下海口,许下不少于一千万的嫁妆。 可是,这个前提必然得是她这一脉的子嗣。 不曾想,赵无印倾心的女孩竟然是景画,小奶奶那边的。 这让姚曼玉怎能有好脸色? 不光是她,在场的景家子嗣,前一秒还满心期待,这一刻全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另外半边寿宴厅。 那里,仅有一桌,人数一只手都不够,仅有四人。 偏偏,就是这四人之中的唯一一个大姑娘,成了赵无印提亲的对象。 巨大的落差酿成了不甘和万千愤慨。 她景画凭什么得此殊荣? 她奶奶姚曼水在景家就是个摆设,让她出现在寿宴厅,就是为了寒碜和羞辱她的。 结果,赵无印一登场,景画成为幸运女孩,被全场瞩目。 实在是让这些景家子嗣难以接受。 但,终究是考虑到寿宴场合,同样不忿的姚曼玉,只能生生将这份不爽压在心底。 她思考半晌,挤出笑容道:“赵无印,你非景画不娶吗?” 赵无印以为姚曼玉在考验他的真心,赶紧回应道:“是的大奶奶,我对景画一片真心,还请大奶奶准许这门亲事。” 这话一出口,现场依稀的能听到一地心碎的声音。 “赵公子,景画有男朋友了,人家今天还带来了!” 景颜浩插话道:“奶奶,咱们不能棒打鸳鸯,我认为,还是让赵公子在这边的女孩中选一个吧!” 他插话,自然是有原因的。 景家小奶奶姚曼水不得势,这要是被赵无印把景画娶到手,以赵家第二豪门的实力,景画一家那就是一步迈入豪门。 这不是景颜浩想看到的结果,这以后还怎么嘲讽景画她们一家? “退到一边!”姚曼玉正在气头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景颜浩。 “好的奶奶。” 景颜浩不敢造次,在景家,谁都不敢在大奶奶面前放肆。 至于原因,看方台那一侧的独自喝酒的老者就知道了,宗师大能修士在这不是摆设! 那是景家大奶奶的贴身护卫,搁着古代,那便是宫内老佛爷身边的第一高手。 在景家,这老头只听景家大奶奶的命令行事。 如此,景家人谁敢造次? “赵无印,我已知你心思。我可以准下这门亲事,但我有一个要求。”姚曼玉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请大奶奶明示!”赵无印喜上眉梢。 “我来问你,你可愿意接下两门亲事?” “啊?”赵无印一时间傻了眼。 还有这等好事? “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姚曼玉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泰然样子。 随着景家大奶奶这番话出口,景家子嗣便明白了。 到底还是那个处心积虑的大奶奶,她这一出手,真是把景家小奶奶的尊严按在地上肆意践踏。 这些人都知道,景家小奶奶姚曼水是景家老爷子后娶的姨太。 老爷子生前对姚曼水很宠,但死后便成了大奶奶掌权,姚曼水的噩梦便开始了。 姚曼玉此举,无非是在让景画步她奶奶的后尘,以小妾的身份嫁入赵家。 第41章 你们不配住在这里 但,当下这个年代,不可能实现纳妾。 更通俗的意思,那就是不给景画丝毫名分。 许下这门亲事是恶心景画,不管是在景家还是赵家,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赵无印沉思着。 景画这边愤怒无比,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渗血而刺痛。 她奶奶姚曼水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姚曼玉,你过分了!”姚曼水愤然开口。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常人? “景画是我孙女,跟你姚曼玉有何关系?我和她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凭什么替我们做主?”姚曼水咬牙切齿道。 “过分?” 姚曼玉冷笑着。 “你吃我景家的,住我景家的,说这话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乃景家家主,行家主之权,家主替景画应允一门亲事,哪里过分?” “要说过分,我还真想问一问你,你孙女带着景家的仇人来贺寿,这罪名你要好好给我背着!” “寿宴之上我不与你计较,宴席结束,我可要大开杀戒的!” 一席话落地,震慑全场。 秦楚歌跟景家的事,昨日就传到姚曼玉这里。 寿宴在即,让景仕南等人先按兵不动,就是姚曼玉的授意。 纵使秦楚歌出现在寿宴上,姚曼玉也是因为顾及景家脸面,暂且搁置此事。 但现在,有人蹬鼻子上脸,她得敲打敲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你你……”姚曼水气的浑身发抖。 “安生在那坐着,跟我也能沾点寿宴的光,再不识抬举,打发你去狗棚吃狗食!” 姚曼玉冷哼一声,旋即收起狠戾之色,问赵无印。 “你,考虑好了没有?” 赵无印点点头。 他的确考虑好了。 实则,他追求景画无非还是一个不甘心作祟。 苦苦追求多年的女孩拿不下,一帮富家子弟朋友可都看在眼里。 即便是追到手,赵无印又怎会真心相待,不过是玩弄一番随意丢弃。 而今,他又看到景家大奶奶对小奶奶的态度,心中便已明白。 这不正是如他心中所愿。 “这未尝不可!”赵无印笑着回应道。 “很好,你是个明白人。”姚曼玉笑了笑,这话是点赵无印的。 跟着,她又说道:“我景家这边有一位女孩跟你很配,她叫景果,是我大孙女。跟你年龄相仿,我便把她许给你。” “记住了,这门亲事我许给你的是景果。念你一片真心,赠送你一个景画!” “好了,去向景果表白吧!” “谢大奶奶!”赵无印乐的都要嗝屁了。 这踏马一下子得到两个女孩,简直要幸福死了。 半边寿宴厅喜上加喜,景家子嗣拍手庆贺。 一众人围着景果和赵无印这对宠儿,喜笑颜开。 另外半边寿宴厅,则是如降寒霜。 姚曼水和景画的母亲抱头痛哭,无尽悲苦笼罩她们。 她俩这一辈,已经在景家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然,到了小辈景画这里,姚曼玉依旧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有的只是更为疯狂的羞辱! 眼泪在景画眼眶里打转,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丝丝血迹顺嘴流下。 这算什么? 别人来提亲,她被当做东西赠送出去! 她是对方提亲的目标,却没有任何资格发表意见。 哪怕她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在景家大奶奶那里,她的抗争毫无意义。 这种感觉,犹如被人在身上吐了一万口浓痰。 景画如同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孤独无助,半只脚已经踏入深渊。 “别哭,我在呢!”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伸到了景画面前。 是秦楚歌的手! 温暖的话语,宽阔的手掌,像是一抹阳光照进了深渊中的景画,许以她无限慰藉。 秦楚歌帮景画擦试着眼泪和血迹,轻声道:“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疯狂。” “我在,就能轰碎这不公的命运。” 秦楚歌实在是没想到,景家这位老妖婆豪横到这种程度了。 景画是景家的一份子,她爷爷是姚曼玉的枕边人,哪怕景画不是她那一脉,但身上流着的一样是景家的血。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姚曼玉不顾同胞姐妹姚曼水的尊严,极尽侮辱,还要把上一辈的恩怨放在小辈身上。 何其的恶毒? 景画哽咽道:“你要做什么?你别犯傻,这是景家,他们有宗师坐镇的!” “宗师坐镇?” 秦楚歌一脸淡然:“我想揍宗师很久了!” 言罢,秦楚歌起身,面对方台之上。 “老太太,一副假画就能定夺别人命运,老眼昏花也就算了,心还这么黑,不怕去了阴间下十八层地狱?” 一席话落地,满堂皆静。 那正在被景家子嗣围着的赵无印,怔了半秒,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假画?” “秦楚歌,两江商会江城分会李会长就职的酒会上,我以四千八百万高价拍下了这幅画圣力作,当时你抢不过我,如今却反过来诬陷我这是一幅假画!”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日我说要向景画表白,你怀恨在心,今日故意出现在景家寿宴,就是来搅合我的好事。” 赵无印指了指景画,继续说道:“如今,景家大奶奶已经许诺将景画赠送给我,你没机会了,你所谓的假画无非是恼羞成怒的无力挣扎!” “你根本不是我赵无印的对手,认命吧!” 赵无印鼻孔朝天,摆出一副高傲之极的样子。 无力挣扎? 认命? 秦楚歌摇摇头。 “先把假画一事讲一讲,然后我送你们出去,把这地方腾出来,换个主人!” “因为,你们糟蹋了这座不朽的建筑,不配住在这里!” 赵无印笑了。 “尼玛真敢讲,让景家大宅换个主人,你以为你是谁?” “无知的家伙,可怜的小丑,你保护不了景画,她是老子的!” 赵无印狂妄的笑着。 景家一众人全都笑了。 “秦家小儿,好好享受这份屈辱吧!景家是你一辈都得仰望的存在!” 有人敢在景家大宅放话,让景家人挪地方,还要换个主人? 天方夜谭,千古笑话! 于这些笑声中,秦楚歌却缓缓开了口。 “我秦楚歌说它是假画,它就真不了,支起耳朵好好听着……” 第42章 宣礼 秦楚歌冷漠开讲。 “天宝年间,唐玄宗忽然想起蜀中嘉陵江山清水秀之貌,遂命吴道子乘驿传赴嘉陵江写生。” “吴道子漫游江上,将这一幕一景铭记于心,并未绘制草图。” “返回长安,玄宗问他作画情况,吴道子回答:臣无粉本,并记在心。” “玄宗命吴道子在大同壁上绘画,吴道子凝神挥笔一日成。” “后有唐名将李思训也擅画山水,亦在大同壁上画嘉陵山水,不过数月才画完……” “这段历史,出自《唐断画》。” “其中‘臣无粉本,并记在心’的典故小学生都知道,吴道子画的嘉陵江是壁画,何来宣纸画?” “再有,画圣力作,四亿都未必买的到!区区四千八百万竞拍得来,画圣要是还活着,会被你们这帮眼瞎狗徒活活气死!” 一番话越到最后,越是一声声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历史不会记错,画圣力作更不会这么便宜! 如此浅显的道理,当随着这段历史讲出,更具说服力。 实则,秦楚歌这一介武夫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在海岛上结识过一个文人骚客,那人就是专门研究画圣吴道子的。 而且,人家手里握着的几乎全是吴道子的真品画作,若是不然,这世间的画圣力作又怎会如此稀有。 赵无印高傲无敌的样子瞬间瘫倒,挣扎有词:“不可能,你胡编乱造,这不是假画……” 景家子嗣则把目光聚焦在了景家大奶奶身上,这个秦楚歌不好对付啊! 良久,姚曼玉不得已开口:“赵公子请起来!” 旋即,姚曼玉将赵无印带来的那副《嘉陵仙园》展开,极为坚定的对众人说道: “我说这幅画是真的,它就是真的!秦家小儿不过是在乱编故事,他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秦楚歌又摇了摇头。 “你不想求真,可是我偏偏就要求真,给你这浑浊的狗眼上上眼药水。” 秦楚歌将早已准备好给景画奶奶的贺礼拿了出来。 “刚才那段历史还没讲完,于大同壁数月完成笔画的李思训后又找吴道子解疑,他问吴,一日就将嘉陵江水画完,为何这么快?” “吴道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都在心里。随即当场挥墨,再作一副,李思训当场跪服。” “这画不叫《嘉陵仙园》,它真正的名字叫《嘉陵三百里》!” “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画圣力作!” 唰…… 画卷展开,无数双眼睛齐齐聚焦此画。 嘉陵江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引人入胜。 三百里的旖旎风光,跃然纸上。 这画作像是带着魔力,让人身临其境,置身画卷之中。 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自觉的生出祖国大好河山之感,实乃让人流连忘返。 反观赵无印带来的画卷,山水风光十分黯淡,压根就不会让人从心底产生流连之感。 如此,假画与真画之貌,一目了然。 因为,只有从心底发出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吴道子说,嘉陵江都在他心里。 时至今日,当每一个瞻仰过此画的人,都不得不从心底发出诚挚感慨。 这画是在教人做人! 此乃画圣真风范,更配得上神作之称,无愧于百代画圣之名。 就是这么一副神作,却不是献给姚曼玉的,她手里握着的是赵无印送的假画。 秦楚歌将真作献给了姚曼水,景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奶奶。 “奶奶,秦楚歌祝您长命百岁!”秦楚歌将画卷放在了姚曼水面前。 贺词虽然简单,但真诚无比。 且,贺礼重于泰山,价值不可估量! 秦楚歌以画圣真作,让景家之主姚曼玉的无耻嘴脸更加无耻。 无声的巴掌却比有声的巴掌,更直击心灵。 姚曼玉腾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张脸难堪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方台另一侧的老者放下了酒杯,目光冷冷的盯上了秦楚歌。 只要姚曼玉一声令下,他便可秒速出手。 整个寿宴厅剑拔弩张! “陈家陈天华来访!” 然,就在这时,门外再次有人献礼。 “秦家小儿,你很有种。等我办完寿宴,我便让人埋了你!” 姚曼玉咬牙切齿,将这胸中燃烧的火苗生生按下。 “宣礼!”姚曼玉高声准许。 “陈天华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他带来陈家一百八十一口兄弟于门外候命,替父报仇取秦楚歌狗命,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听到这话,姚曼玉的怒气一瞬间飞走,转而喜笑颜开。 “邵家千金邵丽娟到访!” “邵丽娟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她带来邵家十三堂堂主,以及三百六十一口兄弟,为父报仇取秦楚歌狗命,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吴家千金吴雨晴到访!” “吴雨晴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她带来吴家九十一口兄弟,擒秦楚歌去父亲面前谢罪,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会长李爱伦到访!” “李爱伦献礼两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他有五十名修士,在外候场,擒秦楚歌询问一件事。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到访。” “段碧山献礼六百六十六万,祝景家大奶奶寿比天齐。并递话大奶奶,他带来十名八品修士,就陈家婚礼秦楚歌行凶一事缉拿秦楚歌,请大奶奶准许。” “哈哈哈……” 景家子嗣全都笑了。 宣礼还在继续。 “景家大少爷回家贺寿!” “大少爷携元代釉里红献礼,并带来武道盟三十口修士,于门外候命。” “景家三小姐回家贺寿!” “三小姐献礼五千两百二十一万,祝福母亲大人长命百岁。并带来景家安保公司全体成员于门外候命。” “景家二少爷回家贺寿!” “二少爷献礼八千八百八十万,祝母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少爷带来一百七十一口兄弟门外候命。” “周家周小爱到访!” “周家家主周年华昨夜忽染恶疾抱病在家,特意让千金周小爱前来贺寿,请景家大奶奶原谅!” “周小爱献礼一千八百八十八万,一人进场,携杏花村五十年陈酿,她要借景家贵地与年少玩伴秦楚歌喝一杯送别酒,请景家大奶奶准许!” 压轴贺寿一人,周小爱。 带酒前来,欲与秦楚歌喝送别酒。 第43章 你配跟我喝酒吗? 宣礼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把那宣礼员累的嗓子都哑了。 期间被迫换了一人,才将这一波到访的人宣礼完毕。 但,景家人知道,这还不是全部的贺寿之人。 周小爱做不了压轴那人! 周家不过是江城排名第三的豪门,于位居首位的景家面前,周小爱怎配当这压轴宾客? 可是,景家人并不知道,周小爱的出现实却是周年华的计划。 当然,哪怕是作为亲生闺女,周小爱都不知其父的运筹帷幄。 周家家主抱病卧床? 不存在的! 这波宾客,除去景家大少爷这几个直系亲属,陈天华等人全都是周年华暗中挑唆。 寓意何为? 除了剑指秦楚歌,背后则藏着周年华称霸江城的野心! 于是,待宣礼员宣礼完毕,秦楚歌心中已然明了。 该来的都来了。 也罢! 今日做个了断也无妨。 “各家家主准许进入,身边随从于门外候命,封闭景家大宅……” 姚曼玉发了话。 传达出去之后,陈天华等人踏入寿宴厅。 他们来到方台之前,站成一排,向景家大奶奶姚曼玉献上贺词。 声音洪亮,博得满堂喝彩。 姚曼玉笑成了一朵花,脸上更是带着无上荣耀之光。 站在眼前的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江城地头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他们齐聚景家,不仅仅是为了贺寿,还剑指秦楚歌,当真是让姚曼玉兴奋到了极点。 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这秦家小儿今日插翅难逃。 “诸位有心了,请上座!各位的诉求,我已然明了。” “诸位放心,秦家小儿今天必死无疑!” 姚曼玉放下狠话,秦楚歌今日毙命。 “感谢景家大奶奶!” 陈天华等人就座下来,但并没有心思吃席。 他们的心思全都寄在秦楚歌身上。 其中,周小爱在跟姚曼玉打完招呼后,便拎着那坛子五十年陈酿的杏花村老酒,径直来到了秦楚歌这一桌。 而此时,这桌上除了秦楚歌淡定自若,景画三人全都吓傻了。 她们做梦也没想到,江城道上的名流悍匪全都来了,他们的目标都是秦楚歌。 无比惊恐中的景画还带着莫大的自责。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拉秦楚歌下水。 这等于是将秦楚歌带进了龙潭虎穴! 怎么办? 景画心乱如麻,自责而纠结。 啪…… 周小爱将酒拍在桌子上,更是震的景画三人浑身哆嗦。 “时至今日,你应该明白,那日你大闹我的婚礼是多么的愚蠢!” “与我为敌,更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周小爱于说话间,拣起桌上的两个酒杯,哗啦啦倒满了酒水。 “我知你心中有我,也知我足够优秀,于这江城倾心我的人不计其数。” “可是这并不能当作你羞辱我的理由,你的喜欢该藏在心里,直至到死!” “因爱生恨那只是童话故事,现在童话破灭了,我想请问你秦楚歌,你作何感想?” 周小爱将满了酒的酒杯推向了秦楚歌,凝眉发问。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一脸的漠然。 周小爱这番话的意思,他心知肚明。 甚至他还可以断言,这一定是周年华教给女儿周小爱说的。 无非就是咬死陈家婚礼的事情,将陈耀东谋划秦家的事情彻底掩盖。 因为,随着陈耀东这个主谋死掉,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式。 周年华还要让江城人都知道,他周家发难秦楚歌,是秦楚歌找麻烦在前。 那么周家行事,就变得光明正大,且无比正义! 这一盘棋,周年华运筹帷幄,想决胜于千里之外。 可是,真就如他所愿吗? 秦楚歌并未去伸手拿酒,眼神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你,配跟我秦楚歌喝酒吗?” 这是秦楚歌丢出的第一句话。 他秦楚歌,十万将士在背后,堂堂护国司帅。 周小爱这等粉尘骷髅,端酒的资格都没有。 却在这要跟秦楚歌喝送别酒? 千古笑话! “我曾与万千魔头为敌,亦可跟天下人为敌,而唯独你周小爱,连做我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秦楚歌,斩杀万千魔头,一统无尽海域,六千多个岛屿里响彻的是秦帅之威。 无尽海域扬起的是海炼司旗帜,更是炎夏鲜血圣旗。 周小爱算什么? 说她是砂砾蝼蚁,都有些抬举她了。 “你知我心中有你?你错了!” 秦楚歌漠然摇头,手指胸膛,眼神如刀。 “我这心中有替国流血的将士遗愿,有父母大仇,有家中小妹和义父,有满腔热血……” “我这心脏上刻着的是国,是炎夏每一寸土地,是数万万百姓!” “所以,我心中不可能再给你哪怕是一微米的地方。” 周小爱的脸色极尽难堪,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将她震慑当场,更是让整个寿宴厅的人彻底僵住。 每个人都有豪气,也曾义薄云天,甚至是大爱无疆。 但,在今日,于秦楚歌面前,他们才真正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义薄云天! 国仇家恨在周小爱所谓的情爱面前,不堪一击,彻底沦为粉末。 他秦楚歌,一人之势,如虎如狮,磅礴而大气! “那又怎样?” 然,被无限愤慨笼罩的周小爱依旧不认输。 “不管你做过什么,不管你多么的有气势,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你的死去而湮灭。” “诸如此时此刻,你连走出这门都是奢侈!” “不信,你听……” 周小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轻轻按下。 大宅外传来一声震慑天地的爆响。 秦楚歌知道,那是他的座驾被毁了。 “喜欢这个声音吗?那日你在丽人医院多么的风光和霸气,所倚仗的不过是一辆改装的高科技汽车。” “现在,我毁了它,你不是喜欢拆房子吗?没了它,我想知道你怎么拆?” 周小爱冷笑着,叫嚣着,化作一个女魔头样子,恐怖而阴森。 “姓秦的,这是我的杰作,你喜欢吗?” 那半边寿宴厅站起来一人,周小爱的丈夫陈天华。 “陈太太,不要只顾着自己跟年少玩伴喝送行酒,也让我们送送他吧!” 又有一人起身,邵家千金邵丽娟。 “还有我!” “还有我们……” 一瞬间,那边刚不久就座的邵丽娟等人,端着酒杯向着秦楚歌这一桌走来。 景家子嗣一个都没动,因为景家大奶奶姚曼玉并未发话。 实则,陈天华等人的登场,足矣让姚曼玉不动一兵一卒,笑看秦楚歌被凌迟! 第44章 谁敢动我秦帅 几分钟有余,刚才这一波齐聚景家大宅献礼的人,全都来到了秦楚歌这边。 “狗东西,现在的你还敢无视我的存在吗?”邵丽娟朝地上呸了一口。 “畜生,你等死吧!”吴雨晴紧随其后。 那日,于烟雨苑停车场,这对金枝玉叶被秦楚歌狂煽两个巴掌。 各自父亲,一人殒命,一人双腿残疾,全都拜秦楚歌所赐。 今日,这对金枝玉叶携各自家中打手,为父报仇。 “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冒充的,果真如我所料。”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冷眼落话:“秦楚歌,素手就擒吧!” 这不长眼的家伙近些日子也没闲着,除了被陈天华和周年华蛊惑,还动用人脉查了下秦楚歌。 但,以秦楚歌的通天身份,他段碧山这等蝼蚁,又岂会查得到。 于是乎,段碧山认定秦楚歌不可能是那位护国司帅。 他便来了,弥补当日过失,亲手处死秦楚歌这名凶徒。 “秦楚歌,在你死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江城分会的李爱伦也开了口。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是不是你所为?” 李爱伦瞪着牛眼怒问。 “嚯……推倒我景家丽人大楼的秦楚歌这么受欢迎?” 那半边寿宴厅,景仕南带着极大的嘲讽之色。 “秦家小儿,我看今天谁来救你?” 桌席之上的景家子嗣肆意的笑着,那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死人一个。 这边桌前,于秦楚歌面前,则是一张张叫嚣且愤怒的脸,杀意滚烫。 秦楚歌揉了揉额头,揉去这周遭喧嚣,而后一番扫量,确定人数很齐整,便要起身。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爆响。 轰隆隆…… 尘土飞扬,大地颤抖。 于这纷飞的尘烟中,一瘸腿瘦汉,踏步而来。 他名张清明,身上绑缚环圈雷管,手握两枚“地瓜”,叼着一根烟卷,闯入这奢华景家大宅。 仔细一看,颇有几分电影里面山鸡救陈浩南的霸道气势。 “什么狗屁景家大宅,敢困我张清明的弟弟,给你炸的毛都不剩!” “景家老妖婆,给老子把耳朵支起来听好!” “我叫张清明,秦楚歌他哥,今日他若死,你景家人全部陪葬!” 张清明是来玩命的! 这个傻子,纵使腿上有伤,却从医院逃出,刚毅如虎的踏入景家大宅这龙潭虎穴。 所走之处,皆是一片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常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个不要命的悍匪,当真是将大宅候命的这些打手吓了个半死。 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 爆响再次传来,这一次极为猛烈! 景家大宅的铜墙铁壁被悍然撕裂,首当其冲的是一辆黑色的猛禽。 它拔得头筹,如一头猛狮,一路凯歌,气势如虎的开上了台阶,直怼景家寿宴厅大门。 其他各处的高墙大院被全线贯穿,八辆猛禽席卷整个景家大宅。 一尊尊庞然大物直线逼近,将这景家大宅林立的房屋碾碎再碾碎。 寿宴厅门外是景家大宅的广场,占地百亩,那里原本是陈天华等人带来的猛士站立之处。 而随着八辆猛禽踏入,这里被一尊尊庞然大物占据,顿时吓傻了一个又一个的各家打手。 更让人胆寒的则是,那猛禽车厢里还有一尊黑漆漆的“大怪物”。 它可以冒出蓝色火焰,哒哒哒的贯穿每一个人的身躯。 咔咔咔…… 八辆猛禽车走下数百名将士,步伐整齐划一,个个人高马大,一脸冷峻。 更是配备高逼格装备,如利刃出鞘,渗血而锋利! 直怼在寿宴厅门口的那辆猛禽车打开了门,雄炼司江城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一手扣住车头拉环。 环视整个寿宴厅,霸道放话:“谁敢动我秦帅?” 话出,猛禽车厢里升起一根黑漆漆的筒子。 这筒子正对着寿宴厅的方台之上,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它会喷出一发圆滚滚的东西,将姚曼玉送入无尽地狱。 甚至,将这景家大宅夷为平地! 全场死寂一片,那原本前几秒还一个个肆意笑着的人,全都吓傻了。 然,这不是终结! 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瞬间,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听闻景家寿宴,我韩金秋特意前来贺寿!” 江城副城主,城主府二号人物,他来了。 “兜中羞涩,又闻我秦帅被困这里,便带来冥币十亿,请景家大奶奶笑纳!” 一席话,响彻整个景家大宅。 却是如丧钟在嗡鸣,给这喜庆的寿宴厅注入了无限死亡的气息。 他,韩金秋,携冥币十亿,贺寿! 韩金秋迈入寿宴厅,于门口停下脚步,环视整个寿宴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嗖……嗖…… 一道靓丽身影袭来,鬼魅前行。 前一秒她还在十米开外,可是在一眨眼,她已然前行十米。 她只有一人,着素衣,轻巧如燕,可是她的手中却拎着一把威猛的开山斧。 她叫姬如雪,秦楚歌麾下第一战将。 待身影逼近寿宴厅外的台阶,开山斧耷拉在地上,摩擦出阵阵火花,更带来刺耳的噪声。 姬如雪踏步向前,所经之处,无一人敢阻拦。 她很快站在了寿宴厅门口,冷峻开口。 “我、来、杀、人!” 四个字,简短有力,却是透着万马千军的狂暴气势。 她给了景家大宅那些呆鹅打手一个背影,此等狂暴气势却无一人敢前进半步。 更是将寿宴厅内,这一众人吓得连喘气都是奢侈。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又在震慑着大地,让这大宅内的墙壁都在簌簌落皮,颤栗不安! 又有一人踏入景家大宅。 而这沉重的脚步声,让那寿宴厅方台一侧的景家大能修士,再也无法淡定了。 一名修士,能从脚步之声推测此人修为,这是修士的基本常识。 那么,也就意味着,踏入景家大宅这人,必是景家这位宗师大能修士,不得不谨慎对待的高高手。 “我魏国生,听闻景家有一宗师大能修士,特意前来讨教几手!” 魏国生握着酒葫芦,边走边灌酒。 他穿着偌大的校服,蓬头垢面,一双千层底露着脚指头,却丝毫不耽误他踏碎这走过的每一寸地面。 所经之处,地面龟裂,他身影不甚伟岸,却如一尊巨象,带着横扫千军万马的强大气魄。 “贺寿我不会,摘人头我擅长。欠小秦六个人头,今日凑够,我就走!” 魏国生说话间走到了寿宴厅门口,倚在门壁上,看都不看寿宴厅里的人,只顾喝酒。 他来是向景家宗师大能修士讨教几手,顺便还上欠秦楚歌的六个人头。 压轴出场,潇洒飘逸! 第45章 我让你动,你敢动吗? 寿宴厅内,有人在哭,不敢大声,哏哏唧唧,是被吓得。 有人在尿,浑然不知,也是被吓得! 常人哪见过这等阵仗? 纵使景家家主姚曼玉,也早已无法淡定,她如被一柄巨锤砸中,良久呆滞。 整个人再也没有了雍容华贵之貌,有的只是凝滞的眼神,极度惶恐的神色。 哪怕景家大能修士立于身旁,她依旧没了多年以来的那种自信。 同时,她心中也涌起了万般疑问。 秦楚歌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便能制造这么大的阵仗? 江城副城主韩金秋,从城主府杀来,要为她景家寿宴送冥币十亿? 一堆将士携猛禽凶猛来袭,放话谁敢动我秦帅! 更有不要命的悍匪,魔头一般的鬼魅夜莲…… 他们只为秦楚歌一人而来,大有一副踏平景家大宅的狂暴气势。 姚曼玉想知道,这个秦楚歌到底何方神圣? 于现场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秦楚歌起身,踏步向方台走去。 所经之处,站立在寿宴厅的挡道之人,不由自主的都在给他让道。 他不需要伸手去推开,背负双手,漫步前行。 从始至终,秦楚歌便是这般冷静和平淡。 路过李爱伦。 这个敢向秦楚歌质问的两江商会分会会长,只能抬头去仰望面前的这尊巨神。 两江商会? 江城分会会长? 蝼蚁之辈! 秦楚歌需要向他解答静养院推倒一事吗? 他配吗? 路过陈天华、吴雨晴、邵丽娟。 秦楚歌连一眼都不需要吝啬给他们。 他秦楚歌能让陈耀东精神崩溃,敢废吴雨晴父亲吴三千双腿,送邵丽娟父亲邵明珠归西。 这,是他们的荣幸! 为秦帅赴伤、赴死,乃他们各自家族的无上荣光。 正眼瞧他们一眼? 他们更不配! 更不用说长了眼睛跟没长一样的狗徒段碧山。 小小的江城武道盟副盟主,又算得了什么? 噗通…… 秦楚歌行进间,段碧山主动跪了,带着恐惧和虔诚。 上次不识,这一次再不识,他段碧山鼻子以上的这对眼泡子可以摘去了。 那日秦楚歌抖出的金字腰牌,哪怕今日不再亮出,却足矣刻在段碧山脑子里一辈子。 那句才过去三天的放话,更是让段碧山无限恐惧着。 秦楚歌曾说,我可诛你九族! 是的,他能做到。 现在,段碧山坚信不疑! 路过最后一人,周家千金周小爱。 这个刚不久还敢炸毁秦楚歌爱车,放话说秦楚歌走出景家大门都是奢侈。 她还问秦楚歌作何感想? 她还说自己圣洁美丽,让秦楚歌直到死都要把喜欢掩藏心底。 这对于她而言才是一个童话故事。 何其的可悲! 方台之下,秦楚歌再进一步,踏上了这象征着景家至高地位的舞台。 面前,景家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护在姚曼玉身前。 而这名大能修士,也成为了景家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站在那里就可以了,你再敢进一步,我会让你那桌上的三个女人顷刻间毙命!”大能修士开了口,目光如鹰。 他有这份自信放话秦楚歌。 秦楚歌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此人,他敢再进一步。 咚…… 一步向前,秦楚歌背负双手,傲然于世。 与此同时,倚在寿宴厅门壁上的魏国生也开了口。 “你可以试一试,若你敢离开方台,我取你狗命!” 魏国生霸气放话。 他可取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狗命。 何其牛笔? 秦楚歌微微皱眉,心中笑骂老魏:抢我台词? 他扬手指了指半边寿宴厅的那一桌,并未侧身,并未回头。 “我让你动,你敢动吗?” 八个字,震慑全场。 比之魏国生,更为霸气! 他秦楚歌敢放话宗师大能修士,让你动,你敢动吗? 若非如此,以他秦楚歌的城府,在踏入这方台之前,早就命人将景画一家先行护送离开。 但,他没这么做。 必然有他的自信,以及他对留下景画三人的行事安排。 “阁下到底何方神圣?”紫袍老者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真的没敢动! 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他最屈辱的一天。 一老一少,步步紧逼,将他宗师的脸面极尽践踏。 “我何方神圣何须向你告知一二?”秦楚歌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名万坤天,宗师之境,阁下可否卖我一个面子,放过我身后这人。” 景家宗师大能修士,自报家门,求秦楚歌放过景家家主姚曼玉。 宗师之威? 呵呵…… “做人不要咄咄相逼,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之行事我已领教,你可提出条件,我身后这位必会满足你!” “那门口之人对上我,五五开!我不知你具体实力,但知你身上有伤,你并不能留下我。” “倘若,我今天不死,他日必是你的噩梦!” “你有家人,我没有,你可保护他们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们一世。” “阁下应该好好想一想……” 万坤天用他尚存的理智和冷静,再做最后的努力。 宗师万坤天的话,给这一度死气弥漫的寿宴大厅注入了一丝生机。 让呆滞许久的景家子嗣终于缓了一口气。 旋即,景家大少爷景仕动迈出了脚步。 紧随其后的是景家老二景仕北。 一人动,十人动。 景仕西、景仕南都迈出了脚步。 “秦楚歌,万老的话你必须好好考虑一下!” 景仕东冷哼道:“今日之局虽是死局,但只要我景家人有一人活命,日后便是你和你家人的噩梦。” “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不信你能让我景家人全部死绝。” 景仕东要跟秦楚歌鱼死网破。 “没错,宗师能保下好几人,你不要得意太早。” “鱼死网破对谁都不是好事,景家家大业大,大家各退一步,你大可提出条件,家主自会满足你。” “好好想想吧!” 一时间,这些景家子嗣又充满了生机。 幻想着跟秦楚歌拼到最后,更幻想着逃出升天。 而在这之前,他们可是一个个都认定秦楚歌必死无疑。 于宣礼之时,携带数百人兄弟如猛虎袭来。 现在,他们要秦楚歌提出条件,还要跟秦楚歌鱼死网破。 多么的可笑! “鱼死网破?” 秦楚歌笑了,摇摇头道:“没得谈!” 阶下囚配跟他谈条件吗? 显然不配! 鱼死网破? 在他秦楚歌这里,鱼死了,网也不会破! “你……” 景仕东等人直接被噎死。 “那便得罪了!” 万坤天发出厉喝,身影爆射而出。 宗师大能修士出手了。 同一时间,一道疾影从寿宴厅门口如闪电一般劈空了空气,裹着无尽杀意直扑方台。 魏国生出手! 他来,听闻景家有一宗师大能修士,特来讨教几手。 一个早已在武道界成名已久,一个是默默无闻的江湖浪子。 鹿死谁手? 第46章 脏手 寿宴厅内,两道强大的气流在涌动。 而,敢这个时候动手的,寿宴厅内只有景家镇宅宗师万坤天。 至于寿宴厅外的大宅广场,无一人敢动,姬如雪一人横压所有打手。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不要命的悍匪张清明。 副城主韩金秋虽不习武,但他立在门口,他所在的台阶之下没人敢上前。 大宅内更有八辆猛禽以及百名将士,但凡有一人敢挠挠头发,便是血的代价。 然,于寿宴厅内,闪电一般涌动的两道气流,几乎是同一时间停滞下来。 已经到达方台之上的魏国生,戛然止步。 他眼中摄入的这一幕,让他那多年来如一潭死水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惊诧的波澜。 但见,那方台之上的万坤天直愣愣的朝地面栽去。 万坤天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垂死之际怕是都想不明白。 他宗师之境,居然也会死!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魏国生知道自己没有出手,他不擅远程,更不擅暗器。 那么,整个寿宴厅内能格杀宗师的,唯有秦楚歌了。 万坤天说,他对上魏国生五五开,对上秦楚歌不知他实力如何。 他知道秦楚歌有伤,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这只是他的自以为。 一根金针让万坤天的自以为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于他脖颈出,一个细小的针眼,闪动着点点金光。 此针,太阳金针,炎夏第一神医关之林送给秦楚歌的。 秦楚歌用了,可是无人知道,他只研习了两日而已。 太阳金针斩宗师! 秦楚歌先于魏国生一步迎上万坤天,数步距离之内闪电出手。 旁人不识其劲道和速度,唯有魏国生知道。 宗师之境的修士,身躯的刚硬程度乃是常人不可睥睨的,其反应速度更不用过多描述。 于宗师大能修士面前,闪电出手,且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那么,秦楚歌的功力已然与宗师匹敌,甚至还要超过宗师。 可是,万坤天都说了,秦楚歌受伤了。 魏国生一时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 这炎夏武道界还有修士强过大能宗师了吗? 当万坤天倒下,便意味着景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枯萎。 与之而来的便是景家人的全线崩溃。 咚…… 姚曼玉的身躯瘫倒在地。 她瘫倒的声音震醒了沉寂许久的景家子嗣。 扑通扑通…… 景家子嗣全部跪倒在地,哭天喊地的开始求饶。 寿宴的喜庆一去不复返,高高在上的景家人再也不觉得膝盖尊贵了。 因为他们知道,命比尊严重要! 在这之前,秦楚歌曾经放话,他要景家人挪窝,给这大宅换一个新主人。 那时,无人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当事实在景家人脸上抽了一个狠狠的巴掌,他们如狗一般跪地求饶。 他们也终将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质疑和看轻谁都没关系,唯独秦楚歌不行。 秦楚歌轻抬掌心,万坤天脖颈里的金针闪过一道金光,没入了他的手中。 收好金针,秦楚歌看了眼魏国生,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的金字招牌怕是要砸了,一个人头都没收走,气不气?” 秦楚歌笑问老魏。 魏国生翻了个白眼,吐出俩字:“德行!” 言罢,转身朝门口走去。 路过那仅有一桌的半边寿宴厅,他抬手将桌上的五十年陈酿杏花村收入囊中。 “五斤杏花村换五个人头,欠你十一个。” 魏国生这样说着,掌心一凝,三道劲力磅礴而出,席卷了桌前三张椅子。 而这三张椅子上,是全程呆滞的景画三人。 风过,椅动,人也在动。 魏国生离场,三张椅子平稳停在方台之上。 景家小奶奶姚曼水登方台,俯视景家一众子嗣,于她身前则是瘫如泥的姚曼玉。 “楚歌……你这是……” 姚曼水一度如梦。 这方台便是象征着景家至高无上的舞台。 如今她坐在这里,当真是如梦一样。 “奶奶,这是您应得的,景家的新主人是您!” 秦楚歌柔情一笑,旋即离开方台。 “不……” 瘫如泥的姚曼玉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 秦楚歌走过周小爱身边,脚步僵了半秒,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还有十七天,请珍惜,陈太太!” 周小爱紧咬嘴唇:“为何不杀我?” 她自然明白十七天寓意何为? 秦楚歌在陈家婚礼上明确告诉过周小爱,让她查清与陈耀东合谋的人,然后清明节当天送这些人一起上路。 秦楚歌于行进间给与回应:“脏手!” 轰…… 周小爱顿感五雷轰顶。 脏手二字,让她被无限“菱辱”席卷。 从身体到心灵,她的高傲和自信全线崩溃。 一路走到了门口,秦楚歌冲丛少平说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该查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秦帅!”丛少平领命。 查,一查到底。 但凡手里头有丁点不干净的勾当,逃不掉。 绝不姑息,则意味着可以为自己买棺材立坟了。 丛少平大手一挥,景家大宅的广场内,百名将士上前拿人。 “立刻蹲下,否则杀无赦!” 所有打手于原地抱头蹲下,无一人敢挪动半步。 哪怕是武道盟来的那十名八品修士,他们都不敢造次。 要知道,那猛禽车立着的大怪物,足矣贯穿他们八品修士的身躯。 不到宗师之境,不敢硬碰。 秦楚歌来到韩金秋身前,后者赶紧低下身子等待秦帅吩咐。 “能公布的公布,不该公布的一个字不能提!”秦楚歌做了交待。 “明白!”韩金秋当然知道秦楚歌何意。 今日之事,需要他这个副城主善后。 秦楚歌走下台阶,姬如雪收起开山斧跟随。 来到张清明跟前,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滚回医院,伤没好之前不许离开医院半步!”秦楚歌厉声说道。 实则,于心中流动的则是感动。 这个二傻子,总喜欢跟人玩命。 张清明撇了撇嘴,道:“要不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给咱爸抬棺,我才懒得来,搁医院跟护士妹妹聊天多好!” 旋即,张清明转身,扬扬手道:“走了,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卸下一身自虐装备,张清明叼着小烟,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景家大宅。 沿途,那些蹲在地上的打手,只能用仰望的眼神去瞩目这个悍匪。 今日,出现在景家大宅的每一个人物,都深深的刻在了这些人心里。 一个比一个牛笔,还踏马让不让人活了? 第47章 他不敢跑 傍晚时分。 经过一天相关人士对景家寿宴一事的善后,一则消息刊登在了江城晚报上。 并且,占据了头版头条的整个页面。 标题起的相当富有噱头。 “江城第一豪门跌落神坛!” 秦楚歌于家中客厅浏览这份晚报,对于其中报道的内容还算满意。 他将报纸放下,腰间的隐疾引得他嘴角一抽。 这让秦楚歌不得不谨慎对待伤疾,以及加快寻找神药上古玄骨的进度。 今日于景家寿宴上,虽说是靠着太阳金针射杀宗师万坤天,但要用到的功力少了八成是不行的。 在旧伤还未痊愈的情况下,斩杀身躯极其刚硬的宗师,可想而知其后果。 这并非秦楚歌逞能,当时那个情况他跟万坤天距离最近,看的最为清楚。 万坤天是要对自己出手,但他真正想做的是带着姚曼玉逃走。 哪怕当时老魏可以拍马赶到,但高手之间的对决,瞬息万变。 到达宗师之境,几个呼吸之间就可以决定胜负。 何况,依照老魏的实力,也仅能跟万坤天五五开,并不能留下他。 秦楚歌出手,扫定一切,将景家的希望彻底浇灭。 他一旦出手,绝不留后患,镇压一切的存在。 “明日竖旗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秦楚歌压下腰间痛楚,问对面的姬如雪。 “一切妥当,老板您可以不出面,我和老魏去就行。”姬如雪担心司帅伤势,提议道。 秦楚歌摇摇头:“在秦家故居竖旗,我必须到。这是对我父母的尊敬,我不能让秦家列祖列宗没了根!” “属下不该多嘴。”姬如雪急忙致歉。 “说说景家寿宴报纸上没报道的事。” 秦楚歌想听听丛少平和韩金秋那边,对于几个重要人物的彻查。 看看有没有一些意外收获。 姬如雪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吴家和邵家没什么交待,本就是做着不干净的生意,一查一个准。” “江城武道盟那边,盟主一直没露面,据说是去燕城开会了,对于副盟主段碧山的所作所为,估计等他回来一定会向您当面谢罪。”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只能让李爱伦赴死,但韩副城主说两江商会的大靠山可能会有所动作。” “哦?” 秦楚歌微微一怔,旋即问道:“两江商会的大靠山是谁?比老韩这个副城主强多少?” “非文炼司人物,是武道界宗门的门主。”姬如雪回应道。 于江湖武道能建立宗门,具备开宗立派的资格,得是宗师之境。 最次也得是半步宗师。 两江商会名冠江南、江北两城,财力雄厚,那么再将宗门实力笼住。 财武相依,于这两江之地,足矣抵得过各大登顶豪门。 “哪个宗门?”秦楚歌再问。 “武道界新兴门宗观音舫。”姬如雪回复道。 “没听过!” 秦楚歌不屑去了解什么新兴门宗,于他这里,那海岛上不知有多少门宗武派,不还是被他夷为平地。 区区观音舫,还挂了一个新兴的标签,更不配让秦楚歌去了解一二。 “说说周家的反应!” 秦楚歌想知道运筹帷幄之中的周年华,会沉沦在怎样的反应里? 周年华借吴家、邵家、江城武道盟、两江商会江城分会这么多把刀,甚至还把亲家陈家算计进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怕是此时已经气吐血了吧! “周年华闭门不出,想必是在收拾家当吧!” 姬如雪说到这里,急忙问道:“老板,周年华很可能要跑,这时候应该直接杀到周家,将这狗贼拿下。” “他不敢跑!”秦楚歌冷冷一笑。 “为何?”姬如雪不明。 “他一跑,就是承认了景家寿宴上那些发难的人是他驱使的。我留着周小爱不动,就是要告诉周年华,我可以让他活着。” “但活着的前提是陈耀东谋划秦家之事,必须由他周家来查明,依他的城府必然明白其中道理。” “跑,陈耀东谋划秦家之事是被他压下来的,纵使他当年不参与,有嘴也说不清。” “不跑,景家寿宴上的那些人发难的事情,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不是他做的。” “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动用全力彻查,然后洗脱自己的嫌疑。” “当然,他也可以跟那些人一起继续谋划,在清明节上做点什么。” “如果他选择继续谋划,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秦楚歌做了一番解释。 姬如雪一脸错愕。 司帅智谋非她能及。 与其说周年华运筹帷幄,倒不如说他一直活在秦楚歌的运筹之中。 “哦对了!” 姬如雪忽然想起来一事,她道:“那陈天华在狱中拖韩金秋带话,他不想死。” “他愿意献出自己妻子周小爱,说只要您留他一命,不仅周小爱是您的,秦家所有资产也都给您,并且许以双倍的赔偿。” 瞧,这就是陈耀东之子。 大难临头,将刚娶几天的爱妻送出,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献出来。 “送他上路就行了,以后这种恶心的话不要传到我耳朵里,脏耳朵!” 秦楚歌凛然道:“秦家资产经过陈家之手早已肮脏不堪,我只拿回秦家故居烟雨苑,那是我父母的根,也是秦家列祖列宗的根。” “属下明白,我会转告韩副城主。” 姬如雪应了一声,跟着又说道:“烟雨苑那边,陈家宗师大能修士并没有挪地方,而且于今天下午提前出关。” 秦楚歌点点头,说道:“我知他意思,他的爱徒屠山没有出现在景家寿宴,虽说是受伤不能动身,但一定是这位宗师的授意。” “他不挪地方,明日就打到他挪地方。” “明日竖旗,再加一条,斩陈家镇宅宗师祭天!” 秦楚歌霸气放话,斩宗师祭天! “是!”姬如雪领命而去。 姬如雪离开,秦楚歌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父母的牌位,眼中闪出无尽柔情。 “爸,妈,明日咱们住进老家。” “您二位于九泉之下,便能在秦家列祖列宗面前荣光无限!” 第48章 陨落的流星不会被记住 今晚的江城于普通人而言,一如既往的安逸和平淡。 他们只知道江城第一豪门景家倒下了,所猜测的不外乎一种可能。 那就是景家树大招风,惹了能量巨大的通天人物。 至于秦楚歌之名,并没有响彻整个江城。 相反,即便是明日竖旗。 这些人也怕是早已忘记昔年鼎盛的秦家,还有这么一颗独苗秦楚歌。 出现在景家寿宴上那些人能活着的不多,周小爱算一个,却也是秦楚歌亲自发话留她性命。 这其中,赵家是最悲催的一尊豪门。 赵无印携厚礼提亲,姚曼玉许给他两门亲事。 他原以为一脚踏入温柔妩媚乡,却在最后被送入深渊大牢。 更为可悲的则是,赵无印的父亲赵天鹏在外地出差,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拦下车子直接拿下。 于是乎,江城四尊豪门,仅剩下两尊,或者说只剩下周家一尊。 毕竟,陈家镇宅宗师还未挪地方,象征着陈家尊贵身份的烟雨苑也未易主。 周年华苦心经营的一盘棋,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于悲情中享受江城独一尊豪门的滋味,倒也可以苦中作乐。 有人愁来有人欢喜。 豪门倾倒,必会有更多的家族去争取这份荣耀。 那些个蛰伏等待机会的家族,便会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 聪明者会先观察风向,静观几日再出手。 脑子不够用的,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带着极大的魄力为他们的野心向前迈一步。 这是江城大小家族的动向。 除此之外,还有江湖悍匪。 每一座城市都有两种颜色,黑与白。 黑的藏于地下世界,以他们的秩序存活。 建立这种秩序的人叫话事人。 诸如已经殒命的邵明珠,他乃江城南区的话事人。 其千金邵丽娟今日上午在景家寿宴出现,携十三堂堂主和全部兄弟,要为邵明珠报仇。 结果,邵家被一撸到底。 相应的,南区群龙无首。 江城四区,地下世界各家有各家的地盘。 南区群龙无首,成为一块肥肉。 于江湖悍匪而言,这必是一次登顶的绝佳机会。 江湖事江湖断,于它们的秩序下,这南区地盘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由此,江城这座城市,不管是豪门倒下,还是地下世界空出地盘,必会有前赴后继之人取而代之。 这种局面,就像是地里的韭菜,一茬又一茬。 于世人而言,陨落的流星不会被记住。 他们只会记住,那颗高高悬挂在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当然,秦楚歌不会去关心这些。 他要做什么,不存在后顾之忧的打算。 他秦楚歌有镇压一切的强大能力,又何须在意这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只要他有一把镰刀,无论这片韭菜多么茂盛,挥刀便是! …… 晚九点。 秦楚歌拎着一壶老酒,腋下夹着一副棋盘,现身于江城科技大学的员工宿舍。 老魏在科技大学图书馆就职,每个月能拿到不错的薪水,然后去买他喜欢喝的酒。 这是他喜欢的人生,飘逸之极。 秦楚歌无权干涉别人的人生,所以也就不会浪费口舌,去提给魏国生安排别的工作的事情。 于他而言,能有一老友喝酒下棋,笑看这花花世界。 岂不更为美哉? 魏国生住在科技大学宿舍公寓楼的一楼,阳面带一小院。 院子很小,摆一小桌,周边的花盆都要挤在篱笆根。 老魏躺在一张摇椅上喝酒,小桌上有一蓝牙音箱,正放着一曲京调。 篱笆墙不高,秦楚歌半个脑袋探进小院。 “老魏,杀两盘?”秦楚歌抖了抖腋下的棋盘,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夜色下,洁白的牙齿透着灿烂的笑容。 却是正好映入,同样是提着一壶老酒的一个女孩眼中。 她,踩着一双洁白的帆布鞋,垂着乌黑秀发,整个娇躯像是全被两条大长腿占据。 那对美眸中透出了一丝惊讶和茫然。 她惊讶的是这个男孩子有些太出彩。 无论身材还是气质。 她茫然的是老魏还交了一个朋友,不是说在这江城没有朋友了吗? 能让她魏宝儿为之惊诧的男人不多。 毕竟,与她接触的圈子,无论男模还是当红小鲜肉,她都找不出与眼前男子匹敌的。 魏宝儿虽然姓魏,但跟老魏并非父女关系。 她算得上是魏国生的第二个朋友,不过却也是近些年才结交的。 是老魏在江城科技大学图书馆工作后认识的,满打满算才两年。 魏宝儿时常来图书馆看书,加之她跟老魏同姓,便渐渐熟悉下来。 女孩子嘛! 天生都有同情心,魏宝儿见老魏可怜,时常给她带些酒菜,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朋友。 “魏叔,这是你朋友啊!” 惊诧些许,魏宝儿走上前。 她轻车熟路的拉开篱笆小门,踩着那双举世惊艳的长腿迈入了小院。 这一瞬间,漆黑的夜色注入了一道美景,让这篱笆小院变的别有一番风情。 秦楚歌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老魏的魅力这么大,这般姿色的女孩也能跟他成为朋友。 “宝儿来了……”魏国生坐直身子,指了指秦楚歌。 “他叫秦楚歌,别跟他走的太近,容易受伤!” 秦楚歌:…… 魏宝儿:…… 还有这么介绍人的? “为什么容易受伤?”魏宝儿一脸疑惑。 “因为……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老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特别好的理由,灌了一口酒,关掉了音箱。 “我知道了!魏叔你是说他外表出众,追她的女孩子太多,他可能是个花心大萝卜,所以跟他走的太近,容易受伤。”魏宝儿笑着说道。 “对对对,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魏国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秦楚歌:…… 外表出众还有错了? 还带这样婶儿的? 秦楚歌走上前,放下棋盘和酒。 他侧身,身躯笔直的伸出了一只手。 “我,秦楚歌!” 魏宝儿一怔,旋即也伸出了手。 “我是魏宝儿,跟老魏认识两年了,他是个好人,我觉得你应该也是一个好人。”魏宝儿灿烂一笑。 一旁的魏国生撇了撇嘴,心道:没拦住,这以后怕又是一段感情债。 实则,老魏的意思并不腹黑。 只是觉得单纯善良的魏宝儿会受伤,毕竟秦楚歌在这年轻一辈中太过出彩,日后怕是少不了女孩子倾心。 仅此心思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好人。”秦楚歌笑纳了这张好人卡。 落座下来,摆好棋盘,秦楚歌与魏国生一人一壶酒,对酒下棋。 魏宝儿蹲坐在马扎上,拖着腮帮子,眨着美眸,欣赏着楚河汉界上的这幅棋子相杀的凶残画面。 第49章 一个推不掉的局 两盘棋下了半个小时。 魏国生被杀的丢盔卸甲,好没面子,死活不跟秦楚歌下第三盘。 他知,再下一百盘也干不过秦楚歌。 秦楚歌的棋风过于霸道,压根就不像是在下棋。 魏宝儿看不出来,魏国生却心知肚明。 秦楚歌的下棋更像是在排兵布阵。 不管是大举压上,还是蛰伏一颗死士,于他手里,每一颗棋子都是一把锋利的剑。 棋如人生,更如战场。 这种棋风,唯有那种经历过嗜血战场的人才能下的出来。 秦楚歌得逞了。 年少之时,下多少盘都被魏国生杀的片甲不留。 现在,他“报仇”了! “哎,没有对手的人生真是孤独啊!”秦楚歌不忘打击魏国生。 “滚滚滚,以后打死都不跟你下棋。” 老魏气的呲牙咧嘴。 “宝儿,你瞧见没有?” 魏国生不忘找魏宝儿诉苦。 “这种人太无耻了,把我打败还要挖苦一番,所以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 魏宝儿捂着嘴笑出了声,如她这种身份,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大笑也不会过于张扬。 像极了那种宫里的妃子,于外人面前,恪守礼仪,一颦一笑都不敢过于放肆。 当然,私下的那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魏叔别气,回头我在网上帮你下载一些象棋大师的教学视频,你学过之后再来战他,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魏宝儿出言安慰着魏国生。 “能行?”魏国生来了兴致。 “一定行的。”魏宝儿点点头。 “姓秦的,来日再战。等我把大师的棋艺学到手,你死定了。”魏国生的怨气顿时笑了,开心的手舞足蹈。 秦楚歌撇了撇嘴,道:“要是学了大师的棋艺还下不过我,那就丢人喽!” “哼,骄兵必败!” 魏国生扭头不搭理秦楚歌,而是问魏宝儿:“这么晚了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实则,从魏宝儿进了院子,魏国生早已将这个老朋友的心思看穿。 秦楚歌也看出来了,不过人家不说,他也没那个心思去问。 他只是跟魏宝儿初次相遇。 若非她跟老魏是朋友,在秦楚歌这里,连那个握手他都不会吝啬。 漂亮可以成为一个女孩子的资本,随便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孩子为之鞍前马后。 但,在秦楚歌这里,漂亮成不了一个女孩子的资本。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你们谈,我回避!” 秦楚歌起身,将酒喝干,指了指桌上的棋盘说道:“这棋盘放你这里,最好快点学那什么大师的棋艺,没对手真的很孤独的。” 说完,秦楚歌就要离开。 魏国生叫住了他。 “你别急着走,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你帮我送送宝儿。若是她的事你能帮上忙,就伸伸手。” 魏国生朝秦楚歌伸出了一个手掌。 这个手势也就秦楚歌能看懂。 一个手掌,五根手指头,代表五个人头。 秦楚歌没还价,立在那里说道:“也就你老魏开口,别人还真没这个面子。” 他说的实话,堂堂护国司帅,何须给人面子? 魏国生瞪了一眼秦楚歌,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把宝儿这么一个大美女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 “说吧宝儿,到底有什么事?”魏国生又问魏宝儿。 于老魏这个朋友面前,魏宝儿不会扭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就是每一次有什么心事,来到老魏这絮叨絮叨,听他出出主意,便是豁然开朗。 魏宝儿总觉得跟魏国生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就像是女儿回到了父亲身边,特别的放松和巴适。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推不掉的局!” 魏宝儿叹了口长气,说起了她的事。 她是一个演员,近些日子档期很空,便回到江城买的房子里窝着。 前几天,经纪公司打来电话说有个活动要她出席,活动就在江城举办。 闲着也是闲着,魏宝儿就答应了。 那活动是一个商会的开业仪式,原定是月底那几天。 但就在今天,对方通知她,说活动提前,明天就办。 今晚,活动方邀请魏宝儿去一个饭局,但被她婉言给推了。 结果,对方不乐意了,明确告知魏宝儿,饭局可以推,饭后的局必须参加。 因为到场的都是名流,其中最有权势的那个人是魏宝儿的粉丝,是明日成立商会会长家的公子。 通俗点讲,就是那公子哥看上魏宝儿了。 从一开始花重金邀请魏宝儿,就是那人在幕后主导。 明着的意思是为商会开业仪式造势,实则便是满足那人的私欲。 这种事在魏宝儿这个圈子里,每天都有发生。 她们于大众面前,美的不可方物,拥有无限荣光。 可是背后,付出的不止是一个个赔笑,还有一场场吃不完的饭局。 不与名流贵族结交,她们的演艺之路走不远。 有无数个前辈的例子,让她们胆寒。 诸如得罪某个贵族,演绎之路就此毁掉。 更有甚者,直接消失于民众视野。 笑娼不笑贫,当下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病态。 别说是魏宝儿的圈子,就是普通人的圈子,何尝不是这样? 魏宝儿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这场深夜的局意味着什么。 她可以选择抗争,但要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所以,她拎着酒想跟老朋友魏国生聊聊,诉说一下心中的悲苦。 只不过,秦楚歌的出现,让她把这份悲苦压到现在才开口。 “说完了,心里舒服多了。反正也是演戏,在哪演都一样,说不定还能增进我的演技。”魏宝儿为自己释怀。 “魏叔,不用麻烦你朋友,我相信自己能搞定!” 魏宝儿握着粉拳给自己加油鼓劲。 秦楚歌一怔,这个女孩倒是很乐观。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开口道:“晚十一点之后我没有出门的习惯,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应该足够了。” 秦楚歌答应走一遭,除了冲老魏,还有他的下属姬如雪。 原本,他并不知道魏宝儿是个演员,他不追剧,荧屏上的那些演员他没有印象。 直到魏宝儿说她是演员,秦楚歌才想起来,姬如雪跟他提到过魏宝儿,说她是这个女孩的忠实粉丝。 没辙! 有老魏和下属姬如雪这两人的面子,秦楚歌不能太板脸。 就当是体恤下属和关爱魏国生这个老朋友了。 除此之外,秦楚歌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需要魏宝儿解答。 第50章 你该荣幸至极 魏宝儿怔了半晌,这个家伙说话好生奇怪。 一个大男人,晚十一点以后没有出门的习惯,还说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足够什么? 解决掉那些缠着她的名流贵族吗? 开玩笑呢! 别人不知那帮人的实力,魏宝儿清楚的很。 且不说那个商会会长的公子,单是本地城主府的大人物,都是寻常人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 这个家伙为何有这般自信? 一时间,魏宝儿对秦楚歌充满了好奇。 “你们去吧!我要休息了。”魏国生起身回了屋。 在他这里,有秦楚歌跟随,他便对宝儿的安全彻底放心了。 能斩宗师的人,整个炎夏谁还能比秦楚歌护人更安全? “可是……” “逞强跟你的演艺事业比起来,孰轻孰重?” 秦楚歌不想过多废话,转身迈出了篱笆小院。 “这家伙!”魏宝儿哭笑不得。 她好歹也是荧屏上的一个角儿,拥有无数粉丝,多少人捧着她。 结果到了秦楚歌这里,这层身份直接被无视。 罢了! 看你身材魁梧,模样俊俏,兴许是又帅又能打,暂且一试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强,于心里上也是一种壮胆。 带着这种心理,魏宝儿跟老魏道别,快跑几步撵上了秦楚歌。 两人来到一辆红色马3前,魏宝儿拿出了车钥匙,正要询问秦楚歌会不会开车,却看到他直接走向了后排车座。 而接下来的这一幕,让魏宝儿几乎暴走。 但见秦楚歌冲车门奴了奴嘴,落下二字:“开门!” 开门意味着秦楚歌要坐后排,更意味着魏宝儿要开车。 “我……你……你让我给你当司机?” 魏宝儿指着自己,眼珠子差点瞪飞出去。 她向来都是坐在后排的,平时拍戏都有房车跟随。 只要身边有人,她向来不去碰方向盘。 尤其现在站在身边的就是一个大男人。 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给女士开车门,表现的像个绅士的样子吗? 魏宝儿着实的被气到了。 “求人办事就该拿出点诚意,我第一次主动答应帮别人解决麻烦,你该荣幸至极!”秦楚歌又指了指车门:“开门,时间有限,麻烦快点!” “你……” 魏宝儿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她在心里强烈的告诫自己:我是淑女,我是淑女,不跟他置气,我不发火,不发火…… “你是爷,你真是爷……” 魏宝儿跺了跺脚,强忍着怒火给秦楚歌开了车门。 车子启动,魏宝儿索性不搭理秦楚歌了。 她故意怄气,在跟秦楚歌较量。 她到底要看看,后排这个家伙何时主动跟自己说话。 然,魏宝儿再一次败北了。 直到她将车子停在酒吧门口,秦楚歌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你就不问问咱们的对手是谁?最起码也得有一个作战计划吧!”魏宝儿睁着美眸,一脸正色的问道。 “我不问你也要说,不是吗?” 秦楚歌抬了抬眼,绚丽多姿的酒吧门头的灯光照进来。 枫林晚酒吧! 名字有些内涵。 魏宝儿:…… 她感觉自己请了一尊大爷,来这不是给她解决麻烦的,纯粹给她添堵的。 “待会进去你就看我眼色行事,我会尽量周旋。我的酒量有限,你替我多挡几杯酒,然后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咱们开溜。” 这是魏宝儿的计划。 以前应付这种局,便是这么做的,成功率很高。 对于这一次的对手,可能有些难搞,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用,你看我行事即可。”秦楚歌淡然说道。 “看你行事?那你是什么身份?”魏宝儿好奇问道。 “你们演员身边有个经纪人的身份,是这么叫吧!就用这个身份。” 秦楚歌一锤定音。 “然后呢?”魏宝儿再问。 可是,秦楚歌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魏宝儿一捂脸,颇为的头疼。 这到底是请了一尊啥佛? “秦楚歌,你能不能认真点?” 奋力推开车门,魏宝儿站在了秦楚歌面前,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跟在魏叔那里,判若两人呢?” “我在魏叔那可能没有说明情况,只是笼统的告诉了你对方是一个商会组织。” “我现在给你认真的讲一遍,我希望你能重视起来。” “明日在江城成立的商会叫樱花商会,这个商会不是本土商会,总部在樱花国。能明白什么意思吗?这是一个跨国商会!” “江城本地能有资格出现在今晚这个局上的,最次也得是城主府商务司的司长,你是在帮我,但我希望你我都能全身而退。” “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连累你,也请你认真对待,好吗?” 最后一句话,魏宝儿是咬着牙说的,她都要急哭了。 如此,秦楚歌先前的疑问也就解开了。 樱花商会才是值得他走一趟的根本原因。 “你说这商会叫樱花商会,你可知道会长是谁吗?”秦楚歌凝眉问道。 “你觉得我有资格知道会长是谁吗?大哥,跨国商会,总部在海外的。”魏宝儿撇了撇嘴。 “希望会长不是他吧!”秦楚歌嘀咕了一句。 既然樱花商会跟樱花国有关系,秦楚歌嘴里的他便是神医关之林。 “他是谁?”魏宝儿怔怔问道。 “没谁。”秦楚歌不想解释太多,迈步向着酒吧门口走去。 “等一下!” 魏宝儿叫住了秦楚歌,打开车门从副驾驶拎出来一双高跟鞋换上,对着车镜收拾了一番,这才走了过来。 “进去以后不要乱说话,那些大人物都非善类,尽量周旋就好,能溜则溜……” 魏宝儿又做了一番叮嘱。 秦楚歌没说话,魏宝儿就当他记下了。 迈入酒吧,热气扑面而来,喧嚣的音乐让秦楚歌微微皱眉。 这种场合很容易让人迷醉,更是情和欲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两人来到三楼,私人豪华包房的楼层。 这里的消费水平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而且在三楼楼梯口还有专业安保人员把守。 比之一楼大厅的喧嚣,这里虽说相对静了些,但沿途走廊里所能听到的声音,更让人血液沸腾。 透过包间玻璃,能看到里面一些喷血的画面。 私人空间里,卸下所有介怀,以酒精麻醉自己,那才是男男女女最真实的自己。 来到走廊尽头,魏宝儿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满脸微笑,推开了这间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