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小屁孩想杀人！
“呯！”
浑身是血的肖逸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拳击碎了一名凶徒的喉结。
这是五名凶徒中的最后一名。
尔后两眼紧紧盯着京城方向，宛如一尊血色雕像。
良久不动…
时间不知流逝凡几，眼中神光逐渐涣散，最终带着一丝不甘轰然倒下…
一代英雄，就此谢幕。
生如夏花！
……
夜深深，风啸啸。
就算是呼啸而过的狂风，也带不走无尽的闷热。
江汐府茅草丛生的乱葬岗，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一片荒凉。除了枯草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时所发出的“哗哗”声之外，再无任何声息。
阴森！
肃杀！
就连四处觅食的野狗，也不敢光顾这冷森森的乱葬岗。
突然…
一道“㗭㗭嗦嗦”的声响从乱尸堆中传来。
那堆尸体是一个时辰前丢入，约有上百具。
尸源，来自江汐府两个为地盘火拼的小帮派。
……
“噫！我还活着？那么凶狠的两刀竟然都没捅死老子？这是在哪里？瞧这模样，应该是乱葬岗？！”
一道瘦小的身影，艰难地从尸山中爬出。
“嗯？我一米八五的大个，怎么变成一个小屁孩了？难道失血过多还会让身型变小不成？
不管了，狗命要紧！
目前尚未脱离危险，能苟下来再说其他。”
此人正是之前重伤而死的肖逸笑。
用烂布条简单包扎一下仍在流血的伤口后，他立即向乱葬岗深处密林缓缓挪去。
没有丝毫迟疑！
直到再也无力前进，肖逸笑方才在一处乱蓬蓬的长草丛中平躺下来。
就在此时，突然乌云翻滚，朦胧的月色消失不见，天地瞬间变得一片漆黑。未几，闷雷炸响，银电破空，豆大的雨点不要命的猛砸而下…
直到此时，肖逸笑方才长松一口气：“好一场及时雨！我刚才爬行的痕迹…嘿嘿，完美！”
想到这里，肖逸笑再也支撑不住，再次昏迷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后，胸前那块神秘的玉佩开始发热，一股热流缓缓走遍身后，当即汇集于两道刀口旁，开始治疗血肉模糊的伤口。
……
两个时辰后。
肖逸笑再度醒来，感觉浑身舒坦。伤口不痛了，腿不麻了，腰也有力了，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饱满。
触摸一番已经结疤的伤口，他满脑子的疑惑。
伤口怎会自动痊愈？
难道这雨水是疗伤圣水？
别慌，稳住！
静下心来，将乱糟糟的思绪整理一番之后，肖逸笑方才长叹道:“唉，到底还是死了！网络小说中常见的魂穿，竟然实实在在地宠幸于我了！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凌九霄。
取帝临九霄、踏破苍穹之意！
名字倒是比我的肖逸笑来得霸气，可现实身份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一枚！
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逼一个。
难怪身体如此瘦弱矮小。
执行完这次任务之后，咱原本要去相亲呢，据说对方还是教育系统的一枝花…
特么竟然牺牲了！
不过，咱好歹在牺牲之前拼死击杀了五名世界级凶犯，也算是不辱使命！虽然光荣了，但一命换五命，值了！”
……
“等等…魂穿？
凌九霄这小子也是一个人就能拍全家福的货？
魂穿、孤儿…这不是网络小说主角的常规操作么？
如此说来，我岂非也会拥有强大的金手指？”
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喝道：“哪个谁，赶紧出来…对，就是你！往哪里躲？早看见你了！”
独自一人像蛇精病似的呼喝了许久，却是毫无动静。
“没有金手指？就这副瘦弱的身子，还玩个毛啊！即使没有金手指，那也得活着。”
死过一次的凌九霄，不想再次离世。
一番国骂吐槽后，无奈接受了现实。
“魂穿就魂穿吧，至少还活着不是？咋也比魂飞魄散强！可身子骨变得如此瘦弱，这就有些不太科学了。”
……
“再等等！
这小子竟然是被自家兄弟给捅死的？
草，就因为平时不对付，就敢在乱战中对自己人背后下黑手？泥马有这样混江湖的么？
小凌同学，你安息吧！
咱既然接管了你的躯体，自然也会接管你的恩仇。
噫！
这里是有着数十万年历史的异世大陆？而且还是拳头为尊、妖兽横行的世界？
当地官府每日都会来乱葬岗焚尸一次？
还好醒的早，没被官府一把火烧成灰烬。”
……
肖逸笑，呃…现在应该叫凌九霄，能这么快接受现实，是因为他是一名自我控制力极强的成熟青年。
警察这个职业给他带来了无上荣耀和强大力量，同样也带来了无尽的危险。从穿上警服成为特警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随时为国牺牲的心理准备。
况且，他这不是还没有死透吗？
只是换个世界，换种活法而已。
而且，还平白赚了十二年青春好时光。
……
“仇不隔夜！牛三，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虽然你身强力壮，但不过一介莽夫而已。
我肖逸笑，好歹也是华夏警界省级散打冠军，弄死你当是不会太难！
老子生平最恨三种人：对父母不孝者，对配偶不忠者，对朋友不义者。
这个牛三为了常态化的口角之争，竟然在自己正与外敌激烈撕杀时暗中捅自家人刀子！
岂非不义之徒？
不斩杀之，意实难平！
既然两世为人，岂能窝窝囊囊地活着？
嗯，就拿这牛三当第一块垫脚石。
风起于微末。
我凌九霄，来了！”
……
江汐府。
大衍王朝江阳州附近的一座小镇，临近南蛮之地。
人口不足五十万，相对数百亿人口的异世大陆而言，江汐府实在小得有些微不足道。
老街，是江汐府郊外最大的一条主街。
自从官府搬迁至华林路后，众多商会也随之而去。昔日熙熙攘攘的老街，再不复往日之繁华。
同时离去的，还有实力较强的帮派。
至于‘黑虎帮’、‘斧头帮’这样的小帮会，则选择留在老街苟延残喘。
他们，没那个实力去华林路抢占地盘。
有地盘才会有人，有人才会有生意，有生意才会有银子，有银子才能过上好生活。仍然苟在老街的人，过的根本不能叫生活，只能勉强称为日子。
……
翌日响午，和熙的阳光晒得人浑身舒坦。
老街东街虽然脏乱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贫民窟。但此刻街道上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隐藏在街头拐角处的凌九霄冷眼一扫，就知道是自家老大‘黑虎掏心’张老黑在摆庆功宴。
与宴之人，除了‘黑虎帮’的五千帮众外，还有老街东街所有大大小小的店铺掌柜。
按照凌九霄的经验，这些店铺掌柜就是出资筹办此次宴会的冤大头了。
大摆庆功宴，自然是为了庆功。
……
昨晚，东街的‘黑虎帮’，跟西街的‘斧头帮’为争夺小南街大打出手，双方都死了不少帮众。
死者，乱葬岗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活着的人，理所当然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谁特么知道下一个丢往乱葬岗的人里面，有没有自己？因此，每次帮派大战之后，无论输赢，各帮派都会大吃大喝一顿。
赢者庆功，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庆。
输者庆幸，庆幸自己还实实在在地活着。
……
牛三，此刻已经晋升为‘黑虎帮’的小头目。
他临阵黑杀战友的行为，只有极少数人看到。
其中，既有与凌九霄关系不错的兄弟宁小峰、史无华，也有牛三的亲哥牛大、牛二。
不过，事后他们谁都没有透露出去。
宁小峰、史无华是因为被牛家三兄弟暗中威胁不敢说。一来凌九霄人死不能复生，二来他们两人刚不过牛家三兄弟，又何必为了义气冒险？
更关键的是，牛三还是一只成功的舔狗。
他的主子，就是帮主张老黑的三儿子张成才。
……
如愿当上小头目的牛三，先是态度恭敬地给自己的主子敬酒。尔后，依次给大头目和其他小头目敬酒，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
至于‘黑虎帮’帮主、副帮主和长老这些高层，他虽然很想扑上去抱着他们的粗腿大舔特舔，奈何苦无机会。
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敬完酒之后，他这才回到自己席位，大马金刀地享受普通帮众的奉承和碰杯。还不时故意刁难一番宁小峰、史无华等跟他不是一条‘道’之人，可谓意气风发。
‘媚上者必然欺下’。
这句话在牛三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
“嚓！嚓！嚓！”
单调的脚步声，竟然压过了猜拳行令的喧闹声。
来者，正是凌九霄。
凌九霄虽然身材瘦弱，但他此刻的脚步声，却显得异常沉重。
这副身板确实羸弱，不过他前世引以为傲的擒拿格斗术并没有丢。
在庆功宴上甩翻牛高马大的牛三，无疑可以惊爆一地眼球，也更容易引起帮中大佬的关注。一旦有大佬愿意罩着自己，就能避免张成才、牛大、牛二等人的报复打击。
现在的他，实在太弱了。
经不起折腾啊！
……
“凌九霄？”
“他竟然没死？”
“那两刀明明刺中了要害，肿么可能活命？”
“脸色如此苍白，他究竟是人是鬼？”
这些声音，自然是由目击‘证人’宁小峰、史无华、牛大、牛二所发。
听到牛二所说的这最后一句，凌九霄差点没背过气去：废话！老子严重缺少营养不说，昨日还失血过多，脸色能不苍白么？果然是个铁憨憨！
……
凌九霄心中思付，动作却毫不迟疑。
他恭恭敬敬地向帮中大佬所在的主位席抱拳一礼：“小子凌九霄，冒昧打搅帮主、副帮主及各位长老酒兴，还请恕罪！昨日大战斧头帮时，牛三因为平时跟我不对付，趁乱背后捅了我两刀。今日此来，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还请帮主和各位大佬成全！
不但吐词清楚，还有理有据有节。
眼角，隐隐有杀气滚动。
让一众大佬不由啧啧称奇：这小屁孩想杀人！
第2章 我特酿的真是个人才
帮中大佬尚未发话，牛三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跳而起，指着凌九霄大喝道：“你血口喷人！我岂是那种不义之人？”
凌九霄只是冷冷地瞧着他，并不争辩。
他相信，刚才两名好兄弟的议论声虽低，却是无法逃过帮中大佬的耳目。
他们，自有判断。
见有人当众污蔑自己的狗腿子，张成才哪里忍耐得住？就欲开口喝骂，却被帮主兼自家老子张老黑冷目一扫，顿时不敢动弹。
……
听了之前那些言论，再看了牛三色厉内茬的模样，张老黑早有了自己的判断——
凌九霄之言，多半属实！
以如此瘦弱的身板，敢在这大佬云集的场合讨要公道，这小子倒有几分胆识。
不过话又说回来，错过了今日，他还有机会报仇雪恨么？牛三如今好歹也是个小头目，身边怎么着也有几个亲信。一旦得知凌九霄未死，岂能不迅速补刀？
就算牛三心怀仁慈不再出手，但凌九霄身为最底层的小帮众，哪有机会向帮中高层喊冤？
有胆识、有谋略，善于抓住机会，命大…嗯，大儿张成功武功尚可，行事却是太莽撞了，如果有此人倾力辅佐，或许能顺利接过帮主之位。
就给这小子一次机会，如果抓不住被反杀，那就怪不得本帮主了！
但愿能出现奇迹吧。
……
付罢，张老黑表无表情地看向凌九霄：“姑且不论事实真相怎样，你要如何讨回公道？”
凌九霄双手一拱：“请帮主允许小子跟牛三当众公平一战，生死勿论！”
张老黑大喝道：“好！有血性，有胆魄，准了！”
其实，张老黑并不看好凌九霄能够胜出。
牛三、凌九霄皆身无武功，以命相搏拼时凭的就是力气和狠劲。而这两样，瘦弱的凌九霄显然都不占优势。
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张老黑也只能帮凌九霄到这个程度。能否一战雪恨，还要靠他自己。
凌九霄如果能够创造奇迹，张老黑自然喜闻乐见；凌九霄如果被牛三斩杀，于他张老黑也没有什么损失。
能成长起来的人才，才是真正的人才。
……
见帮主发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众，很快清理出一片空旷之地作为战场。
凌九霄负手而立。
任由略显宽大的破旧衣袍，在风中凌乱。
双目像看死人一般，冷冷地盯着大步而前的牛三。
无论众人如何不看好凌九霄，但其如此气度，倒也折服了不少帮众。
反观牛三，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火烧火辣！
在自己升官的大好日子，这小子不但当众指责他牛三个是背后捅战友刀子的小人，还要跟他生死战。
就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生死战？
哼，求之不得，正好永绝后患！
……
战斗，在诸多复杂的目光中打响。
觉得脸已丢尽的牛三，根本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他只想速战速决。
在他想来，只要以压倒性的优势迅速解决了这只可恶的苍蝇，丢失的颜面自可悉数找回。
他牛三，还是那条称职的舔狗。
仍然是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小头目。
凌九霄的挑战，只不过是给人增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嗯，只是一个小插曲。
……
面对像一头巨熊般猛扑而来的牛三，凌九霄仍是负手而立，根本不为所动。
直到劲风扑面，他才突地矮身，同时右足快如闪电地迅猛横扫。
这一招，是最寻常不过的扫堂腿。
‘嘭！’
牛三一个饿狗扑食狠狠摔倒在地，直砸得尘土飞扬，两颗大黄板牙直接光荣牺牲。
不待其起身，凌九霄一个和身飞扑，瘦小的双肘狠狠击中牛三背骨。
‘咔嚓！’
‘咔嚓！’
“啊唷！”
两声轻响，伴随着一声惨呼。
牛三的背骨至少断了两根，正欲挣扎而起，却被小机灵鬼凌九霄重重一脚踩中后脑勺。
可怜的牛三，一张痛苦得扭曲的长脸，瞬间再次与布满尘土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鼻骨破裂不说，还差点没被尘土给活活憋死！
……
仅以一招扫堂腿和一招泰山压顶，就解决了战斗。
这，让数千吃瓜者，无不大跌眼镜。
他们猜想了无数个版本，但这个版本就从未出现于脑海。包括现场武功最高的张老黑在内，都未想到战斗竟然结束得如此之快。
张老黑想到了凌九霄或许会以智计取胜，但却没想会胜得如此轻松。
根本就是秋风扫落叶之势！
战斗，虽然要以智谋为辅助，但归根结底是个体力活。而凌九霄的体力，明显远远不及牛三。
不过，论智力，牛三却是差得太远。
这一场较量，到底还是智力战胜了体力。
……
见牛三再无反抗之力，凌九霄这才收脚退开：“不堪一击！就这点实力，也敢妄想做帮中大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且饶你狗命，以后见面要叫我九爷知道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言毕，煞有介事地拍拍鞋帮，一副厌恶之态，好像嫌弃牛三的后脑勺弄脏了他乌黑的鞋帮一样。
尔后转身向张老黑弯腰一礼：“感谢帮主成全！让小子仇怨得昭。”
哪知张老黑却突然急喝道：“小心！竖子敢耳！”
喝声未毕，人已离席飞起，直向凌九霄掠来。
……
张老黑喝声未毕，凌九霄已经有所动作：闪身、上步、擒腕、夺刀、反抹…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
警界省级散打冠军的小巧擒拿功夫，可不是盖的。
待张老黑掠至凌九霄身旁时，牛三喉咙血如泉涌，两眼瞳孔扩散，眼见是不活了。
一刀割喉！
真特么的狠！
不过，我喜欢。
张老黑满意地扫了凌九霄一眼之后，当即狠狠一脚踢碎了牛三的脑袋：“死吧，不知感恩的东西！”
随即一脸喜色地轻拍凌九霄肩膀：“小子不错！牛三小头目的位置，是你的了。”
凌九霄大喜：“感谢帮主栽培！”
“我黑虎帮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好好干，不要让本帮主失望。”
“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好好！”
张老黑仰天大笑三声之后，方才朗声道：“牛三在两派大战之际，不顾大局，不顾兄弟之情，暗下杀手在先，凌九霄大度容人在后。
可牛三非但不感谢凌九霄饶命之恩，反而再度偷袭，欲杀凌九霄而后快！
既然凌小子手慈心软，那本帮主只好代劳，以正帮规！以后，绝不允许有自相残杀的情况出现！否则，严惩不怠！望各位好自为之。
从今天开始，牛三小头目的位置，就由凌九霄顶替。”
……
众人闻之，无不暗自唏嘘——
还真是成王败寇啊！
不过，这凌九霄还真是厉害，这么近距离的偷袭，竟然也能避之得过。
而且，还能轻松夺刀反杀。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能打呢？
……
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小弟，瞬间身死道消，甚至连个囫囵尸体都未能留下，张成才、牛大和牛二在心惊胆颤之余，不由对凌九霄怒目而视。
三人确认一番眼神后，皆在暗中发狠：这凌九霄如此心狠手辣，断然留他不得！
他们不敢怪罪张老黑，还不敢弄死凌九霄么？
与凌九霄关系不错的宁小峰、史无华却是激动异常：凌九霄非但没死，还当上了小头目，更是得到张帮主器重。嘿嘿，莫非咱们的春天来了？
……
其实，牛三偷袭的剧情，却是凌九霄一手导演。
他之所以不下死手，正是给牛三偷袭的机会。
他知道——
刚刚当上小头目、正志得意满的牛三，被当众打脸后，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必欲置自己于死地。
以他的战力，要想独力弄死自己，唯有偷袭。
偷袭之时，就是其毙命之时。
一个被人背后捅刀，却不为己甚，只是当众教训一顿；一个却不思同门兄弟之情、饶命之恩，仍然继续下黑手。
谁仁义谁狠毒，自是一目了然。
事发突然之下自卫反击，‘失手’击杀牛三，帮主及帮内诸多大佬当是无话可说。
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必然就此树立。
嘿嘿，剧情的发展轨迹，毫无偏差。
我特酿的真是个人才！
……
凌九霄没想到的是——
张老黑竟然愿意替他背书！
明眼人都知道，以牛三中刀后的状态，就算张老黑不补上那一脚，也是必死无疑。
或许是为了杀鸡儆猴，或许是激愤难抑，或许是替凌九霄背锅，或许是为了帮助凌九霄树立光辉的正面形象，张老黑毫不犹豫地踢出了那一脚。
看似简单的一脚，包含的内容却不简单！
至少，张老黑当众表明了对凌九霄的看重和认可。
以后谁想动凌九霄，得仔细掂量，能否承受得住张老黑的滔天怒火。
……
凌九霄更没有想到的是，张老黑还有后续：“凌九霄今日之举虽说事出有因，但对自家兄弟下狠手…此风切不可涨！就任小头目之前，先罚他在‘小黑屋’反省一月。”
众人一听，无不肃然。
在不分白天黑夜、不见日月光华的‘小黑屋’独自呆上一个月，那滋味…包括黑虎帮的大佬都谈之色变。
只有少数智者暗自点头：这是要重点培养的节奏？帮主看来是瞧上这小子了！
凌九霄先是一怔，接着心头暗喜：故意冷却？帮主这是保护我呢，担心我年轻气盛被张成才和牛家兄弟所乘。而且，‘小黑屋’虽说孤寂，但也是历练心境之佳所。
……
凌九霄正欲再次向张老黑表表谢意、表表忠心之时，脑海陡地一痛，突然涌入一段信息——
“姓名，凌九霄
前世今生均向善却又杀性极重，阳光洒脱却又心理阴暗，行事沉稳却又果决冲动。
机智、腹黑、心狠、手辣…匹配成功！
是否立即启动系统？”
随着脑海中突然涌入的信息，胸前也随之一热。
突如其来的异样，吓了凌九霄一大跳。
要不是正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他早就闪人了。
泥玛太吓人了！
好端端的怎会有人在脑海中发声？
第3章 一笑风云变
别慌，稳住！
凌九霄内心慌的一批，面上却稳如老狗。
只见他郑重向张老黑一抱拳：“谨遵帮主教诲，属下这就前去‘小黑屋’领罚。”
得到张老黑应允后，凌九霄迅速转身离去。
急急进入‘小黑屋’，凌九霄迫不及待地以意念发问：“你是谁？匹配成功？什么意思？”
凌九霄战力不高，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
此时的他，已然隐隐有所猜测：或许，金手指来了！
然而，他的询问并无应答。
脑海中也寻不到任何异物。
强压心中激动与疑惑，凌九霄一面搜索原主记忆，一面伸手摸向胸前。
触手温热，却是那块极小的圆形玉佩。
……
原主记忆中，这块佩件是凌九霄五岁那年，偶遇一名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古怪老头所赠。那人一再叮嘱他务必贴身而放，无论如何也不得丢失。
极目打量，这块原本稀松平常的墨绿色佩件，竟然隐隐有暗光流动！
系统、匹配等字眼，以及玉佩的变化，让前世是一位老书虫的凌九霄大胆推测：没错，这就是咱的金手指！
……
就在这时，那道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叮，第二次询问，是否立刻启动系统？”
原来系统尚未启动，难怪问之无音、寻之无踪。
凌九霄欣喜若狂：“启动！”
“正在启动系统，请稍候…”
“叮，系统启动成功！”
一块方形面板突然闪现于凌九霄脑海：
【功法】：乱披风剑法（备注：击杀人渣牛三所奖励，待领取）。
【力量】：2。
【速度】：5。
【战力】：3，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待领取。
【万能点】：2（备注：击杀人渣牛三所奖励，待领取）。
【贡献点】：0。
【精神力】：0。
【领悟力】：0。
【属性体系】：0。
【所属武器】：0。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数据面板？
好熟悉的感觉！
对于两项待领取之物，凌九霄并未急于领取。
反正已是囊中之物，长达一个月的‘小黑屋’生活，有的是时间领取，急个球？
对于面板上那六个醒目的‘0’，凌九霄很是无语。
对于‘宿主很弱’这个总体评价，凌九霄非常自觉地主动过滤掉：“你就是我的金手指？”
“确切地说，应该叫系统。”
一条清晰的信息再度泛上凌九霄脑海。
“系统？我果然是主角的存在？哈哈，某点诚不欺我！那个谁，且报上名来！”
“一笑风云变。”
“咳咳…这名字…真心牛！有何功能？”
“无所不能！”
“咳咳…这话…实在…有点张狂…不过我喜欢！请问有何依凭？”
“依凭？你的伤怎么好的，自己难道没点逼数？”
“啊？原来你在我昏迷之时暗中动的手脚？哈哈，这样的乘人之危多多益善！”
“宿主你可以去洗洗睡了。”
“咳咳…梦里什么都有？好吧，是咱贪心了。看来，你是个好人…呃，好系统。”
得了便宜的凌九霄，毫不犹豫地送出了一张好人卡。
反正又不要钱钱。
……
“哼，路遥知马力！”
“卧槽！特么还是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系统？既然你这么牛逼，那赶紧给我提升战力先。”
“不行！”
“你不是无所不能么？”
“是啊？且听仔细了：给宿主提升战力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为毛？有条件？”
“不错。”
“说！”
凌九霄终于拿出了宿主应有的气势。
……
“宿主这具躯体虽弱，但只需半枚生力丹，不但可增长气力，还能煅炼筋骨。就算是老弱之人，服用此丹之后身手也会变得比普通人强壮数倍。”
“生力丹？听起来很不错的酱紫！那我这具身体服用一枚生力丹又会怎样？”
“炼体有望小成，只可惜宿主扛不住药力的冲击。”
炼体小成？
“嘶！”凌九霄倒吸一口凉气，他前世身为警界省级散打冠军，在武术方面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他的空闲时间大都奉献给了网络小说，当然知晓炼体小成意味着什么。
“这么生猛的么？直接说条件！”
“既是条件，也是任务。”
“啰嗦！”
“三个任务：一主线两支线。
主线任务，二十年内，找到五块子玉佩。
支线任务一，一年内当上‘黑虎帮’堂主；支线任务二，三年之内当上老街‘黑虎帮’的老大。
完成支线任务，可奖励一枚生力丹。”
“敢情你这是任务系统？”
凌九霄有丢丢懵逼。
……
“不全是！”
“完成两个支线任务只奖励一枚生力丹？”
“当然还有其他奖励。”
“那还差不多！这么说来，系统内的商品定然极多，可预支么？”
“可以！不过，一生只能预支三次。而且如果完不成任务，会加倍收取利息。”
“收取利息？本宿主一穷二白，哪有利息可收取？”
“初次任务失败，断去一肢；以后每失败一次，均降低一个武力等级，如果武力等级降无可降，那就用肢体来抵债，直到四肢皆无为止。如果连续三次完不成任务，本系统会就此离去，另寻宿主！”
“可以拒绝执行任务么？”
“当然可以！宿主可以选择苟活。不过，一年内武功不入品，本系统会自行离去。”
“为毛？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安全地苟着，它难道不香么？”
“本系统不伺候废物！”
……
凌九霄闻之，心头一万句草泥马飘过——
真特么狠！
这是要把我搞成人棍的节奏？
如果说香水有毒，那这系统特么就是巨毒！
富贵险中求，拼了。
谁特么愿意做废物？
这副身板虽然瘦小了一点，但好在咱头脑还算好用。
嗯，文攻武略，一年时间当上‘黑虎帮’堂主，当是问题不大。
只是，在三年内当上‘黑虎帮’老大，难度不小哇！
帮主‘黑虎掏心’张老黑，可不是一位好惹的主。
人虽然长得黑不溜秋，虽然已是五十余岁年纪，但一套‘黑虎狂拳’却颇具火候。尤其那招‘黑心掏心’，更是威力极大，败于这招的好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为人心狠手辣，敢于挑衅其虎威且落败者，就算不被掏心，至少也会落得残废的下场。
久而久之，搏得了‘黑虎掏心’的绰号。
就算能够击败张老黑，也未必能够顺利当上‘黑虎帮’的老大。那些大佬哪个不是油滑无比的老油条？谁特么甘心让一名小屁孩骑在头上做作威作福？
别想那么多了，先干掉张老黑再说。
谁若不服，直接上手段！
咱可是由文明世界魂穿过来的特警，有的是手段。
张老黑对已有恩？
顾不了那么多了。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
……
对了，主线任务要求寻找的五块子玉佩，是什么东东？这个系统看起来很复杂的酱紫，先弄清楚再说。
经过不厌其烦的询问，凌九霄总算对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有了更多认识——
按照系统自己的说法，‘一笑风云变’既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妖孽系统，还是寻找五块子玉佩的导航器。
五块子玉佩，分别刻有‘一、笑、风、云、变’五字，合在一起就会获得一部厉害的功法。
而这部功法，就叫‘一笑风云变’。
讥笑、嘲笑、大笑、狂笑、佯笑、冷笑、微笑、媚笑、苦笑、皮笑肉不笑…只要是笑声，只要入了凌九霄之耳，都能助他增长功力。
笑声中所蕴含的力道越强大，他的收获也就越多。
它不受时空限制，最重要的是可不劳而获！
……
了解到这里，凌九霄忍不住暗自发笑：“哈哈，这岂不是要笑傲江湖、躺赢人生的节奏？”
“宿主想多了！必须是敌对方或者无关人员的笑，才能增加功力，自己人却是不能。”
凌九霄一愣：“还有这限制？”
随即恍然——
“也是，如果自己人的笑声就能增长功力，那修成‘一笑风云变’功法后谁还会去刻苦修炼？
还不得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整日傻笑不休？
果然！
越是强大无匹的系统，越让你无漏洞可钻。
按系统的说法，这‘一笑风云变’，乃是天底间最为妖孽的功法！修炼至大成，可一笑令天地变色、二笑破碎虚空，这也是‘一笑风云变’的由来。”
至于那五块子玉佩到底藏身何处？
系统也不知晓。
不过它身为母玉佩，寻找子玉佩时，还是占居一定优势的。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可感应到子玉佩的存在。
想来当是极难寻找，不然也不会成为主线任务，期限更不会长达二十年！
……
据了解——
系统商城的宝贝虽多，武功秘笈、丹药、兵刃、阵法宝典、人皮面具…应有尽有，但要想拿到手却并不容易。
有四种获取途径：一是完成规定任务，奖励获得；二是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后，自动解锁获得；三是以万能点兑换；四是抽奖，不过中奖率并不高。
越是值价的宝贝，或需要的万能点越多，或任务的难度系数越大，或武功解锁所要求的境界极高…
好在可以提前预支！
嗯，还算有点人情味。
否则，就这副弱小的身板，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支线任务？
啥资源都没有，又当如何修炼？
不修炼怎能变强？
第4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反正自己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世大陆也无事可做，那就试着寻找这五块子玉佩吧。
至少可以变强不是？
强者，对自己命运的掌控力要大得多不是？
我命由我不由天！
嗯，不管那么多了，预支一枚生力丹，提升体质，练好武功，先当上‘黑虎帮’的堂主再说。
张成才、牛大、牛二瞧我时那狠毒的眼神，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尽快变强，才是硬道理！
付罢，凌九霄再无犹豫。
不过，他还想挣扎一下，摸着胸前那块玉佩道：“能不能预支一套厉害功法？”
“不能！所有的功法都不可预支。”
“好吧，那就预支一枚生力丹！”
“再提醒一次，你总共只有三次预支机会！确定现在就要用掉一次？”玉佩所传递信息的语调很是平淡，跟前世的机器人一般无二。
“用掉！”
无论是前生的肖逸笑，还是今世的凌九霄，都是一位果决之人。
……
“叮，成功预支生力丹一枚。
再提醒一次，宿主此生还余下两次预支机会。
一年内完不成第一项任务，代表预支失败，将断去宿主一臂。”
系统提示完毕后，一个卖相一般的小瓷瓶非常突兀地出现在凌九霄手中，里面装着一颗卖相一般的丹药。
凌九霄只是微一打量，当即掰下一半放回小瓷瓶，并迅速收入怀里，另一半则毫无犹豫地张口吞入腹中…
……
无论丹药有多宝贵，药力有多强，只有真正吃到肚子里，才真正属于自己。若不是担心这副瘦弱的身板扛不住，他会直接吞入整粒。
谨慎？
系统跟他无怨无仇，怎会害他？网络小说中哪有金手指谋害宿主的剧情？老书虫是白叫的么？
反正前世从未见过丹药，也无法分辨好坏。
就算翻来覆去地看，又能瞧出什么名堂？
况且，第一个支线任务的完成时限只有一年，实在是担搁不起啊！
……
生力丹入口生津、入腹生热。
皮肉中、筋骨处一丝突如其来的热流在慢慢游走。
所过之处，只觉暖洋洋的甚是舒服。比前世最为正宗的盲人按摩，更令人舒坦。
仅仅半枚丹药，就有如此功效？
凌九霄啧啧称奇之余，在‘小黑屋’内即兴演练了一番拳脚。打完收工之后，不由兴奋得手舞足蹈。
他的身体虽然并未变壮增高，但气力却明显大了许多，出拳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生力丹，名不虚传！
……
凌九霄一番感慨之后，急忙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待领取）。
【力量】：20。
【速度】：15。
【战力】：1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待领取）。
【万能点】：2（待领取）。
【贡献点】：0。
【精神力】：0。
【领悟力】：0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0。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看着面板上数据的变化，凌九霄既诧异又惊喜：“噫，力量增加了18点、速度增加了10点、战力增加了7点，这生力丹竟如此厉害？”
“本系统出品，皆是精品！”
“呃…牛批！”
“不过，宿主为区区一枚生力丹使用了一次预支权，实属浪费，你可以有更好地选择。”
“浪费就浪费吧，本宿主做事，向来出手无悔！对了，那个乱披风剑法既是功法，也是技能？”
“不错！这套乱披风剑技包含一套吐纳呼吸之法。”
“不愧为牛批系统！”
“再强调一次，本系统出品，皆是精品！”
“呃…再重复一次，你很牛批！对了，那个‘+’又是什么意思？”
“可提升之意。”
“功法栏和技能栏都有乱披风剑法，需要重复提升？”
“同一功法（技能）点一次‘+’即可同时提升。”
“还算厚道！万能点真的万能？”
“无所不能！之前已经说过，既可用来提升力量、速度、技能、功法等，也可以用来抽奖和购买系统商城之物。”
“哈哈，这操作当真666。”
“哼，本系统神通广大、奥妙无穷！”
“万能点除了系统奖励之外，获得途径还有哪些？”
“杀人、打怪、采药、摘果…皆可获得！”
“这么牛批？那咱就放心了！对了，能否跟系统大爷打个商量？”
“说！”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这句话，可不可以略略略？每次都显现出来，实在有点辣眼睛。”
“不可以！这是自动生成。”
“呃！”
凌九霄彻底被‘一笑风云变’系统给打败了。
形势比人强。
心头愤闷，还得赔上笑脸。
弱小、贫穷，在任何时代都是原罪！
凌九霄既弱小又贫穷，更是‘罪大恶极’，哪里还敢得罪能够帮助他‘脱罪’的系统大老爷？
无论愿不愿意，都得好好地哄着供着。
……
凌九霄正郁闷间，系统再次传来消息：“叮，宿主有一个新手大礼包，是否领取？”
新手大礼包？还有这等好事？
凌九霄闻之大喜：“立即领取！”
“叮，新手大礼包领取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万能点10点！
恭喜宿主，获得随机抽奖5次！
恭喜宿主，获得游龙步技能！
注：原本还有一次免费治疗机会，但之前已用掉。”
……
凌九霄下意识地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待领取）。
【力量】：20。
【速度】：15。
【战力】：1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待领取）；游龙步，黄级技能低阶（待领取）。
【万能点】：12（其中10点待领取）。
【贡献点】：0。
【精神力】：0。
【领悟力】：0。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0。
【抽奖次数】：5（待领取）。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就这？
瞧着面板上更新过后的信息，凌九霄略微有些失望。
这就是新手大礼包？
‘大’从何来？
唉，聊胜于无吧。
新手大礼包所给予的四项中，那个‘一次免费治疗机会’确实牛批！致命刀伤，短短两个时辰即痊愈。
万能点和抽奖次数虽是好东西，但杯水车薪啊！
游龙步？看起来好像很牛逼的酱紫。
嗯，赶紧看看。
腹诽几句后，这才点开‘游龙步’属性栏。
‘游龙步’，黄级技能低阶。练至大成，身如游龙，行速不逊奔马，行迹不可捉摸。
凌九霄暗喜：可还行！这系统当真牛皮！
‘游龙步’如此厉害，那‘乱披风剑法’呢？
付罢，立即领取了之前面板上的待领取项，并迅速打开了‘乱披风剑法’属性栏。
‘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中阶，练至大成，剑出如疾风，快而邪。
快剑技？
平之兄，是你么？
咱宁愿是你，也好过黑木崖那个复姓东方的变态和华山那个姓岳的伪君子，至少你还有几分真性情。
嗯，咱修炼此功，无须自宫吧？
……
只有12点万能点，用来提升哪个选项收益才是最大化呢？思付良久，曾经的警界牛人凌九霄得出一条结论：诸多选项中，战力才是关键，其他的都只是辅助。
付毕，他再次开口道：“请问如何迅速提升战力？”
“战力的强弱，由所习功法、力量、速度、技能、精神力和属性体系的多寡综合决定！”系统知无不言，“要想迅速提升，唯有万能点。”
“果然！那就将12点万能点全部用来提升战力。”
“对不起，宿主的万能点不够。”
“不够？”
“100点万能点，方可提升1点战力值。”
“这儿有棵卧倒的草！这么黑！”
凌九霄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按新手大礼包所说，免费治疗的机会只有一次？”
“不错！以后如需疗治，就得用万能点兑换。”
“每次需要多少万能点？”
“视病（伤）情严重程度而定。”
果然没有漏洞可钻！
老子有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万能点要如何使用效果才是最佳？”凌九霄决定将这个万恶…呃，万能的系统彻底吃透弄懂，免得吃亏上当。
“就目前宿主的情况来看，将功法和技能先修习入门，再用万能点提升，效果最佳。不但所需万能点较少，而且还有以点带面之效。”
“怎讲？”
“比如游龙步，如果用万能点使之入门，需要50点万能点。自修入门后，只需10点万能点即可提升一个小等级。而且，不但技能那一栏会有所提升，速度和战力选项两栏也会随之提升。”
凌九霄闻之，心神略有放松：这样可还行！只要刻苦修炼，所需万能点当是不会太多。
“乱披风剑法入门，也需要50点万能点？”
“如果纯粹靠万能点来入门，各级功法和技能所需要的万能点都是成倍增长的：凡级25点，黄级50点，玄级100点，地级200点，天级400点，神级800点。”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功法和技能，都是分为神天地玄黄凡六级？”
“不错！兵器也是如此划分。当然，这只是本系统如此划分，可能会跟外界有所不同。”
第5章 人生从此开挂
还以为修炼嘛就是甩开膀子刚，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两眼一抹黑啊！
还好，咱拥有无所不能的系统。
“叮，宿主有5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用掉？”
系统确实贴心，唯恐凌九霄忘记自己的福利。
“用掉！”
凌九霄毫不犹豫。
“叮，第一次抽奖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青钢剑一柄。还有四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继续？”
首发命中？开门红？
正愁无剑修炼乱披风剑法呢，这就来了。
哈哈，磕睡遇枕头啊！
凌九霄大手一挥：“继续！”
“叮，谢谢惠顾！获得贡献点5点。还有三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继续？”
“继续！”
“叮，谢谢惠顾！获得贡献点5点。还有两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继续？”
“继续！”
“叮，谢谢惠顾！获得贡献点5点。还有一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继续？”
凌九霄一咬牙：“继续！”
“叮，谢谢惠顾！获得贡献点5点。五次随机抽奖机会已全部用完，获得凡级青钢剑一柄，贡献点20点。”
凌九霄彻底无语：“神特么的谢谢惠顾！对了，贡献点有何用处？”
“10点贡献点，可兑换1点万能点。”
凌九霄紧琐的眉头稍微舒缓：两次谢谢惠顾最次也能获得1点万能点？嘿嘿，那这波抽奖不算亏。
……
付罢，迫不及待地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
【力量】：20。
【速度】：15。
【战力】：1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游龙步，黄级低阶（未入门）。
【万能点】：1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瞧着六个‘0’变成了四个，凌九霄暗自兴奋。
不过，看到‘宿主很弱’那个总体评价，又感觉很是刺眼；见‘抽奖次数’重归于0，心头怅然若失，要是能无限抽奖该多好啊！
次数多了，瞎猫总能碰到死耗子吧。
随即双拳紧握：人生从此开挂！
……
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凌九霄，先是将数据面板的手动领取设置成自动领取，这才开启了修炼之路，力求一个月反省期满之后，成为一名大高手。
届时，拳打张老黑，脚踢张成才，岂不美哉？
然而，想法很美感，现实很骨感。
十日过去，无论是乱披风剑法，还是游龙步，都未能入门。直急得他这个门外汉，像无头苍蝇那样乱转不休。
难道，自己是废材一枚？
不应该啊！
前世好歹也是警界省级散打冠军，哪里废材了？
……
‘黑虎帮’帮主专用书房。
张老黑高居主位，身前丈许处，恭恭敬敬地并排站着三位二十余岁的年青人。
三人年龄相差不大，正是他的三个儿子。
老大张成功，战力最强，却是一介莽夫。
老二张成全，识字最多，为人极其阴狠。
老三张成才，文不成武不就，生活奢华，是江汐府小有名气的纨绔子弟。
三人依次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所生。
年纪最轻、风韵犹存的三夫人，最得张老黑宠爱。因此，虽然张成才最不成才，但却最得张老黑喜欢。
不过，鉴于张成才烂泥扶不上墙，而张成全太过阴狠且武功不高的实际，张老黑打算再过得十数年，就将帮主之位传给老大张成功。
毕竟混黑道，武功强才是真的强。
之前让张老黑眼前一亮的凌九霄，正是他为张成功找的核心班底之一。
年龄小、有手段、无背景…这不是标配的师爷么？
……
三兄弟争权夺利，关系甚僵。
若不是张老黑不时敲打，恐怕早就兄弟阎墙。
今日书房‘谈心’，正是张老黑的常规敲打手段。
“你们都二十好几了，也该为‘黑虎帮’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了。老大是要接位帮主的人，眼前只管专心习武。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武功不高，是镇不住场子的。
老二不喜武功，那就跟着你邱五叔好好学做生意，力争将来成为老大的有力臂膀。
老三要改掉游手好闲的毛病，即日起跟着账房学习做账，日后给老大做一名称职的大管家。老子管得了你一时，管不了你一世。就你这副游荡样，老子归世后，你怎么活？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可不要再让老子失望！
还有，牛三也就一个小舔狗而已，死了就死了，老三别想着替他报仇。那凌九霄不简单，而且日后老大用得上。”
三兄弟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不过态度倒是一个比一个温顺。
至少表面上如此。
……
张老黑挥退三子，紧接着叫来了师爷王恒：“凌九霄最近表现如何？”
“回老大，凌九霄除了第一天在安静反省之外，余下九日都在施展拳脚修炼武功。”
“很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饭菜里多给他弄些肉块。嗯，仍跟之前一样，饭菜的制作、提送你全程都要监督，别让人从中做什么手脚。”
“老大放心，小弟省得！”
离开帮主专用书房后，王恒一面匆匆走向厨房，一面内心暗付：老大如此看重凌九霄，这是要成为帮内大佬的节奏啊！嗯，应该是给大侄子物色帮手。
……
张成才离开父亲后，匆匆奔向福来酒楼。
这是老街的一家老牌酒楼，归属黑虎帮。
福来酒楼三楼一间宽敞的包厢内，三人瞅着满桌的佳肴，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张成才。
其中两人，赫然正是牛大、牛二。
另一位大龄青年名叫顾振兴，跟张成才关系紧密。既是黑虎帮一位大头目，也是牛三的顶头上司。他收受了牛家兄弟一百两银子，商定一同出手干掉凌九霄。
约定今日在福来酒楼密谋此事。
……
张成才匆匆而入。
四人简单见礼后，一面吃喝，一面进入正题。
张成才只好风月、只喜吃喝，对打打死死之事素来不感兴趣。父亲今日的一番敲打，正好让他理直气壮地从谋算凌九霄之事上脱身。
有那时间，多去青楼听美人唱支曲儿，多跟美人喝杯交杯酒，多把玩一番美人玉足，它难道不香么？
张成才虽只是一名纨绔，但在四人中无疑身份最高。因此，酒过三巡之后，他率先开口：“刚才老头子又狠狠地敲打了我一通，凌九霄那小子，只能靠你仨对付了！”
顾振兴一愣：“啊？三少不参与，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凌九霄的饭菜从制作至提送，都是王师爷在亲自监督，我们哪有机会从中下毒？”
牛大急道：“对啊！‘小黑屋’的看守，又是老头子指定宁小峰和史无华轮流负责，根本没机会下手啊！”
牛二则是连连向张成才叩首：“没有三少主持大局，我等无能为力呐。”
……
张成才虽然纨绔，但却不是傻子：“尔等何其笨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机会！别忘了他要接替牛三之位，而牛三之前是谁的手下？”
顾振兴果然不愧为大头目，当即率先反应过来：“三少说的对，咱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牛家兄弟对视一眼，双双向顾振兴一抱拳：“如此，那就有劳顾老大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俩的亲老大。”
顾振兴正自得意，突见张成才脸色不豫，急忙举起手中酒杯：“胡说！三少当面，咱哪有资格做老大？咱们自然是唯三少马首是瞻！来来，共敬三少一杯！”
牛家兄弟立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自罚三杯。
气氛很快回归热烈。
酒兴正酣之际，牛大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据说那小子在‘小黑屋’中苦练武功，此时不干掉他，日后会不会更加棘手？”
顾振兴直接嗤之以鼻：“武功是那么好练的么？别说一个月了，就是给他十年时间，也未必能练出什么名堂！”
牛家兄弟略一思索，深觉有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
眼见时光如江水东逝，修炼成效不大的凌九霄。无奈之下只得向系统求救：“两套技能均无法入门，系统大大何以教我？”
“宿主修炼天赋较差，可先提升领悟力。”
“如何提升？”
“当然是用无所不能的万能点兑换，目前你有12点万能点，是否兑换成领悟力？”
“好，兑换！”
“系统兑换过程中，请稍候…”
“叮，兑换成功，恭喜宿主获得0.1点领悟力。”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凌九霄顿觉灵台变得空明了些许，苦修十日无法入门的两大技能，渐渐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凌九霄大喜：有门！
随即一怔：“10点万能点，仅兑换0.1点领悟力？”
“不错！”
“握草，这也太少了吧。”
“哼，你以为领悟力是大白菜？这可是一生都受益之物，并非一次性消耗品。”
“呃…”
凌九霄岂能不知领悟力之妙用？
他这般抱怨，只是想多捞些好处罢了，哪知系统大大根本不卖账。
第6章 入门
再次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
【力量】：20。
【速度】：15。
【战力】：1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游龙步，黄级低阶（未入门）。
【万能点】：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万能点果然只余下2点，领悟力那一栏则从卑微的‘0’变成了同样卑微的0.1。
0.1总归大于0，哈哈，只剩下三个圈圈了！
以我之英明神武，相信很快就可全面告别圈圈。
兴奋过后，凌九霄当即全身心投入修炼之中。
在张老黑的刻意关照下，餐餐大鱼大肉的伙食，让营养极度贫乏的凌九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补。再加上生力丹残存的药力，凌九霄很快变得神完气足。
安静的环境、充沛的精力、充足的时间、空明的灵台，正是领悟功法技能的大好时机。
……
相对于游龙步这个‘逃命技’来说，凌九霄更看重乱披风剑法这个‘杀人技’。
逃命，跟他穿越的身份不相符。
更何况，他前世还是警界精英？
因此，他最先领悟的，正是乱披风剑法。
冥思苦想五日后。
凌九霄灵光一闪，原本波澜不惊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凌厉而诡异的剑招。
乱披风剑法，终于入门！
迫不及待的演练一番之后，凌九霄不由喜出望外。
出剑迅捷如电，剑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这，是乱披风剑法最鲜明的特点。
难怪剑法名的前缀有个‘乱’字，果然够乱的。
对付那些可凌空飞渡的大高手，或许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对付牛大、牛二之流，当是已经足够。
身体硬实？
连不入品武生都不是，硬得过我手中青钢剑么？
……
由于乱披风剑技之中蕴含着一套独特的呼吸吐纳之法，其之入门，意味凌九霄同时也获得了一门内功心法。
虽尚未入门，但一番修炼之后，一呼一吸的间隔时间，却是长了少许。
如能沉下心来慢慢领悟，入门当是不难。
可留在‘小黑屋’中反省的时日已然无多，哪有时间修炼内功？
当务之急，还是迅速提升战力为妥。
又花费两日时间沉思，终于将对乱披风剑法的领悟，彻底变成了自己的思维。
眼见一月反省之期只余下十三日，凌九霄连查看数据面板的时间都没有，立即对游龙步展开进攻。
他内心非常清楚，一旦出了‘小黑屋’，再难找到如此绝佳的修炼环境，更不可能每餐享受大鱼大肉。
而且，还很可能会遭受诸多明枪暗箭的攻击。
那时候，一切都得靠自己。
……
一道通，道道通。
乱披风剑技的入门，让凌九霄领悟起游龙步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处着手。
只用了四日时间，游龙步也如愿入门。
轻飘飘一步踏出，竟已在三尺之外。
猝不及防的凌九霄，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趁热打铁地修习了五日，方才做到进退自如。
……
饱餐一顿之后，凌九霄这才有暇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
【力量】：35。
【速度】：80。
【战力】：3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入门（+）；游龙步，黄级低阶，入门（+）。
【万能点】：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除了两门技法从‘未入门’变成‘入门’之外，力量、速度、战力三栏还分别增长了15、65、20。
领悟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100点万能点才能提升1点战力值，20点战力值相当于2000点万能点啊！这系统看来不提倡不劳而获，而是鼓励宿主勤修苦炼。
速度一栏竟然增长这么多！
凌九霄见之，不由得笑出猪叫。
听得凌九霄怪异的笑声，弄得当值看守史无华惊惶失措，以为又被‘小黑屋’关疯了一个。
兄弟，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庆功宴之后，被顾振兴不时打压、被牛家兄弟处处排挤的宁小峰、史无华，早已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凌九霄阵营，他们三个原本关系就不错，如今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想荣华富贵，要想出人头地，当然得指望被张帮主和王师爷另眼相看的凌九霄。
……
一番交流之后，史无华这才得知凌九霄‘猪叫’的缘由，顿时内心狂喜：这宝，看来是押对了！
对于修习两门武技之事，凌九霄并未刻意隐瞒史无华和宁小峰。
别说他们不会外泄，就是别人知道了又如何？
迟早要显露于人前的。
就咱如今这身手，品级大佬不出，何与争锋？
凌九霄从来就不是妄自菲薄之人。
有张老黑照拂在先，有两大武技入门在后，他何惧张成长、牛家兄弟之流？
土鸡瓦狗而已。
阳谋也好，阴招也罢，只管放马过来！
咱正要拿尔等磨刀呢。
……
这段日子以来，张成才和牛家兄弟有何密谋，凌九霄并不知晓。
并非他狂妄自大不屑于打听，而是根脚实在太浅。
史无华、宁小峰白日黑夜地守护着他，委实辛苦，凌九霄哪里好意思指使他们？而且，让他们去打听张成才的行动还极其危险。
两人为凌九霄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岂能再让他们遭受性命之危？
……
距一月反省之期，只余下四日，修炼乱披风心法显然已经来不及。
淬体？
根本没有条件。
嗯，那就将乱披风剑法和游龙步进行揉和吧。
诡异的剑法+精妙的步法，所提升的战力绝对不是‘1+1＝2’那么简单。
想到就做。
接下来的四日，凌九霄宛如酒醉的蝴蝶，一会东摇西晃，一会翩翩起舞。
最初还杂乱无章，但两日过后已经颇有章法。
即将出关…呃，出‘小黑屋’时，如何收藏青钢剑让凌九霄犯了难。安全起见，系统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但三尺长的青钢剑从何而来？总不能说是苍天垂怜吧。
“触动系统空间！请问宿主是否要将青钢剑置于其中？”系统那机械的声音，听在凌九霄的耳中，宛如仙乐。
“系统大大竟然还有存放物品之功能？哈哈，果然牛逼得一塌糊涂啊！嘿嘿，收！”
意念一动，青钢剑瞬间消失不见。
“出！”意念再一动。
青钢剑立即呈现于手中。
“妙！”
凌九霄大喜，一蹦三尺高。
……
张老黑专用书屋，两人相对而坐。
“一月反省之期行将结束，凌小子情况怎样？”
师爷王恒微微欠身：“时而静坐，时而狂笑，时而练武…情况貌似有些不妙？”
“压抑到发疯？心性如此之差？不能吧。”
“属下有些拿捏不准！从史无华、宁小峰两人饱含喜悦的表情来看，凌九霄当是习武有成。不过，短短二十余日，在无人教导、无功法可观摩的情况下，即便其资质上佳，又能有多大收获？”
“嗯，这小子确实有些古怪。反省期满之后，加强暗中观察。”
“若遇危险，小弟是否要出手相救？”
“入品高手不出手，你也不必出手！如果连牛大、牛二之流都应付不了，要之何用？未经历过苦难毒打的人才，未必是真正的人才。”
“小弟懂了。”
……
福来酒楼。
张成才、顾振兴、牛家兄弟再次聚在一起。
酒至半酣之后，见张成才只谈风花雪月，牛大再也忍不住切入正题：“三少，顾老大，凌九霄只有四天就出‘小黑屋’了，如何才能尽快弄死他，是不是再核计核计？”
张成才微感惊讶：“那小子没被关疯？心志倒也坚韧。还核计什么？届时，顾头目直接上手段就行了。”
牛二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万一凌九霄被调换至别人的手下呢？这些日子王师爷对他可是颇为照顾。”
张成才一拍胸脯：“这事包在本少身上！准叫他乖乖找顾头目报到。”
顾振兴和牛家兄弟闻之，顿时大松一口气，纷纷向张成才敬酒。虽然内心对张成才的无能甚是不屑，但马屁却拍得震天响。
张成才如何敢打包票？
自然是早就得知了凌九霄的去向安排。
不敢问自家老头子，还不敢问王师爷么？
……
四日时光，转瞬即逝。
是日黄昏，凌九霄终于重见光明。
在踏出‘小黑屋’的那一刻，颇有些不适应，迎风泪涟涟，竟然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好在王师爷颇有经验，迅速为凌九霄双眼蒙上一块黑巾，让嘱咐他适应后再行解开。
礼送王师爷离去后，史无华、宁小峰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凌九霄，径直往福来酒楼而去…
第7章 猥琐发育
无论在哪个年代，无论身处哪个阶层，‘刑满释放’都是一件喜事，当浮一大白。
虽然三人都穷得叮当响，虽然吃不起大鱼大肉，但喝顿劣质酒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三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儿，每月总能省下几文例钱不是？
……
刚行得数十步，即被五人当面拦住。
当先一名彪形大汉阴阳怪气地叫道：“哟，这不是凌小头目么？这是去福来酒楼？刚惩罚结束就想大吃大喝？对不住了，顾大头目让你赶紧去报到，有任务！”
说完，重重一拍凌九霄左肩，哈哈大笑而去。
彪形大汉叫于大勇，也是一名小头目，更是顾振兴手下第一猛将。
于大勇虽然不懂武功，但却拥有一身蛮力，且精中有细、打架勇猛，独斗三五个寻常帮众根本不在话下。
老大要对付凌九霄，他岂能不摇旗呐喊？
不敢明着下手，帮着添堵自是毫无问题。
刚才那一拍，已经用上八分力气。
如果不是凌九霄已然今非昔比，肩骨恐怕就得受伤，远不止一个趔趄那么简单。
……
盯着于大勇扬长而去的背影，史无华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不就是一条狗吗？张狂什么！”
宁小峰恨声道：“顾振兴也太过分了！小九都还未适应外面的光亮呢，就迫不及待地要分配任务。对了，小九你没事吧？”
凌九霄揉揉左肩：“没事！这于大勇果然力大无比。来者不善啊！先用小本本记着，日后再慢慢清算，只是委屈两位哥哥了！”
史无华、宁小峰不约而同地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两人虽然比凌九霄年长一岁，但向来以凌九霄为主。
如今凌九霄升任小头目，更是唯其马首是瞻。
……
在黑虎帮，大头目算是中层人物。不但有自己的坛口和地盘，手下还有五名小头目和数十帮众。
顾振兴大马金刀地坐于自己简陋的坛口之中，包括于大勇在内的四名小头目分坐两旁。
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尚自空着，显然是为凌九霄所留。
顾振兴虽说要对付凌九霄，但明面上的规矩却是不能废。凌九霄身为小头目，在坛口确实该有其一席之地。
凌九霄见礼，落座。
顾振兴还礼，态度极为热情地说道：“这些日子小凌受苦了！按理，该当为你摆宴接风，奈何‘斧头帮’盯得甚紧，只有留待以后再补了。”
凌九霄双手抱拳：“顾老大有心了！”
说完毫无营养的开场白后，顾振兴脸色一肃：“既然都到齐了，那就直接分派人手和任务…”
……
半个时辰后。
凌九霄在史无华和宁小峰的搀扶下，向小南街行去，身后还跟着两名少年。
那两人分别叫张树山、李泉水，明义上是顾振兴分派给凌九霄的手下，其实是监督凌九霄来着。
史无华、宁中峰、张树山、李泉水，这就是凌九霄这名小头目所能管辖的全部小弟。
论数量，跟于大勇等四小头目相差无几。
但论质量，却差之甚远。
史无华、宁中峰、张树山、李泉水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一个比一个瘦弱。这样的身板种田尚嫌瘦小无力，更遑论混帮派？
四人齐上，都还不够一名成年汉子砍的。
当然，张树山和李泉水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跑得快’这一点，两人已经名扬‘黑虎帮’。
……
顾振兴分派给凌九霄的任务，只有一个：夜哨。
位置，正是跟‘斧头帮’紧邻的小南街。
相比起收取保护费、白日巡逻等任务来，夜哨最为辛苦。小南街的夜哨，不但辛苦，而且还最是危险。
‘斧头帮’自月前战败之后，很不服气，一直蠢蠢欲动，准备再与‘黑虎帮’大战一场，彻底拿下整条小南街。
顾振兴将两名‘飞毛腿’分派给凌九霄，显然是打定了‘见势不对，立即撤退’的主意。
至于锅，当然得由凌九霄这个小头目来背了。
别说，顾振兴玩的这一出，除了有些欺负人之外，还真挑不出什么刺儿，皆在帮规允许的范围之内。
只得忍气吞声！
拒绝？
那你就是抗命不遵了，道义、道理全都不占。
……
分配最弱的人手，分派最危险的任务。
而且，还连吃晚饭的机会都不给，连甫从‘小黑屋’出来的适应时间都不给。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赤条条的打压！
别说史无华、宁小峰两名铁杆义愤填膺了，就是张树山和李泉水这两名‘细作’，也感觉顾振兴做得有些过分。
同情归同情，两人内心倒是希望凌九霄尽快死翘翘。
跟着不受老大待见的凌九霄，实在是毫无前程。
弄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凌九霄早一日死，他们早一日解脱。
……
史无华和张树山一组，宁小峰和李泉水一组，隐身暗处盯死紧邻的‘斧头帮’，一个时辰一轮换。
“不得脱岗、睡岗、误岗。
一旦有动静，迅速叫上其他人一起撤离。
记住，谁都不得贸然迎战！
咱们只是第一道警戒线，顾老大的堂口才是第一道防线。因此，将敌情迅速通知顾老大才是第一要务。”
“是，九哥！”
按凌九霄的要求，四人皆称其九哥。
仍然叫小九？
这么叫顶头上司肯定不合适。
叫九爷？
以凌九霄年龄、地位和武功，显然不够格。
叫老大？
太俗！
虽然叫老大是混黑道的常规操作，但本科文化的凌九霄（其实是肖逸笑）却不想入乡随俗。
叫凌小头目？
太难听！
因此，叫九哥最佳，雅俗共赏。
……
交待完毕后，凌九霄直接盘坐于夜幕之中。
看似闭目养神，心头却是思绪翻飞——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我忍，还不行么？
嗯，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暂时只能猥琐发育。
今日的苟且偷生，是为了明日的扬眉吐气。
老子好歹两世为人，岂能窝窝囊囊地死于宵小之手？即便不能活得轰轰烈烈，那也要死他个轰轰烈烈！
顾振兴、于大勇、牛大、牛二，且洗尽了脖子等着！既然非要自己作死，那老子不介意亲自送你们一程。
……
呆坐片刻后，凌九霄这才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
【力量】：38。
【速度】：85。
【战力】：4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入门（+）；游龙步，黄级低阶，入门（+）。
【万能点】：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两门武技揉和后，力量、速度、战力三栏果然均有所提升，分别增长了3、5、10。
尤其是战力，竟然增长了10点。
果然天道酬勤啊！
之所以未让系统查看于大勇和顾振兴的战力值，是因为凌九霄暂时并无动手的打算。
战力等级一日不入品，他会选择一直苟着。
通过闲暇时跟系统不厌其烦的套近乎，凌九霄对战力等级已然有所了解——
这个世界的武力等级共分十一级，由低到高分别为：
一、不入品武者：又称武生。
仅仅完成练皮。
未能打通任何穴道，抗击打能力远强于常人。
在凌九霄想来，皮糙肉厚的顾振兴当属于这个层次。
于大勇？
空有一把力气而已，跟武者根本不沾边。
二、九品高手：又称武徒。
完成淬肉、淬骨。
打通十二道死穴，炼体小成。皮肉坚韧，骨骼强健，力大如牛，未形成罡气。
根据原主记忆，王师爷和各堂主当处于这个层次。
三、八品高手：又称武士。
完成易筋、伐髓。
打通二十四道死穴，炼体大成。筋脉粗壮，可掌毙奔马，未形成罡气。
按身份地位推测，黑虎帮三位长老，当属于这个层次。
四、七品高手：又称武师。
完成炼脏，筑基武道。
打通全部三十六道死穴，炼体大圆满。气劲合一，刀枪不入，拳碎巨石，本内生出少量罡气。
凌九霄推断，帮主张老黑和副帮主孔明凡当属于这个层次的高手。
五、六品高手：又称武侯。
完成换血，生成武魂。
打通二十四道活穴，罡气生成速度加快，且可外放。呼吸绵长，身体各部位的灵动性、感官灵觉均大大增强。
六、五品高手：既称武王，又称凝婴境、宗师境。
修成元婴，产生神海和神魂力。
打通四十八道活穴，罡气生生不息。可短时间、短距离御空飞行，有资格收徒。
七、四品高手：既称武皇，又称出窍境。
炼气化神，元神可出窍。
打通全部七十二道活穴，罡气外放，可勾动天地之力；打通头部一百八十道隐穴，可夺人心神。元力如海如山，御空飞行时间、距离和速度都大大增加。
了解到这里，凌九霄不由暗自惊叹：无力如海如山？四品就这般厉害了？那一品呢？岂非要R天？
第8章 练皮淬肉
付罢，凌九霄接着回想系统关于武力等级的划分——
八、三品高手：既称武圣，又称化道境。
炼神化虚，形成自己的武道。
打通全部一百零八道活穴，打通上半身全部隐穴中的三百六十道，可长时间御空飞行，有掌断江河之能；神海变得宽大，掌控天地元力，可杀人无形。
九、二品高手：既称武帝，又称域主境。
炼虚化海，形成自己的领域。
打通全身隐穴的五百四十道，神海波澜壮阔，可融合天地之力，可自创一片天地，可远距离御空飞行。
十、一品高手：既称武神，又称大神境。
打通全身七百二十道隐穴，全身经络畅通，神海遍布全身，掌握时空法则，可在天空自由飞行，一瞬数里。
十一、超品高手：又称武祖。
传说中的境界，骨灰级高手。可一念生、一念死，有上天入地、翻江倒海之能。
……
像雄鹰一样翱翔长空？可上天入地？
果然无愧为高武世界！
不过，凌九霄目前只对九品高手感兴趣，毕竟他要完成第一支线任务，至少得是九品高手。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六品以上高手，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先力求尽快入品，再说其他。
不过他也打定主意，但有机会定要让系统查看一番帮内高手的武力等级。
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
……
一夜平安无事。
搞事的家伙，连影儿都没见着。
咬人的蚊子，凌九霄倒是拍死不少。
胡乱吃了些早点，凌九霄与史无华、宁小峰疲惫不堪地回到一同居住的破烂木屋。
史无华、宁小峰两人争先恐后地一头栽倒在大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凌九霄则仍在思考修炼之事。
两大武技入门，只是初步拥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对上练体有成的入品高手，这点技能还不够看啊！
你刺中十剑可能都伤不了人家，而人家轻飘飘一掌就把你扇得飞起。你剑技再邪、身法再快，伤不了人怎么打？
武技只是辅助性战力，战力的决定因素，是力量！
看来，要想完成主线和支线任务，要想彻底留住万能的金手指，要想成为武学大高手，还得尽早打熬皮肉筋骨、打通十二道死穴、力求入品才是。
……
打熬皮肉筋骨，见效最快的自然是药物淬炼，其次是有专门的修炼功法。
可这两样凌九霄都不具备。
一份质量一般的淬体药物，也要五两银子。而且至少要连续浸泡五份药物，才能真正见效。
凌九霄全部身家都不足一两银子，吃饭都是饱一顿饥一顿，哪有银子购买淬体药物？
系统商场中，各类药物和炼体功法都有，可2点万能点又能做什么？就算把20点贡献点全部折算成万能点，总共也不过4点万能点。
据系统所说，2点万能点只能购买一份淬体药物。而兑换一部炼体功法，则至少要50点万能点。
系统商场中的商品，虽然多达四种获取途径，但凌九霄目前皆不具备。
穷文富武，果然不假！
……
既然无力氪金，那就采取前世强身健体的笨办法吧。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对威武雄壮的穿越者凌九霄来说，偏偏不信这个邪！
前世没有系统相助，也没有药物淬体，更不知丹药为何物，他不照样是警界精英？
坚持不懈地长跑可紧皮肉；击打硬木桩、沙袋，或用木棍抽打可强皮肉；以冰雪或开水浸泡可淬皮肉；以滚烫的铁砂（细沙）磨擦可固皮肉…
这些道道，凌九霄门儿清。
要想朝天阙，就得重拾旧山河！
……
做出决定后，凌九霄立即展开行动。
银子虽然稀缺，但好在木头和细沙随处可见。
锯圆木、削木棍、钻圆孔、挖深抗、筛细沙…
凌九霄做得一丝不苟。
所谓开卷有益，前世所看的功夫片和武侠小说，在这个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两个时辰后。
不算宽敞的院子里，多了一个重达八十斤的沙袋，以及一根横穿了六根圆木棍的硬木桩。
此外，空荡荡的鸡窝旁，还有十数根拇指粗、四尺长的硬实木棍在严阵以待。
打沙袋、击木桩、承受硬实木棍抽打、十里长跑、高温热水浸泡，滚烫细沙磨擦…
这就是凌九霄决定采取的练皮淬肉方式。
练皮淬肉只是强身健体，要想完成主线任务，要想成为强者，两大技能的修炼还得继续，对乱披风功法的感悟还得抓紧。
……
凌九霄38点的力量（普通成年人是100点），击打起80斤的沙袋来略显吃力。一个时辰的击打下来，不但两手皮开肉绽，上半身也被撞得青紫相间。
硬木桩上，更是沾满了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习武，果然是个苦逼活，果然需要大毅力！
苦练这许久，热血挥洒了这许多，不知力量、速度和战力提升几何？
凌九霄迫不及待地的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
【力量】：42。
【速度】：87。
【战力】：4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入门（+）；游龙步，黄级低阶，入门（+）。
【万能点】：2.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哈哈，果然有效果！
力量增长4点，速度增加2点，战力…竟然…纹丝不动？好吧，战力提升确实不易。
噫，万能点从2点变成了2.2点？
难道，修炼也能增长万能点的么？
凌九霄正胡思乱想间，系统机械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宿主想多了！修炼不会增加万能点。”
“那这0.2点万能点从何而来？”
“蚊蝇！”
“蚊蝇？难道拍杀蚊蝇也能增加万能点？”
“弄死一切对自己有恶意的生物，都能获得万能点。所获得万能点的多少，与生物的战力强弱成正比。”
“等同于打怪升级？”
“差不多吧。”
“那拍死一只蚊蝇可获得多少万能点？”
“每100只蚊蝇，大约能贡献0.1点万能点。”
“这么少？”
“少么？蚊蝇的战力很强吗？宿主一巴掌可以拍死好几只吧。”
“也是，白捡呐！对了，随机抽奖要怎样才能获得？”此刻的凌九霄，有点想念‘谢谢惠顾’了。
一次‘谢谢惠顾’相当于0.5点万能点，那就是500只蚊蝇的贡献值啊。
“表现出色自然会有。”
“呃，好吧。”
凌九霄一面摇头，一面暗骂系统滑头。
‘表现出色’？做到什么程度才叫表现出色？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全看系统喜恶。
……
跟系统交流结束后，凌九霄对原本百无聊赖的夜哨竟然变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蚊虫轰炸？
尽管放马过来，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英雄好汉！
此刻时当正午。
史无华、宁小峰两人仍在酣睡。
忙碌了两个时辰，又苦练了一个时辰的凌九霄，早已饥肠辘辘。
修炼是个体力活，需要多吸收营养补身子。
其他可以节省，可营养却不能省。
好在‘小黑屋’一个月大鱼大肉的生活，肚中油水倒是积攒了不少。因此，四个老面馒头下肚后，凌九霄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修炼，无尽地修炼。
根本就停不下来！
旧疮血未干，新伤血又涌。
这一次，凌九霄跟沙袋、硬木桩足足较劲了两个时辰。中途除了喝水方便之外，未有片刻休息。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几乎洒遍了不大的小院。
……
当史无华、宁小峰告别周公时，凌九霄正吡嘴咧牙地泡在大木桶之中，全身皆被氤氲之气笼罩。
不对，就是普通的水蒸汽。
讲道理，全身肌肉酸痛后，泡上一个热水浴，简直能爽得飞起！可凌九霄的表情为何那般痛苦？
废话！
一直不停止地往大木桶中添加开水，至少保持60度的水温，哪有舒坦可言？
待得凌九霄从史无华、宁小峰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时，已是全身通红，宛如一只新鲜出笼的美味龙虾。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急于着衣。
就连行走，都不能步幅过大。
唯恐一个不小心，抖落一地人皮。
几乎全身都被烫熟了啊！
……
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
看几眼凭空多出来的沙袋和硬木桩，以及满院的斑斑血迹，再瞧瞧满身狼籍的凌九霄，史无华、宁小峰终于反应过来：九哥这是在练体？
紧接着满头疑问——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九哥从乱葬岗的死人堆爬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大不相同了：胆子变大了，战力提升了，上进心也变强了，再也不喜欢跟人斗嘴了…
嗯，熟悉中带着陌生。
刻苦修炼，自强不息，这是要干大事的节奏啊！
难道他去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突然开窍了？
不行，咱也要变强！
这样，既能提高活命的机会，又能紧跟九哥前进的步伐。瞧九霄修炼的狠劲，以后绝对是一条粗大腿。
抱紧，不能松！
第9章 赚钱大计
付罢，史无华和宁小峰两人强忍饥饿，对着沙袋和硬木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然而，不是被沙袋回荡撞倒，就是被硬木桩反震得双手发麻。十数息之后，只得无奈停手。
两人的力量，太弱了！
估计连30点都不到。
要想成为武者，任重道远呐。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对于两名铁杆小弟的习武变强之路，凌九霄并非没有考虑。他打算在适当的时机，让史无华和宁小峰修炼乱披风剑法和游龙步。
这两门武技，并不需要氪金，也不需要多大的毅力，能修炼到何种程度，全看各自悟性。
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
凌九霄的想法是：自己完成第二支线任务之时，就是两人修炼那两门武技之时。
既非炼体，又非修炼内功，年龄的影响并不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凌九霄可不想因为两套黄级中阶，丢掉三条小命。
主动交出功法，让觊觎者高抬贵手？
那系统的秘密还保得住么？
至于练皮淬肉，只能靠他们自己苦修了。
淬体药物没有，炼体功法也没有。
总之，一切看各自造化。现在的凌九霄自顾不暇，哪里具备把他们拉上马、再送一程的能力？
……
从张树山和李泉水口中，得知凌九霄也采取了‘见势不对，立即撤退’的夜哨策略后，顾振兴不由眉头深锁。
这小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原本还想暗中小小地挑衅‘斧头帮’一下，以借斧杀人呢，看来此计是泡汤了。
届时，凌小子根本不抵抗，直接疯跑回堂口向我报告敌情，咱该如何自处？
置之不理吧，不但于帮规不合，还会降低自己在堂口的威信；怒而出兵吧，太过危险。谁知道‘斧头帮’不会将计就计地出动大批人马？
看来，要想干掉凌九霄，还得另寻他策。
……
是夜。
史无华、宁小峰等四人仍是心惊胆颤的站岗放哨。
凌九霄却忙碌了许多。
他几乎整晚都在跟蚊蝇较劲。
一根削尖的枝条，就是他的凶器。
身形闪转，枝条划空，那些绕着身体嗡嗡鸣叫的蚊蝇，无不纷纷死于非命。
两个时辰后，整个岗哨区域蚊蝇，几乎被他斩杀一空。他甚至还暗中拿出了一些腐肉，悄然洒于乱草之中。
不然，岂非无蚊蝇可杀？
蚊蝇再小，那也是金贵的万能点啊！
……
这一番举动，让张树山和李泉水既惊且愧。
对凌九霄击杀蚊蝇时动作之迅捷，深感惊讶——
枝条一动，必夺一命，断无失手。
身手如此了得，难怪小小年纪就成了小头目。
可是这蚊蝇怎么越杀越多？
他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然扛上了！
对自己可耻的卧底行为，深感愧疚——
人家不知疲倦地为自己驱蚊赶蝇，自己却转身就将他卖的干干净净，真是问心有愧啊！
这凌九霄是个知人冷暖的好老大。
只可惜，咱已经上了顾老大的贼船。
而且，顾大老的腿，比凌九霄腰还粗。
对不住了，凌兄弟！
……
一夜搏杀，乱披风剑法与游龙步的熟练度均有一定提高，两者之间的配合，也愈加娴熟。
至于万能点收获几许，凌九霄并未查看。
反正不会超过1点，反正现在还派不上大用场，又何必费那个事？
接下来，他除了确定长跑路线之外，还得练皮淬体呢，哪有闲暇时间反复查看数据面板？
暴发富才会有事没事数钱钱！
趁张成才和牛家兄弟尚未出手实施打击报复，凌九霄当然得抓紧修炼。
战力每提高一分，活命的机会就会增加一分。
成为叱咤江湖的强者，那都是后话。
当务之急，是成功地活下来。
悄然远走他乡？
恐怕刚刚踏出江汐府，小命就得丢掉。
继续留在‘黑虎帮’，张成才、顾振兴和牛家兄弟由于顾忌张老黑，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打杀。
而一旦逃离‘黑虎帮’，那就是整个‘黑虎帮’的敌人。失却了张老黑的照拂，无论是张成才还是顾振兴，收拾凌九霄都是小菜一碟。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这个道理，前世身为警界精英的凌九霄岂能不知？
……
草木宿露，白雾笼晨。
江汐府的大多数人还处于睡梦之中，凌九霄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首次长跑。
85点的速度（普通成人是100点），进行十里长跑很是够呛，长跑最考验的毕竟是耐力。
第一次十里长跑，凌九霄足足用去了大半个时辰。这个速度，甚至还不如身强力壮的寻常百姓。
当然，这其中确定晨跑线路也用去了一些时间。
即便跑跑停停，十里长跑结束后，他仍是累得像条死狗。没办法，凌九霄这具躯体实在太弱了。
活了十五年，别说十里长跑了，连五里长跑都没有过。不是凌九霄不想习武，实在是没有那个条件。
常年营养不良的他，哪有体力支撑长跑？
……
修炼暂时无须氪金，但饭总得吃吧。
回到烂木屋的凌九霄，一面啃着泛黑的窝窝头，一面思考着赚钱大计。
开一家当前最来钱的青楼或者赌场？
没本钱，没地盘，没时间，罩不住。
开一家面馆或小酒馆？
没本钱、没地盘、没时间。
收取保护费？
没资格。
打劫‘斧头帮’等敌对帮派？
没实力。
……
将前世今生赚钱的行当，全都细思一遍之后，凌九霄终于找到了两条适合自己的赚钱途径。
第一条赚钱途径，去古玩市场捡漏。
凌九霄懂得古玩？
不懂！
出生平民家庭的他，怎会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古玩？
他不懂，可万能的系统懂啊？
系统强大的识别功能，了解一下。
第二条赚钱途径，制作粗糙的手纸。
当前，除了极少数富贵人家蹲茅房时用的是手纸之外，绝大多数人用的是篾条或小木棍。
那玩意用起来难受不说，还很难擦拭干净。
因此特美价廉的手纸，肯定会有市场。
没有机器如何造纸？
凌九霄前世好歹也是华夏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岂能对老祖宗的四大发明没有一些了解？
……
两条赚钱途径，都不需要太多本钱、地盘和人手，都具备实施条件。
第二条赚钱途径凌九霄自己都能搞定，不过他眼下不打算付诸实践。自身实力不强，即便能造出手纸，那也守不住成果，只能是给他人作嫁妆。
弄得不好，很可能还会被杀人灭口。
第一条赚钱途径，系统的识别能力+凌九霄的口才和极具欺骗性的年龄，实施起来当是不会太难。
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思付再三，凌九霄决定实施第一条赚钱途径。
……
是日正午，凌九霄带上麾下仅有的四名小弟，直奔十数里外的古玩市场。
为何如此自由？
‘黑虎帮’是个纪律松散的三流帮派，帮众完成指定任务后，每月从帮里领取一份例钱。
可供个人支配的时间极多，根本不存在集中在一起识文断字、修炼武功这些事。
不是张老黑不想把帮众紧紧地抓在手里，实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那点少得可怜的例钱，不准许帮众找点外快如何养活一家人？
多发例钱？
‘黑虎帮’如果真的财大气粗，也不会跟同病相怜的‘斧头帮’为掌控半条要死不活的破街打生打死多年了。
……
为何要带上张树山、李泉水这两个细作？
当然是为了堵住钱财来路不明的悠悠之口。
凌九霄急于赚钱之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购买炼体药材，而是为了改善生活。
他和史无华、宁小峰都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营养欠缺不得。而且，自从习武以来，凌九霄饭量大增，饥饿感几乎无时不在。
再说了，史无华、宁小峰紧跟自己一场，无法给予高官厚禄，总得填饱肚子不是？
出手突然变得阔绰，银子从何得来？
与其让人猜忌，甚至蠢蠢欲动地要暗中打劫，还不如一开始就将银子的来路摆在明面上。
会鉴别古玩的名气打响后，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按照江汐府古玩界的行情，请人鉴别古玩，是要给予丰厚报酬的。
古玩大师凌九霄？
人在家中坐，金从天上来？
嘿嘿，貌似很不错的酱紫！
……
为防止下手太猛引起古玩市场店家警惕，以至于再难薅着羊毛，凌九霄早就打定了‘打一枪换个地方’的主意。
古玩市场店家共有数十家。
每次只薅一家，每月只薅四家，从古玩街两头轮流穿插进行，且第一次聚众而行之后，以后都只有自己独身前往…如此一来，短期内当是不会引起那些古玩店家过度关注。
每月薅四次羊毛，收获约莫着不会少。
用来购买炼体药材或许不够，但用来改善三人的伙食，当是绰绰有余。
……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凌九霄一行大汗淋漓地到达目的地。首次来到古玩市场的五人，无一不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瞧东瞅西，甚至是好奇。
连直接堆放于地面的破铜烂铁都不敢上手把玩，唯恐弄坏了赔不起。
一看就是古玩界的菜鸟。
第10章 实力淘宝
凌九霄虽然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七岁，但相比起史无华等人来，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古玩。
佯装初哥迷惑店家？
根本无须佯装，本色演出即可。
……
‘李记古玩’，正是古玩市场北街第一家古玩店。
店主是一位四十余岁的清瘦文士。
古色古香的装潢，飘飘缈缈的香茶，雪白的轻羽扇，给清瘦文士平添了几分古朴之意和飘逸之感。
干一行，吆喝一行。
‘李记古玩’和清瘦中年文士，处处显露出一股复古的味道，吸引了诸多前来淘宝的玩家。
顾客就是上帝。
即便凌九霄等五人的衣着、神态，无处不表明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却幻想着淘宝发财的穷小子，清瘦中年文士仍是热情接待。
“欢迎几位小哥光临本店，随便看、随便选。本店乃数百年祖传老店，宝贝肯定是有的。能不能淘到宝，全凭各位本事。”
说完，清瘦中年文士还煞有介事的拱拱手，整一副江湖人士的做派。
……
未知的领域，总是让人没来由地心虚。
让凌九霄等人拔刀子砍人，他们的手或许不会发抖，但此刻面对神秘莫测的古玩店家，五人却是有些莫名发颤。
手忙脚乱的回礼后，五人当即转入淘宝之中。
花小钱，淘珍宝。
是每名古玩家的梦想，凌九霄等人虽然不是古玩家，但并不妨碍他们产生同样的梦想。
一番查看下来，菜鸟五人组感觉‘李记古玩’里琳琅满目的物什，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包括那些像垃圾一样堆放在地上的破铜烂铁，以及店家左手的茶杯，还有其右手的轻羽扇。在他们眼里，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老古董。
至于货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他们更是只敢远观不敢近玩。
如果一不小心弄碎，那就只有吃不下抬着走了。
拔刀子耍横？
没有在江汐府上得了排面的大佬罩着，古玩市场的秩序会如此井然？
别说他们五只小虾米了，就是张老黑到了这里，那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
故意磨蹭许久，就在店家颇有些不耐烦之时，凌九霄‘终于’从地上那堆不起眼的破铜烂铁中，依次选定了三样物件：一柄跟自己那把青钢剑极其相似的破剑，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一幅色彩暗淡的山水画。
其实，铜钱和山水画才是系统锁定之物，青钢剑只是凌九霄用来掩人耳目而已。
掩谁的耳目？
自然是店家和‘黑虎帮’所有的帮众。
有了这把破剑，店家就不会对那枚铜钱和那幅山水画产生无端的怀疑；有了这把破剑，系统空间内的青钢剑才能重见天日。
……
随行四人和‘李记古玩’掌柜，哪里知道身材瘦小的凌九霄心中藏着这许多弯弯绕绕？哪知道他是实力淘宝？
‘李记古玩’掌柜，早就希望这五个穷小子离开自家店铺了。店铺本就不大，这五人往里一站，别的客人自然是径直前往邻近的古玩店淘宝。
若不是怕坏了古玩市场的规矩，店家甚至都忍不住起身送客出门了。
或直接挥手赶人，或白送几件不值钱的小玩意…
反正，早走早好，别特么耽误老子赚钱钱。
最后，‘李记古玩’掌柜甚至连价都懒得讲，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三文钱。
一件物什一文钱，绝不厚此薄彼。
望着凌九霄五人远去的背影，‘李记古玩’掌柜暗付：难怪早上晨练时，有乌鸦在头项鸣叫，原来竟是应在这五个‘瘟神’身上。
……
在前往第九当铺江汐分店的路上，史无华、宁小峰等四人虽然空手而归，但大开眼界的他们兀自颇为激动。
“还以为古玩店收罗的都是宝贝呢，早知道如此便宜，咱也应该挑几件。”
“买来干啥？又不能当饭吃。”
“九哥所淘的三件物什，恐怕也就这把青钢剑值价一些，至于那枚铜钱和那幅山水画…”
“九哥真要去第九当铺分店？除了青钢剑之外，其他两样恐怕人家不会收啊！”
“不收就不收吧，反正只花了三文钱。”
“三文铜钱不是钱？可以买一个大肉包子呢。”
凌九霄只是笑而不语。
他对古玩虽然一窍不通，但他相信万能的系统。
……
第九当铺江汐府分店，一楼柜台。
一名年约五旬的白袍老者，凭柜而坐。
凌九霄首先呈上的，正是那柄被史无华等四人一致看好的青钢剑。
白袍老者先是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青钢剑，一番摸索查看之后，再煞有介事地拿出一面厚厚的镜子。
再次细看数十息之后，白袍老者这才诧异地看向凌九霄：“小哥是刻意来消遣老朽的么？”
一面说，一面将青钢剑交还给凌九霄。
凌九霄内心暗付：果了个然！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前辈何出此言？”
……
“不好意思，本店不收废品！”
白袍老者开门见山地道。
以第九当铺之威势，漫说面对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就是江汐府的排面人物当面，他也不会客气。
史无华、宁小峰等四人一听，脸孔顿时涨得通红：丢人丢大发了！唉，连青钢剑都不收，铜钱和山水画更不消说了。古玩街的宝，果然不是那么好淘的。
凌九霄却是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收回青钢剑，不动声色地递上那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麻烦前辈再瞧瞧这个。”
白袍老者瞟了那枚铜钱一眼，浑无接手之意。
外表倨傲，内心同样很是不屑——
瞧五人这穷酸模样，绝无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哪有什么宝贝典当？
多半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破烂货。
欺我老眼昏花？
哼，想多了！
……
凌九霄并未收回铜钱：“自信固然是个好东西，但太过自信就会适得其反。砸第九当铺招牌之事，想必即便是前辈也担当不起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史无华、宁小峰一左一右地拉住凌九霄衣角，急急往外扯，张树山、李泉水更是两股颤颤，几欲夺门而逃。
第九当铺何等威势？
几曾有人敢在第九当铺如此说话？
只是分店？
那也是第九当铺所属啊！
出乎史无华等人意料，白袍老者并未气急败坏，眼角闪过一丝异色，双手郑重接过那枚铜钱：“小哥说的是，是老夫怠慢了。”
……
凌九霄仍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前辈客气！”
白袍老者先是用手触摸，紧接着近眼细瞅，尔后则以专用厚镜反复探看。
越看，其脸上的异色越浓。
盏茶时间过后，直接动用了脱锈水。
洗去锈迹之后，再次以手指轻轻触摸，动作甚是轻柔，好像唯恐弄痛了铜钱似的。
最后，甚至还以牙轻咬。
半个时辰后，白袍老者终于鉴定完毕，轻轻拭去爬满额头的汗珠：“差点走眼了！这是一枚三百年前的古铜币，极有收藏价值，不过由于年限不算久远，现金价值并不高，请问小哥是否要典当？”
“现金价值几何？”凌九霄表现得很稳。
必须稳！
他相信系统，毕竟他早已领教过它的强大。
“白银五十两！这是本当铺能给出的最高价。其他当铺，未必会给如此高价。”
凌九霄抱拳一礼：“多谢前辈，当了！”
……
剧情的突然反转，让史无华、宁小峰四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一文买入，转手就是五十两白银？
大赚特赚啊！
是真淘到宝了？还是这半老头两眼昏花？
当是前者。
以第九当铺的名气，怎么可能出现自摆乌龙之事？
看来，九哥自从被牛三暗下黑手后，确实转运了啊！
……
将五十两白银交到凌九霄手上后，白袍老者看向宁小峰手上拿着的那幅山水画：“这幅画也是要典当的么？”
随即以期待的眼神看向凌九霄。
以其阅历，岂能不知道五人是以凌九霄为首？
不过，他看到的却是凌九霄微不可察的摇头，还有几下意味深长的眨眼。
白袍老者先是一愣，接着恍然——
让咱配合他演戏？
想要吃独食？
难道他笃定这幅山水画不是凡品？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小子可不得了！
眼力准、心机深、做事圆滑、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如此种种，哪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诸多江湖老鸟都不如啊！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与之结交有利无害。
嗯，配合他演戏一场又有何妨？
反正于我、于当铺并无什么损失。
……
得凌九霄示意后，宁小峰急步向前，双手呈上山水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白袍老者。
貌似比山水画的主人凌九霄还要紧张。
宁小峰此刻的心理活动是：连最不起眼的铜钱，都能典当五十两银子，这山水画卖相比那铜钱强得多，定然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嗯，那柄青钢剑说不定是老头瞧走眼了。
史无华、张树山、李泉水三人也颇为兴奋。
史无华是真兴奋：终于有银子了，最少三个月不会饿肚子了。更重要的是，九哥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门路。嘿嘿，九哥威武！
张树山、李泉水二人也是真兴奋。
只不过，他们的兴奋点与史无华不同：终于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了！顾老大定然会有所表示。凌九霄竟然会鉴宝！之前谁特么知道他还有这一手功夫？
第11章 四品高手
白袍老者先是假兴奋。
装模作样地查看一番之后，假兴奋变成了真兴奋——
竟然是张大山的真迹？
那可是五百前的山水画名家啊！
虽然是成名前所作，那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不是？
这小子果真非同一般！
一幅画倒是小事，但这个送财童子必须得牢牢抓住。
……
付罢，白袍老者强忍不舍，一脸淡定的将山水画交还宁小峰，生平第一次说出违心之言：“不收！”
话落人傻。
变成傻子者，自然是满怀希望的宁小峰等四人。
满以为这幅山水画比枚铜钱更值价，没想到却是个废品，还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现场六人，只有凌九霄仍是那样的淡然。
跟白袍老者确认一下眼神后，凌九霄就欲转身而行，却被白袍老者叫住：“小哥请留步！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贱姓凌，字九霄。”
“好名字！”白袍老者一面赞叹，一面递出一张白色卡片，“这是本店的贵宾卡，持卡者就是我第九当铺的朋友。嗯，持此卡可直接进入三楼贵宾室。无论典当，还是回购，都有一定优惠。”
凌九霄强忍内心狂喜，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贵宾卡：“感谢前辈抬爱！”
“老朽名叫白高峰，忝为此店掌柜。”
凌九霄弯腰一躬：“见过白前辈！”
白高峰抚须微微一笑：“凌小哥免礼，回见。”
“白前辈回见！”
……
直到行出数里，凌九霄激动的心情方才缓缓平复——
四品高手？
这个不起眼的白袍老头竟然是四品高手？
没想到自己区区一个不入品武者，竟然得其看重！
‘持卡者就是第九当铺的朋友？’
哈哈，这条粗大腿必须抱紧！
若无万能的系统，谁特么知道白袍老者是四品高手？即便是张帮主这等排面之人也不知晓吧。
分店开满天下大小城池、实力超级强横的第九当铺，果然名下无虚！
江汐府，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城池，第九当铺江汐分店竟然也有四品高手坐镇。
隐藏得够深啊！
……
凌九霄为何要让白袍老者配合他演戏？
真是为了独吞山水画？
当然不是！
山水画本就是归他所有，何来独吞之说？
这么做，凌九霄主要有三点考虑——
考虑之一，财不外露。
怀中的银子太多，担心引起顾振兴之流的觊觎。
从而亲自出手击杀自己。
危机四伏之下，自己哪里还有成长空间？
考虑之二，猥琐发育。
自己总共只挑选了三件古玩，如果其中两件都是真品，恐怕不出三日，在别有用心者的大肆宣扬之下，‘凌九霄鉴宝能力极强的消息’将会传遍整个江汐府。
如此一来，古玩市场必定是一片‘防火防盗防九霄’的场景，自己哪里还有淘宝之机？
这条发财致富之路，凌九霄可不想就此夭折。
考虑之三，给自己多留一些接近白高峰的机会。
古玩市场店铺虽多，但谁又敢保证每家都有被忽略的宝贝？淘不到宝贝，又如何跟四品高手白高峰打交道？
虽说凌九霄自认为自己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但对白高峰根本没用，人家又不是以貌取人的小萝莉一枚，哪管你长相如何？
白高峰为何会高看自己一眼？
不就是因为咱可以给他好处么？
这点逼数，两世为人的凌九霄还是有的。
……
回到老街后，财大气粗的凌九霄，非常豪爽地请四位属下上了次福来酒楼。
五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高档的吃饭场所。
昂贵的菜价，让众人暗自咋舌。
待得酒饱饭足，足足花费了二两银子。
史无华、宁小峰二人直心痛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张树山、李泉水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银子。余下的银子跟他们并无任何关系，以后再难打秋风。
不过，两人对凌九霄仍是感激不尽。
毕竟，是他让自己享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嗯，第一次在高档酒楼消费。
氪金的感觉，真爽！
……
出得福来酒楼，天色尚早，离上夜岗至少还有一个时辰，累得够呛的史无华、宁小峰迫不及待回到烂木屋趟尸。张树山、李泉水则匆匆找到顾振兴，汇报今日侦察所获。
独自在街道上闲逛的凌九霄，蹓跶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当即悄然向第九当铺江汐分店而去…
“什么？仅仅淘三件物什就有一件宝贝？这凌九霄的狗屎运还真是好啊！干得不错，继续密切关注！嗯，每人赏一吊大钱。”
“谢谢顾老大！”
“顾老大尽管放心，只要凌九霄离开老街，咱们就会暗中跟随。”
“好，去吧！”
张树山、李泉水二人接过赏钱，欢天喜地而去。
……
第九当铺江汐府分店，三楼贵宾间。
白高峰跟凌九霄相对而坐。
茶雾缈缈，一老一少相谈甚欢。
将一百两银子交给凌九霄后，白高峰满面含笑地问道：“凌小哥这么快回转，当不会只是为了典当这幅山水画吧？有何需要老朽相助之处，但说无妨。”
“白前辈明鉴！小子正在练皮淬肉，欲求购五副淬体药材，但却苦无门路，市面上的晚辈又信不过。”
“小事而已！”白高峰哈哈一笑，“来我分店，凌小哥可算是来对了地方。老朽手中正好有这样的药材，五份共作价二十两银子，如何？”
凌九霄闻之大喜：“市面上是每份五两银子，前辈手中之物自然远非市面上的可比。不能让前辈吃亏，五份共计三十两吧。”
白高峰闻之大笑：“凌小哥当真是个妙人！就二十两，既然你称我一声前辈，那十两就当老夫对你的资助吧。二十两，是药材的本钱。”
说完，手一晃，五份药材已然置于茶几之上。
并毫不客气地从凌九霄手上划走二十两银子。
……
再三道谢后，凌九霄提着一大袋药材向白高峰告别。
在无人处将药材收入系统空间后，方才提出心中的疑问：“系统大大，白前辈莫非也有系统空间？”
“没有！”
系统机械的声音毫无波澜。
“没有？那为何他只是大手一晃，那么一大包药材就会凭空出现？”
“宿主可有瞧见其手腕上的灰色镯子？”
“那枚镯子有讲究？”
“那是乾坤镯。”
“乾坤镯？具有系统空间的功能？”
“不错！乾坤镯，又叫空间镯，内有储物空间。”
“这么奇妙？空间有多大？”
“大者宛如一间屋子，小者三尺见方。”
“这样啊！对了，那五份药材的质量如何？”
“全是极品！市面上至少八两银子一份。”
……
凌九霄闻之一惊：“握草！五份就是四十两，而白前辈只取一半，委实大气啊！咱与他非亲非故…莫非他对我另有所图？”
“此人对宿主并无恶意。”
“那就好，那就可以当作一条粗大腿来抱！好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
也是，自己一穷二白，人家有什么好贪图的？
馋自己的身子？
不可能！
他看起来很正常的酱紫，不可能有这样的恶趣味。
不管了，咱是个知恩必报之人，先用小本本记着，来日再报吧。
“活**？他是谁？很有名么？”
“呃…确实是一个名人。”
系统大大即便再妖孽，当是不知**之名。
……
是夜。
史无华、宁小峰、张树山、李泉水仍然是兢兢业业的站岗放哨。白日一番吃喝之后，现在四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嗯，这四人很有酒肉朋友的潜质。
凌九霄仍然与蚊蝇激斗不休，不过这次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青钢剑了。
手中武器必须常常操练，才会熟能生巧。
乱披风剑技展开，在游龙步的配合下，颇有些神鬼莫测的味道。当然，在史无华、宁小峰、张树山、李泉水四人眼里，凌九霄的剑法着实够乱，根本毫无章法。
……
翌日清晨。
凌九霄一如继往地独自长跑，当他到达以木板铺成的落虹桥时，意外突然发生——
堪堪与他交错而过的两名青衣大汉，忽地一左一右夹向凌九霄，四只大手齐齐抓向凌九霄双臂。
与此同时，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的两名长袍客，倏地掣出刀剑，猛冲而前。
剑刺背心，刀劈后脑。
剑气凌厉，令人心惊胆寒。
刀风呼啸，让人头皮发麻。
四名彪形大汉，竟然突然联手攻击一名瘦弱小孩。
而且，一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
这一幕，直瞧得其他长跑者惊叫不已，无不远远避之，唯恐殃及池鱼。
……
凌九霄前世乃是大华夏的警界精英，近身搏杀经验何其丰富？足下施展游龙步，瞬间转至一名青衣大汉右侧。
左肘迅猛横击，右足顺势一勾。
“嘭！”
两名青衣大汉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唰！”
衣帛破裂声响起，那凌厉的一剑从两名青衣大汉的缝隙间穿过，带起鲜血几许。
“呼！”
疾如迅雷的一刀砍落，斩落长发数缕。
感觉头皮发凉的两名青衣大汉，满脸惊骇之色。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高挺的鼻梁已是轰然中拳。
两人一声痛呼，齐齐后仰而倒。
第12章 突杀
就在两个大块头的背部即将与木板亲密接触之际，一条瘦小的人影突然从两人身下蹿出，一招空手夺白刃，剑客已然失剑。
“铿！”
刀剑相交之声甫响即止。
手断，刀飞。
“噗！”
剑客人头掉落，直滚入桥下急流之中，异常惊骇的眼中，兀自是一副不敢相信之色。
凌九霄暗自冷笑：有什么好惊骇的？剑客失剑，不就意味小命不保么？
乱披风剑技，恐怖如斯！
与蚊蝇激战数夜，果然没有白费功夫。
……
电光石火之间，四名大汉一死三伤。
凌九霄却是毫发无损。
这一切说来简单，但却惊险之极。
应对不及时、不妥当，凌九霄只有三个下场：要么被挤成肉饼，要么被一剑穿心，要么被一刀两半。
是前世警界精英的经历和这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救了凌九霄一命。
前世，他不但频频跟凶犯近身搏杀，积极了丰富的对敌经验。还习惯于观察周遭环境，一切不合理的事物都会引起他的高度警觉。
紧跟于身后的两名长袍客，早就让凌九霄心生警惕：谁特么会在清晨身着长袍长跑？
长袍之下，必有诡异。
凶器？渔网？暗器？
一切皆有可能！
两名青衣大汉抗击打能力极强，一看就是硬功修炼者，当是已完成练皮的不入品武者；两名长袍客的身手更强，对凌九霄的危险更大。
虽然凌九霄早把注意力放在了两名长袍客身上，但也没忘记观察周遭的一切。
即便心中早有提防，如果换成游龙步和乱披风剑技入门之前，他仍然应付不过来。
以凌九霄十数年老书虫的经验，这四人组合约莫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
……
凌九霄习武不过数日，别说生成罡气了，连气力也只是靠吸食半粒生力丹和练体增长了几分。
总体而言，身板也还很是瘦弱，对付其中一人，他可以轻松获胜，但同时面对四人，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早有提防，如果不是对手轻视于他，此刻向地府报到的恐怕就是他了。
饶是如此，他此刻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本就不多的气力，几已用尽。
眼见情势略缓，凌九霄也乐得喘息片刻。
一面休整，一面思付到底该留谁当活口。
……
正思付间，异变再次发生——
凌九霄右足站立的木板突然被尖刀刺穿，直透右脚背，当即被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身前一块木板突然飞起，木屑纷飞之中，跳出一条蒙面大汉。
蒙面立身未稳，一团黑影已是向凌九霄迎面飞来。
凌九霄下意识地举剑一格。
“扑！”
一声轻响，黑影剖开。
红光闪动，辣味刺鼻，赫然是一包辣椒粉！
情急之下，凌九霄左足用力点地，身子猛然向后平平飞出。虽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满天的辣椒粉，但右足脚背已是鲜血飞溅。
强忍钻心疼痛，凌九霄身子一个盘旋，一退即进，一剑诡异地从胁下刺出，一剑将兀自发怔、断手后血流如注的刀客刺了个透心凉。
为何不先杀蒙面人？
废话，刀客离自己最近，且受伤最重，不杀他杀谁？
……
一剑得手之后，凌九霄更不停留，鲜血淋漓的右足一记横扫，一把寒风闪闪的短刀，径直飞向一名青衣大汉。同时，左足一曲一弹，身形如电，直扑另一名青衣大汉。
剑光霍霍，剑尖如风中飘絮。
长发飘飘，身影如鬼魅飘忽。
见竟然还有援兵，两名青衣大汉喜出望外之下，血性激发，各自一声大喝。身形闪动间，双双避过飞刀快剑，齐齐扑向凌九霄。
此时，桥下用利刃偷袭之人，已然翻上木桥。
赫然又是一位蒙面人。
两名蒙面人对视一眼，迅速举刀前扑。
再度回到了四打一的局面。
更过分的是，两名青衣大汉和两名蒙面大汉，自始自终都未消耗多少气力，相当于生力军。而身单力薄的凌九霄，气力却已几尽衰竭。
最关键的是，凌九霄右脚重伤，游龙步和乱披风剑技的威力不免大打折扣。
勿庸置疑，凌九霄已然陷入危局。
如若应对不当，今日断无生路！
……
面对四人的凶狠扑杀，凌九霄深吸一口气，只是一味地以游龙步展开缠斗，并不与之硬碰硬。
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半粒生力丹。
东闪西避之间，半粒生力丹已是悄然入腹。
又苦苦支撑半个时辰后，凌九霄右脚的刀伤已无大碍，浑身更是重新充满力量。
身体状态之佳，甚至远胜战前。
幸好当初唯恐瘦弱的躯体承受不住，只服用了半粒生力丹。否则，今日恐怕无力回天。
此时的凌九霄，不但衣衫破碎如飘带，更是鼻青脸肿，浑身浴血，体无完肤，显得狼狈之极！
凌九霄的搏杀经验极其丰富，仍然佯装气力严重亏损之态：闪避之间，速度越来越慢；气喘之声，越来越粗。
个头稍高的青衣大汉见之，兴奋地大叫道：“他已经不行了！加把劲，一鼓作气地干掉他！”
其他三人闻之，攻势愈急。
但闻‘呯呯嘭嘭’之声不断，凌九霄身上接连中拳。
吡嘴咧牙之余，身形也变得摇晃不休，好像连站稳都很困难似的。
……
见凌九霄已无反抗之力，一名蒙面人精神大振，一步跃出，一刀狠狠劈出。
由于用力过大，连带着自己的身形都是一个踉跄。
凌九霄心中冷笑，身子诡异的微微一扭，长刀贴身劈下，带落长发几许。青钢剑反手掠出，直奔那蒙面人面门。
蒙面人大惊，急忙一个铁桥板向后跌倒。
“唰！”
一剑掠过，黑面巾被悄然斩落。
凌九霄暗叫可惜。
若非两名青衣相救的拳风甚急，若不是另一名蒙面人拉扯得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很可能会削掉那名贪功冒进者的半个脑袋。
“牛二？果然是你们！”
“凌九霄，还我弟弟命来！”另一蒙面人一把扯掉黑面巾，口中厉喝，手中长刀劈砍更急。
不是牛大还能是谁？
凌九霄一面狼狈闪避，一面示弱辩解道：“牛三明明是被帮主一脚踢碎了脑袋，他的死与我何干？”
“不是你小子阴魂不散地找他生死决斗，我弟弟会死？咱惹不起帮主，还惹不起你么？”眼见胜券在握，牛大很是得意，颇有几分猫戏老鼠的味道。
“敢情你们欺软怕硬！”
“废话！哪个不欺软怕硬？”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抓紧弄死他，迟则生变。”
“好！那就弄死他。两位青衣大哥，完事后福来酒楼见，咱们不醉不归！”
牛家兄弟虽说挣不了什么钱，但其老爹开杂货店多年，倒也有些积蓄。
……
凌九霄猜的不错，剑客、刀客和两名青衣大汉，正是顾振兴应牛家兄弟所求，为他们请来的四名铁牌杀手。
江湖上的杀手，按实力由强到弱的顺序，大体分为金、银、铜、铁四级。
实力越强，要价越高。
铜牌以上杀手，牛家兄弟请不起，顾振兴也请不来。
无他，顾振兴的排面不够，接触不到那个层次。
高等级杀手，也不屑于对凌九霄出手。
……
反派，大多死于废话太多！
这个道理，两名青衣大汉身为铁牌杀手倒也懂得。两人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奋力强攻。
“呯！”
“嘭！”
凌九霄堪堪避过牛家兄弟锋利的长刀，身上已被两名青衣大汉接连轰了几拳。
直打得他脚步歪斜，宛如醉酒一般。
感觉气力逐渐衰竭，凌九霄知道是时候结束战斗了。
瞧两名青衣大汉长盛不衰的攻势，再玩下去，有把自己玩脱的危险。
……
付罢，凌九霄陡地一声长笑：“玩够了么？玩够了就去死吧！”
长笑声中，身形连闪，瞬间脱离四人包围圈，还顺手斩断了牛二执刀的右臂。
凌九霄足不沾地，如鬼魅般东飘西荡。
东刺一剑，西打一拳，南击一掌，北踢一脚。
指掌翻飞之间，剑光吞吐如毒蛇攻击，攻击角度无不令人匪夷所思。
凌九霄指东打西的战术打法，让未修炼过轻身功法的四人防不胜防。不过短短数十息，四人均被枭首，成了落虹桥下激流中的鱼食。
……
直接毁尸灭迹？
凌九霄当然不会放过搜索战利品的机会。
三把刀、一柄剑，三瓶生肌丹和三瓶解毒丹（皆是每瓶十粒），三枚铁牌杀手编号牌，三十五两碎银…
这就是全部收获。
凌九霄一面麻溜地将战利品收入系统空间，一面暗自撇嘴：杀手竟然也可以这么穷！难怪他们会接受此次任务，饥不择食啊！
安全起见，为何不丢掉杀手编号牌？
请问什么地方的保密性，能比系统空间更好？
……
杀人者，人恒杀之。
今日一举收割六条人命，凌九霄并无半点不忍。
至于遗憾，他倒是有两点：一是那名剑客的尸身由于在战斗中不知被谁踢入激流中，其留下的战利品就只有一柄剑；二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生力丹，彻底没了。
不过还好，生肌丹和解毒丹各三十粒，虽说不能迅速恢复气力，但也不失为救命良药。
第13章 四平八稳顾振兴
四名杀手之所以瞬间落败，并非武功相差太远，而是对凌九霄太过轻视，并未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
身为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当然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之所以轻视对手，是因为情报有误。
雇主顾振兴提供的情报显示：击杀对象凌九霄从未修炼过武功，手上有一把从古玩市场用一文钱淘来的青钢剑，目前正在没有任何辅助药物的情况下练皮淬肉。
顾振兴之所以一次性雇佣四名铁牌杀手围杀，并与他们共同敲定突杀之所，是因为力求稳妥。
多花费一些银子又如何？
反正冤大头又不是自己。
从凌九霄与牛三当街公开一战可以看出，此子身法极其滑溜；从张树山、李泉水提供的消息可以得知，此子剑法既精准又迅速。
总之，凌九霄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
突杀地点选定在落虹桥，仍是力求稳妥——
其一，四人前后夹击之下，让其逃无可逃。
其二，落虹桥较为偏僻，除了晨跑爱好者，清晨鲜有人迹，而且桥下水流湍急，正是杀人灭尸的好所在。
……
在四名杀手想来，如此孱弱的对手，如此周密的计划，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是因为他们的轻视，才给了凌九霄暴起反杀一人、伤三人之机。
大错一旦铸成，就再难改变。
四名杀手的横死，提供虚假消息且力求稳妥的顾振兴，至少有三成功劳。
虽然这并非其本意，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只雇佣两名铁牌杀手，慎重行事之下，凌九霄取胜之机反而要渺茫得多。
四名铁牌杀手至死都未想到，本应轻松拿下的蝼蚁竟成了自己的索命鬼！更没有想到，落虹桥下竟然还隐藏得有两名帮手。
而这两名帮手，才是让他们走上绝路的真正雇主。
牛家兄弟做梦都未想到，自己只是悄然前来欣赏一出好戏而已，却一不小心将小命给弄没了。
兄弟俩藏身木桥之下，正是出于顾振兴的授意。
此举，既能满足他们亲眼目睹仇人横死的快感，又能在战局出现意外的情况下及时补刀。
不得不说，顾振兴做事确实当得‘四平八稳’四字。
……
打扫完战场之后，凌九霄迅速离开落虹桥，顺激流而下寻了一个无人过往的僻静处，服用生肌丹疗伤、洗去身上血污和衣上血迹。
凌九霄不认识丹药？
确实如此，可系统大大认识啊？
其强大的识别功能，是说着玩的么？
战斗时为何不用自己的青钢剑？
系统的秘密，凌九霄还不想过早暴露。
万一有人在暗中窥探呢？
系统的秘密一旦暴露，凌九霄必死无疑！且不论其他功能，单只是系统储存空间这一点，就足以让张老黑之流对他狠下死手了。
乾坤镯，尚且是有市无价的稀罕之物，更遑论更为宝贝的万能系统？
……
之所以缠斗如此之久，凌九霄主要出于两点考虑：
其一，战斗磨砺。
两门武技入门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人激战，也是凌九霄穿越后经历的第一次血战。
前世身为警界精英，他自然知道‘战斗使人成长最快’这个道理。
四人围杀，更能锻炼应变力。
其二，借机练体。
借用两名青衣大汉的铁拳淬炼肉身，效果远比史无前和宁小峰用木棍抽打要好得多。
机会难得，怎能轻易放过？
……
凌九霄为何将牛家兄弟留到最后击杀？
因为他俩够弱！
从他们跳出桥面的身法来看，当是不会武功，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多大威胁。
为何不留下活口？
牛大、牛二的真实面目甫一揭开，凌九霄就再无留下活口之必要。
很明显，此次突杀乃是牛家兄弟所为。
从突杀的格局来看，即便他知道张成长、顾振兴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但那多半也是应牛家兄弟所求。
怨有头，债有主。
怨大头已死，张成长、顾振兴会不会就此收手？
凌九霄不敢断言。
反正在他心中，张成才、顾振兴已是死人。
……
在等待衣服风干的过程之中，凌九霄准备打开数据面板，检视一番此战的收获。
就在此时，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叮，宿主一举斩杀对自己充满恶意的六人，而且是以弱胜强。特奖励玄级练体功法一门，奖励随机抽奖五次！”
凌九霄闻之大喜：“终于来了！”
正愁弄不到练体功法呢，没想到这就来了。
而且，还是比黄级更上档次的玄级！
以弱胜强奖品更佳？
嘿嘿，看来要多多越级战斗才是。
……
凌九霄狂喜之下，急忙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未入门）；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未入门）。
【力量】：118。
【速度】：126。
【战力】：90，不入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
【万能点】：2.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 0.2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凡级，+）。
【抽奖次数】：5。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看着数据面板上显示的信息，凌九霄欣喜若狂——
力量增长72点，速度增长39点，战力增长50点…等等，领悟力也提升了0.1点？
再等等，两门武技竟然都达到了小成境？
战斗，果然是修炼的最佳捷径！
90点战力值…再有10点就可晋级为九品高手了。
哈哈，牛家三兄弟，谢谢啊！
……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叮，宿主有五次随机抽奖机会，是否抽奖？”
“否！”
凌九霄再也不是之前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五份淬体药材尚未使用，两门功法尚未入门，抽什么奖？
抽风还差不多！
多积攒一些，来一波十连抽、一百连抽，甚至是一千连抽，岂非更加刺激？
抽奖抽到手发软…嗯，暂且作为小梦想。
……
平复下心情后，凌九霄点开金刚度厄经。
越看越是惊喜——
金刚度厄经，练体功法。
共分六层：
第一层，练皮。修炼有成后，身体呈铜色。
第二层，练肉。修炼有成后，身体呈金色。
第三层，练筋。修炼成后，身体呈紫金色。
第四、五、六层，分别练脉、练骨、练髓。
六层全部大成之后，躯体回归本色。
金刚度厄经，主要是提升力量、身体硬度和筋脉宽度。要想踏入五品高手以上等级，练体必须达到大圆满。
否则，筋脉断难承受庞大的罡气流转。
……
踏上归途之时，凌九霄的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
生肌丹，当真好用！
难怪三名杀手都有此物。
凌九霄一面缓步而行，一面领悟金刚度厄经。
回到住处后，由于凌九霄久久不归正处于焦急等候之中的史无华、宁小峰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九哥，你的脸怎么肿了？”
“九哥，你的鼻梁也有点塌了哦。”
“牛家兄弟伏击于我，已斩杀之！”
凌九霄没打算瞒着两名铁杆小弟。
想瞒也瞒不住，牛大、牛二毕竟是两名大活人呐。
“啊？牛家兄弟真是好狗胆！九哥没事吧。”
两人纷纷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没事，不得宣扬！就当啥事也没发生。”
二人齐声应是。
……
凌九霄当即取出一份药材让史无华煮熬，让宁小峰一如继往用木棍抽打自己全身，连红肿不堪的头部都不放过。
宁小峰颇为犹豫：“九哥，你伤势未愈，又刚刚大战一场，要不咱歇息几日再修炼？”
凌九霄一脸毅色：“习武就得勤耕不辍，就得吃苦，些许小伤算得了什么？来吧！跟往常一样，用力抽打！”
见推拒不过，宁小峰上前抽打。
不过，却暗中减了几分力气。
凌九霄：“用力！没吃早餐么？”
宁小峰无奈，只得咬牙狠击。
一面抽打，一面盈泪满眶。
伤痕累累的九哥，他心疼啊！
“史无华，药水烧烫点。”
唯恐史无华也心疼自己，从而浪费了淬体药材，凌九霄先打了一剂预防针。
“九哥放心，保证烫得你叫唤不休。”
史无华口中应得爽快，其实已是满脸泪水。
凌九霄才十五岁啊！
确实太拼了、太苦了。
可为了活命，不拼又能怎么着？
……
此时的凌九霄，仍有一种利剑当头的危机感：牛家兄弟虽然已死，难保恼羞成怒的顾振兴没有后续。
如果应对？
求助张老黑？
连一名不入品武生都对付不了，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无能，有负张帮主期望。
请白高峰出手斩杀顾振兴，以达到先发制人之目的？
事不关己，第九当铺不会参与帮派争斗，更不会涉足私人恩怨。
所以，还得靠自己。
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
接下来的日子，凌九霄除了夜哨之外，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一直沉浸于练皮淬肉和功法领悟之中。
为防止顾振兴忘我之心不死，连晨跑都暂时停止。
两份药材堪堪用完，脑海中又一次响起系统愈加动听的声音：“叮，乱披风剑法已入门，金刚度厄经完成第一层，恭喜宿主！
叮，练皮完成，自动晋级为不入品武生。恭喜宿主，从此成了一名真正的武者。”
第14章 暂不晋级九品
凌九霄闻之大喜，急忙打开数据面板：
果然有变化！
【功法】一栏，乱披风功法显示的是‘入门’，金刚度厄功显示的是‘第一层’；【战力】一栏则变成了‘98，练皮完成，不入品武生’等字样。
战力值只差2点就能达到100点，这也意味着凌九霄与九品高手只有2点战力值的差距。
细细抚摸了一番变成古铜色的皮肤后，凌九霄再次感叹：领悟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
经过坚持不懈地与蚊蝇乱斗，经过落虹桥一场死战，乱披风剑法这门功法终于入门！
这也意味着，凌九霄从此可修成内力。
金刚度厄经虽说是玄级功法，但并不深奥。级别高于黄级，只是说明其之强大。
据系统所言，练体功法大都容易领悟。
凌九霄并非自私自利之人，在自己苦修不怠的同时，还将所领悟的金刚度厄经第一层‘练皮’之心得，传授给了史无华和宁小峰两位铁杆小弟。
于是乎，三人居住的破烂小院，整日‘呯呯嘭嘭’击打声和呼喝切磋声不绝于耳。
有了功法的指导，效率远比自己蛮干要强得多，吃的苦头也要小得多。
因此，史无华和宁小峰修炼起来也很带劲。
……
福来酒楼三楼。
偌大的包厢内，只坐了张成才、顾振兴、于大勇三人。面对满桌佳肴，除了于大勇不顾形象地大吃特吃之外，张成才和顾振兴都是全无胃口。
突杀失败，以及牛家兄弟的死，让张成才恼羞成怒，让顾振兴心情沉重。
失去了牛大、牛二两名很有眼力劲，又有钱钱的小跟班，让张成长很是不满：“顾大头目是如何操作的？连一名小屁孩都搞不定！还搭上了牛家兄弟的性命。”
顾振兴脸色微红：“都是我的失误，三少放心！大不了我亲自出手，下次定叫凌九霄碎尸万段！”
他并未推卸责任。
责怪四名杀手太无能？
事实上，确实是他们太无能，这才导致了此次任务失败。但人家都尸骨无存了，怎忍心再让其背锅？
从地府把他们拉回来责问一番？
既不能也不敢。
……
张成长冷哼道：“抓紧点！听说那小子这段日子一直在刻苦练皮淬肉，其小院好像还有浓浓的药味传出。万一让他晋级成了不入品武生，那可就麻烦了。”
顾振兴点点头：“三少稍安勿躁！他一无练体功法可循，二无名师指导，三无上佳药材浸泡，修炼进度当是不会太快。不入品武生岂是那么好晋级的？我在药物不缺的情况下苦修多年，如今也才完成淬肉，也才打通六道死穴。”
张成长惊噫道：“你完成淬肉了？那你不是快要成为九品高手了？”
吃得满嘴流油的于大勇，则是放下筷子惊叫道：“顾老大完成淬肉了？还打通了六道死穴？”
顾振兴脸现得色：“昨日刚刚完成，只是半步九品。”
张成长一脸兴奋：“哈哈，准九品高手亲自出马，区区凌九霄拿什么抵抗？”
于大勇满脸讨好之色：“那凌九霄在求饶不得的情况下，只能以小命相许了！”
言毕，三人相视大笑。
……
在他们想来，有顾振兴这个半步九品高手亲自出手，斩杀练皮都未完成的小屁孩凌九霄，绝对是小菜一碟！
当然，两人并不知道那四名杀手的武功等级也是准九品。否则，恐怕对顾振兴再无信心。
顾振兴放弃牛家兄弟大把的银子不赚，非要拖到自己淬肉完成才亲自出手，委实当得‘四平八稳’四字。
银子谁不喜欢？
但顾振兴宁愿不赚钱，也不愿立于危墙之下。
见三少和自家老大的心情均大为好转，如此绝佳的拉近关系之机，善于钻营的于大勇哪肯放过？
当下连忙举杯敬酒。
酒酣耳热之后，于大勇拍拍胸脯道：“顾老大击杀凌九霄之时，告知一声，属下去给您呐喊助威！”
顾振兴微微应承：“嗯！为避免打草惊蛇，带上另三名小头目即可。届时，一切听我指挥。”
张成才仰头喝下一杯酒：“尽快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顾振兴点头道：“因为受伤不轻，凌九霄这几日都未晨跑。恢复晨跑之日，就是其毙命之时。”
张成才主动跟顾振兴碰杯：“好，那本少就静候顾大头目佳音！”
……
见牛家兄弟的消失在黑虎帮并未引起任何波澜，凌九霄不由暗自一叹：这个世界，蝼蚁果然是个屁！除了亲人之外，无人在乎你的死活。
修炼！
只有修炼，才能摆脱蝼蚁的命运。
刻苦修炼，加上练体功法和药物的辅助，加之领悟力有所增强，这些日子凌九霄可谓进步神速。
每使用一份药材，凌九霄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肉在不断变得坚实、变得坚固。
躯体轻微颤动中，还陆续打通了部分死穴。
一道、两道、三道…
用完四份药材后，整个人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之中，还打通了六道死穴。
半步九品，成！
最后一份药材用完之后，凌九霄但听身体一声轻鸣，宛如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灵台一下变得空明起来，死穴也一个接一个地打通…直到一共打通十二道方才停止。
此外，感觉两门功法、两门技能，均有领悟提升；力量、速度和领悟力，也有一定增长。
……
金光笼罩全身，身体产生轻鸣，气势突然提升…
如此多的异像，让凌九霄、史无华、宁小峰三人无不陷入震惊之中。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叮叮’声，惊醒了凌九霄。
“叮，淬肉完成，金刚度厄经晋级第二层。
叮，乱披风剑法达到小成境。
叮，战力值达到118点，可晋级九品高手。
叮，宿主习武有成，奖励武技‘守字诀’一套，奖励万能点20点，奖励随机抽奖5次。”
……
惊醒过来的凌九霄，迫不及待地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二层。
【力量】：130。
【速度】：137。
【战力】：118，可晋级九品高手。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
【万能点】：22.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5。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
【抽奖次数】：10。
【总体评价】：宿主很弱！
……
终于获得最想要的万能点奖励了！
力量、速度也有提升？
领悟力竟然一次性提高了0.3点？
这一波晋级竟然有如此多的收获？
看来，相比起击杀对自己心怀恶意的生物来，刻苦修炼才是正途啊！
也好，咱可不想做血屠。
……
正思付间，系统提示音又一次响起：“叮，宿主战力值超过100点，可晋级九品高手，是否选择晋级？”
“否！暂时不晋级。”
凌九霄微一沉吟，强行忍下成为九品高手的诱惑，选择了维持原状。
练皮淬肉虽已完成，死穴也打通了十二道，但淬骨还未完成呐。而九品高手的标志，主要有两个：一是完成淬肉、淬骨；二是打通十二道死穴，皮肉坚韧。
现在晋级九品，充其量也只是伪九品，战力恐怕是九品高手中垫底的存在。
心高气傲的凌九霄，可是想成为越级挑战的天才人物，哪能容许自己‘同级最弱’的情况出现？
……
万能点和随机抽奖，凌九霄都没有使用。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穷小子。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意识根深蒂固。
了解系统的各项功能后，他早就打好了‘让数据面板上的数字不断变长’的主意。
这些数字，相当他的隐性战斗力。
关键时刻，既可以成为大杀器，给对手致命一击；也可以兑换成丹药，救自己一命。
就这么轻易挥霍掉，岂非可惜？
再说了，目前他淘宝、练体、领悟功法技能…忙得不亦乐乎，恨不得拥有孙大圣‘拔根汗毛变分身’的本领，哪里需要以万能点和随机抽奖换取新的功法技能？
嚼多不烂，这个道理他懂。
……
待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凌九霄这才点开新技能‘守字诀’，查看大体介绍。
守字诀，乃是防御技能，修至大成，可达到‘密不透风，固若金汤’之效。
介绍的内容很简单，可凌九霄却兴奋不已。
攻击，有乱披风剑技。
闪转腾挪，有游龙步。
硬抗，有金刚度厄经。
正好缺一门防御技能。
系统大大，果然善解人意！
嗯，尽快将其提升至小成境。
……
接下来的日子，凌九霄变得充实无比，连古玩市场和第九当铺江汐分店，都只是在囊中羞涩和修炼药材告磬时，方才抽时间走一趟。
而每走一趟，都必有斩获。
这也让白高峰赞叹不已，先后几次表达了招揽之意，都被凌九霄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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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练体在继续
白高峰无奈、不解之余，不由对凌九霄‘立足自我谋发展、不附强权失自由’的品质意志深为佩服。
在看到凌九霄修炼进度极快之后，白高峰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与之平辈论交。于是乎，一老一少很快成了一对不论利益强弱，只谈古玩和武功的忘年交。
……
大树脚下好乘凉。
凌九霄前世做梦都想攀上根深叶茂的大树，在辛苦工作之余，他时常在微信朋友圈发出内心的呐喊：求包养，我不想奋斗了！
可惜，除了引来一番调侃之外，无人慧眼识英才。
良禽都知道择木而栖。
凌九霄当然也不例外。
可白高峰哪里知道凌九霄的苦衷？
凌九霄不是不想加入第九当铺这个庞然大物，而是现实不允许啊！
他当前的主线和支线任务均未完成，怎走得掉？
完不成任务，不但要断掉一肢，很可能还会永远失去万能的系统大大。
如此大的损失，凌九霄当然不愿接受。
第九当铺固然实力庞大，但外挂傍身的凌九霄相信：总有一日，自己也会创建像第九当铺那样的庞然大物！
‘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这句话，两世为人且外挂傍身的凌九霄，有底气叫嚣。
凌九霄的谢绝，让白高峰产生了误会。
不但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然，身份低贱、武功孱弱的凌九霄，哪有资格让白高峰折节下交？
……
凌九霄没有时间逛古玩市场，其四名下属却没闲着。
见凌九霄旗开得胜，史无华、宁小峰、张树山、李泉水四人不由心动不已。在相邀凌九霄无果后，四人曾数次相约前去古玩街淘宝。
尤其是吃不下习武之苦的张树山、李泉水两人，近段时间更是几乎天天往古玩市场跑。
只可惜，面对四人期盼而忐忑的眼神，白高峰每次都只有四个字：“废品，不收！”
若不是认出史无华等四人就是捡漏高手凌九霄的跟班，到得后来，恐怕他们连当铺的大门都进不了。
每次都拿一些废品来典当，我的时间不要钱啊？
……
集中精力将‘守字诀’提升至小成境后，凌九霄紧接着打算修炼金刚度厄经第三层——洗筋。
除了淬肉外，晋级九品高手的另一主要标志——淬骨，他暂时不会专门修炼。
金刚度厄经毕竟是系统大大奖励的玄级功法，值得凌九霄信赖。它的第三次既然是洗筋，那咱就洗筋。
至于会不会打乱晋升武力等级的步骤，凌九霄不会太过在意。从不入品武生至超品高手的武力等级划分，只是好事者的粗略归纳，并不能决定真实战力。
战力不足，空有品级又有何用？
以武力等级吓退对手？
打退不如吓退？
这种情况可能有，但不会常有。
习武天才之所以大多能够越级作战，概因修炼功法和技能相对强大所致。
而金刚度厄经在练体功法中，当是不弱。
“本系统出品，皆是精品！”
这句话，凌九霄记忆犹深。
……
听得凌九霄要购买五份洗筋药物，并非淬骨之药，白高峰虽然惊讶，却也并未多问。
因为天才的世界，他弄不太懂。
白高峰如此年纪，坐拥修炼资源无数，也不过四品高手，显然归不到修炼天才那一类。
练皮，由于前期并无药物和练体功法辅助，凌九霄用时十五日。
淬肉，凌九霄只用了短短十日。
洗筋，随着承受力的提升，他只用了七日。
在第五份洗筋药物用尽的那一刻，也就是洗筋完成之时，凌九霄身体变粗了许多。
伴随着金刚度厄经第三层的练成，他打通的死穴也一共达到了十八个之多。
令凌九霄喜出望外的是，竟然从丹田内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罡气。
尽管只有一丝，但终于生成罡气了！
……
正自默默感受身体的变化之时，脑海再次传来系统那在凌九霄听起来美妙动听的声音：“叮，宿主练体有成，奖励万能点10点，随机抽奖5次。”
没了？
就这？
嗯，聊胜于无吧。
其他数据当是有些变化。
付罢，凌九霄慢悠悠地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三层。
【力量】：146。
【速度】：149。
【战力】：152，可晋级九品高手。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
【万能点】：32.2。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5。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
【抽奖次数】：15。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果个了然！
力量、速度和战力的数据都有提高。
论真实战力，咱如今即便还不如八品高手，但也要强于一般的九品高手吧。
咦，【总体评价】一栏终于有了变化？
付出了这许多汗水和银子，饱受了这许多苦楚，甚至还一度命悬一线，‘宿主很弱’终于变成了‘宿主较弱’。
一字之差，眼泪哗哗啊！
待那颗‘弱’之一字变成‘强’之一字时，就是自己乳虎啸谷、潜龙升渊之时。
思绪翻飞的凌九霄，有大哭一场的想法，也有仰天长啸的冲动。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洗去身上的药渣，然后默默地蒙头大睡。
……
这段时间，他实在太辛苦了！
强大的生存压力，让他像上紧了的发条，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战力达到准八品，他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至少，一直虎视眈眈的顾振兴，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至少，小命安全有了一定保障。
但也只能是略微松口气。
从接到主线和支线任务至此，时间已经流逝了近四十余日，离一年之期的第一支线任务，时日已然不多。
而他如今还只是一名小头目，距离成为手握大权的堂主还任重道远。
不过，凌九霄并不急于崭露峥嵘。
他决定继续苟。
练好武功，比什么都管用。
如果他现在的武功等级是六品以上大佬，完成两条支线任务何须如此费心费力？
直接武力逼宫即可。
胆敢不服？
死来！
……
张老黑专用书房。
张成才在张老黑跟前肃手而立，显得极其恭敬。
在外纨绔，在家乖巧。
这就是三少张成才的立身之道。
“老三呐，听说你这些日子同顾振兴搅和在一起，仍然在试图对付凌九霄？”张老黑长吸一口水烟，谈谈开口。白色的烟雾，随着话声吐出，直喷到张成才脸上。
“啊？没有没有，孩儿只是同他们吃个饭而已。”
张成才一听，冷汗直冒。
老爹虽然宠爱他，但也不允许逆子的存在。
“动动脑子，出出点子，敲敲边鼓，也不是不可以，能磨砺你的谋划能力，但千万别涉入太深！牛家兄弟的下场，四名铁牌杀手的横死，个中情形，你可能比我更清楚。凌九霄这小子不简单，是个狠人呐！”
张老黑此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的想法很美好：既想让张成才与凌九霄相互磨刀，又不想张成才得罪凌九霄太狠。他既不会让张成才突然死亡，也舍不得就此失去凌九霄这个少见的人才。
听老爹如此说，张成才不由长松一口气。
他不但武功低微，而且还贪生怕死。让他在背后出出馊主意还行，让他面对剑林刀雨冲锋陷阵？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
黑虎帮威战堂，集聚了黑虎帮至少八成战力，是黑虎帮立身安命之本。
堂主温长安，年约五十余岁。
五年前晋级成为九品高手之后，正好赶上威战堂老堂主重伤，于是顺势就任威战堂之位。
其手上功夫极其了得，曾于四年前一掌击毙一头发狂的高头大马，震惊了数千帮众，‘开碑手’称号由此而来。
温长安战斗风格大开大合，勇猛无比，在黑虎堂威信极高，堪称五大堂主之首。
他还有两重身份：其一，是张老黑三夫人的表哥；其二，是顾振兴的嫡亲娘舅。
……
张成才离去后，王恒闪身而入：“老大就是老大，高瞻远瞩啊！”
张老黑微微一笑：“三个孩子都不成器，只能借助外力辅佐了。否则，我打不动后，这‘黑虎帮’恐怕就得改姓了。对了，温长安有无动静？”
王恒：“暂时还没有。”
“盯紧了！小辈无论怎么闹都可以，阴谋、阳谋都无所谓，但老一辈谁都不得出手！”
“老大放心。”
“包括血衣楼的动静也要关注！凌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可是四名铁牌杀手啊！”
“确实出人意料！要不，我还是盯着凌九霄吧，万一又出现血衣楼之人…”
“不用！我让孔老二盯着他。凌小子委实是棵好苗子！千万不能夭折了。”
“如此再好不过！”
“凌小子跟第九当铺的白前辈交情不错？”
王恒略一沉吟：“白前辈既然愿意将第九当铺自用的练体药材转卖给他，当是颇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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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起
张老黑微微叹息：“人才，在哪里都吃香啊！得让孔老二盯紧了，别让白前辈给截胡喽！”
“白前辈所看重的，应该是凌九霄的鉴宝能力。”
“嗯，当是如此！”
“不过，咱们也得多给凌九霄一些好处才是，不然其对‘黑虎帮’恐怕没有多少归属感呐。”
“这个本老大早有考虑。”
……
张老黑口中的孔老二，就是‘黑虎帮’副帮主孔明凡，在张老黑的六名结义兄弟中排行老二，王恒则排行老六。
孔明凡和王恒均终生未娶，不存在为后辈争夺什么利益。因此‘黑虎帮’一众高层中，这两人最得张老黑信任。
孔明凡刀法极为了得，人称‘一刀断江流’。
一刀断江，或有夸大之嫌，但一刀断小沟小渠当是有几分可信度。
其人虽然长相普通，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七品高手，战力在整个‘黑虎帮’仅次于张老黑。
让他暗中保护，足见张老黑对凌九霄之看重。
……
说来也巧，在张老黑敲打张成才的同时，温长安也在自己的住处敲打顾振兴。
“振兴呐，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对付凌九霄？而且还拿他无可奈何？不但牛家兄弟死了，还死了四名铁牌杀手？那小子真有那么难缠？”
面对四连问，顾振兴脸色涨红：“那小子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能屈能伸，确实不好对付。”
温长安淡淡地道：“他不是你手下的小头目么？还找不到由头弄死他？”
顾振兴一脸的无奈：“找不到啊！让他以最弱的人手，执行最危险的夜哨任务，而且拿的还是最少的例钱。原以为他会争辩几句，或是抗命不遵，可他却一声不吭地遵照执行，而且还坚持亲自带队、亲自站岗。”
“就没发生点意外？”
“没有！这小子担任夜哨任务以来，虎视眈眈的‘斧头帮’硬是未逾分界线一步，简直是日了狗了！”
温长安一声长叹：“看来，凌九霄不但能隐忍，还是个有气运之人啊！这种人，值得交好，即便无法结交也不能结仇。一旦得罪了他，就必须在其还未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把他弄死！”
“外甥已经晋级至半步九品，这次准备亲自动手。”
温长安闻之，脸色稍霁：“淬肉完成了？”
“前几日刚刚完成。”
“你小子还算刻苦中，修炼进度不错！”温长安先是点点头，紧接着摇头道，“不过，半步九品并不保险！那四名铁牌杀手都是半步九品吧？”
“嗯。”
“人家四名半步九品尚且不敌，你小子何德何能？就敢一个人硬莽！才晋阶半级就飘了？”温长安面色微怒。
“我打算让于大勇带上三两人突然近身出手，用铁链缠住他，然后再亲自出手。”
温长安略一思索：“方法倒是可行！只是你的武功略低了些。拿去吧，晋阶至九品再动手！”
说完，抛出一小瓷瓶，瓶中有两粒丹药。
……
“培元丹？谢谢老舅！”
“谢就不用了，干掉凌九霄比什么都强。就在这里提升吧，老舅为你护法。”
“那就劳烦老舅了！”
顾振兴盘坐、调息，然后服用培元丹…
一个时辰后。
顾振兴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九品高手，成！
温长安微笑点头：“根基还算牢固，终于入品了！不要小瞧了九品，武者千千万万，能真正入品者却不到一成。我‘黑虎帮’五千余众，总共也只有十一名入品高手。”
顾振兴嘿嘿一笑：“如今是十二名了。”
“嗯，稳住！解决了凌九霄之后，老舅我给你争取一下堂主之位。”
“可是五位堂主都正值当打之年啊？”
“死脑筋！就不能增设一堂么？”
“对对，老舅英明！”
“对了，听说凌九霄近期一直在用药物淬体？”
“不错！连晨跑都放弃了，害得我苦无下手机会。我怀疑，他的修炼怕是到了紧要关头。”
“市面上最差的淬体药材都要五两银子一份，他哪来的银两？”
“从古玩市场淘宝所得。”
“还能鉴宝？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本事啊！头脑灵活、修炼刻苦、生财有道、气运加身…必成大器的节奏啊！若不是王师爷对我盯得够紧，我都想亲自动手了。”
“王师爷的盯哨，肯定是帮主的意思！”
“不错！我琢磨帮主的意思，只要我等入品高手不亲自出手对付凌九霄，他并无制止之意。”
“这是把我和三少当成了凌九霄的磨刀石？”
“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唉，真是让人头痛！”
“先断了他的财路！让他的修炼之路步步荆棘。这样，既可打断他的修炼，又能给你创造出手机会。”
“老舅高明！可是，该如何做？”
“这个好办，只须如此如此…”
……
张成才和顾振兴为何会对凌九霄不死不休？温长安为何要从中插一杠子？
原因大体相同。
其一，因为面子和里子。
牛家三兄弟，是他们共同的铁杆小弟和长期饭票。
如今小弟没了，饭票飞了，两人如果置之不理，绝逼会寒了其他小弟的心。
别说小屁孩凌九霄并无什么根脚了，就是有一定背景，只要大不过自己的后台，那就得狠狠打压。
甚至斩杀！
其二，因为嫉恨。
凌九霄新晋小头目后，从未请过张成才和顾振兴进酒楼、上青楼、入赌坊，甚至连最起码的口头巴结都没有，一副爱搭不理的做派。
这还了得？
凌九霄之前，哪个新晋大小头目敢不大出血？
这个口子不能开！
不巴结本少？
那本少就让你在黑虎帮寸步难行！
张成才如此，顾振兴就更不用说了。
他身为顶头上司，却驾驭不了凌九霄这个新晋小头目，-这叫他情何以堪？这让他还如何指派其余下属？
其三，因为害怕。
张成功即便将来成功上位，黑虎帮的老人和张成才也不会放在心上，一介莽夫而已。
一朝天子一朝臣？
长江后浪推前浪？
张成功有那个本事么？
但如果有成长起来后的凌九霄鼎力相助，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虎生双翅啊！
因此，见到凌九霄竟然能一举斩杀四名铁牌杀手后，不但张成才和顾振兴怕了，温长安也怕了。
凌九霄一旦全力辅佐张成功，张成全、张成才两兄弟的日子固然不好过，顾振兴和温长安的好日子恐怕也会就此一去不回头。
谁叫顾振兴是张成才的铁杆跟班呢？
谁叫温长安是顾振兴的娘舅呢？
谁叫温长安与三夫人是表兄妹呢？
更换主子都没有机会啊！
……
获得温长安的帮助和指点之后，成为九品高手的顾振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击杀凌九霄的信心大增。
暗中的一番操作，也立竿见影。
在古玩市场淘宝两个多月后，凌九霄擅长捡漏的秘密，一夜之间暴露于人前。
并非古玩店家认出了他这个捡漏高手，也非第九当铺暗中指认了他，而是被‘自己人’所出卖。
张树山、李泉水在顾振兴的指使下，暗中向古玩店家告密，并呈上凌九霄的画像。
目的，当然是断掉凌九霄财路。
其无药辅助之下，很有可能恢复晨跑。如此，顾振兴也就有了出手之机。
凌九霄有张老黑暗中照拂，在帮内很难觅到出手机会。不过，从前次落虹桥围杀可知，凌九霄晨跑时并未有高手暗中跟随。
而这，就是顾振兴的机会。
……
被古玩市场禁足后，断了财路的凌九霄，不得不将第二套赚钱方案提上议事日程。
至于通过上位弄钱，他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在没有把握斩杀八品高手之前，凌九霄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獠牙。
继续苟！
悄悄地增强战力，打枪的不要。
这，就是凌九霄当前的打算。
虽然练体之事瞒不过有心人，但只要不当面出手，谁又知道自己的修炼进度如何？
哼，慢慢猜测去吧。
……
被古玩店家当成洪水猛兽一事，凌九霄用屁股想也知道定然是顾振兴暗中做的手脚。
在他想来——
张成才那个草包即便有这个打算，也没有这个能力。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此仇，不共戴天！
无耻小儿顾振兴，安敢如此欺我？
我只想安全地苟着修炼啊，为何要硬我逼我杀人？
毫无疑问，在凌九霄眼中，顾振兴已经是个死人。
威武堂堂主温长安是其娘舅又如何？
不过一名九品高手而已。
待我露出峥嵘之时，斩杀普通的九品高手，绝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
目前，凌九霄正在修炼金刚度厄经第四层——壮脉。
修炼第四层的辅助药材，倒是已经一次性备齐。但第五层淬骨和第六层伐髓的药材却还属于白高峰，财路此时中断，他自然大为光火。
同时，凌九霄又暗暗有一丝后悔。
早知还不到两个月就被人告密，还不如在世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古脑将完整个古玩店的宝贝扫荡一空呢。
放长线钓大鱼？
线倒是放得够长，可惜鱼钩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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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谈合作
凌九霄做事喜欢未雨绸缪，绝对不允许出现等米下锅的窘境。因此，在古玩市场这条财路中断之后，他立即找到了白高峰。
将原本准备晋升堂主后，再施展的造纸计划毫无保留地向白高峰和盘托出。
白高峰听完凌九霄的生财计划之后，久久不语。
两眼紧盯凌九霄那张越来越显英俊的脸庞，眼中金光若隐若现，舌头轻卷嘴唇。
……
白高峰那饥渴难耐的模样，让凌九霄的冷汗‘唰’地一声就下来了，腰下某个部位骤然一紧——
白老难道有那种癖好？
看起来不像啊？
咱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银子虽是好东西，但我岂是为了银子而弯腰之人？
卖技不卖身！
这，就是咱的底线。
大不了自己单干！
……
“你竟然还掌握了造纸术？”
沉默良久，白高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自从结成忘年交后，白高峰一直都在暗中关注凌九霄。身份，家世，修炼进度，所面临的处境，包括落虹桥的围杀…白高峰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修炼天赋极其妖孽、战斗持久力和忍耐力均远超常人、鉴宝能力极强…竟然还会造纸？
这都是什么人呐！
别忘了，凌九霄才十五岁。
此子，必定会出人头地！
上苍都阻拦不住。
没想到在江汐这个偏僻之地，竟也有如此人物！
哈哈，老头子我老当益壮，并未老眼昏花。
……
思绪翻飞的白高峰，脸色固然精彩之极，心惊胆颤的凌九霄，一张俊脸同样精彩纷呈。
不过，凌九霄的脸上，更多的是担忧。
失去了白高峰这个忘年交，不但修炼之途将变得困难重重，财路也将变得暗淡无光。
以凌九霄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武功，断难守住造纸所带来的海量财富。
“对于造纸一事，小兄弟可有宏伟规划？”
只一句话，就让凌九霄云开雾散，不由长舒一口气：原本他只是震惊于我的多才多艺，并非馋我的身子！
“白老哥莫非已经有了构想？”
白高峰点点头：“无论高端的宣纸，还是低端的手纸，在各大州都属于奢侈品，都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如果咱们自己能批量生产，收益绝对可观。”
凌九霄闻之，目光炯炯地死盯着白高峰，两眼光芒闪耀：如果自己制造的纸张真能畅销天下，那修炼时氪起金来岂非毫无压力？天阶兵器、高级丹药，岂非应有尽有？
想到此处，不由口水点点滴。
这一次，轮到白高峰菊花紧缩了：什么情况？这小子的眼神好可怕！莫非他有特殊嗜好？情窦初开、青春洋溢的花样年华，当真让人羡慕！要不，给他介绍一个女友？
……
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的凌九霄一口喝干杯中茶：“请白老哥说出你的宏伟构想！放心，咱承受得住。”
“依托第九当铺开遍天下的分店，销售各类纸张。如此，既无须重租店铺，又无须召聘更多人手。”
凌九霄双手一拍：“妙！”
“只是，江汐府太过偏远，生产基地放在此处，铺货太耗费人力、财力。不知凌小兄弟可愿移步他处？”
白高峰不愧是能够在第九当铺独当一面的分店掌柜，思考起问题来可谓滴水不漏。
……
凌九霄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打算赌一把！
赌白高峰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赌第九当铺是个讲信用的合作方。
赌赢了，他今后不但财源滚滚，修炼之路也将变得一片坦途，还跟实力雄厚的第九当铺，结成了关系密切的利益共同体。
那样，凌九霄无疑少却了许多后顾之忧。
赌输了，大不了重新再来。
反正两世为人的他，脑袋里赚钱的妙招不少。
以一个赚钱技能彻底认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也不算太亏不是？
更何况，凌九霄笃定自己不会输！
因为他相信系统大大的判断：白高峰，自始自终对宿主都无恶意。此人，值得信赖！
……
“抱歉，我目前不能离开江汐府！”
面对白高峰期盼的眼神，凌九霄只能说抱歉。
主线和支线都还未完成呢，他怎能就此离开？
失去肢体之痛，失去系统之憾，他可不想尝试，一辈子都不想！
“这样啊…那就不好办了，生产基地就放在江汐府也行，大不了少赚些利润。”
很明显，白高峰很看好生产纸张的钱途。
“小子有个办法，可解决生产基地的问题。”
“哦？愿闻其详！”白高峰略显急迫。
“我先生产出少量样品，得到贵铺总店认可并愿意合作后，小子直接将生产技术交给白老哥，不再参加后续基地选址、机械设备采购、技术人员培训、生产、铺货、销售等任何事务。”
凌九霄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生性洒脱，如此做法无疑很符合他的画风。
……
白高峰眼前一亮：“以技术入股？”
“正是此意！”
“凌小兄弟就怎么信任老哥？不怕我获得技术后翻脸不认人？”白高峰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相信白老哥的人品，更相信第九当铺的诚信！”
凌九霄回答得斩钉截铁。
白高峰双掌一拍：“爽快！小兄弟当真好魅力！尽管放心，断不会让你失望！哈哈。”
开怀大笑之后，白高峰紧接着问道：“第九当铺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要不，小兄弟再考虑考虑？”
显然，他仍然不死心。
白高峰怎么也想不通——
在他想来，面对他伸出的橄榄枝，凌九霄当是喜出望外地双手接过才对。面对第九当铺这个巨无霸的招揽，区区‘黑虎帮’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这小子…
莫非他舍不得‘黑虎帮’那些兄弟？
性情中人啊！
嗯，念旧之人，通常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此子，老夫越瞧越喜。
要不要让关系更进一步？算了，他们年龄都还小，日后再说吧，先顺其自然吧。
……
凌九霄站起身来，向白高峰郑重抱拳一礼：“感谢白老哥一直以来的关爱，此事容后再议。现在，我立即着手生产纸张样品。”
白高峰先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站起身来：“无须客气！生产样品？难道小兄弟已经完成机械设备的采购安装？需不需要帮手？”
“并无机械设备，也不需要帮手，只是生产最低档次的手纸而已，很简单的。”
“那好，老哥静候佳音！”
凌九霄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当即告辞离去，并未求购药材。五份壮脉药材，他手中尚余三份。
白高峰暂时又不会离开江汐府，何须采购过急？
手中留存不多的银子，用来食补不香么？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
回到自家小院之后，凌九霄首先将前世关于造纸术的记忆整理成册。
造纸术，乃是华夏四大发明之人。
凌九霄前世身为华夏211高校的高材生，自然有所了解。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即已整理完成，大体分为五个步骤：
第一步，备料。
将木块、竹条、长草等物，放入小池塘。
浸泡百日后，洗去外皮。
第二步，火煮。
将造纸材料放入铁锅内，与石灰一道蒸煮十日。
第三步，制浆。
将煮好的材料放入石臼，捣烂成浆。
第四步，荡料。
用四角布帘兜住水槽入口，将捣好的泥浆与清水混全搅匀之后，通过四角布帘缓缓倒入水槽。纸浆附于布帘之上，无用之水则从水槽出口流出。
第五步，压纸。
将布帘反罩于事先准备好的光滑木板之上，使纸浆落于木板，用扁平篾条将之刮匀刮薄，晒干后，即成纸张。
……
步骤并不复杂，原材料也极易寻得。
凌九霄在史无华和宁小峰的配合下，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造就了十数斤手纸。
摸着柔软泛黄的手纸，史无华和宁小峰颇有些怀疑人生：这真是出于自己之手？入厕从此告别粗硬的篾条了？还有什么是九哥做不到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厉害？
凌九霄取了约莫两斤手纸包好，作为样品，其余手纸自然是自家三人享用。
来到这个缺少手纸的世界，凌九霄很是不适应。
造纸期间，凌九霄的修炼并未拉下多少。他只是动动口，动手的事全部由两名铁杆兄弟完成。
……
凌九霄忙得不亦乐乎，时刻关注着其动静的顾振兴却是急如无头苍蝇。
得到张树山、李泉水报告后，他曾亲自前往查看。
可看来看去也没弄明白，凌九霄等三人‘呯呯嘭嘭’地忙个不停，究竟在鼓捣什么？
制药？制造毒剂？
根本没有药味！
再说了，原料仅仅只是一些木块、竹条和长草而已，能制造什么药剂？
虽然不清楚凌九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顾振兴知道绝非什么好事。
再这样下去，老子都要变秃了。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害得我食不香、夜不眠？
打断他正在做的事，并尽快干掉他！
第18章 云动
打定主意后，顾振兴立即展开行动。
行动之一，他让张树山、李泉水每日清晨前去邀请凌九霄长跑，路线必须经过落虹桥。
要求只有一个，务必请动。
一日请不动，那就两日…直到请动为止。
行动之二，让于大勇立即准备四条细长铁链，并带领三名身手不错的手下，前往落虹桥前面的小树林踩点。
行动之三，自己抓紧磨刀。
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将手上钢刀磨得光亮照人，兀自不肯罢休。
……
顾振兴让张树山和李泉水两人故意提到落虹桥，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
当然不怕！
这正是其刻意为之，目的有两个：
其一，故意挑衅，引凌九霄这条蛇出洞。
‘落虹桥’三字入得凌九霄之耳后，顾振兴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就是要让凌九霄知道，那次突杀出于自己之手。
不服？
那就继续晨跑，咱们再来一次！
顾振兴相信，凌九霄对自己的恨意必定不弱。
以其一次性干掉四名半步九品的实力，以其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可能一而再地忍耐自己赐予的窝囊气？
小树林之战，势在必行！
其二，混淆视听，让凌九霄产生错误判断。
提‘落虹桥’三字，除了刺激凌九霄让其忍无可忍之外，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混淆视听。
让他误以为，落虹桥仍然是厮杀之地。
其实，落虹桥前面那片茂密的小树林，才是顾振兴此次选择的伏杀地。
桥面上没法设伏啊！
故伎重施？
顾振兴没有那么傻！
于大勇等人虽然战斗作风彪悍，但战力却远逊半步九品。因此，让于大勇四人用铁链和四肢缠死凌九霄，然后自己从容补刀，这才是最佳选择。
至于四名伏兵会不会死，顾振兴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
顾振兴发出的‘信号’，凌九霄翌日一早就收到了。
略一分析，凌九霄就知道了顾振兴‘信号’所包含的三层意思：一是前次的突杀，是我安排的；二是此次我将亲自出手；三是厮杀地点仍是落虹桥。
而顾振兴这几日磨刀霍霍的作态，王师爷也暗中告知了凌九霄。
此外，还告诉他三件事：一是顾振兴已经晋升九品；二是帮中的前辈人物都不会直接出手对付你；三是不可能出现银牌杀手，至于铜牌杀手，自然有人对付。
……
微微思付，王师爷的三层意思，凌九霄也已知悉：
第一层意思，张帮主和我一直在关注你。
第二层意思，迫于帮主的压力，温长安不敢出手。
第三层意思，顾振兴就是张帮主送给你的磨刀石，只管大起胆子干，有大佬在暗中保护。
还是一层意思，虽然王师爷并不想表露，但凌九霄却可轻易推测得到：借你小子的刀，干掉顾振兴这个新晋九品，削弱三少张成才的势力。
张老黑会这么做，其实并不难理解。
他虽然最为喜爱张成才，奈何他文不能谋划，武不能服众，确实不是当帮主的料。
既然不配当帮主，那就不能拥有太多厉害爪牙。
……
恭恭敬敬地送走王师爷之后，凌九霄陷入沉思——
铜牌杀手都能对付？
看来是张帮主或者孔副帮主亲自出马了！
张帮主对我真心不错，若不是主线任务，以我有恩必报的高尚人品，断不会夺其帮主之位。
以怨报德，怎么了得？
唉，没办法，主线任务必须得完成！大不了保他后半生平安无虑，保他家人衣食无忧。
做人，得地道啊！
哼，顾振兴这个白痴，以为自己晋阶九品后，就一定能斩杀自己？
无知！
不作死，就不会死。
既然你顾振兴这么想死，那咱也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不过，即便帮主已经默许我干掉顾振兴，但为了防止温长安死咬不放，还是多做一手准备吧。
温长安毕竟是威武堂堂主，在黑虎帮威信极高，如果在理屈的情况下跟他死磕，于我日后执掌黑虎帮不利。
自己本就占理，为何要搞成被动的一方？
……
得到凌九霄“明日再陪同你们晨跑，仍是我以前的老线路”这个明确答复后，李树山、李泉水二人长松一口气。
终于完成任务了！
虽然两人并不知晓顾老大这么做的意义所在，但他们并不笨。
反正不是好事就对了。
在得到李树山和李泉水的报告后，顾振兴也长松一口气：睡不稳、饭不香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饶是他素来狂傲自大，也不由暗自佩服凌九霄的胆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子，好胆！
同时，终于理解了娘舅温长安的担心。
小小年纪，即有如此胆量，如果让他真正成长起来，‘黑虎帮’恐怕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啊！
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太莽撞了！如果继续做缩头乌龟，还真拿他没办法呢。
仿效牛三的做法，在战时下黑手？
张帮主早就有言在先，此举再不可为。
况且，目前并无战事。
借刀杀人？
‘斧头帮’太不给力。
……
顾振兴在紧锣密鼓地做战前准备之时，刚刚完成壮脉的凌九霄，却带上样品纸悄然来到白高峰书房。
亲自在茅房中试用过后，白高峰甚为满意。
当即敲定了合作的细节：凌九霄以技术入股，占三成利润，余事一概不过问、不参与、不负责。
白高峰原本打算给四成，可凌九霄坚持只要三成。
毕竟，他一未投入资金，二未投入人力，三未投入时间。占股三成，已经相当不错了。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纸厂的利润极高。
第九当铺是个成熟且实力雄厚的大财阀，在其全力经营下，三成利润绝对是个庞大的数字，用来支撑凌九霄修炼，已然绰绰有余。
过犹不及，做人不能太贪婪。
……
白高峰如何敢拍板做主？
当然是总店已经放权于他。
白高峰做事也极为干净利落。
与凌九霄敲定合作细节后，当即取出一块留影石，迅速录入凌九霄的相貌，连同凌九霄所画的机械设备，所书的生产流程，以及共同签订的合作协议和纸张样品一道密封成箱，遣人快马送与总店。
面对凌九霄录入自己相貌的疑问，白高峰笑而不答。
模样颇有些高深莫测。
……
合作协议正式签定后，一老一少的关系更加密切。
毕竟，以前他们只是私交，如今更是合作伙伴和利益共同体。
先公后私。
办完公事，凌九霄这才谈到自己的私事。
对于这个世界的江湖仇杀，尤其是杀手组织血衣楼，他毫无所知。
虽然他不怵顾振兴，但却对血衣楼颇为忌惮。
四条人命啊！
血衣楼会不会报复于他？
心甚忐忑！
……
听完凌九霄所述，白高峰郑重开口：“血衣楼不会对你展开报复！血衣楼这个杀手组织之所以能够长存于世，是因为它很讲江湖规矩。
执行任务失败被反杀，说明自己学世不精。
血衣楼麾下的任何杀手不得私下展开报复。
像那四名铁牌杀手，即便他们有亲人是血衣楼的金牌杀手，即便知晓了你的存在，也不会对你出手！
除非有新的雇主出现。”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白高峰接道：“既然‘玉面书生’王恒说温长安不会出手，那他就不会出手。
客观而言，‘黑虎掏心’张老黑对黑虎帮的掌控力度，还是比较强的。王恒虽然武功不高，但智谋却可以排在黑虎帮高层第一位。
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张老黑如此看重你，显然是把你当成了下代核心班底来培养，岂能让你轻易死于非命？
如若我所料不差，暗中出手保护你的人，多半是‘一刀断江流’孔明凡。
七品高手，战力在整个‘黑虎帮’仅次于张老黑。
整个‘黑虎帮’，只有他和张老黑无惧血衣楼的铜牌杀手。毕竟血衣楼铜牌杀手中的最强者，也不过七品。”
……
凌九霄闻之讶然：“七品高手？其貌不扬、行事低调的孔副帮主竟然如此厉害？”
白高峰嘿嘿一笑：“咬人的狗不叫！小兄弟真正踏入江湖后，这些道理自会知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老哥明早派人走一趟？”
凌九霄摇摇头：“听了老哥的分析，小弟明晨当是性命无忧，帮手就不必了！倒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对，留影石！老哥能否卖与我一块？”
白高峰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凌兄弟是想留下被迫实施反杀的证据？”
“瞒不过老哥。”
“如此也好，免得落人口实！看来，凌兄弟在‘黑虎帮’所图甚大啊！”
……
凌九霄闻之暗凛：不愧是老江湖！仅仅一点蛛丝马迹都能看透我的意图。
此人面前，还是别玩花样的好。
不待凌九霄应答，白高峰直接丢出一物：“一块留影石而已，送你了！”
凌九霄惊道：“送…送我了？这如何使得？”
“留影石对我第九当铺而言，并不稀罕，拿着吧！”
见白高峰坚持，凌九霄这才双手接过：“那就感谢白老哥了，又欠你一个人情。”
满脸的感激之色。
第19章 大战小树林
白高峰笑道：“别见外！谁让你小子合我胃口呢？”
“那咱就真不见外了！麻烦老哥为我准备五份淬骨药材，一会带走。”早有准备的凌九霄，立即打蛇随棍上。
“呃，你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啊！壮脉这就完成了？修炼进度如此之快？”
“已经完成，不过还有一份壮脉药材尚未使用。”
“凌兄弟果是修炼天才！”白高峰赞叹之后，话风随即一转，“不过，这修炼常识却是欠缺得紧呐！淬骨不比练皮、淬肉、洗筋、壮脉和伐髓，五份药材是远远不够的！”
“那得多少份？”
“并无定数，看你淬练几遍了！大多数人的躯体都是206块骨头，完成第一次全面淬骨，约莫需要42份药材。”
“啊？一次都要这么多？一般淬骨几遍？”
“少者一遍，多者五遍。淬练次数越多，骨骼越坚硬，战力也越强。”
“每份药材仍是五两银子？”
“市面上的淬骨药材每份七两银子，至于第九当铺的淬骨药材，十两银子一份都买不着。”
“这么昂贵？”
“以咱俩的关系，仍然只收你五两银子一份。嗯，只收本钱。”
“是老哥让咱无须跟您客气的，那咱就真不客气了！难怪八品高手如此之少，果然是穷文富武啊！”
“哈哈，现在知晓加入大势力的好处了吧？老哥之前的提议，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一码归一码，老哥恩情，小弟铭记于心！”
白高峰摇头一叹：“你呀…”
口中叹息，内心却对凌九霄的坚持暗自佩服。
设身处地，自己能否抵挡诱惑？
答案是不能！
……
凌九霄迅速展开了心算——
每份淬骨药材按5两银子计，42份就是210两。
第九当铺的药材，连十两银子都购买不到一份，白老哥却只卖我5两银子。
按十两银子计，仅淬骨一遍，咱就节省了210两！
淬骨五遍呢？
1050两！
唉，这个人情欠大发了。
幸好咱是个生财有道的技能男，幸好结识了白老哥，不然这特么谁顶得住？
据说，每个人都会遇到生命中的贵人。
白老哥，无疑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
……
凌九霄打破了沉默：“跟老哥商量个事？”
“说吧，千万别跟我客气。”
“淬骨药材，我先要42份。老哥是知道小弟身家的，要不这银子…暂且欠着？”
饶是凌九霄脸皮经过了千锤百炼，早已坚如铜墙铁壁，此刻仍然感觉有些难为情。
留影石，人家分文不收。
淬骨药材，人家只收本钱。
就这样，还要给人家欠着。
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了！
人家不要恰饭的么？
1050两银子，它难道不香么？
他跟咱非亲非故，别人凭什么这般帮自己？
白老哥，好人呐！
……
凌九霄哪里知道白高峰所想？
即便第九当铺的纸张尚未上市，但纵横商海多年的白高峰内心非常清楚其价值所在。
在他看来，要不了几年，第九当铺这个名号恐怕就会变成第九纸厂。
凌九霄坐拥三成收益，岂能还不上区区千两银子？
更何况，第九当铺早有明文规定：自己旗下生产的一切修炼药物，可以用来结交朋友，要以用来打开商路，但绝不能用来销售赢利！但敢违反者，不但没收所得，还要逐出第九当铺。
更何况，白高峰对凌九霄还别有所图。
……
白高峰大手一挥：“嗨，凌兄弟说得如此郑重其事，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小事，欠着！你身为纸厂唯一的合伙人，千余银两子算个什么事？怎么？你难道对纸厂的前景没有信心？”
凌九霄脸色一正：“信心十足！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老哥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大恩不言谢！”
怀揣留影石，手提淬骨药材，凌九霄满载而归。
立身窗棂，手端香茗，白高峰笑意吟吟。
各有付出，各取所需，合作才会长久，关系才会紧密。凌九霄跟白高峰的关系，无疑正处于蜜月期。
……
翌日清晨，浓浓的白雾紧锁江汐府。
凌九霄践约而行，跟张树山、李泉水一道，不紧不慢跑向落虹桥。
他的表情，极为轻松。
落虹桥前，小树林中。
顾振兴、于大勇等人，已执戈以待。
随着散乱的脚步声，落虹桥已近在眼前。
远远望见桥上空无一人，精神一直紧绷的张树山和李泉水不由长松一口气。
两人虽然不知晓顾振兴为何要他们这么做，但脑子灵活的二人，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牛家兄弟被凌九霄斩杀于落虹桥之事，两人已然知悉。他们唯恐凌九霄恼怒之下，自己会步牛大、牛二之后尘。
……
一脚踏上落虹桥。
凌九霄的表情虽然仍是一副轻松模样，但整个身体已然紧绷如弓弦。
桥上没人，但桥下呢？水中呢？
顾振兴既然发出了信息，当是不会无的放矢。
一步、两步…
一丈、两丈…
落虹桥很快跑完，却并无任何异常。
凌九霄心下略有放松，同时又略有失望。
今日他已做好大战一场，干掉顾振兴这条隐身幕后的毒蛇的准备，可这家伙却跟他虚晃一枪。
初露峥嵘？
没错，他就是要初露峥嵘，并力争顺势登上堂主之位。虽说距离支线任务时限还有九个月，但他等不及了。
他很怀念血战的感觉。
他需要战斗来全面提升自己。
战力既然已经媲美普通八品高手，还整晚只知道欺负蚊蝇算个什么事？
他要通过战斗来上位，他要通过上位来战斗，以收获更多的系统奖励。
花谢花会开，人无再少年。
青春大好时光，岂能随意挥霍？岂能任其蹉跎？
……
之前选择苟，是因为实力。
如今选择莽，也是因为实力。
在别人眼里，凌九霄是个极能隐忍之人，但他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
凌九霄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隐忍二字。
退一步海阔天空？
去特么的海阔天空，应该是气愤难平好不好。
他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人生在世，利益二字。干得过就莽，仇不隔夜；干不过就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三人跑完空旷地带，即将进入小树林。
仍是并无任何异常。
有顾振兴的隔空喊话在前，没有异常那就是异常。
小树林的寂静，就是最大的异常。
清晨的小树林，不是该鸟鸣虫啾的么？
是什么让这片小树林如此安静？
危险！
自然是危险！
跑动的脚步未有任何变化，步速、步幅仍是与之前一般无二，但凌九霄的身心却已暗暗调整到了最佳战斗状态。
跟在他身后的张树山、李泉水原本已彻底放松，此时顿觉压力山大，甚至举步维艰。
……
踏入小树林数丈后，危险的感觉愈加强烈。
凌九霄当即止步。
他虽然自恃实力，但他不会头脑发热。
顾振兴明显没有打算跟他公平一战，他又怎么可能傻乎乎地一个劲地往圈套里钻？
能答应前来落虹桥，能单枪匹马地步入小树林，他已经够意思了。
做人怎么能得寸进尺？
咱跟你顾振兴又不熟。
……
凌九霄脚步方止，四条黑影突然如匹练般从林间钻出，直奔凌九霄而来。
速度之快，宛如毒蛇出击。
凌九霄两手向后闪电一抓、迅速一抡，张树山、李泉水当即哇哇惊叫着手舞足蹈地各自一头碰上一条黑影。
一举建功，凌九霄毫不停顿，双手疾出，毫不犹豫分向一抓、一扯、一送。
“铛锒”一阵乱响，四条黑黝黝的铁链落地。
呼痛声不绝，四条人影狼狈掉落，额头正中同样的位置，皆有一个同样大小的血洞。显而易见，这四人即便还能喘气，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其中两人，正是张树山、李泉水。
……
凌九霄将他们当作暗器甩出，主要有两点考虑：其一，可以解除背后之芒；其二，可以缓解对方攻势。
他早就有‘战斗发起时，最先解决张树山、李泉水’之打算，也一直在等待两人动手。
出乎意料的是，伏兵都已出手，这两人依旧毫无动手的迹象。这足以表明，顾振兴并未将张树山、李泉水两人当作奇兵来用。
何也？
因为奇兵非但不奇，而且还不勇。
最主要的是，胆子还不大。
既如此，还不如干脆弃之，当成疑兵来用，好歹还能牵扯凌九霄些许精力。
……
不得不说，顾振兴绝非庸才。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开了挂的凌九霄。
一击得手后，凌九霄更不打话，身形一晃，如一只发狂的猛虎疾扑密林。
堪堪接近另外两名潜伏者立足之处，三柄飞镖突然从右侧密林中飞出，风声呼啸，直取凌九霄上中下三路。
紧随其后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光。
刀未至，人未明，激荡四射的刀气，已斩得树叶细枝‘嗖嗖’而落。
顾振兴终于出手！
他对四条铁链的攻击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他知道一切还得靠自己。见于大勇等四人已经达到了扰敌之目的，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拔刀……
第20章 反杀
顾振兴射出的三柄飞镖，目的仍然是乱敌耳目。
那一片刀光，才是他的杀招。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全力。
这，确实是顾振兴四平八稳的行事风格。
亦如当初一次性雇佣四名半步九品，围杀凌九霄这个刚刚开始练体的瘦弱少年。
然而，他这次真的稳了么？
如果凌九霄没有开挂，顾振兴确实很稳。
凌九霄再能拼命，一个连不入品武生都不是的瘦弱少年，也绝对无法拼得过一名五大三粗的九品高手。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凌九霄随手一探，青钢剑已然在手。
足下连点，身形连闪，倏忽间已转至顾振兴身后。
顾振兴势若雷霆的攻击，顿时全部落空。
……
背后冷森森的剑气，令顾振兴大惊失色：这小子的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心念电转间，身子突然前扑，反手一刀砍出。
同时凌空一翻，改背向天为面向天。
按照正常的作战技巧，敌在身后攻击时，应当飞速前蹿，摆脱危险后才能转身。
急于正面对手，更容易顾此失彼。
可由于凌九霄的速度远强于他，顾振兴不敢前蹿。
否则，跟找死无异。
……
顾振兴的应对方式，无疑极其正确。
奈何实力不济，战斗经验再丰富也是枉然。
“当！”
刀剑相交。
顾振兴震得手臂发麻，心下大惊：这小子的劲力竟然也这般磅礴？今日，危矣！
心下顿生退意。
就势滚向于大勇埋伏那一侧。
凌九霄小手一抖，一剑一剑又一剑…几乎每剑都是紧贴着顾振兴滚动的的身子插入地下。
阴森森的剑气，让顾振兴浑起冒起了鸡皮疙瘩。
……
顾振兴几欲起身而不得，正危急间，于大勇与另外一名大汉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两人丢掉铁链，各掣长刀，齐齐扑向凌九霄。
二人并非不怕死，而是他们知道，如果此时他们选择逃走，以凌九霄的轻功，他们只会死得更快。
而且，一旦被温堂主知道两人临阵退缩，恐怕他们逃不出江汐府。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凌九霄虽然凶恶，但三人齐心协力之下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毕竟，他们刀下之鬼并不在少数。
于大勇一面奋力前扑，一面嘶声大吼：“老大勿慌，我来也！”
声未毕，刀已至。
另一名黄脸大汉来势也极其凶猛，显然也是狠人。
两把长刀，以一往无前之势，迅速劈向凌九霄双肩。
黄脸大汉叫刘勇，也是顾振兴手下的小头目。战斗风格极其彪悍，乃一介莽夫。
刘勇与于大勇，人称‘顾门双勇’。
身为顾振兴的哼哈二将，二人虽尚未入品，但杀伐之力远非史无华等普通帮众可比。
……
面对一左一右两把凶猛的长刀，凌九霄即便练体有成，亦是不敢轻视。
金刚度厄经修成前四层后，能否扛得住两名大汉的全力砍杀？
凌九霄浑无把握。
史无华和宁小峰之前测试凌九霄练体成就时，均不敢太过用力，唯恐砍坏了自家老大。
没有把握之事，凌九霄当然不会做。
为防止顾振兴乘机反击，凌九霄只得战术性后撤。
一刀奏效，于大勇和刘勇更是斗志昂扬，刀锋一转，颇有默契地双双砍向凌九霄脑袋。
显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联手对敌。
亲眼见识过凌九霄的战力后，二人也知道自己伤不了对方，他们是在给顾振兴创造一刀创敌的机会。
不得不说，顾振兴带上自己的哼哈二将，确实是个明知的选择。
最起码，这两人没有见死不救，没有畏惧奔逃。
……
顾振兴确实把握住了机会！
只不过，他不是乘隙进攻，而是乘机飞逃。
他被凌九霄强大的战力吓破了胆。
即便心惊胆寒，他脑子仍然极其清醒。
他知道，即便三人联手，也绝非凌九霄之敌！要想活命，只有迅速逃回温长安身旁。
顾振兴一面全力飞逃，一面暗暗祈祷于、刘两人发扬悍不畏死、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死死拖住凌九霄。
多拖得一刻，他就多一分活命希望。
……
顾振兴的举动，不但出乎凌九霄意料，也让于大勇、刘勇相顾愕然：老大竟然独自逃了？画风不对啊！咱跟随他大小十数战，何曾见他退缩过？
正惊愕间，突感天旋地转：噫，天怎么倒过来了？那个颈项正在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为何如此眼熟？
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凌九霄到底是可以随时入品的高手，反应速度自然要比于大勇、刘勇快得多。
一剑削飞二人脑袋之后，当即飞身追向顾振兴。
就这么短短一瞬，顾振兴已然奔近落虹桥。
速度不可谓不快！
只要再缓得数十息，他就可以逃入城郊。
入得城郊，距离‘黑虎帮’已不远。有了鳞次栉比的民房作掩护，他活命的机会无疑会大大增加。
……
正苍惶逃蹿间，落虹桥正中央突然落下的一条人影，顾振兴的美梦瞬间被击得支离破碎。
白雾朦胧中，那条人影长发随风飘动，手上青钢剑兀自鲜血点点滴。
不是凌九霄是谁？
顾振兴心胆俱裂，但觉胯下一热，一股骚臭味顿时弥漫在风中。
凌九霄眉头一皱：就这？枉我和张帮主还把他当成一块难得的磨刀石，胆气竟是连于大勇、刘勇都颇有不如！
“在下认栽！日后再不敢找凌兄弟…不，凌大爷麻烦，还望放我一马，他日必有厚报？”
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振兴算不上俊杰人物，但他无疑很识时务。
只可惜，凌九霄杀他之心异常坚定，冷笑道：“他日必有厚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说反话威胁我？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么？”
……
顾振兴闻之一怔：梁静茹是谁？很有名么？
随即反应过来，特么老子连小命都要没了，谁管他梁静茹是谁？
“绝非反话！我哪敢啊？从今以后，我…我…我尊你为老大，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尊我为老大？不敢当啊！顾大头目是我顶头上司，我哪敢当你老大？”
“当得，绝对当得！”
反派大都死于活多，我可不想做反派，咱可是个正义凛然的大正派。付罢，凌九霄青钢剑缓缓上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死来！”
“敢杀我，温堂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见服软行不通，顾振兴立刻出声威胁。
“温堂主？正要领教其高招！”
言毕，满天剑光洒出。
“欺人太甚！”
见凌九霄软硬不吃，顾振兴只得麻起胆子拼命。
心下却是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与于大勇、刘勇联手一搏。
随即凶性发作：想要杀我？那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背水一战的顾振兴，对密集的剑光直接视而不见，只管欺身而近，手中长刀竖劈横扫，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
以命搏命？
想多了！
凌九霄心中冷笑，下手绝不容情。
身形闪动，在间不容发地避过长刀的同时，一连几剑刺中顾振兴肩胛。
然而，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未出现。
剑尖非但未能刺入顾振兴躯体，反而感觉到了一丝反弹之力。
一直在小树林中远观的人影一愣：“护体软甲？哼，温长安倒是疼爱这个外侄。”
凌九霄微微失神之下，差点被长刀砍中。
大喝道：“有软甲又如何？死来！”
足下用力，身形鬼魅般闪动，一剑刺向顾振兴双目。
心下暗暗发狠：竟然有护体软甲？倒要看看能不能护得住你这颗大好头颅！
身法如电，剑势更急，招招不离顾振兴头部。
“叮叮当当！”
金戈交鸣声，如骤雨打芭蕉，密而急。
……
无论身法、武技，还是劲力，凌九霄都可全方位碾压对手。乱披风剑技施展至极处，顾振兴哪里摭拦得住？
仅交手百余招，双眼、双耳、颈项等要害部位接连中招，如野兽般嘶吼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毫无声息。
顾振兴整个头部千创百孔，死状极惨。
举剑猛刺顾振兴尸身几剑后，凌九霄大声哼道：“果然有软甲，而且质量还不错！”
再次冷冷地瞧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几眼，凌九霄这才掉头离去。
挥一挥手，连尸都没有摸。
连被铁链重创四人的小命，都未收割。
血迹斑斑的身姿，颇有几分潇洒风采。
……
到手的战利品为何不要？
别的不说，那三把长刀、四条铁链、三柄飞镖，就是卖废品，也能值几两纹银吧。
难道与第九当铺成功合作后，凌九霄开始飘了么？
当然不是！
前世就喜欢摸尸且穷怕了的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放弃到手的福利？
他之所以就此潇洒地离去，是因为感受到了有人在窥视。不出意外，窥视之人应当就是‘一刀断江流’孔明凡。
既然张老黑把自己当作天才少年来照拂，那自己怎能表现得太过不堪？
摸尸？
这是本天才应该做的事情么？
虽然他很想得到顾振兴身上那副软甲，但终未下手。
盼只盼，孔明凡自重身份，不贪图自己的战利品。
第21章 九品高手
‘有软甲又如何？死来！’那一声大喝；故意猛刺顾振兴尸身几剑，刻意放大音量嘟囔‘果然有软甲，而且质量还不错！’…这些举动，就是为了让孔明凡知道自己发现了软甲，并想得到这件软甲。
当然，如果他选择摸尸，孔明凡多半不会拦阻，但自己绝世天才的光辉形象必然会轰然倒塌。
虽说为了面子丢了里子，有些不划算。
但偶尔为之又有何妨？
无须劳烦系统识别，凌九霄都知道，一个小小的顾振兴，又怎么可能拥有上等护体软甲？多半是温长安临时借给他保命之用。
即便是温长安之物，也跟高端大气上档次沾不上边。
一个九品而已。
屡刺不透，只能说明青钢剑太次，只能说明自己的气力还不足，并不代表那软甲就刀枪不入。
系统商城之中，好东西琳琅满目。
已与第九当铺合作，何愁不能氪金？
……
凌九霄未立即获取那具软甲，也有试探之意。
试探张老黑对自己到底看重到何种程度，试探张老黑对温长安的态度究竟如何。
如果张老黑事后将那具软甲给了自己，说明他对近年来私欲大为膨胀的温长安已是很不待见，有借自己之手打压，甚至除掉温长安之意。
如果张老黑将那具软甲还给了温长安，说明自己目前在他心中的份量，仍然不如温长安。
如果张老黑据为已有，说明他是一个私心极重之人。
那么在夺其帮主之位时，负疚感当是不会太强。
凌九霄人小鬼大？
人家心理年龄都快二十八了好不好。
不小了！
……
凌九霄尚未入品，为何能强势击杀九品高手顾振兴？
因为他已将乱披风剑技练至小成境。
乱披风剑技，不讲究招数，不讲究劲道，只追求出剑速度和角度。快而狠、邪而准，是其最大的特点。
没有绝招的剑法不是好剑法？
错！
能杀人的剑法，就是好剑法。
你即便身拥无数绝招，可没机会施展又有何用？
正在猛憋大招呢，或被一剑穿心、或被一剑断手、或被一剑枭首…
先发制人？
不给公平一战的机会？
乱披风剑技就是这么不讲理。
死战之前互报名号、互飙狠话，那是真江湖、假高手。真正的高手对决，只有一颗字：干！
……
凌九霄离开后，一条人影从林中闪出，赫然正是孔明凡。他摇摇头，轻声嘀咕道：“好一个杀伐果断的小家伙！
可是，怎不将这四条不开眼的狗一起干掉？
诚心找点事给老子做？
在这荒野僻壤之地看场戏，难道也要收费不成？
明明想要那套软甲，偏偏不动手收取…
这是几个意思？
算了，这些费脑子的事，还是让老大来吧。”
用止血膏给昏迷过去的张树山、李泉水等四人止住血，并迅速打扫完战场后，孔明凡直接用铁链卷住还能喘气的四人，背负于肩，大步返回。
……
破烂的农家小院中，凌九霄正在浸泡最后一份壮脉药材。大战之后立即浸泡练体药液，不但有利于药力吸收，而且还能大大节省体力恢复时间。
此时的凌九霄，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身心都极其舒爽！
正准备查看数据面板之时，系统机械的声音恰好响起：“叮，恭喜宿主完成壮脉，奖励万能点20点，奖励随机抽奖5次！
叮，恭喜宿主，共打通二十四道死穴。
叮，宿主成功斩杀对自己充满敌意者三人，分别奖励万能点30点、10点、10点。
叮，宿主战力值达到204点，可晋级八品高手。”
……
凌九霄闻之一喜：嗯，信息量有点大，得慢慢捋。
信息之一，打通了二十四道死穴。
这不是八品高手的标志之一么？
看来，我这是要连升三级的节奏？
信息之二，斩杀顾振兴这个九品，获得万能点30点；而斩杀于大勇和刘勇两人，总共只有20点。
同样是斩杀对自己充满恶意的敌人，这获得万能点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信息之三，可晋级八品高手。
什么鬼！
我现在连九品都不是呢，怎么就扯上八品了？
有点不对劲！
……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直接问吧。
“系统大大，咱淬骨和伐髓都还没有开始呢，怎么就达到八品高手的晋阶条件了？莫非我真是可以越级作战的修炼天才？”
仅仅修炼三个多月，就可晋级八品高手，凌九霄不免有点小得意。
“修炼天才？宿主想多了！只是战力相当于八品而已。淬骨和伐髓未完成，算不得真正的八品。”
“伪八品？”
“嗯呐！”
“既然是水货八品，那就不晋级！对了，咱都可以晋级八品了，怎么我的战力等级还没有显示出九品字样？”
“提醒一下，由于淬骨尚未完成，宿主并不能自行晋级九品。不过由于战力点已经超过200点，本系统可以帮助宿主晋升至相应武力等级，是否晋级？”
“这样啊！”
沉吟片刻后，为了名正言顺地争取堂主之位，凌九霄决定先将战力等级晋升至九品。
至于八品，待淬骨和伐髓都完成后再说。
他打算一直保持越级战斗且能碾压的状态，武力等级不高，既不太显眼又能扮猪吃虎，何乐而不为？
……
“好吧，将武力等级提升至九品！”
“叮，武力等级晋升中，宿主请稍候…
叮，提升完成！恭喜宿主，终于入品！”
死穴打通了二十四道，相当于八品。
生成了少量罡气，相当于七品。
全方位越级啊，金刚度厄经竟然这么牛的吗？
看来，要想迅速提升战力，不但得有强大的功法作支撑，还得修炼、氪金、战斗三者齐头并进才行啊！
……
噫，完成壮脉竟然也有20点万能点奖励？
目前拥有的万能点已经不少，是时候挥霍一波了！
数据面板上那么多‘+’嗷嗷待哺，点哪个好呢？
功法？技能？
不，这些在领悟力提升后，自己就可以完成。
那就青钢剑吧！
跟顾振兴一战后，凌九霄意识到了兵器的重要性。虑定之后立即用20点万能点，将青钢剑提升成了黄级兵刃。
兵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
兵器升级，相当于战力升级；战力升级，意味着获得万能点将会更加容易。
……
得到系统提示青钢剑升级完成的提示后，凌九霄这才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四层（+）。
【力量】：192。
【速度】：177。
【战力】：204，九品，可晋级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
【万能点】：82.8。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0.8。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20。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果然！
大战一场且壮脉完成后，力量、速度、战力、万能点、抽奖次数这些选项栏的数据，都有不同程度增加。
此外，【功法】那一栏显示，金刚度厄经已达第四层；【领悟力】那一栏也从0.5点，变成了0.8点。而体内的罡气，也从一丝变成了一缕。
凌九霄的目光先是看着【战力】那一栏，感觉‘九品’格外爽心悦目，不觉间竟然笑出了猪叫：“九品！哈哈，九品。老子竟然九品了！老子终于九品了！”
……
听到凌九霄的笑声，正在厨房中做饭的史无华、宁小峰先是一惊：九哥带着一身血气回来后，就泡在药液中一动不动，怕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听清楚他的话后，不由大喜过望，跌跌撞撞地跑到凌九霄身旁，齐齐惊叫道：“九哥，你晋升九品高手了？”
无力装逼百余天的凌九霄，决定重操旧业：“低调，低调可懂？才九品而已，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么？”
“才九品而已？”
史无前、宁小峰二人，有点头晕。
九品高手，距离他们何其遥远。
九品，那是手握大权，威风八面的存在；在‘黑虎帮’、‘斧头帮’这样的小帮派，那至少是堂主级别。
如此牛逼人物，可在九哥眼里却根本不当回事。
略一思付，两人怀疑凌九霄在装逼，但却没有证据。
九哥习武不足四个月，即已晋级九品…九品很了起么？在他眼里，还真算不了什么！因此，九哥并未装逼，只是陈述一件简单的事实而已。
……
“九哥练武天赋如此之高，九品确实算不了什么。可对我史无华来说那就是奢望，这辈子都不可能晋级九品！”
“九哥加油，争取早日晋级八品、七品！哈哈，这回还真是抱上粗大腿了。”
宁小峰挥舞着拳头，极为兴奋。
“七品？对于九哥来说，六品都打不住！哈哈，咱们穷困三人组终于要发达了！”
回过味来的史无华，也很是激动。
第22章 张老黑的难处
一笑风云变乳虎啸谷百兽惶第22章张老黑的难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定律，放之四海而皆准！
大树脚下好乘凉的道理，史、宁二人虽然从未进过学堂，却也懂得。
凌九霄成为九品高手，意味着将会成为堂主那样的大人物。作为他唯二的铁杆小弟，自己岂能不平步青云？
……
见自己的话，并未在史无华、宁小峰身上引起任何不适，装逼不成的凌九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挥手赶走二人后，凌九霄盯着【万能点】那一栏，长叹道：“杀蚊灭蝇这许久，只增长了0.5点万能点，而斩杀顾振兴一人就能获得30点。
人命，果然要值钱得多。
看来，日后还得多拉仇恨、多杀人才是上策啊！”
……
威武堂。
接到凌九霄已经安然返回消息的温长安，脸色阴沉，宛如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不觉间迸发出来的威压，让一干手下在胆颤心惊之余，无不作鸟兽散。
堂主大人今日的心情，很不好。
惹不起，惹不起。
可是，温堂主前几日不是还很高兴的么？
自个儿一人都能乐出声来。
身居堂主高位，难道也是这般情绪化的么？
……
‘黑虎帮’帮主专用书房。
张老黑一面抚摸着手上的腥味浓烈的软甲，一面听孔明凡讲述所见所闻所感。
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波翻浪滚。
待孔明凡说完后，张老黑方才开口询问：“凌九霄不但步法灵动、剑法了得，而且还练出了暗劲？”
孔明凡点点头：“从顾振兴胸骨断碎的情况来看，当是被暗劲所伤。”
张老黑赞叹道：“这小子果是修炼奇才！”
“习武三个多月，就有如此成就，确实非常了不起！在我看来，当是不亚于那些顶尖宗门的优秀弟子。”
“明明想要软甲而不取，却故意嘟囔给你听到他的心声？这小子，心机颇深呐！”
“大哥此话怎讲？”
“他这是故意试探我老黑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以他现在的处境，小心谨慎也实属正常。算了，如他所愿，待会让王六弟把软甲给他送过去。”
“真要敲打温长安？”
“是得敲打一下了，最近颇有些不安分呐！”
“三夫人那里…”
“帮内之事，岂能让妇道人家插手？让温长安这么搞下去，老大、老三迟早会兄弟阎墙。”
“嗯，敲打一下也好。对了，凌九霄如何安排？他虽然尚未晋升九品，但战力却已不弱于九品，只担任一个小头目怕是不再合适。要不，就让他接任顾振兴之位？”
……
张老黑微微一笑：“大头目？二弟的格局小了。人，在压力下会成长得更快！我打算直接让他就任堂主。这样，既可以让他抗衡温长安，又能加快其成长速度。”
孔明凡一怔：“堂主？可他才十五岁啊？”
“只差两个月就十六岁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他既然已经拥有九品的战力，那咱就给他更广阔的舞台。既然已决定大力培育，步子再大一些也无妨。”
“大哥好魄力！”
“以他跟白高峰的交往，以及在古玩市场的表现来看，这小子做事倒也沉稳，未必不能胜任堂主之位。”
“这倒也是！不过，五位堂主拿掉哪位？”
“都不拿掉。”
“增设一堂？”
“嗯，暗机堂。两项功能：一是负责收集、整理、分析各类情报信息，从中寻找发展壮大我‘黑虎帮’的机会；二是暗中拔除一些钉子。”
孔明凡眼前一亮：“利用他跟白高峰的关系发展我帮的生意？还有，暗中壮大其实力？”
“二弟的反应倒也不慢。”
“大哥真是好算计！只是你不怕他尾大不掉么？”
“只要你我还能打得动，他就翻不了天！”
张老黑霸气侧漏。
……
孔明凡点点头：“也是，炼脏筑基不同于练皮淬肉，不但需要功法和庞大的财力支撑，还需要时间沉淀。况且，他现在都还未开始淬骨吧？”
“不错！所以，这小子目前只是准九品。要想晋级七品，至少还得二十年吧。这么长时间，咱哥俩总有人更进一步吧。如此，他哪有翻江倒海的机会？”
“说得也是！不过，二十年若能晋级七品，那也很了不得啊！三十五岁的七品，江汐府好像没有？”
“别说区区江汐府了，就是那些一流势力、武林世家，三十五岁的七品，也算得是中上资质了。”
“在堂主位置上磨砺二十年，届时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中流砥柱。文有王六弟，武有凌九霄，老大守住‘黑虎帮’这一亩三分地，当是问题不大，咱哥俩也能安度晚年。”
“大可当真深谋远虑！”
张老黑大手一挥：“去吧，让王六弟带上软甲去跟凌小子好好聊聊。你去通知其他高层，两个时辰后议事。对了，议事时，让六弟把凌小子也带上。”
……
凌九霄居住的农家小院。
肉香四溢，酒香飘荡。
穷困三人组，正在放开肚子大吃大喝。
他们，正在庆贺凌九霄晋级九品。
王恒的到来，让原本热烈的气氛略微尴尬。
同为九品，且与王恒打过几次交道的凌九霄还好。态度不亢不卑，谈笑间挥洒自如，显得游刃有余。
喜得软甲后，他立即知道了张老黑对自己和温长安的态度，心情更是毫无压力。
史无华和宁小峰就不行了。
活到十六岁，他们几曾跟王师爷这样的高层面对面交流？几曾跟九品高手同席喝酒吃肉？
因此，他们猛犯尴尬病实也正常。
好在王恒是个识趣之人。
酒过三巡之后，当即告辞离去。
他此来有三个目的：一是送软甲，表明张老黑的态度；二是示好，表明自己的结交之心；三是通知凌九霄下午参加‘黑虎帮’高层会议，并暗示凌九霄做好上位的准备。
……
王恒离开后，农家小院的气氛愈加热烈。
史无华、宁小峰二人就是再笨，也知晓王恒此行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王师爷对凌九霄的态度根本就是平等论交？
九哥要当大头目了！
哈哈，自己说不定也能弄个小头目当当呢。
苦尽甘来啊！
……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凌九霄的农家小院，欢声笑语满天飞。
温长安的府上，却是愁云笼锁愤难平。
张老黑将自己的软甲作为战利品送给凌九霄，态度不言自明。
下午的高层会议，所议何事？
温长安也是有所猜测。
看来，自己还是太过着急了啊！
逼迫凌九霄成长，逼迫张帮主做出选择。
不过，凌九霄想就此上位？
做个大头目，咱无话可说，但要想更进一步坐上堂主之位，恐怕没那么容易！
虽然他的战力不输九品，但毕竟还不是九品。
淬骨，岂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防患于未然，我还是去找二长老议一议为妥。
付罢，温长安怀揣一块上等好玉，匆匆摔门而去。
……
副帮主孔明凡、大长老苏虎军、二长老黄仁杰、三长老邱天、师爷王恒，正是张老黑的五名结义兄弟，人称‘老街六杰’。
六人一起打拼，创建了‘黑虎帮’。
除王恒年纪较小，只有四十五六外，其余五人均已年近六旬。正常情况下，九品高手的寿元有一百三十岁，八品高手有一百五十岁，七品高手则高达一百七十岁。
因此，他们都还有大把岁月好活。
张老黑之所以这么急于安排接位之事，正是受黄仁杰和温长安所逼。
黄仁杰膝下仅有一子，名叫黄举。
跟张成才一样，也是一名纨绔。
两名纨绔志同道合，关系极铁。
为了儿子的幸福生活，黄仁杰早就跟温长安结盟，准备力推张成才上位。
一名八品、一名九品联手，而且温长安还执掌着战力最强的威战堂。加上三夫人的枕边风，如果不是凌九霄的横空出世，张成才还真有可能被强推上位。
……
大长老苏虎军跟其余四位堂主一样，持观望态度，对张老黑的三个儿子等同视之。
三长老邱天则支持二少张成全。
孔明凡、王恒则唯张老黑马首是瞻。
看起来，‘黑虎帮’虽有四分五裂的危险，但其实却在张老黑的强力掌控之下。
因为，他这一方势力的拳头最大。
三位长老是八品，五位堂主是九品，而张老黑和孔明凡则是老牌七品。
抛却王恒这个九品不算，张老黑、孔明凡无论谁出手，都足以碾压张成全、张成才的支持者。
手心手背都是肉。
张成全、张成才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张老黑虽已明确表态让张成功接替自己之位，但另外两个小子不服，他又能如何？
就算拳头够硬，但二夫人和三夫人那里也不好交待啊？河东狮吼有木有？跪键盘…呃，跪搓衣板有木有？
任由三位儿子自由竞争？
张老黑的心又没有那么大。
正在张老黑左右为难之时，凌九霄突然光芒闪耀，让张老黑在大感惊艳之余，毫无犹豫把他抓在手中。
准备一番考察培养之后，让他代替自己成为扶张成功上位的重要推手。
第23章 拳头硬说话就硬
温长安匆匆踏入黑虎帮议事厅时，除了张老黑和孔明凡之外，三名长老、一名师爷和其余四名堂主均已入座。
而且，还多了一张椅子一个人。
不是凌九霄是谁？
见凌九霄竟然也要参与议事，温长安心头一格登，暗呼不妙——
如果只是升为大头目，哪有资格参与高层议事？
莫非帮主想要让他当堂主？
不行，必须得制止！
嗯，就拿‘不到九品没资格做堂主’这一条说事。
嘿嘿，趁帮主未至，不如先羞辱这小子一番。
……
与黄仁杰确认一番眼神后，温长安当即大步走向坐在末端的凌九霄，冷哼道：“高层议事，你一个小头目有什么资格参加？滚出去！”
正自闭目养神的凌九霄，恍若未闻。
在他眼里，温长安充其量只是一条恶狗。
被恶狗咬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要么直接一棍子打死，一锅炖了吃肉；要么打得连它妈都认识，从此见了你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开，连呜咽几声都不敢。
这，就是凌九霄前世对付恶狗的办法。
很管用！
……
温长安正欲伸手抓向凌九凌，却被紧跑过来的王恒所阻：“温堂主稍安勿躁！是帮主让我通知他与会的。”
愤愤一甩手，温长安冷哼道：“对我爱搭不理？真是长得一副好狗胆！哼，等会再让你好看！”
对这场闹剧，众人的表现不尽相同。
大长老苏虎军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二长老黄仁杰两目阴翳，眼角狠色一闪而逝；三长老邱天嘴角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其余四位堂主眼观鼻、鼻观心，坐姿比课堂上的小学生还要端正。
众生万象，被适时睁开双目的凌九霄尽收眼底。
……
温长安刚刚不甘入座，张老黑跟孔明凡就已并肩而至。张老黑双目一扫，将众人神态收入眼底。
众人纷纷起身抱拳见礼。
张老黑双手虚按，让众人落座。
在王恒微不可察地轻点其头后，这才满面春风地哈哈大笑道：“今日议事，是向各位隆重推出一位少年俊杰，他就是凌九霄。”
说完，向凌九霄一摆手。
凌九霄立刻站起身来，向黑虎帮的一众大佬逐一弯腰行以晚辈之礼。
除温长安在外的四位堂主，虽并未起身，但却也拱手还礼。其余诸人，除了王恒亦有回礼之外，俱都端坐不动。
……
待凌九霄重新落座后，张老黑这才接道：“别看凌小兄弟年少，但战力却已不弱于九品！”
话音甫落，一些不知内情的大佬顿时纷纷动容。
十五岁的少年，战力竟然已不弱于九品？
若不是知道帮主向来不喜玩笑，他们真会认为这句话只是个玩笑。
他们虽已通过各自渠道，知晓凌九霄斩杀顾振兴之事，但却不知道顾振兴已经晋级九品。更不知道在顾振兴之前，凌九霄还一举斩杀了血衣楼的四名铁牌杀手。
否则，连战力排在黑虎帮第三位的大长老苏虎军，在凌九霄弯腰行礼之时，也不敢就这么大刺刺地坐着。
……
张老黑接下来的话，再次震颤了众人的心，包括事先并不知情的王恒在内。
“凌九霄在没有师父指导，没有修炼资源辅助，没有修炼功法支撑的情况下，习武不足四个月，即拥有了相当于九品高手的战力。
如此年纪，就是准九品，绝对的旷世奇才！
况且，凌九霄的闪光点远不止于此。
他的鉴宝能力，他的对外交往能力，他的成熟稳重，他细腻的心思，也是让人叹为观上。
如此奇才，怎能埋没？
应该给位子压担子，加强磨砺，助他成长。
鉴于情报越来越重要的现状，拟新设一个暗机堂。
暗机堂共有两大功能：一是负责收集、整理、分析各类情报信息，趋利避害，从中寻找发展壮大我‘黑虎帮’的机会；二是暗中处理一些不适合真刀明枪地大打出手之事。
简单地说，暗机堂就是我黑虎帮的暗手。
而这个新设堂主的位置，拟由凌九霄担任！”
……
话毕良久，议事厅仍是一片寂静。
除了张老黑和孔明凡之外，众人都懵了。
见凌九霄与会，他们内心已知道这小子会受到重用，或者会被重点培养。
但万万没有想到，帮主会专门为他新设一个暗机堂！
而且，从暗机堂的两大功能来看，其中好手必不会少。否则，如何行那鸡鸣狗盗和暗杀之事？
可以预见，暗机堂成立后，确实可以提升黑虎帮的实力，但他们头上也如同高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此，他们那些损公肥私的行为、那些有损形象的举动都得收起来。
人生在世，享受二字。
这让他们如何甘于接受？
必须得阻止暗机堂成立！
凌九霄提拔成大头目，可以；晋升堂主，不行。
一个没入品的毛头小子，怎堪担当堂主重任？
尽管这么做很可能会得罪帮主，但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们不打算让步。
一方是帮内高层，一方是毛都还未长齐的小屁孩。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张帮主断不会为了一个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毛头少年，跟他们这些‘元老重臣’撕破脸皮！
这，是黑虎帮大多数高层的想法。
……
凌九霄也有些懵逼。
获得那件软甲之后，他就知道张老黑会提拔重用自己，但没想到会连升两级，直接越过大头目就任堂主。
而且，还是专门为他新设一堂。
而且，暗机堂的地位还隐隐凌驾于其余五堂之上。
从张老黑一脚踢碎牛三脑袋，并当场任命他为小头目那时起，凌九霄就知道此人颇有魄力。
但没想到这么有魄力！
发懵之后，心下暗喜——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谋而合？
就算张老黑没有这项提议，我原本也是要力争这堂主之位的。如今既然他也有此意，那就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
阻止？
拳头硬说话就硬！
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止，谁能阻止。
……
张老黑悠闲自得吸着水烟，并未打破议事厅的沉默。
在他想来——
如此大的信息量，总得给他们时间消化不是？
反对？
黑虎帮唯二的两名七品高手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你拿什么反对？
拳头硬说话就硬！
这不是大家默认的江湖规矩么？
认为我张老黑搞一言堂，你不服？
来来，咱俩切磋一番，咱保证不打死你！
认为凌九霄未晋九品，于理不合？
在场的九品高手尽可以出手挑战，十招之内干趴凌九霄，就算我输！新设堂口之事就此作罢。
做不到，就给老子闭嘴！
决一生死战？
你先回到十五岁再说…不，咱大方点，让你十岁！你二十五岁年纪时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难道没点逼数么？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跟人家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生死决战？好意思？还要点逼脸不要？
要不，先跟老子决战一番？
……
终于结束心理活动的温长安，再次充当了打击凌九霄急先锋的角色：“帮主，凌九霄还只有十五岁，而且最多只是一名准九品，就任一堂之主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黄仁杰立即续上火力：“凌九霄自担任小头目以来，寸功未立，直接提拔成堂主，恐怕难孚众望啊！”
就连大长老苏虎军、三长老邱天和其他四位堂主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资历确实太浅了！”
“太年轻了，还请帮主收回成命。”
“仅仅只是准九品就担任堂主，不合规矩啊！”
“黑虎帮家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啊帮主。”
“十五岁的堂主？太过惊世骇俗了！”
“要不，在大头目的位置上历练几年吧，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除了黄仁杰和温长安之外，其余反对之人并非对凌九霄有何成见，而是暗机堂的成立会对他们的既得利益构成了威胁，因此根本不想新设暗机堂。
况且，在他们眼里，十五岁的凌九霄确实太年轻了。
最重要的是，凌九霄虽能干掉准九品顾振兴，但他的武功确实还未晋级九品。
而黑虎帮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九品高手，才有资格进入核心高层，才有资格担任堂主。
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晋阶九品就必进黑虎帮高层。
顾振兴，死得可惜啊！
好不容易晋升九品，外人都还不知道，更还未来及摆威风，就这么悄眯眯的死了。
……
此时，凌九霄早就通过系统得知了现场诸人的武力等级。之前的猜测，果然并无差错。
众人的议论声，凌九霄听得一字不漏。
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笑不休——
准九品？
看来，系统所提升的武力等级，在座诸人无一瞧之得出。哈哈，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妙用？
简直是装逼神器。
可是，咱只想做青春美少年，咱真不想做老YB啊！
不被动装逼又能如何？总不能干架之前先主动报出自己的战力等级吧。
那不是蛇精病的特权么？
嗯，不知道系统大大这个功能，能否瞒得过白高峰这样的大高手。
如果连四品高手都能隐瞒得过，那就太牛奔了！
第24章 自己作死？
见凌九霄一脸的淡然之态，众人不由得暗自佩服：姑且抛开年龄、资历和武功不论，就凭这份沉稳，就颇有大将之风！此子，绝对不可小觑！
张老黑对凌九霄更是越瞧越喜。
心头暗付：考验结束！抗议？不好意思，抗议无效！因为，老子的拳头比你们硬！
原来，张老黑故意与孔明凡来迟，目的就是给温长安向凌九霄发难的机会。既让其他中立者看清温长安排除异己的嘴脸，也借机考验一番凌九霄的应对能力。
考验结果让他很满意。
温长安的挑衅，凌九霄的轻视，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该他再次登场了。
……
张老黑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之后，这才缓缓开口，他打算先逐一反驳众人的质疑。
议事嘛，总得议不是？
一开始就比拳头，那不是他张老黑的风格。
虽然此事的解决办法，最终多半还是要比拳头，但他宁愿多走一些弯路，也不愿落人口实。
一言堂、家长制，并不利于黑虎帮的发展。
“年龄太小？
对我们武者来说，年龄从来就不是问题！
如果年龄大，就可以高高在上，就可以颐指气使，那谁还会刻苦习武？谁还会在浴血江湖？
直接苟在家中，整日喝养生汤，比谁活得长就好。
资历太浅？
凌九霄年仅十五岁，又能有多少资历？
诸位请扪心自问，你们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吗？
同样也没有多少资历的吧。
寸功未立？
自他提升小头目以来，近四个月时间内，我黑虎帮并未与外敌开战，何来功劳？
凌九霄至少经历过一次生死战，而且还差点光荣。
他，为我黑虎帮流过血。
未晋九品？
十五岁的准九品，你们没有亲眼见识过，也或许听说过。但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立足自我、自学成才的十五岁准九品，我敢断言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话又说回来，一堂之主如果战力太弱，确实压制不住手下，何况凌九霄年龄尚小，更容易引起他人的严重不适。
这样吧，在场的九品高手尽可以出手挑战凌九霄，用不用兵器随意。
不过，仅限五招！
如果五招还拿不下凌九霄，那就请你收回自己之前的反对意见。身为品级高手，总得要点面子的吧。
各位，老黑的这个提议如何？
五位堂主，还有王师爷有没有兴趣活动一下？”
……
对张老黑的提议，众人面现迟疑。
说是众人，其实只是除温长安之外的四名堂主。
他们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表面上看，欺负一名十五岁的少年胜之不武。
可是这名少年不久之前，刚刚有了斩杀准九品武生顾振兴的经历，这就不好办了！
五招拿下，确实没有多大把握。
而如果失败，不但丢脸，还往死里得了帮主和凌九霄。
一旦凌九霄当上暗机堂堂主，还不得盯死自己？
可是，让凌九霄就这么顺利上位，心实不甘。
要不，让温长安先打头阵吧，看看情况再说。
这，正是那四名堂主一致的想法。
而王恒身为张老黑心腹兼结义兄弟，自然不会出手。三位长老即便想出手，也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他们都是八品高手。
……
毫无疑问，温长安必定是要出手的。
顾振兴不能白死。
凌九霄不能上位。
他相信，凌九霄肯定是采取了非常规手段，这才弄死了已经晋级九品的顾振兴。
温长安甚至怀疑，‘非常规手段’包括了孔明凡的暗中出手。因为顾振兴尸首是他处理的，脑袋穿孔的四名小头目是他打包带回来的。
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温长安并没有证据。
当然，就是有证据他也不敢当面质问孔明凡。
除非他活腻了！
身为黑虎帮最强的九品，温长安非常自傲。
他认为，凌九霄绝无可能在自己手下挺过五招。
让他有些伤脑筋的是，自己如何在张老黑和孔明凡的眼皮底下，用五招打残，甚至是干掉凌九霄。
只是击败？
不足以泄心头之火！
……
温长安尚在思付，凌九霄却出人意料地第一次开口。
甫一开口，就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启禀帮主，属下认为五招太少了！与各位九品高手切磋的机会实在太过难得，何不限定五十招？”
什么情况？
这小子竟然主动要求放宽至五十招？
这还没有上位呢，就这么飘了吗？
到底是少年心性啊！
跟少年老成根本就不搭边。
……
人，一旦处于兴奋之中，反应也会变得快捷。
极度兴奋的温长安，率先反应过来：“既然如此，那就五十招！就让我这块扑砖先来。”
说罢，立即大踏步走向议事厅一侧的小型演武台。
唯恐凌九霄反悔似的。
温长安在演武台中央站定，伸手向兵器架上那琳琅满目的木（竹）质兵器一指，极为大度地道：“凌兄弟只管选用兵器，想用自己的兵器也行。”
凌九霄反应也不慢，立即站起身来，一面快步走向兵器架，一面开口问道：“温堂主不选用兵器的么？”
温长安仰天大笑道：“兵器？我的手就是我的兵器。依我说，凌兄弟还是问人借一把真兵器为妥，我怕打起来收不住手啊！”
凌九霄取下一柄竹剑：“无妨！就用这把竹剑吧。温堂主只管放手施为，千万别藏着掖着！我还想从您身上学点战斗技巧呢。前辈指点后辈，理所应当不是？”
温长安闻之，再次仰天大笑道：“好，那温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事已至此，张老黑已是阻止不及，唯有顿足叹息——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威武堂的堂主是那么好当的吗？
限定五招，凌九霄应该能撑得住，五十招断难挨过。
唉，终究是毛头小子，太冲动了！
还担心人家没有兵器？
‘开碑手’的外号是平白无故得来的么？
怎么敢就用一柄竹剑应对？
难道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罢了，此子不堪大用！
不过，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他死。关键时刻还是救他一命吧，磨砺十几二十年后，当一名堂主当是问题不大。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长安得逞！
否则，黄仁杰的气焰岂非更加嚣张？
碍于结义兄弟的情分不便亲自出手打压于你，你却不知好歹的开始拉帮结派。
哼，想造反么？
……
其余人等的面色，更是精彩纷呈。
惋惜、得意、不屑、疑惑、解脱、幸灾乐祸…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却并无一人发声。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话是自己说的，路是自己选的。凌九霄自己要作死，别人如何救得？
见张老黑绷着脸走向小型演武台，众人也连忙起身跟随。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敢触张老黑的霉头。
‘黑虎掏心’可不是白叫的，不但手黑，心也黑。
……
凌九霄手掣竹剑，煞有介事的挥舞了几下，对‘嗖嗖’作响的剑风，貌似相当满意。
那副自得的模样，气得张老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内心暗骂不休：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唉，之前的诸多心血都白费了啊！
另外四名堂主则是长松一口气——终于不用我出手了！五十招？这小子能挺过十招老子就倒立拉稀！
……
适应了竹剑的轻重后，凌九霄非常自觉地主动站在下首位。摆明了是以晚辈的身份，请前辈赐教。
众人见状，无不心中冷笑：以为这样就能饶过你了？顾振兴如果不死，或许只是狠狠教训你小子一顿，现在嘛…不死也得残。
凌九霄煞有介事地单手一礼：“请温堂主赐教！”
温长安左手将长袍往身后一甩，右手一摆，动作有说不出的潇洒：“凌兄弟请！”
“那小子就先出招了？”
口中询问，身体却像前世的拳击手一样不断跳动。
“来吧。”
“真出招了哦！”
凌九霄的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足下却越跳越欢。
好像耍猴一般。
“只管来。”
“我真不客气了哈。”
这次，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来回跳动的脚步，变得更快，也更乱。有几次，甚至还差点左脚绊右脚。
……
很明显，凌九霄怕了！
可这时才知道害怕有用？
活脱脱秋后的蚂蚱嘛！
见凌九霄如此模样，就是张老黑都有些瞧不下去了。
温长安更是怒目圆睁，若不是自恃身份，恐怕早就抢先动手了。只见他长吸一口气，待眼中火焰稍弱后，这才冷声道：“跳够了么？跳够了就赶紧出招！”
凌九霄一边继续大跳特跳，一边急声叫道：“温堂主请稍候，就快跳够了！噫，今日这手脚为何这般僵硬呢？”
废话！
心中害怕，手脚岂能不僵？
……
待凌九霄第十次说到“我真出招了哦”时，就连脾气甚好的王恒，都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一次，凌九霄说的是真的！
只见跳得正欢的凌九霄突然脚步一滑，人已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闪至温长安身后。
第25章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凌九霄身形晃动间，手中竹剑毫无规律地疾点向温长安后颈、后脑、背心…甚至连臀部都不放过。
风声呼呼，气势倒也不弱。
正恨意滔天的温长安大惊，头也不回地迅速前纵，双掌向后连连拍出。
然而，势大力沉的掌浪，却连竹剑的边都未沾到。
劲急的剑风，仍是不离其身后各大要穴。
如影随行！
这小子轻功竟然如此了得？
正骇然间，一柄竹剑非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连连抖动之下，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直直刺进温长安双眼。
一转一收，带出两颗血淋淋的眼球。
……
之前还一副高手风范，转瞬间却两眼皆成血洞的温长安，咆哮声震荡，蒲扇般的双掌更是发狂地四处拍打。
状若疯虎！
劲气激荡间，桌椅一片凌乱，十数沙袋皆晃荡不休，兵器架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
迫得一众吃瓜者连连后退。
可惜，连凌九霄的衣角都难碰到。
凌九霄竹剑闪动，接连挑断了温长安数处手筋。
失去双眼双手的温长安兀自不肯认输，嘶吼连连，两脚疾出如风，踢向凌九霄…的重重残影。
自始自终未发出一声惨呼，也未出声求饶。
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凌九霄心下佩服，决定不为己甚。
当下一闪远远退开——
“五十招已到，温堂主承让了！
噫，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实在抱歉！第一次跟温堂主这样的高手过招，不敢有所保留，只能全力以赴，无法收住手。
唉，咱都重申了十遍‘我真出招了哦’，温堂主怎么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呢？我真没骗你啊！
早知如此，晚辈应该再重申二十遍的。
这样您就不会大意了。
都怪我，没有认真学过剑法，胡乱挥舞之下，根本不知道轻重。
很痛吧？
对了，请问哪位前辈有止痛丸？
晚辈赊求一粒，银两日后再付。
唉，没办法，咱穷啊！”
……
毫无疑问，此战凌九霄给众人留下了两个难以磨灭的印象：脸皮够厚！心肠够狠！
凌九霄虽然满脸都是大写的‘真诚’二字，但一众吃瓜者无不在心底鄙视三连问——
我真没想骗你？
不知道轻重？
都怪我？
接踵而至的就是腹诽——
我信你个鬼哟！你这个滑头小子，坏得很！
这戏演得也太拙劣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嘛。
……
温长安听完凌九霄絮絮叨叨的一番话后，悲愤欲绝，一口老血狂喷而出，就此昏厥过去。也不知是失血过多所致，还是恶气堵胸使然。
张老黑疾步而前，接连数指点中温长安穴道，为其止血。并亲自为其喂服止痛丸、敷上止血膏后，方才令人抬走温长安，并整理清扫小型演武场。
处理完这一切后，张老黑这才大步走向议事厅。
临行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凌九霄一眼：“止痛丸五两银子，止血膏三两银子，从你本月的例钱中扣除！”
凌九霄一跳而起：“这么贵？你咋不去抢…呃，口误！这个忙咱不帮了，咱穷人帮不起啊！得，趁药效还在，您老还是赶紧追过去收回来吧。”
众人一听，无不瞠目结舌。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都服用了、都敷上了，还能收得回来？你把人家打成残中残，连八两银子的药费都舍不得出？
不过，帮主也真是黑哇！
止痛丸和止血膏药合起来连一两银子都不到，他硬是要扣人家八两银子。
他怎么就敢当众开这个口？
……
温长安血迹未干，众人却已把他忘却。
别惊讶！
这才是正常的江湖。
成王败寇，向来如是！
此战历时虽短，而且开场还很无聊，众人却瞧得心惊肉跳，暗呼精彩。
……
温长安两眼被刺后，为何无人出面阻止凌九霄继续行凶逞强？为何连跟温长安关系紧密的黄仁杰，也无动于衷？
原因不外乎两点——
其一，温长安剩余价值已然不多。
从温长安的眼球被竹剑穿成一串的那一刻起，他对黑虎帮也好，对黄仁杰也罢，均已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就算凌九霄当场将其斩杀，恐怕也无人阻止。
一个残废而已，谁还会在乎他的死活？
甚至巴不得凌九霄直接将其斩而杀之。
这样，既能省下一些例钱，还能省下一些药丸。
其二，温长安人缘极差。
自‘开碑手’大成并执掌威战堂后，战力、地位均居五位堂主之首的温长安，心态极剧膨胀。
一改之前的低眉顺目，行事变得飞扬跋扈。
除了对武功强于自己的帮主、副帮主以及三位长老，态度仍算恭敬之外，其余高层他不再正眼相看。
如此做人，哪有朋友？
无人施以援手，实也在意料之中。
……
凌九霄敢当众下如此狠手，自然是早已将温长安和整个黑虎帮高层研究得极为透彻。
议事厅。
众人皆沉默，仍在回味刚才那一战。
从凌九霄无聊跳动间的突然出手，到温长安的重伤昏厥，不过短短数息。
招数？
经众人回忆，诚如凌九霄所说，两人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五十招！在生死激战中，凌九霄竟然还能清楚地记得双方一共施展了多少招！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处于激战中的凌九霄，头脑比他们这些旁观者还清醒；说明凌九霄能够做到一心二用。
想到这里，除张老黑、孔明凡之外的众人，看向凌九霄的眼神中，均略微有些忌惮。
……
凌九霄战前为何要大跳踢踏舞？
是故意愚弄众人？
当然不是！
他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实力。
那是故意戏耍或麻痹温长安？
没那个必要！
戏耍固然会让温长安羞怒，但自己也会在众人心中落下不稳重的印象。这种印象，对自己日后执掌黑虎帮，并没有多大好处。
至于麻痹温长安，就更没有那个必要了。
以他准八品的战力，击败温长安并非难事。
……
不过，麻痹温长安没有必要，但麻痹张老黑和孔明凡就很有必要了。在干不过这两人之前，他不能这么快就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战力。
为了一时爽，惹得一身骚。
这事儿，凌九霄当然不会做。
基于此，通过扮演跳梁小丑的方式击败温长安，包括张老黑、孔明凡在内的一众高层，多半会误认为自己不过是以速度巧胜。
事实上，他们确实也是如此之想。
包括重伤昏迷的温长安在内。
所以他不才服，才会在两眼受创的情况下兀自死战不退。在他想来，只要让自己的双掌碰到，尚未进行淬骨的凌九霄不死也得重伤。
五十招，自始自终没有硬拼一招！
凌九霄能够取胜，除了出其不意地施展攻击之外，不过是仗着身型瘦小、身法灵活而已。
温长安输得不甘啊！
……
手段卑鄙？
在凌九霄想来，明明是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好不好。
只要能站着干翻对手，谁管他手段卑鄙不卑鄙？你让我区区一孱弱少年，跟一名身体强壮的猛汉大开大合地硬碰硬就不卑鄙了？
况且，咱出手之前至少还提醒了他十次呢。
卑鄙小子有这般好心？
再说了，我有使用暗器么？有使用蒙汗药么？有使用石灰、辣椒粉和胡椒面么？
每一招都正大光明好不好。
难道身法妖、剑法邪，也是咱的错？
温长安自己身法笨拙，怪我喽？
……
“叮，成功打残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九品高手一名，奖励万能点30点，奖励随机抽奖5次，恭喜宿主！”
凌九霄一愣，只是打残而已，也有奖励？
而且，打残温长安所奖励的万能点，竟然跟击杀顾振兴获得的万能点一样多。看来，系统奖励万能点的多寡，确实跟对手的实力成正比。
迅速看了数据面板一眼，【万能点】和【抽奖次数】那一栏的数据，果然都有变化。
112.8点万能点，终于破百了啊！
100点万能点，可以做很多事——
可提升1点战力值，可将兵器从玄级升至地级，可入门新功法，可提升功法等级，可兑换领悟力和功法…
太万能了！
现有功法还未修至大成，无须兑换。既然刻苦修炼可以提升等级，自然不可能浪费宝贵的万能点。
战力值、兵器和领悟力都很重要，提升哪个更好呢？
嗯，领悟力吧！
领悟力提高后，修炼速度自然就快。
修炼进度加快，战力自然会得到增长。
是时候体会一番‘一学就会、一悟就透’的奇妙感觉了，那才是我穿越者应有的修炼方式！
每10点万能点，可兑换0.1领悟力…110点，可兑换1.1点领悟力。
对，就这么干！
……
这边厢凌九霄刚刚做出决定，那边厢张老黑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凌的剑法…怎么说呢？嗯，全无章法！当是自己瞎琢磨的吧？”
凌九霄正色点头：“帮主明见！正是夜岗时用树枝击杀蚊蝇所感。”
这一说法，众人并未起疑。
凌九霄今日所展现的剑法，确实符合蚊蝇飞行的轨迹。而且，他夜岗时用树枝练剑法之事，众人也有所耳闻。
第26章 人生在世，低调二字
“不过，你的身法…委实有些门道，从何而得？可以说说么？当然，如果为难不说也罢。”张老黑跟凌九霄说话的语气，不再那般高高在上，已经有了平等对话的味道。
凌九霄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三个月前晨跑时偶然遇见一场蛇狸大战，有所感悟，勤加练习所得。”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项本领，乃是凌九霄前世警察职业的必修课。
因为，说不定哪天组织就让你去卧底了。
身为卧底者，能实话实说么？
撒个谎都面红耳赤，能做卧底么？
……
听完凌九霄之言，众人仍未引起怀疑。
凌九霄的表情太自然了！并无半点犹豫。
而游龙步，又与跟蛇行狸步极其相似。
因此，众人非但未怀疑凌九霄之说，反而赞叹不己——
“自学成才？”
“蛇行狸步？”
“只练习了三个月？”
“如此资质，如此领悟力，举世皆不多见啊！”
“哈哈，我黑虎帮后继有人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
在坐的无一不是老江湖，他们知道，即便他们这些前浪有所不愿，但凌九霄这朵后浪，今日就任堂主已成必然。
既如此，何不提前结个善缘？
反正，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不要银子。
……
没想到，黑虎帮掌功仅次帮主之下的温长安，竟然残于这样的剑技和步法之下。
感慨之余，众人对凌九霄的习武天赋不由暗感骇然。
古井无波的孔明凡，竟然动了收徒之心。
只可惜，他不够资格。
这方天地，要五品高手才有资格收徒。
这，是江湖上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五品高手，还有三个称号：武王、凝婴境、宗师境。
只有修成元婴，产生神海和神魂力，才有资格收徒，也才有资本收徒。
在众人心头烙下修炼天才的烙印，正是凌九霄有意为之。如此一来，即便日后他武功屡屡快速突破晋阶，也无人会对他产生怀疑。
锅，就让‘修炼天才’四颗字来背。
……
心情大好的张老黑大手一挥：“继续议事！
温堂主的伤势大家都看到了。
很显然，他已不适合再呆在威战堂这个位置上。
既如此，咱也不另新设暗机堂了，只在威战堂内再设一个暗机坛。暗机坛的规模，与大头目所在的坛口相当。
威战堂堂主，就让凌九霄担任。
如何？
各位议一议！”
张老黑话音甫落，对凌九霄极其看好的孔明凡率先表示赞同，王恒和其他四位堂主紧随其后。大长老苏虎军和三长老邱天犹豫片刻后，也表示并无疑议。
……
唯有二长老黄仁杰，仍是一脸的阴沉。
他知道，整个黑虎帮除了凌九霄之外，确实再也挑不出合适的堂主人选。
他也知道，张成才要想接任帮主之位，已是难上加难，独木难支啊！
他同样知道，凌九霄今日上位，已然势不可挡。
并非他想逆流成河！
可他如果不做点什么，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温长安是他的同盟军。
友军被打残，然后这个凶手还要接替他的职位。
他这个同盟军如果不出面搞点事，岂非会让人瞧不起？日后谁还敢与他亲近？
……
沉吟片刻后，黄仁杰突然站起身来：“凌兄弟的剑法、步法虽是自己领悟，但确实有独到之处。
只是不知拳法如何？
身为威战堂之主，战时要身先士卒，平时要教导属下练拳。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正是如此。
战斗时，如果兵器被打掉了、打断了该当如何？
总不能让对方等着，自己先去寻一件称心兵器吧。
那个时候，就只有拼拳头了。
今日我就领教一下凌兄弟的拳法。
我将实力压制在准九品，以十招为限！
这不算以大欺小吧？
接得住黄某十招，你这个堂主，咱认可。否则，我持保留意见！”
……
以已之长，攻敌之短。
逼凌九霄放弃自己灵巧的步法，硬接自己十招。然后在十招之内打伤凌九霄，出一口胸中恶气。
这，就是黄仁杰的打算。
在他想来，自己虽然压制了功力，但武功境界和对战经验在那摆着了呢，十招还收拾不了一个并不擅长拳法的毛头小孩？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嘛！
……
能成为黑虎帮的核心高层，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自然很快明白了黄仁杰的想法。
可明白了又如何？
除了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之外，除了暗自佩服其老辣之外，愣是无话可说。
有理有据有节。
人家是为了黑虎帮的战力不坠而出面试招，已经牢牢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如何反驳？
就连张老黑也是一脸的爱莫能助之色。
帮主又怎样？
大哥又如何？
你总不能剥夺我说话的权利吧，总不能不让我为黑虎帮的发展壮大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吧。
‘鬼阴手’，果然够阴！
……
凌九霄非常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二长老亲自下场教导，幸何如之？请！”
这一世他虽然未修习过拳法，但前世身为警界省级散打冠军，擒拿拳、格斗术、自由搏击术等，练的还少么？
漫说黄仁杰压制功力，还限定了十招，就是放开了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别的不说，咱的守字诀你就破不开吧？
你个老YB，其他人都等着喝咱的升职喜酒了，竟然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看老子不阴死你！
凌九霄一面暗暗发狠，一面随着众人再次走向议事厅的小武演武台。
……
接十招不败，言下之意就是凌九霄不能闪避，更不能主动出招。
说直白点，就是受！
黄仁杰这一招，无疑是红果果的阳谋。
什么是阳谋？
简单点说，阳谋是一种势！
通过一种不可逆转的大势，来实现自己所图。
看破、说破都无法阻止。
光明正大的阳谋，比阴谋更加让人无可奈何。
就像现在，凌九霄明明知道黄仁杰想借机胖揍自己一顿，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否则，即便就任威战堂堂主，也很难服众。
而身为威战堂堂主，如果不能让下属做到令行禁止，是一件极其危险之事。
贻误战机不说，很可能还会让黑虎帮走上绝路。
……
小型演武台上，两人相对而立。
按约定只能被动承受的凌九霄，一上台就采取了守势。体内不多的罡气深入丹田，双足牢牢抓住地面，双拳紧贴腰际，两眼紧盯对手双肩。
这一站，宛如亭台山岳。
颇有几分武学大宗师气度。
为何要紧盯双肩？
既是切磋拳法，当然只须关注双肩。
因为拳随肩动！
左肩后撤，那就是出右拳；反之，出左拳。
双肩前倾，或直拳、或冲拳、或刺拳…
凌九霄表现得如此郑重其事，主要目的，还是掩藏自己的真实战力。
以奇妙的剑技和步法废掉九品高手温长安，都已经震惊众人了，如果再在正面交锋时轻易击败八品高手黄仁杰，岂非更加惊世骇俗？
人生在世，低调二字！
……
凌九霄守势堪堪摆好，黄仁杰攻势已然到来。
黄仁杰双肩微微前沉，伴随着一声轻喝，一招‘双鬼拍门’直奔凌九霄面门。
拳风呼啸。
凌九霄额前长发尚未被拳风吹动，拳头已直抵前额。
拳速之快，乃凌九霄生平之仅见。
凌九霄不敢怠慢，上身微微后仰，双拳由内而外分向击出，直砸对方拳眼。
“波！”
“波！”
双拳均生生却砸在了空处。
原来，‘双鬼拍门’乃是虚招！
未待凌九霄双拳收回，黄仁杰拳风又至。
这一次，是‘鬼斧神工’、‘鬼哭狼嚎’、‘鬼使神差’三招接连使出。
层层叠叠的拳影，将凌九霄的上半身罩了个严严实实。黄仁杰将拳声轰鸣的‘鬼哭狼嚎’放在中间施展，目的就是混淆对手视听。
果不其然！
奇妙、轰鸣和诡异…差异极大的接连三招，威力极大！凌九霄即便早就施展了守字诀，仍被迫得手忙脚乱。
此外，还不得不提前使出了看家本领。
自由搏击术，就是凌九霄前世扬名警界的看家本领。
……
越是源远流长的上古功法，经过推敲完善之处就越多，因此也就越是严谨。
这方世界，根本就没有自由搏击术。
众人哪见过凌九霄这种乱七八糟的拳法？
还以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呢，未曾想黄仁杰这变幻莫测的三连招仍是虚招！
见凌九霄彻底乱了阵脚，黄仁杰这才真正使出了杀招——‘神出鬼没’。
没错，招名就叫‘神出鬼没’！
倏忽间，悄无声息地两拳，已然抵近凌九霄背心。
而凌九霄双拳兀自摭挡在面门前左抵右挡。
很明显，黄仁杰想五招解决战斗。
约定十招？
那只是用以迷惑凌九霄而已。
当然，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了余地。行事圆滑的老江湖都不会把话说满，更不会把事做绝。
黄仁杰，无疑是一位老江湖。
战斗至此，众人暗自一叹：这小子拳法确实太菜！‘鬼阴手’，名不虚传！够鬼，够阴！
第27章 一波三折
就在众人再次以为战斗行将结束之时，异变突然发生——或许是被黄仁杰的虚招晃晕了头，就在背心堪堪被双拳击中之关键时刻，凌九霄左脚绊上右脚猛然前栽！
这一跤虽然狼狈，却恰好躲过了那避无可避的一击。
脸颊离地半尺许，凌九霄双掌倏地一拍，身子已然凌空倒翻而出，恰好落在黄仁杰身后。
凌九霄落地后踉跄前扑，本就身材矮小的他恰好一头撞上黄仁杰背心。
准备打完收工的黄仁杰，哪料到有此一出？
凌九霄从突然跌倒到凌空后翻，速度快逾闪电，明显已经用上了准八品的全部实力。
正自发懵，身法偏弱，且将功力压制在准九品的黄仁杰，哪里闪避得及？
背心突遭重锤，宛如被狂奔的野马撞击。
一口老血狂喷而出，竟是被撞出两丈开外。
而凌九霄也是收势不住，差点再次扑倒。
……
战斗至此，现场八品以上高手哪里还瞧不出凌九霄的实力？凌九霄的演技确实不错，但哪有那么多恰合？
准九品，其实非其敌手！
这，是张老黑等五名八品以上高手的一致看法。
他们还想当然地认为，凌九霄如此卖力地演戏，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不想让黄仁杰输得太难看；二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小小年纪，就懂得隐忍，就能顾全他人颜面…
此子，果然是人才中的人才。
我黑虎帮，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
思付至此，黄仁杰当即罢战。
不罢战怎么着？
当众反悔？直接全力出战？
他丢不起那个脸不说，张老黑也不会允许。
违逆大势？斩杀凌九霄？
别说他不可能得逞，即便无人拦阻，他也不会如此做。跟温长安不同，黄仁杰虽有私心，但不会不顾大局。
毕竟，黑虎帮是他们‘老街六杰’一刀一枪打下来，岂能眼睁睁地看它一步步走向衰落？
凌九霄作为年青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存在，无疑是振兴黑虎帮的合适人选。
敲打可以，但废掉却不行。
更别说斩杀了。
……
凌九霄为何会一改初衷，就此轻易放过黄仁杰？
因为从黄仁杰的拳风中，凌九霄并未感受到丝毫杀意。其双眼中，也并无多少恶意。
重创或斩杀对自己充满恶意之人，才会获得系统奖励。这点，凌九霄早已问得明明白白。
既然无法获得系统奖励，又何必白费力气。
而且，还会落下心狠手辣的不良印象。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八品高手，在江汐府已经算得上是高端战力。虽然不冒尖，但在小帮派争斗中，却是可以决定战斗走向的胜负手。
短短两年后，黑虎帮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凌九霄哪肯自毁长城？
……
众人再次坐回议事厅。
凌九霄上位之事，可谓一波三折。
黑虎帮历史上，晋升新堂主虽也有过争议，但像凌九霄这样弄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情况，却是首见。
一致通过，齐齐道喜，一起喝酒庆贺，它难道不香么？好好的大喜事，非要搞得重伤吐血！
非要打生打死，鲜血它不要钱的么？
别说凌九霄感觉蛋痛了，张老黑、孔明凡、王恒等人也深感无奈。
没办法，这就是事事喜欢论资排辈的江湖。
武功高强又如何？
你年龄小！
足智多谋又怎样？
你年龄小！
多才多艺又咋滴？
你年龄小！
……
“继续议事！既然各位再无异议，下面我宣布：即日起，凌九霄担任威战堂…”
“哐当！”
议事厅大门突然被人粗暴推开。
一道愤闷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帮主且慢，我不服！”
随着话声，四人抬着一副担架垂首而入。
趟在担架之人，不是温长安是谁？
众人眉毛微皱——
还要阻止？
身体完好无损时，尚未无力阻止，如今都残成这样了，又拿什么来阻止？
打悲情牌？
靠鼻孔下面的悬河之水？
当真是身残志坚呐！
……
张老黑更是怒火中烧，差点没被一口恶气憋死。
被打断第三次了！
一而再，再而三，还有完没完？
特么真当老子是泥人不成？
就算是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呢。
你温长安此番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出来，直接丢出黑虎帮！你不是喜欢搞事么？
天下如此之大，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我黑虎帮不提供场地！
……
付罢，张老黑冷冷地盯温长安：“不服？说出你的理由！不妨思考好了再说，最好能说服本帮主！否则，我黑虎帮再不容你！”
温长安闻之，苍白的脸色，变得白里透红。
也不知是害怕所致，还是激动使然。
长吸一口气，温长安这才嘶声道：“凌九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当不得一堂之主！”
“理由！”
张老黑两眼一厉，冷冰冰地吐出两字。
“肆意屠杀帮内兄弟。”
“屠杀？理由！”
张老黑的一张黑脸，瞬间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黑线。
显然，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顾振兴他们做过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么？
竟然打算反咬一口，来个死无对证！
……
听得张老黑语气愈发冰冷，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轻微的杀气，温长安不敢再啰嗦，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自己的理由——
“短短三个多月，牛家三兄弟、于大勇、刘勇、顾振兴等人先后死于凌九霄之手。这可是六条人命啊！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怎么就下得了这般毒手？
此外，张树山、李泉水等四人，也被凌九霄打穿了脑袋，成了生不如死的痴呆儿。
于大能、刘勇等四人身为小头目，乃是他的同僚；张树山、李泉水二人，乃是他的下属；而顾振兴，更是他的顶头上司！
同僚、下属、上司统统都不放过…
岂非太过残酷无情？
岂非太过无法无天？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能提拔重用？
就不怕他有朝一日，将屠刀瞄准你们？
在我看来，此人不但不能重用，反而应该斩立决！以正帮规，以绝后患，以儆效尤！
天可怜见，还请各位三思呐。”
……
不得不说，温长安的口才很不错。
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能力也很强。
虽有恶人先告状之嫌，但那些人确实是死（废）于凌九霄之手。尽管众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情，知道凌九霄多半是被迫自卫。
否则，执法堂绝不会不闻不问。
但自卫就一定非要直接弄死打残？
留下证据，交给执法堂处置不行么？
当然，别人既然想要你的小命，你反杀之，说起来其实并无多大毛病。
圣母，确实混不了黑道。
但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斩杀七人，弄残五人（包括温长安），下手未免太狠了点。
无论此刻的温长安，在众人眼里是多么的不堪。
但事实，总归是事实。
谁也无法抹去。
因此，现场五名九品、三名八品看向凌九霄的眼神中，忌惮之意更浓。
显然，他们已被温长安说得有些意动。
……
张老黑的眉头越锁越紧。
他和孔明凡、王恒都非常清楚内情，都知道凌九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但却苦无替凌九霄洗脱罪名的证据和手段。
就算他愿意强行替凌九霄背书，但空口白牙的，恐怕三位长老、四名堂主也是口服心不服。
即便强推凌九霄上位，但如果得不到他们的配合和支持，凌九霄即便手握重权也会举步维艰。
……
温长安‘哭诉’结束之后，议事厅就陷入了沉寂。
张老黑阴沉着脸不说话，其他人哪会自触霉头？
原本气氛活跃的议事厅，顿时变得极其压抑。
当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过‘被告人’凌九霄时，却发现其一脸坦然，竟然比局外人还要淡定。
这份沉稳的心性，再次让众人叹服。
叹服之余，众皆疑惑：他为何如此淡定？难道笃定了帮主会力挺他？或者，他对堂主之位不感兴趣？又或者，他手头有自己并非滥杀无辜的证据？
……
见众人不时瞟向自己，见张老黑气到爆炸，见气氛已经足够压抑，凌九霄终于缓缓开口：“事实，终究只是事实，它并一定就是真相！
各位前辈都知道，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实，未必就真的是事实。
有些事实，他只是表象。
而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后。”
张老黑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你手握真相？”
凌九霄起身，伸手入怀，紧走几步将留影石双手递向张老黑：“帮主一看便知！”
“留影石？”张老黑眼睛一亮，当即夹手夺过。
越看眉毛越是舒展，看完后不由长松一口气，顺手交给身旁的孔明凡：“都看看。”
……
凌九霄刚开口说话时，温长安面露冷笑。
虽然空洞着两眼的脸上，挂上一丝冷笑，看起来不那么令人舒服，但他哪管得了那么多？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都这样，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你毁了人家一生，人家不让你好过也很正常。
即便打不死你，那也要恶心死你！
这，就是江湖。
第28章  第一支线任务完成
然而，在听到张老黑喊出‘留影石’三字的那一刻，温长安愣住了！
冷笑瞬间变成了不敢置信——
凌九霄不过是一无背景、二无银子的穷小子一枚，从哪里得来的留影石？
张老黑所赠？
不可能！
这玩意整个黑虎帮都没有。
再说了，如果真是张老黑所赠，他之前就不会表现得那么无奈了。
莫非…是白高峰借用于他？
可是，他们关系有那般紧密么？
购买？
别说他并无财路，就算手头有一些银子，他舍得拿出上百两银子购买这玩意？
不是应该用来购买淬体药材的么？
留影石虽然无法辅助修炼，市面上的价格也不算贵，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稀缺之物。
看似并无大用，但关键时刻却可以力挽狂澜。
不管留影石从何得来，这小子绝对比很多老YB还阴！
小小年纪，即奸滑如狐。
哼，今日咱认栽！我敢说，不出十年，议事厅这些黑虎帮核心高层都得栽到他手里。
且走着瞧！
……
不待张老黑开口，温长安即阴沉着脸主动起身离去，连担架也不要了。
行走的速度还不慢。
只是两眼没了、两手废了，两条腿还在，高手的感知还在，怎么就需要人抬了？
让人抬着来，不过是想搏得一些同情而已。
当然，也有为自己的说词增加视觉效果的考虑在内。
身为‘原告’，总得摆明冤情不是？
未曾想，最终不但未能恶心到张老黑和凌九霄，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吐了。
此刻的温长安，万念俱灰——
斗力、斗智不是凌九霄的对手也就罢了，没想到连演技都飙之不过！
自始自终，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早知此子如此厉害，就不该让顾振兴跳出来搞事啊！
……
温长安狼狈而退后，凌九霄暗中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留影石果然派上了用场！
哈哈，这东西真好用！就像前世的监控一样，关键时刻可作为铁一般的物证。
这一波，终于稳了！
第一支线任务，即将达成，而且是提前八个月完成。
我特酿的真是个人才！
……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再无任何意外。
也幸好再无什么波折，否则恐怕张老黑和凌九霄的心态都要爆炸了！
这场闹剧的最后，以一众高层在福来酒楼大吃大喝一个时辰而告终。
黑虎帮十一名高层，除了素来滴酒不沾的王恒保持着一如继往的清醒之外，其余十人无不喝得酝酊大醉。
醉得最厉害的，无疑是今日的东道主凌九霄。
……
在众人祝贺他晋升威战堂堂主之时，脑海中就曾传来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叮，第一支线任务完成，奖励武技破字诀、刺字诀各一套，奖励万能点100点，奖励随机抽奖30次！”
不过，一直处于忙碌中的凌九霄无暇查看。
摇摇晃晃地回到住处后，凌九霄连洗漱都省了，急忙躺到床上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四层（+）。
【力量】：205。
【速度】：194。
【战力】：212，九品，可晋级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小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破字诀，黄级低阶（未入门）；刺字诀，黄级低阶（未入门）。
【万能点】： 212.8。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 0.8。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55。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最重要的万能点达到了212.8点！
力量突破200百，终于超过了两个普通成年人之和。
速度、战力和抽奖次数也有增加。
还获得了两门武技！
破字诀、刺字诀，加上之前的守字诀，三大诀整整齐齐。如果将它们都练至大成，岂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嘿嘿，这下可多兑换1点领悟力了！
……
就在凌九霄准备让系统将210点万能点，兑换成2.1点领悟力时，系统突然再次发声：“叮，宿主已拥有六门武技，略显驳杂，是否融合？”
“啥？武技还能融合？”
“叮，本系统无所不能！武技多了后，如果不进行融合，会降低使用效率，战力也会大打折扣。”
“真是科学而贴心的系统！对了，融合的下限是多少？上限又是多少？”
“叮，下限是三门，无上限。”
“这么厉害？无论多少武技都可以融合？”
“叮，本系统无所不能！不过还要看属性。”
“你真的牛！融合后威力是否远胜之前？是不是融合的武技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叮，那是当然！此外，武技的等级越高，宿主对武技的掌控度越高，融合后的新技能威力也就越大。不过，想要融合，至少得先领悟入门。”
“这样啊…那融合已经达到小成境的四门武技吧。嗯，也就是小巧擒拿手、乱披风剑法、游龙步和守字诀。”
“叮，需要提前支付40点万能点，是否融合？”
“还要支付万能点？”凌九霄差点惊跳而起。
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叮，每融合一门武技，需支付10点万能点。”
“这么贵？那是不是武技等级越高，我对武技的掌控度越高，所需要的万能点也越多？”
“叮，目前并无分别…不过，也未尝不可以这么考虑。嗯，多谢宿主提醒。本系统升级时，就把这条加进去。”
“啊？去你的‘叮’。”
……
凌九霄一听，当即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让你嘴贱！
就你能！
唉，果然是言多必失啊！
等等，系统还能升级？升级后是不是功能更加完善？是不是兑换或提升时，需要的万能点就会相应减少？
还真是期待…
我不问，就憋着！
免得一不小心又着道。
……
“叮，宿主这是怎么啦？自虐么？”
这一次，凌九霄感觉系统的声音非常讨厌！
“呃…怎么可能自虐？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对，有蚊蝇咬我！”
说完，又‘啪’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心中暗恨，这个可恶的系统，竟然敢看老子笑话。
“叮，此次融合四门小成境武技，需支付万能点40点，是否立即融合？”系统不厌其烦地推销自己的业务，好像一个万恶的奸商。
“否！花费210点，可兑换2.1点领悟力。”
凌九霄决定坚持自己的初衷。
领悟力强，不但武技强，还能提升战力。
万能点本就不多，他恨不得一点当成十点来用，岂能浪费在不太重要的武技融合上面？
好钢，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
“叮，兑换中，宿主请稍候…兑换成功！宿主的万能点还余下2.8点，是否一并用掉？”
“否！”
本就在心痛万能点的凌九霄，差点怒吼出声。
这系统还真是万恶的奸商啊！咱就剩下这少许万能点了，竟然还想吸干榨尽！
“叮，宿主有55次随机抽奖，是否立即抽奖？”
系统虽然可恨，却也敬业。
“否！”
凌九霄回答得斩钉截铁！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连随机抽奖都不放过？
哼，咱前世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么？别做梦了，醒醒吧。
……
再次查看数据面板，见【万能点】那一栏只剩下的可怜的 2.8点，不由甚是心痛。
不过看到【领悟力】的数据从0.8点变成了2.9点时，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其实，当系统‘兑换成功’四字入耳时，凌九霄的脑袋就微微有些晕眩之感。只不过，当时正在气头上，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才会被他忽略。
此刻晕眩尽去，灵台大为空明。
思绪飞转之间，之前修炼中一些不解之处瞬间领悟，势如破竹！
凌九霄强忍笑意——
兑换领悟力的决定，当真正确之极。
这只不过是2.9点的领悟力啊！
当领悟力达到100点时，又会怎么样？
岂不是一学就会、一悟就透？
嗯，那才是我穿越者应有的逼格！
……
打铁得趁热。
在史无前、宁小峰错愕的目光中，凌九霄连夜对新获得的两门武技展开了修炼领悟。
两个时辰后。
破字诀和刺字诀不但俱都入门，还达到了小成境。
三个时辰后。
守字诀、破字诀、刺字诀和游龙步的配合愈加熟练，终于达到了真正的攻守兼备。
此时再战温长安，当是更加游刃有余。
……
再次充分感受到领悟力提升所带来的莫大好处之后，凌九霄心中的想法逐渐成熟——
在领悟力未达到100点以前，万能点绝不作他用。
至于功法和武技，目前当是够用了。
我所有的武技和功法，都还只处于小成境，其后还有大成境、巅峰境和圆满境，提升的空间还很大。
而且，完成任务、修炼有成、击杀较为厉害的对手…系统都有可能奖励武技和功法。
再说了，即便系统抠门，还可以用万能点进行融合，形成威力更大的新功法和新武技不是？
第29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上）
当务之急，是尽快获得大量万能点！
可是，如何才能做到？
斩杀对自己怀有恶意的高手，万能点来得倒是极快，但咱又不是仇恨小王子，哪来那么多强大的敌人可杀？
彻底弄死温长安？
就系统那抠门的尿性，最多也不过奖励80点。
远远不够用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人不宜太绝情。
咱是那种逮住一只肥羊就往死里薅的人么？
那么怎样弄到大量的万能点呢？对了，玄幻小说中的主角，不是都喜欢打怪升级吗？何不仿而效之？
以前晨跑经过黑山森林时，常有野兽的怒吼从深山密林中传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黑山森林，由十余座绵延的大山组成，占地约莫数万亩。之前大战顾振兴等人的小树林，就是黑山森林的外围。
就这么干！
……
一番忙碌下来，天已微明。
凌九霄连早餐都省了，直接蒙头大睡。
午饭后，他就要新官上任，当然得把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
三个时辰后。
凌九霄与同样激动不已的史无华、宁小峰，在小院吃着简单的午餐，张老黑、孔明凡、王恒突然不请自来。
他们，竟然要集体送凌九霄上任！
这既是向帮众表达看重凌九霄的信号，又是亲自为他站台撑场。没办法，凌九霄虽然表现得极为天才，但他的年龄实在太小了。
……
威战堂。
偌大的演武场上，人头攒动，几有三千之众。
众人议论纷纷，闹哄哄的宛如菜市。
接到命令的两名副堂主乔进、周立，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将威武堂之人集聚于此。
听说将昨日将老堂主打残的少年凌九霄，今日将成为他们的新堂主，绝大多数人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却也并未有什么抵触情绪。
在他们想来，就黑虎帮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谁当堂主都无所谓，都改变不了现状。
不少了自己的例钱就行。
战斗时，还是跟以前一样，顺风就刚，逆风就跑。
谁也别拦着谁，谁也别扯着谁。
换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屁孩做头头，就想让咱在搏杀时血气上头？就想咱跟着一起不顾身家性命地横冲直撞？
门都没有！
咱混帮派，是为了能够活着，可不愿做短命鬼。
……
乔进、周立二人，都是准九品修为，战力比晋阶九品之前的顾振兴要强上一丝。副堂主的地位和待遇，也要比大头目强上一点。
乔进是温长安的人，周立是三长老的人。
与世无争的大长老，并未在威战堂安插人手。
用木板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两名副堂主分坐两旁，偶尔瞟一眼居中那张空着的椅子。
对台下的乱象视而不见。
二人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颇不平静——
换一个小屁孩来当堂主，而且还是在打残温堂主的情况下强势上位，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啊！
另谋他就？
舍不得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例钱，舍不得呼风唤雨的感觉。再说了，其他堂口的副堂主都是自家堂主或长老的亲信，哪有多余的位子留给他们？
离开黑虎帮？
万万不敢！
逃不脱黑虎帮的追杀。
叛帮之人谁敢接纳？万一是黑虎帮自编自演的一出苦肉计怎么办？
接纳都不敢，更遑论重用了！
唉，静观其变吧。
如果凌九霄任人唯亲，大搞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套，只得去其他堂口当一个大头目了。
……
时已下午。
即便艳阳高悬于空，但秋风依然萧瑟。
突然到来的一行六人，让乱哄哄的威战堂演武场很快安静下来。
来了！
帮主、副帮主和王师爷竟然亲自送其上任？
乔进、周立二人倒也机灵，一面思绪翻飞，一面连忙让人再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则跟史无华和宁小峰一样端坐人群之中。
凌九霄闪目打量乔进、周立片刻，若有所思。
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要就任威战堂堂主，当然得对威战堂有所了解。
坛主以上，在黑虎帮已经算是中流砥柱，他们的大体情况凌九霄岂能不知？
总体而言，这二人还算称职。
无论是武功还是能力，在威战堂都很拔尖。
……
张老黑并未抢风头，宣布了凌九霄的任职命令后，当即将主导权交给了今日的主角凌九霄。
凌九霄前世身为警界省级散打冠军，早已习惯了各类长枪短炮的采访，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
根本不会怯场。
先是对黑虎帮高层的信任，对帮主、副帮主和王师爷的到来，表示了衷心感谢。
接着表述了自己现在心情，并当众表明了要将威战堂变强变富的态度和决心。
简短的开场白后，凌九霄立即切入正题。
……
新官上任三把火。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凌九霄这名新官的第一把火，竟然烧得如此猛烈！竟然把自己也放在火中炙烤！
如此新官，别说那些普通帮众闻所未闻，就连阅历丰富的张老黑和孔明凡，也是见所未见。
……
凌九霄第一把火的主题，只有两个字——挑战。
表情淡然的凌九霄侃侃而谈：“或许很多人对我不屑，没关系！我接受威战堂所有人的挑战，对我的武力不服者，都可以提出挑战。
胜了，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败了，也不会给你穿小鞋。
提醒一下，我如今的武力等级是准九品，战力比一般的九品要强上那么一丝，挑战之前自己先掂量掂量。
我虽然保证不打死你，但受个伤、流点血再所难免。
两位副堂主继续留任，此次不参加选拔。
坛主和大小头目全部重新选拔，视战力和综合反应能力，从中选拔一名坛主、一名队长和所有大小头目。
暗机坛的坛主和亲卫队的队长，由我直接任命。”
……
这枚劲爆炸弹甫一抛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惹不是有张老黑压阵，很可能会炸场。
片刻后，凌九霄继续自己的表演——
“各位可能心头有疑惑：小头目以上，不都是由长老会考察任命么？你一个小小的堂主哪来的任命权？
当然是张帮主、孔帮主、王师爷和长老会给的！
他们为何给我偌大权力？
因为我立下了军令状：今日你赋我一应大权，一年后我还你一个强大的、足以打垮‘斧头帮’的威战堂！如若做不到，凌某甘愿辞去堂主之职！
你说我怎么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就走着瞧！
坛主和队长级别相同。
待遇，副堂主每月纹银五十两，坛主（队长）每月纹银四十两，大头目每月纹银三十两，小头目每月纹银二十两。
不足部分，由本堂主负责补齐。
这些人，每日三餐均由威战堂提供，顿顿有肉食，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够，每三日供应半斤酒。”
……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一片哗然。
这个待遇，至少两倍于前啊！
待喧哗声稍弱后，凌九霄接道：“或许各位会认为本堂主是在哗众取宠，是在吹牛皮说大话。
多说无用，仍是那三个字——走着瞧。
各职位每半年挑选一次，挑选方式只有一个：挑战、挑战，还是挑战，无尽的挑战！
胜了谁，你就占居谁的职位。
无论谁，都不得拒战，包括我自己。
诱惑是不是很大？
是不是悔恨之前没有好好练武？
别生活在悔恨之中，莫等白了少年头，空悲彻！
现在开始，也还来得及。”
……
话毕，台下第三次哗然。
凌九霄第二把火的主题，仍是两个字——改组。
打乱原有的五坛结构，组建两坛三队：血战坛、暗机坛、预备队、勤务队、亲卫队。
“血战坛，800人，外战主力，主杀伐。
入选条件，年龄在18岁至45岁之间，身强力壮，作战勇猛，且并非家中唯一男丁。
待遇，每月例钱五两银子，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饱，一日三餐皆有肉。若在战斗中身亡或落下残疾，威战堂一次性给予抚恤银子50两，并保障其余生，只要威战堂不倒，其就不会挨冻受饿。
血战坛之人，左右臂膀各系一条红线。”
……
“暗机坛，暂定50人，日后再视情扩充，主情报。
第一任坛主，宁小峰。
队员入选条件，并无年龄和体型限制，只要机灵沉稳、胆大心细、忠于黑虎帮即可。
待遇，每月例钱四两银子，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饱，一日只有一餐有肉。若在战斗中身亡或落下残疾，威战堂一次性给予抚恤银子40两，此后与威战堂再无瓜葛。
暗机坛之人，发带均夹杂一根绿线。”
……
“预备队，500人，血战坛后续支援力量，主训练。
入选条件，年龄在16岁至50岁之间，身体较为强壮，敢打敢拼。
待遇，每月例钱三两银子，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饱，每两日吃一次肉。若在战斗中身亡或落下残疾，威战堂一次性给予抚恤银子30两，此后与威战堂再无瓜葛。
预备队之人，左右臂膀各系一条蓝线。”
第3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下）
“勤务队，200人，负责威战堂日常巡逻、岗哨、食物制作、例钱发放、收支帐目管理等事务，主勤务。
入选条件，会做饭、会识字、会记账者优先，忠实肯干、讲究个人卫生者其次。
待遇，每月例钱二两银子，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饱，每三日吃一次肉。若在执行任务时身亡或落下残疾，威战堂一次性给予抚恤银子20两，此后与威战堂再无瓜葛。
勤务队之人，左右臂膀各系一条白线。”
……
“亲卫队，暂定30人，主传令。
第一任队长，史无华。
入选条件，忠于黑虎帮，忠于威战堂，听招呼、守规矩，关键时刻敢为身旁的兄弟挡刀。
相当于军队中传令兵和亲兵。
待遇，同勤务队。
左右臂膀各系一条黄线。”
……
“整个威战堂，目前暂编1580人，余下的1220人，就得麻烦帮主费心安排了。”
凌九霄第二把火烧完，台下第四次哗然。
参与议论之人的数量和嗓门，均远远超过前三次。
毕竟，第一把火只是与小头目以上核心层有关，对绝大多数帮众来说关系并不大。
因为有心无力。
而这第二把火，却是关系到他们的例钱、伙食、抚恤等切身利益，自然不可能再冷眼旁观。
威战堂现有2800人，凌九霄只要1580人，还有1220人落选，得重新去其他堂口找饭碗。
丢面子倒是小事，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小混混，面子值不了几个钱。但在丢掉面子的同时，却连里子一并失去，那就是大事了。
凌九霄开出的待遇太具诱惑力了——例钱翻倍；管饭，而且还是大米饭和白面馒头，血战堂顿顿有肉吃，小头目以上核心成员每三日有半斤酒；执行任务期间身亡或落下伤残，有数目不小的抚恤金；每半年有一次挑战晋升机会…
如此优厚的待遇，别说黑虎帮各堂口了，就是纵观整个江汐各帮派，都是绝无仅有！
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一次性淘汰近半人数，他们怎能没有危机感？
……
凌九霄的两把火，烧得众人热血沸腾。
包括张老黑、孔明凡在内，都被烧得够呛。
盏茶时间后，一些心思细腻之人不由产生了怀疑。认为凌九霄不过是在画大饼、笼人心，根本不可能兑现。
好似跟这部分执怀疑态度者心有灵犀般，凌九霄两手虚按，制止了现场热烈的讨论，再次缓缓开口：“事先声明，我只是穷小子一枚，家里既没矿，也没开钱庄。
例钱一下子猛增这么多，目前确实无法足额发放。
差欠部分请各位拿小本本记着，半年内陆续补上！
信不过我？
不妨暂且相信，反正于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以前你们拿多少例银，这部分仍然跟以前一样按时发放，一文都不会少。
不过，要想获得我之前所说的待遇，你们就得有令必行、有禁必止！”
……
接下来，凌九霄点燃了他的第三把火。
第三把火的主题，仍然只有两个字——强军。
凌九霄的强军计划，可归结为九个字‘定职责、明纪律、严训练。’
为防止众人不明觉历，他决定逐一详细明确——
“定职责。
烧第二把火时，已经有所明确，暂时先遵照执行，日后再慢慢完善。”
……
“明纪律。
黑虎帮、威战堂、各坛各队都有自己的纪律和规矩，这些都要集中学习，每个人都务必牢记在心。
赏罚分明，才能有效提升凝聚力和战斗力。
我阐述一下咱威战堂自己的赏罚规定：搏杀勇猛者，训练和执行任务过程中表现突出者，有赏；反之，必罚！
奖赏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给银子。
额度，视情而定。
至少五两起步，无上限。
惩罚的方式有两种：轻则扣例钱，下限一个月，无上限；重则除了扣例钱之外，还将执行杖击，直至逐出威战堂。
特别强调：血战坛和预备队作为外战的主要力量，将实施半军队化管理，以切实形成拳头力量。
请有意者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
“严训练。
训练分单兵和团体。
单兵训练，主要通过冲刺跑、中长跑、变速跑，击打木桩、沙袋，教授基础拳法、腿法、刀法等方式，来提升单兵战力。
负责人，两位副堂主。
参与者，威战堂全体成员。
大体分工——
周立负责血战坛和预备队。
无论什么天候，训练都不能中断、强度都不能降低。
训练时间划分，清晨半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半时辰，晚间一个时辰。
每日规定训练任务，能按时完成者，就只训练这五个时辰，其余七个时辰自行支配。
未能保质保量完成训练任务者，加练一个时辰。
每个月考核一次，成绩不合格者，接下来的那个月每日加练一个时辰。
连续两次考核不合格者，驱出血战坛（预备队），缺口从其他坛（队）挑选，也可以面向整个黑虎帮挑选。
相信消息传开后，有很多人想进入威战堂！
别怪本堂主抓得紧，既然你成了我威战堂的主要战力，我就得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
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啊！
我可不想一场大战之后，血战坛和预备队损失惨重，或者被直接打垮。
相信我，你的汗水绝对不会白流！”
……
凌九霄的表演仍在继续——
“乔进负责暗机坛、勤务队、亲卫队的训练。
为不影响各自任务，这一坛两队的人马，都分成两批进行轮训。
训练时间，每天不得低于三个时辰。
训练强度和考核标准，也要低于血战坛和预备队。
训练和考核不达标者的惩罚措施，同前。
他们的主要职责虽然不是杀伐，但强身健体总归对自己没有坏处。
而且，本堂主希望咱威战堂全民皆兵，包括账房、厨师和传令兵，都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
“啪啪啪！”
张老黑突然用力鼓掌。
掌声最初还很是稀薄，但很快就如怒涛拍岸，变得密集而洪亮。
凌九霄声音虽略显稚嫩，但这番话却说得气势磅礴。
好一幅宏伟蓝图！
如果凌九霄这三把火真能够全部落到实处，威战堂无疑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虎帮的实力，无疑将会迎来一个爆发式增长。
这样的变化，张老黑自然喜闻乐见。
……
凌九霄起身，抱拳为礼。
他的表演还没有完——
“说完了单兵训练，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团体训练。
先说一下团体训练的重要性。
单兵是个体，团体由单兵构成。
个体变强了，团体才会变强。
但事无绝对！
单兵强，团体未必就一定强。
拳头的力量，确实要大过十指。但如果拳头捏得不够紧实，攻击时反而容易受伤。
那么，如何将十指捏紧，真正形成拳头力量？
唯有训练！
训练，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嗯，重要的事说三遍。
将个体集中在一起生活，集中在一起训练，集中在一起战斗，彼此才会熟悉身边人的习惯、特点和战斗能力。
并肩战斗时，十指才会真正形成拳头！”
……
“哗！”
掌声，雷鸣般的掌声。
凌九霄再次起身，抱拳为礼。
“团体训练，由本堂主亲自负责。
至于如何开展…由于时间关系，就不在这里细说了，看我行动即可！
接下来，进行今日的重头戏——各类人员挑选。
先明确一下各坛（队）大小头目的数量、大体职责和管辖人数，方便各位衡量自己到底该竞争哪个职位。
血战坛，8名大头目，40名小头目。每名大头目管辖5名小头目，每名小头目管辖20人。
预备队，5名大头目，25名小头目。每名大头目同样管辖5名小头目，每名小头目同样管辖20人。
暗机坛，不设大头目，只设5名小头目，每名小头目管辖10人。
亲卫队，同样不设大头目，只设2名小头目，每名小头目管辖15人。
勤务队，2名大头目（一名负责伙食保障，一名负责站岗巡逻和其他杂务），10名小头目。每名大头目也是管辖5个小头目，每名小头目同样管辖20人。
也就是说，我威战堂共设大小头目97名。
其中，大头目15名、小头目82名。
加上血战坛坛主、预备队队长、勤务队队长，此次一共挑选100名威战堂的核心成员。
机会很大，千万别错过哦！”
……
此言一出，再次一片哗然。
见日已西沉，凌九霄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直接展开今日的重头戏。
“下面，将各遴选组的负责人明确如下：
坛主、队长和大小头目，由本堂主亲自负责。
血战坛的普通成员，请周立副堂主负责。
预备队和勤务队，请乔进副堂主负责。
暗机坛，请宁坛主负责，
亲卫队，请史队长负责。
遵照‘重要岗位优先挑选’的原则，按坛主、队长、大小头目、血战坛、预备队、暗机坛、亲卫队、勤务队的顺序，遴选各类人手。
第31章 成竹在胸
凌九霄仍在侃侃而谈：“最后一名小头目挑选完成后，各坛各队即刻展开普通成员遴选，尽量衔接紧密一些。
这个环节当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毕竟同处一堂已久，彼此都非常熟悉。
好了，有实力且愿意竞争大小头目者留在原地不动。
其余人等100人一组，每组相隔尺许，在东侧排队观战，等待四位负责人的挑选。”
……
话落，台下顿时乱成一团：起身往东侧而行者，离开几步后又返回坐下者，先是端坐不动接着又起身而行者，犹豫不决征求他人意见者…
直乱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支队伍。
留下来竞争坛主、队长和大小头目者，足有500人左右。500人竞争100个职位，录取比例5：1。
就凌九霄前世考公务员动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录取比例而言，五选一的比例，确实机会很大。
竞争坛主（队长）者，只有寥寥10人，其中5人原本就是坛主。
竞争大头目者，150人。
余下的，都是竞争小头目。
未达到准九品，并无竞争坛主（队长）的资格。
威战堂的准九品毕竟不多，能有10人参与竞争坛主（队长）之位，已经很出乎凌九霄意料。
未成为不入品武生，同样没有竞争大头目的资格，能有150人参与竞争，同样出乎凌九霄意料。
这实力，威战堂果然不愧是黑虎帮的拳头力量！
……
500人，凌九霄这个考官要考核到什么时候？天色渐晚，为什么不让两名副堂主也一起担任考官？
包括张老黑、孔明凡在内，众人都很疑惑。
万众瞩目的凌九霄足下轻轻一点，飘然立于台前空旷处：“竞争坛主和队长的10人，一起上来攻击我。注意，你们只有三招机会，务必竭尽全力！”
啊？
竟然是这种考核模式？
新鲜了！
包括张老黑在内，无不感到惊讶。
转念一想，只要考官实力够强，眼力够准，这种方式确实极为快捷。
而且，还不会有人受伤。
见站在自己面前的10名考生兀自犹豫，凌九霄微微一笑：“尽管全力出手！可以用兵器。放心吧，就凭你们还伤不了我。”
十条大汉，被一名瘦弱少年如此挑衅，顿时血性上头：反正是你让我全力出手的，打伤打残了也怪不得我。
……
无人动用兵器。
十名大汉围攻一名两手空空的少年，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怎能再动用兵器？
还要点逼脸不要？
再次确认一番眼神之后，十人突然齐齐冲出。
一时之间，铁拳与钢腿齐飞，指掌共鹰抓并进。
很快将凌九霄淹没其中。
真的看不见凌九霄了么？
大错特错！
是凌九霄太多了看不清。
足足十个凌九霄倏地出现在十名大汉身后，或拳打、或掌拍、或肘击、或腿扫、或足勾…
片刻之间，十名大汉倒下了七个，还能站着的三人也是全都中招，无不踉跄后退。
这三人，分别叫李锰、安桉、汪劲峰。
他们之前就是坛主。
……
一招！
十名久经战阵的准九品，在率先围攻的情况下，竟然挡不住凌九霄一招！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凌九霄问清三人姓名，并征求各自意见后，立即当众公布：“血战坛，坛主李锰；预备队，队长安桉；勤务队，队长汪劲峰。
其余七人，尽皆为大头目。
至于选择哪个坛哪个队，请自便！
好了，接下来挑选余人的大头目。
25人一组，150人分成6组，可以自由组合。
考核方法，同上。
再次重申，你们可以使用兵器。”
……
一对二十五？
这可都是练体有成的不入品武生啊！
凌堂主，霸气！
接下来的考核，让众人再次惊叹连连。
仍是一招，能够勉强站立者仍然不过四成。
大头目六轮考核下来，用时不过盏茶时间。
凌堂主，牛奔！
凌九霄如此高明的身法，连张老黑、孔明凡这两位七品高手，也自叹不如。
其他人，更是只能看见重重残影。
……
小头目的考核，同样波澜不惊。
即便有数十人很不要逼脸地动用了兵器，仍是没有出现任何奇迹。无论手中有无兵器，结果都一样：都挡不住凌九霄轻描淡写的一招。
他们虽然每次都同时上场30人，但毕竟差距太大。
准九品尚且一招不敌，更遑论他们这些未入品者？
原以为会持续很长时间的选拔考核，用时竟然不到一个时辰。而且，选中的坛主、队长、大小头目，都是同等级中的佼佼者，正是帮众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凌九霄洋洋洒洒万千言之前，威战堂的坛主、大小头目大都对这个小屁孩当他们的堂主，内心表示不服。
而凌九霄三把火一烧，不服之意锐减。
不管他的话是不是镜中花、水中月，至少这番话讲得很有水平，他们自叹弗如。
而连番考核下来，众人再无半点不服之意。
凌堂主，I服了YOU！
……
挑选相比考核选拔来，就要快得多了。
周立等四名负责人排成一路，你方唱罢我登场。
原本近三千人的大队伍，很快分解成五支人数不等的小团队。
‘中奖’者欢呼雀跃，自动排列得整整齐齐。他们下定决心努力练武，在新堂主的带领下大展身手。
落选者垂头丧气，满脸不甘地蹒跚离去。他们为了生存，得再次走上寻找饭碗之路。
虽说黑虎帮不会抛弃这些落选者，但作为被威战堂淘汰掉的辣鸡，在其他堂口显然也很难获得重用。
待遇，自然更是没法跟如今的威战堂相比。
要知道，其他四个堂（执法堂、勤杂堂、后备堂、护卫堂）的小头目，例钱也不过二两银子，只跟威战堂待遇最低的勤务队、亲卫队的普通队员持平。
而且，还不保障一日三餐。
喝酒吃肉？
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
看着观礼台下排列得整整齐齐，且精神抖擞的五支人数不等的队伍，凌九霄很是满意——
一席话，一番出手，不但震慑了部属、激活了一潭死水，还收获了人心、鼓舞了士气、明确了方向。
预期目的达到了，效果刚刚的！
老奸巨滑？
这是深谋远虑好不好。
人家还不满十六岁，很老么？
……
张老黑等三位高层也是满脸笑意——
良性竞争，士气大振。
把凌小子放到这个位置上，这步棋看来是走对了！
作为黑虎帮的主战堂，怎能死气沉沉？怎能像其他堂口那样混吃等死？
就得狠命折腾，就得充满锐气。
只有在训练场上嗷嗷叫，才能在生死战场像把刀。
年轻，就是好啊！
……
三两句总结、两三点安排后，凌九霄与王恒并排而行，落后张老黑、孔明凡半步，直奔福来酒楼而去。
身后紧跟着的两位副堂主、五位坛主（队长），心情无不处于震惊与激动之中——
凌九霄武力提升极快也就罢了，天赋使然。
怎么小小年纪还懂得这么多？这还是昔日那个在生命线上苦苦挣扎的小瘦猴么？
跟着这样的头儿，日子才有盼头啊！
这不，第一天上任，帮主、副帮主和师爷就集体前来捧场。连带着咱这个小人物，也能跟帮中大佬同席饮酒。
温堂主在位时，何曾有过如此风光？
除了二长老黄仁杰不时前来窜门外，其他高层很少涉足威武堂。
即使来，也是办完公事就走。
一呆数个时辰？
一起把酒言欢？
从未有过！
同样是堂主，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
翌日一早。
红日尚自被薄雾笼罩，威战堂的食堂和演武场已是一翻热闹场景。
食堂铁勺翻飞、香气四溢。
演武场拳打脚踢、喝声震天。
这般生机勃勃的景象，威战堂前所未有！
虽然目前没有条件统一制做服装，但手臂（发带）上颜色各异的丝线，既表明了各自身份，又实现了初步统一。
同时，这些丝线还是他们在食堂就餐的饭票。
没有丝线，连威战堂的大门都进不了。
丝线不同，享受的伙食也不尽相同。
自己系上丝线混入？
负责站岗放哨、认脸打卡的勤务队可不是摆设。
负责抓单兵训练的两名副堂主也不是吃干白饭的。
……
凌九霄、史无华和宁小峰三人，已于昨晚搬迁至威战堂后面的宽敞大院。
食宿条件的大为改善，让三人心满意足。
看着连夜赶工制作完成的单双杠、沙袋、木桩、木马等辅助训练器材，看着干净整洁的食堂，凌九霄对两位副堂主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
之所以留任乔进、周立，凌九霄主要有两个考虑：一则，他们两人不但武功强，办事能力也强；二则，体现肚量、收买人心。
连乔进这个原堂主的亲信，都能受到重用，凌堂主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岂会搞任人唯亲那一套？
这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了史无华、宁小峰被迅速上位的口实。
凌九霄重用宁小峰和史无华，确实存在私心。
与自己关系最铁，跟自己最紧的小弟都没捞到好处，以后谁还会紧跟自己？
第32章 狩猎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适当重用身边人，乃是人之常情。
这样才会显得富有人情味，人会让人主动追随。
一个铁面无私、原则性太强，且毫无人情味的上司，很难获得部属的尊敬和认同。
一个没有人情味的集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在做生意，很难让人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
……
把史无华和宁小峰放在暗机坛坛主，以及亲卫队队长的位置上，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和能力都较弱。
暗机坛和亲卫队都是新生事物，比不得血战坛和预备队那般重要，也比不得勤务队那般不可或缺。
既然是新生事物，当然允许它的成长速度慢一些。
不过，为了激励二人和服众，凌九霄也只是把他们拉上马，并未打算送一程。
要想坐稳这个位置，还得靠他们自己刻苦努力。
第二次竞争性挑战选拔，凌九霄将不会给予任何关照。顶多在训练时，多给他们开一些小灶罢了。
……
哪里来的银子集中开伙？
当然是威战堂1583人这个月的例钱。
有钱没钱，先把架子搭起来、先把摊子铺开再说。
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给予部属那么丰厚的待遇，凌九霄怎么就敢笃定一定能搞到那许多银子？
别慌！
凌九霄既然敢当众表态，自然早有打算。
……
接下来的日子，他打算晚间独自领悟六门武技，白天则带上血战坛或预备队的部分人马狩猎。
通过打怪的方式，磨砺手下实战技巧。
他所负责的团体训练，暂时就准备采取这种模式。
狩猎所得的兽晶、皮毛用来换取银子，肉用来改善伙食，凌九霄自己则是四处补刀，尽量多收取万能点。
狩猎地点，黑山森林。
黑山森林中野兽虽多，但形成兽晶的异兽极少。
江汐府那些武者为何不来黑山森林狩猎？
黑山森林据说有五等兽（战力相当于六品高手）的存在，未入品武者根本不敢深入。
而外围的小兽，早被附近的猎户狩得差不多了。
但凡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入品高手，在这小小的江汐府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谁会为了并不值钱的兽皮和稀少的兽晶前来冒险？
他们又没有万能的系统，根本无法获得万能点。
兽晶凌九霄为何不留着自己服用？
不到六品，承受不住兽晶那庞大的能量冲击。
……
狩猎而已，凌九霄为何笃定能赚到那么多银子？
难道他要以私济公，把自己三成的纸厂收入无私贡献给威战堂？
假公济私还差不多，以私充公？
凌九霄是那种人么？
其实，对于如何赚取银子，凌九霄早已成竹在胸。
大战温长安之前，凌九霄就已经收到了白高峰转告的好消息：为方便凌九霄指导，纸厂的第二家分厂，就设在江汐府！为帮助凌九霄在黑虎帮尽快站稳脚跟，造纸原材料全部由凌九霄负责提供。
有了这条消息，凌九霄还何惧之有？
兽皮不够，柴草来凑。
狞猎之余，可以顺带着弄些造纸原材料。
打不过黑山森林的猛兽、异兽，还干不过那些木柴、细竹和长草？
……
吃过丰盛的早餐，凌九霄点起血战坛100人马，以团体训练为名，直奔黑山森林而去。
今日起，他将带领威战堂走上致富变强之路。
一路急行，很快到达黑山森林。
入林前，凌九霄只提了四点要求：一是别太深入，最多三十里，太阳下山之前在此处集中；二是别乱砍乱刺，尽量保持兽皮完整；三是遇上大型猛兽，务必团体作战；四是午餐自己解决。
这既是狩猎，也是团队训练。
既是实战训练，也是野外生存训练。
至于兽晶之事，他并未提起。他早已打听清楚，外围三十里的猎物，根本不可能形成兽晶。
……
交待坛主李锰多加照应之后，凌九霄当即单枪匹马地直奔密林而去。
内心一声大吼：万能点，我来了！
对他来说，弱小的野兽也好、强大的猛兽也罢，即便是四等以下凶兽和异兽，都是可爱的万能点。
入林十里后，开始陆续遇见弱小的野兽。
凌九霄脚步不停，疾掠而过。
小兽价值的万能点太少了，不是他的菜！
二十里后，已经有一等兽出没。
三十里后，终于出现二等兽，那是一只体型庞大如小象的成年狼牙野公猪。
凌九霄开始放慢脚步。
战力相当于九品的二等兽，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
虽然呈现在眼帘的，仍然是无等级的小兽居多，但这头公野猪的出现，表明他已进入了二等级的活动区域。
生活在这个区域的小兽和一等兽，虽然战力不及二等兽，但都有自己的保命绝招：
要么会射箭（如豪猪）、要么会钻地（如穿山甲、山龟、蚓螈等）、要么会爬树（如山老鼠、山猫、黄喉貂等）、要么会喷射毒液（如箭毒蛙、蟾蜍、长蛇等）、要么是速度类（如马鹿、野马等）…
一句话，猎杀这些小兽并不容易。
而猎杀它们所能获得的万能点，定然要多于在一等兽区域活动的小兽。
……
凌九霄并未打算对那头雄壮的狼牙野公猪下手。
这种成年狼牙野公猪不但攻击力强，而且皮糙毛厚，很难一击奏效。
一旦形成激战，闹出的动静势必会惊跑附近的野兽。
如此一来，就会影响凌九霄的万能点收割大计。
待那头狼牙野公猪大摇大摆的远离后，凌九霄最先瞄准的猎物，是一头马鹿。
那是一头以速度见长的一等兽。
若能成功斩杀，几十点万能点当是没跑。
只可惜，还未等他靠近，警惕的马鹿就已受惊而逃。
那在密林中奔跑起来仍宛如离弦之箭的速度，让凌九霄只能望鹿兴叹。
接着他盯住的，是一只在树上蹦跳正欢的黄喉貂。
同样是一只灵敏类一等兽。
然而，黄喉貂在密林间的灵巧度，远非凌九霄所及。
努力靠近，却渐行渐远之后，凌九霄只能放弃。
连续两次狩猎失败，前世今生都毫无狩猎经验的凌九霄，只得降低标准，将目标盯向那些没有等级的小兽。
……
这一次，凌九霄瞄准的猎物，是隐藏在树杆休息的树蛙。小猫大小的树蛙虽无毛皮可卖，但肉质却美味可口。
为了万能点，为了口腹之欲，干吧！
他先是用枝条挨个抽打一遍，让它们对自己充满敌意。
然后方才展开杀戮…
为了及时弄清斩杀不同野兽，各自可获得多少万能点，动手之前凌九霄专门开启了系统语音报知。
“嗖！”
“嗖！”
凌九霄剑光闪动。
一只只树蛙瞬间尸首分离，遭受了无妄之灾。
“叮，宿主成功斩杀一只小兽，获得0.1万能点。”
“叮，宿主成功斩杀一只小兽，获得0.1万能点…”
一剑剑刺出，一声声报知。
“咦，斩杀一只树蛙，所获得的万能点竟然相当于击杀100只蚊蝇？如此说来，那些跟树蛙等级相同的雨蛙、石蛙岂非也一样？哈哈，发财了！”
……
暗笑之后，凌九霄直接关闭系统语音报知。
报喜声虽然好听，但会影响凌九霄的判断和感知。万一被强大的凶兽潜近偷袭，那就是现实版的乐极生悲了。
对万能点的渴望，让凌九霄挥剑更急。
半个时辰后，附近的近千只树蛙、雨蛙、石蛙，均被斩杀一空。
一只0.1万能点，一千只就是100点万能点。
第一次狩猎就有如此大的收获。
酸爽！
将这些断头蛙统统收入系统空间后，凌九霄这才准备休整一番。一口气挥剑上千次，饶是他准八品的战力，也是有些吃不消。
毕竟，这是体力活。
体内的罡气极少，根本不堪大用。
这一番挥剑，全凭体力支撑。
……
一番剑气森森的杀戮之后，早惊跑了附近的速度类、灵敏类小兽。只余下行动缓慢的箭毒蛙、蟾蜍、蝾螈、蚓螈、吻蚓、山龟等物仍在拼命逃蹿。
对于这些跑动中的‘万能点’，凌九霄暂时不打算收取。
他准备干票大的！
作为此次狩猎队伍中实力最强的领军人物，如果不弄个像样的大家伙，士气难免会受到打击。
嗯，必须来个开门红！
……
凌九霄的休整，并非只是单纯的休整。
他是一边休整，一边在抓紧领悟尚未入门的破字诀和刺字诀。
经历过几次生死之战后，凌九霄摸索出了一条经验：强力杀戮或大战一番之后，在体力消耗过大的情况下感悟武技功法，效果出奇地好。
盘坐于枝叶茂密且离地数丈的大树杈上，凌九霄慢慢进入感悟之中。
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
在这危机四伏的黑山森林，在无人护法的情况下哪敢进入深度感悟状态？
附近虽然再无能够跑动的活物，但素来谨慎的凌九霄仍然不敢大意。
……
果然！
小心无大错。
一个时辰后，凌九霄被一阵‘唰唰’声彻底惊醒。
闪目急瞧，但见十丈之外的小树和长草纷纷向两边分裂割开，宛如被大树滚压。
第33章 谁都想做黄雀
不多时，一条成年人小腿粗细、长约两丈的灰色小蟒，在凌九霄谨慎的目光中逐渐现形。
一股淡淡的威压随之而来。
这条小灰蟒赫然是二等凶兽！
凌九霄迅速做出第一个判断。
……
小灰蟒目光阴冷，直奔凌九霄栖身的大树而来。
未几，那棵大树下多了一座灰色的‘小山’。
‘小山’之巅，一颗硕大的蟒头高高仰起，腥味四溢的血盆大口中，长长的蛇信不停地吞吐。
这一幕，让素来惧蛇的凌九霄，直瞧得头皮发麻。
显然，它的目标正是凌九霄。
这片区域是它的领地，自已侵犯它的领地！
这是凌九霄的第二个判断。
……
可是，蛇不是蛙鼠类动物的天敌么？
既然这里是小灰蟒的地盘，为何会有那么多蛙类在此安家定居？
动物的世界，真心搞球不懂。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弄死这条小灰蟒吧。
凌九霄思绪电转，也把小灰蟒当成了猎杀目标。
虽然略显被动，但送上门的大家伙，岂能拒之门外？
讲和？
小灰蟒未必愿意跟他这个野蛮的入侵者讲和。
遁走？
欺软怕硬不是凌九霄的风格。
他有一颗强者之心！
‘迎难而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才是他身为穿越者应有的逼格。
……
心理虽然畏惧，身体却很诚实。
凌九霄两手一扬，一红一白两团粉末，疾速罩向蟒眼。同时，一掠而下，青钢剑带起一道飓风，轰然斩向蟒头。
“嘶嘶！”
猝不及防之下，小灰蟒两眼中招，蛇信急速吞吐。
“轰！”
灰色小山轰然倒塌，蟒身剧烈翻滚，蟒尾四处乱拍乱打，直弄得尘土、长草与枝叶满天飞扬。
风沙阵阵中，小树折断横飞、大树摇晃不休。
小灰蟒负痛之下的反击，声势颇为吓人。
“叮！”
青钢剑斩中蟒身，发出铿锵之声，宛如金戈交鸣。
凌九霄抖抖被震得发麻的手腕，伸足在蟒身上一点，再次蹿上之前栖身的那棵大树。
迅速瞄准它的七寸后，再次飞身下斩。
尔后飞身而起、再下扑，每次都斩向同一位置。
如是反复，直持续了半个时辰，颈部已经血迹斑斑的小灰蟒，反击力度方才逐渐转弱。
气力消耗大半的凌九霄并不急于进攻。
他在等。
宁愿等小灰蟒慢慢耗尽气血，也不愿冒着二等兽临死反击的危险贸然急进。
站立于树杈之上，凌九霄一边喘息，一边暗自思付：此蟒皮肉之硬，耐力之强，真是恐怖如斯！幸好先用下三滥手段伤了它的双眼，否则此战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啊！
……
凌九霄施展的下三滥手段，就是为江湖上正派人士所不耻的辣椒粉和石灰粉。是当初在落虹桥斩杀牛大、牛二后，摸尸所得。
他一直置于系统空间中，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大用场。
不过，凌九霄从来就不认为使用辣椒粉、石灰粉和蒙汗药之类的阴招有什么不对。
生死搏杀之际，无论出什么招都无可厚非。
只要能放翻对手，那就是好招妙招！
凌九霄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
行事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过程再潇洒漂亮，结果一败涂地，一切都等于零。
……
凌九霄为何要先用阴招废掉小灰蟒双眼？
因为大部分蛇类，都是依靠视觉、对地面振动的感知，以及嗅觉来发现猎物、来攻击对手。
废掉其双眼，混淆其嗅觉，小灰蟒一身实力也就去了五成。正常的正面搏杀，凌九霄尚且无惧二等兽，更何况半废武功的小灰蟒？
之所以使用阴招，主要出于两点考虑——
其一，欲速战速决。
干得过，不代表不畏惧。
面对最害怕的生物（没有之一），他即便想要磨砺自己，却也实在没有跟其过多纠缠的欲望。
他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既然可以省时省力，又何乐而不为？
其二，摸索阴招的有效使用方法。
前世的工作经历告诉凌九霄，看似不起眼的小小阴招，关键时刻却有可能是翻盘大招。
如今既然有机会实战实践，还能在这危险重重的密林中节省气力，怎能不采而用之？
……
小灰蟒盲打一气，毫无效果。
气血流失较多的它果断认栽，决定先退回洞＊穴痛舔伤口。待伤势痊愈后，再报今日之仇。
对小灰蟒的退走，凌九霄并未阻止，只是不紧不慢的缓缓跟随。
他想找到小灰蟒的洞＊穴。
作为这片区域的王者，其洞＊**绝对不会家徒四壁。而它到来如此之晚，说明其洞＊穴离此当是不近。
洞＊**是否还有同伙？
蟒蛇大都独居，哪来的同伙？
再说了，有同伙凌九霄也不怵，正好一起打包带走。有了第一次搏杀经验，第二次应对起来自然会轻松得多。
……
直线游走且还留有余力的小灰蟒，虽然成了一台可怜的洒水车…呃，洒血蟒，但速度倒也不慢。
半个时辰后，它停了下来，并迅速盘成一座小山。
小灰蟒之所以停止前行，并非已经到家，而是不敢再继续游动。
因为它的天敌到了！
那是一头身展超过一丈五的巨鹰。
赫然也是一只二等兽！
鹰虽然是蛇的天敌，但正常情况下，这头巨鹰却是奈何不了小灰蟒。
一人一蟒战斗时，它一直在高空盘旋待机。
见小灰蟒气血消耗过大，而凌九霄也精疲力竭之后，巨鹰这才直扑而下，意图自降身份做一只‘在后黄雀’。
至于凌九霄这只体型较大的螳螂，直接被忽视了。
一击而死，一抓即走。
螳螂再能蹦，又能奈它何？
晚些再动手？
一旦让小灰蟒回到自己的洞＊穴，巨鹰哪里还有机会？在阴暗窄小的蟒洞，巨鹰根本就施展不开。
届时谁捕杀谁，还不一定呢。
……
不得不说，巨鹰无愧为食物链尖端的顶级强者。
大凡顶尖掠夺者，有几个不热衷于黑吃黑？
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饱餐一顿，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何乐而不为？
只可惜，凌九霄不是任黄雀宰割的螳螂。
巨鹰在高空盘旋时，他确实并未留意。
毕竟相隔太远，而且那时正斩蟒不休，最多只是留意战场周遭环境，哪里顾得上万里高空？
但在巨鹰下扑时，那股强烈的威压早让他利剑紧握。
不过，凌九霄并未急于出手。
相比起蝉和螳螂来，谁都想做黄雀。
巨鹰甫一出击，凌九霄就知道——
小灰蟒的洞＊穴应当就在附近！
否则，颇能隐忍的巨鹰也不会急于下手。
小灰呐，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可得争点气啊！
本堂主能不能再收获一头巨鹰，全看你的了。
……
小灰蟒堪堪盘好硕大的身躯，巨鹰两只利爪已然风驰电掣地抓向其头部。
携带而来的狂风，让小灰蟒宛如置身飓风之眼。
飞沙走石，气势如宏。
草飞叶卷，尘土漫天。
枝叶茂密、不堪重负的小树，甚至直接拦腰折断。
巨鹰全力一击，威猛如斯！
凌九霄瞧得暗暗咋舌：设身处地，该如何破解？恐怕只有暂避锋芒了。自己可比不上小灰蟒那般皮糙肉厚，更没有它那庞大的吨位。
……
面对巨鹰气势汹汹的一击，小灰蟒的破解方式很简单：‘小山’直降一半，蟒头缩入‘小山’之中，蟒尾陡地横空一扫，直接卷向巨鹰那宛如门板大小的翅膀。
一旦被卷中，漫说这头巨鹰只是二等兽，就是三等兽也必定死于非命。
嘴咬、尾抽，只是其常规武器。
卷勒之力，才是蛇之一族的核武器。
利爪抓不中蟒头，就无法一击毙命，在蟒身上留下一些血槽又有何用？
活着的小灰蟒，巨鹰可不敢抓着高飞。
万一被它缠住身子，从高空掉下来，是会摔死鹰的。堂堂高空霸王，如果落得个摔死的下场，岂非贻笑大方？
因此，巨鹰一击不中，立即展翅升空。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强者同样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小灰蟒尚有余力反扑不说，不远处还有一个可恶的人类在一旁虎视眈眈。
巨鹰只能战略性撤退。
……
想走？
既然已经介入战场，就由不得你了。
除非，你具备碾压对手的实力。
巨鹰虽然避开了小灰蟒的扫卷，却未能避开凌九霄激射而来的圆石。
连续不断的飞石，至少有两块击中了巨鹰。
一声怒鸣，一阵歪歪斜斜的飞行一段距离之后，巨鹰终于回到了高空。
盘旋片刻后，方才不甘离去。
凌九霄余下的战力之强，颇有些出乎它的意料。
从那强劲的出手，它知道自己很难讨好。
一个不慎，甚至有翻船的可能。
既然事不可为，又何必多作逗留？
等着他们两败俱伤？
人类向来很阴险，谁知道那个可恶的人类还有多少阴招？还是不淌这滩浑水为妙。
鹰命要紧！
第34章 小有收获
小灰蟒未想到凌九霄会出手相助。
自己事自己知。
小灰蟒知道重伤且力竭的自己，绝非巨鹰之敌。
他为何不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呢？
之前一人一蟒还拼得你死我活，现在竟然成了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
这转变实在太快了！
人类的思维，当真莫名其妙。
小灰蟒不由有些怀疑蟒生。
……
然而，让它懵逼的事还在后面。
凌九霄击退巨鹰之后，毫不停留地一掠而出，连续数剑斩向小灰蟒仍在流血的伤口。
小灰蟒刚刚把头从‘小山’中伸出来，再次连中数剑。
狂喷的蟒血，让凌九霄暗暗心疼：大补之物啊！就这么便宜那些花花草草了。
小灰蟒一头雾水：＆※◎○，又砍我？说好的盟友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翻脸？又是高空轰炸，又是地面强攻的，特么我招谁惹谁了？这是我的地盘好不好，我只是维护我领主的权威好不好。
无暇再次怀疑人生，小灰蟒急忙狼狈而逃。
根本不敢应战！
……
这一次，凌九霄并未放蟒归洞。
已升为黄级兵器的青钢剑，数十次斩在同一位置，小灰蟒再是皮糙肉厚，此时亦是招架不住。
滴水尚且可以穿石，何况是剑斩肉身？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小灰蟒那庞大的身躯，已然在不知不觉中缩水一半。
对手已是强弩之末，其老巢又相距不远，凌九霄当然不会继续耗下去。
他可不想被摘桃。
收起青钢剑，一顿乱拳直接把小灰蟒打得昏迷。
腾空储水袋，往里接入蟒血。
数息即满，苦无器皿的凌九霄，脑中突然闪过《射雕》中小郭在王府吸食蛇血的画面。
蟒血非但无毒，反而可以增强精血，何不仿效之？
病菌？
咱好歹也是练体小成之人，好歹也是准八品高手，区区病菌能奈我何？
……
说做就做。
以嘴相就，凌九霄跟小灰蟒从之前的人蟒之战，变成了现在的死亡之吻。
入口腥臭，入腹温热。
随着吸入蟒血的增多，腹部的温热逐渐变得阴冷。
直到四肢都冷得发抖，直到腹部肿胀如球，凌九霄方才松口起身。
看着仍在涓涓而流的蟒血，感受着正在缓缓增加的气血，凌九霄恨不得自己立即变身大胃王，再来一次狂饮。
为防止夜长梦多，凌九霄只得舍弃余下的蟒血。
取出青钢剑，奋力斩掉蟒头。
将小灰蟒的尸首收入系统空间，凌九霄迅速找到其洞＊穴。确定其中并无危险后，立即推动一块巨石由内而外地堵住洞口，这才运转功法吸收炼化蟒血。
……
半个时辰后。
凌九霄四肢百骸、奇筋八脉之间，热流淌动，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不但大战后的疲惫感一扫而空，而且还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爆棚的力量感，让凌九霄觉得，如果此时再战小灰蟒，根本无须动用兵器，几拳即可打爆蟒头。
哈哈，多读些书果然没坏处。
开卷有益啊！
若是不是前世喜欢看小说，哪敢直接生喝蟒血？
偌大机缘势必就此错过了。
见外面仍很光亮，凌九霄并未急于出洞，而是就地感悟起了功法和武技。
做事，就要趁热打铁。
一口气将两门新武技从入门修炼至小成境，将乱披风功法（剑技）提升至大成境后，凌九霄这才停止修炼。
直到此时，他才有暇抄小灰蟒的家。
一番探索，除了三颗一等兽的晶核外，再无收获。
不过，今日的这许多收获他已心满意足。
……
此时，晚霞已满天。
凌九霄决定前去寻找他的团队。
一面外行，一面打开对话窗口和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大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四层（+）。
【力量】：237。
【速度】：205。
【战力】：246，九品，可晋级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技，黄级中阶，大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破字诀，大巧不工，灵动百变，虽不凌厉，但能找到对手破绽，黄级低阶，小成境（+）；刺字诀，快而狠，刺穿一切，黄级低阶，小成境（+）。
【万能点】：203.1。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3.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70。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细看之后，凌九霄不由一连说了好几句握草。
不如此，不足以表达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啊！
速度突破200点，超过普通成年人一倍。
功法、力量、速度、战力、技能、万能点、抽奖次数都会有所增长，这早在他意料之中。
但是…
万能点竟然增加了200.3点？
为何那么多？
还有…
领悟力也增加了0.2，这是肿么肥四？
“叮，本系统在线解答：击杀小灰蟒，获得100点万能点；斩杀其他小兽，共获得100.3点万能点。战力和功法武技提升较多，可增长领悟力。”
“这样啊…击杀二等兽能获得这么多万能点？”
“二等兽也要看战力！如果杀死的是那头巨鹰，获得的万能点还要多些。”
“巨鹰打得过小灰蟒？”
“打不过！它们的战力相差无几。但由于猛禽比猛兽更难击杀，所以奖励也要丰厚一些。”
“原来如此！”
……
凌九霄一面疾行，一面思付——
这么多的万能点，又可以挥霍一番了！
用来提升什么好呢？
还是领悟力吧。
虽说功法武技入门后，只需10点万能点即可提升一个等级。但着眼长远，还是领悟力更重要。
若不是领悟力得到提升，之前在蟒穴中领悟功法和武技时，速度绝不会如此之快。
……
“系统大大，消耗200点万能点兑换领悟力。”
“叮，兑换中…宿主请稍候…兑换成功！”
语音甫落，凌九霄只觉脑海一震，宛如什么被打碎一般，灵台变得更加空明。
再次扫了一眼数据面板，【万能点】一栏果然变成了3.1，【领悟力】那一栏则变成了5.1。
领悟力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两位数啊！
等等…一天2点，一个月下来…竟然有60点？
领悟力破百看来并非难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领悟力达到一百，应该就达到圆满了。那时的修炼进度，岂非一日千里？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正是如此。
……
凌九霄为何会出手帮助小灰蟒击退巨鹰？
他有那么好心？
当然没有！
他是担心巨鹰的利爪抓坏了小灰蟒的蟒皮。
小灰蟒可谓一身是宝——
可以炼制护身甲和打造兵器的蟒皮，凌九霄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卖掉。
护身软甲，他有。
青钢剑，可以通过系统升级。
既然暂时用不着，那就换成银子充公。既然已经当众许诺了丰厚待遇，总得落到实处不是？
能量庞大的蟒核和那一袋蟒血，他打算留着备用。
反正系统空间不但密封得极为严实，而且时间是静止不动的，放多久都不会坏掉。
可增长气血的蟒肉，凌九霄也想好了怎么用：
分成大小不一的五块，最大的一块当然是留给自己和史无华、宁小峰慢慢享受。
最小的一块给王恒。
白高峰、张老黑和孔明凡都有份，大小依次递减。
……
至于黑虎帮其他高层，想要蟒肉？
味都闻不着！
凌九霄孝敬白高峰、张老黑等四人，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恩情。
三位长老和其他四位堂主，于己有恩么？
纯粹地交好于他们？
没那个必要！
不出一年，这些人就得反过来争相讨好自己。
……
龙行虎步。
凌九霄意气风发地来到约定的集合地点时，李锰已经率领队等候多时。
100条大汉，一个都不少。
也无人受伤。
他们严格落实凌九霄要求，只在外围三十里活动，只捕获了一些野兔、松鼠、山龟、金鸡、竹鸡、穿山甲之类的小兽，又怎会受伤？
人虽然安全，不过收获却也不大。
凌九霄一日不见人影，他们还以为堂主大有收获呢，哪知道凌九霄却是两手空空。
毛都没撸到一根，你走得那么精神抖擞干啥？
逼气没地释放么？
或者，海量的猎物藏身于乾坤镯、乾坤戒指之中？
可是，空间储物器乃是稀罕之物，恐怕连帮主都没有吧，堂主怎么可能有那玩意？
众人尚自腹诽之时，凌九霄大手一挥，已将那一小堆猎物收入系统空间：“第一次狩猎就有如此收获，不错！接下来，每人砍一捆黑山水竹，咱们打道回府！”
……
众人瞬间懵逼——
○◎※＆
猎物呢？
莫非堂主真有空间储物器？
可是他十根手指也好、手腕也罢，没有任何饰物，比我还干净啊？
咱好歹还弄了个不值钱的手镯。
咦，砍水竹？
那玩意虽然耐烧，但却会炸膛。
弄得不好，连锅都能给你炸破。
堂主这又是收猎物，又是砍水竹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第35章 白掌柜有请
其他人不敢问，李锰却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钢铁男：“堂主您有空间储物器？”
“有啊？怎么了？”
有白高峰赠送的留影石在先，凌九霄并不担心玉佩系统会暴露，反正有白高峰背锅。
黑虎帮谁敢向白高峰求证？
有系统空间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李锰闻之，跟众人一样，皆是满脸震惊。
见凌九霄仍然瞧着自己，李锰顿时反省过来堂主在问自己话呢，当下唯唯诺诺地道：“没…没什么！对了，瞧堂主春风满面，敢问可是有了大收获？”
凌九霄哈哈一笑：“是弄了个大家伙！咱们回去再说，先砍水竹！李坛主力气大，多扛点哈。”
那些大汉一听堂主弄到了大家伙，顿时精神一振，无不两眼放光。
李锰再次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最后一个疑问，砍水竹做什么？”
凌九霄并没有不耐烦。
他虽然喜欢阴人，但却喜欢跟直肠男打交道。
……
瞧着众人求解的表情，凌九霄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换取银子！水竹是银子，这满山的树木、长草、树藤，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否则，我哪敢给你们开那么高的例钱？”
李锰一听，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些随手可得之物，都…都是银子？”
凌九霄脸色一正：“没错！还请各位低调，别让他人抢了咱们的金山！以后，咱们会一直采取今日这种方式进行团体修炼。修炼、狩猎、挣钱，一举三得！”
“可是，捕杀这些小兽，并无多大修炼效果啊？”
李锰不愧是威战堂声名赫赫的直肠男。
说话确实够直接，难怪都二十八岁了还没娶上媳妇，这是要实力单身的节奏啊！
……
凌九霄微微一笑：“别急！待大家掌握狩猎要点，互相配合熟练之后，会逐渐向深林推进。届时，猛兽会有，凶兽也会有。运气好的话，甚至还有可能遇上妖兽。”
这么一说，众人方才释然——
原来堂主唯恐咱们受伤，采取的是循序渐进之策。
别看他年纪小，还真是个好头儿啊！
之前的温堂主，何曾在意咱们的想法？何曾把咱们这些小虾米的生死放在心上？
威战堂，有盼头了！
……
接下来，众人宛如打了鸡血，干劲十足地纷纷提刀奔向成片的水竹。
不过一柱香时间，众人已踏上回家之路。
除了凌九霄依然是两手空空之外，余者皆身背一大捆水竹，包括李锰在内。
水竹能换银子之事，李锰没有问。
他确实直肠，但却并不笨。
笨蛋，哪有可能坐上血战坛坛主之位？
他知道，答案不会捂得太久，返回威战堂之后，一切自会见分晓。
……
威战堂，食堂，灯火通明。
近两百余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凌九霄周边。
乔进、周立两位副堂主，也赫然在列。
他们在等待凌九霄揭晓今日狩猎的收获。
数十名厨师磨刀霍霍，准备大展身手，连夜对猎物做‘手术’。他们早已从凌九霄口中得知，从今日起，晚上加班剥兽皮、剁兽肉，将成为工作常态。
李锰带领100人团训队，除了等着瞧堂主所说的大家伙之外，还在等着凌九霄带领他们去把水竹换成银子。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
以后，团训、狩猎、挣钱，也将成为血战坛和预备队的工作常态。
……
为达到震憾效果，以进一步提振士气，凌九霄最先取出的是小灰蟒。
硕大的蟒头、庞大的蟒躯一出，顿时吓了众人一跳。
紧接着就是各种惊叹、各种佩服。
凌九霄如此瘦小的身板，竟然能独自猎杀如此庞然大物，谁敢相信？谁敢不服？
若不是李锰等随行团训队，都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若不是蟒颈血肉模糊、剑口纵横；若不是蟒肉还很是新鲜，乔进、周立绝不会相信凌九霄的战力竟然恐怖如斯！
李锰等人震惊，说明捕杀巨蟒之事，他们并未参与，甚至事先并不知晓凌九霄有此巨大收获。
蟒颈、蟒肉的状况，说明巨蟒死亡之期就在今日，且死前经历过一场大战。
这些，无不表明，此蟒就是凌九霄独立斩杀！
更过份的是，凌九霄身上不但毫无伤痕，甚至气血旺盛程度还要远胜今晨。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蟒大战，凌九霄胜得极其轻松，说明凌九霄武功境界又有所突破。
果然是妖孽人物！
到得此时，乔进、周立二人，才对凌九霄真正服气。
考核选拔时，凌九霄虽也大放异彩，但那不过是内部切磋而已，怎及得上人蟒生死大战来得凶险？
……
当凌九霄取出所有小兽时，李锰等随行团训队直接无语，连震惊都已忘记。
上千只蛙！
凌九霄捕杀的猎物，除了那条小灰蟒之外，余下就只有蛙，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蛙。
凌堂主跟蛙有仇？
不然，他怎么成了杀蛙专业户？
我就纳闷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杀得过来？
这么多蛙，就是列队候杀，也得费不少时间吧。
服气！
比不过，咱服气还不成么？
……
凌九霄当众收起好不容易才分割成五块的蟒肉。
即便他不说要孝敬帮内高层，众人也毫无二话。
毕竟是他独力斩杀的猎物。
毕竟他贡献了近三千斤蛙肉。
至于暂时用不上，但现金价值并不小的蟒头，他打算和那些皮毛一并卖掉。
蟒头上的眼球、牙齿、脑晶，那可都是珍贵之物。
……
勤务队队长汪劲峰看着堆放成山的五千余斤小兽肉，嘴都快笑歪了——
正为如何改善威战堂的伙食发愁绪呢。
这许多味道鲜美的小兽肉，一时半会哪里吃得完？
而且，听凌堂主透露出来的意思，这样的大丰收以后会形成常态。
虽说习武之后，众人的含量大增，但每日也吃不了五千斤兽肉啊？更何况，有些坛口三日才吃一次肉呢。
不行！
吃不了的部分，咱得想法把它风成肉干、燻成腊肉、弄成腌肉…
届时是卖是吃是送人，凌九霄完全可以自由选择。
堂主既然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咱就得想事，就得做事，就得珍惜兄弟们的劳动成果。
……
见凌九霄终于有闲，亲卫队队长史无华这才凑近身来，轻声道：“九哥，白掌柜午间带信过来，让你今晚务必过去一趟，无论多晚！”
凌九霄闻之一喜：“哦？那敢情好！正担心夜色较晚，白前辈休息了呢。得，直接公私兼顾。”
随即大手一挥：“今日的团训队，带上你们的水竹，跟我走！咱换银子去。水竹之事，暂且保密！”
李锰等人轰然应是。
一捆捆水竹，浩浩荡荡地踏着月色而去…
只留下乔进、周立等人在风中凌乱：凌堂主这是玩的哪一出？水竹也能换银子？新鲜了！
……
凌九霄之所以故意将时间拖到月上柳梢头才去交割水竹，就是不想让人太快知晓他和白高峰达成的协议。
其他人还好说，万一张老黑见财起意，非要从中分一杯羹怎么办？
在自身武力未达到七品之前，在未彻底掌控威战堂之前，在血战坛和预备队的实力不足以横扫黑虎帮其他堂口之前，凌九霄不想得罪张老黑，更不想和他撕破脸皮。
猥琐发育，是当前第一要务。
凌九霄一面急步而行，一面暗自摇头：今天是咱满十六岁的生日，竟然这般度过！若是放在前世，还不得叫上几个狐朋狗友撸串狂饮？不过，倒也过得充实。
……
第九当铺江汐分店。
三楼会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白高峰正陪着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吃夜宵、话家长。
他们谈论的焦点，正是凌九霄。
两名少女均生得唇红齿白，瑶鼻明目，身材高挑，细腰盈握，一个比一个娇美。
着白衣的少女，名叫段姝馨，年方二八。
她对白高峰的态度，既有尊敬，也有亲昵，明显属于子侄辈。
着红衣的少女，名叫白芝蓉，比段姝馨小一岁，正是白高峰的独生爱女。
……
第九当铺，共有九位当家。
九位当家既是第九当铺的创始人，也是结义三十余年的异姓兄弟。九人关系极铁，胜似亲兄弟。
白高峰年纪最小、武功最弱，因而排名第九。
大当家段逊，一品高手，神榜排名第九，江湖人称‘九爪神龙’。
虽然只有九根手指，但一手爪法天下无双。
段逊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大子段威、次子段武、三子段雄，本想再生个四子叫段壮，取齐‘威武雄壮’之名，没想到第四个孩儿却是个千金。
其妻江氏对段逊这个取名废早就不满，强硬做主将宝贝女儿取名段姝馨。
其生得国色天香，颇得段逊夫妇和三位哥哥宠爱。
因此，脾性较为骄纵。
白高峰跟江氏是表亲。
其女白芝蓉比段姝馨小一岁，如今两女均在第九当铺自己创办的‘第九学院’修文习武。
第36章  段姝馨
白高峰传信凌九霄，正是出于段姝馨的相求。
三人这么晚还在吃夜宵，正是在等待凌九霄。
原来，白高峰关于跟凌九霄合作的协议，以及对凌九霄的评价，刚好被回家探亲的段姝馨看了个正着。
见向来眼高于顶的白九叔，将凌九霄夸得天花乱坠，好似人世间第一天才人物一般，段姝馨顿时充满了好奇，打算借陪同表妹白芝蓉回家探父之机，会他一会。
久候不至，段姝馨心情很是不爽。
若不是白高峰拦着，她恐怕就直接找上门去了。
她才不管第九当铺的大小姐，亲去黑虎帮这么个小帮派找一个小堂主会产生何种惊天动地的影响呢。
……
见段姝馨对凌九霄兴趣浓厚，白高峰内心暗呼不妙，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跟凌九霄交往的时间越长，走得越近，了解越深，白高峰对这个出身贫寒的小子就越是满意。不觉间，白高峰产生了搓和女儿跟凌九霄配对的想法。
白高峰的打算是：白芝蓉每次返回探亲之时，自己有意无意地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以期日久生情。反正两人都还年轻，爱的种子有的是时间生根发芽。
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看两人的缘分。
他绝不会强迫掌上明珠做不愿意做的事。
哪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就出现了段姝馨这个变故。
段姝馨既然是为了凌九霄而来，而且对江汐府又不熟悉，当然不会给白芝蓉跟凌九霄独处的机会。
……
见多识广的白高峰，为何如此看好凌九霄？
有句老话叫莫欺负少年穷。
白高峰走南闯北数十年，见过少年天才无数，但无一能跟凌九霄相提并论。
那些少年天才虽也惊艳，但要么出身武林世家、要么早早被顶尖门派收为弟子、要么是官二代、要么是富二代…像凌九霄这样无依无靠，却混得风生水起者，绝无仅有。
通过白高峰暗中观察，凌九霄至少有三大特质——
其一，练武奇才。
习武仅仅三个月，即具备了准九品的战力。而且还是在没有师父教诲，没有功法指导，没有银子氪金的情况下。
如此资质，绝对算得上练武奇才！
其二，敛财有道。
强大的鉴宝能力，敏锐的商业嗅觉，独特的造纸技术，成熟的合作方式…
白高峰相信，如果凌九霄一心追逐金钱，不出二十年，必定会成长为商界巨鳄。
小小年纪即敛财有道，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其三，人小鬼大。
独力斩杀四名血衣楼铁牌杀手。
以下犯上，先后斩杀自己的顶头上司牛三、顾振兴。
五十招内打残温长安，十招内击退黄仁杰。
以独特的考核方式选拔坛主、队长和大小头目，大刀阔斧的改组威战堂，恩威并举地震服人心、提升战力…不得不说，凌九霄很有魄力，极具上位者风范。
令人惊讶的是，凌九霄惹下这许多祸事，不但未触犯帮规，反而连升三级，从小头目直接跃升堂主高位。
不得不说，凌九霄确实人小鬼大，很适合混帮派。
……
凌九霄的异军突起，固然有白高峰的分析与帮助，有张老黑的阿护与纵容，但主要还是因为凌九霄自己的实力。
屡屡化险为夷、迅速挤身黑虎帮高层，凌九霄除了拥有足以自保的武力外，还拥有精明过人的头脑。
二者缺一不可。
这么多的优异特质，竟然会集中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无人知晓凌九霄今日满十六岁），怎能不让白高峰另眼相看？
怎能不让段姝馨对他充满好奇？
好奇心不但会害死猫，有时还会害死人。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如果对一名绝世少年天才产生好奇心，那她离沦陷也就不远了。
这也是白高峰产生危机感的原因所在。
作为过来人，他清楚少年老成、长相清秀的天才对涉世不深的少女吸引力有多大。
如果时光倒流至四个月前，白高峰当是不会产生危机感。他清楚，以段姝馨的眼界，绝对看不上身材瘦小且毫无气质的凌九霄。
现在呢？
凌九霄虽然还算不上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但已经是身长六尺、气宇轩昂的帅小伙一枚。
不错的身型，儒雅的气质，惊人的实力，太多的闪光点…这家伙，活脱脱一支前途无量的潜力股啊！
……
白高峰身为第九当家，为何会定居小小的江汐府？
因为他深爱的妻子宁氏就是江汐府人。
宁氏分娩白芝蓉时，不幸难产去世。
临死前留下遗愿，希望葬回江汐府。
白高峰为了近距离陪同爱妻，从此定居江汐府。这也是第九当铺，为何为会在偏僻的江汐府开设分店之原因所在。
白高峰再未娶妻，独自抚养白芝蓉长大。
父女俩相依为命，关系甚佳。
因此，什么好东西他都会想着自已的女儿。
可这一次，恐怕争不过段姝馨啊！
白芝蓉虽也优秀，但无论容貌武功，还是家境身世，都要逊于段姝馨。再加上其个性柔弱，即使是自己喜爱之物，也从不跟人争抢。
而段姝馨的个性刚好与之相反，但凡瞧得上眼之物，都恨不得据为己有。
段姝馨如果瞧不上凌九霄，一切都还好说，一旦瞧对了眼，哪还有白芝蓉的份？
……
事实证明，白高峰的担心不无道理。
当听到楼下终于传来动静时，早就忍耐不住的段姝馨当即站起身来，一冲而下。
‘哐当！’
段姝馨粗暴地打开大门，急匆匆地一步跨出。
迎接她的，是三根屈起来的指头。
凌九霄正欲屈指敲门呢！
幸好听到脚步声响后回收及时，不然迎面就是一记爆栗。若真如此，那凌九霄送给段姝馨的见面礼很特别了。
看清月色下的容颜后，凌九霄心头一颤：好标致的人儿！好明亮的双眸！！竟然比前世那些漂亮女星还要可人！！！
甫一见面，凌九霄就是惊叹三连。
段姝馨明目闪动，既不问话，也不让门，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凌九霄。
眼波流光溢彩，着实勾魂动魄。
凌九霄见状，当即虎躯一震，双手微微一拱：“在下凌九霄，应白掌柜之约而来，劳烦姑娘禀报则个。”
“你就是凌九霄？”声音冰冷。
……
凌九霄闻之一怔，双目炯炯地盯着段姝馨，内心暗付：“这小美女是谁？以前从未见过，却是知晓我之大名！”
接着猜测道：“这么晚了还呆在此处，并且第一时间前来开门，说明其跟白老哥关系匪浅…难道…她来自第九当铺总店？”
随即飘飘然起来：“听她语气，瞧其迫不及待前来开门的模样，莫非是慕我之名而来？我竟然这么有名的吗？”
段姝馨哪里知晓凌九霄的心里戏如此之多？
见对方并不回答，只顾死死地盯着自己发呆，不由又是得意，又是羞恼。
得意的是，自己的容貌果然天下无双！这不，又一个傻小子甫一见面就被迷住了。
羞恼的是，此人好生无礼，哪有初次见面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瞧人的？哼，要不是他眼里没有邪欲，姑奶奶立即就戳瞎他那双钛合金狗眼！
……
随后而来的白高峰，看到凌九霄和段姝馨一个目光呆愣，一个满脸娇羞…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地地杵在门口。
心头顿时一格登：果个了然！这么快就瞧对眼了？既如此，那就索性搓和他们吧，段侄女总归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当下一声轻咳：“凌兄弟请进，等你多时了！再不来，我这段侄女恐怕就要找上门去了，哈哈。”
“九叔又取笑人家！”
段姝馨骄躯一扭，扣人心弦的诱人曲线顿时显露无遗。糯软的娇嗔之声，如珠落滚玉盘，把凌九霄一颗本就略微骚动的心，敲击得‘呯呯’乱跳。
凌九霄喉结滚动，强忍吞口水的冲动。
饶是自己心理年龄已经28岁，仍是感觉难以抵挡。心底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台词：悟空，救命啊！这小妖精要勾我的魂，要摄我的魄，要吃我的肉！
……
白高峰口中轻笑，眼光一转，见到还有上百条大汉身背水竹悄然静立于后。
顿时明白凌九霄这是公私兼顾。
当下大手一挥：“水竹放下，各位且回。凌堂主老朽暂时借用一下，最多三日，必毫发无损地还给你们！”
百条大汉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凌九霄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借用三日？白老哥咱们这是要去总店么？”
白高峰高深莫测地一笑：“别问，问就是好事！”
……
凌九霄略一思索，挥手让众人将水竹置于墙根。
上百大汉这才闻令而动，上百捆水竹很快摆放得整整齐齐。整个过程无人说话，弄出的声响也是极小。
期间，白芝蓉也是怯生生地来到白高峰身边。水汪汪的两只大眼，好奇地东瞅西瞧。
她很是好奇：这么晚了，这些家伙鬼鬼祟祟地弄些水竹来做什么？就即便是父亲要用，待天亮了再送不行么？又不是什么要紧之物。
第37章 就粘上你了
期间，凌九霄抬手叫过李锰，低声嘱咐两件事：
其一，及时报备。
虽说堂主以上高层，行动极为自由，自己新上任却三日不归，理当向长老会报备，以示尊重。
此事，就由李锰代为完成。
其二，一切照常。
无论自己在与不在，威战堂的一切照常运转。
伙食标准、训练强度不能降，安全意识不能丢。无论多辛苦，兽皮都要及时洗净晾晒。
团训由乔进带队，这三日的狩猎范围仍在外围三十里。人数仍是一百人，每日一轮换。
返回时，仍是一人一捆水竹。
水竹仍是同一时间送至同一地点，届时直接找白掌柜交割即可。
团训和运送水竹之事，李锰全程参加。
这三日，威战堂的要务由周立负责处置。
处置不了的，待自己回来再说。
……
从内心来说，值此威战堂的一切刚刚走上正轨之际，凌九霄还真不想当这个甩手掌柜。
而且，领悟力增强后，他的修炼进度也是大大加快。
他还准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弄一个大家伙来夯实家底、来增涨万能点呢。
令人心动的美女？
又是不自己的女盆友，与我何干？再说了，功未成、名未就，岂能为情所困、为爱所累？
至于伴侣，即使段姝馨美得惊人，但他并不急于下手。借用常山赵子龙的一句名言：“大丈夫何患无妻耶？”
……
为何凌九霄会违心应允白高峰借用三日的要求？
因为，凌九霄是个很讲究的人。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凌九霄都无法拒绝。
于公于理，身为合作伙伴，总店的合理要求，自是得尽力满足。
于私于情，白高峰给予凌九霄甚多，其并不过分的要求，凌九霄如何拒得？
忘年交，是白来的么？
……
凌九霄交待李锰时声音虽轻，但由于白高峰和二女就在身侧，是以皆听得清清楚楚。
李锰带人悄然离去后，白高峰则带着三人来到满桌狼籍的会客厅。
未等白高峰介绍，段姝馨却已开始发炮。
只见她明目微斜，瞟了凌九霄一眼：“年纪轻轻就婆婆妈妈的，难道威战堂少了你就散了不成？”
凌九霄闻之一怔——
初次见面不是该说久仰大名之类的吗？
竟然如此不客气？
长得漂亮就可以颐指气使么？
我又不是舔狗，绝不惯着你！
咱不过长得略微帅气点罢了，招谁惹谁了？
哼，打嘴仗？老子还未怕过谁！
……
久未与人唇枪舌战的凌九霄，不由起了征战之心。
漂亮女人的价值，不就是让男人征服的么？
凌九霄打定主意后，先是毫不见外地自己给倒了一碗茶（既然要打嘴仗，小小茶杯就不够看了），然后又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根肥鸡腿，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段姝馨。
“兀那妹纸，你的关注点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不是应该夸我心细如发、顾虑周全么？
或者，赞我掌控力强也行啊？
唉，谁叫咱是大度之人呢？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不，决定再给你一次重新组词的机会！”
……
凌九霄说得口干唇燥，换来的却是段姝馨的一记白眼：“切！言出不悔，原话奉送！”
不待凌九霄反击，段姝馨迅速再发一炮：“修炼天才、鉴宝大师、心志坚韧、机智绝伦、多才多艺…白九叔将你夸赞得天花乱坠，我还当长着三头六臂呢，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子啊！唉，太令人失望了。”
说完大摇螓首，大翻白眼。
显得有声有色，声情并茂。
凌九凌：“我是正常人！”
“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沾染了十数条人命。这么说来，你很是心狠手辣？”
凌九凌：“我是正常人！”
“才十六岁不到，不但坐上了堂主之位，还驭下甚严，还生财有道，战力还不输九品高手…嗯，从这点来说，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妖孽。”
凌九凌：“我是正常人！”
凌九霄接连三句都是如此回答。
神态、语调、言词均无任何变化，其间还不停地啃鸡腿，貌似很不屑于跟段姝馨争辩。
段姝馨不由又气又恼，直接炸毛：“就你还正常人？我看你很不正常！”
凌九霄将自己的胸膛拍得‘梆梆响’，一本正经地道：“谁不正常谁知道！咱没毛病，健壮得很。”
……
两人的战斗，让白芝蓉瞧得掩嘴而笑。
白高峰则是脸上皮肉微微颤动，显然忍得很辛苦。
身为长辈，他不能笑。
不然段姝馨会直接暴走。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段姝馨，何曾如此束手无策过？
话不大多，有力就行。
号称‘一张利嘴可杀人’的第九当铺大小姐，硬是被‘我是正常人’这短短五个字给打败了。
厉害！
精彩！
打不能打，说又说不赢，怒嗔皆无用，难道非要施展寻常女子的三大绝招才好使？
不能，她做出不来的。
……
为完成白高峰赋予的陪同二女游玩江汐这个艰巨的任务，凌九霄与段姝馨一样，也留宿于被高墙深锁的白府。
说是陪同，其实是护花使者。
整个江汐府，除了古玩市场和老街凌九霄较为熟悉之外，其余街巷他自己都很少涉足，怎么给人当向导？
虽然睡得较晚，但段姝馨却起得较早。或许是择床，或许是武者大都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又或许是兴奋使然。
小魔女都起来了，其他人哪有可能睡懒觉？
好在，白高峰父女和凌九霄都有晨练的习惯，对段姝馨的大叫大嚷倒也无甚抱怨。
……
或许是被青年男子娇宠惯了的缘故，昨晚嘴仗输给凌九霄后，段姝馨对这个看不透的少年兴趣愈浓。
在段姝馨的连声催促下，三名少年男女很快就行走在前往古玩市场的街道上，连早餐都没有在白府吃。
两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凌九霄星目宽额，白袍飘扬。
三人固然在欣赏风景，自身却也成了一道移动的亮丽风景。正应了那句脍炙人口的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一路行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下至十四五岁的少年，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头，大多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凌九霄，恨不得取而代之，伴在二位小美女身旁护花。
……
吃完一盘手工煎包、一碗黑米粥、一碟老坛泡菜后，段姝馨摸着滚圆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呐喊：“美味啊！本小姐决定了，不尝尽江汐的各种小吃决不罢休！”
她的话，惹来一阵善意而自豪的笑声。
凌九霄闻之，额头迅速爬满黑线——
小妖精啊，你还是赶紧离开江汐府吧，这些粗鄙之物真有那么好吃么？
照你这么折腾下去，咱恐怕命不长久呐。
那些男牲口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
还有，整日陪着你做一枚吃货，我的修炼怎么办？
虽然也可以‘身在街道走、魂在功法游’，但仅有领悟没有演练怎么行？
但有领悟，就得紧紧抓住，及时演练印证。
可是，总不能在街道上走着走着，突然打一番拳脚、耍一番剑法吧。
咱又不是卖艺人，更不是蛇精病！
不行，必须阻止她！必须把‘修炼光荣、吃货可耻’的道理，给她讲得明明白白。
……
当又一次离开一家小吃店后，凌九霄愈发忧心忡忡：这还未走完一条小街道呢，就已‘用膳’五次了，如此下去三日时间哪里逛得遍江汐府？我就纳了闷了，她那一巴掌就可覆盖的小肚皮，怎么就那么能装？
凌九霄那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让周围的男牲口大惑不解：美女相伴，何其荣光？白吃白喝，何等潇洒？可这小子为何苦着个脸？
疑惑之余，恨不得震天一声大吼：“放开那个美女，让我来！”
凌九霄的表情，自然被不时偷瞟偷瞄的段姝馨瞧在眼中，内心很是不满——
又没让你买单，陪同一下都不愿意？
不识抬举！
知不知道有多少修炼天才，有多少富家公子排着队想与我共同进餐？
不待见我？
哼，本小姐偏不放过你！
就粘上你了，怎么着？
不服？
来咬我啊！
……
当看到凌九霄很不情愿地跟进又一家小吃店时，段姝馨终于忍耐不住，准备捉弄一番这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故意嗲声嗲气地道：“小凌子呐，哀家腿走得酸痛，你赶紧给揉揉。”
凌九霄一听，裆下一紧：小林子？如此咒我，就不怕毁了自己下半生（身）的幸福？好可怕的小妖精！胆敢调戏我？行，咱就勉为其难把玩一番玉足，看谁先扛不住！
付罢，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伸手抓向段姝馨想来当是异常圆润光滑的小腿。
正暗自得意的段姝馨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跳开：“你…你想干吗？”
凌九霄内心暗付：怕了吧？小样，竟敢调戏我！
面上却是痞痞的一笑：“当然想啦！你怎么漂亮，声音又这般好听！”
第38章 好特别的感觉
段姝馨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娇嫩的脸颊顿时布满红晕，当真是娇艳欲滴。
只见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甩出：“流氓！色狼！”
凌九霄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阿尔卑斯棒棒糖。”
段姝馨一怔：“阿尔卑斯棒棒糖？有这种糖么？绝对没有！哼，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同时暗暗惊讶——
没想到这家伙胆子这般大，竟然真的敢对我动手动脚不说，还敢当面调戏于我！
咯咯，有意思！
总算不是闷声不响的木头人了。
不过，这呆子还算有眼光，还知道我长得漂亮，还知道我声音好听。
嘻嘻，好玩！
……
付罢，段姝馨一口吞掉手里的臭豆腐。
先是肆无忌惮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接着又站起身来毫无形象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曲线毕露的S型身材，让凌九霄喉结再次滚动。
强忍拥其入怀、百般怜爱的冲动：麻麻的，咱心理年龄毕竟已经28岁，小妖精能不能不要这般诱惑我。
把凌九霄逗弄得心烧火燎的始作佣者，却再次摸了摸愈发滚圆的肚子：“真心爽！”
段姝馨是千金大小姐是不错，但她同时也是一名武者。由于父母和三位哥哥皆是武者之故，她耳濡目染的，也多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事。
久而久之，养成了豪爽洒脱的男儿性格。
三寸金莲、衣不露肘、笑不露齿？
统统与她无关！
毫不做作、我行我素、率性而为，才是她的风格。
……
见段姝馨肚子胀得滚圆，凌九霄决定趁机说教。
他一脸真诚地看着段姝馨，语重心长地道：“小妖精呐，吃货一时爽，发胖一世愁啊！来日方长，咱慢慢来行不行？这些小吃店一时半会又不会关门倒闭。”
段姝馨凤目一瞪：“你叫谁小妖精呢？”
凌九霄故作茫然状：“叫你啊？”
段姝馨‘噗呲’一笑，一个媚眼抛出：“那你的魂有没有丢呢？小妖精…咯咯，这个外号人家好喜欢呢。好吧，允你专属！不许再这么称呼别人哦。”
凌九霄瞠目结舌——
呃…
得，貌似又被调戏了！
精灵古怪小黄蓉？
不过，她这是几个意思？
这算是咱们两人间的小秘密么？可是这旁边还有一个大灯泡在闪闪发光呐。
不愧为小妖精！
小小年纪就已如此勾人，再大得几岁怎么了得？
祸国殃民啊！
可是，小妖精不小妖精的，不是咱们讨论的重点啊？‘别当吃货’才是咱要讨论的重点好不好？
她的关注点为何总是那般特别？
啊？怎么又进了一家小吃店？
吃货啊！
……
尚未进入古玩市场呢，就已经消耗了一个时辰。
一路走，一路吃。
一步一吃，一吃一路…
沿途的小吃店，只要卖的不是同一种小吃，段姝馨几乎一家都不放过。
大有一网打尽之势！
见说亦无用，凌九霄索性再次变身机械行走的木头人，九成的心神都用在了感悟武技功法上。
“滚！”
“叭！”
“唉哟！”
身旁的一连串响动，让凌九霄彻底回归现实。
原来，一名登徒子见段姝馨美若天仙、身材傲人，心甚喜之、手甚痒之。在她挑选小吃之时，假装食客挨近，打算当一回猪咸手。
没想到，手还未碰到微微隆起的后腰下部呢，就被段姝馨头也不回一巴掌扇飞，好似后脑长眼一般。
登徒子跌出丈许开外，门牙光荣牺牲了两颗，口中满是鲜血，半边脸又红又肿。
眼神闪烁，那名登徒子一言不发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狼狈而逃。
头也不敢回。
……
够辣！
够狠！
这一巴掌只伤外肤，不伤内骨，颇见功力啊？
没想到小妖精竟然也是入品高手。
凌九霄一面暗暗思付，一面在段姝馨吃人的目光中，讪讪地走近。
客观而言，身为护花使者，他失职了。
若非段姝馨武功不弱，那登徒子定会得手。
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色胆包天之人？
……
这一番小插曲后，段姝馨再无吃兴。
气鼓鼓地只顾大步往前乱走，也不问方向。
凌九霄一面紧跟，一面自责——
堂堂第九当铺的大小姐，在小小的江汐府受了委屈。而且，罪恶还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实不应该。
咱这个护花使者就不能专业点么？
偏要在这个时候感悟武技。
生存压力已荡然无存，主线任务的期限还有两年多，着什么急？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苦修了近四个月，权当休息三日不行么？
欠下白老哥偌大人情，就是赔上三月青春好时光，那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段姝馨乃是少女心性，又怎么可能在江汐府这种小地方停留过久？
……
一连走过两条街，段姝馨方才闷气渐消。
她并非生登徒子的气，她气的是凌九霄。
两大美女相伴，他还魂不守舍！
难道他的女友比我还好看？
人在曹营身在汉。
他就那么喜欢他的女友？
哼，把她叫来当面比比，本小姐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想到这里，段姝馨慢声慢气地道：“小林子呐，咱们三人同行感觉太过势单力薄，把你女叫来一起吧。”
凌九霄为了让她解气，故意学着宫廷里的太监声音，尖着嗓子道：“喳！”
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道：“喳什么喳！咱哪来的女友？要不…咱将就一下，允许你冒充我女友？”
段姝馨再次娇颜泛红，啐道：“滚！还将就一下，想得美！”接着语气一转，娇滴滴地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哦！看你表现啰。之前的表现，可是很差的哦！”
一直闭口不言的白芝蓉再也忍耐不住：“我说你们两个腻不腻？打情骂俏也得择个时机场合吧。要不，我先回去？省得在这碍眼。”
说罢，作势欲走。
段姝馨嘻嘻一笑，一把挽紧白芝蓉：“妹妹别介！姐姐哪有跟他打情骂俏了？逗他玩呢！再说了，谁要跟这个呆木头单独一起？太也无趣。”
她确实对凌九霄有好感。
但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远未达到成为男女朋友的地步，怎能孤男寡女一起逛街？跟刚刚相识的同龄男子单独逛街，成何体统？
她不在乎细节，但并不代表不在乎名声。
……
接下来的行程，终于走上了正轨。
目的地，直指古玩市场。
一行三人到达古玩市场时，骄阳当空，正是古玩市场最为热闹的时候。
时隔数月，让凌九霄哭笑不得的一幕再次重演。
无论他进入哪一家古玩店，店家都异常热情：“欢迎凌大师再次莅临小店！好久不见，十分想念！随便选，随便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然而，无论凌九霄看上什么，那些古玩店家都是毫不犹豫地狮子大开口，喊价高得离谱，而且还拒绝还价。
一尊毫无价值的破砚台，就敢喊价纹银五百两！
店家的过激反应，凌九霄直接摇头无语。
二女则是暗暗好笑：这得淘走人家多少宝贝啊？这么大反应！就这还童叟无欺？咯咯，防火防盗防九霄。
……
依凌九霄的意思，这么转下去恁也无趣，不如直接打道回府陪白老哥喝杯小酒、聊聊江湖事来得爽快。
可段姝馨却兴致勃勃，非要让凌九霄陪同转完所有古玩店铺，而且还要让他在每家店铺至少问价三样物件，还要装模作样地细细把玩一番后才问价。
说白了，就是态度要端正，不能敷衍。
相处数个时辰以来，难得看到凌九霄吃鳖啊！
如此看笑话的机会，岂能生生错过？
为弥补之前的过失，凌九霄只得委屈自己给某小妖精当了两个时辰的开心果。
呖，小妖精开心就好。
反正咱脸皮厚！
而且，这也从侧面证实了我凌大师很厉害不是？
……
是夜。
生平第一次尝试着喝了几口烈酒的段姝馨，满脸通红地独自躺在绵软的床上想心思——
不过跟小林子相处一日而已，竟然脑中全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为何可以那么强势地闯入我的心扉？
嗯，好特别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不可能！
论武功，他虽也不错，但在同龄人中并不算太拔尖。
论相貌，他虽然耐看，但并不算太出众。
论出身，他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本小姐怎么可能一见钟情？
笑死我了！
……
不知不觉间做了回偷心贼的凌九霄，此刻却在修炼。
浑无半点做贼心虚的觉悟。
段姝馨确实漂亮没错，他对其有好感也没错，但只是把她当成异性朋友而已，并未往男女朋友上面想。
面对各方面都很优秀，且很单纯的段姝馨，凌九霄不是不心动，而是下不去手啊！
论心理年龄，他比段姝馨大了整整一个年轮。
目前，他还过了不自己心理那一关。
第39章 一年之约
如此说来，凌九霄就只能找一个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大十岁左右，且有权有势的老女人结婚？
当然不可能！
他是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么？
即便他想，脸蛋也不够白啊！
那他一辈子不结婚？
也不太可能！
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要正常结婚，心理的那道坎只能让时间来慢慢矫治了。比如三十岁时，娶一个十八岁的媳妇，年龄差距看起来貌似就没有那么大了。
……
一夜无话。
翌日，吃定凌九霄的段姝馨，打算换种玩法。
她要去黑山森林狩猎，要在那里吃野外烧烤。而且，不准白高峰派高手暗中跟随，仍然是昨日的三人行。
段姝馨的这个决定，引起了小小争议。
白高峰持否定态度，因为他担心二女的安全。
虽说她们都是九品高手，但黑山森林是个神秘的存在，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
凌九霄则表示同意。
他迫切想要知道团训队昨日的收获，既然能公私兼顾，自然毫无异议。
危险？
不过分深入，当是无碍。
白芝蓉则是无可无不可，她既没有发言权，也不喜欢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然，从内心来说，她还是赞同段姝馨的要求。
举手表决的结果，毫无疑问是段姝馨胜出。
二比一，一人弃权。
……
段姝馨为何突然做出前往黑山森林狩猎的决定？
两个原因：
其一，嘴馋。
是日晚餐吃了凌九霄赠送给白高峰的那块蟒肉后，再次激发了其吃货本性。
虽说以她的家世并不缺猛兽肉，甚至连妖兽肉她也吃过，但她却觉得凌九霄捕杀的蟒肉格外好吃。
其二，好奇。
好奇凌九霄狩猎的黑山森林，好奇凌九霄是怎么捕杀猛兽的。此外，她还有一点好奇，就是想亲眼瞧瞧凌九霄的战力究竟如何。
直接跟他切磋？
以自己初入九品，且毫无实战经验的武功，恐怕无法试探出其真实战力。
……
凌九霄一行三人到达黑山森林时，乔进、李锰率领的一百名团训队员，已经在外围展开了狩猎。
前两批团训队不小的收获，使得整个威战堂的士气都极为高涨。
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凌九霄画的大饼成为现实的希望。
因此，即便凌九霄这两日不在，威战堂的运转仍是极其流畅。日子有了盼头，有了奔头，谁愿意拖后腿？谁愿意做绊脚石？
……
凌九霄携美到来，让众人士气大振。
上司、美女当面，那还不得卖力表演一番？
只可惜，他们的动力并未持续多久。
狩猎攻击极弱的小兽，段姝馨哪有兴趣旁观？
只停留了数息，就硬拖着凌九霄往深林而去。
曼妙的背影，亲昵的动作，羡煞了一地眼球——
堂主就是厉害啊！
如此极品美女，江汐府几乎已经绝迹，他却多吃多占、左环右绕，享尽齐人之福。
那可是第九当铺的娇骄女啊，没想到堂主竟然来了个一箭双雕，而且还是见面杀。
一见钟情，一天拿下！
男人当如是。
可是，她们为何来此？
难道是嫌软床不够刺激，要大战小树林？
堂主啊，你可得悠着点呐！
咱们还盼着你带我们过上幸福生活呢。
……
两女同行，凌九霄不敢大意，只是深入五十里，就不再前行。
两女空有九品身手，由于从未经历过实战，因此生死战时能发挥出五成实力就算不错了。
说是温室的花朵也不为过。
凌九霄今日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她们安全。
在安全的前提下，再谈狩猎之事。
段姝馨的身份太吓人了！
一旦有个好歹，整个黑虎帮恐怕都会鸡犬不留。
……
一路向北…深入。
面对闻风而逃的小兽，凌九霄并未出手。
两女倒是联手出击过一次——捕捉一只漂亮的雪貂。
雪白的皮毛，蓬松的尾巴，黑黑的眼睛，长不过一尺，重不过五斤…其小巧玲珑的模样，让二女欣喜若狂。
段姝馨更是兴奋地大叫不已：“如此可爱的宠物，爱了，爱了，本小姐要了！”
然而，直到两女累得娇喘吁吁、鬓发散乱，甚至连长袍都划破了几处，却是连雪貂的毛发都触摸不到。
雪貂本就以速度和灵巧见长，加之还是爬树和荡秋千的顶尖高手，连绝大多数老猎手都对它无可奈何，何况毫无狩猎经验的两女？
每每认为其无路可逃时，它往往有出人意料之举：要么突然一个华丽的转身，直接穿裆而过；要么跳上树枝，以荡秋千的方式，很快飘到另一棵树…
一棵又一棵，让人只有望树兴叹。
……
或许是缺少玩伴的缘故，这只雪貂并不远逃。
脱离危险后，它就会停下来，抓抓头、摇摇尾，口中不是发出‘咯咯’、‘咳咳’、‘嗡嗡’的叫声。
显然，它把两女当成了难得的玩伴。
前世喜欢看《动物世界》的凌九霄知道，雪貂发出这样的叫声，说明它很愉悦、很兴奋。
只有‘咝咝’的叫声，才代表它很不安。
……
见凌九霄好整以暇地袖手旁观，段姝馨娇嗔道：“兀那木头，你就不会搭把手？”
凌九霄摇摇头：“没用的！雪貂如果真有这么容易捕捉，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段姝馨丹凤眼一瞪：“那就这么算了？”
“至少咱们目前对它无能为力！本帅哥郑重承诺：一年后，必擒此貂！”
凌九霄说得掷地有声。
段姝馨却听得满脸疑惑。
“帅哥这个自称，我虽然不敢苟同，但也懒得挑刺。说正事，一年之后你就能独力抓住它？你如今的战力，最多和我俩姐妹差不多吧。而要想完好无损地生擒这个小可爱，我目测至少得八品高手才行。”
“我习武才三个月！”
“短短一年时间，你的武功又能有多大进步？”
“我习武才三个月！”
“就算你是练武天才，也不可在一年之内将武力等级从九品提升至八品吧？更何况你现在才是准九品。”
“我习武才三个月！”
……
段姝馨一个大白眼翻出：“又来了！知道你是修炼天才，好好说话不行吗？”
凌九霄傲然道：“咱怎么就没有好好说话了？只习武三个月，我就从一名普通人成了准九品。再给一年时间，还怕晋阶不到八品？那也太废了！”
段姝馨一个大白眼翻出：“就你能！咱是废材行了吧。那就信你一回！一年后你不把小可爱给我，叫你好看！”
凌九霄微微一笑：“那还用说？我本就好看啊？”
“我呸！”
“你就瞧好吧！对了，我代表某位俊得一批的帅哥郑重提出抗议：请小妖精别老翻白眼成不成？怪吓人的。”
“抗议无效！我就翻，就翻！我饿了，我要吃烧烤！”
段姝馨一面说，一面白眼乱飞。
“上苍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来翻白眼；父母给了你诱人的红唇，你却用来吃烧烤…唉，浪费啊！”
凌九霄一面大摇其头，一面开始四处寻找猎物。
斗嘴归斗嘴，正事还是要干的。
……
以凌厉的身手，猎杀既无等级又无毒，且速度不快的小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盏茶功夫，两只金鸡、一只旱獭已然到手。
就近寻了一处山泉，野外烧烤三人行正式展开。
调料，昨晚已然备好。
剥皮拔毛、洗涤划肉、准备烧烤架等，自然由凌九霄完成。段姝馨与白芝蓉兴高采烈地准备了一些柴禾后，就两手托腮，眼巴巴地瞅着鲜嫩的小兽肉，口水点点滴。
活脱脱一副吃货模样。
前世就经常和朋友一起野外烧烤的凌九霄，动作极为娴熟，宛如行云流水，帅气不可方物！
瞧得二女啧啧称奇不休。
……
半个时辰后。
肉色澄黄，肉香四溢。
早就急不可耐的段姝馨，连连上手，大呼好吃，烫得直吐香舌也不稍缓。
三人正吃得不亦乐呼，突然一阵不合适宜的大笑响起：“肌肤如雪的美女！香味四溢的美食！哈哈，今日黑山之行简直来得太值了！”
随着笑声，三条大汉踏步而来。
一着红袍、一着黑袍、一着青袍。
红袍年龄最大，约莫三十五六。
黑袍其次，约莫三十三四。
青袍最小，约莫三十出头。
三人都长得贼眉鼠眼，眉宇间颇有几分相似，当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瞧他们那眼放绿光紧盯二女的模样，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
笑声甫出，凌九霄就已经站起身来。
这三人能避过自己时刻警惕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掩近，武功当是不弱。
冷眼一扫，黑袍、青袍两人的武功等级已是了然：按年龄大小依次为九品、准九品。
至于红袍大汉的武功等级，却是看之不透。
“系统，查看红袍人武功等级！”
凌九霄第一时间发出指令。
如果对方超过七品，那就只有自己拼死断后，两女迅速回逃。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她们出事！
此时，凌九霄不由有些后悔。
后悔不该带二女前来黑山森林冒险，后悔之前的200点万能点没有用来提升战力。
第40章 计杀
接到指令后，系统很快有了结果：“叮，八品。”
八品？
此人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是八品。
而黑虎帮最年轻的八品邱天，如今都四十六岁‘高龄’了，也不过刚刚晋阶两年。
在江汐府，能在四十岁之前晋阶八品者，可谓凤毛麟角。即便有，那也是出自于像‘狂沙宗’、‘神阳教’这样的超级大势力。
连‘飞天门’、‘云雾峰’这样的一流宗门，四十岁前晋阶八品的修炼天才，五十年都难得出现一个。
据白高峰所说，修炼一途前难后易。
入品难，晋级八品、七品更难。
达到七品后，由于丹田产生了些许罡气，只要修炼资源足够，只要年龄不算大，修炼进度反而要快于之前。
这三人，定然来历不凡！
如果脱逃不得，只有想办法彻底弄死他们了。
否则，后患无穷！
求饶？
那不是凌九霄的风格！
而且，来者不善，人家未必接受你不值价的膝盖。
逃脱后让白高峰出面？
即便白高峰能够在江汐府找出这三人，并强势斩杀之，但总不能灭其宗门吧？红袍大汉修炼资质如此优秀，定然很得宗门看重，必定会暗中报复自己。
其宗门惹不起白高峰，还奈何不了自己？
明里动手忌惮白高峰，还不会下暗手？
……
凌九霄思付未毕，段姝馨早受不了三人色眯眯的眼神，怒叱出声：“哪里来的野狗？滚！”
当先而行的红袍大汉嘿嘿一笑：“咦，还是个辣妹子？太好了，反抗越激烈就越够劲！”
目光贪婪地在段姝馨娇嫩绝美的脸庞，以及胸前鼓鼓的隆起上来回睃巡。
形象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
这三名委琐大汉的确是亲兄弟。
修炼资质虽然不错，但皆是好色如命之徒。
着红袍者是老大，叫胡高。
着黑袍者为老二，叫胡龙。
着青袍者是老三，叫胡硕。
私下被人称作胡搞、糊弄、胡说。
只要瞧上了眼，只要刚得过，下至十三岁的少女，上至三十岁的少妇，他们一律不肯放过。
胡氏兄弟在江汐道上声名狼藉，但由于自身武功不弱，且三兄弟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以时至今日仍能好好地活着。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们能活着的最大因素。
江汐府能够斩杀他们的七品高手不少，也并非心无正义，奈何三人后台太硬，硬到无人敢出手。
江汐第一大江湖势力‘狂沙宗’的宗主沙笑天，就是他们的后台。
……
‘狂沙宗’，江汐府第一大江湖势力。
宗主沙笑天，乃是一名五品高手巅峰境，也是整个江汐府除白高峰外的第一高手。
‘神阳教’，江汐府第二大江湖势力。
教主，赵阳，乃是一名五品高手大成境，也是整个江汐府的第三高手。
此外，一流势力还有‘飞天门’、‘云雾峰’等。
……
行事全凭个人喜恶的‘狂沙宗’宗主沙笑天，是胡家兄弟的师父，也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正是由于沙笑天的纵容，胡家三兄弟行事才会肆无忌惮，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明显出身不凡的段姝馨产生邪念。
在他们想来，出身高贵又怎样？
在江汐府，咱就是天！
……
自出生以来，一直生活在蜜罐中的段姝馨，哪里受得了如此污言秽语？哪里受得了胡家兄弟那毫不掩饰的吃人眼神？
对凌九霄让她们赶紧逃走的暗示，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大长腿一步跨出，就欲出手教训猥琐不堪的胡高。
事已至此，凌九霄只得挺身而出。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毫无战斗经验的段姝馨去直面对方的最强者。
八品，他又不是没有击败过。
凌九霄一步挡在段姝馨面前，冷声问道：“三位行事如此嚣张，就不怕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胡高仰天一阵大笑：“怕？当然怕！
咱兄弟三人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常怀敬畏之心。
只可惜，你们三人并未让我感到丁点害怕！
就你小子区区准九品的实力，也敢独霸两位美貌的九品雏儿？就因为长得还行？可笑！”
凌九霄一脸傲然：“你可知她们的身份来历？”
胡高则是一脸猥琐笑：“管她什么来历，咱只管先爽后杀！尸身往密林深处一抛，保证很快连毛都不剩一根！”
凌九霄闻之，脸色大变：“啊？你…你们还敢杀人？”一面惊呼，一面两股颤颤，貌似连站稳都很困难。
胡高笑得更加张狂：“现在知道怕了？死…”
‘来’尚未出口，一抹冷森森的剑光已直奔丹田。
……
胡高一脸的不屑：“故意示敌以弱？意图出其不意？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口中嘲讽，手中长刀随意一格。
“叮！”
剑尖正中刺在刀身。
凌九霄被震得连退三步：“好汉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地伤了和气呢？敢问尊敬大名？只要放过我们，今晚小弟作东，咱们江汐酒楼不醉不归如何？”
胡高桀桀怪笑道：“想要套出老子的底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又何妨！‘狂沙宗’胡氏三雄是也，给我死来！二弟、三弟动手，先缠住两个小妞，别让她们跑了！”
言毕，一刀斜斜反撩而出，直取凌九霄胸腹。
胡龙、胡硕也是应声出手，凌厉的刀风，很快将二女迫得手忙脚乱。
她们两个都是九品，而对方只有胡龙一个九品，胡硕不过是准九品，按理应当能够轻松应对。只可惜，生死搏杀并非寻常切磋，从来都不是以品级高级论胜负。
两名连鸡都杀过的江湖雏儿，如何敌得过两名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江湖匪徒？
……
见二女不敌，凌九霄却并未慌乱。
他知道，劫色未成之前，两女不但没有性命之忧，甚至连受伤都不会有。
胡家三兄弟身为经验丰富的‘惯犯’，在占居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怎肯让猎物流血受伤？
血淋淋的办起事来，岂非大煞风景？
反抗不够激烈的猎艳之旅，岂非无趣之极？
既然两女暂时无虑，凌九霄自然乐得冷静下来专心对付武功最高的胡家老大。
只要解决了眼前之人，另外两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
长刀撩来，凌九霄并未施展游龙步躲闪，而是采取了硬碰硬的打法。
“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很快连成一片。
每一次交手，凌九霄都会后退一步。
片刻之间，已退至树林之中。
那里，正是他之前掩埋金鸡等小兽的内脏之所。
算计好步距之后，凌九霄突然奋力疾刺数剑之后，长剑陡地毫无征兆地脱手飞出，激射胡高大腿。
尔后，毫无犹豫地转身就逃。
胡高连退几步避开冷森森的剑芒，一刀劈出，打落青钢剑，大步向凌九霄追来。
既已报出名号，怎能留下活口？
确切地说，从一开始他就未打算凌九霄。
一声大喝“哪里逃”刚刚出口，左脚正好踩中一个松软而滑腻的小土坑，身子顿时前倾。
好个胡高！
右足虚踢，身子瞬间拔高少许，左脚顺势前踏…
左脚尚未踏上实地，一道凌厉之极的剑风，倏地直奔后脑而来。
胡高大惊：那小子不是逃跑了么？而且他手中已无剑…莫非…暗中还藏着人手？难怪要往林中退走，恁地奸诈！
……
话长纸短。
经历过多次生死搏杀的胡高，即便猝不及防，却也惊而不乱，身子就势前扑的同时，反手一刀斩出。
应对迅捷而稳妥！
然而…
预料中的刀剑交鸣并未出现，那道凌厉的剑风迅速转向左肋。胡高左足点地，身子凭空右移数尺，手中长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弧，如脑后长眼一般径直碰向剑尖。
然而…
长刀再次落空。
剑风竟忽地刺向右肋。
这一次，无处借力的胡高终于慌了：此人是个劲敌！身法、剑法均飘忽不定，而且速度极快！
思付未毕，一声厉喝，左掌凌空拍地，身子借反震之力往上拔高。与此同时，右手长刀非常突兀脱手飞出，旋转着向右侧切割而去。
‘呜呜！’
长刀旋转的风声表明，胡高这一刀已然用上了全力。
‘嘶！’
身后衣衫破裂声传来。
胡高心头一喜：终于中招了！
‘噗！’
心念未毕，但觉丹田一凉，腾空的身子再也无力支撑，骤然下坠。
‘呯！’
胸骨大痛，下坠的身子再次飞起。
‘嗖！’
胡高颈部中剑，一颗大好头颅突然望空飞出。
致死，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要说是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凌九霄所为，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区区准九品，哪来如此鬼魅的身法？哪来如此诡异的剑技？哪来如此强横的拳劲？
……
凌九霄强忍胸间巨痛，一把抹去被胡高喷洒得满头满脸的鲜血，立即踉跄着奔向另外那处战场。
速战速决，尽快离开这里！
‘狂沙宗’还有没有与胡家兄弟一起前来狩猎的高手？凌九霄不知道。
第41章 就是这么任性
他知道的是，如果不迅速离开，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凶兽的盘中餐、腹中食。
这山泉之处，本就常有各种猛兽、凶兽前来饮水，胡高四处喷洒的鲜血，很快就会引来猛兽，甚至是凶兽。
……
正自担忧的二女，瞥见凌九霄浑身浴血的模样，顿时一惊一喜。
惊的是，他受伤了！
喜的是，他还活着！
就这么一分神，胡龙、胡硕趁机出掌。
见老大一声厉喝之后就再无声息，见只有凌九霄一人蹒跚出林，兄弟俩情知不妙，哪里还顾得怜香惜玉？
‘嘭！’
‘嘭！’
“小心！”
凌九霄话音未落，二女已然中掌。
凌九霄见状大急，强提一口气，如闪电般射出。身子尚在空中，一刀一剑已然破空激射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胡龙、胡硕如同突然呆傻了一般，根本不知道闪避，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刀剑呼啸而来，轻而易举地斩掉自已的首级。
为祸江汐府多年的胡家兄弟，再也无法作恶！
顾不得摸尸，顾不得释疑，顾不得安慰，凌九霄只是迅速收起一刀一剑，叫上懵懂的二女撤离。
不是他不想摸尸，也不是他在美女跟前顾全面子，而是他不敢！
心头越来越强的危机感，让他不敢有丝毫担搁。
……
让三人深感幸运的是，他们堪堪掠上数里外的高大古树，一支约莫二十头的灰狼群，已然开始在疯狂地撕扯胡家三兄弟的尸身，场面极其血腥。
骇人的是，每头灰狼都是二等兽。
好险！
如果三人晚撤离片刻，此刻多半也成了狼群的腹中食。如果只是三五头二等兽，三人奋力拼杀之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二十头二等兽…凌九霄又是重伤之身…
必死无疑！
嗯，不接受任何反驳！
……
半个时辰后。
狼群终于退去，服用了一粒伤灵丹的凌九霄，胸骨的疼痛感也很快消失。
第九当铺大小姐果真富有，直接把还余下的十一粒伤灵丹，整瓶塞给凌九霄。
直到此时，凌九霄才问出心中疑惑：“二位美女，你们竟然修成了十三太保？而且还会施展定身法？”
段姝馨满头雾水：“十三太保？定身法？什么鬼！”
“不承认？那两个家伙全力打了你们一掌，不但毫无效果，自己反而被定住，是何原因？”
凌九霄微微一笑，以一副‘我看透你了，赶紧老实交待’的眼神，看向段姝馨。
……
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的段姝馨莞尔一笑：“你问这个啊！嘻嘻，就不告诉你！就要急死你，就是这么任性！”
凌九霄并不着急，只是小声嘀咕道：“唉，长相身材都很不错的女孩子，修炼什么横练功夫啊！搞得像个健美女郎一样，可惜了！”
“谁修炼横练功夫啦？真是少见多怪！不练体就不能晋级九品了么？”
段姝馨再次变身白眼女郎。
……
凌九霄闻之，顿时兴趣大增：“不练体也能入品？”
见凌九霄对这个话题这般感兴趣，段姝馨立即正色道：“赶紧收起你怕吃苦、想偷懒的小心思吧。我们这样的九品是用药物堆出来的，战力很弱。”
“原来如此！难怪。”
凌九霄顿时兴味索然。
他可是要做越级作战的男人，岂能如此废材？
“对了，胡家兄弟打中你们之后…”
“当然是我们身上有护身宝物啦，真是个呆子！”
“护身宝物？竟然可定住人！这么厉害？？”
“定住人？都说的什么呀？是反震之力封住了他们的筋脉。他们用力越大，反击之力也就越大。不然，你以为人家会傻站着让你枭首？”
“这里有棵卧倒的草！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宝物。早知如此，咱就不跟那胡家老大拼命了。”
段姝馨嘻嘻一笑：“谁让你强逞英雄来着？”
随即转过头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准九品，是怎么弄死人家八品的？”
凌九霄故作高深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了。”
凌九霄脱下软甲，痛惜道：“唉，保命之物没了，下次可不敢这般冒险了。”
两女并不接话，只是掩嘴偷笑。
……
连续经历了两次危险后，段姝馨再无继续在黑山森林逗留的兴趣，三人当即取道返回。
她是娇纵没错，却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而且，她很顾惜自己的小命。
凌九霄何以取胜？
人生在世，藏拙二字！
隐藏乱披风剑技、刺字诀和游龙步，只以破字诀和守字诀对敌；故意逃进密林，引诱胡高踩中之前掩埋小兽内脏的土坑；硬受胡高一刀…
这一切，只为了那一剑。
那致命的一剑！
……
直到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凌九霄仍然有些后怕。
今日之战，太凶险了！
只要让胡家三兄弟逃掉一个，那凌九霄接下来就只有三条路可走：要么接受白高峰的招揽，要么连夜远走高飞，要么请白高峰出面震慑‘狂沙帮’。
第一条路，他将从此失去一些自由。
第二条路，完不成第二支线任务，他有可能遭受断肢的惩罚。
第三条路，不但让白高峰为难（第九当铺一般不涉足江湖事），而且还会让张老黑心生忌惮。对他完成第二支线任务，很是不利。
因此，一个不少地干死胡家三兄弟，才是最佳选择。
段姝馨、白芝蓉二女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最多只是跟自己的亲人说说，不可能将今日之事透露给外人。
自己当然更是会把此事烂在心底。
……
软甲虽然毁了，但也救了凌九霄一命。
也算是毁得其所了！
噫，干掉胡家三兄弟，系统会有什么奖励？
想到这里，凌九霄立即用意念按下系统交流键——
“叮，宿主斩杀对自己充满恶意的八品、九品和准九品人渣各一人，奖励护骨散一瓶，奖励万能点200点，奖励随机抽奖30次。
叮，奖励‘固若金汤符’、‘无坚不摧符’各一张。
叮，郑重提醒：这两张符使用时，持续时间均为半个时辰。请宿主慎重使用，别嗨过头了！”
“就这？”
凌九凌很是不满。
万能点和随机抽奖倒也不算少，可是说好的功法和武技呢？怎么都没有？
还有，丹药也可以凑合着来一瓶啊？
“请问系统大大，护骨散是什么东东？”
“叮，淬骨时使用护骨散，可减少意外，可减轻痛苦，可加快淬骨进度。”
“这么好？咱正打算踏入淬骨阶段呢，没想到护骨散就来了！真是个贴心系统，爱你哦！对了，这么说来，斩杀恶人奖励会更丰厚？”
“叮，不错！本系统可是个正义的系统。”
“呃…‘固若金汤符’、‘无坚不摧符’有何功用？”
“叮，字面上的意思。”
“也就是说‘固若金汤符’防御力极强，‘无坚不摧符’攻击力逆天？”
“叮，废话！”
凌九霄激动得一跳而起：“这么牛逼？两符配合使用那我岂非天下无敌？”
“叮，再次提醒：两张符的威力，只能持续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足够了！哈哈，总算有了强大的底牌！杀人放火金腰带，此话果然不假！这波奖励，太牛奔了！”
“叮，本系统就是这么任性。”
“任性好！嘿嘿，任性好！”
……
“奖励如此丰厚，力量、速度等也必有较大提升吧。反正斩杀胡高后，我感觉自己的战力强大了不少。”
凌九霄一边嘀咕，一边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大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四层（+）。
【力量】：265。
【速度】：217。
【战力】：262，九品，可晋级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技，黄级中阶，大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破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刺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
【万能点】： 203.1。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 5.1。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100。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果然，力量、速度、战力、万能点和抽奖次数这五栏的数据，都有变化。
而功法和技能两栏，仍是稳若老狗。
“领悟力还是太少啊！系统大大，花费200点万能点，兑换成领悟力！”
‘固若金汤符’和‘无坚不摧符’两大底牌在手后，凌九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留着万能点以备不时之需？
没那必要！
自身强，才是真的强。
外物，终究只是外物。
“叮，兑换中…请稍候…叮，兑换成功！”
系统那机械音落地后，凌九霄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敏捷了许多，灵台愈加空明，就连识海都有扩大的迹象。
试着领悟一番金刚经度厄第五层的淬骨篇，竟然短短一个时辰即已掌握得七七八八。
速度之快，令凌九霄欣喜若狂。
第42章 令人眼热的粗大腿
要知道，之前的第四层壮脉篇，他可是足足领悟了三个时辰才入门。
大喜之下，凌九霄再次问道：“系统大大，我现在的领悟力，比起资质中等之人来说如何？”
“叮，至少三倍于之。”
“比之修炼天才呢？”
“叮，最多持平。”
“呃，这么弱？”
“叮，弱吗？宿主领悟力的进度条还不到十分之一，就能媲美修炼天才，何敢说弱？”
“进度条？十分之一？莫非圆满是100点？”
“叮，正是这样。”
“达到圆满之后是什么状况？”
“叮，即便是地级高阶功法，也能在一个时辰内悟透。”
“嘶！”
凌九霄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地级高阶功法都能在一个时辰内搞懂悟透？那玄级、黄级之类的功法，岂不是秒懂？
这系统，果然无所不能！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
功法已然悟得，护骨散和淬骨药材均已到手，威战堂的一切均已步入正轨，江汐造纸厂已经开工…
无琐事缠事的凌九霄，恨不是立即进入到淬骨当中。
奈何段姝馨、白芝蓉还在江汐府，三日‘三陪’（陪吃喝、陪游玩、陪聊天）之期还余下一日。
淬骨，不同于前四层练体。
要危险得多，时间也漫长得多。一旦开始淬炼，就必须得将那块骨头淬炼完成，不能中断。
因此，必须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才行。
……
三日‘三陪’之期的最后一日，段姝馨竟然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参观凌九霄的栖身之所！
即便白高峰极力阻止，也是无用。
以段姝馨身份之敏感，以第九当铺不主动涉足江湖的宗旨，她确实不宜踏足任何帮派。
毕竟，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江汐各帮派的神经。
即便她想要了解凌九霄的日常，那也只能悄悄地干活，打枪的不要。
然而，段姝馨如果会顾忌这些世俗眼光，她就不是段姝馨了！无论身处何方，她给人印象最深的只有两个方面：美貌、任性。
而段姝馨到江汐府后的所作所为，也无不表明：我就是要粘着凌九霄，我就是这么任性！
不服？
来咬我啊？
……
打不得，说不听。
无奈之下，白高峰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她们只能以凌九霄朋友的身份，最多只能止步威战堂。
对这个要求，段姝馨倒是答应得极为干脆。
她本就不是耀武扬威之人，她此行本就只是为了参观一番凌九霄的生活起居。
……
段姝馨看似任性的举动，凌九霄却是暗暗感激。
他知道，段姝馨这么做，主要是想为他站台，是想把第九当铺大小姐这条粗大腿当众塞到他手中。
其黑虎帮威战堂之行，无疑是向江汐江湖宣告：凌九霄是第九当铺大小姐的朋友，想要动他，得好好掂量掂量。
嗯，吃软饭的感觉真好！
难道不是因为心动，从而想要深入了解自己？
凌九霄即便自恋到变态，但也不敢那么想。
他承认自已很优秀，但比起那些顶尖宗门、一流势力的天才弟子来，又算哪根葱？
段姝馨对那些天才弟子尚且不假辞色，更何况他一个小地方小帮派的小堂主？
小白脸？
不够帅、不够白！
只是特别耐看而已。
武功高强？
不够高、不够强。
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身份地位？
更无法与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相比。
都十六岁了，才是一个小堂主。
……
段姝馨之所以对凌九霄另眼相看，只是觉得他比较特别，仅此而已。
特别之处，主要有三点：
其一，不亢不卑的态度。
无论与谁交往，既不当奴颜卑膝的舔狗，也不做盛气凌人的主人，这是凌九霄做人的原则。
凌九霄前世虽然并未做过舔狗，但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他可是见得多了，可谓比比皆是。
或许是见多了各种不要脸面的舔狗，凌九霄那不亢不卑的态度，那清澈如山泉的眼神，才会让段姝馨觉得新鲜、觉得难得。
其二，有那么一点小优秀。
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十五岁的年龄坐上堂主之位，驭下有术、兴帮有道；还能独立斩杀八品，还成了第九当铺的合作伙伴，还具备较强的鉴宝能力，还弄得一手好烧烤…
如此人物，就算眼光再挑剔、内心再苛刻，也不得不不承认他的优秀。
其三，行事少年老成。
获得堂主之位的付出，在堂主位置上的所作所为，与第九当铺的合作，面对危险时的反应，凌九霄无不表现出过分的成熟稳重。
比起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只知道风花雪月、只知道表现优越感的世家子弟来说，可谓少年老成。
在段姝馨这样的少女心中，凌九霄无疑更有吸引力。
……
段姝馨在古玩市场闲逛一天，敏锐力稍强点的江汐武林大小势力谁不知晓？
胡家三兄弟其实也有所猜测，这才不肯让凌九霄说出二女的身份来历。
他们虽也畏惧第九当铺，但色胆包天之下，反而觉得能够玩弄高高在上的第九当铺两位大小姐更加刺激。
尤其是在深林之中。
事后报复？
正如胡高所说，在深林中先爽后杀，除了他们自家三兄弟之外，谁能知晓？包括宗主沙笑天在内，无人知晓他们三兄弟会突发奇想，会前往黑山森林采撷药材。
……
正因为江汐府的大小势力都在关注段姝馨的动静，所以她前往黑虎帮威战堂的消息，才会引起哄动。
连带着，凌九霄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去了黑虎帮？”
“准确地说，是黑虎帮威战堂。”
“凌九霄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段小姐高看一眼！”
“别这么说，人家还是有几把刷子滴，年仅十五岁的堂主，你看到过吗？”
“确实算得优秀，即便如此，身份地位也不对等啊？”
“对等？你想什么呢！”
“敢情不是那种朋友？”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那种朋友会带上蜜闺？”
“就是普通朋友，那也不得了啊！第九当铺，那可是放眼都数得着的越级大势力呐。”
“嗯，凌九霄这下可算是抱上粗大腿了。”
“连带着黑虎帮也受益啊！”
“黑虎帮受益？那可不一定。手下堂主背景如此深厚，张帮主怕是坐卧不宁哟。”
“也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瞧着吧，再过得几年，黑虎帮必定有变！”
“听说那凌九霄是个有勇有谋的狠角色，待其成长起来后发生变动的恐怕不只是黑虎帮啊！”
这些，是江汐道上有识之士的看法。
……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关注点大都集中在段姝馨的美貌和家世上。
连带着，凌九霄也成了嫉恨的对象——
“典型的白富美啊！”
“唉，好白菜就这样被凌九霄那头猪给拱了。”
“无论谁娶了她，至少可以节省三十年的汗水。”
“对！我要娶了她，‘我不想奋斗了’这句话，完全敢当众大声说出来，相信没有多少人敢鄙视。”
“鄙视？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的夫婿谁敢鄙视？只要自己不作死，会缺吃少穿？会遭受生命危险？”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关键的关键，她还长得美若天仙。”
“羡慕嫉妒恨呐！”
这些，是那些做梦都想娶白富美的年轻人的看法。
……
第九当铺大小姐的到来，以及对凌九霄的青睐，震动了江汐大小势力。
他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想法——
凌九霄只能交好，不能得罪，即便万不得一怼上，那必必须直接暗中弄死。
再被看好，死人也不会再有多大价值。
小女孩嘛，很快就会见异思迁的。
段姝馨的威战堂之行，震惊了黑虎帮一众高层，他们的想法跟其他帮派之人又不一样——
他们知道凌九霄是个念旧，且知恩必报之人。
因此，对于凌九霄跟段姝馨关系密切之事，只有高兴并无担忧。
李锰向长老会报备凌九霄的去向时，他们虽也疑惑白高峰为何会如此看重凌九霄，但并未往深处想。
直到得知凌九霄携二美前往黑山森林狩猎的消息后，张老黑、孔明凡等人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挽留凌九霄三日的，怕不是白高峰，而是段姝馨这位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
否则，以白高峰行事之稳重，绝不会在没有五品以上高手保驾护航的前提下，让二女前往黑山森林犯险。
携美同游古玩市场，携美进入黑山狩猎，携美同返威战堂…这关系明显不一般呐！
第九当铺之人，何曾平白无故地踏入过江湖帮派？段大小姐，何曾与青年男子同处三日之久？
而且还是朝夕共处。
凌小子这是乌鸦攀上高枝变凤凰的节奏？
这下好了，我黑虎帮终于有靠山了！
……
对于张老黑率领黑虎帮一众高层在威战堂前迎接之事，段姝馨不置可否。
既未表现出明显的热情，也未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第43章 吃软饭的感觉真好
热情？
完全没有必要。
在段姝馨眼里，整个黑虎帮数千之众，除了凌九霄之外，其他人就是一坨屎、一头猪。
正常人谁会给一坨屎、一头猪好脸色？
厌恶？
有违此行初衷。
毕竟凌九霄还要在这些人手下讨饭吃。
精灵古怪的她，自然不会置凌九霄于尴尬境地。
……
其实，段姝馨内心也很无奈。
无论她如何劝说，凌九霄只是不肯加入第九当铺。
对于凌九霄这个死脑筋，段姝馨跟白高峰、白芝蓉一样，也很纳闷：黑虎帮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他？难道帮中有比本小姐还漂亮的女子？
这，也是她非要前来威战堂一探究竟的原因所在。
将凌九霄‘寝宫’里里外外地细经查看一番之后，段姝馨更纳闷了——
哪有什么美娇娘？
根本没有一丁点女子的痕迹嘛！
看似精明的一个小伙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呆在黑虎帮，连本小姐的亲自招揽都不动心。
算了，一年后前来捕捉雪貂时再说吧。
咦，我怎会对他如此上心？是对他动心了么？
肿么可能！
咱只是贪恋他的…烧烤。
……
再一次吃到凌九霄亲自烤制的麻辣烧烤后，段姝馨才这摸着滚圆的小肚皮，心满意足地离去。
不过，她仍是不肯放过凌九霄。
说是三日之期还有一个时辰未满，必须得随行。
她就是无此要求，凌九霄也会亲自将她们送还白高峰，做事得有始有终不是？
跟白高峰就纸厂一事寒喧几句，并祝二女明日返程一路顺风之后，凌九霄就欲辞行。
这时，段姝馨却出人意料地送出三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十份高品质淬骨药材。
药效，甚至还要高于白高峰所有。
吃大户，凌九霄当然不会拒绝。
他并非迂腐之人，什么严者不受嗟来之食，什么无功不受䘵，这些理念他统统嗤之以鼻。
前世工作几年遭受了社会毒打之后，他已经产生了吃软饭的念头，更何况如今只是接受小美女一些练体药材？
更何况他还救了这美女一命？
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馈赠好不好！
第二份礼物，一枚乾坤镯。
空间不大，约莫十数方。
不过，却是解决了凌九霄的大难题。
系统空间的锅，就由这枚乾坤镯来背了！
第三份礼物，一张金色贵宾卡。
这份礼物，当然是第九当铺大当家段逊之意。
段姝馨完全就是慷他人之慨！
只不过，她很会把握赠送时机。
……
这种金色的贵宾卡，第九当铺总共制作了十张，目前只送出去五张。
拥有金卡者，无论是第九当铺的总店，还是分店都可以满足你任何合理要求。
第九当铺的金卡，只有大当家段逊才有资格赠送。
每送出一张金卡，第九当铺总店都会事先录入拥有者大体身份信息，并会通告所有分店。
总店和分店不但认卡，还要认人。
人卡如果不一致，第九当铺不但不会满足执卡人的任何要求，还会强行扣留现执卡人，并追查原持卡人的去向。
视调查结果，或收回金卡，或解救金卡拥有者于危难之间，或为其报仇雪恨…
因此，第九当铺的金卡，或许会随主人消亡于尘世间，但绝不会被冒名顶用！
至少，近数十年来并无冒用记录。
第九当铺创建以来，历史上有且仅有一次冒用情况。
在冒用者被第九当铺强势击杀，并通告江湖之后，第九当铺的金卡再无人敢妄生贪念。
第九当铺的威势，由此可见一斑。
……
普通白卡换成金卡，无异于鸟枪换大炮。
白卡代表的身份，只是普通贵宾。
如果将异世大陆最强五个国度的白卡拥有者集中起来，至少有一亿之众。
金卡，总共只制作了十张，而且只送出了五张。
两者的差距，显而易见。
段逊之所以将凌九霄的白卡换成金卡，不是因为凌九霄的身份有多尊贵，也不是因为他在武道一途会有多大的发展，而是因为他看好造纸厂的前景。
造纸厂‘钱途’一片光明，凌九霄这个核心技术提供者自然水涨船高。
第九当铺对合作伙伴向来尊重。
这也是他们生意越做越大，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内就遍布异世大陆的原因所在。
从白高峰对凌九霄的描述可知，此子野心勃勃，定然不甘长期偏居一隅。
既然他终究会踏入偌大的江湖，那么拥有金卡自然要方便得多。不得不说，段逊确实深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处世之道。
……
段姝馨赠送的三份礼物，一份比一份贵重。
无论是段逊亲自为第九当铺高层准备的练体药材，还是乾坤镯，都是有市无价之物。
尤其是象征着第九当铺至尊贵客的金卡，更是难得，是无数武林宗师、商界大鳄梦寐以求之物。
听白高峰解释完三份礼物的尊贵之处后，凌九霄面上虽很坦然，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小妖精的这个人情，欠大发了。
难怪很多小白脸不想奋斗。
原来吃软饭的感觉，真心好！
不过，她为何对我施以厚恩？
是感谢对她三日来的陪伴？
是感谢救命之恩？
还是馋我的身子？
别管那么多了，无论她对我有何企图，反正咱又不会吃亏。只是，回赠什么好呢？
……
想到这里，凌九霄悄然查看了一番系统空间中的财富。一看之下，不由大摇其头。
三把刀、三柄剑，生肌丹、解毒丹各三瓶，伤灵丹十一粒，辣椒粉、石灰粉各一袋，二等兽晶一颗核、一等兽晶三颗，近三百斤蟒肉，一袋蟒血，一瓶护骨散，固若金汤符和无坚不摧符各一张。
物什虽多，但都不适合回赠段姝馨。
除了‘固若金汤符’和‘无坚不摧符’之外，其余都太过寒酸！
算了，这份恩情先用小本本记着。
大不了苦练武功，一年后争取抓住那只雪貂。
……
凌九霄正思付间，又收到一件意外礼物。
白芝蓉红着脸道：“凌大哥，小妹不像馨姐姐那般富豪，就送你一件软甲吧，权当感谢救命之恩。你的软甲刚好坏了，狩猎不安全。”
她之所以俏脸通红，有两个原因：
其一，这是她第一次送陌生男子礼物，感觉难为情。
凌九霄不但陪同了整整三日，还在黑山森林救了她一命，不表示一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其二，她的礼物相比起段姝馨来，委实太寒酸了。
用一件等级不高的软甲，来感谢免受凌辱和救命大恩，确实有些拿不出手。
但除了这件贴身软甲，她身无长物，只得如此了。
……
出乎白芝蓉意料的是，她认为拿不出手的礼物，凌九霄却是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
这件软甲实在来得太及时了。
正是他急需之物。
经过与胡高那一战后，他这才进一步知晓了辅助之物的重要性。
乾坤镯、金卡虽然贵重，但凌九霄暂时还用不着。
嗯，这枚空间不大的乾坤镯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可以用来背系统空间的锅。
至于金卡，日后的氪金之旅，就全靠它了。
……
再次感谢一番之后，凌九霄就欲转身离开，却被白高峰叫住：“凌堂主，竹宣已经生产了不少，下步将生产需求更为广泛的木宣和草宣，让你的兄弟们暂时别再送水竹了，改送木材和草料吧。”
三种宣纸中，竹宣质量最好，木宣其次，草宣最差。
生产出三批竹宣后，已能满足江汐府上层人物的需求。因此，白高峰决定改而生产木宣和草宣。
毕竟，价格较便宜的木宣和草宣，才是江汐造纸厂的主打产品。
价格较高的竹宣，普通百姓根本无力购买。
江汐府的有钱人，毕竟只是少数。
“好！”
凌九霄并未询问销售情况。
按照合作协议，贡献出造纸的核心技术后，其余一切他概不过问。
白高峰将原材料供应这么大的肥差交给了他，已经很够意思了，哪能再问东问西？以第九当铺的诚信，以白高峰跟他的关系，该他的分成，断然不会少。
……
接下来的日子，凌九霄再次进入没日没夜的忙碌之中：白天率众狩猎、砍柴打草，并利用休整时间感悟功法武技；夜间则专心淬骨。
参与狩猎，主要是为了收割万能点。
至于造纸原材料供应一事，则让李锰全权负责。
大多数人要三两年才能完成的淬骨，凌九霄打算用三个月完成。
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主要来自四个方面：完整的练体功法，上好的淬骨药材，远强于人的领悟力，有市无价的护骨散。
金刚度厄经和护骨散，均得自于系统。
系统出品，皆是精品。
凌九霄从未对系统的强大，产生过任何怀疑。
从白高峰处购得的五份淬骨药材，质量虽然略逊于段姝馨所赠的十份，但也要远超市面上所出。
超强的领悟力，练体也很管用。
毕竟，金刚度厄经也是功法。
四者集之于一身，他相信自己的淬骨速度会十倍于常人，也就毫不奇怪了。
第44章 淬骨
果然，凌九霄并非盲目自信。
第一次淬骨，他就完成了左手五根指骨的淬炼。
而时间，仅仅消耗了两个时辰。
淬骨虽然不会皮破血流，但却比练皮淬肉凶险得多。
初期的‘渗’，跟洗筋壮脉倒有几分相似：浸泡在药水中，宛如无数蚂蚁在骨骼（筋脉）间爬行嘶咬，虽不甚痛，但却又麻又痒，让人很是难受。
中期的‘破’，感觉骨骼如撕裂折断般疼痛无比。
饶是凌九霄意志坚韧，忍耐力极强，也将塞满嘴唇的毛巾磨出了无数破洞。
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大如黄豆，滚滚而落。
后期的‘立’，肉眼可见，皮肉下的骨骼好似细蛇在沙层下慢慢游动，蜿蜒滚动间甚是骇人。
左手五根指骨淬炼完成后，随手一握，‘噼哩啪啦’的响声连成一片，宛如燃放爆竹一般。以拳击打钢板，竟能发出‘铿锵’之声，犹如金戈交鸣。
凌九霄大喜：竟如此坚硬？这还只是完成第一遍淬骨啊！三遍、五遍之后呢？又会强成什么样？
期待！
同时又暗自后怕：幸好有护骨散，否则还不得疼晕过去？嗯，这瓶护骨散得省着点用。
……
二十日后。
全身206块骨骼的第一遍淬炼，已然完成。
满满的力量感，让凌九霄自信地认为：现在如果对上胡高，根本无须采取任何战术谋算，仅凭躯体的强硬度，就足以正面碾压之。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
无论什么人，在完成某阶段练体后，由于力量的增长，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胡高身为八品高手，至少完成了二次全面淬骨，而且还完成了易筋和伐髓。凌九霄只是一次全面淬骨而已，怎能正面碾而压之？
一次淬骨完成后，浸泡药材还余下15份。
按白高峰的说法，第一次淬骨所药材最多，共需42份，之后依次递减：第二次36份，第三次28份，第四次18份，第五次只要6份。
手中的药材已是不够二次淬骨所用，而且一瓶护骨散已然消耗贻尽。
……
还好，有白高峰这个强大的后盾。
凌九霄对于淬骨药材和护骨散的需求，早已在送别段姝馨和白芝蓉之时，一古脑告知了白高峰。
73份淬骨药材，4瓶护骨散。
这就是凌九霄的需求。
为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他要将余下四次淬骨的药材和护骨散，一次性全部拿到手。
按理，余下四次淬骨用不了4瓶护骨散。但凌九霄唯恐第九当铺的护骨散，质量不及系统所奖，因而仍然按每次一瓶护骨散计算。
……
听得凌九霄仅仅二十天就完成了第一次淬骨，饶是白高峰老成持重，稳若老狗，也不禁被震得一个踉跄。
这速度，十倍于常人啊！
不愧是修炼奇才。
听得凌九霄两个月后，就要用到伐髓药材时，白高峰直接无语。
总共三个月时间，就要完成五次淬骨。
这是何等的卧草！
别人三年都未必能行。
你还敢再妖孽一点么？
……
将73份淬骨药材、4瓶护骨散交给凌九霄后，白高峰立即当场表演了一番算盘技术。
反复演算三遍后，这才取出面额大小几乎一致，但却薄厚不一的两叠银票。
稍薄的那叠银票，是凌九霄上个月在造纸厂的分成。
这是凌九霄的私人财产。
凌九霄略微一数，四百八十两。
较厚的那叠银票，则是造纸原材料、兽皮、兽骨、兽晶、兽肉…的收购费。
杂七杂八地合在一起，竟有六千六百三十两。
这是威战堂的公共财产。
……
凌九霄将公家那叠银票收入怀中，完全属于自己的那撂银票则未动：“白老哥，药材款扣除了么？”
“包括之前预支的5份，共78份淬骨药材，小计三百九十两；4瓶护骨散，小计四十两，合计四百三十两，均已扣除。”
亲兄弟，明算账。
白高峰的账算得明明白白。
“目前，只是生产销售竹宣纸一种而已，三成每月就能分得近千两？”凌九霄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小看了造纸厂的利润和江汐府的购买力！木宣纸和草宣纸上市后，利润会翻倍涨！”
凌九霄闻之，这才将那撂银票揣入怀中：“多谢白老哥！这四百八十两银子够用一阵子了，日后我的分成在扣除药材款后直接划入金卡。”
“没问题！威战堂的银子还是用银票结算？”
“当然！发例钱、置办物资，都得用到现银呐。”
“那是，那凌兄弟两个月后就来取伐髓药材吧。老哥很好奇你这一日千里的修炼进度，到底能保持多久。”
凌九霄哈哈一笑：“定不会让白老哥失望！”
……
送走凌九霄后，白高峰立即将其第一次淬骨只用了二十日的信息，传讯告知了段老大。
段姝馨、白芝蓉获知后，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回到威战堂后的当晚，凌九霄就让勤务队队长汪劲峰足额发放了威战堂全体成员本月的例钱。
李猛由于在团训中表现优秀，额外赏银十两。
史无华、宁小峰由于在单训中极为刻苦，进步极快，各额外赏银五两。
两人比别人进步快，既有自身刻苦的原因，也有凌九霄为他们开小灶的因素。
汪劲峰将各项勤务安排得井井有条，额外赏银五两。
除去所有开销，本月节余白银一千二百五十两。
此外，风干肉、腌肉、燻肉等，约莫近万斤。
……
终于富裕了！
威战堂之人无不兴高采烈。
同时，对凌九霄这个年轻的堂主，已然彻底服气。
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让威战堂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预见，随着团训队战力的不断提升，随着造纸厂规模的不断扩大，威战堂的收入将会越来越高。
跟着这样的堂主，日子才有奔头！
几乎所有人在拿到数倍于前的例钱后，都自觉加班加点训练，演武场一度人满为患。
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士气高昂。
这就是威战堂的现状！
……
翌日。
黑虎帮总部和其他四个堂口之人，听说威战堂大发福利之事后，心情均很是复杂。
长老会之人，倒是乐见其成。
威战堂越强大，黑虎帮就越安全。
再说了，凌九霄每日都有猛兽肉孝敬呢。
至于那些普通帮众，则是眼红得不行。
人家不但三餐免费，而且还几乎顿顿有肉。
更过分的是，例钱还数倍于已。
同样是黑虎帮之人，待遇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凌九霄，不愧是连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都看重之人，果然有几把刷子！
张帮主的眼光，确实比较鸡贼！
……
早就打听到威战堂生财之路的黑虎帮各堂口，包括其他帮派，也想效仿而为，只可惜收效甚微。
原因有二：
一则，无猎可打。
经过威战堂团训队一个月的狩猎，黑山森林外围的小兽几乎已被扫荡一空。
深入老林？
就他们那毫无协作、一盘散沙的状态，在没有六品高手带队的情况下，谁敢？
而六品高手在江汐府无不身居高位，谁会带队狩猎？
连续几日一无所获之后，诸多狩猎队只得偃旗息鼓。骤然热闹起来的黑山森林，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二则，敛财无门。
当他们跋山涉水地将水竹、木柴等造纸材料，苦哈哈地扛到第九当铺江汐造纸厂，请求收购时，却被无情告知：“各位请回，我厂只收凌堂主差人送来的造纸原材料。”
“啊？这？＆◎＆○？”
懵圈之余，一种无力感不约而同地泛上心田。
你凌九霄跟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是朋友，有这么大的关系，直接进入第九学院修文习武不好么？何必留在这小小的江汐府跟我们抢食！
……
在两位副堂主、五位坛主（队长）的陪同下，巡视了一番威战堂，凌九霄对蓬勃发展的势头非常满意。交待他们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后，当即一头钻入闭关修炼之中。
我自埋头专心淬骨，哪管它外界风起云涌。
第二次淬骨的进度，果然比一次淬骨快得多，所受的苦楚也要少得多。
凌九霄仅仅用了十五日，就完成了二次淬骨。
独自巡视一番威战堂，在长老会晃了一圈，叮嘱宁小峰的暗机坛暗中开展工作后，凌九霄立即进行三次淬骨。
第三次淬骨，只用了十三日。
第四次淬骨，只用了十日。
第五次淬骨，只用了七日。
后面四次淬骨，共用时四十五日，竟然比预计时间快了半个月。
五次淬骨，凌九霄总共只耗时六十五日。
如此速度，惊世骇俗！
……
五次淬骨完成的那一刻，凌九霄只觉皮肉坚韧，骨骼强健，力大如牛，丹田内罡气生成的速度也在加快。
但凡明眼人，均能瞧出他已晋级九品。
这一次，凌九霄再也无法藏拙。毕竟，他并未修炼过任何可以隐匿武功等级的功法。
也无须藏拙。
九品堂主，不很正常么？
凌九霄活动了一番手脚，但觉浑身骨骼除了坚硬无比之外，还好似轻了几分。而且，与骨骼与皮肉、筋脉间的联系，也要紧密得多。
第45章 一直修炼一直爽
凌九霄知道，自己的三十六道死穴已然全部打通。
别人要晋级七品才能打通全身三十六道死穴，而我凌九霄如今明面上的武力等级才刚刚迈入九品而已。
嘿嘿，外挂在身，就是这么拽！
自我陶醉一番之后，凌九霄大步来到演武场，用尽全力地挥舞了一番拳脚。
一拳打穿厚厚的沙袋，一脚踢断硬实的木桩，几乎所有沙袋、木桩，都承受不住他一拳一脚。
如此威势，只震得正在演武场训练的威战堂帮众瞠目结舌：咱们凌堂主，就是牛逼！
……
这番操作，自然是凌九霄刻意为之。
目的有二：
其一，强化巩固淬骨效果。
淬炼只是感觉层面，实训才能体现在视觉层面。
五次淬骨的威力究竟如何，要打过才知道。
其二，提振威战堂帮众士气。
自己上任堂主以来，无论武功智谋，还是管理能力、赚钱能力，均已得到黑虎帮上下的认可。
但明面上的武功，始终只是准九品。
而其他四位堂主，都是真正的九品。
如此一来，威战堂的帮众虽然无不以凌九霄为傲，但跟其他堂口在一起比拼堂主的武功时，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一番拳打脚踢下来，既能提振威战堂帮众士气，也可借众人悠悠之口宣扬自己。让向黑虎帮上下都知道，威战堂堂主如今也是九品了！
十六岁的九品高手，就问你服不服？
这样做，既是收获人心，也是给张老黑打预防针。免得自己日后晋阶太快，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
淬骨期间，为避免分心走神，凌九霄关闭了系统交流窗口，也从未查看过数据面板。
现在五次淬骨完成，而且明面上的战力等级也晋升至九品，当然得查看一番来自系统奖励。
打开系统报知窗口——
“叮，恭喜宿主练体有成，成为双重九品。奖励‘颠倒乾坤指’武技一套，万能点30点，随机抽奖5次。”
“没了？”
“叮，没了！”
就这？
……
需求不满的凌九霄，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大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五层（+）。
【力量】：322。
【速度】：224。
【战力】：285，双重九品，可晋级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技，黄级中阶，大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破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刺字诀，小成境（+）；颠倒乾坤指，玄级中阶（未入门）。
【万能点】：33.1。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7.2。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105。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凌九霄闪目细瞧——
【功法】一栏，金刚度厄经显示的是第五层，只差一层，此功就可达到大圆满。
欣慰之余，随即一丝烦恼泛上心头：金刚度厄经只有六层，伐髓之后，炼脏和换血就无功法可遵循了。白老哥必定有，但练体功法极其珍贵，怎好开这个口？唉，欠他太多了。不管了，届时再说吧。为了变强，说不得只有不要脸了。
【速度】一栏倒是增得不多，可【力量】和【战力】这两栏涨得有点猛啊！
力量超过三十二个成年人之和了。
我如今的战力，当是不弱于大多数八品？
嘿嘿，低调！
我喜欢苟。
噫，【领悟力】竟然涨了0.1点？
咦，颠倒乾坤指竟然是玄级中阶武技？这可是目前为止，我所有武技功法中的最高级别啊！
……
欣喜之余，凌九霄迅速点开颠倒乾坤指的介绍：
颠倒乾坤指，玄级中阶武技（可提升）。
修炼至小成境时，点中对手哪个部位，就可令该部位血液暂时停止流动。
持续时间，约一息。
修炼至大成境时，无论点中对手何处，都可令其血液暂时停止流动。
持续时间，约三息。
修炼至巅峰境时，只要点中对手，就可令其筋脉错乱，战力十不存五。
持续时间，约五息。
修至大圆满之后，一指点出，可封住对手血液、筋脉，可颠倒移动对手穴位，使其瞬间失去战斗力。
持续时间，约八息。
……
凌九霄细细品味之后，不由心花怒放——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不愧为玄级中阶武技，这颠倒乾坤指威力无穷啊！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生死搏杀之时，即便只有一息时间，也足以拧下对手脑袋了。
我决定，这门武技优先提升，直至大圆满。
之前还责怪系统大大抠门呢，还真是几个没想到。
系统大大，我爱死你了！
让这样的奖励，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直轰炸一直爽…
对，不要停！
我承受得住。
……
不出凌九霄所料。
他晋阶九品的消息传出后，其余四个堂口的帮众在面对威战堂之人时，再无任何优越感。
黑虎帮的高层，即便早就亲眼见识过凌九霄的强大战力，即便对他短时间内晋阶九品一事早有预料，但仍然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
十六岁的九品高手，你咋不去R天！
你让我这种四十出头才晋阶九品，且还沾沾自喜之人，情何以堪？
段大小姐和白前辈的眼光，当真鸡贼得可以啊！
……
仅仅六十五日，即完成五次淬骨。
仅仅四十五日，即前来取伐髓药材，比预约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好在白高峰做事喜欢打提前量，才未让凌九霄失望而归。
“终于肯踏入九品了？”
见到凌九霄的第一眼，白高峰就似笑非笑的问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清楚凌九霄早就可以晋阶九品。
凌九霄微微一笑：“白老哥好眼力！时间略有提前，不知伐髓药材可曾备好？”
白高峰双眼一瞪：“约定的两个月，你小子整整提前了半个月，这还叫略有提前？请把‘略有’改成‘大为’！”
凌九霄捎捎头：“嘿嘿，没想到进度那么快，一不小心五次淬骨就完成了。”
白高峰没好气地笑骂道：“一不小心？听听这是人话么？你就在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前尽情地嘚瑟吧。”
凌九霄尴尬地摸摸脸：“实话实说而已，我真没想在白老哥面前装逼啊！我有那资格吗？”
……
“当然有！行了，知道你不是那种得志便猖狂之人。伐髓，相对淬骨来说，要简单得多，三次洗伐已然足够。”
白高峰一面说，一面取出三大包药材交给凌九霄。
“只需三次？”
“嗯，三次之后，再无多大效果。”
“可有窍门？”
“伐髓哪有什么窍门？泡就完了！嗯，水温控制在人体舒适的温度就好。这样有利于药力吸收，也算是一点小窍门吧。还有，渗出的污渍越多，效果越好。”
“感谢老哥提点！”
“跟我还这么客气？
对了，上个月的造纸材料费已经照你的要求，让小汪领走了。至于你的分成，有一千一百四十两。
扣除伐骨药材费用六十两，还余下一千零八十两，已全部划入你的金卡之中。”
“给老哥添麻烦了。”
“又来！”
……
面对这么多银子，凌九霄很淡定。
获得‘一笑风云变’系统之后，自身的阅历与系统的强大相结合，让曾经为一日三餐发愁的穷小子，生活过得越来越有滋味，自身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在他眼里，曾经苦索不得的银子，如今只是一个意义不大的数字而已。
究竟是眼界决定境界？
还是境界决定眼界？
说不好，相互影响吧。
穿越至异世大陆不过半年时间，凌九霄就从一名最底层的帮派小混混，成长到让整个江汐府都为之侧目的存在。
其间，付出了几多汗水，经历了几番惊险，耗费了多少心血，承受了多大压力…
这些，只有凌九霄自己知道。
外人所看到的，是他的异军突起，是他的风光无限。
……
第二支线的期限还有两年半。
虽然时间还很充足，但凌九霄却毫无停下来松口气的想法。十六岁，正处于修炼的最佳年华，他可不想虚度。
除了不想浪费大好光阴之外，他想尽快搬开压在心头的大山：完成主线任务。
五块子玉佩，至今仍是毫无头绪。
他早已采取东拉西扯地胡侃、天南地北地瞎聊等方式，暗中探过白高峰的口风，可却一无所获。
异世大陆至少数十倍于前世的地球村，人口更是达到恐怖的上千亿。
要想在浩瀚而陌生的异世界，要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五块不为世人所知的子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是公开收集，也是无从着手。
因为系统也不知道五块子玉佩长什么样，甚至连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只知道比母玉佩个头略小。
总不能将天下玉佩一网打尽吧？
银子再多，也做不到！
而且，未必有效果。
像段姝馨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会把长辈赠送的贴身玉佩拿来出售？
五块子玉佩并非凡品，普通民众怎会拥有？
第46章 再度晋级
沉思半响后，凌九霄一声长叹：唉，别想那么多了！先把武功练强、把身家变厚再说。否则，就算子玉佩出现在眼前，也未必有能力收入囊中。
付罢，凌九霄决定进入伐髓阶段。
闭关之前，他重点交待了四件事：
其一，暗机坛抓紧收集‘斧头帮’的一切动向。
同时，兼顾老街其他帮派的情报。
其二，勤务队按照自己绘制的图纸，秘密制作竹质弓箭、竹质药液发射筒和铁质厚背砍刀。
其三，改善伙食质量。
即日起，威战堂所有人不但餐餐有肉，而且还量大管饱，及时补充习武者在体力方面的巨大消耗。
至于酒，则一律禁止。
包括堂主、副堂主在内。
其四，鉴于黑山森林外围已经无猎可狩的现状，凌九霄让狩猎队再深入十里。
主要任务，也从狩猎调整为演练群狼之术。
凌九霄制定的群狼之术，就是先用竹箭远攻，再用石灰水近喷，最后才是以血战坛为先锋进行冷兵器肉搏。
……
为何不用铜弓铁箭？
官府不允许江湖帮派大量拥有战马、长枪、大刀、铜弓铁箭等阵伐之物。
就算没有官府限制，凌九霄也不会打造铜弓铁箭。
因为，威战堂还不够富足。
在每人配备一把厚背砍刀之后，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家底几乎已被消耗一空，根本无财力打造铜弓铁箭。
……
四件事都必须秘密进行，都必须禁口！
走出威战堂大门，无论在何种场合，任何人都不得有相关议论。
谁敢违反，格杀勿论！
这四件事一交待，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威战堂之人虽也害怕流血牺牲，但更多的是兴奋。
堂主终于要有大动作了！
在温长安任威战堂堂主期间，斧头帮跟黑虎帮几乎是一年一大打，半年一小打，根本就没有消停过。
而且，每次战斗都是由斧头帮挑起。
每次战斗，双方都有不少人再也无法醒来。
若不是因为凌九霄就任威战堂堂主，且迅速攀上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这条粗大腿，这半年来当是又打过了一场。
单训团训两个多月，再加上伙食质量的大大提高，威战堂的战斗力早已今非昔比。
他们很想通过一场实战，来检验一下自身的战力。
尤其是血战坛和预备队之人，恨不得马上跟老对手‘斧头帮’开战。
他们，一直没忘了给自己的亲人、兄弟报仇雪恨。
……
在威战堂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凌九霄却再次进入了闭关状态。
此次闭关，只为伐髓。
凌九霄四肢舒展，身心彻底放松，微闭双目仰躺在热气腾腾的药液之中一动不动。
金刚度厄功则在高速运转。
亲卫队队长史无华亲自守在一旁，不时往大木桶中添加滚水，让水温恒定在50度左右。
半柱香时间后。
一股淡淡的臭味从凌九霄身上溢出，原本黄澄澄的药液，逐渐变得浑浊。
一个时辰后。
臭味变得浓厚，药液已经全是黑色。
三个时辰后。
整个屋子已是臭不可闻，药液的颜色如墨似漆。
凌九霄全身宛如敷上了一层又黑又滑腻的污物。
原来男人果然都是臭的！
……
感觉再无药效，且已被熏得作呕欲吐，凌九霄知道第一次伐髓已经完成，当即毫不犹豫地起身、沐浴、更衣。
一番清洗之后，但觉全身筋脉壮大了几分，骨骼又轻了几许。
四个字：浑身舒坦！
让他惊喜的是，丹田内的罡气从一缕变成了一股。
不愧是能提升体质的伐髓！
……
凌九霄并未急于二次伐髓。
而是根据白高峰的经验之谈和金刚度厄功所示，一边休整调息，一边体会感悟。
这一调整，就是三日。
三日间，他不但充分吸收了第一次伐髓所带来的种种好处，还将身心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此外，还将颠倒乾坤指修炼入门。
或许是筋脉粗壮后吸收力变强的缘故，接下来的第二次伐髓，只持续了两个时辰就将药力全部吸收完毕。
药液虽仍呈黑色，但不再像之前那般浓墨漆黑。
略一感受，但觉罡气在筋脉、骨骼间流动的速度明显加大，丹田壁也变得厚实起来。
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
这一次，凌九霄只休整了一日。
而这一日的时间，他主要是用来修炼颠倒乾坤指。
在一举将颠倒乾坤指修炼至小成境后，立即进行了第三次伐髓。
第三次伐髓，只持续了一个时辰药力即被全部吸收一空，药液只是略带黑色。正如白高峰所说，正常情况下只需进行三次伐髓，第四次就再无效果。
三次伐髓完成后，凌九霄但觉全身筋脉粗壮之极，全身毛孔都在欢唱轻吟，血液和气息流动得更加快捷有力。
还感觉自己力大无穷，完全可掌毙奔马。
……
检视全身，外表最大的变化是，肌肤从之前的古铜色，回归了原本的肉黄色。
内腑最大的变化是，丹田变厚变宽，罡气从一股变成了一小团。
呼吸之间，罡气竟能自动生成。
虽然量很小，但总归是个好迹象。
凌九霄长舒一口气：金刚度厄经大成！
打开与系统的交流窗口——
“叮，宿主伐髓完成，自动晋级八品。
叮，宿主练体有成，奖励玄级中阶功法易筋经（练体篇），奖励万能点50点，奖励随机抽奖10次。
叮，宿主打通十二道活穴，战力达到321点，战力为双重八品。”
就这？!
不奖励几张无敌符啥的么？
易筋经？玄级高阶武技？
这可是咱所有功法武技中，等级最高的一门啊！
哈哈，好期待！
“叮，宿主的随机抽奖次数达115次，是否抽奖？”
“否！”
又想用‘谢谢惠顾’糊弄我？
门都没有！
咱就这么攒着。
……
点开易筋练体篇经概述——
易筋经练体篇，玄级高阶功法，是金刚度厄经的升级版，补全了炼脏、换血的法门。
修成易筋经练体篇，练体即可达到大圆满之境。
凌九霄看完后一蹦三尺高，强忍下仰天长啸的冲动，心头早已乐开了花——
正愁金刚度厄经修炼至大圆满后，再无后续练体功法炼脏、换血了呢。
有了易筋经练体篇，练体大成，当是无碍了！
可为何只是练体篇？
系统大大，还是一如继往的抠门啊！
……
前世身为武侠迷，凌九霄当然知道易筋经的强大。
那可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啊！
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任意一种修至大圆满，即可横行江湖。而易筋经在七十二绝技之中，又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做人不能太贪婪。
目前还有颠倒乾坤指需要修炼呢。
……
付罢，立即打开数据面板——
【功法】：乱披风剑法，黄级中阶，大成境（+）；金刚度厄经，玄级低阶，第六层（大圆满，不可提升）。
【力量】：353。
【速度】：242。
【战力】：321，双重八品。
【技能】：小巧擒拿手，小成境（+）；乱披风剑技，黄级中阶，大成境（+）；游龙步，黄级低阶，小成境（+）；守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破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刺字诀，黄级低阶，小成境（+）；颠倒乾坤指，玄级中阶，小成境（+）；易筋经，玄级高阶（练体篇，未入门）。
【万能点】： 83.1。
【贡献点】：20。
【精神力】：0。
【领悟力】： 7.5。
【属性体系】：0。
【手中武器】：青钢剑（黄级，+）。
【抽奖次数】：115。
【总体评价】：宿主较弱！
……
果然！
金刚度厄经显示的是第六层，括号里的‘+’也变成了‘大圆满，不可提升’。
颠倒乾坤指变成了小成境（+）。
【战力】那一栏，变成了双重八品
咦，【领悟力】竟然提升了 0.3点？
伐髓的效果，当真不一般！
对了，咱现在也是有银子的人了，何不氪金？凭自己修炼进度虽也不慢，但哪有氪金来得痛快？
“系统大大，可否以银子兑换万能点？”
“叮，现实中的银子无法直接转化为万能点。”
“不能？”
凌九霄反应极快，迅速划出了重点——‘无法直接转化’！这么说来，可以间接转化？
“那有什么办法，将现实的银子转化为万能点？”
“叮，本系统有回收功能。”
“回收？都收些什么？”
“叮，灵药、异果、妖兽、灵石…”
凌九霄一听，骂娘的心都有了：老子要有这些好东西不会自己服用？会拿来出售？咱又不是财迷。再说了，回收的价格能高到哪儿去？
……
“只收这些？”
凌九霄仍然不死心。
“叮，武功秘笈、兵器、普通药材和普通矿石…对了，凶兽和品级以上武者的尸体也收。”
就说么，废品回收站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都收的么？还以为系统这个回收站与众不同，走的高端路线呢。
也是，就我这身无长物之人，哪有贵重物品出售？没看到连回赠给两个小美女的礼物都拿不出来么？
第47章 亮剑
心里戏演完之后，凌九霄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还收尸体？你竟然连还兼职火化工？”
“叮，火化工？什么鬼！回收尸体是为了炼制丹药。所以，等级低、气血弱的尸体不收，不新鲜的尸体不收。”
“用尸体炼丹？你还会炼丹？”
自认为已经很了解‘一笑风云变’这个万能系统的凌九霄，直接懵逼了！
……
“尸体也能炼丹？”
凌九霄强忍震惊。
“叮，对本系统来说，天地万物均可炼制成丹！”
“既如此，那为何只收强者的尸体？”
“叮，因为丹药的品级高低，跟材料的好坏关系极大！本系统出品，皆是精品！”
“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的凌九霄，突然兴奋得一跳而起：“可回收的品种如此之多，那万能点的获得岂非会变得非常容易？再不用眼巴巴地等你像挤牙膏那般奖励？”
“叮，宿主想多了！回收的价格很低的。”
“蚊蝇再小也是肉！总比束手无策的好。”
……
凌九霄当即作出了一系列决定——
决定一，想办法弄到一本药理书，学会辨识药材。
决定二，尽快实施自己一统老街的计划。
决定三，日后收获万能点的主要途径，就是变卖药材、兵器和品级武者的尸体了。
至于猛兽、凶兽的尸身，当然不能贱卖，还得用来改善威战堂的伙食呐。
嗯，药材、丹药等物，直接用银子在现实中购买，万能点主要用来提升领悟力。
千年苦修，不如一朝悟道。
决定四，领悟力达到圆满后，再用万能点来提升战力、功法和武技。
至于力量和速度，往后慢慢排队吧。
对了，现在仍然是零的精神力，得往前排。
这可是很重要的底牌啊！
嗯，就放在领悟力之后吧。
……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大雪飘飞的季节。
凌九霄来到这片大陆，已经七个月了。
这一日，凌九霄顶风冒雪找上了白高峰。
“八品了？晋阶九品才多长时间来着…五天！相隔五天时间再晋阶一个品级？你小子怎么不去R天？”
被震得够呛的白高峰，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
“嘿嘿，低调！咱这不是厚积薄发么？”
“屁的厚积！你才习武多久？满打满算不到七个月！这么点时间也敢说厚积？那像咱们这种练武数十年的半老头子，又该怎么说？”
凌九霄：“……”
除了沉默，他能说什么？
其实，他并不想在白高峰跟前装逼，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在无形装逼。
练体大成后，武功等级自动晋升八品，这能怪他么？
想拦也拦不了，想瞒也瞒不住啊！
……
“啥？你竟然找到了炼脏、换血的功法？”
当凌九霄提出购买炼脏、换血药材各十份的要求后，白高峰满脸的惊讶。
“侥幸所得。”
“可完整？”
“只描述了炼脏、换血的法门，算不算完整？”
“当然算！”
听完凌九霄的回答后，白高峰颇为纳闷。
他很清楚，段姝馨并未给过凌九霄任何功法。
那他炼脏、换血的功法从何而来？
张老黑所赠？
不可能！
小小黑虎帮哪有什么完整功法？
也无怪白高峰大惊小怪。
功法实在是太难到手了！
为何那么多入品武者卡在七品不得入？
因为没有炼脏、换血功法。
……
炼体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种，主要锤炼筋骨皮，层次最低。
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鹰爪功、开碑手、推龙手、十三太保、大小般若掌、金刚度厄经等功法，皆属此列。
第二种，主炼内腑，中等层次。
易筋经、混沌神魔观想法、不死经、焚身诀等，就是主修内腑的功法。
第三种，内外兼修，层次最高。
般若龙象功、八九玄功、不死不灭神功、天龙心法、大自在法等，就是内外兼修的功法。
……
炼体功法的层次越高，越是难寻。
无论什么功法，传承都很久远（个别绝世天才新创功法除外），且大都掌握在一流以上势力手中。
但凡层次较高的功法，绝不允许外传！
非核心弟子、亲传弟子不得学。
第九当铺虽说是天下第一财团，大当家段逊更是排名神榜第九的一品高手，但收集的炼体功法，也不过五门：铁布衫、鹰爪功、般若龙象功、焚身诀、不死经。
而且，还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对黑虎帮这样的小帮派来说，功法无疑是稀罕之物。
‘开碑手’温长安、‘黑虎掏心’张老黑虽说硬功了得，但他们修习的炼体功法不过是残篇而已。
……
凌九霄一无师承，二无背景，拥有最低层次的炼体功法已然让人惊讶了，竟然还有中等层次的炼体功法？
这小子的身上，绝对有大秘密！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
“关于小子获得炼体功法一事，如果有人问起，还请白老哥从中周旋？”
凌九霄打断了白高峰的飘飞的思绪。
“周旋？”白高峰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乐意之至！这口锅老哥给你背了！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得谨慎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不就是扯虎皮竖大旗么？
跟凌九霄相处不过三日的段姝馨，都愿意把自己的大腿主动塞入凌九霄手中，更何况自己这个忘年交？
对年轻有为之人，白高峰向来不吝相助，更何况凌九霄还跟他关系莫逆？更何况凌九霄还是第九当铺的摇钱树？
……
不为人知的是，这段日子以来，凌九霄让史无华的亲卫队一直在秘密训练箭术。
30名亲卫队分成三组，每组10人。
第一组，使用的是油箭。
略显粗大的箭身之中，装的全是见火就着的燃油。
第二组，使用是药箭。
中空的箭身内，装的全是遇火就炸的黑火药
第三组，使用的火箭。
铁箭头以油布包裹，以火石点燃后射出。
第二组紧跟第一组射击，第三组紧跟第二组射击。
三组射击同一目标，目的是让对方瞬间变成火人。
亲卫队射击的目标，是连凌九霄都对付不了的高手。至于七品以下，亲卫队直接无视。
凌九霄将之称为火箭队。
箭是特制的竹箭，人是信得过的亲卫。
威力如何，未试过尚不得而知。
不过在凌九霄想来，即便是六品、五品这个等级的高手，一个不慎，也会中招。
至于四品以上，火箭阵当是无能为力。
毕竟，罡气外放，可勾动天地之力的四品以上高手，手段太多，并不是那么好伤的。
……
当凌九霄沉浸在炼脏之中时，他晋阶八品高手的消息，已然在整个江汐武林引起了轩然大波。
兴奋、羡慕、忌惮、害怕、不屑…
种种心态，不一而足。
兴奋者，主要集中于黑虎帮。
十六岁的八品高手，江汐武林历史上有木有？
木有？
现在有了！
就在我黑虎帮。
羡慕者，遍布整个江汐武林。
既羡慕凌九霄本人，也羡慕黑虎帮的前景。
忌惮者，主要集中在老街。
既忌惮凌九霄的迅速成长，也忌惮他与第九当铺第一大小姐的亲密关系。
害怕者，主要是黑虎帮的宿敌斧头帮，以及曾经打压过黑虎帮的天狼帮、毒牙派等帮派。
有凌九霄这个妖孽在，黑虎帮势必也会强势崛起。
而他们，将会成为黑虎帮变强的垫脚石。
不屑者，主要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之人。
他们认为凌九霄修炼进度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为得到了段姝馨的大力帮助：功法、药材、丹药等。
吃软饭，不要脸！
……
十份炼脏药材，凌九霄只用了九份就戛然而止。
时间，也只过去了十日。
相比起修炼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一晚，持续了两日的飞雪越下越密，天好像被戳破了一般。
街道上空无一人，偶有细枝不堪积雪重压折断。
威战堂食堂内，灯火通明、气氛肃然。
虽有一千五百余众，却无一人说话。
每个人都在埋头痛吃，而且都是全副武装。
肉、大米饭、飘着许多大块白肉的肉汤，量大管饱。
烈酒，每人只有一碗。
对大多人来说，这碗酒是战前的壮行酒。
但对一些人来说，这碗酒或许就是断头酒。
不过，众人虽然脸色凝重，但却并不紧张。
按凌堂主的吩咐，只是灭杀夜哨和巡逻队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
低调发展数月，凌九霄终于要亮剑了！
为何留下最后一份炼脏药材不用？
当然是为了继续猥琐发育和低调打脸。
炼脏完成后，他明面上的战力就会晋为七品。
如此快的晋升速度，无法扮猪吃虎、被张老黑忌惮这些都只是小事，弄得不好他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张老黑乐意看到凌九霄变强，但却不想自己的帮主地位受到威胁，更不想黑虎帮改姓。
八品的凌九霄，即便能越级战斗，张老黑也无惧。
毕竟，黑虎帮有他和孔明凡两位老牌七品。
第48章 风雪夜
十六岁的七品，不说张老黑会忌惮了，恐怕江汐武林都会抖三抖，甚至连天下武林都会刮目相看。
张老黑心生忌惮，还不会把凌九霄怎么着，最多只是暗中使点小绊子，或者调离威战堂堂主之位。毕竟是自己人，毕竟凌九霄的背后有第九当铺这尊大佛。
江汐武林忌惮，凌九霄可就危险了。
黑虎帮的那些敌对势力，岂能眼睁睁地瞅着黑虎帮冒出一个‘一人可以横扫一帮’的强者？
而对于江汐武林的既得利益者来说，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有人打破当前的平衡。
遵守规矩，是弱者的专利。
谁都想制定规矩，谁都不想被制定规矩。
明里不敢对付凌九霄，还不能蒙面暗杀？
第九当铺既然恪守不涉足江湖纷争的规矩，想来也不会费那个力气去追查凶手。
凌九霄虽是天才人物，但死了的天才谁会在乎？
毕竟，凌九霄只是段姝馨的朋友，不是她夫婿。
正是囿于诸多考虑，凌九霄才会一直猥琐发育。
他可不想莫明其妙的被夭折。
……
用完九份炼脏药材，凌九霄已经打通了二十四道活穴，气血愈加畅通，气劲配合愈加协调。
丹田内的罡气团也略有增长。
其炼体虽未到巅峰境，但已强于大成境。
如今的他，晋阶七品只是须臾之间。
而他的真实战力，在晋阶双重八品之初，就已经不弱于普通的七品高手；在打通二十四道活穴之后，只略逊于七品中的天才。
辅之以诸多手段，斩杀天才七品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是他敢于向斧头帮亮剑的底气所在。
因为斧头帮的最强战力，也不过是七品。
天才七品？
别说小小斧头帮了，整个江汐武林都没有！
当然，火箭阵逐渐成型，也是凌九霄的底气之一。
而且，还是他最大的底气。
……
夜色渐浓。
雪倒是停了，风却越刮越猛。
天空一片漆黑，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
盖上雪被的路面，倒也隐约可见。
酒将干，肉将尽。
一条白衣如雪的影子裹着寒风悄然闪进门来，附在凌九霄耳边轻声道：“堂主，对方对我堂的行动并无觉察，各堂口留值的人数与之前并无两样。”
“总部有多少人轮值？”
“一队看门站哨，四队游动巡逻，每队20人，五队共计100人。”
“其他堂口呢？”
“明哨、暗哨各一组，共计10人。”
“没有游动哨？”
“并无。”
“辛苦了，再探！”
“不辛苦。”
说完，白衣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兄弟们，按计划行事。先找斧头帮收取点利息！”
随着凌九霄一声大喝，一千三百余大汉闻令而动。
走在最前面的队伍，正是早就想干死斧头帮的血战坛。800人，被分成8大队、40小队。
紧随其后的，是凌九霄、周立和30人亲卫队。诡异的是，亲卫队每人均扛着一大捆柴草。
最后面的队伍，则是预备队。500人，被分成5大队、25小队。
这，就是此战出动的明面力量。
暗地里的力量，还有50人暗机坛。他们连晚饭都没吃，先期都已撒了出去。
至于勤务队，则并未出动。
只是按凌九霄的吩咐，在家准备庆功宴。
血战坛和预备队，都是100人为一队，正是团训狩猎时出动的规模，也是一个大头目所领率的力量。每队又分五组，20人为一组，正是每个小头的所管辖的数目。
五个多月来，凌九霄之所以要求每组、每队之人务必吃、团训、狩猎都在一起，就是让他们彼此间建立初步的默契和信任。
没有默契，难以形成战斗力。
没有信任，不放心把后背交给战友。
今晚一战，正是对团训效果最好的检验！
……
风啸啸，雪茫茫。
一千三百余人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响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天地一片静寂。
昔日喜欢对路人狂唳的野狗，早被这支队伍所显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队伍来到小南街中段后，血战坛和预备队毫不犹豫地分头蹿出，很快失于莽莽雪地中…
只余下凌九霄、周立和亲卫队，缓缓前行。
……
小半个时辰后。
预备队完成任务，径直返回威战堂。协助勤务队做好警戒、巡逻等相关事宜。
血战坛的八支队伍，则陆续进入自己的伏击地点。按凌九霄的说法，是准备伏击一波斧头帮的援兵。
总共十三支清场队，无一失手，无一折损。
血战坛800百好汉，有的依然白袍如雪，有的则白袍之上血迹斑斑。
小南街的空气中，飘扬着淡淡的血腥味。
清场期间，不断有暗机坛的兄弟像幽灵一般冒出，向慢步行进的凌九霄汇报敌我双方动态。
血战坛八支清场队堪堪在斧头帮总部大门外集中，凌九霄一行也已抵达。
凌九霄让亲队卫迅速将柴草背入总部大堂内，并放置在前、后及两侧四道门附近。
尔后从血战坛挑出三十名白袍染血最多者，让亲卫队全部换上那些血衣，并拿上那些血刀。
做完这些，凌九霄方才让血战坛进入伏击点。
亲自检查一番血战坛各队埋伏、柴火准备及窗口封钉情况之后，凌九霄这才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
……
斧头帮总堂正大门前的空地上，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肃然而立。
无人说话，任凭寒风撩动长发白袍。
没错，这片空地就是凌九霄选定的主战场。
凌九霄就是打算以自己和亲卫队为阻兵、为诱饵，阻挡斧头帮援兵进入顺利进入总堂，诱使他们向自已发起攻击。
无人拦阻，如果斧头帮一窝峰地涌入总堂怎么？
虽说瓮中捉鳖也不错，但黑灯瞎火的，威战堂自身的伤亡必然也不小。
至少，埋伏在大堂内的一百人，恐怕会全军覆没。
有心算无心，凌九霄当然不愿承受如此大的损失。
无人当诱饵，斧头帮援兵掉头就走怎么办？
毕竟之前搜索五个分堂，皆是空无一人。
或许，这一次他们懒得再白费力气了呢？
如此一来，凌九霄费了那么多心思，千余人喝了那么多西北风，岂非都成一场空？
第一次亮剑，凌九霄绝不允许失败！
……
白袍，白雪，一片白色的世界。
风正啸，血正热。
“来了！约莫三千人。”
连续数名暗机坛之人，传递的都是同一个信息。
片刻后，‘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乱成一片。
入眼所见，黑压压的人流迅速向总堂正大门涌来。
当先一位高胖老者，正是斧头帮帮主丁震岳。
其身后，则是九名黑衣人。
正是斧头帮一众高层。
……
丁震岳，年约六十，七品高手，仅凭手中一把开山斧创建了斧头帮。
其原名丁小山，习武有成后，一斧劈出，震动山岳，江湖人称‘一斧开山震山岳’。
嫌丁小山之名不够霸气，是以干脆改名丁震岳。
丁震岳年轻时战斗作风极其彪悍，喜欢身先士卒。
人过中年之后，方才不再亲自出手。
所谓江湖越老越怕死，正是如此。
……
远远瞧见凌九霄等数十白袍人之后，丁震岳放慢了脚步，心头那丝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心头思绪电转——
五个分堂空无一人，此处排出的阵势也仅有三十余人…必有埋伏！
否则，这么点人手就敢摆明车马跟我斧头帮三千人正面硬刚？哪里来的底气？
那些人中有六品以上高手？
纵观老街诸帮派，最强者也只有七品。
老街之外的帮派突然出手？
我斧头帮并未得罪那些一流以上势力。
而且，人家也瞧不上咱的地盘。
综合分析，此处必有埋伏！
这三十余人，只是诱饵。
……
思付至此，丁震岳不但彻底停下了脚步，还低声命令身后的副帮主迅速组织缓缓后撤。
后撤时，队伍绝对不能乱！
下完命令后，丁震岳一步向前踏出，厉喝道：“前面何人？为何夜挑我斧头帮？”
凌九霄见状，暗自点头——
丁震岳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
这么快就瞧出了不对劲，而且还做出了正确应对。
如果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上来就乱砍一气，那咱绝不介意当场给他上一堂生物课：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这老小子却如此冷静。
看来要引其上钩，得我亲自出手才行啊！
来了还想走？
恐怕想太多了！
……
付罢，凌九霄也是一步踏出：“在下凌九霄，贸然打扰丁帮主清梦，真是不好意思。”
“凌九霄？黑虎帮？让张老黑出来见我！”
一听是黑虎帮之人，丁震岳顿时就放心了。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跟黑虎帮打生打死这么多年，丁震岳岂能不了解黑虎帮的实力。
未知的危险，才会产生恐惧。
既然对方是黑虎帮的人，那还怕个锤子！
想到这里，丁震岳前行几步，确认对方确实是凌九霄之后，当即一召手，让部属停止后撤。
第49章  单挑
凌九霄就任威战堂堂主以来，他的相貌，他的举动，或许别的帮派不清楚，但斧头帮却是人人皆知。
毕竟，黑虎帮威战堂向来是黑虎帮的主战力量。
凌九霄刻苦修炼，武功接连突破两个等级；大肆练兵、全堂皆武；跟白高峰交好，与段姝馨关系密切…
这些事，丁震岳都倍儿清楚。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斧头帮也没有闲着。
你练我也练！
你只有一堂苦练，咱整帮强训。
就不信我一帮之力还干不过你区区一堂。
你不主动挑起事端也就罢了，瞧在第九当铺的面子上，咱也偃旗息鼓。
你一旦敢搞事，那就别怪我斧下不留情。
说实话，咱早就想弄死你了！照你这成长速度，再过得几年，斧头帮怕是扛不住。
帮战嘛，死个吧堂主不很正常吗？
第九当铺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血洗一个小小的斧头帮吧？他们自己定下的规矩总得遵守吧？
……
凌九霄哈哈大笑道：“丁前辈要见张帮主？那就只能去做梦了，说不定你们能在梦中相遇。”
丁震岳闻之，不怒反喜：看来今晚之事张老黑并不知情？这凌九霄就是主事者？岂非是弄死他的之天赐良机？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张老黑、孔明凡藏身暗处呢？两名七品咱可对付不了。
付罢，毫无不犹豫地抬手召回副帮主余明，以及四位长老。余明也是七品，四名长老则都为八品。
有此五人相助，再不惧对方有何阴谋诡计。
同时，还连续打了几个手势。
顿时有数十人转身离去。
凌九霄无动于衷地瞧着对方的举动，嘴角微弯——
不愧为稳如老狗的老江湖！
嘿嘿，不过是尔虞我诈罢了。
谁在对手那里没有几个眼线？幸好上任伊始，就借选拔考核之机，对威堂战清理了一遍，但凡有疑点之人一律离开威战堂。
……
五人走近之后，丁震岳心中大定：“这么说来，今晚是你在主事？”
“不错！”
“你敢挑起两帮大战？”
“我一个小小的堂主当然不敢！咱是个文明人，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在下此来，只想向丁帮主借一样东西。”
“借一样东西？何物？”
“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凌九霄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是借用寻常之物。
……
丁震岳一听，突地仰天大笑。
片刻后，止笑问道：“这是张老黑的意思？为何他自己不亲自来取？”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张帮主并不知晓今晚之事。”
凌九霄回答得很是严肃。
“这么说来，是你威战堂独自行动？”
“丁帮主无须套话，确实是小生自作主张！黑虎帮只出动了你眼前这些人，只是借东西而已，何须大动干戈？而且，在下只想单打独斗，以避免无谓的伤亡。”
丁震岳扫了那些白衣人和他们手中的长刀一眼，雪地映照下，斑斑血迹隐约可见，心下不由信了几分：“无意大动干戈？那你为何袭击我五大分堂？”
“不如此，请不动丁帮主大驾啊！”
“那十三名漏网之鱼，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丁帮主睿智！”
“本帮主自问跟你无怨无仇，而且自你上任威战堂堂主后，丁某立即约束帮众不得主动挑衅黑虎帮，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丁帮主跟我确实并无怨仇，我来只是为昔日死在斧头帮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你一个新晋八品，要向我这个老牌七品讨还公道？而且，帮战死人不是很正常吗？退去吧年轻人，莫要自误！你只要认个错，今晚之事本帮主不再追究。”
丁震岳到底过了冲动的年龄。
他虽然不惧张老黑、孔明凡，但他担心白高峰隐身暗处。或许，就在那堆白衣人之中也不一定。
四品高手，拍死他不比拍死一只蚊蝇费力。
虽说第九当铺不插手江湖纷争，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毕竟，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小子很得白高峰看重。
……
丁震岳的心理戏尚未演完，之前离开的数十人已然陆续回转。每回转一人，便会向丁震岳低声汇报几句。
凌九霄隐隐听到，“黑虎帮”、“白高峰”、“威战堂”这样的字眼被屡屡提起。
当下开口嘲讽道：“丁帮主行事还真是稳如老狗啊！跟我在这东拉西扯，敢情是派人打探消息去了？怎么样？小生并未欺骗于你吧？”
数十人打探得来的消息，大体一致——
张老黑、孔明凡、白高峰三人近些日子并未前来威战堂，近三日内凌九霄也未离开过威战堂。
威战堂戒备森严，食堂灯火通明，隐隐有肉香飘出。
黑虎帮其他堂口并未戒严，一切如常。
张老黑、孔明凡确实已经入睡。
……
丁震岳暗中长松一口气——
看来确实是这小子擅自行动。
武功短时间内接连晋升两个大等级，膨胀了啊！
哼，不作死就不会死。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干掉你，也就毁了黑虎帮的未来。
虽说事后第九当铺可能会兴师问罪，但做什么事没有风险？还有被梦境吓死的呢。
今日若是不弄死他，丁某人以后还怎么混黑道？
黑虎帮一个小小的堂主都打上门来，指名道姓地要本帮主的脑袋，简直是不知所畏！
……
“你想跟我单打独斗？”
面对丁震岳似笑非笑的问话，凌九霄直接回了一鼻子：“怎么，难道丁帮主不敢应战？想要倚多为胜？”
凌九霄的声音不大，但现场数千之众无不清晰可闻。
这是正面将军呐。
八品叫阵七品，堂主叫阵帮主。
丁震岳只要应战，无论战果如何，都已经输了。
胜，理所当然，胜之不武。
败，除了乖乖献上大好头颅之外，无话可说。
……
人老成精的丁震岳，自然清楚个中道理。
怎么可能亲自出手？
五位堂主只是九品，不敌眼前这个八品，四位长老不都是老牌八品么？即便四位堂主不敌，不是还有余副帮主这个七品么？战斗力再强，耗也要耗死你！
“倚多为胜？倒不至于。四长老，你去领教一番凌堂主高招。别轻敌，人家可是名震江汐的修炼天才呐！”
丁震岳话毕，一名年约五十的黑袍人大步走出。
“凌堂主，请！”
“四长老，请！”
凌九霄双手一拱，话音未毕，人已陡然欺近。青钢剑不知何时掣在手中，带着一缕寒风呼啸而至，直刺得四长老咽喉隐隐生痛。
不等招式用老，凌九霄突然消失不见。
四长老大骇，足下用力，身子如标枪一般，陡然直直地腾空而起。
快速上升之时，双掌毫不犹豫地反拍而出。
借双掌反推之力，身子迅速前扑，并顺势一个凌空倒翻，企图尽快转过身来面向对手。
就在这时，但觉颈部一凉…
‘嗖’！
一颗略带华发的大好头颅望空飞出。
满眼皆是不信之色。
无头喉咙如景观水池的水龙头肆意喷溅，不过喷出的不是清水，而是殷红的血水！
战场的雪地上红白相间，极其醒目。
……
正面交手仅一招，四长老死！
甚至连斧头都来不及抽出。
别看凌九霄只用了三招，但却是乱披风剑技、刺字诀、破字诀、游龙步和颠倒乾坤指等五大武技的精妙配合。
寻常帮派极少有功法传承，四长老虽是老牌八品，但战力哪能跟凌九霄相提并论？
而且，凌九霄点向四长老颈部那一指，速度虽快，却并无多大劲道，四长老根本感觉不到威胁，也就少了防备。
他死得并不冤枉。
……
客观而言，四长老的应对策略没毛病。
既然瞧不见对手，那必然就在自己身后。因此，四长老不敢贸然转身。
前有凌厉剑风刺喉，对手又电闪至身后，四长老唯有直直腾空飞起一途，才能一举摆脱困境。
飞身而起的同时，双掌后拍，既可阻止凌九霄跟踪追击，又可加强自身防御。
双掌出，人前扑，顺势凌空倒翻，以期正面迎上对手…这一系列操作，无不正确之极。
不是四长老应对不得力，而是凌九霄实在太快了！
出招快、变招快、身法快、剑法快…
快得让九品以下根本瞧不真切。
快得让四长老只来得下意识地反应。
快得让丁震岳根本来不及救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男人不能太快？
哈哈，那得看用在什么地方。
这一战，凌九霄将‘快’之一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
直到四长老的人头停止滚动，现场仍是一片死寂。
无不震惊于凌九霄身法之鬼魅。
轻如雪，快无踪。
如此轻功，只要气力不衰竭，岂非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九品以下人众的想法。
在丁震岳看来，凌九霄快则快耳，但在八品之中，却也并非无敌。
只要防守严密，快又能如何？
如此速度，必定消耗极大，他又能支撑多久？
以丁震岳的经验，但凡身法快的武者，战斗时向来都是追求速战速决。
一旦陷入持久战、拉锯战，必败无疑！
第50章 车轮战
付罢，丁震岳冷冷地看了凌九霄一眼，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没错！
丁震岳眼里，凌九霄已经是个死人。
他已经决定亲自出手。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要派人试探一番。
毕竟，刚刚那一战，除了瞧出凌九霄够快这一点之外，再无其他收获。
他一旦亲自出手，那就必须一举建功。
否则，江汐将再无斧头帮，再无‘一斧开山丁震岳’。
……
凌九霄神态淡然，傲然挺立。
冷眼看着丁震岳附在大长老耳边低声叮嘱，无喜无悲、不急不躁。
大将风度！
这是众人对凌九霄的一致看法，不分敌我。
年仅十六岁，就敢以区区三十之众正面硬扛斧头三千之军。而且，还敢以八品的实力，当众挑战对方武功最高的七品高手丁震岳。
即使对方采取车轮战，也无所畏惧。
甚至连指责嘲讽都没有，一副‘任人千军万马，我自一力战之’的模样。
再是瞎眼之人，也能瞧出凌九霄之不凡。
……
第二战。
丁震岳直接越过第二、第三两位长老，毫不犹豫地派出四名长老中功力最雄厚、横练功夫最了得的大长老。
大长老名叫丁小泉，正是丁震岳的亲弟弟。
其父母将两个儿子取名小山、小泉，意指有山有水，必然丰衣足食。
事实上，这哥俩也确实争气。
习武有成后，兄弟联手，创建了斧头帮，轻松实现了父母丰衣足食的最大愿望。
丁小泉以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法称雄小南街，江湖人称‘铜墙铁壁’。
……
面对身高八尺，犹如铁塔一般的丁小泉，饶是凌九霄的真实战力已不弱于七品，仍然感到了一丝压力。
这是来自力量的压迫。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战前，凌九霄早就将斧头帮所有入品高手的武功路数，全部了然于胸，并且还找到了应对之法。
而见过自己出手的外人，只有四名铁牌杀手和胡家三兄弟，他们俱已死于非命。
因此，自己的武功路数，对黑虎帮之外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谜。
你说温长安可能会告密资敌？
别说他也未彻底弄清凌九霄的武功路数，就是了如指掌，那也不敢做出吃里爬外之事。
他敢那么做，那就是把自己一家老小全置于死地。
……
见对方不但以大欺小，还采取卑鄙无耻的车轮战，原本见到斧头帮大队人马后惊骇欲死的亲卫队，在周立和史无华的带领下，也是豁出去了，当即嘲讽声不断。
各种污言碎语，听得丁震岳脸色铁青，听得斧头帮之人无地自容。
举全帮之力，硬是被一名少年全方位死死压制…
确实太丢人了！
并无任何消耗，且打定主意要在今晚覆灭斧头帮的凌九霄，自然无意拖延。也不跟丁小泉客套，对方堪堪站定，已是当胸一剑刺来。
丁小泉两眼紧盯凌九霄，不退反进，徒步抓向利剑。
有天蚕手套就了不起？
凌九霄故伎重施，打算以快取胜。当下抽剑后退，身形电闪之间，已转至丁小泉身后。
剑随身走，径直刺向其颈部。
丁小泉身子紧钉地面不动，头也不回地反手抓剑。
交手两招以后，凌九霄已然清楚了对方的战术：以不变应万变，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身法再快，又怎快得过手速？
……
果然！
即便凌九霄快得只留下残影重重、剑影重重，仍是未能刺中丁小泉一剑。无论他攻向什么部位，迎接青钢剑的永远是一只戴着天蚕手套的大手。
就算偶尔有漏网之剑，刺在丁小泉身上除了发出‘铿锵’之声给战斗配上一点音乐之外，再无实际效果。
追求快，则无法蓄力。
追求力，则无法快捷。
一味地快，对丁小泉无用。
让他抓住青钢剑比拼力气，自己又远非其敌。
看起来，凌九霄根本毫无胜算。
……
丁小泉所倚仗的不外乎三点：一是坚韧的天蚕手套；二是寻常刀剑不得入的强硬身躯；三是深厚的功力。
这些，在交手数十招后，明眼人都已瞧出。
丁小泉自己也毫不掩饰：你不是快么？咱就是要以力胜巧，咱就是要一力降十会。
瞧出我的武功路数又能怎么样？
关键是你破不了！
不得不说，丁震岳确实人老成精，安排自己的弟弟出战，并面授机宜之后，正好将凌九霄克制得死死的。
虽能偶尔刺中丁小泉，但却徒劳无功。
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
眼见丁小泉已立于不败之地，丁震岳不由暗松一口气。见凌九霄占尽上风，不知究里的周立、史无前等人却兀自暗暗高兴。
见对方只守不攻，摆明了想耗尽自己的气力。
凌九霄暗自冷笑，出剑速度和身法均逐渐放慢。
他既然早就掌握了斧头帮品级高手的武功特点，岂能没有针对措施？
之所以故伎重演，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目的，就是迷惑对手，为自己的绝命一击作铺垫。
……
但凡横练功夫，都有罩门。
只要找到罩门，自可一击而杀。
丁小泉的罩门在哪里？
恐怕连丁震岳都不知晓。
不知晓，那就慢慢找呗。
只要坚持不懈，总有成功之时。
每块肌肤、每个部位都想方设法地刺他一剑，还怕找不到他的罩门？不过，两眼、喉结、下阴和心脏等要害部位，恐怕难以得手啊！
嗯，就围绕这些要害部位做文章吧。
……
打定主意之后，凌九霄剑法一变：从之前的快，变成了现在的乱。
东刺西戳、左砍右劈，整一个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这一乱，没想到正好参悟了乱披风剑法的精髓，从原来的大成境一举突破到了巅峰境。
战斗中突破，最是难得。
更容易巩固，更容易升华。
之前有迹可循时，丁小泉还能见招拆招、见子打子。乱披风剑技提高一个境界之后，威力更大。凌九霄随手一剑刺出，即迫得丁小泉手忙脚乱，再不复之前的气定神闲。
既快且乱，这才是乱披风剑技的精髓！
……
仅仅支撑了数息，丁小泉已是摭拦不住，身上连连中招，‘叮叮当当’的金戈交鸣声，如骤雨打芭蕉般连成一片。
丁小泉整个身躯，赫然是一具坚逾钢铁的兵器！
众人见之，尽皆骇然。
斧头帮之人，惊骇凌九霄剑法之怪异；周立、史无华等人，则惊骇丁小泉横练功夫之了得。
凌九霄一声大喝：“‘铜墙铁壁’，名不虚传！”
喝声中，剑法更乱，步法更快。
呼吸之间，连刺带削竟攻出数十剑之多。
斗到酣处，凌九霄竟然两指捏着剑尖，以剑为笔，运笔如风，瞬间遍袭丁小泉周身要穴。
刚刚还疾点头部呢，转眼就指向了足踝。方向更是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无可琢磨，防不胜防。
怎一个乱字了得！
……
黑白两条人影交错晃动间，丁小泉左前方突然多了一物，正是屡夺不得的对方剑柄。见剑柄正迅速往上飞出，丁小泉当即下意识抬臂抓住。
就在此时，凌九霄突然鬼魅般揉身欺近，双拳齐出。
一拳与丁小泉右拳正面相交，一拳击向其左肋。
借被震退之机，凌九霄左手一招空手夺白刃，夺剑、挥剑…所有动作均一气呵成。
“嗤！”
“啊！”
响彻全场、令人牙酸的破功漏气声之后，紧接着是丁小泉凄厉的惨叫声。
“噗！”
惨叫声戛然而止，一颗人头凭空飞出。
“嗖！”
凌九霄身形疾退，直退入亲卫队身前方才停止。
一身白袍仍是洁白如雪，望天喷溅的血雨，竟然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未能沾染。
……
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包括丁震岳、余明在内，倶皆呆住。
刚刚还打得势均力敌呢，怎么一下子就结束了？
凌九霄怎么知道丁小泉的罩门在左肋？
战斗之前，凌九霄当然不知道。
否则也不会胡乱试探如此之久。
其实，在数招之前，凌九霄就已经发现：丁小泉的左手臂绝不抬起，将左肋护得极紧。
由是他判断：左肋正是其罩门。
得出结论后，凌九霄佯装不知，并未急于求成，而是一如继往地乱刺乱砍乱削乱戳，一副仍在寻找罩门的模样。
凌九霄知道：高手激战较久后，攻守几乎都是下意识反应，很少有三思而后行的。
因此，他才会极其风骚地手捏剑尖，以剑柄攻击。为的就是让丁小泉的左手下意识地上抓垂手可得的剑柄，从而露出罩门。
露出罩门时间很短，机会可谓稍纵即逝。
但凌九霄与之纠缠这许久，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击，又岂能当面错过？
自是一拳破功。
此战，凌九霄主要施展了乱披风剑技、刺字诀、破字诀和游龙步四大武技。
这一战，凌九霄将‘乱’之一字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