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神归来 “悠悠天界瑶池旁,有株仙草住在那儿。烦请上神不要采,小仙灵力少又少。” 风花月刚刚飞到瑶池旁,想采一株仙草解解乏,那棵仙草就开始唱这首自编自唱的曲儿,声音洪亮细长,整个瑶池都能听清楚。旁边的仙鹤池子里的仙鱼不禁都探出头来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 本是一代风神,怎能受一颗仙草欺负?风花月抬手大袖一挥,就让那棵仙草闭住嘴了,“看你再唱,哼。” 伸一个指头出去便把那颗仙草取了,送到嘴边,这棵草和之前吃过的并不相同,味美甘甜,还带了一丝丝苦,但苦味过后,便涌上舌尖一阵酥麻,随即从舌头遍布全身,直至心脏和脑子像被电了一般。风花月一介上神直直的被摔在地上,其实是陨了的,气息全无,真不知道小小仙草怎会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可是过了片刻竟然自己醒来,神力一挥发现自己的元神早已不是先前的风元丹,已经变成了最纯正精粹的精元丹,正疑惑一阵头痛,令她想起了三万年前的神魔大战。 “啊~!!!”三界九重天都能听见这声叫唤,直上云霄! 风花月腾空而起直上天宫,“希娅回来了!” 风花月本不是风花月,乃是天界一代战神希娅。三万年前神魔大战,战神希娅冲锋陷阵挥斥方遒一人战死七万魔兵,封印猛仓兽,从此扬名立万坐实战神之名,神魔两界再无战争。可希娅,刚刚打败了魔界的人,混乱之中便被人用破荒之力推下天界强行历神劫(神劫是上神专历的劫,便是再成为三界之中某一位神仙,阶品不定,全看命数。) 希娅便是历劫成了风神风花月。天理轮回缘机小仙哪里算得到?众人权当是希娅战死尸骨无存,怎能想到是为人陷害历了神劫? 那株仙草便是她命中注定遇到的,助她回归的东西,做了风花月她自然知道如今的战神便是自己从前的手下耶粒,可想要名正言顺的坐稳战神这个位子,必须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伽罗仗(历届正统战神的武器,只需挥动便可杀敌千万),一个是坠玉箍(只有正统战神才可能拥有的,须得是天赋血脉,生来就灵长于额头,用时便现于额头,别人偷也偷不走的) 风花月直上了九重天,奔着天宫天帝所在之处去了。进门便是气势汹汹神力四射,颇得战神气性。正在向天帝汇报的耶粒见风花月如此模样不禁变了脸色有些惶恐,战战兢兢的说:“风神这是怎么了?竟连通传都没有一声,就径直进来了?” 风花月嗤鼻挥袖,白月色的袍子用轻纱笼着,颇得盈盈一水间的风范。灵眸一闪怒指耶粒:“耶粒,别来无恙啊!” 天帝疑惑,觉得直接问出来,有失身份,就准备瞧着,看戏而已。 耶粒一怔,身子抖了抖经不住风花月的神力震慑往后摔了一下,还是想保全留着点什么的,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无辜还和往日一样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风神这是什么话?” 风花月嗤笑,果然还是老样子,从前便是靠了这般手段走到自己的手底下,否则她还是负责守护破荒之力的小仙娥,先是魅惑守护上仙做了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将,然后又勾引雷神,哄着雷神放下脸面来求自己,才让耶粒做了第一把手。 风花月伸手凝聚神力在手掌,唤出伽罗仗,众人目惊口呆。怎么风神还能与伽罗仗共鸣,难道…… 此事风花月神识极强,额头上的坠玉箍若隐若现,旁人就算不知其中缘由也猜到了几分。这耶粒本是前任战神希娅的一把手,而且在天界的风评一直不好。此一来事实便是摆在眼前的,是耶粒陷害希娅,然后自己坐上了战神之位。 耶粒回过头一脸娇羞妩媚的瞧瞧天帝,装作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身子,风花月瞧见嗤笑,怪不得她这三万年来虽然是个草包但仗势欺人的事儿总也没少了她,原来是勾搭上了天帝,目中无人。 风花月缓缓向前走着,一步一步朝天帝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以为她要干什么?是要杀了天帝还是耶粒? 千钧一发之际风花月突然盈盈跪地行礼,“战神希娅拜见天帝!”所有人都知道先战神希娅美貌绝伦艳冠六界,这都是出了名的,天帝好色垂涎嫦娥仙子许久因为天后善妒未能如愿。现在看见希娅风华绝代自是把持不住,把耶粒忘在一旁。 天帝笑嘻嘻地推搡,“平身,平身。原来是希娅回来了。” 耶粒楚楚可怜的望着天帝想卖弄最后一点风姿,可天帝整个身心都贴到希娅身上了,半点分不开到耶粒,耶粒白了天帝一眼,心里暗暗咒骂“老色鬼!看我不告诉天后去。” 天庭上没人给她面子,耶粒只得陪着笑脸,迎上去贴到希娅跟前,不想希娅根本不朝理她,转过头看向一旁。 冷冷地说:“本神被贼人陷害用破荒之力打入神劫,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想来仙子从前是守护破荒之力的吧?” 耶粒被戳中心事但还是作一副惊讶的表情,柔柔弱弱的说:“上神何出此言?小仙虽从前的确做过守护仙娥,但是那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希娅眼神凌厉,瞧着天帝:“希娅三万年前遭人陷害,还请天帝做主查明真相。” 天帝“咳~咳~”两声,不自在的看着下面,除了希娅和耶粒自己的儿子,天族太子蓝烟也在。也不好偏袒老相好耶粒了,这小女仙只是上仙的阶品自从希娅失踪后,便让她当了代战神,其中缘由不过是因为三万年前天魔大战刚刚结束,自己想要俘获嫦娥仙子的心不成,醉酒之后便遇到了耶粒,这耶粒小仙又是极尽狐媚风尘的,一来二去耶粒就成了天帝的情人,在这九重天里算是人尽皆知了。 天帝一路保她做了战神,众人都知道她德不配位只是一个虚晃罢了。 “既是如此,你三万年前遭人迫害,本君定不会坐视不理,这件事来龙去脉须得细细纠察不可操之过急。只是如今该唤你风神还是战神?” 风花月笑:“一人拥二名的事儿天界早有先例,希娅不算破天荒。” 天帝迟疑:“本君知道,只是如今~耶粒是~” 不等天帝说完希娅就插嘴说:“耶粒从前既是我的手下,我是相信她的,便还做我的一把手如何?” 耶粒把尴尬挂在了脸上,一旁的蓝烟权当是看戏,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神一个天君也是一台戏。更是世间难得一回见呐。 碍着希娅和蓝烟,天帝不好说什么,就算自己要偏心于耶粒,殿上众神也是不允许的,要是让四海八荒知道了,可不是要颜面扫地,就连天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天帝咳嗽两声:“既然战神已经回来了,那就劳烦希娅担任战、风二神的职务了。耶粒上仙为代战神三万年劳苦功高,本君就封你为星刹仙官,那双星刹就是你的武器了。” 希娅盈盈一拜:“谢天帝恩典。” 耶粒气的暗暗跺脚,明面上也不敢露出什么意思,蓝烟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的很,抬脚上前去:“父君,孩儿好些年没有见过战神了,还请父君先放战神一会儿空闲让我们叙叙旧。” 天帝大手一挥:“你们二人且去吧!耶粒仙官且留下还有些事务要交代。” 蓝烟和希娅出去径直去了瑶清殿(瑶清殿历来是天族太子的居所,现在便是蓝烟的寝殿,若不是蓝烟和希娅有几万年的交情,纵是蓝烟想带希娅进去,天规也是不允许的),才刚进了门,希娅就径直奔着书案旁那张精致的小榻去了,那小榻乃是七万年前蓝烟费了他天族太子的颜面向冥界讨来一把阳花棉(阳花棉是冥界十里彼岸花脚下长出来的,生长极其不易,物以稀为贵,所以十分难得)制成的,金丝细软温暖舒适,一躺上去就像被它的柔软包围一样,再也不想起来。 希娅醉倒在温柔乡里,蓝烟瞧着她说:“自从你失踪了,我发疯似的找遍四海八荒,就连青丘冥界我都翻了个地朝天,枯海潮那寸草不生不见人烟的地方我都去了,谁知道你就在跟前呢?” 希娅懒懒的躺着,只一味深情地看着蓝烟:“我知道,作为风神风花月我早听说过天界太子为寻前任战神不惜开罪六界把老冥王的藏宝库都翻出来了,惹的人家冥界大乱。你呀,可真是。” 蓝烟笑了,还和从前那般温暖和煦,仿佛他一笑就能将,千年的冰化开一半,让人心里也不禁暖起来。 “你知道我~” 希娅不想让蓝烟把话说完,“我知道,水族二公主不错,我是风花月的时候她还曾救我一命。实在是天界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蓝烟怔住,嘴角想挑一挑,终也没有挑上去,“希娅,你知道的,我的凤雨宫只属意你啊。” 希娅笑了,头也不抬自顾自的说:“可是人们只当是三万年前的希娅死了,如今再回来总不能扔了人家水族二公主吧,你是要娶我做太子妃让龙优做侧妃,还是让我做侧妃?” 蓝烟确实没有想过那么多,可他爱希娅是真的。无论是七万年前还是现在,从相见到如今,其中每一天都爱。 希娅心中苦闷也伤心,从前只是风花月的时候,只想着这蓝烟太子着实够痴情的啊。自己的未婚妻失踪了三万年还要找,就连天帝也寻不到她的元神所在,蓝烟太子还要找,他不信。六界都以为他疯魔了,无人敢和他多说一句话。 蓝烟喜欢希娅是真的,可是回不去也是真的。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化解尴尬,希娅不叫希娅,从此只有风花月,如此对六界八荒都有交代,水族二公主也照样是未来的天界太子妃,唯一变的只是希娅世间再无战神希娅了,只剩下风花月。 风花月说完这一堆话蓝烟红了眼眶,他天族太子只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哭过笑过疯癫过。与他而言,最可怕的不是要自己发了疯的去找他,而是她先放了手。自己在前面拼死拼活的守着,后方却早已缴械投降。 二人对视只剩伤心。 蓝烟又何尝知道风花月的苦,她早已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战神,当了三万的风神,从前的气性都不同了。 蓝烟苦笑:“希娅,即使最后做上天界太子妃的人不是你,可我心里只有你。” 风花月淡然笑了,故作无谓扭过头去任凭眼泪从眼眶流出来:“好呀,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当侧妃的。若是你和水神二公主和离,可要双倍的排场去翎霜殿(风神居所,从前是战神的时候一直住在天机宫里,是天界能力最强的神仙们的住所)把我请回来。” 蓝烟哭着又笑着:“好,希娅,我定不负你。” 风花月吸气,用神力把眼泪擦干转身笑着看蓝烟:“我要走了,去安顿一下。毕竟刚回来,好多人还不知道啊!” 说罢捏个诀就跑了,只剩蓝烟自己在原地伤神,伏在刚刚希娅躺过的小榻上痛哭流涕。 蓝烟不是娘娘腔,没有那么容易伤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希娅便是他的伤心处。从他出生起,便和希娅定下婚约婚约,从小到大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太子妃,就算希娅失踪了,也从未想过娶别的女人,至于水族二公主,不过是父帝以希娅元神之由强逼罢了。 天族太子风华绝代,是无数女仙子神仙的意中人,就是隔了四海八荒也要偷偷来天宫瞧他一眼,都知道他和战神有婚约,可是即使当个侍婢也是好的呀。 风花月回到翎霜殿,早见了昔日麾下前来拜访,正是伤心无暇管顾他们,就说:“既然回来了,依旧是天界战神,诸位还都是我麾下的人,明日再去瞧大家。今日诸位先回吧。” 说完众人依不舍的散去,风花月进了殿内,坐下来运功调息,正在自己的内心探索,直到内丹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真身竟成了————雪。 第二章前尘往事 从前是战神时她的真身是一滴天血,是风神时真身幻象是一片菩提叶,如今怎的成了一片雪? 一堆不属于现在的自己的记忆涌入头脑,风花月一时接受不过来,便昏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见到自己的真身,一片洁白无瑕的雪,雪花的模样精致小巧,绝不是六界中的雪。正在疑惑,那片雪就说话了,“你可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去北荒,去北荒,有一棵树,有一个人在等你,快去,十九万年了~~” 风花月醒来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北荒,北荒。” 她醒来就直奔天书阁去找玄机老人问询这北荒是个什么地方? 玄机老人诧异摸着胡子说:“多少年没人问过了,上神怎么突然对北荒有了兴趣?” 风花月笑:“大仙只管帮我找出来就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找它。大仙知道北荒?” 玄机老人继续捋着他的胡子说:“北荒嘛,属六界之外的地盘,归春禾帝君管属,那北荒荒无人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几十万年的雪树,没听说过吧?世间竟还有雪树一说,蓝烟太子便去过啊!” 玄机老人说罢便睡着了,他向来如此,觉缺得很,叫也不行,不叫也不好,想着既然蓝烟去过便去找蓝烟吧。 飞到瑶清殿径直进去,见蓝烟正搂着一个娇媚的小仙娥在榻上云雨,生龙活虎,委实不像昨天那样是个专情公子。风花月不好打断怕出个什么事儿,索性在外面等着,约莫有个十几盏茶的功夫里面的动静才停了下来,那个小仙娥容光焕发的出来,身上的仙气也强劲不少,这大约就是灵修的魅力了。 风花月提着嘴角进去,见到蓝烟衣衫不整露着胸脯枕着手贵妃躺看着进来的风花月。 “想不到风神有这样偷窥的癖好,要不然你我二人再灵修一番,保证风神回到当年什么大战时的威风,让六界甘拜下风。” 风花月自从恢复记忆后少有的笑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虽说如此,心里却还是很介意,可心里是相信蓝烟的,他自会解释。 蓝烟还不罢休,吵嚷的说:“希娅莫要误会,刚刚你瞧见的是正好逢了我一万年一次的灵力膨胀,非得和别人灵修才能缓解这痛苦,我也不是很想选她们的,不过是你不同意罢了。” 风花月撇嘴,“我倒真是不会同意,那那个小仙娥~” 蓝烟满不在乎的说:“她们可对这个机会求之不得呢,若是能和我灵修,就是个精灵也能飞升上仙。多少仙娥挤破脑袋要到我这瑶清殿来当差呢!” 风花月只得点头认同他这歪理:“好吧,随你说。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你知不知道北荒在哪?” 蓝烟一下子收起了不羁,问:“你问那地方做什么?荒无人烟鸟不拉屎。” “我的内丹变了,它在召唤我,我必须去。” 蓝烟站起来走向风花月,“我随你一起去,那地方不归天界管,是六界之外的地方,是父君的老朋友春禾帝君的地盘,那儿有未知的神秘力量不受神力控制,于我们而言危险的很。” 风花月不屑,“那又如何?我是战神~” 蓝烟上前捂住她的嘴,魅惑的说:“花月不要这样说,否则到时候可要哭得很惨。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风花月给他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没有火,我什么不行?” 蓝烟郑重其事的说:“那里是所有神仙的噩梦,你会看到你最害怕的东西,保不准儿就有火。” 风花月担心起来,“在哪?走吧。” 蓝烟摊手,“走吧,花月,我带你走。” 蓝烟和风花月,一路向北直出了六界之外,风花月不认得路,就跟在蓝烟后面,越往北走,越觉得热,浑身冒汗衣衫都湿透了,看看蓝烟,他却不是这样,他倒是冷得紧,牙齿打颤嘴唇哆嗦,睫毛和眉毛上都挂着冰霜。 “为何你冷的厉害,我却热得厉害?” 蓝烟好像满不在乎似的说:“我生性畏寒,你生来怕热,这便是北荒的妙处了,说明咱们离得不远了。” 风花月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继续跟着去。无奈才入了北荒几步,二人受不了各自的冷和热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待再次醒来,就是北荒的夜里了。北荒的夜黑的早,太阳一下山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天界从未有过这样的光景。 风花月扶着头虚弱的喘气,拖着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蓝烟,说实话她是有些害怕的,在天界向来都是光明占据,就是黑夜也未曾黑的这样可怕,天上没有一颗星,没有月亮。 其实蓝烟就在不远处,可由于心里害怕怎么也找不到他。由此便更害怕了,叫喊着:“蓝烟!蓝烟!你在哪儿?你出来呀,你死了吗?你出来呀!快点~”直到喊得有气无力,现在入夜了风花月觉得冷的厉害,打着寒颤,牙齿也不住的碰撞,终于听到死寂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希娅~” 风花月闻声爬了过去,颤颤巍巍的扑倒蓝烟身上大哭起来,她从未这么害怕过,从未这么害怕失去他。从前蓝烟在她面前便是油嘴滑舌,有时候温文尔雅,有时候活像个地痞流氓,但唯有对自己是真的真心。所有人都知道,风花月也知道。 蓝烟颤抖的手放到风花月的身上轻轻的拍着她,沙哑的嗓子还要费力地说话,“我在呢,别哭~在呢~” 风花月哭的更加大声,更加放肆,在天界的委屈,只能咽在肚子里,而在这里没有人看得见。 蓝烟依旧是用虚弱的身子轻轻拢抱着她,直到希娅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渐渐平息了情绪,蓝烟才叫她把自己扶着坐起来。 蓝烟在黑暗中嘲笑她,“你说你一代战神,又是风神在这北荒鸟不拉屎的地方哭个什么劲?若你实在不满意,非要嫁给我,大可到天界天帝面前去哭,说天界对不起你,说我是个负心汉。” 蓝烟说的有气无力,风花月不管他说自己什么,“你好呀,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蓝烟耷拉着身子虚弱的说:“若是你肯等到明天来也好,今日是我万年一遇的灵力膨胀的日子,非赶上今天,我哪来的力气?” 风花月听着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可嘴上还硬说:“说的跟真的似的,演的比戏子还像。” 蓝烟听完风花月的话,还笑嘻嘻的笑了两声,随后只听砰地一声他就倒在了风花月的怀里。 难不成今日真是他神力最虚弱之时?那他还要跟着自己来北荒,自己边想就流下了眼泪,什么都知道,二人心知肚明彼此的情谊可是又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天帝不可能拉下脸来和水族说解除婚约,水族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吃苦的便是他们三个人。 白日里自己的身体是滚烫的,蓝烟是觉得寒冷身体冰凉,现如今到了夜里反转过来,蓝烟身体滚烫好像滴一滴水,立马就能蒸发一样。 想着他不是白日里说万年一遇的灵力膨胀非得灵修才能减轻痛苦? 风花月挂着眼泪,在漆黑的北荒把手放在蓝烟身上,一件一件的解开衣衫,把自己的脸和身子贴到他的胸脯上,喃喃道:“我知道,我也是,我好爱你,我从不惜命所以能以一抵七万魔兵,可我转念一想到你就给耶粒留了空隙,将我打入神劫,我是爱你的呀,很爱很爱,你想象的还要爱。” 希娅伏在蓝烟身上哭诉着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委屈,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所有人都以为她生性冷淡,喜怒无常,偏偏一介女子却做了叱咤风云的战神,看起来总是有些跳脱。 可别人终究是别人,哪里知道她心里藏的事情?她也是爱蓝烟的,也许没有蓝烟爱她的那么爱,蓝烟可以为了她豁出命来,而风花月不会为蓝烟豁出命,好像冥冥之中有指引一样,让她不那么动情,好像她与蓝烟的感情只是报恩一样,可具体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风花月一腔的感情全与蓝烟有关,目前她生命中的一切都只与他有关,再不然便是打仗了。所有的欣喜快乐,悲伤恼怒都来源于蓝烟,她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会怎么样?但是做了风神三万年,也是没有他的日子,也过来了,倒比从前过的肆意潇洒,风流倜傥。后来她自己也疑惑了,哪种才是自己该有的生活? 风花月也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落,赤身裸体的抱着蓝烟,既然自己是浑身发冷,手脚冰凉,既然蓝烟滚烫的像个火球,那不如中合一下,互相抵挡便是正常的了。 一夜之后,第二日早晨,太阳升起来了,光芒刺眼,风花月和蓝烟都醒了,蓝烟还是和从前那般傻傻的笑着,“风神还说没有觊觎我的美色,昨夜趁我昏迷,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呀?” 瞧着他嬉皮笑脸还要耍无赖风花月就笑了,故作正经的说:“昨夜谁叫你一直喊我的名字?你在梦里说想我想的不行,可不可以抱抱你呀?我是实在没办法了,见你可怜的。” 蓝烟也笑忍俊不禁又一脸深情,“对呀,我便是想你想的不行,梦里也要叫你的名字。昨夜做梦便是你我灵修。” 风花月腾的得脸红了,赶快把头扭过去,“你倒是想得美,怎么可能呢?” 蓝烟邪魅的笑着,“是呀,我的小花月不愿意呢,等愿意了,咱们好好钻研一番。” 他这番笑使得风花月一直不敢转过头去,世间也只有蓝烟敢与她开这样的玩笑。风花月急着转移话题,抬头就见到北荒的太阳和彩云,指着说:“你瞧,昨夜还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今晨便如此明亮,胜过天宫呢!” 蓝烟看着指着天空望得出神的风花月微微笑着说:“是呀,多漂亮。” 风花月又感慨道:“无论昨夜怎么黑,第二天早晨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大自然真是奇妙啊!” 蓝烟起身,看看远方说:“走吧,出发吧!不一会儿就能到了。” 风花月也起来,顺着蓝烟看向远方的方向看去,“北荒有什么呀?怎么所有人都不敢来?” 蓝烟平淡如常的说:“北荒什么都没有,北荒也什么都有。最奇特的你一定没见过,北荒还有一颗雪树,六界之中六界之外,只此一棵。” 风花月听玄机老人也说过,心里疑惑着那棵雪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二人一路向北又走了半天,才见到那棵传说中的雪树,它好像失了往常的光泽,虽然看起来无恙,但总觉得少了灵气。 巨大无比的枝干上面有茂盛的雪花,像是雾凇一般,但是比雾凇还要美丽还要繁茂。 蓝烟说:“这便是雪树了,是它在召唤你?” 风花月并不去搭理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树,走到它面前轻轻地将手放在上面,奇迹便发生了————灰暗的北荒突然像是有了一个新的太阳从雪树里发出光芒,照亮整个北荒亮的刺眼蓝烟用袖子遮住眼睛,在半透明的蓝纱中隐隐约约的见着一个人从雪树中走出来,那个人束发带冠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走出来如翩翩少年郎实在是风华绝代,北荒向来是没什么人在的,那这个人是谁?是雪树的精灵?还是……? 风花月不去猜他的身份,就好像上天注定的默契一样,她走向了那个人,是一个帅杀六界的少年可以蓝烟相媲美甚至……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那少年不为所动,缓缓开口只吐出几个字,“你应该来这里。” 风花月与蓝烟皆诧异,为什么?为什么应该来? “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你应该能解我一个疑惑,我的真身为何成了一片雪?” 那少年并无变化神色,“你本来就是一片雪花,不过又是神劫罢了,至于风神更是劫中劫。” 他这一番话让两人更是惊诧,难道她不是战神?不是风神?那这么多年是在干什么?这么多年的记忆难道是假的吗?风花月一时恍惚,是什么?是天命吗? 蓝烟冲上去直扑那黑衣少年,抓狂道:“你到底是谁?在这儿胡说些什么?她怎么不是希娅了?” 黑衣少年躲开使得蓝烟抓空愣在风中,风花月大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你说呀!”她有些崩溃,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十几万年来,都是什么? 黑衣少年说:“走吧,跟我回璇玑宫。”说罢飞升到半空,看着他们两个,“怎么,不信我?” 他们二人半信半疑,还是跟着去了,果真目的地是璇玑宫,北荒的璇玑宫是春禾帝君一家人所在,那这个少年是谁呢?蓝烟心里一直存着疑问,事事多留一个心眼。 第三章雪姬 进去见一中年男子坐在宝座上,他二人没有见过璇玑宫的人,想来能坐上这玄机宫至高无上宝座的人必是春禾帝君了,作揖拜见,座上的人说话:“蓝烟太子和雪姬来了。” 蓝烟和风花月诧异,谁是雪姬?难不成风花月还有一个名字叫雪姬?蓝烟想着如,此说来她便有三个名字了,这该如何是好? 帝君朝黑衣男子说:“君撷,你先去吧。” 叫君撷的男子,微微一拜说:“是,父君。”然后他就走了。 留下风花月和蓝烟在大殿上和春禾帝君,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还是帝君开口:“是本君唐突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如今是风神还是战神?” 风花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剪水双瞳疑惑一抬眼,“小神愚钝,不知帝君所言为何?” 春和帝君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哈哈大笑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可本君不知现在天机是否触发,该不该告诉你?敢问风神为何要来这北荒?” 风花月不甘落后反问春禾帝君:“帝君是如何得知我的?” 让他们二人没想到的是,帝君又是哈哈大笑,“没想到风神还是老样子啊,真是丝毫没变。从前也便只有你敢和本君顶嘴,如今也是这样。” 风花月和蓝烟更加疑惑,蓝烟脾气急,只想上去拽着春禾帝君的领口问他,规矩束缚也不能如此无理就作罢了。 蓝烟耐着性子问:“晚辈愚钝,还请帝君一一教导才好,到底是什么原因?从前见过希娅,还是如何?” 春禾帝君缓缓点头对蓝烟赞赏有加,“那便告诉你们吧,面前的风花月本是我北荒那棵雪树,二十万年前修炼出真身,成了北荒的雪树精灵,这其中还有一段前程往事,不必再提,反正就历了神劫成了天界的战神,谁知你被那耶粒小仙陷害又历了一次神劫成了风神,唤醒你记忆的那棵仙草,便是北荒的种子飞了过去,都是天机缘分。” 蓝烟惊诧耷拉着下巴问:“那帝君所言雪姬便是希娅?” 春和帝君点点头,“蓝烟太子果然聪慧,所言不错。希娅便是雪姬,她在北荒的名字是雪姬,从此以后也叫雪姬。” 风花月抚平自己的小心肝,这事搁到谁身上也是一时难以消化的,帝君看出了她的不安,就让他们二人住在璇玑宫,蓝烟去找希娅时,她正在窗户边坐着看外面的景色,蓝燕看出来那窗户上有一层玄色结界,过去拉住她说:“这有结界你没看出来呀?” 风花月扭过头来唉声叹气的说:“我又不瞎,好歹也是个上神吧,奈何对方法力太强,破不了这个结界。” 蓝烟哧笑宠溺的看着她,慢慢的说:“以你一人之力不能,你我二人合力定能打开。” 风花月也笑了,“好呀!” 二人合力不费吹灰之力便把结界破开,而眼前的景象使他们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在殿上。 原来这扇窗户里被封印的是原属于雪姬的记忆,在北荒的过往种种,那棵树、那风沙、无际的黑夜和色彩斑斓的云,都是北荒特有的,二人出神的看着过去的景象,北荒广阔无垠的大漠上寸草不生,卷席着风沙吹来的大风吹打在北荒唯一的一棵树上,就是那棵雪树。 它正努力生长着,过来一个男子,因相貌身材年龄看来便是少年时的蓝烟,蓝烟路过这棵雪树多看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走了。后来又过了几年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也经过这棵树,看那男子的相貌分明就是今日所见的北荒太子君撷!君撷也是经过这棵雪树,但他心生怜爱抚摸抚摸它的枝干,然后心生笑意的走了。然后看到了它吸取北荒的天地精华,一丝一缕,慢慢积攒,积攒了几万年终于幻化出真身成了一个女子,她从雪树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命数便已经写好了,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叫雪姬的女子一点一点长大。 雪姬一天一天的长大,出落成了艳冠六界的女子,一日春禾帝君路过雪树瞧见了她,就把她带回璇玑宫,养着在那里修炼,更容易提升,雪姬就算修炼了几万年可终究是北荒灵气少又稀薄,所以还只是个雪树精灵。到了璇玑宫后就住在春禾帝君的太子君撷殿中,因为璇玑宫里从来没有女子,也没有专门安置女子的地方,春禾帝君也没多想索性就把她安排在了那儿。 从前君撷并没有现在忙碌,闲来无事就陪着雪姬修炼,渐渐的渐渐的旁人瞧着更像是一对璧人,就有不少人劝说春禾帝君快做良媒,免得让儿媳妇跑了。 春禾帝君并没有想那么多,想着一个小小精灵哪里能跑?雪姬不过是个精灵,就是这名字,也是自己给她起的,和璇玑宫结亲,这婚事她还是巴不得呢。 雪姬君撷也是十分有缘,一开始雪姬初到璇玑宫,君撷并不大放在心上,只是注意照料,当他是父君在北荒着大漠上捡来的什么野精灵,渐渐地却发现这女子有趣霸道又爱摆弄东西,十分的感兴趣,就陪她一起修炼,日渐日的二人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四海八荒谁请君撷去参加宴会都要带上雪姬,如此一来,旁人更是知道君撷太子有了心上人,还是个绝美的妙人儿。 雪姬君撷也是渐生情愫随即有了九天池旁的第一次接吻,有了北荒雪树下的海誓山盟,功力增进修为上升,雪姬一下子飞升上仙,加之君撷给她渡的灵力修为,一下子到了上神的品阶,飞升如此之快,自然是要历旁人历不了的劫————神劫。而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谁都不能干预否则是要遭天谴的,可谁知这一去竟是二十万年。君撷相思成疾也无心修炼了,竟一心的想去找雪姬,春禾帝君为了防止他铸成大错就用神力封了他的记忆,否则今日的君撷见到雪姬可不是要泪两行没出息的抱着她哭。 转眼二十万年过去了,只有春禾帝君一人知道雪姬在哪?成为了谁?发生经历过什么?怕着自己的儿子难受耐不住,再来个几百万年,就悄悄送去天界一颗北荒的剧毒草种来唤醒雪姬的记忆。后来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蓝烟怔怔地看着撇嘴,十分不满雪姬竟然还和君撷有这么暧昧的过往,还差一点儿成亲永远的在一起。幸亏这神劫历的及时,让自己遇见了她,否则真的是后悔也没有地方去找。 雪姬愣在窗户前,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于她而言好像是晴天霹雳。就好像你活了多少年都快死了,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活错了,你说可不可笑,那这么多年用心用力的是在干什么?有和自己相爱的人在远方等待,自己不知道,只当是一个全新的自己,爱上别人,做着他不知道的事情,曾经对自己来说那么重要的人是不是忘了就可以不负责任?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雪姬现在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二十万年前的自己有多爱君撷,从懵懂无知到暗生情愫,一点点表露,一点点试探,到最后明确心意两情相悦,人生能碰到几个这样的人?让自己愿意放下所有去和她共度余生,渡过这作为上神的漫漫余生。可是蓝烟呢?自己曾经也是真真切切热热烈烈的爱过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雪姬的脑子里都是二十万年前的回忆里的点点滴滴里看到的君撷和她说的,“傻雪姬,我是你的君撷呀!”,“傻雪姬,今天不跟我一起吃饭吗?”,“傻雪姬,咱们一起去九天池吧,听说若是能得九天池圣水精灵一滴圣水此人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傻雪姬,我喜欢你,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傻雪姬,……”…… 雪姬记忆里那个温柔又英俊的君撷,不仅有星星眼,皮肤又白,而且言行举止都是爱的样子,想着想着不经意自己就笑了。 没有这些记忆之前她是风花月,她是希娅,是一代战神是一代风神,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怎么会有人说她傻呢?就连蓝烟也觉得她很厉害,总之他所认识的所有人,六界之中听说过她名声的人,没有人觉得她傻,她笨,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应该去保护别人的人,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这也就是雪姬刚刚想起来前尘往事就有点伤神的原因。还是自己活成那个样子就应该被那样认为,还是只有成为雪姬,别人才会护着她,才要保护她。雪姬一下子想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很不高兴,因为她想到了君撷,那个和她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说好了海枯石烂的君撷,因为自己去历一趟神劫把自己曾经爱到骨髓里的人抛诸脑后,不管他的感受,他是否,也曾在无尽的黑暗中深深的思念自己,就像冥冥之中老天也要指引她回到北荒,找到那个和她心心相印的人,是自己让他白白等了这二十万年,心里是什么感受?面对蓝烟和君撷,雪姬实在是纠结的不得了。 正值自己烦恼,蓝烟在一旁出神地看着她,嘴里直笑,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雪姬抬头一看,是君撷。 雪姬心里百味杂陈,盈盈大袖扑上去抱住他,全部身子粘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好像要用尽这二十万年的力气,雪姬把头靠在他身上眼泪刚刚流下来,君撷就一把推开说:“姑娘请自重。” 这冷冷的一句抹杀了雪姬的眼泪,她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君撷,他眼里是冷漠和疏离,雪姬想想也是,“你还没有想起来,对,你还没想起来。” 雪姬伤心欲绝,怔怔的退后两步,张手把神力凝聚在左右手,晶白色的神力凝聚了两大团,蓝烟大叫,“雪姬~!” 蓝颜知道那是她毕生的修为,春和帝君想要封住君撷的记忆可是动用了北荒圣物数忆莲花,用堂堂一个帝君大半神力才能封印太子的记忆,想要解除封印也绝非易事。雪姬舍得用所有赌这一次,蓝烟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嫉妒,有些难过,还有担心。 雪姬抬起两只手朝君撷的头盖去,不想君撷本能反应对抗,雪姬撑不住,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蓝烟一个飞身到雪姬身后捏诀发力,僵持片刻之后君撷头上的封印爆开,春和帝君的神力照亮了璇玑宫,宫里的小仙都惊呆了,个个瞪大眼睛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异象,许多人来的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一阵天光过后,在风中凌乱的三人定下神来,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先打破这样的沉寂。 这是君撷开口已经是泪眼婆娑红着眼眶,张开嘴却因为太紧张而失声,几次想要说话都是咿呀着,终于颤抖地说出:“傻雪姬~你~回来了~” 本来雪姬的情绪还是稳定的,君撷一张口雪姬就绷不住了,眼泪没有经过大脑的同意就从眼眶里掉出来,滴在地上化成了雪花,雪姬一时挪不动脚,半天才恢复过来扑上去到君撷身上,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就号啕大哭起来,要把这二十万年来的委屈、相思、寂寞都一并哭给他看,没有你的二十万年,我好想你。 君撷后知后觉的抱住雪姬,二人的头紧紧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可现在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哪里顾得上感受呼吸?君撷死死地搂着雪姬好像要把她融到自己身体里一样,二人都哭了,雪姬喃喃道:“君撷,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啊?” 君撷说:“我好想你,傻雪姬,二十万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哭着哭着就笑了,这才难舍难分的撒开手,蓝烟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场景,自己也不觉泪目,想想可真是傻啊,这个君撷可是自己的情敌还比自己早了十几万年认识雪姬,他们还有好多过往,还有山盟海誓,自己和雪姬除了废弃的婚约大概一无所有了吧。 蓝烟在一旁尴尬的锤嘴咳嗽,雪姬和君撷听到纷纷站好,气氛一度有些尴尬,还是蓝烟先张口说:“那个~既然你们久别重逢~要不然一起吃个饭?” 君撷闷不作声只点头,雪姬说:“好啊,的确是久别重逢。”说着一眼深情地看着君撷,君撷一直不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身旁的雪姬,二十万年不见雪姬一丝都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古灵精怪不爱说话的孩子,君撷全当蓝烟不在,在君撷眼里是看不见他的。 扭过身子来看着雪姬笑,温暖的像是北荒早晨的太阳连带着五彩祥云,就那么迷人的笑,也只对雪姬笑,君撷忘情的伸手揉雪姬的头发,她的头发是深褐色的,十分的绵软,所以君撷十分喜欢揉雪姬的头发,“晚上来我殿里,我有话说。” 雪姬笑着点头,沉醉在和君撷的温暖甜蜜里。可这一切全全的戳着蓝烟的心,蓝烟失神,心神晃荡的走了,也不跟他们说话,径直走了,雪姬扯嗓子问:“你去哪儿蓝烟?” 蓝烟心绪不在此处,落寞的有气无力着说:“回天界。” 雪姬有些急了,蓝烟是陪自己来的北荒,如今寻回了过去的记忆难不成让蓝烟自己独回天界? “再等几日,咱们一起回去!” “不必了,我先回去了。” 二人瞧着蓝烟晃晃悠悠的出了璇玑宫,君撷捏诀给蓝烟一块石片,“有它在北荒可保你性命无忧。” 蓝烟没有停住脚径直的走了,君撷拉住雪姬的手一个转身就去了九天池。 第四章初露端倪(一) 九天池还是像记忆里那样,株连碧树仙雾缭绕,北荒灵力最盛之地果然不同凡响。 池野精灵长大了一些,一见雪姬和君撷来了激动的忘了手里的琉璃瓶一把扔下就飞过来扑到雪姬怀里撒娇着说:“你终于回来了,可等了我十几万年。” 雪姬笑着,“虽然久了些,但总算回来了。” 君撷拦下二人火热的叙旧,“方才见你手中拿着琉璃瓶可是要干什么?” 池野得意,拍着胸脯说:“天帝和魔君都要过寿辰,派了人来求取九天池的圣水去酿酒,帝君是知道的太子就放心吧。” 雪姬君撷对视,天帝和魔君一同过寿辰?明明相差好久又都不在这时候过,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玄机,天界和魔界多少年来一直在争个高低,如今怎么肯碰在一起过大日子?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宴啊,北荒可有日子没热闹过了,我给你们酿的玉露琼浆都在雪树底下埋了多少年了?我可是听说天界太子也属意雪姬,太子要是不抓紧,到手的太子妃可要走了。” 雪姬脸颊绯红一转身暗暗捏诀走了,君撷抿嘴笑,“你这精灵不学好,看把太子妃都气跑了。” 怕找不着了赶紧跟着走了,池野嘿嘿傻笑着回去捡起自己的琉璃瓶继续装水。 璇玑宫中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雪姬抬头看一眼春禾帝君试探,“帝君和他们熟一些,可明白什么?” 春禾帝君吹胡子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北荒八百年才来一个人四海八荒数我这儿消息最为闭塞,我还没池野知道的多呢。” 雪姬挑眉笑。 “前尘往事之类父君自然是要比我们懂一些,可有眉目?”君撷也追着春禾帝君问。 帝君苦思冥想不住地摸胡子,突然开朗一甩袖子大笑,“前尘往事算不上,二十万年前是和他们有关,白熙那小子又要出来了,两个老头儿害怕罢了。” 看君撷和雪姬还睁大眼等着帝君说话,春禾白他们一眼呵斥,“你们专等着从我这听,这天大的秘密我能告诉你们吗?既然他天界瞧不上咱们北荒,你们去套天帝的话不好?到时候就算是走漏了风声,也怨不到咱们北荒头上。” 瞧着春禾帝君一脸认真二人对视捏诀跑了,往天界的路上又是好久,见雪姬一直闷闷不乐君撷坦然抓住她的手说:“雪姬很是紧张,若是不便你一人前去我暗中护你周全也好。” 雪姬确实手心冒汗,此去天界不免招人耳目,若是蓝烟知道定会来寻,那是君撷和蓝烟,自己该如何处之?想到这里不免心里焦急起来,一直闷闷不乐不愿意说话。 “雪姬历神劫也不是本意,那红线谱上写着的是天定的姻缘,命中要有哪是你我可以左右。” “可~” 雪姬想说什么但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可~蓝烟和君撷该如何抉择?自己如此犹豫不决,实在不像是个明心真动情的人,若是知道了如此,还会不会有如此真心相待,不是对感情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的心不确定。 勉强笑着,“哪里的话?只是我在天界还有职位,你去了怕是多半顾不上。” 君撷笑,“此来算是做客,况且还有重任在身,雪姬不必担心。” 罢了拉着雪姬的手走的更快了。 也是一天的功夫就到了。 雪姬刚一到天界就被昔日部下拉去喝酒,君撷点头懂事去天帝处拜见,天帝十分明白君撷对于雪姬,但也不知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君撷太子好生俊朗,战神真真的好福气,只可惜战神忙着喝酒不如太子去我那里坐坐?” 君撷抬眼,是一个女上仙,搔首弄姿极尽风流,君撷嗤笑横眉冷眼看她说:“上仙自重,在下和战神是有婚约的。” 罢了作揖别了天帝就去了。 天帝脸色铁青看着耶粒说:“只是北荒太子你便如此了,倘若坐拥魔界千万魔兵的小魔君来了,你怕是要贴上去吧!别忘了如今这些都是谁给你的,若是惹急了本天君,自有天后收拾你。” 耶粒怕极了,这是天君第一次发怒,赶忙使尽浑身解数贴上去用胸口死死的抵住天君,娇嗔妩媚,“管他们谁来了,也不及天君半分威严英俊啊,耶粒不过是调侃几句罢了……” “既然如此,你帮本君去办件事……” 耳语一番,耶粒点头去了。 翎霜殿 雪姬摆了几百坛好酒,昔日麾下众大将早就喝倒了,只剩雪姬还提着酒坛不放,正愁时蓝烟来了,走到跟前来说:“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 雪姬喝的多了些,酒正上头脸红彤彤的噙泪抬头,“你来了。” 蓝烟急了,一把捧住雪姬的脸着急的说:“怎么了?怎么哭了?可是父君为难你了?” 雪姬苦笑,“还有人能为难住我的?” 长出一口气,捏诀把众人都送回去了,而后倚在小榻上看着蓝烟,“你也知道这些事了,我向你保证我是战神之时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与你的感情也是真真的,我还要告诉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有多深,可相比之下我对你的却没有那么多。” 蓝烟不语红了眼眶,“我知道。” “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一切都是我无法预料的,要是早知道我绝不会让事情这样的。” 蓝烟背过身去良久才说:“我不怪你,你好就好。” 雪姬点头昏睡过去了,蓝烟铺了被子刚想坐下就察觉来了一个仙气灵力都略高于自己的人,不是天界的力量,只能是……遂藏了起来。 君撷来了见雪姬昏睡浅笑过去施法减轻酒力带给她的不适,而后坐在一旁,跟雪姬说一些从前的事。 蓝烟灵力在空中,将这些悉数都听了去,不免黯然神伤。 他们自小就相识,甚至连雪姬这条命都是君撷给的,若不是那一丝灵力怎会有震杀六界的战神希娅呢?相比之下自己对雪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没有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蓝烟苦笑,本想离去,可是听见了君撷说天帝和魔君的事,此事关重大实在不可轻率,于是现身,“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你们办砸了得背上六届的骂名,不如咱们一起,没有人敢一起得罪北荒和天界。” 君撷起身,一袭黑衣舒展,“不错。” “你不会介意吗?” 蓝烟看睡着的雪姬示意君撷,君撷大方,“不论怎样,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我尊重她的选择。” 蓝烟点头攥着拳头,看着君撷的眼睛说:“我不会退缩的,除非雪姬做出选择。” 君撷点头。 “多半因为上辈子的恩怨,父君还提到了白熙。” “白?青丘的人。” 君撷琢磨一下点头,“如此看来无疑了,待雪姬醒来我们一同去青丘,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天界和魔界共同的谋划,轻易便可翻天覆地。何况雪姬感应到了内丹的异常,一定不会简单。” “那棵雪树莫非连着~” “没错,只是此事是北荒最要紧的秘密,事关雪姬的生死,还望蓝烟太子不要告诉任何人。” 蓝烟略有不悦,“才刚说了的话就会忘,既然事关雪姬我又怎会草率,何况是天界和北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我大意了。” 等到雪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一早三个人就奔青丘去了。 一路上雪姬都不怎么说话,快到了才说:“如今青丘女君是老九白清妍,清艳美丽有十分有能力,如今办事也都得问问青丘的意思,你们不常往来哪里知道,可千万记住了,白清妍最讨厌别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蓝烟应和着,“清艳美丽又如何,谁不知道你是六界第一?” 雪姬轻笑摇头,“蓝烟太子生得好看,可别被女君掳去做夫君啊,青丘正缺一位男主人呢,蓝烟可保护好自己呀。” 蓝烟笑,哪里将这话放在心上?抢先到了青丘女君住所,让小童去传报等了好一阵小童才又出来说:“女君在里面等着呢,还请大家进去说话。” 青丘狐狸洞果然不同凡响,灵力可与天界睥睨,不同的是青丘是自然植被生长的灵力,而天界是天地精华日月光辉的灵力,各有所依才能长久。 三人一同进去往里走了好久才看见穿一身白绿衣衫的青丘女君贵妃躺在榻上,见他们来了媚笑着说:“是风神把二位太子吹来了呀,我说这青丘狐狸洞谁放的在眼里哪,怎么让天界和北荒都派了太子来。” 白清妍生得清艳,是清和艳在一起的美丽,专属于青丘狐狸的美丽,浑身衣衫都盖不住身上散发的灵力,白清妍伸手唤破荒扇掀腿坐起来妩媚盯着蓝烟笑说:“早听闻蓝烟太子风流潇洒是六界里众女仙都仰慕的,如今看来那群人果然没有胡说,青丘少年无一比得上太子的。” 面对白清妍赤裸裸的调戏,蓝烟十分生气,哪有女子这样不知廉耻,何况在场还有这么多人。 “还请女君自重。” 蓝烟作揖不情愿的说话。 雪姬君撷相视一笑,果然这世上是有人治得了蓝烟的。 白清妍嗤笑,“青丘招婿早就在四海八荒放出了话难道蓝烟太子没有听过吗?” “如今只觉得太子俊朗,就是日后认定了别说和水族二公主有婚约就是和风神有婚约本君都得抢过来。” 雪姬忍笑,死死攥着君撷的手恢复情绪说:“女君唤着过于生分,不知姑姑这称号可还行?” 白清妍惊讶,“风神这话说得出口,你是战神大杀四方时我才刚会跑,若风神唤我一声姑姑实在是折煞了。青丘女君白清妍,清妍便可。” “清妍。” “清妍可知天帝和魔君要同一时间过寿辰,还去北荒讨了九天池的圣水用来酿酒,九天池的圣水不是俗物,其功用想来清妍是知道的。若是不用在正当的地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雪姬激动了,这么多年天挺难为都是她护着的,有她战神希娅在没人敢动天庭半个指头,从前生于北荒长于北荒,可第二世第三世都是在天界,也拥有数不尽的美好记忆,天界就是自己第二个家,只要自己活着一日就不允许任何人碰到天庭的利益。 “天帝说和白熙有关,想来是青丘的人,所以来青丘找女君商量,不知这白熙是何许人也?” 君撷攥着雪姬的手沉稳有余目不斜视。 白清妍分明是看见了的,却什么都没说,“白熙是我表叔,他都闭关十万年了怎么能跟他有关系,何况他从来不爱管这些事儿的。” 而后抬眸笑看蓝烟,“蓝烟太子觉得呢?” 蓝烟被看的不好意思,略有局促说:“许是女君年轻不知道从前的事,不如问问老前辈也许知道。” 白清妍眼神一直不离蓝烟,死死的看着他笑,“可是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太子不当家不知事务繁忙,青丘离了我一日都转不了呢。何况父亲母亲都在北海修行远得很,虽然我很想帮你们,可实在无能为力。” “天魔两界一旦开战青丘也无法幸免于难,清妍若是不便也无妨,只是一定要注意青丘的安全,我们先告辞了。”罢了雪姬拉着君撷和蓝烟就要走。 “诶~” 白清妍挑眉,“此话怎讲,只是这样两句就要走了,看来你们不是诚心的,我脱不开身你们去不就好了?”抬手给了雪姬手里的破荒扇(破荒扇与破荒之力同宗,是青丘女君的传家宝力量不可小觑。),“拿着它,我父亲母亲自会回答你的问题,不过~” 君撷抬头看白清妍的眼神瞬间会意淡笑说:“我们三人若是抢走扇子绝不在话下,女君若是不放心自可以留一个做质子。” “好!” 说到白清妍心坎儿上去了,“那就~你。”抬手指着蓝烟笑,“蓝烟太子意下如何?若是他们两个拿着我的扇子跑了,我还能那你去和天帝要回来,交易帮忙都讲究公平,太子不会连这点规矩也不懂吧。” 第五章初露端倪(二) 君撷看蓝烟,深眸幽静,黑衣际攥着雪姬的手,“太子为天界正义,住在青丘几日都住不得?女君又不是豺狼虎豹。” 蓝烟额际的黑线越发深重了,手关节嘎嘣嘎嘣响,雪姬拦着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凭我们两个没多久便能回来,你且待在青丘等着便好。” 蓝烟红着眼眶看雪姬,“如今你也要我留在这儿,你心里早选定了他是吗?还要我做些什么呢?你偏认为我就要娶水族那个公主,为了你别说悔婚了,就是不做这个太子也没什么,希娅,你看看我啊。” 雪姬心中情丝被蓝烟扯了起来,方才放入心底的感情又被揪了起来,凝视蓝烟看着他的眼睛说:“方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不懂吗?我没那么爱你!你和龙优的婚约我也不理会,只是我心不属,蓝烟,认了吧,已经这样了。” 雪姬先是撕扯着,后来几近劝说哀求了,一时失态但仍是战神的英姿飒爽,动气时神识也极强,坠玉箍在额际若隐若现红着眼眶紧攥君撷的手,青丘狐狸洞穿堂风过吹起了她的碎发。 白清妍吃到了这么大的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甚至还期待着什么。 君撷一如既往的淡定,蓝烟见雪姬生气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些话,自己一下子泄了气,强笑着拥过去央求,“希娅莫生气,你是知道我的,不过是气话罢了,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若是气我厉害,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啊。” 雪姬剪水双瞳带泪怔怔看着蓝烟,“我去去就回,你安心呆在这里。” 蓝烟啄米似的点头,目送他二人离开,正恍惚间背后传来声音说:“是本君在青丘局限住了眼界,想不到如今天界和北荒如此有趣,过段时日真应该上九重天去住上一段时日,到时候太子可好生招待啊。” 蓝烟吸鼻子强恢复了情绪扭头来说:“那是自然,我天界礼尚往来,何况与青丘更是世代交好,女君只管放心去就是。” 白清妍笑着偷偷瞟蓝烟的样子,看他伤心难过实在忍俊不禁,“咱们世代交好却没出一对姻亲,你说要是咱们两界联姻可好?到时候共同抵御魔界,岂不是信手拈来一般?” 蓝烟心中一怔,连忙摆手说:“这些自有我父君安排,咱们就别管了。” “咱们?哈~好,那咱们就不管了。” 白清妍笑得妩媚看蓝烟,“除了上次找战神,太子这是第一次来青丘吧?青丘美食美景太子定还没有见过,不若咱们去瞧瞧?” 白清妍玉手托着下巴闪呼大眼镜等着蓝烟的回答,蓝烟轻轻摇头叹一口气垂下头来在狐狸洞里来回踱步,狐狸洞的穿堂风总是正正好又将蓝烟身上的白蓝衣衫轻轻拂动,看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表露白清妍倒觉得有趣的很。 过了一会儿白清妍忍不住说:“听闻蓝烟太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天界数一数二的才华横溢,正好前些日子小魔君送我一副棋,光放在这儿落灰了,不如咱们切磋一番?若是输了就要对方一样东西,可好?” 蓝烟正愁的厉害无处发泄,对于棋可以说是从未输过,和白清妍下上几局正好杀个痛快。 蓝烟一下子换了心情自信起来,昂着头过去坐下,白清妍挥手用法开了棋盒,二人对视用念下棋。 果真高手过招,切不看棋下的如何,青丘狐狸洞离它八百里都能看见充沛的灵力在四周环绕。 要去北海必得经过青杏酒家留宿一晚才行,青杏酒家是天魔两界共同经营,所以神魔两道在这儿都常见得很。 要了两间上房歇了一会儿,等月亮挂到杏树枝头的时候透过黄木窗看真真是美极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到院子里赏月看景,见对方不由得相视一笑,“小雪姬果然和从前一样。” 雪姬轻笑,随即轻叹又说:“我是变了的,和从前不同,你却还是和从前一样。” 君撷浅笑,黑色的深得像湖水一样的眸子用情看着雪姬宠溺的说:“我也变了,和你一样,变得一样多。雪姬不要有心里压力,什么样的你都在我心里。” 被逗得开心,总是吃这一套,月光之下灿烂温柔的笑,依着月色撩人轻轻靠在君撷身侧享受岁月静好。 要了这里招牌的青杏酒来喝,小酌怡情这是重相遇以来第一次的敞开心扉,“我不知道更加爱谁,每一段感情我都是认真的,如此看来要叫四海八荒的人笑话了,战神三心二意,北荒天界两个太子都拜倒在石榴裙下,哈~” 雪姬自嘲,一点也不开心。 “听起来是不怎么好,可我知道你无意如此,早都写好了的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若是不确定就等你想清,我可以,他也可以。” 君撷柔声安慰,不像教她有一点点的伤心,若是谁敢在背后嚼舌根,自己一定拔了他的舌头。 雪姬依偎在君撷身侧浅浅的笑着,“我和蓝烟已经注定是不可以了,天帝找我说,正值三界动荡,若是蓝烟和水族退婚,那么水族很有可能会向魔界倒戈,到时候天界对付魔界会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输掉。” 君撷垂眸看靠在自己身上的雪姬柔声说:“我都听见了,否则不管你的意思我不能强要他留在青丘。” 又是良久的沉默,青杏酒醇香清冽,一朵杏花落在君撷的袍上,轻轻拾起小心的簪在雪姬的乌发上,“他也爱你极深。” “我知道的。”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落,青杏酒美,身边人也美;清风醉人,佳人颜色也醉人。 虽说花前月下但却是温情相伴依偎,正收拾了东西要回房间休息明早赶路不得耽误,谁知转头就见一个身穿衣裳有若隐若现光芒的,额际还装饰着浅碧色的贝壳的清丽美人面无喜色的走过来,打量着他们两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雪姬身上,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瞧着来者不善雪姬一把把君撷拽到身后迎上去抬手挡住了她的一巴掌,锐利肃杀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女子,扬起下巴说:“我记你救我一命所以让你一招。” 龙优嗤笑,抬眸凶狠语气极冲,“早知战神倾城色,可不知是个浪荡人。一边迷的蓝烟着了魔似的,一边又和北荒太子对月酌酒,真真是好雅兴啊,可不知三界之人知道了该怎么想?你那百万天兵还率得动吗?” 雪姬极力控制着自己深呼吸,“公主吃醉了,快些回去吧。” 龙优却是丝毫劝不动的,听她说更加生气,后退抬袖扬起手中的驯龙鞭在雪姬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君撷眼疾手快要拦却被雪姬捏诀按住。 龙优不屑走上前来得意的看着雪姬嘲讽,“怎么自知理亏不敢还手?还是战神不过如此,连我都打不过?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后就别和蓝烟来往断了你天界太子妃的念头,再给本公主跪下磕个头告知六界是你犯贱勾引太子,才算作罢。” 罢了手里提着鞭子肆意的笑,看着雪姬慢眼里都是讥讽,从前自己救过她(风神时)一命,不过是看她被穷奇追的可怜,想着给自己以后做天界太子妃积攒些人心,否则那样不起眼的小神实在不值得自己费力气,不管怎样如今她如此分明是恩将仇报。即使从前战神和蓝烟有婚约又如何,如今的太子妃人选是水族二公主,是自己。 雪姬冷笑一步一顿上前,步步逼近死死的盯着龙优的眼睛,右手轻甩唤出伽罗仗幻化成剑,以迅雷之势甩剑抵在龙优的脖子上,警告她说:“让你一招是还你救命恩情,既然你心里是这样想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而后使剑轻轻划过龙优的脖子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挥剑腾空而起运气挥动灵力,伽罗剑气划过轻盈拂动的纱裙带起一股风直直的照着龙优劈过去,龙优吓傻了,心绪慌乱间靠着体内的内丹运作摔在一边才躲了过去,雪姬一剑劈了下去,三尺坚实的青泥都被劈开了。 转头看着摔在地上的龙优冷笑轻蔑的说:“公主还是会去好生待着吧,外头危险得很。毕竟战神不是白当的,要是公主打得过我,一定退位让贤,四海八荒还没有敢来踢馆的呢。” 龙优摔在地上吓得不轻,自以为身份高贵从没有人这样对她,今天算是吓着了。刚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雪姬身后君撷就挣开了法术一个异形就到龙优跟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击,这可不轻,北荒的法力是四海八荒中的偏门,凡中一击都是内伤,没有一百年怎么调理的好? 龙优直直的吐了一口血,嘴角淌着血怒视君撷,“北荒便是如此待人,从此咱们势不两立!” 君撷轻笑,死死的盯着龙优,“如此算轻了,若是有下一次绝不只是如此。” 雪姬拦住,看着君撷笑着说:“以后我在就轮不着你出手了,要是我堂堂战神在,还要别人动手我面子上可抹不开啊。” 君撷点头,看着雪姬温柔的说:“亏得她修为不高于你不算什么,若是动了你一根汗毛今日怕是要见血了。” 雪姬狠狠转头看着龙优,“蓝烟堂堂天界太子我自然管不着,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满尽可去问天帝,跟他讨一个说法。公主的救命恩情方才已经还清了,再有,别怪雪姬心狠手辣。” 罢了捏诀把她扔到了水族门口,就要让整个水族进进出出的小兵小卒都看看自家的二公主是个什么样子,丢尽她的脸! “诶呀呀,不愧是战神啊,好狠辣的手,如此才能守卫天庭嘛。” 来人还露着狐狸尾巴,是一个年长的前辈,雪姬君撷相视一笑拱手,“晚辈见过青丘老前辈。” “诶~在外就不要这么多礼了,咱们不像他们臭鱼烂虾那般没得礼数,我们世代是有交情的。” 白老前辈须发皆白气色却好的很,像是平易近人的主儿,他一眼瞥见雪姬腰间的破荒扇笑着说:“是妍儿叫你们来的吧?她倒爱偷懒得很,青丘什么事儿也没有日日喝酒赏花也懒得动,来来来孩子们咱们坐着说话……” 三人围这一块大青石坐。 “这么说来,是为了白熙?” 白老前辈捋着胡须点头说,君撷雪姬点头,“可~这是三界共同的秘密,我若是告诉了你们天帝和魔君怪我可怎么好?他们可不像我这样,这样吧,我只能说白熙若是平安出关,三界必然动乱,他是执意要毁了如今和平的,拿下三界执掌权搅个天翻地覆才罢休,到时候咱们啊都得……若想阻止必须集齐五件神器宝物再得到一种神秘力量才有希望。” 这一番话说的君撷雪姬一头雾水,“可既然三界帝君都知道这事儿怎么没人阻止?这不去马上就要出关了吗?” “诶~一辈人有一辈人的职责,我们已经将他送到荒原之地封印,换了二十万年的平安无事,接下来的就要看下一辈人了。” 白老前辈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一口一口的呷着酒。 雪姬一脸疑问,探出头来问:“那这一辈人是谁呀?若是再不阻止三界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候神魔混战天地颠倒民不聊生,我是见惯了战争苦楚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怎能落入贼手?” 君撷抓住雪姬的手,尽量的安慰她,白老前辈笑,“这一辈人不就在眼前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就捏诀走了,对面空空,雪姬缓缓回头看着君撷,“这一辈人,就是~我们?” “不错,看来确实如此了。” 雪姬狐疑,抬手唤出幻通镜,天帝的影像显现在上面,刚瞧了一眼君撷就赶紧抬手用袖子挡住了雪姬的眼睛。 “怎么了呀?正要问天帝呢,你快点啊君撷,君撷!诶呀,此时刻不容缓,你快些!” 雪姬着急,可君撷偏偏不肯放开,过了一会儿传来天帝的声音,“额~咳咳咳~雪姬呀,好巧不巧,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呀?” 君撷这才将袖子放下来,只见天帝脸涨得通红,仔细看天帝身后的榻上还有一件水红色的芙蕖肚兜,雪姬顿时语塞,君撷接过来说:“帝君可知五件神器是什么?” 天帝脱口而出…… 第六章原来如此(一) 白清妍不时抬眼瞧瞧坐在对面的蓝烟,偷偷的笑,果然不枉这三界俊逸美男子的称号,令人光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白清妍皮得很,总是忍不住逗一逗他。 “蓝烟太子~” “嗯?” “你又在想战神?” “自然。” “那水族二公主怎么办,你可想过?” 蓝烟迟疑,“莫要管她,不会怎样的。” 白清妍轻笑,“太子这话可就不负责了,人家女儿家的和你订了婚事,四海八荒的全都知道了。到时候你一脚把人家踢开,可不是把脸面都丢光了,要她如何再嫁别人?这你可想过?” 蓝烟沉默,反正他是不怕得罪人的,但这般不负责任雪姬定会不高兴的。 白清妍趁这时候下了最后一颗棋,抬头开心可看着蓝烟笑说:“我赢了~” 本来还沉浸在苦恼中的蓝烟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睁大眼睛看着棋盘,果然是白清妍赢了。 “怎么可能?我分明~” “诶~愿赌服输太子殿下,可不能耍赖皮呦。” 白清妍边说边打量着蓝烟身上,突然顿住眼神,蓝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把护住,紧张的说:“这个不行,你再换一个。” 白清妍看他眼睛反问,“怎么?” 那是蓝烟一直系在腰间的一根凤凰翎,是成人礼那年天帝赠予,以后是要给未来太子妃的,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事儿,过几日我就还你,且放心吧。” 本来是很不愿意给的,但碍着先前答应了的,只好十分不情愿的掏出来递给白清妍,白清妍接过直接一把插到了头上,迎着狐狸洞透进来的阳光问:“怎么样?好看吗?” 白清妍是清艳的美人儿,清冷美艳又带着青丘狐狸特有的妩媚风韵,就是白清妍穿的破破烂烂灰头土脸也比许多人好看不知多少倍,蓝烟恍惚走神了,白清妍叹气,“榆木脑袋!” 正说着话君撷和雪姬就撇了幻通镜来,蓝烟忙扑了过去挡在白清妍前头着急的问:“你们何时回来?” “如今看来怕是回不去了,我们见到了白老前辈……破荒扇和伽罗仗已有,接下来我们准备去魔界。” 白清妍蹙眉,蓝烟急着说:“我也去,我也去,你们等等我。” 罢了一眼瞥见了雪姬白衫上的血痕,“希娅,你和人打架了,怎么受伤了?” 雪姬下意识挡住肩膀,支支吾吾的说:“没有,路过青杏酒家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皮肉伤罢了不碍事的。” 蓝烟张嘴还想争论,被白清妍捏诀封住了嘴踢到后面去了,“我可没跟你们说咱们是一起,的破荒扇还得还给我。白熙再不济也是我表叔,还能为难青丘不是?” 君撷冷着脸,“是呀,女君说的有理,白熙和老魔君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可二十万年前还是没放过,表叔侄可不比结拜兄弟亲吗?” 白清妍手心冒冷汗,他字字珠玑,君撷是吃冰碴子长大的吗?清清嗓子说:“但是我青丘向来礼尚往来,你们既为四海八荒的平安卖力,自然也护我青丘的安危,我又岂能坐视不理,此去魔界我必要跟着的。 镜子那头的雪姬笑着拽君撷的衣袖,伏在他耳畔轻轻的说:“果然还得你来。” 搁了幻通镜白清妍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好了青丘事宜,和蓝烟往魔界去了。 第七章原来如此(二) 去往魔界的路上越发的冷清,魔界人也不少可是分散的远,十里才见一户人家,虽是魔族,可百姓安居乐业都乐得自在,如此,神魔又如何呢? 好容易到了魔都就见彼岸花海那边的君撷和雪姬在了,匆匆赶过去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来晚了,九灵珠早就被人借走了。 “到底是谁,魔君可说了?”白清妍很不耐烦,从来她白清妍看上的东西就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如今连争都没争一下就别别人抢了去,实在是不高兴的厉害。 “呃~魔君说是青丘女君白清妍来借的。” 雪姬尴尬,可魔君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谁又能知道? “放他娘的狗屁!本君自你们走后一直和蓝烟太子待在狐狸洞里,从未离开半步,什么人敢造我青丘的谣?到时候落在我手里必要将她千刀万剐才痛快。” 白清妍气急间瞥见蓝烟打量自己满脸的狐疑,本只是生气一下子怒火中烧,使劲一甩衣袖九条尾巴都露了出来,瞪着蓝烟说:“便是你也不信我吗?” 蓝烟仍不改色,白清妍苦笑施法重重打了蓝烟一掌说:“这倒也是人生常态,是我一厢情愿了,以为你多少也能知道我一点,没想到,竟还不如他们两个。从前的事你是记不记得?若是执意要忘不将它放在心上又或是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就告诉我,我白清妍绝不死缠烂打!如今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呵~” 罢了又看向雪姬君撷说:“既是有人冒充我,我一定把她抓到,即使你们不在意,对魔君也有个交代。” 白清妍捏诀走了,君撷和雪姬都盯着蓝烟,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又不是我让她走的,我没说过我不相信她。” “可你也没说你信她。” 君撷可丝毫不给他留颜面,要把他最后一级台阶都拆掉。 雪姬看眼前两个男人转来转去的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