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说明(会随时更新) 作者是第一次写书,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关于更新: 作者不是全职作家,生活还挺忙。之前说是不能保证每天更新来着?啊,我改主意了,每天至少会有一更。没有加更规则,谨慎消费。 关于写作目的: 最开始想写这本书主要是想让自己爽一下(我相信大部分同人作者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切剧情以作者爽到为准。各位客官要是觉得合口味呢,就留下来一起爽(怎么这句话怪怪的),不合口味的呢,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说是没有缘分。 柯南那么多同人你也不一定非要看我的书,对吧。 关于剧情: 我会很努力的尽量还原剧情。但是一方面我看柯南是真的很早以前,好多剧情都记不太清楚。(当然我会回去再看的)二来柯南连载时间过长主线人物复杂还一堆注水剧情,所以bug几乎是肯定会有。还请看到的读者不吝赐教。虽然可能很难改就是了。 关于评论: 以前倒是还能看看现在评论太多了我实在看不过来……唔书评圈的还是会看的,回不回的就……咳,理解一下社恐吧。 关于cp: 主角肯定是没有cp的本文绝对无女主,连暧昧都不会有。 然后作者本人是杂食党,吃很多原作里官配或者不是官配的cp。(比如柯哀,但我其实也吃新兰) 但是本文里的感情线是严格跟着原作来的。所以是新兰,快青,平和还有京园。琴酒同时和雪莉还有贝尔摩德暧昧。 关于逻辑: 这个我也不太好说但我会努力把剧情(尤其是原创的部分)写的有逻辑一点吧。 但说实在的,这篇文本来就是写来爽的,要是认真计较逻辑你就输了…… 然后也没有大纲……基本上是处于想到哪写到哪的状态。 爽文要什么逻辑啊? 所以要是你发现了什么逻辑问题,别杠,杠就你对。 关于南凌到底会不会洗白: 咳……这个是我的问题。 一开始人设还不是很确定的时候,我和南凌都觉得他能成功洗白。后来发现南凌这人设越来越黑,这事儿好像成不了了,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南凌还是想洗白的,因为他打不过有主角光环的红方,就算他努努力能打过他也懒得打。 不过洗白这事儿吧……他也就只能想想了。因为他只会越洗越黑。(笑) 有人说不接受南凌洗白?啊对,不接受是对的,恭喜你有一个正确的三观。 所以最后结局肯定不会是皆大欢喜南凌洗白白啊,结局他肯定是灰的啊。我在79章说的挺明显了。 所以虽然南凌会一直说自己想洗白,啊,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洗不白自己。好了,你们可以开始笑话他了。(我将带头迫害主角(被打 1 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南凌在室外新鲜的空气中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生活瞬间就有了动力。 这是他在柯南世界苦逼的三年里第一次走出这座大楼。 没错,这是他穿越到柯南世界的第三年,也是作为一个实验体在酒厂度过的第三年。 这三年里南凌一直被困在这座大楼里,作为那个大名鼎鼎的黑衣组织的某个计划的人体实验对象一直被严密的监管着。 至于现在…… 作为整个实验里唯一的幸存者,虽说只是个半成品,对于组织也有着足够的价值。再加上他表现出的对医学的优秀的“学习能力”,背景也干净可信,组织最后还是决定物尽其用,把他放了出来。 实验为南凌带来的除了相比正常人来说更加强壮的身体,还有他这张显得十分年轻的脸。不如说,后面这个才是组织看重的地方。 他的身体生长的比别人缓慢许多,他穿越的这副身体今年也快20岁了,可是外貌看起来却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就很有欺骗性。 南凌很喜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被酒厂养大的孩子,从小一直被洗脑,因此还算被组织信任。南凌莫名其妙穿来之后也没接受到什么有用的记忆,无非就是小时候被拐卖之类的。不过倒是帮助他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因为当初他这一批孩子的负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劳模——琴酒。 二次元和三次元的长相有所差距,可是琴酒那一头显眼的银色长发加上标志性的黑色帽子和风衣…… 只有瞎子才认不出来吧。 所以说,南凌无语地想,有着这么显眼的特征,琴酒为什么还没被抓。 难道这也是柯学的一部分吗? 而琴酒旁边那个矮壮的跟班,自然就是伏特加了。 到目前为止,南凌见过的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除了他俩就是加利安奴,这场实验的负责人。看样子并未在动漫中出场过。 而同样是医药研发部的成员雪莉,南凌也从来没见过。 幸好是没见过。 反正雪莉以后注定跳反,如果让她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后还怎么想办法混到红方的身份安心摸鱼? 看过动漫的人都知道酒厂吃枣药丸,站在黑方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对面光是那个死神小学生就足够不好应付了。更别说还有bug一样的赤井秀一,降谷零等等等等一大堆心机卧底…… 南凌叹了一口气,想想都替酒厂感到悲哀。 所以,近期的目标就是想办法从酒厂跳反。 谈何容易啊。 南凌可没有主角光环,据他观察,这个世界的黑衣组织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强。不仅在许多国家都有自己的组织基地,还收买了三教九流各种人才,上至手握重权的议员,下至街头的底层黑帮,不知道哪个人就是组织的外围成员。 想要在保住自己小命的前提下跑路,果然,还是要靠主角的帮助。 简而言之,蹭主角的光环。 首先第一步。 确认现在是主线剧情之前的哪一年。 南凌可以百分百确定现在还没到主线,因为现在的时间姑且还是正常的,不会出现今天是夏天明天就冬天的柯学时间线。 而且雪莉已经拿到了代号,也就是说,至多是5年前。 南凌还听说组织里来了个实力很强的新人,代号不清楚,很有可能就是代号为黑麦的赤井秀一。 不知道苏格兰威士忌死没死…… 如果没死,是不是可以试着救一下? 没准能在红方刷一波好感呢? 2 这代号听起来就挺……挺好的 “南凌。”慈祥的苍老女声从身后响起。 南凌转过身,努力拿出自己最乖巧的一面。 “老师。” 一边叫着,南凌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穿越了居然还要再学习。 学的还是自己本来就会的东西。 是的,南凌,男,是个医生。 在实验(准确来说是被实验)的时候,南凌只需要运用前世的医学知识,稍微显露出一点医学上的“天赋”,就足以吸引组织的注意。 一来二去的……这不就成了嘛。至少小命是暂时保下来了。 “你的事,那位先生已经知道了。”加利安奴用老人特有的不急不缓的语调说到,“你的代号是查特。” 加利安奴,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不会联想到非法组织身上吧。她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的,上了年纪的,会在自己花园里养花种菜的,慈祥和蔼的老人。 平常看上去也永远是笑眯眯的。当然,看着实验品痛苦哀号的时候,她的表情也从未动摇过。 对此,南凌没什么评价。 能在组织里混到代号的人有好惹的吗? 哦,还真有。 不就是南凌自己嘛。 虽说是有了代号,那也不是因为南凌自身的能力,想必是考虑到他实验体的身份,还有那么一丢丢原因是因为潜力。 估计以后至少一年内身边都会有监视的人吧。 说到代号,查特酒是法国加尔都西会修道士发明的一种力娇酒,诞生于18世纪40年代,由蒸馏酒精萃取130种草本植物陈酿所得。 酒精浓度55%,南凌也没喝过,不过是一款偏小众的酒,南凌也是前世对药酒感兴趣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所以那位先生不会真的是开酒厂的吧。 这款酒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传说。据说,1605年法王亨利四世的炮兵元帅向巴黎附近的沃维尔的加尔都西会修道院呈上了一份记录了长生不老药方的炼金术手稿。这一手稿按宗教等级最终被呈献至加尔都西会大修道院。自那时起,修士们就使用这份手稿酿造植物药酒。 根据长生不老药方酿造的酒吗……是否也在暗示他的经历过的实验呢。 有点意思呢。 南凌嘴角勾起一抹乖巧的微笑,向着加利安奴微微鞠躬:“那就感谢组织的赏识了。” 加利安奴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孩子,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背叛组织的下场你这几年也见了不少,不该有的想法呢,就最好别有。不然……”她背着手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保你啊。” “老师放心。”南凌继续装乖巧。 好在他现在看起来顶多15,这样也不算太违和。 只是……要是让前世的朋友们看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加利安奴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懒散模样,好像在自家后院闲逛一般惬意。 “你的训练会由琴酒负责,他是那位先生相当器重的成员,这次来给你训练,其实也是给他放个假。” 南凌在听到琴酒负责他的训练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晴天霹雳。 训练?什么训练?我不是个医生吗? 他费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逻辑:“我以为……组织是想让我当一个研究人员。” “那位先生觉得,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不利用一下可惜了。”加利安奴轻飘飘地说道,一点都不关心南凌的心理体验,“如果你天赋好,以后让你进入行动组也不是不行。 不过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研究组,毕竟你这方面的天赋确实出众,再跟着我多学几年没准以后能进入雪莉的小组。 那位先生估计也是相同的意思,不过是想再培养你一下,至少别像我一样,没有什么能自保的能力……唔,他到了。“ 不用加利安奴说,南凌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辆大名鼎鼎的黑色保时捷356A。 南凌认命地叹了口气。 3 怎么才能在琴酒手里活下来,在线等,挺急的 我怎么感觉琴酒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南凌腹诽。 那他岂不是会把我往死里整……啊,真是想想就觉得以后的生活又失去希望了呢。 琴酒看着眼前一脸无辜加乖巧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听说是实验品出身,但这种性格,要怎么在行动组里工作……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那也与他无关,不管这个代号为查特的新成员能力如何,他只需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即可。 关于这次休假,那自然也不是真的休假。 因为上次的行动稍微出了点差错,差点就被FBI那群闻风而动的秃鹫们抓住了尾巴。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被停职检查。 那位先生就顺便让他来带一下新人。 “查特?跟我走。” 琴酒向加利安奴点了点头,又瞟了南凌一眼。 南凌还能说什么,无奈的跟着琴酒上了车。 虽然但是,脱离了这座囚禁了他三年的监狱,感觉还是不错的。 一路上除了伏特加一直很好奇地试图观察他以外,没人说话。 琴酒把他带到了组织的一个训练基地。南凌不清楚具体位置,只知道是在东京附近不知道具体位置。 南凌还在想着训练的内容,就听见琴酒开口:“先跟我打一场。” 南凌沉默。 南凌想哭。 哥,我是个医生,我跟你打,你是在要我老命吗? 看他没什么反应,琴酒又开口解释了句:“是为了看看你的身体能力到底怎么样。“ 南凌正待点头答应,琴酒却像已经失去了耐心般直接攻了过来。 南凌吓了一跳,他前世若非必要几乎不和人动手,唯一摸过的刀是手术刀。枪倒是会用,只不过水平一般,他也没特地去练。 身为地下诊所的黑医生,身边总是有很多保镖的。 …… 怎么了?黑医生不算医生吗? 而且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招惹医生,地下世界的人动辄受伤,得罪了医生是不想活了吗。 尤其没人会招惹他——那个有名的“黑心医生“。 主要是指他收的钱比较多,但是,南凌委屈地想,但是他技术是真好啊,物超所值懂不懂。 也是指他手上的人命多。毕竟医生嘛,就是能在折断你每一根骨头,割裂每一段肌肉的时候还能精准地叫出它们的学名的人。 前世他的体术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杀人只是副业,哪有救人赚钱多。 因此——他的体术完全不能和琴酒比。 但是呢,人生就是这么,呃,该怎么说,柳暗花明又一村。 实验看来还是有点用处。 身体先于意识敏捷地闪躲开,南凌看到了琴酒那一瞬间甚至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但琴酒凌厉的攻势却并未停止,每一次出手都势大力沉,更要命的是,每次都是冲着要害来的。 咽喉,膻中,腋下,肋下,小腹,下阴。 南凌在心里暗骂出声,身体动作不停,犹如一尾游鱼在石缝中闪躲。 伏特加在一旁逐渐由一开始的无所谓变成了惊讶。 能在大哥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虽然只能狼狈闪避,也足够优秀。这种素质,已经踩在了进入行动组的门槛上。 更何况他听说这是个几乎没训练过的纯新人。 在经历了几分钟狂风骤雨般的单方面殴打后,琴酒忽然停了手。就像他动手时一样突然。 琴酒笑了笑,墨绿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兴味,“有意思。” 南凌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一方面是累的,身体上和心理上。 另一方面…… 我一点都不想被你这种变态注意到啊啊啊啊! 可是刚才琴酒的杀意……如果他故意藏拙,南凌真的觉得琴酒会杀了他。 我真的是被迫的。南凌悲伤地想。 4 我感觉我马上要被灭口了 结果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南凌每天都被迫和琴酒对练,时间也在逐渐加长,搞得他每天身心俱疲,感觉身体被掏空。日日夜夜盼望琴酒赶紧结束休假回去当劳模。 当然进步也是非常明显,前世的记忆逐渐回笼,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加成和琴酒兢兢业业的努力,他的体术已经超越了前世他的巅峰时期。 琴酒还顺便教了他各种枪的用法,现在南凌的枪法也比前世好了不只一点。 话说琴酒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劳模名不虚传。南凌苦中作乐地想。 大概是他的心愿感动了上苍,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还挺惨所以感动了上苍,总之,在南凌开始被琴酒训练的大约一个月后,终于有了转机。 在这平静的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候。 “叮咚。”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条件反射地看向了门。 这里毕竟是黑衣组织的据点,平常也没有人住,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敲门的。 一般来说的话。 “请问……呃……”好像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是琴酒先生吗?您点的马天尼到了。” 门外的人听上去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可能是快递小哥吧——一般人大概会这么想。 作为对柯南剧情还算熟悉的人,南凌听到马天尼的时候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了。但他可“没有机会”认识那个人,所以他还得装成一副紧张的样子看向琴酒。 琴酒嗤笑一声,未被帽檐遮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手上握着的枪也没松开,朝着南凌挥了挥。 南凌于是就起身去开了门。 说实话他还挺期待的。 门外的人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夺了他手里的枪,冰冷的枪口抵上南凌的动脉,“真是没有戒心呢……新人。”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闹,贝尔摩德。”琴酒冷冷的声音传来。 “啊呀,被发现了呢。”贝尔摩德换回了本来的声音,枪口却没离开南凌的脖子,还暧昧地蹭了蹭,像条舔舐着自己猎物的毒蛇。 “你就是新人吗,Chartreuse(即查特酒)?那位先生可是很重视你哦。不过这么没有戒心可不行。” “琴酒前辈不会在判断我有危险的情况下让我来开门,所以我想……大概也是组织成员吧。”南凌冷静地说道。 “这么信任琴酒?”贝尔摩德笑着绕过了他,往屋里走去,“组织成员间也是会互相杀戮的哦,比如说……琴酒手上就有很多条代号成员的命呢。” “您也说了,那位先生很重视我,而且我对组织很忠心。”南凌耸了耸肩,“所以琴酒前辈没有害我的理由。” 贝尔摩德轻轻笑了笑,说实话她这个大叔易容加上她本来的声音还真是挺违和的。不过看样子琴酒和伏特加也已经习惯了。 “啊呀,真是不错的回答。” “你有什么事。”琴酒不耐烦地问道。 “别这么心急嘛,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贝尔摩德坐在了琴酒椅子的扶手上,“而且……我特地带了一瓶Vermouth过来,你这里也有Gin吧?要不要喝一杯马天尼呢?“ “别做多余的事。”琴酒看了南凌一眼。 南凌很慌。 看见贝尔摩德和琴酒调情了怎么办? 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5 琴爷放过我吧球球了 “好吧,我这次来是通知你,你的假期结束了。”贝尔摩德毫无灵魂地拍了拍手,“Congratulations。” “还有呢?你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而特地跑来吧。”琴酒冷漠。 “还有……唔,我突然对新人挺感兴趣的,要不然我向那位先生要人吧。”贝尔摩德摸了摸下巴,看着琴酒道,“你觉得怎么样,Gin?” 南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毕竟在他看来,琴酒也不会在乎他这种小角色,所以自己以后说不定就要和贝姐混了。 虽然摆脱了琴酒……但是贝尔摩德好像也不是好糊弄的。除了对小兰和柯南手下留情之外,这位千面魔女的手段在组织里可是相当出名。 毕竟是那位先生宠爱的女人嘛。 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那颗按捺不住的想要跳反的心就被发现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行。”琴酒拒绝了。“那位先生已经让他暂时加入了我的行动组。” 南凌眼前一黑。 我就知道被你这种变态注意到准没好事! 我不想和你一起当劳模啊啊啊啊! 话说,赤井秀一现在好像也和琴酒一起行动? 完了完了完了这以后还让我怎么洗白啊! “琴酒前辈……”南凌试图反抗,“我是个研究人员。” 言下之意,我一点都不想出外勤。 “一个任务,作为测试。”琴酒冷冷地盯着南凌,“这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任务完成后你就会回到加利安奴那边。“ 至于完不成嘛…… 也不用琴酒多说,南凌已经感受到了琴酒的杀意。 南凌顿觉人生艰难。 当然表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既然是组织的任务,我很乐意。”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好吧。”贝尔摩德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纠缠。“那就再见吧,我这次可是特地被从美国调回来,那边的任务收尾都没来得及做。就只为了你哦,Gin。” 她眨了眨眼,对着琴酒抛了个飞吻。 琴酒根本就没看她。 难怪……本来应该在美国的贝尔摩德现在突然出现在日本,原来是为了调查琴酒的事吗。 南凌若有所思。 不过肯定是什么都没查到,琴酒怎么可能会背叛组织。看来贝尔摩德也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手机里有你的任务目标。“琴酒抛给他一个黑色的手机。是一款很古老的款式。 柯南世界这个科技树啊……习惯了用智能机的南凌叹气。抬手接住了手机。打开之后点进了邮件页面。 意外的是,居然和之前琴酒出了差错的那次行动有关。 所以,这就是贝尔摩德的调查结果?两个外围人员? 而自己的任务是……唔,抓到人之后审问一下然后灭口?这种事贝尔摩德就能顺手干了吧。 是特地留下来给自己做任务的吗。 那大概琴酒就是考官之类的吧……太好了不是真的要加入他的行动组。完成之后就能安心回去摸鱼划水搞研究,顺便研究研究怎么把苏格兰救出来。 他之前听到组织里有个叫诸星大的新成员——明显就是赤井秀一——但是鉴于他这个时候还没来得及取得代号,大概是刚加入没过多久。 所以距离苏格兰之死至少还有一年。 “我明白了。有限时吗?” “三天。” 6 愚蠢的人类哟 南凌叹了口气。 “真是短视。” 明知道组织的谨慎,还是大胆又草率地背叛了……以为组织不会发现么?还是说,他们指望着FBI能帮他们? 明明在日本的土地上,却要去寻求FBI的帮助。 “虽说公安也不一定能保住你们就是了。” 那份文件上有着目标的日常作息,只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毕竟这两个现在大概是要吓破胆了,不一定躲在哪。 不过组织有他们家人的信息……一想到这南凌就有点头疼。 他不喜欢用别人的家人来威胁,但是三天……南凌又不是侦探,谁知道那两个人跑哪去了,三天想在偌大的日本找出两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组织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说,这也是故意的吗。 真是太刻意了。 无非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狠下心而已。 虽然不喜欢这么做,但是在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之间,南凌还是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他又不是什么圣母,前世这种事嘛……他也不是没干过。多余的同情不可能在他身上存在。 想到这,南凌放下咖啡杯,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 两个人,一个姓佐藤,一个姓冈本。他花了一天时间把佐藤的女儿和冈本的姐姐绑了过来。然后约了他们在这个咖啡厅见面。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会觉得组织不知道你们的家庭信息啊……” 南凌抬了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 两个人都面色苍白,冈本还勉强能强做镇定,佐藤看样子就快要失控了。 “你把——” “——嘘。”南凌笑眯眯地把一根手指贴近嘴唇,晃了晃手上的遥控器,“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 南凌跟他们说他把一个炸弹和人质绑在了一起,只要他们轻举妄动就会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送她们上西天。 ……当然是骗他们的。他手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炸弹。组织大概想看他凭自己的能力能做成什么样,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情报之外没有提供任何援助。 那两个人现在大概睡得正香吧,他下的药量足够让她们睡上24个小时。 “好了。“南凌拍了拍手。“我们换个地方谈吧。顺便,请帮我结一下账。” 他显得很开心的样子。语调轻快,“真是谢谢你们啦。” 在外人看来一定是非常怪异的组合吧,一个笑眯眯的少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面如土色的中年男人。 南凌倒是感觉非常开心。三年来第一次这么自由地出来放风,还能顺便欺负人。 简直太快乐了。 要不是黑方注定失败,南凌都想一直呆在酒厂了。 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哦对了,别想着动手哦。我的手就搭在遥控器上,要是吓到我的话,我手可不怎么稳。” 倒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南凌一路把他们带到了组织准备的一个安全屋。 反正这两个人注定是个死人了。知道一点东西也没什么。 南凌把两个人分开关押之后就开始了询问。 “好啦好啦,我不想动手,还是请你自己说吧。” 佐藤好像已经憋了很久了,南凌话音刚落,这家伙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交代了。 不出南凌的所料,就是个小人物而已,加入组织也是被迫的,现在害怕了就想走。 “哪有这么容易。”南凌摇头,就连他自己想要脱离组织都要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策划。这种普通人……呵。 “那么,冈本先生,到你了哦。” 7 你这是逼我重操旧业啊 “怎么就……呼……不说呢?” 南凌无奈。 这位冈本先生大概是知道自己终有一死,要么是不在乎他那个姐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拒绝开口。 “你明明只要胡扯一些和佐藤先生一样的理由就好了,你死的痛快,我也好应付上边。你的家人也不会出事……为什么啊?” 南凌一边叹着气,一边又往这位冈本先生身上捅了一刀。 “你放心,我拿的是手术刀,消过毒的。绝对不会感染。” 冈本此时被绑在椅子上,身上已经落了大大小小十几处细小的刀伤,看似是胡乱捅的,但其实一处要害都没伤到,全是捅着很疼但绝对不会致人于死地的伤口。 他此时正大睁着眼睛,因为嘴被塞住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椅子下已经积了一小滩血迹,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听起来格外瘆人。 冈本眼里满是恐惧,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少年毫不费力地制服了他这个成年人,捆绑的手法娴熟无比,随后便慢慢悠悠地一刀接着一刀地,仿佛毫不在意眼前的人命,而是将他当成某种物品一样果决凌厉地下手。 南凌还在絮絮叨叨地冲着冈本念叨:“你说说这事儿闹的,本来一个很轻松的任务,我还想着赶紧做完完事来着……结果你看,你非得闹到现在这种境地,好玩儿吗?” 一边说着一边又捅了几刀,“你呢,也别担心我会把你捅死,在你决定开口说话之前,我可以再给你来这么几十下。我是学医的,知道吗,意思就是你想死我都能给你救回来。” 真是好久没这么动手了。南凌想。 他最开始学医,为的就是能更好的把握被审问人的身体状况和结构,从而把审讯变得更加高效。 ——也就是说,他学医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给人带来更大的痛苦。 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后来他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前途,他也不是虐待狂,就改行做了医生。 当然如果是这种委托他也还是会接,给的钱多就行。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他手底下就没有审不出来的情报。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把你嘴堵上了。”南凌装作好像突然发现这件事一样,“我给你松开吧?但是我不喜欢听见别人惨叫,所以你最好祈祷你别发出什么声音,不然我就接着跟你再玩一次,好吗?” 冈本疯狂点头。眼前这个少年明明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却在刚刚威胁他的时候突然阴了下脸,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危险! “呼……哈……哈……我说……我什么都说……你给我个痛快……”冈本的声音发抖,身体各处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对于他这种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来说,完全不能忍受。 “这才对嘛。”南凌拍了拍手,“但是鉴于你刚刚的不配合——”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满意地看到眼前的人神情逐渐变得惊恐,“——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用这瓶酒精给你里里外外消消毒。明白了?” 冈本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以为这少年又想接着跟他“玩游戏”了。忙不迭地把他知道的东西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8 怎么又是个变态 没想到冈本嘴里真的有关于FBI的情报。 他说组织里还有另外一个FBI的线人。 虽然不是很重要——那是自然,冈本这种编外人员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机密——但估计组织里又要开始一次小范围清查了。 南凌还被关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就遇到过几次组织的清查,有大有小,每一次结束之后都会有一批人被送进来当人体小白鼠。 当然最后几乎是都死了。能安安稳稳死掉最好,有好几个比较惨的,临死时的惨叫足足持续了好几天,一开始那一层楼的好多人都能听见,最后就逐渐变小消失了。 任谁都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南凌最开始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该不会是在说赤井秀一吧。后来想了想,如果是赤井秀一就不只是FBI的线人那么简单了,而且这种级别的情报也不是这种小杂鱼能知道的。 所以大概是某个倒霉鬼被牵连了吧。 反正不关他事。 他自己现在还处在观察期呢,组织必然不可能让他有一丝的可能性与FBI这种机构接触。 毕竟,他可是组织的重要“财产”呢。 这事最后大概又会推到琴酒头上。没办法,工作能力是真强啊。 南凌抱着轻松的心情处理了两个人的尸体,愉快地回去向琴酒复命。 一想到这件事完了之后就能摆脱琴酒开始自己的洗白计划,南凌就不是一般的开心。 伏特加就看着满脸轻快神情的少年哼着歌进了屋子。他一想到之前看到的查特的审讯过程,再看看他此时比任务之前更为高涨的心情,明显是从虐待他人这件事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这怎么又是个变态啊。 伏特加有点心累。 “我回来了,琴酒前辈。”南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只看到了伏特加,连琴酒的影子都没找着。 于是他转头:“伏特加前辈,你知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南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后颈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枪。 琴酒正拿枪对着他的脖子。 这人从哪出现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南凌汗毛都竖起来了。 于是他讪讪地举起双手,“呃,我不明白?” “他们的家人在地下室。处理掉。”琴酒言简意赅地说到。 南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先前他绑人的时候,就直接用药把两人放倒了,连绳子都没绑,拍了张照之后就把她们留在了一间空的工厂里。 连门都没锁。她们醒了之后自己就能离开。 毕竟他的目标是那两个人,而不是他们的家属。 他这么干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组织大概不打算放过她们,可他还是这么干了。 并非出于无聊的同情心,而是他确实不太喜欢把这种事牵扯到无关的人身上。 只不过看来也没什么用,琴酒估计全程监控着他的所有行动。自己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们眼里吧。 毕竟是“考试”啊。 “好吧好吧。” 南凌耸了耸肩,也没有很计较这种事。不牵扯到当然最好,牵扯到了也只能说是她们命不好。“马上就好。“ 两个人的药效已经过了。他下来的时候听见了两声压抑着的,惊恐的哭声。 “嘘。”他对着两个人安抚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不会疼的。” 他这张脸,怎么说呢,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又是15岁的样子,眉眼还未长开,青涩又柔和,看上去就特别人畜无害。 两个人是真的愣了一瞬间。 然后南凌就干净利落的下手精确地捅了她们两人的后颈。 两个人死的时候还保持着愣神的模样,毫无痛苦。 “我就说不疼吧。” 南凌笑着收起手术刀,表情纯良,手上满是鲜红。 9 人生如此艰难 琴酒后来就没再为难他。 也许是因为手头有了工作。 总之,南凌如愿以偿地回到了研究组。 “接下来的目标……”南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除了摸鱼,划水,蹭工资之外……“ 好像也没什么了啊。 “啊不对不对,要想点正事。”南凌揉了揉太阳穴。“首先是,避免见到雪莉,黑麦和波本,基尔也最好不要见面,总之,坚决避开所有卧底。” 不过,其他人倒是好办,雪莉和他自己都在研究组,这到底要怎么避开啊。 雪莉倒是因为她父母的原因被组织严加看管,出是出不来的,但是,他这个身份,以后很有可能会进入雪莉的核心小组。 她又是主要的剧情人物,这好感必须得刷。要是在酒厂就和她认识了,就凭她对组织成员的厌恶程度…… 他简直不敢想象雪莉这好感度以后要怎么才能上去。 而且雪莉是脱离组织最晚的一个,要到主线剧情开始之后才会离开。中间这五年,他作为研究组的成员,几乎是一定会和雪莉碰面。 相比之下,可能反倒是之前他一直嫌弃的行动组更好在红方成员面前隐藏身份。 波本是神秘主义者,苏格兰马上要死,黑麦还有三年就是叛徒了,基尔好像一直不在日本…… 唔,这么一想,之前还不如就跟着琴酒? 不,这样也不行,琴酒作为组织的得力干将太过显眼,跟他一起行动一定会被红方一群人一起注意到。 啊这…… 南凌有点想哭。 “除此之外,还得想办法把苏格兰救下来。” 抛开刷红方好感度的目的不谈,南凌出于个人原因也很想把他救下来。 实在是因为这段剧情实在看的人太难受了,三个卧底硬生生逼死了其中一个。想想就意难平。 只不过,要救苏格兰的话,就会势必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剧情。 而南凌不太想这么做。因为他害怕这种大幅度的改变剧情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每个人物。 一只蝴蝶在南美洲煽动一下翅膀,就能引起太平洋上的一场风暴。南凌可不想做那只蝴蝶。 他对之后的剧情仅仅只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而已。许多细节他都并不清楚。万一……万一他这一次改变就导致之后的剧情卡住,甚至于主要角色死亡…… 那可怎么办?他还能不能安心摸鱼了? 所以说,这种事就交给主角们自己解决比较好。自己只需要负责把苏格兰救下来。之后他们看到苏格兰还活着的时候,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 看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打架不好玩吗? “所以说,要把苏格兰救下来,还不能让另外两个人知道……” 挺难的。 正因如此,南凌反而兴奋了起来。 “起死回生的奇迹……吗?虽然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但是可以用一些药……怎么说的好像是在变魔术一样。”南凌摇了摇头。 算算现在这个时间,那位大魔术师黑羽盗一已经死了。 当然,南凌知道他是假死。 但除了这一点以外,他实际上也不知道别的什么。 说起来,他对黑羽盗一掌握的那种易容术还是挺心动的。 “以后有时间看看能不能从贝尔摩德那里蹭到一点……或者干脆去找快斗好了。” “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现在嘛……”南凌抬头看了看正在专心做实验的加利安奴,“先获取组织的信任吧……顺便把给苏格兰用的假死药研发出来,没准在柯学的世界里这个药会变得更神奇也说不定。” 10 时间快进之术! 一年后。 南凌看着眼前熟悉的大楼。 “还好及时赶回来了。” 这一年,南凌过的还真是丰富多彩。 他回到研究组没过多久,还没想好要怎么才能避开组织中无处不在的那群卧底时…… 加利安奴率领的整个小组就被一起调到了西欧。 当时的南凌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方面又开始烦恼以后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到日本把苏格兰救了。 于是他就一边摸鱼着组织的工作,一边私底下研究假死药。 进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不如说,快得多。 他前世也曾经做过假死药,但是限制很大,起效时间很短,而且身体不够好的人吃了就真死了。 因此其实也没什么用。 但是在柯学的帮助下,药剂不到一个月就被研究了出来。 而且药效极其不科学,能够起效24个小时。 要是放到前世,心脏停跳24小时的人几乎就可以被确定死亡了。南凌不禁感叹了一下柯学的力量。 当时做实验的时候还差点没瞒过加利安奴,不过南凌算是勉强蒙混了过去。 这也坚定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加利安奴的心思。 毕竟,有这么个上司在上面看着,很多东西他也放不开手脚去做。 但他已经开始准备计划的时候…… 加利安奴自己嘎嘣,死了。 死因是突发的急性心梗,没抢救过来,很正常,没什么疑点。加利安奴毕竟上了年纪。 组织里也派人来检查了,并未发现什么疑点。 于是南凌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整个西欧分部的研究组。 而因为他优秀的体术和枪法,西欧分部的行动组在听说他算是琴酒的学生之后(南凌:其实也就教了一个月而已),就经常找他帮忙。毕竟西欧不是组织主要经营的地盘,虽然实力不弱,但和日本分部相比还是有所差距。 这种行为也被那位先生默许了,毕竟琴酒在那次任务中还是给了他相当不错的评价。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成为了组织中几乎是唯一一个,可以同时在研究和行动两方面反复横跳的成员。 期间琴酒来过两次,其他分部也有成员来这边执行任务,南凌也是那个协助他们行动的成员。 毕竟他实力比较强嘛。 然后这声望刷着刷着就高了……南凌有点心虚,现在那群卧底一定都听过了查特的代号,只是一直都没人见过他而已。 这跟他原来制定的摸鱼降低存在感的策略不一样,但更高的身份还是更方便去做一些事。 比如说,这次为了能及时赶回来救苏格兰,他特地赶在苏格兰被怀疑之前就向那位先生请了个假,用“我毕竟是个日本人所以想回来看看家乡”的理由成功地赶了回来。 请假刚被批准,苏格兰就被怀疑了。 于是那位先生可能觉得他一个审讯专家正好在日本,不用白不用,就让他顺便参加一下对苏格兰的调查。 如果真的是卧底,说不定还能审讯一下。 反正在那位先生看来,他不可能认识苏格兰,所以他的调查是绝对客观的。 说起来组织365天全年无休,连请个假中间都要被抓壮丁的操作…… 果然不适合他这种咸鱼。 南凌今天也再度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洗白的信念。 11 南凌:摸了 查特要从西欧被调回来的消息已经在组织里传开了。 听说是专门回来负责调查苏格兰威士忌的,有必要的话也会接手审讯工作。 这一年内,查特酒这个代号也逐渐出现在了组织的几个重要任务中。 不过他最出名的不是执行任务时优秀的身手,而是他在审讯方面的才能。据说,有一次连琴酒都撬不开嘴的人被查特出面解决了。 组织在那一次的行动中因为从这个人嘴里获得的情报,获得了很大的好处。 要南凌自己来说的话,反正都是黑吃黑,涉及不到红方的事他当然就可以自由发挥。 当然,也随即让几个卧底注意到了“查特”这个代号。 不过他们根本打探不到什么情况。只知道他这一年都待在西欧,深受组织的信任。几次任务也都办的干净利落。 因为南凌的研究组接触不到由雪莉负责的最核心的研究,所以工作也比较清闲。成果也不多。 导致他的工作重心还是逐渐转移到了行动组方面。研究就……就只能摸了。他也乐得清闲。 所以卧底们也不知道他还是西欧研究组的负责人。 南凌自己当然希望他们知道的信息越少越好。 但是这次既然要救苏格兰,就会不可避免地要和赤井秀一还有安室透见面。 这就有点难搞。 至于组织布置下来的针对苏格兰的调查…… 南凌反正是不打算做。 根据他对组织的了解,至少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接到了一样的任务。 那为什么要费心去做呢?他还在假期啊。 稍微装装样子糊弄一下组织就行。 他的长处也不在于情报搜集和调查。组织一定会理解的。 南凌说服了自己之后就开始心安理得地开始摸鱼…… 不对,是开始准备苏格兰的营救计划。 他对于剧情的记忆只停留在黑麦和苏格兰出去执行任务,然后回到组织之后苏格兰就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也不知道。 既然现在还没暴露……那苏格兰就一定在和黑麦一起执行任务。 南凌就跟着组织提供的任务信息一路找了过去。 然后就刚刚好撞见了剧情。 ……好巧哦。 南凌看着不远处拿着贝斯的小女孩,还有她旁边明显正在教她弹琴的男人。 诸伏景光,也就是苏格兰威士忌,和组织提供的图片一样,他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至于他旁边那个小女孩…… 南凌努力在脑子里扒拉了一下,想起了一段很短的剧情。 黑麦和苏格兰做任务的时候在街边偶遇了赤井秀一的妹妹,世良真纯,然后苏格兰教会了她弹贝斯。 好家伙,真就这么巧啊。 这不刷一波脸熟? 好吧主要是他想玩。 于是南凌就装作是一个过路人,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开口搭话。 “啊,小妹妹是在学贝斯吗?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乐队的明星呢。” 苏格兰抬头,眼里的警惕一闪而过。 面前在他们身边站定的人看起来是个少年,变声期刚刚结束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黑色的中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帽檐下露出一双柔和的浅棕色的眼睛。剩下半张脸完全被口罩遮住,看样子好像是某个动漫的周边。 穿着卡其色的休闲上衣和灰色长裤,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可能是组织的人吧……类似的想法一闪而逝,苏格兰很快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啊对了。”南凌挠了挠头,“刚刚在那边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让我把这个信封给你。” 他对着苏格兰说。 苏格兰几乎是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奇怪的人?请问是哪里奇怪呢?” “唔……”南凌装作煞有其事地摸着下巴想了想,“穿着一身黑衣服吧……帽檐压得很低我都没看清脸,声音也压得很低……神神秘秘的。” “啊,会不会是你的朋友想给你一个惊喜之类的?” 南凌笑着问道。 众所周知,柯南世界里只要是主线人物,在听到黑衣服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一般地想到酒厂。 所以苏格兰也不出他意料地对此做出了反应。 他神情先是变得异常凝重,随后大概是意识到了还有外人在场,就收敛了紧张的神色,正常的笑道: “哈哈,没准真的是我的朋友做的恶作剧呢。” 要不是南凌一直不着痕迹地注意着他的表情,大概真的意识不到什么。 这素质,不是比那群动不动就“神色大变”,“面露惊恐”,在自爆的边缘反复横跳的卧底好多了? 南凌不禁感叹了一下主角光环的强大,能让他们在这么作死的情况下还不被怀疑地活到现在。 既然来这一趟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好多待。 伸手摸了摸小世良的头,“要加油练习哦。” 收获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嗯!” ……还挺可爱。 于是他就满意的离开了。就好像他真的就只是路过而已。 诸伏景光一路目送着南凌离开他的视线,还未等他想要打量一下手里的信封,就等来了黑麦。 他不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藏起信封后也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向他打了声招呼。 各怀鬼胎的两人向世良真纯道别,之后也正常的继续执行了任务。 一切都如同原著的剧情一样发展。 至少表面上如此。 12 苏格兰你运气怎么样? 诸伏景光等到了一个人的时候才小心地打开了白天收到的信封。 …… “诸伏君敬启 组织知道你的身份了。 如果不想牵扯到降谷零君的话,就请你在明天处决你的人来的时候毁掉那个很重要的手机。 然后务必吃下随信附上的药自杀。 如果你死于别的什么无聊的原因,或者你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的话,我保证,那位先生马上就会知道降谷零的身份。 PS:手枪不要打到要害哦。” …… 落款是一个大写的C。 诸伏景光端详着手中的信笺,眉头紧皱。 他的暴露其实他也已经预想过了。最近组织里针对他的调查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他亦早已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问题在于这个给他信封的神秘人。 字体全是打印出来的,纸张的样式也很普通,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线索。 幕后之人想必是个十分谨慎小心的人,一点马脚都不露。 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个人必然是组织里的人。不然不会知道那位先生,又用零的身份来威胁。 而且立场十分不明,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如果是组织成员的话,知道了他和零的身份,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向那位先生汇报吗? 不仅提前告诉他已经暴露的事实,好像也并没有针对零的意思,仅仅是将他作为威胁的把柄。 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PS那句话到底是在指什么。 唯一的要求是让他吃下那颗药而死,而且还必须是在处决者面前…… 难道是想让他试药? 也不对。那个人应该是知道药效的,不然不会非常直接地要求他“吃下药而自杀”。 毫无头绪…… 诸伏景光稍微感到有些苦恼。 然后便是释然。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但他……好像也并无其他选择,对吗? 为了保护零,他只能按照这个人说的去做。 更何况,他不是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吗? 不管有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他的死都是已经注定的。区别无非就是手段罢了。 至于手机……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 ……让来处决自己的人看到自己亲手毁了这种东西,会比较好吧。 这样一来,大概就不会有人再接着查了。 而他,则会在组织的见证之下,变成一个没有来历的幽灵。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另一边,南凌正在之前囚禁过他的大楼里面忙碌。 在加利安奴的小组离开之后,组织就清理了所有相关的资料和器械,即使是有心人来查也只能发现一些普通的医疗用品,把这里伪装成了一个废弃的医院。 但实际上,这里的地下被改造成了个简易的安全屋,南凌在回到日本之后就在这里落脚了。 一方面是因为熟悉。 另一方面嘛,因为这里姑且还有一些医用器材。 所以反倒很适合接应吃了假死药的苏格兰。 “这是什么啊……不会过期了吧……真麻烦……诶我记得这个原来还有的,怎么回事……” 南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逐渐找好了需要用的药。 “呼……还好大部分都有,剩下的应该今天也能搞定。” 唯一的变数就是苏格兰到底会不会按照他的威胁而行动了。 南凌觉得大概是会的,但是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就不确定了。 他也知道自己那封信写的相当草率。 但没办法。作为卧底,苏格兰的戒心必然很强。如果贸贸然跑过去跟他说:我要救你巴拉巴拉之类的。他绝对不会相信。 而他回来的时间有点尴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建立信任了。 所以不如就来一手简单粗暴的威胁。 至于有没有用—— 南凌也不知道。 没准还会出现苏格兰就是必死。怎么救都救不回来的情况。 他也没有非要把他救回来的执念。 总之,碰运气吧。 就看苏格兰的命怎么样了。 终于忙碌完的南凌正准备往沙发上躺,突然想起来苏格兰的调查报告还没上交给组织。 今天晚上好像就是死线了来着…… “啊真是的,我怎么活得像个社畜一样啊!” 明明只是准备混个工资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13 月黑风高夜 “查特!” 南凌刚刚敲下报告的最后一行字,此时只想瘫在沙发里不想动弹,有气无力地冲着进来的人摆了摆手。 他这次当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想要拉风帅气的出场,没有小弟怎么能行。 面前这个围着他转来转去十分聒噪的人叫安托万,西欧行动组的人,目前还没有代号。 而且南凌觉得,就他这种跳脱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有那一天了。 另外一个站在一旁安静如鸡的是DK,据说因为自己的本名太不好读所以大家都直接叫他缩写了。 两个人都是法国人,因为西欧分部的大本营就在法国。 他前世只会说一点点法语,这一世反倒因此进步了很多。 “查特,这次有什么任务?” 安托万的眼里好像燃起了两朵小火苗。 虽然这两个人看上去都还挺正常的,但其实他们都是自愿加入的组织。 安托万热衷于找人打架,DK则痴迷于拿枪狙人。 也就是说,放在原著里属于绝对洗不白的那种。 南凌倒是不在意这种细节,对他来说,只要对他的摸鱼计划有帮助就行。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一视同仁。 “不着急,安。”南凌懒懒地回道。“我们只需要负责过去收尸就好了。” …… 月黑风高夜。 东京某天台。 距离诸伏景光收到那封神秘的信刚过一天。 “真厉害……” 赤井秀一举起了双手。 “你真厉害啊,苏格兰。竟然假装被我扔了出去,趁机偷走我的手枪。” 苏格兰的枪口稳定,一动不动地指着赤井秀一。 也许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做好了准备,苏格兰的面色显得十分轻松。 “我并不是在求你饶命,但是在你开枪杀我之前,能听我说两句吗?” 赤井秀一也同样不慌不忙。 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放走一个卧底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 “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苏格兰缓慢地调转枪口。“我是为了……” 赤井秀一倾身往前,想要抓住苏格兰握枪的手。 “毁掉这个!” “砰!” 枪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扎耳。 已经到达楼下的安室透瞳孔紧缩,飞奔上楼。 赤井秀一看着苏格兰手里还在冒烟的枪口,以及完全被毁掉的一部手机。 “……原来如此,你夺走枪就是为了毁掉手机,里面有家人和同伴的信息吧。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自杀。” “……”苏格兰沉默了一下。 赤井秀一以为他没放弃自杀的想法,“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 “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听明白了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要放跑你一个人是很简单的——“ “——哒哒哒” 安室透已经逐渐接近了天台。急促的脚步声也被两人所听见。 苏格兰无力地笑了笑。 就在他之前沉默的时候,他咽下了一直藏在嘴里的药。 药效大概是已经发作了吧……思维已经变得模糊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赤井秀一。” 虽然对他的身份感到惊讶,可是…… 我……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了。 14 你别装逼了,闪开让我来 赤井秀一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苏格兰就已经滑落在地。 他着实是惊讶了一下,随后蹲下身摸了摸苏格兰的脉搏。 ……很遗憾,已经完全消失了。 可能是吃了提前藏在嘴里的药吧。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他站起身,侧眸看向身后刚跑上来气喘吁吁的波本,整理了一下表情。 “对叛徒,就该回以制裁,是这样没错吧。” 安室透瞪大了眼睛。 …… “抱歉,降谷。 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家伙识破了。 我也许只能…… 逃往黄泉之路了。 再见了,零。” …… 明明……自己一收到消息就赶来的…… 明明之前组织里还没什么动静的…… 景光……怎么会…… …… 握着枪站在一旁的黑麦,毫无血迹的现场,苏格兰已死的躯体。 这是自杀。 在黑麦逼迫下的自杀。 …… 眼前的景象碎片般地浮现在他眼前。 “振作点!苏格兰!”安室透飞奔上前,俯身试图想听苏格兰的心跳。 “……可恶!” “你听他的心跳也没用了。他已经死了。 估计是吃了什么毒药吧,这些卧底还真是难搞。” 赤井秀一灰绿色的眼里毫无感情。 “黑麦,你这家伙!” “你没听说吗?”赤井秀一不紧不慢地收起了枪,“这家伙是日本公安的走狗。 很遗憾,他的手机被自己打穿了。这样一来他的真实身份就石沉大海了。 就像杀死了一个幽灵一样,真是不爽。” 赤井秀一毫不留恋地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 “——哒哒哒——” 楼梯上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 天台上的两个人都被吸引了注意。 “……啊啊,真是的,明明我也很不爽啊。”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个少年。 带着黑色的棒球帽,黑色的中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浅灰色的眸子正不爽地眯起。下半张脸完全被纯黑色的口罩盖住,上面没有一点花纹。 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裤子,同样是黑色的风衣松松披在肩上。 黑衣组织标配,一身黑。 “啊……本来以为这次能捞到点乐子的,结果你们怎么就把人搞死了啊,真是扫兴。” 少年慵懒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完全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语气同时激起了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反感。 “你们就是黑麦和波本吗?我听说在我之后组织又来了三个很有实力的新人,指的就是你们和那位死掉的苏格兰吧。 我是查特,以后也请多指教咯。” 完全和现场格格不入的,属于少年的清朗声线所吐出的话语十分轻快,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里刚刚死了个人。 他就是……查特。 两个卧底同时想到。 在他们获得的为数不多有关这个成员的情报中,出现频率最多的词就是“效率高”,”身手好”,和“非常受组织信赖”。 导致大部分人都认为,查特一定是一个稳重的青年,甚至是中年人。 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不如说,是过于年轻了。 这个年纪就已经受到了组织的器重,未来必然会变得更加危险。 以后的危险性不低于琴酒也说不定。 赤井秀一已经动了杀心。 不过南凌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他看来,赤井秀一一个马上要叛变的人,要怎么飘洋过海跑到人生地不熟的西欧把他搞死? 他又不是豆腐,被人一碰就碎。 而另一边,安室透则是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之前所说的“找点乐子”。 这是……什么意思? 还好他没迷惑太久,南凌就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解释了。 “我这次来呢,本来是来负责苏格兰的审讯工作。没想到你们就把他杀了。” 安室透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随即怒火上涌。 这个家伙……居然以折磨人取乐吗? 赤井秀一也皱了下眉头。心里把他的危险程度又往上调了一级。 南凌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个抖S,而是因为,这是他查特酒这个身份的“人设”。 为了以后跳反做铺垫嘛,要把黑白两个身份的性格分开点才行。 “不过还好,两位今晚的工作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事由我来接手就好。” “……你说什么?”安室透声音勉强维持着平静。 “诶——?”南凌故意拉长了话音,“组织没跟你们说吗?苏格兰的尸体由我来处理。” 这怎么……能被允许? 还不待安室透出言反对,那个名为查特的少年就再度开口,只不过声音阴沉了不少: “还是说,我身为研究组的成员,不能接手一个叛徒的尸体?” 声音里的威胁之意几乎溢于言表。 研究组的成员。 安室透咬紧了牙关。 尸体落到研究组的成员手里……他简直不敢想那会是什么下场! 但他又不能暴露……绝对不能暴露! 不然苏格兰的死和他的举动就会毫无意义! 可恶…… 赤井秀一则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说,查特在行动力十分优秀的前提下,还在参与研究工作。 更不能留了。 赤井秀一下定了决心。 南凌倒是对他们的态度比较无所谓。 反正自己会把苏格兰救下来,到时候自然就没什么大事了。 于是他就笑眯眯地看着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依次从他身边走过。 ……感觉自己好像拉到了不得了的仇恨啊…… 不管了,自己玩的开心就好。 15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我看看……就放那吧。” 南凌随便指了一个地方,安托万和DK就搬着苏格兰的“尸体”放到了那里。 “今晚辛苦了。” “辛苦什么啊查特……”安托万没精打采地摊在了椅子上,“我本来以为能打一场的。听说那个黑麦很强啊。” “别想了,你打不过。”南凌冷漠。 开玩笑,赤井秀一那个开了挂一样的战斗力是我等凡人能打过的吗。 “既然查特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刚办完事就想着走吗?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南凌吐槽道。 “没办法啊,这边太无聊了。”安托万百无聊赖地说道。 “……那行,那你回去吧,我还想再玩两天。” “查特你一个人不安全吧。”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担心我的安全?”南凌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滚滚滚,我还有事要干呢。” “你说的事不会是指这个吧。”安托万指了指苏格兰,“你要是要个活人我还能理解,你要个尸体干嘛?你恋尸癖?” “好奇心害死猫。”南凌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手中却举起了随身携带的手术刀,遥遥对准了安托万的喉咙。 “你再多问一句,我就弄死你。” 安托万僵了一下,随即讪讪地摊了摊手,“好吧好吧。” 如果他不服软,查特这个小疯子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南凌等到确认他们都走了之后才猛地起身,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小孩怎么好奇心这么重的。不清楚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吗。 要是他在琴酒旁边这么问来问去的,琴酒没准就直接一枪崩了他。 今天不给他个教训估计他永远都不会改。 南凌在苏格兰旁边站定,陷入了沉思。 人是救了……然后呢? 南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想好要怎么安置诸伏景光。 组织里肯定不能待。让他回公安?好像会影响到剧情。 那就让他自己在外面晃荡? 感觉好草率…… 但是人都在这了,总不能放着吧? 先让他“复活”吧。 南凌配置的药必须有对应的解药才能让人醒过来,如果不在24小时之内摄入解药的话,那就会成为毒药。 就算是让组织来检查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南凌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手段。 ……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不是。 南凌艰难地咽下了后半句,制止了自己那颗想要玩梗的心。 诸伏景光慢慢睁开眼。 奇怪,这个天堂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还是说自己下了地狱?倒是也有可能…… 怎么旁边还有一个笑的一脸古怪的人。 看起来甚至还有点眼熟…… 等等,这不就是那天那个路人吗? 诸伏景光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 ——没起来。 旁边那人一只手就轻描淡写地把他摁住了。 “别激动,药效还没完全过去。” 诸伏景光晃了下神。 不一样。 气质完全不一样。 那天见到的人虽然也遮得严严实实,但看起来完全就是仍在中二期徘徊的普通年轻人而已。 而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熟悉的黑色。素净的黑色口罩和帽子,加上样式与琴酒十分相近的风衣。 浅灰色的眼睛显得冷漠又锋利。和当初他看到的棕色的柔和眸子天差地别。 不会错,绝对是组织里的人。 自己当初居然看走了眼…… “初次见面,苏格兰。不,现在该叫你诸伏景光了。 我是查特,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查特…… 诸伏景光确实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组织的一员,深受组织信任。他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16 这就是说谎的奥义哒! “嗯对你没死。我希望你能快点接受这个现实,方便我们谈接下来的事。” 仿佛是看出了诸伏景光的疑惑,南凌快速地说道。 “首先,我就是那个给你药的人。这一点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 他说的没错。诸伏景光不得不承认。 在认出他的第一眼时,诸伏景光就意识到了当初这个少年说的,所谓的,“一个奇怪的人让他把信封交给他”,完全是胡扯的。 多半就是他随口编的一句谎话,自己居然也没有半分怀疑。 当然也不是什么过路人,大概是专门冲着自己去的吧。 “其次,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南凌接着说道。 诸伏景光没法反驳。 他不知道查特是如何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的。但是如果他有恶意的话,他和零的命大概都保不住。 “我知道你暴露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出此下策。 你之前吃下的药是我研发出来的一种假死药。可以让身体机能停止24个小时。所以现在除了我和你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 南凌等了一会,看到了诸伏景光露出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你好像说的是真的我也找不到什么疑点”的表情。 他笑了笑接着总结道,“所以,是我救了你的命。”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谢谢。”诸伏景光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客气。”南凌笑眯眯。 “不过……你这就解释完了?”诸伏景光仍然非常迷惑。 虽然查特好像看似讲了一大堆东西,但其实都是已知信息,半点他不知道的情报都没透露。 “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南凌有点烦躁。 感觉自己要费好多口水啊。 “不过你放心,我会慢慢给你讲的。要从哪里讲起呢……” 南凌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其实是被组织养大的实验体……” 然后南凌就胡扯了一堆他小时候被拐卖受过的苦,又编了一大堆自己受苦的经历,详细到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绝对比霸道总裁虐恋情深还好哭。 但其实原主的记忆非常模糊,南凌几乎没找到什么重要的事,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琴酒。 而且…… 那是原主的经历,跟他南凌有什么关系.jpg 接着他又巴拉巴拉了一堆他作为实验体受到的惨绝人寰的对待。 这块倒不是瞎编的。但是他有意夸大了一些事实。 比如说,一开始第一年的时候的确十分难熬,但后面两年,他就已经搭上了加利安奴的关系。再加上实验在他身上已经看到了一些成果,再进一步的进展也已经很小。组织挺珍惜他的小命的。 除了哪也不能去以外,还是过的挺滋润的。 但在他的描述里,他这三年几乎都是像第一年这么水深火热过来的。 总之就是坚决地贯彻了九真一假的原则。 诸伏景光信没信南凌不确定,反正他自己都快要信了。 “……所以。”南凌总结道。 “我的立场和你一样。” 17 年轻就是好啊 诸伏景光的反应没让南凌失望。 他先是对他的遭遇表示了一番深切的同情。随后平静的举手发问。 “我有个问题。” “你说。”南凌为他这种有礼貌的行为点了个赞。 “你为什么不去申请证人保护计划,反而要一直待在组织里?” 诸伏景光确实感到十分惊讶。 一方面是对他的想法。毕竟查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忠心于组织。他完全想不到查特也会想要背叛。 另一方面是对于他的过去。 他不是傻子。查特的所讲的那些过去有多少是编的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正因如此,他也能猜到有多少是真实的。 查特再怎么满嘴跑火车,他身上的伤疤可做不了假。 不仅数量众多,大部分还都聚集在要害。光是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 再联想到查特的年纪…… 组织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他当然不清楚南凌现在其实已经21了。只是生长发育过于缓慢而已。 “据我所知,组织在各大情报组织中都有卧底。其中我很确定公安里至少有一个,你的暴露很有可能就与Ta有关。” “零——” “你不用担心降谷零。”南凌用手势制止了焦急的诸伏景光,“我会知道你们的身份和组织无关,而且他和你也并不同属一个小组。” 当然不会有事了,波本在连载的最新话还活得好好的呢。 而且主角光环庇佑着他,怎么可能出事。 “我很确定他一时半会不会暴露。”南凌补充了一句。“不要问原因。” “……好吧。”诸伏景光只能暂时选择相信眼前的人。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显得胜券在握,不慌不忙。 大概是真的知道什么情报吧。 “你知道这些卧底的身份吗?”诸伏景光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 南凌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并不能参与到情报组的工作中。”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涉及到了两个组,要是再来一个他还真怕组织要把他灭口。 “他们好像是跟那位先生直线联系。我并没有听说过组织里有任何成员负责这方面。” 诸伏景光没再多问。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查特确实对他保留了很多,但是换做自己的话,也不会对一个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全盘托出所有信息。 至少他能确定查特确实对他没有恶意,还救了他。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这就足够了。 “所以,你现在能去的地方就非常少了。” 南凌掰着指头算了算。 “首先你不能待在组织。我不会易容,你也不会。就算会的话,也很有可能被贝尔摩德发现。风险太大了。”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你也不能回公安。我可以确定降谷零不会出事,但我不确定你—— ——而且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会允许,因为那会牵扯到我。我可不想刚把你救回来就要在把你弄死。” “你说……会牵扯到你……” 诸伏景光有点疑惑。 虽然按照查特刚刚的说法也能说得通,但这种对公安极度排斥的反复强调还是让他注意到了什么。 “果然瞒不过你……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很重要,关系到我的命,但恕我不能透露。” 18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 南凌有点无奈。 自己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是态度还是有点太明显了吗…… 不能再这么刻意了。 诸伏景光也很知趣地没往下问。 “综上所述,黑与白的世界你都没法回去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这个……”诸伏景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没想好的话,我推荐你先放松心情,远离日本,做个普通人环游世界。 也许过上几年,黑衣组织就被解决了呢。” 南凌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准确的来说是再过上大概五年。虽然最后一年可能会无比之长。 诸伏景光连犹豫都没有。 “听上去真的是很好的生活呢……但是零还在组织里卧底,我实在是无法就这么自私地去享受。” 不出所料。 南凌一早就已经预判到了诸伏景光的回答。 不过他还是不禁感叹道: “真是个好人啊……诸伏君。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出国,先隐姓埋名地待上一段时间。 我可不想让你还活着的事实被人所知——不管是哪一方。” 鲁迅先生教的好啊,如果你想开一扇窗,只要告诉屋子里的人你要凿开天花板就好。 他先提一个诸伏景光绝对不会接受的主意,然后各退一步。 俗称——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到了你的事情已经被两边所逐渐遗忘的时候,你不管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了。秘密调查也好,或者是想去享受生活也好。这样也更稳妥。 除了不要让人发现你还活着之外,天下之大你尽可去得。 毕竟如果让组织知道了你的事,第一个死的绝对是我。 你的销声匿迹反而对我,对波本都是最好的保护。” 南凌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的目的,就是把诸伏景光可能会采取的行动拖个几年,最好能直接拖到主线开始。 一定要稳如老狗。 先苟住命才是最紧要的。 到时候,有着主角的存在,诸伏景光的事也就更好处理。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思。 但是没过多久。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如果要采取轻率的举动的话,旁边这位救命恩人可能就要命丧九泉了。 于是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先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南凌松了口气。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如果诸伏景光特别头铁非得去调查组织的话,他就只能忍痛把人做掉了的准备。 没想到还是挺好说话的。 果然还是得拿自己的命威胁吗? 好像也不是威胁。毕竟如果组织发现了这件事的话…… 南凌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了一下。 不过他不后悔。 穿都穿来了,如果让他在明明有能力救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诸伏景光去死…… 他绝对是做不到的。 “你想去哪?日本肯定是不可能待了,美国也最好别去。”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就像你说的,先在世界上走走,环游世界。 没准我会去非洲也说不定。毕竟非洲好像是没有组织的势力的。” “那就都随你。我会给你安排好身份和钱。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南凌说道。 诸伏景光并没有矫情的推辞。 “好,那就多谢了。” 19 我已经完全了解了 南凌先把诸伏景光送到了一处偏僻的乡下。 等到风头过去,就能把他送出国了。 希望他能过好快乐的几年吧…… 等到主线剧情一开始,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会不可避免的再度被卷入到与组织有关的事件中。 不过就凭诸伏景光那个好人性格,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会高兴也说不定。 总之,这件事处理完了,结果也和预想中的一致。 南凌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接下来的剧情…… 应该就是两年后黑麦的叛逃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围观一下。 “之后的两年应该会是难得的放松时期。” 就在南凌刚刚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 “叮——” “是邮件啊。”南凌叹了口气。 组织里一直都用邮件互相联系,不用说,组织这是又来任务了。 他就想放个假他容易吗他? …… 又是一个漆黑无光的夜晚。 某个小巷里。 “又见面了啊黑麦。”南凌有气无力地冲着赤井秀一挥了挥手。 “查特。”赤井秀一对他点了点头。 ……奇怪,他怎么看上去不是很想来的样子。这次的任务有着审讯的环节,明明应该是查特喜欢的才对。 南凌当然不想来。 刷一次脸熟就够了,再来几次真的顶不住。 而且上次他必然是拉了一大波仇恨,现在他都不能确定波本究竟是更恨他还是赤井秀一一点。 所以赤井秀一一定会相当关注查特这个人。 面对他这种观察力出众的人,必须时时刻刻维持着相当程度的伪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发现一些什么。 很累的好不好。 而且这次任务不仅有赤井秀一,还有琴酒。 啊,真是久违了呢。 不过他还是一点都不想接近琴酒这个变态。 ——完全不知道在赤井秀一眼里,他和琴酒的变态程度简直一般无二。 “我看看,这次的任务目标……” 看完情报后,南凌第一反应就是:这还真就有要钱不要命的啊。 目标是一个军火商人。收了组织的钱,但是没有按照说好的那样提供给组织相应的货物。 等等。 军火商人,居然还会爽约? 道上的信用说扔就扔?以后还想不想干了? 南凌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里面必然有事啊。 “就像你想的那样。”赤井秀一大概是看出来了南凌明显的疑惑,“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的。但是我们暂时不知道是谁。” 原来如此,这就是需要他的地方了。 “有可能是和我们一路的人,也有可能是那群猎狗。”赤井秀一补充道。 所以说目前还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黑还是白。 懂了。 南凌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琴酒前辈呢?” “昨天已经踩好了点,琴酒现在正在第二次检查。” 不得不说琴酒还是挺谨慎的。也难怪过了一千多话还活得好好的。 赤井秀一倒是注意到了南凌对琴酒的称呼。 前辈。 据说查特算是琴酒的学生,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至少两人绝对是认识的。 而另一边—— 希望赤井秀一今晚不要太关注他。 南凌暗戳戳的祈祷道。 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20 赤井秀一:逐渐迪化 “叮——” 两人的手机同时传来邮件的提醒音。 南凌悄悄松了口气。 和赤井秀一一起待着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看透什么…… 虽然什么亏心事都没干,但南凌就是莫名其妙的心虚。 而且居然都这么晚了!已经十二点了! 按照南凌平时的养生作息,他一定会在十一点之前睡觉。从不熬夜,生活规律健康得和他的年龄极不相配。 安托万已经不止吐槽过一次他的老年生物钟了。 不过在赤井秀一看来—— 查特大概是真的很困。就等这么一会功夫大概已经打了十几个哈欠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这次的行动其实真的没多少兴趣? 奇怪,查特不应该很喜欢折磨别人吗?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他的反应稍微有点奇怪。 南凌要是知道赤井秀一的想法,绝对会告诉他你想多了。 自己就只是单纯的,真的真的很困而已。 谁说组织成员就不能养生作息了呢?而且自己姑且也算是个医生,非常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不可以吗? 你这是刻板印象啊刻板印象。 南凌低头看了看手机。不出所料,是琴酒发来的消息,通知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虽然很困,但组织的命令不容违抗。 ……而且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比某些让人996还不给加班费的黑心公司来说,组织的待遇真的会让人真香。 南凌收起手机,又把帽檐压低了一点。 没办法,他老是觉得赤井秀一在偷偷摸摸打量他。谁知道是不是在努力透过口罩记录下他的面部特征。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组织里会遮掩面容的人不止查特一个,别人不说,贝尔摩德几乎是见一面换一张脸。天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 但赤井秀一接触到的人…… 琴酒和伏特加每天都明目张胆的穿着那身显眼到不行的黑衣服来回来去,一点遮住脸的心思都没有。波本和基尔都是卧底,遮住脸干什么?误导友军吗? 剩下的那些不重要的人,比如说龙舌兰,基安蒂和科恩,也从来都不会遮住脸。顶多是带个墨镜。 这就导致,南凌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行为在赤井秀一眼里异常明显。 南凌此时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天云外。 老实说他想看黑麦和琴酒一起出场好久了。 问就是因为帅。 漫画里他们俩的武力值应该是不相上下,而且后期也是宿敌的身份,针锋相对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既然现在赤井秀一还没暴露,南凌就对他和琴酒目前的相处模式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南凌稍微有点激动。 而这也被一直观察着他的赤井秀一所注意到。 查特好像开始兴奋了。 ……所以刚刚的困意只是单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了吗? “我很期待啊,终于能和琴酒前辈见面了。”南凌伸了个懒腰,说道。 其实主要是想看你和他到底是怎么相处的。谁想跟那个变态见面啊。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毛。 查特,好像很崇拜琴酒的样子? 不妙啊,不能再放任他成长下去了。会出来个琴酒第二也说不定。那样的话组织就会更难对付。 如果能成功处理完琴酒还不暴露的话,就优先对付他好了。 21 后颈一凉…… 这次的任务目标还挺谨慎。 以为自己藏在一座警备严密的别墅里就不会出事了吗? 还真是天真的想法。 南凌给手中的手枪装上消音器,另一只手握上了纤细的手术刀。 任务目标是在尽可能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快速潜入。所以他们三人是分开各自行动,最后再到预定地点会合。 看来在主线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组织也不太想招惹到警察的关注。 比起后期的武装直升机直接对着东京塔扫射…… 南凌摇了摇头。 少年略显纤细的身形非常轻易地就隐蔽在了深沉的黑暗中。一抹银光随着他的的动作若隐若现。鲜血溅落的声音掩盖在细微的脚步声中。 南凌自己比较偏爱对后脖颈下手。 ……当然不是因为兵长啦。 脑干是人体非常致命的位置,一般来讲出血量在15ml以上,死亡率就能达到80%。连被人打重了一下都可能致人于死地,更别提被人拿刀捅一下了。 而如此重要的部位偏偏就不设防的摆在了人体最脆弱也最明显的位置之一——后颈。 这不伸手捅一下南凌都觉得自己浪费了什么。 他的效率很快,实验带来的比常人更加敏捷的身体让他的行动如同舞蹈一般行云流水。银白色的手术刀纤薄如翼,仿佛热刀切黄油一般顺滑地没入人体的脖颈。 南凌一路平推过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于是赤井秀一踏入最终的会合处时就看到了南凌安静地站在那,不知道比他早到了多久。 好快——! 赤井秀一再次感到了惊讶。 由于这次是潜入行动,南凌没再穿那件碍事的风衣。 黑色的运动衣完美地隐入夜色,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杀戮,查特身上却并没有溅到什么血迹。纯黑的鸭舌帽下银灰色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 在赤井秀一看来,仿佛刚刚南凌手上沾染的人命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不过确实是一潭死水,因为南凌真情实感地觉得特别困。他感觉自己的的眼睛都快变成死鱼眼了。 啥时候完事收工啊…… 南凌咸鱼地想。 琴酒几乎和赤井秀一同时到达,对着好久没见的查特也只是冷漠的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 南凌对着他挥了挥手。 琴酒还是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黑风衣,银色的长发泛着冷光。手里的枪还冒着些许硝烟。 那么刚刚的枪声应该是琴酒开的。 虽然消音器会降低枪声,但也不是完全静音。顶多就是不会让邻居以为这里发生了一场枪战从而报警的程度。 至于为什么能听到枪声但还是没有人来…… ……那当然是因为这里的守卫都被处理掉了。 现在这个别墅里除开他们应该只有一个活人,也就是目标本人。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目标理论上应该所在的书房。 但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唔……” 南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叹气的冲动。 根据他对柯南宇宙的了解,接下来大概会有一场推理秀。 而那个不见的目标,则很大可能藏在这里的密室,或是顺着密道逃走了。 毕竟组织的情报一般来说都挺可靠的。说没看见目标的出入,他就有很大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只是躲起来了。至少目标一定没有从正常的方式出入。 于是在南凌无奈的目光注视下,赤井秀一已经非常自觉地开始搜集线索了。 22 乌鸦来找你咯 我叫斋藤杜夫。是一个军火贩子。 就在前一段时间,我的家人不知道为何被一个和我有过交易的组织抓住了,用来威胁我。 明明我已经把他们藏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我的家人在他们手上。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照做。 他们要求我不要交付那个黑色组织的货物。 我知道这一定会损害我的信誉,那个组织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一定会找到我,报复我。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女儿还那么年轻,我的妻子一直以来这么信任我…… 我无法想象没有她们的日子。我不能忍受任何一丝失去她们的可能性。 所以我连犹豫都没有地照做了。 今天是我爽约的第三天晚上。那群黑色的乌鸦,他们找上门了。 我听见了枪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是个军火贩子,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声音我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我早就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它到来的这么快。 太快了,不如说。快到我甚至来不及再见我的女儿和妻子一面。 我不知道我还能往哪里跑,我听见枪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我太近了。连他们低沉的脚步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仿若死神到来时的丧钟。 于是我躲进了密室里。 …… “根据左右手边抽屉不一致的磨损程度,目标大概率是右利手。 书桌上放的东西都很普通,反而是旁边这个书架更为显眼。 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利用反向思维,所以机关在书桌旁边的可能性更大。” 我在密室里看不见外面,但可以听到声音。如果不是处在现在这个位置,我几乎都要为了这个顺畅的推理而鼓掌了。 “……啪啪啪。” 呵,看来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 “黑麦好厉害。” 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这个组织,居然有这么年轻的成员吗? 听起来,外面的人已经快要找到我了。不过无所谓,我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心理准备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只是可惜不能再见她一面……希望那个组织能守信不杀掉她们。也希望她们以后能过上不担惊受怕的日子。 “让我找找……这个笔筒在右手边,但位置很奇怪……好像可以转……“ 很近了。再近一点。 “咔哒。” 清脆的机关开启声。 墙壁移动的声音。 一丝光线逐渐投进来。然后慢慢扩大到整间密室。将军。 我知道,他们找到我了。 …… 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奇怪的三人组。 站在中间,手中还握着那个笔筒的人带着黑色针织帽,绿色的眼睛十分锐利。刚才的推理就是他做出来的吧。 最显眼的就是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留着一头银发。黑色帽子下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凶恶,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 而站在最边上的人非常不起眼。从上到下遮掩的严严实实。可能就是那个年纪小的人。 相同的一点是,他们都穿着纯黑色的衣服。 果然是那个黑色组织的人。 …… “你好呀,斋藤杜夫先生对吗?” 那个不起眼的少年眯着眼,虽然他的脸被口罩遮掩了,但我还是能猜出来他在笑。 我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个笑的含义。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23 罐头掌声 南凌无神的双眼放空。 赤井秀一的推理很厉害他知道,所以他连一点帮忙的心思都没有。 躺赢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琴酒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不过他是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摸鱼的。那就是在观察赤井秀一?果然琴酒的警惕心还真的挺高。 南凌看着赤井秀一没一会就找到了笔筒的机关,意思意思地给了他一个毫无灵魂的罐头掌声,又附送了一句没有丝毫诚意的赞叹。 “黑麦好厉害。”(棒读) 果然不出赤井秀一所料,那个笔筒就是机关。该说是黑麦太厉害了还是这个机关实在太简单了呢。 一旁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普通的秃顶中年男人。神情意外的平静。 怪不得书架看起来很奇怪,所以也是机关的一部分?南凌摸了摸下巴。 既然现在人找到了……南凌看了看琴酒和黑麦。 好像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于是他非常自觉地走到了盘坐在地的目标面前,微微弯腰向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呀,斋藤杜夫先生对吗?” 面前的男人十分镇定的点了点头。一副马上就要英勇就义从而看淡生死的表情。 “是我本人。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吧。” 看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还是考虑好了后果?这种人有点不好对付呢。 不过对于南凌来说,也就是稍微多花点时间罢了。 …… 纤细的银针准确的插进几处关节的骨缝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不仅能对人造成物理伤害,同时还有不低的精神伤害。 也就是说不仅会很疼,而且对人的心理也是一种折磨。毕竟没有谁能一直忍受这种污染耳朵的声音在自己身体里响起来吧。 南凌把手一甩。 “行了,现在打他一顿就行了。他现在任何动作都会牵扯到关节里的针。他撑不了太久的。” 南凌扫了其他两个人一眼。 没人动。 “好吧好吧看来要我自己来了。”南凌耸了耸肩。想也知道琴酒不会做这么掉风度的事情,就连天台审讯雪莉也是拿枪打的。 赤井秀一就更不会动了,他姑且还算是红方,虽然现在潜伏在黑方,如果能不做这种事还是要尽量避免的好。 他可不像南凌一样对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 斋藤杜夫想死。 他张着嘴,下颌在他说完第一句话后的一瞬间就被南凌卸了下来防止自尽,手段熟练得让他不禁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做过多少类似的事情。 骨缝里的疼痛剧烈地袭来,嘎吱嘎吱的响声折磨得他甚至想要一头撞死。 但可惜,他现在被人严严实实地绑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稍微一动就会引起一阵阵细密又尖锐的疼痛。 ……但他不能说。自己的妻女还在那群人的手里。 “这人嘴巴还挺硬的。”他模糊的听见那个少年开口说道。 “不着急,我们今晚有足够的时间。”没听过的声音,应该是那个银发的凶恶男人。 “行吧行吧,那我就再辛苦一点好了。”那个少年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道。 于是斋藤杜夫知道,自己今晚的噩梦才只不过刚刚开始。 24 这个剧情我曾见过的 斋藤杜夫最后还是招了。 因为南凌挨个把斋藤杜夫的关节卸了下来,错位的关节加上插入其中的银针,在他卸到第六个的时候对面就坚持不住了。 比他预想中的多了四个关节,不过在听到斋藤杜夫的招供时他就懂了。 原来是因为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啊,还挺感人。 看在他也挺惨的份上,南凌好心的给了他一个干净利落毫无痛苦的死亡。 现在他们知道了对面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组织,还是混黑的。 黑吃黑,是南凌最喜欢的事。因为不会莫名其妙牵扯到红方。所以就能放开手脚随便玩了。 也不知道组织会不会让他继续参与之后的行动。 看看有没有需要潜入暗杀的目标吧,如果没有那他可能就与之后的任务无缘了。 南凌本身是偏向敏捷型而非力量型的人,他偏小的体型也很方便隐藏,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执行一些暗杀潜入偷情报之类的任务。 正面突破什么的还是交给别人就好。 至少南凌感觉琴酒应该挺擅长这件事的,毕竟这位可是能开着武装直升机扫射东京塔的狠人。 南凌看着琴酒给那位先生发了个邮件,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看来那位先生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这批军火应该挺重要的。 让南凌感到有些可惜的是,琴酒和赤井秀一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互动。这一路上两人根本就连一句话都没说。 南凌真的很想看他们打起来。就像他也想看后期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打起来一样。 吃瓜不好玩吗? 奇了怪了,不是说琴酒挺欣赏黑麦的吗?后期将他视为宿敌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吧。 南凌只能将原因归于自己运气不好。 没准是因为他没看见也说不定。 “叮——” 哦哦,来任务了。自己的假期又缩短了一点呢。 南凌感觉自己迟早要对这声邮件提醒ptsd。 “……和贝尔摩德一起潜入?贝尔摩德也在日本吗琴酒前辈?” 南凌有点疑惑地看向琴酒。 不是说贝尔摩德一直待在美国?上次过来调查琴酒的事倒是情有可原,这次怎么又过来了?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一直都是神秘主义者吗。”琴酒轻哼一声,“不要叫我前辈,听起来怪恶心的。” “好吧……琴酒。” 赤井秀一也是刚刚知道贝尔摩德来了日本。警戒心立刻提到了最高。 贝尔摩德是组织里有名的千面魔女,精通易容和变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悄摸摸的来到你身边套话,而且还让你根本无从分辨。 总之是一个会对卧底非常不友好的成员。 南凌又低头看了看邮件。 去参加一个宴会然后在宴会上杀个人啊……等等这怎么这么像主线剧情啊。 南凌依稀记得主线里好像就有差不多的内容。 不过还好,现在的工藤新一甚至都没开始当侦探,倒是不用担心会被抓到。 就以这个世界的日本警察的能力,能抓到才有鬼了。 虽然情报里没说目标的身份,但是南凌猜测大概就是隔壁组织的金主或者首领之类的。 等他们处理完了这边,琴酒大概就会带人去把剩下的杂鱼处理掉。到时候那边群龙无首,更方便下手。 刚好贝尔摩德的假身份,克里斯温亚德也接到了一场宴会的邀请函,目标会在那场宴会上出现。 到时候贝尔摩德会给他打掩护,然后南凌去下手杀人。 毕竟她明面上的身份一定会很显眼,不好下手。 接下来又要和贝尔摩德见面了啊…… 感觉自己回到日本之后也没过多久,主要的剧情人物倒是前前后后见了个遍。 果然,在这个世界里日本真就是世界中心呗? 25 养生作息又被打乱了 “咯啦——”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惊醒了正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睡觉的南凌。 “唔……?” “睡着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警戒心啊,查特。” 贝尔摩德坐进了副驾驶。 “人们总是会对美丽的女性放下戒心的嘛。”南凌回应道。 现在已经是10点半了,马上就到他平时睡觉的时间了,这大半夜办什么宴会啊…… 今天的贝尔摩德因为要参加宴会的缘故足以称得上是盛装打扮。搭配上她本就出色的容貌,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所以?我要以什么身份进去?” “我会给你做个易容,让你伪装成我的保镖混进会场。” “保镖?我吗?”不是南凌看不起自己,实在是他现在这副少年人的样子……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像能保护别人的样子。 “所以就需要易容啊。”贝尔摩德一边回答,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套化妆用具。 …… 南凌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 眉毛杂乱而粗黑,单眼皮,眼间距较窄,看起来略显凶狠。鼻翼宽大而鼻梁挺拔,上面还细心的做出了黑头和粗大的毛孔。嘴唇不厚不薄。完全是一副中年人的样貌。 好神奇,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南凌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镜子里的人也随之挑了挑眉毛。 ……好丑。贝尔摩德不会是故意的吧。 南凌叹气。 他的身高也被垫高了一点,至少有一米八。略显单薄的线条也被塞了很多填充物。不算壮硕,但也能看出来有很多肌肉。 总之是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啊。 “里面塞的东西应该挺碍事的,你进去之后可以找个地方换掉伪装。” 南凌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能不能教我易容啊?” “不能哦。”贝尔摩德回答的毫不犹豫。“让我保有一点秘密嘛。毕竟……” 哦哦哦,那个要来了。 南凌对接下来贝尔摩德要说的话一清二楚。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南凌在心里同时说道。然后感到有点无奈。 就知道贝尔摩德不会教的。毕竟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 那么大概可以这么办…… 南凌想了想之后的剧情,暗戳戳地准备好了一个能从贝尔摩德那里成功学到变声和易容的计划。 贝尔摩德浑然不知自己在被查特算计,坐到了车的后座上。 “好了,出发吧,我的小司机。” 喂喂喂我可一点也不小啊。南凌腹诽。 很快他们就到了宴会举行的地点,一座郊区的别墅。 用南凌的话来说,就是个一看就必定会发生惨案的地方。 “温亚德小姐。”门口的侍者优雅地鞠了一躬。 南凌则扮演好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保镖。目不斜视地跟着贝尔摩德进入了会场。 一进入会场贝尔摩德就被人簇拥了起来。毕竟是有名的演员,确实很受欢迎。 南凌悄悄地从人群中抽身而出。假装自己要去上厕所。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他原本的样貌。 会场外的检查和守卫非常严,这也是为什么南凌要跟着贝尔摩德混进来。但会场内显然没有这么多检查。不管认不认识,都有可能是贵客。 所以在会场里面,反倒是南凌本来的样貌不会引起注意。会场里这么多客人,即使是主人自己也未必能认清所有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某个人家的小少爷被邀请来做客。 因此换下了伪装的南凌穿上了事先藏在里面的,一身低调但是十分昂贵的西装,懒散地靠在了一边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富二代的模样。 不过…… 果然很无聊啊,这种所谓上流人士的聚会。放眼望去尽是表里不一,笑里藏刀。他们还真就不嫌累。 南凌感叹了一下,然后眯着眼在人群中找了找。 唔……找到了。目标山浦景子。 山浦景子,女,43岁,企业家。爱好是打高尔夫。无不良嗜好,不抽烟也不喝酒。 这种人居然会是一个暴力组织的资助人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不喝酒? 在这种宴会上想必十分显眼吧。 南凌当机立断地把手中的香槟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接了两杯桃汁。 中指上的装饰戒悄无声息地打开,里面透明的神经毒素顺着杯壁流入。 然后再装作不经意间…… “您也不喜欢酒精饮料吗?” 山浦景子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长相纯良的少年在和她搭话。 他穿着一身虽然低调,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昂贵西装,领口处没有系领带,而是松松的敞着。看上去很随意。一手端着一杯桃汁。 南凌把其中那杯没喝过的桃汁往前递了递,“要喝吗?这里的桃汁还挺好喝的。” 山浦景子接过那杯饮料,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那么干杯?”南凌冲着她笑了笑,微微举起了手中的杯子。不等山浦景子做出什么反应,就仰头喝下了自己那杯桃汁。 “我看到那边还有别的种类的果汁,如果您想尝尝的话。”南凌摇了摇自己的空杯子。“那么有缘再见,美丽的女士。”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南凌不确定她会不会喝那杯桃汁。因为这里的人都很谨慎,不一定会随便喝别人递过来的饮料。 所以他不能显得很有目的性。就好像他就是看到了同样不喜欢喝酒的人,然后随手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她一样。递完之后也不能再多逗留。 他倒是不担心会有别的人喝到那杯饮料。这里的侍者会把经过客人手的饮料全部倒掉,不管客人有没有喝过。 要是目标不喝的话,他就换一种手段。 他还有很多个Plan B,完全不虚。 …… 山浦景子注视着南凌的背影。少年随性又慵懒的神情在她心里掠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微微抿了一口手里的果汁。 只有一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这么想。 口感非常圆润柔和,甜度也恰到好处。 就像他……说的一样,的确是非常好喝。 …… 南凌用余光关注着山浦景子。亲眼看着她抿了一口自己递给她的饮料。 虽然只有很小的量,但那是他自己亲手调配出的毒药。潜伏期3-5分钟,只要摄入一点就可以致命。 稳了。 南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还真就没什么戒心啊,大姐。还是说,自己这副少年的模样比较有欺骗性? 很好,很实用。南凌更喜欢自己这张脸了。 他在人群中看了看,没找到贝尔摩德。这倒也没关系。反正过一会她就能看到目标的尸体了。 而且按照计划,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一起撤离的。他必须在得手之后,警方来封锁现场之前撤退。 贝尔摩德什么都没做,自然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而且也能顺便帮他确认一下目标的情况。 至于她临时失踪的保镖…… 保镖想出去透气总可以吧。而且在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门口的守卫也不太可能注意一个保镖的行踪。宾客名单上也不可能有什么记录。 总的来说,在面对日本警方的时候姑且能算是天衣无缝。 南凌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悠悠地走出了会场。 26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贝尔摩德摇头.gif 出会场的时候还没听见后面有什么骚乱,南凌为自己的撤离速度点了个赞。 为了不牵扯到太多,他直接开着车走了。 反正贝尔摩德也不愁没有人接应。这附近可全是组织的外围成员。 确认自己安全以后,南凌才拿出手机看了看贝尔摩德发来的邮件。确认了目标的死亡。 很好,这样自己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不知道自己的假期还剩下多少…… 南凌盘算了一下。 唔,好像也不剩几天了。这次的假请的好亏。 感觉自己完全没享受到假期的南凌不禁为自己的社畜生活而悲叹。 …… 贝尔摩德站在一群人中间,一袭剪裁得当的抹胸黑色长裙完美地衬托出她神秘而迷人的气质。尽管站在来参加宴会的一众精心打扮过的太太小姐们中间,她也是最亮眼的那个。 作为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演员,贝尔摩德应付起来这种宴会简直是得心应手。一边敷衍地应和着周围人的搭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南凌的行动。 出乎她的预料,查特对于这种宴会几乎可以说是极为熟悉。 她看着查特不着痕迹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礼貌而又快速地应付掉来搭话的人。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最不显眼,但是可以纵观全局的一处座位,安心地坐了下来。 他这一年在欧洲看来没闲着啊……这片叶不沾身的功夫总不可能是在实验室里练出来的吧。 年轻人啊,还是爱玩。 贝尔摩德做出了和南凌的本性完——全不相符的判断。 也不知道查特要怎么下手。 贝尔摩德还是很关心这一点的,毕竟如果查特完不成就必须由她来接手。组织下的是死命令,务必要在今晚除掉目标。 克里斯温亚德这个身份目前清白的很。她可不想亲自下手,弄得一身腥。 她之前还从未和查特一起行动过。虽然听说了他的实力很强,但毕竟眼见为实。 像山浦景子这种年纪,性格又强势的女人应该很难拒绝查特这种看起来乖巧的“小男孩”吧。看看查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呢…… ……动作挺快的嘛,这么一会儿已经勾搭上了。 贝尔摩德看着查特与山浦景子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一边还向着会场张望了一眼。 ……是在找自己? 这么短的时间要怎么杀人呢?下毒?有可能,不过就交谈了这么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山浦景子会不会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 也不像欲擒故纵的样子……查特怎么已经开始撤退了?手脚这么快? 这算是色诱吗? 山浦景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她有没有喝啊。 贝尔摩德看着南凌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方向是直直的冲着会场外走去的。看来已经结束了。 贝尔摩德转过头去接着应付起了身边的宾客。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会场内就传来一阵惊呼声。 山浦景子突然倒地,吓了正在她旁边的几个人一跳。等他们小心翼翼地去摸了摸脉搏之后,才震惊地发现,山浦景子已经死亡了。 贝尔摩德装作被惊吓到的样子,悄悄抽身出了人群。摸出手机给查特发了个确认目标死亡的邮件。 完成的很漂亮嘛,小新人。 贝尔摩德想到。完全无视了查特已经加入组织一年的事实。 毕竟在她这种组织的元老面前,现在的查特也只不过是和一年前她刚刚见到他时差不多罢了。 27 应该不会……个鬼啊! 南凌在日本接下来的生活算是风平浪静。 毕竟假期也不剩几天了,要是组织还让他加班的话那可真是丧尽天良了。 这几天他把诸伏景光送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南凌也不关心他的目的地。 别在主线之前出来就行。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过了不到一周南凌就启程飞回了西欧,安托万和DK早就先他一步回去了,甚至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在西欧做了个任务。 离接下来的重要主线剧情——赤井秀一的暴露——还有两年。 于是南凌就理所应当地认为,接下来的两年里都会风平浪静,能让他在主线开始之前最后享受一下咸鱼的老年生活。 研究组的任务可以发给手下,行动组的任务只需要摸鱼就好,反正也不会多难。 南凌不禁开始畅想他以后的快乐生活。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存在于柯南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真正风平浪静的时候呢? …… “波本?波本怎么来西欧了?” 南凌揉了揉额头。 这是他从日本回到欧洲的第四个月。 报告说看见了波本出现在组织其中一个交易对象周边。 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主线人物。 “不知道,波本不一直是神秘主义者吗?”安托万看着手里的报告回答道。 唔,好像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回答。 对了,他当初问琴酒为什么贝尔摩德在日本的时候,琴酒也是这么回答的。 南凌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琴酒这么讨厌这种人。这种事物不在掌控中的感觉,果然最讨厌了。 波本啊…… 南凌可不想跟他见面,最近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别出门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那个天台吧……以为诸伏景光的尸体被自己拿走是为了实验。当时波本的眼神简直吓人到让他浑身发抖呢。 好可怕好可怕。自己可招惹不起这种人。 南凌瞟了眼自己的行程表。 这一周只有明天晚上有行程,因为是一批很大数目的药物的交接,所以必须由他亲自去。 南凌早就把那些不需要他亲自去的任务分发给了下面的人。 老咸鱼了。 就只有一个晚上而已,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地遇上安室透吧。 应该不会吧? …… 南凌带着口罩进了酒吧。 这个酒吧是附近的地下势力都知道的一个情报中转站,或者叫交易大厅也行。 没人会在这里动手,除非你想尝尝酒吧老板放在柜台下面的那两把柯尔特巨蟒的滋味。 南凌一进来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每个人在注意到他那身打扮时就都默默地转过了头。 黑棒球帽,黑口罩,披肩黑发,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组织一般的行动非常低调,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许多人所知。他们不清楚组织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们是一群特别不好惹的人。 而这个打扮的人最近一年出现的十分频繁,据说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即使不是,地位也很高。 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上一个势力庞大又极其神秘的组织。 南凌在吧台前坐下:“老板,来杯查特。” …… 安室透一进门就听见这句话。 那个夜晚在天台上的记忆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声枪响,破碎的手机,毫无声息的苏格兰,一旁拿着枪的黑麦,还有…… 查特对人命满不在意的态度,还要走了苏格兰的尸体。 安室透甚至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南凌听到有人进门的响动,扭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迅速把头转了回来。 怎么……回事?他有点僵硬地想。 卧槽? 不会吧啊啊啊怎么就刚好撞上波本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啊! 南凌表面上冷漠地转回了头。 当然实际上是有点慌。 不对,是非常慌。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波本偏偏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眼前? 南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上次拉仇恨的招欠举动。 但是诸伏景光的尸体他也必须得带走,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结下这个仇。不如就把仇恨拉死一点。这样多好玩啊。 ……好玩个鬼!南凌咬牙切齿地想。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呼醒当时的自己。 好好说话有那么难吗?自己态度那么嚣张干什么啊到底。 他当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尴尬。 他要怎么面对安室透,上去打招呼?当作无事发生?那样绝对会更加被他记恨吧! 就这么呆着装作没看见?可是他明明就看见他了,波本应该也看见自己了…… “查特?”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南凌松了一口气,看着一个白人壮汉在自己身旁坐下。 “不要凭借一本书的封面而评判一本书(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想必您就是坎普先生?” “我就是。”坎普把手里拎着的手提箱给南凌看了一眼。“钱在这了,货呢?” 南凌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是一个个透明的玻璃试管,蓝色的溶液在灯光下十分耀眼。 “喏,你检查一下。”南凌抬了抬下巴。 “不必了。”坎普合上盒盖。把手里的手提箱递给了南凌。“我相信贵方的信誉。” “哦。”南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打开了手提箱扫了一眼。数目应该没错。“祝你们用它玩得愉快。我先失陪了。” “查特先生这么着急?不再留下喝几杯吗?” “不了,今晚还有别的事。”南凌对着坎普笑了笑,“坎普先生是爽快人,我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开玩笑,波本就在这杵着他还敢留下来?留个屁啊!赶紧溜了溜了。 …… 安室透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完全是因为巧合。 最近日本出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本来吧,这在案件频发的日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这次的犯人用到的手法是下毒。下毒也就算了,这个毒药还非常恶毒。潜伏期12个小时,期间被害人的身体上会逐渐出现像是被什么人打过一样的淤青,最后遍及全身,毒发身亡。 更重要的是,这个毒药,目前无解。 也就是说,被害人知道自己被下毒之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不管做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死亡推迟哪怕一秒。 这就导致了大面积的民众恐慌,事件严重到公安都有了报告。 而上面提到,在远在欧洲的法国,好像也出现了类似的杀人案。 但目前数量很少,而且西方国家普遍治安很差,每天死在街头上的人可能都不止两三个,怎么会有人注意到这些死状奇怪的尸体。 于是这件事也就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在公安的报告也只是提了一嘴,而且也没有确切证据,只是传闻罢了。 但是鉴于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安室透就来了法国想碰碰运气。 谁知道,还真让他调查到了一些东西。 巴黎一个比较大的黑帮,“血弩箭”,最近有了异常的动作。 他们最近的行动异常嚣张,在规模上扩大了好几倍。不仅如此,和他们作对的那些势力里,有几个人的死状和日本国内那些案例非常相像。 于是安室透就大概摸了摸这个组织的结构。而他今天跟踪的人,坎普,正是血弩箭的二把手。 他本来没想着这么快就能有收获,但意外的是,今晚的收获还挺多。 他在听到那个声音,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就认出了查特。他的打扮跟那个晚上很像,都是一身黑色。 简直像是在污泥里长出来的一般。 安室透对此感到厌恶。 而直觉告诉他,那个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血弩箭干掉他们的对手时使用的毒药,同时也是日本连环杀人案所使用的毒药。 不仅看到了那个毒药的交易现场,还意外知道了毒药的供应商。 没想到竟然是组织……上次查特说他是研究组的成员,难道毒药就出自他之手吗? 安室透想到那些受害人临死前绝望的神情和痛苦的死状,不禁对查特越发感到愤怒。 这种人,直接死刑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就应该被关在监狱里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28 我真是high到不行呢 南凌感觉到鼻子有点痒。 “绝对是波本在念叨我吧,绝对是吧!” 对于日本最近发生的案件,南凌一点都不知道。他平常不太喜欢看新闻。 不如说,他连这个药的药效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他已经摸鱼研究工作好久了,这个药是他手下一个人研究出来的失败品。对人体有毒害作用,所以就联系了黑帮卖出去换点资金回来。 南凌对于这种卖掉失败品来回收钱的行为点了个赞,并觉得这个人一定很有商业头脑。 前期的几笔小交易只是试试水,数额不大。这次是第一次比较正式的交易,货物数量很多,钱的数目也不小。 并且由于是第一次的缘故,总要显得比较有诚意,对面也来的是他们的二把手。所以南凌这次就自己过来了。 之后建立起稳定的交易通道的话,就不用他亲自出马了。 所以他顶多算个工具人。 但安室透可一点都不知道这一点。 本来对南凌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一出这种事,连犹豫都没有,一顶主谋的帽子就给南凌扣了下来。 眼看着南凌已经离开了酒吧,安室透也就没再关注坎普。 已经知道了是组织的锅,这次调查就相当于已经结束了。 安室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果这件事涉及到了组织,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了。 而另一方面,安室透已经在巴黎待了一个月了。 期间他一直关注着组织的动向。 但这一个月里查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明明是行动组的一把好手,却几乎不出外勤。为数不多的几次任务好像都是远程指挥。 查特可不知道他来了巴黎,所以不可能和他有关。 所以这个人应该比较深居简出,行踪也很神秘。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怎么能不抓住这次机会。 ……说不定,还能问清楚苏格兰…… 总之,多打探一下查特这种组织里的重要人物是不会错的。 …… 南凌就知道。 安室透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虽然安室透已经非常小心,跟踪的技巧也很高超。但还是没过多久就被南凌发现了。 前世想对他图谋不轨——各种意义上——的人多的很。南凌被跟着跟着也就习惯了,甚至逐渐开始对反跟踪有了研究。 所以尽管安室透在这方面不差,但很可惜遇到了对此更加熟练的南凌。 ……怎么说起来有点心酸的。 总之,在意识到了自己被跟踪的时候,南凌就开始了思考。 然后很快有了结论——很简单,既然自己在他那的形象已经基本上固定了,那就接着演呗。 其实就是破罐子破摔。 但南凌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勉强给出了一点解释。 “查特”的性格越明显,和以后他自己的身份越不像,就越好洗白嘛。 虽然南凌也觉得这个理由特别苍白且摇摇欲坠,十分没有说服力,但是…… 好像本来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那就这么办吧。 虽说是毫无办法的办法,但他好像也并不抗拒,不如说…… 南凌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又能吓人玩了,真是久违的感觉……怎么办,好开心啊。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难道说自己意外的这么恶趣味吗? 简直……开心到浑身发抖呢,就和那天晚上,看到安室透的眼神时一样啊…… 29 就这就这就这? 安室透感觉自己把人追丢了。 出了酒吧之后安室透就坠上了南凌离开的身影。不过他没敢跟的太紧,毕竟是有代号的成员,他怕被发现。 结果没想到距离一拉开就跟丢了。 查特那一身黑的装扮在夜里本来就不太显眼,偏偏他动作又快,安室透才追了几条街就发现好像视野里已经没有了目标。 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 安室透叹了口气,脚步一转开始往回走。准备今晚就到此为止。 他还有时间,并不一定要今晚就查出来—— ——等等。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今天是无月之夜。 漆黑一片的街道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无人居住的破旧楼房沉默地矗立,黑黢黢的窗口好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刮起的微风吹起地面上掉落的报纸,即将脱落的斑驳墙皮摇摇欲坠。 这种危险的感觉,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沉凝。 “嗨,波本。” 一个漫不经心的熟悉声音轻飘飘地响起。 安室透悚然一惊。 查特。 南凌靠在小巷的阴影里,随意地向安室透挥了挥手。 “你好啊,我们也算好久不见了吧。”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好久不见,查特。” 查特抱着手臂隐在暗处,安室透只能勉强看清他模糊的轮廓。 “我昨天才听说你来了巴黎……怎么,到了我的地方也不来拜访我一下?我可是很好客的。” 安室透眯了眯眼,这是在试探他? “有任务在身,需要保密。” 还真是滴水不漏。南凌轻笑。反正就是吃准了他对情报组的不熟悉,谎话随口就来。 “啊……我明白,神秘主义者嘛。”南凌的尾音拉长,带着几分调笑,“琴酒一直很讨厌你们这种人呢,我劝你最好小心点别招惹他,不然……呵,就只能死的不明不白咯。” 安室透一时间没搞明白这算不算个威胁。 虽然语气轻松,简直就像两个普通朋友路上遇到了随口聊两句的程度。但说出的话简直是毫不留情。 “你知道为什么琴酒很讨厌你们吗?”南凌突然问道。 “愿闻其详。”安室透平静地答道。事发突然,他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们这种人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心里不知道就在盘算什么坏主意,不受掌控的人啊——” 南凌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隐约透露出一丝狰狞之意。 “我最讨厌了。” 安室透暗道不好。 “所以,不受我掌控的波本先生。您今晚,为什么要跟踪我呢?莫非……” 南凌抬头盯着沐浴在光下的安室透。虽然是很微弱的光,但也足够将他的神情照亮。 还挺镇定。 南凌对他的评价又上升了一点。 不过接下来……嘿嘿嘿,看看他的定力怎么样吧。 “你很在意苏格兰威士忌吧。“南凌满意地看到,安室透的眼神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变了。于是他接着挑衅: “我看出来了。哈,那天你的眼神好可怕呢。不会是想找我报仇?就为了一个叛徒?” 他居然还敢主动提到这件事? 可恶! 安室透暗地里咬紧了牙。 “怎么?忍不住了吗?想动手了吗?”南凌从阴影中走出来,每问一句就上前一步。 好想在这里动手杀死他——可是不行,景光用生命保护了他的身份,他绝不能让景光的牺牲白费! “看看你呀波本,多么可悲。身为组织的一员,居然会这么珍惜和一个卧底的友情……那是友情吗?我说,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南凌歪着头站在安室透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能碰到鼻尖。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安室透的每个细微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哇,表情控制的不错嘛。至少南凌没看出来什么特别显眼的破绽。 安室透正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受到莫名其妙的挑衅之后的愤怒,而不是同伴受到侮辱之后的愤怒。 虽然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就是了。 查特和他离得很近,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充满了恶毒又天真的的笑意。 但反而,在听到查特的疑问时,安室透松了口气。 查特应该还没怀疑到他的卧底身份…… “你指的是什么?”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 南凌盯着安室透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我一直很好奇啊,波本。” 受到侮辱之后的愤怒,还有坚持不暴露身份的坚定。 唔,很好,太好玩了。他对他接下来的反应更期待了。 南凌于是愉快的接着问道: “你到底,是想为了一个卧底,而去当组织的叛徒呢……” 南凌故意拉长了声音,满意的看到安室透的脸色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松动,显然是预见到了他即将说出的话。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一字一顿,仿佛出口的话语重逾千斤。 “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卧底呢?” 寂静。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真正凝固了一般。 南凌睁大了眼睛,踮着脚尖又凑近了安室透一点。好像想要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透内心。 安室透没沉默多久。 “……你在说什么?”南凌看到安室透皱了皱眉。 他能感觉到安室透的呼吸,很稳定。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冷静。 “你是在怀疑我对组织的忠诚吗,查特?” 波本,而非安室透,笑了笑。 南凌无辜地对着他眨了眨眼。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波本瞟了一眼南凌踮起的脚尖。 “小孩子好奇心比较重我能理解,不过说话之前得先过过脑子。有些玩笑……”他的手指比了个枪的形状,指尖贴上南凌的太阳穴,威胁式地点了点,“可是开不得的。” 他特地加重了“小孩子”几个字的读音。 南凌差点没笑出声。 真是粗劣的挑衅。 就这?就这也想激怒我? 鄙视我的身高? ……好吧,你成功了。 南凌无奈地承认自己现在的身高的确比不过一米八的安室透。 不过自己以后还会长的!以后一定会长的! 南凌默默地无视了今年一整年自己都没怎么长个的事实,并由此对组织的实验更加怨念了。 行吧,这次就算你赢好了。 ……看原著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安室透这张嘴这么毒。 南凌退后几步,耸了耸肩,再开口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意: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波本你还真是不禁逗诶。没意思。” 南凌转身,背着光向阴影里走去。 “已经这么晚了啊……拜拜哦波本。Bonsoir(晚安)。” 安室透松了口气。 今天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查特的敏锐远超他的预想。这一次他的行踪已经被发现,西欧是不能再待了。以后来这边也要格外注意。 结果这一趟还是没什么收获啊…… 30 什么叫巧合啊(战术后仰 南凌现在想穿越回去,然后抽死那个疯狂挑衅安室透的自己。 从那个略显兴奋的状态清醒过来之后…… 问就是特别后悔。已经在认真反思了。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反反复复的,去踩,安室透的雷点? 本来只是想小小的,稍微吓他一下而已。 你说你提诸伏景光干什么啊!绝对会被记恨的吧,绝对会吧! 南凌深深的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自己好欠,自己怎么会这么招欠。 现在想想,安室透能忍住没动手打他已经算是定力出色了。 万一真动起手来,南凌可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他。估计连跑都费劲吧。 感觉这样下去迟早会遭报应啊…… 但是又真的很好玩,他实在是忍不住,所以就稍微放肆了一点…… 不行不行不行,忍不住也得忍,不然自己以后还要怎么进行自己的摸鱼大计? 一定要好好反省,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绝对不能再像这次这样了! 南凌下定了决心。 ……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是无巧不成书。 南凌一脸面瘫地想到。 他不过就是想来买本书而已…… 为什么会在书店碰到波本啊!昨天晚上不是才见过面吗? 而且这个人居然在打工欸!若无其事地在打工欸! 南凌觉得自己的吐槽之魂大概是要爆炸掉了。 该说不愧是打工皇帝吗? 经过了昨天痛彻心扉的反省,南凌现在已经变成看到安室透的脸就想转头就跑了。 昨天晚上好像反省的太过了呢。现在脑子里面还都是清心咒和心经的声音…… 南凌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 安室透也看到了南凌。 ……查特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他已经杵在那个书架前面一动不动地至少有十分钟了。 难道是那个书架有什么问题吗? 话说回来,这么危险的人居然也会这么自然的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今天因为不是作为组织的一员出来的缘故,南凌没再穿一身黑,口罩也换成了宽大到能够遮住脸的围巾。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普通又日常。 ……虽然安室透并不会这么想就是了。 “这位客人,您需要帮助吗?” 南凌一个激灵,悄悄拿余光扫了一眼,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好家伙,安室透就在他旁边站着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到底要怎么面对他呀啊啊啊! “……我挺好的谢谢。” 南凌僵硬地回答道。 啊啊啊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自己的人设不会直接崩掉吧?话说我到底应该是什么反应来着?惊喜?好像不太对,而且自己可一点都不喜,惊吓吗?不不不这有点ooc啊。开心?恕他直言他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啊!完全演不出来! ——内心和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呢。 安室透感觉今天的查特稍微有一点不对劲。 他是发现了查特,想过来搭话,看看能不能搞点情报回来。 不过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太上来。非要说的话…… 好像是有点怕他?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昨天查特那种嚣张的态度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害怕这种情绪。 安室透否定了自己的直觉。 然后就又陷入了沉思。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安室透没想出来个结果,索性放弃了思考。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最后一天待在巴黎了,之所以不是今天就离开,是因为他当初和这家书店签的合同是一个月,而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他觉得就多待一天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真是和南凌的想法不谋而合。 总之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 “……” “我说,你叫什么?”南凌的声音被闷在围巾里,听起来不甚清楚。 于是安室透就嗯?了一声。 南凌:“!” 等等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找话题也不是这么找的吧!好尴尬! 反应过来的南凌立刻接到:“没什么。” 但其实安室透听见他问的是什么了。 名字?组织里的人居然也会好奇别人的名字? 他们不是一直都叫别人的代号吗? “问我的名字……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有代号吗?” “啊……”南凌有点尴尬。 没想到他听清楚了啊。 “那个……我平时见到你,就像今天这样的话,总不能也叫代号吧。不是会很容易被怀疑吗?”南凌随便扯了一个听起来还算靠谱的理由。 “是这样啊。” 南凌:“嗯……” 安室透:“……” 果然又冷场了啊! 安室透肯定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自己啊。就凭他对自己的戒心—— ——“安室透,我的名字。” 安室透想了想觉得查特说的倒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主要还是因为,毕竟不是本名。所以告诉了也无所谓。毕竟他是过来套情报的,如果就放任这么冷场下去还要怎么接着套话。 等下。 他听到了什么? 南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唔,感觉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呢。真是太好了,果然安室透绝对是个好人。 不过他好像给自己也挖了个坑啊…… 果不其然,安室透随后就问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南凌停顿了一下。 自己的名字以后洗白还要用,所以坚决是不能说的。但他现编名字的能力接近于零…… “你就叫我,嗯……77吧。” 安室透:? “就算是想要应付我……你这编的也太敷衍了吧。而且这个名字,不是比直接叫查特更可疑吗?” 南凌感觉自己的头上冒出了一个愤怒的井号。 自己要是能编,会编出这种名字吗? “那怎么办啊我又没有名字。要不你给我现起一个?” 昨天晚上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今天就能开始若无其事地聊天了呢。南凌感到有些不真实。 不过昨天也是自己先挑衅的……不对,是安室透先跟踪的……不对,那是因为自己带走了苏格兰……所以还是自己的锅。 今天的话……他不清楚安室透是什么想法,不过自己是不会再开口挑衅了。 算是暂时在表面上达成了诡异的和谐吧。 没有名字? 严格来说南凌也不算说谎。原身确实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安室透挑了挑眉毛。 有问题啊。 于是他决定开始套话:“你喜欢七这个数字吗?好像在西方7确实被认为是有魔力的数字来着。” “那我为什么不叫777呢,或者干脆叫七个七好了。”南凌吐槽道。 “当然不是啦,77是我以前做实验时的编号。” 准确的来说,是“被做实验”时的编号。 实验体077啊……不过才过去了一年多,却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他穿来的时候是不记得原主到底叫什么的,组织里也不会特意去记一群小孩的名字,干脆就给他们每个人都打了个编号。 他的那个记号在左肩。是纹上去的印记。 可能组织是担心如果用烙铁的话感染的概率更高吧。 当然这些事都发生在他穿越来之前。所以于他来说无非就是多了个小纹身。 安室透还没等想明白做什么实验需要用到编号,就注意到了查特不同寻常的状态。 灰色的眼睛罕见的柔和下来,目光中甚至露出一抹……怀念? 安室透觉得77一定是对查特很重要的数字。 很好,情报+1。 “好吧,77。”安室透感觉这名字挺中二的,“算了,我还是叫你七好了,听上去稍微正常一点。” “随你便。” 南凌对此感到十分无所谓。 “哦对了,你最好赶紧离开这,别老在我的地盘上瞎晃荡了。” 南凌本来以为安室透会连夜离开,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了。他正好就出口赶一下人。 “我今天晚上的飞机。” “那就好,顺便,你的老板在盯着你,可能是觉得你在偷懒吧。” 安室透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啊……老板还在柜台后面睡着呢。 等等。 安室透赶紧转过头。 但南凌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31 啊,雪莉! 距离南凌上次回到日本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 南凌再次站在了一座大楼面前。 ……怎么感觉这个画面好有既视感的样子? 总之,今天是重要的一天。 南凌,在今天,就会第一次见到雪莉。 也就是宫野志保,或者叫灰原哀。 尽管南凌在努力摸鱼组织的研究工作,但在他独立负责一个研究组两年后,他还是被组织调到了雪莉所在的核心研究小组。 大概是组织认为他还是有点成果的吧。 所以说,自己还是得见雪莉。 南凌提前为自己以后艰难的洗白之路默哀了一下。 …… 宫野志保知道今天会过来一个加入她的研究组的成员。 而且据说有代号。 这还真是稀奇。她想。 反正多半也是借着做研究的名义监视她罢了,自己不也是一直不受到信任吗?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无所谓,只是希望他最好别多事,不然就会变得很烦。 宫野志保瞟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无所谓地想。 最好就像那两个人,天天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没长嘴一样。 然后她就看见那两个人对着某人鞠了一躬。 哇哦,来的真快。 她冷着一张脸盯着门口进来的人。 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一身黑。 不是,他把脸遮得这么严实干嘛? 宫野志保打量了一下。 脸是一点都看不见,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被帽檐遮住了。话说回来这口罩还真大欸……是定做的吗? 来人个头比她稍高一点,留着黑色的披肩长发,身材并不算壮。要不是胸口太平,肩又太宽,一时间倒是有点分不清男女。 “你好雪莉。”那人闷在口罩下的声音传来,“我是查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宫野志保没什么反应。 毕竟她接触不到什么组织的情报。查特又远在国外,她没听过也很正常。 “嗯你好。”宫野志保抬了抬下巴。“先去看看实验资料。我放在那边的工作台上了。以后你就在那工作吧。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 连工作都不给他安排啊……以为自己只是来监视她的? 正合他意。这样不就能光明正大的摸鱼了吗? 酒厂的薪水还真挺好混的…… 之后南凌就开始了一成不变的生活。 每天愉快摸鱼,有的时候还能围观宫野志保折磨小白鼠。 日常活动就是看看书,溜溜弯,读读报纸,围观一下东京的新案子。 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南凌也没什么办法。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上网追番看剧读小说基本不可能。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外貌特征,他也不怎么跟别人说话。 ……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外面站着的那俩人了啊。 宫野志保也有一样的想法。 感觉跟外面那两个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看来他还挺识趣。 估计是知道她是组织的“重要财产”吧。 两个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直到—— “我要出去了,你不跟着吗?” 南凌从一本小说里抬起头。 宫野志保脱下了她那身白大褂,换上了一身更休闲的衣服。 不是,你出去我为啥要跟着啊? 南凌疑惑。 我可是组织的研究人员,要留在实验室里摸鱼……啊不是,搞研究的。 宫野志保则是很烦躁。 今天是她去见姐姐的日子。按理来说都是要有人跟着的。 以前出去的时候每次都有戴墨镜的彪形大汉跟着,搞得她好像什么豪门大小姐似的。 总之就是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来了个看上去还算正常的打扮……虽然一直遮着脸,但好歹乍一看不像是什么可疑人物。 反正都是被监视,还不如换个自己看着顺眼的。 “今天我要去见姐姐。”宫野志保有点不耐烦的解释道。 真是的,有没有点职业操守啊。 啊对。 南凌想起来了。貌似雪莉一直以为他是来监视她的来着。 如果现在告诉她自己真的是来搞研究的,那以后不就不能摸鱼了吗? 啊这不行不行。 去就去吧,顺便还能见一眼宫野明美。 赤井秀一的真爱啊……南凌还是挺好奇的。 话说这妹子是不是也要死? 而且是被琴酒当面一枪崩死的。 这好像就……没法救了吧。 南凌想了想,觉得这难度实在是有点大。 而且同样的,救了之后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宫野志保。 她姐姐的死可是她背叛组织的很重要的原因,如果没有她变小成灰原哀的话…… 这蝴蝶效应…… 南凌可不敢冒险。 “你在走什么神?” 宫野志保越来越不耐烦。 怎么这人看上去就这么呆呢。这种人多半是满脑子肌肉吧……肯定是行动组那边的没跑了。 她又嫌弃地看了南凌一眼。 不你那是什么看垃圾的眼神啊……南凌吐槽道。 “好吧,走吧。” …… 宫野家姐妹的见面地点是在一间咖啡厅里。 店里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咖啡豆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沙发的垫子软软和和地下陷,温柔的包裹住整个身躯。 细碎的说话声时有时无,人们都压低了声音,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时光。 肖斯塔科维奇的圆舞曲在背景里响起,南凌陶醉地抿了一口自己的榛子拿铁。 啊……爽。 这才是人生啊。这不比待在实验室爽多了? 南凌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宫野明美正和她的妹妹相谈甚欢。 和长相稍微有点攻击性的雪莉不同,宫野明美的长相大概完全符合人们对于“温婉”这个词的想象。 不过相同之处就是她们都长的很好看吧。 见到姐姐之后,宫野志保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让人想起来——啊,她也不过才20岁而已。 真是年轻,自己前世20岁的时候好像才刚刚出师啥都不懂呢。 不过……这就是家人吗? 南凌前世的时候,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留下一堆债务。 于是他就被卖了。在底层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后抱上了自己老师的大腿,但是他教了他医术之后就离开了。 导致他根本不知道有“家人”是什么感觉。 还真是比他想象的还温暖啊……南凌望向那边宫野姐妹的笑颜。 简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和了呢。 32 愿风神……不是,愿柯学忽悠着你 那天陪她出去之后,宫野志保好像更嫌弃他了。 南凌无聊地想到。 他最近的生活好像一潭死水,没什么新闻也没什么事情要干。 在这么下去他都要变成废人了…… “叮——” 啊,任务的香气! 南凌一个激灵坐起身。 是琴酒发来的邮件,让他去帮忙去一个仓库踩一下点。到时候会有另外的成员和他一起行动,让自己听他指挥。 踩点啊……听起来就好无聊…… 欸欸欸等一下! 琴酒,仓库,踩点,现场的另一个成员……再加上现在的时间点。 南凌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 这!这不会就是赤井秀一暴露的那一次吧! 他还以为没法见证这一幕了稍微有点可惜呢。 南凌突然就精神了。 果然咸鱼的日子就要配上好戏看才行,不然那也太无聊了。 …… 南凌面色复杂地通过狙击枪的望远镜看了一眼正慢慢悠悠走进仓库的老人的背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朗姆吧…… 只是踩点的话,好像用不着这位组织的二把手亲自出场,所以说,果然是因为事先就有了怀疑么。 怪不得……琴酒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虽然也很谨慎,但好像没有像对赤井秀一一样忌惮。连见个面都要事先踩好点。 南凌又透过望远镜看了那边一眼。 虽然看不太清,但是好像有个人影出现在了坐着的朗姆身边。 想必就是那位红方伏特加——安德烈卡梅隆了。 还真的挺憨啊,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FBI的。 南凌只能把一切都归于柯学。 愿柯学忽悠着你。 又等了一会之后,手机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这两个人是FBI,如果以后看到了就想办法杀掉。 ——RUM。” 邮件里还附上了两张照片。正是出现在仓库里的赤井秀一和卡梅隆。 和南凌预想的一样。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南凌收起了狙击枪开始清理痕迹准备撤离。 说实在的他不怎么擅长狙击枪。赤井秀一那个挂壁能隔着1300码射爆一个手榴弹,琴酒有效射程肯定在700码以上。组织的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据说最大射程能到达650码。 而南凌自己嘛…… 他能在600码以内稳定住就不错了。说实话这射程,就算换个步枪给赤井秀一说不定都行。 他又不是专业的狙击手,让他来无非就是在多加一层保险。 琴酒那个人永远是不厌其烦地小心谨慎,这种安排南凌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叮——” 怎么又来。南凌叹气。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任务,追赤井秀一呗。每个在日本的成员应该都收到了。 南凌点开一看,果不其然。群发邮件。 “追杀叛徒黑麦威士忌。 ——Gin。” 真是简洁明了。南凌把邮箱清理干净,扭头就走。 开玩笑,赤井秀一这种大神是我等能拦得下来的吗? 谁要是真敢接了这个任务那才是作死。反正南凌自己是不打算碰。 然而…… 就在南凌直接放弃了这个任务的第二天。 琴酒找上门了。 是物理意义上的找上门,他直接过来了南凌所在的实验室,然后让他配合自己一起追赤井秀一。 南凌还能说什么。 他又不能反抗。 追就追呗,反正也追不上。 于是在宫野志保“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研究组的”的目光下,南凌被琴酒从实验室拽走了。 不——他的咸鱼生活—— 南凌坐在琴酒的保时捷里为他再次逝去的养老生活默哀。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坐在宝马车里哭泣的感觉啊……不对这想法好像有点奇怪。 南凌努力把自己放飞的思维拽回来。 还是想想待会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放水……赤井秀一好像也用不到他放水,那就想想怎么摸鱼好了。 琴酒看了一眼明显在走神的查特。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遮得严严实实,但琴酒对查特还算熟悉,往常出任务的时候他这种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对于查特,琴酒的评价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不是“废物”。 优秀的潜入暗杀能力和伪装能力,几次负责指挥的任务也完成的相当不错,审讯能力则几乎可以说是组织里最出色的。 除了远程狙击和情报调查稍微逊色一点以外…… 最大的缺点应该就是爱走神了吧。 当初训练他时的那一个月怎么没看出来……看来还是压力不够大。 以后多找他练练好了。 如果南凌知道自己就走个神而已,琴酒就已经决定以后经常来操练他了…… 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吐血。 …… “大哥,人找到了。”伏特加转头对他们俩说,“科恩说他看见了赤井秀一和FBI。 “位置。” 伏特加报出一个地名。 “让基安蒂和卡尔瓦多斯从另一边赶过去,顺便检查一下周边。”琴酒淡淡道。 啊,是贝尔摩德的迷弟。南凌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没想到他也参加了行动。 南凌看着琴酒不厌其烦地又让候补成员在外围检查。还真是宁可打草惊蛇,也不以身涉险。 检查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在等待的时候也在逐渐接近赤井秀一的所在地。 到达目的地之后,琴酒就给在场的几个人安排了任务。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来的人还真的挺多。 基安蒂,科恩和卡尔瓦多斯在周围的大楼上狙击,南凌跟着琴酒和伏特加到达以前,现场就已经聚集了几个其他的成员。 两男一女,其中南凌只认识一个女的,代号梅洛。 她是最近才刚拿到的代号,南凌则是去负责担任测试的考官时认识的。不过两人没见过面,对面并不认识南凌。 看来其他两个人也大概率有代号。 他猜的没错,剩下那两个人的确都有代号。 除了那个代号梅洛的女人,两个男的的代号分别是马拉希诺(黑樱桃酒)和金巴利(一种开胃酒)。 只不过他们在组织内并不受重视,又不是每一个代号成员都能接触到组织核心。 多数人都是像基安蒂和科恩一样的工具人罢了,他们俩也只不过是比较好用的工具人,所以才一直被琴酒带着。 能跟在琴酒身边的人来头都不小,更何况是从他的那辆爱车上下来。 看来这个看不清脸的人应该也是组织里比较重要的成员。三人达成了共识。 33 Flag不能随便立 南凌倒是不关心别人的想法。 尤其还是主线里根本就没露过脸的路人,不值得他费那个心思。 南凌在脑子里过了一边琴酒的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就是大家分头包抄就好。每个人负责一个方向。 刚好……他负责的这条路就是在预想中赤井秀一第二可能选择的那条路。 南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了琴酒的信任而高兴呢,还是因为他可能马上就会撞上赤井秀一而担忧。 很有可能在他转过下一个转角的时候就会撞上赤井秀一也说不定…… ……啊,还好没有人。 刚刚南凌被自己立下的flag吓了一跳,提心吊胆的走过转角后才发现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呼,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诶等等! 南凌突然在街角处站定。 哇啊,这种危险的感觉。 有人,在用枪瞄准自己。南凌很确定这一点。 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炸起,对于危险的嗅觉告诉他此时正是生死一线间。 于是他立刻—— ——特别怂的举起了双手。 “黑麦,我们打个商量。我今天就当没看见你行不行?你要走就走我绝不拦着。” 赤井秀一倒是愣了一下。 他此时在街边的一栋二层小楼里,二楼的视野刚好能将查特所在的位置收于眼中。 查特的感觉真是敏锐的可怕。他刚瞄准对面就有了反应。要是查特再晚开口几秒钟他大概已经扣下扳机了。 赤井秀一会撞到南凌真的就只是个意外。 因为他本来是想走琴酒把守的那条路的——当然他并不知道那边把守的是谁。 他只是觉得那边应该是最安全的。这么看来琴酒还是挺了解赤井秀一的。 但不巧的是,赤井秀一现在不是独身一人。 他身边还有几个来接应他的FBI。 于是他就让大部队走他认为最安全的那条路,然后自己走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第二条路。 所以要是按照正常逻辑琴酒的判断还挺准。 结果就和南凌撞上了。 赤井秀一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放过查特的理由,于是他还是准备开枪,没想到对面又开始说话了。 “首先你杀了我弄出来的动静绝对会引来琴酒他们,然后你再想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南凌也知道这句是废话,赤井秀一想要跑的话还没几个人能拦得住,等琴酒赶过来他尸体都凉了。 所以他的重点是第二句话。 “宫野明美……” 南凌犹豫了一下。 他不喜欢用别人的家人来威胁,但是不这么说好像自己命就没了。 真是的,怎么穿过来之后老是碰到这种事。 赤井秀一僵了一下。 他不意外查特知道这件事,也不意外他会拿这件事来威胁。 但是…… 他只是没做好准备。 我果然……还是连累了你啊,明美。 他眼前又浮现出明美的样子。欢喜时的,悲伤时的,快乐时的,难过时的。 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他说出真相那天她的表情。 温柔又悲伤……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你放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保护宫野明美。” 南凌纠结了一下还是没继续拿宫野明美的性命威胁。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喜好,还是因为那天看到的温暖呢? 赤井秀一这次是着实愣住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即使对方用宫野明美来威胁…… 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提议。 保护宫野明美? 由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给出的承诺?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能相信的。但是内心又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回响。 答应他。 你难道不知道你叛逃了之后宫野明美会陷入多大的危险中吗? 赤井秀一罕见的陷入了两难之中。 南凌等了一会,那边还是没什么反应,而自己的小命也没丢。 很好,有戏。 说不定还能趁着这次机会刷一点印象分。 于是他决定扔个大招。 “我说话算话,赤井秀一。我早就清楚你的底细,但是我一直没告诉组织。你的暴露也与我无关。你可以信任我。” 赤井秀一真是惊着了。 谁能想到查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名,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一清二楚。 他也清楚自己的暴露是自己这边的过失,的确和查特无关。 所以,知道自己身份却隐瞒不报的查特,应该确实对他并无恶意。 但这就又引出了下一个问题。 查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FBI里有黑衣组织的卧底? “FBI里没有组织的卧底,就算有,我的情报也不是从组织得到的。你应该能想到这点。” 的确如此。 如果组织在FBI的卧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不会只有查特一人。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查特本人身上。 从没听说过查特的忠心被怀疑过……所以他到底是什么立场? “我的立场不重要,赤井先生。“南凌好像能读到他的想法一样接到,“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能帮你就好。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交易,就朝我随便开一枪,不致命就行。这样我就不会被人怀疑。 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我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如果——” “砰——”南凌话还没说完,赤井秀一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几乎是听到枪响的瞬间,南凌就感到自己的左肩窝传来一阵疼痛。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就站定了。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打了一枪。 ——实验的后遗症之一,他的痛觉比起正常人要微弱很多。 当然疼还是会疼,只不过没有那么疼。 赤井秀一也发现了查特中枪之后不同寻常的反应,并默默地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南凌一边捂住伤口周围按压止血,一边感受了一下中枪的位置。 ……怎么这人连话都不让他说完。 赤井秀一打的位置很靠近心脏,看起来像是本来瞄准了心脏但是射偏了的样子。 但是还是挺巧妙地避开了骨头,只打穿了肌肉。 这种伤就多养两天就会好。 看来赤井秀一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善待自己的劳动力。 可不就是劳动力嘛——这么一说自己之后还得保护宫野明美。连带着还得把她给救下来。 南凌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 34 我不是针对谁…… 因为让赤井秀一给跑了的缘故,南凌被暂时停职了几天接受检查。 估计查他的会是琴酒吧……不过他倒是不担心会被查出来什么。 反正赤井秀一有多厉害是组织人尽皆知的事情,查特打不过也很正常。 南凌那天在和赤井秀一谈判之前就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附近的地图和剩下成员所处的位置。发现如果按照琴酒的计划的话,他附近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 他觉得大概率是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违反琴酒的计划的,再加上他那个时候已经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了,说不好一个不小心人就挂了。 之后其他人赶来的时间也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 所以应该没有人看到他是故意把赤井秀一放走的,还和他做了个交易。 就算万一有人发现了…… 那他也可以说是自己是为了保命才那么说的。 总之突出一个滴水不漏。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他就又回到了实验室。 看来组织是什么都没发现。南凌松了口气。 虽然说被发现也没什么,但是宫野明美肯定就保不住了。 因为赤井秀一的背叛,宫野明美的地位很明显会受到影响。但南凌没打算去插手,因为他知道她一时半会还不会出事。 他去插手反而会让他们两人都显得更加可疑,所以暂时放着不管就行。 除此之外,就连雪莉这边也受到了波及。 实验室的安保明显加强了不少,雪莉也是每天都没什么好脸色。 组织也不再允许她经常和她姐姐见面了。而且每次出去时的安保都多的让人心生不适。 总之,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凌的伤已经养好了,雪莉也逐渐适应了安保的数量。 南凌的生活就在一天天的摸鱼和任务……还有琴酒时不时的训(殴)练(打)中度过。 然后…… 南凌收到了贝尔摩德发来的邮件。 真难得啊,贝尔摩德居然会主动联系他。 南凌扫了眼邮件,是在问他对追查赤井秀一有没有兴趣。 主线剧情来的还真是猝不及防。 琴酒那边在忙另一个任务,所以连带着伏特加那帮人也没有功夫远赴美国去调查赤井秀一。 而且美国可是FBI的地盘,最好是由擅长潜入的成员去比较好。 考虑到了查特曾经被赤井秀一打了一枪的缘故,贝尔摩德大概是觉得查特没准想亲手报仇。再加上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就开口邀请了南凌。 南凌怎么会不答应,他还正想趁着这次的功夫从贝尔摩德那里敲诈勒索……啊不是,是友好的向她要来变声的技巧,如果能再加上易容就最好了。 …… “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司机了啊?”南凌吐槽道。 “啊啦没办法,总不能让我这个大明星给你开车吧?” 易容成莎朗温亚德的贝尔摩德坐在后座漫不经心地说道。 也不能说是易容,因为这好像就是她原本的身份来着? “那么今天的行程是什么呢,大明星?” “先送我去百老汇的魅影剧院吧,我和人约好了。” 剧院啊……那就是工藤有希子了。 还能见到工藤新一,想想南凌就有点小激动。 “行吧行吧……别忘了正事就行。” “你还在记恨他那一枪?也是,要不是你稍微闪了一下你现在可就死了呢。” 南凌笑了笑,没否认贝尔摩德的说法,“重头戏在晚上,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我可是很期待这次再见面的。” 计划其实就是贝尔摩德负责引开赤井秀一,然后南凌去干掉其他的FBI之后再去和贝尔摩德会合,两个人一起把赤井秀一弄死。 简单粗暴。 失去了赤井秀一的FBI……南凌觉得柯南世界的FBI肯定不会非常难对付。 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jpg 当然他会尽量不下杀手的。 35 果然飙车是定番 哇哦,好家伙。 南凌看着一辆银色的轿车从身边飞驰而过,然后一个潇洒的急刹停在了路边。 后面还跟着几辆警车。 看来一定是一路超速过来的吧……不至于这么赶时间吧,离演出开场还早着呢。 不过当他瞄到了车后座的女孩显眼的头发之时。 南凌悟了。 这是工藤有希子的车啊,她和贝尔摩德有约,自然急着赶过来……果然飙车是柯南的固定节目。 车后座的肯定就是毛利兰,而她前面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想必就是工藤新一了。 能在现实里看到工藤新一还真是难得啊,从各种方面来说。 一想到一年后他就会变成小孩子,南凌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多看了几眼。 唔,这个角度看不到正脸啊,好可惜。 而此时工藤新一则感到一阵恶寒。 ……有谁盯着我吗。工藤新一四处看了看。 毛利兰见状便问道:“怎么了吗新一?”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啊。”工藤新一搓了搓胳膊。 “你不要自恋了啦。”毛利兰戳了戳自己的准男朋友。“大——侦——探——”。 “啊?你那是什么语气啊……啊疼疼疼我什么都没说!”工藤新一举起双手。 毛利兰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揪着工藤新一耳朵的手,轻轻地哼了一声。 南凌则感觉自己又吃了一口狗粮。 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好甜……但是也好酸。 完全没想到严格来说那边的打情骂俏是因为自己呢。 这时候贝尔摩德也摘下了自己的伪装,变成大明星莎朗温亚德的样子,和工藤有希子攀谈了起来。 总是就是又开始不说人话了……南凌叹气。 这些人平时都挺正常的,但有的时候就是会莫名奇妙的蹦出来几句让南凌感到异常羞耻的中二语录。 什么“天使不会对我微笑”之类的听起来就神神秘秘的话。 还有什么“不明真相,恐有暗鬼”之类听起来就很装逼的话。 这种日式中二的氛围大概是南凌穿越之后最不适应的东西了。 南凌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就开始觉得十分无聊。 贝尔摩德说要带他们参观后台,所以还得等好长时间……诶? “你怎么出来这么快?”不是说要参观整个后台顺便见一见演员? 贝尔摩德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今晚可是会有一场****……所以就提前出来了。” “我可真是多谢你还记得我们今晚还有任务啊……”南凌精准地从贝尔摩德的不说人话中把握到了她的意思,然后吐槽道。 “话说你换上伪装之后能不能别再用你本音说话了,听着好奇怪。”南凌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贝尔摩德此时已经迅速的换好了银发杀人魔的装扮,但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御姐音。 所以真的好违和啊…… 南凌发现自己不管见过几次这种场面都感觉挺别扭的。 “原本那个人呢?” “已经清理干净了,放心。啊,就把我放在这就行。”贝尔摩德指了指街边的一条小巷子。 “ok,我等你信号。” 南凌看着银发杀人魔的身影渐行渐远,自己也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拉低了帽檐,南凌穿着一身黑衣轻盈的融入了夜色。 这附近的地图南凌已经烂熟于心,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之前贝尔摩德下车的地方附近,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 “砰——” 枪响就是约定好的信号。 南凌居高临下的从一栋小楼的房顶扫视了一圈。 一个,两个——唔,六个人。 南凌不假思索地先随便冲着其中的两人一人开了一枪。 打的是腿,大动脉,按照常理来说,不及时治疗会出生命危险的。 不过南凌用的是麻醉枪所以其实没什么所谓。 这样就有两个出局。还剩四个。 南凌打完一枪就快速的转换了阵地,身影在夜色中轻盈的像一片羽毛。 留下四个FBI在寂静的夜里团团转。 再次找到一个好的攻击点时,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各自找好了掩体。 稍微分散开了,真是正合我意。南凌眯了眯眼。 抬手一枪命中唯一一个还在他视线里的FBI。 还剩三个。 话说他这枪术变好了啊……是琴酒的功劳吗? 南凌看了看几个人的位置,放弃了从远处拿枪挨个打的想法,开始逐渐接近几个人。 这样摸过来,然后卡视线死角……诶,好。 成功敲晕一个。下手的位置还是南凌最喜欢的后颈。 手感真的很好啊。 两个。 南凌悄悄摸到其中一个人的掩体前方。 细小的麻醉针从石缝里穿过。后面很快就传来肉体倒地的声音。 很好,又干掉一个。 一个。 南凌故技重施,再次悄悄摸过去。 ……人呢? 在后面! 南凌不假思索地矮身后踹,手里的麻醉枪对着后面就是一枪。 后面那人拿着的枪掉落在地,整个人都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攻击失去了重心,人直接往前一趴。 嚯,这还没到新年呐。这位何故行此大礼啊? 南凌无语地看了看脚底下自己摔晕的这位。 行了,这就算都搞定了。 不知道贝尔摩德那边……算了她肯定打不过赤井秀一的。 南凌拍了拍手,慢慢悠悠地走出这个小巷子。留下一地躺倒在地的FBI。 按照计划,贝尔摩德会把赤井秀一引到预定的地方去。但南凌可不觉得今天晚上能按照计划来。 他也不是鄙视贝尔摩德,但就赤井秀一那武力值,连琴酒打着都费劲…… 算了,姑且还是先去那边看看好了。 南凌再次爬上一座三层小楼。 他决定今晚都走屋顶好了,视野比较开阔。 …… 等下,这不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吗? 南凌停住脚步。 他在一栋四层楼的楼顶看到远处有两个似曾相识的人。 虽然那边不是他和贝尔摩德预定好的地点,但跟着主角走总是没错的。 因为纽约篇的剧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南凌并不知道他们所在的那栋楼里就是贝尔摩德的藏身地。 但他知道贝尔摩德之所以会保护毛利兰,就是因为她在纽约篇救了她一命。 所以…… 过去看看,说不定贝尔摩德就在那边。 36 孔子曾经曰过…… 南凌从房顶一路来到了那栋楼的天台,谨慎起见所以他没经过路上,也就没碰见正在附近巡逻的赤井秀一。 ……这一路过来还挺费劲的。 还没等南凌的身形稳下来,他就听到传来一阵哒哒哒的上楼声。不过离他所在的最高层还挺远。 会是谁呢? 反正不是工藤新一就是贝尔摩德。 南凌往楼下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是谁在楼梯上,但他看到的人还真把他吓一跳。 嚯……南凌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赤井秀一就在楼底下待着呢,身上干干净净那是一点伤也没有。 贝尔摩德怎么办的事?你看赤井秀一这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刚跟人打完一场吗?亏她行动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 南凌以为贝尔摩德能至少给赤井秀一带来点麻烦……行了,以后他就不指望组织能干得过这位银色子弹了。 不过还好,在赤井秀一和同样在楼底下的毛利兰说完话之后,就坐上车离开了。 南凌倒是期待起了赤井秀一看到那一地被他放倒的人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可是特地在现场留下了记号。 不知道赤井秀一能不能领会他的示好。 南凌顺着大楼外面的楼梯往下一层一层走去,刚下了两层,他就看到了银发杀人魔的身影,以及身后的工藤新一。 南凌挑眉。 咋回事儿啊贝尔摩德?被高中生追着跑啊? 诶……不对,受伤了?南凌看着贝尔摩德捂住了自己的右腹部。那里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 真是的,自己想对赤井秀一下手但是被反咬一口啊。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快跑,兰!”工藤新一在距离南凌两层的地方,贝尔摩德的上方冲着毛利兰喊道,“那家伙就是那个杀人魔!” 那自己来的还真是对了。南凌看了看自己和他们的距离。 说不定贝尔摩德之前就藏在这栋楼的的高层,也即是南凌刚刚经过的地方。 “没错,小姐。”贝尔摩德用大叔音说道,“本来我在这里藏的挺好的,被那个男孩发现了,要恨的话,就去恨给你准备了这个结局的上帝吧。” 看到剧情正在发展中,南凌也就不着急下去了。 反正最后出不了什么事。 贝尔摩德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枪装上消音器,却没想到自己倚靠的栏杆已经松动。 “喀拉——” 贝尔摩德一惊。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破损的栏杆和消音器掉落的声音清脆,就在这危急时刻—— ——毛利兰伸手拽住了贝尔摩德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抓住我的手!” 小小的女孩子拼命朝刚刚还在举枪对准她的男人喊道。 呜啊,真是高尚的品格。南凌感叹。 “再不快点的话,下雨……手……要……啊,新一!” 工藤新一此时也从楼梯上赶下来,伸出了援手。 “可恶……还真是会惹麻烦呢。”虽然嘴上傲娇地嫌弃着,手上倒是一点没松。 南凌托着下巴在上方看戏。 都是好人啊。真好。 虽然南凌自己不是好人,但他一向认为好人都是应该被尊敬的。因为能违背自己人性中自私和邪恶的一面,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与决心。 人性本恶,所以做善良的事就是违背本性。就像狮子不吃兔子,兔子不吃草一样。能抑制住自己的本性,就是一种超凡的能力。 虽然南凌自己是做不到。但他不会因此就鄙视那些能做到的人。 他欣赏有勇气的人。尽管他常常认为他们很愚蠢,但愚蠢和可敬是不冲突的。 如果成为一个因为自己没有勇气而反倒沾沾自喜,嘲讽那些好人的人,那跟虫虱有什么区别? 南凌知道自己永远没法成为像工藤新一或者毛利兰这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好人,但是他宁可卑微若尘土,也不想扭曲如蛆虫。 ……唔,好像一不小心就有点感慨多了呢。 还是安心看戏看戏。南凌将注意力转向了楼下正在发生的剧情。 贝尔摩德已经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安全的平台。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到底为什么!” 那当然因为他们就是这种烂好人啊……南凌默默地吐槽道。 当然南凌倒也没有什么贬义,只不过他肯定是做不到这种以德报怨的事。 孔子曾经说过(南凌:这次不是鲁迅了,不过孔子真的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南凌觉得特别有道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啊,怎么又走神了……今天自己好像很容易就走神呢。 果然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主角所以……那词怎么说来着?心有感触? 南凌刚努力把自己思绪收了收,就听到工藤新一那句: “怎么会有理由啊。人杀人或许需要理由,可是救人……” 他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 “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哇,好耀眼。 南凌简直都想要捂住眼睛了。 说实话,也难怪毛利兰会就这么喜欢上工藤新一。他觉得他要是毛利兰他绝对也会陷入爱情的。 不过鉴于他自己本人是个异性恋,很难说他变成女性之后性向会不会也随之变化。 诶,所以会不会呢?本人的性别和性向会有明显的关联吗? 南凌突然对此感到有些好奇。 ……不对不对自己的想法怎么突然变得有些危险。 南凌再次捂住自己放飞的脑洞。 然后他就看见小兰猝不及防地昏倒了。 “兰!” 真是的,让女孩子发着烧还淋雨真是不绅士啊,工藤新一。 南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怪不得你们两个的感情线拖了能有二十年,原来全拜您的情商所赐啊。 趁着他去把小兰抱起来的功夫,贝尔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他们举起了枪。 “住手吧。”工藤新一的声音自信又沉稳,“既然你受了伤那就表明追杀你的人就在附近。没有装消音器就开枪的话,他们很快就会闻风而至的。” 他抱起小兰,背对着贝尔摩德的枪口。 “我这个状况也无法抓住你,这次就让你走吧,下次遇到你我绝不手软。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的,给我好好记住。”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南凌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才一层层地往下走去。 37 计划通.jpg 贝尔摩德怔怔地看着离去的两人。 “救人不需要理由……吗?” 她曾觉得自己这种人是永远不会看到天使的,然而今天…… “觉得天使对自己微笑了吗,贝尔摩德?”南凌幽幽地说道。 贝尔摩德一惊,闪电般转身的同时已经用枪对准了那人。 “……查特。”她用回了自己的本音。 尽管被拿枪指着,南凌也显得很轻松,“放松一点,贝尔摩德,我可是来接应你的。” “你应该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才对……”她眉头紧皱。 “你不也应该在那个地方吗?”南凌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拨开了正对着自己的枪口,“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别再拿枪指着我了,我会很伤心的。” 贝尔摩德任由他动作,警惕地看向南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说到这个,你为什么没杀掉那两个人?” “你没听见他们说的话吗?赤井秀一就在附近,我就这么开枪的话会把他们引来的。”贝尔摩德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好吧,是我多疑了。”南凌象征性地举起双手,“那我去帮你把他们处理掉好了。” 说着他就转身欲走。 “别!” 贝尔摩德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 果不其然,查特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缓缓地收了回来,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带着点残忍的好奇。 “……为什么呢,贝尔摩德?”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对情人的耳语。 然而只有贝尔摩德感受到了那一瞬间查特所爆发出来的杀意,针刺般的感受逐渐爬上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对她叫嚣着“快逃!” “就算是对着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应该有多余的情感才对……”南凌慢慢地说道,无机质的银灰色瞳孔像蛇一样冷血,“你会被私人情感影响吗?那么为了组织的任务,我想我也应该去除掉他们才对。” 真不愧是琴酒亲手训练出来的人……贝尔摩德苦笑,虽然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某些方面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别这么较真,查特。”贝尔摩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而且确实也救了我一命。” “他们看到了赤井秀一在追杀你,理论上就有危害到组织的可能性。”南凌摊了摊手,语气随意,但话里的内容却毫不留情,“我们得尽可能排除一切风险。” 无关紧要?南凌在心里吐槽道。可不只是理论上有风险,就是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后能把你们整个组织都翻个个。 “赤井秀一就在附近,你这样太冒险了。” “没关系,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而已。费不了我多少力气。不会被发现的。” “可……”贝尔摩德咬了咬牙,“那个男孩是我师妹的儿子!” “那我就只把女孩杀掉好咯。”南凌淡淡地说,“收起你那无聊的同情心吧,贝尔摩德。”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纽约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得了吧。”贝尔摩德突然恢复了冷静。 “我们就别扯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了。我了解过你的资料。经历过组织那样的对待,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么忠心吗?” 她不出意外地看见查特怔了一下。 于是她笑笑,“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忠诚,查特。只是我们不可能会把我们所有的一切都献给组织。如果你有孩子,而有一天组织要求你杀了他,你也会遵守组织的命令吗?” “你的假设毫无意义。”南凌看似毫无动摇地回道。 但贝尔摩德知道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所以她接着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不出她所料,查特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问道:“什么交易。” 贝尔摩德满意的笑了笑。 上钩了。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易容术和变声术很感兴趣,我可以教你这个。你放过那两个孩子,必要时还得帮我保护他们,如何?” 贝尔摩德知道查特会接受的。 所以南凌就如她所想般地接受了。 一场完美的诱导。 这场谈话从头到尾的节奏都在南凌的控制之中。即使后来贝尔摩德以为自己取得了谈话的主动权也一样。 他当然从来没想过去杀工藤新一,但是他必须让贝尔摩德以为他要去杀。 先步步紧逼,然后…… 凭借贝尔摩德的智商,她绝对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等到她自以为掌握了南凌的弱点,提出这个交易的时候…… 正好是南凌的目的达到之时。 而聪明人对自己绞尽脑汁得出来的答案往往深信不疑。她根本不会怀疑南凌的目的本来就是她所掌握的易容术。 所以说,信息差真的很重要。 “好吧,那我们就暂时达成同盟了?”南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随意地看向贝尔摩德。 感受到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消失,贝尔摩德也松了口气。 小小年纪压迫感还真强……不过还不够成熟啊,姜还是老的辣。 “是啊……临时盟友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她笑眯眯地说道。 贝尔摩德感觉自己也没怎么吃亏。 南凌则感觉自己赚了。 各怀鬼胎的两人同时和对方友善的握了握手。并且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赢家。 “哦对了,你的伤不要紧吧,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我姑且算是个医生。” “这倒是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 开玩笑,贝尔摩德怎么敢让查特碰自己的伤口。 查特在组织里以用毒闻名,好几个目标都是他下毒杀死的,贝尔摩德就曾在之前和他搭档的任务中见识过。 让这种人碰自己暴露在外的伤口?那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好吧好吧。”南凌退后几步。 他真的是好心啊。 虽然没人相信就是了。 “这次的任务算是失败了吧……我会写一篇报告给组织,申请重新评估赤井秀一的危险性。” “你说得有道理,这次是我大意了。”贝尔摩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我劝你最好赶紧处理你的伤。”南凌说,“今天你还淋了雨,很容易感染的。” “呵,感谢你的劝告。”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别忘了你要教我易容和变声,我会等你消息的。” 贝尔摩德松了口气,看着南凌转身离开的身影。 南凌背对着贝尔摩德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了纽约阴沉的雨夜中。 38 老中二病了 “……澄澈又强大的气息。他有着如同恶魔般狡猾,能轻易看透人心的慧眼。” ??? 啥啊这是? 南凌光是听着就觉得自己要尴尬的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他旁边这位黑发红眼的小姐是不是脑子有点……哦,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那个…… 魔法师小泉红子,出现在怪盗基德里的人物。 话说刚刚那是预言之类的吗? 不过,就算是魔法给出的预言,这也有点太中二了吧。 南凌抬头看了眼红子描述的那架直升机,大概猜到了她在说谁。 居然指的是工藤新一……恶魔般狡猾?还能轻易看透人心? 呵呵,他要是真这样,新兰感情线也不会急死那么多人。 不如说这句话如果说的是黑羽快斗——哦就是怪盗基德——还差不多。 南凌在心里碎碎念。 他从美国回来也没几天,就听到了怪盗基德时隔八年回归的消息。 不同于好几百集的柯南,怪盗基德的所有剧情南凌倒是都看过一遍。 要说他对基德的印象嘛…… 智商超高,间歇性中二病,表演欲很强烈,还有女装癖。 虽然这么一说感觉没什么好印象,但其实南凌还是挺喜欢基德的。 问就是因为帅啊。谁不想当拉风的怪盗呢? 而且情商不知道比那边那位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侦探先生强了多少,几乎可以说是柯南情商天花板。 除了在面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时会间歇性地丢掉情商之外,他几乎对每个女角色都颇为绅士。 真是的……那边的大侦探为什么就不能向他学习一点呢。 南凌今天也在日常为新兰的感情而发愁。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南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警官是在跟自己说话。 哦对哦……我易容成了女生来着。 虽然没穿裙子,但南凌特地把自己的脸修饰了一番,再加上他本来就有的长发,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女的。 “啊……不好意思。”南凌装作在打电话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拿着电话退后了几步。 出口的声音也变成了甜美的女性声线。 所以自己这就算是出师了吧。 南凌在和贝尔摩德经历了一番和(威)谐(逼)友(利)好(诱)的谈话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学到了易容和变声的技巧。 变声倒是还好,南凌没花多少功夫就学会了。 但是这个易容……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呢,还是因为原著里的人物有柯学加成。 总之,这个易容完全不像原著里写的这么方便快捷,一秒之内就能完成变装。 如果是普通的易容,就像今天这样不改变整体的轮廓,只改变一些细节的话,十几分钟就能完成。 但如果是想完全换一张脸……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至少半个小时,更复杂的妆容则甚至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 反正是达不到黑羽快斗或者是贝尔摩德那种程度。 但他很确定贝尔摩德没有藏私,所以他没法掌握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人生哪里能处处如意呢? 所以这次他来到基德的表演现场,也不是因为要从黑羽快斗那里再学一遍易容。而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基德的表演可是很难得的,而且免费不说还很精彩,不看白不看。 再加上,根据他的记忆,这次钟楼事件应该是基德和工藤新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因为没过多久工藤新一就会变成柯南。 所以姑且算是一次世纪性的“会面”。 不过严格来说,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见到彼此的脸,只是交了个手而已。 至于为什么南凌要装扮成女人的模样…… 那是因为贝尔摩德是个记仇,而且相当恶趣味的女人。 她很明显还记得南凌曾经对她步步紧逼,并且想要报复回来。 所以,在南凌跟着贝尔摩德学习的时候,他们俩打了一个赌。 内容就是赌南凌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熟练的掌握易容的技巧。如果不能的话,南凌就要打扮成女孩子。但如果南凌赢了的话,贝尔摩德就要负责南凌接下来一个月的伙食费。 而且至少要米其林。 总之,结果就是南凌输了。 但是还没等他履行赌约,组织就把他紧急召回了日本进行一个任务。 导致他连跟贝尔摩德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贝尔摩德就退而求其次地要求南凌在日本那边履约,然后在公众场合给她打电话以示证明。 南凌也不是不愿赌服输的人,而且他觉得自己要是爽约的话,贝尔摩德绝对能做出来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事。 所以,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考虑,南凌最后还是被迫女装了。 虽然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女装就是了。 “你听见了那个人对我的称呼了吧,贝尔摩德。”南凌冲着电话那边说道。 当然说出口的话还是女声,不然多尴尬啊。 “我听见了哟。”贝尔摩德很明显憋着笑,“不过还真是遗憾啊,我本来很期待看到你穿小裙子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你当初只说了让我“打扮成”女孩子,又没让我穿裙子。”南凌觉得自己很机智,“而且就算你很期待也是看不到的,我跟你可隔着一个太平洋呢。” “哦……你的伪声已经很熟练了嘛。” “那可都是拜你所赐啊……”南凌有气无力地说。“要不是为了这个赌约,我怎么会特意练习这个声线。” “伪声也是变声技巧中很重要的一环。你应该为此感谢我才对。”贝尔摩德轻笑。 虽然上次大意被查特坑了一把,但是查特还是太年轻啊…… 轻轻松松就让她坑了回来。 以为易容术是谁都能轻松掌握的吗,还真是天真。 不过倒也有可能是为了米其林大餐。 贝尔摩德还记得查特听到她提出的赌注时两眼放光的样子。 还真就被她猜对了。 南凌为数不多的爱好里就有吃美食这一项。 毕竟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要是能白吃白喝就更好了。 结果……结果他就没禁住诱惑,跟贝尔摩德打了那个赌。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悔。 倒不是后悔打这个赌,是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没达成那个条件。 能吃一个月好吃的……还是别人请客…… 呜……想想就好馋啊。 39 好了知道你是个傲娇了 “赌约我已经履行了,你差不多放过我吧。” 果然不能招惹女人啊,还是这种记仇又难搞的女人。 南凌第n次为此叹气。 “我很满意哟。”贝尔摩德笑着在那边说道,“你以后也可以多练几次嘛,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乐趣也说不定。” 这就是传说中穿上女装就会打开什么奇怪的开关或是新世界的大门吗…… “那还是算了吧。”南凌苦笑着说,“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呵呵呵呵,玩的愉快。”贝尔摩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发出一串看好戏的笑声之后就挂断了。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可真的是有正事要做。 唔……其实就是认真看戏。但两大主角的对决还不能叫做正事吗? 南凌转头看向钟塔。 怪盗基德这次的预告,是要夺取时钟塔上镶嵌在指针上的宝石。 当然,宝石并不是真的,而基德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在钟塔被资本家移走之前,让它成为证物,好被警方接管。这样钟塔就不会移走了。 毕竟是他和他的青梅竹马——中森青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肯定是想要好好保存的吧。 好几架直升机围着钟塔盘旋,南凌挨个打量了一番。 按照小泉红子的说法,工藤新一就在其中一架直升机上。 这次有点可惜只能在下面看着。 时间悄然流逝,午夜的钟声缓缓响起。 “咚——” 伴随着预告中的时间到来的,除了钟声以外,还有—— “——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基德预先放置好的烟雾弹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同时炸开,烟雾弥漫了整个钟楼,表盘上的指针也被雾气遮掩了起来。 等到钟表再次从人们眼前现身的时候,表盘上的指针却早已消失。 看起来就像基德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已经把宝石偷走了一样,是一个让人想不明白的魔术。 但这个手法说穿了其实并不复杂。 无非就是在上面遮了一层布,然后再投影出表盘的样子而已。 但即使已经对基德的手法心知肚明,南凌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毕竟怪盗基德南凌可是反复刷了好几遍,好不容易能在三次元看到如此盛大的表演,他当然非常开心了。 就像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漫画动画化了一样,不,甚至要比那更好。 南凌仰着头看着一架直升机逐渐接近了钟塔,那个巨大的表盘此时缓缓晃动起来。 “难以置信啊……” “盘面居然在晃动!” 周围的人群纷纷发出惊呼。 那是当然的。 直升机带起的风吹动了垂落下来的幕布,投影自然就会变得摇摇晃晃。 现在基德恐怕正在那个幕布后面吧。 然后南凌记得工藤新一这个莽夫就直接冲着那边开了一枪。 还差点打到从窗口里探出头来的,那个专门负责追捕基德的中森银三警官。 让直升机靠的这么近也是为了防备基德用滑翔翼逃走吧。 果不其然,在一声不是很明显的,被直升机的声音掩盖住的枪声响起后,那个表盘摇晃的更剧烈了。 对自己的枪法这么自信啊。这要是稍微打歪了一点,绝对是会出人命的吧。 真是不成熟。 变成小孩子以后慢慢成长吧,工藤新一。 南凌都能听到的枪声,他不远处的小泉红子身为魔法师肯定也能听到。 赤红色的魔力铺展开来,耀眼的颜色下是亡灵遵从契约而到来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的南凌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股不祥的感觉。与其说是因为力量而感到不安,不如说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呜啊——虽然早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魔法这种不科学的存在,但是亲眼见到果然还是非常的难以置信。 不过她还是有些过于不管不顾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她引起的动静已经让不少周围的人看了过来。 “稍安勿躁,这位魔女小姐。” 悦耳的女声在小泉红子耳边响起。 南凌可没忘记自己的伪装,要是用男声的话那真的要被认为是变态了。 小泉红子一惊。 自己的身份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对,这个陌生的声音到底是…… “你应该对基德多一点信心嘛。” 那个人按住了红子的手腕,躁动的红色魔力也随之平稳了下来。 帽檐下银灰色的双眼朝着她眨了眨,随后示意她看向上面。 正在工藤新一开枪的同时,基德主动将固定幕布的绳索用扑克手枪断开,随后自己裹在幕布里掉进了人群中。 还真是优雅的退场。 “看到了吧,我就说没事的。”南凌松开了她的手腕,朝着红子摊了摊手。 红子打量了对方一下。 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子,带着个棒球帽,脸长得倒是很可爱,罕见的灰色双眸正友好的看着她。 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没有恶意。 红子对自己身为魔女的直觉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份的?” “之前在欧洲差不多也听说过一点,但是从来没亲眼见到过。今天看到你施法的时候才意识到的。”南凌滴水不漏地说道。 “我对你们稍微有一些了解,最好还是不要暴露在公众视野中比较好。只是没想到魔女小姐也是基德这个魔术师的粉丝。” 南凌一句谎话也没说,在西欧分部的时候他也听说过一点魔法的传闻。今天也确实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魔法。 红子差不多能接受这个解释。 虽然他们魔法师不为大众所知,但世界上总还是有些人机缘巧合之下知晓了他们的存在。今天恰好碰见一个也不稀奇。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在这种公开场合使用魔法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也是?你是基德的粉丝吗?” “啊?算是吧。“南凌想了想,“毕竟怪盗还是很帅气的不是吗?” “怪盗吗……不过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他的名字就是Kid,小孩子,不是吗?” 南凌也觉得黑羽快斗有些时候非常幼稚,但是能保持一颗童心还是挺好的。 于是他笑眯眯地反驳了红子,好像一个为自己的偶像辩护的粉丝一样。 说起来黑羽的粉丝还真是多……尤其是女粉。 红子看了眼南凌。 不知道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啊……黑羽君。 “先说好,我可不是那家伙的粉丝。身为魔法师怎么可能会跟不入流的魔术师同流合污呢?” 南凌非常随和的点了点头。 好,确定了,又是一个傲娇。 “对了,还没请教魔女小姐的名字?” “小泉红子。请多指教。” 40 南云绫子,请多指教 “我叫……” 南凌又一次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卡壳。 自己的名字出口之前他险而又险地想起来一个事实。 他现在,好像还是女装来着。 啊这。 这就有点尴尬。 那么说不说自己的名字呢…… 南凌没犹豫太久。 “我叫……南云绫子。请多指教,小泉小姐。” 呼……编出来了。真不容易。 南凌吸取了上次在安室透面前编不出来名字的教训,后来又准备了几个假名字,顺便锻炼了一下现场编名字的能力。 只不过编女性的名字这还是头一次。 都怪贝尔摩德。 南凌再度坚定了自己以后绝对绝对不能招惹贝尔摩德的信念。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啊。”小泉红子说道。 “啊……多谢夸奖。”南凌回道,“今天的表演看样子已经结束了呢……那么美丽的魔女小姐,我们有缘再见咯。” 再待下去南凌感觉自己就要尴尬至死了。 “唔……那就再见。” 小泉红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凌离去的背影。 “小姐?那个人怎么了吗?”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那个人很特别呢……”小泉红子摸着下巴道。 “……我是对您的取向没有什么意见啦,但是身为魔女最好还是不要爱上什么人比较……哎哟!” “你在胡说什么呢?”红子瞪了自己的管家一眼,“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太上来……” “那不如回去做一个占卜?” “可惜刚刚没拿到她的头发或者是贴身物品,只知道名字的话准确率会大幅下降的。” 红子想了想。 “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不如就做个占卜好了。” 小泉红子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径直进了自己的魔法实验室。 “猫头鹰的眼睛……无花果的叶子……顺时针搅拌三下。蛇之尾,鹰之羽,再加上一点知识的尘灰……” “……其名为南云绫子。揭露真实之鬼神哟,向我昭示彼女之真实吧!” 如果南凌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再度被这股中二气息尬到要死。 “唔,这个结果……” 小泉红子站在一个巨大的坩埚面前,锅里的东西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看上去就很不妙的样子。 “居然占卜不到任何东西?还真是奇怪的情况。果然只知道名字和性别的话结果一定会很不明确呢。” 因为名字和性别全是假的的缘故,小泉红子几乎是什么信息都没获取到。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吧……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普通女孩子呢。” 此时的南凌感到了一阵奇怪的感觉。 这种好像在被谁窥探的感觉……不会是小泉红子在占卜他吧。 希望她别占卜出什么东西才好…… 普通·女孩子·南凌站在几个被绑起来的人面前苦恼地想到。 完全无视了那几个人不断发出的“呜呜”的声音。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还真跟着我过来了啊。”南凌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安托万和DK。 “我可是特地为了您去学了日语呢!”安托万兴高采烈地说道,“总觉得跟着您就能有好玩的架打!” 还真是朴素的理由。 也不知道他怎么每天都这么有活力。 “那你呢?别跟我说你也一样。”南凌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DK。 “因为我一直觉得主管很烦。”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好吧好吧……我听说你们都有代号了?” “我的代号是基尔希(Kirsch,樱桃白兰地)!怎么样?我觉得名字还挺帅的。就是樱桃听上去有点太可爱了……” “贝文德尔(Belvedere,雪树伏特加)。” “两个有代号的正式成员都跟着我跑了……你们还真是不怕被君度记恨。” 君度是整个西欧分部的负责人。是个还挺雷厉风行的德国男人。 “这不是有你嘛老大。”安托万没心没肺地冲着南凌笑了笑。 “你觉得我想得罪君度吗?”南凌无奈,“算了算了,来都来了,要是君度问过来我会帮你们的。” 虽然说他现在名义上是属于研究组的,但是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和优秀的能力,所以姑且算是自由行动。 当然这只是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免费苦力,随便来一个组都能把他叫走帮忙。 实际情况嘛…… 从南凌拿到代号开始已经过去快五年了,如果算上之前(被)做实验的时候就是八年,再加上他从小就是在组织里长大的…… 新人不敢惹他,就算是有点资历的老成员也不太敢随便使唤他。 基本上就是琴酒会把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个好用的琴酒专属工具人。 他又没法反抗。 琴酒在组织里的地位不知道比他高多少,又是专门负责追查叛徒的。南凌可不想哪天惹怒了他然后被一枪崩掉。 理论上来说贝尔摩德也能使唤他,但她现在毕竟还在美国待着。而且她大部分时候都一个人单独行动。 所以南凌就知道被琴酒注意到准没好事。 “……查特?” 南凌从走神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这些人怎么处理?” 南凌看了看脚边那几个被绑起来瑟瑟发抖的人。 “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拐卖人口?” “再加上器官买卖。”安托万接口道。 “哦。”南凌转过身。“解决了吧,清理干净点。” …… 清理干净首尾又花了一点时间,等他们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天色已有了一抹鱼肚白。 还真是忙碌的一晚,先是化了妆去围观了基德的表演,然后突然组织那边就来了任务,南凌就叫上了刚到日本没多久的安托万和DK帮忙。 完成了之后再回来已经快天亮了。 熬夜,还是熬通宵,真是对他的生物钟太不友好了。 南凌在沙发上坐下,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DK已经十分自觉地去了厨房做早饭。 他们三个人里,安托万是完全不会做饭的类型,南凌在认识他之前完全想不到真的有人做饭会把厨房炸掉。 南凌自己的做饭水平只是普通,属于还行但是并没有特别好吃的程度。 但他又很喜欢吃好吃的。 所以当时他就在西欧分部问了好多人,认不认识做饭好吃的成员。 结果就这么认识了DK。 虽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菜式,但是DK做出来的菜连南凌也不得不承认…… 是真好吃啊。 而且DK这个人做饭很有仪式感。如果南凌自己做饭的话一定不会关注做出来的饭长成什么样,他注重的是食用性。 但DK做出来的…… 柔软的吐司中间夹着一片已经融化的奶酪,吐司两面煎得焦黄,奶酪诱人的香气早已飘荡在屋中。 碟子旁边放着一小堆炒蛋,金黄的色泽上面撒上了一些黑胡椒,颤颤巍巍地散发出鸡蛋本身就具有的香气。 培根小火煎至收缩成一小块,肥瘦相间的猪肉经过腌制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诱人味道。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饮品是榛子风味的全脂牛奶。请用。” “哇……D!每到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我简直已经爱上你了!”安托万像一只疯掉的兔子一样蹦跶过去。 “真是贤妻良母啊DK。” 南凌一边感叹着,一边坐到了桌子旁边。 “爱好而已。”DK坐到了南凌的旁边,“今天的培根选用了意大利的品牌卡萨莫迪娜,不知道口感如何?” “好……唔唔唔……好吃就完事了。”安托万口齿不清地说道。 南凌比了个大拇指以示好评。 “嗯,今天用的奶酪就是普通的美式奶酪,以后我会试试给你们做其他种类的奶酪,但是有一些的味道可能会比较重……“ 南凌一边吃一边无语地听着DK在他耳边不停地巴拉巴拉。 只有这种时候DK的话才会变多,而且是变得非常多。 所以享受DK做出来的美食唯一的代价就是得听他喋喋不休。 不过南凌和安托万早就已经习惯并且能够屏蔽这种噪音了。因为DK也不太需要人接下茬,他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对着谁说都一样,有没有人听也不太重要。 南凌觉得就算给他在面前摆个假人DK说不定都能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41 那当然是因为老子是男的 “不行了我真的好困……”南凌刚吃饱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都怪基德,为什么非得大半夜偷东西啊……然后后来组织又来任务…… 通了个宵还真是难受。 吃饱之后大脑的血液好像全都跑到了胃里,南凌感受着一阵阵的晕眩,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那个精力再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我在这边睡会……”南凌像个幽灵一样飘到卧室门口,“别来打扰我。” “不会的不会的……”安托万此时也觉得十分困倦,只比南凌稍微好了一点,“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在安托万刚认识查特的时候,他曾经亲眼目睹了打扰查特睡觉会是什么下场。 那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接应任务,但是时间是在凌晨,所有人当时都昏昏欲睡,以查特表现得最为明显。 他当时基本上就已经是完全睡了过去。 然后有一个外围成员就非常看不顺眼查特的这种摸鱼行为,所以试图叫醒他。 在他碰到查特的一瞬间—— ——那个人就僵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抽搐,口吐白沫,没超过两秒人就死了。 没人看到查特是怎么出手的。 “没人告诉你们吗?新人们,别在我睡觉的时候接近我,会死的。” 安托万记得查特当时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睡眼惺忪的指了指那个倒霉鬼的尸体,“你们谁去把他处理掉,我还想再睡会。” 从那以后,安托万就知道,不管查特看上去睡得再熟,再毫无防备—— ——都可能是处在他最危险的一个状态下。不分敌我,所有接近的人都会死。 DK虽然也和他们一起通了个宵,但显得毫无睡意。 因为他的作息本来就和正常人是反着的,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是名副其实的夜猫子。 他白天大概11点会睡,然后晚上七八点起。 所以现在还没到他的生物钟呢。 …… 南凌醒来的时候安托万和DK已经离开了这个据点。 “已经12点了啊……睡得稍微有点久了。” 南凌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朝着自己的房子那边走去。 但是没想到路上遇到了熟人…… “诶?南云……绫子小姐?” !?!? 南凌僵硬地转了一下头,向后看去。 “是,是小泉小姐啊。” 南凌万分庆幸自己今天出来的时候带上了口罩和帽子。 他今天可没化妆,这张脸很明显一看就是男的嘛。 红子大概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和长发所以认出来了他吧。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发育缓慢,只从背后看的话分辨不出来性别也正常。 “还真是巧呢,绫子小姐也是要去旁边那条商业街买东西的吗?” “诶?不是的,只是正好经过而已。” “是这样啊……那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这这这什么好闺蜜一样的发展啊! 南凌感到有些无语,正想开口拒绝…… “我有约了朋友哦,他很擅长魔术,说不定比基德还要厉害呢。” 小泉红子脸上全然是搞事的笑容。 南凌此时则是注意到了红子口中的朋友。 没跑了,这肯定是黑羽快斗。 要不要见一见呢……虽说自己现在的打扮好像有点不太方便,但想想还是非常好玩的。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呢。”南凌笑着说道,口气丝毫不以为意,完全是一副基德粉丝的样子。 红子则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今天她不仅约了黑羽,连他的青梅竹马青子也会一起来。 嘿嘿嘿……今天有好戏看了。 “话说你今天的打扮还真是帅气呢,中性风吗?” “啊……啊,是的呢。” 那当然是因为老子是男的了。南凌无奈。 “唔……我要不要也试试呢?”小泉红子摸了摸下巴。 “会意外的适合也说不定。” 南凌和小泉红子边走边聊,很快就看见了等在路口的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 “这是我昨天在看基德的表演时认识的朋友。今天刚好又遇到了。”小泉红子向两人介绍到,顺便朝着黑羽快斗使了个眼色,“她是基德的粉丝呢。” “你好,我叫中森青子,请多指教。”女孩完全没计较他基德粉丝的身份,很礼貌地向他打了招呼。 还真是和小兰几乎一模一样的性格…… “南云绫子,请多指教。” “黑羽快斗。”性格跳脱的怪盗笑着在南凌面前打了个响指,随后一朵蓝色的玫瑰就在他之间绽放。“是个魔术师,还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多多指教咯。” 南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毕竟以前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他自己可是从来没被这么撩过。 而且你连我的脸都看不见啊就这么说美丽真的好吗?这种话张口就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啊……谢谢,真是精彩的魔术。”南凌并没有接下那朵花。 中森青子就在旁边看着呢,南凌可不想让她平白无故吃一个男人的飞醋,没必要。 “那个,我今天好像有点感冒,所以带着口罩,还请别介意。” “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看某个小偷的表演吧……”中森青子气哼哼地说道,但是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啊不好意思……我不是……“ “没事呢。“南凌笑,”听到你的姓氏我就觉得有点耳熟,现在倒是想起来了。请问你和那位负责追捕基德的中森警部是……?” “那是家父。”中森青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原来是这样。”南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黑羽快斗,“就算我很喜欢基德,但是也有点看不惯他给别人添的这么多麻烦呢,尤其是给中森警部。” “就是说啊。”中森青子很明显对这个话题有着一肚子话要说,“爸爸总是回来的很晚呢,都怪基德。” “这样看来,基德倒也不是什么绅士呢……”南凌若有所思。 “啊!你们要不要喝什么饮料?”黑羽快斗突然大声说道。 转移话题还真是简单粗暴。 “你说话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啦。”青子埋怨地看了黑羽一眼,“不过我要喝……” 就算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居然也有用吗……? “真是个傻女孩啊……绫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突然就直接叫别人的名字了啊,还真是自来熟。 “陷入爱情了嘛。”南凌干脆利落地总结道。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红子惊讶的挑了挑眉。“哦呀,你莫非也对黑羽君有什么想法吗?” “先不说你这奇怪的逻辑……我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什么想法啊。”南凌吐槽道。 “一见钟情不是很经典的桥段吗。” “我倒不是那种类型啦。” “那你是哪种类型?”红子的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南凌还真就认真的想了想。 “随缘吧。” “……说不定其实反倒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呢。”红子沉吟了一下,“不过身为魔女,‘缘分’这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也是可以控制的哦。你要不要试试?” “暂时还没什么想法。多谢了。”南凌语速极快地拒绝。 42 朴实无华且枯燥 一路上,因为中森青子不断地鄙视基德的行为,南凌也(看上去)逐渐开始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唔……没想到基德居然是这种人啊。” “是啊是啊。” 两个人的关系也快速变得熟悉起来,毕竟拉近距离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共同点,最好是共同的敌人。 呜哇,怎么回事? 黑羽快斗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个人不是我的粉丝吗?照这个样子下去很快就会变成我的黑粉了吧! “可是基德的魔术不是很帅气吗?南云小姐也同意这一点吧?”他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粉丝心中的形象。 “这倒是啦……”南凌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会儿。 “所以说……” “可是基德就是个小偷而已,哪里有什么帅不帅的!”青子生气地打断了黑羽的话。 “真没办法啊……”黑羽摇了摇头,手中突然变出一张红心A递给青子,“呐,就像这样,难道不帅吗。” “哼……只不过是魔术而已……”青子虽然嘴上否认,但是面色已经带上了一点娇羞的绯红。 南凌面无表情。 我看你们就是想找个借口秀恩爱而已。 不要再杀狗了,狗粮已经饱了,嗝。 逛街的时间很快就在几人愉快的聊天中,还有黑羽和青子时不时的吵吵闹闹中过去。 真好啊真好啊,主角团都是一群好孩子啊…… 外表看起来比黑羽快斗还要年轻一点的南凌懒洋洋地想到。 “今天玩的很愉快耶,很高兴认识你,绫子!”青子元气满满地向他告别。 “哦对了,顺便加一下邮箱好了。”红子说道。 “差点忘掉了呢!”几个人又互相记了邮箱。 看来南凌这个身份要换个新邮箱了呢…… 向黑羽他们告别之后,南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现在最常居住的地方是一栋二层小楼,带一个地下室。 虽然南凌比较喜欢住公寓,但是他家里放着的那一堆枪械什么的就会很麻烦,所以他干脆买了个别墅。 组织给的工资很高,南凌也没什么特别花钱的地方,所以他不差钱。 当然,独栋的别墅有时候也方便干一些不方便被看见的事情,比如…… “来生意了啊。” 快到家的时候南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见状就直接绕到了花园后门的位置。 果不其然,小巷子里传来几个男人焦急的声音。 “七!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 “什么伤,伤哪了。”南凌切换成了一个冷漠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枪伤,打到大腿了,一直流血根本止不住。” “价钱你清楚?那好,跟我进来。” 从花园进屋之后,左手边立刻就能看到一个往下的楼梯通往地下室。 而地下室则被南凌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手术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付这种黑帮火拼造成的伤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他什么血型?” “应该是A型。” “应该?”南凌挑了挑眉。“子弹打穿了大动脉,他肯定需要输血。万一血型错了,死了我可不管。” “就是A型。”稍微落在后面的一个人说道。 “那行。”地下室的楼梯口和一楼之间还有个上锁的门,南凌也不怕他们会闯到他的房子里去,“外面等着。准备好钱。” 说罢他就推着那个受伤的人进了手术室。 徒留外面几个人面面相觑。 “……哥,他靠谱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人?”最年轻的那个小声问道。 “他开张没多久,我也是第二次来找他。”稍显年长的一个人说道,“虽然看上去年轻了点,但是技术绝对没得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收费……嘶……” 他看上去有点肉疼。 “但是倒是对的起价格。上次我有一个兄弟就是在他这治好的。当时他都以为自己的胳膊要废了,但是七——就是这个医生——治好以后,养了俩月就又能用了。” “这么牛?”那个小的有点不信,“这么厉害,为什么他这好像没多少人的样子啊?” “哎呀没听我说吗?人家才刚开张。我也是运气好才认识他的。”年长的人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拿钱去。” “这么着急啊。” “七的规矩,不交钱就别想让他放人。要是敢赖账,就算治好了也能给你再伤回去。”那人说,“而且还是别得罪医生比较好。” 南凌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想着重操旧业来着。 在学会变声之后,他就置办了一个小诊所,然后愉快地干起了老本行。 虽然说干的是救人的买卖,但是依然不怎么合法。所以不能用本来的名字。 于是南凌在毕加思索之后,用了之前他告诉安室透的那个假名“七”。 因为是地下医生,所以一般也不太需要非常正经的名字,这行没几个人会用本名的,要么是假名,要么是代号。 不知道安室透看到他在救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挽回一点印象分…… 组织那边的任务大多被他扔给了安托万和DK。 在这两个任劳任怨的工具人来日本之前,组织的工作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南凌也腾不开时间开诊所。 现在他就可以一边水着组织的工作,一边自己赚着外快,好不自在。 至于他为什么不缺钱也想做这一行呢…… 问就是个人爱好。 而且谁会嫌钱多呢? 不得不说这行来钱贼快。只不过因为刚开业的缘故,顾客不多。 南凌也不在意这点,不如说顾客不要太多比较好。 他可不想忙的脚不沾地。 …… “好了,命是暂时保住了。就是得多休息一阵了。”南凌擦了擦汗冲着外面的人说道。 然后收获了一堆感谢。 “七先生,这是酬金。”那人递过来一个小包。 南凌大概看了一眼,知道数额差不多。 “行了,带着他走吧。搬人的时候小心点不然伤口会崩开。” 南凌挥了挥手,顺便看了眼时间。 现在还不到十点,真是完美。 南凌心满意足的窝到了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起了热巧克力。 啊……快乐。 幸福的人生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 43 不能说是相似,起码是一模一样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不可多得。 而尴尬的时刻在生命中反而更多。 就比如…… 南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那熟悉的两个人影。 所以说!为什么!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会在这里啊! 他就坐个火车而已……为什么总是能碰上这种事。 趁着两人还没发现他也在这辆列车上,南凌赶紧去卫生间易了个容。 还好今天带了围巾可以遮一下喉结。 啊……自己怎么越来越适应了。南凌叹气。 说起来都是泪啊…… 他看了看两个人刚刚离去的方向,应该是沙龙车厢。 说起来,这辆列车上好像确实有个公国的女王还是什么的过来访问。 南凌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剧情,终于想起来了这篇的背景故事。 简单来说,就是怪盗基德要来偷英格拉姆公国女王持有的宝石——水晶之母。 而女王和儿子菲利浦王子将要乘坐特快列车访问日本,中森警部作为护卫同行。所以偷窃行动也会发生在这个列车上。 而且这车上好像还有个动物园的人…… 动物园就是基德世界观里的反派,相当于柯南里的酒厂。因为组织成员的代号全是动物而得名。 但是跟酒厂的实力完全不能比,出场的成员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 酒厂的情报库里倒是也有动物园的资料,但是只提到是一个低调的小组织,热衷于收集宝石,所以和基德是敌对状态。 组织认为没什么危险,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唔,既然这么巧的话…… 干脆今天就和黑羽挑明身份好了,自己也懒得老在他面前装成女的。 说不定以后还能让他以后表演的时候给自己留个好位置。 南凌可不想再像上次钟楼事件那样只能在底下的人群里看,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啊,很可惜的。 …… “黑羽君?” 黑羽快斗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试探性了叫了一声。他回过头。 “诶!真的是黑羽君啊,还有青子。真是好巧啊。” 是上次遇到的打扮中性的女生,好像是叫南云绫子来着。 黑羽快斗看到她就想半月眼。 就因为这个女生的加入,上次他可是一直在忍受青子在他耳边不停地说基德的坏话啊。 而且这个人本来是自己——基德的粉丝来着,结果说到最后…… ——“原来基德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若有所思的声音还真是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着。 明明是自己的粉丝自己却不能出言维护……真是令人伤心。 不过嘛…… 今天他可是已经发了预告了,自己帅气的样子也一定会被她看到吧……嘿嘿嘿。 到时候这位小粉丝一定会为他的魅力而折服的! “真是的,快斗你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奇怪啦。”青子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在自己身边突然傻呵呵的笑出声。 “绫子!你也是来见女王的吗?” “啊,这倒不是,我只是看到你们然后过来看看而已……” “既然都过来了,那么就一起去拜见女王吧!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啊!” “唔……”南凌沉思了一下,觉得去见一面也无妨,“那我和你们一起。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次列车上呢?” “是因为怪盗基德啦怪盗基德。“青子一脸无语,“我爸爸负责女王的护卫,然后快斗非要跟来,所以我们就干脆一起来了。” “诶——”南凌发出十分意外的声音,“怪盗基德居然发了预告函吗?” “是呀,但是没有公之于众呢。”青子看着南凌(装出来的)十分期待的样子,便说道,“没有什么好看的啦,无非是个小偷而已。” “说的……也是呢。”南凌笑道,“那我们先去拜见女王好了。” 黑羽快斗完全插不上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在旁边半月眼。 “哦哦!”他们一走近女王所在的位置,就听见了一声超大声的招呼。 “爸爸怎么在喝酒啊……真是的。” 青子小声念叨到。 不仅青子本人像小兰,连她爹都和毛利小五郎这么像啊,在喝酒这方面。 不能说是相似,起码是一模一样吧……南凌在内心吐槽道。 中森银三面带醉意地向那位女王介绍: “陛下,这是我的女儿青子,和她的同学快斗……还有……唔,你是谁啊?” “我叫南云绫子,是青子和黑羽君的朋友。”南凌和另外两人一起弯下腰鞠了一躬。 “初次见面,女王陛下!” “你们几个有什么事吗?”中森银三醉醺醺地问道。 “快,快斗说一定要来觐见陛下,是吧?”她用手肘蹭了蹭站在自己身边的黑羽,随后发出了一串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 南凌觉得尴尬倒是更多一点。 三人没有多加停留,打完招呼之后就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虽然知道了基德要来的消息,但是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呢?” “是‘水晶之母’哦,是欧洲最大的黄水晶呢。”青子说到漂亮的宝石就两眼放光,“真想亲眼见识一下啊。可惜女王身上的应该是赝品吧,也不知道真品被放在哪里了。” “被中森警部藏起来了吗?” “不是哦,是被女王藏起来了。”黑羽快斗随口接到,他还在专注地在女王身边找着宝石的所在地。 喂喂喂这人还真就不设防啊,你刚刚明明不在这个车厢,怎么会对这里发生的事这么清楚啊! 南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的。 “哦?黑羽君倒是对这里发生的事清楚的很嘛……” “呃……”黑羽快斗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前说的话有点问题,“我只是瞎猜的而已啦,哈哈哈……” “是这样啊。”南凌没在纠缠这个问题,转而和青子研究起了菜单。 黑羽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糊弄过去了。 不过,宝石到底在哪呢? 卧室里他之前已经去过了,所以应该就在女王的身边…… 包里……帽子里……还是说…… 啊!不会在那只猫的眼睛里吧。 黑羽快斗看着猫咪黄色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我说快斗~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陛下看呢?“青子凑过去调笑。 “笨蛋,我是在看猫啦,陛下的猫。” “是在说凯撒吗?”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44 对于完美的出场难道有什么执念吗 “很可爱吧,今年两岁了哦。” 金色头发的小男孩脆生生地说道。 “你是谁?” “菲利普·马克西米林·安德英格兰姆!” “诶!”快斗和青子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你不会就是——” “——王子殿下?” 是那个菲利普王子啊。南凌对这一点的剧情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好像是关于母子关系的。 正想着,就看见那个男孩对着那只猫吹了声口哨。 “快过来快过来。”那只猫奔过来,扑到了菲利普的怀里。 说实话这猫有点丑的。南凌看着那只猫。 但是真的好乖,一叫就过来,简直像只狗一样。 “给——凯撒,你想看的吧?”他对着快斗说道。 “哇!能不能给我抱一下呢?”青子想要试着把猫接过来。 “喵!”那只猫毫不留情地跳出了菲利普的手掌,跑到了桌子底下。 还真是主子性格。南凌无奈。 “是不喜欢青子我吗……” 快斗则是在桌子地下确认了宝石并不在猫眼里。 果然猜错了啊…… 然后又像一个怪叔叔一样摸了摸菲利普抱着的玩偶,同样确认了宝石并不在里面。 结果就是…… “哥哥,你不会就是——”菲利普凑近了快斗的耳朵,“不会就是怪盗基德吧。” “别,别开玩笑了,王子。”快斗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嘛,不是吗?我可是知道宝石在哪里的哦。”菲利普神秘地眨了眨眼。 “诶?”快斗立刻支起了耳朵。 “但是我不告诉你!”他笑嘻嘻地说道。 好家伙,这么欠的。简直和南凌自己有一拼了。 “菲利普王子。这里很危险,请您回房间吧。” 南凌冷眼看着几个人交谈。 老实说他对这种家庭纠纷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看着小王子想要呆在这里保护母亲,抱怨了一通母亲的严厉之后被觉得他不听话的母亲提着领子拽走。 虽然说这位女王大人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吧,但是…… “过度追求完美往往会坏了好事。”南凌抬了眼看向那位威严的女皇, 他接着说道,“这句话出自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或许对您处理家庭与统治之间的平衡有所启发。” 女王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您的建议。不过我的孩子的教育我自己心里有数。“ 南凌对此则非常无所谓。 他只是最近看完这本书之后突然想到了这两件事之中的相似之处罢了。 李尔王的悲剧始于他搞不清楚自己在家庭中应该是什么形象。作为一个父亲,却用要求臣子的标准去约束自己的女儿们…… 最后也就因为自己的女儿而死。 这位母亲……希望她能想明白作为一个女王和一位母亲之间的区别吧。 南凌看着那位女王把自己的孩子扔到了另一个车厢,随即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也不必这么严厉吧……”青子小声说道。“绫子你刚刚真是勇敢呢,我看着那样的女王都不敢张嘴说话诶。” “倒也没有啦……”南凌谦虚了一下,“我只是觉得那样对一个小孩子有点不公平罢了。” “随口就能引用李尔王这种名著……南云你还真是厉害。”黑羽也在他们身边坐下。 “刚好最近看过而已。” …… “还有十分钟到达大阪。”中森银三看了看时间。 “看来这局是我赢了呢。”女王得意地笑了笑。 而此时的黑羽快斗才刚刚找出宝石的所在地。 青子在认真地看着时装杂志,南凌则拿着一杯榛子拿铁发呆。 榛子拿铁真是神仙发明。太好喝了。 “……去哪里,快斗?”南凌听到青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黑羽快斗已经站起了身。 “去厕所。” 哦哦要开始了! 南凌提起了精神,然后就看见他一边往厕所的方向走,一边顺手往青子的饮料里加了点料。 动作还挺快,不愧是魔术师。 南凌看着青子喝了几口面前的饮料,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而车内的灯光也在几乎同时暗了下来。 “啊!” “停电了!” 人群一时之间发出了混乱的喊叫声。 “混蛋基德!终于要出现了吗?” 南凌轻手轻脚地从青子旁边走了出去。悄没声地来到了暴躁的中森警部那边。 “警部,你的酒杯呢?”女王着急地问道。 “酒杯?不就在那里……”中森银三的酒还没醒,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什么!” 只见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堆一模一样的酒杯,实在是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之前中森银三手里的那个。 南凌倒是想吐槽这一点很久了。 你说基德有那个功夫放这么多酒杯,为什么不直接把宝石拿走呢?就非得有个华丽的出场才行吗? “所有人,仔细找!” “是!” 中森银三显得很吃惊。 “难道宝石在我刚才喝过的酒杯里,和冰块混在一起吗?” “喀——” 一群黑衣人和女王齐心协力之下,那块宝石很快就被找了回来。 “找到了!”女王惊喜的声音传来,“水晶之母完好无损!” 只是她话音未落,扑克枪的枪响就已响起。 “咻——”随着扑克的破空声,水晶之母也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后‘啪’的落在了一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里。 哇哦,真是帅气的登场。南凌在心里鼓了鼓掌。 基德出现在开启的窗边,一手拿着闪烁的黄色水晶,一手扶住窗框。白色的披风在夜色中随风飘扬。 “怪盗基德!” “再次与您见面倍感荣幸,女王陛下。”他绅士地冲着女王点了点头。 焦急的女王上前一步,“傻瓜,这里是车厢内部,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基德倒是神色轻松,“哈哈,陛下,请记住。怪盗基德是神出鬼没的。而且请不要忘记——” 他一翻手,黄色的水晶就在他的手掌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扑克牌。 “——你除了是位女王之外,首先还是个拥有爱心的母亲。”他把牌翻转过来,牌面正是代表女王的——红桃Q。 “那么再见。”扑克牌炸裂开来,喷出一阵烟雾。 中森银三追到窗边,只看到了随着烟雾而去的基德离开的身影。 “等,等等!基德!” 回应他的只有基德嚣张的笑声。 真是的,稍微想想就知道是假人吧。居然在这么多次之后还是会被基德骗到啊…… 南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嗯……所以现在基德会去的地方,想想也就只有车顶了吧。 45 黑羽快斗的疑问三连 “看来你还醉着呢啊警部。又被假人骗倒了还真是天真啊。”基德笑嘻嘻地盘腿坐在车顶,发出了得意的微笑。 “天真的是哥哥你吧。”小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基德惊讶地转头。 菲利普王子一个人站在那里,手伸了出来,“把宝石还给我。如果没有它,我的国民们会很困扰的。” 翠绿色的眼睛坚定地看向闻名已久的白色怪盗。 “所以,还给我!” “不过啊……”基德并没有接小王子的话,而是转过头背对着他,举起手中的宝石对准了月光。 黄色的水晶在月色中依然如常闪耀。 “你一个人爬到这里来真不容易啊。” “不是一个人哦。”小王子用尚且幼稚的声音说道,“是一位叔叔帮了我。我告诉他基德一定会来这里的,所以他帮助了我。” “叔叔?”基德下意识地接到,注意力仍然集中在水晶空无一物的中心,在内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 又不是潘多拉啊…… “看,就是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温柔的——” “——” 一瞬间的沉默。 随后便是一声属于孩童的痛呼。 基德倒抽了一口冷气,紧张地回过头。 “真是好久不见呢,怪盗基德。” 斯内克(Snake)一脚踩着菲利普的头,手上拿着枪。 “你是——“基德迅速转身掏出扑克枪。 “——砰!“扑克枪被精准的击碎,斯内克蹲下身将枪口顶上了小王子的头顶。 “很遗憾,我没有时间跟你玩。把宝石放下转过身去。”斯内克加深了脸上狰狞的笑意,“如果不希望这小鬼被杀的话。” “不可以,哥哥!给他的话……” “闭嘴,小鬼!”斯内克吼道。 基德几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水晶之母放在了地上。 “这不是你们在找的潘多拉。”即使看似被逼到了绝境也面带笑意。基德轻松地摊了摊手。 “什么!”斯内克瞳孔紧缩。 身穿白衣的怪盗手无寸铁地立于高速行驶的列车车顶,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面前是手持枪械声音凶狠的黑衣人,脚下还有一个小小的男孩。 无论怎么看都是十分凶险的对峙。 而就在斯内克话音刚落之时—— “什么什么啊……”一个年轻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打破了僵持冷凝的气氛。 “你在这纳尼纳尼的——听上去就像是个即将被炮灰掉的反派呢,傻*。”南凌站在斯内克身后,手里锃亮的手术刀抵着那人的后颈。 “首先,放开那个孩子。不然你绝对比他死得更早。”斯内克听见那个冷漠的声音如此说道,“不然你可以比比我们两个人究竟谁的手更快一点。” 在场的三人都对这个诡异出现的第四人心怀疑虑。 这人的动作简直过于悄无声息,斯内克根本没听见他的动静就被人摸到了自己身后。 谨慎起见,他还是慢慢松开了脚下的小男孩。 “菲利普王子对吗?”南凌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待在这,但是最好站到基德那边去。” 小王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跑到了基德身边。 “至于你……”南凌用手术刀点了点斯内克脖子上的皮肤,吓得他一激灵。 手术刀…… 一小段记忆闪现在斯内克的眼前。 最近在“这边”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医生,虽然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但是医术却非常好。 但没几个人知道,这个人同时还接受暗杀的“订单”。 经过他手的死者大多是被手术刀捅了后颈。不巧(或者其实是非常巧)的是,斯内克就属于知道这个信息的那些人。 于是在一阵明悟中,他惊讶地开口:“你是‘七’!” 南凌有点意外他认出了自己,“没错我是,小炮灰。这样就好说明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如常地开口:“能不能请你从这趟列车上滚下去?” 基德明显被他这句话的理所当然与毫不客气给惊着了。 “他手上有枪,你小心一点!” “这胆小鬼不敢动我,你放心吧,爱操心的快斗(怪盗)君。”南凌无所谓地说道。 而基德也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名字“快斗”和“怪盗”的读音在日语里非常相近,导致他也不知道这位“七”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自己听错了,对方只是单纯的在叫他怪盗。 而南凌还在接着用随意的语气说道,“这位炮灰先生,我要是你就会赶紧离开这,不然没准下一秒我的手术刀就会自己跑进你充斥着废物的脑干……算了。” 南凌突然就不想再跟这种人废话了,于是他一脚把人从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踹了下去。 踹的还是后腰。 斯内克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淹没在了不知道是哪的丛林中。 南凌毫无心里压力地拍了拍手。 虽然这么掉下去一般人很有可能会翘辫子…… 但他记得斯内克原著里也是从火车上掉下去了。人还活得好好的。 主线人物命都挺硬的。 当然南凌能确认斯内克大概率死不了,不代表那边的一大一小也能确定这一点。 于是在南凌裹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个显眼的口罩走过来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 这么随便就杀人,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啊啊啊! 但是随后两人一同意识到这种行为显得他们俩非常幼稚,又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 南凌停在两人面前。 “你好啊。”南凌用那个属于“七”的冷漠的男声说道。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仍然在现场的菲利普王子。 有点碍事…… 为了不让菲利普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东西,南凌凑近了黑羽快斗的耳朵,才接着小声开口。 “初次见面,快斗君。” 当然,这一次是用的那个属于南云绫子的女声声线,而且“快斗”两个字也咬的更加清楚。 南凌笑了笑,退后一步,满意的看到基德的扑克脸处在一个即将崩裂的边缘。 “我们一会儿见。”他朝着黑羽快斗恶趣味地眨了眨眼。 黑羽胆战心惊地看了眼那人银灰色的眼睛。心里大概是五雷轰顶。 我青梅竹马刚认识的女性朋友突然变成了一个男性杀人狂怎么办? 我的粉丝好像突然变成了比我的死对头还要厉害的人怎么办? 我自己的身份好像也被这个人发现了怎么办? 黑羽快斗在内心里发出了疑问三连。 不同于黑羽心里刮起的一阵狂风暴雨,南凌淡定地迈步经过了两人之后离开了车顶。 只留下在车顶的冷风中面面相觑的两人。 46 你是不是……? 黑羽快斗魂不守舍地除去基德的伪装,走回自己的座位的时候车厢里的灯已经被重新打开了。 虽然后来在车顶上又和菲利普聊了一会儿,之后顺便见证了那位女王属于母亲的那颗真心,但是…… 他果然最在意的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车顶上的“七”。 “啊,黑羽君!快过来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南云绫子。 黑羽抬头。青子正和那个身份不明的人相谈甚欢,而那个南云的面色也毫无异常。 “啊,快斗!”青子冲着黑羽招了招手,然后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杯子,上面安稳的放着一颗硕大的黄水晶,“你看!我明明只是睡了个觉而已,醒来之后就发现这个。” 青子一脸兴奋,“这个就是水晶之母吧?那……” 她的脸色突然就暗淡了下去,“那基德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黑羽快斗怔了一下。他刚刚确认完水晶之母不是潘多拉之后,就趁着黑暗将宝石放在了青子的桌子上。 然后才去围观了菲利普和他妈妈的交流。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为基德的行为而对青子心生愧疚,可是今天…… “啊……啊。应该是吧?我刚刚一直在厕所里所以没看见呢。”他随便说了几句话搪塞过去,“说起来,青子你要不要把这个给中森警部送过去啊?” 黑羽现在只想把青子从这个危险的男人……还是女人?身边支开。 南凌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看着两人。 “青子你不是一直很仰慕女王吗?这次说不定能借着这个机会和女王多聊会天呢。”南凌开口说道。 “唔?嗯,绫子说的有道理。”女孩因为能再次见到女王而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起身朝着车厢另外一边走去。 两个人同时看了看青子离开的身影。 “好了,现在青子也被支开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南凌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请坐。” 黑羽神色凝重地坐下,“你……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虽然说第一个问题就这么令人尴尬不大好……因为他实在是很好奇嘛! 南凌脸色僵了一下。 他再次在心里谴责了一边贝尔摩德,随手解开了自己的围巾给黑羽看了看喉结。 “男的,女声是伪声,你不是也能做到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在用着女声,搭配上他那张易容过的脸倒也没什么违和。 “那你……有什么目的?” 南凌还真被问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 “啊……这个嘛……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七”。我是个医生。” 黑羽一点也不信这个人说的鬼话,“你要只是个医生,那个人——斯内克——为什么不敢惹你?”而且你还把他踹下去了…… 后面半句他忍着没说,生怕这个杀人犯意识到自己的犯罪行为从而把他杀人灭口。 “因为我是开地下诊所的嘛,接治枪伤之类的不方便去正规医院治疗的伤。”在‘那边’混的人一般都不会惹中立的医生。”南凌解释,“但我是好人,白衣天使,专门救人的那种,你懂的。”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我的诊所。”南凌补充道。 黑羽仍然有些犹疑。 去看他的诊所?那怕不是到了他的大本营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插翅难逃?这个人说的话的真假还有意义吗? 南凌看着黑羽快斗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信,“你是不是以为我把那个人杀了?放心,我觉得他死不了。而且我不是还救了你们一命嘛。” 他耸了耸肩,“就算我真把那人搞死了,那也是为了救你们呀。” 黑羽快斗沉思了一下,开始有点相信这个人的话了。 客观来讲,这个人确实从一个持枪暴徒手里把自己救了下来……而且那个暴徒说不定还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之一。 所以虽然难以接受,但是姑且可以稍微理解。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一点他倒是一直没想明白。 “哦那个啊。”南凌停顿了一下,谎话张口就来,“因为我觉得魔女小姐的朋友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啦。” “再加上今天你的举动还挺可疑的,那个小王子不是也猜到了一点嘛。也就青子那种单纯小女孩才不会怀疑了吧。” 是这样吗? 自己的行为这么可疑,青子却还愿意相信他……等等,这个人刚刚说什么? “魔女小姐?你知道……”他憋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红子她是……” “魔法师?我知道哦。”南凌托着下巴看着黑羽,“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差点就在公共场合使用魔法了呢……虽然之前有过耳闻,但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啊……”黑羽面瘫着脸说。 “这倒是。”南凌想了想自己那天唯物主义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黑羽用食指点了点桌面 “啊?什么来着……哦对,我的目的是吧。” 南凌想了想。 “这么说吧,我遇到你们完全就是因为意外。我那天撞见了红子小姐感到很好奇所以上前搭话了,后来她又把我介绍给你们,所以要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还没等黑羽快斗松口气,南凌就又接着说道,“但是现在嘛……” 黑羽快斗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你以后表演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留个好位置?”南凌笑眯眯地说,“我还挺喜欢你的表演呢,我可真是你粉丝。” 哦对,这人是我粉丝来着…… 黑羽感觉自己差点被自己憋死,叹了口气说道,“行是行,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周围很危险。” “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黑羽想了想这人踹斯内克后腰上的那一脚,果断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南凌摊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黑羽用诚恳的眼神看向南凌。 “你是不是有女装癖啊,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哎哟,别打我!” 南凌抓起手边青子之前看过的杂志就往黑羽快斗头上呼。 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呢?南凌咬牙切齿。 而且真的很自来熟,确认了南凌没有威胁之后就开始若无其事地开玩笑了呢。 “所以说,是为什么啊?” 南凌放下手中的杂志,幽幽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和贝尔摩德的赌约跟黑羽快斗说了。 “这么算下来……你是我父亲的徒孙?还比我小了一辈呢。”黑羽快斗倒是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收过两个徒弟,不过他父亲去世的早,所以他并没有见过两人。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南凌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黑羽快斗在嘴唇前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47 他挺好的,就是有点恨我 了结了黑羽快斗那边的事之后,南凌难得的休息了一阵子。 安托万和DK倒是做组织的任务做的蛮开心的,南凌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感叹年轻人的精力就是旺盛。 然后他就扔给了两个人更多的任务,连着自己的那份一起。 南凌,已经能够熟练地压榨别人的劳动力了呢。 然后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后…… …… “好久不见啊,景光君。” 南凌看着诸伏景光搬好了行李上了车。 “虽然我是说过让你等我通知再回日本的……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听话啊,有几年没回来了?” “啊……有三年多了吧。”诸伏景光坐在了副驾驶,“不过我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听话,查特。” 虽然两人这几年一直有联系,不过南凌只问过对方‘有没有被发现,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的事,倒是对他具体的去向没什么了解。 “你都干什么了?”南凌想了想最近那边发生的事,表情逐渐变得有点崩坏,“喂喂喂……你别跟我说那个叫‘白鸦’的酒吧是你开的。” 白鸦酒吧是几个月之前开张的。“那边”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个最近兴起的交易情报的地方。 南凌是在作为‘七’给一些人治疗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最近那边除了这事也没什么其他动静了,他不能不怀疑到诸伏景光身上。 “组织注意到白鸦了?” “没有,我有我自己的情报渠道。” “那就好。”诸伏景光轻快地说道,“那算是我们在日本的大本营了。” “在日本?”南凌叹了口气,“你还去哪了?” “一开始是往北美那边走的。先去了加拿大。但那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组织在那边也没什么重要的据点。” 诸伏景光摆了摆手,“我在那边待了一年多之后就去了美国,在那边初步建立起了一个情报组织。” “您真厉害……”南凌无力地说道。 “我知道不能被组织发现。”诸伏景光安抚了一下他,“所以我一直没怎么露面,也没进行针对组织的活动,只是单纯的收集信息而已。” “行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南凌只能这么说,“而且组织在那边的行动还是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尤其是在黑麦叛逃之后。” “我确实有听说黑麦的事。”诸伏景光接到,“我到了美国没几个月就听到FBI有动静,后来说是有个叫赤井秀一的执行官回来了。我当时就觉得他应该是黑麦。” “对,当时我还负责了对他的追捕来着。”南凌一副黑历史不堪回首的样子,“要不是我怂的快,你今天就未必能看到我了。” “是这样啊。”诸伏景光沉吟了一下,“他的能力的确是很强,但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跟他对上过。” “最好还是别对上了。”南凌摇了摇头,“后来呢?” “后来就是尽量低调的收集各种情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用来对付组织的。”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至今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发现的最多只是外围成员而已,有代号的成员都很小心,没让我们抓到什么把柄。” “跟我想的差不多。” “然后就是收到了你的通知,我就让一部分人先过来建立一个据点。” “毕竟日本才是他们的大本营,在日本想必能有更多的机会。”南凌说。 诸伏景光倒是还有点疑惑:“你怎么想着把我叫回来了。” “首先是距离你的“死亡”已经快过去四年了,处决你的黑麦也已经叛逃,我想组织也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了。” 南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我从贝尔摩德那里学会了易容,这样就可以帮你掩盖一下身份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主线快开了。 “那个女人会教你这个?”诸伏景光挑了挑眉毛。 “用了点手段嘛。”南凌笑的纯良,“放心,不违法的。” “你就算违法了我也拿你没办法。”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南凌一打方向盘。“到了,你先住我家吧。” “啊,真是漂亮的房子。” “行了别客套了赶紧进来吧。”南凌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地下室是我的诊所,没事别下去。一楼客厅和厨房,二楼最里面那间是我的卧室,剩下几间客房你可以自己挑个喜欢的。” “你还有诊所啊……”诸伏景光礼貌地打量着他的房子。 “我好歹算是个医生吧。”南凌转身看向他,“不知道白鸦的老板有没有听说过‘七’这个名字?” “七?你就是七?”诸伏景光有点惊讶,“我倒是听过……不过没想到是你。” “久病成医嘛。”南凌轻描淡写地说。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 因为南凌一直以来表现得对于他的过去不太在意的样子,导致诸伏景光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作为实验体在组织内生活了三年啊。 现在想来,那必然不是什么轻松的日子,查特居然还在那时学了医术…… “啊对了,你这次回来想用什么假名?” “白泽悠。”诸伏景光下意识回道。 “挺好听的。”南凌敷衍地夸赞了一下。 “多谢。”诸伏景光礼貌地回应。 “我本来觉得让你住我家也没什么关系的。不过你既然还经营着白鸦,你最好赶紧找个新的落脚点……你想喝点什么吗?” “这是自然。”诸伏景光说道,“你不说我也会尽快搬出去的……你有苏格兰威士忌吗?” “我觉得你迟早得改改这喜欢喝自己代号的臭毛病。”南凌吐槽,“你还真是不怕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啊。” “那就来点查特酒吧。” “……” 南凌感到自己的头上冒出了一个愤怒的井号。 “开个玩笑。”诸伏景光笑道。“白开水就好。” “你这种能若无其事地把人惹急的样子还真像安室透。”南凌无奈地说道。 诸伏景光一下就坐直了身体:“你见过他了?他怎么样?组织没有怀疑他吧?” “冷静冷静。”南凌双手往下按了按,“我前几年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他当时挺好的,就是……有点恨我。” 南凌自己说出这话都感觉有点心酸,明明他之前是来救人的好吗? “你那天晚上假死来着所以不知道,他还以为我要对你的尸体做点什么呢。” “所以……你没做点什么吧?”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凌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冒出了第二个井号。 “当然没有,请你不要擅自怀疑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ok?”他一字一顿地说。 怎么老是有人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不是女装癖就是恋尸癖的…… “啊抱歉抱歉。” “后来我就没怎么听说过他的事了。不过他肯定还活着,不然我一定会知道的。” 诸伏景光显得有点落寞,又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活着……就好。” 南凌看着诸伏景光。 按照他的记忆,诸伏景光在警校五人组里是第二个去世的。 所以在这几年里,剩下那三个应该又死了俩,现在就剩降谷零了。 但南凌实在是不记得剩下的那两人叫什么,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了。 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稍微……有点抱歉呢。 南凌有点苦恼地看了看诸伏景光明显有些低落的情绪。 48 我想做个好人 安顿好了诸伏景光之后,南凌接到了来自安托万的例行联络。 “哦对了,跟你说一声,组织里有两个人算是我的手下。但是不是我的人……暂时不是我的人。你如果遇到的话还是小心一点。” 南凌指了指电话,“就是跟我打电话这个人,代号是基尔希。另外一个人的代号是雪树。”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都是代号成员啊…… 南凌接通了电话,“安?” “例行报告,查特。”那边安托万的声音有点懒散,“之前说的那个议员已经搞定了。” “什么手段?不要省略细节啊,你怎么每次都要我提醒。”南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黑的呗,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给别人送钱。” 黑的就是指的敲诈勒索或者是人身威胁之类的事,白的则指的是用钱或者是别的东西来贿赂。 安托万有的时候会很喜欢用这种黑话来交流。 南凌推测是因为大龄中二青年会觉得这么说话很帅。 而他只觉得谜语人。 “还有别的事吗?” “无非就是一些相关的人员变动,我已经全扔给黑樱桃酒去做了。他才是文职人员不是吗。”安托万的声音有点不爽,“那人每次看见我都会抱怨来抱怨去的,我说,那不是他的工作吗?” “是因为你扔给他的工作太多了吧。”南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像个工作狂一样出任务?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给你们放个假?” “放假好啊!”安托万的语气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最近事是有点多,我打架都打累了。” “那就一周好了。啊,但是如果组织有急事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南凌说,“提前说好了啊。” “那就这样拜拜!”安托万在那边已经光速挂掉了电话。 南凌揉了揉眉心。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安托万吵死。 南凌处理完安托万的事情之后就悠闲地往沙发上一坐,手里捧着一杯温水。 “你打这种电话也不避讳我一下吗?”诸伏景光全程围观了南凌和组织里的交流,并由衷地担心这孩子的戒心是不是有点低。 “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南凌倒没有这种感觉,又朝着诸伏景光眨了眨眼。 换来对方的一个无奈的微笑。 …… 虽然南凌并不清楚柯南变小具体的日期,但是他知道那天琴酒和伏特加一定会出现在多罗碧加乐园。 所以他在组织里一定会知道相关的信息。 不过目前看来,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南凌决定趁着主线开始之前去搞一个比较合法的身份来。 看看自己现在这身份。查特肯定是不能出现在柯南面前,七这个地下医生应该也不行,柯南前期很明显就是程序正义的践行者,不会允许任何违法行为的。 即使他真的是在救人也一样。 所以他必须以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至少是合法的职业出现在柯南面前。 南凌,想做一个好人。 唔…… 南凌想了一会,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脸。 因为那场实验,自己这张脸到现在看起来也还没成年,即使自己应该已经25了。 自己总不能去做高中生吧。南凌可不想再上一次学。 而且说实话,他虽然在组织里的大部分时候都遮住了脸,但是琴酒和贝尔摩德这两个人是知道他的长相的,更别说还有安托万和DK。 所以…… 自己倒是可以在日常的时候稍微修饰一下自己的脸,看起来能成熟一些。 然后去找个工作? 不过南凌可不想成为打工人。 要不然在白鸦打工好了……但是容易被人发现诸伏景光的身份啊。 南凌歪着头陷入了沉思。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方便摸鱼的好身份。 …… 终于! 这个世纪性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从今天开始,全球的历法就会变成柯历,规律的四季变化就会一去不返! 此刻正是,命运之时! ……咳咳,即使是只在脑子里想想,也觉得稍微有点过于中二了。 南凌刚一听说琴酒最近要去游乐园,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首先他搞定了自己的那个合法身份,虽然稍微多费了点功夫,但也没有多难。 然后难点就在于如何不被琴酒发现地跟踪他。 毕竟南凌也不知道具体的交易地点,多罗碧加乐园那么大,总不可能要一点点去找。 不过…… 避开琴酒直接去跟踪工藤新一不就行了? 南凌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个笨蛋。 “不过说实在的,工藤新一的情商也太低了吧。” 南凌拿着一份关东煮在不远处看着新一和小兰打情骂俏。 “小兰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啊,真的是。” 今天的南凌也在为新兰的感情而费心呢。 他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没过多久,南凌就看到工藤新一神色一变,注意到了远处熟悉的穿黑色衣服的可疑人物。 然后他想都没想地就追了上去。 “啊这……这是真的莽啊。”南凌叹了口气。 之后的事虽然他也很想围观,但是他可不觉得自己能瞒过琴酒在附近偷看。到时候被琴酒抓住那可就没法解释了。 于是他耐心地等了一会,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毛利兰身上。 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 不过……唔,小兰就这么被丢下的样子好可怜啊。 工藤新一这个渣男,就照着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新兰的感情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快进到结婚啊…… 南凌等了一会儿之后,就顺着工藤新一走过的路线来到了组织的交易地点。 不过当然,现在交易早就已经完成了,琴酒肯定也已经撤退了。 自己应该,马上就能见到柯南的真人了。 呜哇!好激动好激动!不行,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在柯南面前露出奇怪的表情。 唔……好像快到了…… 所以说,现在绕过这个转角的话—— 南凌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见证历史的想法迈出了那一步。 ——就能看到一只柯南。 49 等下,你是哪位啊?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脑子绝对是还没清醒。 不然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一个劲的叫自己小朋友? 拜托,我都已经高二了好吗?现在的大人们还真是自以为是…… 啊啊啊等等等! 为什么这人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抱起来了啊! 南凌一边把变小的名侦探抱起来,一边在心里感叹。 啊……果然变小了就是比之前臭屁的高中生模样更可爱了呢……手感也很好的样子……体重也不重,轻轻松松就能举起来呢。 “小朋友,你是离家出走了吗?”南凌笑眯眯地对着工藤新一问道。 “哈?我不是什么小朋友!我已经上高二了!” “?”南凌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然后变成了看待小孩子任性时的纵容眼神,“啊……既然小朋友这么说,那就当你上高二好了。” 什么叫当我……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工藤新一!我之前拍到了很重要的违法证据啦!” 工藤新一坐在草地上,表情严肃。 只可惜童音真的毫无说服力。 南凌在心里已经快笑疯了。 “好好好,你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然后有拍下很重要的证据。”他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你是在和朋友玩什么侦探游戏吗……现在孩子的爱好还真广泛啊。” 工藤新一一听就知道这人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待出口反驳之时,那人却突然开口: “啊!你怎么在流血啊?难道在什么地方摔伤了吗?” 血?对了,那个黑衣人往他头上敲了一闷棍来着…… “真是淘气啊。对了,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先跟我来我家好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再说。之后再把你送到警察局好了。” 南凌说着一边抱着工藤新一一边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 工藤新一这次倒是没反抗。 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莫名其妙变得松松垮垮的衣服,能被人轻轻松松抱起来的体重,还有面前之人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态度…… 种种线索汇集起来……工藤新一昏沉的大脑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终于理清了思路。 自己——居然变小了! 是因为那颗药吗?按照黑衣人的说法应该是毒药才对,不过…… “好了,这样就包扎好了。”南凌依然用着让工藤新一浑身不自在的哄孩子语气,“你是不是走丢了?我送你去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拍到了……”啊。 工藤新一摸了摸身上,那个相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好啦,不要再任性了。”南凌摸了摸名侦探的头。“我送你到警察局好了。” 别说,手感真好。 南凌快乐地迫害起了工藤新一的头毛。 “唔……等一下!不要去警察局!” “可是你的父母会很着急吧。”南凌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我……”工藤新一现在的扯谎技术还并不熟练,结巴了一会才说道,“啊,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找工藤新一……哥哥哦,你能不能送我去工藤家呢?” “这样啊……”南凌面露沉吟,实则已经在心里笑到满地打滚。 他管自己叫哥哥时的那副表情……天啊,太好玩了。 “我父母知道我出来玩了啦,所以不会担心的哦。”工藤新一非常不熟练地用童音卖萌道。 天啊,这也太羞耻了吧。 名侦探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了。 不过眼前这个人好像还真就吃这一套。 工藤新一看着这人想了想,最后说道:“好吧好吧,但是你不能再乱跑了哦,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 “大哥哥是医生吗?”毕竟这人的包扎手法真是非常熟练呢。 “嗯?算是吧。”南凌淡定地微笑。 但在内心…… 哈哈哈哈哈哈工藤新一居然叫我大哥哥我快不行了谁来救救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 “到了哦。不过他们家好像没有人呢。”南凌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屋子。 “没关系啦,我直接进去就好。”工藤新一刚迈出一步—— “——不可以随便进别人家呢,小朋友。”南凌抓住了这小孩的领子把他提溜了回来,义正言辞地说。 啊啊,没想到有一天他名侦探工藤新一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 工藤新一半月眼。 此时天色已晚,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看来今天来的不巧呢。”南凌蹲下身和工藤新一平视,“你可以改天再来,我先送你去警察局好不——” “BOOM!” 南凌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哇,这什么动静啊? 两人一同扭头看去,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秃顶白发老头坐在一阵烟尘中不断咳嗽。 “您没事吧?”南凌出于礼貌问了一句,伸手把阿笠博士扶了起来。 “啊,真是谢谢你了啊。”阿笠博士一边咳嗽着一边向他道谢。 “阿笠博士!”工藤新一趁这个机会叫道。 “诶?你认识这个人吗?”南凌看向小侦探。 没想到这小孩直接就跑到了阿笠博士身边,拽着阿笠博士的袖子不撒手。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是我今天捡到的,他一定要来工藤新一家看看,我本来想现在就送他去警察局来着……” 南凌客套地说道。 阿笠博士则显得有点懵。 “不过您既然是这孩子认识的人,那我就把他留在您这了,给您添麻烦了。”南凌快速地说道。 然后他转身上车离开一气呵成,丝毫不给对面反驳的机会。 阿笠博士:“……” 然后他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孩:“等下,你是哪位啊?” 南凌对于之后工藤新一是怎么说服阿笠博士的没什么兴趣。 想也知道那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发生。所以他就先撤了。 而且他今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诸伏景光今天从他家搬出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在白鸦酒吧。 虽然他已经听说这个地方好久了,但一直没什么机会去看。 不如就趁着今天去那边见“白泽悠”一面。 顺便赶紧敲定诸伏景光的易容。 他一直没有整容,毕竟凡行过必留下痕迹,他怕组织顺着整容记录注意到他。 虽然他自己也做了一点伪装,不过之前组织里的熟人肯定还是能认出他来的,所以就这么待在日本还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