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老爷【求推荐票】 首先感谢目前在看本书的各位老爷,感谢你们的支持!你们就是我写下去最大的动力!感谢万分! 目前本书存稿充足,轻松保证每日4000+! 可能是姓曹的都是如此,前有曹雪芹的红楼梦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我虽然达不到如此地步,却也算精雕细琢了,第一卷都写完了又改了几次,才上传的! 现在马上更新到五万字了,准备争取一下三江推荐!虽然希望不大,据说三江都是给众神留的,但我一直有个三江上榜的目标! 明天开始剧情进去第一卷另一个小高潮,我的想法是争取每一卷大概四十章,平均十章左右一个小高潮,一卷一个大高潮! 第一卷的主题是缘分,第二卷的主题是江湖,目前正在写第二卷,希望能写出一个不一样的江湖! 最后拜托大家每天的推荐票给我投一投,新书非常非常需要你们的支持! 【推书专用】 本来我这个成绩也没啥必要推别人的书,但今天无意间发现本书一位读者,也是起点的作者,给我章推了,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也推荐一下他的书,尽些绵薄之力! 书名:《迷糊小演员》,是一本不多见的变身类作品,男穿女的,有喜欢的朋友一定不要错过! 第一章 初邂逅酒后上车【求收藏,求推荐票】 ------------------------------------- 误上别驾觉促狭,酒意上涌胆变大 梦中似觉厢中暖,殷红片片点梅花 ------------------------------------- 诗晴有着婀娜的身姿、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清丽的相貌,她的性格骄傲且理性,而她妹妹文晴则是柔柔弱弱的性子,虽也努力学习琴棋书画、算术账目等等,却样样不如她。 她的意识中,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一朵盛开的牡丹,妹妹文晴就似毫无主见的丫鬟一般,是她的绿叶,除了外貌能与她并提,其他都毫不起眼,时常还需要她的保护。 诗晴也从不是那种虚荣而浅薄的女孩,当同龄的富商家的小姐们都忙着攀龙附凤想要嫁得更好的时候,诗晴却在努力学习和协理家中生意中度过的。 羡慕文采、权势而去依附于男人,诗晴认为那都是愚蠢的做法,青春的美丽转眼即逝,那些有才有势的男人们,他们的心轻浮而又善变,诗晴要凭着自己的内涵,获得外界的认可,做一个美丽且独立的女人,这是诗晴心中的梦想。 表兄是她在他接触的男人中最看好的一个,诗晴也欣赏他和自己一样有毅力和决心,每日闻鸡起舞,为家中生意奔忙,她和表兄经常一起处理家中的账目,她爹似也默许,未曾阻止过。 诗晴觉得如果一直下去,她可能会嫁给表兄,并且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后裔,但他们一定会成为未来名门望族的先祖。 为着这个目标,诗晴毫无怨言的支持表兄在家中的地位,也更加努力的充实自己,平时也不乏一些纨绔想要示好诗晴,诗晴一概回应以淡淡的拒绝,甚至偶尔还需要帮着柔弱的妹妹拒绝打发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诗晴和知府王大人家的千金结识,她独当一面的形象引起王小姐的注意,王小姐的洒脱气质和对女子地位的看法亦引她共鸣,二人互相欣赏,很快成为闺中密友。 今日,是府学教授组织的文会,将府学中出色的年轻士子和本地有身份的公子、小姐们请到一起,大家一起吟诗作对,闲谈风月,亦是为这些士子拓展人脉,她被王小姐硬是拖来,陪她见识一下出色的士子们的风采。 诗晴与王小姐在屏风后矜持而坐,听着其他小姐们低声调笑和屏风外的高谈阔论,不时有人掩口而笑,亦或是吃几杯酒水,诗晴也慢慢的抿着杯中的酒水。 此时天色将晚,文会亦接近尾声,诗晴觉得有些不适,便最先起身告辞,独自走到大门外,站在正对大门的红色马车旁,勉强提起一丝精神四处打望,想要寻找自家的马车。 可惜,感觉不适的诗晴并不知道,刚才在文会中王家大小姐的酒中被人悄悄的下了药,却被她误饮了,甚至没注意到,此时有一只手几乎环在诗晴腰上,将诗晴拥推向车内,就在上车的瞬间,诗晴有些迷惑,今天吃的酒为何这么大后劲,浑身燥热难耐。 紧跟着一股男人的气息涌了过来,犹如两团烈火相遇,想要互相点燃,马车走走颠颠,诗晴感觉似在梦中,生涩的努力迎合,体验到了由内而外的通体舒畅,就似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很长很大的梦。 ------------------------------------- 张未是一线城市一家小公司的销售经理,性格沉稳,行事稳健,在现在的公司一干就是十一年,总经理都换了四个,他从一个小销售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成为了销售经理。 说来有趣,别人的业绩都是有时候爆发一个月一百八十万,有时候低谷一个月二十万,而张未却是无论行情多好还是市场多差,他总是每个月的业绩平稳,总是在八九十万上下,连续几年都是销售亚军,最后将销售冠军熬走了,张未成功上位,并且最终做到了销售经理的职位。 张未有个缺点,喝酒之后就似变了一个人,每次喝酒后就从稳健变得极为大胆,但张未还喜欢喝酒,大多都是都是在家自斟自饮,一袋花生米、两根火腿肠也能喝一顿,出门在外遇到酒局却则能推就推,能倒就倒,就是怕酒后失态。 今天是张未组织的团建,他带着他们组的十几个人吃完饭又去唱歌,KTV的包厢里,有男有女,只见觥筹交错,一群人正在玩猜骰子喝酒。 只有一个男人拿着麦克风在旁边唱歌,时而是伤感的情歌,时而是嗨皮的劲曲,一个正在玩骰子的男子回头道:“张未你别唱了,放点嗨曲,咱们一起玩!” 叫他的男人是公司的总监,张未的顶头上司,也是好友。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听了之后过来拉住那叫张未的男子,也道:“张哥,今天饭桌上你就喝的不多,也就四、五瓶啤酒,出来唱歌你还躲,我可不依,赶紧过来,咱们玩骰子!” 张未还是想推脱,说道:“我也就四瓶量,今天已经喝的超了,再喝就多了,真不行了,真不行了。” 其实张未的酒量不错,啤酒十瓶打底,白酒二斤不倒,不过他在外向来慎重,至少给自己留一半的余地,平时谈生意的时候也都提前说自己三瓶量,最后喝个四五瓶就开始装醉了,和同事聚餐则不超过五瓶,刚才饭桌上连洒带剩的估计最后下肚的也就三瓶酒。 这次却盛情难却,张未被这女孩连拉带拽的领过来玩骰子,谁知没一会便喝了五、六杯洋酒,两种酒在他胃中碰倒一起。 张未皱眉,怎么这酒比白酒劲儿还大,有些上头,就想逃走,几个女孩联手将他按住。 其中一个女孩喝的醉眼迷离,道:“张哥,今天你别想跑,也别想装,我们今天非要知道你的底,你看看,我们四个都单身,你喝倒哪个就带走哪个!” “噫!”旁边都跟着起哄,刚才拽着张未的女孩道:“小晴啊小晴,我看你是发晴的晴吧,你自己想和张哥走我们可不拦着,别带上我。” “好!今天谁也别想跑,我都带走!”张未酒意上头,调戏起众女。 几人一片哄闹,一边继续着游戏,张未已经开始自己找酒就喝,最后一群人终于都有些多了,那小晴早已不省人事,直到散场时又醒了过来,醉眼朦胧的搂着张未的胳膊就往出走。 张未也醉眼朦胧,微眯着眼看着像是小晴便也没有推开,酒后的张未失去了谨慎,胆子也大了起来,心中隐约的想着,今天要把小晴带回家。 进了电梯张未闭上眼睛,电梯门一开张未勉强睁开眼睛从电梯中走出,出来的张未犹如在梦中,看到的都是穿着古代衣服的人们,他被人流推着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隐约有辆红色马车在,张未以为是出租车,招手便要上车,迷朦间,隐约看到车旁一个女子,张未醉哄哄喃到:“小晴,回家。”伸手搂住“小晴”便上了车。 借着酒劲张未向“小晴”吻去,对方激烈又青涩的回应着,犹如一团烈火,想要点燃张未,马车颠颠走走,张未感觉似在梦中,痛快的全力以赴,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好像做了一场温暖的梦,又白又香的梦。 第二章 两茫然四目对望【求推荐票】 ------------------------------------- 醒来二人对眼望,强忍泪水长思量 应是巧合清白毁,父亲安排勿多想 ------------------------------------- 在这个时代,失去清白之身的女子若被人知晓,定会口诛笔伐,为人所不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社会性死亡,所以很多女子最终只能以死守节,可是说来说去,其实“贞洁”的本质不过是维护男权社会中男性的利益罢了。 马车之中衣被散乱,诗晴在张未怀中睡得香甜,转过头来,她的发丝洒在他的脸上,张未有些痒,想要睁开眼睛,却头疼欲裂。 他的脑海之中多出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这记忆有些杂乱,从一个小孩穿衣戴孝开始,小孩也叫张未,他一会是帮人干活,一会是给人磕头,一会是读书识字,一会是文会喝酒。。。 过了好一会,张未融合了新的记忆,长舒一口,勉强睁开眼睛,见怀中还抱着一人,那人也正缓缓睁开双眼,四目相对。 张未看到那双睫毛长长的漂亮眼睛,从迷惑的眯着眼到惊讶的瞪着眼,又从惊讶的瞪着眼到惊恐的眯着眼,再从惊恐的眯着眼到无神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十分好看,但此刻却似失去了神采,眼泪扑簌簌的无声流下。 “那个,美女,咱们先把衣服穿上吧。”张未接收了新的记忆,习惯却一时没有改变,还叫着美女。 听到这一声,那女孩好想回过神来,眼中重新有了坚定的光彩,坐起身,背对着张未将衣服穿好,她张张嘴,好似发不出声音。 清了一下嗓子,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坏我清白!”女孩似乎竭力控制着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一滴眼泪从眼中流出。 张未正拿着衣服发呆,因为这些衣衫明显是古代的样式,他胡乱的穿上,听到女孩问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觉得有些蹊跷。 他心中急速运转,努力回想昨日醉酒后的点点滴滴: 第一,我应该是在昨晚喝醉后穿越过来,当时这个身体也是醉酒的状态,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把马车当成出租车,但当时的马车在等谁?这辆马车是谁的?如果是女孩家的,那车夫一定会阻拦,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现,刚才看了一下,马被拴在树上,车夫不在。 第二,我是无意间被人群涌到前面,刚好和眼前的女孩一起上了马车,但二人都喝醉了正常来说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我记得昨晚女孩很主动,但是我没法说,难道说是你也有份,坏了自己的清白? 他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新接收的记忆,谨慎的透漏出关键信息,旁敲侧击道:“这位小姐,昨日我在文会喝醉了,被后面的人涌上这驾马车的,但当时小姐的状态似乎也不对,还有这辆马车的车夫去哪了?” 那女孩皱眉沉思,回忆昨日文会之事,喃喃自语:“昨日只喝了几杯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对了,最后一杯因为当时离开后又回座位,好像拿错了酒杯!” 女孩似乎有了些眉目,仍自顾自的低语:“我旁边只有王小姐一人,难道是她给我下了药?不对,是有人给她下药,却被我误喝了,还有这辆马车也肯定不是为我准备,这件事是针对王小姐的!” 女孩似乎眼睛一亮,却又黯淡下去,心中泛起轻生的念头:针对谁又怎样?我的清白已经不在,我不是该一死以全清白么? 想起昨晚隐约间自己十分主动,女孩的脸色变得煞白。 张未看她神色,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这个时代女孩失去了清白会被唾沫淹死,他稳了稳心神,刚要说话劝导几句,却听外面声音嘈杂起来。 “老爷,这有辆马车,没有人,我们去看一眼,大小姐会不会在里面?” “快去看看!”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那边也去人打听一下!” “今天就是把奉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诗晴给我找出来!” 原来昨日为女孩驾车马夫在门口等到最后也没看到她出来,便到府中去打听,才知道小姐早已经出来了,马上回家却没见到小姐,赶紧禀告老爷,立即召集人手四处寻找,直到天快亮了才找到这里。 马车里,女孩听见声音脸色一变,看着张未,一脸哀求的样子,张未点点头,表示明白。 女孩伸出头,用嘶哑的嗓子喊到:“爹!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不要让其他人过来!” “诗晴!好的好的,你们都在此等候,没我命令谁也不准上前!” 车门打开,帘子一挑,进来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瞬间瞪大眼睛杀意流露,他刚要说话,女孩泫然欲泣的看着他,男子压低声音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做?你想要什么?” 一连三问,张未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听女孩道:“爹,昨日文会之后,我似误喝了一杯被下了药的酒水,迷迷糊糊的被推上车马车,醒来便在这里了。” 中年听后,又问道:“那你们。。。” 女孩脸色煞白,但轻轻点头。 中年勃然大怒,低声咆哮道:“你为何要如此做!是谁派你做的!” 张未赶紧解释道:“误会!误会!您查一下这马车是谁的,或者是谁租赁的,便知道是谁了,绝不是我,我也只是喝醉了误上马车。” 女孩的骄傲让她忍不住轻声道:“应该不是他,若蓄谋已久,他早该跑了,而且那酒应该也不是针对我的。” 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女儿,道:“事到如今,可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希望没人知晓此事吧!” 中年男子伸出头喊到:“你们先回去吧,诗晴受了些惊吓,待我安抚一阵,便自己回去。” 外面的下人听了不免曲曲喳喳,中年男子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回去,管好自己的嘴!” 外面一阵脚步声,都走远了。 中年男子对张未道:“外面没人了,你先滚吧,如果敢乱说话,我杨致远会让你后悔生出来!滚!” 张未下车刚要走,中年男子又探出头来,道:“慢着!你身上可有牙牌印信?” 张未有些疑惑,回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应该是要自己的身份证明,有些想蒙混过去,但明白对方只要排查一下便能找到他,于是摸了摸身上,拿出一个名帖交给中年。 中年看了看,道:“你叫张未,城外张家庄的秀才,我记住了。”说罢又将名帖还给张未,驾车而走。 直到走远,车内的诗晴放声哭了出来:“爹!我。。。我。。。爹,让我去死了吧!” 中年对车内低声道:“乖女儿,不要哭,前面就有人了,你记住,只是车马受惊,你在车中坐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知道了么?” 诗晴擦擦眼泪,面露一丝坚毅,却仍有哽咽道:“我知道了,爹。” 又又犹豫道:“爹,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要妙,可是。。。”王小姐名叫王要妙,要眇宜修之意,诗晴想到要提醒王小姐,却又不想此事被她所知。 中年男子舒了口气,又道:“王小姐那边隐晦提醒一下吧,不宜多说。 你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太重,就当做了个噩梦,待回家我便向你姨母家提亲,让你表哥入赘,将此事彻底忘掉,听见了没有!” 诗晴明白,她爹这是为了将此事尽快遮掩,不过。。。她犹豫道:“可是,爹,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表哥,而且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 中年不屑道:“他娶了你,那是天大的福分,你姨妈和你娘提了好多次了,我一直压着,本想给你找个更好的归宿,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便宜他,他家就是看中了你爹这点身家罢了!再说他入赘之后,即使发现了又能如何,有爹在,他还敢反了天不成?” 第三章 萦心间宗族有义 ------------------------------------- 前世今生有相似,宇宙通用是汉字 族中供养取功名,满月酒在青楼吃 ------------------------------------- 这个时代每个宗族都是报团取暖,抢水源,供族学,纳税粮,甚至有时找工作都需要族中背书,如果做了对不起宗族之事,那么不仅会被族人唾弃,甚至族中若说你德行有亏,那你便是工作也找不了,科举也考不了,官更做不了,在这个时代举步维艰。 张未按着脑中的记忆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家中,看着这破屋一间,打开门一股烟尘呛了他一下,桌上的一篮青桔已经长毛,那是前些日族老送他,让他送给书院先生的,结果他忘了拿,走过去将篮子拿起,想了想放在了一旁的角落。 张未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头还有些疼,就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刚一压上,床便“吱呀”作响,把张未下了一跳,轻轻的躺下,却睡不着,脑中一直在整理着多出的记忆。 目前的朝代是大燕,皇帝姓曹单字讳泽,不是张未知道的任何朝代,儒门亦是四书五经,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小说等等也是精彩纷呈,与前世的诗词不相伯仲,绚烂夺目。 “小未!小未?你是不是回来了?”屋外传来喊声。 张未挣扎着起来,打开房门,见一青年现在门外,回想一下,亲近之感在心中涌出,这是他的族兄,名为张简,乃是村中族老的孙子,与他从族学中便是同窗,二人又同年考取秀才,入了府学继续做同窗。 “你昨日去哪了,我从文会出来就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被哪个山精女妖抓去了!”张简埋怨道。 张未心说倒真碰见个女妖精,差点被吸干,不过不能和你说,便道:“昨日喝多了,醒来便在城中的大街上,你也不说多找找,还好现在天不冷,要不你可就得给我收尸了。” 昨日便是张简和府学的同窗故意给他的前身灌酒,才喝多的,其实是喝死了,要不张未也过不来,想到这,张未忽然想着,会不会这个前身穿越到了他的身上,他俩互换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多想也无益。 张简从怀中拿出几块碎银递给张未,道:“这是族中给你的下月花销,你收好吧,省着些用,如果纸墨不够就先用我的。” 这个时代的笔墨纸砚都是高端消耗品,所以读书也是个花钱的事儿,这具身体从小父母双亡,便是族中养着,本想他到十一二岁便可帮工干活,没想到在族学中张未就体现出读书的天赋,从那时起便是族中一直供着他读书,现在已经通过县试考上秀才,在府学读书了。 张未仔细回想这些年在族中的一些细节,稳一点: “万一是族中谁害了他爹娘,使他变成孤儿,借机谋夺他家田地家产之类的呢? 万一是族老的苦肉计,就是他做的,然后又供养他,让他即使知道也无法下手报仇? 万一昨天张简就是想害死他,所以他才穿越过来的,今天他又过来确认死没死?” 回想了族中细节,发现都是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罢了,如果有人这么做,那整个族群就会离心离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着鸡犬相闻的和谐生活了。 原来当年父母是在山上采药遇到了野猪发狂,重伤不治,他家中也没有田地,父母是村中的医者,靠族中供养,所以也不存在谋夺家产,自己家房子破旧是因为自己常年在外求学,不怎么回来,所以没人修缮,族老是靠在族中威信办事的,如果真的害了族中之人,那他这个族老也当不成了。 况且,只要张未还在这个时代生活,就离不开宗族的支持,也有义务支持宗族,比如将来有钱了,捐钱给族学,比如将来做官了,给族中部分土地免税等等,权利和义务并行,在大燕一个没有宗族的人,就是无根之木,无水之源。 张未脑中瞬间闪过种种,脸色没有一起变化,道:“不用你的用谁的,不过我还有些的,你昨天没事吧?” 张简哪知道他一瞬间想了那么多种可能性,只是答道:“我昨天也喝多了,不过你这也太完蛋了,喝了两壶酒就醉成那样,我昨天喝了五壶酒,够本了。” 张未想起,原来他们受邀参加文会的时候,几个同窗便说过,参加文会不会吟诗作赋不要紧,酒肉一定要够本,敢情这帮同窗就是去改善生活的?怪不得昨天给原身也灌醉了,原来是为了让原身也喝够本,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张未心中想着:“自己新身体最多两壶酒,那以后便不能超过一壶酒,不过这身体够弱的,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普遍也就和啤酒差不多,一壶酒也就相当于一瓶啤酒,这身体两瓶啤酒能喝死?不行,以后不到不得已还是别碰酒,有时间做个实验,看看是不是酒精过敏?” 张简不知张未的心思转瞬又飞了那么远,张未道:“以后不找给我喝酒了,我昨天以为我死过去了,我可能不耐酒。” 张简愣了一下,道:“不会啊,之前我们喝过那么多次,虽然你每次都有些醉,但是每次都是两壶酒啊。” 张未心道:“看来不是酒精过敏,那是酒精中毒?这族兄怎么这么执着,每次两壶酒,每次都醉倒,为什么还要喝两壶呢?不知道喝好不等于喝倒?以后怎么推脱他呢?” 张未心中电转,面上丝毫不漏,道:“我以后不喝酒了,我要专心读书,我张未没有考过府试就再不饮酒!” 张简面露惊色,他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所以他觉得这一刻的张未比他强,值得他的尊重,于是道:“好!以后!你的酒!我!来!替!你!喝!哈哈哈!” 张未不想理这个中二青年了,道:“简哥,以后凡是喝酒就不用叫我了。” “文会不参加了?”张简挑挑眉毛。 “不参加。”张未面无表情的道。 “青楼也不去?”张简诱惑的声音传来。 “不去,不对,我本来也没去过啊!”张未面无表情又忽然皱眉。 “没去过才想去啊,那你去不去?”张简挤了挤眼睛,挑逗的道。 张未面无表情的道:“不去!” 张简漏出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就算了,我自己去了,今日李大少决定请客,他儿子满月,心中高兴,被我们哄得便答应请我们喝花酒。” “满月酒有在青楼办的?”张未诧异,没听说过这种事。 张简理所当然的道:“满月酒在他老家办,我们不过去,今天只请我们几个,你去不去?” 张未犹豫道:“嗯。。。不去。” 张简坏笑:“真不去?” 张未有些纠结的道:“嗯。。。嗯。。。不去。” 张简皱眉看着张未,道:“那你跟我出来干什么?” 张未大义凛然的回到:“我去告诉族老一声你要去青楼。” 张简恼羞成怒的骂道:“滚滚滚,同去!” 第四章 听秽语心中生寒 ------------------------------------- 偶然听得姨兄言,入赘府中只为钱 誓不招此无情郎,父亲提出新方案 ------------------------------------- 很多人觉得被爱人背叛是道德方面的事,也多从道德层面去批判对方,然而这样的批判基本毫无意义,个人道德观的形成,很大程度都是源自于最初的家庭教育,“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俗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诗晴在屋里想躺下小憩一会,却翻来覆去,静不下心来,昨晚的一些片段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隐约记得自己的主动迎合让诗晴羞愤欲绝,觉得对不起表兄,父亲让她将此事忘却,木已成舟之后再说,可以她的骄傲却不想以家势压着表兄娶她,否则即使将来成婚,两人也无法真正的幸福。 诗晴犹豫着该如何张口,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表兄房间门口,正鼓起勇气想要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一个姨妈的声音,她的手僵在那,她需要的是单独谈谈。 “志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不是说好了么?毕竟家里还有你弟弟,你入赘了也无妨,将来这些产业不都是我们家的?赘不赘的谁管,你本就考不到功名!”姨妈的声音有些尖厉,诗晴听的也有些不舒服。 “娘!如果没有这事,入赘便入赘了,将来大姨夫没了,这杨家还不是任我拿捏?可是如果诗晴的清白失了,那我不如娶了文晴,诗晴做个媵妾好了,都没清白了,还想要名分?将来若传出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表兄的声音清冷,诗晴的心更冷。 “志勇!我们不过也是听那些伙计嚼舌根罢了,你何必当真呢?文晴那性子做个媵妾还行,不过杨致远应该会给她找个婆家,诗晴才是杨致远定下的接管家业的人,你以为我们的心思他不知道么? 他杨致远看的比谁都清楚,不过诗晴一直护着你罢了,要不就凭你能做管事?你不娶诗晴,还想纳她,杨致远能让你连根毛都拔不到!”尖厉的声音继续刺痛着诗晴。 “什么嚼舌根?昨天诗晴一夜未归,天快亮了才找到,还在一个马车里,杨致远不让伙计们过去,以为就能蒙混过关了? 我跟你说!越是这样越是有鬼,诗晴八成被人坏了清白,我若再明媒正娶,不被人背后叫王八?我可不做绿毛龟,纳了她我都嫌脏!”清冷的声音变得冰冷,诗晴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那你这么多年不是白哄着她了?你不娶她,这份家业怎么办?”尖厉的声音一下拔高。 “娘!你小点声,被人听到怎么办!我能哄着诗晴护着我,那便也能哄着她给我做妾,你看着吧!她的性格揉不得沙子,估计她早晚会找我坦白,到时候,我就顺势说一下我的担忧,就说我愿意娶她。 但是呢!有一点点担心将来一定会被人背后嚼舌根,不过我也愿意担下来!谁让我喜欢她,对吧!这个时候她一定会为我考虑,我再顺势提一下就说娘你的意思让我纳了她,不过我没同意,估计她也就认命了,不过需要娘将来给我唱个黑脸!”冰冷的声音变得低沉且得意洋洋,诗晴抬起手拭去眼泪,眼神一片灰暗,她一动不动的待宰那里。 “我给你唱黑脸倒是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可那小妮子真的能任你揉搓么?她会委屈自己做妾?还有那文晴能娶到么?即使诗晴答应做妾,杨致远也不会答应吧。”尖厉的声音有些犹豫,刚要爆发的事情听到涉及妹妹,又强迫自己冷静。 “娘,你就放心吧,这几年早把她们姐俩的性子摸的透透的了,文晴那边你这不用担心,我若强势一些她都不敢反抗的,不行就先取了她的红丸,她不嫁也得嫁!”冰冷的声音已经刺骨了,诗晴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她不能现在爆发。 “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了?毕竟是亲戚,你二姨那边面上要过得去的?”尖厉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听我的吧!将来还不是我给她养老?她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二姨那性子就比文晴强一点点,别说面上过得去,就是过不去她也不敢撕破脸,将来我二姨夫若是没了,杨家就都是我们的!到时候谁敢说我是赘婿?”修志勇的声音中透着志得意满,好似已经独霸杨家了一样。 修母有些不满的对修志勇道:“好吧!不过你二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别轻易招惹她,到时需我做什么你安排好便是,还有最近你收敛一些,那小环我已为她打胎了,正在家中静养,毕竟是我的丫鬟,如果传出去,对你名声影响太大!” 这个时代和母亲的丫鬟私通是有违人伦之事,虽不犯法,但却失德,被人知道了会笑话家中没有规矩,因为母亲的丫鬟在外便代表母亲说话,所以私通算得上是不孝之举,如果想要可以求取,却不能私通,不过这修志勇想要以光正的表象迷惑诗晴,自然不能求取了,只好选择私通。 “谁让咱们家就那一个丫鬟,等她养好便指给庄户吧,重新再买一个,正好我也腻味她了,我若在外风流被杨家人知道了,会影响我的大计,等将来执掌杨家,我送你十个大丫鬟使!”杨家的主母也就是诗晴的娘也才配了两个丫鬟,诗晴和文晴则是各配一个,当然这些是大丫鬟,还有一些粗使的丫鬟、婆子不在此列。 “把你哄人这套用在别处吧,你娘可不吃这套!”尖厉的声音带着笑意,看来只要是女人被哄都会开心。 诗晴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悄然离开,留下一地心碎,直接在书房找到杨致远,此时杨致远正在看账本,见诗晴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账本。 诗晴面色难看,用毫无生气的声音说道:“爹,我不会嫁给修志勇!” 杨致远皱眉道:“这是为何?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是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略。” 诗晴面无表情的将刚才之事讲给杨致远,杨致远听完沉默不语,思考着如何处理。 “爹,女儿这辈子不嫁了,我在家侍奉爹娘,那朱志勇狼子野心,我们家容不下他!”诗晴的声音毫无感情,杨致远听了十分担心女儿的状态。 杨致远沉默半晌,忽道:“诗晴,我倒有个想法。” “爹,不论如何,我亦不会嫁给那个混账,还有我们定要严加防范,不要让文晴和他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提到妹妹文晴,诗晴终于有了些愤怒的情绪。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爹会处理,以后让他永远进不了我杨家的门!其实回来之后,关于你的事,爹还有个想法。”诗晴疑惑的看着他, 杨致远清了清嗓,盯着诗晴,道:“那张未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他家中贫寒,自幼父母双亡,靠着族中奉养度日,如今考上秀才,在府学中读书,最开始我的想法是将他处理了,免得日后生事,不过我又想到更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给咱们家做个赘婿!你看如何?” 第五章 喝花酒惊鸿一舞【求推荐票】 ------------------------------------- 青楼把酒银如掷,花魁一舞长见识 陪侍妓子劝不动,滴酒不沾作君子 ------------------------------------- 这个年代的青楼都是有文化的精英阶层来的地方,楼里一半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当然如果价钱合适也有卖身的,不过需要你用钱让人感受到你的诚意,或者你的才华打动了哪位,也可成为入幕之宾,还不用花钱。 另一半即使卖身也是有规律的,比如打茶围,经过多轮精选,最后胜者才能得到与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做入幕之宾还得看美人心情。 所以说普通人去的窑子是满足生理需求的,而青楼主要是社会精英们满足心理需求的。 张未心中和张简十分亲近,一路上不知不觉的便按照前身习惯与张简聊着,跟着张简来到了天香园,这是奉城最大的青楼,按照张未的理解相当于一线城市的高级会所,天香园也名副其实,不是孤单单的一栋楼,而是一座独特的庄园。 这天香园的主人亦是个有品味的,二人从一侧角门进去,跟着侍者一路走过蜿蜒曲折的回转游廊,途中乔木夹道,偶有岔路联通假山凉亭,来到中堂,有一荷花池,约有三亩见方,里面荷叶相连,莲蓬高举,这一路上可以说是一步一景,步移景异,张未只觉身处苏州园林一般。 花木掩映的朱栏曲楹间,有一浓妆艳抹的少女在此迎接,将二人引入幽静的屋中,只见几位同窗已然到了,正围坐桌前吃着茶点,喝着茶等候其余的人。 “你俩终于到了,快去通知你家小姐,就说人都到全了。”说话的正式今日的主角,二人的同窗好友李少端,他家在河间府,距离此处路途不近,去年刚考上秀才便在老家与定亲的姑娘成了亲,没想到这么快孩子都满月了。 二人道喜以后便落座桌前,那浓妆艳抹的少女绕到后屋,不一会带着一群女子出来。 只见为首女子一双眼眸生媚,雪靥蕴春,嘴角含情,端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好似每个眼神都是媚眼,曲线婀娜,胸有沟壑,腰如约素,臀若蜜桃,千娇百媚,风情万种,身着多层薄纱罗衣,影影绰绰,似露非露,妖娆无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充满魅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男人的心坎上。 说到这里肯定有不少人想到一个词——烟视媚行,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个知识点,烟视媚行的意思是形容害羞而不自然的样子,也就是扭扭捏捏很做作的意思,所以不要用这个词形容女子很高冷有魅力。 “小女子新月,见过诸位公子。”女子轻轻一礼,摆好架势,她身后的女子们纷纷散开。 “咚咚咚”鼓声响起,随后是各种乐器的声音,女子随着仙音舞动,好似月宫仙子,飘飘下凡,又好似那传说的妖精,勾人魂魄,这些年轻士子或瞪大眼睛,目露痴迷,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张未一边欣赏,一边心中吐槽:“虽然这妓子确实漂亮,哪怕互联网时代也没见过几个如此妖娆妩媚的,但是哥几个能不能矜持些,你们这个德行就都落了下乘。”张未擦擦嘴角,咽了咽口水。 好似只有一瞬,便一曲舞罢,众人意犹未尽之时,新月盈盈下拜,道:“小女子献丑了,小女子先下去了,各位公子今日定要尽兴。”说罢也不多留,转身便走。 随她一起起舞的众女则纷纷入座,在众人旁边伺候,众人意犹未尽的看着新月出去的后门,好似盼着新月还能回来一样。 “她怎么走了?”张简的脖子都要伸出去了。 “废话,花魁娘子是我能留的起的么?这一支舞我不仅托了关系、用了人情,还花了三十两银子,如果想她留下伺候,起码百两银子起算,我家虽不差,但也不容我随意挥霍。”李少端唉声叹气道。 “可惜了。”众人纷纷叹息。 此女就是花魁,怪不得如此出色,张未此行总算长了见识,这花魁就算放在前世,和那些明星相比,也绝对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起码张未没见过如此妖娆妩媚的路子,确实勾人。 这时酒菜已经上来,众女纷纷劝酒,坐在张未旁边的女孩瓜子小脸,樱桃小口,长相秀美,肌肤莹白,被烛光一照,仿佛透明,她伸出素手为张未斟酒。 “公子请。”张未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 “公子可还在想着花魁娘子?”她檀口微张,有些楚楚动人。 “没有,我不善饮酒,两杯就倒。”张未笑着道。 “公子说笑了,奴奴可不信,奴奴陪你。”说着她端起酒杯要与张未碰杯。张未有些为难的与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却见她一口干了,心说:“这就是这个时代陪酒的公主了。” “公子原来是看不上奴奴,要不让妈妈给公子换个人伺候吧。”果然,此女一见张未喝了两口,酒却未见少,马上泫然欲泣的看着他。 “我真的不善饮酒,昨日喝了两杯便露宿街头,今天实在不想再睡在街上了,否则有你这样的美人相陪,我豁出命来也要喝上两杯。”张未毕竟销售出身,深知这是此女的套路,要真是个初次来的毛头小子,说不得就拼命也喝几杯了,但张未根本不为所动。 “公子真会哄人,奴奴可不信你,刚才那花魁娘子你都看呆了,又如何能看得上奴奴。”女孩嗔怪张未,脸上带有些哀怨之色。 “哪有?方才跳舞我一直看的就是你,你不是也看着我么?否则为何选中了陪我,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见钟情,互相欣赏呢。”张未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此女也楚楚动人,但站在花魁娘子身边就相形见绌了,只能当做绿叶。 “咯咯!奴奴当然也是如此,否则如何跳完舞就直接伺候公子了,奴奴觉得我们应为今日的缘分喝上一杯,公子不是两杯才醉么?那奴奴就陪公子一杯如何?”女孩听了张未的话有些诧异的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小士子竟个滑不留手的,不是那种随意拿捏的毛头小子。 话已说到此处,张未无奈的拿起酒杯与女孩碰了一下,女孩一饮而尽,张未又轻轻抿了一下。 “公子缘何言而无信?”女孩有些恼怒。 “什么?我刚才回想着你跳舞的姿态,一时情不自禁的举杯和你碰了一下,为何说我言而无信?”张未装傻道。 “哼,公子耍赖,公子明明听到了,还装作回味,那公子请问我刚才在哪个位置跳舞,是花魁娘子的左边还是右边?”女孩本不想拆穿张未,没想到张未得寸进尺,不仅不喝酒还戏耍于她。 “我看的太投入了,当时眼中只你一人,压根没注意花魁娘子在你哪边。”张未继续睁眼说瞎话,根本不按女孩定下的套路走,左右都不稳健,更何况还有可能是后面,左后,右后,反正只要答了就有九成会错,干脆独辟蹊径。 女孩一时气结,没想到碰见一个这么不要脸的。 第六章 为求亲逼迫宗族 ------------------------------------- 恼羞成怒不想嫁,打定主意定计划 父亲出马提亲事,声名被毁族老怕 ------------------------------------- 不论哪个时代,父母和子女的沟通都存在一个问题,孩子们觉得父母经常会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替你做出选择,让你失去自由。 其实父母是真的为你好,大多时候也都是对的,只是有时不会听取或者不够尊重你的意见罢了。 杨致远提到张未,让诗晴有些恼羞成怒,她没听出父亲话中的寒意,道:“爹!女儿不嫁了,我这辈子都在爹娘膝下尽孝,为何非要嫁人?”此时心中却又浮现出昨晚之事:自己那么主动,不能再见他,否则做不成人了。 “可我和你娘百年之后,你无儿无女,我们家的香火就真的断了!而且你清白就是毁在他的手上,只有嫁给他,才不会如修志勇那般看你。”杨致远觉得自己这个方案便是最佳的解决之道,而且会让女儿清白被毁之事没有后顾之忧。 诗晴皱眉,傲娇的噘起小嘴道:“可是。。。爹。。。我。。。我不想嫁人!” 杨致远烦躁道:“他身家清白,你亦没有公婆之忧。爹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毕竟你们也有了肌肤之亲,即便那修志勇不是狼子野心,这张未也是最好的人选,总不能我随便找个伙计允了吧?”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公婆和娘家之人都有微妙的关系,杨致远居然从张未没有父母这点为诗晴考虑。 “可是。。。爹。。。可是。。。我不想嫁人!”听到已有肌肤之亲,诗晴咽了口唾沫,憋的满脸通红,还是无法说出,总不能和父亲说那晚我主动迎合,再也不想见到他么? “乖女儿,你不用说了,爹明白了,放心吧,爹会为你想办法的,一定让你满意。”杨致远看女儿的样子以为她性子骄傲,说不出同意的话。转念一想,毕竟有一夜肌肤之亲,害羞也是正常,至于感情,这个时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杨致远只因想大女儿执掌家业才给她些许自由罢了。 心中想到:为父都是为了你好,将来你就懂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 张家族老正在屋中小憩,上了年纪之后,晚上觉少,白天需要补觉,正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他,一下便醒了过来。 “爹,您起了么?有人带着礼物来拜访您!”张简的父亲张成在门外道。 “进来说话。”张家族老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冠。 “爹,奉城的一位杨员外带了的厚礼来拜访您,我问他也不说是何事,便来禀告。”张成进来躬身施礼道。 “奉城杨员外?杨立勋他爹来了么?”张家族老有些疑惑,杨立勋的父亲杨老员外是张家的老亲,儿子杨立勋在凤城大营是个把总,张成与他一直有走动。 “不是杨立勋家,他自称杨致远,之前与咱们没有过走动。”张成道。 “带我看看去吧。”张家族老随着张成来到前堂,见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起身对他施礼。 “老爷子安好。”中年男子道。 “安好,坐吧,来人,上茶。”二人分宾主落座。 “冒昧前来,还往老爷子海涵,实是有些要事来见”杨致远先开口道。 “不知何事,不妨先说。”张家族老不紧不慢的品着茶道。 “是这样,在下听说老爷子有一族孙,名为张未,青年俊才,十分出挑,在下膝下有二女,其中大女儿今年一十有九,仍待字闺中,所以特来求亲,还望老爷子成全。”杨致远其实带了媒婆,但为显郑重,还是自己亲自开口求取。 张家族老有些糊涂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和张未结亲,为何如此劳师动众?正常拖媒人来知会一声,如果张家愿意再带人过去求娶定亲即可,怎么反过来了,女方上门求亲?”一时没往赘婿放面想。 “这是怎么说的,如果杨员外看上张未是他的福气,拖人来说一声便是,张未自幼失怙,我虽为族老,也需问他一声,再带人登门求亲。”张族老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今日之事透着诡异。 “老爷子,不瞒您说,在下只有两个女儿,而无子嗣继承香火,此来实是不知如何开口,但我是想要张未可以为我家继嗣香火的。”杨致远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怎么可能!张未的父母走的早,只有他一人承嗣,且他读书上进,功名在身,前途无量,岂能入赘?”张族老这次听明白了,大为光火。 “他虽自幼失怙,族中从未短了他的,还不至于将他售卖!将你的东西带走,别以为有几个臭钱便可随便辱人门楣!”张族老越想越气,站起身来,下了逐客令。 “老爷子休要生气,在下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谈谈。”杨致远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不必多说,没有什么好谈的!”张族老转身欲走。 “事关人命和你我两家的名声。”杨致远不紧不慢道。 “你们都先下去等着。”老爷子坐回原位,他这个位置最在乎的便是家族声誉。 待到两边的人都下去之后,杨致远也不再卖关子,将发生之事讲了一遍。 “我知道此事不是张未所愿,不过虽他醉酒,但毕竟他也得了便宜,我女儿虽不是被他下了药,但如果告官,张未逃不了酒后乱性,侮辱良家妇女之罪,两家名声尽毁。再或者若是万一诗晴有了身孕。。。总之,他们若不成亲,我们两家名声尽毁,而且将来我的家业也会交给他们执掌,不会亏了他便是。”杨致远直勾勾的看着老爷子,道。 “让他们成亲便好了,你不是还有个女儿么?”以族老的精明瞬间看破这事的破绽。 “不行,小女儿性子太软,若招赘婿必定没有好下场。”杨致远深知小女儿的性格,逆来顺受,从来不敢与人争抢,若是招了赘婿,便相当于把家产拱手让人了。 “此事重大,我需与张未商定,非我一言可决,若是嫁女我现在就可答应。”张家族老知他不会答应,便先拖着,再想解决办法。 “既如此,那在下便等老爷子的消息,不过不要久搁,免得有个闪失,若是诗晴怀孕,那便鱼死网破。”杨致远听出他的拖延之意,出言威胁道。 张族老点点头,想了想道:“那些重礼你先带回去,商定之后再说。” 杨致远起身行礼告辞,带人将礼物抬走。 张族老目送一行人离开,眉头紧锁,对张成道:“你马上派人到府学去叫张未过来见我。” 张成有些不明所以,道:“爹,他为何要招张未做赘婿,这不是侮辱人么?做了赘婿在功名上的前途就没了,这是要将小未毁了啊!” 张族老沉默半晌,道:“此事暂不要外传,等张未回来再行定夺吧。” 第七章 惹共鸣妓子身苦 ------------------------------------- 妓子劝酒难下咽,哀伤佐酒起牵绊 酒意上头冒醉话,敢作敢当族老赞 ------------------------------------- 很多时候,人们无意中会对遇到一些能理解、感受到自己的伤感和脆弱的人,可能是那治愈孤独灵魂的药,也可能只是两个相遇的孤独灵魂,有时最后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这一刻却被铭记一生。 此刻陪侍的女孩被张未说的一时气结,自己连着喝了几杯闷酒,似是调整了一下心态,给自己打了打气。 “公子你就陪奴奴喝一杯吧,就一杯,你看我都喝了好几杯了,你就喝一杯嘛。”女孩挽着张未的胳膊,摇来摇去。 “小荷才露尖尖角,没兴趣。”张未斜了一眼,看了一下蹭着自己胳膊的位置。 女孩瞬间撒手,恼怒之色一闪而逝,神色尽量放的柔和些,道:“敢情公子真的不喜欢奴奴,要不我给您换个人吧。”她不敢真和客人着恼,否则惩罚她可吃不消,只能强忍恼怒。 张未见她没有恼怒,也觉自己这话在这个时代也有些过分,而且这个时代还流行鸽乳,说不定这个女孩还因此备受欢迎。 “你来到此地多久了?”张未试图缓和一下,问道。 “奴奴九岁被卖到此处,至今已经五年了。公子咱们不提这些,你到底怎样才肯喝一杯?”女孩虽回答了张未,但不愿过多提起。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如果我听了觉得不错就喝一杯。其实我不愿喝酒,和你不愿回忆一样,你有不愿回忆的东西,而我喝酒之后也会难受很久,甚至狂性大发,我都怕你会吓着。”张未将心比心的给她讲解。 女孩眉毛拧在一起看着张未,又缓缓舒展开,道:“我讲给你听,但这次你要说话算数!” 张未有了兴趣,拿起酒杯喝了半杯,道:“这是定金。” “我家是河间府的,我九岁那年大旱,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旱灾吸引了有各地的人牙去采买,我只记得爹当时含着泪对我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将我卖给了奉城的人牙,辗转之后将我卖到天香园,在这学习琴棋书画,练习唱曲跳舞,观摩劝酒陪客,后来我因跳舞的天赋还不错,被花魁娘子选中,来到她的楼中,负责伴舞和陪酒。好啦!奴奴讲完了,公子喝酒吧!” 陪侍的女孩讲述的很快,很平,听起来很无趣,但张未听出了里面的哀伤,看出了她最后的强作欢颜,他默默端起酒杯斟满,然后一饮而尽。 “很好故事,为往事干杯,让往事随风而去。”张未将杯子翻过来,示意自己干了。 “公子觉得我很可怜么?”女孩平静的问道。 “没有可怜,只是有些哀伤。”张未直视着她,其实如果是别的男人应该劝劝她要早日脱离苦海,跳出火坑之类的,毕竟劝妓子从良,拖良家下水是男人的两大爱好。 “其实我觉得在这里很好,这里不用干重活,有饭吃,有衣穿,我觉得我活的很好,不是么?”张未没劝,女孩自己却似在回答。 “我爹娘他们永远挣扎在温饱上,如果有点天灾人祸就可能会饿死,所以他让我好好活着,我明白什么意思,就是告诉我,能活着就很好,我现在活的很好,只是偶尔想他们。”女孩刚才喝了不少,似乎有些上头了,话语平淡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她的哀伤不是为国为民,也不为她自己,只是想家了。 张未听懂了她的哀伤,心中的愁绪也浮了上来,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穿越过来,在那边是如何体现的,如果是死在当场,父母接到消息会有多么绝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为人父母最怕的事。 这一刻,张未甚至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两个人的哀伤汇聚在一起,化作杯中的酒,你分一杯,我分一杯,想将哀伤化解,两人彼此讲述着对方没有经历过的事,也喝着彼此都理解的酒,却不知心情差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两人不知不觉喝了很多,此刻女孩眼神迷离,好似看到了父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带着濡慕之意,张未也已经上头,这次醉了也依旧很平静,没了勾搭的心情。 桌上其他人有的两相搂着,不舍离开,有的两边谈好的,便被身边女孩领着往后面走,没有想法的已经开始纷纷的起身告辞,张未见张简起身便也跟着起身,身影却顿住,只见女孩坐在地上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角,迷离的眼神中带着哀求之意,张未面带微笑摸摸她的脑袋,女孩似是懂了,有些气馁,缓缓的将手松开,张未蹲下好似看着小朋友一样,捋一下她扰乱的发丝,帮她整理一下衣衫,探头用唇轻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一定都好好活着。”然后转身追着张简而去。 “公子你如何称呼?”女孩歪歪扭扭的站起,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到,可惜张未已经走远,女孩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颓然的。 二人便跟随众人走出天香园,来到了府学,刚到门口,便被喊住。 “小简,小未,正要找你们,族老让我来叫小未,他有事找你,快跟我回去。”来人是张家庄的汉子,名叫张三,平时给张成家里赶车,比张简和张未大一辈,是他们族叔。 “三叔,天都快黑了,明天再回行不行啊?”张简先道。 “说是有急事,趁着城门没关,赶回去吧。”张三坐在马车上挠挠脑袋道。 “走吧,别让族老久等。”张未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中一路颠簸,张未迷迷瞪瞪的到了族老家,此时天已黑透了,张未的酒却还未醒透,这酒后劲颇大,迷朦着来到正堂,族老已经在等着他了。 “族老,我回来了。”张未施礼道,浑身散发着酒气。 “喝了多少这是?”族老皱眉呵斥,摆摆手,张成和张三告退。 “今日杨致远来找我向你求亲,要招你入赘,说你坏了杨家小姐清白,你可知错!”族老声音威严。 张未疑惑了一下,想到那日马车中的情景,道:“此事确实有之,但不是我主动所为,我那日醉酒,而那小姐被人下药,并且还有人调度马车配合,最后我俩都虽都是被误中副车,但确实在那马车中春风一度。” “这么说你确实坏了人家清白?”族老道。 “不错,确有此事,是我做的!”张未酒意上涌,大方承认。 “好!我张家男儿就要敢作敢当!”族老见他没有推诿直接承认,便赞到。 第八章 寻短见妹妹相救【求推荐票】 ------------------------------------- 清白被毁强坚持,有眼无珠再心伤 想要守节随风去,软弱妹妹却坚强 ------------------------------------- 诗晴从杨致远的书房出来,独自一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幔,心中不觉开始胡思乱想。 “我的清白之身已经没有了,我当时还主动迎合,我今天又回想多次,我已经如此不知廉耻了,我已经变成一个淫秽之人,我已经无颜再面对爹娘!”诗晴脸上毫无表情,只有一片惨白之色。 “我有眼无珠,那般支持的表兄,确是狼心狗肺之人,那豺狼一样的母子二人将我和妹妹当做待宰的羔羊,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都嫌我脏,还要拿捏妹妹,再将我爹拼出的家业吃干抹净,若非今日无意听到,后果不堪设想,我有眼无珠,对不起爹娘妹妹!”诗晴想到爹爹这几日为自己殚精竭虑,头发都白了几根,想到娘亲和妹妹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原来那么任性。 “是啊!我是一个淫秽不堪之人,我有眼无珠,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妹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能给家人蒙羞,就算我死了,还有文晴在爹娘膝下尽孝,我亦无后顾之忧。”诗晴重复的用污秽不堪、有眼无珠等词放在自己身上,不停的否定自己,甚至已经想到了身后之事。 人就是这样,遇到挫折或者绝望之时,一个人便容易胡思乱想,开始否定自己,这时最需要的是有人开解,否则就容易钻牛角尖儿。 诗晴便是如此钻了牛角尖儿,她不停的否定自己,越想越觉自己活着是个污秽之人,给家人蒙羞,活的毫无意义,于是她缓缓坐起,轻轻的拿起身边一条上好丝绸制成的腰带,默默捧了一会,然后轻轻一叹。 她站起身,搬来一个软凳,站在上面轻轻一抛,那腰带缓缓下落,又抛了几次,腰带穿过横梁,缓缓的垂了下来,诗晴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轻抚着绳结,漏出一丝解脱之意。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姐姐,你看我给你做什么啦~!” 文晴敲了敲门,却见门没没关严,漏出一条缝隙,便直接推开房门。 诗晴刚将头伸入腰带所成的环中,文晴就进来了,姐妹俩四目相对,文晴瞪大眼睛,扔下手中糕点,猛的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诗晴的双腿,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诗晴举了起来。 “文晴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诗晴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下,双手还死死的抓着腰带,拼命的将头伸进去。 “快来人啊!姐姐你先下来!快松手!我不让你死!”文晴抱着诗晴的腿,上下窜动,想要讲她从腰带中解脱出来。 “呜呜呜~你让我死吧,以后爹娘就靠你照顾了,呜呜呜~”僵持了一会儿,诗晴软弱的放开了手,呜咽着。 文晴终于将诗晴从腰带中解脱出来,走了几步将姐姐重重的摔床上,她瘫坐在床下,双臂无力的垂下,刚才形势危急,文晴使出了远超平时的力气,现在已经完全脱力。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呜呜呜,我是一个污秽之人,呜呜呜,我有眼无珠,还活着干什么,呜呜呜。。。”诗晴在床上呜咽着痛哭。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从小你就处处比我要强,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今日为何如此软弱,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父母安在,你就忍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么?”文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嘴中却一反平日软弱之态,厉声呵斥道,诗晴被妹妹训斥的停下哭声,不时的哽咽一下。 “姐姐,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论发生什么事,还有爹娘和我,我们一家人一起扛着! 你自小便骄傲、坚强、理智!怎做出这般无能,懦弱,冲动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我都不会如此,何况是你?”文晴继续厉声说着。 诗晴心中想到:是啊!爹爹还在为我奔忙,妹妹为我担心,我为何变得如此无能,如此懦弱,如此冲动,我今日若真的就这么死了,爹娘、妹妹为此伤心难过不说,我清白被毁之事也会被传开,毁了杨家的声誉,我如今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过去不的坎? 诗晴被这一番话语骂醒,终于过了寻死的那股劲儿。 其实很多人自杀都是一时冲动,觉得已经无可救药,陷入特定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只要过了这个劲就会自我开解,总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大多自杀被救的人被人劝导之后便能重新面对生活,被救以后仍然处于绝望之中不能自拔,会有多次自杀的相对来说到底是少数。 “文晴,对不起,我刚才一时糊涂,让你担心了。”诗晴挣扎着起来搂住脱力的文晴。 “姐姐,你没事就好啦,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呀,呜呜呜~”见姐姐恢复理智,文晴却软弱了下来,将头依在姐姐怀中,哭了起来。 “没事了,不哭了,都是姐姐不好。”诗晴擦了擦文晴的泪水,轻轻抚着她的背脊,神色温柔。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的人看起来刚强理智,关键时候却软弱冲动,轻易的被困难打到在地,甚至不想再爬,有的人看起来柔弱无助,关键时刻总是坚韧不拔,硬着头皮也要挺过困难,然后瘫倒在地继续哭泣。 文晴哭了一会,挣扎着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倒在诗晴的怀中。 “文晴你怎么了?”诗晴抱住文晴, “姐姐我使不出力气哩,胳膊好疼呀~!”文晴柔柔的说道。 诗晴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又赶紧出去叫人,派人去请人女医,又将腰带从房梁之上解下,以免被人看到。 没多久母亲和女医一起来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女医道:“二小姐只是用力过度,有些脱力了,双臂有些拉伤,需要将养一段时间,我给你开些活血止痛的药,除了天葵之时停药,其他时候都按时服用,这段时间不要乱动,卧床休息五、六日就会恢复。” 文晴面对女医的问询,自是隐瞒上吊之事,说是和姐姐玩闹,抱着姐姐走了一会,众人也没多想,只当姐妹关系亲密无间,玩闹所致。 待女医走后,诗晴将母亲也送回,便让丫鬟下去煎药,自己在房中照顾妹妹,看着姐姐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的样子,文晴漏出笑意,这笑意慢慢放大,将诗晴也感染到,两姐妹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第九章 亲未故却再难见 ------------------------------------- 姐妹夜话诉烦恼,张未酒后应族老 誓愿家人永不分,唯盼父母仍安好 -------------------------------------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 有很多人,在外人面前谦卑,在亲人面前任性,人称“窝里横”,却不知外人对你可有可无,亲人对你真心真意,很多时候等你明白这一切,却已经晚了,所以不要眼中只有爱情,珍惜眼前人,也要包括眼前的亲人。 姐妹俩当晚住在一个房间,姐姐伺候着妹妹吃饭服药,众人只当姐妹感情甚笃,却不知二人之间的感情更胜往昔。 晚上的时候两人躺在一个被窝,诗晴搂着文晴,姐妹俩讲着悄悄话,诗晴对妹妹没有任何隐瞒,她此时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尤其有些话无法对爹爹说,和同位女孩的妹妹却无妨,诗晴便从从被王小姐拉去参加文会开始讲述着。 “就是这样,我无意中喝错酒,被下了药,他也喝醉了,无意中和我上了一辆不知谁安排的马车,在车中毁了我的清白之身,当时我被下了药,还主动迎合于他,直到第二天爹爹找到了马车将我接回,我当时还想着清白被毁无颜再苟活,今日却多次想起那夜之事,还想起自己主动迎合,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姐姐,苦了你了,此事非你所愿,不怪你,不要多想。”文晴听后也不知如何劝她,女子清白被毁,若传出去却是没法活了。 “爹爹也劝我忘记此事,只作一场噩梦,还说要招表兄给我做赘婿,强压他受着,我想着不能如此,否则会为将来埋下隐患,索性便和表兄先说个明白,他能接受就嫁给他,接受不了在家一辈子侍奉父母,孤独终老便好了。”诗晴将爹爹接她回来之时的想法说出。 “倒是个办法,那你为何还想不开寻短见?”文晴疑惑道。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可谁能想到,我到了表兄门前,还未敲门,却听到他和姨母二人商议,表兄嫌我污秽,不屑我做正妻,还定下诡计,说你性子软弱,容易拿捏,要强迫于你,毁你清白,然后入赘娶你,再纳我为妾,待爹娘百年之后,将我们家吞食后归入他们修家。” “啊!?”文晴惊讶的呼了一声,瞪大眼睛,她未想到表兄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当时我也心中惊诧,心一下就凉了,姨母还说表兄和她丫鬟私通,暗结珠胎,已被打掉胎儿在家将养,说养好以后便将她许给庄户。”诗晴讲述到此仍有些齿冷。 “这!这!这!这真是狼心狗肺,始乱终弃,非人所为!怪不得父亲今日与我说以后不许见他们呢,还让我不要单独外出。”文晴听的咬牙切齿,也有些害怕。 “不错,这两个狼心狗肺,龌龊暗藏的人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所以便将此事与父亲说了,父亲也说要处理他们,我回到房中想到我清白被毁,还有眼无珠,差点因我将咱们家都搭进去,便一时想不开,觉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家中还有你侍奉父母。。。”诗晴讲完长舒一口气,感觉轻快不少。 有时候将事压在心里容易被憋出内伤,和人倾诉一下,能够很大程度的缓解压力。 “姐姐,哪有什么一了百了,你若一死了之,以后爹娘和我还如何好活,不许你再如此想了!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许轻言死活!”文晴眼中少有的露出坚定之色,抬头看着姐姐。 “我发誓,我再不会离开你们了!我们一家都好好的!”诗晴使劲点头,用力抱住文晴。 “啊~疼疼疼!” ------------------------------------- 同一时间,张族老家中。 族老又道:“既然你已认下,那此事你有何打算?如何解决?” 张未豪气道:“如何解决都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族老听闻,便将今日之事讲述了一下,并将利害关系讲给张未:“杨家想让你入赘,此事若答应了,会影响你的前途,做了赘婿,声明受损,功名上怕是不容易再进一步了,只能吃一辈子的软饭了,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张未继续大声回道:“我要入赘!我要做赘婿!我要吃软饭!软饭好!软饭香!软饭能顶饿!族老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一个小姑娘,她家里大旱,人都饿死了,我能吃软饭不是挺好么?”张未听到饭联想到陪侍的姑娘。 张家从小就教导族人敢作敢当,张未同意入赘,族老虽有些奇怪他的话中之事与此何关,但也欣慰张未的品性。 “你若真的愿意倒是省了事,只是你父母那边无法交代。”族老还是皱眉道。 “父母希望的不过只是孩子能好好活着,只要能活着,哪怕沦为低贱又如何?至少不用干重活,还衣食无忧,此为父母所望。”张未听到父母,便迷朦的将女孩分享的哀伤也讲了出来。 张家族老一听,可不是么,为人父母的只愿孩子好好活着,那些旁枝末节又能如何?想到这,他的心也放下了,他担心影响的是影响张未的前途,但张未本人愿意入赘,他还行如何? 况且他现在也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万一最后闹起来,搞得家族声誉尽毁,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所以既然张未愿意,那他也不再多说,只是有些可惜,为张未的前途可惜,也为家族少了一个前途光明的后辈可惜,叹了口气,便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明日我就派人去杨家,让他们来提亲,去吧。” 族老转身回内宅,却没听见张未嘴中说着那听不懂的话。 “再见族老,拜拜了您呐!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张未哼哼唧唧的回到家中,躺在咯吱作响的木床上,心中却还有哀伤未散,他想起他的家乡,他在家乡的父母,远在天边却似近在眼前,他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碰到,才蓦然惊醒,他已经穿越了,再也回不到家长,再也见不到父母。 坐起身子,缓缓下床,打开屋门,在院中仰望夜空,满天的星斗和一弦弯弯的月牙挂在半空和家乡的夜一样静谧,张未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原来泪水早已流下面颊,他无声咧了咧嘴角,想要笑笑,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好似月牙倒挂。 夜深人静之时,人的情绪容易多愁善感,白天被奚落讽刺都不会有一丝动摇的人,午夜梦回之时可能经常泪满衣襟,每个在外漂泊之人,都有一层坚硬的外壳,只有自己独处之时才会打开片刻。 张未蹲在院中抱着头,不时的抽泣,像个走丢的孩子,想哭又胆小的不敢出声。 “爸!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第十章 两不知入赘定亲 【求收藏,求推荐票】 ------------------------------------- 族老岳父两联手,媒聘书礼尽需有 姐妹情深言不嫁,娘亲且问不知否 -------------------------------------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如果两人自由恋爱,只会被成为私情,若是三媒六聘和三书六礼不全,则被称为野合,最出名的便是《史记·孔子世家》:“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 张未昨天睡的挺晚,再加上醉酒,今天居然日上三竿才起。 “嗯~~~~~哎哟!”张未现在门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盆水,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自己笑笑。 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太阳仍旧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生活还是要继续。 张简知道他回来,会在府学帮他请假,所以也不着急回奉城,生了火炉,将米淘好后下锅,拿米的时候看见角落里发霉的青桔,想了想,没有去动,他来到在院中抻抻胳膊,晃晃腰,做了一些热身运动,围着院子慢跑了一会,出了一身细汗。 “呲溜~嗯!香!”张未喝着热粥,吃着以前腌的酸黄瓜,感觉十分的满足。 “一会还得回府学,不知道能不能蹭个车,一会问问三叔,看他今天去不去奉城,把我带回来,最好也能把我送回去。”张未一边刷碗一边想着一会的打算。 “小未!快出来!小未!”外面有点喧闹,还有人喊自己。 张未擦了擦手,推门出来一看,自家院里已经站满了人,族老和那天那女孩的爹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溜马车,车上还五花大绑的绑着红绸缎,马车延伸到院外,起码有十辆以上。 “族老!”张未上前施礼,也对杨致远施了一礼,却不知道如何称呼,便没出声。 “小未,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你怎么也不叫人?”族老笑眯眯的道。 “成亲?”张未懵了一下,感觉自己脑袋转不过来这个弯。 “对啊,昨天晚上你不是答应入赘杨家了么,今天我和你岳父大人一商量,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好是黄道吉日,你岳父正好带着三媒六聘和十车的聘礼,所以就直接将你招赘他家,来人,赶紧给他换上喜服,一会就到吉时了。”族老面带一丝狡黠催促道。 “等一下!”张未喊到,却没人搭理他,上来一群健妇喜婆,将张未拖入房中,七手八脚的,十分麻利的,从内到外的,给张未换好喜服,再将他的头发打散,涂抹发油,然后重新梳成发髻。 张未喊了几次,根本无人应答,只能任人摆布,俗话说得好,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再次出现众人面前已经换了一副样子,原来略显寒酸的粗布儒杉变成了上等丝绸织就的大红喜服,头上的儒冠也被去掉,用红色头绳扎着一个溜光水滑的发髻,张未这张脸本来只是长得五官端正,还微显秀气,现在换了服饰和发型,立马从一个穷酸秀才,变成一个俊俏郎君。 杨致远看着微微点头,族老挥手道:“吉时已到,上车,送亲!” “族老,这是怎么回事?”张未几乎被押着送上大红马车,路过族老的时候喊到。 “昨晚我问你愿不愿入赘,你自己大声答应的,你忘啦?赶紧上车吧!”族老依旧笑眯眯道。 原来今天吃完早饭后,族老才反应过来张未昨日说的应该都是醉话,但是一大早他就打发人去请杨家了,这个时候若是反悔就等于直接和杨家翻脸了,张族老已是骑虎难下。 杨致远带着早已备好的三媒六聘和十车礼物浩浩荡荡的来到张族老家,族老一看就知道再无法反口,干脆和杨致远说了实话,杨致远也不是善茬,二人一商量干脆直接今日就将亲事办了,反正早已生米煮成熟饭。 这边族老先派人查探确认张未在家,并监视着别让他出了村,这边找来村中健妇安排好一会的流程,强调不用管张未说什么,昨天已经定好,不容他后悔。 那边杨致远也派人回家通知自己的妻子准备婚礼,同时快马加鞭通知一众亲友,也不管他们如何做想,反正就近有时间的就来,没有时间的也不用为难。 随后两人分别将写有二人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庚帖进行交换,写好三书。 此时成亲的三书六礼分别是:聘书、礼书、迎书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至此,除了亲迎之外其余三书五礼都从简的完成,二人相视一笑,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 诗晴一早便醒了,怕碰到美女,她轻手轻脚的起床,到厨房将文晴的药熬上,又拿了些早上厨房新作的糕点,一边吃,一边熬药,等药熬好了,天已大亮,她端着药和糕点回到房间见妹妹已经醒了,便先端来温水,用毛巾给妹妹擦洗脸上和手上,端来药一口一口吹吹,小心翼翼的喂给文晴,文晴笑眯眯的看着姐姐。 “笑什么笑,这药不苦么?”诗晴疑惑道。 “药虽苦,心却甜,不知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姐姐这样贴心的人儿。”文晴笑眯眯的说道,随后脸色一变,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你这小嘴是抹了蜜吧?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就等你嫁人生子,我就跟过去,专门帮你照顾孩子。”诗晴似毫无察觉般,随意的说道。 “那我也不嫁,你就在家照顾我这个孩子吧!”文晴俏皮道。 这时屋门忽然被推开。 “诗晴!诗晴!”诗晴母亲慌慌张张的进来。 “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您慢点说。”诗晴见娘慌张,赶忙安抚。 “你爹派人来说,一会就给你成亲,赶紧梳洗打扮,人快到了!”诗晴母亲一招手,身后的几个丫鬟婆子端着喜服、首饰、胭脂、水粉等物便纷纷进来。 “成亲?娘?谁成亲?”诗晴懵了一下,感觉脑子转不过来这个弯。 娘亲却未理她,结果她手中的药,坐到床头一勺一勺的喂给同样一脸迷惑的妹妹文晴。 “等一下!娘!我不嫁!”诗晴大叫道,娘亲就像没听到一样。 丫鬟婆子们十分麻利的将她头上少女发髻打散,一名专门请来的六亲齐全的好命婆上手,抹上发油,重新梳理成妇人发髻,边梳边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此为上头。 随后她拿出一根细细的麻线,中间用一只手拉着,两端分别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形成交叉的三角,在诗晴的脸上滚来滚去,将她光滑小脸上的汗毛全都校去,同时将她的秀眉、鬓角也一一进行修整,这是开脸。 随后再将胭脂水粉拿出为诗晴添妆,将诗晴从内到外换上他爹娘早已备好大红喜服,最后将金花八宝凤冠为诗晴戴好,用凤钗金簪别住,又将霞帔戴上,用钓圈固定,将前面的帔坠摆正。 期间诗晴几次想要反抗都被丫鬟婆子们按住,待到凤冠霞帔穿整齐,只见诗晴明艳不可方物,原就清丽的脸庞亦更显端庄秀雅,整个人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果真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她穿上嫁衣的时候。 屋中也已经开始收拾,几个丫鬟婆子将文晴搀扶送回房去,将被褥床幔都换成喜庆的大红色,还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压在被子下,用来象征“早生贵子”,门窗上都贴好红纸裁剪的大红“囍”字,整个房间都洋溢着红彤彤的喜庆。 诗晴一脸迷惑的看着母亲,母亲站起来围着诗晴转了一圈,欣慰道:“我的诗晴果然长大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说明白,我和谁成亲?”诗晴再次问向母亲。 “为何还问我?你爹不是说早已和你定好了么?”母亲笑眯眯的道。 第十一章 急成婚洞房花烛 ------------------------------------- 众亲观礼疑匆忙,大婚顺利拜高堂 袒露心声在洞房,我睡地上你睡床 ------------------------------------- 此时杨家的一众亲友已经聚在正门,等候迎亲队伍,互相见礼聊起此事。 “这亲成的太突然了,今天一早才告诉我。” “谁说不是呢?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听说是招了个秀才做赘婿,可能怕人家反悔就抓紧办。” “也是,一个赘婿罢了。” “之前不是说要和修家结亲么?” “都是他们自己传的风言风语吧,杨大郎从未承认过。” “也是,杨大郎一直看不上那修家,几次都想不用他家,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留下。” 修家母子在边上咬牙切齿,却不敢生事,杨致远已经警告过他们,如果敢再缠着他两个女儿,或者生事,就让修母做个寡妇。 原来杨家主业乃是个大矿主,杨致远手下一大批矿工为他卖命,这群矿工的监工都是杨家宗族之人,杨致远正是杨家族长,且因为采矿需要经常与人争夺矿脉,所以这群旷工训练有素,听从号令,好勇斗狠,拼杀勇猛,在整个,不少人手中都有多条人命,别人可能不知杨致远的厉害,但修父便在矿中任职,修家母子岂能不知。 平时诗晴和修志勇协助管理的不过是杨家的明面上的产业罢了,杨致远一直在将生意重心转移,也就是洗白,他一直将那些沾了人命的生意避开女儿,且他深知财不外露之理,平时在奉城的生活都很低调,奉城很多人只当他是个普通富商而已,却不知杨致远的财富不逊于那些豪商大贾,且手中能量还要强于他们,由于他的封口令,所以诗晴对此都知之甚少。 日头偏西,黄昏将至,马车缓缓驶来,噼噼啪啪的鞭炮之声响起,诗晴被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两个丫鬟搀扶着出门迎接,诗晴最后还是没有反抗,已经尝试过死亡的她,在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且这个时代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他的清白之身也已经交给张未,所以她在明白夫婿是谁之后,心中挣扎半晌,还是顺从了爹娘的意思。 张未被两个健妇一左一右挟着下了马车,人群中赞扬声四起。 “这个小郎君挺俊俏的嘛!” “听说还是个秀才!” “不错不错,和诗晴很般配!” “果然郎才女貌!” 张未已经知晓下面要发生的事,此刻他也认命了,心中安慰自己:“做个赘婿挺好,上辈子就盼着有富婆包养,更何况这富婆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富婆。” 二人从正门进入,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正堂,堂上坐着诗晴的父亲、母亲,和张家族老,张未没有父母,族老来做为他的长辈,相当于来给他撑腰。 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此时已至黄昏,一旁司仪喊到:“吉时已到,客人肃静,新人就位,典礼开始!” 这是提醒大家各找位置不要喧哗,接下来就听司仪先唱了喜歌: “杨家喜气入满堂,亲朋好友列两旁。 拜堂成亲入洞房,儿孙满堂子嗣昌!” 这是要个好彩头,众人欢声叫好,接下来便是邀请亲朋好友作为见证的流程,司仪高声喊道: “今, 杨氏有女诗晴,宜家宜室, 张家长子张未,秀才俊朗, 两家三书齐备,六礼周全, 天地亲友乡邻,共同见证, 杨家之女亲迎,张家相送, 张未赘入杨家,延续香火。” 司仪顿了顿,随后就是众所周知的拜天地流程: “一拜天地福禄至!” 丫鬟、婆子搀扶两位新人对着大门方向鞠躬行礼,客人们指指点点的夸着两人。 “二拜高堂祖先知!” 丫鬟、婆子将两位新人转过头来,对着诗晴父母和张家族老鞠躬行礼,三人都满含笑意。 “夫妻交拜到白头!” 丫鬟、婆子继续调整两人方向,两位新人面对面,各自施礼,直到头碰头。 “送入洞房延子嗣!” 一群小孩哄闹着,“入洞房喽!入洞房喽!噢~!噢~!噢~!” 典礼结束,众亲友入席,两位新人则被丫鬟、婆子扶入新房,也就是诗晴的闺房,有喜婆将诗晴搀扶到床前,交代张未用桌上的玉如意将盖头挑下后,要喝一杯合卺酒,丫鬟、婆子便都退出去了。 此时天已渐暗,张未先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红烛点燃,环视一圈这个自己以后的住所,首先看到的就是整个房间都充满喜气洋洋的红色,大红的囍字,大红的床幔,大红的被褥,和穿着大红喜服,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 他心中想着:都到了这一步了,就继续吧。 走到桌前拿起玉如意,轻轻一挑,将盖头挑下,诗晴害羞的低下头,正所谓灯下看美人,此时红烛映照在诗晴动人的脸庞上,明艳不可方物,让张未暗暗吞了口口水。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张未,想起还要喝合卺酒,伸手要搀扶诗晴,诗晴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脸色涨红,张未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合卺酒。 合卺酒就是现在交杯酒的雏形,不过合卺酒更有寓意,准确的说是一个匏瓜剖成的两个瓢,寓意合二为一,中间还连着细线,是寓意着不离不弃,匏瓜味道较苦,寓意就是同甘共苦。 诗晴在张未的搀扶下走到桌前,诗晴也有些渴了,二人便一人一个瓢,各自一饮而尽,好在这个匏瓜不大,两瓢加一起也不过一壶酒。 “还挺好喝。”张未咂咂嘴,喃喃道。 “夫君!”诗晴有些生涩的喊了一声。 张未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不太习惯的应和道:“夫人!” 这个时代对外可称夫婿,对内可尊为夫君,与夫君对应的就是夫人。而这个时代老公还是宫里的,官人还是朝堂的,相公还是卖花的,嗯,菊花。 见张未直勾勾的看着她,诗晴的脸又红了些,酝酿了一下,将今日顺从成亲时,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她维持着仅有的骄傲,道:“夫君,不论如何,今日你我成亲之事已成定局,三书六礼已全,从法理来说你我已是夫妻,今日起便要一起生活,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说在前面。” 诗晴面露严肃,一双妙目看着张未。 “夫人请说。”张未也肃容以待,毫无避讳的看着诗晴。 四目相对,在这新婚之夜的红烛之下,似有些旖旎散出,诗晴先一步躲开眼神,搓弄着手中的红盖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站起身,直视着张未,傲娇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彼此慢慢适应,如果最后无法适应,我会给你纳一房小妾,为你家延续香火,这段时间你不能威逼于我,我称你为夫君,你叫我做夫人,在众人面前不要表现出来不自然,可好?” 张未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先结婚后恋爱么?还主动要为我纳妾,我这夫人好生有趣呢! “好,那我今天是要睡地上么?可否给我拿副被褥。”张未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心中想着:我是被押着来的,她看来也是被强迫的。 第十二章 早训话奉茶双亲 ------------------------------------- 夫人未当是赘婿,夫君亦尊自重女 一早奉茶岳父母,多生子女两家续 ------------------------------------- 诗晴这般骄傲的性子人在清白被毁之后也首先想到的是一死以全名节,更是在成亲之后主动称呼变为夫君,甚至心中也认可了三书六礼之后张未就是他的夫君,虽在新婚之夜直言不能强迫于她,但这也是极限了,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是时代对女性的束缚。 诗晴此刻就愣在那里,她没想到张未如此爽快的答应她过分的要求,甚至还在自己要求的基础上保持和自己的距离,心中不由想到:新婚之夜要他睡在地上,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诗晴想的只是不要强迫她做那事而已,因她对此还有些心障,总是不由想起那天,并不是想将张未赶下床,诗晴也没有想过他是赘婿的身份,而是觉得就是自己的夫君,这个时代夫君是有绝对的权利的,何况只是睡在床上,不过张未既然主动提出,她也没有阻拦。 她却不知,她觉得在这个时代十分过分的要求,在张未看来确是十分正常且值得尊重的要求,他想的是:两个因误会而春风一度的男女,第二次又睡在一起,虽是睡素的,但我都觉得有些别扭的,何况是女人? 张未在地上扑了厚厚的五六层被褥,只有床上的大红的被子和褥子没动,其余在柜子里的都被他取来,他试着按了按,想着:不错,能顶半个席梦思了。 他将一身大红喜服脱掉,里面是白色的丝绸中衣,想了想没在继续脱,就直接钻入被我,舒服的伸吟了一声。 诗晴默默的在床上坐着,他脱衣服时赶紧将眼神移开,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见他还穿着中衣,心中舒了一口气,她起身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金簪、凤钗、凤冠等头饰一一摘下,便觉整个人都为之一轻,犹豫了一下,也将身上的霞帔和喜袍脱下,只留中衣,然后便是卸妆、洗脸,又将头发挽起,看张未已经闭眼,她吹灭桌上大红喜烛,轻手轻脚的摸向床边,放松的躺了上去。 “哎呀!”诗晴叫了一下。 “怎么了?”张未赶紧起身,顺手摸到火折子点燃蜡烛。 诗晴红着脸从床上下来,看着床上,张未掀开被子一看,里面全是干果。 “哈哈哈哈哈,哎呀。。”张未笑个不停,诗晴红着脸伸手轻打了他一下,傲娇道:“有什么好笑的!” 张未收住笑声,二人将“早生贵子”收拾好,张未还将被褥都拿起抖了几下,示意诗晴可以躺下了,诗晴脸红扑扑的躺下,张未给她盖好被子,便吹灭蜡烛,钻入舒适的被窝。 房间里又寂静下来,诗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又想,虽然心里傲娇些,但还是觉得自己过分了,好半天鼓起勇气,憋红了脸,小声道:“要不你也到床上睡吧。” “呼噜~~”回应诗晴的是张未熟睡的鼾声。 ------------------------------------- 第二天一早,张未神清气爽的伸个懒腰,诗晴瞪着熊猫眼看着他。 张未疑惑的问道:“夫人怎么了?像是一夜未睡似的?” 诗晴幽怨的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刚要睡觉,你便鼾声四起,打了一夜的呼噜。” “哈哈,哈。”张未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 诗晴还是跟着起床了,因为新婚第二天一早要给父母敬茶,二人各自梳洗一番,张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夫人,昨日来的匆忙,只有一件喜袍,没有带其他的衣服替换。” 诗晴想了想,开门唤来丫鬟小娥嘱咐了几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娥捧着一个包袱回来了,一打开里面是几套成衣,张未试了一下,尺寸差不多。 “小姐果然细心,刚好是姑爷的尺寸呢!成衣铺那边还说如果尺寸不对可以改呢,这下省事了!”小娥赞叹道。 诗晴面色一红,傲娇的解释道:“只是看他身形和父亲差不多高,但比父亲瘦些。” 张未嘴角微微上扬,道:“多谢夫人!” 二人一番穿戴整齐来到正堂,杨致远和夫人已经到了,张未和诗晴二人赶紧上前,接过丫鬟递来的茶,二人跪倒在地。 张未先开口道:“岳父在上在上,小婿请您吃茶!”杨致远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诗晴跟随道:“父亲大人,女儿请您吃茶!”杨致远放下茶盅,再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二人又从丫鬟手中接过新的茶盅。 张未又开口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请您吃茶!”杨夫人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诗晴还是跟随道:“母亲大人,女儿请您吃茶!”杨夫人放下张未的茶盅,结果女儿递过来的茶水,也抿了一口。 接下来就是训话时间,杨致远先开口道:“你们二人已结为夫妇,从今以后要互敬互爱,多为家中填子填孙。” 二人连忙异口同声的回应道:“谨遵岳父(父亲)大人之命!” 杨致远点点头,又道:“张未,你要努力,如果诗晴生了儿子继承杨家香火,再生的儿子可以跟你姓张,或是我允你纳一房妾室,所生子嗣继承你张家香火。” 张未有些懵了,心中想到: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奇葩,父女二人都是,刚成亲就开始考虑给我纳妾了?真是。。。好人啊! 张未还是答道:“不敢!”虽然觉得说的很好,但张未也不能随意答应,那就是不会做人了。 杨致远笑笑,道:“你放心,我说话向来算数,你且努力吧。” 张未还要拒绝,杨致远摆摆手,张未便将话吞了回去。 杨夫人才开口道:“我不求其他,只盼你二人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好好过好日子,将来多给我生几个孙子抱。”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回应道:“谨遵岳母(母亲)大人之命!” 杨夫人摇摇手,又道:“你爹和张未说了,我便和你说说,诗晴,你的性子骄傲,不要因张未是赘婿便看低他,今日我的话料在这儿,今后张未就是我亲儿子一样,谁也不能看看低他,如果将来你们有些争端,我必帮着张未我的儿!”杨夫人声音转厉。 “谢岳母大人,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您放心吧。”张未抢先道。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岳父岳母说的都是场面话,这话都听一乐便好,如若当真就是不知进退了。 “娘,您放心,我不会欺负他的。”诗晴仰起小脸傲娇的答到。 二人又拜过之后才起身入座,几个丫鬟将早点奉上。 张未一看果然是富贵人家,自己在家只能喝粥吃咸菜,这边确是有枣糕,炊饼,鸡蛋,牛奶,豆浆,米粥等等应有尽有,光精致的小菜就有八碟,张未感慨了一下: 这个时代来说,这软饭的配置还是可以的? 第十三章 念歪诗求生欲满 ------------------------------------- 赘婿生活第一天,答非所问求生满 简易蛋糕显身手,大猪蹄子连根铲 ------------------------------------- “食不语,寝不言。”这句话出自《论语·乡党》,现在演化成食不言,寝不语,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教养。原本是吃正餐或祭祀的时候都要遵守,可惜现代人很多都习惯的是吃饭谈事情,吃饭谈生意,甚至吃饭谈家常。 杨家基本的教养还是到位的,吃早餐的时候没人说话,小夫妻二人默默吃完,便起身告辞。 “夫君,我要去看看妹妹吧,你先你自便吧,可以回房间,也可以在院中转转。”诗晴本想带着张未,但一转念,还是决定自己去。 “好,正好我要去趟府学。小姨怎么了?早上就没来吃饭。”张未随口问道。 姨,这个字原本指的就是妻子的姐妹,姨妈或者姨母指的是母亲的姐妹,但姨娘的意思虽也是母亲的姐妹,却是指的是小妾了。 诗晴顺口答道:“她昨天救我受了些伤。” 张未心中听了一惊,想到:救了诗晴?还受伤了,真是个善良的小姨! “你可受伤了?她如何救你?”张未没有理会善良的小姨,而是先问妻子,这是前世一堆短视频轰炸得来的经验,那就是不管妻子说什么,一定要抓住与她有关的核心问题。 “我没事,我,我,我在高处差点摔到,被文晴抱下来的,她的双臂有些拉伤。”诗晴刚才一下说漏嘴,想要赶紧弥补。 “那以后注意些,不要以身涉险,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张未随口说出关心的话,这都是上辈子做销售的后遗症。 诗晴怕张未追问自杀之事,便抬起下巴,傲娇道:“你总是问我做甚?受伤的是文晴,你都不问一句。” 张未顺嘴就想说些土味情话,比如因为我眼中只有你之类的,不过想到二人虽然成亲,但却还没到那个份上,于是便顺着的问道:“那小姨如何了,都未曾出来吃早饭。” “她当时浑身脱力,双臂拉伤,女医说需要卧床静养五、六天才能好。”诗晴有些惭愧道。 张未心中吐槽:你惭愧什么?是因为太重了才把小姨累成这样么?不过看起来不胖啊?这个问题不能问,涉及女人体重都是禁忌。张未给自己的稳健机智点个赞 “那你先替我也送些礼物吧,等有时间我再过去看看。”张未转身就要离开。 “送些礼物倒是好主意,可是送什么呢?”诗晴喃喃自语。 张未又转回身来纳闷道:“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呗?” “她平时喜欢做些糕点,可都是她送我,我不会做啊?”诗晴理直气壮的道。 说完却愣了一下,想到:是啊!原来以为我样样比她强,可比的都是我擅长的,琴棋书画我比她强,可她女红刺绣比我强,数术账目我比她强,可厨艺糕点她比我强,原来我一直一叶障目,以为样样都强过她,现在想想,她比我更温柔,更会照顾人,我却是不去她了。 想到这诗晴有些丧气:自己的骄傲在别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吧? 张未见诗晴忽然低落,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猜不透,这忽晴忽雨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既然她喜欢糕点,那我们做给她吃吧,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我们亲手做的差一点,也比买的有心一万倍。”张未故意大声说道,想给诗晴振奋一下精神。 “都说了我不会!”诗晴有些烦躁道。 “没事,重要的是心意,再说糕点还不容易,你只是没接触罢了,相信以你的聪敏才智肯定一学就会。”张未鼓励到,这种话上辈子没少对客户说。 “那好吧,我们去厨房。”诗晴仍然心情依旧有些低落,但也想尝试一下。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着心不在焉的。”张未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诗晴仰起下巴答道。 张未听了心想:这题我会,女人说没事就是有事!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这题我又不会了? “要不我教你一个一学就会,远胜其他糕点的办法,怎么样?”张未试探道。 “什么方法?”诗晴提起了一点兴趣。 见她有兴趣,张未故作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独门绝技,传女不传男。” “轻浮!”诗晴嗔道。 二人来到厨房,张未先要了原料,面粉,玉米面,面肥,鸡蛋,牛奶,蜂蜜,糖霜,葡萄干,面肥就是带走酵母菌的面种子。 他用面粉和玉米面各一半,打入鸡蛋,放入面肥、蜂蜜和糖霜,用牛奶和面,和成粘稠的面糊,然后扣上,等发面。这是前世张未学到的简易蛋糕的制作方法,只要发好面上锅蒸就可以,不用烤制,比较省事。 “好了,夫人,我们等半个时辰,面发了就可以蒸了。”张未对诗晴道。 诗晴有些疑惑,道:“夫君,蒸了不是成馒头了么?你确定是糕点么?” 张未自信道:“管他馒头还是糕点,好吃就行了。” 趁着发面的时间,诗晴投桃报李的带着张未在院中赏玩一圈回,张未第一次将杨府走了一圈,虽比上次去的天香园小了许多,但是亭台楼阁,假山莲池一样不少,诗晴详细的为他介绍一番,一路上丫鬟、婆子、家丁、小厮纷纷上前问好,张未听得连连点头,心道:这应该就算是大户人家了吧,就四个主人,这么多人伺候着,额,现在应该是五个了,可能是四个半,我算半个。 回来之后面已发好,张未找来十个比较深的瓷盅,放好油纸,方便取出,将发好的面糊倒入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免得溢出,每个上面放了一粒葡萄干,上锅蒸不到两刻钟。 接开蒸锅,诗晴伸手就要拿,张未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别烫着,而且这蒸汽也伤人。” 手被他抓着,诗晴的脸瞬间红扑扑的,轻轻使劲想要挣脱,张未却未放开,而是拿起来认真看了看,没被蒸汽伤到就好,随手放下,道:“那瓷盅刚出锅烫手也就罢了,要是被蒸汽熏到没准就熟了,你想给小姨加个蒸猪蹄么?” 诗晴的手被他放下,微微噘了噘嘴,像极了小女孩的样子,张未却没看到,还出言讽刺她,诗晴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张未还在那一边将蒸好的糕点取出,一边喋喋不休:“一点常识都没有,蒸汽化水的温度比水开了温度还高,这要是熏一下,十天半月都不一定好,你还别不服气。。。。” 转身一看人没了,张未放下手中的糕点赶紧出去寻找,却见诗晴蹲在花坛边上,拿着狗尾巴草抽打一朵盛开的鲜花,一遍抽打一边嘟囔:“你才是猪蹄,你是个大猪蹄子!” “可怜这朵娇艳的花,命丧于此,可怜,可叹。”张未故意不理她,蹲下看着那朵残花叹息。 “关你何事!它命丧于此就是我动的手,难道你要为它报仇么?”诗晴傲娇的斜睨着张未。 张未一把将花连根拔出,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然后十分夸张道:“夫人怎么不早说,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下次你要动手一定要彻底!” 不远处,杨致远路过厨房要准备去库房中取些东西,见二人在厨房门口,便驻足观查,刚好听到,他口中喃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看来我这女婿有点东西,这诗杀气可不小,不错!是我的女婿,不错!” 第十四章 哄诗晴故显轻浮 ------------------------------------- 诗晴吃糕拇指翘,轻浮迎合气氛好 不舍望着背影去,一丝甜蜜心中绕 ------------------------------------- “哼!”诗晴背过身去。 “哎呀呀,夫人生我气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能斩草除根了!”张未大叫着假装要朝诗晴扑来。 “哎呀,讨厌~!糕点做好了没啊?”诗晴还噘着小嘴,傲娇道。 “做好了,做好了,走吧,你先尝尝。好吃就不给小姨了,都给你吃。”张未接着逗弄她道。 “呸!你这人还是个秀才,不要如此轻浮!”诗晴啐了一口,走进厨房。 诗晴尝了一口小蛋糕,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未。 “怎么样?味道如何?”张未其实已经尝过了,味道还可以,与这个时代的糕点不是一个口感的,这个时代的糕点多是类似于苏式糕点,张未做的这个有些类似蜂糕一类,但口感更接近拔丝蛋糕。 “很好吃,第一次吃到这种糕点,你是在哪学的?”诗晴好奇道,以她家的富足,奉城各处好吃的糕点都尝试过,但这种味道还是第一次。 “我自己瞎做的,如果你喜欢,我就常做给你吃,以后再给你做些别的,保证比这个还好吃!”张未故意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免得她再追问。 “好啊,不过你不是秀才么?读书人不是应该君子远庖厨么?”诗晴随意道。 “你这是断章取义啊,子曰: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是原文,联系上下文有两个关键点,第一个,孟子对面齐宣王,说齐宣王远庖厨的行为是君子的仁,是在拍马屁,宣扬他的仁政,第二个就是,孟子明明说的是齐宣王这个是王的仁,而不是所有人的仁,难道君子就不吃饭了么?论语里记录了好几次圣人做饭,难道圣人不是君子?” 张未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所以对这些经典可以说倒背如流,又加上自己的理解,于是说出这一番看起来和这个时代不一样但又符合儒家思想的话。 诗晴本来也是和他开玩笑,她自幼熟读诗词,自然知道君子远庖厨的上下文,但却没有听过如此说的,最多就是说君子是仁的,所以不忍杀生而已,她只觉张未的一番言论鞭辟入里,结合语境,相比之下,她领悟的就显得肤浅的多了。 诗晴笑着道:“夫君真是博闻强识,一番分析鞭辟入里,受教受教。”说着还施了一礼。 张未微笑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说你胖就喘上了,我们走吧。”诗晴恢复了傲娇,她小心翼翼的将糕点一个个取出,摘掉油纸,放入盘中,转身就走,张未赶紧拿起托盘追上去,与她并肩前行。 “一会你就说是你做的,不必提我,我和她打个招呼就好。”张未对诗晴说道。 “为什么?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说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做。”诗晴有些不开心,她倒是想会做这个,也许就能将文晴比下去,但骄傲的她如何能撒谎。 “夫人啊,我们本就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而且说是你亲手做的,还能增进你们姐妹感情,你说是我特意给她做的,她领我情有什么用?你得要学会在合理范围内,将利益最大化。”张未一本正经的说道,似在传道一般,诗晴无视前面的话,但最后一句话她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撒谎。 没想到,张未话风一转,又调笑道:“再说了,万一小姨知道是我做的,以为我对她有什么企图呢,吃了以后再对我大生好感,来一出二女争夫,实在非我所愿。” “我呸!你这人刚有点正经,怎又说如此轻浮的话来气我!谁要争你!”诗晴羞恼道,伸手欲打, 张未将托盘举过来挡住诗晴,道:“我本就是个轻浮之人,已经成亲也退不了货了。” 笑闹一会,诗晴要去看望文晴,张未也要去府学,诗晴便交代道:“夫君可先到账房支取月例银子,不要空手拜访,然后到马棚叫辆马车送你过去,爹爹已经都打过招呼,刚才我也都带你去看过。” 张未点头称好,将将糕点递给诗晴便转身奔着账房去了,只留诗晴望着张未的背影有些出神,待张未的背影已望不到了,才转身往绣楼走去。 一场蛋糕做一下,二人之间融洽不少,尤其是在张未拿出前世销售经理的能说会道,又刻意迎合之下,诗晴感觉二人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以前和表兄在一起,他总是装成一本正经,将龌龊心思都藏在心中,张未言语虽有些轻浮,总是能轻易让她羞恼,但和他在一起很是放松,且心中也有一丝从未体验过的甜蜜。 姐妹俩住的是同一座绣楼,这是一座二层的绣楼,有些类似四合院的形式,楼的中心是个天井,一楼是正堂,书房,琴房,浴室等功能为主的房间,二楼是卧卧房,南侧两个大房间,就是是姐妹俩的闺房,北侧的一排房间住着着丫鬟婆子。 诗晴端着糕点来到文晴的闺房前,先轻轻敲了敲门,文晴的丫鬟小娇开门一见是诗晴,赶忙见礼:“见过大小姐。”随后伸手接过糕点,将诗晴迎了进去, 来到文晴床前,只见床上躺着的诗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长相和诗晴有四五分相似,面容清秀,长相娇媚,气质却与诗晴截然不同,姐姐骄傲,妹妹温婉,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文晴见姐姐过来,当先开口,柔柔的道:“见过姐姐,姐姐成婚我都没能参加,你怎也不把姐夫带来给我看看呐?” “妹妹都是因我受的伤,快些躺好别乱动,夫君今日有事去府学了,不过让我给你带了礼物,这是你姐夫,和我一起做的新式糕点,特地送来给你尝尝。”诗晴本想说是张未做的,想到张未那利益最大化的说法和二女争夫的玩笑,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二人一起做的。 “姐夫可真厉害哩~!居然能让从来不下厨房的姐姐,在大婚之后第一天就下厨房做糕点,赶快给我尝尝,咯咯咯~”文晴柔弱却带着俏皮的声音传来。 诗晴见她取笑自己,笑骂道:“我还不是为了哄你这个贪吃鬼,你还取笑我!” 文晴马上弱弱的反击道:“我可不敢哩~!” 眨眨眼,又俏皮道:“若是想哄我,怎么早也不哄,晚也不哄,非有了夫君才想起来哄?” 第十五章 离府学告别同窗【求推荐票】 ------------------------------------- 百两银子做零花,怒说宗族不像话 府学留些香火情,狐朋狗友做笑骂 ------------------------------------- 张未按照诗晴所说先到现房支取了银子,看着手中这一百两银票,张未有些感慨,他在杨府每个月可以支取二十两纹银的花销,和两位小姐等同,如果不够可以再来支取,不过账房需要和杨致远报备,第一个月杨致远交代账房给他二百两傍身,可临时买些衣裳穿,以后换季的时候府中会请裁缝直接订做,花的是公中银子。 张未换算了一下,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前世五百块钱左右的价值,能换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文,就是说先给了五万块红包,以后每个月一万块钱的零花,暗叹:果然软饭就是香甜。 随后到马棚叫来车夫,车夫很恭敬的喊着姑爷,便给张未安排好了,车夫的介绍下,张未知道杨府共有八匹马,和四辆有车厢的马车,供随时取用,张未坐在柔软的车厢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哪是赘婿,赶上举人老爷的待遇了。 大燕在京都有太学,亦被称为国子监,由祭酒统管,各府各县都设官学,称为府学和县学,由府学教授和县学教谕管理,这些官学是集祭祀、考试、进学为一体,官学会设孔庙供人祭拜,还有考院以做乡试之用,平时也作为秀才们进学的地方。 如果说京都的太学相当于全国的唯一一所大学,那府学则是一府的唯一重点高中,奉城的府学教授叫叶凯,字旋之,这个教授可不是张未上辈子那些专家教授,而是从六品的学官,相当于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兼市唯一重点高中的校长,所以张未即使退学也要说明一下,留些香火情,说不得将来就用的上。 张未先买些了些城中有名的茶点和酒水,坐车来到府学门前。不论什么时代,送礼都是有名堂的,像这种拜访不适合重礼,否则会被认为是要托人办事,带着小礼物体现礼数即可。 张未先是去文庙拜了拜文圣,毕竟以后不会再来府学了,算是和他老人家告个别,也算对原身的执念有些交代。 随后提着礼物去面见教授,张未进屋见叶旋之正在练字,上去施礼道:“教授!” 叶旋之抬头看了一眼道:“神羊啊,坐吧!”神羊是叶旋之在张未入府学后为他取的字,未有未羊之意,神羊是神兽獬豸,代表的是公正,这是叶旋之对张未的期许,可惜除了教授平时没什么人叫,连同窗也多叫他小未。 叶旋之写完一行大字之后收笔,微微颔首,似对自己的字很是满意,又问道:“神羊找我何事?” 张未上前一步,简单将自己入赘之事讲述一番,然后道:“教授,就是如此,昨日学生已经大婚,如今学生已是赘婿之身,自知在功名上不会再有寸进,今日特来退学,感念您平时的教导,实在是让您失望了。”说罢躬身行礼。 古代赘婿低位低下,与商人同等,凡是读书人都看不起这种人的,而且乡试需要一名举人以上或是五名秀才共同担保才能参加,然而哪怕你娶的是公主,作为驸马在官场都被人看不起,不会重用,何况是普通赘婿,基本上乡试有了这层身份就没人会作保让你参加了,更何况即使参加也会因身份原因不会录取,免得贻笑大方。 叶旋之有些愤怒,他觉得这是对读书人的侮辱,大声道:“神羊你糊涂啊!唉!你本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如何就入赘去了,你平时读书上进,也不是贪恋富贵之人,可恨你家族老,如此浪费你的大好前途!我必找他问询一二!” “还请教授息怒,这件事另有隐情,我无法详述,但请教授得知,这是我自愿的,与族老无关,他也是无法阻止,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他曾劝说过我,我却有难言之隐,还望教授明鉴。”张未赶紧解释,否则将来可能牵连宗族其他的学子就不好了。 “你既有难言之隐,那便如此吧,你虽在功名上无法进步,但不要放弃学习,功名有身份之碍,但学识是不分身份的,且将来有了子嗣,你也能更好的教导。”叶旋之听了也明白张未是怕对他宗族有所牵连,有些意兴阑珊的叮嘱道。 “多谢教授,师徒之情,学生永世不忘!”张未连忙行礼道。 叶旋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有时间可以多回来看看。” 张未起身告辞,来到学堂,同窗们正在自习,各个埋头苦读,他进去堂中,众人眼光诧异,都看向他,张未大声道:“各位同窗,张未因家中之事不能与大家一起进步了,大家保重!在此盼着各位早登桂榜,金科提名!” 堂中的同窗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面露不屑,有的则觉得与自己无关,继续埋头苦读,还有的起身道声珍重。 与张未关系较好的几人围过来,他们已从张简处得知了张未入赘之事,都深感惋惜,他们没有因为张未赘婿的身份而疏远他,纷纷过来安慰。 “小未,没事,族中还有我这个读书苗子在,待我等金科提名之时定会去你家显摆一番!”张简拍了拍张未的肩膀道。这真是,好兄弟讲义气,能让自己看看,张未和张简两人是族中兄弟,平时形影不离,所以大家平时都管他们叫大简,小未。 “张未,你抓紧时间生孩子,要是生了女儿咱们定个娃娃亲!”这是儿子刚满月的李少端,家中是个大地主,出手阔绰,人称李大少。 “张未,听大简说你媳妇特别漂亮,要不让她给我介绍一个,我也想当个赘婿,读书太难了!”一个小胖子道,这是那天一起逛青楼,最后搂着陪侍的女子不放的家伙,最后还是没舍得钱过夜,家中兄弟的名字用的是忠孝节悌,因为在家中排行第四,所以他叫欧阳悌,大家都管他叫四胖子或死胖子。 “拉倒吧,你太丑了,小未,你看我长的帅,给我介绍!”这也是那日一起去青楼的一人,家里在县中经商? 那日睡在天香园的就有他一个,名叫高乐朋(注:此处读yue),据他自己说是取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大家都觉得是他父亲高乐生的他,所以都叫他高乐朋。(注:此处读le,高乐是高兴快活的意思,也有寻欢作乐的意思) 张未笑骂道:“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这四人便是张未在府学中最好的朋友,那日满月酒还有几人是李少端的朋友,但加上张未,五人是个单独的小圈子。 张未和几个狐朋狗友笑闹一会,约定过几日休沐时老地方碰面,到时请他们一起喝酒,几人才让他离开。 办理了退学手续后,张未在府学中转了转,感叹了一下,原身最骄傲的地方就是考上秀才来到府学,没想到他穿越过来没几天就把府学学生这个让原身引以为傲的身份给终结了。 走到府学门外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转身钻入马车之中。 第十六章 性格显姐妹翻转 ------------------------------------- 姐姐坚强被剥掉,性格转变显傲娇 妹妹软弱是包容,实际俏皮爱调笑 ------------------------------------- 自从文晴那日将诗晴救下之后,两个人的性格都有些许转变,诗晴因为明白亲人的重要,她卸下骄傲的外壳,在家人面前整个人温柔了很多,虽偶尔有些小傲娇,但却不似原来那样争强好胜了,文晴和姐姐关系愈发亲近之后,明白骄傲的姐姐也有脆弱的一面,在姐姐面前变得活泼了不少,想要努力让姐姐开心些。 每个人都会慢慢长大,性格也不是一层不变,只是有的人会向好的方向变化,有的人则会变得极端,同样经历黑暗,有的人会努力寻找光明,有的人则会习惯并且化身黑暗。 经历风雨之时,土地就会变得泥泞难行,经过暴晒以后,土地又会变得干枯龟裂,环境对性格的影响很大,姐妹俩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从侧面说明家中的父母心态都是积极向上的。 见软弱性子的文晴居然敢打趣姐姐了,这在以前她是不敢的,因为诗晴性子骄傲,容不得别人说不,不过最近经历了自杀事件以后,姐妹俩的感情越发深厚,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文晴露出了以前从未表露的一面,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俏皮。 诗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拿了一块糕点喂给文晴吃,道:“赶紧吃吧,把你的嘴吧堵上!” 文晴被塞了满嘴,还想说话:“呜噜噜,呜呜呜。”差点喷出蛋糕,赶紧捂住嘴巴,小脸憋的通红,吃的太快,被噎住了,诗晴赶紧拿来茶水,文晴喝了几口,诗晴帮她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文晴将糕点咽下,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弱弱的道:“姐姐,我不过玩笑罢了,你就要杀了我么?” 诗晴见她缓过来了,在她胸口捏了一把,道:“小妮子也长大了,也该让父亲给你许人家了。” 文晴顿时满脸通红,柔柔的道:“我才不要嫁人哩!好啊,我明白啦,姐姐杀人不成还要将我赶出去呀!”说完将脸埋入被子。 诗晴在她背上轻拂,慢慢的讲她搬回来,说道:“好啦,好妹妹,我不是故意的,糕点怎么样,好不好吃?” 文晴恢复柔柔弱弱的样子,弱弱的回味道:“好吃是好吃哩,我也从未吃过这种糕点,不过就是容易噎人呀。” “你喜欢吃就好,等你好了我教你做。”诗晴直接无视妹妹后一句道。 “姐姐,你不是应该说喜欢吃就经常给我做么?”诗晴弱弱道。 “文晴,没看出来,以前你柔柔弱弱,不声不响的,最近调皮了许多,我看你是皮痒了,嘿嘿!”诗晴作势要掐文晴,文晴赶紧求饶,道:“我的好姐姐呀,我错了啊,再也不敢啦,你有了姐夫就不好好对我啦么,救命呀~!” 诗晴羞恼道:“你还说!” 诗晴双手在文晴的腋下和软肋来回拨弄,文晴双臂不敢乱动,哪里是诗晴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一边娇笑一边求饶道:“姐姐我错啦~,咯咯咯,我真的错啦~,咯咯咯,我再也不说啦~,咯咯咯咯~” 好一会,文晴已经笑不动了,诗晴才放过她,道:“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以后还敢取笑我?” 文晴无力的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欺负我双臂不能动,你待我好了,我们再较量一场。” 诗晴笑到:“看来你还是不服气,那不必等了,现在就来吧!” 文晴赶紧认怂,柔柔的道:“别别别,我错了,你留些力气伺候姐夫吧,可不敢再说你哟~!” 诗晴掐住她嫩滑的小脸一把,道:“你还胡说!撕烂你的嘴!” 文晴口中呜呜叫着,终于从诗晴的魔爪中挣脱,弱弱的道:“没想到姐姐竟比原来还厉害了,原只是说说我,现在开始虐待我了。” 诗晴啧啧回道:“啧啧!我也没想到,原看你是个逆来顺受的,没想到嘴巴如此厉害,竟是个牙尖嘴利的。” 文晴撇撇嘴,柔柔的道:“我原只当你骄傲些,且是姐姐,包容你罢了,你竟当做逆来顺受,以后看你还欺负我,我就。。。我就。。。” 诗晴听她“我就”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笑问道:“你就如何?” 文晴想不出什么能制住姐姐的办法,毕竟全家原来也都顺着她,只好寄望于刚进门的姐夫了,弱弱道:“我就。。我就让姐夫收拾你。” 诗晴停听了马上傲娇道:“他敢!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我倒是能先将你收拾了去!” 文晴赶紧转移话题,弱弱的道:“别,别,别,对了!姐姐,提到姐夫,我还未曾见过,他对你如何?可别真被他欺负了去呀!” 诗晴犹豫了一下,沉声道:“人倒是还好,就是偶尔言语有些轻浮,不过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穷酸秀才,满嘴之乎者也的。” 文晴疑惑道:“好歹也是个秀才出身,怎会轻浮呢?” 诗晴回想了一下和张未的相处,有些羞恼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胡说八道!” 文晴柔柔的笑到:“咯咯~!姐姐害羞了,原来不是轻浮,是情话吧?你快给我讲讲,我要听嘛~!” 诗晴轻轻戳了文晴脑门一下,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乱打听什么?我看你是想找个婆家了!” 文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柔声道:“看来被我说中了!姐夫真是厉害,才进门一天就将姐姐哄了去。快快快,我要听,我要听,这可比才子佳人的话本有趣多了?” 诗晴犹豫一下,心想:总不能将他说二女争夫的事讲出来,只能讲讲这个了。 于是她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糕点蒸好了,我伸手要拿,他拍掉我的手,说要给你加个蒸猪蹄的菜,我生气就在门口拿着一根草抽打一株花,他就出来对着花说可怜可叹。” 文晴见她停休,俏皮的追问道:“然后呢?他对着花做了一首诗?” 诗晴白了她一眼,继续道:“你是才子佳人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容易作诗,我当时问他说,是我抽打的,你待如何,要为花报仇么?他直接一把将花拔掉,说,既然是夫人打的,那就要斩草除根,以免后患,对了,是念了一句诗。” 文晴激动到:“什么诗?快说,快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诗晴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文晴愣了一下,弱弱的道:“这诗杀气可够重的呀~” 第十七章 漏端倪能力初显 ------------------------------------- 诗晴对账心中烦,一个身影留心间 财务报表统全局,复式记账来龙显 ------------------------------------- 张未从书院回来时已是下午,他回到房中见诗晴不在,又无事可做,便召来一个丫鬟问道:“大小姐去哪了?” 丫鬟道:“回姑爷,婢子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大小姐大多在书房办公。” 张未点点头,便下楼走到书房前,果然隐约见里面有人,便上前敲了敲门。 诗晴从文晴那出来的时候日在中天,昨晚睡得不好有些困倦,便先回闺房之中补了个回笼觉,到了下午悠悠转醒,想起这几天的账目都没有处理,她就来到书房拿起账本开始对账。 手中拿着账本,一条条的账目扫过,手中的算筹不停的摆弄,诗晴却有些心绪不宁,觉得这些天似在做梦一般,时而想起那天马车的事,脸颊浮现红润,时而想起大婚的事,感慨自己已经嫁做人妇,时而想起今日一起做蛋糕之事,嘴角露出浅笑,总而言之,心中总有个身影挥之不去,诗晴有些烦乱放下账本,问刚从外面端茶进来的小娥道:“夫君回来了么?” 小娥回道:“应是还未回来,我刚从房间过来,没看到姑爷。” 诗晴继续核对账目,平时估计一个时辰就处理好的账目,这次用了一个时辰才处理了一半,诗晴烦躁的说道:“你再帮我取些茶点来。” “是,小姐稍等。”小娥转身出去,不一会有人敲门,诗晴以为是小娥回来了,头也未抬的说道:“进来。” 诗晴的声音传来,张未开门一看诗晴正在案前对账,也未说话,找个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把茶点放那吧,你去正堂看看夫君回来了没?”诗晴一边对账一遍道。 张未听诗晴询问他回来与否,有些诧异,不声不响的走到她的背后,看着她核对账目。 诗晴没听到小娥的回应,感觉不对,一抬头看见张未,面露喜悦之色,又赶紧收敛,赶紧遮掩到道:“夫君你何时回来的?刚才还道快到吃饭的时候了,让小娥去看看你回来没有,你先坐一会儿,我看完这本账目,咱们就去吃饭。” 张未听她解释,也未多想,道:“我刚回来,见你认真,便没打扰,你忙你的,我看看没事吧?” 诗晴见张未没在意,放下心中局促,道:“不妨事的,你学学如何查账也好,将来可以帮我。” 不知为何,张未回来以后,诗晴觉得心静如水,很快心神都放在账目核对上了。 小娥拿着茶点回来,见二人凝神对账,捂着小嘴儿轻轻一笑,悄悄放下茶点便退出去了。 诗晴静下心来以后对账飞速,不知不觉一本账目已经核对完毕,见张未在旁边眉头紧锁,傲娇着道:“夫君可是看不懂?等有时间我教你对帐,将来你帮我分担一二可好?” 张未看了半天,明白这时的账本全是按照交易发生的先后记录的流水账,他皱皱眉,心道:这流水账堆起来可太麻烦了,怪不得她每天用大量时间对账。 张未上辈子是个销售经理,虽然不是专业会计,但经常需要和会计沟通,确认销售目标和销售情况,虽没做过几次账,但绝对看过无数。 于是回道:“你这样对账,每日核对账目要荒废不少时间吧?” 诗晴以为张未不懂,便解释道:“谁家做生意都要亲自核对一下的,否则被账房欺了去都不知,不过我也不是天天查账,那样还不累死,只是日常抽查。” 张未道:“那你让他们每个月或者每周给你递交一份报表,你掌握大局不就好了,至于核对账目,你找个专门的账房,只负责核对账目这一项,不与他人产生交集。” 诗晴愣了一下,道:“这倒是个办法,报表当做何解?” 张未简单的说了一下两种基本的财务报表形式,也就是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只说了一下简单的体现形式,让她按照自己所需建立表头,让下面的账房做好统计填入即可。 这样一目了然,不必事必躬亲,就能更直观的掌握每处生意的盈利情况,更好的做出预算和盈利目标,也可以将资金流动大但盈利薄弱的不良资产变卖,将资金投入到盈利更多的优良资产当中。 每个资产单独一张表,再汇总一下所有资产统计一张表,大大方便对每处和全局的统筹。 诗晴听得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不住点头,忘却傲娇,赞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现在虽也有类似的,却不如你说的这般详尽直观!这个办法太好了!夫君你可真厉害!” 张未被她夸赞,心中也有些高兴,又继续道:“我再教你一种草码,现在这个草码太乱。” 简写的数字自古就有,被称为草码,一般一竖代表1,二竖代表2,三竖代表3,X代表4,写在一起的时候又需要隔一位再反转,很是麻烦。 张未将阿拉伯数字0-9都写了一遍,让诗晴记住,并道:“这个作为草码,但结算账目的时候要用正常的字来标注,以免出错。” 诗晴点点头,这种草码确是更方便些,也容易记忆,而且也只能算是小改动,不好通用。 张未又继续道:“而且你这记账的方法核对起来太麻烦了,且容易疏漏,想弄虚作假也容易的很,我教你一种方法吧,可以全面、清晰地反映出每一笔账的来龙去脉。” 诗晴有些诧异道:“你还会做账目?自古以来账目就是如此记的,哪还有别的什么方法?” 张未道:“你这种记账方法叫流水账,也叫单式记账法,我教你一种复式记账法,叫借贷记账法,无非是下面人记的时候稍微麻烦些,但你核对账目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张未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T字型,在左侧写到资产,右侧写到负债,接下来张未将借贷记账法详细的给诗晴讲解了一番,借贷记账法的记账规则可以概括为: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在运用借贷记账法记账时,对每一笔账目,既要记录一个或几个账户的借方,又必然要记录另一个或几个账户的贷方,这就是“有借必有贷”;账户借方记录的金额必然等于账户贷方的金额,也就是“借贷必相等”。 所记录的账户可以是同类账户,也可以是不同类账户,但必须是两个记账方向,既不能都记入借方,也不能都记入贷方。 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诗晴眼中带着兴奋的光,她听了之后顿时明白这种记账法的好处,可以清晰的明了每一笔资金甚至货物的来龙去脉,能够有效的防止下面贪墨。 诗晴这次却忍不住道:“夫君!这方法可真厉害。” 心中想到:没想到夫君虽然看起来很轻浮,但又会做蛋糕,还会看账目,他一定是个博闻强识,才华横溢之人,可惜被我耽误了前程,以后我要对他好一些。 第十八章 风波起财务改革 ------------------------------------- 甜情蜜意面上挂,父母眼中差异大 内心焦虑梦中显,账房学习新方法 ------------------------------------- 小夫妻用罢晚餐又回到书房,张未继续给诗晴讲解,并将一本账目帮助诗晴改为复式记账,至此,诗晴基本已经学会此法。 处理完今日的工作,天已然黑透,诗晴道:“夫君,天色已晚,我们回房休息吧。” 张未点头道:“好,讲了三、四个时辰我也有些累了。” 二人自然的相携而回,到了卧房,诗晴擦了漱口擦脸,很自然的便将外衣脱去,随后张未也是一样的流程,二人坐到案前,又讨论起财务报表和复式记账。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一个不时拿着纸笔涂涂画画,一个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着。 诗晴本就时常接触项目,和张未的探讨良久,她已经基本掌握,可以说进步飞速了,她心中已经暗暗决定要将这些方法推广到自家所有的产业。 夜色已深,意犹未尽的诗晴在床上躺好,张未也将被褥拿出,在地上铺好之后钻入被窝,二人对视一眼,张未微笑,吹灭蜡烛,各自闭眼。 诗晴不时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张未所躺之处,虽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却让人莫名心安,不一会儿张未的鼾声传来,诗晴也觉得不在如昨日那般难以忍受,很快也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 在梦中,诗晴微笑着看着张未,张未在给她讲述着一些听不懂的东西,诗晴却觉得非常厉害,时而颔首,时而欢笑,这时忽然天降大雨!二人赶忙进屋,张未忽然抱住她,头靠了过来,两人衣衫尽褪,这时不知道为何文晴出现她光着身子喊着姐夫我要吃蛋糕,张未抱着的人变成了文晴,好似他俩那日在马车中那般,旁若无人,诗晴在旁边大声阻止。 “不要!”诗晴一下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刚蒙蒙亮,张未还在熟睡之中,诗晴轻手轻脚的起床,先轻轻的将张未的被子掖好,将外衣披在身上,轻轻将门打开,又轻轻将门关好,看着天光已然微亮,月亮却还没落下,诗晴搓了搓自己的脸,微微噘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光越来越亮,丫鬟婆子也陆续起床,小娥穿好衣裳伸了个懒腰,刚走出房间却见到小姐站在门外,连忙施礼,道:“小姐,你起这么早?怎么衣裳也未穿好,可别着凉了。” 小娥的声音打断了诗晴的思绪,她将食指放在唇上:“嘘!”回头看了看房间,小娥赶紧将嘴闭上,紧走几步过去帮小姐穿好外衣。 张未隐约听到有声音,便睁开眼睛,见诗晴已经不在屋里,起身将被褥叠好放回柜子,穿好外套伸了个懒腰,打开门看见诗晴和小娥站在外面,道:“夫人你起这么早啊?” 诗晴道:“夫君你醒啦,我也刚起,出来透透气。” 张未点头,心中想到:我来这边之后一直没有锻炼身体,明日我也早些起床,今日要不要出去跑步呢? 诗晴见他沉思,以为在想自己早起的事,又解释道:“早上做了个噩梦,醒来便睡不着了,所以出来透透气。” 张未正想着跑步之事,听她说话,随口问道:“梦到什么了?” 诗晴心中一惊,脸色微红,傲娇道:“不想告诉你!” 张未笑道:“我也经常做梦,梦的时候十分清晰,彻底醒了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 诗晴使劲点头,附和道:“对对,我也是!” 张未笑笑,想到:我这夫人可真可爱~ 随后二人洗漱一番,来到正堂给父母请安,随后四人又一起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诗晴忍不住不时的看向张未,被杨致远和杨夫人看在眼里,待二人吃完离开后,老夫老妻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杨致远有些欣慰,见女儿神色,露出的是姨母笑,心中想道:看来这对小夫妻感情越来越好,想必含饴弄孙之日不远。 杨致远虽老谋深算却对这小女儿心态不甚了解,只当二人短短几天已经培养出感情了。 杨夫人却心细,看着二人神态,露出的是一丝不自然的笑,心中想到:诗晴这孩子看神情可知,她已经开始沦陷了,可我那贤婿却似未觉,看来要找个时间与诗晴聊一聊御夫之道了,否则定会被张未吃住,将来随意拿捏。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张未这岳父被岳母拿的死死的,家中豪富,却无一个姬妾,可见杨夫人手段之高,可见一斑。 很多时候却如杨夫人所想一般,感情这东西就是谁先动了真情,谁就会陷入被动,谁先动了真情,就只能任对方拿捏,而且往往先动情的人会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对方还未曾察觉到,你却已经卑微到尘埃中,最后却只感动了自己。 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二人回到房间各自换了套外衣。 张未道:“我今天要回一趟张家庄,去取一些旧物,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诗晴本想带他一起教下面的人新的记账方法,听他有事便不再多说,傲娇道:“好,正好今天我要去召集账房们议事,也不能陪你了。” 送走张未,诗晴便差人传下话去,今日集合所有账房议事。 一个时辰后,在一处杨家的买卖,十几个账房汇聚在后院,诗晴见人全了,便朗声道:“今日将诸位聚集在此,是要宣布一件事,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每月诸位需要制作几张报表于我,同时我会教给诸位一种新的记账方法,以后所有事宜都需记录清晰,希望大家尽快适应。”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众人纷纷议论,一人道:“大小姐,这记账之法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如果随意变更怕是会产生乱子啊!” 诗晴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不知道新的记账法什么样,为何知道会生乱子,我可以保证,只要做好记录,不仅不会生乱,还会有好处,能让东家更直观的知道每一处产业的实际状况。” 这一句炸了锅,地下议论纷纷,一些老账房将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表示反对。 诗晴也不回应,大声道:“好了,肃静!” 见都不再议论,转头看着她,傲娇的继续道:“现在开始认真记录,将来不会新式方法的会调离岗位。” 诗晴说罢将张未教她的财务报表、新式草码,还有最主要的复式记账法讲述起来。 讲解过程中,越是年龄大、资历深的账房,越是抵触,甚至有两位听了之后气急败坏,摔案而去,诗晴也不拦着,而是大声宣布道:“凡是不遵此法之人,我定会详细核对账目,严加查处,如有贪墨数额较大,定会直接扭送官府。” 第十九章 心恍然杨母教女 ------------------------------------- 杨母教女要御夫,感情相持拿捏住 有冷有热把握度,该松该紧别疏忽 ------------------------------------- 剩下的人顿时噤若寒蝉,说实在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漂没,只看胆子大小罢了,没几个人经得起详查,尤其见过这种记账方法后,心知自己那些账目如果转换成新的记账方法,很多问题瞬间就会将问题暴露出来,以后再做假账还需重新研究。 诗晴也不理会众人心思,继续详细讲解,一直讲解了三四个时辰,开始解答问题,有几个年轻一些的账房问了许多关键点,有些诗晴也答不上来,便做好记录准备回去询问夫君。 诗晴这边议事结束,就回转家中,穿过正堂刚要回闺房,便有丫鬟来找,来的是杨夫人身边的小娟,她上前施礼道:“大小姐,夫人让您过去,说是有话和您交代,让您一回来就去找她。” “好,我这就过去。”诗晴回到。 跟着小娟来到内宅,见杨夫人在内宅的正堂等她,上前施礼道:“母亲,您找我?” 杨夫人招招手,拉着诗晴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又使了个颜色,丫鬟们都退下了,屋中只剩母女二人。 杨夫人轻声道:“诗晴,我这几日见你对我那贤婿十分喜爱啊。” 诗晴的脸带一丝红霞,傲娇的轻嗔道:“娘~你胡说什么?我才没。。。” 杨夫人自信满满的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那点心思瞒不过娘去,不过你们已经成亲,互相喜爱本是好事。” 诗晴害羞,但继续傲娇道:“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这些做什么?” 杨夫人语重心长道:“诗晴啊,你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有些事娘帮不上什么忙,但看你已对我那贤婿动了真情,所以今日娘亲就给你讲讲夫妻之间的相处,给你讲讲御夫之道。” 诗晴这才明白娘的意思,眼睛扎巴扎巴,骄傲如她想知道却也问不出口。 杨夫人见她神色,便开始讲:“夫妻之间的相处,最主要的是能够相持,你一定要记住!为何今日娘叫你来?” 诗晴不解的摇摇头。 杨夫人继续道:“那是因为娘发现你最近已经喜欢上我那贤婿了。” 诗晴傲娇反驳:“没有!” 杨夫人不理会她,继续道:“这本是好事,但我那贤婿对你还没到这个程度。 诗晴虽仍做傲娇,却支棱着两只耳朵。 杨夫人语重心长道:“所以呢,娘要提醒你,不要现在就陷得太深,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要能相持才是最好,否则,一旦你一个人陷进去了,他还没陷进去,那你将会任他揉捏,到时候就悔之晚矣,所以现在他没有你喜欢的那么多,你就要控制一下自己,先不要喜欢他那么多,而是让他先喜欢你到更多,你能明白这个意思么?” 诗晴听傻了,娘亲竟然懂得这么多情情爱爱的道理,听娘问她,连忙点头,又摇头,为难道:“娘亲,我大概听明白了,可我。。。” 杨夫人欣慰的点点头,道:“你能听进去就好,至于怎么做你要自己掌握火候,我可以给你稍稍提一点意见。” 诗晴懵懂点头,却又板起小脸抬起下吧,故作傲娇。 杨夫人知她性子,微笑道:“首先你要学会展示自己的魅力,迷住自己的男人,不能让他对你不冷不热的。 然后才是娘要给你讲的御夫之道,娘这些年的总结就是八个字,时冷时热,有松有紧。时冷时热便是你不要只是一味的对他好,要适当的让他主动对你好,也就是, 时而冷若冰霜,对他,轻则不理不睬,让他哄你,重则不让他碰,让他心痒难耐,向你伏低做小。 时而热情似火,对他,极尽温柔小意,多些甜头,房中火热妖媚,让他欢畅尽兴,对你恋恋不舍。 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这个度只能你自己把握,明白了么?” 诗晴此时已经听得面红耳赤,咬着嘴唇,看着母亲。 杨夫人摇头道:“你都已经成亲了怎么还如处子一般害羞,夫妻之事就是这般,有什么好害羞的?” 诗晴听了,脸色红红的为难道:“娘,我。。。我怕是做不到啊,我。。。我。。。” 杨夫人不耐道:“你要自己慢慢体会,以后你就懂了,而且具体的程度看你自己,你若放不开,就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便是!” 诗晴习惯性的扬起下巴,噘起小嘴儿表示抗议。 杨夫人看着傲娇的女儿道:“夫妻之间相处的时候你要适时的放下骄傲,该伏低做小的时候就要放下身段,别总是用下巴对着人家。” 诗晴噘噘嘴,反驳道:“娘!不这样不行么?那么多夫妻相敬如宾,不是也挺好么?” 杨夫人烟头哀叹,道:“唉!你只看到了面上的相敬如宾,却不知两人面上都客气上了,私下岂不是相敬如冰?若夫妻之间还要互相客套、虚情假意,那这亲成的还有何必要,干脆义结金兰吧!” 诗晴皱着眉头噘着小嘴儿,似乎不认同娘亲的话。 杨夫人见诗晴似没听进去,微微咬牙,道:“你也不要小看这些,你可知你爹这些年为何没有纳妾?你道他是什么好物?还不是娘亲用尽手段,不过前些年因为一直没有子嗣,他也在外面养了几个,我却是后来得知,好在却也都没生出子嗣,便没纳到府里给我添堵。” 诗晴有些惊讶,心中想着:还一直以为爹对娘亲深爱,所以容不下别的女人呢,原来是娘的手段厉害,我一定要好好学学。 杨夫人清了清嗓子,却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了,继续道:“刚才说完时冷时热,这是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的,有紧有松则是你们二人感情稳固以后,你对他的管束,要张弛有度,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也要适时做到抓大放小,也就是有松有紧。 假若他在外应酬,只能算小,可以松一松,好比他和人去逛青楼或者生意上的应酬,这种被你知道了,不要气急败坏的闹,影响你的口碑,都以为你不懂事,所以敲打敲打就可以了,让他心里有数就好,或者以退为进,可以阴阳怪气让他纳回来,他只要不傻也不敢轻易将这种女子带回家中。 但若涉及子嗣了,绝对算大,一定要把紧,比如若他想要养外宅或者与良家勾搭,这种绝对不能忍,否则只会助长她们的气焰,万一再生了子嗣,那他以后的心思就一定不在你这了,一定要杜绝,稍有苗头就要阻止,若实在解决不掉的,那就要当机立断,必须让他纳妾!只要抬到家中,随你揉圆戳扁,记住了,你才是正妻!当然也别亲自出手,很容易落人口实,接回来让下人处理就好了。” 诗晴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在被冲击,以她骄傲的性格,自然从未关注过内宅之中那些小小的心机,没想到却是有这么多的学问在里面,诗晴觉得自己这十几年都白活了,同时也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娘亲,想到:这还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和蔼可亲、事事顺从家人的娘亲么? 诗晴不禁又想到:娘亲虽然很少打骂下人,但家中无论丫鬟、婆子还是家丁、马夫等人,无不对娘亲言听计从,原以为只是因为娘亲的身份,现在回想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第二十章 浴室中坦荡首遇【求收藏,求推荐票】 ------------------------------------- 折腾后路脏又累,青霉毒蘑做后备 回府沐浴享清闲,粗使丫鬟姿色美 ------------------------------------- 张未看着自己只住过几次的破旧房舍,有些感慨,这是原身父母留下给他的最后遗泽,此行是想做些安排,将来可能用的上,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提前做些准备,总好过需要的时候却无法可想。 他先将家中剩下的米都拿到村中磨坊磨成细细的精米粉,期间还有村民询问,这米磨成面如何吃,张未只道做些粉皮、米糕之类的糊弄过去,间或一些村民和张未打着招呼询问入赘的事,张未心不在焉的对答着,大家以为赘婿的日子不好过,纷纷过来安慰。 张未回到家中,将所有的容器拿出来,装好精米粉,放些水做成稀稀的面糊,不管是瓦罐、茶壶,还是盆、碗、瓢、碟,都被他当做培养皿,从前些日子带回一直未吃已经腐烂的青桔上,小心翼翼的刮下上面长出的青色霉菌,分别放在这些培养皿中,张未此行就是想要培养青霉,用来提取青霉素。 这个时代虽有医者,但很多病症的死亡率居高不下,甚至无药可医,比如伤口感染、肺结核、炭疽病等等,张未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想要留些保命手段,上次回到家中看到这些青桔长毛,当时想到的就是抗生素,只是还没来得及操作就被入赘的事打乱了,现在入赘之事也已经结束,所以马上回到这边制取青霉素。 上辈子看过几个小说都有详细讲述如何土法制取青霉素,他还记得其中的大概,剩下的就是多多进行实验了,而且其他的抗生素大多数是化工合成的,更不是他所能制作的。 很快,几十个培养皿已经做好移植,剩下的就是等待,大概等个七八天就可以下一步制取了。 张未将家中的书册收拾了一下,准备拿回去,毕竟说来取些东西,空手回去就不好了,想了想,觉得保命的手段有了,要命的也应该有一些,跑到后山采了些好看的蘑菇,放在房后的青石上风干,又找些树枝和雨布,在上面搭了个小雨棚,免得被淋湿。 做完这些,张未拿好书册,锁好屋门和院门,和邻居们打了招呼,在一片可惜的感慨中,便坐上一直在外等候的马车离开张家庄回返奉城。 回到杨府,弄了一天的青霉和毒蘑菇,张未想要沐浴一下,便想找粗使婆子安排烧水,来到绣楼一楼见浴室外有个婆子,他便上前道:“嬷嬷,可有热水,我想沐浴一番。” 粗使婆子回到:“回姑爷的话,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张未有些感叹:这封建生活太奢侈了,竟然全天准备热水。 回到房中诗晴不在,他拿了一套换洗衣物便来到楼下浴室,里面是四个屏风,前面三个呈品字型摆放,防止开门时走光,最后一个在浴缸前,中间是更衣的地方。 粗使婆子已经将浴桶洗刷干净,正在往里面倒热水,来回几趟将将水注入浴桶三分之二的时候,粗使婆子道:“姑爷,你试试水温如何。” 张未走过去试了一下,水比较热,不过泡澡就是要热一点才解乏,便点头道:“可以,这个温度刚好。多谢嬷嬷!” 粗使婆子笑到:“姑爷客气了,老婆子夫家也姓张,您若不嫌弃叫也可我一声张家婶子,若是水凉了姑爷可以喊我,我就在隔壁侍候,需不需要叫个丫头给您搓背?”能够伺候主人沐浴是大丫鬟才能做的活计,杨家的两个小姐各有一个大丫鬟,张未进门后还没安排丫鬟伺候,长的又俊俏,很多粗使丫鬟都打着主意,这粗使婆子不知是谁的亲旧,欺负张未不懂这些,竟想给张未推荐丫鬟。 张未不懂里面门道,也还没被封建生活彻底侵蚀,他也没多想,便道:“多谢张家婶子,不过不必了,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也下去吧,需要加水我再喊你。” 张家婶子转身出了浴室将门带上,张未则直接走到最里面,褪去衣衫踩着木凳慢慢浸入木桶,舒服的伸吟一声:“喔~”闭目享受起这舒适的时刻。 张未舒服的闭上双眼,享受着水温带来的舒适感,朦胧中隐约听到门响,心中想到:不是让她不用安排丫头了么?怎么还派人来了? 此时正式舒服的时候,张未也没出声,隐约觉得有人窸窸窣窣的在脱衣服,张未微微皱眉,这要是这丫头光着身子进来他就说不清了,他有些不想泡了,睁开眼睛站起身,一条腿刚跨出浴桶,就见一个莹白如玉的身影从屏风后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 张未第一反应是:这粗使丫鬟质量这么高么?要不让她,伺候一下? 女孩“呀!”了一声,好似有些费力的抬起双臂遮在前面,眼睛里泪光盈盈,牙关紧咬,怕自己再叫出声来,赶忙闪身躲回屏风后面,羞愤的声音低吼道:“你是什么人?”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姐夫? 张未刚要答话,这时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赶紧将话又咽了回去,随后门又开了,一个声音传来。 “小姐,花瓣拿来了,我伺候你更衣吧。” “不必了,小娇,我有些不适,今日不沐浴了,改天再来吧。” 那叫小娇的丫鬟惊讶道:“呀!小姐你的脸好红,身上也有一点,可是刚才被风吹着了,染了风寒?快快回去捂上,我去熬些姜汤!”一边说着关心的话,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后是关门声,脚步声也渐远。 张未长舒一口,此时也知道来人是谁了,能喊他姐夫的,能被丫鬟叫做小姐他还没见过的,只有小姨文晴,他有些尴尬,没想到与小姨第一次见面是这种场景,竟坦诚相待,却也不知她为何闯了进来。 这时门声又起,张未心又提了起来,想到:还能不能好好洗个澡了? 粗使婆子的声音传来:“姑爷?我刚才听见有声音,是您在喊我么?可是需要加水了?” 张未松了口气,道:“不必了,我已经洗好了,你先出去吧。” 粗使婆子回到:“是,姑爷,那我先下去了。” 待门关好,张未赶紧从浴桶中出来,胡乱的将身上的水渍擦干,穿好衣服离开浴室。 第二十一章 余羞愤赤稞相见 【求推荐票】 ------------------------------------- 小姨闷坏出房间,感慨外面空气鲜 安排烧水要沐浴,坦荡相对道无颜 ------------------------------------- 文晴这几日听了女医的意见,一直卧床休息,她在房间中呆的发闷,姐姐和娘虽然每天都过来看她,但是两人都是坐一会便走了,尤其姐姐还要去管生意的事,虽有小娇会陪着她,她还是被闷坏了。 文晴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臂,感觉今天好多了,虽然还有一些疼痛,但两个胳膊也能抬起来了,她微微吃力的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感觉微微有些疼,但伸展之后却感觉又疼又爽,活动了几下,逐渐适应微微的刺痛感。 文晴见小娇没在,她便自己下床,忍着微痛的感觉的穿好衣衫,轻轻打开房门走到门外,五指微张,双臂努力向上伸展,眯起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吁~” 吐出这口浊气,心中想着:终于重见天日了! 她在院中转了一圈,有些累了才回到绣楼,看见一个粗使丫鬟,柔柔的道:“劳烦你帮我去让张家婶子将水烧了,我待会想要沐浴梳洗一番。” “是,二小姐。”小丫鬟施礼道,走到后面见一个婆子在小憩,轻轻推了一下,道:“张家婶子,快起来烧水,主家要沐浴。” 婆子激灵一下,嗔怪的嘟囔道:“小丫头片子,吓我一跳?这就去!这就去!” 文晴走上二楼,迎面正好碰见小娇,小娇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去哪了,让我好找,吓死我了!” 文晴轻轻抬起胳膊展示,柔声道:“我觉得胳膊好多了,且这些日子在屋里太闷,便在院中走走。” 小娇忙道:“小姐你可小心些些,别再抻着了。” 文晴轻柔笑到:“没事了,快要好了。” 她有些累了,小娇扶着她,躺在床上小憩了起来。 迷迷糊糊睡了好一会,睁开眼睛,双臂微微发酸,但没有大碍,文晴想起还要沐浴,柔声道:“小娇,扶我起来,这些日子天天躺着,人都快臭了,我要去沐浴一番。” 小娇将她扶起,又拿出换洗的衣衫,二人便往楼下走,刚到一楼,文晴又想起什么,柔柔的对小娇道:“小娇,你帮我将前些日子收集的花瓣拿来好不好,我想洗个香香的花瓣澡。” 小娇道:“好~!小姐,你在此等我,我这就取了来。” 文晴来到浴室门口,打开门,见里面水汽氤氲,心道:看来我来的正好,张家婶子定是已经放好水了,她最知道我喜欢的温度要热些的,我要趁热要先泡一会。 转到屏风后面微微吃力的将衣裳脱下,轻抚自己水嫩莹白的皮肤,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光着身子转过屏风,却见一光着身子的俊俏男子一脚在浴桶里,一脚在台阶上。 “呀!”文晴没敢大声喊出,赶忙费力的抬起双臂护在胸前,忍住眼泪急忙转回屏风后,费力想要穿起衣裳,谁知越着急越使不上力气,口中低声斥道:“你是何人?” 心中电转,这院中她没见过的人屈指可数,瞬间想起一人,便又低声问道:“可是姐夫?” 那人还未说话,门外脚步声响起,小娇推门而入,道:“小姐,花瓣拿来了,我伺候你更衣吧。” 文晴憋的满脸通红,又怕被人发现,赶紧道:“不必了,小娇,我有些不适,今日不洗了,改天再来吧。” 小娇转过来一看文晴的脸色,惊讶道:“呀!小姐你的脸好红,身上也有一点,可是刚才被风吹着了,染了风寒?快快回去捂上,我去熬些姜汤。” 岂止是脸红,文晴身上莹白的肌肤都已经变成粉色,透着娇媚。 小娇见文晴衣衫纷乱,手臂还费力的抬起,小娇赶忙过去帮她穿好衣衫,扶着文晴走出浴室,二人回到闺房之中,小娇又服侍文将刚穿好没一会的衣衫褪去,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有些埋怨道:“我就说您应该在屋里卧床修养,您非自乱跑,这下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文晴将被子蒙在头上,不敢去看小娇。 小娇道:“您先躺着吧,我去给您熬个姜汤,我再将女医请来给您看看。” “小娇!不用请女医,我没事。”文晴赶忙探出头来喊到,又连忙柔柔的补充道:“给我熬个姜汤便好,我已经无碍了。” 小娇没好气的回道:“好,那你先躺着吧!” 见小娇出去,文晴又缓缓坐起,长出了一口气,将被子蒙上,心中纷乱想着:他为什么在里面?怎么没有丫鬟伺候?也没人在门口守着些?有没有人看到?我第一次见姐夫便如此赤稞相对,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没一会儿,小娇端着姜汤回来了,道:“快快,小姐趁热喝了,再发发汗便好了!” 文晴此时已经冷静了些许,放下被子,柔柔的道:“小娇,我没事了,可能是刚才浴室中有些闷热,你先放那吧。” 小娇眉头轻皱,道:“不行,你喝了我才放心,刚才你面色通红,身上都有些热,还需将汗出来才行!” 文晴无奈的坐起身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终于见了底,文晴柔声道:“好了,我都喝了,你不用担心了,我眯一会。” 小娇见她精神还好,又喝了姜汤,便也不在多言,将被子掖好转身出去了。 屋中又只剩下文晴一人,想起刚才情景,脸上又挂起红润,心中胡思乱想:我的清白也没了!这可怎么办,虽说姐夫应该不会乱说,但万一被人知道可如何是好!再说我清白已失,以后可如何嫁人! 文晴喝了姜汤,又盖着被,身上细汗已经冒出来,翻来覆去,心中更加烦乱:难道我也要如姐姐一般自杀或者嫁给他么?哎呀!我还不想死,这可怎么办? 此时身上大汗淋漓,文晴更加辗转反侧,再盖不住被子,她忽的将被掀开坐起身子,霎时感觉清凉了许多,也下定决心,想到:不管了,只要他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虽然他应该不会乱说,但保险起见,我还是找个机会叮嘱一番吧! 文晴只是觉得有些羞愤,怕人知道,其实她明白此事若往大了说便是被张未坏了清白,只能以死守节,不过还好她还没有贞烈到那个地步。 有些时代别说被人看光身子,有些过分的被拉一下手都算坏了清白,比如《列女传》中记载的一位柴氏,被贼人摸了一下手,柴氏忿忿骂罢,竟张口咬住被贼摸过之处,生生撕下一块皮肉,吐于地上,封建思想对女性的禁锢由此可见一斑。 又一个里程碑!感谢【蜃世残梦】打赏!!! 半夜渴了起来喝水,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了眼写作后台,回复了几个评论。 “叮!你收到了来自蜃世残梦的500起点币的作品打赏!” 当时我一下精神了!来回翻看了好几遍这个粉丝的信息! 可能有人觉得我夸张了,不就几块钱嘛? 可这对于我来说确是意义非凡!这是我第一个学徒粉丝!在我转为签约状态后的第一天就出现的第一个学徒粉丝! 万分感谢,蜃世残梦!如果说签约是我追逐写作梦想的第一个里程碑,那你对我的支持就是的第二个里程碑! 再次感谢你对本书,对我本人的认可,千言万语难以表述我此刻的心情,唯有再次感谢! 同样也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读者们!谢谢你们! 第二十二章 试冷淡张未自夸 ------------------------------------- 诗晴受教乱思绪,下定决心试冷遇 张未再次做蛋糕,自夸天才心中虚 ------------------------------------- 诗晴满怀心思的从杨夫人那出来,一路上不断回想娘亲的话,觉得娘亲的话很有道理,却又不知如何着手,心中想着已经回到闺房,张未随后也推门进来,打断了诗晴的思绪,见他头发湿漉漉的,道:“夫君,何时回来的,你去沐浴啦?” 张未虽心中尴尬未消,却面色如常道:我回来好一会儿了,有些累了便泡了个澡,今日议事可还顺利?” 诗晴道:“还好,有几人心虚,我已安排人接替他们,并会仔细核对他们的账目。” 张未向来稳健,便叮嘱道:“前期不要做的太绝,免得他们同仇敌忾,先将方法教下去,再慢慢瓦解他们便好了。” 诗晴性子骄傲,怎肯用这种慢吞吞的方法,傲娇道:“夫君放心吧,我还能压得住他们的。” 张未见她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说,想起明日府学休沐,便道:“对了,明日府学休沐,我和关系亲近的几位同窗小聚,晚上会晚些回来,不必等我吃饭了。” 晚饭的时候杨夫人不时的给诗晴使着眼色,搞得诗晴心中有些烦乱,二人回到卧室,诗晴想着:娘亲说过要时冷时热,有松有紧,我这些天算很热情了吧,那今日便冷淡一些吧! 诗晴只记得时冷时热,有松有紧八个字了,却没想杨夫人告诉她的先要迷住夫君,且她还不知她以为的热情张未丝毫没有感受到,但晚上的时候张未却感受到摸不着头脑的冷淡。 张未继续谈起白天之事,道:“夫人,我觉得你将新的财务方法教给下面和清查账务的事应该分开来做,最好你先问问岳父大人的意见。” 诗晴心中想要回答,但想到刚刚定下的态度,便傲娇的转过小脸。 张未见她不理自己,以为诗晴骄傲,所以不容他质疑,便也不再规劝了,想到下午见到的文晴,便又转移话题道:“夫人,小姨的伤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张未想着今日浴室中见小姨抬臂还有些吃力,但应已无大碍,便想着在她痊愈之前去看望一次,找机会解释一下当日的情况。 诗晴继续忍耐,将头换了个方向,傲娇的抬着下巴。 张未有些心虚,想着:不会是小姨和她说了下午的事吧? 又在心中确认到:不对!刚回来的时候她还正常,吃完饭之后才不理我,这期间我们一直在一起,她并未和任何人有单独谈话的机会! 张未有些摸不着头脑,硬着头皮继续道:“明日上午我也无事,夫人带我去看望一下小姨吧,说来她还是为了救你所致,我还未曾去看望过她。” 诗晴想了想,仍不说话,只是点头。 张未见她点头,却似不愿和自己说话,便也不再多言,干脆从柜子中将被褥拿出铺好,脱去外衣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见他钻进被窝,诗晴却有些忐忑,心中想着:不知娘亲的方法可不可行,这样他便会喜欢我么?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诗晴不时偷瞄张未,见张未闭着眼睛,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要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想到:不管怎么说先将娘亲所说都试一试再说!不能半途而废,明日再与他说话便好,娘亲也不说何时该冷?何时该热? “对了!我每日交替便好了!”诗晴心中得意,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够举一反三,合理安排。 第二天,张未早早起来出去跑了几圈,出了些微汗才回到房间中洗漱,今天诗晴对张未的态度又恢复正常,张未以为只是女孩的小性儿,便也没有在意,二人并肩先请安之后又吃罢早饭,便带着诗晴前往厨房,张未准备再露一手,这次他要做一个真正的蛋糕,当然还是简易版的。 他先将准备好的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分离,又在蛋黄里面放入糖霜搅拌均匀,再放牛奶,继续搅拌,然后分次倒入面粉,拌成稍稠一些的面糊,放在一旁备用,将蛋精放如糖霜糖用筷子快速搅动,张未用了一刻钟才将蛋清打发呈奶油状,又将搅拌好的蛋清分两次倒入蛋黄里,搅拌均匀,将备好的水果切碎切碎,倒入面糊中,在次降板,最后拿来一个铜盆涂上油,避免熟了粘在上面,将搅拌好的面糊倒入铜盆,颤动几下,将气泡震出,最将铜盆盖子放入大锅,用木杆固定了一下,接下来只要隔水炖两刻钟,再盖着锅盖闷两刻钟,便大功告成。 诗晴看的十分迷茫,忍不住问道:“夫君,你这次做的又是什么?” 张未回道:“蛋糕!” 诗晴忍不住道:“上次不就说是蛋糕么?” 张未想了想,道:“上次是小蛋糕,这回是大蛋糕。” 说的诗晴懵在那里,张未交代烧火的婆子道:“水开了,不用大火了,只要保持火不灭即可。” 婆子点头,道:明白了姑爷,您放心吧。” 张未便拉着诗晴出了厨房到园中散步。 诗晴忍不住伸出一根一根手指,问道:“夫君,你学问好能考上秀才,又会做糕点,还懂账目,昨天还和我提出要慢慢瓦解那些账房,说明你也懂御人之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张未听了,假装皱眉道:“夫人,你要知道!” 顿了一下,做深沉状,道:“有时候天才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一看就会,我也不想的!” 诗晴噘嘴,傲娇道:“不想说就算了!” 张未顺势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些的。” 又做深沉状,道:“天才的世界就是这样,总是不被世人所理解,唉!” “哼!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诗晴仍然傲娇道,但其实心中信了几分,否则也无法解释以张未的过往是接触不到这些的,只能勉强接受天才的设定。 逛了一会,约莫时间到了,夫妻二人回返厨房,这次诗晴没有伸手,看着张未用浸湿的毛巾将铜盆端出,拿了一个茶盘擦干净后,将铜盆倒扣在上面,一个大蛋糕便出现在诗晴的眼前。 张未从底下用刀片下一片,喂给她,诗晴有些羞涩的张开小嘴咬住蛋糕,伸手一遮,细细品尝后,轻轻颔首道:“比上次的还好些。” 张未几个碟子和筷子,放在另一个茶盘上,递给诗晴,自己则端起蛋糕,微笑着道:“走吧,给文晴送去,你们姐妹二人一起享用。” 第二十三章 意有指探望文晴 【感谢一杯苦咖的打赏】 ------------------------------------- 夫妻探望柔弱女,意有所指心中虚 姐妹嬉闹不避嫌,同窗损友茶馆聚 ------------------------------------- 小夫妻带着蛋糕来到文晴闺房门口,诗晴轻轻敲门。 “进来~!”柔弱的声音传出,诗晴开门先进去看了一眼,见文晴穿着整齐,才让开一些,让张未也进来。 “姐姐,你。。。”文晴见姐姐来了,刚要说话,却见张未也进来了,霎时间面色三变,心中有些复杂,先是俏脸一红随后又失去血色,变得有些苍白。 文晴稍微缓和一下内心的不安,脸上又恢复一丝红润,连忙对二人道:“这便是姐夫吧,文晴见过姐夫,咱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早就听姐姐提起,姐夫是个善解人意的。” 张未一进门就听文晴意有所指,文晴故意将第一次见面说的很重,借此提醒张未。 随后又装作惊喜道:“竟还带了好吃的,多谢姐姐、姐夫哩~!“ 张未当然明白文晴之意,赶忙上前配合,道:“小姨你也是为了救我家夫人,让你受苦了,些许心意而已,都是一家人,不用客套,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额。。。就和我家夫人说。”毕竟是自认为求生欲满点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记得要避嫌。 “噗呲~”文晴没忍住笑了出来,心中道:姐夫明白我的意思了,不过他说话还怪有趣的,怪不得姐姐说他轻浮。 文晴故意夸张道:“没想到姐姐竟是这般厉害,才成亲几日便将姐夫治的服服帖帖的哩!” 她说话柔柔的,让人听了很舒服,哪怕故意夸张也没多大声音。 诗晴立马傲娇道:“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 文晴弱弱认怂道:“姐姐我错了,快给尝尝这次是什么吃食哩!” 张未将蛋糕放在桌上,结果文晴手中的托盘,拿起刀将蛋糕切开,将两小块分别放在碟中,又拿了筷子,将一份先递给诗晴,诗晴结果递给文晴,张未又将另一份也递给诗晴,两姐妹才一起动筷吃了起来。 蛋糕中放了水果,有着香甜的奶油味,还有清香的水果味,两姐妹都是第一次吃,却同时喜欢上这种糕点,张未看着姐妹俩吃的香甜,心中想到:看来喜欢甜食果然是大多数女孩子的共性! 姐妹俩小口吃着蛋糕,张未再旁又端茶递水,都是只对诗晴服务,诗晴再传给文晴,没有丝毫逾越之处,诗晴还道二人在家中礼数也如此周全,却不知二人眼神所有交汇,马上都会避开,哪能在她面前有一丝接触。 姐妹俩斯文的将蛋糕吃下,文晴用柔柔的声音道:“姐姐回头将此法教给我吧,想来你平时也不会做给我吃,那便我来做给你吃吧。” 诗晴道:“这个是夫君做的,你若愿意吃我便让他常做给你便是。” 文晴扁扁嘴,柔弱的道:“还是教给我吧,让姐夫做给你吃便好,我可不敢劳烦姐夫,怕姐姐将来心疼,再怪我不懂事哩~!” 诗晴说完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将张未说的好似下人一般,但听文晴一说,她又傲娇到:“我已经学会了,一会我教你。” 文晴吃吃笑起,仍旧柔声细语,道:“那姐姐教我之后,我便先做给姐姐吃吧~!” 诗晴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伸出两手虚抓了两下,道:“我看你又皮痒了,今日定给你解解乏!” 文晴今日胳膊已好的差不多了,两姐妹便笑闹成一团,文晴终究不敌诗晴,最后还是用柔弱的声音求饶,道:“好了!好了!算你厉害,今日有姐夫在此,我便给你留几分颜面,不要再胳肢我啦,啊~!我错了姐姐~!咯咯咯咯~” 张未在旁将视线移开,看着窗子,这个时候他也需避嫌,待那边战斗结束,各自整理一下衣衫,诗晴知张未待的不自在,便对他道:“夫君,你下午不是还要去见同窗么,先去忙吧,我再和妹妹待一会儿” 张未起身施礼道:“小姨好好静养,早日康复,我下午还有些事,便先走一步,你们姐妹好生聊着便是!” 文晴起身还了一礼,柔柔弱弱的对张未道:“劳烦姐夫担心,其实我已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承蒙姐夫探望,姐夫有事便去忙吧,咱们同住一楼,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 张未告辞离开来到府学旁的一个茶楼,这里就是他们经常聚会的窝点,这家茶楼大堂里最便宜的茶只二十个铜板一壶,加一次水一个铜板,有人点一壶茶就能坐一天,加上离府学很近,所以很受学子们的眷顾,张未来到大堂,族兄张简和四胖子欧阳悌已经到了,见张未进来,招手。 张未入座道:“咱们今天去哪喝酒?” 张简嬉笑着,道:“那要看你有多少银子了,你要有只有几两咱们就找个小馆子随便喝点,要是你家夫人给你个几百两,咱们就如天香园耍耍。” 欧阳悌贱兮兮的道:“小未才刚成亲,定然没有多少零花,咱们就别为难他了,要不咱们换家勾栏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 张未现在身家过百两,自然有底气,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皱眉道:“等那俩爱玩的来了再研究吧,我们先来一壶好茶润一润。” 转头喊到:“小二,来一壶松萝再来一盘什锦茶点!” “好嘞,您少待!”小二手脚麻利很快一壶松萝茶和一盘送到桌上,道:“客官您老慢用!” 张简倒了一杯松萝茶闻了闻,道:“看来杨家对你不错啊,这一壶茶加上差点够去包间了,看来今日你是准备出点血了!” 欧阳悌又贱兮兮的道:“看来赘婿还是有前途的,今天的天香园也是去得!” 张未道:“杨家对我很好,月例银子与我夫人相同,所以才有钱请你们喝酒。” 欧阳悌问道:“一个月给你多少例银?以前都是你蹭我们几个的酒吃,看来以后要仰仗你了。” 张未笑而不语,一口一口吃着糕点,抿着茶水,二人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往事,没一会儿李少端和高乐朋也到了。 第二十四章 说实情要妙立誓【章尾谢打赏】 ------------------------------------- 心中煎熬见闺蜜,说出实情见情谊 要妙动容双手握,泪眼朦朦誓言立 ------------------------------------- 王知府的千金叫王要妙,要妙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出自《老子》,是精微奥妙的意思,但用来给女子起名多是出自《楚辞·九歌·湘君》里的一句:“美要眇兮宜修”,解释起来就是好看的恰到好处的意思。 王要妙也确是对得起这个名字,一张俏脸精致秀美,正在闺房中做着女红,她在一个红色丝制的抹胸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睡莲。 宋代的赵令畤曾在他写的《蝶恋花》中写道:“绛绡频掩酥胸素”,李清照在《采桑子》里也有过类似的描述:“絳綃缕薄冰肌莹”。 这里面的絳綃就是红色的抹胸,也就是古代女子的内衣,不便托于他人之手,所以大多都是自己秀制。 “咚咚”几下敲门声响起,外面有人道:“小姐,诗晴小姐来访。” 王要妙连忙将手中的抹胸收起,才开门对丫鬟道:“快去请诗晴小姐进来吧!” 诗晴从文晴闺房出来,想着有些日子没见自己的闺中密友王要妙了,便坐车来到王要妙府中,王家府中的下人认识诗晴,很快就去禀告,很快丫鬟回来带着诗晴来到王要妙的闺房。 “要妙!”“诗晴!”王要妙迎了出来,两人手拉着手进入闺房之中。 王要妙感叹道:“些许日子不见你已嫁做人妇,那日诗会之后你便突然成婚,事先毫无征兆,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为何如此?” 诗晴听闻脸色微红,道:“此事有些隐情,不便说起,倒是你最近如何?我那日的信你可收到了?” 王要妙疑惑道:“收到了,但是你心中语焉不详,只告诉我要多加小心,不要单独出去,我自是信你,所以近些日子无论郊游还是诗会都没参加,却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 诗晴点头,道:“具体不好和你细说,你只要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千万小心,尤其是一些对你有意的男子。” 王要妙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道:“对我有意的男子?想要对我不利,难道是他?” 诗晴疑惑,道:“你知道是谁?”这些日子杨致远查询了那家车行和当时赶车的车夫,他们也说不清楚是谁雇佣的马车,只说是一个穿着普通的人,给了足够的银子告诉他们在门口接人之后不用管车上之事,只将车赶到固定地方,第二天再将车马送回,之后再没见过此人,最后杨致远也没能查到是谁设的局。 王要妙轻声道:“你还记得诗会之前,我曾与你讲过的,赵通判的独子赵和豫与我从未见过,那段时间却突然频繁登门拜访我,怯于情面,我接待了几次,后来我实在厌烦他的纠缠,便不再出面见他,再后来我听说他又看上了天香园的花魁,每日流连在青楼之中,才不再来寻我。如过你说有男子想要对我不利,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了。” 诗晴沉思,想着两人情谊,一直以来她除却家人,就和王要妙最是亲密,微微咬牙就将那日之事含糊的说了出来,道:“其实我也没能查出是谁,不过你以后多加小心,我只能告诉你那日我误喝了你的一杯酒,才有了成亲之事,当时有我家人劝阻,不然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王要妙大吃一惊,面色一变,道:“难道那日你。。。”涉及诗晴的青白,王要妙没有说下去,但她心中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 诗晴微微点头,面色同样不好看,道:“你也不要怪我才同你讲,我实在难以启齿,这几天思来想去,心中备受煎熬,但想到我若不同你说了,万一那坏人又给你下药,那我这辈子也难心安了!” 王要妙动容道:“诗晴,你的心意我懂的!若是我可能还不如你!” 二人双手紧紧相握,心知此事严重,也承诗晴对自己的情谊,感动的泪眼朦朦,带着哭腔说道:“你我同为女儿家,我怎不知此事严重,你此次找我定是为难已久,你如此爱护我!信任我!我怎么会不知好歹?且此事根源亦是因我而起,你亦是代我受过,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姐妹同甘共苦!” 诗晴见她动情,却正色道:“你能懂我心意便好!此事本不应讲于人听,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愿你被坏人害了去,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便不用活了!” 王要妙擦了擦眼泪,赶忙立誓道:“你放心!如果此事从我的口中传出,便叫我五雷轰顶!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诗晴听她立下誓言,才将心放下,这几日她时常担心王要妙,她是因缘巧合碰到了同样无辜的张未,但王要妙若是如她一般被毁了清白,碰到的就肯定是贼人了。 握住她举起立誓的手,道:“你也不必如此的,我若是不信就不会同你说了,只是叮嘱一番罢了。” 诗晴又给王要妙擦了擦眼泪,道:“我已经成亲,此事便已遮掩过去,倒是你以后万万要多加小心!” 王要妙郑重点头:“你放心吧!我近期就回老宅陪祖父祖母小住一段,等风头过去也会尽量少出门,不给他可趁之机!” 又想起事情成亲之事,关心道:“你那夫君如何?对你还好么?他没瞧不起你吧?” 诗晴的脸微微一红,道:“那日后来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我夫君,我爹便做主去他族中提亲,他亦是敢作敢当之人,为了维护我的名声,便答应了他家族老和我爹入赘于我,所以他家族老和我爹怕生出别的事端,就备好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之后便让我们立即成亲,夫君他人很好,我。。。家中对他都很满意。” 王要妙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微微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此事也算因我而起,若是你过的不好,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护住你的!” 王要妙本性洒脱,心中一直想要做一个不依附于男人的女子,所以她才和独当一面、管理家中生意的诗晴投机,做了闺中密友。 此时她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恢复了几分原本洒脱性子,道:“本以为你和我一样,不会急于成亲,却没想你这缘分早已注定,所幸这坏事成就了你的好事,倒是头一遭见你害羞,不过招了赘婿也好,也免得你嫁人之后放下骄傲,变成一个依附于人的小女子。” PS:【感谢:期侯一佳人,蜃世残梦,一杯苦咖,感谢三位的打赏,爱你们。】 第二十五章 动荡起杨父画饼 ------------------------------------- 确认偏误信夫君,交情虽深不言深 家族产业改新法,岳父雷霆引地震 ------------------------------------- 诗晴此刻听王要妙似瞧不起夫君是赘婿,维护张未道:“本来我也想着以后专心生意,他亦能帮我些,没想到他比我厉害的多!” 王要妙疑惑道:“一个赘婿怎么比你厉害?难道是名门望族之后?”这个时代没有家族的底蕴很多东西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更遑论改进了,所以王要妙以为张未是哪个名门望族之后,才可能对各类事务都知道一些。 诗晴解释道:“夫君自小便父母双亡,靠着族中奉养度日,但夫君他惊才绝艳,乃是天纵之才,不管什么东西看几眼便会了,不仅年纪轻轻便考上秀才,还改进了草码和记账方式,此法精妙无比,我家的老账房都自叹不如,且他会做市面上都不曾有过一些糕点,很是好吃!”诗晴越说越得意,原本只信三分的事,被她说出来后她自己便信了十分,且仿佛是她做的事一般,傲娇的下巴又抬了起来。 王要妙皱眉,道:“若如此惊才绝艳为何他族中还会同意他入赘你家?” 诗晴傲娇的道:“他是敢作敢当之人,为了维护我的名声才委身入赘!他愿意入赘,族中亦无法阻止。”其实这是杨致远避重就轻的对诗晴讲述的,此事原本诗晴也有些怀疑,但在此刻她坚信事实就是如此。 人们总是趋向于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当认定了一个观点,便会持续、有选择地去相信。 甚至去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同时对那些还存在的疑点,就会选择性的忽略和无视,这就叫做确认偏误,是人们经常有的一种心理。 诗晴此刻就是如此,原本对张未入赘的隐情、改进财务方法和自夸天才之事心中一直有些疑问,但此刻王要妙的话引起她心中的维护之意,不知不觉的自己也觉得就是如此。 王要妙没有怀疑诗晴的话,欣慰道:“若是如此,按你所言,此人是个大才,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似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赶忙补救道:“不过正和你郎才女貌,想来如此大才无论在哪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诗晴点头道:“我已经和我爹说了,将来会让他负责一些产业,一来是不让他无所事事,二来就是给他个施展才华的平台,随他尽情发挥,即使不成也当做积累经验了。” 王要妙也点头道:“如此安排也算周全,不过你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原以为你家只是普通商贾,越和你亲近越发现你家涉及行业甚广,好似什么都做,却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不知如何发展到这个规模的。” 诗晴感慨道:“其实这些我所知也不全面,我家的产业都是我爹负责,交给我的也只是让我锻炼一二,我家主业我只知道一点,确是不便多说。” 王要妙听到如此便不再多问,再问下去就有些深了,于是转移话题聊起一些女儿间的体己话。 ------------------------------------- 诗晴近期大力推进财务报表、新式草码,还有最主要的复式记账法,很快不她负责的产业里的一些账房有些惶恐不安,甚至有一部分向掌柜请辞。 这个情况很快被杨致远知晓,待听完众掌柜的回报,马上亲自了解了这三种新式财务方法,随后先对诗晴负责的产业发出指令:“各处账房本月待遇上涨三层,如果想走的也不强留,但需要等候核对账目清晰无误,之后才可以离开,如果直接撂挑子的立即派人处理核对,数目不对则严惩!” 杨致远了解到新的记账方式对杨家的好处之后,立即使出一番雷霆手段,暂时将离职风波压住,又抓紧时间提拔、调任和招募了一大批心的账房,随后下令他手下的产业以后也必须使用这三种财务手段,让委任一批学会且表现良好的账房担任监察,开始教导所有账房学习此法。 杨家的产业庞大,诗晴负责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主要都是奉城的一些其他产业,尤其是与矿业有关的产业一直都是杨致远亲自管理,所以他的命令下达后引起一番巨大的风波。 对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重大打击,随后杨致远采取雷霆手段镇压,处理了一大批贪墨金额较大的账房和管事,又换上一大批新的账房和管事,杨家内部也是风声鹤唳,几天之内真是风起云涌,肃清了很多躺在杨家身上吸血的蛀虫。 其中就包括修志勇父子,修志勇是张家船队在凤城负责采买的管事,他两头吃拿,一边贪墨银钱另一边还吃巨额回扣,修父是矿上的管事,早就被一众其他管事排挤,这次又查出他私做假账,倒卖矿石,父子二人被杨致远双双开革,最后杨致远还是照顾夫人的颜面,给修家留了几分情面,甚至没有让他们吐出赃款,只是将所有修家之人全部踢出杨家的产业,并明确表示永不叙用,以后禁止任何修家之人进入杨家产业。 当日杨致远召开管事级以上的所有人议事,当场讲到:“很多人觉得这次推行新的财务方法会增加工作量,会引起混乱,会让一些经验丰富的账房离开,我要说的是,不要只看到眼前。 尤其是你们这些各处的领头人,要将眼光放长远,这次推行的财务方式将会改变我们产业的日后发展,增加工作量就增加待遇或者人手,引起混乱正好清除一些浑水摸鱼的人,至于离开的账房,我想问问各位管事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离开么?留着他们是想继续养蛀虫还是留给你们做假账?!” 杨致远扫视全场,只见一番话讲出,现场鸦雀无声,他声音依旧高昂,继续道:“我置下这些产业不是为了养蛀虫的!我给出的薪酬都是各个行业中偏高的! 如果有人只想在这混日子,搞贪墨,那他们来错地方了!我杨致远今天要告诉他们!我以后会参考财务报表,对每个管事的能力进行评价,以后哪出产业的管事做的越好分红越高,做的差的会逐渐取消分红,直至开革!” 说到这杨致远顿了顿,声音又柔和下来,道:“正所谓不破不立,经过此次各方面的革新,能够留下的定然都是真正的人才,我杨致远必不会亏待,相信大家只要努力工作,必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也是我这么多年能办下如此家业最重要的原因!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杨家可从不会亏待自己人!望在座诸君共勉” 不管什么时代,只要有老板就一定有饼吃,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杨致远原来虽然只是一个大矿主,更多的是江湖人的豪气,但不意味着他不会管理,相反,矿业需要对下属更多把控,需要适时的立威,也更要会激励人心。 杨家的风暴还在继续,而这场风波的源头——张未,则在风暴边缘却似乎毫无察觉。 第二十六章 沦落人青楼小聚 ------------------------------------- 同窗好友相聚欢,再去青楼饮酒酣 犹未超脱还挣扎,身处边缘未发现 ------------------------------------- 李少端和高乐朋二人毫不客气的坐下,高乐朋先喝了几口茶,有些诧异道:“咦?今儿他家的茶怎么越喝越是醇厚?” 松萝茶被誉为“松萝香气盖龙井”,入口苦涩,但越是品尝越觉甘甜醇和。 欧阳悌道:“一两银子一壶的松萝茶当然醇厚了,小未今儿个准备出血了,你们说今天咱们去哪耍?” 张未道:“李大少,上次你请托的关系能不能再请托一次,咱们还去天香园。” 李少端点点头,道:“可以试一下,就是不知花魁娘子有没有时间,不过你确定么?上次我一共花了近五十两银子!光是请花魁跳一支舞就用了三十两。” 张未道:“那就是说不用她跳舞的话二十两就够了?” 欧阳悌插嘴道:“别啊!不看花魁去天香园干嘛啊,还不如找个勾栏,有十两银子都够我们几留宿了。” 高乐朋不屑道:“四胖子咱能不能有点追求!” 李少端也跟着点头道:“就是!一天就想着嫖,我们今天不是要喝酒么?” 欧阳悌反击道:“我呸!上次去天香园就你们俩没回来,还说我就想着嫖!” 张简劝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小未请客,都听他的!” 张未精打细算的道:“行吧,那就天香园,不过我就出二十两,想看花魁我可请不起。” 几人点头,李少端道:“那我们还去花魁娘子那里,不找她,那的陪侍舞姬都还不错。” 张未想到陪侍的那个女孩,也点头道:“那就去那吧!” 几人便走边聊,没一会儿便道了天香园,从上次的角门进去,与接待的侍者说明来意,便被侍者引道上次的房间附近,一路雕梁画柱、假山凉亭、莲池泛舟等宜人景色自不必赘述,几人来到花木掩映的朱栏曲楹间,迎接的少女将几人引入屋中,美酒茶点先上,随后便是一群女子进来,正是上次伴舞的女子,一女子惊喜道:“公子来啦~”其余女子也纷纷上前与认识的打着招呼,不认识的便自觉退下。 只见先说话的女子瓜子小脸、樱桃小口,肌肤莹白、仿佛透明,正是上次接待张未的伴舞陪侍,正面露喜色的看着张未,随后来到张未身旁搂住张未的胳膊道:“公子上次都没问奴奴名字,还以为再不会来了呢!” 张未笑着,故弄玄虚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成相识。” 陪侍女子女子心觉张未博学,竟出口成章,面上嗔道:“公子真是洒脱,还不是看不上奴奴。” 张未则道:“有缘自会再见,何必纠结于此?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刻意为之反不美” 陪侍女子心中隐隐失落,自嘲道:“公子是君子,奴奴是妓子,何谈同为沦落人?” 张未看出她的失落,道:“其实我亦非君子,不过一卑贱之人而已。” 陪侍女子莞尔一笑,又正色道:“公子说笑了,奴奴才是一卑贱之人,上次听说你们来的都是府学的学子,前途远大,岂能为取悦奴奴这样卑贱女子而说自己是卑贱之人,公子以后不要如此!”上次张未他们走后,陪侍女子多方打听才知当时的客人都是府学秀才,知道自己卑贱之身不配多想,才放下一些小心思,却没想到今日再次相遇。 张未听出她的好意,笑道:“上次来的是秀才,这次来的确是一赘婿,虽然对我来说秀才和赘婿无所谓,但世人都觉赘婿是卑贱之人,众口铄金,那便当是卑贱之人好了。” 其实张未虽然知道赘婿的身份卑贱,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体会社会对赘婿的歧视。 一则是因为他遇到的人,如诗晴一家,还有这些至交好友,都未拿他当做一般赘婿。 二则是他虽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更多的还是受到前世的影响,虽觉软饭不好听,但其实没那么难堪。 最重要的则是,他穿越而来,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从未觉得会因一层身份就会限制他所有的发展,不能科举,便做些别的,否则他也不会将财务的改进方法教给诗晴,其实这是在与岳父对弈,与其厮混度日等着岳父垂怜,不如展示才能让他主动发现。 陪侍女子惊讶道:“公子怎可入赘?!”话中竟有几分悲愤之意。 张未一时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为何不能入赘?缘分道了便入赘了。” 陪侍女子有些失神,心中想到:原以为他在天上飘着,这辈子也够不到的,如今大家都是卑贱之人,可惜赘婿也不能纳妾,且他如此洒脱,看着也未曾在意过这些,他满腹经纶,清高自信,即使入赘我仍是配不上他的! 心中之念如电转过,口中却微微酸道:“定是公子的夫人千娇百媚、家财万贯,否则公子也不会觉得有缘了,若如奴家这般,公子连正眼都不多看。” 张未也不在意她话中是嘲讽还是醋意,道:“你说的倒是有理,若她为无盐女,我定要慎重考虑,若她家无余财,也不会招赘,确是这般的缘分,不过你怎总是如此自卑自贱,我倒觉得你活得通透,否则这次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陪侍女子一怔,疑惑道:“公子觉得奴奴活得通透?这是哪来的话,我倒觉自己身份卑贱,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张未笑道:“很多人锦衣玉食却终日靡靡,却活得毫无意义,你虽身份卑微人所轻贱,却早知生命可贵,你虽经历世间疾苦实相,却能继续热爱生活,这不活得通透么?” 陪侍女子道:“公子说的太过深奥,奴奴只是想努力活下去罢了,哪有什么热爱。” 张未皱眉,故作高深道:“也是!还在生活中挣扎,何谈热爱?未能实现超脱,何谈通透?” 陪侍女子笑道:“公子学问精深,奴奴可不懂这些,不过不论如何,公子今日能来看我,我心中仍万分高兴,咱们还是喝酒吧~!” 张未拿起酒杯和她碰在一起,屋中丝竹并奏,桌上早已推杯换盏,攘袂持杯,也已到了酒酣耳热之时,不时有调笑之声传出。 第二十七章 天香园张未醉酒【章末感谢打赏!】 ------------------------------------- 同窗好友情意浓,陪侍女子欲梳笼 不醉不归豪气壮,东倒西歪归家中 ------------------------------------- 见大家也喝的热络,张未起身举杯道:“你们几个都是我在府学最好的朋友,我已入赘,你们也不以为耻,还愿同我交往,这杯酒便敬大家,愿我们友谊长存,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张未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先干为敬了!” 四人摇摇晃晃的纷纷起身端酒,一饮而尽。 张简最先道:“小未,咱们之间就不必多说,别说你做赘婿,就是去卖身为奴,你也是我族弟,没办法,血缘在,踢不开你啊!”众人哄笑。 李少端接着道:“小未你虽做了赘婿也不要自轻自贱,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有心、努力,还是能闯出一片天的,我家祖上也不过是个佃户,现在不也成地主了么?祝你早日翻身佃户做地主!”众人又是一起哄笑起来。 欧阳悌贱贱的道:“我就不鼓励你了,记得如果有千娇百媚的小姐招赘,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好!”众人齐声骂道:“滚滚滚!” 高乐朋也道:“四胖子虽然说的夸张,不过确实,你这赘婿做的不错,还给月例银子又能出来喝花酒,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不过我就送你一句,切勿得意忘形,凡事适可而止。”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张未又提一杯,正色道:“多谢各位还能出来陪我喝酒,不管是玩笑开解,还是良言相劝,我都明白了,不管如何,我们以后仍旧还是好兄弟!饮胜!” 这个时代也有酒到杯干的干杯,也有用词考究的饮胜,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后面这个相对更正式和文雅一些。 几人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这个年纪的青葱少年最是重感情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最是真心相交,不带一丝功利之色,张未此刻被大家的亲近之意感到微微动容,顿时酒意上涌,心中豪气大发的吟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听得张未念诗,虽觉得有些不押韵,但听了之后只觉得豪气顿生,同时举起酒杯,道:“不醉不归!” 那陪侍女子早被张未风采所迷,眼中星光闪烁,全是痴迷之意,顿觉若是能与他有一夕之欢,这辈子也是值了,轻轻扯住张未衣襟,眼中带着迷离的媚意,很是迷人,轻声道:“公子今晚不要早走了,陪陪奴奴好么?奴奴不要公子花钱的。”似想起什么,又补充你道:“只要公子愿意,以后也都一样。”此言一出基本已经将张未当做相好,张未以后随时可以过来白嫖。 张未虽已经尽量控制,可惜原身的酒量比起张未前世来说实在太差,刚才陪侍女子刻意迎合喝了不少,此刻又连着喝了几杯已经有些上头了,已是双眼迷离,不过张未笑了一下,道:“我今日来这里看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其实如果是平时的张未不会留宿,但喝醉的张未绝对不介意,可惜上次二人谈话给张未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使是喝醉的张未也不想破坏这段纯纯的感觉,与其做她的相好,不如做个能偶尔聊天,交情恬淡如水的朋友,也能留下些美好。 陪侍女子却以为张未嫌弃她是妓子,有些急迫的解释道:“奴奴艺成之后多是伴舞和陪酒,因梳笼价高又未有过相好,所以奴奴其实还未接过客的。” 梳笼也叫开襆,指的是妓子首次按客伴宿,就是以清白之身第一次接客,很多妓子的梳笼标价都是很高的,但其实能花高价之人甚少,所以有时候妓子梳笼都是谈的价格差不多便好,也有不少妓子自己寻个相好梳笼,还有一些妓子以得美少年为贵,只挑皮相,这两种都是不计财帛,只为留个美好罢了。 张未听了,却是伸手掐了她嫩滑的小脸一下,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着睡我!” 陪侍女子本是鼓起莫大勇气借着酒意才说出来的,此时听张未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就有些酒后晕红的俏脸上多了一丝嗔怪的媚意,有些羞恼道:“呸!奴奴只是想多和公子待会儿罢了,谁要睡你,想得美!” 随即又有些气馁的道:“公子瞧不上奴奴的蒲柳之姿,奴奴也不多求,公子记住奴奴叫小雯,下次来了给门口侍者打赏一些,告诉他我的名字我便会出去迎你。” 张未迷迷糊糊的道:“小雯,我记住了,我姓张名未,字神羊,大家以后是互通姓名的朋友了!” 陪侍女子小雯轻声呢喃道:“朋友么?” 张未来的时候已经会帐了,此刻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想起回家,起身大声道:“各位同窗,各位好友,各位兄弟,今日我很开心,我很高兴,我很荣幸,我还有你们这山高水长的朋友,你们继续,我先回家了,咱们改日再叙!” 四人歪歪扭扭的也站起身来,李大少和高乐朋再次选择留宿,欧阳悌依依不舍的和陪侍女子告别,张简扶着张未,几人出了天香园后便分开,张简道:“小未和我一起回去吧。” 张未含混不清的说道:“不用!我能回家,没事儿!” 张简也喝了不少,闻言也没再问,便和欧阳悌奔着府学走了。 剩下张未自己,被微风轻拂,又晃了晃脑袋,微微清醒了一些,奔着杨府的方向走去,今日他没带车夫,毕竟是去青楼,虽然是招待同窗,但不被杨家知道还是好些。 东倒西歪的走了半个时辰,居然也没迷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杨府的大门口,用力的扣了扣门上青铜狮子口中的门环,旁边的侧门打开,门房出来一看是张未,赶忙上前,道:“姑爷,你怎么喝成这样?快快进来!” 从侧门将张未扶进府中,赶紧喊人,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将张未送到内宅门口,外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内宅守夜的婆子,一看是张未连忙叫上几个丫鬟婆子一起拥着张未来到绣楼,将他送屋门口,敲门喊道:“大小姐!姑爷回来了!” 【感谢:期候一佳人,地二坐家,两位的打赏!!!】 第二十八章 撩心弦醉话连篇【求推荐票】 ------------------------------------- 醉酒撩动夫人心,误会连篇心更近 计划执行要到底,床上地板两轮寝 ------------------------------------- 诗晴此时正在房中拿着算筹核算账目,心中正想着张未怎么还没回来,恰好此时闻的外面喊声,赶紧打开房门,见醉醺醺的张未被几个丫鬟婆子扶着,连忙让开身形,几个丫鬟婆子将张未扶到床上,诗晴安排道:“我来吧,你们帮我打盆温水,熬一碗醒酒汤来。” 丫鬟婆子们连忙称:“是!”便退了出去,不一会丫鬟送来一盆温水和一碗醒酒汤便送过来了,诗晴点头吩咐:“你们下去吧,我来服侍夫君就好。”几人闻言便施礼告辞,将门带好。 诗晴将毛巾用温水洗了拧干,轻轻的给张未擦拭脸上和手上,张未在路上已经吐过,嘴角还有残留,诗晴微微皱眉但仍温柔的给他擦拭着,张未感觉有些痒痒,睁开眼睛看到诗晴正在给她擦脸,喊了一声:“夫人!我回来了!” 诗晴见他醒了赶忙将醒酒汤拿来服侍着张未喝下,张未先是喝了酒,然后又被小雯撩拨,此时又喝下热汤,顿感燥热难耐,撕了撕对襟,道:“好热啊!” 诗晴闻言,道:“那我将窗开一会吧,不过不能多吹。” 张未微微眯着眼点点头,诗晴见他点头便起身开窗,又站在窗前自己微微闭眼感受一下窗外的凉意,准备稍稍开一会透透气便关上。 张未此时已经坐了起来,醉眼朦胧的看到只着中衣的诗晴,从后面看去,只见她香肩犹如刀削,纤腰盈盈可握,线条再向下时隆了起来,圆润丰盈,张未顿觉心弦被撩动,借着酒意缓缓向前,挪到她后面半尺之地,清风从窗口吹进,带着些许少女的幽香,隐约间传入张未的鼻间,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缓缓伸出双手,轻轻一环,顺势用力一带,搂住了诗晴,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诗晴手中扶着窗台,脑中却瞬间炸开,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她性子骄傲但却单纯,她的心思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以前虽对表兄有些好感,不过是一起管事罢了,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处,后来与张未马车之上春风一度,虽是被药物控制,但她对当时情景是隐约记得的,张未也在他心中留下印记,后来成亲后的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夫君更是已渐生朦胧情愫,心中逐渐认同,此刻被张未一抱,却还是瞬间就失了方寸,这时感觉到灼热的男子气息喷入脖腔,一个激灵,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身子却软了大半,嘤咛一声倚在张未怀中。 张爱玲曾写过,有人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那啥”道,这句有个变句:通往女人心中的捷径叫做“那啥”道。诗晴在马车之事后,心中对待张未早已有些不同,她自己可能也未意识到这个因素,只当是因两人已经成亲才认定他是夫君,然后自己逐渐被他的才华吸引,可她没想过成亲当日便对张未睡在地上就已经有些不忍,这就是张未走过捷径的原因了。 不论原由如何,此时的诗晴在张未怀里,心中紧张难安,却又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倚在在张未怀里,害羞的不敢抬头。 二人就这样在窗前抱着,感受着微风吹拂,十分舒服,张未闭上眼睛想要亲吻诗晴的脸颊好更近一步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带着诗晴晃了晃,诗晴连忙转过身子扶住张未,踉踉跄跄的到床上坐下,张未手臂一带,诗晴便又半坐张未的怀中,想要挣扎着起来,被张未双手环住,在她耳边呢喃着:“夫人,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今晚你也好美啊,刚才有人要睡我,我都没同意,我要回来陪你睡。” 诗晴顿时羞涩难耐,有些羞恼的用粉拳在张未胸膛上锤了几下,又听张未道:“我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夫人如何会被我抱在怀中?”张未用脸在诗晴的头上蹭了几下,嘴中嘟囔道:“说道哪了?对了,下一句是:钟鼓馔玉不足贵,唯愿长醉不复醒!” 张未在喝酒的时候想起《将进酒》,这一路上脑中都在回想,不时冒出一句,此时说出这句,联系他上一句,任谁都会觉得,他说的是,愿意醉卧在妻子怀中,哪怕给他钟鸣鼎食的奢靡生活也不愿醒来,诗晴听到此言,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又要跳出来了,小脸上红扑扑的,原本的羞恼已经抛去脑后,她觉得自己明白了张未对自己的心,温柔羞涩的笑了笑,在张未怀中轻声道:“夫君!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醒来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张未闻言一首放在诗晴的背后,一首轻轻抚着她的俏脸,脑袋摇摇晃晃的,诗晴害羞的闭上双眼,似在期待着什么,等了半晌,却迟迟没有动作,诗晴正在纳罕之时,“呼噜噜~”传来,抬头一看,张未竟然抱着她靠在床头的幔杆上睡着了,诗晴嘴角上扬,温柔的解开张未的双手,起身扶着张未,让他轻轻的倒在床上,诗晴动作十分温柔,轻轻的将他的鞋袜脱去,又废了好大力气,为他翻身将外套褪去,将他的身姿在床上摆正,自己也躺在他旁边。 刚盖上被子,张未的手臂又抱了过来,口中还说这醉话:“我要回家,我想回家!”诗晴又被他搂住,听他说着要回家,以为张未喝醉了也想着回家,想到母亲所说,顿觉自己的夫君如此顾家,将来一定不会变成负心之人,心中甜蜜。 想到这里,忽的又想起自己定的计划,今天是热,明天该冷了,想着是不是还要执行下去,纠结半晌,决定还是不能半途而废,轻轻的将张未的胳膊推开,下床将张未平时用的被褥拿了出来,在地上铺好,有些不舍的看着床上的张未,吹灭蜡烛,钻进被窝,今晚发生的事在心中翻来覆去,诗晴在被窝里时而纠结,时而甜蜜,时而羞涩,时而坚定,胡思乱想之间,闻着带有张未味道的被褥,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十九 被开革四处碰壁 【感谢地二坐家打赏】 ------------------------------------- 修家父子不要脸,四处碰壁生坏胆 巧遇河间三杀星,定下恶计贼心显 ------------------------------------- 修家父子在此次财务革新中被杨家打草楼兔子,整个修家牵连其中,全部被踢出杨家产业,永不叙用,父子二人都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中唉声叹气,修母尖厉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今日也不是休沐啊?” 修父哀叹不语,修志勇则咬牙切齿道:“杨家使的好奸计!诗晴招赘那天我们听了警告都没闹他,没想到杨致远腾出手来就将我们修家赶尽杀绝,全都踢出杨家的产业,还说永不录用!” 有些人就是这样,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将所有过错都归于别人。 修母大吃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去找妹妹求情?” 修志勇不屑道:“呸!你还当她是妹妹,人家可不认你这个姐姐,如果还当是亲戚,总该留些体面,怎会做的这样绝,你若上门还不将你乱棍打出?” 修母皱眉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定上门讨个说法!” 修父怒斥道:“好了!妇道人家捣什么乱!我修家没了他杨家还活不成了怎地?我们自己做些生意,挣钱都是我们自己的,也不用再给他家帮忙了!” 本道修父有些自知之明,没想到确是和修志勇一个德行,还觉得自己是给修家帮忙,没想到自己的身家都是哪来的,很多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帮了他,他不仅不知感恩,可能还会觉得你给的少了。 “如今之计我们想想能做些什么生意吧!”修父道。 “这口气我是咽不下,非要他家付出代价不可!”修志勇很恨道。 随后又沉思一下,道:“我们做海船的生意吧,帮他们收购货物,这个我有门路,我之前来往过很多供货商。” 修父之前一直在矿上,也没有更多的门路,便点头同意,道:“如此也好,咱们还有些积蓄,你先打探一番,如果能成,咱们就有了新的立身之道。” 修志勇来到奉城东侧的港口,此处北侧便地处江海交接之处,江水滚滚而出,而这里便形成一处天然良港,几百年前奉城便是依此而建,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里已经是大燕中部最大的货物集散之处,甚至不时有西方的大船到此停泊补给,或是收购货物。 他接触了几个以前认识的船主,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得知他离开杨家,哪会用他采购,修志勇很快碰了几鼻子灰,心中更加怨恨杨家。 此时几个泼皮正在码头赌钱,大声的吆喝,吸引着路人的注意,港口每日船舶往来众多,很多船工在船上最是无聊,每次停泊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女人和酒水,所以这些泼皮在港口立下堵摊总能宰些肥羊。 修志勇看到这些泼皮,心中一动,叫过其中一人到旁边悄声道:“兄弟,有个大活你接不接?” 那泼皮惫懒的道:“什么的大活?我可不做杀人的买卖。”这个泼皮是本地的闲汉,偷鸡摸狗还行,杀人抢劫很少去做,他们虽然也有帮派,但他是最底层的弟子,若是胆子大些也不至于在此。 修志勇道:“不用杀人,绑两个人总敢吧。”修志勇心想:我将诗晴绑过来在那赘婿面前凌辱一番,花些银子也是值了,谅他们也不敢说出去,反正丢人的是他们杨家! 那泼皮一听,眼睛贼溜溜的乱转,道:“绑票的事我也不做,不过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过江龙。”说着掌心向上,斜睨修志勇。 修志勇掏出几个铜钱放在他的手中,泼皮面露嘲讽,动也未动,修志勇又掏出些散碎银子,约摸有三四钱,那泼皮掂了掂收在怀中,使个眼神。 修志勇跟着这泼皮兜兜转哦来到一处客栈,和掌柜的说了几句就带着修志勇来到一处客房,轻轻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出来一个矮胖之人,道:“是你?你来干嘛?挨打没够么?” 泼皮嬉皮笑脸道:“大爷,我是来给你们介绍生意来了,你看,人我都领来了。” 里面穿出一个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修志勇和泼皮走进客房,里面三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一个黑脸,泼皮嬉皮笑脸的道:“公子,这三位乃是道上鼎鼎大名的河间府三杀星!” 说罢一指黑脸的道:“这位是大爷,江湖人称黑杀星,一路天杀刀,威震江湖,这位是二爷,江湖人称小瘟侯,专擅下毒和飞刀,防不胜防,这位是三爷,江湖人称滚地煞,善使地躺刀,专攻下盘。据说还有一位四奶奶,不过为人神秘,甚少出手。” 泼皮介绍完之后,那黑脸的黑杀星不耐的开口道:“说吧,什么生意?” 修志勇道:“我想绑两个人,我可以想办法将他们骗出来,需要几个人在外接应,你们可敢?” 黑脸的黑杀星道:“你能出多少?” 修志勇道:“一百两银子。” 三人互相对视,面露嘲讽,黑杀星道:“滚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修志勇咬牙道:“那你说要多少?” 瘦高的小瘟侯道:“我们河间府三杀星的名头你可以去道上打听打听,我们三人加一起,手下的人命上百,这次被官府追捕逃到此处,但还没落魄到去给人打下手绑票,若是给的多些还好,五十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去吧!” 修志勇咬牙道:“那再加一条人命呢?你们可敢接?我愿再加一百两!”心中想到:既然这几个人都是凶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赘婿,我再将诗晴拿下,杨家早晚还是我的! 黑杀星出声:“五百两帮你搞定!” 小瘟侯道:“大哥,我们再杀人会不会漏了形迹?” 黑杀星道:“无妨,做完这票估计四妹也该到了,我们直接坐船去海外,山高皇帝远,官府也管不到。” 修志勇有心拒绝,又有些害怕,想到:都怪这泼皮,这几人如此凶残,自己知道他们通缉犯的身份,若是拒绝会不会被杀了? 瞪了那泼皮一眼,泼皮有些莫名其妙,就听他道:“成交,五百就五百!等我回去筹谋,将人骗出来就动手!” 小瘟侯不屑道:“先把定金交了就滚吧!” 修志勇有些肉疼的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见对方皱眉,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几两碎银,还有一小串铜钱,小瘟侯将银票收起,将那碎银和铜钱推给泼皮,那泼皮眉开眼笑的拿着钱道谢之后离开。 修志勇气的咬牙,却不敢拦着,约好联系方式,便施礼离开。 矮胖的滚地煞见他们走了,才出声道:“大哥,这回有钱喝酒了,都快憋死了!” 小瘟侯阴阴笑到:“我们先去找个窑子叫上几个小妞爽一爽,那泼皮被我们收拾一顿却还给我们介绍生意,倒是给我们介绍了一只肥羊。” 黑杀星道:“不收拾他如何知道我们的厉害,估计这几天四妹也该到了,老三你这几天在码头盯着些。” 滚地煞道:“放心吧大哥,拿着泼皮帮咱们盯着呢,回头我再料理他们一番,免得不尽心。” 黑杀星道:“别太过了,引出坐地虎就不好了。” 滚地煞点头,道:“我心里有数,我们又不动他们的生意,他们不会太重视的。” 黑杀星轻轻点了点头。 第三十章 恶计成三人将行 ------------------------------------- 志勇收买马车夫,定下恶计通匪徒 夫妻小姨要同去,族谱填名需祭祖 ------------------------------------- 赌博使人滋贪欲,生是非,自古以来赌博活动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不良嗜好,各朝代也曾不同程度的禁止过赌博,但是赌博一直不曾彻底消失,他将人的贪欲放大到无法自控,一旦陷入其中,再难自拔,多少人遇到赌博之后扭曲人性,破家毁业,沦为被贪欲控制的赌鬼。 杨知杰便是这样潜藏在暗中的赌鬼,他原本每月挣的钱也不少,可家中无父母亲人管束,无意之中却染上赌博,后来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一些赌债,不敢同杨家的人说,否则即使帮他还清赌债,这车夫的工作也肯定没了,只能暗中慢慢攒钱还债,可惜赌债都是一出十三归,哪有那么容易还清?最终越陷越深,从一个憨厚老实的车夫变成了被贪欲支配的傀儡。 古语有云: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修志勇在杨家多年,平时自然也交好一些人,其中就包括诗晴平时的车夫杨知杰,这杨知杰是杨家的远枝,和诗晴算是族亲,当年父母双亡,如张未一般在族中被奉养,可惜不是读书的料,最后在一些与他亲近的族人帮助下,求到了族长杨致远的头上,杨致远看他性子醇厚,便安排了车夫的工作。 修志勇无意中知道他赌博的事,便以此为突破口,不时的接济些散碎银子,有时让杨知杰给他传递一些杨家之中与他或者诗晴有关的事,一个需要钱,一个需要眼线,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上了,也有几分交情在。 今日修志勇将杨知杰请出来喝酒,二人勾肩搭背的来到一个小酒馆,这个时间还没有人来喝酒,修志勇先捧了杨知杰几句,随后感慨道:“远杰兄,还是你好啊,靠着杨家这颗大树,起码衣食无忧,而我被查出贪墨革除了管事身份,现在整个修家都毫无进项了,杨家那么多钱,还差我这一点!我这些年为杨家付出了多少!” 杨知杰唉声叹气,憨厚的面容上现出一丝狰狞,道:“你是毫无进项,我还欠一屁股债没还呢!咱们谁也别说谁惨,都一样!就特么杨家有钱,也跟你我无缘啊!” 修志勇正等他这句,平时杨知杰也会和他牢骚几句,其实杨家对他不薄,只是跟不上他赌博的花销罢了,当即低声道:“我有一个挣钱买卖,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杨知杰抬眼看看他,又左右看了看,道:“你先说说。” 修志勇道:“我若说你便不参加也不行了。” 杨知杰看起来憨厚,但也不是傻子,他有些犹豫:“可是要对杨家动手?” 修志勇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杨知杰憨憨的笑了笑,道:“这不是废话么!你来找我能谈的大事,无非就是杨家!说吧!能分我多少?” 修志勇假装咬了咬牙,道:“如果事成,我给你一百两,也够你做些小生意了!” 杨知杰“嘁”了一声,不屑道:“我现在去找杨老爷告发你,信不信他至少能赏我一百两!” 修志勇这回真的咬了咬牙,道:“二百两!别逼我将你参赌之事捅出去!” 杨知杰皱眉,憨厚的脸变得狰狞,道:“咱们也别鱼死网破,你想做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修志勇想了想,便将计划说出,道:“让你所做之事很简单,你将诗晴和那狗赘婿给我弄到一个约好的地方就行,不用你动手!” 杨知杰看着修志勇,无所谓道:“这倒是简单,昨天就听说老爷想让他们今日会回乡祭祖,不过我今天不当班。” 修志勇道:“赶紧去换班,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两够你远走高飞了!”心中则想到:到时候就不给他也不敢声张。 杨知杰想了想自己的赌债,现在已经欠了一百五十余两,拿到钱就可以全都还上,也顾不得以后了,咬牙道:“那你先给一半的钱!” 修志勇嘬了嘬牙花,道:“我先给你一百两定金!” 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百两银票,摇动着,杨知杰贪婪的一把将银票抢过来,二人又将汇合之处定好便分开行事,修志勇去通知三个杀星,杨知杰则是回去换班。 ------------------------------------- 张未昨晚喝了醒酒汤,今天早上没有宿醉的头疼,而是感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在床上,诗晴在地上的铺盖中沉沉的睡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来是昨天自己醉酒爬床上来睡了,轻手轻脚的将床上收拾好,换上一身新的衣衫,蹑手蹑脚的出门院中跑了几圈,直到出汗,才回到房间,见诗晴已经起来正在梳洗,便过去道:“夫人,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不知怎么就爬床上去了” 诗晴眉眼含情的看着张未刚要开口,又将满肚子的话吞了回去,今天该要冷淡些,于是知道了一声:“没事。” 张未一听心中一紧,作为求生欲满点的男人,当然知道女人说没事就绝对有事,于是马上试探着道歉:“对不起夫人,下次我不喝这么多了,昨晚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或者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他其实隐约记得自己抱了诗晴,她还坐在自己怀中与自己说话来着,但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所以小心的试探一下。 诗晴还是不咸不淡的回到:“没有。”心中有些失落:看来他不记得昨晚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了,唉! 张未心中想到:要是没有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看来昨晚我还是冲动了,但应该不严重,否则也不会搭理我了,算了!就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张未装傻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一喝酒就断片,不记得做过什么,既然没有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快去请安吧。” 二人到正堂给杨致远和杨夫人请了安,今天文晴也在,她的双臂基本恢复,今天一早就过来给父母请安,顺便聊了一会儿,见二人过来请安便过来打过招呼,一家人准备用饭,杨致远胡道:“对了,最近我有些忙,没有时间,你们二人今日便回趟乡里,到祠堂祭拜一下,将你和张未都上了族谱,我和族老打过招呼了,你们直接过去便是。” 这个时代女儿一般是不上族谱的,除非是嫁给达官显贵,或者如诗晴这般招赘,夫妻则都需要在族谱上填一笔,前者是为族中增添些名望,后者则是代表了传承,入赘之后的孩子是要随母姓的,并且族谱上也以诗晴为主,后面会填写赘婿张未字样,以表身份。 诗晴点头答道:“好!爹你放心吧,我会找族老的。” 张未也点头应下,文晴最近在家呆的无聊,正想出去走走,便柔柔的问到:“爹,我也想和姐姐姐夫一起去,最近在家养病好久没出去透透气了哩~!” 杨致远知道小女儿虽然性子软一些,但却是个呆不住的,平时研究各种菜肴、糕点、女红、刺绣等等,爱好颇广,最近在家里双手不能用力,肯定闷坏了,便又对诗晴和张未道:“那就带上她一起吧。” 第三十一章 遭背叛贼人围堵 【求推荐票】 ------------------------------------- 回乡忽感路不对,跳车逃生又被围 张未出言带节奏,一锤定音施巧嘴 ------------------------------------- 这个时代的大路都是官道,是官府下令征发徭役,服徭役的人在工部官员的带领下,先要夯实路基,然后铺碎石子或黄土,然后继续夯实路面,经过多次夯实和长期踩踏之后,形成平实坚硬的路面,可以说最好的官道不比现在的油柏路差太多,只是下雨的时候十分湿滑,无法行走。 今日是个好天气,三人坐在回乡的马车上,诗晴和张未坐在一侧,文晴坐在诗晴的对面,这一路估计要坐两个时辰左右,虽然官道平坦,但即使车厢垫了很多软垫甚至被褥,以这个年代的马车技术,等到地方估计也会被马车颠的散架,车马劳顿指的就是骑马和坐车都很累的。 姐妹俩聊着一些琐事,张未也偶尔插上一句,诗晴不太理他,但文晴一直柔柔的打着圆场,几人一路也算有说有笑,慢慢的却也都累了,车厢里逐渐安静下来,二女互相依靠着快要睡着,张未也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张未便觉得有些不对,从刚才开始马车变得格外颠簸,他便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发现马车竟然在树林中行驶,后方也没有来路,他心中有些惊讶,轻轻推推快要睡着的二女,见二女都睁开眼睛看着他,对二女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们去的这个地方需要穿过没有道路的树林么?” 诗晴和文晴对视了一下,双双摇头,道:“每次回去都只走官道的。” 张未面色大变,低声道:“我们现在树林之中,后面没有官道的影子,这马夫一定有问题,一会我将车门打开,我们一个一个跳车,现在马车无法快走,你们跳下去的时候切记要护住头,跳的时候卸些力,别伤到自己,还有千万不要喊出声。” 说完他将车门打开,使眼色让两人先跳,二人有些不明就里,但诗晴信任张未,当先便跳了下去,随后文晴也跟着跳下,最后张未才跳下去,回头去找二女,三人互相间隔不过三、五步,很快便聚到一起,张未领着二女向侧面就跑,以免车夫原路返回发现他们。 刚起跑几步,文晴痛苦的低吟了一声,原来刚才跳车的时候她的脚崴了,压低声音柔柔的说道:“姐夫,你先带着姐姐跑吧,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们回来接我。” “不行!”夫妻二人异口同声低吼道,开玩笑,这里荒郊野外的,一个柔弱漂亮的小姑娘,不论碰到人还是野兽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此时也顾不得避嫌,张未过去将文晴背起,还好,文晴音轻体也轻,不过背着人肯定跑不快,三人刚走出百米,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到:“在这边,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文晴在张未背上使劲挣扎,声音却软软的道:“快放我下来吧,这样谁也跑不了。” 张未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此刻别无选择,如果真的抛下文晴,诗晴一家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他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道坎,道:“闭嘴,前面就是官道了,别乱动!”官道上会有商队行人,如果是一般匪徒肯定会投鼠忌器,所以只要遇到其他人就可能脱离危险。 张未和诗晴奔跑起来,眼看就要跑到官道上,前面出现一个手持钢刀的黑脸贼人,正是黑杀星,此人好杀成性,心黑手狠,张未和诗晴见状立即右转,却发现已经被三个贼人和自家车夫隐隐合围,诗晴指着车夫骂道:“杨知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车夫杨知杰本是面带憨厚,此刻却凶相毕露的邪笑到:“大小姐,我也是被人收买,我欠的赌债太多,就要被逼死了,只能怪你们得罪了人!算起来我还是你的远房兄长呢!你们就当帮我还债了。” 张未护住两女,口中道:“各位好汉!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我相信大家刀头舔血,都为了钱罢了,你们开个价!我买我们三个人的命!” 堵住他们去路的黑杀星道:“不要多做无谓的挣扎,你们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否则就要在此开杀戒了!” 张未见他答话,赶紧道:“这位好汉应该是大哥了,大哥,你说个数,只要能给的起,我以人格担保,对天发誓,你一定能拿到钱,你可以指定地点,我们绝不报官!” 那黑杀星面上有些不屑,道:“我说一万两你能。。。” “没问题,一万两买我们三个人的命!”张未没等他说完就打断,立即开出价码,此时保命最重要。 几人互相对视一下,那黑杀星刚要点头,杨知杰急道:“别中了他的拖延之计,他一个赘婿,有个屁的一万两!”杨知杰怕三人走脱他就拿不到银子了,连忙阻止。 诗晴赶紧插嘴,道:“他是我夫君,他说的就代表我杨家,一万两一定送到!杨知杰你为何要将我们逼上绝路,杀了我们你们有多少钱可拿?有一万两么?” 车夫杨知杰大声道:“别信他们,都是骗人的!” “你闭嘴!”黑脸贼人和张未一起道。 杨知杰看着黑杀星手中钢刀不敢再多言,这三个贼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那黑杀星有些犹豫道:“你们先跟我走一趟,若你家中拿出一万两,我保你们无事。”黑杀星有些动心,他们拼死拼活的也没赚到一万两,若张未他们真能给出一万两,那这笔买卖就赚大了。 “九千两!现在就放我们走!”张未心道有门,不过这时候要用点小策略,必须带着他的思维走。 黑杀星懵了一下,道:“不是一万两么?” 张未正色道:“越早放我们给的越多,你若再犹豫就只有八千两了,我相信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或者杀了我们,你也也不可能得到比我们给的还多!”这是销售的逼定技巧,要给对方制造一些紧迫感。 黑杀星果然上道了,咬牙道:“我说一万两就一万两!” 张未喊到:“八千两!” 黑杀星握紧钢刀作势要砍。 张未马上怂了,道:“好!成交,那就一万两,你给我个地址,我回去之后派人送去!” 短短的谈判中,张未使用了很多技巧,先是准确的找到对方的决策者,接着又利用对方本来认为不可能的价格让对方心动,随后给对方制造紧迫感,终于让贼人落入自己的节奏,最终一锤定音。 此时黑杀星已经被带入节奏,点头道:“那你就送到。。。” 第三十二章 真小人抱腿求饶 【求推荐票】 ------------------------------------- 瘟侯银心起风波,谈判僵局硬挺过 砸钱欲买志勇命,小人遭逢恶人磨 ------------------------------------- 作为一个谈判者,你首先要了解对方真实的需要,进而通过谈判解决问题,这个真实的需要不管是对方个人的,还是对方所代表的团体的,都对谈判的成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张未明白贼人抓他们就是为了钱,所以谈判都是围绕着价格,让对方快速决定,可惜人的贪欲最是难被满足。 黑杀星刚要点头答应,另一个瘦高的贼人忽然道:“大哥,先将他们捉住,回去再说,和肉票谈什么价钱!这俩小娘子都不错,先带回去让我试试吧?嘿嘿嘿~”这人正是小瘟侯,为人最是喜好女色。 二女害怕的将张未抱的更紧,张未心知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需求,必须让对方明白这是不能被满足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大声道:“大哥,你们若动了她们,我们唯有一死,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黑杀星有些为难的挠挠头,道:“老二你一天别净想着女人!他们真给一万两,那你去嫖花魁都够了!不比她们活好?” 张未赶紧插嘴道:“大哥说的对,那花魁娘子我见过,比她俩可带劲多了,人美条顺眼神贼勾人儿,绝对人间尤物!”二女虽知张未是为了她们不被侮辱,但还是面色有些怪异。 小瘟侯猥琐道:“对对对,我也远远的见过一次,确实够劲!就是太贵了!不过今天若是多玩两个也是好的,而且他们能出一万两,说明他们值更多,不如管他们家要两万两好了。” 张未连忙道:“大哥你有一万两别说两个,就是叫十个女人还能剩下九千两,为了两个女人放弃更多的女人和银子值得么?” 小瘟侯翻了翻白眼,道:“银子不是还没到手么?” 此时听闻两边争论不休,黑杀星有些不耐道:“还是先带走吧!” 张未赶忙喊道:“慢!大哥,我决定了,你不要对女人下手,我出两万两,这是杨家的极限了,这多出的一万两随你们玩女人,一年都不带重样的!你先让我们离开,你想想,我们家虽然富裕,但两万两也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我们立刻回去凑钱,这绝对是最大的诚意了,好不好?” 那一直未出声的矮胖贼人忽道:“大哥两万两可以!不过那个姓修的怎么处理?怕是不好交代。”此人是滚地煞,平时最好喝酒。 黑杀星不屑道:“交代个屁,他就给五百两银子,要什么交代?” 滚地煞嘿嘿笑道:“我的意思要不将他也绑了,反正我们做完这票就远走海外了。”本以为此人看似豪气,没想到实则更是狠毒。 黑杀星毫不在意的点头道:“倒是可以,不过看他的穷酸样能有个千八百两就不错了。” 滚地煞嘿嘿笑道:“那也不少了,咱们天天跑江湖也混不来几个钱!” 小瘟侯忽道:“大哥,那个姓修的过来了。” 只见修志勇骑着马奔着这边而来,来到近前下马,见张未三人被围在中间,觉得已是胜券在握,便道:“你们怎么不到约定好的地方等我,还好我路过这边,不然就扑空了,将人捆起来吧,还等什么?” “修志勇,你个白眼狼,我杨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派人害我们!”诗晴愤怒的瞪着修志勇道。 “诗晴表妹,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为杨家奔波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我就等着入赘娶你,结果你招这个小秀才为婿,还暗中查我修家的账,将我革除管事之位,将我爹赶出矿场!” 诗晴立即反驳道:“你们家贪墨了多少银子,你自己不知道么?凭什么你贪墨了还不允许杨家处置!” “我为杨家做了多少事?我就贪墨个千八百两的怎么了?何况杨家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今日便杀了这个小秀才,你们姐妹也从此跟我为奴为妾,让你爹将杨家交给我管,否则便将你们卖到窑子,让你们日日接客,永世不得翻身。”修志勇桀桀怪笑道,他负责的产业不大,能贪墨千八百两已经是极限,否则以他的性子还得贪的更多。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觉得所有人都欠他的,将过错都归罪于对方,却不想自己是如何做的,别人对他手下留情,他却想着伺机报复。 “你这个滚蛋!猪狗不如的东西!”诗晴怒骂道,文晴也怒视着修志勇。 “几位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抓住他们?银子我已经带来了!”修志勇不耐的对三个贼人道。 “咳咳,那个,大哥,商量个事,你把他做了,我给你加一千两,你看如何?”张未突然插嘴道。 三个贼人互相对视,黑杀星挠挠头,却不置可否。 “你看,如果你放他走了,此事传出去,你们的江湖名声就坏了,把他做了,不仅保住你们的江湖名声,还能多得一千两银子,你说划算不划算?” 滚地煞认同你那个的点点头,道:“大哥,他说的也对!江湖名声也是要的!” 修志勇愣了一下,看着几个贼人有些发毛,连忙道:“我将钱都带来了!你们还不将他绑起来?快啊!快将他们绑起来!” 黑杀星皱皱眉,纠结的看着修志勇,修志勇连忙大吼道:“我给你一千两,你快去抓他们!” 滚地煞嘿嘿笑道:“他们出两万两银子买自己的命,现在又出一千两买你的命,嘿嘿!” 修志勇惊恐的喊道:“他们骗你的!我们先将他们绑了,等我执掌杨家我给你们更多银子!” 小瘟侯不屑的道:“我们很快就要逃亡海外了,哪有时间陪你等?” 修志勇急道:“我的银子都给你们,他们也归你们了,我这就走!” 滚地煞一挪身子,将他退路挡住,修志勇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几位大爷,不要杀我,我错了,别杀我!” 张未在旁补刀:“此人心性薄凉,恩将仇报,若是放走估计就会报官。” 修志勇连滚带爬的抱住黑杀星的大腿,连忙解释道:“大爷,我不会报官的,我若报官不是连我也牵扯进去了,你放我一条生路,他们都归你们了,不要杀我!” 黑杀星嫌恶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修志勇连忙将身上的银票都掏出来,道:“大爷,银子在这!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滚地煞走过去一把夺过银票往怀中一揣,对着修志勇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修志勇啊的一声满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口中还喊着:“饶命!饶命!” 二零二零平安夜 【谢书友,盼平安】 二零二零平安夜, 要把书友来感谢, 上传之后常支持, 推荐打赏不停歇。 今年疫情遍世界, 唯有国内最妥帖, 祈祷国泰民亦安, 但愿病毒早些灭。 【感谢:地二坐家,孟婆就爱喝可乐,感谢二位的打赏,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 大丈夫磕头受屈【求推荐票】 ------------------------------------- 叛徒命丧三贼手,强撑谈判欲全走 能屈能伸真汉子,跪地磕头孤身留 ------------------------------------- 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假设每个恶人都真的会被另外一个恶人磨掉,那磨来磨去的最后总会剩下一个恶人中的最强者,此时修志勇被三个贼人踢翻在地,但张未他们的危机并未解除,真正的恶人还无人能制,张未和两女此时被贼人气势所慑,不敢多言。 一旁的车夫杨知杰见事态转变悄悄转身就跑,眼见至少跑出二十余步了,只见那黑杀星将手中钢刀往出一掷,正中他的后心,杨知杰倒地,挣扎着翻了个身便不动了。 诗晴和文晴都吓得尖叫一声,一个趴在张未背上,一个钻入张未怀中,张未也吓得脸色发白,强撑着继续道:“大哥好身手!这个车夫是我家叛徒,我这个人和你们江湖中人一样,最恨的就是叛徒,我加一千两,酬谢各位替我清理门户!” 黑杀星玩味的笑了笑,走过去将刀拔出,在尸体上蹭了蹭血迹,又回来原地,道:“不谢!现在我们继续谈谈银子吧!” 张未面色苍白但仍旧对修志勇补了一刀,道:“这还有一千两你们不要么?”修志勇就是组织了这次绑架的罪魁祸首,张未尽可能的全力反击借刀杀人,争取一劳永逸,让他没有机会再对杨家出手。 黑杀星闻言忽然冲过去就是一刀,捅在修志勇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又踩着他拔出刀来在他身上蹭了蹭血迹,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刀,没有留下血渍,满意的将刀归入刀鞘,修志勇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不可置信,挣扎着在地上爬着,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将会死在这里,他觉得自己还有远大的前途,更好的生活没有享受,甚至还有一肚子的计谋没有使出,他不想死,朝着自己的马匹努力爬过去。 黑衣人似乎对自己的刀法很是自信,或者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看都不再看修志勇一眼,黑杀星平时最是嗜杀,两条人命对他来说本也算不得什么,他微笑对张未说道:“这下你满意了么?” 二女惶恐的将头埋的更深,张未达到目的,强撑着腿还在微抖,他继续夸赞道:“大哥你果然痛快!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两万两千两定一分不少送到,您看如何?” 黑杀星点点头道:“成交!” 张未紧绷的心微微一松,道:“大哥,你说个地方,我派人给你们送过去。” 那黑杀星道:“奉城西北二十里处,江边的废弃码头。” 张未抱拳道:“好,我记住了,离此地不远那个码头,我们这就回去备银子!” 三个贼人此时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小瘟侯最先开口道:“你真把我们当傻子么?你们要留下两个,一个人回去报信,等钱拿来了我自然会放了剩下的人。” 张未三人脸色一变,心中一狠,下定决心继续讨价还价道:“大哥,你看我小姨受伤了,让我夫人送她回去,我留在这里可好。” 二女被刚才杀人场面吓得都紧紧抱着张未,此时听见张未的话,心中都涌起感动,瞪大眼睛看着张未,张未伸手轻抚二女,安慰道:“别担心,你们回去让岳父来赎我便是。” 小瘟侯阴阴笑道:“你回去吧,将这俩小妞留下。” 二女往张未身后缩了缩,这个小瘟侯句句不离女人,让两人十分害怕,张未挡在二女身前,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服软,否则二女清白定难保全,强硬道:“大哥!如果你只是想要女人那就直接杀了我们吧!保证你一分钱拿不到!” 小瘟侯表情一僵,他的想法是要人财两得,见张未强硬,他不好过于威逼,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张未再次强调:“让她们走,我留下!否则就杀了我,她们最后为保清白也会自杀,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小瘟侯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又不能再逼,内强中干道:“你特么和谁说话呢?老子现在就砍了你信不信?” 张未强硬回到:“既然你们不想要钱!那就赶紧动手吧!我们三个一起死在这好了!”二女脸色发白,但坚定的对视了一下,嘴唇已经被咬破。 小瘟侯见他如此强硬,也明白他们要的主要还是钱财,但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你跪下求求老子,老子就考虑考虑!” 张未知道此时不能再和这个瘦高贼人纠缠下去,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等他动手就晚了,他忽然挣开二女,三个贼人以为他要反抗,手已经按在刀柄上,哪知张未一下双膝跪地,磕了个响头,说道:“请大爷不要为难我的女眷!有什么冲着我来!我都接着!” 其实这种你那个情况下,为了保全三人性命,张未对于下跪磕头不觉得是什么屈辱,但在别人眼中却是不同,尤其在张未连番谈判的气势下,都觉得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丈夫,此时下跪磕头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为了二女的清白,此刻一定备受屈辱。 二女更是如此想的,见他下跪磕头明白是为了她们的活路,一下都扑过来扶住张未,心中不忍他被折辱,拼命的拉扯想要让他起来,诗晴坚定的道:“夫君你不必如此!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文晴也道:“姐夫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张未恍若未闻,只是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三个贼人,等候发落。 黑杀星点头道:“你倒是条汉子!走吧!我不为难女人。” 滚地煞呵呵笑道:“为了女人也算能屈能伸,呵呵!” 小瘟侯悻悻的还想要说话,黑杀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讪讪的没有说话。 张未听到对方答应才起身安抚二女,道:“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只有我一个男人在这,如何能让女眷冒险,你们回去找爹,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一刻诗晴放下所有傲娇,搂紧张未,咬牙哭着说道:“夫君,我明白了,我会带文晴回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爹来赎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为你守节!” 张未哭笑不得的道:“呸呸呸,我和这大哥聊的投机,哪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诗晴使劲点头道:“夫君定会没事的!” 文晴也明白此时再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柔声道:“姐夫保重,我和姐姐无论如何也会让爹爹出钱来救你。”这话既是让张未安心,也是说给几个贼人听,以免他们伤害张未。 张未不再废话,催促他们赶紧走,道:“你二人可会骑马?那修志勇的马还在这里,快走吧。” 二人具都摇头,张未道:“那就赶车吧,这个简单,还是咱们府上的马车!老马识途,你不认识的路就让它走。” 张未在三人的注视下,将车马牵过来,抱着文晴上车,又将诗晴推着让她坐在前面赶车的位置,简单说了下如何驾车,拍拍马的后丘,道:“快走!” 诗晴不舍的看着张未,驾着车马而去。 第三十四章 交赎金二女求援【圣诞快乐】 ------------------------------------- 二女忍泪回家里,央求爹爹救人急 岳父安排已妥当,赎金齐备贼人离 ------------------------------------- 诗晴忍着眼泪,强自镇定的驾着马车,靠着老马识途顺利的回到杨府,门房见到诗晴居然驾车,赶忙快步上前出来牵住马缰,道:“大小姐,你怎么自己驾车?” 诗晴忍住泪水,长长的舒了口气,大声吼道:“快去叫人,扶我和二小姐去找老爷!” 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二人来到正堂,诗晴和文晴手拉着手,诗晴安抚妹妹道:“不怕了,不怕了,我们到家了。” 杨致远从后宅赶过来,见这个情况眉毛一皱,道:“诗晴,发生何事了?” 诗晴一见杨致远过来,一下扑到杨致远怀中,强忍泪水讲述,道:“爹,修志勇带贼人要绑架我们,后来夫君他和贼人谈判,将贼人收买,已经将修志勇杀了,夫君为了救我们自己留下了,爹你快去救他,对了贼人要两万两千两银子,快去筹钱!” 文晴补充道:“他们说在奉城西北二十里江边废弃码头等着!” 杨致远勃然大怒,道:“好一个修家,好一个贼子!好胆!来人啊,备银票!备马!” 诗晴道:“爹!你一定要将夫君救回来,要不我也不活了!” 文晴也道:“爹!你救救姐夫,他为了救我们自愿留下的!” 说罢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诗晴也跟着哭了出来。 二女回来之后一直强作镇定,此时已经都交代完了再也忍不住心中恍惚和担心,想到刚才贼人的凶残和张未最后的坚定,二女再也忍不住眼泪,一前一后将杨致远前胸后背都哭的湿透,杨夫人得到消息也从后宅过来,一看二女的情况,赶忙询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将此事讲述一遍。 杨夫人扶着胸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剩下的交给你爹吧,他会处理的。”说着,一手一个,轻抚两个如受惊小鹿一般的女儿后背,道:“诗晴,文晴,不要害怕,娘亲在这,娘亲在这。” 诗晴缓和了一下情绪,转头对杨致远道:“爹!你一定要将夫君救回来!” 文晴也附和道:“爹!你快去救救姐夫!” 杨致远点头道:“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银两,一会就去接他回来!” 两女本也想跟着,但杨致远劝道:“你们跟着无意,我带钱过去,定将贤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二人又抱着娘亲哭了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杨夫人本想让他们回房中等候,二女却执意要在此等着张未回来,杨夫人无法,只好陪着两个女儿一起等着消息。 杨致远出门之后,来到北城,这里已经聚集了近百号人,这些都是杨家船队的水手,从矿工中选出的精锐,他安排道:“一会我带几个人去交赎金,你们安排人在周围做好埋伏,等我将人救出你们就上前给我将贼人拿下,生死勿论!”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看起来十分训练有素。 杨致远心中狂怒的带着几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手下匆匆赶往废弃码头,同时派人调集人手前往修家! ------------------------------------- 张未见马车已经走远,放松的坐了下来,他此刻身心俱疲,心中亦不知杨致远会不会来救他,其实张未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杨家有没有两万两千两,即使有这些钱,也不一定有现银,毕竟资产变现是需要时间的,即使有现银岳父舍不舍得拿出来也不好说,他无法考量岳父对他是否重视道这个程度,不过三人中只有他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面对这样杀人不眨眼的贼人,他也是强撑到现在。 三个贼人对视一下,滚地煞道:“赶紧滚起来!我们道码头等着赎金!” 小瘟侯此时将他们的马匹也牵来,让张未骑上修志勇的马,缰绳则在滚地煞手中,三匹马成三角形将张未围在中间,不紧不慢的奔着废弃码头而去。 一路上张未脑中急速运转,想着脱身之法,那地煞星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别想着自己跑,大哥的刀也就能掷个二、三十步,我二哥的独门绝技,毒飞刀可是百步之内见血封喉,你想试试么?”张未默默将飞刀之事记在心中,想来想去毫无胜算,只能先乖乖等着岳父来救了。 来到废弃码头,张未只见此处地形开阔,一览无余,只有几间破屋和停靠的破旧渔船,几人在一间破屋前面停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黑杀星似想起什么,道:“老三你联系道船了么?” 滚地煞回道:“联系好了,就是不知四妹什么时候能过来,便没定下出海的日期。” 小瘟侯插嘴:“四妹武艺不在大哥之下,比我和老三都强,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两天也该到了!” 黑杀星皱眉:“可能是被官府发现了在哪兜圈子呢。” 滚地煞笑道:“也可能看上哪个小郎君了,哈哈!” 小瘟侯笑骂道:“滚你娘的蛋,她又不是老子,怎会因色误事!哈哈”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黑杀星又道:“我们拿下这两万两千两银子够买下一个小岛了,当个岛主笑傲海上也好。” 小瘟侯嘿嘿笑道:“多买几个娘们,咱们生他娘的一岛孩子!” 滚地煞也向往道:“到时候咱们没事就来抢一笔,平时逍遥自在,每日饮酒作乐,快哉!快哉!” 张未心中暗暗将他们说的一一记下分析着,此时眼见天色将暗,几个骑马之人奔着这边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张未的岳父杨致远。 三个贼人见有人过来连忙起身拿刀戒备,一行人骑马到了近前,杨致远下马拱手道:“几位朋友请了!三乌杨致远前来拜会赎人!” 三个贼人一愣,没想到还带了道上的人,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对视一眼,小瘟侯一个纵身跳道破屋之上,四周打量,又摇了摇头,黑杀星才上前两步将刀压下,拱手道:“这位杨朋友请了!不知阁下也是道上的,多有得罪,不过已经如此,那杨家可让你带了银子!” 杨致远从背后拿下包裹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旁边一人接过将包裹重新系上扔了过来,滚地煞戒备的看着对方,捡起包裹打开,简单清点一下,里面全是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分成两大一小的三摞,他对着黑杀星微微点头示意。 黑杀星道:“多有得罪,事后必当谢罪,现在你们可以退开,稍后自会将人放回!” 杨致远也不废话,转身上马,带着人后退到隐约还能看见这边,三个贼人也转身上马,再次四处打量,周边一览无余,才再无顾虑,黑杀星道:“小子!你不错,可以滚了!” 第三十五章 终获救贼人授首【求推荐票】 ------------------------------------- 贼人授首被沉江,张未得救心才放 修家老小全被抓,将灭满门修家亡 ------------------------------------- 老江湖都知道,过江龙难斗坐地虎,不过事已至此,三个贼人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尽快拿了银子脱身,三个贼人此时打马顺着大江向下游快马奔走,准备尽快出海,避免被本地势力围剿。 张未早已看见杨致远过来,见对方没和他说话,他便也没出声,此时见贼人骑马走远,长出一口气,朝着杨致远的方向奔去,走出不远就听后面隐隐人的呼声和马的嘶鸣传来,张未赶忙头也不回的快步跑起。 杨致远带人提马上前接应张未,来到近前,张未施礼道:“岳父!” 杨致远点点头,看向远处,张未才放下心来回头望去,只见一群约有二十几人带着刀枪,抬着被渔网缠住还在挣扎的三个贼人,另外几个方向也各有二十几人往这边赶来。 为首的一名大汉过来施礼,道:“东家!这几个贼子果然有两下子,虽然早有准备,还是伤了五个兄弟才用渔网套住,差点被他跑了。” 原来杨致远的人对此处地形熟悉,深知无法偷袭,于是特地等到晚上,从各个方向埋伏好,守株待兔,只等贼人自己装进埋伏圈,然后一拥而上,用渔网将人扣住。 只见这群人中,几人绑着绷带,其中有两人被搀扶捂着腹部,有一人肩膀缠着,还有两人被人背着,居然有一人断了一条腿,杨致远微微皱眉,这次付出的代价不小,他高声道:“这几个兄弟一人五十两养伤银子,小九断腿再加一百两安家!” 几人强撑着道谢:“多谢东家!” 张未连忙问道:“你们可有被飞刀所伤的?” 那大汉指着肩膀受伤的人,道:“狗儿是被飞刀打中的!” 张未着急道:“飞刀有毒,快看看那瘦高的贼人身上有没有解药!” 小瘟侯听了,在渔网中笑道:“哈哈!爷爷身上从不带解药,那小子就等死吧!” 张未赶忙道:“解药交出来! 小瘟侯狂笑道:“放了爷爷我就给他解毒,否则一刻钟之内他必死无疑!” 张未皱眉,道:“打断他的手脚,先让他失去反抗,再搜身!” 几人过去一顿暴打,将小瘟侯的四肢打断,随后张未也过去帮忙搜身,发现了几个小瓷瓶,里面都是一种乌黑色药膏,又是一番折腾最后又发现他的发簪是中空的,里面有灰色的药粉,几人合力撬开小瘟侯的嘴巴,将灰色药粉灌了些许进去,见他表情恨恨,面无异色,赶忙给狗儿的绷带解开,此时里面的血已经发黑,将一半灰色药粉撒在上面,不知是内服还是外敷,又将一半灰色药粉给嘴唇已经乌青的狗儿灌下,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么会功夫另外两个贼人也都被打了一顿,几本已经失去反抗能力,黑杀星对着杨致远呸了几口,道:“呸呸呸,大爷有眼无珠,今儿个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又对张未道:“狗赘婿,不讲信用!” 杨致远嘿嘿冷笑,从包裹怀中掏出那一摞摞的银票,道:“谁说不讲信用,钱就在这,你自己拿不走怪谁?” 黑脸贼人道:“呸!那不过是诱饵罢了,有种找人与我单挑,你们一群人偷袭我算什么好汉。” 杨致远没有理他,看着张未道:“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张未吞了口唾沫,道:“一切由岳父大人做主便是。” 杨致远对着他温和一笑,转身挥手道:“那就都沉江里吧!” “等一下!”张未脱口而出。 杨致远看着他,道:“怎么?心软了?想为他们求情?” 张未又咽了口唾沫,强压紧张,道:“还是都砍了再沉吧。” 杨致远愣了一下,看着他。 张未道:“免得再有从水中跑了的。”心想:要杀就杀绝,电视里经常有在水中逃脱的,万一跑了,这帮贼人的身手高强,我的麻烦就大了,还是砍头最稳当!这又不是修仙的世界。 杨致远哈哈大笑道:“听见了么?都砍了再沉!” 那黑脸贼人大骂:“你个奸诈的小贼,你这个狗赘婿,不得好死!” 三个大汉上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那个砍了黑脸贼人的大汉拎着人头过来,赞赏的看着张未,对杨致远,道:“东家,这家伙嘴里居然还藏着刀片,还好先砍了,要不沉了江没准也能让他逃了!”原来天杀刀的杀招就是嘴中藏刀,每每使出都让人意想不到。 杨致远喃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又对那群大汉喊到:“都给我记住教训,以后干活都利索点,不要留任何余地,免得日后被人报复都得不知怎么死的!” “是!”众人回复声出奇的一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一般。 张未脸色苍白的看着一切,刚才在他面前有三个人的脑袋被砍,比修志勇还有杨知杰被杀的一幕震撼的多,那起码是个全尸,这震撼的一幕他相信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杨致远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贤婿,你很不错!今日你拼命护住了诗晴和文晴,你是真心拿她们当做家人了,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船队的事就由你负责了!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去解手,这些就是船队的人。” 张未还处在亲眼看人被杀的不适中,闻言只是点点头,怕张嘴会吐出来,几个大汉将头颅又装入渔网,在里面放满了石头,又将尸体全部抬到一艘残破的渔船上,驶出几丈才抛入滚滚江水,又将渔船凿沉,痕迹也被处理的一干二净,一群人在杨致远面前集合,队伍站的横平竖直,看起来十分的训练有素,那中毒的狗儿也已经缓过来了,嘴唇上有了血色。 杨致远训话道:“这个是我女婿,今天你们都见过了,过些日子你们就归他管,船队的生意由他做主了,你们也看见他今日表现了,还是有些东西的!” “是!”众人异口同声。 张未暗自心惊,这一队人训练有素,进退有据,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不知这船队是做什么买卖的。 又对张未道:“再等一等,还有点事要解决!” 没过多久又一伙人大汉押着十几号人,这些人都被绳子捆着,嘴里满满的塞着破布,杨致远摆了摆手,为首一人道:“东家!人已经带来了!我派人道树林查探过,那里有两摊血迹,但您说的二人不知所踪,估计是尸体被野兽叼走了。” 杨致远指着这些被绑之人,道:“这些人是修家的人,这是他爹,他娘,他弟弟,还有他两个叔叔全家,今日我们便是要斩草除根,既然这些人我已经交给你负责了,贤婿。” 顿了顿,看向张未,道:“这次由你下令吧!” 第三十六章 心有悸回到家中 ------------------------------------- 灭门屠户心不忍,劳动改造矿井深 资金流动账中显,整日紧绷耗心神 ------------------------------------- 张未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人命大如天,之前看着一条条人命在他面前死去,对他的冲击非常之大。 那三个贼人算是死有余辜,杨知杰是逃跑被贼人杀死与他无关,修志勇是被他怂恿黑杀星杀的,那是因为修志勇要害他和诗晴、文晴,他只是全力反击而已,可这些修家的人不是修志勇,本身都算无辜,起码罪不至死,若是杨致远直接下令砍了,张未可能心中不忍,但会遵循这个时代的原则,选择沉默,可现在让张未做主下令,他虽不是白莲花,但仍然开不了口灭杀这一大家子人。 张未杀人的命令在口中含着,却吐不出来,看着修家一家老小,心中终究难以说出冰冷的命令,他知道此事到了如此地步,只能心狠手辣了,不过心中还是下不了决心,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岳父大人,有没有别的办法,屠家灭门太过狠辣了些。” 杨致远笑了笑,点头道:“你想留他们一命?不怕事后报复?你不是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 张未心中一惊,不知杨致远如何得知这首歪诗,他咽了咽唾沫,挣扎道:“话虽如此,那几个贼人为非作歹,杀了便杀了,但如果有别的方法还是尽量少杀些人,如果实在没有,那就。。。” 杨致远微笑看着张未,等他后面的话,张未“那就。。。”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杀了的话来,心中一转,道:“刚才岳父大人说,我们还有船队生意,可是能去海外?能不能将他们送到海外,眼不见心不烦,若是这样他们也能回来报仇,我便接着就是!” 杨致远点点头,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心中暗想道:心中还有些妇人之仁,却不知是好是坏。 抬头对张未道:“咱们家还有矿场,送他们去做矿奴吧!” 听到有别的处置方案,张未长处一口气,道:“如此最好!让他们劳动改造一番,杀人全家我实在心有不忍!” 其实张未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矿奴下场可能比死强不了多少,如果是矿工还好,每天干完活就可以出矿回家,而矿奴是有专人看守,每日除了吃饭和放风,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在矿下作业,又脏又累,甚至累死病死也无人多问。 杨致远挥挥手,道:“把他们带到矿场,让他们下矿,就别再出来了。” 又高声道:“好了,今天的事已了,都先回船队吧!” 众人齐声回答:“是!” 张未和杨致远坐在马上,张未想要张口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杨致远却似知道张未在想什么,主动先说道:“你看到的都是明面上的生意,挣不了几个钱,咱们家的主业是矿山,这些原都是我护矿队的人,没有他们就保不住矿山,我从里面抽调了一部分精锐负责船队生意,以后这一块会慢慢交给你负责。” 张未心中明了一些,问道:“岳父大人,我们的矿山是朝廷允许的么?” 杨致远回到:“放心吧,护矿队的存在虽然奉城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本地官府其实是知道情况,算是潜规则吧!我们家的矿山是干干净净,祖上传下来的。” 张未皱眉道:“既然是干净的,岳父为何一直在转移资金?我还以为是在洗白一些见不得光的钱。” 杨致远诧异的看着张未,道:“我也是没办法,杨家没有男丁继承,我怕将来诗晴他们压不住这些人,才将资金逐渐转移到各项其他的资产上,不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就是我教给诗晴的借贷记账法,清晰明了,一看便知经常有不明资金流入账中,加上今日从您所说的话中,我才联想到是您将矿中的资金转移。”张未将如何看出来资金流有问题,给岳父讲述了一遍。 杨致远听完赞叹到:“原来如此,我以为这个记账法能限制下面的贪墨,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不错,你很不错!” 二人到家之时天已黑透,刚一进大门,便有连个身影迎了过来,原来是二女听到动静马上出了正堂,杨致远看见两个女儿跑过来,文晴还有些步履蹒跚,刚要伸手搀扶,结果文晴一下躲开,绕过去和诗晴一样扑到张未怀中。 杨致远的心情五味杂陈,两棵水灵灵的大白菜要被同一只猪给拱了? 张未连忙安抚二女,诗晴哭着说:“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文晴也哭,道:“姐夫,我好害怕!呜呜呜~” 张未看着岳父复杂的神情,又想到刚才的杀伐决断,赶忙道:“岳父大人已经把贼人都解决了,你们不用再担心了,多亏了岳父大人。” 诗晴回头道:“谢谢爹,呜呜呜~”说完又趴在张未怀中。 文晴有样学样,回头道:“谢谢爹,呜呜呜~”说完想趴回去,发现姐姐把地方都占上了,才想起来姐夫是姐姐的,于是转身扑到爹爹怀里继续哭,杨致远才欣慰的搂着小女儿安抚。 二女哭了好一会,折腾一天有些了累了,诗晴才不好意思的从张未怀中出来,眼睛却一直在张未身上打转,最后面带不舍的说道:“爹,我先回去休息了。” 杨致远道:“贤婿!船队的生意以后由你负责,不过我这几天有些繁杂之事还要处理,过几日我带你过去接手。” 张未点头,道:“全凭岳父安排便是。”此事杨致远已经和他提过,此时再提基本就是已经定下来了,那一众壮汉就是船队的人,张未对此倒是有些期待,起码以后的安全能够得到保障了。 杨致远点点头,又笑道:“去吧,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一会诗晴又跑出来哭了。” 张未今日精神一直极度紧绷,确实也累的不行,于是便起身告辞:“那小婿先回去了,岳父大人也早些休息!” 第三十七章 杨夫人试探次女【求收藏和推荐票】 ------------------------------------- 英雄救美刻心间,二女梦中似缠绵 杨母试探小文晴,柔弱撒娇不进圈 -------------------------------------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桥段层出不穷,有些是真实发生的,有些则是戏剧化编造的,但在世间流传之广,可以感受到这种桥段的魅力所在,哪一位深闺女眷没有一个遇到英雄的美梦呢? 诗晴坐在床上,心中想着白天的一幕幕,一会儿是张未挡在她面前的一幕,一会儿是张未为了救他跪地磕头的一幕,一会儿又是表兄被贼人砍死的一幕,心里停不下来的胡思乱想着。 文晴被诗晴扶着一瘸一拐的回了绣楼,坐在床上也是一般,回想着白天的一幕幕,一会儿是姐夫不抛弃自己,背着自己努力奔跑,一会儿是姐夫为救二人跪地磕头,一会儿又是浴室中光溜溜的姐夫,文晴用力的摇摇头,将这个画面甩出去,想着姐姐、姐夫互相紧抱对方。 张未很快也回到房中,诗晴好像刚要出门,一见到张未便将他搂住,道:“夫君!” 知道她今日受到惊吓,张未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张未轻轻的抱起诗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将鞋子脱掉,又将帮她将外衣除去,诗晴心中胡思乱想到:今日我是该冷淡的,可此时我还如何冷淡? 身体却丝毫没有反抗,只是任他摆布,脸颊升起一丝红润,张未将她放平,诗晴紧紧的将眼睛闭上,张未轻轻将被子给她盖好,掖掖被角,见她脸颊红润,双目紧闭,张未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下,这下诗晴连耳朵都红了,张未确是哄孩子一样轻声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随后走到柜子前,将被子都拿出来,熟练在地上铺好,吹灭蜡烛,然后钻进被窝。诗晴微微失望的叹了口气,犹豫着想对张未说什么,却又听见那熟悉的鼾声,诗晴嘴角微微上扬,伴随着熟悉鼾声安稳睡着。 隔壁的文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却也不知不觉的很快睡着,三人一整日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此刻都睡的格外香甜,只是不知梦到了什么,两姐妹的嘴角都不觉的上扬,只有张未面露痛苦,似又经历了一次白天的事一般。 张未早上醒来轻手轻脚的穿好外衫,在院中跑了一圈,一回到屋里诗晴一下扑到他的怀中,口中轻声呢喃:“夫君你去哪了?我起来发现你不在!” 张未轻声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早上起来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 诗晴俏脸一红,刚才醒来发现张未不在,以为自己做梦了,急忙要出门寻找,张未便回来了,所以诗晴才情不自禁的扑到他的怀里,此时已经清醒,有些害羞还有些不舍,轻轻从张未怀中移开身子,捋了捋头发,道:“夫君我们先洗漱一番,然后去请安用饭吧。” 二人洗漱完毕来到正堂,杨致远和杨夫人还没到,但文晴已经在此等候了,见二人过来便上前见礼,道:“姐姐!姐夫!” 三人见礼过后才分别落座,诗晴道:“妹妹你的脚可好了?” 文晴微微一笑:“睡了一觉便不妨事了,昨日姐夫相救小妹还未谢过,多谢姐夫舍身相救!” 张未连忙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小姨不必客套,那个时候身为男人都会如此。” 姐妹俩相视一笑,刚要再说,杨致远和杨夫人也已经到了,三人过去请安见礼,随后便一起吃了早饭,用罢早饭几人在正堂喝茶聊天 杨夫人见两个女儿的眼神都在张未身上,心知昨日之事让两个女儿对张未好感激增,诗晴倒是无所谓,值当是增进夫妻感情了,文晴需要留意些,别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杨夫人道:“文晴,一会儿你和我来,娘亲想和你说些闲话。” 文晴听提到她,柔声道:“好的,娘亲!” 杨致远道:“昨天祭祖未成,又遇到贼人,今日便休息一下,明日去祭祖吧,尽快将你二人加入族谱,你二人也尽快生几个孩子,为我杨家传嗣香火。” 二人忙应声道:“是!” 杨致远摆摆手,道:“都去忙吧,我一会儿也要出去了,最近生意上的事比较多,诗晴你也在家歇歇,生意的事我都处理了。” 诗晴点头道:“我知道了爹爹!” 随后和张未并肩告退,回房歇息,文晴则随着母亲来到后宅,杨夫人屏退下人,亲热的搂着文晴,道:“我的文晴也是大姑娘了!” 文晴晴的脸红扑扑的,在杨夫人怀中撒娇道:“娘~我还没长大哩!” 杨夫人不自觉的也变得柔声,道:“娘亲的小宝贝永远也长不大么?” 文晴柔柔的道:“娘亲~我不要长大,长大了你就不疼我哩~!” 杨夫人语重心长道:“我的小宝贝啊,一转眼你已从总角稚童道了二八碧玉之年了,娘想为你寻位良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和娘说说。” 文晴听后撒娇道:“娘亲~!我不嫁人哩,我要在家陪娘亲~我才不要嫁人!” 杨夫人笑道:“你不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可随便给你找啦!” 文晴继续撒娇,道:“娘亲~!你为何着急将我嫁出去,姐姐也是十九岁嫁人,我才十六,就不要我了,我不嫁嘛~!” 杨夫人轻抚着文晴的脊背,温声道:“我的小宝贝呀,娘亲是想先帮你寻着,如果有好的就先定亲,总不能到时候现找吧!” 文晴柔柔的反抗着:“我不管!我就不嫁人!我要永远和爹娘姐姐在一起!” 杨夫人听了眼皮一跳,试探着问道:“给你找个你姐夫那样的如何?” 文晴听了脸色微微一红,道:“谁也不行!我就在家呆着,我要当老姑娘哩~!” 杨夫人心中长出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道:“那我也给你招个赘婿?” 文晴心中一惊,连忙继续耍赖道:“娘~!过几年再说嘛~!你真的这么着急赶我出去呀~!” 杨夫人继续试探道:“若是你有倾心之人就和娘亲说,不论什么样的娘亲也会为你做主!” 文晴此刻却心若明镜一般,娇嗔道:“那等我想找了就告诉娘,不过娘可能要等一辈子了!” 杨夫人微微放下心,搂住文晴,学着她道:“不提了,不提了,我的小宝贝还要陪着娘亲哩!” 文晴稍稍心安,赶忙转移话题,道:“娘亲!表兄要害我们,以后可还怎么见姨妈哩!” 杨夫人面色平静,道:“以后你都见不到他们了,你爹将他们赶去远处谋生了。” 文晴放心的柔柔道:“这样也好!要不真不知还和她们说什么哩!” 第三十八章 讲笑话宽慰诗晴 ------------------------------------- 没事二字张未怕,急中生智讲笑话 说来说去老秀才,邀他上床说别怕? ------------------------------------- 这个时代夫妻之间讲究相敬如宾,但是如果真的相互客气,便会有所疏远,感情会逐渐淡漠,不过这是他们没有真正的领会相敬如宾的意思,真正的相敬如宾,应该是两人之人格平等而独立,故能相互尊重,相互欣赏,相互扶持,还有可能共同成长,平时该如何相处便处和相处,真正的相敬如宾是内心的尊重,而不是表面的客气。 诗晴和张未返回闺房,一路上心中想着今日该要热情了,却憋的满脸红彤彤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坐在那里呆愣愣的,张未以为她还没从昨日惊吓中出来,便如昨日一般,上前轻轻拦住她的头倚在自己胸口,柔声道:“夫人不要再想了,昨日岳父大人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 诗晴羞涩挣开道:“夫君,我没事!” 张未听到“没事”两个字,心道:又说没事!看来还是没过去! 急中生智,道:“夫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诗晴不明白为何夫君忽然要给自己讲故事,但是还是轻声答应。 张未道:“从前,有一个老秀才,天命之年娶了一房娇妻,第二年便老来得子。” 诗晴听到这以为张未在暗示她生孩子要趁年轻,不自觉的脸上一红,不敢去看张未,张未看着诗晴心中吐槽:讲个娶妻生子也害羞? 不过他继续讲述:“他十分很高兴,为了纪念老来得子便为他的儿子取名为年纪。” 诗晴心想:哪有人为自己孩子取这种名字的,我们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好呢? 这次张未根本没看出诗晴的异常,仍然在讲:“过了一年之后,他的妻子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让人铭记自己秀才的身份,便取名为学问。” 诗晴想到:他是在说他的秀才身份也应该被铭记么?我该如何补偿他呢? 见诗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张未不明就里,讲着:“又过了一年,他又有了一个儿子,这时家里已经快养不起了,所以他觉得这像是一个笑话,于是第三个儿子取名为笑话。” 诗晴想到:他是在自嘲赘婿身份么?他果然还是在意的! “过了十几年,几个儿子都长大了,老秀才也已经年近古稀,走不动路了,这一天老秀才让他的三个儿子上山去砍柴,当他的儿子们回来的时候,他就问妻子:孩子们收获几何?他的妻子回答道:年纪有一大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张未终于讲完了,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诗晴,等着诗晴的反应。 诗晴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说:“就这?”心中却想着:原来他是在给我讲笑话,我还以为是要映射些什么呢! 诗晴忽然伸手捂住小嘴:“咯咯咯咯~”笑声好似停不下来,过了好一阵,诗晴才似忍住笑意,道:“夫君,这个笑话太有意思了!他的妻子是在指桑骂槐么?咯咯咯咯~” 张未舒了口气,道:“也许是无意的,谁让这老秀才给儿子取了这些奇怪的名字,怎么样?夫人,还想不想听,我再给你讲一个?” 诗晴此时已经明白张未是以为她还在为昨日之事害怕,其实有张未陪着,她真的已经不怕了,不过还是点头道:“好啊,夫君快讲!” 张未想了想,道:“从前,有一个老秀才。” 诗晴今日没有傲娇,却微微调皮的道:“还是那个年岁一把的老秀才么?” 张未笑着摇头:“不是刚才那个了,比那个还老,这个老秀才年至耄耋,已经八十岁了。” 诗晴道:“八十岁?那岂不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张未点点头,继续道:“对,就是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娶了一房十八岁的美妾,新婚当晚洞房之中他心中高兴,便作了首诗自夸,诗是这样写的: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诗晴咯咯笑道:“这老秀才好不要脸!” 张未咧咧嘴,道:“可不是么!所以当他和朋友们说起此诗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也做了一首诗送给他。”说着顿了顿。 诗晴好奇道:“是何诗?快说快说!” 张未见调动的差不多了,便继续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个故事传说本是苏东坡嘲笑好友张先的,不过这个时代也没有宋代,更没有苏东坡,所以张未拿来给妻子找个乐子毫无妨碍。 果然,诗晴听了之后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捂着小嘴,肩膀抖个不停,这次可是发自真心的,笑了半晌,口中还念叨着:“一树梨花压海棠!这位先生可真是位妙人,写出的诗如此形象生动,想必定是为才华横溢之辈吧?” 张未心道:何止才华横溢,苏东坡,苏仙!才华都已经侧漏了! 口中却道:“只是士林一笑话尔!” 诗晴心情大好,道:“夫君!还有没有?我还要听!” 诗晴端来茶水,给张未斟上,自己也也斟了一杯,张未喝了口茶水,道:“有一个老秀才!” 诗晴“噗!”的一声茶水喷了出来,还好及时转头,没有喷到张未,又咳嗽了一会儿,才道:“夫君~!你怎么每次讲的开头都一样!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咯咯咯~是不是他又要娶妻了!” 张未笑了笑:“没有没有,这次没有娶妻。这次老秀才遇到一位对对子的神童,据说打边十里八村无敌手,正巧与人对对子被老秀才撞上了,便阴阳怪气地出了上联: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诗晴想了一下,道:“这个老秀才挺有水平的!骂人不带脏字!” 张未见她听懂了便不再解释,继续道:“不错,这小神童一听也明白了,他毫不示弱,对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诗晴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又喷了出来,连忙咽下去,顾不得形象的哈哈道:“夫君!太好笑了,我不行了,哈哈哈~” 就这样夫妻俩有说有笑的聊了大半天,张未挑了一些前世的古典笑话讲给诗晴,诗晴也给张未讲了不少这个时代的笑话,甚至还有一些女儿家的笑话,张未自然十分捧场,又聊了些别的闲话,二人此次聊的十分尽兴,你来我往的时间便匆匆而过,一家人用罢晚饭小夫妻便又回到房中,聊了一会,天便已黑透。 张未看看天色已晚,便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诗晴道:“夫人我们今日早些睡吧!明日我们还要回乡祭祖。” 诗晴也点点头,二人便褪去衣衫,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都钻入被窝,诗晴闭上眼睛还在想着张未讲的几个笑话,有些忍不住想笑,睁开眼睛,想了想,本想说:夫君早些休息吧,结果顺着刚才张未的话一开口却说道:“夫君你也一起睡吧!”说完之后脸上一红,不过转念一想:误会便误会了吧。 可惜张未却没有多想,以为她还在害怕,便道:“夫人你睡吧,我为你守着,不用怕的!” 第三十九章 终成行祭祖填名【求收藏】 ------------------------------------- 三乌山中三乌县,唯有杨家最体面 宗祠之中祭先人,族谱之上姓名填 ------------------------------------- 第二天一早,诗晴和张未请了安又吃罢早饭便准备重新出发,奔往杨家宗祠,文晴仍旧要跟着去转转,杨致远早有安排,这次绝对不怕出事,所以便也同意了。 这三乌县的三面是三座连绵的大山,分别叫天乌山、空乌山和金乌山,只有一面是坦途通路,杨乌庄就在三乌县通往外界的这条通道的中部,坐落在天乌山的山脚之下,杨家也是是三乌县有名的大族,整个三乌县有一半的人都是姓杨的,另一半多也是有血缘或者姻亲之人,可以说杨家族长的话比三乌县的知县老爷要好使的多。 这次出行杨致远挑选了二十名船队的精锐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杨家宗祠所在之处,距离奉城百里的三乌县杨乌庄。一路上诗晴似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有了昨日夫妻间亲密无间的感觉,张未以为是文晴在她不好意思,也没多想。 三人先到庄子里拜访了族老,杨家族老是杨致远的叔叔,他这一房本是兄弟三人,老大便是杨致远的父亲,英年早逝,老二便是这位族老,他年轻时候贪恋女色,娶了十几房小妾,结果却一无所出,老三更是年少早夭,他们兄弟三人下一代只有杨致远这一棵独苗,更没想到杨致远再下一代却只有两个女儿,眼看一个能承嗣香火的都没有,所以才早早定下要给身为嫡长女的诗晴招赘之事。 杨致远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接过族长之位,便由他这叔叔担任族老,协助他管理日常事务,后来杨致远成亲之后搬到奉城去住,只是偶尔回来主持族中大事,平时便是这位杨家族老在管理宗族。 三人赶忙上前行礼,杨家族老早已得到消息,见三人行礼,摆手道:“都起来吧,小远前几日便已来信,怎地今日才到?”还未等三人答话,又对旁边的人道:“你去请一下族中有名望的到祠堂观礼,今日诗晴和她夫婿要上族谱。” 旁边人连忙称是,诗晴也说道:“二爷爷,前天来的路上遇上些麻烦,回家又歇了一天才过来,让您担心了。” 杨家族老微微皱眉,道:“怪不得连护矿队的人都带回来了,现在的世道已经这么乱了么?以后出门多带些护卫,免得麻烦!可有伤着哪?” 诗晴回到:“二爷爷,没事,若真伤着哪还能来,只是被要了些钱财去!” 杨家族老微微点头,道:“些许银钱倒是无所谓,但是敢伤我三乌杨家,定让他付出代价,小远可找到他们了?” 张未知道诗晴对此事不太了解,便上前道:“二爷爷,岳父大人已经处理过了。” 杨家族老抚须点头,道:“那便好,他处理了我就放心了,你叫张未对吧!果然一表人才,听说还考了秀才,来我家做赘婿倒是委屈了你。” 张未连忙回到:“二爷爷,杨家待我很好,哪有什么委屈。” 杨家族老点点头,道:“虽你是赘婿,但你也不用多想,诗晴这一代只有她们姊妹两个,却无兄弟,所以你虽为赘婿,但将来你的子嗣是要继承杨家的,你和诗晴要相濡以沫,当然了,你也不要以为这便稳了,尽快生个孩子才是正理。” 张未心中苦笑:感情拿当了生育机器了。 面上丝毫不漏的回到:“二爷爷说的是,孙婿受教了。” 族老点点头,这时出去的人便回来了,回禀道:“族老,各房的长辈已经通知到了,这会都往宗祠去了,祭祀的祭品也已经备好,可以过去了。”族老抚须颔首。 这个时代的女孩和女婿正常是不上族谱的,除非女儿嫁的人是名门望族,或者巾帼不让须眉做出过重大的贡献,名扬四海为族争光的,这两种是为族谱增添光彩,最后就是如诗晴招赘传嗣的,将来他们的孩子是要姓母姓的。 夫妻二人随着族老来到宗祠之中,早有人摆好香案,宗族代表分列两旁,族中长者上前焚香明烛,司仪宣布仪式开始,作为主祭的族老缓步进入宗祠,各房中排行岁数最长者,由族人搀扶前来,作为陪祭,一起步入祠堂, 首先是迎请祖先,众族人都已跪好,只听司仪大声吟诵道:“上香!恭迎列祖列宗就位!” 杨氏族老双手捧香高举过头,缓缓跪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到:“列祖列宗有知,今杨氏第十五代嫡女诗晴带赘婿张未前来祭拜,盼宗族繁盛传承!愿杨氏子嗣昌隆!望列祖列宗庇护!” 听到点了二人名字,夫妻急忙起身上前来到祖先牌位前,只见上面有几十个牌位,正中央的牌位上横着写着三乌杨氏,竖着正中写着初祖讳业,两侧写着燕国初立,举家至此。军中教习,兵法传家。 原来三乌杨氏的初祖杨业是大燕立国时一军中教习,搬迁到此仍以兵法传家,怪不得杨家的护矿队看起来训练有素,有着军伍的影子。 夫妻二人在蒲团上跪好,随后杨氏族人奉上祭品,三牲五谷奉于案前。 三牲指的是牛、羊、猪,五谷则为黍、稷、豆、麦、稻,都是这个时代祭祀常用,如果是普通人家则用头尾代替,也就是和现在差不多的猪头衔着猪尾这种,或者是用小三牲,也就是鸡、鸭、鱼也可以,当然以杨家的豪富自然用的都是整只牛、羊、猪。 待祭品摆好,司仪高声道:“行礼!”众人先给祖宗磕头,接下来司仪代族老大声宣读祭文: “先祖厚德,代代昌盛,杨氏传承,十五代矣, 今岁庚子,节在孟夏,有女诗晴,杨氏嫡女 招入赘婿,名为张未,列入族谱,是为传嗣, 上秉祖训,下敬父母,孝道为先,宗族为心, 今备五谷,以祀祖先,三牲俱全,伏惟尚飨, 列祖列宗,烦请庇佑,子嗣昌隆,香火不绝。” 众人再次磕头,随后杨氏族老接过祭文放入火盆焚烧,以告祖先,小夫妻二人行三跪九叩大礼,最后司仪宣布:“礼毕!” 张未心中好奇居多,前身虽然也有在族中生活的经历,但更多的是在用功读书和柴米油盐上,就和上次成亲一样,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流程,感觉还挺带感的。 诗晴心中有些复杂,名字上了族谱便有了传嗣香火的义务,可她和张未现在还未睡在一处,心中想着该如何更进一步,想来想去没有头绪,最终决定继续按照母亲说的去做:先冷热交替吧! 文晴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只能和一些妇孺在外面看着,眼中是羡慕的神情,心中也第一次产生了些许“为何我一直不如姐姐”的想法,不过转瞬即逝,没在心中停留一会儿,更多的是为姐姐高兴,高兴她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门外放起爆竹,劈啪作响,作为见证的众人起身,族老拿来族谱,当众将诗晴和张未的名字都填在杨致远名字的下面,代表了杨致远这一枝的香火传承,诗晴和张未犹如机器人一般,听从着长辈的调遣,对在场的长辈一一认亲行礼,最后各房长辈纷纷和族老告辞,至此,张未正式加入了杨氏家族,成为杨氏的一份子! 第四十章 阴谋显幕后黑手【求收藏,求推荐票】 ------------------------------------- 毒药当做仙丹吃,夜御数女精神炙 药效上头已换人,毫不知情当枪使 ------------------------------------- 天香园雅间之中,一道婀娜身影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公子,两人正在聊天饮酒,只听婀娜身影声音软糯撩人,道:“赵公子,我真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有我送你的仙丹,你却连一个女人都没拿下?” “新月小姐,你是不知道,提起此事就有些恼火,我当时已经安排人将那仙丹下到了她的酒中,本想等待药效发作后掳走走她成就好事,可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她有任何不适,你猜怎么着?”那婀娜身姿竟是花魁娘子新月! 赵公子看着新月,没等到她的回答,饮了一杯酒水便继续道:“却没想到误中副车,那酒被她的好友杨诗晴给喝了,结果又有个秀才和她一起上了我安排人雇佣的车,我当时只看到他们上车的背影,怕露出马脚便任由他们走了。” 新月心中不屑,面上却仍旧妩媚动人,替他将酒水斟满,随着斟酒之时手指微微一弹,软糯撩人的声音再次从嘴中传出:“那赵公子便放弃了此事么?” 那赵公子挪了挪凳子,伸手奔着新月的手臂抓去,嬉皮笑脸的道:“最近她又回了乡里陪伴祖父母,我这不是还没有新的机会嘛?” 新月不着痕迹的躲了一下,道:“既然没有机会便算了吧?我也是听公子说想要与王小姐结下秦晋之好,才帮你想了个馊主意,毕竟是知府家的小姐,若是真追究起来,我可吃罪不起。” 赵公子满不在乎的道:“与你何干?有什么事我兜着便是,再说不管成与不成,若是传扬出去她除了嫁我也没有别的选择,那杨小姐前些日子急急成亲便是将那秀才招赘了,说来我还是他们的媒人呢!” 新月笑着端起酒杯,道:“可不是么!公子这大媒他们却没请去吃酒,来来来,他们不请,我请!” 赵公子也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道:“新月小姐可真难约见啊,我每日都来,却总是见不到你,让我每次都好生遗憾。” 新月似不善饮酒,喝下一杯便秀眉微蹙,此时却道:“公子有了仙丹之后,每次你来就点了五六个陪侍之人,哪还需要我来伺候呀。” 赵公子微笑回道:“可我心中只喜欢你一个,那些陪侍不过是为了排解仙丹丹毒的罢了。” 新月意有所指的道:“公子,那仙丹你既用的好,可给你家人服过了?” 赵公子不解道:“那仙丹不就是助兴之物么?难道我这个儿子还能给我爹助兴不成,我是嫌我小娘太少了么?”赵公子母亲早逝,赵通判虽有十几房小妾,却未扶正一人,所以严格意义上说他家只有父子二人是亲人。 新月听这话顿时为之一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掩饰道:“所为助兴不过是排解丹毒,你不是知道么?公子没觉得自从服用仙丹之后整个人都轻便了些么?这仙丹刚服时助兴,之后便会强身健体!” 赵公子惊讶道:“这仙丹不是服了如坠仙境的意思么?我以为丹毒之说不过是遮掩之词罢了,经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自从用了这仙丹不仅能夜御七女,还觉得每日精神奕奕,不觉疲累!” 又点头道:“就是这每次刚吃下去时犹如进入仙境,却必须御女排毒才行,我却是不便给我爹尝试。” 新月点到为止的不再纠缠此事,便想聊些其他,便绕回话题,拖延道:“刚才你说杨家招了那秀才入赘,可一个秀才前途更好些,不是应该娶妻么?” 赵公子咂咂嘴,道:“当时怕事后查到我,我就打查探了一下,那杨家不声不响的,但在奉城产业不少,且家中只有两个女儿,这大女儿清白被那秀才毁了,估计两家无奈,便连忙成亲,那秀才父母双亡,靠族中一直照顾着,也许是贪图杨家家产吧,正好杨家将来定是要招个赘婿继承家业的,两边一拍即合。” 新月听他说完便点点头,道:“公子这媒做的好,公子再来一杯!”说罢又给赵公子将酒斟满。 那赵公子听到新月又劝他喝酒,便漏出轻浮笑容,道:“新月娘子,你还想劝我喝酒可需互饮一杯了。”互饮在这个时代就是交杯酒的意思,在青楼中经常会有男女互相喂酒,便称互饮。 这话确是有两重意思,一是明面上的意思,就是喝个交杯酒,另一个意思也是他今晚想要留宿,这杯便是代替了合卺酒。 新月久经风月场,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媚眼一抛,道:“这杯是我先提出的,若是想要互饮,便先干了这一杯吧!” 赵公子闻言眉毛一挑,将酒拿起便一饮而尽,说道:“新月娘子,酒已喝尽!” 新月拿起酒壶,为他又满上,道:“公子还需再补两杯,新月还是清倌人,岂能随便互饮,需得诚意!” 赵公子此时眼中有些发红,端起酒杯又干了,如此连续几杯下肚,却觉有些上头,闭上眼睛再睁开便觉如坠仙境! 新月见药效差不多发作,飘身而起,一丰满的中年美妇早已在外等候,见新月出来便连忙进去将门关上。 只见到那赵公子眼睛血丝密布的朝她扑了过来,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媚笑道:“公子不要急嘛!” 原来这女子是院中年龄较大的娼妓,受命来接待他的,若是一般年轻的妓子得需五六人才能满足吃了那仙丹的人,而这些徐娘半老的娼妓却各个身怀绝艺,独自一人便能应付。 那赵公子确似一只野兽一般一把搂住那娼妓,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口中低吼:“新月仙子。。。新月仙子。。。你是我的。。。” 那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很快便光着身子,却早已司空见惯一般,丝毫不觉害怕,一只手抓住赵公子短处,嬉笑着安抚赵公子,道:“公子别着急,奴家定让你尽兴!” 这中年美妇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一个布袋中取出一块冰来放在口中,随后二人搂搂抱抱的往内堂而去。 新月出来后便对身旁一人道:“小雨,神丹所剩不多,你明日回一趟教中去取月神丹,这个赵公子已经初步控制了,就等月神丹到了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屋中赵公子如野兽般低吼,外面新月妩媚的脸庞上漏出一丝笑意,旁边一浓妆艳抹的侍女面则无表情的答到: “圣女放心,属下会尽快回来,绝不耽误圣女大事!” 【第一卷(完)】 PS: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第一卷缘份到此为止,也为第二卷铺垫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第二卷江湖的故事,虽然是江湖,但与武侠小说的江湖肯定是不一样的,希望大家喜欢! 第四十一章 奉城港接手船队【求收藏求推荐票】 ------------------------------------- 误将策略当疏远,更进一步被阻拦 接手船队有熟人,心中思考眼中瞧 ------------------------------------- 清晨,微风吹拂带来丝丝凉爽。 张未跑步回来,在天井之中抻抻胳膊,弯弯腰,见诗晴洗漱完毕在二楼看着他,便打招呼道:“夫人你起来啦?要不以后随我一起运动运动吧?对身体有好处的!”诗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话又憋回去了一样,摆摆手便回屋了。 张未越加觉得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按照规律推算,今日诗晴又会和他保持距离,心中想到:昨日我俩又聊得十分投机,如果按照正常发展,再有几天我就能不再打地铺了,但她似乎还是有所抗拒,所以每次我们一旦过于亲近,她第二日便会故意疏远我,我明白了!她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那我就再稳一稳,等着水到渠成吧! 原来张未和诗晴回乡祭祖的事已经过去好半个多月了,除了与同窗们又喝了几次茶,其他时间就都是陪着诗晴了,这期间张未发现每当觉得自己与诗晴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第二天诗晴又和他保持距离了。 他简单总结了一下规律,诗晴隔一天与他亲近,然后再隔一天与他保持距离,心中实在忍不住吐槽:这个世界女人的大姨妈隔一天一来么? 来到二楼见诗晴正在洗漱,他又凑了过去,正色道:“夫人~!我和你说个事!” 诗晴正在漱口,见他神色严肃,便站直身姿嘴巴鼓鼓的看着他,张未神色凝重的道:“从前,有个老秀才。” “噗”一声诗晴没忍住,赶忙转头,含在口中漱口的茶一下喷在桌上。 这些日子张未为了逗诗晴开心,时常给她讲些笑话,每次都是以“从前有个老秀才”开头,诗晴听得多了已经有些条件反射。 张未故作惊慌的拿了抹布,一边擦拭一边念叨道:“夫人呐!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看看,这水喷的到处都是。” 诗晴擦了擦嘴角,嗔怪的看了张未一眼,忍不住傲娇的翻了翻白眼,轻轻“哼!”了一声,作势不再理他。 随后张未不再逗弄她,两人洗漱已毕一起到正堂,先是给杨致远和杨夫人请了安,文晴又来见礼,随后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饭。 张未刚想和诗晴离开,杨致远开口道:“贤婿,今日无事便与我去趟港口,我将船队之事与你交代一番。” 张未最近每日除了帮诗晴捋一捋账本,没事逗弄一下诗晴,基本上就无所事事了,听到这话马上点头应到:“是!岳父大人安排便好!” 奉城的港口名字就叫奉城港,位于奉城东侧不到十里的地方,此处不仅位于季风带,且处于大江出海口的南侧,由于江水入海的冲击力和潮汐之力的微妙平衡,此处的海面格外平静,加上此处常年四季如春、终年不冻,后方又腹地广阔,所以天然便是一处港阔水深的避风港。 奉城便是依此而建,迄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不仅南北商船在此汇聚,便是东洋和南洋的商船也会在此停靠,每年还会有西方商队也会顺着季风过来贸易,这些都为朝廷带来不菲的赋税,所以奉城府的地位比一般州府还要高了不少。 二人骑马来到港口,早有一群人在此迎接,为首的正是上次带队的大汉,这人也是杨氏族人,名叫杨知勇,与诗晴乃是同辈,已年近三旬,确是身材雄壮且一脸的彪悍之气,他是杨致远的心腹干将,对杨致远平时都称东家,只有私下时则是会喊一声族叔或者族长。 杨知勇上前施礼道:“东家!姑爷!你们来啦!” 有人上前牵住马缰,扶着杨致远和张未下马,杨致远道:“小勇,以后这边就交给你家姑爷了,你先带带他,等这边他全都接手之后我对你令有安排!” 杨致远明白既然姑爷接手了这边,他肯定不会留下,不过知道族长不会亏待自己,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点头应道:“东家放心便是!我定尽快助姑爷熟悉船队一应事务!” 杨致远点点头,对张未道:“他叫杨知勇,是你和诗晴的族兄,这边你先跟着他熟悉情况就好。” 张未连忙上前施礼道:“知勇大哥好!在下张未,还望多多关照!” 杨知勇还礼道:“姑爷不必客套,都是自家兄弟!” 杨致远随后给张未介绍了一下船队的主要事务,杨家船队主要有十二条大船,其中六千料大型福船两艘,相当于排水量可达一千吨的大船,载重大概在三百六十吨左右,四艘中型楼船以做护卫,每艘可载四百人,还有六艘二千料中型福船,载重大约一百二十吨左右。 也就是说杨家船队一次出海最多可以运输一千四百吨左右的物资,这支船队在奉城港也算是中上水平了,要知道这时最大的船队不过才三五十条海船。 杨家船队平时在近海运输,每年冬季随季风也会远洋出海一次,带着丝绸、瓷器、铜料、茶叶等等销往南洋,那里有一些南洋和西洋商人会用金银、珠宝、香料等等换取,回来之后这些东西便会被发往杨家各处商铺销售。 如此每次的毛利大概都在四、五倍左右,甚至更高,所以这船队也是杨家除了矿产之外第二大产业了,杨致远甚至想过再扩充一下船队的规模,获得更大的利益,不过收购和销售的渠道都已经趋近饱和,才没有贸然扩充。 随后又通过杨知勇的介绍,张未明白了自己主要负责的便是每年出海前的货物统筹、船工的调遣安排和薪酬发放、出海回来后的货物分配、和在奉城港期间日常船只保养等等一系列的事务。 现在正是四月,估计船队还有一两个月才会返航,所以现下没有太多的事务,留守的人便只有这百十人,纷纷与张未见礼。 张未注意到上次中毒的狗儿也在其中,肩膀上的绷带比上次窄了很多,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他还兴冲冲的与张未见礼,说道:“姑爷!上次多亏你我才能活命!以后你有用我的就说一声,哪怕要我的命,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张未口中客气:“都是一家人,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狗儿憨憨的挠着脑袋道:“嘿嘿!姑爷你说话可真斯文!我不会说什么,以后你尽管吩咐就是!” 张未听了心中想到的确是:这人可以培养一下,如果得用可为心腹。 作为一个管理者无论到哪都要培养几个心腹,一般来说要有能力最强的,要有最听话的,还要有些小毛病但能改的,这种最能用来树立威信。 这个狗儿应该就是听话的那种,张未心中有了些数,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一下。 第四十二章 鲸鲨至江湖初显【求收藏求推荐票】 ------------------------------------- 以酒代茶不客套, 鲸鲨上门把人招; 杨家船坞不好进, 江湖显露一边角。 ------------------------------------- 杨致远便先行离开处理其他事务,只留杨知勇陪他在此继续熟悉,众人见礼之后,只有两人正在研究之前的账目。 港口的人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平时体力活较多,所以大多好酒,杨知勇为人好爽,混迹久了也喜欢没事喝两口。 二人交接的间隙,杨知勇从柜子里拿出一坛珍藏的好酒,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包蜜饯,道:“姑爷,我是粗人,没有好茶,只有好酒,只能酒茶代茶招待你了!” 张未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以茶代酒,还是第一次有人以酒代茶的,初次过来又不好拒绝,只能道了一声:“却之不恭,但是志勇大哥,我不太会喝,咱们小酌几杯便好。” 二人一遍饮酒一遍谈着日常事务,不知不觉间已喝了半坛,狗儿忽然敲门来报:“姑爷!勇哥!鲸鲨帮的人又来了!” 杨知勇听闻点点头,道:“你让他们稍后,就说我处理些事,马上过去。”狗儿闻言便转身出去。 杨致远则对张未解释道:“这鲸鲨帮是漕帮分支,漕帮分支遍布江河湖海,都是因漕运形成,与河间府马匪、蜀地袍哥会还有淮南盐帮并称江湖四大帮派势力。” 张未此时已经有些微醺,好奇道:“大燕还有江湖门派?” 杨知勇有些诧异的回道:“当然是有的,越是乱的地方江湖门派越多,比如河间府据说有一匪两盗五大帮派,还有不计其数的小门小派,不过都是当地人为了自保结成的门派。” 张未心想:这江湖势力听起来挺带感啊!又问道:“那咱们奉城府呢?” 杨知勇直接回道:“咱们奉城府虽鱼龙混杂,但到底比其他府富庶不少,江湖门派虽有,多一些小门小户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反而是一些大族就比那些门派的势力强大多了,鲸鲨帮算是唯一一个大帮派了。” 见张未不再提问,杨知勇便继续道:“鲸鲨帮的帮主吞海巨鲸——钱坚,也是漕帮总坛的一位实权副帮主。” 张未听到这里心中想着:这个外号挺霸气啊,将来我在江湖上报个什么名号呢?镇三山、挟五岳、赶浪无丝、鬼见愁——张未,张神羊?不行!口气太大了,我是秀才出身,要不就叫夺命书生?带把剑在身上,书生夺命剑!这个好像还不错,但却好像是个反派,到底叫什么好呢? 张未心念电转,那边杨知勇还在继续介绍着:“漕帮几乎包揽了江河湖海各个码头港口的船工水手的活计,不加入漕帮的水手就会被人排挤,据说整个大燕有一半以上的船工水手都加入了漕帮势力,现在咱们奉城港不少船主都需要与他们合作才有可用的人手,剩下的就是我们这样自己家族的人经营的船队。” 对于漕帮,张未算是有了大致的概念,他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了这种类似工会的组织的雏形,现代工会成立的目的就是可以帮主工人与雇主谈判工资薪水、工作时限和工作条件等等。 杨知勇还在说着鲸鲨帮来找他的原因:“原本我们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他们有了大动作,不少干着散活的船工、水手都被要求纷纷入帮,就连向我们这样的一些私人的船坞也加入算作其外围组织,前些日子他们联系过咱们的人,通过他们来找我谈过,我直接回绝了,今日应该还是来劝我们加入鲸鲨帮的。” 张未明白了此事的大概情况,便跟随杨知勇来到前堂,见到了鲸鲨帮的来人,为首一人神情倨傲,此刻正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品茶,跟随的几人则似训练有素,一个个站的笔直,好似军中出来的一般。 见杨知勇出来了,为首那人放下茶杯拱了拱手,也未起身,浮夸的道:“呀!杨老大在呢!我们鲸鲨帮想要邀请杨家船坞成为我们的外围组织,以后可用我们的名头行走!不知你们考虑的如何了?” 杨知勇皱眉道:“少帮主!我之前与您说过了,我们杨家自己的就有各类产业,无需加入任何组织帮派,多谢少帮主美意。” 原来为首之人正是钱坚次子,名叫钱仲义,平时为人纨绔,很少管理帮中事务,不知最近这段时间为何开始关心帮中之事,这已经是第二次来邀请他们加入鲸鲨帮了。 钱仲义有些皱眉的道:“杨老大,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也算是屈尊降贵的来邀你入帮,你却三番两次驳我的面子?” 顿了顿,起身微眯着眼看着杨知勇,凶狠的道:“你不怕将来这奉城港没有你杨家的立足之地么?我劝你和你东家说一声,就说我说的!不入帮,以后杨家的船就出不了港!” 若是其他的船主听到这话估计要掂量掂量,但是杨家矿业起家,没有些狠劲根本就起不来,听到钱仲义的话,本就喝了酒的杨知勇拨开温和的伪装,满脸狰狞的回到:“少帮主,你说这话就不怕走不出杨家船坞么?” 钱仲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此时他身后的几人刷的围过来,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狗儿见事有不对,早已出去叫人,两方对峙不久,杨家的船工水手呼啦进来二、三十人,手中提着鱼叉、渔网还有刀枪,杨知勇狰狞的脸上又恢复了温和,拜了拜手,让这些人又都退下。 钱仲义带来的人已是冒出了冷汗,此刻也重新回来钱仲义的身后,就听杨知勇道:“少帮主别见怪,刚才本是和你开个玩笑,咱们想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用你们的名头一样行走海上,想必鲸鲨帮也不在乎我杨家这点人!” 钱仲义心中有些窝火却不敢再造次,只留下一句:“好!原来杨家认为已经有与鲸鲨帮叫板的实力?今日之事在下记住了!”转身带着几个手下走了出去。 杨知勇打了个酒嗝,又不屑的“嘁”了一下,转头对张未道:“姑爷,江湖人处理事情就要干脆利落,既然被欺到头上来了,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让他们有想法也要掂量掂量,今日他明显是奔着施压来的,我若是软了他下次就会带人来逼迫我们了!” 第四十三章 罗刹女奉城寻人【感谢都在章尾作家的话里】 ------------------------------------- 寻找义兄罗刹现, 泼皮调戏手被斩; 鲸鲨少主围女侠, 一声嗤笑传耳边。 ------------------------------------- 罗莎莎接到义兄的密信,得知三位义兄用河间三杀星的名头闯下大祸,心中着实有些郁闷,此事她必会被牵连其中,因为河间府太多人都知道她便是三杀星之一的罗刹女。 只要派人调查一下,便会得知她的名号,甚至可能直接找到她的所在,牵连自己的族人,无奈之下也只好从家乡逃了出来,按照密信中所说,她直奔奉城府,准备和三位义兄先见一面,至于是否出海还有待商榷。 罗莎莎一路之上风尘仆仆,终于在昨日赶到了奉城府,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打听着来到港口,按照多年的江湖经验,她准备先找本地江湖中人打听一下。 在港口中转了几圈,最后选择了港口出入口边上,几个泼皮开的一个赌摊,那里围着不少的船工水手,呼和着押注。 她先耐心观察了一会儿,便已大概知晓此处应是本地势力的外围,否则在此处是镇不住这些船工水手的,几次有人输红了眼,却不敢抢夺,一看就是吃过苦头。 她上前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泼皮,这人正是刚才维持秩序的一人,那泼皮有些不耐的回头一看,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只见眼前一个柳眉杏眼的漂亮女子看着他,此女皮肤呈小麦色,眼神锐气十足,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多看几眼是因为奉城府相对保守,很少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主动和他说话,再加上此女肤色和打扮,一看便知不是江南水乡的女子。 罗莎莎见他回头望着自己,拱了拱手,肃然道:“这位兄弟请了!我来此处想要打听几个人。” 泼皮一听这口音,更加确信此女不是本地人,他眼珠滴流乱转,一双贼眼在女子身上扫来扫去,嬉皮笑脸道:“小娘子你是想找个夫君么?你看我怎么样?” 罗莎莎闯荡江湖这几年,见识过多少江湖豪杰,却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如此调戏她,不过来此是为了找到义兄,她不想惹事,只是眼睛微眯冷冷道:“你再说一次试试!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你信不信?” 那破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如此泼辣,罗莎莎说完便转身欲走,这泼皮看着她的背影,尤其是挺翘的屁股,恶向胆边生,邪笑着伸出手去。 罗莎莎本想着换处地方再打听一下,哪知刚一转身,顿觉后方有异,霎时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回身就是一脚,将那泼皮踢倒在地,恼怒之色一闪而逝,一脸的冰冷煞气覆盖。 她从包裹中拿出一把带着鞘的短刀,轻轻从刀鞘中抽出短刀,这短刀造型诡异,既不是直刀也不是弧形的弯刀,而是有着奇怪扭曲的短刀,护手处还向外支棱着,整个刀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短叉,但刀上寒光凛冽,一看便知是一把好刀。 罗莎莎心中愤怒,她今日一定要给这混账留下些记号,让他长长记性!刀光一闪,好似画了一个半圆形的弧线,奔向那还未爬起的泼皮撩去。 “住手!”一道呵斥传来,却已为时已晚,只见孤零零的一只手一抽一抽的在地上喷出一股一股的血。 “啊~~~~~!”泼皮另一只手攥住断腕处发出哀嚎,周围泼皮和赌客们见状立马四散逃窜,却有六个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汉子,拿着短棍将罗莎莎围在中间,刚才呵斥之人正站在几人不远处,却正是那鲸鲨帮帮主次子——钱仲义! 这钱仲义从杨家船坞出来正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小小杨家居然敢和他硬顶,心中恼火,想着该如何报复。 忽见港口鲸鲨帮的赌摊旁有一女子将一泼皮踢倒在地,那泼皮钱仲义刚好认识,是这赌摊的负责人之一,平时对他阿谀奉承没少拍他的马屁,犹豫着管不管这事,却见那女子抽出刀来,大喝一声带人将她围住。 “你是何人?居然来我鲸鲨帮的底盘撒野!”钱仲义心中恼怒:现在什么人都敢欺辱鲸鲨帮了? 罗莎莎正在气头上,微眯着双眼,将另一把短刀也从包裹之中取出,抽出奇形短刀,展开双刀拉开架势,道:“你们是他同伙?” 钱仲义这才仔细观瞧,竟是个柳眉杏眼的小娘子,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小娘子长得挺俏,下手可挺狠啊!” 罗莎莎冷冷道:“他的爪子不干净我就剁了!你的嘴巴不干净信不信把你舌头割下来!” 钱仲义一听,不由得被气笑了,这么多年没有几人敢对他不恭不敬的,今天一天就遇到两拨,直接对几个手下,道:“赵小二的手在我面前被砍了,我也不能不管,给他十两银子治伤,把她给小爷抓了抵债!” 罗莎莎早已凝神戒备,听见对方的话马上当先出手,一下挥刀断了其中一人几根手指,转手又奔向第二人,却被另一人的短棍拦住,其他四人的短棍也齐齐袭来,罗莎莎瞬间便与剩下五人斗在一处! 她的身法灵动,五人的短棍几乎都是擦着她的衣摆而过却碰不到她,她的刀法也大多都是挑、刺、撩,双刀舞出片片刀花,好似在跳舞一般赏心悦目。 五人的棍法则是直来直去,看起来类似有些军中的刀法的影子,大开大合之中却有着精妙的配合,刀来棍往中,罗莎莎渐渐陷入苦战,拿出浑身本领也仅能自保,钱仲义带来的几个大汉,虽然功夫不如她,却靠着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棍阵,将她渐渐压制。 钱仲义在一旁嘴上确是不停骚扰,其实是在进行攻心之策,只听他道:“小娘子,你不要反抗了,只要陪小爷一宿,这个事我给你做主了!” 罗莎莎咬牙切齿却无法靠近他,他又道:“要不你服个软,给赵小二磕个头,再给小爷吹个箫,我便做主放了你,如何?” 罗莎莎已经忍无可忍,提刀想要朝着他冲过来,却被五人稳稳围在当中,几乎只能在原地打转,左撩右砍、上蹿下跳,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甩开几人。 罗莎莎此时已经预见了自己被捉的下场,双刀拼命挥舞,却再未能伤一人,口中愤怒的喊着:“有种和姑奶奶单挑!” 钱仲义看出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继续出言激怒着她道:“好啊,今天晚上小爷就和你单挑,明天再让他们群殴,咱们一替一天,你看如何?”说着还故意漏出夸张的淫笑。 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道:“嗤!哎呀~堂堂少帮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群爷们围攻一个女子,真是了见识!” 第四十四章 遭围攻罗刹遇险【求收藏】 ------------------------------------- 低调经商实力强, 巧遇调戏美娇娘; 仲义围攻罗刹女, 赘婿醉压鲸鲨帮。 ------------------------------------- 张未入赘的这段日子里,已经对杨家的大概实力有了初步了解,不说别的,仅是矿上就有几万的矿工和数千的守矿队,更别说在奉城的各处产业,再加上船队留守的便有百十余人,等船队回来还有上千人。 而漕帮号称百万人,实际确是将下辖的船工、水手、纤夫等等都算进去了,实际若是真的火并起来能出手的并不多,只有漕帮的直属人员和一些江湖好手罢了,毕竟整个漕帮遍布全国水网,却不过是一个类似工会的松散联盟罢了,否则真有百万人听从号令,朝廷岂能坐视他壮大而不加限制! 鲸鲨帮作为漕帮的一个分支,如果能凑出个千八百人的话,就算势力非常庞大了,奉城本地的船工水手约莫有几万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在海上,约有一万左右在岸上。 而平时在岸上并且属于鲸鲨帮的大约能有四、五千人左右,大多是指着他们吃口饭而已,即使都来也不会为其拼命,多是壮壮声势,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杨家之前在奉城并无太大声望,显然岳父之前都选择低调,那他也要奉行一致,不能岳父低调他唱反调,否则若是守矿队都如张未之前所见的训练有素,那只要将调来一千人就能碾压他们。 张未听了杨知勇的话也点头道:“我今日虽是第一天过来,但此事你做的对!回头我再和我岳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高层解决一下这个事。” 杨知勇点头,道:“姑爷稳妥!其实不交我们也不怕他们,大不了我从矿上再调集些人手,他们定然也不想全面火并的。” 张未还是摇摇头,回复道:“倒是没有那个必要,若是我岳父想解决他们不是早就动手了么?低调行事还是好的,免得打了小的又来大的,大了大的又来老的,那就没完没了啦。” 张未不想刚来负责这边就被这种江湖势力纠缠,先看看能不能从岳父那边通过上层解决,若是不行那就只能江湖是江湖了。 杨知勇原来就是守矿队的一员,自然知道杨家的实力,所以对于鲸鲨帮也没抬放在心上,如何处理只看张未选择罢了。 张未觉得今日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先回家将鲸鲨帮的事与杨致远商议一下,看看能否从别的层面先解决一下,便道:“今日就先到这吧,这便还要大勇哥先管着,我先回府里了,与岳父商量一下,明日再过来。” 杨知勇点头,叫来几个人护送张未,却没想到刚还没出港口,准确的说从杨家船坞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钱仲义带人围攻一个女子。 本来没想管这闲事,几人从旁走过时,却听那钱仲义嘴中讲的不堪入耳,心中鄙夷,却以为他是见色起意,张未还在犹豫是否询问一二。 旁边的杨知勇却是义愤填膺,忍不住嗤笑一声,又出言讥讽了一句:“堂堂少帮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群爷们围攻一个女子,真是了见识!” 罗莎莎此时正听着钱叔义的龌龊之语言,心中顿感绝望,她没想到义兄还未找到,却要被这群混账捉住,自己的清白就要被毁,而且自己的身份还不干净,即使有冤都无处去伸,这可如何是好! 正处于绝望之中的罗莎莎,忽然听见这句话,就好像一道阳光照进她绝望的心中,快要挺不住的她又生出几分力气来,拼命挥舞着双刀。 钱仲义回头一看却是杨知勇一伙,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大汉,为首的另一个刚才在船坞也跟在杨知勇身边,此人当然就是张未。 那围攻罗莎莎的五人听到杨知勇的话,以为他要管此闲事,便纷纷停手离开战圈,反身将钱仲义护在当中,以免有人对钱仲义不利。 罗莎莎趁机一个闪身便与杨知勇、张未站在一方,这下倒好,直接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 罗莎莎看出这边以杨知勇和张未为首,连忙对二人施礼,道:“小女子多谢几位仗义相救!稍后必有厚报!” 钱仲义一皱眉,道:“杨老大,你这是确定要与鲸鲨帮翻脸了么?” 他却不知杨知勇此刻也有些骑虎难下,他刚才只是听钱仲义的话,一时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手下反应这么大,虽然间接的救了那个女子,但其实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杨知勇心道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顶上去,道:“我等七尺男儿,路见不平,问此一声也不行么?” 张未还以为杨知勇想英雄救美,听了这一句才明白他话中的示弱,看来应该也是是无意为之,骑虎难下了。 再加上刚才杨知勇的酒确实是好久,此时迎风一吹有些微醺,顿时胆气大壮,仿佛江湖中人一般拱了拱手,道:“少帮主好!在下...嗝~” 张未打了个酒嗝,又想到江湖人见面应该报个绰号,道:“在下张神羊,江湖人称,夺命秀才!有礼了!” 杨知勇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姑爷叫张未,却不知何时有了江湖名号? 罗莎莎轻轻点头,看了看杨知勇,又看了看张未,心中记住了这个名号,暗道:夺命秀才张神羊,此人就是对方话事人了,救命之恩必当报答! 钱仲义却是眯了眯眼,不屑道:“是你要管鲸鲨帮的事么?你算什么东西?” 张未借着酒劲大声道:“少帮主此言差矣!我等江湖子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正理么?我要管此事有三个原因!” 钱仲义一皱眉,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正常不是应该先避开鲸鲨帮锋芒,示弱一二,再软声求个人情么?怎么讲起道理来了? 张未此时酒意上涌更加慷慨激昂的道: “首先,你们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女子未免有失风度! 其次少帮主所言在下人等都听见了,这等龌龊之言便是青楼妓馆也不多闻,却从少帮主嘴里传出,怕是有伤名声! 最后若我所见不是幻觉的话,少帮主是在光天化日调戏这位姑娘,这已触犯国法!” 第四十五章 造气势骂退群丑【求收藏求推荐票】 ------------------------------------- 占据道德制高点, 震慑对方不能言; 醉骂群丑留话去, 罗刹感恩要共担。 ------------------------------------- 有句俗话叫:有理不在声高!但是实际上经常会有一个人凭借他的大嗓门和快语速压制他人,甚至是偷换概念、混淆是非,连话题都会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这种压制会让人根本没有机会来反驳他,你一句话没说完他就有十句在等着你。 钱仲义听了张未的话,想要插嘴解释一下,便张口道:“是这个女子先。。。” 但张未不等他说完,确是声音变得更高,指着旁边的罗莎莎问道:“敢问少帮主朗朗乾坤之下,如此没有风度的群起围攻一个女子!” 又大声质问:“如此当街说着污言秽损害名声!如此色裕熏心的触犯国法!我等身为大燕子民不该过问么?” 随后开始向前踱步,一步一问道:“若是如此都不过问,那还是个男人么?可还有天理可言?还有法度可依否?!” 钱仲义听了张未那些不知所谓的话,气的嘴巴都抖了,气势却被压制住,边退边说了句:“放你娘的屁!小爷我。。。我。。。我。。。” 方才张未问一句便上前一步,他上前一步钱仲义等人便后退一步,三步过后,气势积累至顶端,就好似有一道光照在张未的身上。 众人只听他继续朗声道: “我不管你是鲸鲨帮还是漕帮! 只要还在大燕境内! 只要还有大燕子民! 便要遵道守法!” 张未双眼死死盯着钱仲义道: “遵的是千百年来我儒家有教无类、教化民众形成的正道! 守的是我大燕历代帝王,满朝文武大臣所定的律法!” 抢占了道德制高点,连续三个大帽子扣了下来,张未似乎带起庞大的气势将钱仲义压制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钱仲义不知自己刚才为何后退,此时想要向前一步,找回些场子:“你别拿大帽子压小爷!那小娘子伤了我的人,我要拿她有何不对?” 随着张未声音越来越大,早已引得港口的人过来围观,说道最后之时,周围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有何不对?你问我有何不对?” 此时张未一听有人叫好,更来劲了,仿佛他已经成了民意的代表,人越多他的气势便更强,犹如无形的大山一般将对方压制的无法反驳。 借着酒劲激动的指着周围的人群,道:“你听听!这便是大燕百姓的反馈!你看看!这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想想!可为自己的行为而有一丝悔意?还问我有何不对?” 其实这也是张未作为销售经理多年的经验,经常有销售和他犟嘴,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那犟来犟去,权威就被犟没了。 所以很多时候不管下面的销售说的对还是错,只要是当众和经理犟嘴的肯定都会被抓住些许漏洞,或者放大错误,将其批的狗血淋头,便是这个原因。 现在张未便像训斥下属一样,将钱仲义骂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 钱仲义咬牙切齿,颤抖的食指指着张未,出一口气只说一个字的道:“我。。。你。。。你。。。。” 正要斥骂张未几人,他身边一个大汉拉了拉他的衣襟,低声道:“二公子,他们的人过来了!” 原来刚才张未这边有人见势不妙就回去叫人了,此时狗儿领着二十几人,拿着鱼叉、渔网正往这边跑来。 钱仲义看着杨家船坞过来的一群大汉,知道待下去也拿他们无法,恨恨的看着张未,随后甩开拉着他的大汉,冷哼一声,指了指张未道:“夺命书生张神羊!我记住你了!” 放了句狠话,然后一转身,瞪着围观的人群,围观之人唰的让开一条通道,不管怎么说对于港口讨生活的人来说,鲸鲨帮还是惹不起的强大存在,他手下五人扶着受伤的二人也跟在后面,出了人群,朝着鲸鲨帮而去。 随着钱仲义远去的背影,周围人群忽然鼓起掌来,叫好之声更是络绎不绝,张未作了一个罗圈揖,哈哈笑着道:“今日多谢大家撑场!各位辛苦!在下今日还有事就不招待各位了!” 众人哄笑着散去,杨知勇过来道:“姑爷!你可真厉害!我一直以为诸葛丞相用嘴打架只是戏文唱的呢!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厉害!厉害!” 张未却笑着吐槽道:“诸葛孔明的那叫舌战群儒,我这顶多是骂退群丑罢了!” 随后又正色道:“不过这下是彻底得罪他了,不知该如何与岳父交代。” 杨知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大鼻子,道:“姑爷,这事是我引起的,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便是!” 虽然事实却是如此,但张未此时自然不能真的让杨知勇去扛,那他还如何接受船队? 拍了拍杨知勇宽大的肩膀,大咧咧的亲热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你我!一起担着便是!” 果然杨知勇嘴上没说,心中却是微暖,心道:不管如何,这个姑爷倒是个周到之人。 罗莎莎在旁听闻两人担心,以为是因自己的原因,便插话道:“小女子也愿意和几位一起担着!” 二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此时张未的酒意已经散了一半,笑了笑,道:“姑娘此事与你无关,快去找你的家人吧!不要再来港口一带了,这一片是鲸鲨帮的势力所在!” 杨知勇也是失笑道:“是啊!你一个小娘子,虽然有些功夫在身,但双拳难敌四手,遇到这种成帮结伙的歹人想要脱身都难,在城中还好,都有顾忌,很少当街行凶,但是到了人家地盘上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罗莎莎听了更是感动,道:“我虽是女儿身,但也是江湖中人,讲究的是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上前一步真诚道:“此事因我而起,岂能让二位为难,即使是承担,也该有我一份!何况我还要报答二位救命之恩!若有所需,尽管吩咐,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身功夫了!” 张未心中却是想到:不是应该丑的只好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恩公,帅的就是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你怎么就只有一身功夫?不按套路出牌啊? 回首2020,展望2021! 回首2020, 世界水深火热各种歧视反智不得安宁 祖国雄狮苏醒外交天团发言霸气纵横 国人众志成城同舟共济战胜新冠疫情 作者追逐梦想网文路上勇敢大步前行 书友收藏推荐打赏留言将我前路指明 展望2021! 祝世界恢复和平再无各种歧视和霸权 愿祖国繁荣昌盛永远富足强大有尊严 盼疫情尽快结束世人阖家幸福都康健 望本书首页三江分类各大榜单都推荐 众书友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各个挣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