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想回到从前 大雨下了好几个时辰,滂沱的大雨,敲打着门窗和房顶。 天空似乎胀破了肚皮,仿佛要将所有的雨水泼洒在大地上。 地面像糖一般溶化了,变成一片泥浆。 夜里,苏慕涵又饥肠辘辘的饿醒了。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夜里饿醒,而是司空见惯的事。 她睡眼惺忪的摸了摸床头的茶几,可是茶几上没有吃的。 苏慕涵原本想喊隔壁屋子的诺雪,可是,她睡得呼呼的打鼾,苏慕涵也不忍心叫醒她。毕竟,诺雪白天的劳动太辛苦了。 没办法,苏慕涵只好一瘸一拐的自己去灶屋找吃的,摸腾了一番,她终于找到了半个发霉的馒头。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馒头的恶心,居然狼吞虎咽的开始咀嚼起来。 五年以前。 苏慕涵可是家境殷实的将军之女,要外貌有外貌,要内涵有内涵,在整个京城,许多达官显贵见到了她,都会对她礼让三分。 与此同时,许多富家小姐感觉自己与她相比,相形见绌,为此,许多女子恨死苏慕涵了。 那时候,苏慕涵仗着父亲手握兵权,可谓是生活优渥,无忧无虑。 可是世事无常,如今,她却生活的如此惨淡。 五年前,苏慕涵不顾父兄的反对,嫁给齐垣侯姜无尚。 新婚之时,两口子倒也过的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可是时间一长,齐垣侯沾花惹草的本性,开始慢慢的暴露出了端倪。 苏慕涵也曾劝导过丈夫姜无尚,可是没想到齐垣侯居然油盐不进,为此,夫妇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差了。 没想到三年以前,齐国和楚国在曲阿发生战争,两国都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双方停止干戈,苏沐涵的爹爹苏召定,也战死在沙场上。 庙堂之上,朝中大员纷纷落井下石,齐厉公为了平衡朝中的派系关系,于是,无情的对苏家人下了毒手,从此,苏家人家道中落。 凡是苏家人,15岁以上男子全部充军,15岁以下,全部阉割充当宦官,至于苏家女子,全部充当军奴。 苏慕涵的兄长苏慕靖连夜逃出京城,从此杳无音讯。 至于苏慕涵,因为嫁给齐垣侯,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被齐厉公放了一马。 苏慕涵没有娘家人的庇护以后,皇家的金枝玉叶们,总算逮住了机会,开始对她进行报复了。 有些女人的嘴巴很恶毒,冷嘲热讽,肆意挖苦,她们把许多难听的话,都发泄在苏慕涵身上。 苏慕涵气不过,想要和他们动粗,没想到,夫君齐垣侯不仅仅不保护她,反而斥责她不懂礼数,还责令她跪下来道歉。 也就是那儿的时候,齐垣侯姜无尚拿火筷子,打断了苏慕涵脚踝的筋脉,从此,她落了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从那以后,苏慕涵彻底被丈夫冷落了,被姜无尚无情的安置在偏房里,除了娘家陪嫁婢女诺雪照顾她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理不睬。 以前,苏慕涵可是不沾油盐的富家小姐,可是最近一两年,他也渐渐地学会了缝缝补补,洗衣做饭。 2.来找药引子 以前,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苏慕涵都吃腻了,可现在,一个发霉的馒头就能让她狼吞虎咽,要是能够吃上一口新鲜的烧鸭,往往就想过年似的。 吃了半个发霉的馒头以后,她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凉水,完全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脸扭曲的笑了,那是因为腿伤隐隐作痛的原因。 “嗟夫,馒头尚残鲜味,食之香否!数月未见,汝今安康否?”就在此刻,身后有人忽然冷笑道。 那声音,对于苏慕涵来说,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日月荏苒,苏慕涵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齐垣侯姜无尚了,可是听声音没错,就是他那个负心汉。 暴雨已经停止了,天空又出现的弯弯的月亮,以及繁星点点。 她转过身去,透过微弱的月亮光芒,依稀看到齐垣侯伟岸的身材,还是像以前一样风流倜傥。 这三年,她变了,他却没有变。 她从一个金枝玉叶的王妃,变成了一个备受奚落的废妃,他却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公子生活,家财万贯,作威作福。 这三年以来,她生不如死,曾经立下誓言,要是齐垣侯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和他拼命,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可是真当齐垣侯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没有勇气了? 苏慕涵只是恶狠狠的鄙视了齐垣侯一眼,然后转过身去,默默的一言不发。 “苏慕涵,杜芳华偶患肺痨病,病入膏肓,汝可知否?”齐垣侯眯着眼睛冷笑道。 “孰生孰死,与我何干?”苏慕涵木然地站在那里。 杜芳华就是苏慕涵的夺夫仇人,也就是当今宰相的庶女,齐国著名的才女。 不知道齐垣侯连夜赶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杜芳华快要一命呜呼了,齐垣侯想提前过来赔礼道歉,重归于好。 不过,苏慕涵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齐垣侯刚来的时候出言不逊,而且他这个人比较的冷酷,不可能低下架子,来求她的。 正在苏慕涵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的齐垣侯,突然厚颜无耻的冷笑道: “芳华之病,若与汝毫无干系,吾恐酣睡美人香榻,岂可星夜造访蓬荜,会汝乎?” 紧接着,齐垣侯冷笑着说: “太医曰,芳华之病,乃肺痨病也,需人血滋补之,假以时日,尚且康复也,从今往后,汝不可悭吝惜自身之血液,汝之贱血,不足道哉!然则,芳华乃金枝玉叶,岂可不滋养乎!“ “姜无尚,人之无情,何止于此,吾愈将汝手刃之,以谢众人。”脚踝的疼痛感,让苏慕涵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挣扎了好几下,然而却无济于事。 “尔等还不速进室内,添一援手!”齐垣侯姜无尚大声的呵斥道。 与此同时,齐垣侯随身过来的几个奴仆,粗暴的将苏慕涵拖拽到床头。 “太医,何不动手,更待何时!芳华且等贱妾之鲜血,治肺痨,焉能等待。”齐垣侯不耐烦的大声说。 几个奴仆死死的将苏慕涵按倒在床头,与此同时,太医将一根针头尖锐的玉管,锥入她的大腿,软管的另一头,一个丫鬟拿着银杯,小心翼翼的接着,生怕从玉管里倒出来的鲜血,浪费掉那么一点点。 “呜乎!”玉管刚刚进入到苏慕涵的大腿,她就大声的惨叫了。 “王爷,王妃乃汝之发妻,望汝思昔日之恩爱,怜惜之!“”苏慕涵的陪嫁丫鬟,跪在地上哀求齐垣侯。 “贱人,汝欲试吾之宝剑,尚且锋利否!”齐垣侯恶狠狠的朝诺雪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就像踢一只死狗一样。 “诺雪,何故乞之,我尚且无恙!”苏慕涵说话的语气,明显扭曲了,平心而论,玉管的针头太尖锐了,扎在身上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苏慕涵,汝嘴似铁,且硬朗,果然是苏家女子,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还这般有骨气。”齐垣侯讥讽道。 苏慕涵也挣扎过,可是双腿不敌四拳,在众多奴仆的通力合作下,她还是被迫屈服了,尽管她也狠狠的咬着牙,可还是抵挡不住疼痛感的阵阵袭来,而且,被针头锥入的那只腿,还是她那受伤的右腿。 “王爷,药引子足矣,愚以为,可将息数日,复抽其血。”太医唯唯诺诺的对齐垣侯说。 “多抽几盏,又何妨?倘能治愈芳华之疾,抽尽贱人鲜血,亦不足惜。”齐垣侯冷酷无情的大笑道。 无奈之下,太医多抽了一盏血。 苏慕涵亲眼看见自己的鲜血,顺着玉管的导出,涓涓的流入到银杯里,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力气动弹,到后来渐渐的变得精疲力竭了,连哭喊都没有力气,都使出来了。 三年前,齐垣侯移情别恋,为了和一个叫杜芳华的贱人风花雪月,抛弃了她。 现如今,他为了给那个贱女人治病,居然还要从她身上抽血,真是世途旦复旦,人情玄又玄。 此时此刻,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让苏慕涵痛不欲生。 齐垣侯对苏慕涵的痛苦,无动于衷,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冷若冰霜的说: “包扎好伤口,以备今后抽血之用。” 在齐垣侯这个无情男人眼中,苏慕涵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雕,他对她毫无怜惜之情。 这次,太医倒是替苏慕涵好好的包扎了一下,并不是齐垣侯良心发现的结果,而是他不想苏慕涵伤口流血不止,一命呜呼,从而失去了良好的药引子。 临走之际,齐垣侯还让仆人扔了两只烧鹅,就像给狗扔骨头一样,丢在苏慕涵的面前。 今天,循环后,破天荒的给他送了两只烧鹅,并不是良心未泯,而是想让苏慕涵好好的补身子,以备将来能抽出更多的血。 毕竟,杜芳华的肺痨病需要慢慢的调养,以后还需要大量的鲜血来滋补了。 等这帮人走了以后,陪嫁丫鬟诺雪哭哭啼啼的走过来,来查看主子的伤口。 诺雪见苏慕涵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顿时吓到六神无主的大喊道: “王妃,吓死奴婢了,可否睁眼看看奴婢,求小主了。” 3.庶女牛什么 等这帮人走了以后,陪嫁丫鬟诺雪哭哭啼啼的走过来,来查看主子的伤口。 诺雪见苏慕涵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顿时吓到六神无主的大喊道: “王妃,你没事儿吧?你吓死奴婢了,求你了!睁开眼看看奴婢吧!” ... 主仆两个人,后半夜都生活在恐惧中,直到天刚蒙蒙亮,她们都没有再次入睡。 正当主仆两个人,伤心的抱在一起的时候。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丫头孔了孔鼻子,突然阴阳怪气的说: “这屋子好臭啊!就像养过鸡鸭一样,杜妃娘娘,您可得当心点儿,小心熏坏了,王爷会心痛的。“ 紧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咳嗽声。 与此同时,女子用手帕轻轻地捂着鼻子,走了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苏慕涵,假惺惺的同情道: “姐姐住这种地方真让人心痛,不过苏将军已经死了,没有人再给姐姐撑腰了,真是好可怜呐!其实我私下里也求过王爷,只可惜王爷说,住在外头对于姐姐的腿伤不利,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看到姐姐受这么大的委屈,妹妹我也难过死了。“ 杜芳华说完,一时激动,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随身的丫鬟,赶紧帮她拍打后背,轻言细语的说: “你没事儿吧,王妃,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刚才的咳嗽,杜芳华差点儿呛出眼泪了,不过,她摆摆手,说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苏慕涵知道,杜芳华今天来探视她,压根儿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就是顾虑秀恩爱,表明她现在和齐桓侯感情很和睦而已。 这几年的感情挫伤,苏慕涵已经对齐桓侯没有感情了,看到今天的这一幕,除了愤怒以外,她内心并没有嫉妒的成分。 “嗐。”杜芳华阴阳怪气的说: “桃儿,姐姐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要不然你帮她洗洗吧。“ 话音刚落,陪同杜芳华一同前来的丫鬟桃儿,心灵神会的端着一盆水,直接抄苏慕涵的身上泼洒着。 “杜妃娘娘,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诺雪挡在苏慕涵的面前,害怕第二盆水泼来。 这盆水泼来,不仅仅让苏慕涵的衣服湿透了,而且,还让她的被褥都湿透了。 而且,这盆水里面放了盐水,盐水浸透到苏慕涵受伤的右腿上,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杜芳华,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死吗?到时候让齐桓侯这个负心的人,把你扶成正室,没办法,谁让你是小妾生的女人呐。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今天我受到的侮辱已经委屈,过不了几年,就会报应在你身上的。” 苏慕涵疼痛难忍,她刚才的一番话,确实戳中了杜芳华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尽管,她是宰相的千金,但是,改变不了庶出的本质,要不然她也不会做齐桓侯的偏室。 她是庶女出身,最在意别人说她找个。 “啪!”杜芳华抬手,狠狠扇了苏慕涵一个耳光,又气又恼的说: “要不是看在我的肺痨病,需要饮用你的人血的份儿上,你觉得王爷会留下你这个小浪蹄子吗?就算你是正室又怎么样?王爷同样不待见你,跟我斗,以后有你好受的。” 苏慕涵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要是时间倒回去3~5年,谁要是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她肯定会撕烂哪个人的嘴,可如今,她身体虚弱的奄奄一息,根本无力抵抗。 突然,外面传来了清脆的咳嗽声,听声音,好像是齐桓侯,那个混账男人又回来了。 杜芳华突然灵机一动,她轻微的触碰了一下苏慕涵,然后,故意双脚拌蒜,摔倒在地上,紧接着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假装很痛苦的说: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好意的看你,你干嘛要把我推倒了?” 杜芳华摔倒的那一瞬间,刚好被抬脚进门的齐垣侯看见了,齐垣侯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声呵斥苏慕涵: “姓苏的,你简直是太可恶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不知道死人的时候你躲在哪里。这个世上每天都在死人,你干嘛不冲在最前面呢?” “王爷,请你不要责怪姐姐了……都怪妾身……”杜芳华泪水涟涟道: “王爷对妾身太好了,姐姐有点生气,我也能理解……王爷千万不要动怒……” 说完,杜芳华假装站起来,可是膝盖刚一打挺,又绵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于此同时,杜芳华手腕上一块淤青,刚好被齐垣侯看见了。 这块淤青,不过是杜芳华演的苦肉计而已,其实刚进屋的时候,她就提前在门框上撞出了淤青。 还好,现在淤青已经被齐垣侯看见了,杜芳华相信齐垣侯会为她撑腰的。 倘若齐桓侯今天没有重新回到这里的话,那么等到杜芳华回去以后,她也会故意在齐垣侯那里进谗言,说手腕的淤青,是被夷苏慕涵主仆两人打的。 看到杜芳华手腕上的淤青,齐垣侯心痛的关切道: “芳华,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快让本王看看,现在还痛吗?” 杜芳华哭唧唧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指苏慕涵,接着,故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此刻,齐垣侯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齐垣侯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芒,仿佛是一袭熊熊燃烧的火焰,顷刻之间就要将苏慕涵吞噬似的: “好狠毒的女人,最毒妇人心。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种蛇蝎女人吧。本王警告里,要是芳华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我把你们苏家祖坟都刨了。你这个败兴娘们儿!” 齐垣侯凶残的像一头饿狼,抬手就掐住了苏慕涵的脖子,仿佛要将她掐死一样,因为,齐垣侯下手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苏慕涵窒息的喘不上气,可是却没有半点儿屈服的样子,她压根儿不肯求饶,整个憔悴的脸,憋的红彤彤的,可是,她也恶狠狠的瞪着齐垣侯,仿佛内心深处,已经把齐垣侯诛杀1万次了。 4.可怜的废妃 诺雪害怕齐垣侯把主子掐死了,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王爷,这事儿并不是王妃的过错,奴婢求你了,你就放过王妃吧?你再也不松手的话,王妃就没命了。” “你这个狗奴才胆子不小啊!竟敢在主人面前提要求。”齐垣侯气急败坏的朝诺雪踹了一脚,与此同时,松开了苏慕涵。 刚才齐垣侯下手实在是太重了,如果在持续三分钟的话,苏慕涵绝对会窒息而亡的,毕竟,她被齐垣侯掐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咳嗽了。 “苏慕涵,我再次警告你,以后可得对芳华尊重点,要不然,下次你就没有今天这么走运了。”齐垣侯并不在乎苏慕涵的感受。 现在,他眼中只有杜芳华,谁要是做出对杜芳华不利的事情,他就跟谁急。 杜芳华恶毒的计谋得逞了,这个时候故意楚楚可怜的充当好人,她小鸟依人的靠在齐垣侯肩上,假装心宽体胖的说: “王爷,都怪贱妾不擅长跟姐姐打交道,才让姐姐一时恼怒,对贱妾大大打出手,这事儿都过去了,贱妾恳求王爷别跟姐姐计较,好吗!” 说完,杜芳华又咳嗽了起来,不过,也有表演的成分,只有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现的楚楚可怜,男人才会更加疼爱她。 “芳华,你的善良用错了地方,对于这个歹毒的女人,以后你还是敬而远之吧,最好以后别来这里了。”齐垣侯压根儿不愿意搭理苏慕涵,直接对杜芳华来了一个公主抱: “走,本王带你去找太医,我的小心肝!” 临走之际,躺在齐垣侯怀抱里的杜芳华,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悄悄的对苏慕涵,挤眉弄眼的挑衅了一下,心里暗暗的想,苏慕涵,你有今天这个惨样儿,真是活该! 等到齐垣侯一行人走了以后,苏慕涵颤颤巍巍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去搀扶倒在地上的诺雪。 毕竟,刚才齐垣侯那一脚实在是太狠了,差点儿把诺雪踹死。 正当苏慕涵尝试着爬起来的时候,忽然身子一歪,从床上跌落到地下。 诺雪见状,也不顾自身的疼痛,捂着肚子走到床前,赶忙把小姐苏慕涵搀扶起来,把她扶到床上。 当她看到苏慕涵的脖子,红肿的就像抹了胭脂一样的时候,诺雪再也忍不住了,她顿时变得嚎啕大哭。 五年前,当苏慕涵待字闺中的时候,生活可谓春光无限。 可是,自从嫁给齐垣侯以后,她受尽了委屈,吃遍了苦头,不仅仅被齐垣侯冷落,而且,还被杜芳华这个第三者当场羞辱。 现在,苏慕涵生活的还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因为,除了陪嫁丫鬟诺雪,对她忠心耿耿以为,仿佛整个社会已经抛弃了她。 “别哭了!诺雪,你要是一直这么哭泣的话,非但不能改变咱们俩的处境,只会让杜芳华这个小妾生的女人,幸灾乐祸。”苏慕涵强忍着一丝泪水说。 苏慕涵说的是实话,一个人无论有多么大的委屈无奈,都要想办法解决与克服,哭哭啼啼不起任何作用,只会让讨厌你的人,徒增笑料而已。 杜芳华被齐垣侯抱回去的途中,就咳嗽不止,嘴里时不时的嘤嘤作痛,可是每当齐垣侯关心的时候,杜芳华还是假装一脸坚强的说: “没事儿。” 这样一来,齐垣侯更喜欢杜芳华了,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对她的宠爱,更强烈了。 ... 回去以后,齐垣侯火急火燎的吩咐太医给杜芳华看病。 很快。 太医把齐垣侯叫到王府的外室,唯唯诺诺的说: “王爷,杜妃凉凉的身子骨看起来不好,恐怕...“ 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到齐垣侯呵退身边的人之后,太医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耳语了一番。 齐垣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的问道: “难道只有这一种方法?” 太医点了点头。 这个太医叫朱庆福,祖祖辈辈都是杜家的包衣奴才,因此,他对杜芳华,可谓是忠心耿耿。 …… 一连几天,苏慕涵的精神状态特别差,这都是抽血带来的负面效果。 要是没有贴身丫鬟落诺雪贴身照顾,说不定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王妃,女婢给你煮了点儿小米粥,趁热把它喝了吧,好好滋补滋补,你失血过多,可得小心点儿。”诺雪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诺雪,咱们的木柴,原本就不多。你可得节省点儿用。要不然到了冬天咱们就要吃苦头了。”苏慕涵劝解的说。 诺雪低头不语。 苏慕涵大口,喝了好几口小米粥,顿时感觉身体有了点儿元气,接着她亲切的说: “诺雪,你也喝几口吧。这段时间你的劳动太辛苦了。可千万别为了我,而累垮了你自己。” “王妃,你不用为奴婢担忧,奴婢身子骨硬朗的很,况且,女婢现在也不饿了。”诺雪善解人意的说。 就在主仆两个人,可怜的依偎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清脆的咳嗽声。 一听声音,诺雪如临大敌,来者正是齐垣侯。 “姜无尚,你真是夜猫子进宅,不请自来,大半夜的又来这里干什么?”苏慕涵愤愤不平地在屋里骂着齐垣侯。 齐垣侯不为所动,直接将门踹开了,闯了进来。 以前,苏慕涵虽然有富家小姐固有的傲慢,不过,曾经她在齐垣侯面前,还是表现得温文尔雅,因为那些年,她确实很爱齐垣侯。 但是,这些年情况不同了,她被齐垣侯无情的抛弃了,很显然,她现在对齐垣侯只有满肚子的愤恨,所以说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会在乎齐垣侯的感受,有时候,还会故意说一些带刺儿的话。 这时候,齐垣侯被跟随而来的随从说: “毒鱼,把不相干的人,都从这儿给我轰出去,敢反抗的,杀无赦!” “遵命!”毒鱼直接走到床头,就想拎一根木头一样,直接把诺雪从地上拖拽着,朝屋外走。 5.不想做软柿子 尽管诺雪不停的挣扎,可是仍然无济于事,她已经被毒鱼凶残的拽出去了。 苏慕涵没有反应过来,今天又是什么事情惹毛了齐垣侯,没想到后者已经凶神恶煞的,冲到她面前来了。 齐垣侯直接冲上去,去扯苏慕涵身上的被子。 “姜无尚,你是不是疯了?”苏慕涵恶狠的瞪着齐垣侯。 与此同时,她本能朝旁边一躲,没想到把床头茶几上的半碗小米粥,掀翻了。 不过,小米粥尚有余温,可是不偏不倚的,刚好洒落在她那条受伤的右腿上,这让苏慕涵感觉揪心的痛。 “我疯了!哈哈!恐怕疯了的人是你自己吧。”齐垣侯冷笑道: “五年前,你死气白咧的要嫁给我,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你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你自己不长眼。” 最近这段时间,齐垣侯三番五次的过来羞辱她,苏慕涵知道,肯定是杜芳华这个贱女人,在他面前大吹枕边风,挑唆他过来欺负她的。 想到曾经衣食无忧的生活,在想到现在没有娘家人庇护,踽踽独行的艰难日子,怎么不让苏慕涵痛心疾首了。 苏慕涵还忍不住的流了眼泪?不过,她旋即用袖口将眼泪擦干。 她不想在齐垣侯面前表现的过分可怜。因为,这样做不仅仅不会得到齐垣侯的怜悯。 反而,齐桓侯还会把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和盘托出的告诉杜芳华,让杜芳华这个贱人幸灾乐祸。 于是,苏慕涵假装很坚定,她决定把所有的委屈暂时压制下来,直接和齐垣侯对着干。 两个人对骂了好一阵功夫,渐渐的,苏木涵感到精疲力竭,再没有斗下去的意思了,不过,她并没有屈服的意思,于是把脸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齐垣侯,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齐垣侯折腾了一番,临走之际,把扯到地下的被子,拾了起来,就像丢垃圾一样,狠狠的砸在苏慕涵的脸上: “别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死你就趁早点儿。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你自打嫁进来以后,不就是想尽法子爬上本王的床吗,本王以前满足过你。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装起正经来了,真叫人恶心。“ 自打那天夜里之后,齐垣侯再没有过来骚扰苏慕涵了。 陪嫁丫鬟诺雪,从王府里一个丫鬟口中得知,齐历公举行一年一度的秋季涉猎比赛,达官显贵都要参加,齐垣侯也跟着去了,不过,他把杜芳华带在身边。 这样一来,苏慕涵心中居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欢喜,起码这两个狗男女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他们主仆两个人,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毕竟,齐垣侯和杜芳华这对狗男女,对苏慕涵主仆两人的伤害,确实是罄竹难书。 遥想当年,苏慕涵爱齐垣侯爱的轰轰烈烈,为了齐垣侯在一起,苏慕涵甚至不惜和家人闹矛盾,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一心付出真爱,没想到却遇到了负心人。 齐垣侯参加皇家狩猎,居然不带她这个原配,却带了杜芳华这个偏室,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想到这一切,苏慕涵苦笑了,这对狗男女真会得瑟,还有杜芳华这个贱女人,明明得了肺痨病,还到处张扬,要是一命呜呼,那就有戏看了。 这几天,王府的太医朱庆富,倒是隔三差五的来给苏慕涵号脉,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齐垣侯临走之前,特意吩咐过。 因为,他们打算把苏慕涵的身体尽量调养好,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上抽血,来调养杜芳华的肺痨病。 太医朱庆富不仅仅给苏慕涵号脉,而且还给她开了几副中药,并且叮嘱苏慕涵的陪嫁丫鬟诺雪,一定要按时按量的煎药,然后让她服用。 要知道,苏慕涵小时候可是大家闺秀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没有吃过苦,小时候哪怕有个伤风咳嗽,倘若要服用中药的话,爹娘也会提前告诉太医,一定要在中药里多放甘草,免得中药苦口难咽,让闺女服用的时候难以入口。 可如今,苏慕涵是一个失去宠爱的女人,想要在中药里多放甘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甘草这味中药,也是挺昂贵的药物,尽管王府家财万贯,但是,不会为苏慕涵这个失去恩宠的女人耗费钱帛的。 每次喝药的时候,苏慕涵都是举步维艰,中药的苦儿,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有好几次,她都不想喝中药了,可是转念一想,她要是不喝中药,保住自己的身子骨,到时候不是便宜了杜芳华这个贱女人吗? 杜芳华这个小妾,本来就想鸠占鹊巢,巴不得的苏慕涵早死,然后她从小妾的身份,爬到正妻的身份。 如果苏沐涵现在就死了,杜芳华肯定会得了便宜又卖乖,还会骂骂咧咧的诅咒苏慕涵,说她是个短命鬼。 陪嫁丫鬟诺雪,每次看到小姐苏慕涵喝中药举步维艰的样子,也会温柔的哄她,甚至把搂抱着,一只手端碗,一只手喂药。 有好几次,苏慕涵都被中药的苦儿呛出了眼泪,想到自己调理身子除了保住小命儿以外,还要毫无尊严的提供鲜血,去滋润杜芳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就感觉,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诺雪,咱们俩趁夜逃离这里吧。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害怕会死在这里。”一天晚上,苏慕涵躺在诺雪怀里,抽抽搭搭的哭泣着。 “小姐,你不会又在说胡话吧。要是能逃出去的话,奴婢早就背着你逃跑了,也不至于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你遭这样的罪呀。”诺雪也忍不住的哭了。 苏慕涵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如今,苏家家道中落,她们主仆两个人,已经沦为王府的鱼肉了,是生是死,都在齐桓侯一念之间。 况且,自从被幽禁以来,主仆二人所居住的这个院子,常年都有士兵把守。 偶尔,诺雪还可以出去买点儿柴米油盐,至于苏慕涵,想出去根本不可能。 6.苏慕涵有喜了 正常情况下,想要逃出去,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不过,诺雪还是经常安慰苏慕涵,有时候,为了让苏慕涵乖乖的喝中药,她也时常给苏慕涵打气: “小姐,你千万不要沮丧,我相信咱们总有机会逃出去的,还是趁热把中药喝了吧,先保住好自个儿的身子骨。否则到时候就算有机会逃出去,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原本,诺雪不过是想让主子开心一点,其实院子外面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可是,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存在一丝希望。 齐垣侯临走之际,特意吩咐太医朱庆富好好的调养苏慕涵,别让她死了,因为杜芳华的肺痨病,还等待她的血来做药引子了。 可能齐垣侯离开王府的时间太长了,朱庆富感觉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渐渐的,朱庆富对苏慕涵的治疗,不是那么上心了。 一开始,朱庆富还是每天过来给苏慕涵号脉,后来,变成隔三差五,再后来,就没怎么过来看苏慕涵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为苏慕涵开的中药,剂量还比较多。 在诺雪的照料下,苏慕涵还是一如既往的服用中药。 不过,在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苏慕涵陪嫁丫鬟诺雪相依为命,至于王府里其他的人,从来没有谁过来打搅过她们。 这段时间,苏慕涵的身子骨调养的越来越好了,脸上的气色,也渐渐的红润的起来,不过,腿痛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特别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会隐隐作痛。 不过,陪嫁丫鬟诺雪还是挺称职,每当外面阳光明媚的时候,她都会搀扶着苏慕涵,出来晒晒太阳。 主仆两个人,在院子里稍微的走动走动。 这段时间,苏慕涵感觉,除了腿伤没有好转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一样如故,哪怕就是前段时间,齐垣侯和杜芳华过来纠缠过她,仿佛也是遥不可及的一场噩梦似的。 不过最近这几天,苏慕涵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呕吐。 诺雪想,小姐恐怕是害喜了,因为以前在苏家的时候,诺雪知道好几位姨娘,生孩子之前的几个月,就会时常呕吐,有时候还喜欢吃酸味的东西。 诺雪打算借着出去买柴米油盐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医朱庆富,让他过来给苏慕涵瞧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 不过,苏慕涵拉住了诺雪的手,让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抖露了出去。 因为苏慕寒知道朱庆富,祖上本来就是杜家的包衣奴才,现在他自然是对杜芳华忠心耿耿。 倘若,真的让朱庆富知道了。不仅仅不会真正的帮她开安胎药,反而会杀人于无形之中,故意开堕胎药残害了肚中的孩子。 苏慕涵想,倘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时候齐垣侯会不会对她,好一点? 毕竟,母凭子贵。 看到诺雪焦急的样子,苏慕涵反而心平气和的说: “诺雪,我是想早点离开这里,其实杜芳华和我争宠,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嫉妒对于女人来说,再寻常不过了,不过,肚子里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让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到时候把伤害转嫁到他身上,这本来就不公平。” 于是,诺雪只好作罢,暂时不把苏慕涵肚里有孩子的事情,声张出去。 7.打算逃出去 原来,齐桓侯之所以迟迟没有回到王府,是因为前段时间,齐国上流社会,跟随君主出去打猎的时间,居然有人敢行刺王上,齐桓侯为了保护齐厉公,自己不幸受了伤,所以迟迟没有回到王府。 这个消息,诺雪也是出去买柴米油盐的时候道听途说的,不过,她回来以后,还是告诉了主子苏幕涵,主仆两个人兴奋了好一阵。 齐厉公遇到了行刺,作为皇室成员的齐桓侯,自然而然把王府的兵力配置,逐一的抽调精干,去保护国王齐厉公了,这对于苏慕涵主仆来说,是个好消息。 “王妃,我已经观察过了,咱们宅院儿外面把守的侍卫,人数越来越少了,特别是到每次傍晚吃饭的时候,咱们宅子外面并没有侍卫把守,差不多要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换班的侍卫才回来换岗,这段时间我们完全可以趁机逃出去。“”诺雪鬼马精灵的对苏幕涵说。 自从齐桓侯陪同国王齐厉公打猎去以后,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王府了。 算起来,苏幕涵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 害喜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是,苏幕涵的肚子也并没有出怀,如果这个时期趁机逃出去,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段时间,诺雪一直在收拾准备,说实话,自从苏慕涵不被齐桓侯待见以后,她们真正拥有的家当,少的可怜。除了少许中药材,以及破烂不堪的旧衣裳以外,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带走的。 打算逃出去的头天晚上,苏幕涵彻夜未眠,她既对未来的命运忐忑不安,又不愿意留恋这个漩涡之地。 遥想这几年,她生活中的大悲大喜,起起落落。以及齐桓侯对她种种不公平的苛责,苏幕涵就一腔怒火。 其实,苏幕涵原本只是奢求逃出去,想要彻底摆脱齐桓侯这个恶魔。 可是没想到,她肚中居然怀上了齐桓侯的孩子,这是这几个月,苏幕涵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过,苏幕涵想好了,只要她能够顺利的逃出去。往后这孩子就是她的,将来一定会让孩子知道,他的亲爹是负心人齐桓侯姜无尚。 第二天白天,主仆二人异常的低调,不过暗中还在为逃跑做准备,尽管吃的是粗茶淡饭,不过主仆二人还是决定吃饱,免得到时候逃跑的时候没有力气。 最近这几天,诺雪都观察好了,她感觉到了傍晚吃完饭的功夫,宅门外面绝对没有把守的侍卫。 很快。 太阳渐渐的西沉了。 门外把手的侍卫们,踩着重重的步伐,一溜小跑去吃饭了。 苏幕涵主仆二人笑了,她们感觉只要出了宅院门,外面的世界会更精彩。 诺雪轻脚轻声的向宅门走去,她在前面探路,苏幕涵一步一趋的紧跟身后,等到诺雪推开宅门的时候,接着她的脸就僵硬了,就像遇到大祸临头似的。 没想到。 外面站着一男两女。 这几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齐桓侯和杜芳华,还有杜芳华的贴身丫鬟桃儿。 齐桓侯春风得意的搂着杜芳华的腰,刚好看到宅门里探头探脑的诺雪,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苏幕涵身上。 这时候,那个恶毒的贱人杜芳华,扶了府珠光宝气,金光闪闪的头饰,又开始在那里演戏: “姐姐打算去哪里呀?” 看到诺雪脖子上挂着一个包裹,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苏幕涵涵一步一趋的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棍,杜芳华顿时明白了。 看起来苏幕涵和她的陪嫁丫鬟诺雪,打算逃跑了。 “我本该早点过来看望姐姐的,只是王爷前段时间受了伤,所以耽误了不少日子,说起来挺惭愧的,姐姐替我怀上了孩子,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姐姐呢。”杜芳华说话的时候故意很温柔,其实,那不过是在苏慕寒面前秀恩爱而已。 因为,眼睛骗不了人,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杜芳华始终恶狠狠的盯着苏慕涵,仿佛要将她化为灰烬似的。 杀人诛心,杜芳华深谙此道。 不过,苏幕涵并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那我荣幸的很呐,谁叫你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呢?帮你生下孩子,就算积德行善了吧,放心,我不会要你报答我的。”苏幕涵哈哈大笑的说。 ”哟,是吗,看来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王爷并不是说想让你生下孩子,然后将孩子交给我抚养,三个多月以前,王爷之所以不嫌脏,强bao了你,只是为了叫你有孕,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我的一味药而已,太医说过,三个月的孩子,做药引子,治肺痨病最合适不过了,啧……啧……姐姐辛苦了!““ 杜芳华说完,一时激动,老毛病又犯了,她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叫你别来这里,你非不听,芳华,咱们还是回去吧,最近你的病刚刚好了一点。可千万要珍惜呀!”齐桓侯精心备至的呵护到。 ”没事,王爷,姐姐挖苦我一两句没关系,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杜芳华用手帕捂着嘴巴,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贴身丫鬟桃儿,也轻轻的拍打苏杜芳华的后背,想让她咳嗽的时候,稍微舒服一点。 齐桓侯把杜芳华刚才咳嗽的原因,完全怪罪在苏幕涵身上,他觉得是刚才苏幕涵说话过于讽刺挖苦,才刺激了杜芳华,于是他恶狠狠的说: “苏幕涵,我劝你放本分一点,用你肚中的孩子做芳华治病的药引子,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啊!”齐桓侯指着苏幕涵的眼睛说。 接着,齐桓侯仿佛是为了故意欺负苏慕涵,他一脸温柔的对杜芳华态度说: “芳华,咱们回去吧,前段时间,我派人从楚国买了几匹上乘丝绸,咱们去看看布料如何。千万别和苏家那个没有教养的野女人一般见识,毕竟跟她生气划不来。” 说完,齐桓侯拉着杜芳华的手,扭头就走。 与此同时,换岗的侍卫已经到位了,接着,宅门又被重重的关闭了起来,苏幕涵主仆两人想逃跑的计划,已经落空了。 8.有几句话想问问姜无尚 这一刻,苏慕涵彻底明白了,三个月以前,齐垣侯风风火火的过来,想要和她一夜温存,原本苏慕涵是抗拒的,不过,在齐垣侯霸王硬上弓之下,苏慕涵还是被迫把自己己献给了他。 那天过后,苏慕涵一开始还有一点幻想,她原本以为杜芳华病入膏肓以后,齐垣侯终于回心转意林,想和他言归于好,可是后来一段时间里,齐垣侯每次来到这个宅子里,都是对她恶语相较,苏慕涵才渐渐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 原来齐桓侯让苏慕涵怀上孩子,不过是想让她怀中的孩子,到时候充当杜芳华的药引子而已。 尽管在门已经关上了,齐垣侯姜无尚和杜芳华已经出去了,不过苏慕涵还是捂着肚子,拖着身躯走到宅门上,不停的扣着宅门: “姜无尚,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就放过我肚里的孩子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性格过于强势,我也不该在你面前和芳华斗嘴,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呀。只要能够让我顺利的生下孩子,以后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忍着,求你了!”“ 尽管隔着厚厚的宅门,也不知道齐垣侯走远了没有,曾经心高气傲的大家闺秀,这时候终于泄气了。 苏慕涵完全不顾自我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额头不住的在大门上乱撞。 这时候,贴身丫鬟诺雪也走过来,她一边搀扶主子苏慕涵,也顺势扑通的跪下来,大声的朝外面呼喊道: ”王爷!你就饶了王妃吧,苏家这些年遭到了这么大的灾难,看在你们昔日夫妻恩爱的份上,就放过他们母子吧,毕竟,王妃肚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怀了本王的亲骨肉,这个疯疯癫癫的贱女人也配。”门外传来齐垣侯熟悉的声音。 看样子出了大门以外,他和杜芳华并没有走远。 接着,在杜芳华的哀求下,齐垣侯和又拉着杜芳华的手,踹开了宅门,重新走了进来。 原本,齐垣侯离开以后,准备直接回到王府的,不过,在杜芳华扭扭捏捏撒娇的份儿上,齐垣侯只好同意了她。 杜芳华对于折磨苏慕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尽管,她自己身子骨比较虚弱,还时不时的咳嗽。但是,只要看到苏慕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她的身子骨,突然硬朗了几分。 想到齐垣侯一脸无情的样子,看到杜芳华冷嘲热讽的神态,苏慕涵心如刀绞,她心里暗暗的想: “对呀,都怪她自己当时太轻率了,瞎眼爱上这个无情的男人,今天她所受到的痛苦,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当年太年轻无知了。但是,她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成为杜芳华那个贱人的药引子的,哪怕就是让肚中的孩子流产,她也不会成全杜芳华那个贱人!” 苏慕涵从地上爬起来,疯魔一般,瘸着腿往前冲去。 “王妃!”诺雪凄厉地哭喊一声,她害怕苏慕涵摔倒了。 疼痛并没有击垮苏慕涵,她今天已经豁出去了,打算和杜芳华那个贱人,拼个你死我活。 齐垣侯见状,害怕苏慕涵伤害到杜芳华,直接在前面顺势一抱,然后重重的将她摔倒在地上。 由于齐垣侯和杜芳华有了防备,苏慕涵在想第二次跟她拼命,已经没有机会了。 看到主子苏慕涵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诺雪又忍不住的呜呜大哭起来。 这时候,杜芳华幸灾乐祸的迈着莲花步过去,抬脚踩在诺雪手上,见她呼痛,又笑的咳嗽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真是一样一样的啊。主子是个糊涂蛋,奴才也认不清现实。“” 诺雪毫不示弱,她恶狠狠的瞪着杜芳华那张矫揉造作的恶心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 “呸,杜芳华,你不过是王爷养了一个小妾而已,别看王爷现在宠爱你,那不过是你太狐媚了,王爷被你迷的七荤八素而已。等有朝一日。王爷看清了你真正的丑恶嘴脸,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我主子,悲惨1000倍。你就等着瞧吧。““ “哈哈,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而已,骂的真好听,不过,我不生气。喂!你口渴吗?要不要让桃儿给你倒杯水喝?”杜芳华冷笑道: “你放心,等过不了多久,你家主子的正妻地位,到时候就要属于我啦。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乖乖的来舔我的脚趾头,说不定到时候我会收留你。要不然,以后你是生是死都得我一句话。别怪到时候我没提前通知你。“” 说完,杜芳华在贴身丫鬟桃儿的陪同下,拂袖而走。 此时,苏慕涵蜷缩在地上,受伤的那条腿直挺挺地伸着,鲜血已经渗透了裤子,大片大片洇开。 她坚强的咬着嘴,满眼都是愤怒的仇恨。 齐垣侯原本也打算屁颠屁颠跟着杜芳华离开,不过,苏慕涵叫住了他。 也许是看在苏慕涵鲜血淋漓的样子,太过于悲惨,齐垣侯姜无尚硕果仅存的一点良心,总算表现的出来,他居然没有离开,真的停下了脚步。 ”姜无尚,当年,我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一没有用家族势力逼迫,二没有请求王上赐婚,这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自从嫁到王府,我可是在竭尽全力的帮助你,要不然,你的王位,真的会坐的这么太平吗?“苏慕涵愤怒的说: “现在,我们苏家家道中落,你不仅仅不帮我们的忙,反而还落井下石,姜无尚,你这个人太没有良心了,将来毕竟会遭天谴的。“” “骂完了吗?骂完了,我有几句话想说说。”齐垣侯冷冷的看着苏慕涵: “当年,你虽然没有明面上逼迫,可是你当时放出话风非我不嫁,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对你并没有感觉,真正心仪的女子不能娶到王府,我真的是自愿娶你吗,你说嫁到王府以后,是为了帮助我,不过是为了控制我而已。苏慕涵,你今天做出这样大义凛然的样子,真的是像你说的那么无辜吗?“” 9.来取药引子了 但愿今生与君眠正文卷9.来取药引子了听到齐桓侯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滂沱大雨似的眼泪,纷纷从苏幕涵的眼眶流了出来。 此时,“吱呀”一声门响,太医朱庆富小心翼翼迈进门来,“王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齐垣侯脸无表情的命令到。 与此同时,他和太医朱庆富两个人通力合作,完全不顾苏慕涵的挣扎以及诺雪的求情,直接用麻绳将苏慕寒捆绑在床上。 苏慕涵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一样,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 “姜无尚,既然你这么恨我,把我休了,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吗?你直接一刀将我杀了,我也认命。倘若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你早晚有一天也会死在我的手上。“尽管被绑的结结实实,不过,苏慕涵一直没有屈服。 “你着什么急呀?等用你肚中的孩子,把芳华的肺痨病治好了。到时候想死我成全你。”齐垣侯冷笑的说。 一旁的太医朱庆富,双手哆哆嗦嗦的拿着特制的医用器材,可是迟迟不敢朝苏慕涵的肚子上扎去。 “真是废物!干什么吃的?你下不了手让本王来。滚开!”齐垣侯骂骂咧咧的说。 太医朱庆富也是见惯了血腥的人,可是,亲眼看见齐垣侯姜无尚,将那特制的器皿,毫不留情地扎入苏慕涵的身体,又用内力强压她的小腹,将孩子逼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个被从腹中挖出来的小孩儿。可是齐垣侯的亲生骨肉啊。 说实话,齐垣侯这样做连畜生都不如。尽管太医朱庆富,也看不下去。但是,他并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就算是仇人的孩子,也不能做的这么过分吧。毕竟大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干嘛要牵扯到孩子?孩子好歹也是一条命,他也是无辜的呀。 苏慕涵咬破了下唇,撕心裂肺的疼痛,划破了夜的宁静,院子里一棵大树上的鸟巢,这时候,几只鸟儿像惊弓之鸟一样,“扑扑扑”的飞了出去。 由于苏慕涵挣扎过于剧烈,她的手腕和脚腕,都已经被麻绳勒出了血丝。 她猩红着眼睛抬起脖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 “姜无尚,你这样做以后会遭报应的。”“ “苏慕涵,多谢你给芳华的药,我相信芳华吃了,过不了多久,她的病就会好了。”齐垣侯完全不在乎苏慕涵的感受。 他特意摇了摇那个特制的医学器具,因为刚从苏慕涵肚中挖出的胚胎,已经放在那个特制的医学器具里面了。 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型的胎儿,分得清头和身子,前几天,苏慕涵还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姜无尚,那孩子好歹还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够下得了手?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苏慕涵胸口失血过多,已经把床上染的鲜红了。 没想到齐垣侯仍然无动于衷,倒是一旁的诺雪和太医朱庆富,吓得都说不了话了。 . 10.只要活着也是一种胜利 齐垣侯歪了歪头: “苏慕涵,你就不要再做白日梦了,要不是为了给芳华配药引子,你觉得我会让你怀上孩子吗?哪怕就是打你一巴掌,我都嫌你的身子骨脏。“” 与此同时,齐垣侯冷酷的对太医朱庆富说: “把她的伤口包扎好,愿不愿意给她使用麻药,我管不着,总之,别让她流血过多死了就行了。” 说实话,刚才齐垣侯用特制的医疗器具,直接挖苏慕涵的小肚子,她已经疼痛的晕死过去了。 等到苏慕涵清醒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也分不清楚是哪里痛了,她感觉身上的每一层肌肤,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前段时间还微微的隆起,现在已经塌陷了。 三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有心跳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原本以为再过五六个月,她就可以做额娘了,现在看来一切化为泡影。 苏慕涵躺在那里,绝望的打量着冷冷清清的破宅,感觉一切都完了。 这时候,屋外头忽然传来诺雪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妃的住房,你们跑到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了。 与此同时,门板后面的灰尘扬了起来,弄得乌烟瘴气的。 ”这么邋遢的地方,比茅房还不如,你以为我没事会愿意到这里来?”说话的人是杜芳华的贴身丫鬟桃儿。 她抬了抬下巴,后头的小丫鬟就端着一个托盘,弯腰走上前来。 “这是我们娘娘赏赐的,王妃今天辛苦了,所以叫王妃好好补补身体,”桃儿目中无人的说: “王妃可要领娘娘的情,都吃了,不然过两天抽血的时候,疼的不要不要的哦,王爷心疼娘娘,朝王妃发火,那可就不好了。”” “你这小浪蹄子再说一遍。”诺雪憋了一肚子的火,要和桃儿拼命。 不过,被她的主子苏慕涵制止了。 “诺雪,跟他们这种人生气,犯得着吗?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犯不着啊。”苏慕涵轻声开口。 紧接着,苏慕涵轻言细语的对桃儿说: “你回去吧,芳华的情意,我心领了。” 苏慕涵并不是害怕桃儿,她只是不想有过多的争执而已,毕竟,这段时间已经把她弄得心力交瘁了。 听到苏慕涵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桃儿发出了不怀好意的暗笑。 当年京城第一闺阁小姐、连公主都要让她三分的苏慕涵,今天却给自己低了头。 桃儿内心有一种阴暗的窃喜。 她直接伸出手指,在鱼汤里面搅了搅,然后用两根手指夹起一块鱼片,直接扔在地上,就像打发乞丐一样。 “看见了吗,王妃,如果你乖乖的把地上的鱼片,捡起来吃了,到时候我可以好好的回复杜妃娘娘,要不然的话,就别怪奴婢到时候不会说话了。”与此同时,桃儿故意伸出脚,将地上的鱼片踩了踩。 “桃儿,别看今日闹的欢,来日跟你拉清单,你以后不得好死。!”诺雪气得恨不能杀了桃儿。 “算了吧,诺雪,芳华送鱼汤这么好吃,我喜欢还来不及呀!”苏慕涵含笑从地上捡起了那块鱼片,直接咬了一口: “嗯真香!” 并不是苏慕涵真的犯贱,而是她今天倘若不吃的话,这事儿要是传到了杜芳华嘴里,说不定她又会横挑鼻子竖挑眼来找麻烦。 其实,苏慕涵并不怕杜芳华,可是,她背后有齐垣侯给她撑腰。 苏慕涵喝了一口鱼汤,接着,把刚才从地上捡起的鱼片,咬碎了吞了下去,明明喉咙里感觉有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可是,还是故意陪着笑脸对桃儿说: “你送的鱼汤我已经喝了,现在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吧。” 桃儿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她原本以为苏沐涵今天,还是会像平时一样,跟她来硬的,这样一来,她倒是可以狐假虎威来欺负苏慕涵,没想到苏慕涵,今天居然忍气吞声。 这样一来,桃儿感觉欺负苏慕涵,没多大意思了。于是,迈着小碎步走了。 “王妃,想当年你有老将军的宠爱,在娘家的时候是多么的高贵典雅,今天何苦这样作践自己了,奴婢的心都要碎了。”诺雪哭哭唧唧的说。 “诺雪,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倘若我们真的不吃不喝,饿死了,没人心痛。反而便宜的杜芳华那个贱人,你也是知道的。她时刻巴望着我的正妻地位呢?” “王妃,你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诺雪哭的不能自已。 “你也来吃几口啊,诺雪,说实话,今天的鱼汤真不错,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甜可口的美味的鱼汤呢?”苏慕涵苦笑着说。 在苏慕涵在三的劝说下,诺雪带着几分疑惑的心情,将信将疑的走了过来。 看到跟自己一同长大的陪嫁丫鬟诺雪跟着遭罪,苏慕涵的鼻子也忍不住的发酸了,尽管她故作坚强,可是眼泪,还是从眼眶夺门而出。 看到诺雪走过来了,苏慕涵擦了擦眼睛,乐天知命的说: “诺雪,俗话说的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要不然到时候就算有机会逃出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吃点儿吧!“ “嗯!”诺雪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干脆果断的点了点头。 以前,苏慕涵在齐垣侯他们面前表现的很强势,而且常常有心跟他们一命拼了,为此,诺雪感觉很担心,她害怕主子有任何差池,到时候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跟老将军交代。 还好。 这段时间,苏慕涵的悲观情绪越来越少了,这让诺雪感觉很欣慰。 过了两天,苏慕涵等到自己身体稍微硬朗了一点以后,和丫鬟诺雪一起,在院子的角落挖了一个坑,然后,把一个还未用过的白兜兜,埋在坑里。 这个白兜兜,也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苏慕涵一针一线缝的,原本以为孩子出生以后,佩戴了这个白兜兜,到时候会很可爱。 可是,她那未曾呱呱坠地的孩子,永远没有机会穿上漂亮的白兜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