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异世 芙蓉帐内,一倾城妙龄女子身着大红色婚服,静坐床前,回想着出嫁前母亲的‘谆谆教诲’。 “雯儿,为了你弟弟的前程,你就牺牲一下吧!” “可是母亲,雯儿不想嫁。”南宫雯紧抓母亲的袖袍,祈求母亲能‘收回成命’。 “不行!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不可违抗!再言之,雯儿,你已有16,已到了成婚的年纪,王爷又是陛下的重臣,启朝的战神,定不会亏待了你。”妇人‘好言’劝着。 呵! 重臣? 战神? 不会亏待? 这天下人,孰人不知,孰人不晓,王府王爷独孤殇极为厌恶女色,若是有年轻女人靠近其3米以内,便会招致他的无差别抹杀! 当今圣上曾多次以为他择妻的名义,想要压制他的兵权,可每每送过去的女子,都会在新婚之夜莫名其妙的死去!无一例外!以至于独孤殇还有另一个称号——死神! 而南宫雯作为第十二个,今晚也将被迫嫁入王府。 “母亲,这事要不还是等父亲回来再……”南宫雯还想争取,却被妇人一把打断。 “圣旨已下,你听命便是,休要多言!鸳儿,速来替小姐更衣!”妇人一把甩开袖袍,挥袖离去,自始至终都未曾在意过南宫雯的情绪。 甚至于,为了防止南宫雯逃婚,还派了8个家丁看守她,眼见着看她入了王府才堪堪离去。 回想至此,南宫雯已心如死灰。 “母亲,为何我同弟弟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待我与待他却这般不同?”南宫雯嘴中微微低吟,泪水从白皙的两颊旁侧缓缓滑落,滴落在婚服之上。 “母亲,我将生命还与您,只愿来世,不再是您的女儿……” “父亲,女儿等不到您的凯旋,女儿要先行一步了……” 南宫雯眼眸深深一凝,纤手轻拨手中的药瓶,而后,猛地将毒药灌入口中…… 药发的极快,不过半盏茶时间,南宫雯就觉得眼前虚浮,魂魄快要脱离体外。 一番灵魂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后,南宫雯虚弱的倒在床榻之上,污血从嘴角缓缓流出,沾染于盖头之上,与红色融为一体,南宫雯再也无力支撑,绝望的合上了双眸…… 阴影处的霄见此,一个闪身,消失在院落外。 王府,书房内。 “主子,如您所料,南宫雯自服了断魂散,已毒发身亡了。”侍卫霄拱手言明。 “知道了,下去吧。”独孤殇淡然应和,甚至连手中的卷轴都未曾放下。 此时,婚房之内,南宫雯的双眸穆然睁开,迷茫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我勒个去,这是个啥子地方?我不是在图书馆复习呢么? 南宫雯茫然看着房内古香古色的陈设。 待冷静下来之后,南宫雯方才意识到这一事实: 哎呦我去!又tm穿越了! 要知道,自她开始写作以来,四年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穿越了! 第一次穿越,竟是一只兔子,只可惜,‘入场’地点在鹰窝,这不,刚入场,就game over了。 第二次,又是一只大鹅!凭借着‘抱主子大腿’的能力,好歹活了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一次穿越,倒不知是个什么情景。 南宫雯轻抚脸颊,感觉到一团粘稠的液体… 血! 是血! 南宫雯条件反射般猛地跳起身,惊恐的看着满手的血迹。 霎时间,一段段记忆汹涌的窜入南宫雯的脑海…… 南宫府嫡女,南宫雯,年16,府中除了南宫雯的亲弟弟南宫付宇外,还有一个年仅八岁就被御剑门收为首席弟子的亲生哥哥南宫傲袁。主母何钧固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儿子百般纵容与溺爱,对女儿却万般苛责与虐待。 整个南宫府,唯有父亲南宫彻是真心待她,可谁料,在父亲被外派边境理事之时,母亲为给南宫付宇谋前程,竟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求来一道圣旨,将她南宫雯嫁与死神独孤殇,只为求个七品小官给儿子…… “阿西吧,这是什么狗屁母亲?怕不是假母女,真仇人吧!”南宫雯低语念叨着。 这一世倒是巧了,原主与她竟是同名,从镜中看,与她也有着七分相像,不过是皮肤较之她好了不少,不然倒是像个十成十了,不过将这般姿色给她,倒是她占了大便宜。 既然,她已代替她(原主)重生,那她就得好好活着! 毕竟,这可难得做了个人!总不能给人族丢脸吧! 至少,尽可能活到大结局才回去吧,不然,她这穿越者的称号也忒名不副实了! 第二章 想给他‘生猴子’! 南宫雯拭去嘴角最后一丝血迹,稍稍收拾了自己的仪容仪表,褪去那繁重厚实的喜服,轻装上阵,而后又‘偷’了一些值钱物塞在袖口处,待检查无误后,欲开门逃出这吓死人的‘冥王殿’。 南宫雯悄声开门,滴溜溜的大眼睛环顾四周,见夜下无人、四周寂静,便蹑手蹑脚的踱步出了门。 刚一带上房门,转身间,只见一高大魁梧男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背后,不可置信的低头俯视着她。 南宫雯:!!!! 我擦!你tm不知人吓人吓死人的么!老娘心脏都快从嘴里给吐出来了! “你,没死?”男人紧盯南宫雯,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南宫雯震惊一瞬,立刻回过神来。 “都是你们,害死了我,我恨你们!呜呜,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南宫雯持起双手,压低眼眸,对着眼前男人打下虚晃一招,而后蹒跚着步伐往院落外走去。 男人一瞬未反应过来,倒还真被南宫雯这般举动给唬住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独孤府死去冤魂无数,有些冤魂飘出也倒正常。 南宫雯见眼前男人被她唬住,演的倒是更卖力了。 “还我命来!你们这群恶人!还我命来!”南宫雯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蹒跚着步伐往前行进着,果断妥妥一个‘丧尸’戏精。 天色实在过于暗沉,南宫雯一个不小心,额头猛地撞上一堵肉墙。 “嘶。”南宫雯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右手条件反射般抚上额头。 待看清眼前男人时,南宫雯不住心跳漏拍一瞬,不禁再次倒抽一口凉气。 方才见到的那个男人已经够帅了,可是这个男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颜值,真是让人看着都想立刻给他‘生猴子’! 眼前男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英气而俊美的脸上此时正凝着一簇颦眉,即便一身黑衣,却依旧能在夜色中将光点皆聚集在身,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高高束在头顶,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凤目,深邃而明亮,似乎所有阴谋假象都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男人静静站立于南宫雯身前,双手置于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南宫雯此时脸上各种变幻莫测的小表情。 迎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南宫雯心中暗道一句‘不好’。 该死的!竟然又看帅哥忘了正事了! 不知道这段能不能掐掉,或者,让男人失忆,然后,咱卡了重来? 没办法,南宫雯只得厚着脸皮继续演了下去。 “独孤殇,你个恶魔!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南宫雯支起双手,在男人面前手舞足蹈的胡乱打着空气。 男人环起双手在身前,嘴角微勾,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那一边张牙舞爪、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鬼魂’。 南宫雯:大哥!别一副看透了的表情好咩?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阿西吧!简直尴尬到想用脚趾抠出一亩地好吗!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本着这样的信念,南宫雯稳住心绪,一边演着‘丧尸’戏码,一边还不动声色的往院外移走。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南宫雯的行为,任由着她的动作未加制止。 南宫雯就这样在府内张牙舞爪着‘游荡’了半柱香时间,然而这该死的王府实在太过庞大,她兜兜转转,把手脚都快摇废了还没找到出口! 最气人的是,那该死的美男子就一直跟在她身后3米位置,也没有任何表示!害她不得不一直保持着‘丧尸’的模样,简直快把她累到断气了! “啊!我不找了!搁着玩儿我呢!”南宫雯怒吼一句,撒下手,猛地转身,紧盯着身后的美男。 “你,告诉我,出口在哪?”南宫雯手指男人,不客气的问道。 本没想着男人会回答,可谁知男人倒还真的开口告知于她。 “西侧,坤门。” “啊?哦,谢谢。”南宫雯愣神一瞬,朝男人拱手致谢。 可刚一转身欲离开,才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丫的!她这学渣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好么! 南宫雯再度讪讪转身,尬笑着再度开口询问。 “那啥,请问,这最近的出口在哪?” “北侧凉亭后,玄门。” 南宫雯:...... 丫的就是欺负她路痴、没文化是吧! “说鸟语呢?说人话!” “啊?”这回轮到男人疑惑了。 果然他讨厌女人是有理由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听..听不懂。”南宫雯尴尬的解释后,再度开口。 男人:......好蠢的女人。 “北侧前走,凉亭后红檀玄门。” “还,还是听不懂...” 男人:真的好蠢! 第三章 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走吧。”男人绕过南宫雯,往前走去。 南宫雯犹豫半晌,眼瞥了下周边,而后蹑手蹑脚的快步跟上男人。 男人走的极快,南宫雯渐渐从快步变成了小跑。 跑了近半柱香时间,南宫雯只觉双眼昏花,脚步虚浮。 突然有点理解有钱人家大房子‘麻烦’的感受了。 “喂~还要多久...啊呦!”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撞上了一团梆硬的肉墙。 “我说你停之前能吱一声波?差点没给老娘弹飞出去!” “到了。”男人未回应南宫雯的话,直言相告。 南宫雯从男人身后绕出,确看到一张红色木门映在眼前。 南宫雯沉吟半晌,而后持起右手冲男人摆了摆,示意谢过后欲开门出去。 可脚步刚往前踏动一步,就被一只健硕的大手拦住了去路。 “你干嘛?”南宫雯不解。 “你不能走。” 南宫雯:??? “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告诉俺这个?” “啊?” “你tm逗我呢?不能走你带我来?” “你只说门在哪,又没说要出去。”男人义正言辞的解释。 南宫雯:???? “我问门在哪不就是要出去么?难不成我吃饱了事没饭做瞎问?” 虽然听不懂南宫雯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但男人的手自始至终都未放下过。 “让开!”南宫雯想要一把打开男人的手,可未曾想,一巴掌下去,男人似乎丝毫未察觉般,倒是让她自己痛到眼冒金星了。 “你这手是钢筋混凝土做的么!”南宫雯简直痛到龇牙咧嘴。 “你不让是吧?行,那,我让!”南宫雯特没骨气的‘吼’完,而后,绕过男人的手,弯腰穿过。 “宵。”男人薄唇轻启。 “主子。”只见一男子不知从哪飞出,直接落在南宫雯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南宫雯抬眸,迎上男子的视线。 南宫雯:!!!! “你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开始在门口堵我的人吗?!” 妈呀!这群人是鬼魂吗?出来都不带个声的么?她莫不是进了鬼窝吧! 好吓人,嘤嘤嘤~ 还有,什么主子? 难不成...跟她一起待了这般久的男人,就..就是王府王爷、杀人如麻的独孤殇吧! 不是吧!老天跟她开什么玩笑啊!才进来第一天就遇见大‘boss’?按照剧本来说,不应该先前都是小怪,最后才出boss的么?这是玩哪出啊! 更何况,她开始还对男人那般‘不尊敬’,听说这男人最恨别人忤逆他的! 那他是会对她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啊!光想想就觉得好惨、好可怕啊! 完了完了,她感觉到奈何桥孟婆在向她‘招手’了! “能死而复生,倒是稀奇,想必有什么独门偏方,倘若说出,我必不会为难于你,还将赠你黄金万两,供你生存。”独孤殇薄唇轻启,并未像南宫雯脑海中那般动作。 “如..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信吗?”南宫雯不住双腿打颤,瑟微微的看着男人。 “不说?宵。” 话毕,南宫雯只觉肩头一重,一把硕大的大刀霎时间架在她脖子上,刀上散发出的寒意简直快把她给冻死! “不,不是我不说,我是真不..不知道啊..”南宫雯简直欲哭无泪。 男人见此,未多言语,只是眼神示意宵。 宵了然。 只见大刀突然挥起,似乎随时都会砍下一般。 “啊呀呀呀呀!放,放,给我把刀放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独孤殇示意宵,宵了然,将刀霎时间收了起来。 “说吧。” “不,不错,我的确有药方,家师曾临终前教与我一保命良方,才能使我的死而复生。” “是何药方?” “我哪知道是...” 只见那大刀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啊。” “说。” “这,这不行,这药方只能我亲手经手才能做好,他人是学不会的,更何况,那我是师父临终前告知我的,还叫我起誓决不能说出去,否则会死的很惨的!不能说不能说..” “恩?” 好家伙,大刀又开始向她“挥手”了。 “虽,虽然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帮您治啊,还不收费,保证一心为您效劳!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南宫雯:异世残酷,这只是一种生存技能,生存无奈啊! 独孤殇思忖过后,确觉有理。 “好,既如此,即日起,你便待在本府,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外出,倘若让我发现你有逃跑之心,后果,自负。”独孤殇落下话,而后示意宵。 宵了然,欲‘领’南宫雯去府上住下。 还未来得及离去,便听见有人唤她。 “雯雯,我来了!” 第四章 独孤殇,你克妻! 南宫雯寻声望去,只见一人从墙顶跳入府内,不过眨眼间,便稳稳落于南宫雯身前。 待那人站定,南宫雯才发现,此人容貌竟丝毫不输独孤殇,甚至较之独孤殇多了一份阳光与仙气飘飘。 男子有着秀挺的鼻梁,微薄的碧唇,长剑一般的浓眉斜斜飞入鬓角,隐没在落下的几缕乌发之中。俊美的侧颜、面部轮廓皆完美的无可挑剔,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腰间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如此这般,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如此,竟是让南宫雯再度沉迷。 男子来不及顾忌南宫雯的‘花痴’模样,一把抓住南宫雯的手腕,运力稍稍一带,便稳稳将南宫雯拉于身侧。 “对不起了雯雯,师兄要冒犯了。”男子薄唇轻启,而后左手一把揽住南宫雯的纤腰入怀,脚尖轻点,欲飞身离府。 “哼,想走,妄想!”独孤殇低吟一句,立刻飞身上前拦住了男子的去路。 独孤殇一掌劈下,男子猛然侧身,堪堪躲开了这一掌。 为了避免南宫雯遭受波及,男子将南宫雯稳稳放于一边,而后立刻飞身上前与独孤殇缠斗在了一块。 “清风,还不快上!”男子一边防守着独孤殇猛烈的进攻,一边冲墙边大吼出声。 语闭,另有十几人陡然从府外跳入其内,疯狂攻击着独孤殇与宵。 “呵,胆敢擅闯独孤府,本王让你们有命进,没命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在!”霎时间,四人从四个方位飞出,立于独孤殇面前。 “斩杀这群小贼,一个,不留!” “是!”随着独孤殇一声令下,四人立刻加入了战局。 虽说帅美男带来的人足够多,可面对独孤殇和四大护卫,也堪堪打个平手。 南宫雯紧张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心中真是不知所措,也有些...莫名激动。 南宫雯:word马啊,这打戏也忒帅了吧!果然啊,高手都是飞在空中打架的啊~ 南宫雯内心十分‘花痴’的不断评价这部分‘打戏’。 就在她还愣神瞬间,男子已经被独孤殇一掌打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独孤殇缓缓飞下,稳稳落于帅美男身前,手持刀剑,直指男子。 “你,输了。”独孤殇淡淡开口,微风浮来,衣阙微微飘动,伴着月色,看起来,好不霸气! 眼看着局势发生了莫大的改变,帅美男这边也霎时间落了下乘,南宫雯一时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呵,输?还早着!”帅美男左手用力一撑,挺身起来瞬间,右手洒出一团粉末,直击独孤殇面部。 独孤殇见此,快速捂住口鼻,迅猛往后退了几步,与男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雯雯别怕,师兄带你走。”帅美男伸手,欲拉住南宫雯。 谁知还未牵到南宫雯的手,却被南宫雯反手牵住了。 “好,我信你。”南宫雯应声。 虽说她与帅美男首次谋面,脑海里也搜罗不出什么‘师兄’记忆,可是相比起在这恐怖如斯的王府,她还是觉得在这帅美男身边更有安全感。 “清风,我们快走!”帅美男一声令下,同时左手禁锢住南宫雯的纤腰入怀,脚尖轻点,飞身上墙。 就在南宫雯以为将要成功出逃王府时,突然,她感觉到身边男人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 南宫雯顺眼望去,只见帅美男右胸衣衫处不知何时布满血迹,还不断往外冒着鲜血! “你..你受伤了!” “无妨,我们快..快走!”男子疼的额冒虚汗,嘴唇发白。 “中了我的软筋蚀骨散,还想安然无恙的带走我的女人?”独孤殇的声音从墙下冷不丁的冒出。 “今日,我势必要带走她!你不爱她,为何不放了她?”男子反问。 “就凭她已经嫁给了我。若她敢踏出这王府一步,那么,格杀,勿论!”独孤殇薄唇轻启,话语中,没有一丝波动。 “你!”男子简直被独孤殇的言语气到发抖。 不错,他虽说与南宫雯这所谓的师妹未曾有过什么兄妹之情,甚至未曾谋过面,但至少看在掌门的面子上,多少会照顾着她一些,可这个独孤殇,竟然能毫不顾及一个人的生命,想杀就杀,想砍就砍,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妻子,也毫不手下留情,简直过分到令人发指! “师兄,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你中毒了,得赶快解毒!”南宫雯自知今日想要安全离开,简直难于上青天!与其所有人一起死了,还不如保护他们先逃了,倒是可以做一次正义凛然的大英雄了,更何况,人家也是为了来救她的,害死他们,她心会不安的!再说了,反正她死了也可以穿越回去,根本无伤大雅。 “雯雯!” “别担心我,我现在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杀我,你带着我根本逃不掉,还不如先回去,养好伤了再来救我。”南宫雯解释道。 “可是雯雯...”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宫雯再度打断。 “相信我,快走吧!” 看着南宫雯坚定不屈的神色,男子心中微微有些小触动,短暂思忖过后,男子冲身后一帮人喊道,“清风,我们走!” 眨眼间,男子撇下南宫雯,一把跳了出去,身后众人见此,也霎时间翻身出府。 独孤殇本想下令追捕,可自己和身后众人亦中了男子下的毒,更何况,他本身还有重病在身,根本不能大动武力,否则,会加重病情,如此这般与男子打斗,又再度伤及他的肺腑,现在尚且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又怎么能追出去呢?若按他以前的实力,男子和他其余同党在出现那一瞬就可以被他所斩杀,何至于能让他们最后还逃出府了去! “诶,你们...”南宫雯简直欲哭无泪。 南宫雯:我说你们走就走吧!好歹把我放回地面啊!md把我扔在这墙面上,我怎么下去啊! 可惜还未来得及说完话,那群人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南宫雯讪讪然转身,迎上独孤殇的视线。 “那个,老板,能把我带下去吗?”虽然很不想求助独孤殇,但是,不求助,这5、6米高的墙就把她给摔死吧! 南宫雯终究是在面子和生命之间选择了后者,毕竟,面子没了不碍事,可是从墙上摔下来被摔死,也太不划算了吧! 独孤殇轻瞥南宫雯一眼,悠悠然开口,“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 “宵,给我好好看紧了,若是她敢逃跑,就当场斩杀,还有,让她自己下来,谁也不许帮。若是她摔死了,就把她扔出去喂狼。”话毕,独孤殇调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其余四大护卫,也随之消失在月色中。 “是,主子。”宵领命,听话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南宫雯在风中凌乱着。 南宫雯:你个该死的独孤殇,丫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么?光长了副好皮囊,却没点脑子!难怪找不到女朋友!真是克妻!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你!气死老娘了!就算走,你tm好歹留个梯子或者绳子给我啊!真的要摔死老娘么!好气好气哦! 南宫雯心中不断骂骂咧咧,可嘴上最终还是不敢出声,毕竟,有个值班的在盯着她呢!她很方啊!一个个的都会武功,就她不会,太惨了太惨了!她发誓,如果能有机会活下来,她一定要学点武功傍身!一定! 在墙顶上来回徘徊了近半个时辰之久,南宫雯才寻得一处厚实草垛,而后极为小心的缓缓跳下。 虽说不至于把她给摔死,可是屁股着地,也摔得够呛了。 南宫雯:该死的独孤殇!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气死了气死了! 南宫雯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扶着屁股颠簸着跟着宵才回到了房。 第五章 满嘴喷粪的臭男人! 待洗漱过后,南宫雯便开始担心起她那师兄了。 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她都没来得及问美人师兄名字和具体情况,就被抓回来了。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之时,便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 南宫雯稍稍披了件外套,而后才起身去开门。 “宵?” “主子有难,还请南宫姑娘移步前去救治。”宵没有多加言语,直接表明了来意。 “你家主子?独孤殇?有病找太医啊,找我干嘛,我又不会治病。”南宫雯淡漠开口回道。 “南宫姑娘深得先师真传,甚至得以有死而复生之能,自然有法子救我家主子。如若南宫姑娘执意不去,按照独孤府规定,若王爷离世,其妻得随之活葬。” 南宫雯:??? 这啥破规矩?敢情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被活埋是吧?!还有没有人性了!如果一刀砍了就算了,这活埋也太残忍可怕了吧! 她都有点怀疑方才不搏一把和美人师兄一起逃是对是错了! “算了,带路。”南宫雯无奈,只得先去看看独孤殇的病情再做打算。 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先去看看情况,毕竟她在现代也是学了好些临时急救措施的,这古代人没有现代的技术和常识,说不定她还真有机会能救治他呢。 南宫雯这般想着,随着宵一同出了房。 刚踏入独孤殇的卧房,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得南宫雯一阵反胃。 “南宫姑娘,请随我来。”宵面不改色,引导着南宫雯从侧门入了房。 南宫雯勉强缓下胃部的不适,镇定下神色,随着宵从侧门进入。 刚踏入房内,只见一男子平躺在床榻之上,右手虚浮无力,虚弱的侧搭在床沿。 男人面色虚白,毫无血色,唇色发黑,双眸紧蹙,额冒虚汗,双唇紧闭,双排牙齿微微摩擦,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主子半月前一战便已身受剧毒,身子一日比一日孱弱,每晚还要忍受着钻心蚀骨之苦,大夫再三交代主子,切不可妄动武力,否则会遭受莫大的反噬,今日一役,主子的病情较之前更为严重,甚至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宵站在南宫雯身后默默解释道。 “可有什么症状?” “有,主子自中毒以来,时常会呼吸困难、身体僵硬、恶心、吃不下任何东西、上吐下泻,甚至有时还会鼻出血。” “听起来像是砷中毒。” 好歹现在她身边学医朋友多,多少知道些常识,没想到竟然还能派得上用场。 “砷中毒?” “就是你们所谓的砒霜。” “南宫姑娘的意思是,主子这是砒霜中毒?” “还不敢肯定,让我看看。” 南宫雯并未多言,径直走到独孤殇身侧,从袖口取出一张手帕,附于独孤殇手腕处,微微翻动其手腕,使其手背面朝上。 “不错,指甲有白色横纹,食指指甲断了一截,说明指甲变脆,看样子,应该是慢性砷中毒。”南宫雯低声念叨着。 “那可有解救之法?” “先将他移出这密封环境,寻一个宽敞的偏院安置,院子里面所有的金属用具全部撤除,而后把这一身的盔甲褪去,帮他把全身擦试3至5遍,近两日先让他禁食,不要让他吃任何东西,两日后再喂食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像烂粥、面条、绿豆汤、红枣...”南宫雯冷静回忆着朋友告知她的一些常识,虽说记忆有些不太全了,可多少重点还是记得些的。 “是。”宵听后,立刻安排了下人先去备置房落。 “南宫姑娘,先前大夫再三强调,要多给主子进补些鱼虾之类的食物,说是可以为主子进补身子,再者,主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吃喝了,再两日的禁食,主子的身子怕是难以承受。”宵显然有些不信南宫雯的这番说辞,反驳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治病还是我治病?你所说的那个大夫要你家主子吃这吃那,病情可有丝毫的好转?我发现你们古代人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脑子不会转弯吗?既然你信那大夫的话,那你就当那大夫的跟屁虫吧,找我干嘛?反正害死你家主子了,跟我没屁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南宫雯简直被这个白痴宵给气到。 她终于能体会为什么有些患者不信医生却信传言的无奈了! 既然他自己硬要作死,跟她有何关系?反正这群npc她也不在乎! 南宫雯小手一甩,欲负气离去。 “等会,我,信你。”一道虚弱不堪的声音从内侧响起。 南宫雯回头,只见独孤殇虚弱的撑起一点身子,望向南宫雯这般说道。 “宵,一切都听她的,备置下去吧。” “是,主子。”既然主子亲自下令,那他也只有遵命的份了。 南宫雯见此,多少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去。 毕竟,她本就不是医生,只是多少知道丁点儿急救常识,但是,首次为医,就能被自己的病人这般信任,好像,还蛮有成就感的。 “咳,多谢了。”南宫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念叨了这句。 “无妨,反正比起别人,我更信得过你,毕竟,我若死了,你也得跟着陪葬。”独孤殇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把南宫雯好不容易滋生的感动全都抹灭了个赶紧。 靠,她就知道,这满嘴喷粪的死男人嘴里根本就不可能憋出啥好话来!她就不该感动的! 独孤府的办事效率还是极高的,不过短暂半柱香时间,一切都已备置妥当。 独孤殇也照南宫雯的说法,被移至了空旷的偏院。 可是,刚一把独孤殇安顿好,大家就面临了个大问题: 这偌大的独孤府,竟无人可以帮独孤殇擦拭身子! 独孤府是清一色的男丁,没有一个女人,独孤殇有严重洁癖心,从来都是自己擦洗身子的,从不喜别人的触碰,可现在这般虚弱的样子,他根本无法自己动手。 “我说你,自己现在跟个残废一样,为毛还不让别人帮你呢?有啥好矫情的?”南宫雯简直被独孤殇这个模样给气笑了! 他又想治好自己,可是这又不愿那又不愿的,就算想自己拖死自己,也别拉着她下水啊!她活着碍着谁了么?! “别看我现在虚弱,可要捏死你还是易如反掌,你要是再敢这般同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早一步先见阎王?”独孤殇眼眸微眯,警示南宫雯。 南宫雯:.... 她真是招谁惹谁了?帮人治病还要这般被对待!这年头,真是帮人治病还倍受威胁!可憋屈死她了! “是,知道了,老大,您说啥就是啥好吗?”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她寄人篱下,也只能乖巧听话,若是让她离了这独孤府,天涯海角,任她海阔天空了去。省的在这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 独孤殇尝试着自己起身,可是身子实在太过疲乏,他根本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一番尝试过后,独孤殇只得放弃。 可是,让别的男人帮他擦拭身子,着实怪怪的,而且,他人与他有这般紧密的肢体碰触,他根本不能接受啊! 可是自己偏偏又动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独孤殇简直纠结病快犯了,烦躁的偏过头去,然而偏过头的一幕,简直叫他差点沦陷。 南宫雯此时正独立窗前,头朝窗外,下颌微微抬起,目视远方。 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简直是秀美无伦。水滴上反射过来的阳光轻轻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微风拂来,使得她衣衫飘动,宛若降落凡尘、不经世事的仙女一般,美到极致。 就这般,独孤殇不时看呆了去。 “独孤殇?喂,独孤殇?你还好吧?”见独孤殇一副‘痴呆’模样,南宫雯一时被吓到,不断拿纤手在他眼前摆动,希望能唤醒这‘发呆’的男人。 “啊,咳咳,无妨。”独孤殇霎时间回神,见南宫雯一脸焦急的站在他身前摆着双手,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他一向不近女色,甚至是极度厌恶那群胭脂俗粉,看着就叫他倒胃口,可今日倒不知为何,他竟也会有着迷的情况,且对方还是令他最为厌恶的女人。 他一定是中毒了,就是这该死的毒,才使得他毅力和意识减退的,一定是!独孤殇这般想着,散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再看南宫雯。 “没事就行,别再拖了,我叫宵过来帮你擦拭身子行吗?” “不要!”独孤殇脑子想都没想,就直言拒绝了。 “那你那四大侍卫?或者哪个家丁?” “不要!” “那我去外面帮你贴告示寻人,有什么要求没有?” “南宫姑娘,主子生病之事,不宜四处宣扬。”独孤殇还未来得及说话,宵便先一步回答了南宫雯。 “也是。你可是启国的顶梁柱,若是重病的事传出去,怕是会引得其他国对启国的虎视眈眈。可是,这病总要治,身子也是要擦拭的,你到底想怎样嘛?”南宫雯真是有些不耐烦了,这讨厌的npc怎么总不做点好的呢?总来折磨她,可把她给弄的心力交瘁的。 “那,你来吧。”独孤殇犹豫一瞬,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南宫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恩。” “我不要,我不会帮人擦身子。”南宫雯想都没想,立刻就拒绝了独孤殇的要求。 鬼知道独孤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是最讨厌被人碰他了吗?更何况她跟他不熟,要是他一个不开心,就是对她卸一只手、卸一只脚的,那她还怎么活啊! 难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不小心动手伤着自己人,可是对她下手,他不会在意? 不是,这对她也忒不公平了吧!她又当大夫、又当仆人的,还要随时担心着被他打伤,忒惨了吧! “恩?你说什么?”独孤殇眼眸微眯,瞥眼望向南宫雯,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我说!我说好,是,老板,你说啥就是啥,我哪敢不从呢?”南宫雯简直是咬牙切齿的从嘴中挤出这番话。 南宫雯:也不知道这么昧着良心说话,会不会遭雷劈啊? 如果说谎话会被雷劈的话,她都感觉自己脑袋上已经在五雷轰顶了好吗?! 南宫雯忍下心中那恨不能恁死独孤殇的想法,十分不情愿的走向独孤殇,为他解衣... 第六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古代的衣服真是不好脱,南宫雯上下寻了好些时间才寻到锁扣。 南宫雯:古人衣服真麻烦,等我得空了,一定要做几件现代一样的便服,省的一件衣服就能耗去大半时间。 “你到底会不会脱?蹑手蹑脚的!”独孤殇都被南宫雯这般墨迹动作给嫩的不耐烦了。 “等一下,我都说了我不会脱了,别催啊。”独孤殇这般一吼,着实把南宫雯吓了一跳,使她更为焦躁了。 故而,南宫雯好不容易脱去了独孤殇的盔甲,又在他外衣上左摸摸右蹭蹭寻不到锁扣。 独孤殇被南宫雯这一番动作给弄得浑身不自在,最主要是,某小女人那软糯的小手还总是在他胸膛上抓来抓去,让他心口不住狂跳。 独孤殇一时不自在,左手臂忽地一抽搐,吓得南宫雯猛地往后倒退了好些步,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啊呀呀呀呀!你,你,把手给我放下!速度的!” “什么?” “哎呦喂,老大,我是真的不会解,你又恐吓又动手的,我小心脏承受不住啊!”南宫雯简直是欲哭无泪。明明是他逼迫她解衣,她都说了不会了,现在还要武力威胁,她容易吗她? “我不是..”独孤殇略有些尴尬,他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还不快些?想死吗?”独孤殇双眸轻瞥南宫雯,话语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知,道,了!”南宫雯简直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现在的独孤殇已经被她给五马分尸了好吗! 没办法,迫于威胁,南宫雯只得稳住心神,先度过了目前这难关才是。 总算,在独孤殇的亲自‘指点’下,南宫雯耗费了半柱香时间才堪堪为其褪去了衣裳。 “妈呀,总算弄完了。”南宫雯拭去满额的汗珠,总算舒了一口气。 “南宫姑娘,热水来了。”宵低着头蹑手蹑脚的轻轻将水桶放在南宫雯身后,转身间,落荒而逃。 天晓得要是他看到了主子的身子,会被主子砍成多少片!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好好活着,不作死。 “宵,你等...”南宫雯还未话完,眨眼间,就只留下一缕青烟。 唯独留下南宫雯在风中凌乱。 “我又不是啥洪水猛兽,也不至于跑这么快吧?”南宫雯低语念叨着,而后不情愿的起身,拿起手帕打湿,拧干,而后,坐在独孤殇床前,为他轻轻擦拭身子。 独孤殇的身材自是极好的,小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以及胸前那铿锵有力微微浮动着的大胸肌,可一向喜好看美男腹肌的南宫雯此时也没了欣赏的心情,满心的注意力皆落在了男人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之上,甚至还有伤疤直接落在了胸口位置,南宫雯还未见过这般可怖的伤痕,一时惊吓到,呼吸一滞,慌乱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犹豫什么?还不快些?” 南宫雯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下自己的心慌,将目光竭力的锁在男人的身上,这才发现,这些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就像一幅精美的画作被稚子拿蜡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琢磨。 南宫雯亦不时放轻了力度。 “你没吃饭吗?就这么点力?”独孤殇冷不丁冒出一句,把南宫雯心中那好不容易滋生的‘心疼’再度抹灭了个干净。 靠!她就知道,这臭男人,就不该被心疼、被关心的!感情她做这些倒还令他不满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老大。”南宫雯咽下心中的不悦,加大了好几成力度在独孤殇身上狠厉擦拭,尤其是在他伤疤处,亦丝毫没有收力。 可独孤殇似乎没有感觉似的,倒看起来很享受的模样,倒是南宫雯,觉得手都能给搓秃噜皮了,他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果然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层皮都能防弹了吧。”南宫雯一边擦拭,还一边碎碎念来,独孤殇是不懂这现代词汇,但,看这女人的小表情,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词了! 第七章 你属蛔虫的? 换了好几道热水,又给独孤殇擦拭了好些遍,南宫雯双手微抖,虚乏不堪。 “诶呀妈呀,终于好了,我手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南宫雯一把扔下手绢入桶,荡起了好几朵水花。 “什么叫不是自己的了?”独孤殇看看南宫雯,再看了看她的手,疑惑出声。 “就是..没事。” 她才不要告诉这臭男人呢,反正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出来的话反正也不中听,倒还不如把这几率给扼杀在摇篮里。 “身子擦完了,宵,来给你家主子穿衣。”南宫雯甩手,落下一句话,站起身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还要干嘛?” “你来穿。” 南宫雯:??? “你只说要我擦拭身子,又没要我穿衣。” “我不喜重复。”独孤殇没有多言,落下一句,眼眸轻阖,不再看她。 南宫雯:....这魂淡! 要不,她干脆再继续恶化他的病情,让他病死算了! “别忘了,我若死了,你定要陪葬。”独孤殇似乎看穿了南宫雯的想法一般,冷不丁开口说道。 “我靠,大哥,你属蛔虫的啊?!”南宫雯承认,她被惊到了! 其实真不怪独孤殇知道,毕竟,南宫雯一副咬牙切齿却又无处伸冤的表情,只要不瞎,就都看得出来吧。 “还不快些?想冻死本王?” “是。” 无奈,毕竟,主子在上,她想反抗也无力反抗啊。 好在解衣的时候算是把衣服琢磨了个清楚,且男人的衣服又都是同一款式,故而,穿起来倒是顺手多了。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便为男人穿好了层单衣,再为其附上了层被子,才堪堪完成。 “宵。” “南宫姑娘,可有何吩咐?”宵将头压的极低,让南宫雯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端碗清水来,给你家主子喝。” “是。”话毕,宵眨眼间再度消失不见。 “南宫姑娘,水。”宵将水递到南宫雯面前。 “我勒个去,你闪电侠啊,才7秒钟!我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好家伙,南宫雯再度被惊到了! 宵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举的高高的,递到南宫雯面前。 “得了得了,你下去吧。”南宫雯接下水,而后转身面对着独孤殇。 按照医院的做法,应该是拿棉签沾点水将患者嘴唇打湿,好让其补充些水分。 可是,这可是在古代,哪来的棉签啊。 “宵。” “南宫姑娘。” “嘶..咱能不能约法三章了?下次出来前给我先打个招呼,让我有点心理准备行不行?很吓人的啊!” “是。” “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见宵又要离开,南宫雯急忙叫住了他。 “南宫姑娘请说。” “你们这有没有棉花啊?” “棉花?” “emm..难道是棉絮?” “棉絮?” “就是那种外边有硬壳包着,里边是软软的白色软绵。” “姑娘说的,可是白叠子?” “白叠子?你们这难道叫白叠子?” “姑娘稍作休憩,我这便为姑娘采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宵再度出现在屋内。 “姑娘,白叠子。” 宵端着几株棉花,递到南宫雯面前。 “呦呵,还真是棉花,你们这居然叫白叠子?可真够讲究的。”南宫雯从几株棉花株中取出几团棉花,而后右手轻撵,将其攥成一团,沾上清水,轻轻涂抹在独孤殇的唇上。 软软糯糯的纤手似有若无的碰触到他的碧唇,独孤殇只觉胸口微微跳动,心口说不出是何感受,但,竟意外的不想推开她,而是很享受这般触碰。 南宫雯为独孤殇附好清水后,又取出手帕为他拭去嘴角残余的水滴,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让人流连忘返,就连独孤殇,也不时看呆了。 “好了,你再休息一下,看样子,你大概一两个时辰之后就可以食用一些流食了。” “流食?” “哦,就是吃食。宵,过一个时辰,你就为你家主子做点绿豆羹之类的流食,哦对了,千万不要再吃虾、蟹、贝类等海鲜食物了,否则只会加重病情。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好困好累啊。”话毕,南宫雯放下手上的碗和棉絮,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反正她是再也撑不下去了,一个晚上这般折腾,她真的快累晕了,如若这男人还要强迫她做什么,她宁愿被砍了拉倒,反正她是一分一秒也忍不了了! 独孤殇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倦意,他也懂得怎么才能让手下对他死心塌地,故而,并未再强迫南宫雯继续照顾他。 第八章 她,不是南宫雯? 一晚上的折腾,倒是让南宫雯睡了个好觉,故而,以至于一晚上府内发生了什么事,南宫雯倒是一点也没有听见。 然而,一大清早,就听见有人再度敲响她的房门。 “唔,谁啊?” “南宫姑娘,主子让我来唤您过去。”宵站在门口,冲屋内大声说着。 “知道了,就来。”南宫雯大大打了个懒腰,而后,快速穿上了外套。 好在她昨晚睡觉没有脱得太多,也就只是脱了外衫与鞋子,故而,这穿衣速度倒还算快。 昨日倒是暂时成功活了下来,且看这后面,她要更加卖力的求生存了! 南宫雯打开门,只见宵直挺挺立于门口。 倒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宵,较之昨日身上多了些寒意,让人觉得有些冷了。 “你这空调开了几度?这三伏天的,站你身边我都不觉着热。” “空调?” “啊,没事,走吧。” 她才懒得解释呢,反正这主仆二人,没一个好的,她一个都不想搭理。她可有起床气的!吵她睡觉的都是坏人!哼! “南宫姑娘这边请。” 独孤府可真够大的,昨日去的时间实在太晚,她只知道紧跟着宵,再加上天色过晚,她也实在看不清,今日大白天的再度过去,当时让她叹为观止了。 南宫雯:我勒个去!这独孤府也忒大了吧!这还是在启国中心的位置,要是在现代,可谓是北京了。要是在北京有这么大套房子,那得几辈子才能买得起啊!果然土豪就是土豪,炫富都是无形之中的!太欺负人了! 南宫雯就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偏院。 屋内,只见独孤殇坐在床沿边,背靠床柱,泼墨般的秀发肆意散落在侧,左脚弯曲,左手臂轻放于膝盖之上,手中还撵着一卷竹筒。 独孤殇微微偏头,双眸紧盯着竹筒,右手还不时翻动一下,耀眼的阳光顺着窗沿飘入,轻轻打在男人的侧颜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侧脸,南宫雯见此,不时看呆了去。 “来了?”独孤殇薄唇轻启,双眼盯着竹筒,未曾抬头望南宫雯。 见南宫雯一直未曾有动静,独孤殇这才放下竹筒,偏头看向南宫雯。 “怎了?” “啊,没,没事。”南宫雯霎时间回神,尴尬回答道。 该死的,她这个爱美男的性子能不能改一下了?总是看美男看到入迷! 这若是在现代,那倒是不会怎样,可这是在古代,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启朝’,这般爱犯花痴,若是让独孤殇见了,怕是会以为她也是和他人一样的胭脂俗粉,而后把她杀了灭口可怎么办? 南宫雯稳定下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你身子倒是挺好,不过一个晚上,竟然好了个差不多。”南宫雯薄唇轻启,走向独孤殇说道。 “后续可还有什么禁忌?” “也没什么了,不过是吃食方面还是不能吃油腻、辛辣的,只能吃些流食调理调理身子,而后房内不要有任何的金属用品,不论是盔甲也好、刀具也好,一率不要出现在房内,按你的体质,待再过上个两三日,几乎能痊愈了。” “恩。” 独孤殇未有多言,再度偏头继续看竹筒,不再看南宫雯。 可也没有说让南宫雯离去,这倒是让南宫雯犯难了。 这家伙到底是要她走呢?还是要她呆这里啊?走了,她怕会错了意,然后被他杀了怎么办?不走吧,留在这里,也太尴尬了吧!世界都静止了好吗!快来个人救救她吧!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心声,南宫雯的肚子倒是适时打起了响鼓。 “什么声音?”独孤殇偏头,望向南宫雯。 “额,老大,你的病是快好了,可我的肚子吧,也犯了点病,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进补呢。”南宫雯讪讪然回答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肚子。 独孤殇瞥眼望了望南宫雯的小腹处,确实扁扁的,看来,他倒是要好好喂养喂养这女人了,免得有人说他还苛责自己人。 “宵。” “主子。” “给她准备些吃食。” “是,主子。”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独孤殇的房内便多了好些饭菜,浓香至极。 这不,南宫雯一闻,肚子又开始疯狂抗议了。 “那什么,老大,我就不客气啦~”话毕,南宫雯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女子形象。 “啧,你是女人吗?吃个东西这般不雅致,真是没点女儿姿态。”独孤殇坐在床边,就只能这么痴痴的望着南宫雯吃的喷香的,自己却不能吃上一点,可真是憋屈死他了。 说来奇怪,平日山珍海味他倒是吃惯了,而且,他总是要行军打仗什么的,吃不上饭也是正常,可今日,他倒是第一次见别人吃得这般香,惹得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 “诶,王爷,此言差矣,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吗?都是会饿,会难受的啊,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饭啊,乃生命之源,断不得,更何况,我都好久没吃饭了,现在美食在前,哪管它还形不形象的了,只想着先把肚子填饱了才是正道。”南宫雯一般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那你好歹控制下自己的嘴巴,别总是发出声音,还有碗筷,敲那么响,是要敲锣吗?” 宵、四大侍卫:噗嗤,主子这不过才一个晚上,就被南宫姑娘同化至此,竟还会玩闹了起来,看来,自那件事后,主子也终于愿意慢慢敞开心扉,同人说这么多话了。 “王爷,您这可又不对了,好吃,我才吃的香,那吃得香的时候,哪还会管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呢?再说了,这碗筷都是陶瓷的,相碰本就会发出声音,这本就是很难避免的,若是吃个饭还要注意这注意那的,那就不叫吃饭了,就叫作秀了。” “歪道理。”独孤殇落下一句,不再看南宫雯,任由她去了。 不错,南宫雯这般说辞,确确实实震动了独孤殇的心。 他在规矩体统里呆的太久,都快忘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了,如今南宫雯这套说辞,确实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效果。 虽说如此,可为何南宫雯生在南宫大家,却会得出这种平凡人家才可能得出的道理呢? 到底是南宫家亏待了她?还是,这个人,根本不是南宫雯? 若说是亏待了她,那么,既然进了他独孤府的门,那就是他独孤府的人,敢亏待他的人,那就是纯属,找死了! 可若这人并非南宫雯,那么,他独孤殇.... 独孤殇瞥眼望向那吃饭吃的正香的南宫雯,心中渐渐有了自己的盘算。 第九章 救人 吃饱喝足后,南宫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 “是,王爷。” “既如此,那你去帮本王办件事。” “啊,什么事?” “附耳过来。” 南宫雯慢慢走近,微微猫着腰,半蹲着听独孤殇说话。 “可听明白了?” “害,不就是抓个药嘛,路我记着了,没问题。” “如此便好,宵,你便带她去吧。” “是,主子。” 南宫雯随着宵一路顺利的出了府,按照独孤殇的指示,南宫雯在街上转了一两圈,才进入药馆抓药。 “姑娘,这是您抓的药,一共10钱银子。” “诺,给你。” 南宫雯数好钱,交于老板,而后转身,出门。 待出门时,宵已不知何处去了,南宫雯在药馆门口等了好一阵,却一直未曾等到宵回来。 算了,反正她来的时候倒是特意记了下路,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南宫雯便起身出了门。 然后,她不知道的是,有好几拨人正偷偷尾随着她一路过来。 正当南宫雯要进入小道时,一股浓郁喷香的味道霎时间钻入南宫雯的鼻腔内,引得南宫雯肚子再度开始叫嚣。 “啊,又饿了。”南宫雯轻抚自己的小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反正独孤殇给了她好些银子,抓药也没有用完,更何况,她可是独孤殇的救命恩人,借点钱去吃点东西不为过吧?再说了,她这还没有等到宵,反正这是回去的必经之路,在这边吃东西,还可以随时注意宵是否路过。 这般心中宽慰着,南宫雯亦不知何时慢慢迈步走向了饭馆。 暗处的人:她怎么回事?难不成,有所察觉?计划有变? 南宫雯一把踏进饭馆。 “小二。” “诶,客官,您请坐,想要点什么?”店堂小二甩着汗巾在肩,猫着腰走向南宫雯。 “你们店有什么好吃的、招牌的,全都上了吧。” “诶,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为您备置。” 话毕,小二便猫着腰,一路小跑着去准备了。 许是今日客栈的人不是很多,菜上的格外快,南宫雯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这口水都快掉地上了。 南宫雯拾起筷子,不断地往嘴里塞着吃食,好似谁再跟她抢饭吃似的。 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开始在独孤殇房内吃饭,她多少有些味同嚼蜡的感觉,被人盯着吃饭,还要注意这注意那的,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根本就没有好好品尝美食,这好不容易到了外边,没人守着,无需注意,她才能放心吃个痛快。 就在她吃的正香时,二楼房门突然破开,一妙龄女子冲出房内,死死拽着房外的柱子。 “臭丫头,居然敢逃,给我回去!”一满脸横肉的男子大步摇摆着走出房门,一把拽住那女子的纤手,用力一拉,那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女人的胳膊给生生硬拽下来一般。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救命啊!”女子趴在栏杆边,死死拽着柱子,以至于,手腕被男子个拽上都无暇顾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真是可恶至极! “住手!”南宫雯出声,楼上二人皆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南宫雯。 第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宫雯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默默挡在那女子身前,为其挡去了恶霸那猥琐的视线。 “呦,原来又是个貌美如玉的小娘子,今日真是稀了奇了,这美娇娘竟一时间出现两个了。”男人冲南宫雯咧嘴笑着,那猥亵的眼神在南宫雯身上四处乱瞟,惹得南宫雯全身不舒服。 “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你斗不过他的。”身后女子轻轻拽着南宫雯的衣袖,担心着南宫雯的安危。 说实话,南宫雯也多少有些害怕了,毕竟,宵不在身边,她一介弱女子,又没武功傍身,现在还要保护身后的女子,她都觉得腿在发软好吗? 罢了,她如今也是把自己给卷进来了,想脱身也来不及了。 她发誓,如果能逃脱这恶霸的魔掌,待回到王府,一定要想方设法找独孤殇要几人在身侧,教她一些保命武功才是! “死胖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可是县太爷之子,小美人,你可知,得罪我的后果?”男人眼眸微眯,死死盯着南宫雯。 “呵,一个小小县太爷之子,竟敢欺辱独孤府新晋王妃吗?你哪来的狗胆?!就不怕我若出点什么事,王爷拆了你家吗?!”人在局中,不得不忍,她只能狐假虎威一番,不然,她越弱,敌越强。 形势所逼,反正宵又不在身边,谁又知道她在外面借了这个王妃名头呢?就算知道了,她本来就是王妃嘛,虽说,王府众人还不承认,可对外,别人又不知道真假。 的确,待南宫雯这般一说,男人犹豫了一瞬。 “你放屁,进入独孤府的女子,哪一个活过一晚的?一看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在撒谎。” “我撒谎?那你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个令牌,是不是王府令牌?”南宫雯从腰间取下独孤府令牌,递到男人眼前。 这是独孤殇特意给她的,虽不知作何用处,但,总之给她了,那就是代表她能用的,对吧?即使不是,反正她也用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男人见此,确实犹豫了。 不错,这就是独孤府的令牌,还是贴身令牌!不同于门口那些不能接近独孤殇的人的令牌,这个令牌,几乎可以全全代表独孤殇,就如同独孤殇亲临现场一般! “你!你个小丫头,怎么会有王府令牌?莫不是偷的!”男子确被吓到了,可这么多年来,传言都说,独孤殇不近女色,若是说亲手将它交给女人,倒不如说是她偷来的更有可信度。 见这个男人如此顽固不化,歪曲事实,南宫雯真有些无语了。 竟实在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不信真相,一味歪曲事实的人。 见南宫雯没有反驳,男子以为被自己猜中,放下戒心,欲上手抓南宫雯。 “小美人,胆敢骗我,待跟我好好回去,我让你知道,欺骗的下场!”男人右手伸前,欲抓住南宫雯。 南宫雯一个侧身,一脚踢向男人。 “死胖子,别碰老娘!” 丫的竟敢对她动手!不知道她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目无王法、强抢民女、不讲道理的死胖子吗! 故而,南宫雯这一脚,可是孕育了这两天以来的各种不满与委屈,发挥了整整百分之一百二的力度。 男子未曾想到南宫雯会突然动手,一时不察,倒还真的让南宫雯给妥妥实实的踢中了胸口,脚步微跄,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身横肉狠狠砸向了侧边的栏杆,栏杆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霎时间应声而裂,男子就随着这栏杆一起,狠狠从二楼摔了下去。 “诶呦!摔死老子了!”男子一把砸在一楼客桌上,硬生生将其砸了个粉碎,好在身上肉多,倒是为其保住了一条小命,可这痛,是委委实实的受了的。 见此,一群手拿长柄的小厮立即冲向男子,欲将其扶起。 南宫雯见状,用聪明的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男人一旦恢复过劲来,定会再度找她们算账,到那时,可就不易对付了。 “我们快走!”南宫雯转身,一把牵住身后女子的左手,而后悄无声息的趁着混乱带着其快步逃了出去。 待马不停蹄的跑了好些路,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你没事吧?”南宫雯转身,询问身后的女子。 “我没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女子微微摇头,冲南宫雯稍稍屈膝,示意感谢。 方才在客栈,南宫雯未曾注意过,现在暂时安全了,南宫雯这才注意到了面前这女子的装束。 这少女大概十六七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眸黝黑又明亮,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却又沉稳的气息,脸色晶莹,肤色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甚是清秀绝丽,娇柔完美的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连衣长裙,身上穿一件白底色牡丹花儿的外衫,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遮住了脚踝,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更衬得身材绝美。 除去那略显凌乱的发髻与外衫,倒不难看出,这女子,就是典型的富家女儿的穿着。 “姑娘,看你打扮,应该是富家子弟,怎会沦落到被这恶霸欺辱的地步呢?”南宫雯不解,还是问出了声。 “不瞒姑娘,我名为何允,本是何府的大小姐,我家虽只是商宦之家,不曾在朝中为官,但在金陵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家,可半年前,我家遭受多处仇家合力追杀,导致我何府惨遭灭门,慌乱之下,父亲将我和几个兄弟姊妹一同送出府,可很多姊妹在出府之时,被仇家发现,当场便毙了命,姐姐为了护住我,让我先行逃出了府,自己却被卷入那场残杀之中,我无能为力,便慌乱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京城,可未曾想,今日住店,却被那恶霸给发现,险些被欺辱,如不是有姑娘,或许,我现在已经去黄泉见我父母了..”说着,何允的眼眶不住红了个通透,泪水霎时间喷涌而出,让人见了,好不怜惜! “这乱世就是如此,人命低贱,如同草芥,我们能做的,只能强大我们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南宫雯右手轻抬,为其拭去脸颊边的泪珠,轻声安慰着。 “按你这般说,你现在,还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我本在新安还有一些亲戚朋友,父亲本叫我去寻他们的,可我平日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并不识得路,而且,在路途中又大病了一场,用去了大量钱财,故而,才无奈,遗落至京城,现如今,已是钱尽粮绝、捉襟见肘了,想来,若是今日碰不见姑娘仗义相助,我今日,怕是要被抛尸野外了。” 虽然很心疼,但是,能不能不要总是四个成语四个成语的往外蹦啊!她听着好别捏的! “既如此,你便随我回王府吧,虽说我现在也还没有在王府中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你信我吗?”南宫雯望向何允,轻声询问。 “我信。”何允望向南宫雯的双眸,不知为何,她信! “好,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叫南宫雯,你就叫我南宫或者雯雯都行。” “恩,雯雯。” “那我们回去吧。”南宫雯牵着何允的纤手,欲一同回府。 “你,就是南宫雯?独孤府的王妃?”几名黑衣男子从屋落上跳下,拦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是谁?”南宫雯霎时间警惕了起来,将何允拽至身后,为其挡去了视线。 “我是谁并不重要,既然你就是独孤府的人,那么,就没错了。”男人持刀慢步走向南宫雯。 “不不不,有错!当然有错!什么独孤府,我不知道。”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这些人是独孤府的仇人,那她就更不能招惹了! “不知道?那方才在客栈你说的,都是假的?” “对对对,是假的,我唬他的。” “那你腰间的令牌,也是假的咯?” “是是是,是假的,当然是假的,我一小小弱女子,怎么可能有独孤府的东西嘛,您说是吧?” “这倒不假。”男子见南宫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武功和内力,确实起了些疑心。 “老大,难不成,我们拦错人了?”男子身旁另一人问道。 “或许,但,总之跟独孤府扯上关系的,宁愿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小姑娘,要怪,就只能怪你跟独孤府扯上了关系,跟独孤府有关系的,都,得,死!”话毕,男人又要上前动手。 “等下!你给我站住!把刀给我收起来!你们古代人怎么总喜欢打打杀杀的?和平点说话不行吗?” 南宫雯突然这般动作,倒是一时间唬住了面前几人。 “我怎么可能跟独孤府有关系嘛?我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啊!大家都知道,凡是进入独孤府的女人,是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来的,那你们怀疑我,是不是没证据了?再说了,就算你们硬要说我跟独孤府什么关系,那就是仇人!对!仇人!” “仇人?” “不错,你们也知道,独孤府早先就恶名远扬了,得罪的人早就是数不胜数的,你们是他们的仇人,我也是啊,只不过,我一介弱女子,没有武功和内力,想要杀入独孤府根本不可能,故而,我就只能托人打造一张独孤府的令牌,这要在外面招摇撞骗,只为给他们独孤府招黑,引起众怒!” 南宫雯一脸说瞎话的样子格外认真,甚至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 可不是嘛,她莫名其妙穿越至此,受到了独孤府一系列非人的待遇,可不就是仇人嘛! 黑衣人一想,确实有理,倘若这女人跟独孤殇真有何关系,独孤殇又怎会将她一人置于险境而不管不顾呢? “老大,看来是同我们一道的人,那现在怎么办?”身前男人似乎是被说服了,也消去了要杀南宫雯的心。 “既如此,那好吧,暂且放过你一马,我们走。”黑衣人转身,欲离开。 “想走?”不知何时,宵突然出现在此处,拦住了几名黑衣人的路。 第十一章 我只是迟钝,并不傻! “多谢王妃,才能让这群幕后黑手落网。”宵轻笑着冲黑衣人身后的南宫雯说道。 “什么?!”黑衣人茫然转身望向南宫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敢骗我们!” “我,我没有..我不是..” 完了,百口莫辩,如若说不是,她怕回去就被独孤殇立刻拍死;若说是,倘若宵打不过这么多人呢?那她还是逃不了一死!她现在简直是进退两难,百口莫辩! “敢骗我们,找死!”几名黑衣人猛地冲向南宫雯,恨不能一刀砍了她! “王妃,小心!”宵身形一闪,拦在南宫雯面前,一掌打落黑衣人的剑柄。 “找死!”黑衣人见此,一窝蜂冲向宵,欲用群攻之法先灭了宵。 宵霎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遭到了多方围攻。 南宫雯看着眼前胜负难分的局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南宫雯以为自己要没救了时,前方传来了各种撕心裂肺的吼叫。 宵突出重围,一把打散了周身一群黑衣人,而后,手起刀落,一一毙命。 虽说南宫雯方才还在担心胜负,可现在,看到别人一一死在自己眼前,甚至还有不少残肢断骸! 在现代,她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即使是电视剧中的,她也明知那是假的,可现在,就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怎能叫她不害怕?不腿软? “王妃,你没事吧?”宵见南宫雯面色惨白,立马走近询问。 “没,没事,走,走吧。”南宫雯不忍再看,立刻转身,可刚一抬脚,险些给摔了去。 “雯雯!” “王妃!”宵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南宫雯的胳膊,以免她摔倒。 何允也小心搀扶着南宫雯。虽说何允自己也怕得不行,可是,在经历过眼见自家亲人一一被灭口后,她的心,也能承受很多了,更何况,她不能给南宫雯带来麻烦。 “我没事,走吧。”南宫雯镇定下心神,在何允的搀扶下,一路出了小巷。 有了宵的陪伴,一路上,虽还有不少找死的人茫然冲上来,可都被宵一一灭口,南宫雯在此中,也渐渐能适应这种情况了,毕竟,古代,人命就是这般如草芥,她无力改变,就只能接受。 走了近一个时辰,三人才堪堪回了府。 “王妃,需要宵送您回房吗?”宵见南宫雯依旧还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开口询问道。 “无妨,你先去忙吧,我有允允陪我。” “是。”眨眼间,宵便消失在原地。 “允允,我们回去吧。” “好。” 何允搀扶着南宫雯,一路按照南宫雯的指引,回到了院落内。 待洗漱过后,南宫雯才缓过劲来。 “允允,我猜想,等会王爷或许会唤我过去,或者会亲自过来,你千万要注意,见到王爷,一定要离他三米远,王爷不喜有女人靠近他,不然,我怕他一时失手,伤着你。” “恩,允允记住了。” 话毕,南宫雯便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 南宫雯抬眸,果不其然,正是独孤殇带着宵过来了。 何允见此,小心的移步后方,尽可能远离独孤殇。 独孤殇格外熟悉的走进南宫雯房内,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转而望向南宫雯。 “未经本王允许,竟敢私自带外人入府,该当何罪?”独孤殇淡墨坐在椅子上,右手轻撵茶壶,倒向左手中杯盏中。 “王爷,未经您允许,我便私自带人回来,的确是我不好,我给您赔罪,但,我记得王爷说过,倘若我能帮您治好病,您便允我一个要求,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 “那我的要求,便是希望王爷能让我收下允允,我会带着允允远远躲开您,不给您添麻烦,而且,每日的饭菜我一人也食用不完,亦是浪费,一个允允,不会耗费多少粮食,还请王爷,网开一面,不要对我的人下手。”南宫雯将背拱得极低,只希望独孤殇能够接纳何允。 “你在威胁本王?”独孤殇眉间微蹙,颇为不满的望向南宫雯。 其实收下一个人对他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听到某女说‘远远躲开他’这几字,怎么这般不好听呢? 往常他可是恨不能这些女人离他远远的,可今日,倒是不知为何,这种话,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我不敢,我是在恳求王爷。”南宫雯自知,若是自己这般对独孤殇,一刀杀了也算了,可现如今带着何允,她不能把她也拉下水,所以,她得忍! “若本王说,不呢?”独孤殇淡定喝下一口水,眼瞥南宫雯。 “王爷,看在我救了您的命,还有今日帮您成功做的这件事的份上,恳求您,让我留下允允。” 她南宫雯只是迟钝,不是傻!早在宵说出那句‘多谢王妃’后,她就彻底明白了。 独孤殇让她跟着宵出去购置药材,不过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落网,他不愿让自己人冒险,更何况,他们的地位又不比‘王妃’这一名号,便将她这没什么地位的人扔出去,只为引出他们罢了!反正,她死了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反正每个嫁进去的女人都活不过很久,她亦不例外,可是,若是自己人,倒还真有不舍。 其实,倘若她是独孤殇,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这么做,所以,她不恨他,只不过,会责备自己没点能力和地位能够保护自己人! “王爷,若您能让我留下允允,您提的任何要求,我都依。”见独孤殇还在沉默,南宫雯再度开口。 “好,既然此,那你便留下她吧。”独孤殇撂下杯盏,起身出门,没有再看南宫雯。 “多谢王爷。”南宫雯谢过独孤殇,再眼见着独孤殇从门口出去,这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南宫雯转身,迎上何允的视线。 “雯雯,对不起,让你犯难了。”何允心觉抱歉,走近南宫雯,轻轻牵起南宫雯的双手,道歉道。 “好啦,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也是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地方,孤苦无依的,有你的陪伴,我想,我会开心、安心许多。”南宫雯反手牵住何允的双手,示意她安心。 “谢谢你,雯雯。” “没事。”南宫雯轻轻帮何允撩好额边的碎发,轻声安慰道。 “对了。”独孤殇不知何时再度出现在门口,冲屋内的两人说道。 “啊!”南宫雯和何允被吓出声,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南宫雯一把跨在何允身前,为她挡去独孤殇的视线。 独孤殇一身黑衣,伴着夜色,两只凤眼被夜光衬得十分明亮,可从光亮的屋内往黑暗的屋外看,怎么看,都像是只凶猛的野兽正觊觎着屋内的两块肉一般,可怖至极! “王,王爷,还有事吗?”南宫雯稳定下心口那猛烈跳动的心脏,开口问道。 “后日是你回家探亲之日,可需要本王陪同?” “不,不用,不麻烦王爷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既如此,本王派白虎保护你一同回府。” “谢过王爷。”南宫雯道谢后,独孤殇才转身离去。 见此,南宫雯眼疾手快,先将房门关得死死地,以免某人再度出现,真的会把她给吓出心脏病的! 南宫雯院落内有好几间屋子,南宫雯将何允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处房屋,而后两人才缓下心来休息。 两日时间一晃即过,很快便到了要回府省亲的时候。 南宫雯将何允安排在院落内,自己打算独自回府。 “雯雯,你真不需要我陪你一同回去吗?”何允轻轻拽着南宫雯的袖子,一副像是被抛弃的模样。 “我那家可不像你想着这般简单,在那个家里,我是很没有地位的,你陪我一同回去了,我怕她们对你下手,你明白吗?”南宫雯双手轻拍何允的手背,安慰道。 “我不怕,雯雯,我只信你,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何允紧紧攥着南宫雯的衣袖,委屈巴巴的望着南宫雯。 “呸,什么叫走了啊,我是暂时回家,怎么说的跟死了一样呢,可别诅咒我哈~”南宫雯右手食指轻刮何允的鼻尖,轻声说道。 “好吧,既如此,你便收拾收拾,跟我一同回府吧,不过,到时候你切记得紧跟我身后,别独处,否则,我不在你身边,护不住你,知道吗?” “恩,我记住了。” 话毕,何允回房快速收拾了下,而后立刻赶上南宫雯,一同上了马车。 独孤府与南宫府相隔并不远,不过一炷香车程便到达了目的地。 南宫府众人早已在门口待命多时,随时恭候着独孤府的马车。 “王妃,到了。”白虎驻足马车旁侧,冲车内轻声说着。 一只纤手从车帘旁侧伸出,轻轻拨动轿帘,娇躯微弯,缓缓走出。 南宫雯上身一件牡丹粉缎蚕丝长衫,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银边白底外衣,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娇艳美丽的牡丹花一般,十分诱人。 如此绝色,倒是让众人看呆了眼,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 娉婷袅袅、倾国倾城! 众人见此,虽犹豫一瞬,待缓过神来,齐齐屈膝躬腰迎接。 “恭迎王妃回府。” 除去南宫府众人,还有不少黎民百姓亦驻足于南宫府外,紧盯着南宫雯的一举一动。 南宫雯右手轻搭于白虎左手腕处,借着他的力,缓缓跳落马车,而后转身,接下何允再侧。 “起来吧。”南宫雯薄唇轻启,一副生人勿进的清冷模样。 若非古代的礼俗,又顺便想回来看看那唯一对她好的父亲,她才不会作死回来呢! “王妃,里边请。”一中年男子伸手冲南宫雯说道。 男子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乌发,灰袍的长衫紧扣整洁,袖袍宽大适中,可以很好露出手腕上那小麦色的肌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南宫雯:原来,这便是我那便宜老爹。 虽说原主给他的记忆中确有这便宜老爹的模样,可记忆中的终归不如亲眼见着的更有亲切感。 南宫雯冲男子微微一笑,而后移步往府内移去。 第十二章 夫君来了 待走到厅内,众人才撤下了自己的架子。 “雯雯,在王府这几日,可还好?”南宫彻见着女儿,实在激动的紧,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站在距南宫雯一米远处,两手相扣,眼神中充满的,皆是那心疼与不舍。 在回府后,听闻妻子将女儿就这么嫁入独孤府,他是懊恼与痛心,悔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些回来,甚至好几次恨不能冲入独孤府去救出女儿,可每每这般想,都会被妻子各种言辞阻住,以至于后来,他心若死灰,都不敢再去想这件事。 如今见着女儿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是又觉欣喜、又觉抱歉。 见父亲如此这副模样,南宫雯不住心口一疼,鼻头微微一酸,她想,许是原先原主对南宫府的感觉还未彻底消散吧。 南宫雯倾身向前,默默牵起父亲的手,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没事,您宽了心,别担心。” 不知为何,见到南宫彻这副模样,南宫雯也回想起了自己现代的父亲,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在这异世,父亲找不见她,会有多担心。 “雯雯,你能回来,母亲真是太高兴了。”何钧走向前,一把牵起南宫雯的纤手,笑着说道。 南宫雯抬眸,望向何钧。 妇女满脸写着高兴确实不假,可眸色中,丝毫没有一点愧疚与怜惜,她满满的高兴,无非是因为南宫雯没死,能够回来,就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多谢母亲挂念。”南宫雯默默将手抽出,避开妇人的碰触。 虽说南宫雯并非真正的南宫雯,可这恶妇的嘴脸,她真是丝毫不想见着,更别说碰触了! 南宫雯在现代只有一个父亲,母亲在她年仅5岁时,便撇下她与父亲离了婚,嫁与他人,有了一子。 父亲带着她净身出户,四处乞讨,故而,她从小懂事的极早,心想终有一天,定不再让父亲受那挨饿受冻之苦。 整整21年来,她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多少次,她听见别人唤她是野种、是根草、是没妈的人!她承认,她确实幻想过母亲能够回来,可是这一想,便是21年,原以为,这次穿越,她有那资格尝试有母亲的温暖,可未曾想,竟还是这般! 许是她今生,无缘母亲吧。 如果说有何钧这样的母亲,那她宁愿,倒不如没有的强! 何钧愣住一瞬,接着说道,“雯雯,母亲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你快来尝尝。” 说着,何钧便唤自己的贴身丫鬟鸳儿将桂花糕拿来递给南宫雯。 “母亲可是记错了,女儿对桂花糕过敏。”南宫雯轻瞥何钧,冷言说道。 “是吗?许是母亲记错了。”何钧顿住一瞬,停在半空中欲取桂花糕的纤手亦顿住。 见南宫雯这边势头不佳,何钧只得转而攻向南宫雯身后的何允。 “这位姑娘,还未请教你的芳名?” “夫人安好,小女名为何允。”何允缓缓从南宫雯身侧走出,礼貌性的介绍过自己后,又再度回到南宫雯身后,避开何钧想要牵她的那只手。 “原来是小允,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尝一点桂花糕解解饿吧。”说着,何钧又想把桂花糕递给何允。 “多谢夫人好意,小女来时已同王妃在王府用过膳了。” 既然雯雯不吃,那她宁愿饿死,也不吃这恶女人的东西! “母亲还是自己吃吧,我带来的人都用过饭了,就不劳母亲挂念了。”南宫雯轻瞥何钧,而后转身牵起何允落座。 “莹儿呢?” “莹儿前日受了些风寒,还在屋内的养病,王妃是否需要我将她唤来?”二姨房绕过何钧走近,轻声问着。 “不必,我去看看她吧。”南宫雯起身,欲随着二姨房去看看南宫莹。 早在她穿越当晚,脑海中忆起的片段中,她就记得南宫莹这副面容。 因为,她那张容貌,简直就是自己现代妹妹的模样! 先前在王府,她不能随意外出,可如今既然回府了,她便要去看看,一探究竟! 屋内传来的浓郁的药味,惹得南宫雯不住轻咳出声。 “王妃可还要紧?要不还是不要进屋了吧,莹儿身子尚且不好,莫要感染了王妃才是。”二姨房担心的望着南宫雯,生怕南宫雯若是出点什么事,这独孤府可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 “你且宽心,我不会有事的。”南宫雯绕过二姨房进入房内。 南宫雯本想将何允放在门外等候的,可何允总是不愿一个人,死活要随着她进出,更何况,她将何允一个人放在外边,自己多少也不放心,反正这风寒她还有些办法,只要不待很久,也无需太过在意。 白虎更不用说,本就是独孤殇派来保护她的,自然要如影随形,陪伴在侧才是。 毕竟,她也怕死怕得很!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那也太糟心窝子了! 南宫雯踏入房内,便见一女子平躺于床榻之上,面色虚白无力,惨淡至极! 走近了细看,才发现,女子一身白色的蚕丝长裙,纤薄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芊芊细腰,用一条白底色绣着梅花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肆意散落身侧,几丝秀发淘气的抚在脸颊,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女子脸上虽未施粉黛,却掩饰不住眉眼精致,然而这份精致同样不能盖过已经弥漫了满脸的憔悴虚弱。 再度细看,那漆黑鸦发倒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虽说檀口匀着鲜红唇脂,却依旧毫无血色。那弱柳扶风之姿一如窗外一树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她轻咳几声,仿佛已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连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红。哪怕让任何一人见了都心疼不已,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爱护,却又怕虚弱的她同一只水晶玻璃瓶般破碎。 “莹儿,你可还好?”南宫雯走进南宫莹身侧,轻身询问道。 “姐姐?你回来了?”莹儿双眼涣散,说出的话宛若游丝,轻薄不着痕迹。 原主和南宫莹并未有什么过节,相反,在这几姊妹中,倒是这两人来往最频繁。 “姐姐,听闻大姨房将你嫁与独孤府,这几日,你身子,可还安好?”南宫莹就着南宫雯的搀扶,缓缓起身,侧靠在床沿边,轻声慰问着。 “我很好,你无需担忧,倒是你,我不过才离去几日,你这身子,可是怎了?” “姐姐也知道,莹儿这身子自小便不好,早先便已有风寒之兆,近日却愈发严重了。”说完,南宫莹还不住轻咳出声,甚至还有些血丝咳出。 南宫雯见状,立刻问道,“你这样可有多久了?” “一月前就已经咳了,近日才开始咳血。” “你这应该是肺结核吧。” “肺,结核?” “无妨,你便安心养病,其余事情,莫再多想,保持乐观的心情才是好的,明白吗?” “恩,我知道了,姐姐。” 南宫雯扶南宫莹躺下,待其睡去,才轻声离去。 “二姨房。”待关好房屋后,南宫雯才转身望向二姨房。 “王妃,您请说。” “二姨房,您还是同以前一般,唤我雯雯便是,无需如此介怀,相比于大房,您待我更如同亲生母亲一般,更何况,从小,我便同莹儿最好,我们之间,无需这般疏离。” “是,谢谢你,雯雯。”二姨房感激的看着南宫雯,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自她嫁给南宫彻以来,从未想过要争宠,她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能够带着自己惟一的女儿莹儿好好活着,其余的,真的别无他求。 “二姨房,莹儿这病,已不是简单的风寒了,这病我是见过的,我有法子治好她。” “雯雯你说。” “起先,得去药房抓药,党参20克,北黄芪30克,熟枣仁9克,柏子仁9克,麦冬9克,北五味子6克,白芍15克,红枣12克,炙甘草9克,熬制成汤,让莹儿服下。此外,吃食方面,让莹儿多食用新鲜的蔬菜水果,例如豆类、奶类、鱼虾之类,切忌辛辣,同时需要注意休息,避免劳累。” “我记下了。” “还有,将莹儿盖过的被褥勤换,将这些被褥在太阳底下曝晒几个时辰,散去病菌,门窗不要总是紧闭,时常要通风散气。” 其实这病除了生活上的调理之外,最好再服用专门的抗结核药物最好。可这药物只有现代才有,她这身处古代,可怎么得呢? 正这般想着,南宫雯感觉到自己的脑域空间中突然拓出了好一块地,而好几盒抗结核药物就这么明晃晃的立于中心。 南宫雯微微闭眼,伸手往袖口内一抓,药物便好好落在她的手上。 南宫雯:我勒个去!居然真的可以!这技能也太逆天了吧! 好在她是将手放于袖口处的,不然,手中突然多了几盒药,该作何解释? 南宫雯将药递给二姨房,轻声说着,“二姨房,这些药,是我药神谷的师傅交于我的,上面都标明了食用方法,你这段时间便好生照料着莹儿,药物什么的,务必记得亲自照料。” 就着南宫雯的想法,药盒上的简体字统一变成了繁体字。 “知道了。”南宫雯一说,二姨房便明了了。 若是开始对于南宫雯莫名其妙的医术有些怀疑,可搬出药神谷后,二姨房便没了顾忌。 “那好,二姨房,我不能在此久待,得早些回府才是。待莹儿身子好些之后,你再找人托信给我,我便再来看她。” “雯雯,你不在府内多住一晚吗?” 照理来说,每个回家省亲的,都应在府内多住一段时日的,本想着独孤殇专制,就算几晚不行,那么,好歹一晚还是要的,可未曾想,竟然一晚都不能等。 “没办法,府内还有事务等我回去处理,我怕回去晚了,王爷寻不着我,会不开心。” “你们夫妻两感情这般好,那二姨房也能宽心了。” 南宫雯:呵呵,好个屁!她是怕死的人好吗!鬼知道这独孤殇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出来时候给没给她个准信,到底是应该什么时候回去?可不论怎样,既然没说,还是早些回去了才是,免得又被那臭男人因‘抗旨不遵’‘逗留不归’的罪名给砍了头,也太冤枉了! 就在南宫雯欲带着身后两人收拾东西回府时,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王爷驾到!” 王爷!王爷怎么来了!?莫不是她太久没回去,被怀疑出逃了,所以过来逮人的吧! 完了完了,那她岂不是死定了?按独孤殇那一根筋的脑子,肯定不会听她解释的!这回死惨了死惨了! 就在南宫雯在胡思乱想之时,独孤殇不知何时便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入怀。 “本王的王妃,这是怎了?夫君来了,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啊。”独孤殇低头,嘴角微勾,轻笑着望着南宫雯。 第十三章 本王想你了 “啊?没,没有,我很高兴啊,王爷,您,日理万机的,怎么今日会来南宫府呢?”南宫雯被独孤殇掐的生疼,却又不敢吭声,只得牵着嘴角,僵硬的冲独孤殇笑着。 “这不是想本王的王妃了嘛,见王妃迟迟不归,本王甚是想念,这不,就亲自来寻了。”独孤殇轻笑着‘深情’望着南宫雯。若不是知道独孤殇是个什么性子,连南宫雯自己都快被骗了! 放屁!若说单纯为了她来,用聪明的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他来,应该是这南宫府有什么秘密,须得他亲自来才是。 可是,这南宫府到底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这高傲的王爷亲临呢? 南宫雯实在想不明白,干脆放弃思考,反正这独孤殇,她可惹不起,心思深沉的不行,她还是敬而远之才是。 “嘶..王爷,您,能放开我吗?您弄疼我了...”南宫雯轻呼出声。 “好。”独孤殇难得这般听话的松开了南宫雯,倒是让南宫雯为之一惊。 何允:原来雯雯和王爷这般恩爱啊,真好! 白虎:王爷和王妃何时进展竟这般快了?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好戏? 二姨房:传说中的王爷似乎也没那么不近人情,看到雯雯能幸福,她也安心了。 几人心中各怀鬼胎,旁人都无从知晓。 “你便是南宫府二姨房湘峮了吧。”独孤殇转身,望向二姨房。 “是,臣妾确是湘峮,见过王爷。”二姨房回神,立刻屈膝见过独孤殇。 “起来吧,你即是王妃的亲人,受王妃的尊重,本王自也会尊重你,不知二姨房,这南宫府可还有院落?”独孤殇薄唇轻启,一副傲然世外的模样。 “臣妾现在便去告知夫君,这便为王爷王妃备置院落住下。”话毕,二姨房便一番小跑着离开了这‘温馨’的地方。 “王爷,您,要住下?”南宫雯抬眸询问,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王妃这是不欢迎本王?”独孤殇反问。 “哦,不,不敢,我怎么敢不欢迎王爷呢,哈哈,那我这就离开,为王爷收拾屋子去,王爷,回见。”话毕,还未等独孤殇回话,南宫雯便先一步提起裙摆牵着何允溜之大吉了。 毕竟,跟独孤殇站在一起,浑身都是压力好吗! 可能是因为独孤殇的到来让南宫府众人皆亚历山大,故而,大家手脚多少麻利了些,不过短短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便收拾出了一处院落供王爷住下。 随同忙碌了许久的南宫雯也觉得身子够为疲乏的,小小的用过饭后,便先请辞回去休息。 再说了,跟独孤殇一同吃饭,压力好大好大的!每吃一口饭就跟抽签似的,生怕一个动作又惹怒了这恶魔,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见南宫雯离去,独孤殇也小小的用过饭后,便起身离去。 刚一打开房门,便见南宫雯正四仰八叉着成大字型睡在床榻之上,毫无一丝女儿形象。 “啧,这是女人吗?”独孤殇眉间微蹙,轻声低语一句,而后缓缓走向南宫雯,在她身旁坐下。 也不知这南宫府众人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安置的这院落竟还只有一处屋落可以住人。 南宫雯虽小小的反抗过,可碍于独孤殇的面子,终归还是不敢换,这不,与其被独孤殇给噎死,还不如先行一步,先霸占了这床,反正独孤殇极有洁癖,定不会同她用一张床的,而且,这在南宫府,倘若独孤殇真有所求,定不会就这般对她下手,毕竟,这不仅会影响了独孤府的名誉,还会恶化南宫府与独孤府的关系,南宫雯断定,独孤殇暂时可不敢乱来。 既然南宫雯能想到,独孤殇自然也想得到。 “小丫头,竟敢这般法子来对付本王,倒是胆大。”独孤殇看着那睡的极香的小女人,心口不仅不觉得生气,倒还觉得颇为有趣。 “既然这样,那本王更不能如你愿了。”独孤殇轻笑,而后右手轻撵外衣上的锁扣,轻轻一弹,外衣便随着脱落。 独孤殇轻轻褪去外衫与鞋子,轻声爬上床,将南宫雯往里稍稍移了些,而后,攥起里边的被褥,运力一扯,被褥便好好将二人严实盖起... 一夜时间眨眼即过,南宫雯大大伸了个懒腰,只觉昨晚睡得格外香沉。 奇了怪了,明明这大三伏天的,偏生不觉着热,反而觉得这屋内跟开了空调似的,舒服极了。尤其是这床上的被褥,好生舒服,就跟人的肌肤一般,顺滑有力。 南宫雯眼眸轻启,睁眼见,只见一双绝美的凤眼正盯着她瞧。 再定眼一看,这才发现,独孤殇右手正撑着脑袋笑看南宫雯,黝黑乌发散落在肩,耀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洒在独孤殇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宛若一幅绝色的美男图! “醒了?”见南宫雯清醒,独孤殇这才轻声问道。 “我去!你,你为毛在这?!”南宫雯猛地爬起身,忽的往床内测移了好些,与独孤殇离开了些距离。 眼见着怀中的软玉突然消失,独孤殇不悦的微微皱眉。 要知道,他可难得睡过如同昨日一般的好觉了! 自那件事后,他对女人避如蛇蝎,现在终于出现一人能够化解心中的不安,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承认,他好像有些..着迷了。 “昨日睡得好吗?”独孤殇没有回答南宫雯的问题,只是反问一句。 “你,你昨晚,没有,没有吧...”南宫雯低头,望了望身上的衣物,偏生这外衣被褪了去,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难不成,真是那臭男人帮她托的衣裳?! 不都说这臭男人不近女色的吗?莫不是诓她的吧! “你猜呢?”见南宫雯这般变幻莫测的小表情,独孤殇不住被勾起了逗她的心思,轻声反问道。 “没,应该没有吧!不是说,如果有的话,自己会有感觉的吗?”南宫雯紧紧攥着被褥,一副焦急痛心的表情。 见此,独孤殇心中再度不悦。 这死女人!竟是这般反感他吗?这表情,倒像是真怕有什么一般!不知有多少女人觊觎本王,倒是这死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够了!”独孤殇低吼一声,而后将被褥一掀,起身下床。 “把衣服穿上,同本王出来!”独孤殇撵起南宫雯的衣裳,一把扔向南宫雯,而后,快步换好自己的衣服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门。 “这死男人,又抽什么疯?”南宫雯捡起衣裳,嘴中一边念念有词的骂着,一边快速穿好了衣裳。 她本也想故意慢慢穿来气一气那死男人的,不过,这男人可不好惹,跟个老虎似的,若是逼急了,定又要拿她开刀,与其这样,倒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忍忍便是。 南宫雯快速收拾了衣裳,而后急急忙忙跑出去寻独孤殇,谁知这臭男人竟早早地撇下她先行离去了! 死魂淡!臭魂淡!敢情玩儿她呢!开始跟催魂似的不断催她!整得像是要投胎去一般!现在倒好,直接撇下她走了!可把她给气着了! 可既如此,她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还不是只得受着了! “允允,我们回府吧。”无奈下,南宫雯只得转身,唤上何允同她一起回府去。 奇了怪了,这独孤殇来这南宫府不是来办事的吗?怎的这么快便回去了?难不成真是她给气走的?不至于吧,按理来说,这独孤殇不至于这般不识时务啊。 难道是,昨日就已经取得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王妃,您怎么了?”白虎见南宫雯站于南宫府外,迟迟未上马车,不禁疑惑出声。 “白虎,我问你,昨日王爷吃完饭后是何时回房的?”南宫雯自然不会傻到直接询问,只能拐弯抹角的试探一番,还有可能得到一些结果。 “大概,在王妃回房后的半个时辰内吧。” “那王爷回房前可曾去了别的地方?” “主子先去了一趟南宫老爷的房间才回房的。”白虎稍稍回忆了下,而后直言回答道。 按照白虎这般说,那独孤殇应该是在那半个时辰内,便取得了他要的东西,就是不知是何物,竟须得他亲自来取了。 可是,既然昨晚就取得了东西,为何不在昨晚便先行离去?偏生要陪她在这南宫府再住上一夜呢? 究竟是要做给外人看?还是觉得她还有所利用的价值?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想不明了,倒不如放宽心,让自己过得舒坦些才是。 反正他同她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既无力改变,倒不如受着了。 南宫雯再度偏头看向白虎,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 “谢了,小白虎。”南宫雯轻拍白虎的右肩,轻笑着说道。 可真够稀奇的,在独孤殇这样心思深沉的大魔头麾下,竟然还能诞生这么可爱单纯的白虎来,可真够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若回了王府,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把白虎从独孤殇那儿要了来,以免每天面对着宵,都觉得丝毫没了隐私好吗! “王妃客气了。”白虎挠挠头,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虎:王妃好奇怪?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白虎:既然王妃和王爷感情这般好,昨日还同床共枕了一夜,那的确没什么可避讳的呀?那王妃笑什么呢? 当然,我们单纯的白虎小可爱,自然是不明白南宫雯的心中想法了,只得尴尬的挠挠头掩饰来。 第十四章 白虎兄弟莫不是害羞了? “姐姐。”见南宫雯这便要上马车离去,南宫莹便撑着虚弱的身子赶了来。 南宫雯一脚刚踏上台阶,听见有人唤她,便转身跳了下来。 “莹儿?你怎出来了?你身子这般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啊。”南宫雯走上前,搀住南宫莹。 “姐姐,莹儿有东西交予你。”说着,南宫莹便从袖口处取出一枚玉佩交于南宫雯。 南宫雯接下玉佩,才发现,这抉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锦鲤交缠之雕刻,而那枚月突出少许,上点黄漆,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月亮竟然不是黄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黄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再度细看,这才发现,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雯字,背面则是个虚字。 “这是先前母亲带我去倪若寺时,也为姐姐求的一道平安符。”南宫莹轻声解释道。 “真是好看,多谢莹儿了。不过,这背面的虚字,是做何意呢?” “这莹儿也不明,大师说若是有缘,待亲自见到姐姐时,会告知姐姐其中之意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南宫雯收下玉佩挂在腰间,而后转身冲白虎说道,“白虎。” “王妃。” “你送莹儿回房吧,这外头风大的很,莫叫她受凉了。” “可是,王妃,白虎的任务是保护王妃..” “恩?本王妃的话竟驱不动你做一件小事了?” “不敢,白虎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大庭广众下我又不会跑了。” “这..” “还不快去?” “是。”白虎嘴皮子也没有南宫雯溜,不过几句说辞,确确实实把白虎说的哑口无言。 无奈下,白虎只得走向前,冲南宫莹说道,“姑娘,白虎得罪了。” 未等南宫莹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的突然失重,让南宫莹条件反射般攀上白虎的脖颈,以免自己被摔下。 “姐姐。”南宫莹略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由于南宫莹面上未施粉黛,故而,原先苍白的脸上多了丝润色,略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俏之意。 “去吧。”南宫雯轻拍南宫莹那紧环白虎脖颈的双手,示意她先下去休息。 “那,莹儿便先回去了。”话完,南宫莹又是羞涩、又是虚弱的轻趴在白虎胸膛,掩去自己的容貌。 白虎的胸膛不像她想象般僵硬咯人,相反,倒还觉得铿锵有力,给足了她安全感。 南宫莹在白虎怀中显得格外娇小,尤其白虎是有着一米八五的身高,她原先也不过一米六二的身高,突然这般被抱起,倒有种‘离地而起、腾空飞翔’般的虚感,惹得她心口不住狂跳,似乎要给她冲出来一般。 白虎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的感觉,便将她送至了屋内。 “姑娘,到了。”白虎小心将南宫莹轻放于床榻之上,生怕自己的力度大了,伤着了这娇弱的美人儿。 “谢谢..”南宫莹本想抬头谢过白虎,倒不料想,白虎亦正好低头,抬眸瞬间,碧唇不小心擦着白虎的下巴略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唇纹,惹得两人身躯皆为一震。 白虎未曾接触过女子这般亲密的碰触,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得霎时间落下双手,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口中还不住念念有词,“抱歉,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南宫莹被白虎就这般扔下,一时未反应过来,后脑勺倒是结结实实砸到了床柱上,惹得她不禁轻呼出声。 “姑娘,你没事吧!”白虎自知做错了事,立刻倾身上前,欲扶起被他扔下的南宫莹。 可南宫莹微微一偏身,白虎的大手便好好落在某处柔软之处。 “啊!”南宫莹不时惊叫出声,环胸护住自己。 “抱,抱歉,姑娘,白虎不是故意的!”白虎立刻又退了好些步,恨不能砍了自己的手! 这手,今日咋这般碍事! 南宫莹大口喘着气,见白虎并非故意之举,缓下神色后,只得开口说着,“无,无妨,你还是快回去寻姐姐吧,我没事了..”话完,南宫莹一咕噜缩进被褥中,不敢再看白虎。 “是,是,抱歉了,姑娘。”眨眼间,白虎便立即消失在房内,落荒而逃。 “这白虎咋这般慢啊...”南宫雯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正拽着一支狗尾巴草绕着圈圈。 “王妃。”白虎走近南宫雯,站在其身旁唤道。 “你终于来啦,我都快等到花儿都谢了。”南宫雯在何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扔下狗尾巴草,轻轻拍了拍臀后的衣摆,才抬头看向白虎。 “你怎么了?”若按往常,白虎定要追问这现代热词之意,可今日倒不知为何,竟安安静静的站在身前,莫不作声,而且,这脸上,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粉嫩。’ “白虎?你怎么了?”见白虎不说话,南宫雯再度开口询问道。 “莫不是莹儿出了什么事吧!”这般一想,南宫雯觉得极有可能,抬步就要往府内走去。 “没,没事,王妃,南宫姑娘已经歇下了。”白虎回过神,冲南宫雯拱手说道。 “如此便好,那我开始喊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白虎,方,方才没听见。” “是吗?”南宫雯显然不信白虎的说辞。 其实也不怪南宫雯看得出来,白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任谁都会起疑心的好吧! “是,是的。”白虎将手抬高,将头压低,再度说道。 “少来,小白虎,你根本不会骗人,快说,是不是莹儿出了什么事?” “南宫姑娘确实安好无恙,王妃不用担心。” 正当南宫雯又要再度反驳时,只闻从府内走出几人又开始唤她,“雯雯,这时辰还这般早,就要回去了吗?”何钧昨日留宿南宫彻房内,睡的格外香沉,故而,今日起的比南宫雯夫妻两是要晚了些。 “雯雯,此次回府,若有什么需要,还有父亲扛着呢,若是受了欺负,就回来,知道吗?”南宫彻不避讳独孤府的人在,就这般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似乎是在警示一般。 “我知道了,父亲,你且宽心,雯雯已不再是以前的任性孩子了,雯雯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南宫雯无视何钧,转而望向南宫彻,宽慰道。 “那便好,你回去,切记照料好自己啊,父亲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莫要委屈了自己。” “雯雯知道了。” “王妃,我们该启程了,王爷还在府中等您呢。”见这两父女又要开始没完没了了,白虎不住启声提醒道。 “父亲,雯雯这便先回去了,若得空,定还会回来看您。” “恩,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知道了。” 话毕,两父女恋恋不舍的分开,南宫雯便在白虎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 “父亲,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雯雯担心啊。”南宫雯坐在马车上,掀起车旁丝帘,满眼不舍。 “父亲知道了。”南宫彻站立于马车旁侧,恋恋不舍的望着南宫雯,轻轻摆手示意。 “南宫大人,告辞。”白虎拱手示意,而后脚尖轻点,踏上马车,大手一挥,车前两马便启步奔腾起来。 眼见马车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南宫彻才揉揉鼻梁处,掩去眼中的泪珠。 “回府吧。”南宫彻头也未回,冲身后几人说着,而后抬步往府内走去。 马车速度极快,不过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几人便到了独孤府外。 “王妃,王爷唤您过去。”见南宫雯下了马车,宵立刻抬步走向前来。 “知道了,带我去见他吧。”南宫雯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将何允托于白虎照料后,便启步跟上宵的步伐。 刚踏进房内,便见独孤殇坐于椅子上,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眉头紧蹙的模样。 “王爷。”南宫雯薄唇轻启,轻唤道。 “过来。”独孤殇眼眸微瞥南宫雯,说道。 南宫雯缓步走近,轻声询问,“王爷唤我来,可有何事?” “南边杞县突现一类奇异病,患者身上长了许多类似珍珠般小状颗粒,且传染性极强。” “小颗粒?水泡?荨麻疹?” “你知道?” “猜测,还不知,得去现场看一看才能确定。” “既如此,你现在便收拾东西,随本王一同去杞县一看究竟。” “现在?” “不行?” “没有,那我现在就去收东西吧。”南宫雯本想说自己起床后,还未食用任何东西,现在饿着根本没力气,可看独孤殇的模样,似乎并不会给她时间吃东西,还是罢了吧,救人要紧,看完再吃也不打紧,就当减肥了。 时间紧迫,南宫雯收拾东西也只能草草了事,不过是带了两套换洗衣物,连水壶都来不及带,便慌忙随着独孤殇启程了。 此次,南宫雯说什么都不愿再带何允在身侧,若是真如同独孤殇所言,这病有传染性,那她可怎么顾忌何允的安危呢?故而,也只能托府内小厮好生照顾着何允,这才与何允恋恋不舍的分别了。 为了加速脚程,独孤殇未曾给南宫雯配备马车,而是单独给了她一匹马。 “王爷,这..”南宫雯指着那批几乎比她还要高的马问道。 “怎了?” “王爷,您是战神,一匹马自然是难不到您,可,我这,没骑过啊...” 这独孤殇铁定是故意为难她的!一定是! “我看你这般好动,又有自己的想法,想必,一匹马自然是难不倒你了。”独孤殇高高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南宫雯,戏谑道。 “你...”南宫雯本想破口大骂,可看着独孤殇一脸严肃的模样,实在是不敢造次,她相信,若是真的惹怒了这恶魔,他定会手起刀落,给她一个痛快的! 算了,忍忍吧,纠其量不过是一匹马,她若是学会了,省了她将来多少事儿。南宫雯这般宽慰着自己。 第十五章 我真的累了! 南宫雯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手撑着马背,一手拽住缰绳,右脚踩上脚踏,左脚往后一旋,奋力一蹬,攀上马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颇有一副女将军的架势。 哼,看你还敢说我不行!南宫雯眼瞥独孤殇,满眼傲娇神色。 独孤殇:这小女人...当真是有趣。 “走吧。”独孤殇调转头,不再看南宫雯,转而望向前方,右手拉住缰绳一挥,嘴中伴随着‘驾’的一声,马儿霎时后腿一蹬,往前奔去。 南宫雯:哇,好厉害!这才是战神该有的威风模样啊! 反观她自己,相比之下,倒显得更像是一个小丑。 哼,他可以,她也照样可以! 南宫雯习着独孤殇的模样,双手拽着缰绳用力一甩,霎时间,马儿如同受惊了一般,飞快往前奔去。 “诶呦我去!”南宫雯一时被吓着,只得死死拽着缰绳,以免被马儿给摔落下去。 “停,停,停一下啊!好吓人哇!”南宫雯死死拽着缰绳,身子不受控制的左摇右摆着,似是随时会被摔落下去一般。 可马儿毕竟是马儿,虽说受过专门的训练,可南宫雯这嘴上叫的,马儿又怎么听得懂? 故而,南宫雯拽得越紧,马儿飞奔的越快。 “啊啊啊啊!救命啊!独孤殇!”南宫雯大声叫着前面那个飞奔的极快的臭男人,可那男人似乎跟没听见一般,依旧疾驰在前。 独孤殇不救,宵和其他人也不敢贸然上前,不然,等待他们的,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大家所料,南宫雯终究抓不住绳,在马儿一个大幅度跳跃后,南宫雯一时拽不住缰绳,身子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右侧一翻,狠狠摔下!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南宫雯被马儿狠狠摔落下来,用力砸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好在地面上多是泥土,少有石子,否则,定要把南宫雯给刮掉一层肉了去! “嘶...”南宫雯疼的五官扭在一起,眼角也不禁疼出了泪珠,积在眼眶内,似落非落。 听见身后人摔落在地,前头那疾驰的人才缓缓拉住缰绳,再牵着马儿往回走。 “不是会骑吗?怎的?居然给摔了下来?”独孤殇坐在马鞍之上,俯视着南宫雯,一脸的蔑视模样。 “你故意的!”南宫雯缓缓抬眼,不禁红透了双眼,怒视着眼前这害她摔倒的臭男人。 “本王可没碰你,你又何故怪到本王身上?” “难道不是吗?白日在南宫府,我根本不知你为何生气,本想着不论如何,先去寻你道歉,可你却早早地走了,我赶回来,一滴水未尽、一粒饭未食,便二话不说随同你跑这一趟,你却还利用这种法子故意报复我!?”南宫雯觉得委屈极了,还未曾有人这般欺负她!偏偏她又不能打、不能说的,真是招谁惹谁了! “你,你是说,你本来是想回来同我道歉的?”独孤殇被南宫雯这一番言语给刺激到,一时不住心中的心疼,略微磕绊的问道。 “那又如何?你现在都这般报复了,够了啊!别再整我了,我已经很累了!”南宫雯眼眸一低,掩去眼中那快要奔涌而出的泪珠,悄悄地拿左手一擦,而后辛苦的支棱着受伤的身子爬起身。 这次摔虽说并非在石子路上,可就在马上这般狠得摔下,也足够把她摔得够呛。 这不,双膝上都被磕破,渗着血迹,右手臂也因先行砸落在地而脱臼,双手被擦破得血肉模糊,脸上也被一些小石子给刮破了些,头发乱七八糟的,如同一个疯子般,整个人看起来又是可怜、又是令人心疼。 “你要不过来,我...”独孤殇见着南宫雯这番可怜兮兮,可又坚强不屈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疼,不自在的启声问道。 “不必,我自己可以。”南宫雯一把打断独孤殇的话,一句话也不想听。 她真的够累了,只希望独孤殇此刻能够放过她,不然,她怕还没到杞县,就被独孤殇给先一步整死在路上了! “随你。”独孤殇撂下一句,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前离去。 这臭女人,是她不要他管的!那别怪他!独孤殇这般想着不断往前狂奔了去,可脑海中某女坚强而不肯罢休的模样却丝毫挥之不去,让他心中格外恼。 他一定是着魔了!他从不会对他人这般的!一定是着魔了!一定是! 眼见着独孤殇带着众人越奔越远,南宫雯心口真是说不出的生气与委屈!早知她就不作死,先忍忍算了。 可这独孤殇根本就不算是个人!这般对她,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死独孤殇,臭独孤殇!气死我了!”南宫雯拭去眼角的泪珠,破口大骂着,而后艰难的起身,想要再去攀上马儿。 可右手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根本使不上力,真叫她无奈! “这是哪儿啊,这魂淡真的把我一人扔在这了吗?真不是个男人!”南宫雯眼瞥周身树林,林子格外茂密,阳光都不大能渗透进来,反而衬得这林子更为阴森恐怖了! “我好怕啊,谁能来保护我啊...”南宫雯简直欲哭无泪,可现在也不是她应该哭的时候,鬼知道这林子有没有野兽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又怎么能打得过凶猛野兽呢?更何况,她还受着伤呢! 就在南宫雯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这么倒霉吧!不会又是像上次一样,又来一群独孤殇的仇人吧?她现在根本不能自保,如何能扛住啊!老天不会真这么玩儿她吧! 随着马蹄声愈来愈近,南宫雯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罢了罢了!如果真来人了,她就还是像之前一般唬一唬那人,可若实在唬不住,反正砍了她也能回去,也不必再受这颠沛流离、生不如死的非人待遇了! 一人从后方往前奔来,伴着光线,南宫雯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男人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那人似乎也望见了南宫雯,便轻呼一声,带着马儿缓步下来,走进南宫雯。 男人身处背光,南宫雯委实没大看得清男人的样貌,可那人在见着南宫雯时,不禁身躯镇住。 “雯雯?”男人试探似的出声询问道。 雯雯?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叫法! 待男人愈走愈近,南宫雯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两人相视一眼,南宫雯这才宽下紧提的心脏,缓下神来。 “雯雯,你,受伤了?”男人薄唇轻启,担忧的望着浑身脏兮兮的南宫雯。 “美人师兄,我好想你啊!”被男人一关心,南宫雯再也甭不住,泪珠霎时间夺眶而出,一把扑到男人怀中大哭着。 “师兄在呢,别难过了。”美人师兄轻揽南宫雯入怀,轻轻抚着南宫雯的脑袋安慰着,生怕弄疼了南宫雯,完全没有因南宫雯身上脏或者带着血迹而嫌弃。 “美人师兄,你怎么才来啊,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独孤殇那魂淡给整死了!还要被野兽叼走,被吃掉啊!”被美人师兄这般一安慰,南宫雯简直越哭越狠,恨不能发泄完这段时间内受的各种委屈。 “这么惨啊,别怕啊,师兄在啊,别怕别怕。”美人师兄轻声安慰着南宫雯,心口不住抽疼。 不知哭了好久,南宫雯从大哭缓缓变成了抽泣。 “好些了吗?”美人师兄轻轻拭去南宫雯那满脸的泪珠,如同擦拭着一个稀世珍宝般,为她轻柔的擦去脸上的灰尘。 “唔,恩,好,好些,了。”南宫雯一边抽泣着,一边回答道。 看着美人师兄右肩那被她彻底哭湿的衣襟,南宫雯不住又开始尴尬了起来。 顺着南宫雯的视线,男人这才注意到南宫雯的意思,宽慰道,“一件衣服而已,不碍事的,你没事了就行。” “恩。”南宫雯抬眸望了望男人,而后垂眸应着。 看着南宫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男人不住愤愤不平开口问道,“独孤殇那魂淡怎么对你了?看师兄不把他打回来给你报仇!” “我..” “怎么了?不方便说?”见南宫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男人不禁问出了声。 “不是..” 真不是她不想说,是因为没一件让她满意的事,全都是不开心的,她根本无从说起啊! “无妨,若是不便说,那师兄也不勉强了。你这手是受伤了吗?”男人这才注意到南宫雯一直抚着自己的右手的模样。 “恩,脱臼了。”南宫雯可怜兮兮的抬眸望着男人,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泪珠,眼眶红红的,嘴唇轻抿,小小的鹅蛋脸微红,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脱臼了?师兄帮你看看。”话毕,男人便持起南宫雯的右手,仔细看了看。 “不错,是脱臼了,须得赶快移回原位。”待男人一番检查后,肯定了南宫雯的说法。 第十六章 简直是一对神仙眷侣 “移回原位?” “不错。” “不要!” “怎了?” “我,我怕疼,师兄..”南宫雯讪讪说着,略微不好意思的望了望男人。 “那,你此次出门,是为了何?” “听闻杞县突然出了一类病症,传染性极强,故而,这才启程去看看。”南宫雯直言不讳,告知了美人师兄。 “你这也是要去杞县?” “难道师兄也要去?”听美人师兄这番说,南宫雯反问道。 “不错,师傅派我来杞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是这般。” “师妹,倘若这次杞县的事解决了,随师兄回药神谷可好?” “回药神谷...诶呦!”正当南宫雯考虑之时,右手臂处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霎时间刺激到南宫雯,不禁使她惊唤出声。 “好啦,这脱臼的手臂可是接好了哦。”美人师兄冲南宫雯笑了笑,而后从身后挎包内取出一块长条布匹,好好为南宫雯将手系了上去。 “这段时日,切莫再过度用力,五日后再取下即可。” “我知道了。” “那回药神谷的事,可想好了?” “我也不知道。”原先以为美人师兄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这般问她,没想到,竟还是真的。 “不想离开王府吗?” “不是。” “那是为何?” 她也不知道是为何,也不是不想离开,只不过,她不想连累了父亲和药神谷,这独孤殇性子清冷,倘若因她而害了南宫府和药神谷,那真叫她万死难辞其咎了! “没事,药神谷有自己的势力,南宫府也不是好欺辱的,独孤殇想要动这两处地方,没那么容易。”似是看出了南宫雯的担忧,美人师兄薄唇轻启,宽慰道。 这人是有读心术么?竟这般厉害!她貌似啥也没说吧!南宫雯望向男人,满眼不可置信。 “既如此,若是可以,我愿意跟美人师兄走。”南宫雯思忖过后,还是告知了男人。 “如此便好,师傅还总是念叨着你,若是你能回去,师兄相信,他老人家,会很高兴的。不过,还有一事。” “何事?” “雯雯可别美人师兄的喊了,师兄姓氏欧阳,单名一个离字。雯雯可唤师兄名字,亦可依旧唤师兄,就莫在唤,美,美人之名了,这,多少不好听了些。” “噗嗤,我知道了,师兄。”见欧阳离这副模样,南宫雯轻笑出声,应和着。 “那我们便上路吧,天色已晚,莫要误了时辰。” “好。” “雯雯,你身上尚还有伤,这马,怕是不能在独自一人骑了,你便同师兄骑一匹,可好?虽说多少不雅了些,可你身上这伤,还是得寻得一处地好生清理了,否则还是会落下疤痕的,你看..” “我没事师兄,只要师兄不嫌我,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南宫雯冲欧阳离甜甜一笑,宽慰欧阳离。 事实上,她是真的无所谓,毕竟,她又并非古代女子,不过同骑一匹,就算在现代,不会骑马的,也会有专门的师傅带着同骑,委实没什么可在意的,可这在古代,男女之间任何的肌肤碰触都是禁忌,可真够麻烦的。 “如此便委屈雯雯了。”话毕,欧阳离一步跨上马背,而后背部一弯,右手一勾,便将南宫雯好好的抱起,侧放于身前。 “雯雯,你抱紧师兄的腰肌,师兄会慢点骑的。” “我没事,我们走吧。” “好。” “驾。”欧阳离一唤,马儿霎时便奔腾起来。 虽说再次坐在马背上,可这次,没了先前那匹马的颠簸感觉,反而给南宫雯妥妥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中,南宫雯便沉沉睡了去。 见着南宫雯身子一软,倒在自己的怀内,欧阳离不禁将南宫雯抱得更紧了些,亦放缓了速度,任南宫雯在他怀中寻了处舒适的地沉沉睡着。 二人在林中缓缓骑着,从白日骑到了晚间,月光洒下,落在二人身上,宛若一幅绝美的神仙眷侣图。 由于南宫雯尚在受伤,不便骑得太快,故而,这脚程亦慢了好些。 眼见着天已暗了下来,欧阳离便只得在周边寻了间较近的客栈住下。 欧阳离轻轻将南宫雯揽入怀,倾身跳落马背,南宫雯睡的过于香沉,自始至终都未察觉出来。 “客官,打尖还是..”见欧阳离踏入客栈,老板见此,便走上前来说着。 “小声点,别吵醒她,我们住店。”欧阳离小声说着,打断了老板的话。 “好嘞,客官,这是您和夫人的房间。”小二转身,从木桩上取了一块手牌,交与欧阳离。 “多谢。”欧阳离愣了一瞬,接下手牌,将手中银钱扔与老板,而后,抱着南宫雯便往楼上走。 欧阳离轻轻推开房门,而后,用脚合上了门,再走上前,将南宫雯轻柔的放于床榻之上。 看着南宫雯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沾满血迹的纤手和膝盖,欧阳离不住心口一阵抽痛。 “也不知雯雯这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欧阳离小声低吟着。 这该死的独孤殇,终有一天,他定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杂碎!竟敢这般欺负她的小师妹!不可原谅! 欧阳离轻轻褪去了南宫雯的外衫,继而为其褪去了鞋子。 可是这伤,若是不早些处理了,定会落疤的,可是南宫雯尚在沉睡,也不好唤醒。 罢了罢了,终归他是医者,救人要紧,就让这世俗习惯见鬼去吧! 欧阳离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提,落于南宫雯腰间的腰带上,轻轻一拉,内衬便随着往两侧滑落,露出南宫雯那白皙娇嫩的肌肤。 直到褪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肚兜后,欧阳离才堪堪停下,偏头大口喘着气。 他真的不敢再脱了!平日他救治的人不少,可这是首次,竟被自家小师妹给挑起了兴趣!这可不行!他可不能玷污了小师妹的清誉! 欧阳离深吸一口气,缓缓偏头再度望向南宫雯。 这再度一看,欧阳离没了原先那氤氲的思想,满眼的注意力,皆落在南宫雯那又青又紫又是伤的娇躯上。 这该死的独孤殇!对他师妹下手可真够不遗余力的!这身伤,落在南宫雯的娇躯上,实在太过显眼了! 欧阳离迅速拾起一旁的包袱,取出一些药膏,而后手沾药膏,一点点极为轻柔的给南宫雯一处处擦着药膏,腰上、脖颈上、腿上、锁骨处、胸口处皆是伤!每擦一处伤,欧阳离就觉得心口一阵抽痛。 这可是他师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快化了的小宝贝啊!竟然被欺负至此!叫他怎能不气?! 好不容易为南宫雯擦完了伤口,欧阳离帮南宫雯重新穿好了衣物,这才转向最严重的手和膝盖处。 这两处地方皆挤入了泥沙,若是不剃除干净,定会残留在南宫雯体内,如此这般,他不得不为南宫雯剔去这些污垢。而且,剔除后,还得对伤处进行清洗才行。 可是,剔泥垢会有些疼,按照师妹这般怕疼的模样,这一下手,定会立刻将她疼醒。 那么,他还是给师妹喂一些麻沸散抑制住疼吧。 “小二,烧一桶水上来,喝的也要。”欧阳离悄声开门,冲路过的小二说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小二便端着一壶水递给欧阳离。 “客官,这水还要一柱香时间,可要的?” “无妨,烧了上来便是。” “好嘞,客官。” 欧阳离紧紧合上了房门,而后提着水壶走向桌边,拿起一个杯子,将麻沸散倒入其中,再倒入清水搅匀。 “雯雯,起来喝药啦。”欧阳离坐在床边,轻声唤着南宫雯。 可南宫雯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未曾醒来。 欧阳离见状,左手轻抚南宫雯额头,这才发现,南宫雯此时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这也是正常,南宫雯本就受着伤,手脱了臼,还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发烧也是常理。 欧阳离试着扶起南宫雯的头,将水给她喂下去,可南宫雯牙齿实在咬的紧,根本喂不下去。 “这可怎么办?”欧阳离见此,有些无奈了起来。 “看来,没办法了。”欧阳离无奈,只得一口喝下那杯水,欲口渡给南宫雯。 欧阳离缓缓倾身接近南宫雯,眼见着南宫雯的脸离他愈来愈近,就在双唇相碰的一瞬间,南宫雯突然出声,“师兄。” “咳,咳咳..师,师妹,你醒了?”欧阳离一时被吓到,不小心将水给咽了下去,不住猛咳出声。 “师兄..”南宫雯眼神涣散,缓缓抬起双眸,望向欧阳离,只觉眼前的一切皆为重影。 “师妹,你可还好?”欧阳离缓下来后,担忧的问道。 “师兄,我,好晕,你,为什么,有两个啊..”南宫雯眼神涣散,呆呆望着欧阳离出声。 欧阳离附上南宫雯的额,说道,“更严重了,得快点清理伤口。” “师妹,这药,你能够自己喝下吗?”欧阳离重新又为南宫雯冲了杯麻沸散,待拿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南宫雯又再度睡了过去。 见唤不醒南宫雯,欧阳离只得如法炮制,一口闷下一杯水,而后缓缓倾身,附上南宫雯的碧唇,缓缓将药渡给南宫雯。 南宫雯的碧唇极软,堪比软糯的荔枝般,香甜软嫩,可欧阳离没空想这些,眼见着南宫雯将这水被迫喝下,这才转而望向她的双手。 第十七章 师兄,你真厉害! 欧阳离不愧是药神谷的首席大弟子,这手速也是极快的,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便好好将南宫雯手部和膝盖处的伤处给好好清理了。 刚上完药,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欧阳离起身去开门,见着小二提着一大桶水在门口,“客官,您要的热水。这还有水盆、水勺和毛巾也给您备置了。” “多谢。”说着,欧阳离又从袖口处取出一锭银子给与小二,这才提起水桶入房。 欧阳离拿着水勺取了几瓢倒入水盆中,再将毛巾给沾湿拧干后,才走向南宫雯,为她轻轻擦拭着手上、膝上、脸颊上、头发上的污渍,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似乎是在擦拭着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至极。 这擦拭的工作较之清理的动作花了更久的时间,在耗费了近半个时辰后,这才为南宫雯全全擦拭了身子,就连欧阳离,都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酸了。 待完全处理好后,欧阳离这才倾身,为南宫雯严实盖好了被子。自己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桌椅边,困乏的撑起脑袋,浅浅睡了去。 一夜时间便这么一晃即过,南宫雯被手部和膝盖处传来的痛感刺激醒。 “嘶...疼。”南宫雯眼眸微睁,望向床顶。 四周一切都格外陌生。 “我..这是在哪?”南宫雯眼瞥四周,脑袋微偏,看向那坐在椅上休憩的男人。 “师兄?”南宫雯撑着左手肘想要将自己撑起,可右手和手掌处传来的刺痛感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 南宫雯手部一滑,忽的往后摔去,娇嫩的背部狠狠砸在结实梆硬的床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哎呦我去..疼死老娘了。”南宫雯轻呼出声,惊醒了尚在休憩的欧阳离。 “雯雯,你醒了?”欧阳离站起身,甩了甩麻木的手肘,而后倾身走向南宫雯。 “你的背上全都是伤,别乱动,想要什么东西跟师兄说,师兄帮你取来。”欧阳离走进南宫雯,落座床沿。 “师兄,我好渴,想喝杯水。” “好,师兄给你倒。” 欧阳离起身,在桌边盛了一杯水,而后轻撑起南宫雯的脑袋,缓缓将水兑了下去。 “恩?” “怎么了?” “这水,竟还是热的。” 南宫雯不可思议的问着,抬眸瞬间,望向欧阳离那迷离的双眼,俨然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师兄,莫不是,夜间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给我烧壶水吧。”南宫雯询问出声。 毕竟,这古代可没什么保温杯之类的,就算有一些可暂时保温的锦盒,也是在皇宫或者富裕家中,在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哪来的保温壶?所以,确不难猜出,这八成就是她那免费师兄为她做的。 “无妨,不过一些小事,师兄自然要为小师妹做了。”见南宫雯猜到,欧阳离也没有过于掩藏装傻。 “谢谢你啊,师兄,你真好~”南宫雯抬眸,迎上欧阳离的视线,冲他甜甜一笑。 “你,饿不饿?”欧阳离被南宫雯那散弹式的星星眼亮得都不好意思了来,只得扯移话题来问些别的。 “恩,饿了~” “那师兄给你去点点菜式,有没有想吃的?” “恩..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南宫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嘴巴吧嗒吧嗒的说着菜谱。 “啊...这,师妹,你这小肚子,真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吗?”欧阳离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宫雯,都快怀疑这是不是自家小师妹了。 原来,自家小师妹是个吃货的吗? “师兄,我饿~”南宫雯小手小心拽着欧阳离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着散播可爱。 “好啦,师妹,师兄帮你去问问,你在这好好躺着,别乱动知道吗?” “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南宫雯抬起自己那包成粽子一般的右手,认认真真的躺在床上鞠了个漂亮的行军礼。一副认真模样,在欧阳离眼中看来,觉得甚是可爱。 果然,和师兄在一起,可比那魂淡独孤殇好多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能再不回那独孤府,干脆跟着师兄逍遥自在了去! 可是,现在何允还被她给放在府中,若是她走了,定会惹怒独孤殇,那么,何允也会被她所累。 看来,她只能想法子和独孤殇和离了才是。 不过,独孤殇那性子,怕是没办法忍受他人同他和离,那只能想法子让他主动提出这一要求才好。 就在南宫雯胡思乱想时,房门被推开。 “雯雯,可以来吃饭了。”欧阳离盛着一盘食物进门。 南宫雯想要起身,可全身上下都还依旧在抽疼,让她不禁皱起了眉。 该死的独孤殇,可真把她给摔死了!南宫雯默默低吟一句。 “雯雯,你先别动,你现在身上都是伤,不能乱动,若是牵扯再度撕裂,可就要留下疤痕了。”欧阳离见南宫雯要起身,赶紧劝阻道。 “可是...”南宫雯眼巴巴看着桌上那浓郁喷香的饭菜,却偏偏吃不着,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没事,师兄来。”欧阳离走进,倾身向前,拾起被褥压在床柱侧,欲扶起南宫雯靠在之上。 看着身前的俊脸忽的接近,俊颜在她眼前蓦然放大,南宫雯不住心口狂跳。 果然,帅哥就是帅哥!这脸上为毛一点瑕疵都木有啊!太好康了吧!还有这眼眸,是自带美瞳和眼线吗?这鼻梁高挺,眉毛规整,唇部丰满,脸上竟还没有一点毛孔和雀斑,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 难道,这就是所谓小婴儿般的无瑕疵肌肤?真的看着好想啃一口啊!味道肯定不错的! 南宫雯就这么望着欧阳离的脸颊出神,嘴巴还不时冒出吧唧嘴的声音,双眸中曝露出的欲望简直要把欧阳离给吃了一般。 欧阳离:师妹这是怎了?这眼神,有点渗人的说... “师,师妹?你在想什么呢?”欧阳离不禁轻唤出声。 “啊?什么?没有啊,那什么,我在思考人生,恩。”南宫雯猛地回神,随口掰了个借口掩饰。 好丢脸啊!好丢脸!居然看着师兄的美貌出神了!也不知道师兄看出来没,太尴尬了吧!小雯子啊小雯子!可别太欠啊!你要控几住你记几呀! “思考,人生?” “哎呀,就是,就是一些私事,师兄,我饿了~”见唬不过欧阳离,南宫雯只得生硬的扯开话题。 “好,师兄给你拿过来了,你想吃什么?” 看着满盘几乎都是素菜,南宫雯只觉得自己肚子在抗议。 “怎么都是素菜啊?” “你说的那些肉类啊,都太油腻了,你现在是病人,高烧才退下去,自然更要注意吃食了啊。” “哦,那好吧。”既然拗不过,那就只能忍受了。 欧阳离一手端起饭碗,一手拾起筷子,往碗内夹了好些青菜,慢慢喂入南宫雯嘴中。 “唔,这也太好吃了吧!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菜!我还要还要!”南宫雯散发着星星眼,唤欧阳离再给她喂食了一些。 “好吃就多吃点,好了,慢点吃,别噎着了。”说着,欧阳离还一边给南宫雯喂了些清水,一边为其拭去嘴角边残留的油渍。 “没想到,这荒不拉几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厨子啊!真够不可思议的。师兄,我们能不能把那厨子带走啊,我怕走了以后就吃不到了。”南宫雯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噗嗤,好啦,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油。想带走随时可以啊,厨子这不在你面前吗?”欧阳离轻笑着,然后又给南宫雯喂了一口青菜。 “恩?面前?师兄?你,竟然就是那大厨?!”南宫雯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欧阳离,连嘴中的菜叶一时都忘了嚼。 “好啦,要快点吃哦,我们要赶路了。”见南宫雯一脸呆呆的模样,没办法,欧阳离只得拿右手支棱着南宫雯的下巴,手动帮她嚼。 “天哪,师兄,你是万能的吗?长得好看、会骑马、会医术、会武功、会照顾人,还会做饭!天哪,我是有个怎样的神仙师兄啊!”南宫雯一边说,一边散发着星星眼,眼中充斥的,皆是不可置信与崇拜! 看着南宫雯的表情,欧阳离不禁内心微微触动。 在谷内,他总被师傅批评与指责,责备他总是在药典上没有长进,在家族,虽说是欧阳家族的长子,可一直不被家族长辈所看好,还总是责备他去药神谷做那无意义的差事,从小到大,他一直被骂、被欺负、被批评,从未感受过任何的表扬与肯定,他拼命努力,只希望能得到一句赞赏,可是二十年来,却依旧未得过一句!没想到,如今,竟然从自己这仅几面之缘的小师妹嘴中,得到这般夸赞,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又鲜活了起来。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南宫雯被欧阳离紧紧盯着瞧出神,觉得甚是不自在。 第十八章 和离 “啊,没事,再吃一点吧。”说着,欧阳离默默垂下了眼眸,又轻轻往南宫雯嘴中喂了一勺青菜。 师兄这是怎了?眼眶怎么红了?难道,她是说错什么,让师兄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吗? “师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师兄,你别伤心了,以后有我呢,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削他!”南宫雯举着自己那被捆得格外严实的胖手,象征性的轻轻拍了拍欧阳离的左肩,轻声安慰道。 “噗嗤,好了,师兄没事。”欧阳离默默低头,掩去眸中的泪珠,再度抬头时,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我勒个去!师兄不愧是师兄,这变脸节奏,真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 南宫雯又吃了两口后,便称饱不再食用了。 欧阳离将碗筷放到一旁,又再度坐到南宫雯身旁,问道,“雯雯,待我们处理完杞县的事后,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我要和独孤殇和离。” “和离?” “对,等杞县的事一做完,我就回到王府,想法子和他和离。” “可是,你和他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的旨,若想和离,必须寻得皇上的同意,再者,你嫁与独孤殇,本就是被皇家想用来压制独孤殇权利的,你若贸然去寻皇上,定会被圣上驳回,甚至让自己更难脱身。”欧阳离解释道。 “竟这么麻烦?那我该怎么办?” “办法自是有的,我们只需为皇上办一件他担忧的问题,而且,在此之前,必须得得到皇上一个必须答应的特权。” “那我该怎么做?” “听闻,皇上现在最担心的问题,除了杞县的事情外,还在担忧燕国战事,以及本国经济命脉问题,如今,杞县的事情是独孤殇亲自请缨,就算有功劳,大可能记在他头上,倘若在你提出和离要求后,他若不答应,那也只得受着;师兄想,倘若能为皇上解决经济命脉问题,亦有机会和离。” “所以,我是得在杞县事情解决后,进宫先提出一个要求,再帮皇上揽下这个任务?”南宫雯本就是个看小说多的,再加上脑子本就转的快,经欧阳离这般一说,便明了了。 “不错,不过,你只需要向圣上提出要求,但起先莫太具体,以免陛下先行拒绝,但是,倘若揽下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得有十成把握成功,否则,将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 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来的,她脑子里多得是新点子,只要能找到靠谱的人帮她,再好生推广一番,她相信,经济问题,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那好,那你先休息休息,我们两日后出发去杞县。” “好。”话毕,欧阳离搀着南宫雯再度躺下,又为她换了些药,才让她休憩休憩,方便快些好了才是。 此时,十里外的某人。 “你说什么?南宫雯不见了?本王不是叫你好生看着她吗?”男人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洒在玄武手上,可玄武似乎跟没感觉似的,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随意男人的发泄。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玄武单膝跪倒在地,等待着独孤殇的最后通牒。 宵:主子也真是,明明走的时候不让任何人留下管王妃,偏生待跑了3里地之后才开始后悔没能留下一人,现在倒好,王妃本就受了重伤,此刻还下落不明,这下,气的还是自己。主子也是,偏生气极的时候不肯罢休,现在再想后悔,又怎来得及? 没办法,主子的事,若是办不好,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主子,您先别急,宵这便带着玄武和白虎再去寻一遍,定会将王妃给您好生带回来。” “去吧。”独孤殇用力揉揉自己的眉心,只觉脑海中各种抽疼。 早知道这白痴倔,就应该不管如何,先把她给带着的,如今倒是把她一人扔在外,连马匹都给遗落了,只但愿带走她的,不是那群人便好。否则,她若真出了点什么事,他定要将那群人给千刀万剐了! 两日时间缓缓而过,南宫雯的伤势已大好。 药神谷的药不愧是举世闻名的,不过短短两日时间,身上的伤都结了疤脱落,又重新长好了嫩嫩的肌肤,看起来宛若新生一般。 “恢复的不错。”欧阳离就这南宫雯的伤处检查了一番,见南宫雯已没有大问题,便安下心来。 “那是,有个全能师兄在身边,日日悉心照料着,想好得慢都难啊。”南宫雯薄唇轻启,打趣道。 “好了,休再贫嘴。”欧阳离右手食指轻刮南宫雯鼻翼,满眼宠溺。 “哪有贫嘴,这是事实。”南宫雯反驳道。 “好了好了,除了右手外,你现在身子已无大碍,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收拾行李出发去杞县了?” “对哦,在这里躺了三天,日子过得太清闲,都快忘了是来干嘛的了...哎呀,师兄你看,我都被你喂胖了一圈了!”南宫雯站起身,左手抚了抚肚子上那明显淤积的‘肉团’委屈道。 “你呀,就是太瘦了,等回谷以后,师兄定要再把你喂胖些才是。” “啊?还要胖啊?除了睡就是吃,我简直在向猪退化好吗?!” “噗嗤,好了,行李收拾好了,我们走吧。”这三日来,欧阳离对南宫雯没事有事爆出几句现代热词已经习以为常、处变不惊了。 “那走吧。” 欧阳离将包袱挎在背上,左手则半搂着南宫雯出门。 两人缓缓从二楼往一楼走下,一个绝色容貌、倾国倾城,一个俊美不凡、潇洒闲雅,二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幅神仙下凡图,倒是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天哪,那男子我为何从没见过?好帅啊!”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绝色美男,我居然不知道?” “岂止你不知道,我亦未曾听闻,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可曾娶亲,倘若还未娶亲,那我...” “你可别想了,没见着人家怀中还抱着一女子吗?” “天哪,这女子也生的好生绝色,大概是外来人吧,我竟从未见过。” “你看那女子手扶着肚子呢,那男子也搂着那女子,一看便知是一对小夫妻了。” “好可惜啊,竟被那女子给抢先了一步。” “岂止抢先了,看样子,那女子似乎都已经身怀有孕了,那男子那般照顾自家娘子,一看,便知感情深厚。” “好羡慕啊,我也要找这样一个夫君,只待我好才行。”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也未曾压低,倒全全被两人听了进去。 南宫雯:好尴尬!好丢人!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在听到有人说她‘身怀六甲’时,对她而言真是晴天霹雳! 不就多吃了点东西,长了点肚子嘛?何必这般说她?不知道这样说会对当事人那脆弱的小心脏造成多大的伤害吗?真过分! 若不是师兄说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又好方便照顾她的伤势,就在外一直以夫妻自居,否则,她定要上去反驳!竟敢说她胖?抡不死你们一个个的! “噗嗤。”见着南宫雯一副‘便秘’的表情,欧阳离委实忍不住轻笑出声。 “闭嘴,不准笑我!还不都是你喂我太多,我才长这么胖的!”南宫雯左手一伸,十分用力的拧了下欧阳离的腰肢。 “诶呦。”欧阳离吃痛,轻呼一声。 “还笑?快别笑了!我快尴尬死了好吗!再笑我,我便不理你了!” “不敢不敢,师兄不笑了,不笑了。”眼见着南宫雯似乎真的生气了,欧阳离赶快求饶道歉,可嘴角那隐忍的笑倒更让南宫雯尴尬了。 可二人之间这番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妥妥的打情骂俏的模样。 “哎,他们两人真是好恩爱啊。” “是啊,也算是当得起郎才女貌了。” .... 就这样,两人就在众目睽睽、毫不避讳的探讨下终于出了客栈。 “唉呀妈呀,总算是出来了,再待下去,我心态都要崩了好吗!”南宫雯深吸一口气,缓下来说着。 “雯雯,你的手还有伤,若是独乘一匹极有可能再度拉伤,要不,还是同之前一样,与师兄共骑一匹吧。” “嗯,就听师兄的。” 南宫雯本就不是这古代的封建女子,才不会有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歪理,更何况,她本就受伤了,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故作矫情。 欧阳离先翻身上马,而后弯腰小心揽住南宫雯的纤腰,运力一拽,便欲将某小女人拉上马,可未料想,这力虽使得与前几日一样,可现在这力度倒有些不够瞧了。 “恩…看来,确得平衡一下了……”欧阳离小声低吟一句,稍稍甩了甩自己略有些发软的手,倒未料到南宫雯恰巧听了个清楚。 “什么?” “咳,没,没事,我们走吧…驾。” 方才还宽慰她说多吃些,现在连师兄自己都觉着她胖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的话不可信!哼! 倒是真应了那句话,世间最钟情的并非人,而是脂肪! 不过倒也无妨,总归回了王府后,这肉,怕是迟早还是要跟她说再见的。 这般一想,南宫雯便宽下了心。 许是这两日将精神养的格外好,故而这脚程也较之前快了许多。 “雯雯,我们到了。”欧阳离左脚往后一旋,飞身下马,而后才转身伸手缓缓将南宫雯抱下。 这动作像极了小时候老爸抱她的模样。 “噗嗤。”南宫雯觉得腋窝处一痒,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了?” “老爸。” “啊?” 南宫雯突如其来的一个称谓,一时吓住了欧阳离。 “啊,不是,那什么,师兄,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还有,能不能别架我腋窝啊,我……怕痒。”欧阳离一直保持着双手架着南宫雯腋窝高高举起的姿势,惹得南宫雯又是羞又是痒的,难受极了。 “哦,好。” “诶,师兄,不是说,从客栈到杞县至少得一日吗?怎么我们这才半日就到了?” “先前我同客栈老板打听了一番,从狭路走,能够事半功倍,省去一半时间,便可到达。故,便临时改道,走了这条路。” “嗦达斯内。” “嗦…什么?” “没事,就是一种外乡文,意思是原来如此。” “原是这般。那我们也别耽搁了,快进去吧,不然,待天色暗了,行事会大有不便。” “好。”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才牵着马儿缓缓踏入杞县地境。 第十九章 定会护你周全 确如独孤殇所言,杞县境内有不少患者,皆是驼背撑腰的怪异姿势在路上走,整个县城内都充斥着一种浓郁的药味。 “这究竟是什么病,竟有这么多人忧心?” “我们去看看吧。” “好。” “等等。” “怎么了,师兄?” “围上这方丝帕,以免被传染。” “围..丝帕?” “习着我的模样,这般。”欧阳离取出一方丝巾,正反对叠一遍,而后,双手拽起两端,系于脑后。 “哦,原来是口罩啊,我知道了。”南宫雯学着欧阳离的模样,在脑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那我们走吧。” “好。” 正见一女子一手撑着腰肢,另只手拿药包,缓缓从药房走出。 “夫人,请留步。”南宫雯走上前,叫住了那妇人。 “何事?” “夫人你好,我们兄妹两是来自药神谷的医者,敢问夫人,这杞县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大家又是得了何病,竟这般严重?” “你们,当真是药神谷来的?” “不错。” “药神谷?!你们,是药神谷来的?”路间一男子路过,闻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加快了蹒跚的步伐,快步走向两人。 “怎..怎么了吗?” “药神谷!药神谷来人了!” “药神谷居然会来人!” “什么?是药神谷的人!” “族长,你来的恰好,是药神谷来人了。” “药神谷!药神谷来人了?” ....... 路人皆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格外之大,霎时间,南宫雯与欧阳离便被团团围了起来。 “师兄,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药神谷跟这地方的人有过节吗?”南宫雯被这可怖的场景给吓到,不禁往欧阳离身旁靠了靠,低语询问着。 “我亦不知,这是我第一次来此处,又是临时受师傅所托,还未来得及探查,倒是真不曾知道此地的情况。” “什么?那怎么办?如果是他们的仇人的话,那,我们还能平安离去吗?我是不是自曝太快了?” 天哪,怎么哪哪儿都是仇家啊!她也太招仇了吧!之前是独孤殇的仇人,后面又是面对南宫府,如今,连药神谷也有仇家追杀了吗?她也太衰了! 若离开此处,她长记性了,下次定谨记,出门必不能报自家门号!以免招仇! “放心,不论如何,师兄都会护你周全。”欧阳离不动声色的稍稍跨步南宫雯身前,为她挡住众人的视线。 “不知我们药神谷可曾得罪过各位,为何突然围着我们兄妹二人呢?”欧阳离垂眸,瞥过周身百姓,心底暗自盘算着逃脱办法。 “神医莫紧张,是因为大家突生出许多怪病,却又没法祛除,今日大家听闻药神谷来人,是太过欣喜,并非过节。大家散开来些,莫要吓着两位神医了。”族长大人从人堆中缓缓走出,同南宫雯与欧阳离解释过后,驱散了众人。 “原是这般。那敢问族长,此地是发生了何事?大家又是怎么患病的?还请一五一十告知一番,我们师兄二人才好研制药方为大家治病。” “是这样的,我们县本是一处清静偏僻之地,本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却不知为何,在半月前,我们县突然来了一批奇怪的外乡人,身着奇装异服,县里乡亲好客,领着那批人在县内住了好些时日,可在他们走之后,县里便慢慢出了这病。这病任任何大夫看了,皆无法医治。而且,但凡接触过患者的人,皆会染上这病,而且,还有不少人的腰间起了许多水痘,疼痛难忍……” “竟是这般,族长,烦请您将手伸出,容我为您诊治一番。” 欧阳离右手指尖附上族长的手腕,仔细探查了一番,良久,才将手拿下。 “神医公子,敢问,我们这是生了何病?”看欧阳离凝重的双眼,族长不禁出声问道。 “依我来看,这,似乎并非患病,而是,中毒之兆。” “中毒!?” “不错,这毒我曾在医书上见过,是南疆的一种毒草所制,虽说药性不敌鹤顶红与断魂散,可中此毒者,身体将愈加孱弱,无法抗衡外界毒素,最终将落得个多病缠身,郁郁而终的下场。而且此毒传染性极强,从口入,从口出,不过言语之间,便可将此毒传与他人。” “什么!那,神医公子,可有何办法解此毒呢?” “对啊,还请两位神医一定要救救我们!” “求神医救命!”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通通匍匐在地,恳求欧阳离的搭救。 “大家快快请起,我们兄妹二人着实担当不起,但大家放心,我们定会倾尽全力救助大家。族长,在此之前,还得劳烦您为我们兄妹寻得一处空地,能容我们暂时住下,同时亦能为乡亲们诊病。” “有有有,那便上我那儿去吧,请二位神医随我来。” 族长暂时驱散了众人,带着南宫雯与欧阳离,在自己的小院落中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以供二人住下。 “神医公子,可还有什么需要备置的?” “族长,杞县内可有这株草?”欧阳离从袖口取出纸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快速画了画,递给族长看。 南宫雯:!! “我勒个去,你也太骚包了吧!居然还随身带着笔墨纸砚啊!而且,这么小的袖口能装这么大的宣纸和毛笔也就算了,为毛还能装这么大瓶墨汁和砚台啊!师兄,你袖子里还装了些啥?莫不会还装了把四十米长的大刀吧!你是哆啦A梦吗?”南宫雯站在欧阳离身后,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咳咳,师妹…”欧阳离被自家师妹一说,表情都不自在了。 “不是吧,你还真藏了把刀在袖子里啊!”见欧阳离这副模样,南宫雯附身凑到欧阳离耳旁小声说道。 “这,出门在外,还是得有些武器傍身的嘛。”欧阳离微微偏头,小声回着。 南宫雯:嘶…古人好可怕,我想要回家! 这感觉就跟路上遇到仇家,提着40米长的大刀,说着‘先让你跑39米’一样慎人! 好在欧阳离是自己人,否则,她心脏都要给吓得吐出来了! “神医公子,我们县,并未曾见过这种草。”族长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未曾?” “是,县里的草树不多,可每株草我都是识得的,但这株草,通体皆为墨色,茎叶皆为倒刺,花瓣呈尺型,一看,便知这非我们县培育的品种。” “既如此,亦无妨,这天色已晚,我和舍妹奔波了一天,不知族长能否为我和舍妹备置一些吃食,好让我们休憩一下再做调查?” “当然当然,还请两位神医稍后,我这边吩咐下去。” 话毕,族长便退出了房门。 “怎么回事?”南宫雯靠近欧阳离,小声问道。 族长心思单纯看不出来,可按她对小说里人的了解,加之对自家师兄的了解,也能看出师兄这便是知道了什么。 “按理来说,这毒是此草所致,而且,从进来时我就发现,杞县四周树木稀少,土质贫瘠,像极了缺水的模样,而这株草,就格外适合种植在荒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来杞县的人,之所以停留几日,是因为要种植这种草?” “按理来说,应是如此。” “那这株草好生长吗?种下去大概多久可以长成?” “这草品类特殊,种下去,无需饮用任何水或肥料,不过短短十日便可开花结果。” “那按你这般说,族长应该是见过的,可他却说未曾,难不成他在说谎?可我看着觉得不像啊。” “我也觉得并非族长所为。” “那会是谁呢?” “雯雯,你可知,这株草,还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 “此草只有在种下后第十日内采摘才有毒性,倘若过了这个期限,那么,毒性便会彻底消失,变成普通的草,而且,它的形状亦会化成周边普通草药的模样,不再这般具有特色了。” “我去,这草这么逆天吗?那也就是说,族长说的,是真话了?” “应该是。” “可是,那群人为什么要毒害这个县的人呢?他们这么淳朴善良,与世无争的,一点也不像什么恶人囚犯或者能够造成威胁之人啊。” “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并非与这个县的人有仇,而是,想利用这个县里人的死,去造成京城人的恐慌,进而威胁到当权者的统治。” “你是说,南疆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威胁皇上的皇权?可是,南疆人不是与启朝一直相安无事数年了吗?为什么要突然对启朝发起进攻呢?而且,南疆国主唯一的女儿不也都嫁给了皇室吗?他们这样做,难道不怕毁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又要再度使百姓落入战火的纷争中吗?” “没错,目前来看,确实是南疆人的嫌疑最大,但我总感觉,这事情,还是另有蹊跷。”欧阳离眼眸一凝,缓缓说道。 “太复杂了,我脑袋都要打结了,我需要吃点东西补一补。奇了怪了,这饭菜咋还不来,我要去看看。”南宫雯双手落在地面,欲撑起自己,不过屁股才离地,便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第二十章 极蚕草 “进来。” “两位神医,着实不好意思,这几日因为家中人患病,都未来得及去新采买吃食,这是乡亲们送来的,所以才做的晚了些。”族长一边解释着,一边督促着乡亲们端来菜食。 “无妨,我们也不是很饿。有劳族长了。” “那二位神医慢慢享用,有事唤我便是。” “多谢族长。” 说着,族长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雯雯,一天也劳累了,先吃点东西吧。” “师兄,等等。”见欧阳离夹着菜叶就要往嘴里送,南宫雯赶快先一步制止他。 “怎么了?” “师兄,我们,要不还是检查检查,免得中招嘛。”南宫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她不信这杞县人,只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得小心些最好。 “噗嗤,不必了,我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什么时候?” “就现在咯。”欧阳离随意瞥了一眼饭菜说着。 “你有透视眼?” “透,视眼?” “对啊,不然你咋一看就知道没问题?” “噗嗤,自然不是看来发觉的。” “那是什么?” “嗅觉。” “嗅觉?你就通过嗅觉来判断啊?师兄,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雯雯,相信师兄,师兄的鼻子不同于常人,从小便能识别各类异味,即便是无色无味的,我亦能感觉出端倪来,就是因为这一异能,才被药神谷带去培养的。” “原来这样啊,那我就安心了。” 南宫雯卸下一口气,这才拿起饭碗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师妹,慢着些吃,别噎着了。”欧阳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为南宫雯拭去嘴角边沾上的油滴,满眼宠溺。 “不会不会,你也吃呀,西兄。”南宫雯塞满了嘴,含糊不清的说着,给自己又夹了一大筷子肉,又一边为欧阳离夹了几根菜叶。 欧阳离:这小好吃鬼。 欧阳离格外宠溺的望着南宫雯,丝毫未觉得不高兴。 南宫雯吃饭的速度极快,每每吃饭如同饿狼朴实一般,不过不到半柱香时间,满桌的菜式皆已见底,南宫雯也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我滴马,好撑,嗝。”说着,南宫雯便拾起茶壶,往杯盏中倒了些茶水,刚欲喝下,可嘴还未碰到边缘,手中的杯盏突然飞出,打落在地。 “师兄,你干嘛?”南宫雯猛地偏头望向欧阳离,略有些不悦。 “水有问题。” “啊?”听欧阳离这般一说,南宫雯忍不住一哆嗦,突然庆幸没来得及喝。 欧阳离拾起水壶,再往杯盏中倒了一盅,而后,凑到鼻口闻了闻。 “不错,的确是它。” “谁?” “极蚕草。” “啥愣玩意儿?” “就是我方才同你说的毒草。” “哈?这就是那个毒草?这你都能闻出来?我完全没觉着有问题啊。” “不错,这草味道极微,不细闻,很难闻出来。” “难不成,是谁要给我们下毒,也想把我们拉下水?” “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雯雯,你在房内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吧,师兄,你早些回。” “好。”说着,欧阳离便站起身,悄悄开了门,眨眼间,便飞身出院。 欧阳离不过才离开不久,南宫雯又再度听到了脚步声。 “师兄,你这么快就回来...你不是师兄,你是谁?”一个身着普通农家人服饰的男人推门而入,走近南宫雯。 “说,你们来杞县做什么?莫不是他一伙的?”男人缓步走进南宫雯,厉言问道。 “什么一伙两伙的,我们是来自药神谷的医者,来杞县自然是诊病了,能来干什么?”南宫雯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默默往后退了些。 虽说师兄给她留了一把匕首来自保,可她又不会武功,而且,她的右手虽说已取了线,可还是不能使大力,再者,这男人又人高马大的,她怕是打不过! “小丫头,我劝你最好是说实话,别想骗我,否则...”男人轻瞥南宫雯,右手往身后一缕,手中便多了把匕首。 “我没骗你,我真是来诊病的,不信你去药神谷,亲自问问,是不是师傅派我们来的。” “药神谷向来不问世事,这次怎么突然管起了闲事?定是你这小丫头,还妄图欺骗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男人越走越近,南宫雯不断后退,待逼退到角落后,退无可退! 南宫雯:师兄啊!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快敌不住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男人忍无可忍,举刀挥下,南宫雯一惊,左手拽着刀柄猛地一挡,可男人力道过大,两刀相碰间,南宫雯不敌,手中的匕首霎时间被打落在地,把自己的手震得够呛! “我都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你是不是脑子有点病啊!我来治个病招谁惹谁了!你太不讲理了!你凭什么说我骗你,你给我证据证明啊!”南宫雯简直被委屈死了,为毛这些人总喜欢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头上,明明她谁也没得罪过好不好! 南宫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猛地吼了出来。 “你敢说,这画的不是你?”男人一时被唬住,一甩左手中的画像,展露在南宫雯面前。 “这!”南宫雯猛地瞪大双眸,望向图像,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欧阳离,正站在村旁一条小溪边。 欧阳离缓缓蹲下,随手折下身旁的一片树叶,叠成小碗模样,从溪中取了一勺放于鼻口处,凑近闻了闻。 “极蚕草汁液。看来,杞县的人果然是饮了这水,才突然中毒的。可这溪流处于上流水位,怎可能还残有汁液呢?难道是...不好!”欧阳离想到什么,突然撂下手中的泉水,快步飞身离去。 欧阳离飞的极快,不过眨眼功夫,便回到了族长的院落。 欧阳离刚准备破门而入,可房内传来的南宫雯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音,让他有些觉得奇怪。 欧阳离悄声走到床边,小心在床边戳了一个小洞,供自己查探。 然而,看到的一幕,却险些将他镇住! 南宫雯与一男子同坐于椅上,二人不知在攀谈些什么,但至少看起来,跟他想象的情况的确不大一样。 “诶,你看清楚了,这画的哪里像我了?你眼睛怎么长的?这画里人眼睛小、鼻子塌、嘴唇歪,这脸长的跟长毛的茄子一样,又长又瘪,她有我的美貌吗?有我眼睛大吗?有我鼻子挺、眉毛细吗?你哪只眼睛看着像我了?这么侮辱我!”南宫雯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还在画上比比划划,好不客气。 “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好像,是不大像你。”男人似乎被说服,亦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也不能说是不像吧,简直是完全不同好吧!我绝美的容貌都只剩几条线了!我说你每次找人都是这样找的啊?这能找个屁啊!只会弄错人好吧!这到底是那个无良画家画的?给我拉出去枪毙!真是害人害己!”南宫雯愤愤不平的吐槽着。 “我也觉得奇怪,听闻独孤府的王妃南宫雯是个美人胚子,又怎会如画像般丑陋,定是那画师画技不行,待我回去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那什么,你是说,这画的是,独孤府的王妃南宫雯啊?”待听到自己的名号后,南宫雯的声音蓦然缩小了许多。 南宫雯:word天,这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也是点子够高的! “是啊,你知道?” “啊,不,不知道,我们药神谷跟独孤殇有毛关系?不熟,不对,不认识,完全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南宫雯:感谢无良画师!感谢!感激涕零! “那不就得了,看来,待我回去,我得去告知主子,杀了那骗人的画师,竟敢给我们假消息!” “等等。”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着吧,这不论如何,这都是一条人命,还是得多加思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再说了,这夜晚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是吗?” “是啊。” 南宫雯:当然不能杀了!杀了你们不就知道是我了吗?画师不能死!决不能死! “那个,南宫雯得罪过你们?” “也不是,谁叫她是独孤殇的妻子呢。” “不是,我说,大哥,既然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就通过她是独孤殇的妻子就要刺杀她,是不是有些不好?” “没办法,这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再说了,传闻独孤殇的前十一个妻子都在新婚当晚暴毙而亡,为何这南宫雯嫁入后,能够活那么长时间?定是对独孤殇而言有特殊意义,我定要为主子将她擒了来,让他体验一下痛心的感觉!”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那南宫雯并非独孤殇挚爱,只是放出来引诱的鱼饵,你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仓促了?暴力处事不提倡啊。”南宫雯尝试劝阻。 “那我们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好不容易打探到消息,听闻那独孤殇带着他妻子来这杞县,为何到现在还没到,真是奇了。” 见男人不松口,南宫雯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二十一章 想家了 南宫雯:独孤殇啊独孤殇!你欺负我就算了,为毛你的仇人一个个不找你们报仇,偏来找我呢?就因为我没功夫,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好欺负吗?!太过分了吧! 男人见南宫雯这边突然没了声音,不时疑惑道。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了?”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要找她,那她定是跟独孤殇待在一起,你在这里坐着当然是找不到她的,不如去村口等着,反正你说了嘛,他们随时都会到的,是吧?” “有点道理,好吧,那我现在去守着了,走了。”男人提刀起身,冲南宫雯拱手示意,而后转身欲离开。 “等会。”男人想到什么,突然转身,望向南宫雯。 “怎,怎么了?”还未来得及呼出一口气,男人这一转身,将她的心又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药,方才不小心震伤了你的手,赔你的,多谢你的提点了,告辞。”话毕,男人将药放在桌上,而后开门,飞身离去。 见男人确实已经离开,南宫雯这才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吓死了吓死了,好在我心理素质够强,不然真死了。” 南宫雯还未来得及平复心情,又听见有人走进房门的声音,使得她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南宫雯:要死啊!有完没完了!怎么又来一个啊! 只见欧阳离缓缓从门口走进,顺手带上了房门。 见到欧阳离的一瞬,南宫雯的心才完完全全放松下来。 南宫雯猛地起身,扔下手中的画卷,一把扑到欧阳离怀中撒起娇来。 “师兄,你都去哪了!我都快被吓死了,你知道吗?刚有一魁梧大汉,人高马大的,身高有八尺!拿了好大好大一把大刀,吓死人了!你要再晚来一步,你天真可爱、活泼烂漫、乖巧懂事、国色天香的小师妹我就要被别人砍死了!”南宫雯散发着星星眼,泪珠明晃晃的在眼中打转,看起来确是格外委屈。 若不是欧阳离刚亲眼见着面前的一幕,倒还真会让南宫雯给唬了过去。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南宫雯身上有股莫名其妙的魔力,能够让人在面对她的时候不禁把浮躁的心平静下来,不受控制的会被她所说给带过去,不自觉的想靠近,想保护、爱护她。 “是吗?”欧阳离嘴角微勾,宠溺的看向南宫雯,似乎刚才的一切就在他眼前一五一十的发生了一般。 “是,是啊。”南宫雯被欧阳离看的不自在,略微磕绊的回应着。 师兄好奇怪,难不成,师兄都看到了? 罢了罢了,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她只不过是稍稍夸大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嘛,总体上又没说错! “那我们雯雯受委屈了,都怪师兄没能早些回来,都是师兄的错,别委屈了好不好?”欧阳离掩去眸中‘洞悉一切’的眼神,满眼宠溺的望着南宫雯,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恩,师兄,你以后出去,还是把我带身边吧,不然哪天你又走了,我岂不又危险了?而且,跟在你身边,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呀,反而分开的话,你要是来救我还可能不方便。” “好,师兄听你的。” 欧阳离牵着南宫雯坐到椅子上,而后打开桌上的药膏,牵起南宫雯的左手,轻轻擦拭在她的左手腕处。 “师兄,你怎么...嘶,疼。” “忍着点啊,师兄帮你揉揉。” 待擦拭完药后,欧阳离小心牵起南宫雯的左手,帮她按摩着酸肿的手腕。 温暖的大手轻轻擦过南宫雯的纤手,为她轻柔的按揉着伤处。不同于独孤殇那常年征战而满手起茧的大手,会擦得她手生疼,欧阳离的手,倒是如同女子一般,娇嫩白皙,甚至丝毫不比她的肌肤差。 欧阳离仔细为她按摩着手腕,嘴中还不断询问她‘疼不疼’,南宫雯鼻头一时酸涩,眼眶内不时积起了些许泪珠。 曾几何时,每每在学校受了委屈、受了伤,老爸也是这般牵起她的手,为她擦药,关心她,爱护她,虽说老爸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安慰她,可她知道,老爸有多爱她!每每老爸为她上药时,眼底渗出的关心与心疼都会给她慰藉! 南宫雯: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我突然不见了,他会不会很着急、很担忧呢?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很疼吗?”欧阳离见南宫雯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一紧,开口询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想家了。”南宫雯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珠,解释道。 “那待这边事情结束后,师兄带你回南宫府可好?” “啊,恩,好。”南宫雯也不知如何同欧阳离解释,如此这般,倒也省的她解释了。 “对了师兄,你方才出去,可是发现了些什么?” “师妹可还记得村口旁的那处小溪?” “当然,杞县的树木稀少,唯有那小溪还算引人注目的。” “师兄在上游的水中嗅得了极蚕草的气味。” “按理来说,若是那群人在半月前就已离开,极蚕草的气味在这川流不息的溪流中应该早就消散了,就算还有残留,顶多是在下游,怎么可能还能停留在上游,所以,那群人,可能还有的隐藏在这杞县的!”南宫雯想了想,便大致猜了出来。 “不错,师兄也是这般想的,小师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欧阳离宠溺的摸了摸南宫雯的头,满眼赞赏。 “客气客气,主要师兄教的好,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师兄这样的天才在身边,想不变聪明都难。” “贫嘴。”欧阳离拿右手食指轻刮了刮南宫雯的鼻梁,打趣着。 “嘿嘿~可是,师兄,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我们又在明,敌人在暗,岂不是很危险?” “师妹,你还记得,白日围着我们的那群村民中,站在族长右后方的那个人吗?” “好像,有那么丁点儿印象,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手指很白皙,指尖并没有寻常农人的粗糙和厚茧,虽然他把自己的脸和衣物涂抹的与寻常农人无异,可这些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怎么了?”见南宫雯紧蹙着眉头看着他一脸‘质疑’的表情,欧阳离不住问出声。 “你不正常。” “啊?” “你真的不正常,相当不正常。” “师妹为何这般说?可是师兄哪儿说的有错?” “我说师兄,哪个正常人没事有事盯着这么多细节看的?整的跟被迫害妄想症一样,你上辈子怕不是个监控吧?” “什么?监…控?” “就是…就是说,咱要把事情看开些,要看向光明的一面,甭总是每天猜疑来猜忌去的,睡个觉我都觉得后背发凉了好吗?!” 古代人真够矫情的,这些猜忌都够比得上几部宫斗剧的!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 欧阳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门外族长的声音,“二位神医。” “族长,可是有何事?” “神医公子,我儿子身上突患了许多面疱,疼痛难忍,还望神医能够帮忙诊治。”族长走进房内,说道。 “族长莫急,且容我们先去看看。” 二人随着族长到了前院房中。 “二位神医,这便是吾儿。” 房中孩子约莫四五岁左右,正平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略有虚弱疲惫之感。 欧阳离走进,缓缓坐至床边。 欧阳离将食指与中指附在孩子手腕上,仔细感受了一番。 “照脉象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族长,可否将令子患处容我查看一番。” “好。” 族长翻动孩子,使其侧过身去,而后,扒起孩子后背腰颈处的衣裳,露出一块长在一团的面疱。 面疱大概有十一二颗,皆长在左侧腰颈处,颗颗紧密接触,患处大概有一拳之大。 南宫雯:这东西..有点眼熟啊。 “可是何时患的?” “四日前,不过当时大家都觉着是常事,未加多注意,如今不过是短短四日,便发的极快,如今突有十一二颗了,这才贸然来叨扰二位神医。” 欧阳离拾起一块手帕,隔着手帕轻轻碰触那几颗‘面疱’。 “嘶....”不过轻轻一碰,孩子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这病...我却还未见过..” “我见过啊...矮油!”还未等欧阳离话完,南宫雯右手突然一掌拍在欧阳离左肩,惹得手臂一阵酸痛。 “别急别急,这手还没好,可莫再这般使力了,不然,往后可是要落下病根了。”欧阳离见状,顾不上关心自己被拍的地方,一把牵过南宫雯的右手,帮她揉了揉,轻声‘警戒’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下次记住了。”南宫雯应声和着,由着欧阳离为她‘按摩’。 “好了,师妹,方才你说,你见过此病?” “对啊,不仅见过,我还得过啊!” “师妹还曾患过此病?” “当..” 南宫雯还未说完,便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又再次爆底牌太快了! 南宫雯:嘿呦喂,我这该死的嘴皮子!真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一顿乱说!这病可是在现代患过的,可在这古代,哪里得过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怎么解。”南宫雯自知唬不过欧阳离,干脆先生硬的掰开话题,至少,得容她一段时间好好编一下理由吧。 “神医姑娘还请说!”族长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直言打断道。 “族长你放心,稚子患的并非什么很严重的病,不过是带状疱疹,是由于外界空气污染、孩子可能未曾注意到卫生问题,加之自身抵抗力不足才患的,好在发现得早,不严重不严重,只要拿干净的银针把这些痘一一扎破,再把毒给吸出来,然后涂抹相应药膏,吃一些药,后续休息几天,就好了。” 南宫雯边回忆边说,丝毫未曾注意到欧阳离一脸诧异的眼神。 第二十二章 师妹懂得真多 “怎,怎么了?” 她好像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师妹懂得真多。”欧阳离虽未曾听过此等治病法,但也未直接拆穿南宫雯,而是淡定的瞥眼看过南宫雯,似乎那一眼,便能彻彻底底将南宫雯看了个通透似的。 “哈,哈哈,当然,我小时候生过这病,刚巧路过一个大师把我救了,所以,我就知道了。”南宫雯压制住心底的心虚,继而回应道。 南宫雯:反正你们也不知道,就胡诌吧,反正也无法求证。 “既如此,还烦请神医姑娘施以援手,帮小儿将毒排出。”族长拱手恳求道。 “族长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南宫雯摆摆手,脸上的傲娇神情似乎都快溢出来了。 可面前几人都未曾行动,族长不免再疑惑出声,“神医姑娘,可还是有什么需要备置的?” “额,还有一点,稍等啊。” 南宫雯一把拉起欧阳离的右手,将他拖到了一旁,轻声说着,“师兄,我只知道治疗方法,可我不会下手啊。” “这是为何?” “我..我晕血..” “晕血?” “嗯呐嗯呐,所以师兄,这‘手术’,还是你做吧,我做不来。” “你呀,又给师兄找事儿做了~”欧阳离食指轻刮南宫雯鼻尖,满眼宠溺。 “不过,方才你说的,曾患过此病,我为何未曾听师傅提过?” “额,那是因为,我那时在南宫府,还未来得及传信给药神谷,又碰巧路过一大师出手相助,几天后就好了,也就没跟师傅说。” “是吗?那师兄问你,大师的名号是什么?” “额,大师说他是倪若寺的,名号没说,哎呦,师兄你别再问了嘛,治病要紧~”见唬不过欧阳离,南宫雯只得再次开始撒娇卖萌。 南宫雯:大师,抱歉啦,只能借你的名号一用,待有机会见面,再向您当面赔不是! 欧阳离:倪若寺?莫不是空圆大师?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啦是啦~矮油,师兄你最好了嘛,我们就别再聊了,你看族长都快急死了~再说了,你看,我们两人,一人负责理论,一人负责实际行动,完美!”南宫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从身后绕过,搭上欧阳离的右肩拍了拍,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你呀,什么时候才知道这动作不是任何人都能这般的,师兄也就算了,在外可莫要在这样了,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师兄快些吧,不然等会族长又要着急了。” “好好好。” “那我等会在你旁边告诉你法子,你照做就好。” “好。” “小弟弟,等会会有些疼哦,你要坚强,切不能乱动哦,你若是觉着太痛,便抓住姐姐的手好不好?”南宫雯走到床头边蹲下,轻轻抚着孩子的头,欧阳离则坐在后方,随时准备着施诊。 “念儿是大孩子了,不怕疼的。”孩子额冒虚汗,略有些疲倦的乖巧回应着。 “真乖。”南宫雯赞赏似的抚了抚孩子的脑袋,说道。 “师兄,这是火罐碗,还有这套银针设备,都是消过毒的。”南宫雯从袖口取出方才看诊时就已从脑域空间拿出的东西,递交与欧阳离。 “先将棉布沾些碘酒给伤处消毒,而后取银针一一扎破...” 欧阳离的手已经足够轻,虽说在消毒时,疼痛暂时可忍,可当一根针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扎破伤处时,孩子不禁身子一抖,双手忽的使力,紧紧抓住南宫雯的左手,嘴中还不住伴随着‘呜’的一声,眼泪霎时便充斥着眼眶。 “念儿最乖了...念儿真勇敢..念儿好棒!”南宫雯亦不忍看,只是望着孩子轻声安慰鼓励着。 欧阳离的手速极快,不过眨眼间功夫,一整块伤处皆被戳破,污血汨汨从伤处流出。见欧阳离停下了落针,孩子亦缓缓松开了南宫雯的手。 南宫雯的左手被孩子拽的生疼,好几处地方都被孩子给拽破了皮,拧的通红,可她没时间去在意,只得继而说出后续程序。 “拿火折将棉絮点燃,镊子夹起火团,在火罐碗内测晃上两圈..不错,而后将火罐碗盖住患处...”南宫雯一边说,欧阳离一边做。 欧阳离手速极快,甚至有时还未等南宫雯发声,便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嘶...”在火罐碗盖住伤处的一瞬,孩子不禁身子又一抖,双手不受控制的忽的紧拽被褥。 “念儿,疼就哭出来吧。”南宫雯实在心有不忍,轻声说着。 “念儿,不疼。”孩子眼含泪水,倔强的回应着。 “哭出来有助于排毒呀,对不对?” “念儿不能,哭,念儿,哭了,爹爹会,担心的。”孩子咬牙,虚声说着,族长站的远,并未听见。 看着孩子这副模样,南宫雯不禁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小朋友,明明这么怕疼,为什么不叫家里人陪着一起来呢?别的小孩子都有爸妈陪着,你就不渴望吗?”医生又扎下一针,不禁问道。 “不想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了,会担心。 年仅5岁的小南宫雯双手死死薅着脑袋下的枕头,吃力的回应着。 “那你这么疼,为什么不哭呢?” “雯雯,不能哭,要坚强..”才能,保护爸爸! 小南宫雯额冒虚汗,虚弱回应道。 实则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小南宫雯就已患了这病毒性的带状疱疹,可碍于家中穷,无钱治病,小南宫雯不想给父亲添麻烦,便忍了整整近半月的疼,白日为同学们抄笔记、做作业,夜间便捡塑料瓶子去卖,终于在半月后赚得了那50元小费,才有了那钱来看病。 起先她本想自己默默扛过,然后留下那50元为老爸多少补贴一点儿家用的,可身上这痛实在发的极快,直到险些布满了她的左腰,怕被父亲发现,就只得先拿着这钱来自己治病。 “那你以后如果疼了,就要爸爸带着早些来医院知道吗?不然,严重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哦。”医生取下吸满污血的火罐碗,右手轻轻抚了抚小南宫雯的脑袋,轻声说着。 “好了,这个药膏,阿姨给你涂一点,剩下的,你带回去每天早晚各涂一次,还有这个药,每天要喝四次,喝五天,记住了吗?”医生拿出药,缓缓蹲在小南宫雯面前,细细交代着。 “漂亮阿姨,雯雯可不可以不吃药啊?”小南宫雯双手小心背在身后,紧张的拽着自己那穿了3、4年的旧衣服。 “这怎么行呢,吃了药才能好得快呀,吃了才不会痛了呀。”医生再次将药递给小南宫雯,可依旧没有等到小南宫雯接下。 “没事的,雯雯可以慢慢好,雯雯不急,雯雯不怕疼。”小南宫雯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可双眼自始至终也未曾离开过那两盒药。 见小南宫雯这番模样,医生大概猜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这两盒药是不要钱的,雯雯可以拿去用,开始给的50元已经够了。” “真的吗?”小南宫雯猛地抬眸,望向医生,小心问道。 “当然了,快拿去用吧。” “谢谢漂亮阿姨!”小南宫雯忽的咧嘴一笑,双手小心接下那两盒药,宝贝似的抱在怀中,冲医生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撒腾着小脚丫开心的往外奔去... 如今再看念儿的模样,颇有当时自己的感觉,只不过,她当时倘若也能有人这般陪伴着她,该有多好... 这般一想,南宫雯不禁红了眼眶。 看着南宫雯突然落寞的眼神,欧阳离不知为何,心中忽的隐隐作痛,默默移步南宫雯身侧,轻轻抚着她的背。 “师兄?”南宫雯一时回神,茫然的偏头望向欧阳离。 “放心,师兄的肩膀一直给你留着。” “噗嗤,肩膀留着,那多渗人啊。”南宫雯霎时收敛起落寞的情绪,打趣道。 “是是是,你呀,就会贫嘴,师兄说不过你。” 欧阳离自是知道南宫雯此番不过是装的,可他,不想揭她伤疤。 欧阳离:倒是不知,雯雯为何突然会这般伤感? “好了,淤血吸完了,可以把火罐碗取下了。还有这药,给念儿涂上吧。”南宫雯从袖口取出一只药膏,递与欧阳离。 见南宫雯此番,欧阳离自知她在扯移话题,也未拆穿,取下药膏,乖巧的移步旁侧为念儿擦着药。 南宫雯伸手,从药盒内取出一只口服液,插好吸管,放在念儿嘴边。 “念儿,来,把这只药喝完。” “唔..”念儿一口闷下,眉头不时蹙了起来。 “念儿真乖。”南宫雯赞赏似的抚了抚念儿的脑袋,而后起身,将两盒药交于族长。 “族长,这个是阿昔洛韦药膏,每日给念儿用两至三次,早中晚各一次;这个是抗病毒口服液,涂药的时候同时要配以喝药,其他具体药方外包装都是有写的,一直用到念儿不再痛,彻底好了的时候就好了。”南宫雯将两盒药交于族长,详细交代着使用方法。 “好,多谢神医姑娘。”族长深深给南宫雯鞠了一躬。 “不必不必,族长不用这般客气。”南宫雯立马扶住族长,轻声说着。 欧阳离就这么望着南宫雯的背影,心中显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欧阳离:雯雯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自己这般清楚? 按理来说,大家族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来的,哪有一个大家族的姑娘会这般清楚药理?虽说师傅心中一直念着雯雯,可实际上,雯雯小时候一直捣蛋得很,根本不喜药理,故而从未得到过师傅的真传,那么,雯雯到底从哪来的这些理念?难不成,真是空圆大师所授? 看来,他有必要故地重游了…… 第二十三章 白虎哥哥 喝完药后,见念儿沉沉睡去,欧阳离与南宫雯这才暂时拜别族长,回到了各自的房内。 翌日一大清晨,南宫雯便被门口的敲门声给吵醒,南宫雯蹙了蹙眉,拿被子闷住了头。 可门外的敲门声不仅没有消去,反而声音愈来愈大。 “唔..谁啊,一大早上的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南宫雯内心烦躁,一把掀开被褥,无奈的迷迷糊糊起身前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还未来得及看清门口的人,身子便瞬间被人一把抱住。吓得南宫雯身子僵硬,一时竟忘了反应。 “姐姐!”南宫莹一把扑入南宫雯怀中,亲昵的唤着南宫雯。 “莹儿?你怎的来了?” “是他,他把我带来的!”南宫莹松开南宫雯,反手指向身后的白虎,一脸的‘埋怨’表情。 “白虎?是你把莹儿带来的啊?” “王妃,我...这是,意外。”白虎挠挠后脑勺,一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 微风拂过,南宫莹不禁身子一抖,轻咳出声。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南宫雯见状,忽的背过身,往屋内走去。 南宫莹和白虎面面相觑,而后紧跟上南宫雯的步伐。 “说吧,怎么回事?”南宫雯熟练地落座椅上,左手端起茶壶,缓缓往杯盏中承上一杯清水。 南宫莹与白虎对视一眼,而后,南宫莹这才走进南宫雯。 “姐姐~” “你给我站那!”还未等南宫莹话完,南宫雯便打断了南宫莹的动作。南宫莹吓得身子一抖,不禁停住了步伐。 “你们两个,跟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到底怎么回事?”南宫雯显然不吃南宫莹撒娇这一套,垂眸低语道。 “是他,他把我带来的!”南宫莹委屈巴巴的指向白虎,一副委屈模样,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是吗?”南宫雯左眉一挑,眼瞥了一遍白虎,只见白虎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的模样,再度看了看南宫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况了。 “恩恩!”南宫莹生怕南宫雯不信,还娇弱的咳了两声出声。 “姐姐,我一弱女子,怎么可能受得住白虎这样的大汉的力气呢?他叫我来,我还能拒绝了不成?”南宫莹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雯,满眼皆是委屈。 白虎本想解释,可南宫莹一道眼刀飞去,又只得噤声不语。 “少来,还不快说实话?!”南宫雯缓缓端起杯盏,小小的啜了一口后说道。 旁人不知,还当她不知道? 她这个妹妹呀,虽然身子确实不好,但头脑精明着呢!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主,简直就是明显的‘扮猪吃老虎’的模样,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两依旧能够在南宫府活得自在。 “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眼见实在唬不过南宫雯,南宫莹只得轻叹,说出了实话。 两日前。 “白虎,你曾同王妃回过南宫府,识得府里的路,你便去南宫府查探一下,王妃是否回去了。玄武,你便去王妃失踪的地界再寻寻线索,我先回王府勘查一番。”宵冷静的下达着命令。 “是。” 霎时间,三人便分头行动。 南宫府外。 白虎:上次是同王妃一同回府的,如今便只有我一人,若是让南宫老爷知道王妃失踪,怕是会影响了南宫府与独孤府的关系,我还是悄悄入府查探一番吧。 白虎这般想着,而后寻了处僻静之地,悄无声息的飞入院中。 夜色低沉,南宫府内一片漆黑,白虎只得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往南宫雯之前所住的院子走去。 路过一处院落,从屋外看,屋内带着微弱的烛光,窗上倒映出浅浅的人形,看似,大概是个女子。 白虎:按照脚程来算,应该已经到了王妃的院落,那这莫不是王妃? 白虎悄声往院内走去,轻轻落于窗前。 屋内浅浅的响起了微弱的咳嗽声。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白虎缓缓走进,进一步靠近窗前,悄声将窗户推开了些许缝隙,以供自己查探详情。 可推开窗后,床上空无一人,只留下床边的烛光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晃动。 “白虎?”南宫莹忽然从窗边探出头来,轻唤出声。 白虎一时未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往前出掌,待看清南宫莹后,忽的极力手掌,不料却被反噬受伤。 “咳咳..南..南宫姑娘..”白虎一时惊到,不禁咳出声。 “你快进来吧,免得被人发现,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南宫莹缓步移步房门口,缓缓将房门打开,以供白虎进入。 “叨扰了,南宫姑娘。”白虎走进门,悄声将房门待上,拱手致歉。 “无妨,叫我莹儿吧,我姐姐和母亲都这般唤我。” “莹儿姑娘。” “你怎么半夜来南宫府了?” “不敢欺瞒莹儿姑娘,王妃与王爷白日闹了些别扭,王爷一气之下,便落下王妃孤身在林,待回来寻王妃时,只见王妃所骑之马,王妃却不知去向,白虎贸然前来叨扰,是想勘探一下,王妃是否已经回到了南宫府。”白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南宫莹。 “什么?王爷竟将姐姐一人扔在林中吗?”南宫莹一听,心生不悦。 “是..是这样的..”白虎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只得低声说‘是’。 “原来,姐姐嫁去王府,竟受着这般不平的待遇,王爷太过分了!”南宫莹愤愤不平道。 “所以,你此番前来,是想去姐姐的院落寻人?”南宫莹转念一想,便猜到白虎的探寻动机。 “不错。” “姐姐的院落在隔壁。” “多谢。”白虎谢过南宫莹,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用去了,姐姐未曾回府,姐姐的院落与我的院落仅有一墙之隔,若是姐姐回来,我自是会知道的。”还未等白虎离开,南宫莹又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 “这..既是这般,那,白虎先行告退了。”话完,白虎又要转身便走。 “等等。”南宫莹轻轻落座床前,薄唇轻启,唤道。 “莹儿姑娘可还有事?” “你现在,是要回去复命吗?” “自然。” “好,带我一起去,我要跟你一起去寻姐姐。”南宫莹缓缓起身,走向白虎。 她真是一点也受不了每天疾病缠身,还被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模样了!姐姐说的对,她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好了,何须顾忌太多?鬼知道自己何时会归为一捧黄土,何不趁着活着,‘肆意妄为’一番,免得,到头来,不仅苦了自己,还苦了母亲! “这..怕是会有所不便..” “你不带我去,那我现在便叫人,说你半夜闯入我的闺房,意图不轨。”还未等白虎的拒绝之言说出,南宫莹便先行一步打断了他。 “你..莹儿姑娘这是何故?难道不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吗?”白虎一时不知作何办法,略微气愤的反问出声。 “不怕啊,反正母亲一直想把我嫁给那素未谋面的何家少主,我不愿嫁,可又无可奈何,如今你来了,我干脆把名声毁了,这样,母亲也不用逼着我嫁给他人了不是?”南宫莹似是无关痛痒一般,淡定的喝下一盅茶水,淡然说着。 “可..可是这样,莹儿姑娘以后的日子便不会再好过了!” “若是真出了这样的事,父亲母亲自然会帮我封住消息,姐姐亦会帮我,倒是白虎兄弟,倒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 南宫莹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过三两句,就把白虎怼的哑口无言。 “莹儿姑娘想同我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路途遥远,莹儿姑娘身子不好,怕是不能承受这颠簸的道路。”白虎好言劝着,希望南宫莹能够放弃这念头。 “无妨,姐姐给我的药,我吃后好了些许,再者,路上有你在,好好护着我一点,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再说了,我比你聪明,找姐姐比你在行,多少还能帮衬着点,不是吗?” “这..” “白虎哥哥,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见白虎心有所动摇,南宫莹赶快上前一步,小心拽着白虎的袖口左右晃动着。 少女纤细娇嫩的纤手若有若无的碰触的男人的手腕,绝美的鹅蛋小脸微抬,精美的眼眸眨巴眨巴的望着白虎,嘴中还不断渴求着,如此模样,白虎只觉心口猛跳,心脏似乎要冲出胸口一般! “好…好吧…”白虎脸颊一红,尴尬的回应着,悄无声息的避开了南宫莹的碰触。 好在房内光线较暗,看不清白虎的神色,若是让南宫莹见着,定是会发现白虎的异样的! “那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好。” 南宫莹快步收拾了一些衣物,再在身上多披了件外套,而后紧随着白虎出了门…… “原来是这样!你呀,当真是不听话!还想叫白虎给你当挡箭牌是吧?”南宫雯一时气不过,当即在南宫莹额头上给了一个暴戾。 “我没有啦!,姐姐~”南宫莹小心拉起南宫雯的左手,眨巴眨巴着求原谅。 第二十四章 独孤殇来了?! “好了,别撒娇了。按理来说,白虎不是应该带着你去寻独孤殇的吗?怎么你们突然来了杞县?” “先前主子派我们去寻王妃,我未寻到,本带着莹儿要去追主子的,可回去后,发现主子已经离开了原地,便先行带着莹儿来了杞县等主子。”白虎解释道。 “然后,没想到一到杞县,便遇见了欧阳大哥,是他告知我们你在此处,我们便来寻姐姐了呀。”南宫莹接着解释道。 “你是说,独孤殇已经来了这里?” “若是按照脚程,王爷应该已经到了,可我们来这镇子时,并未见到王爷。” “他啊,神出鬼没的,反正死不了,不来正好,反正来了我也不想见他。”南宫雯瘪瘪嘴,不悦的说道。 白虎:看来王妃还没原谅王爷呢。 南宫莹:对!王爷看起来是对姐姐一点也不好!还是欧阳大哥对姐姐好!姐姐还是选欧阳大哥才是! “等等,白虎,你方才唤莹儿什么?你直接唤她莹儿?你们两个,这两日,进展神速啊!” “哎呀,姐姐,你胡说什么呀!可别打趣我们了!” “王妃,白虎不敢!还请王妃,莫要乱说。” 见两人突然这番大动作,南宫雯一时愣住,而后才嘴角微勾,轻笑出声。 “好了,我又没说我不支持,反正莹儿选自己喜欢的就好,我都支持,白虎兄弟若是喜欢我家莹儿呢,我也很赞成……” “姐姐!” “王妃!”还未等南宫雯说完,白虎忽的打断了南宫雯的话,脸颊也不自然的红了些许。 “好了好了,我不乱说了,你们两个的事,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我不管,我都不管。” 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固化,喜欢一个人也不敢直言相告,她也是能理解的,也只能等他们之间感情自然而然发展了。 “对了,师兄呢?” “欧阳大哥方才还同我们在一块的,怎么现在不见了?” “我去寻他。”南宫雯起身,刚打开门,便见欧阳离端着一大盘吃食过来。 “大家都饿了吧,快来吃些东西填填肚子。”欧阳离走进,将食盘放在桌上,而后径直走近南宫雯,在她右侧坐下,熟练地伸手持起南宫雯的右手,轻轻为她按摩着,南宫雯则伸出左手持勺,淡定的一口一口喝着白粥,两人之间相对无言,没有任何别扭,似乎这样的动作做过很多次了。 倒是南宫莹和白虎,被这一幕给震惊的外焦里嫩的! “王妃,您是受伤了吗?”白虎憨憨往前走一步,询问道。 “你们家王爷的杰作看不出来?”南宫雯眸眼轻瞥,反问道。 “额..”被南宫雯一怼,白虎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这个傻子白虎,竟然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姐姐和欧阳大哥这般亲密,定是关系匪浅了!他竟还以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不过也好,姐姐在王府过得既然这般不好,还不如同欧阳大哥在一起呢!这样多好啊!南宫莹这般想着。 “你们两个,不是还没吃东西吗?坐下来一起吃啊。”南宫雯抬眸,望向两人。 “好。”南宫莹应声回着,而后落座南宫雯左手边。 “你傻站着干嘛?坐啊。”见白虎还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南宫雯不禁出声唤道。 “王妃,白虎..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这又不是独孤殇的王府,在我这,没这么多规矩,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这么见外,坐吧,不然看着你站在眼前,多少渗人了些。” “可是...” “哎呀,白虎哥哥,你坐下来啊,别叫姐姐为难。”见白虎又要反驳,南宫莹起身站起,走到白虎旁侧,拽着他的手腕,一起落座。 “莹儿..” “白虎哥哥,别矫情了,吃这个包子,给..” “多谢莹儿。” “没事。” ..... 南宫雯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 在她记忆中,南宫莹一直是个乐观的姑娘,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也一直受父亲的器重,可自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过后,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不再能跳舞,甚至身子虚弱到连琴都拨不动,一直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她,心绪落到了低谷,旁人都不再同她玩,一些爱慕她的富家子弟也都避她如蛇蝎,一夕之间,她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父亲亦不再如同以前一般器重她。就连那耐着性子追求了她3年的三皇子殿下,也是一夜之间,撕毁婚约,撒手离人! 这般莫大的变更下,她只得日日以泪洗面,身子愈加孱弱,每日躲在房中,闭门不出,除了南宫雯和湘峮,她也不在再同旁人交流,若不是二姨房湘峮拼着命要保她,她亦不想留下母亲一人在这世间郁郁而终,她怕是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 如今,能看到她想明白,不再自怨自艾,愿意为自己争一口气,南宫雯亦很为她高兴! “雯雯,师兄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欧阳离帮南宫雯按完摩,轻放下她的手说道。 “什么事?” “师兄方才去县外探查过一番,听说,有几个骑着马匹的人在离杞县3里外,正往这边赶来。” “骑着马匹的?” “而且..” “而且什么?” “那些人,是清一色的男子,其中领头的,是个身着黑色盔甲的男子,他们的步调,宛若军人一般,训练有素..” “听起来好熟悉...莫不是独孤殇!?” “师兄也是这般想的。” “怎么来这么快...”南宫雯落下手中的汤匙,眉间微蹙,低声念叨着。 “这也不算快了吧,按理来说,王爷应该和姐姐到的时间差不多,若不是有事耽搁了,怕是早到了。”南宫莹特别不合时宜的边喝粥边说着。 “啧,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净提哪壶?整的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那姐姐哪壶是开的,我提哪壶好了。” “我哪壶都没开,你就别提了。吃你的东西,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哦。”被南宫雯一怼,南宫莹格外乖巧的低头,不再回话。 “白虎,你如今带着莹儿,为何不直接去寻独孤殇碰头呢?”南宫雯忽的转身,望向白虎问道。 “本来我带着莹儿是要去寻主子碰面的,可到了位置,发觉王爷已不在原处,更何况,我没能寻着王妃,反而还带了莹儿,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是要动怒的,便只得先行带着莹儿来了杞县,等主子他们的到来,倒是不料,王妃竟已先一步到了杞县。” “你的意思是,独孤殇并不知我身在杞县?” “是的。” “那,你可知,先前独孤殇是因何事耽搁了来的进程?” “这个白虎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在那日回过头来寻王妃时,王妃已然失踪,主子大为动怒,原以为是先前那波人将王妃虏了去,故而,主子便单枪匹马亲自持刀将易阙门屠了个遍,待确认王妃不再那处时,便命我和玄武,随同宵一起回府去寻。” “你,你是说,独孤殇,他,一个人屠了易阙门?” “是的,想来,主子还是很念着王妃的。” 南宫雯:念我?呵呵,我呸!他独孤殇不过是无法忍受别人的忤逆和威胁,这才借着这个理由去杀人的吧!到头来,竟然还被误以为‘情根深种’?他独孤殇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吗?现如今,她和欧阳离在一处待了好一段时日,若是让独孤殇知道了,怕不是又会大动肝火,觉得自己又忤逆了他?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教训她,对她如何下死手呢!看来,和离的进程不得不再度提前了!否则,她害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可惜,白虎画了好些画像来寻王妃,都没有多大用处。”白虎再度自责道。 “慢着,你说,画像?这个是你画的?”南宫雯从袖口取出昨日那男子交于她的画像问道。 “不错。” “原来,这罪魁祸首是你啊!”南宫雯一时被气笑了,将画蜷成一团,猛地扔向白虎。 “王妃,可是白虎有何处做的不好?”似是未曾料想南宫雯这般生气,白虎忽的站起身来,询问道。 “你好!你好得很!要不是你,我昨天也不至于差点被人给砍死!”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独孤殇要来白虎了!这傻憨憨真不会把她给坑死吗? “白虎知错!请王妃责罚!”白虎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忽的单膝跪地,拱手同南宫雯致歉。 “姐姐,白虎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罚他了吧。”南宫莹见状,赶快放下汤匙,小跑着走到南宫雯身侧,轻轻拾起南宫雯的左手,轻声说着。 “你啊,有了情人忘了姐姐!”南宫雯右手在南宫莹额头上就是一个暴戾,而后才转身同白虎说道。 “姐姐!你又打趣我!” “罢了,你起来吧,还得多亏你这半吊子画画水平,我才能逃过一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南宫雯薄唇轻启,摆了摆手,说道。 “你还愣着干嘛?姐姐都不生气了,你还不快起来?真要等着姐姐罚你吗?”南宫莹不断给白虎使着眼色,白虎受意,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多谢王妃。” 第二十五章 前尘往事 “师兄,你方才说,独孤殇他们的军队距这还有3里地是吗?”南宫雯转身问道。 “按理来说,的确如此,只不过,我们闲聊了这般久,他们,大概已经快到门口了。” 南宫雯:!!! “那,师兄,你能把我按来时的小路,送出去吗?你只要把我送出门即可,来时的路我还记着,我可以自己往回走,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之前住过的客栈碰面。” “师妹你是想...好。”欧阳离细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了南宫雯的用意。 “白虎、莹儿,你们跟我一起吧,白虎私自将莹儿带出来,按照独孤殇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放过你的,那我们一起离开。” “可是,若是主子知道,定会降罪的。”白虎犹豫不决的说道。 “别想了,到时候你可以说,你先救了我,然后,是我祈求你将莹儿一起带上的不就好了吗?” “师妹,你这个法子,怕是不可行。”欧阳离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声。 “我自然知道这有多假,按独孤殇的性子,肯定不会相信的,可莹儿是我妹妹,我不保护她,独孤殇定会对她下手的!” “或许,莹儿留在我这,让白虎先护送你到客栈,杞县的村民都是知道我们是一同来的,好在村民没见过你的容貌,莹儿同你又有3、4分相似,未必会被识破,至于族长那边,我可以先去同他们打声招呼,待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以后,我们再到客栈碰面如何?”欧阳离细细想了想,分析道。 “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和白虎就在客栈等着你们来。” “好。” “姐姐,你们路上一定要万分注意安全,白虎哥哥,姐姐就麻烦你先照料了。”南宫莹上前,不舍的牵住南宫雯,而后抬头嘱咐道。 “莹儿你放心,我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莹儿、师兄,你们更要小心独孤殇,他聪明得紧,你们可能瞒不过他,更何况,杞县内还有不知名的危险,你们算是内外夹攻,更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师妹,时间有限,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 话毕,欧阳离带着大家按照后山的一条小道,将南宫雯和白虎送了出去。 “你们万事小心!”南宫雯颇为不舍,话道。 这才见面不到几分钟,就又要分开,她心中难免不安。 “放心,你们也是,毕竟,那群人都是盯着你来的,白虎,你定要好好保护师妹!拜托了!” “恩!” 几人皆依依不舍的话完,而后只得加紧时间分开。 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白虎和南宫雯格外顺利的出了门。 “白虎,我知道,你这么做,对你家主子愧疚的很,你之所以还是愿意这么做,除了有保护我的名义,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莹儿吧。”南宫雯稳稳骑在马上,开口说道。 “王妃,我...” 见白虎又要反驳的模样,南宫雯赶快打住了他下面的话。 “莹儿又不在这,你无需装模作样的,虽说我不知道你们这几天在一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莹儿虽聪明,可也单纯,三年前那场灾难,对她来说,简直是痛不欲生,如若你真的喜欢她,就请你好好对她,保护好她,这是我作为姐姐对你的忠告与恳求!”南宫雯目不斜视,缓缓道来。 “王妃放心,莹儿...我定不会负她!”白虎郑重的冲南宫雯说道。 “呦,那看来,你们两还真有事,这么深刻的检讨,定是关系匪浅了,说吧,究竟是发生了啥?好让我八卦八卦~”南宫雯左眉一挑,嘴角微勾,偏头望向白虎,戏谑道。 “啊?”似是未料到南宫雯突然的变脸,白虎一时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敢情王妃方才那般郑重的同他说话,是试探他的!? 那他,居然还傻乎乎的上套了! “王妃,我..” “我劝你啊,最好别编,你不会骗人,再说了,你觉得,你骗得过我?”南宫雯双眉轻佻,瞥眼望向白虎,脸色略微不悦。 “白虎自是不敢。” “那就说实话,若你敢骗我,就别想在同莹儿在一起了!我第一个就反对!” “那也好,莹儿同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南宫雯:啊嘞,这憨憨咋突然不按套路出牌呢? 见白虎一副落寞的样子,南宫雯在加紧补充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就把莹儿随便嫁一个王公贵族了算了,我看,三皇子就不错,至少莹儿嫁过去吃喝不愁的。” “王妃请三思,三皇子虽贵为权胄,但他对莹儿没有半分真心,莹儿嫁去,定不会快乐的!” “那你是说,莹儿跟你在一起才会快乐了?”见白虎这番模样,南宫雯加强了‘进攻’。 “我...” “好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古板,你也看到了,莹儿身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断气了,你何不趁着她还好好活着的时候,关心她爱护她呢?难不成硬要等她断气归西之后,你才来后悔莫及?若你真的想要莹儿能幸福下去,就直白的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我才好判断,你值不值得让我把莹儿托付给你。” “这..好吧,不敢欺瞒王妃,其实,我原是胡府大少爷胡澜,自我出生时起,便与南宫府二小姐定了娃娃亲。” “胡府..胡府?!你是说,四年前与南宫府、欧阳府、元府并列为京城四大家族的那个胡府?!”南宫雯搜罗了一下原主先前的记忆,对胡府的记忆也仅存于京城四大家族。 “不错,那时胡府家业鼎盛,有很多权贵想要攀附胡府的关系,可父亲一直都是不喜朝堂之事,所以对那些朝堂权贵都是避而不见的态度,就连皇上有意拉拢,父亲也是双手一甩,不愿掺和的态度。唯有南宫府,父亲与南宫老爷是旧友,故而来往的较为频繁,所以,我同莹儿亦是经常见面,可好事不长,此事,终是触怒了皇上与许多朝中大臣,他们给父亲按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还诬陷父亲‘通敌卖国’‘卖主求荣’‘贩卖皇物’,最终,在四年前的一场变故中,胡府,便遭致了灭门!”白虎愤愤不平的说着,满眼猩红,皆是愤恨! 这古代人怎么都这样,总喜欢打打杀杀的,没事就喜欢灭个满门,太渗人了! “那后来呢?” “灭门当日,我本是应该待在府中读书,可当日天气着实燥热,我耐不住性子,便偷偷翻墙出去玩,可等到晚间,待我回去时,府内已无一个活口!我看见父亲母亲都倒在血泊内!我唤他们,他们都不醒,我吓坏了,本想去寻大夫救人,可所有医馆都不肯开门救助,都是死死关着门,当日夜晚又下了大雨,我跑了整整一夜,都寻不到一人,然后,我身子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待我醒来后,才知道,前夜是被主子给救了,主子给了我新的名字,叫我跟在他身边当侍卫,这样,这四年,我才一直跟在主子身边的...”白虎眼眸一低,掩去眸中那深深痛意。 “原来是这样...”南宫雯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白虎的右肩,宽慰着。 “可是,按你这般说,我以前是见过你的,可你长得,跟以前并不大一样啊。”南宫雯紧紧盯着白虎的脸颊,细细端倪着。 眼前的白虎只不过是普通长相,顶多算是个小清新,委实算不得那种很好看的。但南宫雯记忆中的白虎,确是长相优异,虽说比不得独孤殇与欧阳离,但那俊美的脸蛋,也绝对是属于女孩子青睐的,断不是现在这种普通平凡款的。 她南宫雯自然也不是那种特别特别特别看重长相的,当然了,顶多也就两个‘特别’,不过,这白虎前后差异也太大了些,4年的差异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让他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吗?再说了,就算她看不出来,那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南宫莹也会看不出来吗? 反正,她不信! “是主子府内的长孙大夫,为我易了容,这四年里,我才一直顶着这副容貌。” “原来是这样,那你擦了容我看看?”南宫雯好奇心再度被勾起,虽说她脑袋里多少有一些白虎原本的样貌,可这记忆里的,怎么能跟亲眼见着的所比呢?再说了,这神奇的易容术,她也很感兴趣啊!要是让她学会了,定是会省不少事的! “这..” 见白虎犹豫的模样,南宫雯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的,你把身世都告诉我了,还怕我见你容貌?我是会说出去咋地?” “不不不,白虎并非这个意思,只不过,白虎也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原本的容貌了,一时,也有些..紧张。” “害,紧张啥,反正你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是硬要你放弃报仇,只不过,你得面对真实的自己,只有真正接受了原本的自己,才能理智的处事不是吗?”南宫雯宽慰道。 “王妃说的,确实在理。”白虎细细想了想,而后右手往脸上熟练一抹,拭去了这整整四年来的伪装。 南宫雯:!!! 第二十六章 把她交出来! 只见眼前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眸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与深邃,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浅浅笑容。 南宫雯:倒是没想到,白虎的‘面具’下,竟是有这般绝世倾城的容颜! 见南宫雯呆呆地看着自己,白虎一时不自在了起来。 “王妃,王妃?”白虎右手朝南宫雯眼前摆了摆,尝试带回她的注意力。 “什么?”南宫雯回神,疑问出声。 “可是白虎脸上有什么?还是说,无法入眼呢……” “没有,没有,少瞎说了,你这样很好看啊,阳光帅气,挺适合莹丫头的。”南宫雯拍了拍白虎的右肩,宽慰道。 “王妃谬赞了。”白虎被南宫雯夸的害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对了,莹儿知道是你吗?”南宫雯想到什么,再度问道。 “还不知。” “你不打算告诉她?” “暂时还不想,我这样,根本没办法给她幸福…”见白虎又开始忧伤起来,南宫雯赶快制止。 “别多想了,过去的事不能改变,朝前看,莹儿还需要你。” “嗯…” “好了,我们快走吧,鬼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牛鬼蛇神’的…”说着,二人用力扬鞭,往前奔腾而去。 杞县,房落内。 “莹儿,这是雯雯给你留下的药,快吃一颗吧。”欧阳离取出药丸,倒好茶水,递与南宫莹。 “多谢欧阳大哥。”南宫莹回神,木讷的接下。 “别担心了,你姐姐很机灵,不会那么容易被捉住的,至于白虎兄弟嘛,武功自是高强,而且,待处理好这里的事后,我们亦可去寻他们,倒不必过于焦心了。”欧阳离薄唇轻起,轻声说道。 “欧阳大哥可别打趣我,我这是在担心姐姐呢!可没有操心那个傻二愣子…”南宫莹往后说着,声音愈来愈小,脸颊亦有些不自然的红了些。 “是,你呀,同你姐姐还真是像。”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 欧阳离轻笑着说道。 “对了,欧阳大哥,你同姐姐,难道没有…”南宫莹说着,神色莫幻的望向欧阳离。 “你这小嘴,可莫要乱说,雯雯是我的小师妹,师傅叫我好生照顾着,药神谷又大都是男弟子,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师妹,自然更会倍加照顾了。”欧阳离先一步回到。 “这样吗?” “自然。” “那好可惜。”南宫莹眸色一暗,自顾自的说道。 “有何可惜?” “那个独孤府的王爷待姐姐一点也不好,听白虎哥哥说,他曾多次逼着姐姐做她不想做的事,还要姐姐不眠不休的为他治病,更甚者,他竟然将姐姐扔出去做诱饵,引诱敌人的暴露…”南宫莹愤愤不平的说着,倒时未曾注意到欧阳离的神奇。 早便听闻那独孤殇的种种恶行,倒没想到,竟这般过分!这若是让师傅知道了,心该有多疼呢!?欧阳离眉间微蹙,细细想着。 就在两人攀谈过程中,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欧阳离走近,轻轻拉开房门。 “是你?”似是未料到欧阳离来开门,独孤殇不免愣住一瞬。 “不知王爷大驾,有何贵干?”欧阳离薄唇轻起,面色不改。 “她呢?” “不知王爷,说的是谁?” “把她交出来!”独孤殇心口不住烦闷,眉间紧蹙,似是下一刻就会拔刀而起一般。 “我这没有你要找的人,王爷请回。”欧阳离自始至终保持着清冷高贵模样,似是世间一切都不会惊动他一半。 “让开!”独孤殇低语一声,欲闯入房间。 “抱歉,王爷似乎没资格命令我。”欧阳离右手一伸,直直挡在独孤殇身前。 “你找死?”独孤殇微微偏头,面色格外不悦。 “随时奉陪。”欧阳离嘴角微勾,回看过去。 随着空气中的火药味愈来愈重,南宫莹终是坐立难安,猛地起身,小跑着到了门口。 “王爷可是在找莹儿?”南宫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是你?”待看清南宫莹的面貌后,独孤殇不禁愣住当场。 “我正在同莹儿诊病,不知王爷何时同莹儿这般熟悉,竟还会亲自来寻?”欧阳离薄唇轻起,‘打趣’道。 “哼!”独孤殇一时愣住,猛地甩袖离去。 见独孤殇和身后几人离开,南宫莹这才呼出一口气,轻轻喘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找不到姐姐,就要杀了我呢!”南宫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着。 “看样子,他是怀疑了。”欧阳离薄唇轻启,面色凝重的走到桌前坐下。 “独孤殇是何等人物,要想骗过他,哪有那么容易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得过关斩将才是,更何况,他现在苦于没证据,不会对我们如何,不过,就算有证据,也不能轻易动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南宫莹倾身向前,做到欧阳离身侧,缓缓道来。 “你呀,同你姐姐,真是愈来愈像了。”欧阳离抬眸,轻笑着说道。 “像姐姐挺好的,过去姐姐没有这般开朗,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姐姐。” “是啊,这样…挺好的。”欧阳离眼眸一凝,缓缓说着。 第二十七章 六皇子 “霄。”待走出院子,独孤殇立刻叫住了霄。 “主子。” “他们还没走远,你和玄武立刻去周边寻小道搜捕,务必把她给我带回来!”独孤殇眼眸一凝,话道。 “是!”霄领命,眨眼间,便带着玄武消失在原地。 “霄,你可知去哪里寻王妃?”待看不见独孤殇,玄武开口疑惑道。 “寻小道,一路追踪便可知。这杞县不大,这么快就能离开,必定离他们所住的院落很近。” “你是怎么知道王妃在这住过?”玄武还是不理解,再度询问出声。 “跟主子身边这么久了,竟还这般浮躁?” “我…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屋落中桌上的药盒可曾看到?那种药盒,并非药神谷的丹药,而是,王妃所独有的物件!” 玄武:!! “原是这般!” “别说了,还不快去寻?若是让主子等久了,小心咱的脑袋!” 话毕,两人眨眼间,飞身消失在原地。 东侧屋落内。 “咳咳…”独孤殇胸口一沉,不住轻咳出声。 “主子!”朱雀立刻取出手帕,递与独孤殇。 “无妨,你也去帮霄,务必寻到她回来!”独孤殇稳下心神,话道。 “可是,主子一人留在这,朱雀不放心…”朱雀犹豫不决,解释道。 “本王的命令,你敢违抗?”独孤殇眼眸漫不经心的撇过朱雀,朱雀只觉那一眼,似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给凝固住! “是!朱雀立刻去!”眨眼间,朱雀便消失在房内。 “既然来了,为何躲着不出来?”见四下无人,独孤殇淡定的拍了拍袖口,薄唇轻启,从头至尾,连头都未曾抬起来过。 话完,一个身着夜行服的男子从屋檐上跳下,稳稳落在地面。 “倒是让你发现了,不过,发现亦无妨,今日,我便要取你首级回去复命!”说着,男人便持刀向独孤殇刺去。 眼见着刀剑马上便要刺中他的眉间,独孤殇头部微微一偏,躲过了男人那猛烈的进攻。 男子见此,持刀的右手微微一转,刀剑再次向独孤殇猛地砍去! 独孤殇忽的附身而下,刀剑便如同飓风似的从他头顶猛地劈过!而后,独孤殇身形一闪,忽的与男子拉开了一定距离。 “你…你没受伤?”男子似乎被吓到,惊异出声。 “谁同你说我受伤了?”独孤殇眼瞥男子,话道。 “哼,那更留你不得了!”话毕,男子再度持刀攻来! “冽党功夫,你是燕国之人?”独孤殇眼眸撇过男子,轻轻话道。 男子:!!! “不是!”说着,男子再度持刀朝独孤殇猛地砍来! 独孤殇微微侧身,避过男子的激烈杀招,在凑近的一瞬,独孤殇撇过男子左耳骨上那不显眼的耳洞,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特殊气味。 左骨图腾?藜香? “你是燕世临的人?!”独孤殇堪堪避过杀招,淡定说道。 男子:!!!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给猜了出来?!太可怕了!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得死!”男子眼眸一凝,从袖口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而后,再度朝独孤殇攻去! 男人满眼猩红,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攻击的力度忽的骤增!独孤殇眼眸一凝,更为小心的避着男子的攻击。 “龙利丹?有意思。”独孤殇嘴角微勾,站定身形,男子见状,持刀猛地往他刺去。 ‘咔嚓’的一声,不知何时,独孤殇竟徒手夹住了刀剑,使力一运,刀身竟应声断裂! “你!”男子不可思议的盯着独孤殇,心中的震惊根本无法形容! “你,输了。”独孤殇嘴角微勾,手指灵活的调转那被折断的刀尖,运力一挥,刀尖如同狂风一般,忽的飞出,霎时间便割破了男子的颈部! “你…”男子不可置信的瞪着独孤殇,可喉口处传来的寒意让他来不及说话,便永久的闭上了双眼! “不自量力。”独孤殇见此,轻咳两声,转身便坐回了床边。 族长后院。 “六皇子!请您务必要随属下一同回去!”一红衣女子单膝跪下,毕恭毕敬的说着。 “你认错人了。”欧阳离瞥眼望了望那被劈晕的南宫莹,待确认无误后,淡定的喝下一口清茶,话道。 “六皇子!陛下很想念您,求您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莫要再置气,随同属下回去吧!” “自他把母后亲手杀死,又把我扔出皇宫、自生自灭时,我同他,便再无瓜葛!若硬要说,那便只是仇人!我不会同你离开!” “六皇子!” “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六皇子,这个名号,莫要在提!”欧阳离冷眼撇过红衣女子,眸色格外不悦! “好,欧阳公子,陛下已经明确下旨命您回去,否则,便会对那女子下手…”红衣女子面露难色,轻声说道。 “他敢!”欧阳离猛地起身,忽的大步走近红衣女子。 “红玉,你若是敢对她下手,我会杀了你!而且,这辈子,都别再妄想我会回去帮他!”欧阳离眉间紧蹙,低语说道。 “红玉不敢,可陛下那边,已经知道了…怕是已经过去了…”红玉声音愈来愈小,头亦压的极低,根本不敢看欧阳离! “该死!她帮我照顾好,我去去就回!倘若她们二人有任何闪失,唯你试问!”欧阳离眼眸一凝,冷言话道。 “是!” 话毕,欧阳离便消失在原地。 东侧偏院。 “主子。”霄拱手朝独孤殇说着。 “有何进展?” “查到了,看样子,应该是从后侧树林小道出去的,大概已经离去有两个时辰了。”霄缓缓道来。 “这麻烦的女人!真是找死!”独孤殇低吟一句,面色不悦。 “主子,我们是否出发去寻王妃?” “你和玄武留在这里,主谋已经斩杀,其余余孽交与你们,还有欧阳离,拼不过不要硬来,那群人,怕目的并非只有本王和那臭女人,待任务完成,便来寻本王。” “是。” 话毕,独孤殇带着朱雀眨眼间便飞身离去。 今日暂更通知 今日作者大大工作繁多,未来的急更,烦请粉丝宝贝们体谅哇~明天开始更哦~(●°u°●) 」 第二十八章 没见过这么给自己加戏的 客栈内。 “王妃,喝点茶水吧。”白虎盛上一杯茶水递与南宫雯。 “谢了,小白虎。”南宫雯打了个哈欠,动了动略有些麻木的身子,接下茶水。 正当杯盏快要碰触碧唇之时,房门猛地被破开,吓得南宫雯一时手抖,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撒到脸上、脖颈上,烫的南宫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一女人站在门口,浅灰色的盔甲及踝,一条篆有灰色莲花图案的腰带紧紧束在腰间,手中长剑刻有莲花图案,刀柄处挂着一条绿色流苏长穗,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精神! “你,就是南宫雯?”女子眼撇过南宫雯,冷言问着。 “你找她有事?”南宫雯眼撇过男人,问道。 “回答问题就好,少废话!”女人眉间微蹙,不耐烦的问道。 “不是。”南宫雯淡定喝下一口水,回答。 “不是你?可知欺骗我的下场?”见南宫雯这副模样,女子更为不悦。 “看,你不信我还问干啥?”南宫雯眼撇过女子,薄唇轻启,回着。 “小贱人,你找死?!” “想杀我直说,想抢东西自便,没见过这么给自己加戏的。” “你!” 实在未料到南宫雯会这番态度,女人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南宫雯:从穿越来,每天都在面临着暗杀、刺杀,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都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种状态,反正也死不了,那还担心个啥子? “小贱人,当真是不怕死!” 说着,女子持刀径直走向南宫雯,白虎见状,忽的挡在南宫雯身前,拦住女子的去路。 “你,打不过我,还是乖乖让开。”女子眼瞥白虎,话道。 “休想!” 话毕,二人忽的缠斗在一起,针锋相对! 果真如女子所说,白虎很快便落了下乘。 “我说过了,你,打不过我。”女人一把打落白虎手中的剑鞘,忽的持刀指向他,话道。 “白虎,你还好吗?”南宫雯起身小跑到保护身侧,扶起他。 “王妃,我没事。”白虎借着南宫雯的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挡在南宫雯身前。 “明知打不过我,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女子薄唇轻启,问道。 “想杀王妃,先过我这关!” “倒是个忠仆,只可惜跟了个无用的主子。你年纪轻轻倒有如此修为,属实有天赋,倒不如跟在我身侧,当我的贴身护法如何?”女子眼眸轻抬,眼中流露出的涟漪简直快把人给腻死! 可白虎依旧无动于衷,直挺挺的挡在南宫雯身前,似是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将军只好亲手了结了你!” 说着,女人忽的举刀砍来,白虎紧握刀柄,再度与女人缠斗在一块。 “噗!”女人一脚踢中白虎的腹部,白虎一时不受力,猛得往后倒退了好些,待稳住身形,喉口处一股腥味忽的冲出口腔,猛地吐出! “白虎!”南宫雯见状,快步跑去,扶起白虎。 “白虎,你怎么样?!” “王,王妃,我,没事。”白虎咽下喉口处难受的异样,吃力的回答着。 “你别管我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我死不了的,放心!”南宫雯从袖口取出手帕,递给白虎,以便他自己能够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不,白虎誓死保护王妃!” “别闹了小傻子,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莹儿怎么办?” 白虎:…… 果不其然,一提起南宫莹,白虎就犹豫了起来,看来,南宫莹便是白虎的罩门! “你听我的,等会见我眼色行事。” “王妃!” “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见白虎又要反驳,南宫雯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 “没有可是,别像个娘儿们一样叽叽歪歪!” 白虎:…… 南宫雯这般一说,白虎竟一时被怼到哑口无言! “喂,我说,不要以为自己美丽漂亮、绝色倾城、身姿绰约、人见人爱…就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这只菜鸟啊!”南宫雯忽的转身,挺胸站在女子面前,大言不惭的说着。 女子:…… 白虎:我跟王妃不熟!真的! “你,说什么?” 倒是没想到南宫雯会突然这般出牌,倒一时让她不知該作何反应了! “哼,你以为自己浓眉大眼、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休想!”南宫雯再度开口吼着。 “你……说什么?”女子一时被南宫雯夸得有些晕乎乎,倒有些忘记自己的原本目标是什么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眉目如画、出水芙蓉,就可以让我再说一次!” “喂,你说真的?”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 “哼,量你也不敢。”女子当真被南宫雯给唬住,不禁嘴角微勾,连手中的刀都不知何时放了下去。 南宫雯:好机会! 南宫雯见此,从袖口取出欧阳离先前给她防身用的一大包蒙汗药,忽的撒到女人面前。 女人一时不查,倒是猛地往腹中吸了一大口,而后不住猛地咳出声。 “什…什么东西?”女人一边捂住口鼻,一边问道。 “送你的礼物,不用谢我,再见啦~”南宫雯轻笑着解释着,而后示意白虎。 白虎了然,而后两人就这么从女人的眼皮底下溜出房门! “你!找!死!”女人大怒,从袖口取出一粒药丸,待缓过神后,眼眸一凝,脚尖轻点,飞身出门! 第二十九章 祸不单行 南宫雯扶着白虎飞速往外逃离,可脚尖刚踏出客栈,腹部便被狠狠踢中! “啊!”南宫雯吃痛,身子不住往后倒退了好许,而后,一屁股跌落在地! 白虎亦好不到哪去,被一脚踢中了胸口,狠狠砸到了后边的柱子上,猛地再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你,就是南宫雯?” 一群女子缓缓倾身走近南宫雯,上下打量了她好一番。 “你们是谁?”南宫雯心中不断敲响警铃,她很想站起身,可腹部传来的痛感让她头皮发麻,动弹不得! 该死!这女人是铁砂脚吗!?力度怎么这么大!?要不是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意,她都觉得自己真被一脚踢死了!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见南宫雯躺在地上不言语,一身着紫色霓裳裙的女子大声问道。 “怕不是中了绿姐的铁砂脚,疼得说不出话了吧。”身后的粉衣女子走出,轻笑着为南宫雯‘解释’道。 南宫雯:…… 好家伙,还真是铁砂脚!真tm的要命!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能在中了一脚铁砂脚下,还能活着? “喂,给我说话!”带头的女子忽的倾身往前,右手一把狠狠捏住南宫雯的下巴,猛地摇晃了好几下! “说话!” “嘶……”南宫雯一时吃痛,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我,我说我不是,你信吗?”南宫雯忍住下巴处剧烈的痛意,问道。 “不信。”毫无疑问,女子的回答如她所料。 “那你还问什么呢?” “因为,我就是喜欢欺负别人!”女人面容极好,可不知为何,笑起来,总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女人的力越使越大,南宫雯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好似快要被捏碎了一般! “放开王妃!”白虎忽的起身,欲救下南宫雯。 然而,还未来得及站起来,便被那个紫衣和粉衣女子共同擒住! 原本这群人对白虎而言并不难收拾,可他之前与那女子大战一场,身受重伤,现在,根本不是面前几人的对手! “呦,还想英雄救美啊。”紫衣女子轻笑一声,而后对着白虎的胸口又是一脚! “白虎!”南宫雯一时惊吓到,不住大喊出声! “还担心别人,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谁叫你惹了我们公主呢。” “什么公主,我听不懂!” “呵,连我们燕悦公主的名号都不知道,那你更该教训了!”绿衣女子狠狠薅住南宫雯的秀发,猛地往后一扯,南宫雯吃痛,身子不住忽的往后倒去! 绿衣女子缓缓起身,忽的一脚狠狠踢中南宫雯的胸口! 又是一脚,踢中腹部! 再是一脚,踢中右手! …… 就在南宫雯觉得自己快被踢死时,‘噗呲’一声,面前女子忽的被一剑刺穿了胸部! 南宫雯吃力的抬头,这才见,不知何时,白虎竟悄声解决了身后两名女子,又趁绿衣女子全力教训她时,重创了女子! “王妃,快走!”白虎一把拽住南宫雯的左手,搀着南宫雯就往外逃去! 第三十章 你怎么才来啊! “贱人!你胆敢骗我?!”开始那名黑衣女子不知何时追了上来,飞身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 南宫雯:我嘞个去!师兄给我的这个蒙汗药药效这么草率的吗!?我连门都还没出呢! 这人啊,真是一倒霉,连喝个凉水都塞牙! 原本就打不过这女人!这下她和白虎又都负伤在身,连逃都逃不掉了! “呵,呵呵,女英雄这是误会我了,我说的可是大大滴实话啊!没骗你!”南宫雯忍住全身钻心般的疼,特别没脸没皮的‘表着忠心’。 “没骗人你跑什么?” “我这不想出来透透气嘛,哪有跑啦,明明是走好不好……”南宫雯越说越没底气,声音愈来愈小,可依旧被女子听了去。 “方才屋里那几人,都是你们杀的?”女子眼眸一凝,问道。 “我……” “敢动我的人,贱人,找死!”未等南宫雯解释,女子忽的持刀,飞身上前,一把刺向南宫雯! 南宫雯:啊呀呀呀!死了死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南宫雯很想躲开,可全身剧痛,双腿发软,根本挪不开! 南宫雯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扑哧’一声,刀剑入体的声音! 南宫雯:死了死了!真死了! 可胸口处并没有痛感传出,南宫雯不免疑惑了。 南宫雯:这个死好像不痛诶? 南宫雯双眸轻启,这才发现白虎不知何时已经挡在她身前,刀剑直接刺入他体内,鲜血瞬间沾染了胸前的衣衫! “白虎!”南宫雯心中一惊,立刻扶住往后倒的白虎! “白虎,你怎么样?!” “王妃,白,白虎,没事…”白虎神色涣散,身子略有些不住往后倒。 “喂,你要杀就杀我!伤害旁人算什么本事?要不要脸啊!”南宫雯气急,猛地抬头怒瞪女子。 “我,又不是我要杀他的,是他自己冲我刀下来的!”女子似乎也没有想到白虎会有这番作为,一时也被吓住了! 她可还从未杀过人,只不过是想为了皇兄来吓唬吓唬南宫雯的,也没想到真的会伤人啊! “你真搞笑,自己动手杀人,居然最后怪武器和别人?” “你胡说!我都说了我又没想杀他的!谁叫他要冲我刀下的,我没打算伤他的!明明都是你!受伤的应该是你!” “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反正你杀了我的人,我这算回你了!更何况,我伤都伤了,也没人知道,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杀了人了!”女子说着,满眼猩红,忽的持刀飞身上前! 南宫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般不讲理,她很想躲,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一个伤员在身侧,想躲根本躲不了! 然而女子的刀还未来得及刺在她身上,只见她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你怎么样?”独孤殇倾身上前,凑近南宫雯,急切的讯问道。 南宫雯缓缓偏头,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 面前男子正身着纯黑色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墨齿形纹在黑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灰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墨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一双黑色眸眼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而那绝美的凤眼此时此刻正焦急的担心着她! “你,你怎么才来啊!”南宫雯喉口哽咽,晶莹的泪珠霎时间充盈眼眶,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急需安慰的孩子,惹人怜爱! 第三十一章 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此时的南宫雯发丝凌乱,脸颊极脏,下巴处被捏的通红,甚至看起来好似还被捏碎了些似的!身上的衣裳沾满灰尘,还带有着不少血迹,总之,看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南宫雯只觉心口无数委屈,在看到独孤殇后,瞬间撑不下去,泪珠忽的奔涌而出。 她本想扑进独孤殇怀中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的,可她好怕他会一把打开她,或者再度让她伤上加伤,就只得呆呆地坐在地上,纵着大颗大颗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地! 许是没想到南宫雯会突然撒娇,独孤殇心口忽的一抽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只得手足无措的望着南宫雯。 “你,别哭了……”独孤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南宫雯,只得生硬的持起右手为南宫雯試去泪珠。 满是茧子的大手刮在南宫雯脸颊上,让她有些生疼,可较起方才的伤害,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嘶……疼”独孤殇在試到南宫雯下巴处时,南宫雯吃痛,不禁再度疼出了眼泪! 独孤殇:女人好脆弱! “别哭了……好丑。”独孤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倒意外的锢住了南宫雯的眼泪。 南宫雯:??? 丫的她就知道!就不该感动的!这魂淡根本不会安慰她!只会气她! “对了,白虎还受着伤呢!你快救他!”南宫雯忽的回神,突然牵住独孤殇的左手,说着。 独孤殇:嗯?原来,女人的手,竟是这般软糯的吗?不过,这触感,貌似,还不错~ 独孤殇不禁眉头轻佻,撇眼望了望那握住他大手的纤手,心中不禁流过一道暖流,甜甜的…… “没事,一点小伤,他死不了。”独孤殇看也没看白虎,只是摆了摆右手,身后的霄与玄武了然,上前扶起了白虎。 南宫雯:?? 小伤?搞笑呢?这么草率的吗?! 不过,看着霄和玄武几人胸有成竹的模样,南宫雯便觉得好似宽心了不少。不然,她根本无法跟莹儿交代好吗?! “主子,这女人怎么办?”朱雀一把提起那被独孤殇一脚踹晕的黑衣女子,开口问道。 “带其同伙,挫骨,扬灰。”独孤殇薄唇轻启,丝毫没有感情的吩咐道。 呵,敢伤害他独孤殇的人,就别妄想着还能好好活着! 南宫雯一听,不禁呼吸一滞,后背发凉! 好可怕的男人! 果然,伴君如伴虎,跟在独孤殇身边,就跟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一般,随时都可能毙命!最可怕的是,连死,都可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突然好庆幸她方才没有不理智的扑他怀里问候他! “回去吧。”见南宫雯盯着他发呆,独孤殇不禁开口打断了她的游神。 “嗯。”南宫雯翻身欲拿右手撑起身子,可右手处传来的蚀骨般的痛感,让她不禁再度跌回地面! “嘶,疼!”南宫雯只觉手部一股嗜髓般的痛楚,疼得她额冒虚汗。 “怎么了?” “又,又断了……”南宫雯痛的龇牙咧嘴,大喘着气说着。 该死!好不容易右手快好了!这下,又被那绿衣丑八怪一脚再度给踢断了!简直是伤上加伤!太惨了吧! “真麻烦。”独孤殇轻怼了一句南宫雯,而后起身欲抱起她。 身体的失重感突然席卷周身,南宫雯左手条件反射般攀上独孤殇的肩头。 南宫雯:!!!! 我去!这男人是抱我了吗?!我是不要死了?! “干嘛?”见南宫雯瞪着那珍珠般的大眼看着他,独孤殇一时不自在,疑惑出声。 “没,没事……”南宫雯噤声,不敢再说话。 鬼知道这男人会不会一点就炸?如果说错什么了,那她可能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 声明(完结通知) 粉丝宝贝们可以给予大大一些评论哦~算是对大大的一点儿鼓励啦~ 倘若作品确无人观看,大大便申请完结停更哦~(இд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