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张子民在单亲家庭长大。
老妈在机要局工作，当年高考成绩不算太好的张子民也只能依靠老妈施力，进了同系统邮电学院，毕业就在邮政工作。后调任邮政管理局。
前阵子老妈去世后，张子民更是性情大变，整日疑神疑鬼，并试图告知他人“要出事了”。不但没人信，还被诊断为重度被迫害妄想症，暂时病休在家中。
“药不能停，不要放弃治疗。”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张子民懒得理他们了，绝交。
昨天单位综合办主任打电话来说：“最近出了一种瑞典新药G，从基因入手，治疗各种先天性疾病有奇效……”
“有多奇效，你试过？”当时张子民这么回答的。
“小张不要抵触……”
“我没病，无需吃药。这种药目测是G病毒，生产商疑似伞公司，是传说中某大能家族控制世界的马仔之一，我以为你们知道这事的？”
其后挂了电话，拉黑不谢。
领导们怎么想不是重点，总之最近就是觉得不对，像是整个世界都有病。
前阵子给老妈办理丧事，等候火化期间刷视频，看到有人直播一个女人抽搐病倒，拍摄地点就在火葬场附近。
办理完，离开火化厂时来了一个七辆车的路虎车队，竟然还封路了。
那些黑西服根本不是政府口的人，没管辖权却竟敢封路。
于是张子民拿p30p拉到大倍变焦拍摄了一段，有点模糊，但发现其中一人的手提箱上有个”G”的标识。
后面很短时间内，搜遍全网，女人抽搐的视频被删的干干净净。之前大肆爆料的小编们都否认转发过那些东西，曾大肆评论的大V们像是碰瓷到了一块大肉后，也绝口否认关注过这事，纷纷表示不了解。
与之对应的，小张上传的视频被莫名其妙的删了，账号还被几大视频网统一拉黑。
“我到底怎么了嘛，需要拉黑我？”
反正类似现象不是一次，而是近段时间反复出现，基本上张子民已经被全网拉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计末日要来了。
哪怕每次都认为就是今天，但短线判断老会失误，着急也做不好事，张子民正按部就班，最近以来锻炼身体，准备物资，随时关好门窗。
但凡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一堆，可惜存款不多，也就十几万，半月前已经花光。老妈留下的车十一万块卖了二手，五天前花的差不多了。
仍旧不够，应对末日浩劫要舍得投入，积极应对，决不能颓废等死。
于是三天前，张子民把房产挂去了中介。最近房价像是有走低消息，成交量非常小，变现不易，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做人要有原则，我可以不信任这世界，但这不是我伤害他们的理由。”
哪怕今天就是末日，张子民也觉得不能为了弄钱而乱来。
忽然电话响了。
以为是中介打来的，但看了看被标记为快递送餐。
接起来，快递员道：“你快递到了。”
出来看又是一车，一箱一箱的非常沉重。里面全是11毫米的钢珠，用于弹弓。订了整整一吨。
搬的很累，好在家在一楼……
躺在沙发上继续浏览淘宝，很多东西必须看到时才想起来有用。
双节棍？
除李小龙外的人用这东西都算脑子有病，这东西最大的特点会干伤自己。末日没有医保，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伤！
不锈钢防刺手套？
好东西，戴着可以空手接刀，不会被轻易弄伤。于是果断加进购物车，把数字拉到三百双，但付款没有成功，余额不够了……
唐丽如常的坐在办公桌后刷手机。
最近中介所生意不好，正闲的无聊，忽见张子民走了进来。
“价格倒是没跌，但有价无市，很少人问津。你急也没用，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唐丽放下手机起身，拿纸杯给他倒点茶水。
张子民没心思喝水，“十万火急，你要学会从生活中，从宇宙中观察现象，现象背后一定会折射本质。最近世界越来越不对劲。”
“你是不是停药了？”
唐丽很早就认识张子民，家里都是一个单位的，小时候在一个院里长大，包括现在仍旧和张子民同在一个小区。
张子民没把她“拉黑”，毕竟老熟人还要靠她卖房子，“不听就算，这样吧，我自己主动降七十万，四百万就成交，这样能卖快些吗？”
唐丽迟疑了一下，“这小区是当时邮电系统自建房，全混凝土整体浇筑，现在虽不热门，但房子质量好，和奸商造的新房根本两回事。作为内行人我告诉你，这价格能卖掉，但太可惜。你真想清楚了，这是阿姨留给你的啊？”
“决定了，等钱用，就四百万。”张子民道。
唐丽也不确定他是病发还是沾染上赌博，再次提醒，“真的太可惜了，你决定了？”
张子民道，“你应该赶紧联系客户促成这笔交易、提成佣金才对？难道世界线又变了？”
“你真讨厌。”
唐丽半笑半责备的轻打张子民肩膀一拳。
但估计这货真的停药了，就是铁了心要卖，拉也拉不住。
最后没办法，唐丽道：“要不这样，既然你决定了，这价格我自己接了。”
“可以的，我只交易，不关心谁买。”张子民点头。
“但我现金不够，先给三百万。暂欠一百万，你也不用收拾搬家，继续住着，租金和我欠的利息相抵，什么时候我还了你钱再说，或者你把三百万加利息还给我，赎回房子也行？”唐丽迟疑着道。
老妈不在后张子民很少信任一个人，现在不免多看她几眼道，“你像是在故意帮我？”
“我是商人，谁帮你。”
她越这样说，张子民越有些过意不去，“你也别接了，回笼资金采购物资，整个世界早就放弃治疗了，会出事的。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那些蛛丝马迹很离奇，说起来会被别人认为脑子有问题……”
唐丽打断：“原来不止我觉得你脑子有病啊？”
张子民摇头道：“我脑子没病。”
“好吧。”
事实上唐丽现在不想刺激他，抬手看看精致的江诗丹顿腕表，“这价格能卖，但不定什么时候成交，你接受我欠一百万的话现在就去过户，但我最后一次诚心求你别卖。”
张子民道：“不管怎么样我也进行最后一次说服：你别买，把所有钱买成罐头，你我加起来能置办更多物资……”
“快滚。”
她没耐心的拿着名牌手袋往外走，钥匙一按，停在外面的宝马X5灯光闪烁。
打开驾驶位车门后，她又看着张子民，“你来不来嘛，再耽搁那边下班了？急用钱就跟我走。”
“好吧。”
张子民怀着“反正已经警告过”的心思上了车。
开车期间，唐丽也怀着“反正已经提醒过”的心思侧头看他一眼，然后一边开车一边拿手机操作。
滴滴——
手机到账提醒，张子民楞了楞，她现在就转了三百万过来？
但张子民仍旧很老实的跟着去过户，没因提前拿到钱而墨迹。
行车期间张子民懒得理人，她对力量一无所知还话比较多，直接从脑层面屏蔽了她的声音，打开淘宝大采购。
双11快到了，但没那么多时间等优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今天就是末日”。
价格不是重点，拖延到购物节后物流全线爆仓，恐怕货都拿不到手。
赶紧的，从备忘录中打开以前规划过的采购清单。
准备联系前，扭头多问唐丽一句，“房子是你的了，我改装房子你允许吗？”
开车的唐丽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张子民道：“如果不行我不怪你，但不接受你赊账，把你的车抵给我算一百万，然后我仍旧在你中介所租一套咱们小区的房子就行？”
实在拿他没办法，唐丽只得道，“哎呀你别把房子拆了就行，来修去留，你搬走时我可不给你装修补偿。”
张子民点点头，果断接通厂方电话，“你好，我了解到你们是钛合金加工比较有实力的厂，可以定制钛合金防盗栏吗，哦，还有钛合金防盗门……嗯，就是家居安装的那种？”
这货不会想在房子里养野牛吧？但也不像，听他定制的规格，钛合金加成，像是可以关押霸王龙。
唐丽脸有些黑的想着……
第2章 就是今天
“今天就是末日。”
早晨，张子民又念叨了这一句，但并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每天都要积极应对，这是妈妈最后的交代。
定制的东西送来了，装修工人也来了。
就此开始轰轰烈烈的改造装修，到处是噪音，左邻右舍只能携带着嫌弃的表情纷纷逃离。
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这是他们最后一个积极应对的机会。事实上小张已经找他们说过多次，但他们纷纷找来物管，甚至是报警。现在，警方原则上已经禁止小张敲他们的门。
高档钛合金的加工很难也很贵。
仅一平方的窗口，整体成型的特殊钛金防盗栏他们报价两万。张子民定制的还不止一层，外层是钛金栏杆，里层定制了全封闭可开合的钛合金“门窗”，能关死不留缝隙。
中间层玻璃定制了强化防弹玻璃，这次改造每平方的窗口部位花费超十万。
房子相对大，实用面积一百三十平的样子，全部门窗的改造工程花费超一百万。
对此工人有些懵逼，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不关他们的事也懒得说。
“这房子质量厉害了！”
装修改造的难度非常大，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的合金电锤钻头到现在为止打断六根了。
张子民道：“这当然，C90标号整体浇灌，9.5级抗震，又不是开发商讲建筑成本，这里当时是规划了用作机要局重要业务群的，主体都快建好了，但局里临时计划调整，胡乱改为了民用住宅分给职工，它只是看着老旧些，实际上是重力设立。”
装修工人一脸黑线，仅八楼高的民宅，墙厚75公分的C90整体浇灌，这尼玛简直闻所未闻！
这种东西用TNT都炸不动，拆除成本比建设成本高太多，所以当时都快建好了也就不折腾，那些年也没必要对这类行政手续太认真。后来天天有群老婆娘说房子漏雨没地住，领导被烦的头大，便腾挪一下用作单位内部民宅。
负责这些的官员退的退休，有些甚至已死。最后也就这样了。
“这不行啊，工作量和难度太大，要加钱才行。”工头道。
“可以的。”
钱并不是重点，都已经干了三分之一，张子民也不想投诉他们，果断答应了。
做人要厚道，对工人而言遇到这种房子是硬茬中的硬茬，协商后，小张同意再给他们加三万的施工费。
“老板你到底是做罐头生意还是电池生意，家里那么多货？”
工间休息时工人总这么问。
但这无法解释，展开说的话，绝大多数人会马上扭头走掉，其中有七分之一还会报警。
投诉太多也不好，又没有监护人，万一被扭送神经病院关着，到时候医生被僵尸咬死了，出不来又没东西吃，就麻烦了。
事实上张子民已经上了本区警所黑名单，要不是单位领导打电话和警所沟通，所长也和老妈是朋友，难说已经被弄去强制治疗了。毕竟投诉太多，有的甚至指控张子民是邪2教或传2销。
“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工头神色古怪的问。
“我不想骗你，所以拒绝回答。”张子民道。
“你政府口的人吧，是不是有内幕消息要涨价？给点料啊？”工头嘿嘿笑道。
“我拒绝回答。”
……
“今天就是末日。”
清早醒来张子民又自语着这句。
看看时间，还不倒装修工人来的时候。进度比较慢但没办法，物管警告张子民投诉噪音的人多，早一分钟都不行，必须到法定许可时间才能开工。
物管早被张子民拉黑了，但不表示不会配合他们工作，所以刻意让装修工人晚点来。
“啊——”
这时楼道忽然传来尖叫。
果然是今天！
小张快速穿上防刺战术背心，戴好头盔。用围巾把脖子包裹，戴上定制的防咬护臂以及钛合金手套。
除了当时淘宝上的防刺手套，后来还顺便定制了钛合金防刺手套，以及钛合金护臂，钛金韧性强度更好，且有自愈功能还防腐蚀，能用的更久。
就是有点贵，因订单太小，手套加护臂的每套单价要七千。小张只舍得买了二十副。
先打开摄像头，观察了一下窗外形式，咦……人们行色匆匆的正常挪动车辆去上班，没有异常？
咚咚——
已装好的钛合金外门有人在敲。
张子民很紧张，继续不动声色。
“你是不是病死了？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原来是唐丽的声音。
好吧，短线误判。但其实这种小错误就算巴菲特也经常发生不是。
张子民在门边道：“我怎么了嘛，不要动不动就报警，警方又不是保姆。”
“我怀疑你脑子有病，正在自我毁灭，不开是吧，我真报了？”唐丽在外面道。
“我怎么如此倒霉……会栽你手里。”
张子民只得打开了钛金内门。外门也是钛金，不过是老式的那种栏杆形，不影响视线。
看到张子民放任一身“白金圣斗士”装备，唐丽心里有些不好过，真怕他出什么事，险些就拨通110了。
不过考虑到他没监护人，万一被送去强制治疗也怪可怜，唐丽只跺脚道：“还不开门？”
张子民先观察楼道上，又试着问，“刚刚谁尖叫？你是不是被人咬了？”
唐丽有点崩溃，“你才被咬了，你门口有装修垃圾没收拾干净，踩的时候扭到我脚了，倒是不会问你陪医药费，但你开不开门？”
“开门后你想干什么？”张子民道。
“快滚。”唐丽很不耐烦。
好吧，张子民关上门不理她了。
“哎……”
唐丽又懵逼又生气，继续猛敲门，“快开，否则我报警，你简直不正常。”
张子民又打开内门道：“你脑子有病是吧，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报警，我又没伤害谁。”
唐丽道：“我怀疑你在伤害自己。警告你，现在警务是很正规严谨的，如果你想自杀，警官为了阻止你伤害自己，会在你动手前先把你毙了，让你丧心病狂的行为无法得逞。”
张子民脸有点黑，“你美国新闻看多了吧？警官很萌的，我也是警官，我是‘邮政警官’。”
“拉倒吧，你因脑壳进水，再不去上班就快被辞退。就连我妈已经退休，也听单位的人说你拒绝服药已经没救。”唐丽猛拍门，“你到底开不开？”
“你让我开我就开，那不是很没面子？”张子民道。
“这孙子真没救了……送钱来给他都要墨迹。”
唐丽真背着一百万现金，但现在不打算给他了，仅仅看这现场些就让人想昏厥，若把钱给他，被他发疯烧了才是麻烦。
转身离开时唐丽一瘸一拐的，也拨通了报警电话：“老邮电小区7栋这里有人精神不正常，疑似会自残，目测可能性还不小，赶紧让人来瞧瞧。”
出了楼道，坐上宝马X5后想对着窗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他有钛合金门窗从内部关死了，不透光……
“她那脑子是真的有病。”
张子民听到她报警了，估计警察肯定会来，因为这里已经是典型。
这次来指不定就被弄精神科去了，看来需要离家避避风头。
不过还要等一下，装修工人来了再说。因为张子民被迫害妄想，没给工人钥匙。
等了一下已经过了装修时间，张子民电话工头，“时间过了，你们来了没有？我有事赶着出去？”
“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路段明显不该堵，却已经十几分钟了，车辆动都不动，前面像是出事故，有点乱。反正几天以来主体工程差不多了，剩下的很快。”
“迟到就是迟到，别找原因。需要你解决掉导致你迟到的问题，给个时间，来不到就拉黑，我重新找别人？”张子民道。
但电话里开始断断续续。
张子民道，“喂，师傅能听见吗？我在等你回答：能不能完成你的工作？”
没有回答，最终断线了。
他尾款都还被扣着三万呢，竟然敢挂我电话……这不科学。今天就是末日，真出事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第3章 它朝你来了
快速检查了一遍家里，确保处于准备状态。
张子民又拿出手机，想打给唯一没拉黑的唐丽，电话却先响起来。
是这边警所打来的：“张子民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来我们这边来一趟，说说关于你不愿吃药的问题。主要今早这边太忙，抽不出人过去找你，又有人报警投诉了你知道吗？”所长道。
张子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就是末日，我拒绝出门。”
“你……”
电话那边的所长不但懵逼，今天也尤其暴躁些，“你有病吧，吃药了没有？”
“我没病，所以拒绝吃药。”张子民道。
“你不配合是吧？我要是现在有时间，肯定来和你聊聊人生！”所长急道。
“你对我判断是错的。我没错，没伤害谁，所以拒绝配合。”张子民固执的道。
所长那边像是很乱，有不少人在叫他。于是所长道：“等着，别挂电话！”然后是放下座机电话走开的声音。
张子民却挂了电话，拉黑不谢。
说的跟真的似的，一但灾难爆发，第一批在附近咬人的肯定被他们捉进去，警所几乎就是爆发源头，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到时候被当做神经病铐在钢管上，警察又去街上忙着捉人，内变异的丧尸咬过来，岂不是开局就栽了？
又想起要打个电话给唐丽，但真出事了，手机没了信号。
这里有信号塔的，估计是机房的人被咬，一团乱麻，然后不知怎么的供电就断了。
装修没弄完倒不怎么重要。关于安全的主体工程已完成，并通过了张子民的严格验收。
剩下的主要是贴墙毯和地毯。
当时采购了二十几万的优质真羊毛毯，非常厚。
考虑到进入末世后没有供电，房子里很冷，那么装修项目之一就是顶部，墙壁，以及地板都贴上厚厚的羊毛毯，不但隔热隔冷还隔音，不至于随便一点动静就吸引大堆僵尸在附近。
另外，如果脚一滑导致头撞在墙上，也不至于伤到，末世没有医院，必须保护好自己。
毯子倒是可以找时间自己慢慢施工，反正工具胶水什么的准备很足。
麻烦的是，张子民订的最后一批物资包裹还没有顺利送到。前日已经显示到了本地中转站，无奈有延迟，赶上了双11期间到处爆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中转站还是在附近菜鸟驿站？
那些东西都很重要，也等于是妈妈留给张子民最后的东西，是卖房所得购买的。
必须出门一趟，想办法把快递弄回来。
不过要做好准备，先检查一遍身上的防护。然后顺手打开手机App，想用摄像头观察一下外面。
“摄像头无连接！”
肯定是断电了。
张子民倒是改造过家里的供电系统，可以用电池为摄像头和路由器供电，但现在没时间去弄。
走到阳台，打开内层钛合金门窗。
透过防弹玻璃和栏杆往外看，险些吓得血液凝固。
急忙把玻璃窗也打开道，“小心你后面！”
那婆娘却白了张子民一眼，不在意。
现在手边没拿弹弓，张子民拿了个遗留下的装修垃圾扔出去，试图砸中婆娘身后那歪歪斜斜、行动缓慢的人。
“你脑子有病吧！没素质，往窗外扔垃圾！出来，马上出来捡了！”
那婆娘停下，指着阳台窗口里的张子民大声道。
张子民捂着脸不敢看了。
“你还知道害羞？”婆娘好整以暇的看着。
“唉——”
身后那歪歪斜斜的人，发着无法形容的声音忽然加速，从背后扑上去抱着婆娘咬。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乱咬人，在这样我报警了，你吓唬谁呢！”
婆娘大力甩开后，反身指着那“人”的鼻尖大叫。
其实刚刚那下只咬在她厚衣服的毛领上，没伤到。
“？”
正从指头缝中偷看的张子民有些懵逼，发现“僵尸”竟是有了个明显一愣的微动作。
但只持续仅仅一秒，张口就把婆娘伸过去的指头咬掉了。
婆娘满手是血，竟是也不跑，抱着手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来啊，你来咬死我啊，这里有摄像头还有证人，你不吃牢饭我跟着你姓！”
艾吆我去~
张子民被雷的站不稳，好在倒在了大量的羊毛毯上。
倒下期间没看窗外什么情况，只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太紧张了，迟迟不敢起身去看。
现在心跳很快，就像平时训练负重越野跑六公里时的心跳，末日真来了。
剩下全靠自己了，这里不会有特种部队来解救，因为这是民宅而不是战略单位，也没什么不可或缺的重要领导。乱起来的时候真没那么多人可用。
这种形式下人越集中越危险，最安全的是每个人相互隔离开。因为你不知道哪些人会变异，变异前的症状也不知道，怎么传播还是不知道。
冷静了好一会儿，窗口附近没动静了，张子民戴好口罩和防泼溅护目镜，大着胆子起身。
一看傻眼。
刚刚咬人的丧尸不知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那婆娘一副没瞳孔的样子，但脸上皮肤组织相比常人甚至更白更光滑，竟是让她显得年轻了几岁的样子。然后，她还在盯着地上那块装修垃圾？
“快滚，别滞留我窗口。”张子民小声呵斥。
“唉~”
她发出一声哀嚎，就是不离开。
张子民想了想，又拿一块垃圾扔出去。
闯祸了！
婆娘丧尸抬手指着窗口里的小张，哀嚎声比之前大许多。
小张懵逼了，弄不懂她到底算不算死了？像是仍有些意识？
她伸着的手也歪歪斜斜，像是脑功能没完全消散，仍旧能控制一些神经和肌肉，却控制不完全，导致关节无法伸直。
“算你狠，我不扔了还不行么。别来纠缠。”
但她不走，像是保留了生前的小部分习性，又超级弱智的那种感觉。
就此也不能急，观察出丧尸特性并冷静下来前，不出去拿包裹也好。
要做好一件事其实不难，但需要细心和冷静，并做好策划和观察。其实在任何行业都这样。
于是关上了防弹玻璃窗，但开着最后的钛合金门窗保留视线。
先去把家里各处检查一次，又过来阳台这里，丧尸婆娘仍在。
病毒机理像是让她闲不住，必须动着，而又有某种怨念使她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它围着那块垃圾转圈圈。
“做人要厚道……我不确定你算不算死了，你暂时也对我无威胁，放过你这次。但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张子民手里拿着弹弓，这个距离用11毫米钢珠的话，可以轻易把一只大兔子打个对穿，丧尸的脑袋应该不例外。
不过说到做到，张子民没杀她。
在比这个远些，十五米距离打脑壳大小目标的话，常态下打一百枪连一枪都不会跑。少数状态很差的时候，一百枪会漏个两三枪。
当然超过十五米后，不但威力衰减，准确率也几何式下降。需要专门调整皮筋，并针对性大量训练。
张子民平时是推射法打“大满弓”。
所谓推射法大满弓就是不瞄准，从胸腹部开始，一手前推弹弓叉，同时后拉皮筋，以适合自己手臂行程的皮筋配置，刚好拉倒双手全开近乎身高时，恰好贴合皮筋的最大发力点，然后射击。
这个点，根据双手开合距离不同，皮筋质量不同而不同，需要不停试射，最终找到适合自己的皮筋行程。
这种大圆满打发威力非常强，缺点是无法瞄准，完全打感觉和经验，需要有天赋并大量训练。
危险性也大，操作不好能把拿弹弓叉的手整个打废。不过张子民累积二十几万发的射击量加上天赋，拥有很高准确率。
另外大圆满打法要求皮筋拉到临界，这种方式很伤皮筋，一副皮筋最好两百发内就换。
这也不是问题，一副弹弓皮筋用不到多少平方厘米皮筋，既然是应劫，张子文已经准备了五十平方的高质量皮筋，可以打到世界末日……不是，打到末日结束。
还有就是一吨钢珠有点不保险，后续张子文追加了一吨，却遇到光棍节爆仓，现在也不知道货在哪？
“那是付过钱的，必须拿回来。”
喃喃自语着又看了窗外一眼。发现丧尸婆娘没在这了，开始缓慢走动。
少倾，见对面单元门里走出个板寸头胖子，像是因电话打不出而发火。
“是了，丧尸动作相对慢，但对声音敏感。且咬人对它们的吸引力，超过它们生前留下的特性？”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随即急忙出声提醒板寸头，“它朝你来了，快跑！”
第4章 清奇的脑回路
那戴着小指粗金链子的板寸头不在意，随意扫了一眼，拉开奥迪车门冷笑：“无论这婆娘怎么可恶，但她偏偏不敢惹我，怕她干什么！”
“不是……”
但张子民没说完，他已经坐入车内关上了门。
车子启动时，丧尸婆娘在车头前拦着墨迹。
胖子看着是个狠人却不敢撞，降下车窗，戴着墨镜伸头出道：“你特么吃饱撑了，脑子有屎吧？让开！”
婆娘歪歪斜斜的样子抬起手臂指着他，“唉唉唉~”
还是无法形容，它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呕吐。
“叭叭叭————”
胖子开始长鸣喇叭。
在小区内的几栋楼间，这样的音波传递方式注定非常刺耳，且他改装的喇叭本身就很响。
靠，这个白痴会把外面丧尸引来的！
张子民出声叫他别按喇叭，但声音完全被掩盖，胖子在车内根本听不到。
半分钟，他喇叭一直在响，紧跟着从小区大门那边，以及小区其他一些方向，来了五六个行动相对缓慢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像是没有伤口和血迹？
动作仅仅是相对缓慢，实际上比一般的老人墨迹走路要快。
很快，它们围在了车前，有的在车头，有个丧尸则在副驾驶那边拍玻璃。
胖子猛的推开车门，戴着墨镜下车大骂，“碰瓷还敢叫这么多帮手……瞅啥，别碰老子的玻璃，戴个恶搞的隐形眼镜装逼你吓谁呢，削死你信不信！”
“唉~”
那老丧尸叫了一声，接着拍玻璃。
胖子火那个大，果断绕去后面打开后备箱，提着一条棒球棍再次走过来。
却是，当先的三个丧尸忽然加速，把胖子扑倒在地。
张子民又被雷倒在地毯上，实际也是不敢看，听窗外的声音简直是残忍。
这个距离张子民愿意的话，不足十个丧尸，可以在半分钟内全部爆头。
可惜不确定是否能救胖子。且张子民也不确定这几个“丧尸”是不是算死了？
万一今天不是末日，秩序还在，为了个讨厌的死胖子，而击杀近十个暂时仍被法律定为人类的东西，在确定秩序崩溃前，这绝对不行。
妈妈曾经说：不要伤害别人。
张子民要是不固执，也真不会弄到险些被送精神病院的地步，所以还需观察。
反正它们暂时没有威胁到“碉堡”安全，暂时来说仍需猥琐发育。
就此戴好护目镜和口罩，慢慢起身观看。
那些丧尸正在散开，不一会胖子也变成了歪歪斜斜的模样，看不清瞳孔，在附近徘徊。
奇怪的是：除了衣服上有血迹外，被咬的伤口像是愈合了些，并不明显？然后胖子仍旧拿着手机，时而歪歪斜斜的看一下，像是寻找信号？
继续观察。
少倾，胖子和个老丧尸擦身而过，因轻微碰撞导致手机掉在地上。
“唉——”
丧尸就属中胖子声音最大，歪歪斜斜指着老头丧尸大叫。
好吧帮他翻译了一下应该是：怎么走路的，削死你个老不死信不信！
以张子民对这胖子平时的了解，这种情况肯定要打架。前阵子他就因类似事在加油站用棒球棍把人打成重伤，后来被所长捉进去了。
但他好像有点关系，把其他地方的房子卖了一套，公关外加赔偿，花了两百多万的样子，最终又放出来了。
现在看起来，它们除保留一些习性及弱智外，丧尸间似乎不会打起来？
没见胖子削那老丧尸才是重点！
但是，胖子却持续性抬手掐着老丧尸脖子“唉唉”叫。
“放开那个老头！”
正在这时有辆闪灯的警车冲了进来，就停在楼前。
老妈的朋友石所长气急败坏的下车，拿警枪对着胖子丧尸。
警告无效，又确认了那板寸胖子没有瞳孔后，石所长走近五步，推进到五米左右距离开枪了。
一枪爆头！
在窗口看着的小张吓的跳起来，卧槽老石竟是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张子民和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人还不错，但脾气相当爆，不能和他真顶，最早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
“别过去！”张子民提醒老石，“他们全部都是。”
所长便又急忙退回来，坐进车里掩护着自己，四处看看后毫无耐心的道：“马上出来跟我走，现在全乱了。”
“我拒绝出门。”张子民摇头。
所长红着眼睛：“看在你妈面子上最后一次警告，出来跟我走？”
“我拒绝出门。我没错。”张子民道。
老石再无耐心，“今天我真没功夫来管你的，是因为人不够，刚好我来这边出警，顺便带走你，不走拉倒。”
“等等。”张子民道。
老石冷笑，“怎么又想通了，还不滚出来，我真没时间。”
“然而并没有想通，我是想问问外面什么情况？”张子民道。
老石嘶哑着声音：“全乱了，大乱！但暂时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张子民道：“你开枪合理吗？”
老石怒道：“都现在了你来跟我圣母？不怕被捶是吧！”
张子民言之凿凿，“我并不是圣母，我只是想知道，现在上面对你们的授权什么级别？”
石所长微微一愣，随即正规姿态的回答：“全部乱了，到处是血。前二十分钟就接到最高级别授权，进入紧急宵禁状态，但凡看不清楚瞳孔、无法正常走路、并事实上伤害他人的可以击毙！”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也就是说法律上他们不是人了？”
“废话本来就不是人，它们已经悍不畏死的破坏正常秩序，杀死杀伤大量平民以及执法军警，被列为恐怖物种，不是份子是物种……我不管你了，我仍旧是出勤状态，你保护好自己，等待政府救援或局势平稳。”
说完挂入倒挡。
趁他没走，张子民道：“真会有救援吗？”
“谁特么知道，我这不已经在打仗了，但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小张你也是公务人员，不能雪上加霜，不要参与任何添乱行为。”
老石咆哮着就逃离了这里。
就此，终于确认进入了末日。
“看什么看，你已经是恐怖物种，在惹我就毙了你？”
忽然发现其他丧尸走开了，婆娘丧尸又来围着窗口下的垃圾了。
对持了一下它仍旧不走，张子民便有些泄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真有点像是这货生前的德行，她固然是个大马蜂但不是碰瓷，一般对方认错服软后，事情不大倒是会过去。所以她歪歪斜斜走开。
但嗜血咬人的习性控制了她行为逻辑。譬如，张子民带好护臂和手套后，故意把手伸出窗外试探。
她转身忽然性加速三成左右，朝着小张手扑来。
张子民收回了手，打算进一步观察。
现在出去估计真的危险，出勤的武装力量在这种局势下有了授权，万一遇到，若在行为上不小心被误判就会很麻烦。此外丧尸未必可怕，但惊慌失措的大量人群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听指示也不全是坏事，通常有事时候建议待在家中未必是放弃治疗，任何事件形成群体后的伤害是无限的，相互隔离开，就能把不幸控制到最小。此点来说官府不是万能的，但很多时候其实是对的。
从口袋里拿出徽章和工作证看看，做人要讲信用……自己还没被辞退，仍旧是公务人员，这需要负有一定责任。
“不去不去，反正他们批了我病休，我现在不是出勤状态，暂时不想对别人负责，但会对自己负责。”
相对清奇的脑回路，使张子民得出了这结论。
第5章 复出工作
关闭了钛合金门窗，闲下来后有点想唐丽。
但现在真的无法出行，好在唐丽是个奸商，智商不算很高但也不至于是棒槌，希望她吉人天相并做好自己，越是末日越要对自己负责，否则她哪怕不变异，其实也和行尸走肉无异，无非是另一种模式的行尸走肉。
是倒是早把老石拉黑了，但他是个现在还在执勤的好家伙，也算给了张子民一些启迪，让自己所处的位置更清晰了。
好好做人，别做行尸走肉。至于怎么做人，想想一个合格的人有什么特征就行。
写下这条座右铭后，先果断去把已改造好的内部电路连上蓄电池。打开电脑撸盘生化危机爽爽，其他的又在说。
电池定制了十多万块钱的，约莫四十度电的容量。
并不是一般的铅酸电池，那种又重寿命又短。而是相对安全又耐用的高质量铁锂电芯，模块设计成一组一组的，业内高技术正规产商生产，看情况，模组间可串联可并联，需要多大的电流或多大的电压，都可以通过手动调整进行适配，这很简单，把几个连接器调整、固定，上好绝缘螺帽就行。
另外定制了两台人力发电机，可为蓄电池充电。
渡劫时候么，使用柴油发电机的噪音和有害气体太大，简直找死不挑日子。所以张子民找正规产商定制了两台“动感单车”，可发电，但也真是动感单车，放在家里“健身室”。
妈妈说要爱惜身体，保持身材和运动才能健康。所以小张的计划是：每日半小时有氧运动，顺便发电。
游戏玩的越多就越废材，所以越需要多运动发电，这算代价，也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好像是这么说的？
卧槽好久不玩生化危机，这种情况下玩这游戏真炼神经，暴君出场时的各种动态音效，把一边思索一边玩游戏的小张吓的砸了键盘就跑。
险些一头撞在墙上！
想了想，关机省电算了。
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凛冬将至，危机四伏。还是老老实实贴羊毛毯。必须不留死角，包括内部钛合金门窗都贴上，这是为了防震，隔音，保存热量。
“不要以为我不会，我什么都会，从小就是神童，只是除老妈外的人全都对我判断不准确而已。为了这场渡劫战争，我勤学苦练了整整二十多年。”
一边吐槽一边干活。效率还不错，施工质量很好。
一晃眼到了晚间，吃了袋全营养军粮，喝了适量的水，张子民打开钛合金门窗，隔着防弹玻璃和钛合金外看着外面，一片黑暗。
月光有些，隐约能看到不少影子像永动机似的缓慢移动，具体不知道有多少，但比白天要多，不确定哪来的，也不确定丧尸是否会上楼下楼？
晚间风稍大，丧尸在晚间声音小得多，但因基数变大了，吹来的风声里也让人心惊，隐约有些不像声音的哀嚎。
张子民在窗口处翻开日记本写道：
“不确定外面的情况，但小区已被恐怖物种占领，它们充斥在各种角落里，并拥有‘末端加速’机能，观测下来，最后时刻他们行动速度会放大三成左右，且不再歪斜，攻击指向相对准确。”
“观察至今，小区内暂不确定有活口。另外也没有唐丽消息，从时间理论上，那时她开车走不远，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隐藏在不远的地方，我有预感，如果她活着会想办法来‘碉堡’找我求救。”
“如果她来我会救，但我暂时不会外出找她。”
“今天就是末日，我不确定是否会有救援，不确实能否平复危机。我没有在岗执勤，但我会谨慎观察，并在力所能及下尝试性对外提供帮助。11月12日晚，张子民、非工作日志。”
合起日记本，睡觉……
这小区算临街，外面虽不是主干道，但从白日直至夜间一直有动静，要不就是惊慌失措的叫声、或是撞车后少量的跑动声。
当然最糟糕的是白天，到夜里动静就少多了，黎明前到现在，只听到一起动静声，并且距离很远。
进入末日的第一波，肯定最凶残最猛烈，因为大家都在慌张并懵逼，并且到处都是丧尸的攻击目标。
张子民觉得，到现在早晨七点半为止，人流密集的大城市里，应该有八层的人已被“淘汰”，且正式加入了丧尸大军。因他们逃亡和慌乱，也已经导致城市交通系统瘫痪，车辆无法正常行驶（野外或许可以）。
这种时候剩余的两成人类，有运气好的，也有冷静的，还有真正有能力的人。
就算是运气也仍旧算实力之一，于是从这阶段起，暂时不会发生大量淘汰，主要会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譬如外出寻找水源食物等等。
理论上，现在人类内部暂时不会发生大规模相互淘汰。因为在初期他们会有理智，有追求，并且抱有些希望。
不过这个冬天过后，会因各种情况又淘汰掉一半的人类，应该只会剩下一成。
并随着生存资源的紧张，他们对末日的适应，总会有些狠人自认为比别人聪明，于是发生了一定数量的狠人淘汰弱者案例后，将会导致真正的秩序大崩溃，大家都会草木皆兵，见面皆敌人。
一年半之后，剩下的人类估计只有百分之五，但基本上全是物竞天择下活下来的、适合末世的危险人物。
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没有一定的抱团组织，没形成局部规则，人类就真会灭亡，彻底转变为另一个物种。
因为不可能只凭借自己活下去，那么要想抱团，就必须有一定的道德基础、信任基础，才能重建规则。
于是理论上只有不超过一年半的时间，必须在局部区域，建立起具有规则和秩序的聚集区。
这能一定程度威慑其他邪恶势力，让他们有所顾忌。并给剩下的幸存者一个向往，一个希望。
作为一个执政党党员，本街道已知并存活的最高政府公职，经过了一夜思考后，张子民开始觉得：有必要也有义务承担一些责任。
那么好吧。
有了目标后，张子民先做一套体操拉伸整个身体，这不算锻炼，只算外出工作时，避免萎缩了一个晚上的肌肉组织忽然发力下拉伤。
吃过早餐，翻开工作日志写上：11月13日，我申请复出工作。鉴于我就是已知并存活的最高职务，我批准了我自己的复出申请。
看看手表，又写上：出勤时间8点半。计划在中午饭前排除隐患，清理我所在单元的环境，并清点可利用物资。准备接收幸存者。
收好日志，穿好高质量登山鞋，戴好护膝（支撑关节，不具备防护力）。
然后戴好护臂（具备防护力）。
护目镜也很重要，如果血液溅射会传播的话，皮肤上短期沾染应该问题不大，但进入眼睛基本就跪了。
口罩也要。钛合金手套，弹弓以及钢珠。
最后带好工作证，把徽章挂在胸口显眼的地方，出发……
张子民在一楼，出门前谨慎观察，然后先过去把单元铁门用铁丝封死。因为断电了，磁力锁失效了。
用棍子在楼梯扶杆上敲击，咚咚咚咚——
“唉，唉唉……”
很快聚集了十几个丧尸在单元门外，开始挤压单元门。还把手从缝隙中伸进来。
观测了一下他们的推力并不小，不过单元门是外开的，它们朝外向内推，不可能推开。这部分暂时无威胁。
下来了！
跟着张子民发现丧尸会下楼，敲击的声音导致上面下来了三个丧尸，不过下楼的动作比平时更缓慢。
歪歪斜斜的，三个不同的丧尸相互挤压受到影响，前面两个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张子民赶紧跑进家中，关闭了第一道钛合金门。
然后继续敲门五分钟，又从楼上持续赶来了四个丧尸，就此没有了。
它们已经阻碍了张子民的工作计划，阻碍了对其余幸存者的搜救，于是必须击杀。
用削尖的棍子从栏杆缝隙中，逐步一个一个干掉的。对了，它们不怕痛，攻击身体基本无效，必须脑壳……
第6章 驿站惊变
从上午十一点直至下午四点间，小区很静，没有动静。
这导致聚集在张子民单元门口的丧尸走开了，又分布在了小区中各处。
暂时没去击杀他们，一是他们的数量和能力目前不足以妨碍张子民工作，二一个，需留下观察更多特性。三，一定程度上它们能成为阻挡外来威胁的缓冲。
坦白说，现在张子民内心也还有些矛盾。
计划归计划，万一真有外部人进入这小区，并手持攻击性武器，他们是人，但又存在潜在威胁和不确定性，该怎么处理当然有计划，但实际操作起来永远和理论是两回事。
现在进入末世第二天，张子民暂时没完全适应。有些问题也没完全想明白。
下午四点半，做好防护的张子文出了单元门，在惊动丧尸前跑到小区大门，把不设防的大门关了起来，但没锁死。只用铁丝缠绕固定，然后设置了些简单的预警装置，大抵是门被打开后，会出现比较明显的声响，就这目的。
这也是矛盾。暂时张子民隐约觉得不适合与外面的武装幸存者对接，但职责来说，又不能拒绝其他需要帮助的弱者。于是对大门的设置，算是故意能让人类进入。
就此今天结束。
回家，在这个含氧量最高的时候，发电并进行半小时有氧运动。
独自一个人，真是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有。除此之外，张子民也隐隐约约的觉着，相比以前，自己的思路和心态正在变化当中。
以前是不想见人，独自一人在家里打游戏感觉很舒心自在。
但是现在外面像是没有活人了，就此一切都变了，变的太快太猛，哪怕早知道会发生并且有准备，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样坐着发呆到晚间睡觉前，透过防弹玻璃窗看着外面，张子民点燃了一只烟，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未遇到幸存者，我仍旧不知道外面情况。小区内、以及外面的街道上更加死寂，没有除丧尸外的动静。
考虑到危机爆发时是工作日的高峰期，大多数人外出工作，所以小区内恐怖物相对很少，危险性不大。工作难度暂时不大。
我关闭了小区大门但未锁，丧尸进不来，活人倒是能够入内，这项工作的正确性暂时无法判断，希望顺利。
另外我清理了8栋1单元，16家住户中有5家门开着，内中都有凌乱和血迹，无幸存者，可利用物资非常有限。
这5家已被我做了标记并关闭，确认权属人死亡，暂把5家列为政府代管资产。遇到继承人或有政令前，由我处置并管理。
另外的11家之中，一半左右内中有动静，但无应门，不确定里面是丧尸还是活人。我会继续观察半月，依据观察结果，看是否有权属人回归，再决定是否破门清理。
11月13晚，张子民工作日志……
半夜的时候出现了些动静，张子民猛然醒来了。
其实动静一直都有的，但有种感应，现在为止丧尸会弄出什么东西张子民一听到就知道了。这是定式思维和经验。
但这次动静感觉不一样，之前没出现过。
急忙打开手机连接摄像头（电池供电），观察了一下有两道看不太清的影子快速的朝对面的楼间过去了。
“有幸存者！”
这是张子民的第一想法，丧尸的速度没这么快，尤其晚间的丧尸要更慢些。
不确定这两个或三个幸存者，他们白天是否在默默的观测张子民清理单元以及关闭大门？又抱有什么心态？
考虑了许久，张子民觉得继续观察为好……
清早来临时张子民的工作计划被打乱，这才刚刚做了体操进行拉伸，没等吃早饭，忽然听到远一些的地方出现尖叫声“救命……”
迟疑了一秒钟左右，张子民迅速穿戴装备，戴上钛金手套时又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戴了一只手套（发射弹弓尽量不受影响）。
迅速出门……
半速小跑着，同时注意观测周围丧尸的动态，最终绕开了两栋楼，朝呼救声的方向前进。
忽见迎面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她拿着小棍子，没头没脑的一边哭一边跑。
“到这里来，停下在我身边……卧槽你搞什么鬼！”
小姑娘被吓得凌乱的模样，朝张子民跑来时顺手一棍子敲击了过来，击打在张子民的腰部。
好在力量不算大，张子民有准备，没有伤到。
“你怎么了嘛！”
张子民没收了她的棍子扔了，顺便给她后脑勺一掌。
小姑娘捂着后脑勺继续逃跑，一边哭着摇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审问你，还什么也不知道呢，回来，那边丧尸比较多。”
张子民果断把她捉回来护在身边，然后拖着她开始移动，避开了附近不多的几个丧尸。
张子民认识这小姑娘的，其实主要是认识她妈（颇有五分姿色），当然了，更加认识她爷爷。
她爷爷在本系统内是个大名人。早年从部队上下来，后再警务科工作，那时张子民还很小，那些年景的枪械管理不严，她爷爷喜欢非工作时间带着枪装逼。
有次夏天衣服穿的薄，她爷爷从出租车上下来，风一吹导致腰间的枪露了出来，只有混混才那样挂枪的。无巧不巧，路边也蹲着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吸烟，但他们实际是正在办案的刑警队，一看她爷爷的腰间就如临大敌，上前按倒一顿猛捶。
这在当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那时的老局长比较不怕麻烦，去市警局沟通了一趟就把人和枪领回来了。至于她爷爷，去市警局学习了一周，写份检查了事。不过在本系统内她爷爷成了大混混，恶劣典型。
没过了两月，她爷爷又出事了。
从当地军工厂接了机要文袋押运，照道理说不能节外生枝的，但路过闹市区的时候遇到有人当街抢劫，还杀伤了一个妇女。她爷爷就停车下车，把顺路跑过来的持刀抢劫犯迎面一锤子放倒。
她爷爷有枪的，但开枪要写几十篇报告嫌麻烦，所以用的是锤子。至于公务期间为什么带着一把锤子，自始至终也没人去弄明白。
坦白说换张子民是局长，她爷爷肯定挨处分并被警告“公务期间严禁使用民用锤子”。然而在当时却被局里大肆表彰，发了大约万把块奖金（约等于半年收入）。主要是已经捅开上了媒体，局里要是不这么操作，就代表管理存在重大失误，领导存在领导责任。
既然不是开枪事件，而是一把民用锤子造成的“血案”，市警局也就当做眼瞎了，警局的人来和老局长的那个混混助理苟且了一下后，就以“见义勇为”炒作，于是就都过关了。
真尼玛一群混蛋！
这就是这货……不是，是她爷爷的前世今生，她爷爷退休前就是张子民老妈的直管属下。
“王小爱，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张子民护着她一边迂回，一边追问。
王小爱太小了，仍旧还是凌乱状态，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呜呜，好害怕。”
“你妈呢？”
“妈妈被人杀了！”
“啊！”
张子民吓一跳，“什么时候？你确定是被人杀死，不是被怪物咬死？”
“就在刚刚，在菜鸟驿站那边。我肚子饿，妈妈便带我去打算找几个包裹，但有其他人在驿站里，其中一个男人按住我妈妈非2礼，妈妈让我快跑，我就跑了，但妈妈过度挣扎后被杀了！”
王小爱眼无比伤心道模样。
第7章 宿命：第一战
“别哭。”张子民道。
然并卵，她仍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会引来丧尸不是重点，而是张子民的心情非常恶劣，总算在眼皮底下出现了第一列恶性事件。
迟疑一秒后张子民问道：“他们几个人？”
“三个，两男一女。都是去拿包裹的。”王小爱道。
张子民果断掏出钥匙递给她：“你知道我家的，这是钥匙，你跑去我家关门躲好，除非我回来再开门。另外不要随便触碰我家里任何东西，记住，哪怕你是小孩子，我只信你这次，下次就不信了。”
王小爱非常害怕，的确想找地方躲着，便猛点头。
“去的路上小心，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想办法听天由命，家里的东西足够你用几年，你会逐步长大，我准备的末日手册也能让你学习成长。”
“大民，你在吓唬我对吧，你会回来的，我好害怕，要不别去了，你带着我躲着？”王小爱道。
“快滚，这是我的扬刀立威，末日第一战。不打这战，这生存基地就处于阴影中。至少我也要弄清楚是那些人闹事，并找到他们隐藏点在什么地方。”张子民道。
王小爱不明觉厉。
张子民最后确认：“我以公务人员名誉问你最后一次：他们真杀死了你妈妈？”
王小爱眼泪再次冒出来，猛点头。
“小心点，去躲起来。”
张子民管不了太多了，就此朝着菜鸟驿站的方向潜伏过去……
驿站就是一户小区房的一楼，为方便递送包裹而阳台没窗户，现在有三个年轻人在，一男一女在一阳台外面，而驿站里有一人在递包裹给外面两人接应。
另外附近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看不太清楚细节，但应该就是小姑娘口里说的事。
“大头，你太冲动了，你做的事已经很不对，怎能还把那少妇杀了！”从里面递包裹出来的男人道。
站在外面那家伙头真有点大，他侧头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道：“你倒是有女票了……”
“不论如何犯不着杀人！”
女人说着故意离大头远了些的样子。只是说现在太没有安全感，不得已需要抱团，而大头好歹是认识的人，所以女人没有及时离开。
大头脸色有点难看，还有点后悔的样子道，“我……当时也是急了，有些被吓到了，怕被她伤到而没药品，还怕和她结仇太深……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一热，手边正好有刀，下手就没了轻重……我不是有意的。”
女人不太信任他的样子，毕竟，亲眼看着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同事和同室杀了人，感情伤害是很大的。
至于她男友则没说什么，再次抓紧时间递包裹出来。
张子民在一个特殊角落里隐藏着侦查。前后听了他们的对话，又看现场形式，根据王小爱童言无忌的证词确认了：大头至少犯有强2奸未遂、故意伤害致死罪！
又等了一下，确认了周围暂时没有变数，他们没有外援时，张子民甚至还想好了控制不住局面的撤退路线和方式，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有人！有个男人过来了，有点廋，还有点帅帅的！”
那个女人最先发现了张子民。
里外两个男人则分别抱紧了包裹，脸色很难看的瞪着张子民，情绪中充满了排外和警惕。
“放开那些包裹！”张子民简单明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暂时没说话。
“你谁啊，这关你什么事？”
女人上下打量着张子民。是倒是发现这人有些不一样，全身一套碉堡装备，但现在谁怕谁啊，自己这边有三人而他只是独自一人。
大头胆子其实不大，现在却强撑着，装作狠人的样子把手里还带血的刀晃动了一下：“就你也想来抢包裹，先到先得，这些包裹是我们的。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已经杀了人，在我还有耐心前赶紧滚！”
张子民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阳台里面的那个男人像是不想惹事，勉强有些笑脸的介入，“大头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赶紧走吧，谁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活人，不要自相残杀了，死一个就少一个，还多一个丧尸。”
张子民注视他少倾后道：“你现在说的有点道理，但大头杀人时你又说了点什么？”
这话导致女人又刻意离大头远了点。这是种很难受又很矛盾的心情，大头肯定是已经失控了，但现在不得已又要倚重他。
大头很害怕听人提起杀人的事，便恶狠狠的道：“快滚！老子现在懒得和你废话！”
里面那男人缓冲的样子对大头使个眼色，相对和气的对张子民道：“你赶紧离开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包裹，拿到什么算什么，不能挑选。”
大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这些包裹是自己们冒了大风险，付出大代价才拿到的，随便送出太可惜了。但既然自己阵营的人这么说了，只有等等看。
张子民却不过来拿包裹，始终保持十五米的距离也不走。
大头更加恼火了：“你是不聋了？不要拉倒，还不滚？”
里面那个廋子也开始反感张子民，感觉这人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便好整以暇的看着。
就此没人说话了，四个人两方面，形成了无声的对持。
太阳全部升起来后，似乎丧尸的血液热了些，就相对活跃，不但行动速度加快，散步的面积也在逐步扩大，现在从各个方面，大约有七八个丧尸朝驿站过来了。
张子民不急，但她们三个比谁度急切，一起道：“你到底要还是不要，滚还是不滚，别在这里添乱，会害死我们，电影里说的猪队友就是你这种。”
张子民道：“然而，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对我的判断也是错的。”
她们三人神色古怪了起来，感觉这家伙脑子像是有些问题。
大头觉得形式越来越不对，受到刚刚杀了人的刺激，还被个外人获知了，总像是心中有刺，便低声对女人和瘦男道：“再拖下去不但拿不到物资，我们真会被他害死，要不把他杀了吧？”
里面那个瘦男微微色变，却没有回应。
女人更被大头吓到了，不觉的又退后了一步：“这不行。”
“拖下去丧尸越来越多，我们怎么办？”大头急切的样子。
没人回答，没人响应。
就此大头有点骑虎难下，要说不心虚是假的，就算有刀，也不确定没人帮忙是否可以干掉这小子？
眼见丧尸越来越近，大头跺脚道：“你们真的不帮忙？”
女人和男人纷纷摇头，又很责怪的神态看着张子民，意思是你到底走不走。
大头却不想等了，握刀走进两步冷冷道：“小杂种你再不离开，我真杀了你！”
张子民道：“你最最最后再说一遍给我听？”
女人不免多看了张子民两眼，有点不忍又为他可惜，预感到他真会被大头杀了。其他人却没有好办法来缓冲矛盾。
大头又走进了两步、大约十米距离时候停下弓腰，像是找机会冲过去捅的样子。
形式忽变！
张子民退后一步的同时弹弓上弹，然后转个圈、分析周围丧尸距离的同时开弓至大圆满，转回来再次对正大头时没有迟疑，11毫米的钢珠激射。
没有爆头，钢珠却打爆了大头脖子的大动脉，正在快速喷血，猛烈降低的血压导致大头一阵昏眩，最终倒了下去，没救了。
三秒时间弹弓再次上弹，又转了一圈分析丧尸距离后，张子民道：“你们两个放下那些包裹！”
第8章 我就是规则
两人抬手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心里完全是惊恐，今天第二次看见人被杀，实在是想吐。
见张子民没有再次出手，女人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些包裹见者有份，你凭借什么让我们放下？大家一起分才是应该的。”
“然而这些包裹不是你们的，你们正在违反条例。”张子民说完指指自己胸口上的徽章。
两人有些懵逼，表示看不懂那是什么？
张子民又道：“简单说，为保护这些受条例保护的邮件，我代表政府宣布接管，直至有新的规则和命令。不管你愿不愿意，证明是你的邮件前你敢拿，我就敢执法，政府执法官若受到抵抗，紧急状态下坚决致命武力反击。这不才有个国难期间乱来的被我就地正法的？”
两人继续懵逼，迟疑了一下不甘心的同声道：“现在还有什么秩序，是你的法律吧，是你想要这些东西吧？”
张子民道：“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我宣布接管这些东西，并宣布接管这个小区的政权，你们不接受有两个选择：滚出这小区，在我失去耐心前。二，推翻我的规则……！”
说到这里时丧尸越来越近，张子民发现自己也处于了不安全境地，便朝着女人跑过去。
“卧槽！”
鉴于张子民现在才是唯一的狠人，把他们两个吓得跳了起来。那个男人直接跑进去躲着了。
女人一边破口大骂“你，你怎么丢下我”，一边紧张的试图爬进阳台，却不够利索，现在还翘着一个大臀在外面。
张子民跑过去的时候没下黑手，还顺手在她身上推了一把，让她顺利进去了。
女人惊慌之余，回头看了正爬进来的张子民一眼，松口气的同时还低声说“谢谢”。
张子民对她道，“不客气。”又对着驿站的里面道：“里面那个，出来。考虑到你态度敌对不配合，紧急情况下还故意躲着，这容易被我视为威胁，立即出来！”
“唉唉——”
围过来的丧尸已经占领了附近，在阳台外面边伸着手，却抓不到人。
张子民又对丧尸摆手：“别吵，否则我把你们也关起来。”
噗嗤。
哪怕紧张，女人也有点被逗笑了，觉得这人真的脑子有包，但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清奇。
躲了一下，那个没有底气的男人最终出来了。实在是他干掉大头的时候很决断又利索，这种人真不能惹。
张子民看着他道：“想清楚了吗，是否接受我订立的规则？”
“不接受，你，你也不能赶走我们，我们有租房合约，哼，为的就是应对你这种人的碰瓷。”男人结结巴巴的道。
“合约拿来我看？“张子民很碉堡的样子伸手。
他却是不给，一副你没资格的意思。
张子民果断把弹弓上弹，“你给不给？”
“喂，冷静……”他又胆子很小的样子，拿出租房合约递了过来。至于他为什么随身带着房租合约也没人知道。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倒也没把他认为是没骨气的怂蛋，只不过从生存角度考虑，像是张子民更值得信任些，更强大些，就此她又多看了张子民两眼。
张子民看了一下合同，原房主张子民认识的，是个老头，老头的确是长时间的把房子租出去，于是道：“好吧，你们的确算这里住户，我倒是不能赶走你们。”
见他好说话，男人得意了些，“现在没话说了吧，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们。”
“然而我想烦谁就烦谁。”
张子民当即变脸道，“你所谓的房租合同有效性，事实上是在官府规则下背书的，如果你不承认这个规则存在，这份房租合同就失去效性。这会发生什么呢？我就展开说说。”
再道：“失去规则后就是丛林法则，从远古时候起不论人类还是动物，地盘属于先占有的人，也就是我。你们还没生，我妈还是小姑娘就住这了，我家三代都在为这系统工作。二，想推翻土著是可以的，但必须拳头大，杀光原主人。”
“也就是说，一但我们共同确认官府规则已经失效，你想住这地方就必须有能力干掉我。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事的？”张子民最后总结。
两人被绕的有点晕，但大抵听懂了，不得不说也像是有些道理的。
“好吧……我们选择合同有效，并承认官府规则仍旧有效。”
女人只得这么说了。有点不想，但又觉得张子民更加可靠一些，至少比大头可靠也比大头狠。
张子民点头道，“接下来就简单了，紧急宵禁状态下，作为执政党党员，作为本街道存活并已知最高公务职务，现在我就是政府。你们要在这里，就要接受我的管理。”
“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信任？”男人有点迟疑。
“你无法知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没有信任就无法建立规则，简单点说不论甲方还是乙方现在只能刷脸，直至我死了这里失去规则，或者我对手死了，我重建规则。”
张子民质问道，“简不简单？”
“干脆我们三人投票，指定个本小区领导人？”女人出了这主意。
“可以的，你们两个算业委会，你们自己去投票。然而不论你们谁是主任，仍旧受到官府监管。业委会和官府不是一个东西，你们知道这事的对吧？”张子民道。
女人和男人顿时有点崩溃，这尼玛难道不是耍赖？不过就算耍赖也像是没办法，在这里，他的确算是暴力机构，实力允许他这么嚣张。
见她们不服气的模样，张子民没耐心的把租房合同撕了，摆手道：“不服气就算，你们可以拿走几个无主包裹，快滚，一路跑到海边，直线游过太平洋就可以从加州登陆，那边可以投票的，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就这样吧。”
就此张子民不理会他们，找了几个已确认权属人死亡的包裹递给她们。
这些包裹的主人变为了丧尸，张子民恰好都认识他们。所以就把这几个包裹处理了。
男人和女人脸黑一阵红一阵，非常难受，感觉像是受到了军阀压迫，要是有选择真的不想待这里。但考虑到平时熟悉的同事大头、那样的人都忽然丧心病狂，说真的，感觉上走出这个小区就到处是危险，就算遇到活人未必能比张子民好。
最终她们没拿包裹，无疑选择留下来。
接下来他们观察到张子民继续整理包裹。
女人好奇的问，“请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子民一边整理一边做记录的道：“把这些归类一下，有时间就把这些包裹挨家挨户送上门去。”
“你……”
两人不禁气急的有些想抓墙，这果然是个脑子有坑的人。
张子民抬头看着他们，“你们想说什么？我是邮政官，这里已经被我接管，我在试图重建秩序，这能第一步让幸存者体会到规则存在，让他们有个盼头和向往。你们对官府规则不满是吧？”
“没这事……”
她们真的无法回答张子民的尖锐问题，继续携带着死了爹的表情。
第9章 世界级童话
“很好，我就当做你们支持我工作了。”
张子民继续低头工作。实际上作为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张子民也在时刻防着他们。这有点累，有点难。
但是容易的话还要我干什么？
这是张子民的想法，也是工作初期最艰难的阶段，等往后有更多的幸存者，有了多种想法，那么其他人会监督她们，大家都会相互监督。情况就会逐步改善。
在那之前工作累一些是应该的，活着就行。
“无主包裹呢？”女人忽然问，“现在大多数都无主了吧？”
张子民反问，“你怎么知道大多数无主了？这小区住了一千多人，目前已知在活动的丧尸不足一百。我假定你是这个小区的幸存者，进入末日后，你千辛万苦从外面回来后，是希望面对一派荒凉危机四伏呢，还是希望看到个有了规则的地方，有人把属于你的东西亲手交给你？我问你，哪种是希望，哪种叫规则？”
废话，这根本不需要答案！
这个点果断成为了三人的共识。他们一起表示接受张子民的管辖。实际上也就是公信力的第一步建立。
女人始终有点暧昧的表情，有机会有偷看张子民几眼，并帮着整理包裹。男人则感觉不对，隐约觉得要戴绿帽了。
差不多时候，没有过大的响动，外面的丧尸觉得没搞头就逐步散开了。包裹整理也告了一个段落。
张子民忽然道：“你们想接受委任，做临时的国属邮政员工吗？”
“你想让我们带着包裹去挨家挨户敲门？”男人失声道。
张子民想想道：“对，也可以这样说。”
见女人有点想答应，男人马上拉她一下，摇头道：“这很危险又无聊，还属于浪费本可利用的资源，我们不做。”
“是你不做，还是你们不做？”张子民看着他。
两人不禁相视一眼。
女人很感性，现在多少有点被小张洗脑的样子，便有点反感男人。但现在形势很乱也不能随便离心，至少不能做的太露骨。最终她像是有点压力：“我……我如果听他的不冒犯你吧？”
“不冒犯。”
张子民伸出两手，分别指着他们的鼻子道，“但不做事就没有工资，每周我可以把这里的无主的包裹给你们一个，算是官府给的低保，拿到什么算什么，不能挑选，不支持无理由退换。直至你们想通后出来工作，或者饿死，就这样吧。”
又道，“你们也可以选择在我睡觉时带着包裹逃出这小区，但做之前想想能带不了多少？还想想能去哪里？想想外面的人或者怪物是否比我有原则。还有，偷包裹时候尽量别被我逮到，否则你们知道的，紧急状态下你们是贼，而我是官府执法者。切记，切记善待自己，对自己负责。”
两人相视一眼继续沉默。
考虑到家里的物资还能撑一下，她们最终没答应做临时工，打算继续观察。
离开前，女人忽然看着张子民：“我们不会被你当做杀人犯帮凶吧？”
张子民迟疑了一下道：“现在情况特殊，我选择对你们放弃追究。”
张子民没说出来的是如果石所活着，她们两个麻烦了。石所和王小爱她妈的关系非常好，并且石所那人不会变通又脾气暴。
无奈的情况下，女人冯陈辰，男人杨显带着当做低保发放的一个包裹离开了，很紧张的返回她们的住处躲着。
张子民知道她们的住处，也就不多想了。
回到家里后，大头的遗物归她们所有了，但两人间话忽然变得很少，不约而同都在想张子民这人。
冯陈辰表情中始终有少许暧昧，想到张子民时先不说其他，反正满新奇的，并且有下意识的安全感。
杨显却不这么认为，感觉自己受到了军阀虐待，并且感觉是个超级情敌。但这些根本无法说出来，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两人回神后，急忙打开“低保”，竟是几袋洗衣服，这尼玛为啥会有网购洗衣服的棒槌呢？
“他不准我们破门进入其他家，只准许进入那些门开着，人已变成丧尸的，你怎么看？”冯陈辰忽然问。
杨显苦笑，其实入室的时候纵深太小，地方太乱，万一有丧尸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杨显连开着门的都不想进，也不确定就算冒险进去了能拿到什么？就此他摊手道：“就算那个恶霸批准，我们进得去吗？怎么弄开那些防盗门，你不会觉得我有这能力吧？”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冯陈辰在心里想着，嘴巴上却道：“也是。这样说来我们连想违规都做不到了，你的实力不允许你违规？”
杨显尴尬的岔开道：“其他的，他是否对你偷偷说了什么？”
冯陈辰神色古怪了起来：“你呢，你想听我说‘他对我说了什么’？”
“都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怼我？”杨显道。
冯陈辰道，“那你想我怎么对你？”
有点自卑又找不到位置的杨显一激动，反手一耳光打在冯陈辰脸上。
冯陈辰大怒，起身指着他：“在敢有下次我就报警。”
“你报啊，哪来的警……”
杨显却是说不下去了，想到了那堪比盖世太保的小区恶霸——张子民。
冯陈辰也楞了楞，下意识觉得规则还在，否则就真被这个孬种控制了，这似乎就是张子民说的希望和规则……
晚间没灯光，黑灯瞎火的只有睡觉。某个时候杨显去敲她房间门，想干点什么。
“快滚！”
却是被里面的冯陈辰这么回应……
房子内亮着微弱的灯火。
在窗口抽了一只烟，张子民也正在写日志：
今天发现幸存者，我依照条例接管了一批邮件，并处决杀人犯一枚，考虑到形势和各种情况，对两个有从犯嫌疑的幸存者免于追究。对她们无法处决，我也不具备深入调查、审判并关押的资源。
暂时来说，其他情况仍旧一无所知。
在职人民邮政官张子民，11月14日晚。
“啊！”
这个时候王小爱尖叫一声，扔了键盘跑过来躲在张子民怀里瑟瑟发抖，随即她又道：“好害怕，小爱被僵尸咬死了。”
张子民合起日记本道，“你脑子有病吧，超级玛丽不玩你玩生化危机？”
“我见哪个图标比较威猛，适合用来适应当下形式，我想学习对抗僵尸。”年仅九岁的王小爱说道。
“好吧也有点道理，胆子都是练出来了。然而每玩一盘游戏，你要骑二十分钟单车。这规则你应该知道的吧？”张子民道。
“好啊。”
小姑娘就果断骑单车去了。
骑了约莫八分钟后，她伸着舌头扑在地毯上。张子民则正在贴这房间的墙毯。
小萝莉又道：“妈妈真的死了吗？”
张子民严厉警告：“死了，我负责的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她死了又活过来，成为了它们的一员。我宣布你没有妈妈了，你这小屁孩被官府孤养院正式接手，也就是我，我是奶爹。任何时候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下次见到她：跑！跑不掉：杀！杀不死：喊奶爹。”
“好啊。”
王小爱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嗯，这年代的小孩就是聪明，哪怕她们接触的童话都是偏于杀伐果断向的，很少拖泥带水，也很少看缠缠绵绵绕天涯的琼瑶风。
上一代，譬如张子民的妈妈外公这一代是看什么呢？大抵就是《杰克与魔豆》这种著名童话。
说的什么事呢？就是杰克机缘巧合下获得了魔豆，魔豆快速成长到了天际，杰克顺着爬上去后发现了一个宫殿，于是就进去了。
后来杰克发现了会下金蛋的大鹅，他就拿走了金蛋（见财起意，入室盗窃）。
家里东西被偷走，巨人当然就开始追贼。跑啊跑，杰克轻车熟路，最先回到了地面，果断砍断了豆根，导致巨人摔死了（拒绝纠错，抢劫杀人）。
然后就是杰克一家发迹了（幸福大团圆）。
这就是西方人的价值观，这就是那个年景享誉了整个世界的名著级童话、这尼玛整个一入室抢劫杀人还懦弱的猪脚，就是那个年景给孩子看的故事。
好在，王小爱这一代是不看这些的。而且她有她爷爷的基因，她爷爷是当年系统内的混混、狠人、兼英雄。
扑街了一下，她又起来拉拉裤子，继续骑单车，劲头还可以。
这次她人品爆发，坚持了十二分钟。
然后小姑娘把这个工分写下来，让张子民签署。接着，她又一跳一跳的跑过去道：“玩游戏咯，又可以玩一盘。”
“不是一盘，是十分钟。不足十分钟也算十分钟。”张子民一边工作一边道。
王小爱觉得他简直是个盖世太保。
第10章 我就是支援
静下来后，张子民正在考虑自己的问题：像是……似乎……
理论说现在张子民本质没变，但关于先天性被迫害妄想的一些症状，像是正在消退，和之前真有点不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张子民敢肯定和末日病毒有关。自己应该也感染了病毒，每个人，都感染了病毒。
譬如王小爱她妈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人为杀死的，但死后不久，也变成了它们的一员。只是说，变异过程比被丧尸咬的慢了许多。
根据一些电影和游戏，以及现在已知的现象来推测：每个人都感染了病毒，暂时来说分为两个群体。
一是“病毒不耐体”，表现为：灾变日时候自己就忽然变异了，开始袭击他人。譬如王小爱说他爹就是这样的，在家里忽然发疯，把奶奶和爷爷咬死了，妈妈带着王小爱躲在房间里，直至丧尸被某个时候的喇叭长鸣吸引离开。
好吧，那死胖子救了王小爱。
剩下的群体，也就是活人。属于“病毒耐受体”。
病毒的机制和这些人内体的某些规则取得了暂时平衡，然后就继续是正常人。直至被咬，激活病毒的魔性。死亡后自体机能消退，病毒机制占据上风后，就变成了活体尸？
兴许，仅仅只是兴许。张子民觉得自己属于第三种即：超级耐受体，不但拥有平衡，像是还能利用病毒中好的一面来弥补自身缺陷。表现为：先天性精神疾病影响正在无限缩小。
是否会有第四种，现在则不知道。因为暂时没有足够的案例。
反正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如果已知的活人是这样，那就必须小心了，张子民有理由相信：同受病毒影响的丧尸，估计也会出现特殊品种？
睡觉……
夜里又被惊醒，听了一下是隔壁王小爱哭泣着喊妈妈。
进去看看，她是在说梦话。
张子民摸摸她的小脑壳，然并卵，没有什么作用，她仍旧在继续……
次日一早。
王小爱被捉起来跟着做操。
她说她讨厌体操。但是必须做。
张子民道：“你不是说待不住，要跟着我工作吗，那需要不停的走动跑动，做操不会让你变成女侠，但经过拉伸，能把你扭伤挫伤的风险降至最低，这个时候最怕伤，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好吧，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开始做体操。
“喝水。”
体操结束后一个杯子递给她。
“我不渴。”王小爱说道。
“不渴也必须喝。”
咕嘟咕嘟，逼着她喝了不少。
“戴着。”
张子文又递给她一个袖套，算是本小区的辅助执法者。
王小爱道，“我要徽章，不要袖套……”
被后脑勺一掌，就乖乖的戴着了。
其实张子民知道的，她不是想工作，是独自在家里害怕。昨天她就被折磨惨了。但张子民在家的时候，她还敢打两盘生化危机。
现在并没有适合她的小号装备，所以找了一个玻璃钢的盾牌给她抬着，不算重，盾牌是弧形的。
张子民问道：“如果跑不掉，你该干什么。”
扑——
王小爱果断一个躺倒在地毯上，把弧形的盾牌盖在身上，缩着身子，像个乌龟壳。
还可以，她合格了……
现在仅仅只有一组人，工作进度缓慢。
上午连续三小时，张子民戴着拖油瓶有限清理了两个单元楼道，并分批携带着这两个单元的包裹挨家挨户的敲门，有的有动静，有的没动静。应门的没有。
也不能说一点所获没有，至少又确认了几家的人死亡，击杀了里面的丧尸，带走并不多的物资并标记后，用铁丝封死了单元门。
张子民一点不累，小萝莉却显得很累。这对于她而言算是没有收获，便很不高兴的道：“大民，是不是该回去打盘游戏了？”
张子民抬手看表：“不要吵，再清理一个单元，要不你先一个人回去？”
“不要。”
她果断扔掉盾牌，扑过来抱着张子民的腰。
嗯，就此顺利的接着工作。
又清理了一个单元，敲一楼最后一户人家的门时候，里面有点动静。不过动静显得有点稍微不同。
等了许久没应门，张子民和王小爱都不报希望了，打算离开时却忽然听到锁响动。
回身看，是个中年男人很谨慎的样子打开了一线门，不过外层的防盗门仍旧关着。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中年男人很警惕的问：“你们……干什么？”
这人张子民也算认识，未婚独居，平时话不多，不爱和谁来往，但有个特点：别人有什么事，譬如拿重物什么的，他遇到了都会帮一把手。
张子文低着头看看单子道：“你有个包裹？”
“包，包裹？”中年人直接懵逼。
小姑娘很神气的道：“大民宣布于紧急状态接管邮政，要重建秩序，报上姓名，电话尾数，签收官府代送的包裹，如若拒收，所有权将被官府接管！”
中年人继续半张着嘴巴好一阵子，最终，他报出了所需要的信息，也打开了门。
张子民摸摸王小爱的小脑壳：“孩子去吧，送出你今生的第一个邮件，从此你就算我委任的第一个国属邮政临时工了。”
“好啊。”
王小爱抬着包裹走过去，走两步又回头看看张子民，走三步再回头看看。
当中年人伸手来接的时候，王小爱扔了包裹跑回来抱着张子民的腰。她到底还是有点害怕。
中年人哭笑不得，张子民也很无语，这死丫头真是……开除没商量！
“我，我只是没有准备好，重新来过好吧？”她又问。
张子民只得对中年人道：“麻烦等下，让这孩子捡起来再送给你。这对她，对我，对你都很重要。”
中年人也就等着小姑娘重新送来，接受，并签了字。圆满完成了一个流程。
“你们单元局部被我清理过了，被我标记过的房间暂属官府代管资产，未经我授权禁止进入。其余的门无法进入，有些内中有动静，但不确定是幸存者还是丧尸。也不能强行破门，你住这里，自己要小心。”张子民道。
中年人点头，作为现在还活着的人，他当然会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但他不爱说话，继续看着张子民，意思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没有吩咐了，带着小姑娘转身出单元门时，他还礼貌性的送出来。
张子民又道：“出了你自己小心外，也要维护你们单元安全环境，单元门进出要关闭，防止新的变数，有任何问题来找我反应，譬如发现新的幸存者，譬如发现外面来人，譬如发现超出现有平衡的新情况。”
他点点头又问，“还会有支援吗？”
“我就是支援……除此外我不知道。”张子民带着王小爱走了。
“等等。”
中年男人现场打开包裹是一箱巧克力，他拿了三颗递给王小爱道，“谢谢你，现在还能收到包裹，并且是个九岁小姑娘送来的……这是我这辈子觉得最离奇，也最感动的事，怎么说呢……像是还有点希望，原本我都觉得这个世界死了。”
嗯，小姑娘没心没肺的收下了巧克力，放在她的小口袋里。
但回到家后被张子民后脑勺一掌：“把巧克力交出来。”
小萝莉觉得他简直是个强盗。
她却还是交出来了。张子民吃了一颗，她自己吃了一颗。另外一颗被张子民收起来储备着。
“大民，你把我的工资吃了。”小萝莉道。
“那又怎么样，你不给本官这个贿赂，我就把你开除。”
张子民开始利用剩下的时间忙着贴毯子，所以没时间讲道理。
小萝莉先去打盘游戏，又去骑单车，如此如此的循环。
午休时间过后，小萝莉宣布下午放假，但是被否决了。临时工么，什么时候论到她说了算的？
……
第11章 惊醒
晚间的时候，王小爱在游戏中猛杀暴君，嗯，她游戏打的比张子民好，主要是她胆子有点小，小孩子么也没办法。
这个时间又到了张子民抽烟时候，没烟瘾，但这是一种习惯，每天只抽一支。
看着窗外的黑暗吐出最后一口烟后，张子民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累积清理了五个单元（部分），发现了一个幸存者。我代表官府送出了灾变以来第一个邮件。
另外就是到现在为止，为清理单元楼而被击杀了五十七个丧尸堆放在垃圾房附近，今天下午时候已经开始发臭，哪怕接近冬季也引来了大量苍蝇。暂时未观察出苍蝇变异，但为稳妥起见，我用储备的煤油焚烧了尸体。
经此发现，病毒具有抗腐烂抗氧化功能，因为活尸身上的肌肤组织与常人无异甚至更好，并未腐坏。击杀丧尸脑部导致脑全死亡后，像是病毒失去载体，才致使尸体腐烂。
我推测：活人所感染的病毒只要不引发异变，它们同时也能提供抗氧化、抗其他病毒功能，我不是相关专业，但这是不是意味着，现有活人将对药品需求降低，拥有强于以前的抗病能力？
既然我能把工作日志写到这里，这意味着病毒不会被空气传播的方式激活，但关于体液溅射肌肤的方式还有待观测。清理丧尸过程中我很小心，但仍旧被尸血沾染肌肤约莫十分钟左右，我正在观察自身，暂无异变迹象。
现在总体上小区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多了一个活人就多了一分希望，却也多了一分变数。
兴许是被迫害妄想，又兴许不是。不知怎么的，在这个逐步变好的时候我有些不妙预感。因为丧尸晚间的声音其实很小，但现在的晚风中，我隐约听到像是比较磅礴的隐性哀嚎声。
我不确定是我的听觉在改变导致共振效应放大，还是有远方的大尸群在靠近。如果是尸群，我觉得会是灾难级的大群！
王小爱还是个孩子，我把她招为了临时工。工作过程中我发现她除了有孩子那抹不去的天性外，也很细心，更有些让我惊讶的小机变，如果她能坚持半年，我会根据紧急状态原则，授权她正式成为官府公务人员。
11月15日晚，很冷。
合起本子后，开始催促小姑娘睡觉，她又不是丧尸，总不能永远骑单车打游戏的循环吧。
小萝莉说想洗个澡，然而并不行，没那么多的水。水也是现在最难有效储备的。
好在这里是老式小区，和高层住宅不同的在于这类老式房子的房顶，通常都装有太阳能，那就自带一个无需电力的水箱，常规来说约莫200升左右，有的加大水箱则是700升。
不是家家有，但大多数家都有，灾变前张子民在自家份上多装了个一吨的额外水箱，听着大但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留着喝的。
两个人的分量，不考虑其他家水箱因素的话，最多只够半年。
为了这事，张子民当时专门买了便携式的军用净水器（可随身携带在野外使用），但缺点是依照标准，每个净水器只能过滤两吨水左右就要换。张子民买了两百个，其实也不算很多。
总之现在洗澡洗衣服基本不可能了。每天顶多腾挪一升左右放在盆里，用于反复洗手洗脸（为保持面部干净清晰，避免被误认为丧尸）。
说起来，病毒还有个隐性的好处是，这几天干活多出汗大，加上训练的出汗，哪怕是秋季不算热，但不洗澡的话身上怎么的也该有点味道。然而并没有。
所谓异味其实就是细菌。
有些人的脚臭，天天洗天天换袜子也臭，那是因为汗液中没有“抗体“，无法抑制那种产生臭味的细菌。但有些人不换鞋不洗脚不换袜子，半月也没有臭味，譬如张子民的老妈就是这种。说明她汗液就是“专用抗菌素”。
大抵道理应该是这样。那么现在没味，也是另外一个感染了病毒的证据，致使了汗液正在杀死那些常规的细菌，进行局部保鲜。或者就像乳酸菌似的一但先占领，其他就进不去了。譬如，目前见到的丧尸不是电影上想象的那般腐烂一样。
好吧，这勉强也算病毒好的一面。
另外，灾变前张子民囤积了三吨瓶装水在家里（地方不够，各种物资已占用两个房间）。这其实很少尽量不能用，平时要喝水箱里的水，瓶装水理论上用于下一个阶段远征的战略物资。
水不难获得，但在城市里，没有足够的人就不具备收集水的能力。
所以现阶段的主要工作不是贪多，还要以集合幸存者，重建秩序为中心。
一边思索，一边胡乱用湿毛巾给小姑娘擦一把脸道，“快去睡觉。”
王小爱却很臭美的照了一下镜子，最后指着嘴巴上的一块污渍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工作质量？灾变前你为啥没被单位开除？”
张子民想了想道：“这又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并且这是你偷吃第三块巧克力的证据，我主要是不喜欢破坏案发现场。”
“你真讨厌，那块巧克力是我的工资，今天，年仅九岁的姑娘我，在末日浩劫中送出了今生第一个邮件，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王小爱恶狠狠的倒下去用蒙着脑壳。
张子民拉开被子教育她，“你怕是没听过困难时期我外祖公在山区做乡邮员怎么干的，没有马，山里无法骑自行车，大清早从单位带足干粮走几十里山路，遇到下雨，被困在山洞里一夜让虫子猛咬，第二天才去到寨子，交给不识字并眼巴巴盼着消息的老婆子一封信，还给她念。最后却无法带上她的回信，因为她没有那几分钱的邮票，我外祖公也没有，只能想尽办法帮稍个口信，这就是共和国第一代邮政公差。你个小姑娘这么安逸一单，就开始讲条件了啊？”
小姑娘到底良心好，想了想担心的道：“你外祖公那样好危险的吧，会在山里被人绑走抢劫。”
“然而不会，那时代的公安战士也像他一样工作，前赴后继深入大山，有时候被人一锅端就是几十人一起死在山里连消息都没有。但最终，他们成为了地球历史上第一次真正于一个国度内剿灭了土匪的战士，没有之一。”
张子民道，“在他们之前，人类历史上从未真正剿灭过土匪，只是变相合法化而已，或者因经济发展后土匪们戾气不重，从而不像土匪了。”
王小爱不明觉厉。
张子民再道：“正因为老爷爷们建立的秩序不在了，所以你妈妈就出事了。将后来这样的事只会更多，我好歹算半个‘将门之后’，我尽量杀几个坏人练练胆子，带着你个小屁孩，我们一起建立秩序。你现在只是个小孩不是重点，将来我老了或累了，你就能扛大梁。”
“好啊。”
王小爱像是很高兴的睡了……
深夜的时候又有动静，某个方位出现惨叫声，就在小区内部。
被惊醒过来后果断打开摄像头观看，却因角度不够，看不出什么。
张子民急忙起身穿戴“护甲”，出门前进房间看了王小爱一眼，她正在哭泣并微微发抖。
张子民知道她害怕，但现在真不能带她，低声道，“小爱别睡了，你会越来越害怕，去打盘超级玛丽。我要出去一下。”
“大民你要小心，如果你不回来，我也活不下去的。”
王小爱跟着出来关门……
第12章 太尼玛诡异了
隔着单元门先观察形势，发现太近的距离没有丧尸，且它们在夜间行动更缓慢。
跟着张子民快速打开缠绕的铁丝，以快走的方式朝声音的来源赶去，是菜鸟驿站的方向。
倒是带着手电筒，但没有开。
不知怎么的，现在夜视能力比以前好一点点，借助少许月光基本还是够了。
这种情况下打开手电相反对比太强烈，暴露自己的同时也造成太多盲区。手电一亮，照不到的地方就导致更看不见了。
接近驿站时，隐约看到阳台附近有两个丧尸以很慢的速度摇摆着。说起来晚上它们不怎么走动，但又像是必须要动着，所以就表现为了摇摆。
忽然，看到一个影子在跑动，歪歪斜斜的样子。
张子民弹弓险些就凭感觉射击了，但又觉得不对，“它”的歪斜像是因慌张又疏于运动导致的，却不论速度还是身形都不是丧尸模式。
最终张子民收起了弹弓，戴上钛合金手套并打开手电照着对方的脸：“你那个单位的，不是……咦，冯陈辰？”
黑暗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导致冯陈辰险些被吓死，猛的举手投降：“别，别杀我。”
确认是她后，张子民迅速关闭手电，适应了一秒的黑暗后，并过去牵着她的手连续挪动，换了几个位置。
冯陈辰想说话时，张子民提前低声道：“嘘，别出声。”
冯陈辰更被吓得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张子民也说不清，甚至不是听见，却下意识有点感应：附近有什么威胁！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小区内的丧尸。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少倾后，这股不妙的感觉逐渐远去了，不，并不是感觉远去，应该说真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小区外的街道离开，速度比较快，绝不是丧尸，但移动动静也不像人类。
这是以前没有的感觉。
冯陈辰并不知道这些，以为他在装逼，其实本该很享受被他牵着手的感觉，可惜现在握住的是钛合金手套？
差不多可以走了，张子民仍旧不敢开手电，凑近低声道：“晚上一定要轻，我有不妙的预感。”
冯陈辰贴着耳道：“你在故意吓女生对吧？”
“我这么无聊也被你发现了啊？”
张子民也不解释，拉着送她回家……
送到她家里关上门后，张子民压低声音道：“现在说说看这怎么回事，还有杨显呢，你们是不是去驿站偷东西了？”
冯陈辰知道赖不过去，红着眼睛点头，“你不要怪我，我们没吃的，肚子饿，我发誓不是想占有那边，就是想去找点东西吃。”
张子民想想道：“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很正常，哪怕违规了我也能理解。但为什么不和我说。二，你们宁愿饿死也不想参与做事对吧？”
“我……”
冯陈辰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是杨显，我本想跟着你做事的。”
张子民又迅速打开手电照着她的脸，这次发现有明显被打过的痕迹，又关了手电道：“杨显呢？”
“偷东西吃的时候，他被丧尸咬死了……我让他小心些别慌张的，我说仅仅吃东西的话，被你抓到也不至于怎么样，他却慌张的说你是个恶棍，稍有一点动静，他就被吓到，急着从阳台跳出来，跟着就听到‘唉’的一声，有个丧尸刚好在阳台附近，杨显竟是在黑暗中跳在它身上骑着，又不敢动，只被吓得惨叫，然后丧尸活跃了起来，就把他拖下来咬死了。我，我也不敢救他，我害怕跑慢了等于我被两个丧尸围堵。哦对了，咬死他的就是大头，大头尸。”
这番说辞么，张子民要不是“领导人”应该被雷倒并笑死，太尼玛诡异了。
但作为领导人必须做出严禁的模样，便道：“好，你的第一手供词我记住了，不许更改，我会分析你的供词并展开调查，如果你诓我，就把你驱逐。如果属实，我批准你继承你男友的东西，继续住在这里。”
冯陈辰道：“我是女人胆子小。险些成了杀人从犯你都没把我怎么样，所以我知道轻重的，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骗你。”
“任你现在怎么说，我都要回去推敲你的供词，并深入调查各种可能性。”张子民道。
冯陈辰神色古怪的寻思：你推敲个蛋啊，还不如在这里把我推了还爽快些呢。
她想做出一些表情进行暗示，但黑灯瞎火的看不到，根本浪费表情。
“就这样吧，冯陈辰你听我一句，有想法有困难不要憋着，来找我。低保我仍旧给你，但如果你不做事，除此外我绝不再给你任何物资。至于其他方面，你只要住在这里我就会帮你。记住了？”张子民道。
冯陈辰很是有些感觉，委屈的低声道：“谢谢民哥，你……你真好。”然后有点想哭。
“我要走啦，切记晚间不能再出去，我不是吓你，真有威胁在附近，就在小区外面，我不确定它什么时候会进来，也不确定它进来后该怎么抵抗。”张子民道。
冯陈辰再次吓得心口直跳，急忙靠在他身上，“你，你是这里的条子，你会保护我的吧？”
“会的，然而必须要我活着才能提供保护。如果我被你害死了还保护个蛋。杨显不就被你害死了？若战士都死光了，你的红颜给谁看？”
说完张子民就轻脚轻手的离开了。
冯陈辰有些脸黑的寻思：我害死他？好吧……的确是老娘喊肚子饿，但谁让他想在女人面前找存在感，然后就铤而走险了，人还笨。另外大头真的坑啊，都尼玛做丧尸了还不让人安心。
咦，他夸奖姐是红颜耶，哇，好黑好可怕，一个人可怎么睡得着……
回到家，小姑娘猛冲过来抱着腰道：“大民，我害怕，感觉像是有什么危险在附近，就在外面街道上？”
张子民微微一愣，“你也感觉到了？”
小姑娘猛点头，“说不清楚。但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觉得我撒谎。我好当心妖怪进家来把我吃了。我死了就没人保护你了。”
反正这货有时候就是这么搞怪的。
想了想给她后脑勺一掌：“晚上不要开门，不要出去就没事。我不敢说没危险，对方的行动规律也还需要再分析。但我保证你只要不出去，就算僵尸霸王龙来了也破防不了这里。除非，它在比较近的地方使用战术核武器，否则RPG也炸不开我家。”
王小爱这才放心，却又抱怨道：“大民你说就可以了，老打我后脑勺干嘛。”
“习惯。”
“吹牛，你以前都不和我说话，才认识我两天呢，怎么形成的习惯？”小姑娘言之凿凿。
好吧这的确有点神奇，还真把张子民难住了……
今天刻意起的晚些，连续几天都没睡好，拖垮身体是现在形势下最蠢的举动。
甚至，张子民想调整作息时间，想办法在夜间执勤，尽量摸索出那古怪的威胁感来源。
估计这会很困难，但人有个好处就是脑子，譬如老虎狮子就永远斗不过人类。哪怕冷兵器时代也斗不过，因为它们不会抱团取暖，没有组织能力。
总体上今天没有特殊工作，上午继续清理单元楼，并选择性的，把两三只喜欢缩在院子里隐蔽角落的丧尸干掉，但其他的留下。
在预感上，张子民始终觉得它们有用，甚至昨晚的威胁感会离开，兴许和院子里的丧尸有关？
这没有证据，只是感觉。
尽管如此，不杀几个丧尸祭旗又不行。丧尸保留了它们生前的一些特性，观察下来，的确有那么三个丧尸比较阴险，活动范围小，尤其喜欢在不起眼角落，有次把正在送包裹的张子民吓一跳。
冷不丁它就“唉唉”叫着，开加力就过来了。于是干脆就把这几个不安分的干掉。
这些全都是通过观察得来的，也是留下部分丧尸的作用……
第13章 救命！
今天上午清理单元过程，还是没发现幸存者。
下午则在菜鸟驿站中整理包裹，把确认无主的包裹都打开，物品归类，然后记入账本。
各种各样的物资都有，但遗憾的是衣服类最多现在最不缺其实就是衣服，几乎每套房子里都有一衣柜。
正在工作时，冯陈辰找来了，一副才睡醒的样子，还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眉来眼去的。
不久后第五幸存者中年人也找来了，中年人叫陈家乐，他说：想找个工作。
冯陈辰现在同样想跟着做点事，否则她真没东西吃了。现在初步算是有了秩序，她没能力偷，也不敢偷。不怎么服气却无法吐槽张子民管制了整个小区的物资，因为谈说，冯陈辰知道如果不是张子民的存在，这里会因杨显和大头的存在，慢慢变成地狱模式，而自己这头女绵羊只是肉而已。
不论张子民在可恶，他好歹还会给自己这头绵羊所谓的低保。
好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热门招牌会。
考虑到她们目前已经是本小区的全部力量，只有先招募他们。
关于招募，张子民觉得应该搞的郑重些。但无奈现在的状态下，没时间也没能力制造出足够仪式感，实在人太少，小区内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赶着做。
于是只能把临时想到的一些规则、注意事项对他们提醒了一遍。
最后张子民道，“暂时就这些，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补充完善。现在身为执政党党员，本区已知并存活的最高政务官，紧急状态下，我代表官府授予你们邮政公务员战士身份，工作细则会另行安排。”
鉴于老陈当过兵，作为一种习惯，他立正并敬礼。
因一个不起眼的包裹，他现在是真的信任张子民。这就是公信力，这就是特殊时候张子民的基层工作成果。这些东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甚至老妈都不懂，乃是外祖公传授的屠龙术第一层。这也将会是大民的进化路线。
随即，王小爱表示不服：“大民你是将门之后，应该弄点比较厉害的誓言什么的，艾吆我去……”
说不完被后脑勺一掌。
好在也没有影响到她们喜欢小萝莉。
小姑娘又道：“所以现在我们干什么？”
张子民道：“进行分工，冯陈辰整理驿站，不，现在我把这里更名为邮件枢纽中心，冯陈辰整理品类和记账，尽快熟悉业务，并作出一些可动用物资的规划。”
冯陈辰一边照镜子整理着仪表，一边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原本就是会计出生。”
这尼玛也叫战士？
但张子民虽然脸有点黑，却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也没选择的权利，就那么四人可用，其中还掺杂了一个女人一只萝莉。
张子民又道：“老陈带着王小爱，清理单元楼的全部流程她都知道。她带你适应，你主战，负责清理各单元、找到幸存者并送出包裹。”
“好。”陈家乐话总是不多。
张子民回家拿了一套和自己一样的装备给他。就此，陈家乐他们投入了工作。
另外首次投入了对讲机使用。这东西不贵，灾变前张子民准备了几十个……
分工协作就快了许多，傍晚前张子民找到了物管仓库，里面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些。另外有一堆金属加仑桶，可以用于装汽油。
于是拿了管子，打算把小区内车辆油箱里的油抽出来。
汽油现在肯定是战略级物资，且挥发性很大，倘若留在汽车油箱里，一段时间后就等于没有了。
却是还来不及打开第一辆车的油箱盖锁时，忽然听外面街道有人呼救，声音很小，距离像是有点远？
灾变后实在太寂静，导致声音比较明显，冯陈辰也听到了。她携带着害怕的脸色跑出来，警惕着周围的丧尸对张子民道：“发生什么了？”
张子民的变化真的很大，似乎每过一天，就显得更冷静些的样子，甚至是人情味不足。
迟疑了一秒后，张子民道，“你留守小区，记得和小爱老陈保持沟通，我出去看看。”
冯陈辰更害怕了，“大民别去，怪吓人的，这都傍晚了，临近冬季黑的早，你仅仅一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们？”
张子民抬手看表，的确不长时间就要天黑，于是吩咐，“你别在驿站了，通知老陈马上收队，然后你们集中一起做好准备，等待我的呼叫就随时支援。但记住第一原则：一但天黑，不论我有没有回来，坚决不能出小区，不能出房间门，关闭所有门窗并尽量别弄出声音。”
“民哥……”
越这样说越让冯陈辰有些怕怕的。但无奈张子民已经走了。
害怕也没用，这就是现状。
其实抛开自私心理想想，换做刚刚那声呼救是自己发出，那一定是比较绝望的心态，急需等着人帮助。
这么想着，冯陈辰第一次开始完全信任张子民……
出小区大门后，张子民又用铁丝把门封住，朝着呼救声的方向半速小跑。
这是张子民第一次离开小区，外面比想象的乱，遍地垃圾，到处是血迹，撞击或没撞击的车辆停满了整个街道，半数的车门开着。
偶尔看见变异为丧尸却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唉唉”叫着，伸手像是游泳一样动来动去，却出不来，反正它们总是闲不住要动着，包括晚上。
真正躺在地上的尸体很少，跑出一段后张子民仅仅发现了一个。
这意味着，成建制的武装幸存者暂时没踏足过这条街道，尸体少就意味着丧尸几乎没被击杀过。
既然没被击杀过，街道上的丧尸应该很多才对。但是现在看到的丧尸却很少。
“兴许……刚刚呼救的动静把丧尸集中过去了？”
张子民加快了些速度，这意味着对方更危险。
活人死一个就少一个了，也意味着怪物多了一个，人类会更加危险。
但张子文也不能盲目冲刺，还是只能提高警惕以半速小跑。
这是为了防备忽然从某角落扑出的丧尸，张子文早发现了，越临近晚上它们越低调，却相对“阴险”。
街道中已经被各种横七竖八的车辆堵死，人行道也被平时商家的桌椅、电动车、共享单车什么的拦截，全是障碍物，导致相当危险，前进效率低下。
半速小跑就是为了容错率，不容易被绊倒，另外是储备功率（速度）很大，方便在遇到威胁时“开加力”脱离。
这些方面张子民有基础，在高中以及往前时候一直都是体委游泳队的，虽然偏瘦点不算魁梧，但身体素质很好。另外为了应对末日，也凭借清奇的脑袋做了很多功课……
离开四百米后，黄昏的光线开始变的有点弱了。
前方果然集中了一堆丧尸在哀嚎，同时看到一男一女两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她们因被共享单车和电单车拦截，绕行的时候女的被绊了一下摔倒，男的急忙拉她起来。
这一耽搁导致她们失去了从无尽障碍物中突围的机会，有被丧尸合围的可能。
最终她们像是不敢冒险，选择就地进入了一间小服装店，但根本来不及关闭卷帘门。
张子民对这里很熟悉，不看也知道，那服装店有两道玻璃门却锁不了，她们只能依靠推门阻挡丧尸，但估计坚持不了太久，丧尸动作慢但力气不小，张子民平时殴打小区丧尸练手时已经发现。
并且还要服装店内部没丧尸，否则内外夹攻，只要她们两人其中一个倒下就真跪了，一定会被攻陷。
这时期的街道上就有这么危险，这就是张子民迟迟没离开小区的原因。郊外兴许会好些，但事物两面性决定了郊外应该有其他更危险的事。到底是什么张子民还没想明白。
“救命！救命……”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服装店中死死顶住玻璃门，但已聚集的十几个丧尸正哀嚎的猛推门，且外围丧尸有继续集中的趋势。
第14章 心态决定舞台宽度
两个幸存者眼看就要顶住不住时，终于发现一个装备比较碉堡，戴着护目镜、口罩、头盔、护臂的人踩着街道中的车顶快速前行，已来到了这边。
“大民，是我，我是唐丽！”
女人无比慌张，死顶着门声嘶力竭的大叫。
张子民站在相对高处，开弓一个大圆满后发射，玻璃门外围的一个丧尸就被爆头了。
丧尸倒下还顺便压倒了另外一个推门的丧尸，导致她们压力大减。而其余正在集中的丧尸，也注意到了站在车顶的张子民，注意力被分流了。
眼看服装店暂时守住了，那男人也无比惊慌的大叫：“兄弟，帮我们一下，我给你东西作为感谢。”
这险些把张子民雷倒，只得以更大的声音道：“别说话，否则你声音比我还大，我想把丧尸吸引过来都做不到，还怎么救？”
她们一想有道理，果断不敢开口了。
男人真有点不太喜欢张子民的语气，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不能想那么多。
啪，啪，啪——
就此在逐渐发暗的光线中，张子民拉弓姿势优美，几乎不需要瞄准却弹无虚发，大约四秒一发的射击频率，但凡被打中的丧尸基本爆头。
张子民也不是集中射击，一边踩车顶制造动静，分散丧尸注意力，同时采取近处打一枪，又对服装店门口打一枪的方式。以逐步减轻她们压力，却又不至于让短期内围过来的丧尸太多。
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十五次开弓，竟是真的准确击杀十五个丧尸。
现在，大多数丧尸被吸引，稀稀拉拉的姿态从车辆缝隙中围过来了，而服装店门前的丧尸走的走死的死，只有五个。
这下张子民喝道：“差不多了，我下一发击倒门前丧尸时，你们合力外推，必须做到让四个玻璃门外的丧尸倒地，同时也不要迟疑，出服装店往右跑，不用管我。跑的时候不能太快，不能慌，注意脚下。在老邮电小区门口集合。”
“别！兄弟你弹弓技术这么好，丧尸不是太多，可以杀光它们的。”
服装店里的男人急忙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我告诉你不能杀完就是不能杀完，我告诉你时间不够就是时间不够，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击射出后我立即撤退，不再对你们负责。唐丽，你要是信我，就依照我的吩咐立即撤退！记住，一但错过，明天日出前不会再有任何救援，你们必须在这里坚持一夜！”
话声落，张子民猛的开弓至大圆满，又击杀了一个服装店前的丧尸后看都不看，开始谨慎从街道中的车顶上跳跃撤退。
每一下都故意踩的较重以吸引丧尸注意力，减轻她们的撤退压力，反正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张子民也真管不了了，哪怕对象是唐丽。
“唉~”
果然也有埋伏。
刚跳过来一个几辆车扎堆的地方，空隙里隐藏着不起眼的小丧尸，猛的伸手来拉张子民的脚。
如果一慌乱，自己把自己吓倒，基本就跪了。
好在张子民前期专门留几十个丧尸在院子里观察习性，还专门把那些丧尸当做沙包练手，就是为了熟悉各种形式并锻炼心态。特殊时候，心态的重要程度超过能力。
譬如画条八十厘米宽的跑道，任何人其实都可以不越线的冲刺跑。但如果跑道两边不是线而是万丈深渊，那么大多数人连走都不敢走，一点能力都发挥不出来。
这就是心态的重要，能力决定上限，而心态决定下限。心态不好时，能力直接清零也很正常。它们是乘数关系。
“快滚！“
被小丧尸抓到脚后张子民竟是也不慌，稳住身子同时抽走了脚，又在它头上一登山鞋撂倒了，继续跳着车顶前进。
光线又暗了些，场面凌乱，远些的地方都有点看不太清了，危险性大增。好在听动静，唐丽她们听了张子民的话，已成功脱离服装店，正在人行道上朝同一个方向前进。
她们的突围相对简单，因为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被张子民吸引了。
于最后的光线之下，全部都越过了危机四伏地带，回到了小区门口。
唐丽正在歪着身子，还导致小张紧张了一下。但又像是因脚比较疼导致的。张子民记得她灾变日就扭了一下了，刚刚又亲眼看到她扭了一下，估计有的受。
那年轻男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张子民正在猛围观他们，问道：“你们……没被咬到吧？”
“你才被咬到呢。”唐丽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则显得有点不高兴。
张子民道：“没什么意思，我被迫害妄想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
“如果我回答被咬了，你又打算怎么干？”男人好奇问道。
“当然是放弃你。”张子民回答很简单，“因为你威胁到了我和唐丽。”
男人更不高兴，但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唐丽拉他一下，男人就不说话了。
张子民微微一愣，看这情况唐丽和他很熟？
考虑到当时在服装店附近，唐丽摔倒，这家伙没抛弃唐丽，的确放弃了他自己撤退的机会，把唐丽强行拖进服装店进行抵抗。
这小细节导致张子民觉得，这孙子虽然讨厌但品质还可以。
事实上张子民也不需要他来认同，就此一边打开小区大门铁丝一边道：“跟我来。”
往里走的时候，男人凑近唐丽低声道：“不会他就是你说的脑子有坑、两月前开始准备应对末日的那家伙吧？”
唐丽尴尬的点头，“是他，但你小声点，别被他听到。”
“他听不到，不过你好像很在意他？”男人低声问。
唐丽脸一红，“关你什么事，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当然关我事，我在追你啊，你们青梅竹马的能让我羡慕嫉妒恨。”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这导致唐丽有点崩溃。但这货就这德行，性格比较外向活跃，人也挺不错。没张子民长的帅，不过家境好是重点。只是……灾变后他公子哥的加成就没有了。
众所周知，在末日有车有房已经不是重点，能力颜值性格才是，想着，唐丽又回头看了张子民一眼，这货不论颜值、道德、倒是很可靠的，从小就是。
以前没发现的是他的能力。回忆了一下，他刚刚果断的指挥，以及神乎其技的“枪法”，的确是个大潜力股。当然他性格非常怪异也是真的，从小就是。
“对了，你没有锁吗？只用铁丝捆绑大门？”年轻男人又问张子民。
“我故意的。”张子民道。
男人不禁皱眉道，“丧尸倒是进不来，但别人会进来，你应该知道末日里的人类才危险的？”
张子民注视他少倾道，“知道归知道，如果我和你想的一样，你猜你今天什么结局？”
“……”年轻男人不禁有些尴尬。
唐丽赶紧道：“人多力量大，对其他幸存者留下一线生机是道德也是坚持。张子民有他的考虑，他凭什么要和你想的一样？”
就此男人更加无法反驳张子民了。
第15章 初步安定下来
“卧槽有丧尸！”
往里走时男人吓得跳了起来，竟是发现院子里有不少丧尸慢慢集中过来。
唐丽也被吓得果断抱着张子民的手臂：“靠……你你，你搞什么鬼，养丧尸？你那么厉害，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杀光小区丧尸？我们隐藏的那边都被清理安全了。”
“我早说这小子不靠谱，仅仅听你往前形容，都能知道他是脑子有坑的人。”
男人很紧张的退后，和唐丽张子民靠在一起。
“先别扯犊子，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现在先跟我来。”
张子民说着继续留在原地，等前面过来的丧尸靠拢了一些后，带着她们朝另外一边绕行。
边走边道：“小区丧尸有七十三个，刚刚那边被吸引过去了四十九个，所以还有二十四个在外面。它们有些喜欢在菜鸟驿站附近徘徊，有两个喜欢在物管仓库门口徘徊，嗯，反正它们保留了些生前习性就是了。”
一边说着，张子民停下拿棍子朝某角落捅两下道，“这老丧尸喜欢在这里，反正它生前就最喜欢在这里下棋。”
“唉~”
那老丧尸像是被捅之后很生气的样子，但张子民已经带着人走了。
“还有这里，这货喜欢缩在垃圾房附近墨迹，它生前有收集快递纸箱拿去卖的习惯。”
“唉~”
这头女丧尸像是也很不满意。
“唉什么唉，快滚。”
张子民踢了它一脚，继续带着她们走。
这尼玛有点搞笑，但也很紧张。唐丽觉得张子民真的是个奇人，有独到之处。但也的确是脑子有坑。
走了一段，哪怕天色已经暗下，还是有个拦在路中的丧尸大叫着过来了。
“你再叫啊。”
然并卵，它过来后被张子民用棍子猛打一顿，最终倒在了花台里。
张子民用棍子指着这丧尸的鼻子道：“这货生前绰号大头，因强2奸未遂、故意伤害致死、抢劫、以及妨碍公务，数罪并罚而被我就地正法，作为丧尸其实它也是这里最可恶的一个，对它要多个心眼。”
年轻男人微微色变，唐丽则以为他的说笑……
唐丽灾变之前在这里也有套房子。无奈她的房子在顶楼，小区没有完全清理的时候顶楼很麻烦，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敢去。
暂时没说出来的话是她想和张子民一起，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哪怕那是她的房子。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进入灾变后一切不存在了。房子多的是，整个城市都是大量空置房。
但没有补给时，房子并没有用处。
至于上街找补给的危险今天已经体会到了。完全没有电影里那么容易，要防着丧尸，还到处狼藉到处障碍，几乎寸步难行。稍不注意，或者大局观不足走错了节奏，那就越走越窄，最终会被围。
尽管丧尸很慢，但数量多，配合废墟里巨量的障碍物，简直是它们猎杀人类的天然八阵图。
人类在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自然界食物链顶端，但现在像是不是了，人类自己建设出来的环境，已经对人类不太友好。
至少暂时是这样的，如果能坚持几年，障碍物慢慢被清理并利用起来，丧尸也被杀掉些，或丧尸逐步散开变得稀薄，那应该会好点。
这些是唐丽的考虑，也是年轻男人的考虑。是被困的这几日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出来的。
但也仅仅是他们的认知，张子民不完全认可。
张子民觉得一但不能建立起代表希望和正义的聚集区，几年以后人类灭亡是必然的。不死于丧尸也会死于人类自己的手。
能活到几年以后的人类，丧尸对他们的威胁真不大了。譬如仅仅适应了这几日，丧尸所能对张子民形成的威胁已经很小。
但张子民被迫害妄想，反正就很固执的持有自己的思路。
边走边议论，她们声音逐渐放大。
张子民现在没兴趣听他们的经历，低声道：“天黑之后尽量不要出声。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说话白天来找我，能帮的我会帮你们。”
“感觉这里完全你说的算？”年轻男人有点抵触情绪。
唐丽想想张子民的表现，包括他在灾变前很长时间就开始准备的例子，是真的神奇，于是对男人道：“成航你少说两句，我信任他，既然来了就听他的。要不是他，我们现在什么结局都不好说。”
这的确是事实，成航只得不说话了。
到了老陈那边，他的一楼比较方便，现在包括王小爱和冯陈辰都集中在这里。
王小爱太小了，不敢一个人待着。也包括冯陈辰，她昨天就受够了一个人在黑灯瞎火又睡不着的环境里，所以白天就说过要来老陈这里住。
老陈是个奇怪的人，小区那么多房子空着，所以对他而言现在没什么领地和房产概念，在灾变前他像是先天性的内向不爱和人接触，现在却反过来，他很高兴有人愿意搬过来。
楼前，小萝莉和冯陈辰一起激动的开门跑了出来，“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总算回来了。咦……”
发现张子民带回了两人后冯陈辰楞了楞，谈不上抵触，但不能说高兴。
相反，成航发现有其他人在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只要有其他人在，感觉像是可以对张子民放心些，何况对象还是个漂亮女人以及小姑娘。
“你好我叫成航，她叫唐丽。”
成航高高帅帅的造型，很风度的对冯陈辰伸手。
简单认识了一下就一起进了老陈家。
现在人员集中度高，值得投入一些资源了，所以张子民回去一趟拿来了些蜡烛给她们。
先用纸板遮掩窗口阻止光亮泄露，点燃后，对她们而言算是灾变以来的晚间第一次有了亮光。
大家都围着蜡烛各有所思，话不多。
“言下之意，我们暂时住这了吧？“成航率先发言。
陈家乐道，“随便你，留可以，有房间。走也可以。”
成航看向唐丽迟疑着，“要不我们去你那边？”
唐丽有些无语，弄的姐是你什么人似的，摇头道：“我还是想在一楼，如果你要去，我给你钥匙？”
“那就……还是算了。”成航有些尴尬。
就此算是安顿好了，张子民起身：“就这样吧，老陈给她们讲一下规矩，晚上尽量小心，有问题对讲机通知我。小爱，现在跟我回去了。”
“好。”陈家乐点头。
“你不和我们在一起？”成航愕然道。
张子民道：“为什么要和你们在一起？我有房子的。”
“你搞特殊吧？”成航好奇的道。
张子民果断点头道：“一定程度上我是要特殊些，因为我灾变前的准备比别人足。”
成航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确定那些道理是否适用，只得拍拍自己的双肩包：“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搞特殊，我冒险从小超市弄来的食物不用和你们分享？”
张子民道：“我没让你分享。你分享了我会感谢，不分享也正常，如果有人抢你，你就来告诉我。其他的让老陈和你说一下，更具体的明天找我面谈，就这样吧。”
不由分说，牵着小萝莉回家了。
唐丽想趁机跟着张子民去，却因现在人多更觉得不好意思。看来，只有明天找个机会单独和他扯犊子了……
第16章 深夜的动静
原则上咱们新书期还是要慢慢猥琐发育，不过昨天被“←￠上帝無淚”同学一堆打赏，于是怎么的也要加更一下表示感谢，否则老脸挂不住
~
回到家小萝莉很活跃。她自己一个人时连游戏也不敢玩，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着，但张子民在的时候她就很活跃，想玩游戏，一玩就骑单车，骑完继续玩，如此循环一下她就说“大民，我饿了”。
其实这也好，代表她正在健康成长，比灾变之前还健康，之前这货就算被她妈猛捶也没用，整天抬着个平板发呆。
折腾到十一点时，张子民道，“你又不是丧尸，不许循环了，快去睡觉。”
“好啊。”
她一跳一跳的回卧室去。
“不许跳，晚上别制造动静，否则怪物来咬你。”张子民道。
“吹牛，怪物进不来是你说的。”
说这么说，她倒是也就没跳了，轻手轻脚的上床蒙着脑袋，一眨眼睡着了。
小姑娘今天是真的累了，真的干了很多工作，还因贪玩游戏骑了不下二十公里的负重单车。对了，老陈对她评价非常高，说因为她，清理单元时避免了很多麻烦和危险。
张子民又回到阳台，看着窗外吸完烟，打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发现两个幸存者，从她们的遭遇分析，灾变开启的几天后，接受能力强的年轻人已经对末世有了一定认知。但缺点是：还保留了灾变前的很多德行，譬如我行我素自由散漫。
这一定程度上除了代表她们的活力外，也表明了“人性”还在，至少暂时是的。
但可以预见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乐观会慢慢收缩，吃了足够的亏，被伤害很多又活下来的人，应该会成为大麻烦，工作难度应该会越来越大。
人类间的战争什么时候展开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活人会越来越少，时间也会越来越少。
外面已经寸步难行，物资的收集，幸存者的搜救难度比想象大很多。
但这仍旧不是当前重点，不知为什么，越来越适应的现在我却觉得越来越危险，尤其晚上。得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11月16晚，张子民工作日志……
深夜时候又一次被惊醒。
动静其实不大，只感觉在外面很远的街口位置有什么沉闷的撞击声，很重，但声音不大。却因为是低频音，穿透力很强，传到了这边来。
小萝莉没醒，但张子民感应到了。
对讲机没有响，冯陈辰她们应该也没关注到这个动静？
此后倒是没什么动静了，但张子民越来越紧张，甚至手心出汗，觉得威胁没走远。
张子民非常确定：那绝不是撞车的动静，而软物体撞击在了沉重的东西上，所带来的低频音。
不可能是人类和丧尸，因为人类以及丧尸绝对没那么大力量。
从行动规律看，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似乎喜欢晚上活动，且老在这条街道晃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兴许是它们的一个致命破绽。如果有大狙，应可以设伏猎杀，可惜这种东西很少，很不容易获得。
慢慢的，危险感又减弱直至消除，张子民这才闭上眼睛……
清早来临的时候照旧，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有些是程序，必须按照常规执行。
譬如每天清点留在小区内的丧尸，就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暂时是张子民亲自执行。
丧尸数量绝对不能错，不能多也不能少。
否则一定代表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因为到现在为止哪怕单元楼没清理完，但现在没下来的丧尸，若不是重大变故，应该不会轻易下来了。
还有，清理过程中的数据显示：不是所有丧尸都会下楼梯。
有大约三分之一不会下。张子民刻意观察过，以它们对神经关节的控制能力为锚，下楼梯对它们的确算是技术活。于是不会下楼不奇怪，譬如人类中就有那么些人学不会游泳一样。
当然了，暂时还不确定丧尸是否会自己慢慢的学会下楼。
除了丧尸的数量外，它们每日所处的位置和习性也是观察重点。譬如那老丧尸如果什么时候像板寸头丧尸一样喜欢在道路中横冲直撞，而不在棋桌附近，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张子民不知道的变故。
这些东西像是有点玄乎或吹毛求疵，但实际上也可以归类为统计和概率学。事实上，张子民就是凭借极端的性格和这些而开始准备末日的。并不完全是神经疾病，也不完全是情怀。
今天王小爱像个小战士，到现在张子民已经用自家资源，给她改装了一套适合她的防护装备，大抵就是用空余的厚地毯给她制作了护臂，护肩和护脖，防咬是足够了。
经过张子民不停的测试，对丧尸的咬合力已心中有数。
并从小区的某辆摩托中，给她找到了一个儿童头盔带着，看着真的是像模像样。
如常，陈家乐带领小萝莉展开清理单元楼并寻找幸存者工作。
冯陈辰一早就在驿站内继续归纳清理包裹。这项工作每天都有，因为随着单元丧尸的清理，会确认出新的无主包裹，那么根据张子民的规矩，这些包裹会被列为官府代管资源，并用于公共。
“这都行？”
正在拆无主包裹的冯陈辰忽然脸红了起来，拿出了一个飞2机杯。
正巧张子民提着两大桶抽好的加仑桶汽油进来，先把汽油交给冯陈辰入账。
冯陈辰像是专门想和他沟通这个问题，神色古怪的道：“话说……你看这东西要不要归类为战略物资储备？”
张子民也有些懵逼，想了想还是道：“归类吧，至少算是战术物资的说，万一什么时候用上呢？”
“卧槽你不会需要用这东西的吧？”
冯陈辰一副你来找我就能解决的样子。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有些宅就爱这东西，事实上它真是稳定民情的战术物品，没什么好害羞的。”张子民说完出去了。
好吧，归类。
咦等等。
冯陈辰又出来阳台叫住张子民，拿着一个包裹道，“大民你看下这邮件，唐丽的，好像是昨晚那女人的名字？”
看了一下还真是，张子民就收走了，还道，“人家做过自我介绍吧，你睡一觉就忘了？”
冯陈辰道：“我对女人又没兴趣。”
……
带着包裹来老陈家，轻敲了一下窗口。
唐丽超紧张的样子拿着一把菜刀在窗口处观望了一下道：“你来找我了啊？”
一楼的好处是基本都有钢筋防盗栏，缺点是不方便递送东西，张子民道：“开门。”
进去后四处看看，成航还在睡觉，这都快中午了。
唐丽其实也不是好东西，才起来一小时呢。之所以她不出去是因为紧张，暂时还没适应院子里那些丧尸。
丧尸都不说了，关键是那些人生前唐丽基本都认识，还大多是很讨厌的人。
“我还是认为应该把它们清理掉，留丧尸在自己院子里很碉堡的。”唐丽心有余悸。
张子民摇头道：“留下它们有原因，我会慢慢解释。其实你也需要慢慢适应丧尸特性，这并不难，细心就行了。简单点说，你把这里看做我为你准备的新手村，适应后，将来需要外出时，面对丧尸你至少心态会平稳些，少放些错误，增加存活率。”
“不去，我坚决不外出了！”唐丽一副决绝的样子。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谈，现在你有个包裹，签收。”张子民果断把包裹递给她。
“包，包裹？”
唐丽直接懵逼的样子，“你脑子没问题吧……在灾变后送邮件？”
第17章 你脑子有病啊
“还墨迹个啥，邮件你拒签是吧？”张子民问道。
唐丽想了想，神色古怪的道：“额好吧，包裹给我。”
签收之后张子民要走了，她又叫住，“为此我需要谢谢你吗？”
“不用，我很高兴能在末日为你服务。”张子民站的笔直。
唐丽揉揉眼睛，“所以你这么早就开始在我面前装逼了啊？”
好吧的确有点，被她看出来了。
但张子民也不会脸红，离开的时候道：“已经送到了，你有什么其他话，赌可以来和我说说。”
“站住！现在就有要和你说的。”她果断叫住，“那啥，昨天傍晚你是不是听出是我的呼救声，才跑这么远来救我的？”
卧槽你当我顺丰耳啊，这么远只能听到动静，是否是求救都要猜测的。
不过张子民却点头道，“是的，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才去的。”
唐丽没说谢谢，而是打了他肩膀一拳，“快滚，这么远你能听个鬼啊，你又不是顺风耳。”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张子民尴尬的转身走了。
唐丽还有些话想说，但暂时又不想让房间里的成航听到，也不想现在出去面对那些丧尸，只得怀着很矛盾的情绪看着他离开了。
成航早就醒了，在装睡偷听。
张子民离开后他出来了，开玩笑道：“你这青梅竹马的朋友厉害啊？”
唐丽白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装逼，从小到大他真是这样一个人。你倒是和我说说，灾变前能把房子卖了全部花在淘宝的人有几个？”
成航想想道：“好吧我承认他脑壳清奇，昨晚你睡着后，老陈也提及说在毫无希望的时候，意外接到了他送来的包裹，整整两公斤巧克力，那在末日是战略物资啊。一般脑子没病的那个，还真不会这么干。”
唐丽不禁楞了楞，还道是他专门照顾姐、在姐面前装逼呢，原来他真是脑子有坑啊？
“赶紧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成航一副等着发财的样子。
前几日唐丽真被饿怕了，现在的确需要东西，便急忙打开看。
拿都拿出来了又赶紧收起来，这的确是物资，却是她灾变前订的两套内衣，属于在末日最尼玛没用的东西。
“没道理啊，我订了好多食品的，怎么没有一起送来？”唐丽自语道。
“被他贪污了。”成航道。
唐丽不高兴他这态度，却没多说，“额，有这可能，我现在就出去找他个龟儿问明白。”
实际是她发现和成航待一起说大民的背后话，还不如冒险出去和张子民谈谈呢。
“丽丽，小心些。”成航忽然拉着唐丽的手。
“好啊。”
唐丽抽回手就出门了……
出了单元门没走多远，被个丧尸追着咬，“唉——”
“你有完没完，别过来，在来我报警……”
追她的是板寸头丧尸，唐丽正一瘸一拐的逃跑，随即发现也不用太慌张，小区内其实很宽敞，丧尸速度也真不快，观察下来哪怕它末端加速时也就平常人的快走速度。
宇宙规律也决定了但凡“开加力”都不长久。
“还来，你脑子有病啊！”
唐丽一边跑一边骂，最后还把鞋子脱下来扔丧尸身上。主要是她的鞋子不适合跑，赤脚还方便些，家里大约还是四十双鞋呢。
张子民就蹲在不远处抽油，漫不经心的道：“做好准备的话还可以逗它玩，你会发现引导着他开加力后，最多持续六秒它就会停下不动，几个小时后才能恢复，这恐怕是变异后的病毒机理之一。当然了，现在不建议你逗它，至少适应两天，然后做好防护以后。”
“你和它一样脑子有病。”
最终唐丽加速甩开了丧尸，赤足跑来张子民这边蹲着喘息。
张子民一边抽油又道：“这货特点是霸道，但不会长久追人，大约拉开六米距离，它就会去别处打酱油了。”
“这些你都知道？”唐丽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张子民又回身指着一个大头尸：“对这货就要小心了。碰到我和老陈，哪怕五米距离它也兴趣不大，甚至会下意识绕开走，像是怕我。但遇到冯陈辰它会一直追，哪怕距离十米也在追。”
唐丽神色古怪了起来，“强2奸犯恐怕都这德行。”
“他是杀人犯。”张子民道。
这是价值观不同，两种罪犯相比唐丽更讨厌前者。
“和你在一起真有安全感，现在我知道你留着这些丧尸干嘛了。”唐丽脑补着道。
“不要脑补，你真不完全知道我留着干嘛。”张子民道。
“你真讨厌。”唐丽道。
张子民没回应。
好吧，引导这货说话的确是个费劲的事，自古以来都是。唐丽只得不绕弯了，直接问道：“我可以来和你住吗？”
“可以的，那是你的房子忘记了？”
张子民的回答让人非常意外，甚至让唐丽感动。
“你你……”
但为不显得肉麻，她又果断改口为气质女的说辞：“这么说来，我可以把你赶出那房子，我独占了？”
张子民道：“你脑子有病吧，我们有协议的，你没把放款付完不是吗？而且赶走我后，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对你总没好处吧？”
唐丽像个小姑娘似的咬着指头：“当时我带着一百万现金的，就放在我之前藏身的地方，你要的话我去拿来给你？”
“然而并不行。”张子民言之凿凿，“灾变前那一百万对应的是购买力。但现在它是一堆纸，于是我需要对应当时一百万购买力的物资。只要你有，我说话算话一定搬家，那些装修算我送给你的，这是我们的协议。”
唐丽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就是要赖着和我住一起了，行，我答应你了。”
“汗，我的意思是那房子我们产权共有，我有能力买断赎回，但我不会，因为我那些物资也很重要。至于你，你买不起就不能赶走我，所以只能共有。”张子民道。
“你分明就想和我在一起。”唐丽咬死了这个说辞。
“哎呀你说怎么就怎么行了吧。”
就此等于唐丽宣布搬进来了，其实房间已经不够。四个卧室中的两个堆满了物资，张子民一个，就此只能让唐丽领着小姑娘睡一间。
小萝莉应该会对此很高兴，其实她每个晚上都很害怕，只是她不说而已，但张子民能感应到……
第18章 真契约精神
一天工作结束后，晚间各自在自己的驻地待着。
微弱的灯光中（3W，为了省电），唐丽怀有些心事，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张子民。
她乃是多线程思维，时而又对小姑娘吐槽：“你看嘛你看嘛，又把食物弄在桌子上了，捡起来吃掉，大民懂个毛的规矩啊，他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灾变之前她就和小萝莉很熟了，和小萝莉她妈是闺蜜级朋友，所以现在以管家婆自居的她随时随地都会喷小萝莉。
仅仅半日的观察下来，她也发现总体还是张子民的本质，但转变也有，譬如灾变之后，关于神经质的倾向不明显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灾变开始后，对一切伦理和规则颠覆很大。在那之前，嫁人是个重大问题。
但现在只像是小事了，相反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能活多久唐丽也不知道，要不是乱起来时遇到熟人成航，有他帮助……要不是被张子民救了，唐丽觉得自己已经变为行尸走肉。
这顿晚饭吃的是张子民的东西。他倒是没说什么，但唐丽自己也有些想法，这不是长法，让内心不好受。
更不确定将来会怎么样，所以当下显得很重要。
想到这里时候，于是唐丽忽然放下罐头，“大民，我们结婚吧？”
“啊！”
小萝莉和张子民一起大张的嘴巴。
“啊什么啊，要不要娶我直接说嘛。”唐丽是老风格，“我不确定以后会怎么样，自己也没什么生存优势，就像遇到好房子我会自己买一样，这时候我想找个为人不错、知根知底人的嫁了。你勉强合格了。”
“你才勉强合格了呢。”张子民果断顶嘴。
唐丽抓住他语病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会娶我了？”
张子民正在为自己的语病尴尬，“你说让我娶我就娶，岂不是很没面子。娶了是要负责的。”
“白痴！”
唐丽带着罐头回房间，不过又伸个头出来道：“有机会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臭小子不识抬举，除了我外现在你能放心娶谁呢？妈的草包，二百五，棒槌。”
门关起来了。
小萝莉凑过来道：“大民，我觉得她说的超有道理，丽丽阿姨其实很不错的。”
“快吃饭。”
后脑勺被一掌，于是小姑娘很快吃完去打游戏了。
时间也不早了，张子民又在窗口抽烟，看着外面的黑暗寻思，技术上唐丽说有些道理，这样的末日中除了大丽丽外，又有谁是知根知底能让人放心的呢？
对此张子民没有答案。
吸烟完，张子民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大丽丽向我求婚，听到时有点懵逼，还有点装逼，后续表现更有点傻逼。
仔细想想她的话有道理。人类社会中两性关系是神圣又微妙的东西，稳定的社会离不开它。一个有效的秩序中，也离不开稳定的婚约。
婚约是契约的一种，规则的一种。考虑到我的工作内容，这实际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乱世中，一段稳定的婚约、相互帮扶相互信任一起奋斗，更比平时尤为重要。于是我这么想：要以身作则，带头“我不结婚谁结婚”。如果她继续求婚的话，我就带头吃了这只大螃蟹以做末日表率。
11月17日晚，张子民日志……
次日早晨，和唐丽见面时形式有点尴尬，她昨天扬言要继续讨论结婚的问题，现在却只字不提。
对此张子民有些抓狂，想提醒一下她，却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强撑着。
还是小姑娘打破了沉默：“丽丽阿姨，你是不是对大民变心了？”
“快滚。”
唐丽有些脸黑，有这么问的吗？所以果断给她后脑勺一掌。
张子民则在想：要是昨晚答应她就好了。
不过又想：如果要变心么，就算昨晚答应了有了卵用？说的她自此就不能变心似的，说起来……这尼玛房子都有四分之三是她的。
就此张子民继续强撑着，觉得这事不能急，要谨慎观察并经受考验。
吃完后，唐丽大大咧咧的用袖子抹嘴，又看着张子民，“你……”
张子民赶紧道：“你想说什么，说画出来难说我会同意？”
“还招人吗？规矩方面老陈和我说过些，我想做点事。你知道我是个不依靠别人的人，我会自己做事养活自己。”唐丽表现的很正经。
她还真是这样的人，灾变前作为一个条件不错的大龄女生，老不嫁人，主要就是自己折腾自己的事。
张子民只得抛开小心思道，“招的，但要先问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会？”唐丽很自信。
“譬如这个呢？”张子民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大活动扳。
“扳，扳手？”唐丽脸不禁有点黑了，“会计仓管一类的岗位没了吗？”
“有的，但冯陈辰已经在岗，她还算珍惜和细心，你知道的，她没错误时我不能乱调岗。否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张子民道。
“也行吧……但你要先教我怎么用这个东西。”唐丽竟是真的答应了。
她这要求简直一点都不过分，于是张子民就开始利用开工前的时间手把手的教她。
“男女授受不亲，用扳手而已，没必要从后面贴着我的背并伸手来前面教吧？”唐丽道。
都已经学会了才这么说有个卵用，张子民就放开她，说道，“这几天如果你是这么和成航相处的，我就敬你是条女汉纸。”
唐丽冷笑，“你尽管猜去好了。”然后她要出门了。
王小爱道，“丽丽阿姨，你必须要宣誓。”
唐丽走过来给她脑门上一推手，推得东倒西歪，“宣个毛啊，姐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这都还没有答应他呢，有必要在男女问题上发誓？”
“并不是男生和女生间的问题……宣誓后，你就成为了邮政战士，将会团结一起，重建家园和秩序。大民乃是将门之后，很值得跟随的。秩序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的对吧？我妈妈就因为没有秩序而死的。”小萝莉不服气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事，喷错了哈……
时间差不多了，在驿站集合后展开工前会。
比较意外的是爱睡懒觉的成航也来了，他老有意或无意的看着唐丽，时而又看看张子民。
开会之前，冯陈辰低声对张子民说了句“昨天成航对你意见很大，估计是因为唐丽和你住一起的事”。
这个问题应该关注，但也不是重点，会中，张子民先主持了唐丽的就职仪式。
世事就这样，你不会也无法让所有人高兴。张子民想尽量把唐丽的入职弄的有点仪式感，但为此，成航不止一次的皱眉并显露出反感神色。
那些东西成航不爱听，便寻思着：等他让我发言时，好好喷他一顿。
但成航错了。
作为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张子民知道成航会说什么。这不全是感知力也是经验，因为曾经一度年少轻狂的那阵子，在局里开会时张子民面对领导的发言，也是差不多的心态，就想标新立异说点不同的东西，甚至会有点要故意得罪人的心态。
这其实很正常，但张子民没理由给成航发言机会，甚至在最后安排工作时，也没让成航干什么。
“就这样吧，时间紧任务重。老陈和小爱继续清理单元，冯陈辰继续整理邮件。唐丽负责把小区内的车载电池取下来，作为战略物资归类存放。如因不可抗原因导致暂时取不下的电池，也要脱离车载电路进行绝缘处理。这很重要，关于为什么重要可以下来问我，这里不展开讲。”
说完张子民起身，“第一原则，各自注意安全，对自己负责。第二原则，要对战友同事负责，有任何情况就对讲机沟通并通报地点，最近的同事必须无条件救援或提供帮助。其他问题在工作中逐步解决，行动。”
全体起立。
这不是必须的，主要是退役军人出身的老陈有这习惯并带头这么做，小姑娘也很好奇的跟着发扬，于是就会有人跟随，慢慢就形成了。
但现在还不算整齐，唐丽和冯陈辰虽然会跟随配合，但总会慢一拍。
还有就是成航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堆包裹上，显得不合群。
第19章 隐藏的血案
定下的工作，各自往外走时，成航忽然笑着问：“张子民你干什么，我又干什么？对了，我这不是挑衅，而是真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会很高兴。”
“很高兴是多高兴？”张子民好奇的问。
成航发现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过来，知道现在张子民的威望不低，而且内心里虽然反感他那套，但也真不能说他错了。
当下成航起身道：“好吧我调整一下态度。你干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我不想显得太特殊，你安排个事给我做吧。”
张子民道：“其实你就是想显特殊，只是我没给你这机会而已。”
成航脸色有点难看：“你这就脑补过头了吧？”
“也许吧，但我的脑补也建了这个基地，并救了你们不是吗？”张子民道。
“就事论事不要子虚乌有，也不要猜测我心态。”
成航说道，“‘救我们’用词不准确，你不来的话，你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说你帮了我们。”
唐丽越听越不对。
就连起初觉得成航有性格的老陈和冯陈辰，也开始有点皱眉了。
张子民道：“我不敢说你没道理。但我很确定，你这个灾变前的公子哥不知道怎么做事做人，行了，你没工作自由活动。但不要进入被标记并清理过的房子，也不要再来驿站。切记，我也只警告一次，我说的这些地方，已在紧急状态下列为官府代管设施。”
成航眼内闪过一丝不高兴，继续笑着问，“你代表官府？”
“我还真代表，且我现在没时间说服你。你只要知道，你的确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一定有代价就行。多的不说了，你可以慢慢在非工作时间和唐丽、冯陈辰、陈家乐沟通了解。”张子民加重语气道，“最后强调，你活动范围仅限于公共区域，如果她们愿意，你也能在唐丽和老陈的房子里居住或活动，但要自己注意安全，不要你对别人负责，但至少要对你自己负责。”
成航想反驳一句“凭什么”，但也觉得那像是胡搅蛮缠，有点反驳不了，因为一定程度上他有他的道理，暂时他没出现明显错误。
考虑到唐丽感受，成航也不想过度激化矛盾，只得点头：“我不敢讲你错了，但你让我很没安全感，如果这样的话我要走你不会限制吧？”
“不限制，我说了要对你自己负责，你要谨慎考虑后再决定这类问题。”
张子民说完带着装备离开了……
各自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
而张子民带着望远镜和工具，从自己住的那个单元上了楼顶。
恰好张子民所在的这栋，以及旁边的两栋就是临街的，可以用于对外部的观察。
主要是观察丧尸情况，幸存者情况，以及是否有武装势力活动的迹象等等。现在有人分工其他事，张子民就真的该着手这些了。
当然哪怕临街，也不是说一楼就是商铺，实际上还有一堵围墙阻隔着街道。
因为最早以前这不是开发商用地而是官府重要行政用地。后来市区大发展，这里之所以没有改造是因为没有相关的计划经费。开发商的话，他们一来看，这里爆破都不行，拆除成本比建设成本高，全都扭头走了。
这些，就是这个小区的前世今生。
张子民计划在这里待整个上午，观察并推测外部情况，同时对楼顶太阳能进行检修。水箱里的水都是战略资源，要确保不能泄露。
另外要研究太阳能设施的结构，要想办法应对凛冬，必须让太阳能板和水箱脱离，并想办法以暖管形式引入部分房子里为冬季取暖，否则没有电力应该会很难熬。
总归人还是不够，导致各项工作进度很慢，但不能急，也不能自暴自弃，能做多少做多少，如果这个冬天顺利，相信来年会更好……
唐丽戴着张子民给的不锈钢手套，扳手是越用越熟练，她自己都有些懵逼：姐竟然有天赋，现在才发现？
即使是这样工作，她的也不会很快，必须时刻警惕周围的丧尸。
技巧也是有的，经张子民提醒后唐丽发现，大头尸害怕板寸头尸，所以只要板寸头在附近，大头一般就不会过来闹事。
如果什么时候横冲直撞的板寸头去其他地方打酱油，就要多个心眼了。
成航无所事事的样子把手放在裤兜里，在公共区域闲逛，晒了半个上午的太阳后很舒服，现在又走过来唐丽这边道：“哇，丽丽你蹲着的时候，下身的曲线很有感觉哦。”
“快滚。”唐丽懒得理他。
成航也就不开玩笑了，皱眉道：“你真甘心在这里做这些？”
“还行吧。”
“他是不是逼你了？你忽然跑他那边住，是不是有特殊压力？”成航又关心的问道。
“你不是说不要子虚乌有的脑补吗？”唐丽翻翻白眼。
成航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干脆我们走吧。我总觉得这里不靠谱，你看周围，饲养丧尸的行为，在电影中一般都是邪恶势力才干的事。”
“这倒是……不过也要看具体情况，你要是了解他以前的为人风格也就不会奇怪了。他真是个处处反着来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唐丽道。
成航想想道：“反正我保留意见。相比起来我宁愿加入其它团伙，譬如一开始时候，和我们一起抱团的那些人，的确是弱鸡，没张子民的能力，但我们也很积极，躲在五金店里，还合力清了周围丧尸。”
是倒是这样的，丧尸其实不难对付，只要做好防护并小心些，就没有太大问题。
但只要提起这事，唐丽就心口薄凉薄凉的。那时的确把周围丧尸清了，但在灾第三天时候没东西吃，大家也都胆小不敢出去。相对来说，群体中成航和唐丽是积极的人，就由两人扛旗，外出寻找物资。
后遇到较大尸群封路，不得已缩在警停中关门躲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回去时发现：团队的每个人都惨死了，一个幸存的都没有，也没变丧尸，他们全都脑袋搬家，像是脑袋直接被扯下来的，估计是大力出奇迹。
完全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但那情况险些把成航和唐丽吓死，感觉不吉利。就果断放弃了那经过了一定部署的五金店，重新找个据点。
总之两人已成了惊弓之鸟，后续东西吃完，又只有冒险出来找物资，找是找到了，却因脚不方便摔了一下就被围了。再后来就遇到了穿着一身碉堡装备的张子民。
把这些想了一遍，唐丽停下了扳手道，“我感觉不好，当时和我们抱团的那群学生死的太离奇太整齐，一个没漏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根据张子民的理论，每个现象后面都有本质。当时我们那边没有丧尸，而这里有丧尸。我觉得……这些像是有某种联系。”
成航无比头疼的样子，“你也和他一样，开始阴谋论了？”
“反正也算是观点之一，现在你别来影响我工作，要走你走，我不走。”唐丽道。
“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我留在这里保护你。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成航大大咧咧的道。
“这感情好。”唐丽道。
“话说，把你家钥匙给我可以吗？”成航道，“我想去待着，总觉得你们都被洗脑了，我可不想待老陈这边了。哪怕顶楼不方便，我也不觉得麻烦。”
“可以。”
唐丽在一些问题上的确好说话，果断放下扳手起身，取下手套打算拿钥匙给她。
成航道：“不要那么麻烦，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拿就行了。”
“快滚，男女授受不亲。”唐丽仍旧自己把钥匙拿出来给他。
成航暗暗好笑，她保持这德行的话，倒也叫张子民那厮讨不了好果子吃。
成航走的时候又道：“对了丽丽，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把我们第一个据点发生的那些事，对他说说吧，难说他有心得。”
“你不是不信他吗？”唐丽楞了楞。
“我信他的能力，只是不信他的节操而已。”
成航大大咧咧走了。
第20章 放开那条项链
成航即将进单元门，打算上楼去唐丽家休息。
但路过时候，距离板寸头稍微近了一些。板寸头丧尸就开始追他了。
“你还来！最后一次警告……你还来？”
成航一边退一边对丧尸说道。
“唉——”
板寸果断开加力扑了过去。
“唉尼玛啊！”
成航身手竟是非常不错，当即把丧尸撂倒，并跳着跳着的海扁了一顿。
想想还不够，成航还伸手扯了板寸头脖子上那小指粗的金项链，又戴在自己脖子上。
“放开那条链子！”
忽然从楼顶上传来了张子民的声音，“赶紧的，把金项链还给丧尸。”
“你认真的？”
成航有些懵逼的仰头看着楼顶上的张子民，同时用脚踩着丧尸不让它起来。
“我认真的，我很确定丧尸保留了生前少许习性，它们对有些东西非常在意。我怀疑拿走它们在意的东西会打破平衡。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又得重新总结规律。规律就是规矩的一种表现，这事你知道的对吧？”张子民道。
“算你狠。”
成航想了想也没再说，又把金链子还给板寸哥了。
进单元门前，又听张子民道：“看样子，你以前搞体育的吧？”
成航楞了楞，转身仰头看着张子民，“我足球队的，你咋知道的？”
“我游泳队的。”张子民道。
成航拍拍脑袋的样子道，“想起来……我初中进球队时，体委游泳队有个走后门进去的瘦猴，听人说是脑子有残疾还是什么的，那应该就是你吧？”
“然而，你对我的判断是错的。”
张子民无疑也等于承认那个瘦猴就是我。
成航又道：“对了，你以前有没被我捶过？我闯的祸比较多，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可能，你伤不了我。散打队那孙子过来装逼，不照样被我捶的满操场乱跑，然后回去告家长去了。”张子民道，“结果导致我没被他捶，也没被他爹捶，却被我老妈追着捶了个半死，除了我妈之外，谁都伤不了我。”
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真有这事的。只是说不记得是这瘦猴干的，就此转身上楼。
唐丽有点脸黑，这两男人的对话真是有些怪异，好在像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
少倾，唐丽想和张子民说话，却发现看不见张子民了。这龟儿子昨晚态度有点让人恼火，今个吊了他一上午胃口，但这么一折腾，又让唐丽有点不好意思再次提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天工作又结束了，成航的情况不知道（他自己躲在唐丽家）。
大家都很累，临近冬日天黑的很早，回家聚集吃饭时没人说话，小萝莉非常确定，大民和大丽丽间开启了某种冷战。
“必须打破沉默。”小姑娘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小姑娘想出了个绝妙的办法，分别在桌子下面，触碰他们各自的脚一下。目测，她们会相互暧昧的看着对方，以为是对方干的。
却是，不论张子民还是唐丽都同时给了小萝莉后脑勺一掌，“小姑娘你作死啊。”
小姑娘一阵郁闷，这很不科学，像是这两人不论智力和感知力都很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形式。
当然，就此也开始气氛也好了些，唐丽又问：“大民你今天干了什么？”
张子民边吃美味的军用罐头，一边道：“我检查了整栋楼的太阳能水箱，松了的地方加固，泄露的也处理了。另外断了和太阳能板连接。结构并不复杂，研究下，找些材料，应该可以衔接暖管引入房中，这样一来冬天白天就可以储备一些热量，不至于晚间太冷。”
唐丽点头：“嗯，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边也清点过了，整个小区内残留的51辆车，电瓶都取下了，暂时放在驿站，但那边东西太多实在放不下。冯陈辰说要规划第二个仓库了。”
小姑娘也跟着汇报工作：“今天，我和老陈叔叔清理了共计六个单元，根据进度和计划，明天就能完成第一轮单元清理工作。”
……
差不多让小姑娘去睡觉了。
主要是考虑到这两天亏电有点多，总要让电池轮休的吧，于是定下规矩：周四电池轮休。禁止小姑娘打游戏。
唐丽倒不是为了工分，而是比较想保持身材，于是她正在客厅角落里、扑在动感单车上猛发电。
用爱是不可能发电的，必须骑单车才能发电。
张子民则在阳台窗口处吸烟，时而扭头看她发电的模样。果然电力不弱的样子，还是比较生猛的。目测她经常出入健身房，这里除了成航和张子民两个搞体育出生的人，不会有比她猛的了，哪怕陈家乐也因为年纪问题没她猛。
“糟了。”
忽然唐丽停下故意找话和张子民说，“不能洗澡的话，出这么多汗还叫女人啊？”
“别扯犊子，赶紧发电。”张子民道，“除非你是故意找话和我说？”
“你真讨厌，二百五棒槌弱智蠢蛋！”
喘息严重的唐丽干脆从单车上下来，把脖子间的毛巾扔张子民头上，就回房间去了。
张子民拿着她扔来的毛巾闻闻，并没有细菌活跃的迹象（汗味），还是很女人味的，并不是汉纸味道。
于是甩甩头，翻开日记本写道：
工作进度快了些。过去了这么多日，我相信没回来的人应该不会回来了。那些房间应该没活人了。
计划中，会于明日结束第一轮清理单元工作，后日我会正式授权对其余住宅破门清理。必须12月前，确保整个小区处于控制下、并正常运转无死角。
另外，今天在楼顶检修水箱兼观察时，发现四百米外的高层建筑上疑似有人为反光迹象，一共三次！
我不确定是不是幸存者信号，或者风吹窗户后形成的自然反光？但下意识以及职责告诉我有必要跟进，看时机，我会尝试对那地方进行搜救。
关于团队建设问题，我有感觉成航像是主力队员，但他的公子哥脾气存在麻烦，我会持续跟进、做他工作，希望顺利。
11月18日晚，人民邮政官张子民工作日志……
更晚一些时候听房间里有说话声，张子民就起身过去凑着听。
“你又怎么了嘛，不要整个的扑在我身上好不好？”唐丽的声音。
“可是，丽丽阿姨身上好舒服好暖和。”小姑娘的声音。
“哼！算你识货，然而别人并不这么觉得。”唐丽的声音。
原本听的好好的，却下意识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张子民急忙低声道：“禁声。”
就此房间里一大一小两女生果断捂脸钻被子里，都再也不想不说话了。
少倾，张子民换个位置，把耳朵贴在外墙上感知，隐约有震动，地点应该是小区大门，那位置很近，所以感应相对明显。
像是软物体在大门上撞了一下，因是铁丝捆绑加上大门的结构有卸力效应，只产生了些杂乱的中高音频。
张子民又换了个位置，用对讲机低声道：“静默，无需回应这条信息。”
这是提前和老陈一起制定的安全规范，他是真正的侦察兵出身，为人很警惕。
就此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那奇怪的威胁感消失的非常慢，持续了约莫7分钟后，才像是慢慢远去了？
这让张子民感觉非常坏，根据这么多天的规律感知，某种危险的东西就存在于这区域，夜间活动。
且它像是对这个地方“起了疑心”？每次来的都比上次更早些，并停留的时间更久。
结合今天唐丽说的她们第一聚集点的血案，小五金店距离这里也并不远……于是张子民很确认，这个基地真存在重大威胁。
之所以初期两日没发现它的存在，有两个解释。
一是：那时张子民是“新手”，不知道怎么应用“感知力”。
第二个解释：初期它没注意这边，而在“盯梢”唐丽她们的第一个聚集点？
“必须……干掉这家伙。”
张子民闭上眼睛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但不能打没有把握的战，要有周密计划，还要收集关于这东西更多的信息和规律。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不给活路我就先整死你。你对我的能力判断是错误的。我们之间锚上了。”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就洗洗睡了……
第21章 47码登山鞋
次日一大早，安排了一些工作任务后成航也来了，这家伙倒像是起的一天比一天早。
“就这样，冯陈辰今天从已清理过的房子中选择一处作为分仓库，并负责分散归类物资。小爱和老陈必须于今天内完成第一轮单元清理工作。”
张子民语速显得很快，也很急，“电池的收集已完成了，那么唐丽接替我上楼顶检修水箱，断开太阳能链接，并用望远镜进行足够的观察和预警。以配合我的外出行动。”
他们不禁楞了楞，相互看来看去，显然对张子民要出门这事非常意外。
成航皱着眉头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你知道外面寸步难行的对吧？现在这里的情况，暂时也没到需要外出弄物资的时候。”
张子民道：“除了昨天发现疑似幸存者的反光外，有些点要踩去一下，因为我急需调查一些关键问题，这事关基地的安全。”
成航迟疑少倾道：“那也行，我不想加入你的团队，但想跟你一起外出做个照应，路上我自己收集的东西算我的，如果能顺便帮你一下就算还你人情。这样行不？”
“行，自己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张子民抬手看表。
成航道：“没必要这么早吧，现在还很冷。”
“必须这么早。因为不确定有什么变数，必须日落前回来。”张子民道。
成航又指着自己的脚道：“借双鞋子给我，你应该不会小气吧，我这四千块的鞋子目测不适合末世。而这里面的东西貌似全被你管制了？”
张子民只得看向冯陈辰道：“给这家伙找双登山鞋。”
“几码的？”冯陈辰问道。
“47码。”成航道。
冯陈辰不禁脸有点黑了，“末日没有适合你的鞋子，现在似乎也没鞋厂可以让你定制的说？”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脚也不算大，只是41码。”成航又笑道。
于是他入手了一双鞋，一个口罩，一个护目镜，一双不锈钢手套，一对支撑关节的护膝，还有护臂，以及一把开山刀。
“鞋子算官府给你的低保，至于其他东西，回来的时候还给我。”
张子民一边说，也穿戴好了差不多的装备，不同的是在腰间带了特制的户外多用途军刀（工具），带了不少钢珠分别放在两个工装裤口袋里。并带了两把弹弓以及钛合金手套。
出发前张子民又道：“各自做好工作，有情况不能出去，立即躲在房里关闭门窗，并尽可能通知我。”
他们纷纷点头……
到达大门口，成航看着那原本扎实捆绑的铁丝像被大力拉扯、险些有断裂痕迹，不禁皱眉道：“这似乎不是人干的……丧尸也没那么大力量？”
张子民微微点头，却没说话。
成航也感觉越来越不对，考虑到第一个聚集点的神秘血案，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兴许留在这里还真是相对不错的选择？
“你想什么？”张子民道。
“不告诉你。”成航摇头。
“然而我并不是要听你说话，我这明显等着你取下铁丝开门好不？”张子民有些无奈。
成航道：“为什么是我，你没手啊？”
张子民手拿弹弓并好整以暇的样子，“我是远程打击手，你是近战兵种，我以为你懂这配合的？”
“兽人永不为奴。”
也不知道这货什么意思，说这么说，但他也还是快速把门开了。
张子民闪身出去走出五米布防，成航又快速关闭大门并重新缠绕铁丝。
“快，附近有丧尸在接近，我不想在附近战斗弄出动静。”
张子民看着前方正在接近的几个丧尸道。
成航也算是弄好了，快步走过来和张子民平排站一起，说了句废话，“我有干掉这些丧尸的冲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上前走啊，远程打击押后你不知道？”张子民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他。
成航只得郁闷的走在前面。而张子民保持大约十米距离跟在他后面。
丧尸的威胁在有准备的时候真不算大，但正因为眼睛看到的丧尸不多，导致精神压力很大。根据它们的已知特性，指不定会末端加速从某个暗处处扑出来。
最麻烦的是满世界的障碍物，导致前面开路的成航感觉越来越不好，边走边道：“你确定值得去那栋写字楼，灾变时是工作时间，那边丧尸一定很多？”
“别啰嗦。”张子民抬手看表，“一个小时内，一定要抵达写字楼。”
这孙子不容拒绝的模样不是第一次了，成航都开始适应他这风格了。
这虽有可能被他害死，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成航也得承认正因为如此，这货是末日中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总之有利就有弊，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
推进比想象的慢。
出了一拍废墟的情景到处障碍物外，路过一些小商铺时，成航有进入收集物资的需求。暂时来说这是他和张子民的协议，也是他的生活主要来源，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成航进入这条岔街的一个小商铺后发现食品不多，这店在灾变主要是卖烟的，且明显已经被幸存者搜刮过一次，显得很凌乱。
看得见的东西，只剩下了三瓶可乐以及少量口香糖散落在地上，成航慌乱的收集了后，又收了不少香烟。把他整个双肩包装满了。
鉴于食物不多导致成航有些恼火，他就用脚开始踩那些无法带走的烟。
“你有病吧？”张子民愕然道，“其他人和你一样有这需求，这虽然不是必须物资，但好歹是末日中留给幸存者的少许希望，你破坏了是几个意思？”
成航不禁有点尴尬，也不是不想留给别人，主要是有点生气就想发泄。
不等扯犊子，正在这时，小烟店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唉——”
末端加速的丧尸尤其凶狠的扑了出来。
因为是忽然袭击加之被吓到而慌张，成航竟是被扑倒在了地上。
好在成航也够机灵，第一时间用护臂位置“塞”住了它嘴巴，惊叫，“卧槽你疯了吧，不就拿了你几条烟么，戾气这么重的女丧尸倒是头一次见。”
第22章 最猥琐的小区
站在商铺外面的张子民没理会他，先确认了外部正在接近的丧尸的距离，又确认了成航没被真咬。
但张子民还是没有射出弹弓。
成航不禁急叫：“你还不出手还等什么？我就算有点招你讨厌，也没必要这样把我卖了吧？”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别慌，冷静下来你能翻盘，你们这样的体位，我一但把她爆头，会是一团血花落在你脸上，你护目镜戴歪了。不知道血液接触会否感染时，你确定你愿意？如果你回答是我立即出手救你，但会把你关起来隔离观察。”
“喂，别急，我可以对付她的，我我，我只是有点紧张便顺口求救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你帮忙。”
成航顿时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发现卖烟的丧尸咬不动护臂，且力量没有想象的大。
于是成航继续用护臂塞住它嘴巴，并隔着手套抓住它头发，固定好丧尸脑袋后一个翻身，反过来把丧尸压在了地上。
“你要非2礼丧尸？”张子民惊悚了。
“你别管，我不会放过它的。”
一边说，成航戾气很重的样子，拿起地上的开山刀，以缓慢的姿态，逐步刺入了丧尸的脑壳。
最终丧尸不动了。
张子民不主张这样，但既然他已经做了也不想说，抬手看表，“走吧，时间不多。”
就此继续保持着近战和远程搭配阵型，朝写字楼推进。
写字楼距离基地小区四五百米左右，但那是空中的直线距离，走路有许多绕行，接近一公里，如果是常态半小时就能轻松往返。不过在到处障碍物并且危机四伏的现在，加上还要进入大楼里搜救。
显然会慢太多，出发前张子民计划的行动时间是五小时……
“等等。”
又路过个小店时，里面的凌乱程度不算糟糕，比其他店面好许多，像是被人刻意收拾过。
但血迹超级多，堆积了许多尸体这很反常。
“这里太恐怖了，我们快走吧？”
成航不想进这个卤肉店，的确有不少叉烧但已经变质发臭，仅仅气味都很难闻。
但张子民进去了，观察一圈后，脸色很不好的仰头看着房顶一个大洞出神。
“一个洞而已。”成航继续催促。
张子民道：“这又不是被敌国轰炸，所以你告诉我这洞怎么出现的？装修不可能这么弄，看卤肉店形式，灾变前也不可能在装修，难道一边装修一边卖叉烧？”
成航不禁色变了，又联想到了今早小区大门那险些被扯断的铁丝？
也来不及去深入去想，张子民再次抬手看表：“我们走，加快速度，我有不好的预感，落日前不回会基地要出大问题。一般的建筑……已经阻挡不了它！”
成航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跟着走的时候低声道，“必须想办法迁移，找到强度高的高层建筑建立据点。”
张子民道：“譬如说哪？这附很多是你老爸开发的房产，你觉得他用料怎么样？你真以为高层建筑的强度就高？”
成航不禁有些尴尬，恨死老爸、以及和他一样的奸商了，不过仍旧强撑着道：“你们小区房子那么旧，到底行不？”
张子民道：“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很肯定在你看到的写字楼位置，小单量战术核武的冲击波，未必能把我们小区推到，信不信由你了。”
成航一听觉得够猥琐，果然不愧是不讲资金效率的堂口啊，又问道，“对了，你们小区的混凝土强度有C40吧？”
张子民看待白痴的样子，“C50也想从写字楼距离防备战术核武器冲击波，做梦呢？那是C90。三峡听过吧？我们小区是以三峡重力坝的强度标号设计的。”
这尼玛……成航一脸黑线！
想想也是寒碜，高层民宅一般是设计强度C35，但如果是老爸来做，纸面是C35，实际却逐级转包造成逐级盘剥，最终降低至C25是正常的，运气不好时设计是C35，最后做出来甚至降低到C15的也都有。
甩甩头，成航又道：“听唐丽说你妈是机要局领导，当年为了防备敌国核讹诈修建了不少战略掩体，她应该知道在哪吧？”
张子民低声道：“她可能知道但不代表我知道。有些东西，灾变前我一但知道就算犯罪了。”
成航退而求其次，“好吧，如果我们能找到蛛丝马迹呢？你不会一根筋阻止我们进入吧？”
张子民指指胸口上的徽章道：“我以执政党党员、现已知并存活的最高公务职务宣布：已进入紧急状态，一但有线索，我会批准需要庇护的公民立即进入共和国的战略掩体避难。”
成航道：“额，看不出来你是执政党党员？”
“不但是，还是我们工会的支部副书记，意外吧？”张子民道。
“你走后门的吧？”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你不懂，我也是后来才懂的，他们那是为了忽悠我在一些问题上签字，老家伙不容易忽悠也不爱签字，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张子民催促他加速。远远看去，目标写字楼越来越近……
“唉——”
办公地区果然丧尸扎堆。
在大楼前的广场上有一百多丧尸，发现有活人后它们就开始调转方向，朝张子民两人移动，并发出了吐屎一般的声音。
“快走啊！”
成航走在前面，却发现张子民老毛病犯了，正在收集邮件？
广场上停留着一辆国属邮政的电动三轮车，内中的包裹早被人搜刮干净了，却留下了几封文件类的特快，张子民正在收集。关键是这些东西也不占据地方。
“你有病是吧！”
成航砍翻了两个最先抵达的丧尸后道：“还一大波正在袭来，你会害死我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要影响我工作。你踢球时候的12千米跑是怎么过的？还不赶紧的自己发出响动，把丧尸逐步集中并绕圈引开，掩护我，战术配合你知道的吧？”张子民不鸟他。
“哥是踢球的又不是打仗出身，还战术呢……好吧，似乎踢球也的确需要一些战术和配合的吗，难怪老子们老是踢不赢。”
成航无奈只得配合了，开始对着丧尸大声叫骂，并引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最终，成航发现丧尸效率并不高，于是又转身跑回去，把当先一个穿西服，手拿一份财经刊物的丧尸的刊物砍掉了。
“？”
西服丧尸楞了楞的微表情出现，然后，“唉——”
它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加速追击成航，目测怨念有点大的样子。
第23章 大楼风云
“唉唉唉——”
其他丧尸也跟着开加力了，就此丧尸逐步集中了起来。
搜集邮件的张子民也注意到了这细节，这感觉像是，丧尸内部也存在潜意识的组织架构，兴许存在“尸头”的说法？
也如同早前张子民的判断那样，丧尸开加力后会很快衰竭。
只见，仅仅几秒后，追击成航的丧尸纷纷停下了，喘息比较严重，速度非常慢了。
电影里的丧尸一般都很明显，像腐化了一碰就散的感觉，但现在看到的却完全不一样，除了瞳孔以及走路姿势、嗜血特性外，它们甚至比正常的人皮肤更好些，哪怕自己作死弄出伤口，也会奇迹般的慢慢愈合。
譬如今天已经是灾变后的一周了，但大多数丧尸除了身上的血迹之外，脖子部位被咬的伤口已基本愈合，愈合最快的那些就像没被咬过一样，必须仔细看才有疤痕。
那边，周旋了一下成航得意了起来，颇有种自己艺高人胆大的感觉，还想回身过去想把那报纸尸头给砍了，最见不惯的是都尼玛尼玛成丧尸了，这货的西服竟是比较笔挺又考究，还像是有点帅气？
但已经收集完邮件的张子民背好双肩包后道，“别杀它，不要轻易破坏平衡，我怀疑杀了他后，这尸群会散开各处，破坏其他地方平衡，增加不确定性。”
成航一阵郁闷道，“什么都是你说的。”
“但我也救了你不是吗？”
“再次强调，你那不叫救我，只算帮了我。你语文谁教的？”
“我语文成绩肯定比你好，是正牌特级语文教师教的，至于你，足球教练教的。”
……
两人相互扯犊子时，十七楼的一个窗口里，有个像成功人士的中年女性、相当商务化的打扮，正在手持p30p拉倒大变焦，观察着大楼广场前的张子民两人。
眼看两人相互配合、引导尸群的方式比较厉害、且有组织力，跟着就看不见了，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堂。
中年女人急忙关机省电。然后握紧了一把裁纸刀隐藏了起来……
另一边的二十一楼，三分钟前。
也有人在观察广场上的张子民两人，但目力有限看不太清晰。
拿出苹果手机打开摄像试图放大，却一团模糊。
“电子垃圾！”
就此那人很暴躁的把手机砸了，猛踩了手机两脚又扭头道：“有两个男人来了！疑似持有刀，看他们和丧尸周旋以及体格，目测体能不错，老板，他们像是威胁？”
另外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像是个智者，考虑了顷刻后拿起对讲机按下道：“老魏，你们在什么地方？”
对讲机里回话：“在17楼搜寻，但仍旧没有抓到那个死婆娘，抓到我就宰了她。”
眼睛斯文男漫不经心的道：“不要急，现在活人是资源。”
“老板你确定活人不是浪费粮食的？”对讲机里的老魏道。
斯文男曼声细语，“说话前先过脑子，如果我们都把你看做是浪费粮食的，那就不好办了对吧？”
对讲机里没有回答。
斯文男又道；“行了，你怎么想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有组织，要抱团，才能在目前生存。譬如现在外面有人即将要进来，如果没团队支持，你怎么确定他们是来抢你还是杀你？没有团队在你背后，你有把握和信心吗？”
“头，我觉得你说的超有道理。”对讲机里的老魏又回应了。
最后，斯文男道：“立即分开一半人，速度快点，下楼伏击那两个男人，可以先杀掉一个减弱对方威胁，留下一个套取消息。另外一半人继续搜索十七楼，小心些，必须抓到那个臭货，灾变前她就不识抬举，还敢报警搞我？另外她手里有一大笔现金和金条，必须确认在哪。”
“老板，现在不该想金条和现金了吧，那没什么用？”对讲机里道。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斯文男道，“首先世面上的现金和金条肯定是有限的，另外，这些都是末日里不可再生和复制的。但你收集的那些瓶盖并不是。随便一个十人小作坊，随便一点设备就能制造瓶盖了。于是假设末日会持续下去，最终幸存者团队间最终需要交易，那么不可能再生复制，并且大家都会熟悉又会辨认真假的东西仍旧会是货币。至少在我推广它的时候，它们真会是货币，懂了吗？”
顿了顿斯文男接着道：“从另一个层面说，万一末日平复了下去。难道钱就不是好东西了？”
“明白了头，我立即带三人下去伏击对方。又留下三个继续找那个死婆娘！”对讲机里的老魏回应。
“小心点，我感觉有些不对。”三十多岁的中年斯文男放下了对讲机，吸了一口雪茄。
“呜呜……”
角落里，被困住并封着了嘴巴的一个年轻男人、以及一个小女孩，显露着惊恐的模样在挣扎，却只能呜呜叫，因为被胶带封住了嘴巴。
斯文男身边一个穿保安服的大汉用棒球棍指着她们道：“安静点！”
……
墨迹了一番，收集完邮件后，张子民两人顺利进入了大堂。
老规矩，张子民在大堂中央矮着身子，单腿跪在地上手持弹弓开始观察。
“又开始装逼了啊……你不要动不动就装作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
成航真有点受不了他的样子，仰头看着天花板。
张子民道：“我没说我身经百战，但我从小就是神童，从小我就知道要做好一件事不难，只需要戒骄戒躁并细心些，然后比你稍微聪明一点点，就可以做的很好了，哪怕智商比你略低一点，只要细心认真，也能轻易做到及格线。”
成航脸不禁有点黑，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随即张子民低声道：“小心点。这里一定有幸存者并且是能人，接近我的级数。你注意看，大堂清理的很干净。但外面丧尸是刻意留下的？”
成航楞了楞，“和你一个级数是多少级数？譬如是不是都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级别？”
张子民想想又摇头道：“不，他还没到我的级数，只是接近。完全和我一个级数的话，他没有我的关系背景，肯定已经在精神病院关着了。”
成航险些笑喷，“哦，原来你对自己的定为很清晰？我是在讽刺你，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张子民道：“所以说你对力量一无所知，看蝙蝠侠和其对手吧，就是精神病院的那一群，哪个不是精英？如果蝙蝠侠和你一样，早就被他们埋了。”
“我DV你个PC@#”
成航难免被他气的有点凌乱，真有点想打他，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张子民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我的仁慈是我的弱点，唯能极于情固能极于剑你听过吧？基于仁者无敌，小李飞刀才能例不虚发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我的弹弓就是小李飞刀。”
这尼玛……
成航哪怕听不懂也开始有点脸黑了，迟疑到底是不是现在打他一顿？
第24章 警告：即将反击
另外一边，埋伏在楼梯口等着敲黑锤的老魏等人却没耐心了，寻思：这尼玛就是两个脑子有坑的二百五，就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老魏哥，目测这两白痴能活到今天，应该是拥有大量物资？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个握着刀的属下耳语提醒老魏。
老魏越等越不耐烦，再也不想听这两白痴念叨了，便道：“不等了，出去正面干了他们。”
言罢，一脚踢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提着棒球棍以及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张牙舞爪的走了出来。
“卧槽……”
距离安全门并不算远的成航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见他们来世凶凶，成航一边后退一边道：“喂喂兄弟，兄弟冷静，我们是人类，不是丧尸……沃日你脑子有病吧！”
却是他说不完，被当先的老魏一棒球棍砸了过来。
倒是没砸到，成航避开了。同时成航也握紧了刀，收起了道理，正在和老魏等人紧张的对持着。
成航真不是白痴，实际上末日中的人类有时比丧尸危险这事他知道的。所以眼看这形式，收起了废话，正式进入了你死我完的状态。
鉴于成航手里的开山刀威慑力也不小。老魏方面哪怕四个人，且都是长兵器。但是毕竟也有点投鼠忌器，暂时也不敢极端的前冲。
就此双方都很紧张，不敢轻易妄动！
老魏用棒球棍指着成航喝道：“放下刀，有话慢慢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之前来过两波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并抢走了东西。弄的我们神经有点紧张。”
“你当我猪啊！你怎么不先放下棍子？”
成航并不信他，同时下意识等候着张子民的脑洞，隐约觉得张子民会处理的。
张子民是个奇怪的人，暂时并没有参与说话，利用成航的嘴炮在观察并思考。
在他们露面前没有感知到脚步声，于是张子民觉得，他们必然是早发现人来了，提前埋伏的。
然后从动作看，他们四个人，自己这边只是两个人，占据优势并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们话都不说就开始攻击，显示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强烈攻击性！
张子民坚信，这时距离草木皆兵的人类内部淘汰赛应该还很早，正常人遇到活人想到的应该是求救和抱团，就算是心思多的，暂时不需要帮手的，也应该尽量躲避活人，然后隐藏。
而绝对不是在占据优势的时候还表现出强烈攻击性，除非……他们的目的本身就是攻击！
这就是信念电转之间，张子民的第一判断。
然后，借助成航嘴炮的这个空档，张子民又仔细观察，基本确认了附近没活人的迹象后，稍微松了口气。
就此张子民起身握紧弹弓，发出警告：“我们是官府救援队，诸位请保持冷静。站在原地，不要求你们放下武器，但至少让我觉得你们不具攻击性，避免发生误会。”
“你认真的？”
老魏犹如看待白痴似的看着张子民。
“认真的。”张子民点头。
就此，老魏把这形势判断为了：对方比较怂不敢动手，正是拿下他们的时候。
便不理会张子民的警告，对旁边三人冷冷道：“你们过去把拿弹弓的那个放倒，小娃娃啊还玩弹弓，不好笑吗？这个拿刀的交给我，我牵制住这货，你们干掉那个傻逼后，我们一起合围。”
就此，三个手持长兵器的人刻意距离的远些，绕开了成航，开始逼近张子民。
成航无法分心，哪怕知道一但张子民跪了自己也就跪了。但老魏已经手持棒球棍开始试探性攻击了！
从体能以及灵活度上看，成航不怕老魏，但这家伙的兵器长，并且他像是对末日适应的比成航好，胆子很大，攻击性尤其强。就此双方的试探性攻击一但展开，成航就比较紧张的略处于下风。
三人逼近至时，张子民一动不动，直至他们推进至十二米左右距离开始，张子民开始缓步后退。
始终把双方距离锁定在十二米左右的安全纵深后，张子民大声道：“第二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于紧急状态下执行搜救任务，一但受到威胁，我将立即展开致命武力反击，绝不姑息！”
“姑息尼玛啊，你快死了都不知道，拿着小孩子玩意你吓唬呢！”
其中两个加快了些速度前冲。
但第三个显得有些瘦弱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忍、又有些紧张的神色，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们快，早就提前观察好后面环境的张子民也快速后退，继续锁定在十二米距离喝道：“第三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执行搜救任务，一但受到威胁，立即于紧急状态下致命武力反击！”
但他们继续袭来。
“快啊，我支撑不住了。”
另外一边，落在下风，仍旧没找到感觉的成航很紧急的大叫着。
理论上是真该出手了。
但张子民也知道成航有夸张成分，如果那个老魏是用刀，张子民会立即出手，但老魏用的是棍子，成航这龟儿子在有防护装备的情况下，就算挨一两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张子民以最恶劣的语气道：“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若不停止威胁，你们将被致命武力反击！”
“你们，你们真的救援队吗？”三人中那个瘦弱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但另外两个却不停，的确像是拿着刀要加速冲刺的前兆。
前兆才起，不等他们真的加速冲刺，张子民快速开工至大圆满。
钢珠激射——
其中一个拿刀的人被爆头了。从右眼直接爆起了一团血花。
另外一个冲刺接近的时候，张子民一边后退一边三秒左右时间上弹，并第二次开工至大圆满，也不再警告，最终在七米左右的距离，又是一枪爆头！
三人中活下来的是那个瘦弱的宅男形态的人，他吓的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急忙扔了棍子跪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别，别杀我，我投降！”
远些的地方，老魏见形势不对神色巨变，放弃了成航，反身就向楼梯口跑。
但张子民不去管那个投降的，已经再次准备开工，迅速往前推进的同时喝道：“警告，救援队根据紧急状态进行武力控制，立即停下任何不恰当行为并放弃逃跑或抵抗，否则致命武力攻击！”
老魏继续跑，眼看接近安全门。
张子民加速前推，锚住了双方的距离再道：“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不立即停止不恰当行为，将致命武力攻击！”
第25章 我们真的相互有仇
老魏却无视警告、更玩命的逃跑，眼看已经摸到了安全门。
距离约莫十七米，这是最后一个有把握击中的时候，于是张子民不再等待，果断射击了。
啪——
一枪正中后脑。
但因距离略远，这种正在快速前进的状态也无法采用大圆满打法，加上老魏在快跑，一定程度抵消了子弹推力，所以眼见他后脑勺出现了血花，却未能制止他的行动，仍旧被他消失在了安全门里。
噔噔——
然后是快速并慌乱的上楼脚步声。
“龟儿子你最好别让我逮到！”
成航看着老魏消失的方向，恼火的把刀砸在了地上。
张子民一边警戒周围一边道：“他惹你，你却砸自己的刀是几个意思？而且这刀是我的。”
“好吧算你有理。”
成航有些尴尬，又捡起刀，果断走过来，从后背一脚踢在哪跪地投降的人身上。
疼得那家伙大喊大叫。
成航打算再打的时候，张子民皱眉道：“行了，把他捆起来。”
成航正在火大，左右看看没绳子，便提议道：“把这龟儿子手砍了最简单，连手铐都省下了。”
“不不不，还是把我捆起来简单些。”
这家伙很怂的样子，竟是主动掏出塑料捆扎带递给成航。
“？”
根据电影，这东西可以代替手铐使用，于是成航虽然有些懵逼，却也果断拿了过来，把对方按倒在地上并用膝盖压住，捆住了手。
然后，成航给他后脑勺一掌道，“你连捆扎带都准备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控制了别人？”
“我交代，我交代……你不要动手，既然你们是救援队，不能这样。啊~”
这次却是张子民也一掌削他脑壳上，“我就抽你了怎么样，投诉啊，叫啊，你喊破了喉咙，现在也没人理你！”
又道，“现在是紧急状态下，为执行搜救任务问话。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一但你提供的消息是假的，非但属于妨碍公务，并会威胁到最后的执法队伍，那么为搜救队安全计，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这宅男看看大堂里躺着的两具尸体，连尸变的机会都没有，无比慌张的道：“我说我说。我们一共十一个人，头目是小贷公司老板，有两个是老板的私人保镖，以前是道上大哥。我只是哥公司的小职员，不得已下必须听他们的。另外，我们团队里还有几个物管工程处的，也有几个保安。那老魏以前就是保安处的副头目。”
张子民道：“你们杀过人没有？”
他在迟疑着。
张子民又道：“现在你说出来我算你戴罪立功？”
他便眼睛有些红的样子低声道：“大哥你信我，他们的确杀了些人，但我真没有参与，你看我只是个小职员，平时是个宅男，只敢在家里打游戏连女朋友都没有的那种，哪敢惹事。还有，现在他们绑架了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小女孩。”
成航不禁大皱眉头。
张子民语速飞快：“既然是绑架要有目的，他们目的是什么？”
宅男赶紧道：“是为了胁迫对面公司的那个美女总裁……”
“这又不是宅文化，你说女总裁就可以，为啥要说美女总裁？”张子民呵斥道。
“你脑子有病吧？”成航真难免惊悚的看着张子民。
“是是是。”宅男却赶紧道：“他们挟持的男子是女总裁的弟弟，挟持的小姑娘是女总裁的女儿。目的是逼迫女总裁就范，说出那些现金和金条再哪里，我们老板说在末日这些东西也有用。还有灾变前她们就相互有纠纷和矛盾了。我们老板威胁过女总裁家里，她报警后，石所长把老板弄进去了一段时间，就此相互结仇。而现在仍旧没找到女总裁在哪。只知道她好像躲在17楼活动？”
张子民心里微微一动，昨日观察到的反光信号，就来自于这大楼的十七楼。此点上倒是可以相互印证。
“你信他的话吗？”成航凑近道。
“信的，他就是个打工的宅男，特征非常明显。”张子民点头道。
成航冷笑，“因为你和他属性一样对吧，所以理解他的特征。”
“我游泳队的。”张子民道。
成航继续冷笑，“我却听说，你在游泳队期间学到的是化学知识？”
相互吵了几句，那个宅男岔开道：“你们真是救援队吗？”
这也算提醒了两人战没有打完，就此，带着已被控制的宅男继续往上搜救，目标：17楼……
这段征途还有什么危险不晓得，时间也很紧，这一耽搁午饭都没吃，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一点。
宅男很确定这两人真算救援队了，因为这时候除了官府口的人外，很难有人这么蠢了，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
不过正因为他们蠢，倒也让宅男稍微放心了些，不论如何，救援队的蠢蛋肯定比小贷公司的老板更值得信任。其他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宅男忽然道：“在这里停，跟我走，绕过去，往上有他们设置的陷阱和障碍。”
还能咋整呢，无脑跟随再说。
解开了铁丝捆绑，打开了这个五楼的安全门进入。
又宅男提醒，“小心些，这一层暂时没经过清理，非常凌乱，有不少丧尸。”
“唉——”
他这才说完，两个打着领带的年轻丧尸扑了过来。
宅男吓得毛飞。
“我让你叫，我让你唉~”
成航又发火了，以绝对实力碾压，把两个丧尸一起按倒后跳着跳着的踩。
宅男看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惊悚的道：“你们真是官府救援队？”
“他不是，我是。”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带着宅男继续前行，“我们走，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成航，继续暴打那两个领带丧尸。
宅男不可思议的低声道：“他，他脑子有问题吧？”
宅男有点小心思，敢这么说，是看他们两个似乎相互有点矛盾。
“他脑子并没有问题，他在声东击西吸引丧尸，方面我们快速通过。还有就是，他文化课是在球队学的，这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张子民带着快速宅男通过了丧尸密集区后，打了个手势。
成航也停止了动作，快速绕开了正在集结的丧尸跟上来。
然后从另外一个安全门出来，继续保持谨慎的向十七楼推进。
期间成航忽然想到一事，“对了，之前你故意和我在大堂扯犊子打嘴炮，你老实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不是我脑子有病，我在观察。因为我已经发现楼口门后门有细微的动静，有威胁感。只不过当时我不确定是丧尸还是人类。于是干脆静观其变，和你嘴炮一下。”张子民道。
“你好歹给个手势提醒一下我？”成航道。
“你看不懂我手势，你不是我的队员。”张子民道。
“我给你记着这事。”成航冷冷道。
“你们两个以前没仇吧？”宅男有些担心的提醒。
“有仇的，他对唐丽居心叵测。”
却见两个都相互指着对方这么说。
“……”
宅男神色古怪了起来。
第26章 what？
成航忽然道：“所以你现在又和我扯犊子，又有威胁感了吗？”
很意外，问完后发现张子民给了个眼色，并准备好了手里的弹弓。
成航也警惕起来，迟疑了一秒后，猛地的拉开了旁边的安全门。
门后果然有人，持刀，且他也被吓到了，紧张的后退了两步，确认了没有丧尸威胁时，这满身道上大哥气息的人一刀就从楼梯间捅了过来。
他也没有出声大喊大叫，因为显然他也害怕惊动这里的丧尸造成被动。
在他印象中，写字楼里的人弱的一逼，见到刀的时候大多数直接尿裤子，连跑都不敢跑。但这次他错了。
从宅男口知道他们绑架并杀过人之后，张子民这次连警告都没有，快速开弓就在大约三米的距离一枪把他爆头了。
并快速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单腿跪在地上矮着身子，寻找动静。
见又一个人被杀，宅男吓得有些腿软：妈的他们真是特种部队啊！
成航也相对冷静，不忙嘴炮，快速把这死了板寸头从安全门内拖了出来楼道中，为安全计又在脑壳上刺了一刀。
这里仅仅只是十六楼。
宅男提供的消息：女总裁可能藏身在17楼，而对方团伙总部则在21楼。
至于为什么这刀客杀手会出现在了16楼？
这点宅男也不知道。
宅男的对讲机里一直没有出现过动静。
这有两个解释，一是老魏伤重，没能回到总部，也没能用对讲机通知情况。
第二：老魏很谨慎，用另外的一套频率预警了。或是已经回到了总部，采用口述方式进行了汇报。
这些就是张子民对当下形式的分析。
考虑到自己的性格、任何情况要做最坏打算。于是暂时，张子民只能根据模拟中的“他们已经知道前线阵地沦陷的消息”，来推演后面的战术。
宅男说他们有十一个人。现在干掉了三个，宅男头衔，老魏生死不知。
那么，就暂时判定他们还有六个半。
他们倾巢而出的概率不大，这个板寸头出现在16楼，应该不是为了伏击救援队，更大可能是：女总裁的17楼失守了。她为了安全撤退到了没清理过，有丧尸掩护的16楼？
这是张子民的猜测，如果是真的，证明她是个有头脑的人，至少她懂得利用环境，利用大家共同的敌人——丧尸，以便保护她自己。
想定后，张子民压低声音道：“成航，把板寸头的对讲机拿来给我。”
成航没多问，拿来了。
张子民又伸手拿出宅男的对讲机，进行对比，很好，两个对讲机在一个频率上。
这证明他们没有准备第二套备用频率，老魏就算真报信了，那么他是以步行方式，算时间刚刚到21楼总部。
就此，张子民拿出粉笔在地上写字：“放弃17楼，阵地设在本楼。对方的攻击性非常强，且形成了绑架，并正在迫害等待救援的妇女。我们隐蔽好自身，分别从两个方向推进，一但确认目标携带武器则无需警告，更具战术需要立即就地正法，必须尽量确保他们的消息无法传到总部，以便为我方突击犯罪团伙总部赢得战术时机。”
成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紧张的心情，最终点了点头。
之后张子民抹去了粉笔字，正式进入16层，往右边缓慢前进。
而成航带着宅男，往左边……
分开后会遇到什么暂时不知道，但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放眼看去满地垃圾，到处是文件，A4纸，线路，倒了的饮水机。手机，手提电脑，打印机等等。
总之一不小心就会有响动。
另外到处是格子，桌子，隐藏点实在太多，被攻击的角度也实在太多。
为此，张子民捏了一把汗，无比谨慎的缓慢推进，并尽量感知周围。
“唉……”
隐约中有不少丧尸发出的哀嚎出现在不远处。
丧尸间虽然也有几率相互弄出这种声音，但根据目前统计的数据来看概率不大，于是张子民愿意相信，那边的转角区域有人。
继续缓慢爬行了几步，遇到个穿送水工服饰的尸体，从它脑部的伤口观测是被长刀杀死的，且根据伤口状态分析，被杀死的时间不长。
“他们的确正在这层抓人！”张子民心里想着。
因为各种要件的组合，正在靠近张子民的分析，这意味着战术成功的可能性不算小。
思索着，继续匍匐着身子小心前进，忽然觉得不对！
近处似乎有轻微的呼吸声，且闻到了一股女士香水味，很淡，但真闻到了。
张子民快速扭头，目光所及的一个格子间的桌子下面，被纸板遮掩了，明显里面有东西？
迟疑片刻，张子民收好弹弓，改而两只手戴上钛合金手套，然后猛的伸手扯开遮掩的纸板，同时快速闪身后退。
算好退的及时！
一个漂亮的三十多岁女人缩在桌子下，在纸板拿开后，她快狠准的把裁纸刀直接捅了出来，却刚好差一些，没捅到小张。
这个女人也很冷静，没有尖叫，虽然很心慌，但她似乎害怕引来怪物把这里围死，所以没叫一声。
意外的是，她发现张子民没有攻击，而是在嘴边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
同时，她发现张子民胸前挂着一个不知什么意思的徽章，反正就是……官府口的人吧。
不过现在来说，相反是张子民不放心她！
宅男的口供中，犯罪团伙中有个女人，也是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年纪。
考虑到这女人用裁纸刀相当凶悍，张子民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祝老板让我来通知一声，他们杀进来了，不要迟疑马上撤退。”
她有些懵逼，且马上转化为仇恨，果断又拿起裁纸刀捅来。
上当了！
这次张子民不退不让空手借刀，直接以钛金手套硬抗裁纸刀，手一扭就把她缴械了。
就此，她紧紧缩在桌子下面，红着眼睛，仇恨的看着张子民。
鉴于她捅人时移动了一下身形，胸前的胸牌也能看清了，的确是宅男说的那个女总裁，她叫昆兰。
张子民又在嘴巴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开始取下了背包，打开。
昆兰一副“反正栽你手里随便你打整了”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要干什么。
结果懵逼了。
昆兰发现，张子民从背包中拿出一封快递，低声道：“有你的特快。”
Mother法克！
昆兰不知道这是啥情况，不过……反正已经不会更坏了，于是快速伸手把特快拿了回去。
真是自己的特快，灾变前就等着这封重要的文件呢。
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了，但不表示她不会懵逼，继续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指指自己胸口的徽章，“反正邮件安全送达了。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过后你要给我签个字。”
“what？”
她还是难以理解的样子。
第27章 吃亏要长智
“嘘。”
张子民又比划了个手势，低声道，”除了送邮件，我也兼职救援队。我宣布作为幸存者你被救援了，并正式处于官府的保护之下。“
这次她理解了，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张子民又神色古怪了起来，“话说……你应该没有武器了吧？”
昆兰想了想，以尝试信任他的心态，从坐着的下面，抽搐了一条削尖的短棍递给了张子民。
没收了木棍后，张子民被迫害妄想的道：“恐怕还有？”
昆兰想了想，又从口里拿出了十厘米长的大钉子递给张子民。
又没收了。
张子民道：“目测还有？”
昆兰又想了想，最终妥协了，张开嘴巴，从舌头上取下一片锋利的刀片递过来。
还从她盘起的头发中不起眼的地方，抽出根小一号却可以伤人的钉子，全部缴械了。
危险人物啊……难怪她能在团伙的搜捕下活到现在。
张子民却继续看着她。
这次昆兰摇头，表示再也没有了。
“把鞋脱了。”张子民吩咐。
“禽兽……”
说这么说，她也只得配合脱了鞋子。
张子民看看她鞋子里倒是没武器了，只有一把保险柜钥匙。
张子民却对钥匙不感兴趣，把钥匙和鞋一起还给她，低声道：“穿上，现在告诉我，在这楼追捕你的人几个？”
昆兰道：“我不确定，很可能是三个。”
张子民微微点头：“有个被我杀了，那应该还剩下两个？”
昆兰楞了楞，暂时来说是否信任他不是重点，因为越来越感觉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了。兴许是黑吃黑，兴许他真是救援队，反正不论如何，先观察为主没坏处。
于是她朝一个方向指指道：“反正那边有两人在搜索，不知多久会过来。”
张子民迟疑了一秒钟道：“我说完后，会触碰你能看的那个打印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打印机落地后的五秒钟，你开始右跑，别太快，因为你要注意躲避隐藏的丧尸，另外千万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
“这样的目的是，吸引过来的两人看见你，并开始追击你。”张子民道。
“然后呢？”昆兰担心的问道。
“剩下的交给我。”张子民道，“只要他们注意力在你身上，我就能除掉他们。但为了提高准确率，他们的移动速度不能太快，所以你也不能跑太快，我的思路听明白了吗？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提问，一但开始执行就很难纠错了，而打仗时候出现无法纠正的错误，代价是很大的，不论对你对我都是。”
昆兰很紧张的道：“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有刀。要不……我们先悄悄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张子民摇头，“不，准确的说他们还剩六个半，分而击破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掉两个，下一步，突击总部救你弟弟和女儿时把握就大，变数就少。”
“你……你知道我弟弟和女儿？你是来救他们的？”
昆兰眼睛有点红，完全楞了。
“我是救援队，你信不信不是重点。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我要在这里击杀两个坏蛋，减少他们的有生力量就行。这对你有一定风险但也有好处，配合不配合你现在做出选择？”张子民道。
昆兰迟疑少倾，最终只得点头。
哗啦——
她才点头，张子民直接把打印机推落地上，弄出了响动后快速朝匍匐身子从相反的方向绕开，寻找第一狙击点。
昆兰硬着头皮默数了五下后，故意起身以相对慢的速度行走。事实上想快也快不了，必须小心不能绊倒，不能被忽然冒出来的丧尸扑倒。
“找到那个臭货了！躲了这么多天，为找她，老子门几次险些被咬到，还损失了一个兄弟！”
很快从那边的转角跑出两个持刀的人，朝着昆兰追击。他们比昆兰快得多，有恃无恐，并且有防护。
昆兰真的心慌了，想加速却真被绊了一下，掌握不住平衡就倒在了垃圾中，好在这里没有尖利的东西，也没丧尸。
根据感知力和计算，狙击时机并没有完全成熟，但听到昆兰尖叫并有有重物落地声音后，张子民知道不能等了。
起身的同时开弓，但拉至大圆满时却头皮发麻！
战术评估不足，那两个持刀男人中，其中一个戴着机车头盔还有面罩，完全没有击杀角度。
根据玻璃面罩的质量、有可能在特定距离击穿，但对角度要求相当高，对子弹要求也高，否则容易遇到钢化玻璃后子弹被“滑开”。
于是这次没能射出，重新调整后延迟了少倾，啪的一下，头盔男身旁的持刀男子脸部冒血的到下了。
“唉唉——”
连续两次过大的动静，把转角那边的许多丧尸吸引而出，速度虽然不快，但正在源源不断的袭来。
头盔男实在比想象的机灵，看到队友死了一个，又看看源源不断的丧尸正在袭来，想都不想，放弃了昆兰，朝安全门方向撤退。
“不能让他跑了！”
现在能阻止头盔男的人相反是昆兰，但为了她的安全，张子民再次开弓至大圆满凭感觉射击。
啪——
真的击中了头盔男拿刀的手。
一声惨叫。
头盔男停顿了一下，抬手一看全是血，竟是有个手指被直接打飞了，刀也同时掉落了地上。感觉整个手掌不疼却是麻木的！
打手是因为他除了头盔外，还穿着安防用的防刺背心。另外他还用围巾大量缠绕在脖子间。同时到处是桌子格子，张子民的位置不够角度攻击他下身，无法有效制止他的撤退行动。
昆兰真的很聪明，早在头盔男还握着刀时她就有动作了。
头盔男手部被击中，刀落地的同时，被昆兰在他脚上拉了一把，就此头盔男摔倒在了地上。没能真的撤退。
然后昆兰也真的狠，什么也不顾，再次前扑，死死压在了头盔男身上，且她还伸手进入腰带内折腾了下，竟是又抽出一把裁纸刀，然后把正在惊慌的头盔男的面罩强行打开，一刀刺了进去。
就此，头盔男不会动了！
“我就知道她还有武器，果断是个危险人物！”
张子民看到后不但吐槽还猛跺脚。早知道让她把裤子也脱了，这虽然有些猥琐却是安全流程。这次就算了，但以后吃亏要长智。
第28章 终于出幺蛾子了
这边庞大的动静，除了导致丧尸正在袭来，也引来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成航和宅男。
“唉唉——”
他们照样被一群丧尸追着，因为他们那边的丧尸也朝这边聚集，纵深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只有退回来。
“大民快跑，安全门出口集合！”
成航紧张的转身，一开山刀干倒一个丧尸，掩护着依旧是捆绑状态的宅男先退出了安全门。
但见张子民距离较远，如果立即出去，成航认为兴许他赶不到，安全出口就被会被丧尸测地封死。
无奈之下成航没及时闪，停留在安全门附近，硬着头皮一个接着一个，砍翻了最先接近的四个丧尸，并大喝道，“快快快。”
越来越惊悚，看得见的地方，到处的丧尸都开始袭来。
“快走。”
张子民也开始火速撤退了，跨过昆兰时却没帮她起身。
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需要她自己起身并跟来，张子民需要先过去安全门附近帮成航一起守住“阵地”，那是所有人的撤退通道，否则这么多丧尸占领了安全门，那就谁也走不了。
“快啊。”
张子民到达了安全门附近，并一共发射了三次弹弓后，却发现昆兰没能及时起身。
其实她已经起来了一次，但扫眼看到腹部全是血，于是她的手撑不住又再次摔扑了下去。
这把张子民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但也没问“你怎么了”之类的废话。
只是果断把已经出了安全门的宅男拉出来，立即给他“松绑”，给了棍子并吩咐，“帮成航一起守住这里，不能退，否则算你逃兵。直至我去把她带出来。”
“不能了！她救不活了。”
狭窄的地方又面对这么多丧尸赶来，宅男吓的小腿发抖。
“可能救得活，但现在不救她就真死了。”
张子民这决定并非全是情怀，而是病毒导致的自愈能力增加，且能自动杀灭身上有害细菌，这是已经观察出来的。
除非她被刺中心脏，否则止血后有不小的概率能活。
就此开始拼命了！
成航和宅男顶在安全门附近的两边，阻止丧尸过度集中。
张子民折返过去的期间，也找机会一共发射了三次弹弓，却因太过紧张导致准确率下降，只击倒了两个丧尸。
“起！”
到近处后，张子民把昆兰身子翻转过来。
飞速取下背包拿出胶带，掀开衣服看，在她腹部位置，因扑的时候被头盔男身上的短刀被动刺了一下，现在流血速度非常快，但好在不是心脏位置。
张子民把胶带狠狠在她身上缠绕时，昆兰微弱的声气道：“谢，谢谢你……别管我了，走吧，如果有可能救救我姑娘……”
“压紧，别说话。”
张子民用胶带封住伤口后，把她的衣服盖好并让她伸手压住。
紧急情况下张子民肾上腺素爆发还是有点猛的，掌握着技巧一个爆发，就把昆兰不轻的身体扯飞了起来，背在背上撤退时抬手看表后再次色变，因各种耽搁，时间已经不早。
张子民边跑边道：“时间不够了，需要回基地重新策划，然后卷土重来。我有不好预感，必须在太阳消失前回到基地，快快快，撤退。这个时节黑的很早。”
说着，已经穿出了安全门。
成航和宅男也迅速跟出来，把门封死了。
“救，救我姑娘……”
昆兰无力的扑在张子民的脖子间道。
“今天不行了。做事不能急，既然她们暂时没死就还有机会。我强烈警告，你别在说话。”
一边说一边快速下楼。
事实上昆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觉得很困，想睡一下。因为除了担惊受怕还受伤外，她已经超过72小时没怎么睡觉，就此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
这才下了两楼，张子民忽然停下脚步，“成航来背她。”
“我？你这么神勇还过分谨慎真的好吗？”
成航有些惊悚的看着他。。
“因为你腿粗，且你开路效率太低了。”张子民已经把昆兰放下来，“别担心被她咬，我观察过，不是被丧尸要的，尸变比较慢，我会对你负责的。”
其实成航主要也是顺口吐槽，只得过来背着昆兰了，事实上他也不信任张子民，如果让张子民背着除了慢，万一摔到啊什么的也是麻烦，又不能不管。
就这样，一队都身上带血的人跌跌撞撞，于即将的落日余晖下，不得已营救任务失败一半，离开了写字楼。
五点十五分，冬季的阳光进一步开始倾斜。
广场上，之前因加力而熄火的丧尸现在也恢复过来了，且因闻到血腥味而尤其活跃。
由张子民去吸引着它们纠缠迂回了一番。
于五点三十分，救援小队正式撤离出广场范围。
算好有成航在，否则仅仅张子民自己，真没能力背着并不算轻的昆兰这样折腾。
“快快快，不能处于阴影中，顺着还有阳光的地方走，最快回基地。”
张子民一个劲的催促。
“说话不腰疼，你来背着试试啊。”成航郁闷的道。
“我已经试过了，于是交给了你。”
“……”
成航觉得他说的真尼玛有道理。
宅男弱弱的道：“为什么一定要走阳光下？”
“不知道，只是下意识。但目前为止我的下意识没错过，就不要随意颠覆，否则破坏了已知的安全规则平衡，一定有代价。”
这就是张子民的真实想法……
21楼窗口处。
斯文眼镜男神色南明的看着某个小队撤退。距离远看不太清楚什么情况，视力不够好。
又拿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摄像试图放大，但又是一团模糊，只得砸了手机。
铁青着脸色少许，咔嚓一下，斯文男人打开了手里的猎枪底座，看看已装好的子弹，然后又咔嚓的合起。
“老板，他们应该就躲在附近不远，现在他们背着人走不快，我们追不追击？”身边那个大汉道。
祝老板把猎枪抗在肩膀上，吸了一口雪茄道：“不追了，重新找机会。马上落日了。”
“落日会发生什么？”大汉有些好奇。
祝老板微微摇头，“但我有不好的预感。根据种种现象，根据我们调查过的附近那些屋顶被大力破开的聚集点形式观察。我总结出了两个共性：一，那些出事地点的附近都没有丧尸或者丧尸太少。二，我亲自观察到那些幸存者喜欢在落日后、丧尸不活跃的时候活动。于是我有理由相信，没被阳光笼罩时，他们就被某种即将醒觉的威胁盯住了，或者跟住了！”
“这……”
大汉也有些被吓到的样子。
祝老板又喃喃道：“团队能抵御风险给人胆识和信心，但脑子更重要。相信我，你们到现在没死光是有原因的。我们在高处观察到的大约五个幸存者小队，现在都团灭了不是吗？”
“老板英明，然而老魏后脑勺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了，怎么处理？”大汉道。
“送他一程吧，不能让他尸变威胁到我们。”祝老板淡淡的道。
“另外有好几个兄弟没能回来，我也不敢用对讲机喊，害怕被对手获知我们消息，这可怎么办？”大汉道。
“不用等了，他们肯定已经被杀。现在没回来他们就不会回来了，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得想办法找到并干掉那些人。否则我睡不着。”祝老板冷冷道。
大汉迟疑着道，“他们是真正的狠人，仅仅两人进来，杀了我们许多兄弟，离开时是四个。我觉得现在最好暂时不要招惹他们，想办法撤退这里，重新找聚集区才是办法。这里是办公楼，生存物资有，但是不多。”
祝老板又吸了一口雪茄道：“撤退最终是要撤退的，但必须找到并干掉他们，这是原则，是团队的精神和凝聚力。另外我比你知道这里是不是生存基地，关于往后我已经有了些想法，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只要干掉一些人，我们就会有好基地。”
……
第29章 个个都是主治医
唐丽像个机修工人一样焦急等在楼顶，眼看就要日落。而大民出阵前吩咐：一但日落，基地需要全部关闭并进入静默状态。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回不来的的可能性大增，如果基地两员“大将”一起损落，这从任何方面讲都算毁灭性打击。
最后看了一次手表，即将决定收队时，隐约发现落日间有动静，迅速用望远镜观察，是他们，还有个不认识的宅男，另外有个生死不知的女人。
唐丽快速拿起对讲机道：“目标出现并正在回归，老陈，立即打开小区大门并做好接应准备。”
又担心的道：“大民，你们立即右转绕行，如果不改方向，你们将直面一个尸群。”
……
听到唐丽的警告后，正处于岔口的张子民拿起对讲机道：“多大规模的尸群？”
“目测五十多个。”唐丽回应。
宅男不禁小腿发抖，当即就要转向。
却被张子民拉了回来道：“闯尸群，不能走岔路，那边阳光被遮了。”
“你认真的么？”他们两人同声道。
“闯！我开路，但只会有选择击杀。成航千万小心，别摔倒，那个谁，宅男，你不要慌，保护好成航，因为他背着伤员。”
张子民说着当前走在了前面。
“我……”宅男比较迟疑。
“你什么你，相信我，如果是你受伤，你真会希望遇到的是我。这尼玛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张子民开始在前面刻意制造了点动静吸引尸群，给他们让出了路。但击杀的有限，时间短，引导丧尸的效率也不算高。
“妈的拼了。”
宅男关键时候不禁觉得张子民说的超有道理，于是接过了开山刀护在成航的身边开路，心惊胆寒的“刺杀”了两只拦路的丧尸，加之张子民在一边持续制造动静，的确就逐步闯出去了。
老规矩，张子民从另外一边车顶上快速移动，最终在小区门口汇合。
陈家乐和小萝莉已经开门等着接应。
张子民一边背着伤员往里走，一边道：“大家别忙收队，立即全员上阵用消毒水清洗掩盖我们带回来的血印和血腥，要快，包括小区内，延伸至小区外的部分位置，不能留下死角。”
陈家乐一边转身一边用对讲机呼叫冯陈辰来帮忙，事实上只有这么几个人可用了……
直着放在桌上的对讲机时而传来陈家乐的声音：“血印清扫完毕，基本无死角，对了，你们带回来的人她怎么样了？”
“治疗正在进行，生死不知。”
唐丽总是这么回答陈家乐的。
事实上在他们接受了张子民这个人后，也就会逐步接受张子民的精神。从政治层面来说，这就是来自领袖的影响力和魅力。于是他们现在对每一个活人都比较敏感。
“没有团队的支持走不远。”
这在当下的基地中基本是共识，于是他们都想昆兰能活过来。
没有全部人集中过来，是因为张子民这边地方不够大，放不了那么多人。且集中的人太多必然会太杂乱造成各种影响。
对昆兰的手术就在张子民的家中展开。
这边有灯光，把桌子一收就是手术台，然后有酒精纱布等等各种急救用具。
剪刀逐步推进，昆兰的衣服被剪开了。哪怕当时临时用胶带封住了，流血也非常多。
现在她哪怕睡着了代谢很慢，仍旧有不少流血。如果真有类似电影上的各种仪器链接的话，她现在包括血压的各种指标一定非常糟糕。哪怕不懂医术张子民也知道，依照灾变前的正常医学理论，不输血的话她基本等于死了。
好在，正因张子民这些人都不懂医学理论，也没啥仪器来吓自己。像是初生牛犊的形式。
“流血太多了，得想个办法。”
唐丽在旁边抱着手，以专家的模样提出了意见。
“这并不是重点，当时我观察到刺她的刀有断口，得想办法把留在身体里面的刀尖找到，希望没伤及内脏。”
张子民一边说，把所有用具准备好。
小姑娘说道：“这工作非常复杂，我认为应该交给女生，女生才足够细心。”
一定程度上她说的也有道理，考虑到张子民游泳队出身，干精细活没什么优势。于是对唐丽道：“要不你来？”
唐丽尴尬的举起大活动扳：“我只会用这个。”
好吧，张子民和小姑娘不对她抱有希望了。
“不过我可以指挥，修她内体，应该也和修太阳能、修车差不多。”唐丽又补充道。
行，有她作为观察员也不是坏事。
另外就是要防止昆兰死了尸变，于是小萝莉拿着一条棍子站在旁边，她接到的命令是：万一有动静有敲昆兰。
就此正式开始操作，唐丽建议说要进一步把她的腹部破开，就像修发动机要开盖那样。
张子民也不考虑是不是忽悠，立即动刀划开。
目测，仅仅这么一个口子不可能出血这么严重，要想知道昆兰的内体怎么了，就必须开大口，侵入式查看。
然并卵。
划开后暂时看不懂哪里是哪里，各器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用激光电筒照射着寻找，唐丽忽然指着一处断裂的血管：“根据我修检修太阳能的经验，有必要把这里封住。要不打个结？”
“并不需要打结。”
张子民觉得她说的对，这条“管子”仍旧在流血，用手术钳在这么小的纵深里打结，那是鲁班才做得到的事。
于是张子民把灾变前准备的内体用“夹子”夹上，这个东西不用取，它会慢慢的在体内分解并代谢掉。
我夹！
用了一共三个夹子，流血比较大的地方堵住了。
小姑娘不服气的道，“血管是用来流血的好吧，堵了可怎么办？”
张子民和唐丽面面相视了起来。
唐丽说道：“根据我修太阳水箱的经验，堵了一个管子后，你就必须重开个口子进行联通，否则岂不是死水？”
这次张子民没有同意她的理论，摇头道：“你对力量一无所知，人体有自动调节能力，哪怕没受到病毒的影响也有。譬如大自然中，历史上黄河几次改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萝莉开始抢答：“乃是泥沙堆积导致堵塞，于是自然界自己调节，水总要有去处，就另辟蹊径。走的水多了，也就成了河。”
“回答正确。”张子民道，“目测昆兰内体也和河流也差不多，这里堵了，内体会调节，重新开辟出血流回路。这相当于绕路，可能会减低一定的效率，表现出她的血液循环没以前顺畅，但我觉得如果不跑马拉松，就没大问题。”
“……”
都是什么也不懂的，既然两个女生无法反驳这理论，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认可了主治医张子民的治疗方案。
第30章 丧尸围城：战争与和平
把昆兰内体的河流堵了差不多后，也不知道碰到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内脏，反正目测比较重要的“部件”都没伤到，最终在一个死角里，找到了大约一寸多些的断裂刀尖。
就此，多准备了手术钳给唐丽，“你把刀尖抽离，抽离的同时我果断夹住破口的水管，不是……血管。”
“好啊！”
唐丽果断出手把刀尖就抽离了。
手术台上昏迷的昆兰一阵抽搐。要是有电子仪器的话，一定到处是嘟嘟的警报声，好在没有仪器，根本吓不到一群莽撞的牛人。
但是小姑娘还是很不冷静，尽管昆兰没有醒来，她仍旧一棍子敲击在昆兰的头上。
“你看嘛你看嘛，人家只是抽搐了一下而已，又没咬人。”
唐丽又开始喷小姑娘了。
这也不是不重点，之后又有两处流血比较多的地方，果断夹住！
接下来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唐丽迟疑着道：“根据我修车的经验，发动机开盖后，你得把废弃机油抽干，擦拭干净吧，否则不是看着一团糟？”
有道理！
张子民果断开始抽出她腹腔内的废血。
唐丽又递来一块抹布：“擦干净，就像修机器那样，这样你才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的泄露部位。”
也有道理。
但显然用抹布太过分了，又开了一袋子棉花把气缸……不是，把腹腔整理干净。
胡乱看了一下差不多了，反正没有大的泄露，新手么，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管他了，不做不错，于是开始缝合。
张子民不怎么会针线活，对唐丽道：“要不你来？”
“我只会用这个。”她又举起了扳手。
“我来。”
小姑娘自告奋勇，结果被唐丽给她后脑勺一掌。
张子民开始操作的时候，唐丽又道：“这不行，譬如你接管子的时候，仅仅只有一道环是不稳的，需要三道或两道捆扎，管子才不容易脱落和泄露。”
好吧，张子民采纳了。
于是包括脂肪在内打算缝合三层。否则随便一动又扯开了，岂不是手术白做了？
“这也不行。缝的跨度太大，我看人家修铁路，横梁跨度太大就会陷下去。换算在这里，连接数量不够，她每平方毫米的组织承受的拉力太大，一个抽搐就是二次伤害。”唐丽又进行了指挥。
采纳。
张子民只得又加了一倍的天衣无缝针法进去。修人体马虎不得，不能像成航他爸修房子那么操作……
手术终于完成，除了躺着的昆兰生死不知外，其他人全部都一身汗湿，也不是累，而是紧张。
“我看人家盖房子，就像混凝土浇筑初期需要有外围木板支撑，所以你必须用纱布把她的整个腹部适度挤压紧。”
唐丽说到这里，想想又道：“算了我来吧，你别碰她身上了。男女授受不亲。”
“还是我来，万一她尸变吓到你的。”张子民不想放手。
“大民，让丽丽阿姨来，关于尸变我会控制。但你再操作，丽丽阿姨就变心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小姑娘抬着棍子言之凿凿。
也有道理，只得交给唐丽处理了。
张子民这才放松下来转身擦去手上的血，忽然听到昆兰虚弱的声音，“谢，谢谢你们，啊……”
原来，她醒来只说了一句，就被小姑娘一棍子敲晕了，脑壳上都有两个包了。
“你看嘛你看嘛，你都不分辨情况就下手？”
唐丽又开始责备小姑娘。
王小爱担心会把昆兰害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很泄气的低着头，“大民，我是不是错的很离谱？”
张子民摸摸她的脑壳：“也不算，她现在需要安静躺着恢复机能，以我对医学的经验而言，你这一棍子就当做镇静剂好了。”
“又开始狼狈为奸洗地了，小屁孩必须要调教，你就会护着她。你果然是官字两张口。什么都能说。”
唐丽就这德行。
张子民也不和她扯，抬手看表，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低声道：“你们整理一下赶紧休息，明天还有工作呢，我守着她。”
唐丽伸过带血的手来摸摸张子民的脸道：“小心点。”
适当整理后，她们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小姑娘道：“丽丽阿姨你变心了，你对我根本没那么客气。”
“快睡觉。哎呀你不要扑着我身上。”
……
今夜没吸烟，过了那个时间张子民就不吸了。就像以前过了吃饭时间后张子民从来不“补”，挪到下一顿。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张子民概念中的规律，是秩序的一种。
翻开日记本前，张子民回头看了“手术台”一眼，确认昆兰呼吸还算正常，且捆绑扎实后，开始写道：
今天发现了幸存者，带回了两个，但作战任务受到各种影响后无法完全执行，未能对已知的两个幸存者执行救援。
我不知道昆兰能不能挺过来，但我尽力了。临阵磨枪，执行我了在末日、也是今生的第一次手术。
关于那个叫薛项的宅男，我觉得他存在一定程度的共谋行为，但无法处决，根据紧急状态原则，我不具备资源对其深入调查并限制行动。
还考虑到搜救行动中他有立功表现，于是我决定对他的疑似共谋行为暂免追究，直至有新的证据。但对这人暂时不会录用，会持续跟进观察再做决定。
救援行动的过程，显示出了团伙首脑祝志荣不是一般人。我隐约觉得和他的周旋没那么简单，兴许……我们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但这并不需要深思熟虑，我决定不论代价再大，也对其宣战直至铲除掉这伙邪恶势力，给与其他幸存者相对良好的求生环境，不至于雪上加霜。又冷又饿又害怕的时节里，还要被同类迫害的话任何人都崩溃的。
这作战决定我不管对错，但我觉得这是一种精神支撑，是旗帜的凝聚力。每一个真正成熟的团队一定要有纲领和方向，并且持续为之去战斗，直至赢得战争或者死亡。
我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我的团队面对祝老板之邪恶团伙不幸战败团灭，又有人拿到了我的工作日志，那就是你们的经验，兴许能对你们往后的计划与决策有所帮助。
很不幸，在这凛冬将至危机四伏、我仍旧没弄明白外部威胁是什么的时候，人类间的第一场战争已经打响。能带来和平的是秩序，而有效的秩序需要用战争来确立。对待敌人，需要比即将来临的凛冬更严酷。
11月19日晚气温骤降，人民邮政官张子民工作日志……
第31章 重楼再临
说是说要守夜，但今天实在太累，尤其是精神方面的压力大，非常耗费心神，于是都来不及收好工作日志，张子民就坐在窗口沉沉睡去了。
夜里四点的时候，一片黑暗和寂静。
手术台上的昆兰忽然睁开了眼睛，和人类的眼睛相比，她的瞳孔颜色发生了些改变，且淡化了些。
左右挣扎挪动了一下她意识到被捆住了。没有光，却隐约间能看到房间布局，感觉很陌生，不知身在何方？
那可以当做手铐使用的捆扎带在她手腕逐步尝试性加力后，啪的一声终于断开了。
啪的又一声。
左手的捆扎也脱离了。
腹部很疼但不是重点，腰部轻轻一发力，昆兰敏捷的坐了起来，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像猫一样无声的下了手术台，逐步走向在阳台上坐着睡觉的张子民。
第一声捆扎带断裂的声音张子民久久醒了。
第二声捆扎带断裂的声音导致张子民非常紧张，却没动没出声，只握紧了手中可以用作临时武器的笔，然后进一步观察着。
张子民主要是不敢惊动里面的小姑娘和唐丽，因为现在这个能挣脱捆扎带的人处于中部，是极大威胁。如果她们两个女生慌乱的冲出来，那就很麻烦。
经过快速评估张子民决定装死，如果必须要发生混乱的话，希望两个女生没头没脑冲出来的时候危机已经解除。
当然如果张子民死了，那也就不重要了，反正大家的结局都会差不多。
这是一种无声的对持，就像当时在写字楼16楼开始突击的时候，张子民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却没有太强烈的威胁感那样，最终就发现了昆兰。
昆兰走到了张子民身边后，借助非常少量的月光，注视了张子民许久，又轻微伸手过去。
张子民即将出手时，发现她只是拿走了放在怀中的工作日志。
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重点，于是张子民静观其变。
月光少的可怜，但对于现在的昆兰足够了。她一页一页的翻着，采用倒叙阅读法，从11月19日，倒退阅读到了灾变日。
想了想，接下来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又轻轻的把工作日志放在了张子民胸口上。
有点蛋疼的在于，持续紧张的张子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握紧笔的手心全是汗。
少倾后尴尬解除，昆兰重新回到了手术台，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了？
丧尸或许会看报但肯定不会打哈欠，就此张子民也松了一口气，极度的疲劳，又从最紧张的状态放松后立马睡的不省人事……
清早房间里一阵混乱。
“妖怪，妖怪！”
小姑娘大喊着，噗的一下又敲昆兰的脑壳一棍子，然后跑到唐丽的背后躲着，时而又伸头看看。
“你你，你不要过来，否则修理你。”
唐丽无比紧张的扬大扳手，保护着背后的小姑娘。
“我没有要过来。”昆兰摇头。
“你，你到底怎么了？”唐丽始终保持警戒。
“我没怎么。”昆兰道。
小姑娘从唐丽背后伸个头呵斥道：“不是问你，是问大民。他不可能睡那么死的，但他现在没来救援，只靠在椅子，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哦……原来你们是这意思。”昆兰楞了楞。
“你，你的瞳孔怎么回事？”唐丽继续紧张的追问。
“我不知道我瞳孔怎么回事。”昆兰摇头。
“你复读机啊。”唐丽道。
“我不是复读机。”昆兰道。
“他，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唐丽有点想哭，却无比着急。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昆兰便转身过去看张子民。
“你敢碰他，咱们就和你拼了。”
唐丽如和小姑娘同鬼子进村似的，弓腰，大活动扳和棍子走进了两步。
“我又不是丧尸，干嘛和我拼了？”昆兰反问。
唐丽和小姑娘面面相视了一番后道：“你真的……不是丧尸？”
昆兰道：“丧尸肯定不会回答你们的这么多问题。”又补充道：“快点放下武器，不要威胁到我。”
唐丽和小姑娘小腿发软，却猛摇头，“不放，我们根本威胁不到你。”
“既然威胁不到，为什么不放下省点力气？”昆兰问道。
小姑娘觉得有道理，只得扔了棍子举手投降。
“混账！捡起来准备战斗！”
唐丽真想给死丫头后脑勺一扳手，不修理她一下看来是不行了。
于是小姑娘又捡起棍子继续对持着，以免被修理。
没见昆兰不就已被修的四不像了，早知道她们两个整不成的，一个搞机修的配合一个游泳队的，会诊给人做手术，还能有啥好事。
这时候张子民也醒来了，看到屋里的对持并不担心。以当时昆兰那浑身每一寸地方都是致命武器的风格，还能轻易挣脱“手铐”，她要是想动手，很快这个小区就没有活人了。
但想这么想，这仅仅是张子民的分析，未必是事实。
张子民很紧张的起身，表面却很轻松，对唐丽和小姑娘道：“没什么事，一切在我掌控之中，你们去驿站集合，准备工前会，我和昆兰单独聊聊。”
她们非常害怕，但对张子民也非常信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出门了。
卧槽！
昆兰转身看着张子民的时候，张子民也险些吓得跳起来。
怎么形容呢，理论上她像是“死过一次”了，已经出现了局部尸变，大抵是：肌肉组织变得更加紧致，不像她的年纪。二，皮肤更白皙更紧致，也不像她的血统和年纪。三，瞳孔不同于丧尸，但相比正常人有些淡化，显得妖异。
“我怎么了嘛，吓到你了吗？”
昆兰一副很有范的女强人造型，面容冷峻，并且仍旧保持着她灾变前的装扮很有感觉。
唯一就是黑色的丝袜破洞太多了，黑色套裙也显得很脏，脚下穿的却是篮球鞋……但尽管如此她气质还是感觉很强劲。
尤其别看她的脸，太妖了。
震撼惊艳程度和当年第一次目睹仙剑系列第一人气妖孽重楼时的感觉，几乎不分伯仲。
这导致哪怕张子民也有些凌乱。
昆兰看着他的神色却很温柔，轻声道：“要不你给我个镜子，我是不是真吓到你了？”
“有点。”
张子民真没有镜子，只得有点尴尬的递给她手机。
昆兰接过时故意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表情却相当的正版，点头道，“谢谢。”
然后，她转过身自己看了一下，竟是也比预想的冷静，没有尖叫。
事实上当连续几天没睡，周旋的很疲惫，见到张子民并以为是敌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尖叫。只是说那个时候的她，除了满身武器外并没有多少实力，也没那么妖而已。
第32章 关于她的指令集
“好吧的确有点吓人，但你知道的，这不是我本相。”看完后，昆兰又把手机还给了张子民。
“这事我知道。”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昆兰忽然走过来。导致张子民有点紧张，但没有后退，没喊“你别过来”。
跟着，昆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让他感应。
“我又不是B超，你知道这事的吧？”张子民道。
昆兰道，“我不怪你把我修成什么样，我知道你尽力了。也知道你从灾变以来的心路历程。感应到了吗？”
张子民道：“感应到了，你衣服又是血又泥，还被剪去半截，你需要一套衣服对吧？”
昆兰微微摇头，“我是你的杰作……这条新的生命是你亲手创造。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你的工作有了成果，就是我昆兰。”
“经你这么一说，我稍微也感受到了些成就感。”张子民开始装逼了。
昆兰露出一丝微笑：“是的我就这目的。不论你对我的修理工艺好不好，总之我很感激。”
抬手捂脸是不可能捂脸的，尽管说游泳队和机修工人、外加个脑残萝莉会诊的手术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的确就是一条生命，大家都尽力了。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会吓到你的团队，让你不好管理。但我又不想离开，这很矛盾。”昆兰低声道，“我知道管理团队会有哪些问题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现在哪怕我也不确定这个手术到底会带来哪些后遗症，你到底会不会尸变？”
张子民思考着道，“我也不能现在马上让我的团队接受你，这很离谱。因为我自己不确定的东西，哪怕他们信我，我也不敢让他们信我。一但我错了，他们就不信了，团队会散，会出事。”
“这话听着很绝情，感觉我是你的试验品用完就扔，但也我理解……总之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我有感觉，我就算尸变也不会咬你的。”昆兰略有点忽悠的表情。
“这我不信，或者说我的立场和位置，不允许我信这说辞。”张子民道。
“那怎么办，反正我就是不想离开你，像是从硬件层面形成了对你的依赖。硬件你懂的吧？”昆兰故意道。
张子民扭头看着电脑迟疑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用扳手，在你这个CPU的体内写入了一个最高优先的指令集？”
昆兰歪着脑壳想了想，“说不清楚，但大抵就是这意思。”
张子民有些懵逼，又试着道：“你现在最想救你女儿，还是最想留在我身边？”
“这很重要吗？”显然她有点难以回答。
“倒是也不重要，我只是无语的时候，顺口问问。”张子民道。
昆兰不想拒绝他，“当然更想救我姑娘，但我有种预感她暂时不会死，急着行动你会有危险，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必须留在你身边。”
张子民不确定她这回答到底是基于情感，还是基于经验和哲学？
见他还是有点为难，昆兰道，“这样吧，就像你不放弃别人，并对一些问题人物免于追究那样。哪怕我疑似会尸变，但我现在是正常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无法赶走我。”
张子民微微点头，还真是这样。
“我暂时住在小区内，但我不出来，不吓到你团队。给你们一些时间适应。你每天来看我，跟进我，做记录和观察。这是你的研究数据，也是我配合你工作？”昆兰道。
张子民迟疑片刻只得点头。
她这未必是忽悠，最早张子民留着丧尸后，也观察出了一个规律：小萝莉的妈妈，作为丧尸的怨念其实很大，个个都会去追着咬，但没有追过小萝莉哪怕一次。
张子民却没有把这规律告诉小萝莉，不能让她有希望。
因为张子民很确定她妈的尸性、嗜血特征没有任何改变，仍旧主导了它的行为逻辑。只是就像昆兰说的那样，像是从硬件层面的指令集锁定一样，导致那头丧尸不会接近小萝莉。
另一方面，丧尸身前的一些习性会得到保留，也从一定程度反证了这些现象。
“行，你就住我这单元的顶楼，有事叫我，但没有我的批准，不能离开房间？”张子民道。
……
到驿站参加工前会时气氛有些怪。
从表情看，显然他们已经听唐丽提及了些关于昆兰的事。
“她能稳住吗？”
自来话不多的老陈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成航代为回答，“看大民这模样就知道他自己也不确定，人类是很容易被妖孽迷惑的。嗯，我这没有否定张子民的意思，但我觉得就算不杀死她，也该把她驱逐。”
冯陈辰为张子民说话，“这尼玛就是馊主意。驱逐是不可能驱逐的，首先，驱逐后她变成丧尸，目测还是高级丧尸，等于我们多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敌人。其次，驱逐后她没变成丧尸，等于我们多了一个仇人，女人很记仇的，相当于存在一个初步了解我们基地的仇人，若她加入敌对阵营，就是灾难。”
纷纷惊为天人，妈的冯陈辰竟是说的有些道理？
紧接着，冯陈辰道：“所以最好是……干掉她。”
纯理论上，她倒也没太大问题，于是张子民暂时不说话。
但小萝莉反对，“切，这违背我们的原则和纲领，放弃原则的确是有效方式。但大民的原则，能让我们和对面的坏蛋产生区别。给与别人希望。”
也有道理，老陈表示支持小萝莉。
“我还是觉得，做了她才能彰显杀伐果断的末世效率。”唐丽和冯陈辰抱团了。
“好了，大家说完了，接下来说说我的意见。”
张子民做总结性表示：“你们各自都有一定道理，原则上我不迂腐。为重建秩序和团队安全，一定程度的确可以使用致命武力来控制一些事。但我要说说我的内心第一感觉：我怀疑，我们团队现在的资源未必能除掉她。我没有证据，这是一种感觉。”
然后把关于捆扎带轻易被挣断的事讲了一下。
他们纷纷色变！
一时间变的非常安静，没人出声。
第33章 丧尸围城：誓言之纹章
意外的，成航支持了张子民：“这货的感觉倒是暂时没错过。”
“那就跟着感觉走。”小萝莉道。
张子民再道，“既然这种情况下不能乱来，何况她现在表现出的自控能力较强。已经过了我们所知的尸变期，考虑到冯陈辰的理论相当清奇，不能杀的情况下若放弃她，不论怎么都算我们吃亏。从实用逻辑出发，我和成航对她的营救付出了很大代价，依靠的是团队纲领。纲领没错的时候，坚决不能颠覆，于是综合权衡，我决定留她在我住的那个单元，由我进行控制并观察。”
“做任何决策都有风险，事实上我们已经处于末世风险中。于是有时候不必太过纠结对错，任何事，也都需要一些运气。”
张子民的总结完了。这既是命令，但也获得了全部人的认可。
事实上他们都觉得这就是张子民值得信任的地方，将心比己，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希望遇到的是张子民，而不是那些杀伐果断份子来处理。
考虑到这些，又考虑到了昨天并肩作战的情况。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哪怕他仍旧不太喜欢传销级的洗脑，却也试着道：“结束前我有个请求，申请加入这个团队，不知道你还有任命指标吗，或者说你还招人吗？”
张子民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以前我只是不信任你的节操，我也不是老陈，不会被你一个包裹忽悠，但昆兰事件导致我认可了你。作为一个队员，我觉得跟着你有安全感。”成航道。
“好，接受你申请前必须有个推荐人，这是为了从别人的视角评估你。”张子民道。
唐丽跳出来了，果断做了成航的担保人，“这货小毛病不少，但没大问题。既然已经不是公子哥，相信公子哥脾气会慢慢消失。我以我人格和信誉保举他。”
“行，申请被正式受理。”
张子民就果断批准了。因为昨天的行动当中，除了是这货认可张子民外，也算是张子民认可了这货。
之前出于时间紧张人又少等各种原因，没能把委任搞的有点仪式感。但现在，针对成航的工作算是有了成效，他的加入对，昆兰被救回来，对这个基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意义了。
于是张子民道：“现在大家一起跟着我宣誓，把我们之前缺少的东西都补充上。”
成航还是有点抵触，“不宣誓行不行，我跟着干就是了？”
“不行！”小姑娘不服气的道。
事实上成航对待小姑娘比唐丽和张子民文明许多了，只得翻翻白眼，无奈的道：“那行吧，既然他都不嫌麻烦么。”
然后，张子民现编一套说辞，环视一圈道：“跟着我念。”
王小爱把手抬起来道：“跟着我念。”
张子民有点脸黑，但是小娃娃么也懒得管她，又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末日。”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末日。”
“我们不知道工作中会遇到什么情况。”
“我们不知道工作中会遇到什么情况。”她们跟着念。
“我们有可能会遇到信任或不信任的人。”
“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她们跟着念。
“这是孤独的工作。”
……
“但我们已经处于孤独，并力图改变现状，让我们自己以及其他人有一份希望，一线生机。”
……“
“无论丧尸成群，大雪漫天或是风雨雷电，作为共和国最后一代邮政战士，我们会尽量找到其余幸存者，把邮件送给等待的人们。这是物资和希望，也是最后的公信力所在。”
陈家乐、冯陈辰、唐丽等人最后眼睛有些发亮并被感染的模样，提高声音道：“无论丧尸成群，大雪漫天，或是风雨雷电，作为最后一代邮政战士。我们会尽量找到其余幸存者，把邮件送给等待它们的人。这是物资和希望，也是最后的公信力。”
至于成航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好歹他不算抵触了，就是觉得这说辞有点尬，反正不是他的尿性。
张子民点头，“可以了，其他的等我想到又补充完善，这也不是当前重点，也许许多年后，我们会有更好的誓词，现在就这么吧。身为本区已知并存活的最高公务官，紧急状态下，我授予你们邮政公务员职务，工作细则会另行安排，大原则就是宣誓内容。”
鉴于老陈当过兵，作为一种习惯他立正并敬礼。
小萝莉不但算是转正了，她还以“副将”姿态补充道：“大民是将门之后，总归显得略输文采稍逊风骚，等过些日子，我帮大民想点威猛誓词，现在可以啦。大家该干啥干啥，至于工作内容，大民会具体指示的。”
“快滚。”
张子民给她后脑勺一掌，她就乖乖的和陈家乐去工作了。今天，张子民正式授权并给了工具，让他们对那些关着的房屋破门清理。
冯陈辰继续清理储备物资。
事实上包裹已经全部清理完了，但她的工作仍旧很繁重。现在来说什么都是物资，包括小区物管留下来的管子等等东西，以及小区内车辆座位上的皮等等，都很重要。
这些需要冯陈辰收集汇总并作出策划，以便初步执行张子民家，陈家乐家的太阳能暖管改造。管道上用于隔热保温的，就来自于无主房子内的棉被，沙发皮面，汽车座位皮面等等。
这些工作全是冯陈辰的。
唐丽继续检修楼顶水箱，观察兼预警工作。
成航暂时被列为脱产全训队员，也就是传说中外勤和内勤的区别，任务是从今天开始逐步尝试恢复体能，顺便放下成见，从小区内的丧尸开始适应、练手。
这是否能救他的狗命张子民不知道，但肯定能提高他将来出外勤时的容错率。
暂时来说只能这样安排。陈家乐怎么说呢，根据他的年纪，性格，体能，他很冷静相对靠得住，但暂时还是尽量不要出外勤。
第34章 二打祝家庄
“你呢，今天你干什么？”私下的时候成航问。
“兵贵神速，我要二打‘祝家庄’。我带宅男出击继续执行救援任务，这事不能拖延。”
张子民一边整理装备一边道。
跟在旁边的宅男薛项色变，指着自己的鼻子并小腿发抖：“我？”
没人理他。
成航迟疑了少倾道：“还是我跟你去吧，我有点……不放心。”
“他们伤不了我。”
穿戴好防弹背心以及护臂手套后，张子民道，“我见机行事，写字楼纵深很大，昆兰都能持续周旋这么久，如果事不可为我不会强攻，会采取农村包围城市战术持续游击，消耗他们的信心和有生力量，牵着鼻子走，利用丧尸对付他们。这是屠龙秘技第二层，你知道的对吧？”
成航觉得这尼玛就是废话。但时至今日，真的也不能否认这货颇有些身经百战的风范，他对一个具体事件的应对能力和控制力像是来自骨子里，是相当奇妙的天赋级表现。
奇妙到成航哪怕反感这一套，也能被他忽悠控制，违背了等等党持续胜利兽人永不为奴的原始信条。
另外就是，实际上成航也不想跟着他去，因为基地更危险，如果对面抱有和他一样的心思战术，那么基地也会成为风口浪尖，大丽丽会处于危险之中。
“原本我想劝你两句的，或者也想跟你去。但还是算了，送死你去，防守我来，我在这里控制形势吧。”成航文绉绉的道，“如果你出事，丽丽我养之，你勿忧也。”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他的语文还真是在球队学的啊？
宅男继续小腿发抖的道，“我，我能不能拒绝不去？”
“不能，你处于戴罪立功阶段，且你知道他们内部的细节，以及大楼布局和形势。”张子民道：“我不逼你，但如果你选择不尽这义务，我会因你不值得信任、拒绝改造为由正式对你驱逐，且不会给你路费或低保。”
“你真是救援队么？”他就会问这句。
但没人理会他。事实上如果张子民不是救援队的话，昨天这货已经被成航把手给剁了。
就此开始，算是今天分工全部完毕。
出征前，张子民专门去自己那个单元的顶楼见了昆兰一面。至于宅男，正在下面惊悚的看着成航殴打丧尸找感觉……
之所以选择这个顶楼“关押”昆兰，是因为这里带有防盗笼，并且恰好这家的防盗门可以外锁。
这算是个缓冲，如果最终这些关不住她，也会有个预警，从七楼到一楼有一定延迟，可以依托张子民的“堡垒”拒之。
咚咚——
张子民怀着紧张的心情敲响了门。
少倾后昆兰来开门了。
张子民发现她皱着眉，且站的位置很怪异。
张子民没有进去，试着问道：“你怎么了？”
昆兰也没有邀请他进来，歪着脑壳想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屋子光线太强导致我不喜欢，尤其正是早晨的光芒斜照射进来的时候。”
张子民心里动了动，“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忽然这样的？”
昆兰道：“说不清楚。但是作为女人，我以前也不喜欢晒太阳是肯定的，必须要晒太阳时也会涂抹大量防晒霜。但我不想骗你，事实上现在的心态，和以前的防嗮不一样。所以我没叫你进来，隔着些，我怕伤到你。”
这次张子民没说“你伤不了我”，迟疑着道：“你这算是在问我要防晒霜吗？”
很意外并没把她雷倒，甚至没逗笑她。她只是好奇的看着张子民。
对此张子民略有点担心，因为这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她的“人味”确有些减弱。哪怕她装作被逗笑被雷倒，也算是她在努力“做人”的一种表现。
但复杂的又在于：她不是唐丽也不是冯陈辰，灾变前她就是个奸诈的女强人并管理着团队，兴许她以前就会刻意这样。就像说她以前也不喜欢阳光、但又有点不一样的形式。
“我感觉，我们的隔阂有点大，但又分不开的样子，你有这感觉吗？”昆兰很平静。
张子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明觉厉的点头道，“现在我要出去，考虑到别人感受，以及基地的安全，现在我打算把你这里的门反锁。没有不敬的意思，也的确是防备你的意思。你能理解吧？”
昆兰略有点不高兴，但最终还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点头。
张子民松了一口气，要反锁时，昆兰忽然道：“你要去哪？”
“继续攻打写字楼。”张子民只说了这么一句。
昆兰少倾后问：“你是基于报仇不过夜心思。还是不敢让我女儿死了、怕我失去控制的心思？”
张子民歪着脑壳想了想道：“这很难讲清楚，都有吧。我的确有‘你女儿在你会更受控制的意思’，但你知道的，没有这层意思我也会去救她的。”
昆兰主动伸手关门时道：“小心点，为你的团队考虑，你一定活着回来。如果你和我女儿都不在了，我有感觉我会失控的。”
张子民真有点被这货吓到了，想都不想，果断猛扭钥匙锁门。把她关了起来……
下楼来，出阵前最后交代成航：一但七楼形式有变，立即组织人员退守钛合金碉堡。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没情况就不许进你的碉堡了？”成航问道。
“废话，那是我妈留给我的碉堡。”
“然而被你卖了，有四分之三是唐丽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
……
第35章 中招了
二次远征开始了。
因外勤配置发生改变，队形也就变了，张子民在前面开路。宅男作为一个后勤血包，带着补给跟着约莫十米外。
这厮老觉得害怕，想跑了和张子民贴着，但每次都被命令“保持队形”。
外部环境还是没有任何改善，也看不到改善的希望。
到处是垃圾和血迹，虽然只是不长的几天时间，但是没人收拾，风吹日晒又到处是苍蝇，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恶臭气息，吹来的冷风当中没有任何的一丝人味，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不像声音的丧尸哀嚎。
这全然已经是一派废墟的感觉。
宅男越走越担心，“我不知道你能否听到，但我怀疑附近有很大规模的尸群，这种感觉并不是直接的声音，而是面积较大、步骤差不多而引发的空间共振效应。”
张子民楞了楞，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货也感应到了？原本还以为是张子民的幻觉，后来其他人感觉不到，但小萝莉感觉到了。
可惜她是小屁孩，说话有时要打折扣。
见他迟疑，宅男举手投降道：“我，我真不是乱说，如果你不爱听就当做我没说。”
张子民点头道，“没事，哪怕你还没被信任，但我允许把你的感觉对我反应。”
“好吧，你真是救援队，至少表面上是的。”宅男说道……
再次拐入岔道，又面临一个路口时，宅男迟疑着：“头，我真觉得我们两个人去死送的。祝老板有只猎枪，我很确定以前就放在他的办公室，灾变后也见他持有过一次。”
张子民微微色变，“你现在才告诉我？”
“之前我不敢说，怕你们不信我，也怕吓到你们，导致你们手一滑把我处决了。”他果断退后了两步，一副想跑的样子。
“好，这事我知道了。”
张子民竟是不改战术继续前进，不过却因消息的不同改变了策略，没走昨天的路，这次打算绕行更远的陌生地区，从写字楼的另外一面：进入地下停车场，然后从电梯间壁进行战术突击。
走了新路，意味着新的危险。
因为昨日老路的经验用不上了，昨天路上的危险点，大抵什么地方有多少丧尸，这些就是经验。
另外丧尸也会逐步拥有“抗性”。大抵表现为：如果它们多次见过的人，又拿这些人没办法的话，它们对这特定群体的嗜血习性就会有所减弱。
仍旧会很危险，但犹如一条智商超低的恶狗见惯了某人后，咬他的兴趣就下降了。
自始至终，经验积累的足够多时候，就会逐步形成肌肉记忆级的右脑作为范畴，效率就非常之高。
但经验用不上或者没有经验的时候，就必须依靠左脑一步一步进行逻辑运算，表现为必须提高警惕，耗费一些心神去感知，步步为营。
想着，把这个比喻和宅男一说他就懂了，“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大抵就是用CPU去做GPU的工作时，慢的一逼，卡顿的怀疑人生，譬如我们现在的步步为营？”
“唉——”
正巧路过一辆开着门的车时，那头被安全带困住了的丧尸暴躁了起来，张牙舞爪。把宅男吓的转身就跑，却是噗的一下，撞击在旁边墙上，然后斗鸡眼的样子，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叫不要在乱跑的，你是血包。”
张子民说着却没去管他，观察了一下这辆车。
这车是被搜刮过的，对方却留下这头小丧尸在安全带上？
就此张子民开始单腿跪地，矮着身子警戒着四周。
细节的处理往往能反应一些东西。譬如旁边这宅男吧，他遇到这辆车的时候只会转身就跑，倒未必每次都会撞墙上，但这就是他的人设或者说风格。
如果是遇到成航和唐丽，他们也会害怕，但敢冷静的杀死这丧尸，然后搜刮。
但纵使是成航，他也不会在不杀丧尸时把车搜刮干净。
会做到现场这样细节的人，不保证他和张子民想的一样，但应该是胆子大又心细的人，甚至是嚣张、拥有底气的一个团队。
这种人一但成为敌人时就会很麻烦。
一边警戒，张子民低声道：“你祝老大的团队，有没有来这区找过生存物资？”
“没有，我很确定。”宅男猛摇头。
张子民就此更加担心了些，这就代表是另外的团队行为？
宅男看看前方想了想又道，“不过看到前面那娱乐城我想起来了，里面不论KTV、迪吧，还是洗浴中心，全都是一个老板名下的。那人叫黄老四，人称四哥。灾变前是我们祝老板的结拜兄弟。”
张子民道：“他是什么人？”
宅男摊手道：“这我说不好，反正看着像个大佬，做他们这一行的么，也就是那个味，你应该知道的。”
张子民道：“灾变后，祝老大有没有和他们联络过？”
宅男想了想，“这我也说不好，但我见过祝老大次用对讲机和人联系，但我们内部的对讲机没响。所以只能确认灾变后祝老大的确和外界有联系。”
张子民又思考了少倾，忽然有了感应，低声道：“有人来了。”
宅男愕然的四处看：“在哪？”
事实上他对末日适应很慢，他主要怕丧尸而不怕人类。
张子民看着某个方向道：“他们在路上了，人不少，一会儿就到这里。”
宅男什么也没听到，明显不信。
张子民把周围观测一圈，附近的店面很小，纵深不足以隐藏两人。于是指着对面道：“你躲进那电单车修理铺，我躲进这小服装店。”
宅男道：“电单车店铺中全是有用的物资，幸存者会搜索，我我，我会被发现的好吧？”
“别担心，这明显已经被人搜刮过，如果不是祝老板干的就是这伙人干的。”张子民道，“反正服装店里的试衣间有动静，肯定是丧尸，你确定你要躲进去？”
额，宅男当即起身就跑电动车修理店里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
“唉——”
服装店试衣间里的确有个女丧尸，哪怕就是张子民也中招了，有准备的情况下才进来，就被它扑倒在了地上！
第36章 不一样的丧尸
意料之外的是，这样的丧尸从未见过，眼神智商和其他丧尸差不多，不同的在于这只丧尸脸上密布着些青色、并凸显出来了些像是“血管”的东西，且她的姿势和动作不算歪斜，力量也大的多。
第一次接触的体验非常不好，让张子民有些慌张。能感应到它的力量，比游泳队出身并坚持训练的张子民大。
大的不多但的确大。
所幸丧尸都有个特点是：对神经和关节控制不是很好，表现为腿和手都不太灵活。
这些丧尸也不会溅射出很恶心的如同藕粉似的液体什么的，主要是靠咬。
所以哪怕失误了，张子民也很快稳住了局面，躲开了一次它的咬。
“唉——”
第二次它咬下来时，张子民用护臂塞死了它嘴巴，并利用了技巧，以另外一只手臂紧锁住它脖子，使得它脑袋紧紧帖在张子民的护臂上。
哪怕就是应用了些杠杆力矩进行不对称压制，但它的力量真的大，挣扎反弹比较严重。
差不多也是这时间，这条岔道的另一头已经出现了不少人的脚步声。
张子民有些急了，现在真是跑都跑不掉。这是第一次见这样种类的丧尸，不确定一但松开对她的捆绑后会发生哪些后遗症。
“我治不了外面那些，还治不了你的没头脑的东西？”
张子民果断进行了第一轮小宇宙爆发，用尽全身力气锁死了它头部，同时脚一蹬，顺着地面滑进了试衣间内。
就此，这个强化丧尸压住了张子民，而张子民仍旧死死锁着了它的脖子和头，处于了试衣间的帘子遮挡中。
“？”
试衣间环境有些特别，墙壁上贴有些照片，是半大男孩的照片。
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后张子民微微色变，照片中的半大男孩、是外面车里那个被安全带困住的小丧尸？
张子民快速思索着，有点感觉了：服装店老板不可能在试衣间以照片做装饰。
所以服装店不是怀中这头丧尸的。应该是乱起来的时候，店老板跑了。它儿子在副驾驶座位上变异成了丧尸。
以母亲特性一定会做点什么，然后就被儿子咬了。
兴许她已经明白会发生什么，干脆就不跑了，也不管外面慌乱的人群，就地下车进入这服装店，听着外面的混乱，平静的摆开照片，进行最后的回忆？
如果是一般人被咬，变异很快。
根据张子民观察，连一分钟都不用，只是十多秒，像是那一小撮血液进入大脑后就开始变异了。
但怀中的这头强化尸，被它儿子咬了后却能进入服装店试衣间，并把这里布置得很有仪式感？这肯定要花费很多时间。
变异时间慢，多就是它的不同之处。也应该是它力量尤其强劲的原因：品种的不同。
如果变异越慢就越强的话，那个昆仑……
恍惚间，张子民也不是很愿意想去这个问题，理论上不该信任昆仑，但真像是有某种硬件指令集似的，一想到她如果要变异要被放弃，就会有些心口堵的情绪。
同时张子民肯定了：灾变日的头两日，没感应到那极端的威胁感不是其他原因，而是那个“它”，还没完成变异。
越慢越强的话，那个暗中的威胁到底是什么？
思索间还发现，怀中这头丧尸虽然总体没意识，但在试衣间中对着它儿子照片时，暴躁程度要弱些。
张子民就尝试性的收了一丝手臂压制力。
“唉唉唉~”
它当即暴躁的挣扎了起来。
这尼玛……丧尸果然是不能信任的。
于是张子民又用尽全力进行压制，它又安分了些。
几乎就是扳手劲形式，张子民无法坚持太久手臂的力量就会衰竭，却没有腾挪余地。因为外面近处已经有了人说话声。
“四哥，你真信任那个祝志荣吗？”
“不信。这类人永远不能信任，他只会考虑对他最有利的事。灾变前他就是条咬人不出声的狗。为了他的利益哪怕有秩序压制，他仍旧能走‘邪路’，以比别人大的胆识发家，这样的人，现在没秩序压制他了，你说为了他的生存，他会干什么？”
“四哥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怕他了。”
“你当然应该怕他，他有只猎枪，灾变前他就因为收账弄出过人命。”
“那四哥还带咱们过去谈事？不是与虎谋皮？”
“谋皮也必要去，因为我也想要那只猎枪，我们也要生存下去。前天夜里我听到很远的地方有枪声，根据声音方位判断，如果是钱小国他们那团伙已经有枪了，而我们没有，那我们被猎杀的时间不远了。现在是十面埋伏，不论是人还是怪物都特么想干掉老子们。你们是我兄弟，带着你们活下去是必须的。”
“要不四哥……有可能和祝老板他们合拼抱团吗？”
“当然有可能，譬如我们现在过去‘支援’他就是抱团。他也遇到硬茬了，昨天被人闯入基地干掉好几个。他跟我说，怀疑是老邮电小区那边潜伏过去的暴徒，他想联合我们去攻打。”
四哥接着道：“然而哪怕是这样，一山不容两虎，我不可能长久信那条眼镜蛇的。我告诉你，当年我和他结拜时，他自己把自己的绰号改为眼镜蛇，嗯，他对自己的定为的确很清晰。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四哥，去到以后我们怎么办？真的去刚他的敌人吗？”
“看情况吧，有机会就做了眼镜蛇和他的骨干，收编他的一般手下，接手他的物资和地盘。但尽量不要去招惹老邮电小区那边，那以前是官府口的小区，退伍老兵的比例相比其他地方高很多，有一定的训练和组织能力，如果那边真有幸存者，你们相信我，出狠人的概率很大。”
四哥再道：“万一没机会捅眼镜蛇的黑刀，就看情况，关键时候尽量缩在后面看他们哪边会赢，老子们再下注。”
“四哥英明。”
这个时候脚步声就在门口，人很多，并且他们忽然就停下了。
“四哥，服装店试衣间像是有动静？”一个声音道。
听到后张子民有些心慌，略微松开了些手臂。
“唉唉唉——”
强化尸又发出了暴躁的声音。然后张子民继续收紧手臂压制。
接着听那个四哥道：“里面那丧尸不是一般丧尸，不要去招惹。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去眼镜蛇那边见机行事。”
跟着是脚步声踩在凌乱垃圾间远去的声音……
第37章 累了喝红牛
张子民一身汗湿，也在这时几乎撑不住了，考虑好路线步骤后，松开强化尸，脚部猛发力重蹬墙壁，同时用尽手臂力气推丧尸。
手臂推力导致强化尸稍微离开张子民身体，脚部蹬墙的推力导致张子民快速滑出了试衣间，滑出过程张子民还顺手在墙壁上一扯，一张它儿子的照片滑落在试衣间的地上。而张子民脱离了战场。
“唉——”
女强化尸显露出了些獠牙，但正在围着照片打转，竟是没去追小张。
好吧帮它翻译一下应该是：现在没时间，下次你别被逮到……
出来后，张子民真的近乎虚脱，手臂像是不是自己的。那真的相当于以最大力矩输出，持续扳手劲三分钟不停的形式，换谁都得这样。
“？”
一开始宅男以为张子民挂了，完全静默前，宅男很确定看到了张子民近乎和一个凶悍的婆娘丧尸相拥在一起，那很危险的好吧，应该是没救了。
但现在又看到张子民出来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在不停的放松手臂。
作为一个血包，薛项现在背着双肩包站得远远：“你没被咬到吧？你给句话，我是不是该重新亡命天涯找聚集地了，如果你变成丧尸，原本就想干掉我的他们，更会以为我把你害死了，那么我再也不敢回基地了。”
张子民难免有些好笑，招手道：“过来。”
“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过去……啪！”
宅男没说完，张子民以极快速度一弹弓打在他的脚前。
“好吧我这就来。”
他只得背着双肩包来了。
好在过来后也没被张子民咬，只被要求帮他按摩手臂进行放松，因为他仍旧决定以第三方小队，参与对眼镜蛇的突击。
这简直是个馊主意，还不如回去关起门睡觉，直至世界末日，不是，直至末日结束。但无奈战术已定，不由宅男做主。
好处是这货承诺了，这战结束后就正式结束对宅男的审查期并豁免之前的事，能成为基地的正式成员。
“你应该不会诓我对吧？”
宅男一边帮张子民放松手臂一边问道。
张子民抬手看表一次，漫不经心的道：“你这么问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有些路走到了就是走到了，走不到就死在了路上。譬如我现在也不知道，这次突击是否会死在战场。”
宅男楞了楞，觉得他是个哲学家。
反正不产生卵用，宅男就不多说了，打开双肩包拿出瓶装水喝了几大口，又找了一瓶红牛功能饮料递给张子民。
张子民喝光后想扔在墙上，但迟疑了下，改为轻轻的放下瓶子，起身道：“上路。”
……
一刻钟前。
写字楼21楼。今天斯文眼镜男终于找到了一个p30p，分别监控了广场上的每个丧尸情况。
差不多的时候，眼镜蛇也亲眼看着黄老四他们的人引开了广场上的“护场尸”，然后他们一行八人进了写字楼大堂。
眼镜蛇很确定，这就是黄老四能动用远征的全部人了。
为了省电立即关闭了手机，眼镜蛇拿起对讲机道，“他们来了，依计划行事，把他们带来21楼我‘办公室’，但其实我不在。会有两头强化尸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头，真的不抱团要干了他们吗？”对讲机里回应。
眼镜蛇拿着对讲机道：“必须杀了他们，昨天我们伤亡不小。所谓的攻打别人是幌子，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我知道，我们人少了后，以黄老四的性格一定会先下手，然后拿走我们的东西。早在我和他结拜时，他其实就有类似这样的心思了。“
“头，既然多年前就有矛盾，他为什么没动？“对讲机里问道。
眼镜蛇道：“那时他没这能力和资源，还有秩序压制他。但现在没有秩序压制他了，我们人也少了。干脆把他们做了，他们的基地里有非常多的物资譬如酒水，他还控制了好几个小姐姐在手里，这些其实都是末日的战略物资，你们不想要吗。”
“想要！”
来自各处的回答很及时。果断认为这些是真战略资源。
但他们却谁也没注意到黄雀在后，借助黄老四团伙开道，张子民以及熟悉地形的宅男幽灵般的跟进了写字楼……
黄老四一行人压力很大，哪怕有八个人且都是灾变前混社会的，大抵是平时工作就集中在内部健身房练拳的“全训人员”，遇到有纠纷，要收账要谈判就出动的那种。
但进入写字楼，被眼镜蛇的人接应、跟着上楼时候黄老四他们压力仍旧很大。
来接应的人虽然只是三个人，却全部带着机车头盔，穿着安保用的防刺背心，防护做的非常周全。
这就造成了很难打的一种局面。
黄老四最先的设想是，如果眼镜蛇讲点礼貌在大堂迎接，那就果断暴力碾压之，直接就干。
但很遗憾他没露面，为此黄老四预感到了不对，但不想撤离，打算看情况随机应变，想当年……不就这么打出来的江山吗？
也想过在楼道中就把这三个人做了，这肯定做得到。便变数在于，拥有猎枪的眼镜蛇一刻不露面就始终是个威胁。
如果撕破了脸却没拿到猎枪，还让老奸巨猾的眼镜蛇有了防备，那绝对不是好事。那就不如冒有一定风险，等他露面再说……
16楼。
也就是昨天适应过、有过些局部经验的区域，张子民蹲在一个桌子下面，看着宅男演画21楼的布局图。
另外考虑到战术变化，有可能需要把纵深延伸到22楼和20楼，也让宅男把大抵的结构图和特点画了出来。
这就是这个血包能所的了，往后的路会是张子民独自去走，他已经不是适合。
最后低声快速问了几个要点后，张子民收好了图纸，夹在战术背心中，最后检测了一遍自己的装备，走之前道：“剩下你要做的事是存活，躲在这地方就行。”
“可以的。”
宅男总体没心没肺的，不过让他躲在桌子下面不动符合人设属性，真不是问题。
第38章 这次怕是栽了
现在对于薛项唯一的问题是：这里安全吗，好多丧尸。
不过宅男这么提问的时候，张子民回答：“安全的，昆兰悟性和智商很高，昨天形式不对时她从17楼撤退来这里，越有丧尸越安全。你在的这位置，就是她昨天在的。她选这里肯定有道理，作为一个险些把我都坑了的女人，你没把握超过她时，就照着她的路走一遍，错也错不远。”
宅男楞了楞道：“昨天她身上有香味，我要不要来点？”
张子民失笑，“你果然有悟性。丧尸对声音敏感，其次是来自毛孔的少量血气味。所以她喷了香水能迷惑丧尸。于是你在这里不动，并掩盖气味的话，丧尸不会找你麻烦，丧尸越多你就越安全。其他的等我消息。我喊你撤退时不论什么情况，不能耽搁。如果实在走不了我不等你，那你就用你的补给包继续躲着，直接下一个工作日我来救援。”
“所以你有香水吗？”宅男追问。
“我没有，你自己找。这里女白领抽屉里肯定很多，找不到的话空空气清新剂也行，没什么是不可或缺的，尝试几次不就会了。走了。”
声音没落下，小张闪不见了……
张子民很紧张，这特殊的战前气氛导致身形和路线都显得有些猥琐。不过顾不上就是了。
现在的安全通道中一定是风口浪尖毫无疑问，于是从十七楼开始，张子民小心谨慎的掰开了电梯门，从电梯道中间攀爬，直至眼镜蛇的总部21楼位置。
贴着耳朵倾听，感觉有些不对。形式非常混乱，隐约听到打斗以及惨叫声。
另外还有哪个黄老四的怒喝声：“MLGB中计了，杀杀杀光他们！”
然后更乱了。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战机，乱中取胜，两边的人一起打，让他们不明觉厉直至控制住形式。
但即将破门突击时张子民一想：不对，根据自己的判断，又根据宅男形容的眼镜蛇，那是条躲在阴暗处等着咬人的蛇，如果他布局坑人，那么眼镜蛇不太可能在火拼的风口浪尖出现。
他只会在别处等着收关，或者出变数后撤退？
有了这判断后，21楼的火拼张子民不关注了。咬住有枪的眼镜蛇并干掉，就是扭转全局的关键！
于是张子民没出动，不动声色的下了一楼，在20楼的电梯道中，听耳倾听动静。
眼镜蛇会不会来20楼等着咬人不一定，只是一种感觉，根据张子民对眼镜蛇的初步了解，以及宅男提供的布局而言。20楼丧尸更多，于是眼镜蛇很可能会利用这形式。
动静！
还果真有人在20楼说话。
是个小姑娘的声音道：“叔叔，我还小，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们。”
没有回应。
张子民继续在电梯口的内部倾听。
又是小姑娘无比伤心的声音：“求求你别杀我，我还小……呜呜，小舅，你也求求大叔。”
但那个小舅并未出声。
跟着是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你是小孩子我不杀你的。我很早就喜欢你妈了，可惜她始终不待见我，听话，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妈就真没转圜了。这里丧尸很多，我们正在打仗，我出声把丧尸引开后，你和你舅乖乖进那房间躲着。别试图松开你们相互的捆绑，如果被发现我会开枪。记住了？”
“记住了。”小姑娘一边伤心哭泣，一边答应了。
紧跟着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唉唉唉”的丧尸声音……差不多又出现了跑动声，关门声。
侵略如火！
作战时机一但成熟张子民就再也装逼了，爆发全部小宇宙，犹如野兽似的大力出奇迹，猛的把电梯槅门掰开后就跳了进去。
背后不远的电梯门口忽然有人突袭，导致眼镜蛇吓的跳了起来。眼镜都被弄得只挂着一边在耳朵上了。
但眼镜蛇的反应显然有点要脱离人类的范畴，速度飞快的迎着丧尸堆一个滚地。
其实不止眼镜蛇被吓到，张子民也被惊的有些毛飞，只想到要侵略如火，哪想到真扑出来时眼镜蛇果断跑了，自己在空中又无法转向。
结果就扑进了大约三十多的丧尸堆中。
“卧槽！”
张子民落下的时候觉得这次怕是栽了，竟尼玛骑在了一个丧尸肩膀上。
“？”
丧尸群忽然静了一下，显然它们怎么的也有接近于猪的智商，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就会稍微停顿。
张子民反应更比眼镜蛇还快，利用这唯一的“停顿”，迅速从丧尸肩膀上滑落，然后采用条形卧倒形式猛匍匐前进，试图从丧尸的脚间突围出去。
这利用的是：一部分丧尸不怎么会下楼，就说明它们对膝盖控制有问题，不能精准的弯曲。
然后它们的脚部不备攻击能力。
张子民非常快也非常小心，正字从一堆名牌鞋间突围。
“唉唉唉——”
也有那么些会使用膝盖的丧尸，跪在地上来咬张子民，却是它们动作不够快，被张子民跑了。
眼看是突围了，刚好从一个格子走道间露头，一看不好，只见眼镜蛇很阴险的也匍匐在地上，早就架好了猎枪。
碰！
猎枪喷火。
可惜他的射击素养不够高，至少他对枪械的驾驭相比张子民对弹弓的理解要低一个档次。
且张子民反应和动作比他更快，枪响前半秒就逆向突围，猛的朝正在走动的尸群中缩了回去。
稀里哗啦——动静很大！
张子民没被伤到，但和小张挤在一起的这群丧尸显然被猎枪惹毛了。
就此它们大部分不管张子民，朝着那边的眼镜蛇唉唉叫着过去了。
“唉——”
总归有两个丧尸像是更见不惯张子民，弯曲膝盖后爬着来咬。
张子民不敢立即起身，继续潜伏着身子，一脚踢开了一个，又以钛合金手套直接捏着一个丧尸的嘴巴，并继续感知情况。
眼镜蛇用的是双管猎枪，且是散弹，对射击技术要求不高，所以一但失去格子和桌子的阻隔、起身的时候容易露头就是死。
张子民正冷静的等待着他的第二声枪响，那就等于靴子落地，是他眼镜蛇的死期！
但只要他最后一颗子弹在枪管里，就是巨大威慑！
不过显然眼镜蛇没张子民所期望的那么蠢。如果是一般胆小不够冷静的人，一堆丧尸过去，那肯定就慌张下开枪了。
不过眼镜蛇没有，他也不可能待在原地等着丧尸咬。所以他不在原地了，已经在相当狡诈的迂回消失，重新寻找狙击点。
去猜测眼镜蛇往左还是往右没有意义，都是五成可能。
这种战斗只能做有把握的决策，哪怕足够神勇也必须谨慎。
于是张子民也静默了，重新等待机会。
第39章 如林VS如山
张子民也没有冒险去看丧尸群的走向。
因为它们的走向未必真代表眼镜蛇方位，张子民会静默眼镜蛇一样也会，他肯定有他的方式分散丧尸注意力。
因为假设张子民是他的话，从灾变到现在，已经足够时间了解这些丧尸。
徐如林，等……
眼镜蛇非常慌张，但也拥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感知能力。
通过昨天交锋自己一方损兵折将，而今天又很意外的，这个小贼敢单身突击，看他避险，能从丧尸群中躲避的种种应变能力，是个很极端狠人，非常难对付。
眼镜蛇觉得的确是自己占据优势，但奈何对方一点错误都不放，仅有的一个错误已经被快速纠正，且自己在当时没能抓住机会，接下来就麻烦了。
这小贼像条狼，正在非常有耐心的潜伏，他也和一般人不同，不会慌张不会害怕。只是耐心等待着猎杀对手。
眼镜蛇非常清楚，世界上有种人最难对付，不需要他们做出正确决策，只需他们不放错就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譬如灾变前的昆兰，譬如灾变后的昆兰。
猎枪中还有最后一颗子弹，但不能轻易释放。
下意识眼镜蛇知道这颗子弹只要在枪里，就是小李飞刀。而一但释放又没能干掉对方就是靴子落地，兴许就真跪在这地方了。
眼镜蛇口袋里有子弹，但不敢上弹。下意识的感觉：一但打开猎枪底座的声响被对手捕捉，那么这个短暂的延迟，兴许就是对方强行突击的契机。
那时候就要比速度。如果上弹速度不够快，这个决策就是致命错误。如果上弹的速度快过对方来袭的速度，那就是正确战术。
战术永远都建立在技术层面的基础上。
权衡下来眼镜蛇不敢赌，他知道自己仅仅是猎枪爱好者，不是专业级。
就此，眼镜蛇也决定等。
哪怕这种形式持续耗下去很危险，但比的就是耐心，比的是双方应对其他危险而不乱的能力。
摸摸手里的猎枪，眼镜蛇觉得不能把一手好牌打输，还觉得：不动就能如山。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楼层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它们大面积的呼吸所带动起来的肺部那不是声音的哀嚎，也非常刺痛人神经。
这一无声的耽搁，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全部时间用来静默对持，而不知道上面对付黄老四他们的情况如何，是个变数。
耐心被消磨，肚子也非常饿，饿的难受。眼镜蛇像是出现了低血糖症状，导致整个心是慌的。
若是灾变前被饿一顿哪怕两顿也没什么的，那时的人们好东西吃太多又不怎么动，不怎么耗费心神，身体的储备营养很足。
但现在进入灾变已经很多天，几乎每个时刻处于提心吊胆中，食物也不能放开吃，导致身体没有储备，所以仅仅隔了个中午饭没吃，到现在眼镜蛇很心慌，低血糖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打心眼里想拿个高糖高脂肪的面包并裹上厚厚的炼乳一口吞下去！
就此越来越难受，这是从身体硬件层面上出现的症状。又拖延到下午四点，初冬的日光照射偏离了这个方位后，导致这大厅里气温骤降。
再持续下去包括不可控的各种外部危险，以及身体不支持的各种并发症会集中爆发。
于是眼镜蛇想到了一个办法：先出声说话，故意暴露自己的坐标吸引对方注意。
然后，打开猎枪底座让对方以为在上弹。
以这小贼那见缝插针的尿性突击会开始。但其实眼镜蛇打开底座却不装弹，会做好准备有个计算中的延迟后，马上合起枪口进入射击状态，等着他来……
事实上，张子民方面也正在失去耐心而越来越急！
抬手看表已经四点过，肚子饿还不是主要问题，再耽搁下去，不能在阳光照射下，今天就回不去了。因为不能把疑似的危险引回去是第一重点。现在的基地防御力太脆弱，不足以抵御大危险。
基地中的主力队员成航只有一把刀，以及一个略有残疾的脑壳。
正当张子民越来越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某个方位忽然出现眼镜蛇的说话声：“兄弟你听我跟你说……”
张子民迅速用“自带的声呐系统”开始捕捉对方位置。
眼镜蛇接着道：“你我都有极强生存能力这不能否认，我们该强强联合，黄老四那些人绝对不可信任，他们就算没死光也快死光了，这写字楼你攻下来也没什么用，纵深太大太难守，物资不足。他们的娱乐城才是真正的基地，有非常多的物资和酒水，有内部健身房以及洗浴中心，他们是帮派，也藏有不少趁手武器。现在他们主力被我调虎离山来这里，娱乐城不难攻下。”
“趁还有最后的时间，你我联手攻下娱乐城，划地而治唇齿相依，总比一起耗死在这里要好？”
这是眼镜蛇最后的声音。
张子民的心思很快，这孙子当然不能信任，所以他的话是声东击西，一定有后招。
紧接着出现了咔嚓一声，是猎枪底座打开的声音！
要是眼镜蛇没说话而又出现这声，张子民就真的开始突击了！
但眼镜蛇能忍到现在，应该不是个会随便放错的人，证明他早知道装弹是破绽。
所以这就是诱饵！
心念电转间张子民一动不动，宁愿接受判断失误，导致他成功上弹重新周旋，也不想在眼看不会输的时候犯错。
咔嚓！
跟着又是枪合起来的声音。
“小子你错过了突击的时机，我上弹完毕，拥有两颗子弹，你废了！”眼镜蛇的声音。
我信你个鬼啊！
张子民觉得：他要是猎枪专精的话，我上次就跪了，还要等到现在。
既然等到了现在，以他用枪的水平，这两声咔嚓的间隔，不可能有能力装弹。
维持原判：他仍旧只有一颗子弹！
第40章 刷出装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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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眼镜蛇心里越来越急，计谋竟是没得逞？
还因主动作为暴露了目标，一定是被对方“声呐”捕捉到了。但对方仍旧处于静默，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这让正处于低血糖心慌的眼镜蛇感觉非常不好，只得再次出声搅和：“你斗不过我的，我警告你就快日落。外面有非常极端的威胁，一但我们不能达成合作，没有准容易一起死！”
张子民觉得他说的很对，然而初心不变，从他语气状态，张子民知道自己距离胜利已经很近。继续等待失去耐心的眼镜蛇放错就行。
至于因日落而带来的威胁，那是另外一场战争，另案处理。
形势忽变！
这时从已经被张子民打开的电梯道间，跳出了一个血人来，正是受伤又气急败坏的狠人黄老四。
在上面被伏击导致大量兄弟阵亡，黄老四凭借一把开山刀在受伤后杀出条血路，干掉了对方好几个。
流血很多，黄老四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回去，而对方剩余的两人也正在到处搜捕。
所以黄老四没跑远，选择了从16楼躲进了电梯道，并慢慢潜伏寻找动静，伺机报仇，跟着隐约听到了眼镜蛇的说话声，就潜伏到了20楼的电梯口，结果，眼镜蛇第二次说话后，就被黄老四基本确定了位置。
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黄老四只想在死前做掉眼镜蛇，所以跳出来时戾气相当深重。
好家伙！
黄老四像个力量型近战勇士，果断操起路上一台大桌子，朝着眼镜蛇的隐藏点而去……
“？”
这动静真尼玛让张子民有点意外，但小张仍旧一动不动，准备好了弹弓。
“喂喂老四，你听我跟你说，现在外敌压境，正是你我摒弃前嫌……”
“我听尼玛啊！”
双眼发红的黄老四抬着桌子忽然加速，到差不多的位置后把桌子扔了出去。
碰！
不得已下眼镜蛇开枪了。
散弹不但把劣质桌子打碎，还导致黄老四中了少许飞弹，身上流血更多了。
“唉唉——”
巨大的动静导致本已散落各处的丧尸又开始朝这边聚集。
“你你，你疯了吧！”
眼见血人般的老四拿着刀扑过来时，眼镜蛇相当冷静，快狠准的来的个一寸长一寸强。
啪的一枪托捅在了黄老四鼻子上，同时相当灵敏的避开了对方捅来的刀！
“啊！”
再次被重创的黄老四惨叫着，“不服不服，哪怕是死也拖着你！”
更大的声音，近一步导致着丧尸。
眼镜蛇也根本不迟疑，没子弹在枪里就真的危险了，想都不想，试图朝已经半封闭的丧尸群中突围！
“不服不服！”
黄老四哪怕倒地也及时伸手拉着眼镜蛇的脚不让走。
“好！我成全你！凶悍只是一种性格却不是实力，脑子才是，我以为你知道的！”
眼镜蛇果断改变主意，不急着跑，狠狠几枪托砸在黄老四脑壳上。
也不知黄老四是不是死了，但无所谓，通过观察，眼镜蛇知道只要不是被丧尸咬死的，尸变就需要个过程。
于是眼镜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强行把黄老四拉起来当做肉盾阻挡丧尸，推着开始强行移动……
张子民露头了。
既然眼镜蛇的子弹释放，小张也开始矮着身子寻找机会。
但那个方向丧尸较多，乱做一团，没有射击角度。
仅仅只一秒钟，张子民觉得眼镜蛇有能力脱离丧尸群，且会试图朝电梯道逃亡。
就此一来，张子民快速移动，尽量靠近电梯道距离，为了稳妥，最好把狙击点拉近至于距离电梯道十米的范围。
但已经乱了，很多形式也不受张子民控制。
被激活的丧尸过多，有几个没地方去也朝张子民而来，成了拦路虎，阻止张子民靠近最佳狙击点。
“快滚！”
张子民一扫腿弄到了一个没学会控制膝盖的丧尸，它暂时起不来，只能更缓慢的爬行。
张子民继续推进，等处理第二个拦路丧尸，同一时间，眼镜蛇已经利用黄老四带血的尸体突围出尸群，快速跑向电梯道。
不能等了！
距离十九米左右，最终未能赶到最佳狙击点的张子民只能提前射击，钢珠激射。
啪！
跟着眼镜蛇惨叫一声，被击中了腰部，破坏了很提平衡而摔倒。导致他猎枪掉在了地上，且惯性翻滚的时候，背包中的一盒猎枪子弹散落在了地上。
但眼镜蛇只伤不死，他要真去捡猎枪，那么正在推进的张子民肯定能把他爆头。
无奈眼镜蛇根本不管猎枪，颇有点杀伐决断。借助惯性滚地就到了电梯口，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张子民大皱眉头。
因意外情况导致无法赶到最佳狙击点，十九米的距离，打正在快速移动的脑壳大小的目标很难，那一定程度上就是刷脸。
于是当时张子民只能选择打腰部，这会提高容错率很高，命中率提升，又因那情况不适合打大圆满，距离相对远些，导致钢珠推力不足，又不是真正的要害，最终还是被眼镜蛇给跑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子民利用丧尸被黄老四血腥吸引的唯一机会，过去快速捡起猎枪和子弹。
然后转头就跑……
第41章 你不用信任我
年轻男人和小姑娘在一间办公室中瑟瑟发抖，被捆扎带捆着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们真吓坏了。根本无法去想外面的混乱形势，只想着会不会被杀死，如果变成丧尸还能保留以前的记忆吗？
忽然门打开了。
年轻男人和小姑娘不约而同的尖叫着“别杀我”，并仅仅相互靠着缩在墙角。
意外的是，年轻男人竟是缩在小姑娘身后，继续尖叫：“求，求求你放过我们……”
“别说话！马上跟我走，我是来救你们的。”张子民打断。
小姑娘没叫了，仍旧眼泪汪汪的哭泣，却是怀有希望，一副求带走的的样子。
但男人却再次尖叫，“小无双回来，别去，他拿着猎枪没安好心，他在外面杀人了！”
张子民有点恼火但也没有过激，指着他道：“你闭嘴，我不安好心的话你已经死了，你尖叫引起了丧尸注意，趁现在还有机会马上跟我走，是你姐姐委托让我来带你出去的。”
男人还是有些迟疑，认识老姐的人多了，但未必都是好心。只是说也的确，要害人的话他应该已经动手了。
又拨开百叶窗页片看外面，的确，刚刚的尖叫导致丧尸又朝这边集结了，虽然只是正在集结但是很多，突围的风险变得越来越大。就此年轻男人仍旧迟疑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带着小姑娘来到了门口，看了一下外面情况是有把握的，低声道：“最后的机会，你到底走不走？”
小姑娘哭着道：“小舅咱们跑吧。”
“我不去……丧尸太多太危险，我宁愿躲在这里，反正已经不会更坏。”他声音仍旧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过度。
张子民真想打他一顿，但没办法，放弃又不行。而且就算有机会，带着这样的队友突围也风险太大。
最终张子民只得临时改变策略，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快速拿出香水在这办公室门口喷了几下，轻轻关上了门。
就此一来年轻男人倒是安静了些，只是略警惕的看着张子民。
又见眼泪汪汪的小姑娘被张子民笼在怀里，他想叫回来却有点不敢，害怕惹怒张子民。反正，上一个拿枪的老大眼镜蛇就是这样的。
小姑娘仍旧哭泣停不下来，但她也尽量忍住不出声。
张子民又拿出小刀，轻轻把她手腕的捆扎带挑开，眼见有血痕，又给她活血少倾。
“？”
饿坏了的小姑娘还发现，这位大侠拿了一颗巧克力递来。
小姑娘非常想吃，迟疑了一下弱弱的伸手去拿，还观察了一下他没有生气，这才急忙打开吃。
但她没吃光，咬了一半，把剩下的递给年轻男人，低声道：“小舅快吃。”
年轻男人快速接过就吞了，然后舔舔嘴皮问张子民：“还有吗？”
这尼玛……张子民微微摇头。
其实还有一颗，但张子民不想给他了，哪怕他是昆兰的弟弟也不想给。
抬手看表已经五点，如果情况有变导致回不去，这颗巧克力会张子民吃一半，另外一半塞进小姑娘嘴巴，不能给这家伙。
现在处于紧张的沉默中，但不能急，只有等了。
持续到了五点十分，丧尸仍旧还没有散开。
这是因为有血腥气刺激后，它们会持续活跃一阵子。
这个时候年轻男人又道：“你真是我姐派来的？”
“别说话，否则今天就回不去了。”张子民大皱眉头。
年轻男人像是以前被人吹捧惯了，很不喜欢张子民的态度，瞅了一眼寻思，我姐的跟班你嘚瑟个啥？
就因年轻男人失误性的说话声，导致有约莫五六个丧尸，又在这办公室门附近徘徊了两圈。
倒是也有机会突围的，但处理这几个丧尸不带起动静不可能的。带着小姑娘，又有个不稳定因素存在。评估下来还是变数太大。
不得已，张子民继续等……
抬手看表，现在五点三十五，就算能回去张子民也不能冒这危险，基本确定今天必须在这个地方静默，坚持到明天日出。
现在基本是最后的日照阶段，张子民有预感，再过几分钟唐丽就会“来电”询问。
于是张子民干脆提前通报，用对讲机轻声道：“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听到。但以下是救援队张子民通报，这次通报后会静默关闭沟通，无需回话。救援任务基本成功但并不完全顺利，因较多变数，导致救援队无法于指定时间内返回基地，会就地建立简易防御点。无需搜救，依流程等待明日日出。完毕。”
其后果断关闭对讲机。
年轻男人注视他手里的对讲机少倾道：“能让我和我姐通话吗？”
“不能。”张子民平静的摇头。
就此小姑娘也显得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年轻男人继续道：“若这样，我怎么确定你是我姐派来的？”
“你没法确定。”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年轻男人继续道，“没法确定，我就没法信任你。”
张子民耐着性子道：“你不用信我，怕我就行。譬如你信眼镜蛇吗？”
他楞了楞，果断摇头。
张子民低声道：“那不就结了，他让你做什么你不也乖乖在做？他让你和小姑娘乖乖在这里，你连弄断捆扎带、领着外甥女逃跑的心思都没有。感情你只觉得我好欺负？做眼镜蛇奴才是应该的，遇到解放你的人你就要骑在他头上才舒服，是这道理不？”
年轻男人说不出话来就越发反感了，但现在也知道不能大声，且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话难反驳。的确，眼镜蛇吩咐什么不敢违抗的，这小子现在还拿着枪呢，也最好不要惹他。
就此又安静了下来……
第42章 它来了
六点左右，因季节原因，天色终于暗了。
也正因为此，这楼层的丧尸活跃度降低了不少。找不到活人后，这些愚蠢的丧尸又回到了他们喜欢待的地方，且因时间的关系，它们活动范围缩小了很多。
至此张子民低声道：“是时候了。轻轻跟着我，尽量不要弄出响动。”
“好好躲着不行吗？这里相对安全，为啥还要折腾？”年轻男人道。
张子民道：“这里安全只是你认为。其实这里不安全，才死过人有大量血迹，我不确定会不会被晚间的外部威胁注意到。二，这里没有补给。这样空旷的大楼中，夜间气温很低，没吃东西又没有御寒物资能让你去掉半条命甚至一条命。三，我有个队员处于16楼待命，他也需要我的照顾，且他有补给，能让我们坚持到明天日出。还有没有问题？如果有一次说完，一但开始行动我不会等你，也不接受你的任何意见？现在我只听建议，不接受意见！建议和意见的区别你知道的对吧？”
年轻男人楞了楞，低声问道：“我当时听他们说16楼有好多丧尸，太危险。”
张子民道：“这也只是你认为。一定程度上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是可以转换的。你姐当时在17楼失守后，就退到了相对危险的16楼。为什么呢？因为你看得见的危险，恰好可以抵御那些你不确定的危险。关键在于控制，控制住你能看见的危险，别犯错误就能活。”
再道：“官府救援队的撤离任务部署完毕，即将启动执行，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年轻男人只得点头表示我跟。主要肚子也真的太饿了，听说16楼有补给，就是个大诱惑。
张子民最后看一眼手表，手轻轻的落在门把上道：“行动期间不能说话，只能跟随我的脚步，不可以出错。已经没有时间，一但出现失误我不会等。在完全黑暗前不能静默，那就所有人都处在极端危险中。这不是耸人听闻，是救援队负责任并理性的评估。”
最后轻轻的打开门，年轻男人马上激动的跟了过来紧贴着张子民，竟是又处于小姑娘的前面？
张子民指着他鼻子道：“退后，小姑娘跟着我，你跟着小姑娘。”
这只是他的下意识行为，所以被警告后他当然不也不可能反驳，总不能列在小姑娘前面就是，只得点点头退后。
“行动。”
张子民率先出了办公室，很轻微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尽量不出声。
不能太快，仍旧只能半速。任何时候要留出足够的“储备功率”来提升容错率。
关于撤退路线，实际上和年轻人扯犊子的时候，张子民就启用多线程脑力想好了。
且记忆力超好，什么地方有障碍物，哪些小垃圾容易造成过度响动，在和眼镜蛇周旋时就基本心中有数了。
过程很顺利，没怎么引起丧尸注意的情况下已经越过了几十米距离，直达开着门的电梯道口。
“小姑娘爬在我背上，自己抱紧，男人跟着我节奏，里面很黑，不能踩错了，否则代价是死。”
吩咐后，小姑娘倒也机灵，如同小章鱼的紧紧吸在了张子民的背上，看似怎么也掉不下来了。就此正式进入电梯道间。
其实只要不慌乱并细心些，这些并不难，此顺利到达16楼……
宅男薛项仍旧没心没肺的，并不关心张子民的死活，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只想在这16楼的桌子下面躲到天荒地老。
他甚至能在脑袋里模拟打盘游戏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个GPU的渲染能力还可以。
当然，既然张子民完成了任务活着回来了，薛项觉得也还行。在这样的危险环境里不说帮忙么，能看见认识的活人就是种安全感。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思，当时他选择了留在眼镜蛇的麾下。
作为一个血包，薛项携带的物资还可以，快速拿出来分享吃饱，他甚至还递了一包香烟给张子民。
很不错，现在还能见到这宅男，虽然他没心没肺的，但也算是他勉强通过了考验，他提供的信息到现在为止是准确的。所以也就是现在，张子民也代表官府结束了对他的调查和管制，既往不咎。
在这最后时刻，张子民选择了信任这个队友，把已经装过弹的猎枪郑重交给了薛项，暂免宣誓过程，把他招募为了战士。
薛项觉得他简直是个强盗，岂有此理……妈的强行拉人入伙啊？
不要！
他拒绝接受猎枪并表示：求带走，求保护，你战斗时我观察，你跑路时通知一声就行。
相反小姑娘她舅有些激动的来拿猎枪，却不被信任。张子民白了他一眼。
最终张子民第二次强行把猎枪交在宅男手里低声道：“这是命令，尽量少说话。”
宅男薛项只得没心没肺的接受了。
就此分为两组，两人一组才叫抱团取暖。张子民把昆兰的女儿交给薛项保护，给他猎枪的意思就是这个，并吩咐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开枪，不能制造动静，只要不会死，就以静默为第一原则。
她舅是个问题人物，张子民打算亲自控制，带着她舅隐藏在了另一方向的桌子下面。
黑暗终于全来了。
既然任务出了问题就必须在黑暗中，寒冷中，一动不动的坚持十小时以上。
尽量不能睡，一但睡着，卷曲的体位又根据人的特性，容易出现鼾声成为目标。
这些细节宅男是知道，他毕竟在基地待过，由她传达给小姑娘。
然后，由张子民耳语传达给她舅。
但张子民越吩咐的越多，她舅就越害怕。事实上他既然和眼镜蛇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痴，不管是听他们议论还是自己观察，晚间的外面，很近的地方，甚至就在大楼内部，似乎真的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一定程度上眼镜蛇也是能人，摸着石头过河，已经在21楼建立了一定的防御，相对能给人安全感。
可惜张子民持有“21楼发今天发生恶战，血腥一时散不掉”的逻辑，否定了在21楼建立临时聚集点。改在了这个又冷又害怕又陌生的16楼？竟然还说丧尸越多越安全。
总之年轻男人越来越害怕，越想越不对。
最后他真的又违反了静默规定，对张子民耳语道：“感觉从你的话中，你们基地相对安全，趁现在还没入夜我们逃命吧，我姐一定在焦急的等着我？”
“不行。”
天还亮着的时候都不行，何况是现在已经到了晚上10点了？
年轻男人便有些不耐烦，打算继续沟通时，轰隆——
楼上不知什么地方出现了震动，大抵感觉是体量很不小的东西，落在隔着地毯的楼板上所发出的那种低频共振。
第43章 擦身而过
这种低频噪音穿透力最强，能传的很远。
导致感觉像是就在头顶上，但实际以张子民的判断，至少在19楼以上！
就此开始，每个人都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张子民有些懵逼和惊悚，能在几层之外，隔着地毯的楼板上造成这种动静，至少是巨石强森那体量并从近三米的高度落地，才会出现这种动静。
让人松一口气的是，对方应该不是爬行怪物，或者说不是四肢落地的怪物。而是和人类一样的两脚行动。
这算略好些。反正张子民的印象里，爬行的东西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食物链顶端，是最难对付、近乎没有缺点的东西。
现在该怎么办张子民也实在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当然继续装死静默。
好在有一点是判断对了，这鬼东西在20或21楼，那都是被张子民指定为“今天的血腥气暂时没散”的风口浪尖。
就这样，流着冷汗，呼吸都变得很紧张，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中，坚持了到11点左右。
期间一直很安静，大楼布置有地毯，导致了一般的动静不容易捕捉。
直至11点10分，又出现了一次比较大比较低频的动静。
比上次更清晰，由此一来张子民分析：之前那次应该出现在21楼。而这次则出现在20楼？
这次更像是就在大家头顶上。导致身边吓破胆的年轻男人再也受不了，寻思：怪物来了，再不跑就是死。
她舅怀疑怪物已经锁定了这里的四个人，自己果断逃跑的话会有一线生机，因为留在这的三人就是怪物最大的目标，怪物大概率不会为追一个而放弃这里的三个。
再加上，她舅见张子民手里已经没有猎枪了，威慑力大减。就此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声不吭忽然发力，逃出了张子民的桌下。快速朝着安全门方向的楼口跑。
张子民想出声叫他别跑，但也知道这是当下最没用的废话，相反会弄出动静增加变数。
于是张子民选择了一声不吭，继续静默！
宅男薛项还是没心没肺的，虽然听到了些动静，但这尼玛不是薛项可以改变的。他连张子民的死活都不关心，何况其他人，于是仍旧不出声，只想躲到天荒地老再说，还不动声色的抱紧小姑娘给她取暖，同时抬手捂着小姑娘的嘴巴。
就此一来，除年轻男人跑动外，没有其余一丝动静。
支——
远处出现了寂静的黑暗中，安全门被推开的声音。
支——
安全门自动关闭了。
咚咚——
然后是寂静楼道间的脚步声回音传来。
张子民更加紧张，默默换上了强化弹弓在手（双层皮筋）。
这样的弹弓平时没训练过，难度很大，控制的方式是另外的学问，哪怕以张子民的力量，要快速拉大圆满也会是挑战。
所以真正的实战效率还有待考验，却是不得已，现在必须做好硬战的准备了。
弹弓推力越小越容易控制是必然的，所以非专业级的人玩弹弓，皮筋宽度都是有限的（减弱推力），或者是把泥弹换成更沉重的钢珠（变相减弱推力），这真会明显好打些。
只不过常态下钢珠威力较大，万一控制不好容易闯祸，也容易在失误的时候打废自己手掌，加上比泥弹贵，所以平时玩用钢珠的不算太多。
一边思考中，终于又出现了动静，也在楼道中。速度非常快，声音的共振显示，体量至少是小女孩她舅的三至四倍。
张子民集中感知力：从声音判断，这鬼东西就在16楼的安全门入口处停留了一会，但最终没有进来。
跟着是比较强又比较快的动静，像是在追她舅。
某个时候又没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了，她舅已经跑出了写字楼大堂，事实上寂静的环境下，大楼广场前的确有了些动静。
还以为他能跑脱！
却是形式再变，忽然出现了非常尖锐的噪音。像是从约莫七楼的位置，某种东西直接闯破大楼的玻璃墙出去了。
之所以张子民判断是七楼左右，是根据自由落体速度、然后听重物落在广场的间隔时间判断出来的。
“除非它是自杀，否则能从七楼落地，它的组织已经强化到恐怖的地步！”
张子民在心里这么想着。
紧跟着，就在寂静的夜里出现了她舅相当凄惨的叫声“啊——”
只有一声，没有然后了，一切归于平静！
这算是工作没有尽善尽美，像是有点难以对昆兰交代。但就这样了，张子民绝不会多想这问题，只会等着解决经由此而带来的后遗症。其他的并不是重点。
与此同时张子民知道，今夜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这是因为有感应，写字楼外的远处又有了动静。像是它开始于暗夜中巡游了，去的方向大抵也是老邮电小区所在的那边。
抬手看表，还不到十二点。
张子民害怕睡一觉后就把一些细节忘记，于是拿出笔拿了张A4纸开始盲写：
营救任务基本成功但情况有变，今夜救援队被困于“祝家庄”16楼，在很近的距离，感受甚至直面了那一直以来的威胁。
分析下来，它有特殊的强化组织，相对一般丧尸要聪明些，并敏锐的多。现在基本确定他对噪音和血腥气的敏感性处于尸类范畴，没有突变。这是一个重点中的重点。
另外它和丧尸差不多，有固定的喜好（活动范围），但这鬼东西每天的时间都不固定，它接近于基地的时间像是每日都在提前。
好吧我仍旧认为“每日提前”也照样是规律之一，且是可以利用的规律，只是还需要观察，徐如林状态，兴许就是战胜这怪物的主要技巧。
把今天的全部时间线连起来分析，我怀疑这怪物的老巢就在这个大楼，考虑到眼镜蛇能在风口浪尖的大楼存活这么久，有些不科学。
那么这反向证明了：这怪物有超级强的组织，但肯定存在极大缺陷，才能被眼镜蛇利用。
结合我早前猜测，根据昆兰对光的反应，我基本确定这个怪物的克星是日光，这应该是它的硬件级漏洞。
这些发现，能在凛冬将至的现在让我稍微安心些。我暂时还没战术，但我尽量不会让这怪物活过冬季。不是你死就是我完！
眼镜蛇是很阴险很精明的人，可惜他没死，今天对他的狙击失败不是我失误，而是他太奸诈。
哪怕他现在是光杆司令，但仍旧是极大威胁，下意识我知道，这样的人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会处于食物链顶端，他总能找到机会猎杀别人并掌权。这是他的天赋！
没捉到眼镜蛇的第二大遗憾是：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也有日志，他几乎和怪物共处一室很久，以他的精明，一定总结了怪物的许多特点和规律。
获得他的日志能极大增加我方猎杀怪物的成功率，可惜没获得。
11月20日晚，很冷，心乱，人民邮政官张子民于临时隐藏点留言……
第44章 练武之人的装备
黑暗过去了，日出终于来临。
夜间已经很冷，但冷死人那还不至于，只是导致身上很僵硬，微微颤抖。
薛项僵硬的程度让张子民觉得他像个丧尸，拍他后脑勺一下，听他说“你真是救援队啊”，这才确认了这货是个活人。
小姑娘精神很差，也很僵化，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但张子民没去抱她，她需要自己活动一下血脉。
就此撤离开始，来不及搜刮眼镜蛇基地的物资了，肯定有些东西但不会太多，否则他不会急着干掉娱乐城那边的人。
此番救援队的人员配置也不是用来搜刮的，带不走多少。那就……留下给有缘人、其他幸存者吧。
直至离开大楼到了广场上，晒着早晨比较弱的阳光，哪怕周围见到有不少丧尸，还是很能给人安全感。
“怪，怪物又来了。”
这小姑娘不像她娘，胆子比较小，还比较萌，和王小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事实上王小爱只是比她稍大一点点，半岁。
她看到丧尸过来后眼泪汪汪的想起了“今天是末日”，很紧张的抱着张子民的腰，瑟瑟发抖。
“大哥哥我们快跑吧，它们来了。”见张子民没什么反应，小萝莉担心的提醒。
“不忙走，你在这里晒下太阳，轻微活动一下，否则容易生病。”又看向没心没肺拿着猎枪的宅男道：“把这些丧尸引开，绕着跑圈，当做你早锻炼。”
“为啥又是我？”
他这么说有个卵用，因为他声音不小丧尸就朝他去了。于是他只得开始跑圈，一边跑一边对丧尸吐槽，越吐槽人家越追他。
丧尸是真会被拉仇恨的，灾变前的人们，基本上一个眼神不小心，就能引来一部分人文“你瞅啥”，一但回应，基本就是仇恨满值，就有这么躁动。
那么灾变后丧尸仍旧携带些生前的特性，于是照样会被拉仇恨。真会出现它们见不惯的人，也会出现它们见不惯的行为。譬如灾变前有些人开车乱并道，人挤的地方乱插队，那是“见不惯的行为”，但有秩序又有牵挂、有理性的社会中，大多数就算见不惯也会沉默。
然而现在是末世，它们还是智商极底并勇往直前的丧尸。所以一但稍微不满，它们就“唉唉”的叫着上，咬死为原则。
额，这是张子民通过观察小区里的丧尸总结出来。
薛项无比郁闷，灾变前他基本就是被人一个眼神就会低着头装孙子的人，现在被一大群丧尸追着，他怕不灵活，竟然把猎枪扔在了地上，不过仍旧在带着丧尸跑圈。
“白痴……”
张子民拿他没办法，正在观察判断昨夜怪物的落点。
真有痕迹的，目测下来体量比张子民的分析还要大些。
然后还找到了小萝莉她舅的尸体，没头，没尸变，不过他的衣服很容易辨认：花西装。
昆兰她姑娘不怎么爱说话，见到小舅的尸体后很难过，又开始落泪，并更紧张的拉着张子民的裤腿。
等着她看了少倾，张子民胡乱摸摸她的脑壳，“走吧，你舅没了，但还有个娘。那个总会更亲些的。”
然后提着她舅的人头，牵着她的小手开始走。
小姑娘仍旧依依不舍，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尸体，走几步再次回头看。因为她胆子小，不敢去看张子民手里的人头。
宅男还在跑圈，伸着舌头喘息道：“话说，我需要在这里继续跑圈直至你们离开吗？”
“随便你。”
张子民带着小姑娘已经走远了。
卧槽你不早说。
薛项不和丧尸玩了，转变方向来追，想了想又郁闷的跑回去，然后捡起猎枪逃走。
早上时候这白痴从大楼里搜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带着的，所以当时他把枪扔了，继续抱着电脑不放。因为他憧憬着能从基地获得些电池，就可以玩两盘游戏。
宅男追上来后，张子民问道：“带着这么重的游戏本，可真有你的？”
“我辈练武之人么，这些重量倒也不是问题。”薛项道。
张子民微微点头，“随便你，但你在执行任务，所以带回的物品是公家的。”
“你简直是个强盗！”薛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退一步说，反正电池是公家的，你猜你不给成航玩的话，他会不会同意给你电池？”张子民道。
嗯，也有道理，薛项又觉得他真的是救援队，原本还以为他说死不给电池用于娱乐呢……
返回基地时大家都很激动，同时对张子民带回的人头非常惊恐。还说任务基本成功了呢，结果某人的弟弟死了，这恐怕是个隐患？
但解释这些也不是重点，该干的工作还得干，每个人都有任务。
宅男已经是正式成员，从他在大楼里接过枪的那一刻就是了。但才出外勤归来，今天他放假一天，可以回去睡大觉。
至于基地唯一的一只猎枪，现在起正式由陈家乐接手，他当过兵，相比一般人对枪械的了解更多些。不过只有两颗子弹归他控制，其余子弹是内勤仓管冯陈辰保管，大约二十几颗。依照临时章程，往后必须要有张子民的批准，冯陈辰才能把子弹出库。
二打“祝家庄”勉强算是胜利了，每一个正确的决策并胜利后，作为指挥官，张子民的威望正在大幅提升。于是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现在，做任何决定都不会有反弹。
相对来说，现在最爱和张子民嘴炮的不是成航也不是唐丽，而是薛项这死宅。
好吧且容他嘚瑟个三五天再慢慢调教，他这次毕竟算是有重大立功表现，并得胜归来了……
第45章 懒得做人VS努力做人
七楼的防盗门前。
张子民没马上开门，而是先轻轻的敲门道：“昆兰？”
“别问在不在，有问题直接说，不要进来。”
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像是不高兴又略痛苦。
听到妈妈的声音，小萝莉眼泪汪汪的想说话，但张子民让她别急。她便又安分了，她毕竟是王小爱，比王小爱乖不少。
张子民道：“听你语气有点不对，我没证据，但像是不高兴并有点痛苦？”
“当然不高兴，当然痛苦。”昆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所以你带防晒霜来了没有？”
“防，防晒霜？”
张子民正在迟疑，“不喜欢阳光的话有窗帘，你不会拉上啊？”
“我怕我变成见不得光的怪物，所以就强撑着。”
额好吧，这好歹表示她正在努力做人，于是张子民还是掏出钥匙开门了。
昆兰反应也不大，没尖叫“你别过来我怕伤到你”之类的。
打开门，见她很平静的站在门边，还是那黑丝袜有破洞，穿着套裙并配篮球鞋的山寨女总裁造型，然而尽量不能看她的脸尤其眼睛，那股妖异的魅力还是很强大。
妖的有点让人心慌慌的。
和昨天比她并没有很大变化，于是张子民试着道：“阳光伤到你了没有？”
昆兰摇头，“倒也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它，但它伤不了我。”然后看着张子民手里的人头：“那并不是防晒霜？”
“是你……弟弟。”
张子民怀着紧张的心情这么说，因见识过强化尸，甚至是强化怪兽后，张子民很确定昆兰的威胁等级基本也就超出了估计。
昆兰行为相当怪异，直接伸手接过小弟的人头看着，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神色。
她没有嚎啕大哭其实很不好，虽然代表她冷静不容易走极端，但同时也是这货人味不足的证据！
“他怎么死的？”
沉默许久之后她这么问。
“昨夜他出了个大错误。”
张子民还没有想好剩下的话怎么说，昆兰就柔声问，“你能纠正那错误吗？”
张子民道：“更大可能会断送包括你姑娘在内的整个小队，于是我没任何动作。心态上有点复杂，我甚至庆幸这个祸害自作自受，却又有点感激他引开了危险。”
昆兰脸上又闪过了一丝哀伤，迟疑了少倾后微微点头，表示这事我知道了。
“还有，你姑娘现在就在门外。”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
昆兰并没有失态也没慌张，如同幻影似的一个转身，用背脊对着人了。
既然是用背影对着，那代表她不想让小姑娘看到她的妖异容貌，只是说，张子民也真被她那神乎其技的能力惊到了？
张子民招手道：“来，来和你妈妈打个招呼。”
“妈。”
小姑娘就过来挨着小张，弱弱的喊了一声。
昆兰没很激动，只是如常的背对着，和小姑娘说了几句话，语气有些生硬。还一共两次让她“别进来，听哥哥的话”。
既然是这样，也不用耽搁太久，张子民又道：“小无双，你妈有病，去吧，临走前去摸她一下。”
小无双是这丫头的小名，反正昆兰就是这么叫她的。
另外就是，张子民故意这么说的时候，没听到她反驳“你才有病”，这也显示了她过度冷静，人味不足。
这很不好，所以让她姑娘故意去摸她一下，可以进一步的增加互动，然后观察一些数据。
小无双很萌的，并没有很多心思。发现老妈的下身用于坐的那个位置比较脏，就伸手去摸摸，又摸摸，打算把污渍弄掉。
“你……”
昆兰总算是有点恼火又尴尬的跳了起来，但也没转身喷人。
嗯，这样就还可以。
说明她的人味总归保留了不少，看起来小无双撸她是很安全的。至于换张子民撸她是否安全则不确定，也不敢实验。
张子民老脸微红，故意让小无双摸她一下，是知道她不会转身，且她用于坐的那个地方是最脏最显眼的，所以小屁孩八层会基于好奇朝着那里去。
目的达到了，张子民就神色古怪的道：“你休息吧，防晒霜我没买过，等我找找，有就给你送来。”
然后转身就走。
昆兰的声音传出来，“锁门啊？”
张子民道：“不锁了，感觉锁不住你。”
“还是……锁上吧，替我照顾好小无双。”昆兰这句感情味又浓了些。
张子民只得再次反身上去，从外面反锁了门。
至于小无双，张子民不打算让她和自己同住，让她在老陈的那边更能稳定军心，也更能最大程度保护老陈他们。这可以确定的……
今天暂无外勤任务，往后该怎么走必须制定一个计划。
人员配置也发生了些改变，成航作为主力队员，带领王小爱进行第二轮单元清理：破门进入清理丧尸、寻找幸存者并收集可用物资。
这是因为成航已经适应过对付丧尸的方式，那么实际上做这个他比陈家乐适合。
陈家乐已经成为了基地第一个配枪队员，他的责任是内防、控制，巡逻。然后随时支援需要帮助的地方。
冯陈辰收集整理物资的范畴扩大到了物管地下仓库。这肯定有一定风险，但现在只能这样，好在她在基地足够久了，哪怕是内勤配置的女生，其实她也对丧尸的特性等等很适应了。
小无双处学习的阶段，所以跟着陈家乐机动，受到老陈保护。
宅男薛项睡觉。
最后是唐丽和张子民组成一队，上楼顶警戒并检修水箱，同时开始着手改造暖管事宜，实在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每一天的气温都在下降……
上午的阳光下。
有张子民在的时候唐丽工作并不算专心，会时而扭头看他一眼。
“大民你变了。”
唐丽这么说是认真的，灾变后他真的改变不小。本质还是那个本质，但他以前有不少滑稽又脑残、以及被迫害妄想的风格，这些还有所保留但已经不明显。
张子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灾变后每过一天都变得很冷静，思维方式没变，但很多东西懒得说，也懒得做了。
譬如往前的一些脑残举动和被迫害妄想症状，一定程度上是性格，有些也是故意想“哗众取宠”，但现在张子民和昆兰一样，像是人味淡化了些，明知道故意配合做出一些表情反应，能更像个正常人，却真的懒得做了。
第46章 凛冬已至
“你会不会变异？”唐丽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我真不知道。”张子民很无奈。
“如果你变异了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我们该怎么对你？”唐丽开玩笑道。
张子民道：“尽量别想这问题，事实上在基地足够强大前我一但变异，对你们的结果是一样的。要不就是我咬死你们，要不就是其他怪物或者势力干掉你们。你要是参与过和眼镜蛇的战争你就会得出结论：现在没我，基地没法生存。”
唐丽脑补着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暂时不提结婚问题了？”
“的确有点这方面的考虑。”张子民道，“尤其是给昆兰动作手术之后，我对自己的定为有些模糊，对自己有点害怕。”
唐丽皱眉道：“难道你怀疑昆兰的情况是因为你的手术？”
张子民道：“不确定，但确有这可能。”
“以前有种传说，人短暂死去少许时间又活过来后，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如果当时因流血过多昆兰已‘暂时死了’，失去平衡后，后病毒开始控制她身体，但我们又忽然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身体机能恢复了少倾，重新和病毒‘画地而治’。从而产生了些奇特情况，这是有可能的。”
“第二可能是她‘破而后立’过。那么她的局部变异就和我的手术直接相关。人体本身有自我调节能力，感染病毒后这个调节能力明显加强了。仍旧是黄河改道理论，我堵死了她的部分回路后，在病毒机理下，她内体开辟新回路的速度很快。”
“于是我偏于脑残的理解，这和集成电路差不多。她本体是晶体管的话，我手术刀是光刻机，回路改变就意味这架构改变，于是她的‘IPC’性能不同了。”
听到这里唐丽有些懵逼，“要不，你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
张子民想了想：“简单说是架构不同，那么每瓦性能是不同的。譬如……成航的脑壳和爱因斯坦一样大，但IPC的不同，决定了他们的脑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我是倒是听懂了，但没必要动不动就抹黑他吧，他还是很不错的。”唐丽脸有点黑。
张子民道：“大道至简，把这些换算在昆兰身上我认为是：因架构改变，她每一克体重提供的能力大幅提高了。这是她身上的裂变。裂变你懂吧，核武和TNT的每克爆发单量是完全不同的。”
唐丽道：“听懂了，但你有其他旁证吗？”
张子民道：“二打祝家庄前，我遇到了一个智商和情感比其他丧尸略高，力量几乎翻三倍的强化尸。其实她体型很较小，但力量比成航还强些。”
唐丽真被吓到了，“你确定有丧尸的力量比成航还强？那不是说明我们越来越危险？”
张子民点头道：“我确定比成航强，如果那强化尸有你的体重和体型我难说就跪了。我应用杠杆力矩技巧锁住脖子后，成航是绝对没能力挣扎的，但那丧尸有。不过考虑到丧尸不会窒息不会疼，也存在我对它力量高度的可能性。”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强化尸哪怕力量大，但对关节的控制仍旧很差，平衡不是很好，特性上注定了和对付其他丧尸不会有本质差别。另外，我们至今接触的丧尸已经有几百个，但只出现了那一例，所以我推测，强化尸的几率很小，应该在千分之一。”
张子民总结道。
唐丽更吓得跳了起来，“卧槽……千分之一的话人类岂不是废了，这意味着世界上有八千万个LV2？”
事实上有几千万LV2并不是重点，假设进化率真是千分之一的话，那七八万个LV3才是致命杀手，人类收割机！
用大数据筛选的话，仅仅国内地区兴许就会出现一万多个LV3，很不幸……这样推算的话，每个区县都会出现几个或一个。
当然这仅仅是张子民的分析，暂时没有确认。
“快工作吧，别老想这些，把所能做的事做了，就是当下的重点，做不到的那没办法。”
张子民又开始拿起扳手检修水箱。
唐丽也开始投入了工作。
观察了一下，张子民有点想捂脸，应用扳手方面自己竟是比唐丽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大抵就是学徒和技师级的区别，包括工作思路都有这样的区别。
还老被她呵斥纠正，让张子民感觉很怪。问题在于她以前真的从来没拿过工具，连扳手都是张子民教她用的呢……
张子民真的不想和唐丽在一起的时候用扳手了，这会让张子民误以为自己是个弱智。
于是下午的时候，张子民在另一边的楼顶上独自工作。
水是现在的战略资源马虎不得，第一轮排除漏水隐患的检修工作需要尽快完成。
一但完成后，凛冬已至！张子民需要立即脱产进入全训状态，尽快适应强化弹弓（双层皮筋）打法，并且需要训练25米靶。
十五米常态下够用了，比手枪还有用。
在这距离用手枪是刷脸，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特种兵用手枪，十五米的时候仍旧是刷脸。于是他们就需要“三枪射击法”来提高容错率。
尤其第一枪实际上就是射手的试错和雷达，大量训练后必然有感知力反馈，感知力强弱根据天赋和训练次数会不同。那么第二枪微调，第三枪定调。
天赋和经验越高的人，完成这“三段式射击”的过程就越快、衔接越完美。
但哪怕这样还是刷脸范畴，成绩会很不稳定。
什么叫稳定呢？
譬如现在，其实张子民也能轻松打中25米外的拉罐，状态好的时候十枪中七个都会出现。不过状态不好时，甚至连续七八枪打不中也会出现。
这就叫不稳定，并不能成为常规战力。
不过在有天赋的情况下，这一定是可以通过训练解决的。
特种兵十五米用手枪之所以是刷脸，而张子民的弹弓几乎例不虚发，是因为通过了二十几万发的射击量，技术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环境和射击条件不发生太大的改变，是必中的。
但任何国家都不会有资源让特警训练射击二十万发，实际上超过两万都超难。
现在，需要训练25米并将之稳定下来，因为灾变后的环境打一些特殊战役时，十五米的能力会导致纵深太小容错率太低。譬如狙击眼镜蛇的失败，就是因容错率不够导致的……
第47章 很大的尸群
嗯，小宝承认这几章看着有点水。但它只是装作水货，实际乃是为一个大情节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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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楼顶检修太阳能也算是自得其乐。
下午三点差一些时候，对讲机里传来成航的声音，“这丧尸力气好大，拉都拉不住……小爱快跑，支援9栋2单元6楼……”
之所以他还能呼救，是因为成航反应不慢且身体素质也很强，关于有可能出现强化尸的问题工前会上张子民已经重点说了。
张子民迅速放下扳手，拿对讲机道：“不要慌张，它不难对付，动作仍旧很慢，支配关节不灵活。在你有防护的情况下，冷静下来，这种不需要智商和技巧，纯力量的事你其实比我有优势，可以尝试对强化尸适应一下，累积对付它们的经验。”
对讲机里传来成航的声音，“卧槽你认真的吗，特么现在了还和我讲这些，快支援我啊……”
就此，正在小区内机动的陈家乐开始朝那边支援。
“有情况，很大的尸群！”
同一时间，唐丽也用对讲机预警。
张子民不敢大意，迅速起身走到边缘地带，在楼顶用望远镜看到的确有很大的尸群，至少四五百。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相对有些整齐的正在进入这条街的街口。
“陈家乐放弃支援成航，立即至小区大门口集合。冯陈辰放下手边一切，立即带钢链和大锁至小区大门口。唐丽不要离开楼顶，继续观察，随时通报。要快，时间不多！”
张子民一边吩咐一边快速离开楼顶。
对讲机里传来冯陈辰的声音，“额，成航危险啊，真不支援他啊？”
张子民果断吩咐道：“别管他，他说话自来有水分，还能用对讲机呼救就说明他能应付的。”
果然，成航真的有时间又用对讲机道：“我容易么我……小爱让你快滚，还墨迹个啥……”
张子民一边快速下楼一边道：“看到了吧，成航时间很多，纵深很大，你们相信我，应付丧尸只要手感，不要智商。”
“张子民你特么给我等着，过了现在我才找你算账！”成航又发言了。
这说明这龟儿子的纵深比张子民预估的更大，他毕竟是个近战兽人……
差不多的时间，三方面的人汇集在大门处。
背着双肩包的张子民在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陈家乐在松开大门的铁丝。
检查完后张子民吩咐：“我不能保证这尸群会干什么，也不能保证能把尸群全部引开。我出去后，立即用钢链缠绕大门并用大锁锁上。因为这么多的数量，一但有部分丧尸挤压大门，铁丝肯定扛不住。”
“另外临时换岗，冯陈辰临时接管猎枪作为内防巡逻。记住尽量不能开枪，尤其不能在我引导尸群的过程中出岔子。”
“陈家乐持尖木棍驻防大门处，注意保护自身，尽量不要干涉丧尸。但如果出现过度丧尸聚集挤压大门的情况，为避免累积的推力太大而破坏大门，你必须隔着栏杆，有选择的除掉部分丧尸，以减弱大门的峰值压力。“
“好。”
话不多的陈家乐把猎枪递给了冯陈辰。
冯陈辰有点暧昧的看着张子民，“民哥你还是别冒险了，我们声音小点，尸群未必会过来。由它们去吧。”
张子民摇头道：“这个太冒险。无法确定尸群只是路过。万一它们真的滞留在这条街道，就算它们不攻击基地大门，也等于我们没有纵深了，以外面街道的障碍物和凌乱程度，一但这个尸群不走，几乎等于我们出不去。”
冯陈辰看向老陈。
老陈想了想点头道：“军事上大民是对的，基地只是最后的底线而不是防线，防线永远是一个体系而不是一个点，街道就是我们的边际线。控制了街道，将来再有几个人分别隐藏驻防在街道两头，建立隐藏狙击点，那时候才算是有初步防线。现在，我们只算是在底线内挣扎。”
因接触的最多，冯陈辰现在最信话不多的老陈，只得点头，“大民你小心点。”
然后打开了门……
张子民离开小区后，暂时静默在附近，等候尸群靠近，同时找机会对将要走的路线尽量的观察，记住每一个危险点，并思考一但在危险点遇到意外情况后该怎么处理，突围方向是什么，等等等。
这时对讲机又传来唐丽的声音：“情况有点不对，大民你要小心在小心，有幸存者活动迹象，还不是一个。仅仅我现在观察到的就有三个。他们正朝你的方向撤退，像是被尸群撵着走？”
“等等……我对其中的两个有点面熟，他们是另一伙人。灾变时我和成航以及几个学生躲在五金店，就遇过这伙人。我们提议抱团联合时他们拒绝了，还拿走了我们的一些东西。算不算‘抢’我不确定，他们没动用武力，但就是强行拿走了。那几学生不敢吭气，而成航考虑到我的存在也压着火，考虑到东西不多，他们也没全部拿，于是当时大家都默认了。”
“后来我们团队出事，但他们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据点的确在这条街的街口附近。兴许这个尸群是被他们引过来的。其他的我就没有判断了，大民你自己衡量，一定小心再小心。完毕。”
唐丽选择这个时候急忙结束通话，应该是对方幸存者以及尸群逐步靠近了，害怕对讲机的声音导致张子民暴露。
这显然是唐丽不信任这些幸存者。
那么作为领队，张子民必须暂时信任队友的判断。暂时不能暴露基地的情况。
就此张子民隐藏着身子，朝左边的街道开始离开。
距离基地有一定距离后，张子民闪身进入了旁边的一个牛肉米线馆，内中充斥着食物变质后的臭味。很不巧还有一个丧尸在。
“唉——”
厨子模样的丧尸逼近时，张子民寻思着希望不是强化尸，然后以钛合金手套捏住了它的嘴巴，强行把它压倒在地上进行控制行动。
它不是LV2，但挣扎力也不小，张子民干脆省点力气，放开了它。
丧尸急着要起身从头再来，却很笨拙，这头丧尸属于“不会游泳”哪类，对关节的使用、整体的协调比较差。
于是由它挣扎到即将起身的时候，轻碰它一下，它会再次扑街，然后又挣扎起身。
如此反复倒是很省力。
第48章 谁是大英雄
戏弄这丧尸的时候，张子民也在思考着唐丽的说辞，顺便对这个幸存者小队进行评估。
其实在这之前，张子民就不止一次在夜间，以超强感知力感应到了那“不是声音的哀嚎”，并在当时就认为附近存在非常集中并规模很大的尸群。
只是，不确定它们会不会入侵这边。
现在根据唐丽判断，这个幸存者小队的聚集点在街口附近，而今天尸群真的来袭，张子民有理由相信：这小队有什么较大动静，兴许是他们改装聚集点，持续几日的动静就逐步把附近的大尸群引来了。就是今天。
然后他们被吓到，因为这么大的尸群一但把这里封锁后，导致他们无法在这一区生存下去。于是他们就开始逃跑撤离？
此点上他们倒也和张子民想的差不多，所谓没有金刚钻就别接瓷器活，如果这个街道被足够多的丧尸封锁，一般人就真的不具备外出搜集物资的能力了。
“唐丽，他们位置到哪了？”
拉开了些纵深后，张子民又有机会说话。
“距离咱们基地大约还有两百米，另外，那些幸存者距离丧尸远了些，看移动过程他们有些能力，危险性不大了。完毕。”
唐丽就此又不说话了。
张子民不管这厨子丧尸了，隐藏着身影离开牛肉米线馆，又往前推进了一些，进入一个没有丧尸的美甲店。
顺手拿了两瓶指甲油。实在没有防晒霜，那就用指甲油安抚一下昆兰算了，嘿。
然后抬手看着表，开始计算时间。
其实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但为了让那幸存者小队进一步安全些，张子民打算再等半分钟，等他们逐步热身适应了奔跑状态，继续拉开和尸群距离后再发力。
一秒两秒三秒……
到三十秒时，张子民打开功率不小的蓝牙音箱，固定在背包上，另外拿出P30P链接蓝牙音箱，打开音乐App。
准备工作结束后，张子民迅速出了美甲店，站在中央街道车顶上把音量拉到了最大，点击了播放把手机放入臂袋中，并手持弹弓做好了准备。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怕平凡……”
卧槽这首不行，切。
“长路漫漫伴你闯……”
切。
“十五的月亮……”
额，这是当时为追忆老妈而下载的，切了算。
“噔噔噔郎当……”
这次暂时不切，这前奏有点鸡血的节奏：“绝招——好武功——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
“成功——威风——男儿有多少真的是英雄！”
这首张学友的《谁是大英雄》一起，一定程度除了引发张子民的逗比本性外，也真的很有成就感，吸引尸群的同时并做好战斗准备。
……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对方幸存者一行五人分布在街道各处，处于紧张撤退中，却街道那头猛然响起了非常大、非常山寨感的音乐。
他们也知道丧尸习性，只要跑快些，到达一定距离丧尸就会就地散开，那么不出意外，小队能在街道的另外一头重新建立聚集点，甚至想办法夺回失去的聚集点。
但是现在，前面有个逗逼正很嚣张的站在车顶上放音乐，有这牵引，这个尸群眼看是不会停下了？
“加速，我们要迅速脱离。这条街，基本被这小子废了。”
她们领队是个年轻女人，戴着墨镜和贝雷帽，一身户外装扮，正带领着小队加速。
“这傻逼脑子有病吧，他到底什么意思？”
贝雷帽身边的一个男人道，也是同样的户外装扮，看着很酷，晒得黑黑的结实造型。
队中的另一个男人没出声，在心里不停的大骂：草！这小杂种要引尸好歹等老子们走了啊，他早死早超生最好。
整个小队的速度不算慢但也不算很快，毕竟他们对这边的情况不熟悉，没经验可供借鉴。一但速度过快万一被绊倒，后面是这么大的尸群，那就比较危险。
团队中一个眼镜男跑在最前面，接近的时候大声道：“小子停下，别放了！”
张子民却继续放。
就此，眼镜男有些被羞辱的感觉。
差不多时候，他们到达了老邮电小区的位置，前进过程中，贝雷帽女人扭头看了一眼小区，见大门上挂着锁，但她没有迟疑的继续前进，同时警告队友，“大家自己要小心再小心，不能摔倒，另外那人有古怪，不要试图招惹他。我走过的地方很多，经验之一就是：不要招惹那些看着不正常的人。”
户外男边警戒着移动，边道：“你的意思是他会伤害我们？”
贝雷帽女人摇头道，“这应该不至于，如果是陷阱，他要伏击我们，只会躲着。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放音乐吸引丧尸。这样一来哪怕他有埋伏，他们也会陷入无止境的丧尸群中。”
“头，你结论是什么呢？”眼镜男问道。
“很显然，他聚集点在附近，他目的是引走尸群，保护他的外围防线。从这里看他胆大心细，不走寻常路，又像是脑子不正常，最好别招惹！”
贝雷帽女人一边指挥加速一边总结，“路过时候别和他说话，不要看他。除非受到攻击，否则不能节外生枝。”
户外男点点头，很配合的样子认可了贝雷帽女人的说辞。实际有点讨好她的意思。
其他人没主心骨。
早先那个在心里大骂的高个子非常恼火，觉得有的人就是用来牺牲的，谁让他要自己作死？
一边想着，这个头上扎着汗带的高个子故意调整了撤离的路线，靠近中央街道一些，这位置能让他和站在车顶上的张子民擦身而过。
其他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但贝雷帽女人皱了一下眉头，隐约有不太妙的感觉。
会出现什么贝雷帽女人不知道，总之这个汗带男在团队中是相对容易惹情况来，这是经验。
第49章 两个远程打击手的对持
张子民站在车顶上，并发射弹弓把其他地方靠过来的两个丧尸打掉后，开始招手引导她们，“快快快，加速，你们可以从左手边的人行道加快速度通过，相对安全，我在这里放音乐，已经把附近的注意力吸引了。”
听是听到了，但贝雷帽女人有顾虑，并不立即响应，仍旧维持了左右两边同步突围的阵型推进。
这种时候有排外情绪也正常。反正张子民也没更好的办法说服她们，暂时只能这样了。希望她们不要摔倒，快速离开了，以便张子民顺利引导丧尸。
五十米……
五十五米……
她们距离尸群的距离正在加大，也逐步接近了张子民。
大多数听着贝雷帽女人的吩咐，路过时提高了警惕，尽量不去没看怪异的张子民。
“啊——”
也就是这时候，第一例伤亡出现了，从右边人行道突围的一共是三人，只见在最前面那个，因没注意到脚下纸板覆盖的一个路坑，导致摔倒后被旁边一个烧烤店跳出来的丧尸压在地上咬了。
非常凄惨。
没办法，右边的人行道张子民也没走过，无法给她们预警，相反左边障碍物虽然明显比右边多，但不论唐丽成航还是张子民都走过不止一次，危险基本上都在明处，虽然难些，却不容易有意外。
“全队停下！”
贝雷帽女人抬手握拳手势，就此他们全部停下来在原地。
而那个汗带男则在路中间，停在了张子民不远的地方。
贝雷帽女人仍旧没和张子民说话，只是看了张子民一眼后迟疑少倾，最终她改而道：“这样吧，大家全部往左边前行，小心些。”
哪怕她最终还是听起了张子民的建议，但仍旧有不少怀疑，还是不和张子民说话，迅速带着那个户外男，闪开了两个丧尸后过街，就此开始朝左边前进，由贝雷帽女人押后。
张子民注意到，她手里也有一把弹弓？
她手里弹弓的做工很精致，是出自不论设计感还是手艺都非常好的师傅，这级别的师傅做一把弹弓的手工费在灾变前大约一千块。另外，她手里那把弹弓并不是拼接料，而是整块木料加工而成，用的是犀牛紫檀木。
从这些细节看，弹弓方面她算个半发烧友了。
从她弹弓皮筋颜色看，她选用的是当时德国进口皮筋，回弹速性和每平方厘米的性能比国产正货略好些，但这种皮筋张子民相反不爱用，这种皮筋虽然性能略好，但寿命不长，国产的打到三百枪衰减可以勉强接受，但这种打到两百五十枪的时候衰减大，必须更换。
而换弹弓皮筋是个麻烦事，张子民在灾变前懒得频繁换。
另外，她弹弓上的皮筋是非平行的矩形。这种形态的皮筋特点是子弹的加速过程相对圆润，容易控制，缺点是推力相对减弱。
而张子民的弹弓打的是平行条型皮筋，这种裁剪最节省每大张皮筋的利用率，且推力更大，但缺点是难以控制。对技术经验手感的要求更高。
也就是说，张子民的打法能让每平方厘米的皮筋推力更大，但技术门槛比较高，需要千锤百炼。
不管怎么说，会用矩形皮筋她还是入门了。打平行条形皮筋的只有两种人，没认知的新手，以及返璞归真的高手。
这些信息只是一闪而过。
另外，张子民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张子民，看到张子民的弹弓打的是平行条形皮筋，且是两指宽皮筋（恶魔级推力），她微微色变，这尼玛如果是用十毫米钢珠，十米距离，六十公斤级的大型犬是一枪就毙了。
当然一枪毙了是指头部。打身上不一定，四肢动物难打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疼痛神经和人不同，甚至像丧尸一样，如果不是击中绝对要害，子弹的动能不大到一定量级，很难立即对不会疼痛的物种制止行动。
譬如手枪也不能对不会疼痛的大型犬一枪制止行动，除非是要害。
“不招惹他是对的。”
想着，贝雷帽女人过了街道，并且进一步提高了警惕的前进。
音乐还在持续，后方的尸群越来越大，刚刚估计错误了，恐怕有千数。的确算是洪流。
但高个子汗带男没有立即走，路过张子民站立的地方时，他神色古怪的仰头看着张子民道：“你倒是胆子挺大？谁给你权利这么干的？”
张子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丧尸微微摇头：“主要是谁也没权利禁止我这么干不是吗？”
汗带男眼里闪过反感之色，回头看了一眼丧尸群的距离，又看看张子民身上的准备，最后盯着张子民的脚上道：“你这双鞋倒是不错？”
说的同时，汗带男忽然伸手去拉张子民的脚。
呼——
却是张子民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汗带男也不是那种眼明手快的专业级别，于是张子民只是随意把脚一抬就让开了。
“你……这是几个意思？”张子民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汗带男不禁有些心慌了，没回答。因为这除了很尴尬外，这人的反应之快并且像是脚上长了眼睛，是有点恐怖的。
前方远些的位置，贝雷帽女人回头道：“叶麟还你等什么，还不走？”
“这就来。”
叶麟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急忙朝左边的人行道走，却忽然感觉后背像是有针刺一样的，是种极度的威胁感。
叶麟急忙转身看，张子民已经拉开了弹弓对正。
“你什么意思？”
叶麟有些色变。他不太懂弹弓，但见贝雷帽女人用时威力也不小，这么近的距离能轻易在脸上打个洞。
张子民眨了眨眼道，“这不，我的问题和你一样，我也想知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我只是……”
叶麟无比慌张却有些说不下去，总不能说“你鞋上有污渍我给擦拭一下”吧，这在灾变前都说不通，别说现在。
张子民道：“你时间不多了，丧尸正在过来，还不赶紧的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叶麟动也不敢动，“你，如果丧尸过来了你也走不了，你知道的吧？”
张子民微微摇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如果丧尸拉近后，我就会果断在你脑袋上开个洞，用你的脑子气味吸引它们，然后我开始撤离这有什么不好？”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动他一下试试看！”
这时贝雷帽女人也返回来了，猛的拉开弹弓对着张子民。
而张子民继续对着叶麟。
“让他走！”贝雷帽女人喝道。
“你是没看到他干什么。”张子民继续锁定着叶麟。
贝雷帽女人楞了楞，隐约觉得叶麟一定干了什么把人家惹毛了。
但形势危急这也不是重点，她继续把弹弓拉开至大圆满境地，“有什么话都可以谈，他是我队员。你音乐这么大，这样对持对谁都不好，没见丧尸群越来越近。套用你的话，一但它们接近，我确认失控后会在你脑袋上开个洞，我自己撤离不好吗？”
“最后一次警告，放他走！”
尸群越来越近了，她开始以最严厉的语气警告张子民。
第50章 我只是不想和你冲突
“好吧……其实我和他开个玩笑。”
张子民只得神色古怪的收起了弹弓。
叶麟浑身汗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急忙如同丧家犬似的跑过了街道，从左边的人行道撤退。
就此贝雷帽女人也收起了弹弓，仍旧是采取押后的形式，开始撤退。
张子民当然不会从后面给她一弹弓，事实上赶紧她还可以，至少她很护队友，一定程度上没她这样的人存在的话，灾变之后人类很快就会灭完。
刚刚张子民和她扯犊子是故意，正在分析她这人，如果确定她弹弓技术有限，且用的是泥弹，那么当时的形式距离她大约11米左右，张子民真敢赌她不敢“开枪”，从而强行让叶麟复出代价。
但很遗憾，张子民无法确认她到底是用的钢珠还是泥巴弹，且从她后续拉大圆满的身形判断她技术还可以，11米距离被她锁定实在太威胁了。
如果她是拿的手枪，那张子民就真会刷脸了，因为被击中的概率并不大。
但张子民最终评估下来觉得不划算，真不方便为个小人刷脸拼命。
这些，就是这场时间短暂但是极其紧张的对持中的全部心思。
现在张子民继续保持音乐的播放，跟在贝雷帽女人身后一起撤退，目的是把这个大群引出这个街道去，且确认这个小队离开这街道范围。
危险性太多，有这看似威望不低的贝雷帽女人在，又有叶麟这样的人在，她们是个排外的团队，张子民暂时没兴趣把他们带入基地。
张子民有心思，贝雷帽女人也有。
她故意落后一些和张子民平排走，同时也在思考刚刚的事，从正在进化的感知力来说，当时张子民是真有杀机的。
而其他队员快速通过时，贝雷帽女人未察觉到张子民的异常，像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
但他却唯独对叶麟出现了杀机？
也不知叶麟到底做了什么把他惹这么怒？
就此她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叶麟到底怎么你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他觉得我鞋子上有块污迹，打算伸手给我擦擦。”
她顿时道，“鬼才信你……不是，鬼才信他会给你擦鞋？”
张子民道：“所以呢，你想一下我身上有声源，想一下当时尸群的距离。”
贝雷帽女人尝试想了一下，大皱眉头。
张子民接着道：“于是，你转身后看见了我要狮子搏兔，但你没弄懂当时谁是狮子，也就不明白谁是兔子对吧？”
贝雷帽女人道：“你直接说他要害你不就行了？你故意和我搭话啊？”
“关键是你信不信我说辞？”张子民直接问。
她迟疑少倾后道：“半信半疑。不过叶麟这个人真有不少毛病。”
“譬如什么毛病？”张子民来了点兴趣。
贝雷帽女人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他……上次抢了另外一个幸存小队的东西。除此外还有很多问题，大抵就是……就是近距离接触后的一些小细节，能让你发现价值观不同，或多或少会反感，会逐渐不信任。”
“好，你很聪明，观察也很细致。这就行，我们谈话到此为止。很快我们会分道扬镳。”张子民的表现很怪异。
贝雷帽女人又楞了楞，“你……你原谅他了？”
“不原谅，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冲突。”张子民边走边道。
这个么……还是很中听的，嗯，有点感觉，导致贝雷帽女人不禁侧头多看他几眼。
基于开始有点信任他的心思，贝雷帽女人又道：“你像是就在附近活动，你有没有好的聚集点？现在时间不早了，落日前找不到好地方会有危险，我总觉得夜里的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眼看快到这条街的尽头了，张子民道：“不是好像，夜里真有东西。不要尝试用你那小孩似的弹弓去硬扛，切记。”
她楞了楞。
张子民继续道，“另外，我有几点分享如下：”
“一，我有聚集点但我不信任你的团队，不会带你去，不会把我的团队至于危险中。你们只能自谋出路。”
“二，从这条街道尽头右转有个娱乐城，看似是个好地方但我不建议你们靠近，我怀疑那个地方有条‘眼镜蛇’。”
“三，吃过这次亏，如果你们下个据点就在附近的话，下次小心些，不要在把丧尸群引来害我。”
“四，如果你决定在附近建立新据点，那我们之间可以建立个联络点，位置就是我刚刚站立的那个车顶。”
“五，这个联络点有什么用呢。每天下午一点至一点半间，我会尽量观察联络点一次，如果你有什么想谈的，譬如交易，譬如你需要意见，譬如你需要帮助，你就在联络点等候，我看到你就会来见你。但除你之外，我不和你团队的其他人谈。另外，如果你带着别人来，我也不会出现。”
“六，如果叶麟再次出现在我视线中，只要有机会我就干掉他。关于这点你可以放在心里，可以让他知道，还可以警告他离我远点。有时候我明知道他是条毒蛇，但只要他愿意躲着我，别靠近，我也会给他一次机会。”
“七，在联络点多次接触后，假设我初步信任了你，我会给你个对讲机，你能在特定频道联系我。”
讲完了这些后眼看到了十字路口。这里也很凌乱，障碍物很多，不过毕竟是主干道，纵深要大些，视线也开阔的多。
分道扬镳的时候，贝雷帽女人说了一句：“你弄的这么神神秘秘，吓唬谁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聚集点在老邮电小区？”
张子民道，“你知道这点不奇怪，这点也不可能永远隐瞒。我设立联络点并非要隐瞒我在哪，事实上如果真有这个心思，我会带你去娱乐城作为联络点，让你见识一下某眼镜蛇的厉害。”
“那你什么意思？”她道。
张子民道：“意思是我不信任你，尤其你团队有某些人在的时候。总之，一但不遵守联络点规则就等于越过警戒线，那不论你什么心态，我会视为威胁。就这样。”
贝雷帽女人神色古怪了起来，“看来叶麟真把你惹毛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没那么强势的话，现在我就会收留你们了。”张子民对此是认真的。
“你往后真会帮我们？”贝雷帽女人又试着道。
“会的，我是救援队，但凡我手能伸到的地方，我会试图维护规则。”
张子民抬手看表道：“时间不早，记住安全起见，五点半以前一定要找到隐藏点。五点半后就过了绝对安全期，那时也能活动，但只能有选择活动，不能处于阴影中，否则有可能被‘盯住’。六点后绝对不要侥幸。”
“你自己也小心，谢谢你今天给我面子。这一定程度让我在团队中更具领导力，同时我也知道该小心谁了。但你知道的，作为领队，说服力不足的时候我不能伤害他，不能完全信你，更不能放弃他。否则整个团队会对我离心，且你会觉得我出卖队友不是吗？我认为，你愿意和我说后面这些，恰好就是因为我护着叶麟对不对？”
这就是她最后的说辞，包括叶麟在内的队友在远处催促，她就跑着离开了。
张子民没停留，继续保持着音乐，引着大队丧尸进入主干道，希望时间来得及，现在真的不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