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砸车
母亲和林鹏离婚的时候，林野走进旁边的派出所，提交了改名申请。
林野，改为姬予。
姬是母亲姬洁的姓。
予，是把原名‘野’的‘里’拿掉，意味着不仅从林家‘里’走出来，也是他获得新生的‘机遇’（姬予）。
至于生父林鹏，奔雷影业集团的董事长，这个在娱乐圈如雷贯耳的名字，甚至跟他有关联的姓，姬予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当初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她接到那些乱七八糟女人，甚至还有人前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的电话辱骂，“你怎么还不死呢”、“死皮赖脸的缠着干什么”……
而母亲质问林鹏，却得到“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冰冷回应。
大概从那时候起，这个家就只剩下母子相依为命。
姬予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虽然姬予并不这么认为，但他又无法说母亲半点不是，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否则以她当年跟林鹏一起白手起家的能力，离了林鹏也能过得很好。
派出所离民政局没多远，改完名字，姬予就来到民政局外面准备等母亲一起回家。
盛夏时节，在太阳的炙烤下，每一个毛孔吸进来的都是滚烫的热气，喉咙里就像在灌热水。
夏天每次外出的时候，姬予就很羡慕那些打伞的女生，虽然知道自己即使打伞也不会有多少人嘲笑，但依然觉得有点羞耻。
他只能尽量走荫凉的地方。
在民政局外面的路边上，姬予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
林鹏的车。
发动机还在响着，显然车里有人，正开着空调。
姬予走过去，凑近一看，驾驶位上果然坐着那个女人。
金露。
这几年跟林鹏缠得很欢的那个女明星。
如果按母亲的想法，她当然不想离，但架不住林鹏铁了心。
当初打电话辱骂的人里，这女人最凶！
而现在，母亲作为一个失败者，而她却在门口得意洋洋。
姬予感到热血上涌！
眼神阴郁下来，姬予走过去猛地拉开车门！
车门骤然被拉开，正在玩手机的金露吓了一跳，看到是姬予，愕然的神色舒缓下来，但在外面的热浪涌进时，让她忍不住蹙眉：
“干嘛？”
姬予瞪着她：“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露殷红的嘴唇画在白净的面庞上，冷漠而生畏。
金露此时越不屑，越无视，姬予越感觉那股热血四处乱窜，冲上头顶，太阳穴都发涨！
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双眼都有些红了。
看到姬予此时的模样，金露心里一个咯噔，决定不再刺激他，叹了口气道：
“你刚刚已经过完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大小伙子了，可能你现在觉得不理解，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像你小时候，你会一直喜欢那个玩——”
还没说完，金露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转念一想，这半大小子知道个屁。
而此时，姬予确实没注意她的话，因为他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检测到宿主此时情绪符合签到条件……”
“系统加载中……”
“嘟嘟嘟……”
“系统更新完成！”
“向宿主发放系统说明——￥%#*&@#$……”
一会儿的功夫，懵逼中的姬予，才搞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似乎，因为刚刚自己暴怒中，激活了某个传说中的……金手指？
“宿主是否签到？”
“签……呃，签到吧……”姬予还有些没太回过神。
“那你签啊。”
脑袋里响起冰冷的机械合成音。但这话，让姬予觉得像是在嘲笑自己？
“怎么签？”
“砸车。”还是冰冷的机械合成音。
姬予当时就呆了。
砸车？
怎么说得跟砸豆腐似的这么轻松。
在姬予有些呆滞的时候，脑袋里又响了起来：
“签到完成后，会获得随机奖励青铜宝箱。”
姬予：“……”
这特么，你是个正经的系统吗？
一上来就让我砸车？
“是否签到？”
“呼~”
姬予重重的吐了口热气，这一会儿的功夫，内心就开始焦灼起来，就像每次做抉择时的艰难。
“是否签到？”
而这时，金露也发现姬予有些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姬予眼神恢复清明，定定的看着她。
这一眼，让金露感到瞬间的毛骨悚然。
紧接着，她就看到姬予一脚踹向车体！
“砰！”
金露吓了一跳，惊叫起来：“林野你干什么！”
“我现在不叫林野，叫姬予！”
姬予瞪着她：“另外，我跟你没有那么熟！”
就在此时，脑袋里响起声音：
“砸车，不是踹车。”
姬予：“……”
我特么……用拳头砸吗？受伤了谁负责。
“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人会使用工具。”机械合成音再次悠悠响起。
“……”
姬予转头，去寻找趁手的工具。
如果说他开始还有点懵，但这会儿功夫，也明白有某种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如果换任何一个人跟他蛊惑这些，他肯定不会信。
但现在，跟他说这些的不是人。
不管是系统还是什么身体里的老爷爷，作为一个受过九年游戏教育，三年网文锤炼的偏执青年，再坏，还能比现在的境况更坏？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这样的家庭，就算父母离婚也还是大少爷，有什么想不开的？
但对于他来说，缺爱的童年，一直都有某种忧郁气质，过得不太快乐。
再说了，林鹏的车，不算公物吧？
看到姬予转身离开，金露稍微松了口气，可当她发现，姬予从不远处的墙角捡起一块板砖，一双画着好看眼妆的桃花眼，瞬间瞪圆了！
“林野你要干什么？”
“你疯了？”
“啊！！！”
“砰！”
板砖砸在后玻璃上，响起刺耳的哗啦声，加上金露的尖叫伴奏，在姬予耳中却成了某种美妙的和弦。
爽！
就像很多时候，一吐为快那种通畅！
“叮！签到完成！”
“奖励青铜宝箱一只，是否现在打开？”
“开！”姬予有些迫不及待了。
脑海中，一个青铜宝箱打开，绽放一片光芒。
一本书蹦了出来。
“《作曲理论与实践》？”姬予笑容逐渐凝固。
2、你养的好儿子！
作为一个结束高考，刚被录取为东海音乐学院流行乐表演专业的准大学生来说，你开个什么宝箱不好？
《作曲理论与实践》？
就这？
不过，当那书就像爆炸一般，碎成光点融入脑海中之后……
姬予忍不住心里默念：真香。
因为姬予发现，这就跟小说里写的醍醐灌顶似的，全都进了脑海里，还是融会贯通的程度。
在以前，他不懂的不会的，这一会儿工夫，就像脑袋里有层膜被捅破了一样，灵感喷涌而出。
一个青铜宝箱就这么好，那……
“这是第一次，签到大礼包。”
得到系统这么个回答，姬予就蔫了，但他随后就反应过来：
“大礼包？包呢？才一个不能叫礼包吧？”
“现在积分值不足，还差0.016，继续签到，祝您成功。”
“……”
如果这系统在对面，姬予很难不动粗。
套路！
跟特么拼夕夕一样的套路！
不过这系统有最终解释权，姬予毫无办法。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1.984。
算了一下，加上还差的0.016，那不就是……2？
你才2呢，你们全家都2！
系统没回应，大概是理亏吧。
回过神，姬予看到金露已经下了车，打开了后车门，刚把板砖拎出来。
拎着板砖指着姬予，金露气势汹汹：
“翅膀硬了是吧，小小年纪不学好，一会儿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这会儿姬予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甚至还有点小激动，也没有理会这女人的出言不逊，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金露反而有点慌了，举起板砖横在胸前：
“你、你要干什么？”
姬予摇了摇头，一脸鄙夷：
“无论你将来多么光彩，一辈子也逃不了一个小三的身份。”
“你、你放屁！”
被戳到痛处，金露也顾不得形象口灿莲花起来。
“这只是其一。”姬予怜悯似的眼神：
“对于渣男来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所以你也别以为你赢了，可能要不了几年，你同样会被抛弃，我妈好歹跟他打拼过，有能力有人脉，大不了东山再起，你有什么？脸么？”
“小王八蛋，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金露快气疯了，甚至一瞬间有个冲动，把手里的板砖砸过去！
但下一秒，在姬予震惊的眼神中，金露愣是玩了一手变脸，轻声微笑道：
“现在我是林夫人，你觉得那些人脉是认她还是认我？”
她把演员的专业实践到生活中，姬予也不傻，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肯定是母亲和林鹏出来了，撇了撇嘴：
“呵，你这幅嘴脸，让人恶心。”
姬予清晰的看到，金露眼角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遏制怒火。
也真是难为你了，姬予心里摇头，同时想着，演员，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金露是京影科班毕业的，这些年演了不少戏，很多都是公主，所以也有公主专业户的称呼，只不过这也限制了她的戏路。
“金露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姬予听到背后母亲的惊叫，同时响起的，还有‘蹬蹬蹬’的高跟鞋快步声。
金露这才发现，板砖还在自己手里，赶紧丢掉，指着姬予道：
“他刚把车砸了。”
金露能把林鹏迷住，还是有些能耐的，知道这会儿功夫，言简意赅的少说为妙。
尽管如此，姬洁还是不能容忍，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在那儿挑事，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弄的陷害！”
如果说姬予是恨屋及乌，那姬洁对金露，就是恨意十足，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林鹏也来到跟前，眼神严厉的看了一眼姬予，又转向金露：“怎么回事？”
“你看。”
在林鹏面前，金露楚楚可怜的指了一下后车门上那个大窟窿。
林鹏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姬予：
“是不是你？”
在林鹏的气势下，姬予脖子微微一缩。
尽管打定主意跟他划清界限，但当他来到面前，还是忍不住有点怂。
不过心念一转想到系统，壮了怂人胆，又挺直了腰，把脸扭向一边：
“你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说。”
林鹏怒道：“我是你爹！”
想到这些年，他回家跟住酒店似的，可怜的每次见面，除了心情好问一下学习，其他的从来不管不顾，而一旦犯错撞他手里，非打即骂，又看到此时在他旁边装模作样委屈得不行的金露，姬予冷哼一声：
“我爹早死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敢跟林鹏对视。
“我——”
林鹏瞬间暴怒，伸手就要扇耳光，但姬予胳膊立刻被母亲一拉，扯她后面去了：
“你敢！”
此时的母亲，一如之前护着自己的模样，杏眼圆睁的瞪着林鹏，毫不示弱。
“好！好好！”
林鹏怒极反笑，指着姬予：“你养的好儿子，都被你惯坏了！”
“你管过吗？你管过一天吗？”姬洁冷声质问。
姬予心里有些烦躁，每次吵架，这几乎都是开场白，但他又不能说母亲说错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不仅姬予，林鹏也烦，挥了挥手：
“我不跟你吵这些，这小兔崽子你要是不管好，以后惹了什么麻烦可别来找我！”
一听这话，姬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母亲背后站出来，倔强的盯着林鹏：
“你放心，以后绝不会有这一天。而且，从今天起我就不叫林野，改名姬予了！”
正午的太阳下热浪滚滚，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匆匆而过的汽车，和树上的知了鸣叫。
而在姬予这句话说完后，空气也像是突然静止下来。
林鹏盯着姬予，眼睛越眯越小，带着危险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林鹏平静的表情下暗藏涌动，慢慢道：
“你再说一遍。”
姬予这会儿也豁出去了，盯着林鹏：
“我说，我改名字了，刚刚去旁边的派出所改——”
“啪！”
说时迟那时快，在姬予都没有反应过来，母亲还被这个消息惊住的时候，林鹏的巴掌已经呼姬予脸上了。
脸上热辣辣的疼，就像被烙铁烙烫了一样。
林鹏的眼神里莫名的凶狠之色，指着派出所的方向：
“现在去改回来。”
这一巴掌，让姬予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之前所有的委屈迸发。
眼泪模糊了双眼，但心里的怒火却喷涌而出，梗着脖子：
“你打，打死我也不可能改！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
这一次，已经有了准备的姬洁赶紧把姬予拉开，但那含怒的一巴掌，打到了姬洁的身上，让她身体一个踉跄。
“你滚开！”林鹏怒不可抑：“看我不打死这个混账东西！”
但就在这时，金露扯了扯他：
“别动气，家里的事情没必要急于一时，而且这也是在街上。”
她并没有明说，但比明说效果又更好，让林鹏意识到，万一被拍到家丑，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
喘了口气，林鹏目光像刀子一般盯着姬予：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改回来，要么，你砸我的车，既然你跟我没关系了，而且你也满十八岁了，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去。”
就在这时，姬予脑袋里又响起了声音：
“积分满足，是否开启大礼包？”
3、倔强
听到系统的话，姬予心里一阵无语。
你是棒槌么，什么眼力见儿……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让我开启？
开你满头包！
“等会儿再开吧。”
系统没有理会姬予的腹诽，干净利落：“是。”
“你怎么选？”见姬予没吭声，林鹏不耐烦道。
“随你便！”
姬予恨声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姬予继续走。
“我让你回来！”
不听，继续走。
“行，小兔崽子，我就不信教育不了你！”
林鹏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极少动气，但这会儿功夫，竟被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姬洁急了：“林鹏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林鹏转身躲过：“不是我疯了，是他疯了。”
拨了号，林鹏指着姬予的背景冷笑：“你刚没听见？这小子把姓都改了，他不是我儿子！是混账！”
“这里是110指挥中心。”
“林鹏！”姬洁惊呼着去抢手机，但哪能抢得过。
“刚我车被人砸了，在东华路民政局门口。”
挂完电话，林鹏眼里倒也没有得意，有的只是愤怒。
父亲的威严不容挑衅，否则以后还不翻天？
太无法无天了！
必须给予教训！
姬洁望着这一幕，眼里噙着泪忍住没掉，点了点头：“也是，你可能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行，你真行！”
转身离开。
在这盛夏时节，姬洁却感到有种三九天的寒。
林鹏的声音在背后遥遥传来：
“你让他现在改还来得及，真留下案底，可能接下来他连大学都上不了。”
对于学历，林鹏并不在乎，谁手底下还没几个研究生，但我这样的爹，可不多。
别说姬予留下案底，就算坐过牢，只要他来承认错误，林鹏依然可以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所以，林鹏并不怕这件事毁了姬予，而是怕丢人，自己的儿子，竟然改了姓，这特么……奇耻大辱！
至于金露，在后面默默的望着这一切，不予置评。
作为小三，也有自我的修养，否则当不了，更不可能当这种巨头的三儿，还拿到名分。
摸了摸肚子，金露稍微松口气，又通了一关。
她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姬予刚刚的话，虽然刺耳，但话糙理不糙，姬予同样是林鹏儿子，还有个女儿，不照样说离就离了。
这条路，注定不是那么好走。
注意到金露摸肚子，林鹏蹙眉：
“怎么了？”
“哦，没什么。”金露摇了摇头。
“让你在家别出来，你非得出来。”林鹏没好气道，随后烦闷的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点上。
金露低头没吭声。
林鹏也不傻，抽了两口后淡淡道：“行了，一会儿警察过来处理完，咱们再进去领证。”
“真的？”
这一瞬间，金露脸上就像开了光一样，眉眼都灿烂起来。
“老公真好！”搂住林鹏的脖子就啵了一口。
林鹏弹了弹烟灰：“注意肚子。”
“他很乖呢。”金露抿嘴温柔笑了起来，即使嘴唇是殷红的烈焰，也不再气场一米八，娇俏明媚。
……
“妈，你别再说了，我不可能改的。”
在姬洁说了一路后，一直闷头走路的姬予终于开了口。
民政局离他们家不远，自然也不需要开车。
“可——”
姬洁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姬予这句话堵上了：“如果你想让我离家出走的话。”
呆呆的望着姬予，望着他继续往前走，望着已经长高，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姬洁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叹了口气，姬洁也有些累了，心道算了吧，夫妻俩的财产也有不少，而且马上公司就要上市了，上不了大学就上不了。
刚到小区门口，警车也到了。
于是，他们又把刚刚的路走了一遍，不过这次是坐车。
这时候林鹏已经走了，叫来一个秘书和法务处理。
尽管当初这秘书看到姬洁毕恭毕敬的，但这一次，显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姬洁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恶意砸碎玻璃构成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罪，这款大G的车玻璃价值多少，姬女士应该很清楚。”
“我国刑法对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中的数额没作出明确界定，所以各地实施标准不同。”
“我们东海市，超过1万不足5万，属于数额较大，你清楚吗？”公司的法务平静道。
“然后呢？”姬洁盯着他。
“数额较大，或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而受害方不愿意谅解，所以——”
在法务说完这段后，能明显感受到姬洁眼神里蕴藏的愤怒，所以后面是什么，他没有多说，不过他相信姬洁明白，而且林鹏也交代过，姬洁知道该怎么做。
“我打个电话。”
姬洁取出手机，走到外面，拨通了林鹏的电话。
“如果你非让我儿子坐牢的话，我等会儿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离婚。”压低着声音，也压抑着怒火。
上市的关口，姬洁相信林鹏不敢拿任何事情挡路。
不等林鹏说话，姬洁就挂断了电话，任凭林鹏再打过来，姬洁也不接。
没一会儿，那位秘书的手机就响了。
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秘书道：“董事长愿意谅解。”
赔偿、罚款，取保候审。
再次走出派出所，姬予依然面无表情，而母亲，这次换成她闷头走路一声不吭。
再次回家，母亲已经进她房间了。
妹妹林鹿还在初中，因为是初二升初三，所以暑假也在上课，得周五下午才能回来。
姬予关上门，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姬予望着天花板，感觉心里有点乱。
虽然……这个家有没有林鹏都一样，但今天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挫败感。
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想一直这么躺着。
“大礼包是否开启？”
就在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姬予这才想起，差点把它给忘了。
有精神了。
坐起身，姬予心道：“开吧。”
脑海里，那个像百宝袋似的东西，袋口打开，就像光芒被放出来一样，金灿灿光亮亮的。
紧接着，整整齐齐三个青铜宝箱，出现在姬予脑海中。
打开第一个，是带有编曲的曲谱：《倔强》
“倔强？这是什么歌？五月天又是谁？阿信……又是谁？”
“？？？”
一串的问号出现在姬予脑海里。
4、新宝贝
这些人，这首歌，姬予都没听说过。
在手机里，姬予竟然也没有搜索到，虽然他心里隐隐有某种猜测，但还是决定先看看歌。
能通过艺考考上东海音乐学院，姬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这些年也没少在这上面砸钱。
跟着曲谱哼唱一会儿后，姬予的双眼越来越亮。
“这歌……好听。”
“好有力量。”
“不对，怎么像是给我量身定制一样？”
“系统，系统！”
系统回复：“宿主，这首歌，以及以后奖励的作品，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以后不再多做说明。”
Σ(⊙▽⊙“a
姬予是真的惊了。
之前系统给他作曲理论，姬予还以为授之以渔，没想到……不仅教织网，还直接给鱼吃。
“你这是个什么神仙系统？”
“宿主之前对系统的评价是个不正经的系统。”系统又回复了。
“……”
怎么还记仇呢？
“额……那个什么，之前都是开玩笑的。”姬予挠了挠脑袋。
系统没再回复。
姬予又开了一个宝箱。
《隐秘的角落》
“这又是什么？电、电视剧？”
有了刚刚的经历，姬予没再怀疑什么，就在脑海里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姬予忽然又觉得……这个朱朝阳，怎么又跟自己有点像？
朱朝阳敏感又内向，尤其是在父亲离开他们母子重组家庭后。
“……”
你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系统。
时间不知不觉晚了，姬予还沉浸在脑海的电视剧里。
当母亲敲门的时候，姬予才回过神。
起身开了门，此时姬洁已经没了中午的无精打采，但也谈不上什么情绪：“吃饭吧。”
姬予回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下墙上，钟表显示着六点十五。
中午折腾了一圈，最后回到家大概是两点多，这一晃……都过去四个小时了？
不过，他又有点意犹未尽，才看了五集。
在饭桌上，母子俩各自扒饭，在这装修不奢华但胜在温馨的别墅，如果是和睦的一家子，肯定也幸福，但……
姬洁当然不会对林鹏再抱有什么幻想，只是忍不住怀念，因为那是一种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的美满。
“明天你去接小鹿吧。”快吃完的时候，姬洁突然说道。
“哦。”姬予答应了一声。
在起身的时候，姬洁叹了口气：
“你就算把名字改了，他是你父亲这件事是改不了的，也不是你不承认就不算的，既然这样，改不改名，又有什么区别？”
姬予把筷子放碗上：“我不想将来打着他的名头去做什么，毕竟我未来也要进娱乐圈，要不然，将来人家都说我是靠他才行。”
“娱乐圈……”姬洁摇了摇头：“你这次把他气得要死，如果他真要拿捏你，你在娱乐圈怎么走？谁不卖他几分面子？”
“大不了我做幕后。”
就像那首歌，姬予有他的倔强，这也是这个年龄特有的固执，不迷信权威，不畏惧高位的初生牛犊气质。
当然，还有无知无畏的莽撞，或者叫迷之自信。
姬予起身道：“我吃饱了。”
收拾着碗筷，姬予去洗碗了。
以往每次看到母亲上班回来给自己做饭，姬予觉得母亲累，就帮着做家务活，饭后洗碗，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奔雷影业虽然叫影业，但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一家集影视制作、发行、院线、经纪、广告和投资为一体的集团公司。
集团旗下之一的奔雷院线，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影院，而姬洁，就在东海的一家奔雷影城担任总经理。
原本她是在公司决策层的，但是后来出于发展的需要，公司总部搬到京城，而两边的老人，还有孩子都在东海。林鹏当时说得很好听，希望她能留下来，让自己可以放心的出去大展拳脚。
可拳脚出去了，心……也走了。
而当时公司刚开始涉足院线，在东海开了第一家影城，于是姬洁担任总经理亲自去坐镇，现在这家影城，也是公司院线里最挣钱的影城之一。
但这也是姬洁前些年最后悔的事情，如果当初一起去京城……
不过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即使去京城，就能一直在林鹏身边？
不可能的，他到了京城也是到处飞，各种场合，接触明星太多了，而那些狗皮膏药似的女人……过江之鲫。
至于家里为什么不请保姆，也是姬洁的坚持，她觉得一个家有自己的烟火气才温馨，除了有家政每周来打扫一次外，只要她能回家，都是自己做饭。
洗完碗，姬予上楼，而母亲则在那边看一些报表。
夫妻缘尽，但公司也有她的心血，何况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影城，姬洁不可能放任不管。
姬予上楼回到卧室，再次脑中看剧。
这种体验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观感比3D还好，就是有时候紧张到毛骨悚然，但也挺刺激的。
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像看电视电脑那样……伤眼。
当他看完睁开眼，屋里已经漆黑一片。
转手去看手机，才发现竟然夜里一点多了。
好在高三结束放了暑假，要是以前，吃完饭就回房间，母亲肯定要来看几遍。
姬予没有开灯，睁着眼睛看着透着微亮的窗户，那是窗帘隔着的路灯灯光，脑海里，还回味着刚刚那部剧。
“短短十二集，时长一会儿七十分钟一会儿三十多分钟，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电视剧，不会……是网剧吧？”
这个世界当然有网剧，跟电视剧里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回味的时候，姬予忽然发现了新奇的事情。
“记忆好清晰，就像那些画面、声音烙印在脑海里了……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有这么好了？还是说，因为在脑海里看的，所以很深刻？”
这么想着，姬予对这个系统又多了一种好感。
而关于签到系统，之前的说明里，都解释得很清楚。
在特定的环境、情绪或者时间下，会触发签到。
至于什么叫特定……解释就是，随机。
不过从今天的事情，姬予也感觉到了，大概就是不普通的时候。
而今天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直接开出一个大礼包，在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需要签到。
签到一次得1分，以及随机奖励，奖励类别倒是不少，有音乐、表演、绘画、文学……甚至金钱和技能奖励。
比如今天签到之后，姬予脑海里出现一个面板，上面写着几行字：
积分：2
音乐演唱：61；
绘画：45；
表演：52；
文学：41；
技能：作曲（72）
现在看来，因为作曲有技能加成，所以分值最高，其次就是演唱，有61分，毕竟是这个专业的特长生。
对于未来会获得什么，姬予充满了期待。
这会儿姬予也没什么困意，想到还有一个宝箱，于是也打开了。
只不过，看到新出来的宝贝，姬予整个人有点傻：
“霹雳舞？这是什么东西？”
5、“+1+1”
夏天的早晨是最惬意的。
姬予跟姬洁一样，不习惯整晚吹空调，一般都会在睡前关掉，打开窗户开着电扇。
所以，即使昨晚睡得晚，但早上他又醒了。
年轻人精力十足，起床后洗漱一番，下楼的时候看到母亲已经走了。
电饭煲里有小米粥，保温箱里有包子。
就连包子，也是母亲自己包的，粉条鸡蛋馅儿的。
吃过饭洗了锅碗，姬予来到钢琴前，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昨天的那首《倔强》，发现依然清晰得像印刻似的。
然后，他开始弹起了前奏，再跟着节拍唱了起来。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是以刚克刚。”
……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这一句，跟着旋律吼一嗓子，忍不住心里一麻。
手停了下来。
姬予忍不住想起很多过往，那些自己曾经不被理解，不被看好的经历，以及林鹏、部分同学对自己的偏见和傲慢……
姬予太喜欢这首歌了。
很多时候，一首好歌不一定旋律能立即打动人，但再细嚼那些歌词，如果获得感情上的共鸣，就会觉得很贴心。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再回过头唱歌，就觉得这旋律跟歌词相得益彰，又有很多回味和感悟。
虽然不知道阿信是谁，但姬予相信，他大概跟自己有类似的经历吧。
来回在家弹奏了好几遍，也唱了好几遍。
直到……口渴了。
喝水的时候，在水流顺着喉咙咕咚咚下落的感觉中，姬予发现自己异常清醒，清醒到忍不住开始思索起自己的人生，以及未来的道路。
每一个走上艺术道路的人，都有自己的抱负。
其实早在当初学钢琴的时候，不过是母亲的随大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除了音乐，还有那些美术、舞蹈班都报了名，后来因为学习，保留了被夸赞最多的音乐，也一直坚持到现在。
每一个成功父母的背后，都有一个不想被光芒掩盖的孩子。
虽然姬予厌恶林鹏，但他小时候的心理，却一直想得到他的承认，让他感到骄傲。
“是不是这样，爸爸就会回来了？”
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的越多，越觉得……以前的想法太幼稚。
现在网上什么都能查到，看到就算是光芒万丈的明星，在他面前……依然要曲意逢迎，姬予就感到一阵的无力。
这段时间，姬予也没有因为考上大学而欣喜什么，反而更感到绝望，所以才有昨天看到那车、那女人的“无能狂怒”。
但当有了这个系统，姬予觉得，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从系统奖励的这些东西来看，都是宝贝，可想而知，只要未来自己不昏头，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盖过林鹏，和他的奔雷影业。
到那个时候……
握了握拳头，姬予眼里像是迸发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那是充满自信的神采！
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惊讶，因为姬予一直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内向的、没有自信的“差不多党”。
大概、可能、也许吧，是他的口头禅。
姬予决定录歌，把歌传到网络平台试试水。
他家里就有一整套设备，和专门打造的录音室，这是今年元旦，他艺考通过的时候，母亲兑现的承诺。
这半年的时间，他除了复习文化课外，就是在烦闷的时候坐在里面练唱，也写一些歌。
只不过，这些歌水准都不怎么样，在网络平台也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虽然粉丝也积累了一点，但在行业里，还是算小透明。
他发布的平台是网乐云音乐。
给自己起了个‘野子’的艺名作为发布作者。
因为那时候他还叫林野，这就像朋友刘东，同学朋友喊他东子一样，他们称呼林野为野子。
既然这首《倔强》是带有编曲的曲谱，制作起来就容易得多。
现在有了作曲理论的加持，在制作的过程中，姬予越来越发现这首歌的好，无论歌词、作曲，还是编曲，在流行乐里都是一流水准。
姬予一开始准备所有伴奏自己弹，比如吉他、贝斯，比如架子鼓等等，一个个录完再做混音，但听回放的时候，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就在姬予准备放弃，改用软件合成的时候，脑海里响起系统声音：
“录音室可以打卡，是否签到。”
现在哪还用犹豫。
“签！”
“钢琴技能+1，电子琴技能+1，吉他技能+1，贝斯技能+1，架子鼓技能+1，混音技能+1。”
看到脑海里这个，姬予当时就惊了。
又是个大礼包？
不过看到后面的+1，大概也明白，这是每个技能提高一点。
尝试着挨个弹奏一会儿，姬予感觉变化好像不是太大，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录下来再用耳机听。
这一次，他察觉出了一点区别，确实更好一点，比如衔接、转换之间，更流畅了。
如果能一直打卡就好了，姬予这么想着。
“可以重复打卡。”系统回应。
姬予立刻喜不自禁！
该怎么打卡，姬予问系统，但他这次没回答。
想到刚刚的提示，以及昨天说的环境、情绪，大概这两者达到某个程度吧。
于是，姬予没有再急着录音，而是一个个的练。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到最后他沉浸其中没再注意了，脑海里就收到“+1，+1……”的提醒。
这一天，他什么也没干，除了母亲打了两个电话，只有下午两三点饿得受不了了，出去蒸了点包子吃，以及拉撒外，一直都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而脑海里，隔一段时间就出来“+1，+1……”的提醒。
这感觉别提多棒了。
让他想到初中学校运动会，在一个女生的鼓舞下他参加了长跑，在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听到她喊着“加油！加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老”当益壮撒丫子狂奔！
姬洁下班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姬予，于是像往常那样打开工作室的门。
果然在里面。姬洁微微松了口气。
而此时，姬予正在那儿唱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
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听到这里，姬洁一怔，然后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靠在门边的墙上，眼眶微红的想到了很多。
至于让孩子改名，去他吗的吧！
6、魅妖
第二天，姬予又练了半天的时间，午饭依然是对付着吃的，不过母亲包的包子，荤素搭配，倒也不缺营养。
到了下午，姬予终于把歌给录完了。
点开那个账号，一时间有些犹豫。
野子。
要不要改名？
后来一想，这就是个艺名，算了吧。
但想到这个，姬予忽然心里一惊！
因为他忽然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学籍、银行卡、手机卡……这些绑定的都是之前林野那个名字。
⊙︿⊙
这一瞬间，姬予有了立刻把名字改回来的冲动。
十八岁的年纪，总是有各种争一时之气的冲动之举，而且，硬着脾气不愿低头。
所以，姬予也只是想想而已，改回来，不可能的！
不过在上传前，姬予先去提交注册了版权，就在等待审核的过程中，他忽然看到网乐云有浮窗闪过。
《亿元扶持计划，就是你，别犹豫》！
姬予立刻来了兴趣。
点进去一看，好嘛，又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
亿元听起来像是奖金总额，实际上，第一名也就百万现金，其他的……都是什么不明觉厉的，比如什么平台推广、运营、资源之类的。
至于第二名和第三名，各五十万现金，四到六是二十万，七到十是十万，还有奖励一万的优秀奖若干。
而且后面都有括弧，税前。
姬予拿起手机计算器算了下——对于一个数学不太敏感的家伙，感觉有点复杂。
算完后，姬予有点呆。
好家伙，不算若干优秀奖的话，才……三百万？
三百万都敢号称一个亿了？
四舍五入也够不上啊……
你那资源是镶了钻吗，价值九千多万？
不过，这一百万也不错。
姬予自己手里的钱加起来，也就几万块钱，倒不是家里没钱，而是母亲控制零花钱。
因为系统，让姬予对未来开始有一个模糊的走向。
未来想要比肩，甚至超过林鹏，做大做强的前提，还是钱。
无论是《隐秘的角落》，还是霹雳舞，暂时都没法变现，而只有这首歌，才可以。
就像一些歌星，一首歌红了，就是源源不断的收益，除了通过这首歌挣到的，再就是身价的水涨船高。
这时姬予收到版权审核通过的提示，交费、认证之后，他就退了出去。
在网乐云平台，姬予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报名、提交作品等操作。
因为他之前就是注册作者，所以很多环节都直接通过，没过多久的功夫，他就收到后台消息：审核通过。
做完了这些，姬予看着时间才三点多，妹妹六点才放学，还早，就点进排行榜，准备听一听参赛的作品。
之前那+1+1的加血很爽，让他练得入了迷，录完歌就是搞这些操作，也没工夫去听。
再说了，听与不听，都不影响他参赛，就算拿不到第一，以这首歌的实力，第二第三应该可以搞一个吧，那也有五十万了。
翻了一下排行榜前几十名的，姬予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要么成名制作人，要么是骨灰级选手。
想来也是，能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哪有弱的。
在这些人中，姬予还看到自己的好友，魅妖，也参赛了，排在16位。
这个不是现实中的好友，是曾经姬予看到她创作的一首歌曲挺喜欢，写了一段评论，然后加了粉丝群。
在群里聊得还不错，当时试着加她的企鹅号，没想到竟然通过了。
魅妖当然是她的艺名，至于真名叫什么，她没说，姬予也没问过。
那时候，姬予才刚上高一，而魅妖已经大学毕业，自己做了个工作室。
姬予从粉丝变为作者，也就是认识她之后开始的。
一边点击播放，一边登录企鹅号，果然看到魅妖给自己发了消息。
这时候，前奏响起，一边听一边看。
“小野，网乐云搞了一个亿元扶持大赛！”
“最高奖金一百万。”
“不过这些我都不敢奢望哈哈，能搞一个优秀奖就满足了，到时候再有资源推一推，肯定也比现在强。”
“你要不要也试试，现在你也考上大学了，暑假正好有时间做音乐。”
“我新写了一首，你回头有空听听哈。”
看到这些消息，姬予莞尔一笑。
这几年，魅妖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带他走，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虽然魅妖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但熟悉之后，姬予发现她就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类型。
姬予猜测她性格大概也跟自己差不多。
之前姬予的歌，她也帮忙修改，要不然比现在还差，也是在她的指导下，姬予在音乐上才有不小的进步。
不过两人没有真正见过面，算是神交的网友。
听了一会儿，姬予发现这首歌挺好听的，难怪能打到16名。
旋律和节奏，摒弃了以前她最擅长的抒情，而是更流行一些，但又没有完全口水化，歌词旋律还是有内涵的。
在这种打榜投票的比赛中，除非是知名创作者，否则抒情的根本上不去。
显然魅妖心里有分寸，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执迷不悟，适应性很强。
改了风格后，魅妖竟然如鱼得水，比姬予之前听到她的歌更好听，尤其是第一印象更好。
而之前的那些歌，都需要一定的心境去听，才能好好感受。
就像姬予当年第一次听她歌的时候，就是那晚父母吵架，正好听到魅妖的那首《生活》：
“生活给了你太多的愁，你只想逃走，孤独着，未尝不是一种囚。”
只能说，之前的歌太小众，现在流行起来，也爆发了实力。
能在这次比赛中排进16，已经很牛了。
“妖姐，你好棒，都16名了！????”
“我最近没上号，刚写了首歌准备上传，看到这个比赛，就直接参加了，这才看到你已经参加了哈哈。”
等了一会儿，魅妖没回复，姬予又发了一条：
“这首歌真好听。祝妖姐再接再厉，干趴第二，夺得第一！??”
随后，姬予继续去听其他的歌，从榜首依次往下。
听着听着，姬予惊讶的发现，除了榜首那首歌外，其他歌竟然没有超过魅妖这首的。
厉害了！
就在这时，企鹅号开始闪了，姬予打开，看到魅妖的回复：
“傻子，干趴第二，那不还是第二？”
姬予：“??”
7、杠精！
“那首《倔强》是你的？”
“是啊。”
“小伙儿看不出来呀，你这才真是厉害厉害，最近受啥刺激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犹豫了一下，姬予这事儿也不好跟朋友倾诉，网友倒是没这个负担。
于是他回道：
“我爸跟我妈离婚了。”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
“what？”
“你……你这真不是逗我的吧？”
“是真的。”姬予回复。
“那……你现在，还好吧？”
姬予回道：“我倒是没多少难过，早有预感，就是有点生气！”
“有……插足？”
对于魅妖的回复，姬予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说了几句，她就猜到了，这是什么脑回路？
“嗯。”
“！！！”
连发三个感叹号后，魅妖又紧接着回复：“小三真该死！”
“不光小三，他也不无辜。”姬予回道。
“渣男！！！”
“对，就是渣男！”姬予跟着骂。
过了一会儿，魅妖回复：“那……你妈还好吧？”
“她还好，这么多年，基本也就是我和我妹妹，还有我妈，他很少回来。”
“没有一点责任感的渣男，太垃圾了！无耻无情！”
很快魅妖又发来一句：“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姬予：“？？？”
姐姐你没事儿吧？
这是姬予的心理活动，心道你气死什么了？
不会？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也不敢去问。
面对姬予的三个问号，魅妖没有解释，又回道：
“你没事就好，这样的人别让我碰见，否则打得他满地找牙！”
姬予：“……”
姐姐你这么暴力的吗？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见姬予不说话，那边又回复：“咋了，被姐姐吓到啦？”
“你以后可别这样，否则我也一样教训。知道了吗？”
“额……好。”姬予想加个汗的表情，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你这首歌很厉害，真的想不到，你这大半年都没写东西，竟然憋出了一个王炸。”
“好听，真的好听，我很喜欢这首歌。”
“我有预感，你这首歌会火，就算比第一的秦章的歌，也不遑多让。”
“加油吧，小伙子，姐看好你哦。”
姬予能够想象，网线那边这位姐姐手指在键盘翻飞的样子，太速度了，片刻的功夫就发来这么多。
“哈哈，借妖姐吉言，到时候真拿了名次，去京城请你吃饭。”
魅妖之前说过，她在京城。
“呀！真的吗？”
“嘿嘿嘿，太好了，好久没开荤了，那就等着你哦。”
姬予：“……”
想了想，他犹豫着打了出来：“妖姐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你应该问我多久没吃肉了哼哼。”魅妖回复。
“那你多久没吃肉了？”
“一天！哈哈哈哈哈！”
“……”
脑海中想着一道倩影在电脑那头花枝乱颤的样子，姬予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敲字道：
“妖姐，我得去接我妹妹放学了，回头再聊。”
“哦好。”魅妖回复很快。
关闭电脑前，姬予去看了看自己的页面。
票数：2。
名次：1386。
苦笑着摇了摇头。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这两票，除了自己就是魅妖的。
至于名次……虽然对比网乐云数亿的用户规模来说，一千多有点少，但用户大部分都是听众。
真正在上面做原创的，能有一万就不错了。
他们发布这个活动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天，创作音乐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个时间里，能有一千多首原创作品，已经很难了。
当然，票数大部分都集中在前面几十个，后面的就开始断层式下跌。
这跟出版差不多，除了头部的那些创作者，中层以下的基本无人问津。
再一个，旋律不像文字可以随意组合，音节就那么点，流行音乐发展了这么多年，音节排列组合之下，不错的旋律大部分都被用过了。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好歌只会越来越少。
因为不挣钱，久而久之，做原创音乐的人也开始流失，连填饱肚子都是问题，还怎么创作？
有些人还抱着爱好进行着兼职，而很多人，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圈子。
也就是这几年，国家开始对版权严抓，再加上网乐云、虾仁音乐、酷猫音乐、企鹅音乐这些平台的扶持，才稍微止住一些颓势。
关闭电脑后，姬予就出了门。
打了辆车去了学校，坐在车上的时候，姬予在想，现在满十八岁，也可以学个驾照了，正好趁着暑假的功夫。
妹妹林鹿就读于东海树人中学，这是一所私立中学，也是姬予的母校。
虽然是私立，但教育水平可不低，而且跟姬予不同，林鹿是个学霸。
姬予最差的数学，反而是林鹿的强项。
有几次出去买东西，姬予准备拿手机算，林鹿已经报出来了，让他颇受打击。
最要命的是，这丫头片子嘴还挺损：“哥你这脑PU处理速度不行啊，得升级了。”
所以，他俩凑一起，没几句话就得杠起来。
姬予来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等了很多家长，一个个接了学生离开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姬予等的饥肠辘辘，学生都走光了，他也没见林鹿出来。
母亲不让她初中带手机，所以姬予只能进去找。
学生监护人都有备案，别人都是登记的父母，而林鹿则是母亲和哥哥，查到姬予名字后，保安让他进去了。
姬予轻车熟路的来到她们教室。
结果就发现，这丫头片子正在跟另一个女生争论什么。
这女生姬予也认识，是他们班的音乐委员，陈子琪，而林鹿是他们班的班长，两人是好朋友。
“你这改的不行，如果都像你这么改的话，那我们也不用比了，直接认输得了。”
“呵，我改的不行，你这改的就行了，按你的来才叫投降！”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不行！”
“你又说说，我哪儿不行！”
……
得，又杠起来了。
这丫头片子，你属ETC的么？
这时林鹿看到姬予进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哎呀，时间怎么过这么快！”
而陈子琪看到姬予，顿时双眼一亮：
“正好，你哥不是学音乐的吗，让他看看我们谁改的好！”
林鹿一愣，随即切道：“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我都比他改得强。”
姬予差点一个踉跄。
“你妹的，有这么说自己哥的？”
8、奖励歌曲
姬予比林鹿大四岁，从小让着她，结果就让出了毛病。
对于自己跟林鹿嘴上功夫处处占下风的困境，百思之下，姬予自己总结了这么个原因。
但林鹿可不这么觉得。
“动物在没有天敌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惰性，而我出生后有你这么个竞争对手，自然就懂得上进，一步先、步步先，你承认我比你优秀，就这么难吗？”
而此时，面对林鹿的损嘴，姬予瞪着她：
“你再这么损，下次你睡着了我用502给你粘起来。”
“我睡觉锁门谢谢。”
“那我把你绑起来再粘。”
“你费这功夫干什么，去买包老鼠药下我碗里多好，一了百了。”
姬予：“……”
“噗哈哈哈哈！”
一旁的陈子琪笑得捂住肚子，然后前仰后合：“你、你俩不去说、说相声真哈哈哈哈，真可惜了……”
林鹿朝她瞥了一眼：“好笑吗？”
指着姬予看向陈子琪：“他都要用老鼠药了，你还笑？”
姬予青筋暴跳：“那是你说的！”
“你肯定这么想过。”林鹿撇了撇嘴。
姬予懒得跟她掰扯，没好气道：“你俩这是干嘛呢，人家都走完了，我还在学校门口喝风。”
“嘿嘿，也没什么啦。”林鹿拿过桌上那几张纸：
“喏，全市中学生音乐比赛，学校推荐我俩，但后来出来的规则是，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所以我俩就准备合唱一首歌曲参赛。”
指着纸上的那首《梦想的力量》，陈子琪蹙着琼鼻：
“这首歌的调有些激昂，所以我俩想把它改编一下，降key之外，节奏也调整舒缓一些。”
林鹿点了点头：“比赛就在周日下午，所以我俩今天放学后，想把它改好，明后两天好好练练。”
姬予忽然想起，刚刚学校外面只剩自己一个，而陈子琪的家长没来，所以……
盯着林鹿：“你是不是打算，这两天用我的录音室？”
很显然，肯定是林鹿邀请陈子琪住自己家，提前打了电话，所以她家长才没有来。
被姬予发现，林鹿嘿嘿笑道：“就用两天，再说了，你的不也是我的嘛。”
姬予立刻道：“那是我的，咱妈奖励给我的！”
“哼，你就不能大方一点？”林鹿道：“哥哥让一下妹妹，难道不应该吗？”
“啧啧，这会儿知道叫哥啦？”
姬予哼哼：“是谁整天吆喝着要平等？既然平等，让又算怎么回事？”
“哎，我说你这人——”
发现林鹿开始急了，姬予摆了摆手：
“行了，让给你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声明一下所有权，那是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略略略~~”林鹿没好气的做着鬼脸。
望着兄妹两斗嘴，陈子琪在旁边忍俊不禁，感叹道：
“真羡慕你们有个伴。”
“切！”姬予林鹿异口同声。
见对方跟自己同步，互相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
“有什么好的！”
再次同步，两人怔了怔，豁然扭头——大眼瞪小眼。
“噗哈哈哈哈！”
陈子琪顿时笑喷了：“你俩哈哈，这真是神同步啊，双胞胎也不过如此了哈哈哈哈~！”
林鹿无语的撇了撇嘴，然后揽着陈子琪的脖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当你发现，在家有个人什么都要跟你分一半，还多了个人管你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陈子琪歪了歪脑袋，似懂非懂：“可能吧，不过这会儿我倒挺希望有个哥哥的。”
林鹿揽着陈子琪的手上扬，拍了她脑袋一下：“执迷不悟！”
“哎呀，你还翻了天了，竟敢打我头！”陈子琪立刻不干了，伸手去挠林鹿，慌得林鹿赶紧去躲。
躲过后，林鹿又转守为攻，去挠陈子琪的痒痒，两女孩闹作一团。
夏天时节，两人穿着学校统一的白衬衫和蓝色百褶裙，打闹间难免露出点什么，让正在看她俩改动编曲的姬予，也不由得分散了注意力。
“咳咳，你俩注意点，我还在这儿呢！”
林鹿这才收手，瞥了姬予一眼：“你在这儿怎么了。”
“我是个男人！”姬予没好气道。
“胡子都还没长齐。”林鹿又开始损了。
姬予：“……”
无语之后，姬予有些蛋疼的盯着林鹿：“要不是看在咱妈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那你就得承受事后被咱妈收拾得妥妥帖帖的风险。”林鹿仰着雪颈，丝毫不怕。
“懒得理你。”姬予低头，继续看曲谱。
切了一声，林鹿凑了过来：“怎么，别告诉我你还真准备帮我们改？”
“至少比你实力强点。”姬予冷笑。
“哟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林鹿撇嘴：“你这么能，当初咋不考华夏音乐学院呢。”
“我就想留在东海，不行啊？”
说这话的时候，姬予就有点心虚了，当初的确是压着线考上的东海音乐学院，水平离考上华音还差了一截。
林鹿似笑非笑盯着他：“脸红不？”
“行啦，你俩整天都斗不完吗？”陈子琪哭笑不得，然后转向姬予：
“林野哥，你帮我们改改吧？我相信你。”
她当然不知道姬予改名的事情，姬予也没找到机会单独跟林鹿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反而是林鹿，无语的看了看陈子琪：“我感觉你应该当他妹妹。”
姬予道：“当然能改。”
就在这时，姬予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参与改编，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姬予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心里默念：“签到。”
“签到+1分。”
“奖励歌曲《最初的梦想》。”
姬予心里一喜。
指了指墙上的表，姬予道：“都快八点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吧，而且这里也没有乐器，回家再改。”
这次林鹿倒没有反对，因为她也饿了。
收拾了东西，三人一块儿出门，打了辆车回家。
到家后，母亲已经回来了，陈子琪赶紧道：“阿姨好。”
“子琪，你好。快进来，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
林鹿把她住在家里两天的事情说了，姬洁当然没有意见。陈子琪以前也来家里玩过，只是没有在这儿住。
吃过饭后，看到姬予主动去洗碗，陈子琪惊讶的道：“你哥这么勤快的吗？”
“那是当然！”
说这句的时候，林鹿还是有些骄傲的，至于斗嘴互损，不过是从小到大习惯了。
9、太棒了！
听着宁远在那里敲敲电子琴，过一会儿又弹弹吉他，回来写上两笔，然后再敲敲弹弹，重复刚刚的动作……林鹿和陈子琪面面相觑。
片刻后，两人第N次对上频道：
“你哥（我哥）真的行？”
“……”
作为家庭优渥，一直接受良好教育的她们，音乐素养都不错，否则也不会自己动手改编。
但她们之前都是视唱练耳，自己动手改编的机会并不多，更遑论拿乐器实操。
虽然如此，但她们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老师改的时候，不说完整的弹完，也至少是一段旋律，根本不像姬予这样，弹拨几个音符就能确定是否符合。
毕竟，得考虑前后的连贯性，你不得弹一小节才行？
林鹿可不相信，姬予的脑容量现在大到可以在脑海里确定这些。
能行么？
“这都快十点了，你行不行？”林鹿终于忍不住问道。
“马上！”姬予头也不抬的道。
脑海里的‘+1’，才是他的动力。
改编就加经验值，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在之前，他吃了编曲理论和实践的书，就让他的水准达到71分，现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通过签到已经积累到76。
按照国内音乐人的评级来算，这已经算水准之上的编曲师水平，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帮一些二三线歌手制作专辑了。
甚至，这水准拿去教大学生都绰绰有余。
“哈~~”
陈子琪打了个哈欠。
受她传染，林鹿也跟着打了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陈子琪弱弱道：“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他？”
林鹿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
叹了口气：“我这老哥什么都好，就是学习的水平，让我这做妹妹的感到脸上无光，也不求他未来大富大贵，能安安心心的吃老本就行了。”
林鹿还在那儿啰嗦：“人家都是扶弟魔，没准以后，我要当个扶哥魔。”
陈子琪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她，却迎来林鹿的较真：
“我说你还别不信，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哥的水平，前提是……你得给他点面子，憋住别笑。”
“额……”
被她说的，陈子琪心里越来越没谱了，挤出一丝笑容：“我……我尽量……”
林鹿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打气，却让陈子琪的脸色……快哭了。
“好了！”
就在这时，姬予抬起头。
扬了扬手里的几页纸，眉飞色舞道：
“我告诉你，能让我亲自操刀编曲，你们就偷着乐吧。”
“噗——唔嗯！”
林鹿首先没憋住，然后赶紧抿嘴，让这股气在嘴里乱窜。
陈子琪：“……”
姬予斜瞥了林鹿一眼，这妹妹什么德行他门儿清，于是故意道：
“林鹿，要是我改的可以，明后两天家里的洗碗工作就是你的了，答不答应？”
“呵~~那要是改的不可以呢？”林鹿根本没想过这茬，这是多次成功经验带给她的自信。
“那你提呗~”
姬予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霍，这么大的口气。”林鹿哼道，乌黑的眼珠在大眼睛里骨碌碌转了几圈，装模作样道：
“也不难为你了，如果不可以，等周一我去上学后，我房间的卫生就是你的了，这样我还能多睡会儿。”
姬洁对子女的家教不说特别好，但至少没让他们养成少爷小姐的脾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包括自己房间的卫生。
“成交！”
姬予当然不在乎，别说不会输，就算这丫头片子不认账，自己帮她收拾房间还少了？
他也就是看着林鹿那样子，忍不住怼一下。
“行了。”林鹿低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开始你的表演。”
“好的。”姬予微微点头致意。
看着兄妹俩搞怪的样子，陈子琪又有些忍俊不禁了。
姬予坐在钢琴前，端正的坐姿，挺拔的背影，如果不是穿着T恤衫大裤衩，还是很有风度的。
再然后，一串流畅的音符在他指尖流动下悦耳传来。
虽然林鹿对姬予的编曲功力不认可，但钢琴弹奏的水准，她还是满意的，此时开始闭上眼睛。
陈子琪也是如此，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音符微微颤动。
之前在回来的出租车上，姬予在脑海里听过那首系统奖励的《最初的梦想》，清丽的声线，通过娓娓道来的节奏传递出的旋律，让他明白这首歌的分量很高。
果然，系统给的，都是好东西。
而回家后查了一下，的确又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作品。
虽然《最初的梦想》，比林鹿她们准备的这首《梦想的力量》更好一些，但听林鹿说这只是挑战赛，后面还有决赛。
既然这样，就暂时不给她们用。
就算不改编，她俩唱这首歌，挑战赛突围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改编之后，更适合她们的声线和音域，在挑战赛里也能拿到更好的名次。
更好的名次，代表在决赛的时候，能够拿到一个不错的表演顺序，而且打分规则也有一小部分会计入挑战赛分数。
舒缓流畅的前奏结束，姬予开始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降调的，也调整了节奏的歌声，在这间工作室里响了起来：
“梦想没有经过的地方，我逆风飞翔，累着彷徨。”
“当梦想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
两句过后，林鹿她们俩不约而同的睁开了双眼。
先是看了看姬予的背影，有些愕然。
然后，她俩都看向对方。
从对方眼神里，她们都看到了惊讶，还有一丝惊喜。
显然，姬予改的正合她们意。
姬予继续唱着，她俩也没出声，再次闭着双眼，安静的聆听，但内心已经开始不宁静了。
尤其是林鹿！
这是我哥？
这是我哥改的？
他……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就在这时，主歌部分结束，一小段间奏后，姬予唱起了副歌部分：
“总有一个机会，给予我力量，让我绽放，在这鲜花盛开的土壤。”
“总有一个太阳，给予我光芒，让我沐浴，在这温暖的海洋~~”
……
虽然节奏放缓了，但在姬予气息分明的吟唱，在不爆不燥的清晰声线中，依然带来温暖的力量，让林鹿她们俩都感到内心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
就是这个味！
太棒了！
鼓掌！
“啪啪啪！”
10、交女朋友了？
在她俩鼓掌的时候，姬予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改编达成，获得认可，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想都不用想的，姬予：“签到！”
“签到获得积分+2，编曲+2，钢琴+2，电子琴+2。”
姬予一愣，怎么这次翻倍了？
系统解释：“签到获得奖励，跟人次成正比关系。”
姬予恍然大悟。
同时心里有个猜想，如果……自己获得更多人的认可，会不会？
“理论如此。”系统道。
这算是个什么狗屁回答？
说话只说一半？你后面是不是还有个‘但是’？
可系统没理他，姬予很是无语。
而两女鼓掌之后，就围到了姬予身边。
陈子琪拿过那张改过的纸，认真的看了起来，而林鹿看了两眼后，眼神就放到了姬予身上，狐疑的上下打量。
“怎么了？”
姬予回过神，就看到林鹿那双大眼睛，跟黑猫警长似的审视自己，顿感极不自在。
“我在想，你今天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东西了。”林鹿嘀咕着。
姬予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在想，还真是吃了，不过吃的是书。
“行了，我们该排练了，你可以走了。”
林鹿朝姬予挥了挥手。
“哦好。”
姬予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忽然觉得自己……也太卑微了，这是我的工作室啊啊啊！
每一个有妹妹的都是这样吗？还是……就我自己？
不过姬予倒是想起一件事，立刻来了精神：
“明天记得洗碗啊。”
林鹿一愣，随后狡黠道：“我说过吗？”
陈子琪也被逗乐了。
“哎，不带这样的啊。”姬予瞪着她。
“行了行了，瞧你那小气样儿。”林鹿推了他一把：“知道啦！”
“这还差不多。”姬予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倒也不是在意这两天洗碗，几年都洗过来了，还差这两天？不过是一种胜利的感觉。
全方位被妹妹狙击，换哪个哥哥能爽？
这一次能压一头，终于感到扬眉吐气的滋味。
晚上睡觉的时候，姬予嘴角都在含笑。
只不过，第二天她们还在那里排练，姬予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想起网乐云的比赛，姬予打开电脑，进去瞅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获得了几百票，排进了前一百。
82名！
不仅如此，评论也暴涨，达到几百条。
“好听。”
“被朋友安利的，这歌真不错。”
“曲好，词好，演唱的……虽然唱功还有缺陷，但感情到了，也是可以忽略的。”
“这歌真好听，是野子原创的吗？”
“我也有这个疑问，因为我又听了他之前的歌，觉得……这是两个人创作的吧？”
“同楼上，我也是听了这歌，再去听他其他的歌，额……抱歉打扰了……”
“这歌没搜到，应该不是抄的，不过很可能不是他自己原创，而是他长辈或者别人写的。”
……
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评论，有些让姬予得意，有些也让他感到蛋疼，虽然有被冒犯到，但好像也是事实。
随后一想——
这是系统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不服？你坐着网线来咬我啊！
不过……怎么回事？怎么一夜的功夫，就有了火的征兆？
酒香真的不怕巷子深？
姬予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登录企鹅号，就听到提示音响个不停。
点开一看果然是魅妖的。
“你那首歌真不错。”
“我越听越觉得有味，再听自己的，这什么玩意儿啊！”
“不行，小野，你得陪我！”
“打错了，赔！”
……
“完了，听兴奋睡不着了。”
“555……”
“你这臭小子，怎么不上线？”
“睡着了？”
“你妹的！”
“好吧，你好像就是去接你妹了。”
“算了，我去安利一下你的歌，打打榜！”
……
“好了，我把所有群都发了一遍，还有我的空间、微博、贴吧，连推好几条。”
“我自己的歌都没有这么下力气去推。”
“你该怎么感谢我？”
“不过……帮你也是帮我，你早点上去，也能早点来请我吃大餐。”
“哇哈哈哈哈~~”
……
此时，电脑前的姬予，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魅妖这些消息，他的嘴已经不自觉的咧到耳根了。
这种连串的、颇为中二的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出自魅妖。
还是说，到了晚上这姐姐开始现原形了？
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空间看到一个同学，也是大晚上睡不着，自己发了条说说。
“咖啡喝多了，睡不着……斗把地主吧……”
然后，她就开始在这条说说下评论：
“叫地主。”
“抢地主！”
“我抢！”
“三带一。”
“快点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大你。”
“压死！”
……
第二天，姬予他们这些同学看到这个，一个个都在下面留言，笑得头掉。
什么最搞笑，沙雕不睡觉。
大部分同学都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当然也有一些，嘴贱还手贱，还好只是极个别，否则姬予家庭学校双打击，像他这样的内向性格，早就抑郁了。
随后，姬予一边笑，一边回复：
“哈哈，妖姐，刚看到，真是太感谢你了。”
“有你添把火，我感觉我这次没准真能火。”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很可能还在睡觉，因为她最后那条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就在这时，姬予房门被推开。
“林野——”
“啊？”姬予下意识的转头。
用了十来年的名字，应答是本能反应。
而林鹿，小时候还喊哥，慢慢大了后就不叫了，整天‘林野林野’，除非极少数场合才叫哥。
昨天姬予就想抽空告诉林鹿，父母离婚的事情，以及附带提一下自己改名，不过问了母亲后，她说既然林鹿周日下午要比赛，那就先不影响她了。
等比赛之后再说。
而此时，林鹿进来后，本来想说什么的她，注意到姬予刚刚看着电脑，脸上又是那种笑容，先是愕然，随后——
眼珠子眨了眨，瞬间一个饿虎扑食，林鹿爆发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姬予冲了过去！
她是真的好奇，想看看姬予在干什么。
只不过，她快，姬予更快，先一步关掉对话框。
林鹿只看到是企鹅聊天框，具体什么，就没看清了。
姬予拦住她：“你干什么？”
“我看看！”被拦住的林鹿，还使劲探头去瞄。
虽然言语上姬予在她那里占不到上风，但在体格上，林鹿就很弱小了，根本没有机会。
见破不了防，林鹿泄气作罢，气呼呼的瞪着姬予：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找我干什么？”姬予不接她的话。
林鹿忽然又换了脸色，似笑非笑的嘿嘿道：
“我不跟咱妈说，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11、非必要任务
听到林鹿的话，姬予伸手把她探过来的脑袋往回一推：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八卦呢你！”
林鹿一个趔趄，站稳后，像是不敢置信一样转过头盯着姬予：“林野，你竟敢推我？”
下一秒，林鹿要挟似的得意道：“赶紧给我看，否则我告诉咱妈你欺负我。”
“咱妈上班去了。”姬予不以为意。
“那等她下班了我再跟她说。”姬予越这样，林鹿心里越好奇。
“那你去说吧，我十八岁了，咱妈不可能再打我了。”姬予嗤之以鼻。
林鹿呆了呆，眼珠子一转，双手叉腰皱着鼻子：
“林野你翅膀硬了是吧，怎么不怕开水烫啊？”
“你才是猪呢，幼稚不你？”姬予无语道，随后转移话题道：
“对了，你来找我干嘛啊？”
见姬予油盐不进，林鹿也没招，只能蔫蔫道：
“还能干嘛，给我们录个伴奏呗。”
昨晚上只是把调给定下来，但上台演唱总不能清唱，还得有伴奏。
要是别人，一般都是网上下载伴奏，要求高点的，就得去找专门的工作室去做。
原本她俩就是打算先自己试着改改，真不行再去找音乐工作室。
没想到，姬予直接给了她们一个惊喜。
“我有什么好处啊？”姬予淡淡道。
“哎呀~~”林鹿开始发嗲，拉着姬予的胳膊摇晃：“哥，你帮帮妹妹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
“好好好！打住，打住！”姬予掰开她的手，无奈叹气：
“真是败给你了。”
实际上就算让他提要求，还能对一个初中生提什么要求？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然，以前林鹿能要挟姬予的点，现在也都不管用了，只剩下这招，屡试不爽。
正准备下楼给她俩录伴奏的时候，姬予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现场伴奏可以签到。”
姬予：“？？？”
还能这么玩儿？
“非必要任务，是否进行取决于宿主。”
见姬予脚步停下，林鹿还以为他又在想什么坏招，赶紧拉着他胳膊要往外走：
“我今天就赖上你了，谁让你是我哥呢。我最好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看着林鹿此时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姬予斜眼瞥着她：
“你平时要是有这个劲头，做到表里如一，今天就算你不吭声，我也会主动去做，但是你这么一来，很难不让我想到一个词。”
“什么一个词两个词的，走啦！”
林鹿当然知道他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才不会主动去问是什么。
但她不问，姬予却不吐不快：“虚伪！”
“嘿嘿！”林鹿朝他做了个鬼脸，当做尴尬的回答。
下楼的时候，姬予想了想道：
“林鹿，要是我在台上现场给你们伴奏怎么样？”
林鹿一愣，转头看他：“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啊。”
姬予道：“你看，你们这首歌已经调整节奏，变得舒缓了，钢琴搭配也算相得益彰，就算是副歌部分，钢琴声调上去也能满足，还更衬托你们的声线。”
对姬予钢琴的演奏水准，林鹿倒是不担心，但此时他突然做这个提议，让林鹿很难不怀疑他的动机。
“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姬予一噎：“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林鹿振振有词：“你刚还不给我看你电脑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变心了，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妹，呜呜呜~”
姬予目瞪口呆：“林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当演员的天赋呢？”
被这么一说，林鹿倒有些得意了，哪怕姬予的原意可不是她想的这样。
咧起了嘴，林鹿眨了眨眼睛：“你现在发现也不晚呀，用不用先给你签个名嘿嘿？”
“滚蛋！”姬予没好气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林鹿上下打量姬予：“你认真的？”
姬予叹了口气：“你马上都要十五岁了，不是五十岁，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你都十八岁了，不比我还啰嗦。”林鹿翻了个白眼。
说着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先试试吧，我跟小琪琪商量一下。”
试的效果当然没问题。
姬予现在钢琴技能比之前强出太多，之前只要记牢了，流畅的弹一首曲子都不成问题，更不用说现在了。
至于林鹿她俩，也是从小学音乐打底，这些年同样没有间断，演唱、节奏也都不是问题。
甚至，她俩也都发现，单纯钢琴伴奏，的确更显音色不说，还让演唱效果提升了一层格调。
既然如此——
“合作愉快！”
林鹿拍了姬予的肩膀一巴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似乎第一名已经在向她招手。
但毫无防备的姬予被这突袭打得歪了歪，顿时就让林鹿忍不住吐槽：
“你这小身板不行呀，我这个弱女子拍一下你都倒，得加强锻炼和营养，别以后上台唱一半就晕那儿去了，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旁边的陈子琪又被逗乐了。
“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拍谁谁能坐稳？”姬予没好气道。“你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我们家就烧高香了。”
“说得跟你嘴里能吐出似的。”林鹿以牙还牙。
“噗哈哈哈哈~”陈子琪笑得毫无形象，也就是在这里，在她们班，同学可见不到这一幕。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姬予就有点怀疑人生了。
原本只需要给她们录个伴奏就行了，但现在……她们练，自己就得在旁边跟着弹。
系统不会是坑我的吧？
“口碑三千年，如假包换，如果不需要，你可以选择不做。”
“……”
面对系统的回怼，姬予哑口无言，好像的确是他自己选择的。
但之前都给了那么多好处，包括现在器乐演奏、编曲水平，都是眼见为实的水涨船高，能不心动嘛！
不过也就是开始，磨合顺利后，姬予录了一个完整版，她俩再练的时候，跟着录音唱就行了，等到明天下午走之前再合两把，应该问题不大。
中午的午饭是姬予做的，毕竟陈子琪和林鹿都在家，总不能还蒸包子吃，但她俩也没闲着，帮着打下手。
林鹿是熟能生巧，而陈子琪，一看就是从没做过的，因为——
“哎，小琪琪，那个洋葱是不需要像包菜掰成一片片的！！”
但已经晚了。
陈子琪眼泪婆娑的红了：“眼睛……”
12、吵架！
下午的时候，林鹿她们在楼下练歌，姬予在自己房间里跟魅妖聊了会儿天。
“我都帮你推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宣传？”
面对魅妖的问题，姬予无言以对。
总不能说，同学们都知道我以前的水平，发出去总觉得怪怪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咸鱼。”
魅妖教训道：“这种排行榜，开始还好冲一点，越到后面，差距拉得越大，别人来看榜也顶多看前面的，即使你歌再好，也赶不上了。”
“我懂……”
“懂你还不去！”
“……”
姬予自己想了想，觉得的确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总不能，以后系统的作品都让它放在里面长毛吧？
也太暴殄天物了。
嗯，就当为了丰富这个世界的精神文化生活做点贡献吧。
说服了自己后，姬予把歌曲的链接转发到了空间：
“参加比赛，战况紧急，拜托大家帮忙投票打榜，谢谢啦~~”
同学都毕了业，这会儿正是最闲的时候，所以很快，下面的留言就盖起了楼。
“这是你的歌？”
“你写的？”
“还挺好听的啊，投了票。”
“已经排到80名了，厉害啊，我去听听。”
……
几分钟后，评论就变成了：
“好听好听，林野可以啊你！”
“慕了慕了，我什么时候要是能写出这么好的歌就好了。”
“这真是你写的？”
“卧槽林野你最近吃了什么猛药，这么流弊了吗？”
“林野……你没被盗号吧？”
……
当然，这还算友善的疑问，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诸如此类的：
“呵呵，林野你能要点脸么？”
“就是，你要发个小样出来我还勉强相信一下，这编曲水平……”
“不装逼会死？脸呢？”
“你这是从哪儿抄的歌，不会把国外某首歌换个词套你头上吧？”
“大家都是同学，你什么水平我们还不清楚？”
……
面对这些评论，姬予有选择的回复，那些碍眼的选择性无视。
于是这些人更不爽了。
“装死？”
“他们只是不好意思拆穿你，你还真敢答应啊？”
“我说话直，也不妨把话撂这儿，这特么要是你写的，我倒立吃键盘！”
林野：“……”
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不理会反而更跳了？
本来多少还有点心虚的姬予，也被怼出了火气，怕毛线！
有种你查出来我倒立吃键盘。
于是姬予对他回复道：“说话直不是毫无顾忌的借口，没证据前，闭嘴吧！”
这是第一次，姬予在线上这么强势。
真要在线下，他还真不一定有这个勇气，内向了十来年，就算有了系统，也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而他的回怼，让那边的同学愣了愣。
这个同学叫陈玉飞，在他们音乐班，甚至学校都算是众星捧月的典型，女生爱男生慕。
身高长相就不说了，而家庭条件，也不比姬予差——他们私立高中，大部分学生家境都不错。
但陈玉飞，父亲是搞金融的，可能以前身家不如林鹏，但现在林鹏跟姬予没有关系了，不过他们班，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林鹏是姬予的父亲，因为每次家长会都是姬洁参加的。
而专业方面，陈玉飞考上了华夏音乐学院，还是前几名的排名，比姬予优秀太多了，所以面对姬予爆出这样一首歌，难以接受。
回过神的陈玉飞，噼里啪啦的打字：
“林野你特么疯了吧？我就是质疑一下就不行？还是说，你被踩到痛处，急了？”
刚粗暴的怼了一句后，姬予还有些心跳加速，对于一向乖乖仔的他来说，毕竟是第一次。
这跟前天砸车不一样，一个是日积月累之下的怨念，再一个林鹏是他生父，关系不一样，大概就跟窝里横差不多——在家敢发脾气，出外秒怂。
不爱吵架的人，脾气上来也就是那骤然的瞬间，当稍微平复下之后，多少都会有点后怕。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
“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姬予：(⊙ｏ⊙)
这都行？
那以后到处找人吵架不就噌噌噌签了，积分暴涨？
“维护自身利益和尊严，不卑不亢，与故意找茬是两码事。”系统回复。
好吧。
姬予明白了。
“签到。”
“叮，积分+1，力气+1。”
＼(〇O〇)／
姬予再次惊了！
力……力气都能加？
你这是个什么系统？
“全能型选手。”系统秒回。
“……”
就在这时，姬予看到班级群有@自己的消息提示，打开一看，陈玉飞的。
“@林野，几天没见脾气见长啊？牛了啊？还特么让我闭嘴？你以前是个什么水平大家谁不清楚？你要这么牛，当初怎么没考上华音？”
“呵呵，据我所知，你进东音还是吊车尾的吧哈哈。”
“就这水平，还大言不惭的说那是你写的？”
“当然，你可能灵感迸发，搞一首曲子出来也没问题，这个我还是能相信的。但那词呢？‘我的手越脏’……来来来，你告诉我，你的手怎么脏了？”
“还‘我就是我自己的神’……特么神经病吧！”
“如果你那歌里标着，曲：林野，什么词啊，编曲是别人的，我保证给你竖个大拇指，但现在……呵呵，承认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就那么难么？”
陈玉飞的消息源源不断，就像火气在他手上迸发一样，一条接一条。
群里其他人没有吭声，也看出极大的火药味。
而且，陈玉飞说的，也代表他们的想法，只是绝大部分人顶多心里冷笑，不会直接拆穿。
现在，就看姬予怎么接了。
姬予被气得脸色涨红，耳朵都热了，之前他犹豫着没发空间，就是担心这件事。
每个班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嘴贱的。
但现在事情发生，姬予也无所谓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深吸一口气后，姬予回了一句：“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么？”
群里有了短暂的安静。
下一秒，就像沸腾了一样。
有发个赞的表情的，有叫着‘woc’、‘卧槽’的，还有喊着‘林野今天神了’、‘林野牛哔’、‘连陈玉飞都敢怼’、‘牛啊’的。
这些，代表了班里那群起哄党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之前他们不好发言，这会儿全都涌出来了。
就在这时，陈玉飞终于回复了：
“林野你行啊，行，真行！特么把我气笑了。还承认你优秀？”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哪儿优秀了？得过几个奖状，拿过几个奖？”
“一个东音吊车尾的，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优秀？我的隔夜饭都差点没恶心出来！”
13、手气最佳
他们这个班，平时也都比较融洽，就像这个社会一样，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有自知之明。
面对比自己强的，绝大多数都不会跳他们面前嘚瑟。
但偏偏，姬予有了系统之后，瞬间跨级。
当姬予展露出异于往日的作品后，自然会引起怀疑。
如果只是像别的同学那么怀疑，姬予也不会多说什么，大不了装死不理会，以后随着作品越来越多，质疑之声自然烟消云散。
可陈玉飞骄傲惯了，自我意识太强，我见即世界。
面对这种差别，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第二个念头，就是……拆穿。
发现姬予不理会，他非得要一个结果。
这种较真的杠劲儿，跟林鹿还不一样，林鹿只是玩闹性质的，而他是伤人自尊的非得把你剥开，让你社死，否则自己念头不通畅。
姬予就忍不了了。
此时此刻，姬予没再多说什么，转手进了版权网，复制了自己的版权证书链接，发进了群里。
然后，@陈玉飞：“等你倒立吃键盘。”
与此同时，姬予脑海里再次签到：
“积分+1，力气+1。”
虽然这奖励不错，但姬予也疑惑，为什么吵架要力气+1。
难道是为了以后跟人吵架不挨打？
(⊙﹏⊙)b
系统，你倒是想的周到……
而在姬予这条消息发出后，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大概，都点过去看了。
国家版权注册中心的网站，那是没法造假的，而且在这些年的文娱发展之下，为了保护知识产权，处罚极重。
如果后续有人举报，或者查出并非原创却注册版权，除了撤销、公示以外，还将罚款，涉及侵权的行为，还会被追诉。
有了这个，姬予相信他们会闭嘴的。
果不其然，陈玉飞哑巴了，再没有回一句。
倒是其他同学，震惊过后，开始回复了：
“版权……你竟然注册版权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的确是林野自己创作的，膜拜！”
“林野，你不吭不响的，憋了个深水炸弹啊！”
“牛，这次是真的牛！”
“林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偶像！”
“羡慕疯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这样一首歌……”
“野哥，野爷，带我装逼带我飞~~”
……
在同学夸赞的时候，姬予脑海里不断出现“+1+1+1”的提示。
这些加的，都是积分。
之前系统提示过，积分可以兑换礼品，至于兑换什么，需要积分满足条件才通知。
现在他的积分，已经达到四十多分了。
好几次他也在疑惑，既然都是夸赞，为什么跟自己有交流的加分，而那些给自己歌曲投票的网友不计入进来，也有好几百票呢。
不过系统没有回答。
面对同学的夸赞，姬予连忙道：
“大家过誉了，我只是最近家里有点事，有感而发写出来的。”
他倒是没必要解释，但脸皮薄的人，别人捧他，他不回点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客气。
就像他以前被误会、被误解的时候，总想解释清楚，但往往越辩解越糟糕，最后还得了个爱较真的差评。
在他说完后，同学纷纷关心道：
“啊？没事吧？”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需不需要帮忙？”
……
“没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一句句暖心的话，让姬予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就那么几个搅屎棍，才把风气带坏的。
而这一句解释，也增加了信服度，大概除了少数几个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外，其他的也都不再多怀疑了。
如果不是母亲之前专门跟他说，让他先别说改名的事情，这次可能就会跟同学通知一声，以后要叫他姬予。
倒不是母亲护着林鹏，而是奔雷影业也有她的心血，上市在即，如果爆出他俩离婚，还是会有影响的。而姬予改成母性，只要传出去，肯定会让有心人注意到。
随后姬予又客气了一番：“大家太谦虚了，我可以，你们肯定也可以，不过是时间问题。”
“哈哈，借你吉言。”
“到时候你红了，记得拉我们一把啊。”
“我觉得，没准这首歌就能一炮而红。”
“对啊，这首歌，从词到曲，太契合了，编曲也到位，而且林野你唱的情绪也非常饱满，想不火都难。”
“对，很有感染力，能感受到情绪的传递，灵魂歌手啊哇哈哈~~”
“既然这样，同学们还等什么，发动人力去宣传，去投票啊！”
“对对对，林野要是火了，我们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啊！”
“刚才就投过票了，我现在去微博、贴吧推推。”
“行动起来！”
……
人多力量大，每个人都有他的社交圈。
在他们的帮助下，姬予的票数迅速上升，排名……上升了一位。
你在涨，人家也在涨。
不过，排名越靠前，被更多野生听众听到的机会就越大。
姬予很感谢这些同学。
于是，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音乐班不像其他班人多，而且私立高中本来都是小班制，他们音乐班人数更少，只有二十多人。
姬予包的时候没多想，直接按人数包的。
发出去后，很快就光了。
忽然一想不对，再一看，果然，陈玉飞也抢了。
“？？？”
这货……
姬予猜测，这家伙虽然没吭声，但肯定在窥屏，看到红包估计就下意识去点。
能进私立高中的，还学音乐，家里条件都不差，更不用说陈玉飞了。
谁缺那十块八块钱？
但此情此景，让姬予忍不住乐了，然后笑出了声。
因为要是他的话，大概率会臊得慌，尴尬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堪比社死公开处决！
事实上，那边的陈玉飞，的确有点傻眼。
看着自己点开的红包，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特么！
手怎么这么贱呢？
再看自己抢到的红包，两百块钱26个人，他屏幕上显示着：
56元！
后面还特别备注：手气最佳。
“啊——！！！”
瞬间就暴躁了！
(ノ｀ー′)ノ???~~┻━┻
至于群里。
悄悄的，安静了。
再没一个人吭声。
估计，每个人都在憋着笑吧。
陈玉飞感觉自己要疯了。
……
与此同时，在网乐云的总部里。
一群人也在为这次比赛忙碌着。
14、说好的淡定呢？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郑昊是网乐云的一名音乐编辑。
从每天入库的歌曲中发现好歌、确认版权、做推荐等等，是他的每日工作。
最近网站搞原创音乐大赛，他也被抽调进项目组，负责版权确认和筛选。
实际上，很多歌并不光是野生打榜——靠网友自己发现。
有些编辑觉得不错的歌，会给予曝光度，比如增加到精选歌单，比如放在一些板块进行推荐。
这样一来，这些歌被看到的机会就会增加，票数高也就很自然了。
不过这些歌曲推荐并不是他一个人完成。
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喜好和口味，一般情况下，需要至少两个编辑交叉审核，觉得确实不错，才会报给主编上推。
早上刚上班，开完晨会回来后，郑昊随手翻了一下榜单，就忍不住吐槽：
“前些年神仙打架的时候，那好歌叫一个爆炸，哎，这真是……乞丐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见郑昊在那儿闭着眼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感叹，他旁边的那个女编辑秦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万一乞丐捡了一百万呢？”
郑昊揉穴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现在出门带个手机就行了，谁还带钱？还……带一百万？”
拿起水杯拧开盖，郑昊喝了一口后道：
“再说了，乞丐捡一百万的几率，我感觉都比咱们现在淘到好歌的几率大。”
撇了撇嘴，秦云哼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榜单，几天都没变过了，尤其是前一百名，我每天刷N次，还是这些。”
叹了口气，郑昊道：“就算这前一百名，我也没觉得有几首好听。”
“那是你眼光太高了。”秦云道。
“呵~”郑昊被说笑了：
“我要是眼光高的话，估计这些歌里，也就排第一的不错，其他那几首还行的，比它也差一个档次。”
“你这不是废话么。”
秦云道：“张秋光是这两年最能打的创作人，现在连陈奇伟、庄岚这些明星都找他约歌。”
说起张秋光，不仅郑昊推崇，显然秦云也认同。
“而这次他创作的《沉默》，一如既往的棒，我这几天都不知道听多少遍了，牛人就是牛。”
郑昊点了点头：“立意上就比别的歌高出一筹，虽然叫沉默，看起来像是慢歌，但却是一首摇滚，剖析沉默时的心理，绝望的呐喊，歌词抒发得淋漓尽致，旋律燥而不乱，玩了一首好反串。”
“对对对，听过一遍还不能完全感受，再对着歌词，以及名字，才发现这种玄关。”秦云道。
郑昊这时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不信是他临时为了咱们这个比赛创作的，这歌绝对打磨了不短的时间，编曲的细节都特别到位，还有那一段萨克斯的尾声，立马就回味悠长了。”
“可惜啊，再好，那也跟咱没关系了，一发歌就直接是咱们主编负责。”秦云叹道。
郑昊挠了挠脑袋：“就是啊，咱们三组什么时候能发掘一首能打的，我保证死命的推！”
他们这次大赛项目组，主编陈鹏统揽全局，而下面分出三个编辑组，最终考核，也是哪组组发掘的歌曲在各名次段里占据的数量多为优。
这么做，也是为了激励编辑，避免光靠打榜，而忽略了沉在下面的好歌。
郑昊，和秦云都是三组的。
虽然现在排名基本固定，但也不是前百的歌都推，有些排名靠前是推起来的，而大部分，都是成名的创作者自带粉丝效果。
但显然，他们是专门为这次比赛创作的。
绝大多数人，快工出不了细活，即使是这些有一定名气和实力的创作者，大部分短时间创作的都不怎么样。
有的甚至搞了首口水歌上来，比如排第三的《我心飞扬》，完全就是粉丝推上来的。
就在这时，秦云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郑昊诧异道。
“82名那首歌……昨天没有，甚至昨天夜里睡觉前我刷新了一下，都没有这首歌。”
秦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点开，同时迫不及待的戴上耳机。
郑昊也回过神来，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在这个时候，还能窜进前百，那绝对是有实力的……除非，刷票。
但这次是网乐云为了抗衡其他几家音乐平台，力求通过这次比赛凝聚目光，自然不会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否则引发其他创作者不满，那就是灾难了。
自然而然，对于刷票的打击，前所未有的严厉，发现一个处理一个，而且是直接封号。
所以，郑昊被提醒后，一个激灵坐直，飞速找到82名！
《倔强》野子。
果然，是一首新歌，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此时此刻，不仅是他俩，其他两个组，也有人发现了这首歌。
都来了精神！
刚听了个前奏，郑昊身板就挺值了，眼神里带着期待！
呼吸都变缓了，像是怕影响到听歌。
在一段吉他和贝斯共鸣的旋律后，主歌随之而来——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柔克刚。”
听到这里，郑昊眼里绽放出光彩！
不仅情绪推进，旋律也在层层叠加的往上推。
音色、旋律、歌词，以及编曲，无一不是优秀。
这是一首老道的、有着丰富经验的创作者的好歌！
忍着继续听下去的躁动，郑昊把耳机挂到脖子上，转头看向秦云，而恰好秦云此时也摘下耳机看向他。
“推！”
因为刚刚，他们好像也发现其他编辑注意到了。
82名，并不难发现。
就算在网页上，榜单一页30位，82名也只是在第三页。
两人忙不迭的跑到主编陈鹏办公室，敲开门后，郑昊就跑到他跟前，声音急促道：
“主编，我们发现了一首好歌！”
虽然只听了几句，但他们听的歌太多了，能一上来就吸引耳朵的，还通过这几段就判断出是经验丰富的创作者的作品，那绝对差不了！
不先下手为强，万一其他人听几句也跑来怎么办？
果不其然，在他们来的时候，也有一组的两个编辑跑来了。
“主——额……”
那俩编辑刚进门就开始喊，但见郑昊两人在前面，只能把自己到嗓子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心有惴惴。
虽然他们有某种猜测，但万一不是呢？还是先别吭声，等他们说。
祈祷你们没有发现。
但可惜，只听郑昊说道：
“主编，我刚发现一首好歌，就是现在榜单排82名的那首。”
那两编辑对视一眼，都满腹委屈：我们只听了两句就跑来了，竟然还是慢了一步，你特么属兔子的啊跑这么快！
而看到他们的表情，旁边的秦云心里松了口气，还有些庆幸。
至于郑昊，面对着主编，看不到后面两人的表情。
主编陈鹏虽然电脑开了，但此时正在泡茶，闻言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再才来到电脑前。
打开浏览器，直接就是他们网站的主页。
这个时候，陈鹏还不忘教训郑昊他们：
“一个个的，慌慌张张的，这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沉稳点，淡定点行不行？”
郑昊抿了抿嘴，没敢吭声，其他人也都缩了缩脖子。
陈鹏没有继续说，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口，像是给他们做示范一样。
不急不躁的，陈鹏把茶盅放在一边，再才慢悠悠点进封推的大赛页面，往下拉就看到了排名。
既然是82名，那就在第三页。
点了下面的序号3后，刷新到了第三页。
陈鹏点开第82名那首，刚听了一下觉得不对，再一看，‘咦’道：
“82名？这歌不是一直在这儿么，昨天就讨论过，这歌虽然是江阳写的，但水平一般。”
无语的抬头扫视他们几人，陈鹏皱眉：“这就是你们发现的？”
“？？？”
郑昊一愣，看了秦云一眼，两人都满头雾水。
不过当他来到主编旁边，才发现怎么回事。
因为《倔强》，已经来到81名了。
郑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这么快！
“额……主编，就是这首《倔强》。刚我们看的时候，它还是82名。”
陈鹏一愣。
郑昊指着81名道：“现在它又进了一名。”
这意味着什么，陈鹏当然不糊涂。
而且，榜单他这些天同样在关注，前面的因为翻得多，名字基本熟悉，而《倔强》，的确很陌生。
于是，心里同样期待起来，陈鹏点开了这首歌，然后戴上耳机。
听着听着，陈鹏就跟刚刚郑昊一样，慢慢的，越坐越直。
再然后，他手指跟着弹起了节拍。
当唱到第二遍重复的时候，陈鹏鼻腔微微哼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郑昊回头看了秦云一眼，两人嘴角都浮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
‘咣当！’
茶盅被陈鹏在桌面弹节奏的手指碰倒了。
水撒了，陈鹏一惊，眼看着水就要顺着桌子就要流过来，他慌忙起身后退。
但他耳朵上还戴着耳机！
立刻就从他耳朵上被扯了下来，落到桌上，打中了茶盅！
‘咣当！’
陈鹏又赶紧去抓耳机，生怕沾了水。
但耳机在茶盅上面，他扯得快，又把茶盅带着在桌上转了两圈。
在茶盅快要滚落桌子的时候，陈鹏险之又险的……接住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就在短短几秒间。
陈鹏手忙脚乱。
旁边的郑昊他们几个，目瞪口呆。
(?Д?≡?Д?)
说好的淡定呢？
15、我是我
虽然陈鹏的这一通不淡定，跟歌曲没太大关系，毕竟这歌还没好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也不至于让他失态，但毕竟……还是因这首歌而起。
所以，很难不让他们第一时间联想到一块儿去。
但在主编面前，郑昊几人还没这个胆子去笑他‘双标’，只能尽力忍着。
陈鹏猝不及防后，好在接住了茶盅，放回桌上，抽了张纸去擦水渍时，抬头瞥了他们一眼：
“笑，笑个屁！”
他这一骂，郑昊他们反而绷不住了。
“噗嗤！”
完美破功。
“噗嗤~”秦云紧跟其上。
至于后面的俩编辑，悄悄溜了。
反正这首歌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还待在这儿干嘛。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完整听一遍，刚刚只听了个头就跑了过来，那时候心还痒痒的。
陈鹏把纸丢进垃圾桶，也忍俊不禁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重新坐回椅子上，陈鹏道：“这首歌不错，暂时可以定个A级。”
虽然心里有数，但听到陈鹏肯定，郑昊和秦云还是很高兴。
现在约定成俗的歌曲，大概评六级：不入流，B，A-，A，A+。
还有一个S，网乐云自己签的至今还没出过一个，能评到这个级的歌，基本都在十年前的经典，那时候网乐云开裆裤都没穿。
就像这次，能发现张秋光这首《沉默》，就是他们最大的惊喜，自然评为A+，被陈鹏收入账下，亲自来推。
不过，对于陈鹏的招揽，想签他为独家音乐人，张秋光并没有答应，甚至退而求其次的独家歌曲，张秋光也没答应，只签了最低的非独家音乐协议。
即使这样，陈鹏该推还是推，因为你不推别家也推，这种好歌，喝口汤也能饱。
所以，陈鹏给《倔强》的A，也就仅次于《沉默》了。
倒不是说歌曲比它差很多，还要综合看个人影响力，和持续能力，张秋光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先推着测试一下，如果可以，联系一下，最好签人。”陈鹏道。
“我明白。”
郑昊和秦云答应一声，就回去操作了。
经过上报，安排，等到上测试的时候，就中午了。
这也是下午姬予转发出去，同学看到又涨了一位，到80名的原因。
在同学投票，去各社交平台拉票后，又涨了一位，姬予以为是他们的功劳，实际上，是那时候已经上测试了。
否则的话，在这个位次前进一名，已经需要短时间涨几百票才可以做到，同学的力量顶多算敲边鼓。
现在第一名的《沉默》，已经9万票，第二名就掉了一大截，将近7万票，是比张秋光更早的创作人，吉真的《老秋千》。
这是一首民谣，如果换个人话，别说到第二，二十名都难，但有粉丝加成，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听两句就点×，听着听着，还是很有味道的。
而现在经过推荐后，排到第二，在名次和名气的作用下，听众至少都会试着听一下。
《老秋千》，也被评级为A。
这首歌被一组首先签了，他们的评价，也是这首歌不可能是最近才创作的，至少也打磨了一段时间。
至于第三的《我心飞扬》，刚过5万票。
这是一首口水歌，特点就是节奏感强朗朗上口，但缺点就是没内涵，要较真的话，细扒会发现，有很多歌旋律的影子。
作者老龙猫，这一直就是他的风格，成名多年。
不过评级，就是A-，因为早都有传言，他很多歌都是工作室团队做出来的，拼凑典范。
但成名早，粉丝群体也不少。
因为前三都有封面，所以票数都上了5万，第四又是一个断层，还不到第三的一半，只有2万4千多票。
到了姬予这里，排79名，2856票。
而在上测试之前，票数才刚两千，时间只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效果，让郑昊和秦云都喜出望外，可能……这首歌比他们想象的劲儿更大。
当即按照注册信息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野子先生吗？我是网乐云的编辑郑昊，我这里有一个合作想跟您谈一谈，方便吗？”
当姬予接到电话，听到里面的内容，将信将疑的道：
“真的假的？”
他不是不相信，实在是现在的诈骗太多了。
前段时间，他还接到一条信息，说是班主任，他的录取信息有误，需要按照发送的这条链接重新填写登记。
打了班主任的电话确认，才知道是骗子，从那时候起，姬予就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这个险恶的社会。
因为就是那一天，母亲给他办了一个银行卡，把他的钱存了进去。
骗子同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而郑昊听到姬予的话，连忙道：“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号码都是经过备案的——”
“骗子的号码都可以改……”姬予默默道。
那一天，姬予在网上查了很多诈骗的套路。
郑昊：“……”
看着野子的注册页面，郑昊只好念道：“您的注册名叫林野，身份证号31010620020726……”
“这都是你当初注册时候提交的信息，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郑昊咧起了嘴。
但他刚笑起来，就听到电话里姬予说：
“这些信息虽然网站能查到，但骗子好像也能查到……”
郑昊笑容凝固：“……”
我该怎么证明我是我，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秦云没好气道：“你给他发站内信，不就行了？”
郑昊哪知道姬予小小年纪，防诈骗意识这么强。
刚看到他注册信息，02年的小孩，郑昊还有些吃惊，才18岁就这么厉害了？
现在接触后……果然厉害。
苦笑一声：“我给你发站内信，你总该相信了吧？”
“哦，这个可以。”姬予道。
郑昊松了口气，赶紧发了条站内信过去。
“看到了吧？”
“看到了。”姬予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抱歉，因为前段时间才收到诈骗信息，差点就被骗了。”
“理解理解。”郑昊心道难怪。
“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的这首《倔强》，是你亲自创作的吗？”
“版权是否还在你手中？”
……
一个个问题问出，姬予有问必答。
16、紧急情况
在沟通了一会儿后，郑昊说道：
“鉴于歌曲不错，我们想跟你签一个独家音乐人协议，现在我把合同发给你看看。”
“等会儿，我想先问一句，独家音乐人和非独家，有什么区别？”姬予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去了。”郑昊笑道：
“这就相当于亲儿子和外人的区别，那肯定各种优先各种好处。”
“亲儿子？”
姬予嘀咕了一句，心里冷笑：“有时候还不如外人呢。”
郑昊哪知道姬予的情况，本来他还想着姬予年轻，随便忽悠两句就签了。
但这一句，却反而让姬予心里生出不爽。
“具体的呢？”姬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首歌短时间就上涨这么多，显然潜力巨大，于是郑昊耐着性子解释：
“在推荐资源上，还有推广的力度上，都会向独家音乐人倾斜，包括不限于将来线下推广，以及多种形式的商业合作，我可以跟你保证，那些收益绝对会非常丰厚，还有你的名气，也将得到长足提升。”
“这些都写在合约里吗，比如一年多少次推广，线下什么时间推广之类？”
刚刚的话让姬予格外的冷静。
或者说，无论是像常人理解的那样，父母的原因让他有商业基因，还是家庭熏陶，让姬予对利益上的事情都更敏感一些。
“额……”郑昊卡了个壳：“没有。”
但他又赶紧道：“这都是业界约定成俗的事情，基本都不需要写进合约里，毕竟有时候会有些不可抗力，提前或者推后，都是有可能的，定死了难免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哎呀，你相信我肯定没错的。”郑昊打了个哈哈：
“我们网乐云作为业界排名第一的网站，无论在规模、用户数量还是影响力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发展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把音乐人坑了，还会发展到现在？”
姬予不为所动，说了半天，连个白纸黑字的协议都没有，光听你一张嘴说？
到时候没有怎么办？
较真这件事，姬予觉得有时候不是缺陷，而是好习惯。
于是他道：“那么，既然作为独家音乐人，那么每月还有薪酬之类的收入没有？”
郑昊像是听到什么可乐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可能你接触这一行的时间还短，无论是我们还是其他网站，都是走的分成协议。”
顿了顿，郑昊又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把这首歌的版权卖给我们，那当然是可以立即拿到买断费用的，而且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卖是不可能卖的，一只下蛋的母鸡和卖掉它选哪个，我当然知道。”
郑昊：“……”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这么难缠，嘴都快说秃噜瓢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在这个年纪写出这么优秀的一首歌，本身就不能拿普通人来衡量。
就在郑昊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姬予自己就先说了：
“我选独家音乐协议吧。”
郑昊愣了愣，我刚好像没提过这茬吧？
但实际上，他们的确分为三个级别，独家音乐人、独家音乐、非独家音乐。
前者签人，后俩是签歌。
分成依次是税前60%，45%和15%。
综合考虑，姬予觉得中间适合他。
如果系统是更多的人气带来更多积分，他肯定选非独家，各个平台都去发布，但既然没有，在网乐云这边有推广，还有高分成拿，倒也不错。
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系统给予的歌曲究竟有多好。
接下来，郑昊又说了一通，姬予依然不为所动，只好给姬予发了独家音乐的协议。
“还好不是非独家。”他心里又给自己这么一个安慰，毕竟有张秋光那首《沉默》垫底，他签的就是非独家。
而在这个时候，有同学截了个《倔强》上推荐的图发群里来了，这就是郑昊他们给的测试推。
“牛叉啊林野，这么快就上推荐了，怪不得票数暴涨。”
“woc，碉堡了，编辑这么快就注意到了，野哥真要起飞了。”
“酸了酸了，我在网乐云发了两首歌，到现在收听量还没过百，野子一个比赛就三千多票，这还是人与人的差距吗？”
“野子，请客，必须得请客啊你，我都看不过去了！”
“对对对，请客是必须的。”
“光请客也不算啊，过后还得K歌！”
……
看到同学们捧姬予捧得热火朝天的，这一刻，还在窥屏的陈玉飞，心里别提多酸了。
桌上那张今天刚到的华音的录取通知书，也不香了。
但随后他又冷笑起来：“高兴的有点早了吧，现在不也还是七十多名，想追人家几万票，这是做梦。”
“再说了，偶然写出一首歌，又能怎么样，过了这段，你还是东音吊车尾，我则是华音的尖子生，而且华音出了那么多大腕，将来我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哼，真是可笑！”
“我有什么好气的，真是的~”
“不气……”
“我可去尼玛的吧！”
(ノ｀ー′)ノ???~~┻━┻
而姬予在线签了那份协议后，看到群里的这些信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并没有拒绝。
“请客，没问题。”
……
下午的时候，她们老师还特意过来一趟。
看了姬予的改动，又听了他们的合作后，才把心收回肚子里。
“你有这才华，之前怎么没考上华音呢？”
虽然知道这么问不太恰当，但这个叫江悦荣的老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的才华，大概在跟我有关的时候才灵光乍现。”林鹿揶揄道。
老师和陈子琪也被逗乐了。
本来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姬予，这时候跟着咧嘴，还好有解围的。
第二天下午，姬予跟着林鹿和陈子琪在家里又练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们仨就出发了。
昨天就跟他们带队老师确认过，舞台现场有钢琴。
毕竟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也采用这种方式伴奏。
这是整个东海市中学生的比赛，尽管一个学校只出一组，而且还不是所有学校都参赛，依然人满为患。
过来的时候，江悦荣已经等在门口了。
“预估的时间有误，这事儿怪我之前没确定好，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挤在一起化妆，还好你们排在后面，赶紧跟我过去！”
刚来到化妆间门口，姬予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音：“化妆间签到，可以开启宝箱。”
17、得理不饶人！
听到这个声音，姬予脚步一顿。
“化妆间……还能签到？”
“能签出什么？”
“好吧，签到。”
“叮，积分+1，奖励青铜宝箱一个，是否开启。”
姬予还真有点好奇了：“开启。”
金灿灿的宝箱耀眼打开，又蹦出一本书。
看到书封上的字，姬予目瞪口呆：
“化、化妆技术与、与技法？”
“还真准备让我当全能选手啊……”
就在这时，刚进去的林鹿她们忽然发现姬予不见了，转头一看，这家伙正在门外面发呆，于是叫道：
“林野！”
姬予这才回过神：“哦，来了！”
这次比赛，是东海市教育局主办，东海市音乐协会承办的，比赛地点就在东海市音乐协会的展览馆。
因为江悦荣本身就是东海市音乐协会的，找协会的一位理事协调，这才临时安排了一个化妆师过来，先帮他们化妆。
毕竟不像其他学校，基本都一个顶多两个，而他们则是三个人。
林鹿让陈子琪先化妆，她则来到姬予跟前，好奇道：“你刚怎么了？”
“没什么。”姬予随口道。
林鹿狐疑的上下瞅了他一眼，嘀咕道：“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有点怪怪的。”
“你是练歌练累了吧，别又在那儿胡思乱想。”姬予揉了揉她脑袋转移注意力。
“才不是，你别打马虎眼。”
林鹿拍开姬予的手，然后脑袋凑近，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予双眼：
“林野，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姬予没什么能瞒住她的，如果有，那也是别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但如果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算不缠着你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会自己天马行空在那儿思想放飞。
比如现在，林鹿就冷不丁问道：
“你刚刚…是不是看到哪个美女，正想得出神呢？”
“咳~咳咳咳咳……”
姬予被她这无厘头的联想能力噎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脸无语的看着林鹿：“我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的什么？”
“难道不是？”
林鹿狐疑道：“你总不会看到哪个小正太比你帅吧？”
姬予赶紧挥手制止，再不停下来，鬼知道她还会冒出什么玩意儿。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是我写了首歌，参加了网乐云的大赛，正在想比赛排名事情呢。”
好在有这个挡箭牌，要不然总不能说脑袋里有个不太正经的系统吧。
一听这话，林鹿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还来啊？都扑街多少首歌了。”
也就是林鹿，换别人这么嘲笑自己，姬予不恼也得生闷气。
但因为习惯了，所以面对林鹿的话，姬予左耳进右耳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扑街了。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姬予得意道：
“我才改的歌难道不好？我现在要是没那个本事，怎么改？”
林鹿撇嘴：“才刚有点成绩就头翘尾巴撅，林野，你都十八岁，成年了哈。”
姬予无语：“说人话。”
“人话就是——呸呸呸，你才不说人话。”林鹿伸手拍了他一下，道：
“我就问你，你会解二元一次方程，但你能创造出来吗？”
面对姬予茫然不解的眼神，林鹿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
“改歌是在人家的基础上，创造是无中生有，那难度天壤之别好嘛。”
“……”
姬予蹙眉瞪着她：
“我说你……对自己的哥哥，整天不鼓励，光想着打击，这是一个妹妹应该干的事儿？”
林鹿却撇嘴道：“少来了你，当初你发第一首歌，还说要庆祝，我当时就屁颠颠的去给你买了一大盒冰激凌吃，这还不叫鼓励？结果呢？”
“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你说那个干嘛。”姬予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林鹿一甩马尾辫：“什么多少年的事，就是去年，6月6号，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记得清楚着呢。”
“……”
姬予有些牙疼的瞅着林鹿：
“是不是我欠你的每一样，你都拿笔记着，隔几天复习一下？”
“切！”林鹿不屑一顾：
“这还用记？用屁股都能想到，也就你，可能理解不了我们这种高人的牛哔之处是什么感觉，唉~~”
说着，林鹿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看得姬予牙更疼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张嘴屁股闭嘴闭嘴牛哔的，能不能有点形象？”
“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林鹿不以为意，又凑近姬予耳边，手遮着嘴压低声音：
“在学校，好多男生都叫我女神呢。”
看着林鹿得意洋洋的模样，姬予忽然觉得好笑：
“女神经吧。”
林鹿的脸，说变就变：“滚！”
说着还伸腿踢出一脚。
虽然姬予知道她踢得没什么力度，但还是躲开了。
不过这一躲，他就感觉撞到人了，心里慌了一下，还没回头姬予就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公主蓬蓬裙的漂亮女孩子，被她身后一个中年女人扶住了，然后冲姬予皱眉：
“干什么你，这是打闹的地方？”
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姬予连忙道：“对不起，我刚没注意，实在不好意思。”
“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
姬予尴尬的讪笑，正好看到林鹿朝他吐了吐舌头，更郁闷了。
他前几天才量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六了，虽然这里也有很多家长和指导老师，但在普遍人群中，这个身高的确比较突出。
那女孩看起来比林鹿稍微小一点，大概初一初二的样子，也蹙眉瞥了姬予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还下意识的拍了拍。
姬予心里苦笑，我身上又没灰。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就是找骂，他还没吭声呢，这女人又甩了一句：
“有点素质！”
目送着她们走过，姬予听到林鹿在那儿低声啐道：
“再有理也不能这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吧，真是的！”
也不知道是听到林鹿的话，还是没听到，但因为刚刚的事情让她不爽，这女人走出一段后又折了回来：
“就这儿吧。”
在姬予和林鹿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她拍了拍化妆师的肩膀：
“你这个化完后就给我们家化吧。”
18、对骂
听到她的话，不仅林鹿、姬予，就连化妆师都蹙起眉头。
“凭什么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林鹿不忿道。
因为过来的团队都需要进行登记，把林鹿他们安排好化妆后，带队老师江悦荣就跟她那位音乐协会的理事朋友去登记了。
这会儿江悦荣还没回来，在这女人的气势下，坐在那儿的陈子琪，此刻都吓呆了。虽然是富家女，但从小都乖乖，哪见过这场面。
而姬予，以前基本没跟人吵过架，现在敢吭声，还是这两天的变化，但论反应速度，他还是跟不上，在林鹿发声后才反应过来，而且也想不出什么话，只能附和：
“对啊，先来后到！”
“要论先来后到，我们早就来了。”这女人瞥了林鹿一眼，声音像是哼出来似的，至于姬予，连看都没看一眼。
姬予刚蓄积起来的勇气，瞬间被秒杀了。
化妆师倒没有这么直接，大概明白嚣张之人必有嚣张来头，虽然她知道这女人是胡说八道，要早来了还能不给你化妆？
于是她咳嗽一声，说道：
“这些孩子化妆都很快，不需要等太久的。”
这女人却直言不讳的道：“我为什么要等？”
见化妆师脸色有些不虞，这女人昂起下巴镇压：
“你们要是想拿到结算款，就先给她化，否则出了问题，到时候你老板就能开了你！”
这口气就很大了，让化妆师一愣，反而谨小慎微起来：
“请问你是——”
无论教育局还是音乐协会，当然没有化妆师，都是外包的，但都只是先付定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怎么选。”
女人趾高气扬，而她旁边那个小女孩，一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模样，神色清冷淡漠。
化妆师苦笑道：“你是谁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倒可以试试看。”妥妥的威胁了。
这让化妆师左右为难，就在这个时候，江悦荣和她那个理事朋友回来。
见这边明显有了冲突，吃了一惊，两人快步过来了。
“怎么了？”江悦荣人还没到，就赶紧问道。
“老师，她欺负人！”林鹿赶紧告状。
“我——”
这女人刚想说什么，看清楚来的江悦荣和那个理事后，顿时就淡淡笑了起来：
“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你俩啊。”
指着林鹿：“这是你的学生是吧，也太不像话了。”
说的风轻云淡，但说的话，却让林鹿跳脚：
“什么叫我们不像话，我们在这儿化妆好好的，你非要让化妆师给你化，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江悦荣拍了拍林鹿肩膀，转向这女人道：
“梅女士，你一个成年人，为难一个小孩子，这有点不应该吧？”
她当然认识这女人，因为这女人也是东海音乐协会的，叫梅雯，而且还是音乐协会的副理事长。
当然，协会里的职务都是虚的，但她老板，就有来头了，不仅是东海音乐协会的副会长，还是知名音乐人，老龙猫。
不过江悦荣首先是学校的老师，并不是专职混这个圈子的，所以倒没有那么敬畏。
但她的这个理事朋友，就扛不住了，她叫谢玲玲，拉了拉江悦荣后，转头对梅雯笑道：
“理事长，说起来也都认识，可能是我安排不周，我再帮您安排一位化妆师吧？”
“不。”
梅雯指着这个化妆师：“我就要她化。”
说着，梅雯指着谢玲玲对化妆师道：“你倒是可以问问她，我能不能决定你们的尾款。”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谢玲玲苦笑起来，一阵头大。
指着梅雯旁边的小女孩，她道：“这位就是龙会长家的千金，龙津媛。”
虽然看似突兀的指东打西，但这句话，就透露了很多信息。
梅雯没这个权利，但老龙猫就可以。
而江悦荣不怕得罪梅雯，包括老龙猫也可以据理力争，但听闻老龙猫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于是，化妆师纠结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形势比人强。
而江悦荣，也有些迟疑起来。
至于陈子琪，坐在那里，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一声都不敢吭。
只有林鹿。
尤其是看到梅雯那副嘴脸，还有旁边龙津媛，在谢玲玲介绍她之后，一如梅雯刚刚那样，微微昂起雪颈，一副骄傲的模样，对她们不屑一顾的轻蔑，林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子琪，要不你先——”
在谢玲玲刚出声，而江悦荣沉默的时候，林鹿冷冷一笑，拉起了陈子琪，同时握着她的手，道：
“咱们前两天才学过一篇课文，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老师讲的时候还不太明白，呵呵，今天一下子就明白了。”
姬予再是个学渣，这首名篇也知道，虽然不记得作者了，但知道名字叫《朝天子·咏喇叭》，头两句，就是形容小人得意的样子。
以前他作为林鹿的对手，只觉得妹妹是小杠精，今天才知道，她以前那只是悠着，今天才展示她的杀伤力！
看看此时梅雯变了的脸色，还有一旁谢玲玲、江悦荣尴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心里的翻腾。
名篇，基本都懂。
就连陈子琪，也吃了一惊，她当然明白意思，但更佩服林鹿的胆子，敢跟大人对呛。
不过，被林鹿握着手，她感觉分外温暖。
龙津媛小一点，这是九年级上册的语文课文，她还没学过。
但看到她们的模样，再咀嚼着林鹿说的那句，顾名思义，也就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一张娇俏小脸顿时拧了起来：
“说话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一般都是小人！”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是常识？”林鹿几乎没有思索的时间，淡淡道：“我总不能对牛弹琴吧？”
龙津媛一噎，气得涨红了脸。
她根本不是对手，一个回合就被打趴下。
姬予心里叫了个卧槽，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妹妹鼓掌了。
忽然他一想，不对啊，我都有系统了，怎么感觉战斗力还不如妹妹？站在旁边是个只会打call的龙套？
于是，他想起昨天跟陈玉飞吵架，系统的奖励。
咦，好像吵架的确可以签到。
于是，在梅雯拉住龙津媛，骂“丑人多做怪”的时候，姬予看到妹妹也气得脸红了，挺身而出：
“不是骂人丑，就可以掩饰得了自己的丑。”
这话是之前姬予看过的，急中生智，竟然对上了。
“叮，是否签到？”
果然，系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