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见 “让让,让让……”图书馆清晰的听见呼叫声,闻声过去,是我们宿舍的云兑。不是对错的对,而是周易八卦里面兑卦的兑。听她说,她爸喜欢看周易,兑为泽,意于刚内柔外,欢快。这女孩,欢快是欢快,可是却恰恰是刚外柔内。 这图书馆里,只闻声,未见人的,进门的是一摞书半露在空中,半空中那一双熟练的老手,摇曳左右,步伐轻盈,生怕触疼了哪个门框架,那“婀娜”的身姿,左一步,右一步的,好不愉快,闻声变了曲,开始了那五音不全的哼乐声“我左三拳,右三拳,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歌停了,听见书籍刷刷刷的摔地声。 有个男生挡住了云兑的路,没来得及让开,书籍撞了人,可不就摔了嘛。云兑忙不迭的开始去拾捡地上的书籍,“你说你咋回事,没听见我说让让吗?” 男生回话了,没好气的说“我没听见人喊让让,只听见有人在那哼歌。”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懒得跟你计较。”手脚麻利的她不一会儿就收好了书籍,忙忙的放在了管理员指定的地方,因为等下还有课,云兑叫上我,匆忙的离开了图书馆,赶往教室。 在不远处的教室门口,听见历史老师已经开始点名了。我们出发图书馆的时候,给室友交代了,要是老师叫到我们的名字,让他们答道,这是好多学生惯用的手法。好家伙,刚好叫到云兑的时候,我们悄咪咪的从后门弯腰进教室。 “云兑。” “到!”“到!” 只听见两个答道声,史老师这颗老辣的生姜一下就听出了端倪,挪开那点名的册子,用手推推他的老花镜说,站出来!云兑那娇小瘦弱的身板慢慢的直起腰来,她右边脸向右撇了撇,似乎在说下不为例,嘴里说到“史老师好!” “站好!云兑,你说说你,几次了,老迟到,还总带坏子沁一起。还想不想毕业了,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论文、论文在准备了,老师,在准备了……” 那不知所措的小手不停的撵着她的裤子。 子沁,也就是我,我们的父母是同事,我们是在他们的聚会上认识的,我们两很早也就只是认识,小学、初中、高中,不同校也不同班,可是我们却总约着一起玩,玩着玩着发现特别投机,顺理成章的,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我们相约着考同一所大学,人生总是需要有愿望的,因为它总会在某个不经意间实现的。这不,我们的愿望也就这么顺着小溪流过来了。 “哎,行了行了,快到座位上坐好了。”“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了。” 感觉刚刚才上课,这就下课了。云兑又要开始她的图书馆打拼了。给图书消毒,然后放到指定的书架上。我就在图书馆里看看书,陪陪她。寝室有五个人是一个班上的,她们家里条件都挺不错,也就没有去找兼职之类的活,就提前回寝室了。 进到图书室里面,座位上那个男生面孔好熟悉。 “云兑,这个人好像是今天撞到你的那个男生。”我小声给她说到。 “你坐在这干嘛?这不是你坐的位置,管理员呢?”云兑很生气。 “我就是,你赶紧把那摞书消完毒,放指定书架,吃饭前完成,晚上学生会比较多。” “我……你……”云兑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径直去到她做事的地方,开始工作。 第二天,依然是忙碌的一天,今天有文学专业和理科专业之间的联谊会。 晚上,我让云兑请了假,到时陪我一起去参加联谊会。联谊会上,人挺多,扎堆在一起各聊各的,当然,也不乏我们这种被“孤立”的角色。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祁安君,出了校门,我们就要开始各自崭新的人生旅途了,旅途上的风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校园的风景是真的美如画,今天为大家准备了一场联谊会,希望大家在大学最后一年能找到自己的伴侣,在末尾能一起欣赏着美如画的校园,开始新的启程。我们的联谊会正式开始,下面的节目是……” “子沁,这个声音好熟悉,你听听。” 只见讲台上的不就是那个图书馆的他吗? “真的是他,我今天要想办法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云兑气鼓鼓的瞪着上面那个人。 “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他一个男生,我们也打不赢他。” “没事,你先回寝室,听我的声,要是他胆敢跟我动手,你就叫上室友,我们这么多人,谅他也不敢怎样。” 呐,我这好好的联谊会,嫩是被她搞成了复仇大会。 回到寝室,我看着手机,左等右等的,电话也一直没响,我还以为手机停机了,打了一个试试,也挺好,没停机。我正研究着是不是网络出问题了,云兑这时进寝室了。神色上也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脸上反而还有一阵红晕。 “子沁,他朗读诗歌的样子好帅啊,那个声音好好听……”她就这么滔滔不绝的,把他都快夸上天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我问她“那个他是谁?”“就是图书馆的那个男生啊!” “你这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嗯嗯……”云兑眨巴着眼睛。 “你不是吧,发烧了,这么肤浅吗?” “没事,女追男,隔层纱!很快就到手了。” 第二章 交往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这么觉得。因为学校社团最近在招纳新人,我需要带教新人,我有一段时间没去图书馆,也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 社团晚会上,他们俩手牵手的走过来了,到了我跟前,我才明白,那丫头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回到宿舍,我问她,你对他了解多少,就在一起了。 她说我们聊了一部分家里的情况。“他是农村的孩子,母亲在他高中时去世了,家里的条件不好,父亲也不是很勤劳,他很小就很讨厌他的父亲。我听他说到这里,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要做电视剧里面那个善良的女主,带给他温暖。他表面上看着冷冰冰,其实内心挺善良的。前天,有个女生好像是因为考研不顺,跳河来着,他奋不顾身的去把她救了起来。” 我很着急,很想叫醒她“云兑,你要知道,感情不是同情,不能这么感性的。你准备只是谈谈恋爱,还是朝着婚姻走的。” “不是说不结婚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么?你看我像个流氓吗?”她停顿了半响,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我呢,爱耍小脾气,动不动就容易生气,也就只有你总是对我迁就万般。我觉得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会迁就我的霸道,不讲理。”她思虑了一会儿,接着说“你也知道,我们家那边的人喜欢攀比,男方女方都要叫爷爷奶奶,我们家也没有男孩,找个入赘的,我又不想让自己像我隔壁婆婆的那个女儿一样,处理不好里外不是人,他没有妈妈,到时叫奶奶也不会别扭,以后有了孩子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我们带孩子了。到时,我妈也不会比来比去的,心里难受。” “云兑,你想的太远了,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我当时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向她表达我心中的那份不安。 时光匆匆,似乎一个早茶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各奔东西了。我和云兑留在了这座城市。可是大家面临着刚刚步入职场的恐慌和不安,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过着,害怕浪费了时间的点滴会为工作带来灾难性的灭亡。就这样,我们过了安稳的两年时光。可是时间总是带有恶意的色彩,融不进去的事物总是有爱情。 歌词里面说“明天的天空一定会更蓝”。是的,周末的蓝天总是格外的美。我和云兑约好了,四人一起出去放风。 电话响了,是云兑。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的声音。 “怎么了?” “子沁,我……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是没有经验的人。我接着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他怎么说?” “他说……他说……”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怎么支支吾吾的。”我十分着急的问她。 “他说先不要这个孩子,等我们日子过好一点了再结婚。”那头依然是哭声连连。 我沉默了很久,听着那边的哭声,心里难受,却也着急。 “那你怎么想的?” “我……我怕,我怕我打了孩子,以后就没有生育了。你还记得我隔壁的那个婆婆么,她这一生也只怀了一胎,是个女娃。我们那边说这种是观音胎,一辈子就只能怀一胎,要是没留住就没有了。我跟他说,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但是,要是结婚以后怀不上孩子,不能怪我,可是他不说话……” 我很想骂些什么,想骂云兑,想骂那个祁安君。可是,我不能,她现在需要帮助,如果她不愿意打掉孩子,那就只有结婚,结了婚,就会是一个无底洞,不结婚打掉孩子,心理又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云兑,你先不着急,你等等我,我问问木泽,你等我。” 我挂了电话,脑袋里面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我找到木泽,跟他说了这个事情。我想了很久,现在只有男生和男生之间的沟通才最有效了。 “这个时候确实很难决断。” “有什么难决断的,当你决定和对方在一起发生关系的时候就要想到这点,现在说条件不好,早干什么去了。”我自然是生气的,也偏向了云兑这一方。 “以前的想法是以前的想法,现在后悔了,不可以吗?”木泽却和我嚷嚷了起来。 眼看着我和他快进入了僵局,我不能把唯一的一根稻草给拔了,不然一颗米都收不到。 “好啦,我不是说你,你就不要带入感这么强了。你先帮我想想办法吧,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祁安君聊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和他聊聊男人的担当,然后聊聊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呀,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多可惜,跟他说,钱是身外之物,只要钱能养走孩子,就不是问题。” 木泽是我公司的同事,新去公司,他总是十分照顾我,久而久之,我们就产生了情愫,升为了恋人关系。 木泽总算是被我说服了,这才慢悠悠的给那个混蛋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我的引导是对还是错,可现在我的理智已经被我的情感打败了,就是舍不得我的朋友受到伤害,似乎接受这一切才是对双方最大的善意。 事情当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理所当然,木泽没能说服祁安君,他还是坚持要打掉孩子,然后再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纠结了很久,决定给云兑打电话让她做最坏的打算。通了电话,说了沟通结果,云兑似乎接受了,也决定和祁安君断绝来往,往后的生死各自安好。她说她一会儿就收拾行李,准备换个城市,也不能让父母知道了。 可云兑哭着收拾着行李,祁安君却又心里难受了,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出于无奈,还是怕家乡的舆论。他阻止了云兑收拾行李,让云兑留下来,他和家里商量一下。而此时的云兑却也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孩子,也舍不得那个他,毕竟人心是肉长的。 第三章 不嫁不娶 说来也是可笑,一个如此没有担当,没有主见的人,云兑却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虽然,这种爱建立在自私的基础上,但那依然是爱情。我无法否认一个在生理上没有多少追求的女孩和一个男孩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 云兑在和祁安君拉扯谈判的时间里,我们到了他们租住的地方。 “云兑,那我们结婚吧,孩子留下来。”祁安君也正好从屋外进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这是他和家里人商量之后的结果。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阻止这场婚姻的来临,可是云兑肚子里面鲜活的小生命告诉我,我不能,我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说来,我却是同情祁安君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他父亲,整天没个正经工作的,说务农吧,可是家里却是一亩地也没种,说是农民工吧,也就是有个活就出去动那么两手,回来能吃饱穿暖,还能打打麻将就行,本来有个固定的工作可以做,可是他爸却嫌弃被人管着,不自由。家里的一个两房的小小平房还是他姐在外打工零星往家里寄回去的一部分,加上他爸动拼西凑赊欠买的水利砖瓦建起来的。 既然要结婚,那房子多少得装修一下,祁安君给家里寄出了一半的存款去装修买家具。却也没能买个像样的,是那么回事的也就可以了。云兑对这方面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她给父母打去电话。 云兑的父母是镇上的,父母俩早年是别人说媒认识的,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常年痛风,没有医治的办法,只能压制一段时间,然后就是不断的复发,母亲也是常年病痛不断,身体差,好在她父亲勤劳,除了镇上的小工作外,还能在农村想些活,挣点钱,家境自然比祁安君的好许多。 “妈,吃饭没?”云兑给父母打去电话。 “吃了,家里吃的早。你呢。最近咋样,工作咋样?”云兑的母亲是个牙尖嘴利的大妈,说话嗓门大,也不矫情,就是爱耍小脾气,爱生气。云兑这点就是遗传她母亲的性情。 “哦,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准备结婚了。” “结婚?和祁安君吗?” “嗯……我、我、我怀孕了……” “怀孕……”对方沉默了良久,迟迟未发声。 我不能想象电话那头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样的心理,叔叔和阿姨是很早就知道了她谈朋友的事,祁安君曾经还去过他们家,对这个小伙子,还算看的中吧,只是他的家庭条件真的很有限。为人父母的,多少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的归宿。 “你们结婚我们没有太多意见,只是,我有个建议……”是叔叔的声音。“你问他,要不要做上门女婿,如果他真的爱你,天涯海角都会同意的。” 此时的云兑,我知道,她不愿意,她害怕处理不好关系而让自己陷入两难,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其实真的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人。现实总归是现实,它真的没有电视剧里面的那些甜言蜜语。又或者她是真的害怕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呃……爸,不用了吧,我们不嫁不娶,两头都顾着。” 其实叔叔真的不是说让他去入赘,因为他也明白入赘有他的不容易,他只是想试试他。我在心里跟叔叔说了一万遍了,不用试了,结果你们只会让你们难过。可是,我不能说,因为,我期盼着有那颗真心能给到我亲爱的朋友。 也许是云兑故意不去正面理解叔叔的意思,也许是她真的不愿意去触及这个问题。也终究是把这个问题绕了过去。 “那行吧,只要你自己想好了就好。” 挂了电话。我以为一切都已经是风平浪静了。可是哪里知道这只是暴风雨的开始。 “什么不嫁不娶?这个是什么意思?”祁安君开口了。 “不嫁不娶,就是说你不用给云兑彩礼,她也不用去嫁妆,两边的父母都得照顾着。我们那边现在很多都是这么操办的。” “不行不行……谁家养儿子不是为了防老。” “你什么意思?照你的意思就是养女儿的就不用防老了?再说你家现在不也没钱嘛,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着吗?”云兑激动了。 “你别管有钱没钱,就是借,我也给它借过来。”祁安君大手一挥。 “你到底什么意思?借了钱我们俩再奔着去还吗?” “这不是你管的事。” “怎么不是我管的事,难不成你爸有能力还吗?”云兑这次特别激动。我拉了拉她,想让她别这么说,可是没拉住。 云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点让步了。“我们那彩礼也不多,你们家条件有限,给两万意思一下吧,走个过场。” 也许是祁安君真的感受到了云兑为他的着想,也许是他真的觉得借两万再两个人奔走去还那个钱没那个必要。他同意了不嫁不娶。 第四章 领证 风雨过后总能见彩虹,也许是感情的基础铺垫吧,他们俩很快就和好了,讨论着去哪里领证,虽说是一个省的,可是相隔着也是有几百公里的距离。云兑表示:“现在要上班,每周就只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你家离我们这里近,就去你那边领就好了。”这个祁安君倒是挺乐意的,没有什么意见。至于婚礼的操办就让父母挑个良辰吉日吧。过年最是热闹了,人多。就都选那个时候吧! 虽说领证的思想之路十分艰辛,可是,也总归算是圆满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我怎么觉得婚姻只是风水先生拿着八卦盘行走的第一步。至于风水先生看的是不是冥房,这个目前我们都不得而知。 领证回来后,我看见祁安君脸上那开心的笑容,他应该是为自己没有去逃避这个责任而感到欣慰吧,有时候人们精神上的成就远比物质上的来的开心。至于他即将要成为孩子的爸爸,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开心的成分。 因为上面的种种“意外”,我们的放风时间改到了明天,又是一个周末。 我们这次约到了一个公园,走在路上。云兑,不停的喊我。 “子沁,你看,那个孕妇的肚子好大,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像她一样。这样应该会很累吧。” “子沁,子沁,你看那里也有两个孕妇。” “子沁,我发现最近好多怀孕的啊。” 是啊,好多怀孕的,不是最近好多,是一直都有,只是你以前忽略了。记得听说过当人们自己正在面临某件事时,人的大脑就会不自觉的同步关心身边类似的事情。这就是人的本能吧。 看着身边的云兑,眼神却不由的看向了远处操控风筝的木泽,脑袋里面想着未来我会和这个男人结婚吗?如果结婚了,未来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一些呢。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也像云兑一样意外怀了孩子,木泽如果说一个不要,那我一定百分百的坚决的打掉,头也不回的绝决离开,从此开始我新的人生,新的篇章。 “子沁,你看,那个小孩好可爱啊。肉嘟嘟的。真希望,我的孩子未来也是白白净净的。” 云兑看着那个孩子,我看着她,心里祝福着,一定会的,加油! “沁,你知道吗?我挺羡慕你的,你到现在还是那么的纯洁。我记得我姑姑和我说过,不要轻易和男人发生关系,如果一旦发生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最好把你自己留在结婚的那个晚上,这是女人最起码的矜持。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没有做到,虽然,那天安君说不要这个孩子,我很伤心,但是,我知道,从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就认定了一辈子的事。我觉得,一辈子一个男人就够了,因为天下乌鸦真的一般黑,有一只可不就是够了吗?哈哈哈……所以,记得保护好自己。” 云兑这语重心长说的一番话,却说着说着笑声里的眼角却看见了泪光。只是没有脱离眼眸而已,才显得那么晶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觉得现在社会的女孩子都真的太需要云兑说的那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用轻易和男人发生关系。同居的相互了解不等于要发生关系。如果你身边的男人做不到上半身思维的话,那请你千万不要下半身思维。因为,一旦发生真的会万劫不复……生理需求这种东西,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只要不去偷第一次的腥,就不会去惦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那如果他那天他真的没同意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你准备怎么办?” “……没想过,不想了,想这个有什么用呢,只要没有人身安全的顾虑,我们选择了就去面对吧,虽然我是一个爱逃避的小糊涂蛋,但是,我会尽量向你看齐的。” “恩恩……”我微微一笑,涵盖了所有心里想对她说的话。千言万语也只能汇聚成那句“加油!” 木泽他们放完风筝走过来了。 “我们去吃饭吧,问问你的小可爱,想吃什么,干妈请她吃。” 我心里那些即将接受小生命的多巴胺们,它们在蠢蠢欲动,欢快的不得了。 第五章 生男生女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零星雨点,风越过草丛灌木,带着雨点儿一起留在了我的脸颊。不知道是风在提醒着什么,还是庆祝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悲伤。 我们大步流星的快速找地方避雨,如果雨水再大一点,我担心云兑淋雨感冒了。街上行人皆是匆匆忙忙。不远处能看见谈恋爱的男女,男人撑着伞,右手搂着女人,害怕女人的肩膀淋湿,但却是脚步飞快。还有一个女孩单独撑着伞,身边没有男人的呵护,却是悠闲的散步,似乎雨点的滴答声,给她带来了快乐。我总是忍不住的去比较,是那个有人呵护的女人更幸福些吗?答案当然是未知的。 雨点好像停了下来,我们找了一个最近的餐馆去解决肚子饥饿带来的疲惫。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欣赏着被雨水洗礼过的城市。 “你们吃什么?我请客!”安君阔气的说到。 云兑看看菜单,盯了盯安君,附和道“恩,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安君又是在耍大牌了,菜单上的价格虽说没有到不菲的程度,但多少是他们这个即将因为要迎接新生命而感到吃力的价位。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我回答到, 云兑用脚踢了踢我,说“没事,我们来吧。” 我拿起菜单,随口问了下大家想吃些什么,也没有太多的去关注木泽想吃什么,就照着大家的口味,光速的计算着金额和菜的数量。填填肚子就可以了。 服务员拿走了菜单,云兑问我要不要上洗手间。我当时想说不用来着。云兑又给我使了个脸色。 我们走到卫生间,云兑说“谢谢你啊,子沁!”我们两之间说谢谢几乎是没有的事。她又接着说道“他好面子,让我们来,等下你别去抢。” 回到座位上,木泽和安君聊着天,正好听见隔壁有个女生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木泽听到这个就顺口问了安君一嘴。 “这个……男孩吧!” “那如果这是个女孩咋办?”云兑问到, “那就再生嘛。” “那如果一直都是女孩呢?难不成让我一直生到男孩为止。”云兑有些不依不饶了。 “……是。”祁安君似乎有些生气她的不依不饶,随嘴答了一句。 可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你什么意思,祁安君,我是生育工具吗?现在这个封建摒弃的社会,我以为你会和古老思想观念不一样了。你怎么这样说。” “我怎样了,想生男孩有错了吗?” 是啊,祁安君说的没错,想生男孩是没错。只是云兑的思想错了。可是,又有多少女孩不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把疼爱自己的那份心放在心里的同时,在平时生活的字里行间表现出来呢。好像大家都没错,但是,又好像都错了。不是已经是男女平等了吗?可是好像谁也没有说明白男女平等的标准是什么? 我想平等的标准应该就是男女的思想吧。相互的谦让理解也许就是平等的标准。 云兑没有在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坠入了冰点。木泽也没再接着去说什么。 “云兑,你想过孩子的名字吗?”我打破了这个僵局,不想云兑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过多的去感受这种压抑的气氛。 “名字还没来得及想呢,安君,你想过吗?” “我也没想过,等下回去查字典吧!” “恩,等下回去查查吧,看什么寓意比较好的。取个喜庆的。” “是的,喜庆的名字好,云兑,多吃点,你两个人吃,比我们吃的多。”木泽总算开口说话了,他也为刚才提出那个尴尬的话题感到抱歉。 我和木泽回家的路上,我问木泽,你觉得男孩真的比女孩要好吗? “当然了!”可能是不经意的问话,让木泽也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心声。他好像感觉到不对,紧接着说到“女孩也挺好啊。体贴,父母的小棉袄。” 我心想着,不管男孩女孩,难到不是好孩子最好吗?就像钱钟书先生回答院长要男医生还是女医生,他说要最好的。 木泽看我半天没说话,打趣的说到“不是说女孩是父亲的小情人,你不怕我被拐跑了?哈哈……”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种让人寒栗不止的惊悚故事,我不想往下接着去想。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宿舍门口了。 第六章 同居 木泽送我回到家,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公司给我们配有员工宿舍,我和他的宿舍也只有一墙之隔。回到宿舍,洗漱完。 收到一条信息“沁,要不我们也出去租房子住吧?”是木泽给我的信息。 我没有回复。 躺在床上,脑袋里面全部都是云兑的事。翻来覆去的,总是不安,就好像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公司是做人力资源,IT是那个时候的欣欣产业,我们的岗位是招聘顾问,平时负责高材生的猎聘工作,最近有个大公司要换高层,领导要我们物色一位顶尖的海归。刚好我姑姑在美国是绿卡,定居好久了,就让她在那边帮忙留意着。 第二天一大早的。姑姑给我发来消息。 “三薪,我这有个男人,约30多,在IT领域比较出色的。他最近准备回国,说我们那有高薪聘请他回国,你能不能搞定,就是你的事了。这个行业领域的,资源有限。当姑姑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注:三薪,是我,姑姑嫌我的名字太文绉绉的,给我取了个小名。 接着看见她推送的名片。我点进他的朋友圈,翻看了一番,也没有别人有的那些洋里洋气,全都是实实在在的中文。要想先了解这个人,那只能从他的生活点滴开始入手。只是朋友圈查看权限设置,只能看见一部分,基本上都是小程序的链接。生活消息很有限。唯一看见的一条是一个沙漠中披着纱巾的女子,上面配文。“今天天气很好,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 那今天一天的工作就从这个朋友圈开始吧。 “子沁……”我看过去,是木泽。 “早!木泽。” “你看见我给你的信息了吗?” “什么信息?”我都完全忘掉他昨天给我的那条信息了。 “哎,就是搬出去住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这一切不该是这样。 “哦,这个回头再说吧。”害怕伤害他的思想,我并没有直接的拒绝。 “你每次都说下次说,可每次都还是一如既往,你到底怎么想的?”木泽低沉的嗓门发出了轰隆般的雷声。 “这里是公司,我们下班再说,好吗?” “不好,今天要说清楚。” “甄木泽,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吗?为什么没按你的想法来就好像是违背了感情道德。没结婚之前,两人保持最起码的距离不是最好的吗?我今天还有重要工作要处理,不想在这里和你纠缠。” 总是有许多个早晨,都会被他的怒吼杀灭掉所有的愉悦细胞,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习以为常并不代表我能接受。 我实在是乏了,但愿今早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今天的工作状态。 “姑,睡了吗?” “早着呢。咋了?” “我想问下你刚给我推荐的那个人,你熟悉吗?他朋友圈有个照片,那上面的女子是她的什么人?” “女子,我没注意,也没有太多的去关注。这个还真帮不了你,我亲爱的心心。”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不要搞太晚了,自己在外注意身体,爱你哦!” 唯一的线索断掉了,只能自己网上查找了信息了。诸元祯,幸好网络上面还能查到他的信息,不过也是寥寥数字,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货。 他同意了我的微信添加申请。 我再重新以好友的身份翻看了他的朋友圈。这次,我发现了一个突破口。我看见他的那条朋友圈下面有一个点赞的。我点开那个头像,这个不是我们社团的,那个谁谁谁吗? 当时进社团,这个人给我印象最深了,深邃的眼神里面含着悠悠的悲伤,似乎很难接近,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出些什么内容。 第七章 主席 我点开信息窗口,小心翼翼的发送了一条信息。 “李主席,你好!还记得我吗?” “有事?” “恩……那个,您认识诸元祯吗?” 我等了好久,那边没再回复我消息了。 我查了下航班信息,诸元祯的航班在3天后,也就是我还有3天的时间来为自己争取第一次见面的好感。希望还能来得及。 云兑昨天回到家里,想着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可是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父亲给她那本厚厚的现代词典,应该是很好找的,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哪去了,我记得就放在这里的啊。”这时,祁安君发话了。 “云兑,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爸来这把词典拿给我们村里的那个老乡的孩子了。”祁安君漫不经心的说到。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们都一家人了,有什么好说的,估计他当时忘记了吧,他和我说,我也没太在意这个事,就忘记和你说了。” “那下次记得和我说一声。”之后云兑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 如果诸元祯这条线行不通,那我至少要给自己找另一个出口,不然到了手边的钱抓不住,那岂不是特别难过。于是又开始寻找其他出口。 总算是熬到了下班,连午饭都是草草解决的。一天都没和木泽说话了,我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喊他一起吃晚饭,大家一起沟通一下。 我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给木泽。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周子沁,你晚上有空吗?”是李主席发来的,并且他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让人诧异。 晚上有空吗?我该怎么回答比较好?这是找我和我说诸元祯的消息吗?毕竟我和他也不熟,都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那就更是生疏了许多。我想了很久,要万一是我想知道的消息呢?只要不去三教九流、毫无烟火气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吧。我鼓起勇气,回了一条。 “有空。” “**酒店303号房。” “酒店?能换个地方吗?” “我今天有点感冒了,不想出门。你过来顺便给我带点药过来。” 犹豫了很久的我还是选择去了,脑子里面依稀记得校园里的他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 买完药到他说的地方。 敞亮的大堂,庭中楼顶高挂着装饰的琉璃坠灯,十分亮眼。正对门的是一个假山,旁边还有绿植。里面还有涓涓流水,假山后面有一个宽宽的人行楼梯,像个女人的腰身一般,弯弯的转角,通向二楼。应该有个五星级了。那个时候的我评判酒店的标准都是以门面为准。 我轻叩房门。门立刻开了,就好像他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似得。 “来了,随便坐。”李主席话语间好像我们都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哦,对了,我的药带了吗?”他清了清嗓子,揉揉鼻子,感觉和以前的他有很大的差别,没有了那份忧伤的眼神,但是却能在眉宇间找到蛛丝马迹。时间总是可以治愈,磨平很多东西。 “给。” 我好像有些紧张,给药的手颤颤巍巍的,因为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人在酒店的房间里面谈事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很紧张吗?” 我没有回答,默认了他的问题。 “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不是想听诸元祯的事吗?” “你真的认识诸元祯?你们熟吗?”谈到这个话题,我的紧张情绪环节了很多,或者说是彻底的放松了,因为我真的没有白来。 “熟。”他吃完药,披了间外套,坐在我的对面。“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嗯。”我期盼着他能快点的,更多的说些什么出来。我是不是的眨眨眼睛,身体一动不动的注意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可他又一次沉默了…… “你还没吃饭吧?吃了药我有点困,今天我先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小街吃东西,感谢你今天给我买药。”撇下和木泽的饭局跑了场空,我是生气的。可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迟疑的,不想离开。 “明天见,待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要准时哦。” 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他和诸元祯之间很熟”算不算收货,明天的见面又能不能给我带来幸运。 打开手机,发现木泽给了我很多条信息。最后一条是: “子沁,我们在第一次吃饭的地方见。” 可是,我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等我打车回到宿舍,宿舍都要关门了。 我给木泽回了条信息。 “木泽,今天我在处理那个IT公司招聘的事情,现在在回宿舍的路上,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木泽没有给我回消息。我接着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最后一次电话,给我挂掉了,紧接着回了条信息给我。 “知道了……” 第八章 心跳 第二天一早,洗漱收拾完到公司,发现木泽在公司接待厅睡着,衣服也没有换。我过去叫他,他看了我一眼,把手臂挪出我的手掌。“不用你管。”他有气无力的复述着,满身的酒味。“不用你管……” 估计他昨天喝了很多,我突然意识到,也许真的伤害了他,现在在公司里面这样一身酒味很不好,我给前台打了招呼送他回宿舍先洗漱换身衣服再过来。 我扶着他到了宿舍,宿舍的人都早已经去了公司。四人间上下铺的床,木泽找了个床坐下,我看见他平时买的行李被套,想必这应该是他的床铺了,打了水给他清洗一下,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男寝室的杂乱果然是女生无法想象的,我巡视了宿舍半天,也没有找到能醒酒的东西,只得去药店买点醒酒的药回来,不然这一天的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这个点还不知道药店有没有开门。 “木泽,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点醒酒药。” 半醒的木泽似乎被破了冷水一样,突然清醒异常的看了我一眼,他一把拉倒我,把我按倒在床上,嘴里嘤嘤的带着哭腔说到“我不需要,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子沁,你别那么狠心,好吗?。” 我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和我说,你真的很过分,这个时候的我真的有点心软了。 在这个独处的空间里面,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氛,不知道是年少的血气方刚,还是酒精的身体刺激,木泽的脸颊慢慢的凑近我,我想反抗,可是身体里面的荷尔蒙却比平时多了好多倍,感觉血液流淌的非常快,心跳加速。脑袋里面的两个小人在打架。 “云兑不是跟你说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吗?” “不,子沁,你是爱木泽的,不要逃避。这种事情不应该都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的吗?” “不是的,真的爱情里面,男人都会保护着对方的思想和身体,你不要太感性,赶紧醒醒。” 可是这两年的相处,我对木泽的爱,是掩盖不住的,特别是在这个脆弱的他面前,我的自我保护壳更是不堪一击。情感面前,理智真的容易丧失,不是都说谈爱情的我们智商都为0吗,接受的心里占据了60%,我没有强烈的去反抗。 那个时候身体李敏感性的子沁感受着他粗粗的呼吸声、体温和心跳,夹杂着满身的酒味,还有一种似有非有的香水味,他们亲吻着,旁若无人,当他的双手慢慢的向子沁的身体靠近时,我依然在做着思想斗争。是的,我真的觉得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是原本的我了,我无法站在我的角度来概述这一切。 “嘀嘀嘀……”电话响了,木泽一把抓过手机,毫不犹豫的挂掉了,没一会儿又响起来,这次,我推开了他,也许是上天的执意,我不能违背。 “子沁,领导叫你……”是前台小竹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来。” 我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木泽。 “你喝太多了,我给你请个假吧。你先休息一下,好点了再去公司。” 他好像是睡着了,没有去理我的话。 走出了宿舍的门。我突然感觉好轻松,不用做思想斗争的感觉真的美妙极了。 毛经理找我催猎聘的事进展怎么样了,客户的领导打电话催到他那里了。 第九章 近亲 “子沁,上次说的那个工作,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毛经理问。 “有一个比较合适的,我在处理了,不过需要些时间。” “那好,我等你消息。”领导说完扬长而去。 刚才在宿舍的一幕,现在想来甜蜜中却有点后怕,好在守住了最后的一道防线,虽说领导不讨喜,但是这个电话还是很及时的。 着急着忙的忙完手里的工作,想着中午给木泽送点吃的,绿豆粥可以解酒,蔬菜水果沙拉可以补充维生素。“好啦,老板,打包带走,谢谢!” 平时细碎小步的我,今日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木泽宿舍,可是却没看见他的人,同事说他出去了。 放下饭菜,自己出去给肚子里填点东西,平时都是和木泽一起吃饭,这两天自己一个人吃,感觉还挺缺点什么的。 此时的云兑他们也开始张罗着婚礼的事了。 我们不远千里,驾着云彩,祥瑞加持,来体会这人间百态,也总不过是凡尘走一朝的相遇,不论好坏,也都归是尘土里栖息。敬畏生命是我们千百万年轮回的回礼,对错也都是凡世一生的种子,待到百年、千年、万年之后开花或结果也都是以后的事了。 农村的信仰,打我出生起就从未曾离开人们的思想,合八字选吉日自然是婚礼上少不了的环节。 “八字还不错,会有小摩擦,不会有大问题。”这是阿姨找人合过的解说。两人一起吵嘴是难免的,关键在于怎么去破解这个尬局。少女到为人妻,少年到为人夫,也不过是几张纸的事情。说到小摩擦,云兑说,他们在领证前,需要填表格,里面有一项关于父母是不是近亲的问题。阿姨和叔叔自然不是,这个我知道,她告诉我祁安君的父母是亲表兄妹成家,他的爷爷和他的外婆是兄妹,属于近亲。于是云兑成天开始担心孩子未来会不会有影响。 最有趣的是,她证都领了,现在竟然和我说“要早知道他父母是近亲,我肯定会犹豫要不要这个孩子的、会犹豫要不要和他结婚的”,这个女人,不在乎钱和名,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我都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爱情吗。于是开始了每天重复和我说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影响。命运还真是有趣的很,不可预见的、从未想到自己能遇见的一桩桩一件件却都是这么活生生的摆在了我们面前。 这种未知的事情无法去提前否定或者肯定,只能相信医学和意念给人带来的幸运,我告诉她不要老是想这个,把心态放平衡了,这样才是对孩子最好的。自那以后,就没在听她说近亲会不会影响后代的话题了,只是在饮食上面特别的注意和小心,我记得她的怀胎十月,基本上是丢掉了一切不能、不可以碰的东西,她的这份毅力,我还真的特别的佩服。那种感受小生命,为他切身着想的幸福感,那个时候她应该是真切体会着吧。 “地址发给你了,记得准时到哦。”是李主席发过来的信息。 下班后,也没来得及和木泽好好的聊聊天,就匆匆的感到了和李主席约定的地点。 大街道拐角进去的小巷子,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吃的、糯米糕、臭豆腐、炸香蕉、烤鸡肉、烤羊肉、煎土豆、鱼糊粉……,真的是应有尽有。建筑都是那种宫廷式的复古风格,连长亭都是满满的复古字体、诗书文墨。 正沉浸在这种探索的喜悦中的我,远远的看见长亭椅上坐着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柱子。我跑上前去,想一探究竟,是他,以前社团里那个深邃忧伤的眼神又出来了。 “你在看什么呢?” “那,你看这。” 原来柱子上面有三个小人,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呵斥道“谁家小孩不看好了,在这乱涂乱画的。” 我听见一个很微小的声音“是我画的。”他坐在那嘴角微微动了下。 一时之间好像说错话了的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个是我、诸元祯和她一起画的。” “她?哪个她?”我联想到了朋友圈的那张照片“是那个沙漠女孩吗?” “恩……” “哦,那你们这……这好像也不能乱涂画吧。”我感受他言语的失落,自己也不自觉的小声跟着探寻答案。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们呢,调皮,爱捣蛋,你看它这么不显眼,肯定是偷偷画上去的。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许多,也随意了很多。 “对了,你找我问诸元祯什么事?” 第十章 秘密 “额,就是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找他,听说他最近要回国了,但是,我和他不认识,所以才……”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认识的?” “朋友圈啊……” 说着他拉着我到了一家写着老字号的面馆,“老板,老样子,加一份。” “你常来吗?” “是的,我基本上有空的时候都会来转转。” “为什么?” ……他蹙蹙眉,似乎神游了一番。 “那个等吃完了再带你转转。” 大冬天的来一碗热腾腾的面粉是大家一致向往的,不过最好是火锅,更暖和。呼呼啦啦的就吃完了,沉浸在味蕾的巅峰时刻。 走在路上,街道上有好一些卖艺、乞讨的,他总是拿出一点投给他们,我告诉他这里面好些是骗人的,你也给吗?他回复我说,要是万一他们真的需要帮助呢。我语塞了。在现在这个坏人剥削人们善良的社会里,却还有人愿意去相信,尽所能的帮助,我很感动。 冬天的夜晚真的很冻人,再不回去我就要石化了。在这个冻人的工作日的夜晚,街上的行人特别少。 “我给你说个秘密吧?”他说的很小声,小巷里面都是他的回声。 小时候母亲跟我说秘密是要交换的,不然就不要听别人的秘密。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蛤?”他惊诧的看着我,好像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恩,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那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了。” 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还真是五花八门,不听秘密也不行。我点了点头示意他。 “我和诸元祯在这里上高中,一起玩的特别好,我们班上那时来了一个插班生,是个女生,她会跳新疆的舞蹈,会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我们叫她阮阮。我们三个一起就像三个男孩子一样,没有性别的隔阂,我们总是隔三差五的约出来一起玩,这条小吃街就是我们的战利品。” 这时,我笃定了就是一个三角恋,然后他失恋了。 可是,却不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们玩累了,外面下着大雨,就找了附近一家高档酒店避雨休息。刚坐下来,看见有一男一女在前台登记,那个男人我看着好面熟,我喊了诸元祯,好像是他爸,果然没错,阮阮也跟着看过去,可是她的神情却不对了。元祯很惊讶的喊了他爸一声,他们转身看向我们,我看见那个女的看到阮阮,神色慌张,从前台赶紧跑了出去。阮阮跟着追了出去,接着是我们大家都跟着追。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我们都带着疑惑和不解不停的追。阮阮就在那次的追赶中被车撞了。” “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再去提过,就这样石沉大海。我常常想,如果我没有喊元祯,会不会大家都还好好的……” “那个女孩呢,还在吗……” 第十一章 意外 “不说她了,说说你吧,毕业后怎么样?有没有谈朋友?” 这不是摆明了调胃口,事情说到一半不前不后的。我自然没心思去回答他的话,我正事还没谈呢。“那个,那你说说诸元祯呗。”“你先给我说说你到底找他啥事。”他一本正经的问到。 “我是猎聘公司的,招人呗,招有能力的人。” “什么行业?” “IT” “IT,招我呗,我会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说正经的。” “行行行,不逗你了,明天他的航班,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接他把。” 我琢磨着,明天?不是说后天吗?看来我姑姑的消息不靠谱啊。得亏我今天赴约了。 “那明天几点的,我提前安排。然后你和我说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注意啥注意!注意我就行了。就说你之前跟我见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注意啥的?行了,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那自然是不行的,最近正好和木泽有矛盾,要看见这么个人,那还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就好了。” “那行吧,你回家注意安全。” 拖着哆嗦的身体回到宿舍,真是奇怪的很,今天宿舍绿化附近的灯怎么都没亮,转角处好像看见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我好奇的慢慢凑近了。声音听着好熟悉,肯定是我们公司的。 那女的说“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男的跟着答道“我有女朋友了。你说要怎样吧,我给你钱,你以后别来烦我。”好一对渣男渣女,这种人,我看都懒得看,这要是公司哪个人的八卦,岂不是让我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反正也不会是我的木泽,我还是赶紧跑吧。于是转身准备离开了。赶巧不巧的,灯居然亮了。 “这不是我们行业赫赫有名的周子沁吗?怎么,看见自己男朋友还得躲着啊。”她这晴天霹雳的雷声,震得我是欲死无门。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容易被我发现的地方。逃吗?不行,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转过身去,是我们竞争对手公司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曾经**汽车公司的要招总经理……” “你怎么认识木泽?”我懒得听她在哪里妖气的说这些话。 “那个,子沁,你不要误会,听我解释下。”木泽在一旁有些着急了。 “你要解释啥?解释昨天是怎么和我缠绵吗?”那个女人在那里拨弄着头发,骚气在十里之外都能闻到。 “你闭嘴。”木泽从丹田发出的那一声吼声,把我吓了一跳。 “昨天不是你拉着我要找我聊天嘛,不是你说你的女朋友不爱你吗?怎么,今天让我闭嘴了。” “你这个**人,小三,有什么资格说话。”我看着这个女人,真的很想抽她一巴掌,手指夹在掌心里握出嗤嗤的响声,可是我嫌她脏了我的手。那个时候的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理智了。 “**人?小三?你以前一次一次的抢走我谈好的客户,让我业绩一落千丈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也是个‘小三’。你看看我,看看我,从头到脚的好好看看,我现在还像个人吗?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你开心吗?”那个女人几近疯狂的在那里嘶吼到。引来附近人的围观,更是很多人指指点点,其中有一些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那是你自己的工作没做到位,职场本身就是这样,你怨不得别人。” “工作不到位吗?那你的男朋友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能和别的女人上床,是不是你的工作也做的不到位呢?你说说……” “真的疯了,你个疯女人。” “我没有,子沁,你要相信我。”木泽在那一直解释。 “没有吗?我这有照片,要不要给你欣赏下。” “你别说了。”我看见人群中有人准备走向我这边,是我们公司的前台,我丢下了这句话飞快的逃跑了。 木泽在后面喊着我,我迷糊中听见他说“你放开我。”估计是被那个女人拉住了。也挺好,至少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这个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呆。这个恶心的女人,我一直都不想也不愿意去回忆她叫什么名字。 我一路留着眼泪跑到马路边上打了一辆车,可是却不知道去向哪里。去云兑那吗?还是不要了。她一个孕妇总不能陪着我这么熬。 我该去哪里呢? 第十二章 性 车停了下来。“姑娘,去哪里。” 去哪里,我去哪里呢。“送我去江边吧。” 去江边吹吹风,让我冷静一下。 “姑娘,你是有什么烦恼吗?”我这才留意到,是一个大姐开着出租车,看上去约莫有40多岁了。她看看后视镜,“人生活在世间,有烦恼是正常的,只是你大晚上的去江边,这大冷天的。我怕你冻着了。”大妈是怕我想不开,不方便开口说这个话题。 “姑娘,你是感情上遇到难题了吗?如果信得过我,和我这个老婆子聊一聊怎么样?” 我是真的需要一个发泄口,也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了。也许很多问题说给陌生人听要好很多。 “大姐,您说,男女朋友之间‘性’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得分人。有些人生理需求强,有些人生理需求弱。关键是看自己怎么去平衡控制这种需求。其实,我们的生理需求并不只有性,它也是可以转换的,精神和肉体之间的转换。” 我好像懂了一些。 “正好我和你说说我的经历吧,我家男人在这方便是不行的,那自然是满足不了我,可是我不能让他有那种挫败感,所以,我会间隔一段时间就晚上出来上班。”大姐接着说。 “那您不会有怨言吗?” “年轻的时候是有的,我们那个年代基本都不是什么自由恋爱,都是说媒,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虽然他这个方面不行,但是他对我很好。我的长辈总和我说,夫妻一起就像牙齿和舌头,总有打架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就要想着对方的好,生活才能长久。或者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一个性冷淡的人,不能满足他,你又该怎么办。一起去面对解决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现在的年轻人总习惯选择性的逃避,离婚的概率也是大大的提高,单亲家庭的孩子也越来越多,对于社会的发展来说是不利的。”大姐看我没有说话,“我这个老婆子说的有点啰嗦了。” “没有,您说的很对。”我很认真的回答到。 “其实解决问题,很多人都习惯的从语言上去解决,行动上却迟迟不动。这样就会有很多人看似好像是大家一起解决过,面对过,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去面对过。” “那没有结婚的恋人之间……” “姑娘,保护好自己,同时也是在保护你未来的孩子。” 似乎一夕之间,我连婚姻都明白了。 我当然明白,人性难改,例如劈腿。原谅他是真的不可能的事,只是人期许的越多,受伤的往往越深。治疗伤口需要时间。 我感谢大姐给我的开导。和她道别后,在江边呆了一会儿,因为真的太冷了,我只能离开。为什么别人的错误我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回到宿舍,木泽在门口伏背搓着双手。 “子沁,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我们明天再说吧,今天太累了。” 躺在床上,我问我自己,工作上挖别人的“墙角”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别人。 第十三章 空间 今夜格外的漫长,窗外的夜晚寂静无比,它感受着人们的思绪,寒风呼啦作响,每一声都吹拂在我的心尖上,拔凉拔凉,思绪像滔滔不绝的河水,流淌不止。 工作上,向来都是只需要认真做好自己,可是却也从未想过会伤害别人,甚至是到了别人来报复自己的地步。 情感上,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带给我的痛。 眼泪让双眼酸累,抽泣的力气都已被剥夺完,疲乏至极的我伴着阵阵鼾声总算入眠。 冬日早上的太阳特别温柔,黄金灿灿,看向它,总能有千万条光芒向你回礼,是太阳看见了什么,想尽它所能的帮助我吗?它轻抚我的额头,我随着这份温柔进入了一个平行空间。 “子沁,起来吃饭了。”是妈妈。 “嗯,妈,等会儿,我一会儿就好。”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镜子里看着好像有点肿。 “妈,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 “没有,漂亮着呢。” “谢谢妈妈的赞美,云兑来了吗?”我慧心的笑笑。 “来了,来了,小懒虫,我都看了一部电影了,你咋还不起。”云兑咋咋呼呼的跑进我的房间。 “是是是,我是懒虫……你等下,我马上就好。” 滴答答、滴答答……电话响了,我拿起手机。 “周子沁,你收拾完了没有,诸元祯的航班快到了。”是李主席打来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是个梦。诸元祯?是啊,诸元祯,我的工作。 “我不去了,你去吧。”睡眠拉着我,不让我过多的使用力气。 “不去了?你咋啦?”对方惊呼着。 “我没事,就是不想去了。” 我被那一声喊叫彻底震醒了,可是浑身都十分酸痛,鼻子也不听话的塞住了。 宿舍里没人了。我肯定是睡过了。 “子沁,你好好休息下,昨晚的事我们都知道,刚探了一下你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我给领导请了假,你就安心在宿舍呆着,中午给你带吃的回来,想吃什么和我说。”是同事穆芷瑾发来的信息。 “恩,谢谢。” 芷瑾是我在公司解触的第一个朋友,她很温柔,什么事情都能提前安排想好。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解决不了的。 第十四章 决断 梦太长,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外面的风一如昨日,寒风凛冽。云兑已请好了年假准备回家办喜酒,这一丝的喜悦给了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给了我许多温暖。我需要一个不敢也不愿意去下的那个抉择。我给云兑去了电话,电话中零星的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云兑十分惊讶,她说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是的,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询问她,该如何抉择。 这次的她比我果断。“分呗,留着添堵吗?不跟你说了,家里来客人了,你听我的,果断分。”好一阵的热闹声传来,好像自己也在那个地方欢庆,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我好像就是需要这句话给我打气,让我有勇气去战神懦弱的自己。 拿起手机,我给木泽去了电话。 “子沁,你生病了吗?我听芷瑾说你生病了,好些没。”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听到了木泽急切的关怀,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已经翻篇,我们又回到了过去。 “嗯,好些了。”我停顿了很久,不知道如何说出那句话。 “那就好,等下下班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我想答应他,到时当面和他说,可是我不敢,我怕自己会心软。 “那个,木泽,不用了,我……我有话想和你说。”我清清嗓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木泽,我刚对着窗户哈气,窗户上面糊了一层雾,我有点看不清外面了。” “你用纸巾擦下就能看见了。” “不是的,木泽,我想说,我不想去看清外面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我都不想去看清。我们……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希望,未来的你都好。” “子沁,不管你现在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我都等你,等你平复,我不希望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呵呵,男人就是这么搞笑。自己的问题,发生了却能当做没发生,能够把自己当情圣一样的去处理事情,我除了笑笑好像也无可奈何了。 “木泽,我真的想清楚了,现在的心情很明朗。也许我有错,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希望未来你能对未来的那个她好。再见。”我挂了电话,用手擦擦玻璃,突然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美。 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而我却是两边都够不着,也真是够窝囊的。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给毛经理去了封邮件。 “毛经理, 很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和信任,两年的职业生涯何其短暂,却也是受益颇多。由于个人原因,我决定离开这个温暖了我的地方。 您上次问我的那个工作找别人做吧。很抱歉给您带去不便。谢谢您的理解! 子沁” 头重脚轻的我好像突然痊愈了一般。我给云兑发去信息。 “亲爱的兑兑,请准备迎接给你带去祝福的我的到来。” 芷瑾给我带了吃的回来。 她和我一样是独生子女,平时的我们俩好像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子沁,你真的决定回老家了吗?要不要找个地方散散心。” “嗯,决定了。我闺蜜过几天结婚了,我要去接花球。嘻嘻……”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芷瑾对我的恋恋不舍,我能感受的到。 “年后吧。我还会回来了。” “你走了,还真的挺难过的,又少了一个可以谈心的小伙伴了,我都想跟着一起辞职了。” “这话能从你嘴里出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的。好啦,你别这样啦。来,抱抱。再搞下我这眼泪又要出来了。” 第十五章 家 冬天这个迟暮的老人,宛如行走的骆驼一般,不急不躁。空有一副冰冷的外表,内心却是炙热的阳光。 的士行驶在主干道上,两边植被替换成了清一色的香樟树,稻田里那欲说还羞的油菜苗像极了邻家的小姑娘,时不时的探探头,打听着外面的风声,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个迟暮老人的道。它总爱捉弄姑娘们,看着它们探头探脑的样子,好生欢喜。 驶往乡镇的路上,总能不时的看见大片的桔林,绿油油的,随着风儿挥舞着双手,金灿灿的果实好像有些得意,站的最高的那个特别容易的就被风儿给吹落下来。似乎两个较量着力量,看看谁更厉害。 车停了。 我看见不远处有个睡衣加身的人儿,带着毛衫帽子,耳朵也被结实的掩盖着。哈,是云兑,远远的都是那么的亲切。 我没想去顾及自个的行李,也全然忘了这个身怀六甲的女娃娃已经是个准妈妈,就这么嗖的一下跑到跟前紧紧的抱着,好温暖。 “你跟我妈说了吗?”我问云兑。 “还没呢,我也才到没多久。” “走走走,我们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丫头,你的行李……”是的士哥在呼唤,差点就把装备给落下了。 “你慢点,咋滴?咱两这是灵魂互换了。”云兑打趣着我。 “哈哈,还是家乡的味道最好,就像那十里飘香的巷子。” 没有电梯的烦恼,就是拖着我的大行李箱,数着一二三…… “哎呀,妈耶,我可算是到了。”是我的异常兴奋,又或是特意的表现,让这个楼梯没有那么陡,显得我的行李也没有那么累赘了。不知不觉,我把云兑已经甩了一大截了。 “我亲爱的妈咪,我回来啦。”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母亲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呀,你咋回来了呢?公司放假了?”母亲大人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恩,不是放假,是辞职了。” “辞职了,你们这群小年轻,还真是这么容易就辞职的了。”母亲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笑容轻声嘀咕着。 “妈,我饿了,有啥吃的么?云兑也来了。”我的肚子已经是咕噜噜的叫着了。 “就知道你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零食,大饼子。”云兑站在门口说到。 “我哪去给你准备吃的,都不晓得你回来。”母亲甜甜的嫌弃着我这个大龄幼儿。 房间还是那个味道,太阳晒了空气的味道,据说就是杀死螨虫的味道,也还是梦里的那个摆设。 我品味着这个美味的大饼子,一口就能塞下一大半。 “云兑,你的婚礼准备的咋样了。”母亲问到。 “其实我都没怎么去操办,都是爸妈在张罗,请客人,订酒店,点菜都是他们在张罗的。生怕把我给累着了。其实,我应该晚些再回来的。” “是啊,你爸妈就你和你妹两个,都当男娃娃一样的养着,也没见他们像别家大人一样重男轻女,你们是好福气啊。” “恩恩,是呢,子沁也一样的好福气。” “哈哈哈……你们先聊,我去准备晚上吃的。”母亲的哈哈哈真是乐到了心坎上,云兑还真真是会聊天的呢。 “云兑,你的婚纱照洗出来没。” “还没有,出来了喊你过去一起挑选……” “子沁,你还好吧?”云兑突然转了话题,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挺好的。”我一副事不关己的回答着。 “恩,开心就好,你可别逞强啊,想发泄的话就找我,虽说我这是个保护动物,但是陪同发泄我还能做到的。” 第十五章 三十 “你就放心吧,我没事,你安心的养胎,别受我的影响。”我玩玩手里的手机,又想到“祁安君回去了吗?” “没呢。他工作自由。过两天就能放假了。” 窗外的那颗老桑树,已经没有了绿叶果实的修饰,却反而比以往更有魅力了。它努力的保护着自己不被寒霜风雪侵袭,外面那一层硬朗的树皮似乎在说,休想伤害我。 “那你们的婚礼是准备怎么操办?” “两边都办,只不过我们这边不走娶亲流程,虽说嘴里说着不嫁不娶,可是实际上他们那边的婚礼流程还是得按婚嫁习俗来。我的不嫁不娶就是为了宽父母的心,不想让他们这一辈子遭受了上一辈重男轻女的痛,还要再受我这个女儿的委屈。父母这辈子我给不了她们安逸的晚年生活,最起码要给他们一个身后事的安全感吧。说这些有些早了,这快过年的,也不太吉利,不说了。”云兑有些哽咽了,我也在心里面也捣鼓着未来的我该何去何从。 “恩,不说这个,这都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 值这春节之际,城市里的繁荣景象一如往昔,丝毫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可能是人们回家过年的办礼钱还没有挣够吧。 “安君,家里忙不过来你那边的婚礼办完了,就早些回来吧。我们一起过个热闹年。”是祁安君的父亲打来的电话。 “爸,好的,我会安排。” 他们俩两边安排的婚礼一个年前,一个年后,大年30好像就成了一个结。 云兑的妹妹比她早半年出嫁,家里今年办结婚酒的她也得回祁安君家过年了,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过年的习俗,谁不希望,大过年的家里热热闹闹的,孩子围着自己,哪怕是不说话、拌嘴都是一种快乐。可这个却成了一道坎。 也幸得云易(云兑的妹妹)的老公还算明事理,大年三十的她们在家陪爸妈,这才让云兑放下心结,赶着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去了祁安君的家里。 第十七章 婚礼 云易素来对学业没有太大的兴趣,于是早早的辍学外出务工,阿姨叔叔担心没有一技之长影响她未来的生活,那个时候四处奔着为她找了一份学工——裁缝。那时候的裁缝都是吃香行当的。 虽说是云易自己对学业的不爱好,可是阿姨叔叔却是在心里面觉得愧疚于她,云兑也自是如此。她也从没曾想过让妹妹分担些,可妹妹是个十足孝顺的孩子,也知道为家里操持着一些,给姐姐分担。这份手足亲情是断然割舍不下的。 前往祁安君家的路途上,云兑才明白,两家之间的距离何其远。真的可以说是鞭长驾远,以前的她总想着一个省份的亲事总也不能远到哪里去,照顾着家自是没有问题的,总以为曾经车马太慢,现在车轮加载,总也是没有多少距离的,可也未曾想总归这个思想是错了。原来一个省份可以这么大。似乎地理知识都是白学了,在爱情的脚印里面,只剩下“想当然”。 婚礼那天,她穿着租借来的婚纱,以祁安君县城的化妆店为起点开始了她婚姻的旅途。前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有个好收成。一定是上天给他们的祝福吧!雪白的婚纱在雪天地里显得格外的融洽,毫无违和感,路上光秃秃的枯枝树木,十足的像个待出生的婴儿,等待着时间的洗礼。 化妆店到祁安君家的路途不算远,贫穷没有困住人们对于婚姻过程美好的向往。类似西方婚礼的仪式一个也没少,当然家乡的习俗也是一个都没有少。这也算是祁安君给云兑的一个交代吧。 婚礼上,祁安君家的宾客并不算是五湖四海,不过是寥寥的几桌至亲,相比我们家乡的盛席,相差极大。祁安君提前安排的婚车,给几家亲人的致电。祁安君的父亲也就买了大概5桌左右的菜,喜宴间的厨子自然是请的别人。也许是我对婚礼的无知吧,相对比云兑家几十桌的宴席而言,我真的没有觉得有多忙。或者一个人的精力真的很有限吧,也不想去过多的评判那个父亲对于辛苦的定义。 期间,祁安君想请几个高中同学来家里参加自己的婚礼,大概需要增加一桌的样子,可是祁安君的父亲却嫌增加一桌菜麻烦,硬是不让请。最后在上班的城市摆了一桌还算像样的,又增加了一笔额外的开支。 婚礼上,云兑走到我的跟前,把鲜花给了我,她对我说:子沁,希望你能比我思虑深远。 第十八章 相亲 年难留,时易损。年过了一大半了。火红的街道上,路灯今夜格外明亮,零星点点的雪花轻轻飘着,两旁的雪堆给行走的两人让出了一条敞亮大道。雪堆的主人格外在意这对年轻人,花了一天的功夫琢磨着怎么把雪花打包,这不,成果展现。 来人是一对年轻男女,约20-30之间,雪白的衬衣外套着笔挺的西装,西装外面还套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看上去有些泛白的蓝色格子围巾,一条牛仔裤,配了一双黑皮鞋,这个高大挺立的身子板,不时的哆嗦着,双手揣在不深的兜里。从后面看去,肉色的手掌在黑色羽绒的外套下显得格外显眼。 一顶毛绒绒的贝雷帽,米白色狐狸毛皮草马甲配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黑色毛织半身裙摆不时拍打着加绒打底裤。似乎寒冬与她没有任何关联。对面驶来一辆小轿车,融化的雪水里面含有泥土的黄黑色,呼呼穿过这条街道。男子顺势借位挡在女孩身旁,好在积雪天气,人们对大自然馈于的礼物还带有些敬畏心。黄黑色的雪水也没有过多的放肆,这才得以保全出门时的这一身精心打扮。 “小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戎辛博轻声的问到。 芷瑾会意的向他点点头。 “天气太冷了,前面就到商场了,里面暖和很多,你在稍微坚持下。要不,要不我把我的围巾给你披下吧?”辛博十分细心,非常关心芷瑾。 “不用了,马上就到了,我还好,不算冷。”手背已经通红的芷瑾拒绝了辛博的关怀。 商场里的暖气开的非常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小脸就已经红嘟嘟的,像个小苹果,看着忍不住想咬一口。 商场里的行人相比年前年后多了不少。有人带着耳塞,背着书包,坐在凳子上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时的张望着外面的街道,似乎在等着谁。 “小芷,你平时都爱做些什么?”辛博打破了这份平静。 “我平时没啥爱好,就爱睡觉,算不算一个爱好?”这个回答让辛博乐了一乐。 “爱睡觉也是一个爱好,睡觉能够让身体处于平静的状态。”辛博试探的说了一番言辞。 “嗯,睡觉就是觉得特舒服,没事躺着就是一种快乐。思想开个小差。”芷瑾礼貌的回复了他的话。 “我去看看有什么电影吧。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恐怖的吧。”芷瑾淡淡的回答到。 这已经是她面试的第N个相亲对象了,从毕业开始,李阿姨就从没间断给他物色佳婿。李阿姨一再的要求下,她不想去过多的违背母亲。芷瑾曾经有个弟弟,可是在小的时候因为误食了东西,不幸丧命。这也是芷瑾不敢过多的去违背母亲的原因。每次母亲咨询到的相亲对象都是别人能同意入赘自家的“优选生”。 每次的相亲她都根据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却又恰到好处的、那些奇怪事情或者说出些奇怪的语言,好让对方“及时止损”。这样回去面对母亲的盘问也不能去过多的责备自己。 当然,这个也不例外了。 第十九章 电影 “嘿,快看,这有一部你喜欢的电影类型。”戎辛瑞喊道。 我喜欢的?恐怖片吗?芷瑾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把电影院四周又重新扫视了一遍,哪有?我怎么没看见。带着疑问走到啊的申报,才发现排着队的他居然看着手机里面的视频软件。 “我刚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很多人推荐这部电影,说还挺不错的,要不要看看?”戎辛瑞看了她一眼。 芷瑾其实最怕这种电影的,哪里会喜欢,她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拒绝他。 “哈哈哈……这个还不错,看着挺好玩的。”辛瑞一边看着电影,似是入了迷,竟也完全忘了去关注芷瑾的表情变化。芷瑾见势也不好再去拒绝了。 “小芷,你过来,这里有位置坐。“辛瑞自顾的看着手机默默的坐了下来。这让芷瑾也只得跟着一起去看,还需要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带着喜欢的眼神去看,这可让她难为死了。 电影起初的部分是挺好笑的,两人笑得是前俯后仰,因为手机屏幕实在太小了,两人不得不凑近一些,身体上的快乐随着眼球不时的转动着,时不时的就撞到了一起,来往电影院的行人不停的给他们投去目光。 有一个吻戏的部分,芷瑾在他面前不太好意思去看,就用手稍稍的挡在眼睛前面。 “小芷,小芷。没有了,你看。”辛瑞在一旁讲解着。 芷瑾慢慢的挪开了双手,刚准备继续投入电影里面,一个恐怖的镜头拉近了屏幕,很博眼球。这下把芷瑾吓的够呛,她一把抓住了辛瑞的手臂,躲在了他的身后。 “没事,没事,我把这段跳过。你看,跳过了,没有了。”辛瑞看芷瑾的反应不想是装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不,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天色也晚了,我等下送你回去。” 第二十章 偶遇 亮晶晶的冰坨子被春风一扫而尽,枝丫里的第一个芽孢慢慢的试探着,含苞待放的羞涩,显得它格外的美丽。青草的青涩气味吸引着南方的大雁,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爱情好像也嗅到了花草香。 “小芷,你觉得我怎么样?”戎辛瑞给小芷发来信息。 “挺好的。”小芷客气的回复了下。 “那,要不,我们俩结婚吧。”小芷看见这个信息吓了一跳。结婚?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我们一共才不过是见了3面的样子,连熟悉都不算。 “你这个,太快了,我们还是再慎重的考虑下吧!”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的小芷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放心,我虽然说是上门,可是该给你的礼金和仪式,我一样也不会少。”辛瑞带着满满的诚意回答到。 “那个,辛瑞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俩还不够了解,这么快就决定结婚太草率了。”小芷解释。 “那行吧,你说的也对,是我太欠考虑了。”辛瑞一向觉得相亲的人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得到的回复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立马纠正了自己的思想。 祁安君的父亲一眼看过去,脸上没有农民那种岁月蹉跎的痕迹,衣着还穿的有几分体面。房子外面灰色的方块砖留在外面,做工的粗糙让雪水渗透了砖墙,浸入了装修过后的房子里面。房间里面白白的墙体上面那块显眼的污渍就是雪水的样子。 回到家里的我,也在慢慢的开始着手找工作的事了。毕竟在家啃老总是不好的。 家里的桑树开始慢慢发芽了。 “子沁,陪妈妈街上去走走吧。”母亲喊着我。 “妈,等下,我收拾下。” “收拾啥,又不去相亲的,走了。”母亲拉着我就下了楼。 强行被老妈拉着下了楼。一路上走走逛逛。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路边上摆摊的烧饼大爷,骑着三轮车的豆腐大妈,是不是的吆喝着叫卖。乡里的大爷大妈们早早的就担着一担子菜在平时的售卖地点摆卖着,接头巷尾都是问价还价的流水操作。 糯米丸子的油炸香味传遍大街小巷,就是那就“酒香不怕巷子深”。 街道附近有个一个像样的酒店,酒店门口看见一个闪闪发亮的汽车。有个人看着十分的眼熟,可是因为出门忘带眼镜,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老妈在和大妈聊着天,砍着价,我就在那挑选着新鲜的卷心菜。 “子沁……”我扭过头去。 “咦……李主席……” “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你怎么在这?” 第二十一章 偶遇续 “这年都过完了,今天工作日,你咋还没去上班?”李主席一脸疑问。 “主席,我……我还在放假期间啊。”我小心的回答着,就跟在社团里面犯了错一样,生怕被他发现了责备我。 “嗯?是吗?人力资源的正常不是都在正月十五之前就陆续上班了?”李主席不依不饶的。 “你先告诉我,你咋在这的?我就跟你说。”李主席实在是太敏锐了,只能转了话题。我要再不变被动为主动,那我想知道的问题,他怕是又像以前一样给我忽悠过去了。 “我来这边谈项目?”李主席环顾了市场四周。 “项目?什么项目?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你是这儿的人吧?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李主席要求的语气问道。 “子沁,这小伙子是谁,听口音不像我们这的人啊。”一旁在讨价还价的老妈马上就察觉到了。 “这个,是我以前学校的学长。” “哦哦,学长啊,一个学校的?叫什么?哪个专业的?……”老妈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主席,不停的发问。 “额,妈,他是我们以前社团的李主席。” “阿姨,您好!子沁,你怎么从每次跟我见面都是主***的叫着,我们现在都毕业了,叫我名字吧。” “额,额,额……”我不好意思说自己都忘了他的全名叫什么了,当然就更不知道他学什么专业了。备注上就是李主席。 “怎么?”老妈和他两人都盯着我,眼睛是一眨不眨的。 “那叫李哥吧?”我看着他试问的说着。 “李哥太生疏了吧,阿姨,您就叫我小李吧。子沁嘛,就叫我帕斯卡吧。”他一脸认真的说到,满是那种领导的口吻。 我心想着,什么洋玩意儿,帕斯卡?还真是……老妈看我半响没出声,立刻解围到“啊,小李啊,你这个是想去我家坐坐吗?” “是的,阿姨。”他轻轻弯了一下腰,在长辈面前,还算是有几分礼数,没有特别过分。 “来,走走走,在前面,我们上去坐坐。”我手要去拉老妈的衣服阻止的,可她老人家边说话边走着,把我隐形了似的。 一路上他们俩聊的欢快。路上碰见了老妈的同事张阿姨。 “子沁她妈,过早买菜呢?”大嗓门的,眼尖的很。一眼就看见了。 “嗯,是啊。天气暖和了,出来溜达一圈。” “这是你未来女婿?”张阿姨压着嗓门,故作小声的问到。 “哪里,不是不是,是她同学。”我妈不好意思的说到。 “哦哦,同学,不错不错,我女婿也是个高个子,不过那个眼睛呀比他有神。哈哈哈……”张阿姨向来就爱比较,谁家的她都能和自家的比较一番,要是女婿给买了什么,四里八乡的都能知道了。 “哈哈哈……看您说笑了,这哪跟您家的比,我们这还没找对象呢。”我妈瞥了我一眼,嫌弃死我了。就好像在说,你看看你慢悠悠的速度,让我都没法接话了。 第二十二章 礼数 他和一起来的那个人小声聊了几句,那个人就离开了。 初春太阳,被浓浓的雾遮挡着,那纁色的太阳特别美丽,照耀在家里阳台上,总也忍不住去和它做一下交流。 回到家里,阳光洒在李主席的身上,就好比那梦里花、冬里雾一般,美与温暖并重。 “小李,你坐,我去把东西放下,子沁,给你学长倒杯水。”老妈一边快速的移动着脚步,一边利落的吩咐着我的事情。 “知道了,妈。”我敷衍着回答着。 我在客厅就听见老妈噼里啪啦的一顿操作,过来一会儿,端了一盆水果出来,苹果、梨子、橘子、柚子……这是把家里有的都给搜罗出来了。 “来来来,小李,吃水果。”老妈的热情招待让我不知所措。 “子沁,你倒的水呢?”老妈的火眼金睛一下就发现了。 “额,那个,我忘记倒了。” “你这个死丫头,一点都没礼貌。”老妈嘴里指责着我,往电视柜走去。 “子沁,你们家好温馨啊,感觉特别舒服。”李主席看看四周,脸上的温馨感是肉眼可见,感觉他的眼里好像噙着泪水,又被睫毛挡了回去,生怕把他那白净的脸蛋给刮花了。 “恩,是的。我妈功不可没。”我溜须拍马了一番。 “是的,阿姨好棒。”那双真诚的眼睛让我看见了’羡慕’二字。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我看见了他的眼泪,他低着头,一只手在手机上面不停的敲打着, 听着咣咣铛铛的脆声,茶水也就来到了我们身边,并且还有我的份。哈哈,是被老妈宠溺的感觉。 “阿姨,您别忙活了,我不渴。” 听着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看见一个人弯着腰提着许多的水果,还有一些补品,这个人不是刚才和李主席一起的吗? “你好,你这是?”我不解的问他, “拿进来吧……放这。”李主席吩咐到。 “好的,李总。” 李总?这是当官了,还是个大官? “这个,是给我们买的吗?” “恩,是买给你们吃的。初次见面,不能失了礼数。”他礼貌的回到。 “小李,你看你这个还真是太破费了。”我妈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事,没花多少钱,礼数不能少了。”李主席熟练着成人世界里的把戏,老练的回复着这样的话语。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这个好奇的心里一直催着我问,总不能是为了我来的这里吧?我沉浸在童话般的故事里,是不是老天爷心疼我,给我一些奖励。 “为了你呀!” “啊?”这个答在我思维上的问题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愣在那里。 第二十三章 意料之外 “芷瑾、芷瑾……”老远就听见李阿姨喊着,平日里那咚咚哒哒的脚步声早已经被这一声声的喊叫给掩盖了下去。 李阿姨跑进家门,停下来喝了几大口凉水。 “妈,你慢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芷瑾看李阿姨气喘吁吁的,连忙丢下手里的工作去给她摸背,唯恐她喝着喝着给呛到了。 “你听说没?那个戎辛瑞,你还记得吗?”李阿姨说一声停一声的。 “我知道,他怎么了?”我猛地慌了一下。 “他没怎么。”我妈说着又给停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回来的。 “哦。”我送了口气。 “不过,他爸快不行了。”李阿姨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芷瑾。 “他爸?怎么了?”芷瑾送了口气,再问到。 “他爸得癌症了,医生说最多还有1个月的时间。”李阿姨打量的看着芷瑾。 “啊?这个,怎么这么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很愕然。 “是啊,人吃五谷杂粮的,生老病死是常理中的事,只是可怜老人一辈子连孙子还没抱上,就要去那冰冷的地方,真的是……”李阿姨不停的叹息着,似乎身临其境一般。浮想联翩! 岁月带给人们的恐惧感,是孤独的,更是恐惧的。李阿姨不经意的就会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套,这种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比常人的感受自然会更胜一筹。 “好了,妈,不难过了啊!抱抱!”芷瑾安慰着李阿姨,也唯恐任何不幸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 “瑾儿,你觉得戎儿这个孩子怎么样?” “还可以,看着挺靠谱的。但是也不能这么快下定论了。” “是这个理儿,可是……”李阿姨思虑了一番,含在嘴里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她跟着说到“瑾儿,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芷瑾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也明白母亲不能断定这段婚姻的圆满与否。只是她心里矛盾,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宽慰父母的那一纸婚书吗?还是肿瘤治疗的良药?或是为人子女的交代? 第二十四章 恐婚 芷瑾再三思量,决定拿起手机问候一下戎辛瑞。 “戎哥,在干嘛?”她悠悠的点动了信息聊天。 “准备休息了,你呢?”辛瑞附带了一个睡觉的表情。 “哦……” “那个,你爸的信息我听说了,你还好吧。” “我还好!” “哦,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芷瑾发了个禁止符。 过了许久许久,辛瑞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嗯,芷瑾,你明天有空吗?” 芷瑾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因为她害怕明天会面对再一次的婚姻催促,可是理智打败了她,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作为朋友也是不好去拒绝的。 “嗯,我应该有空的。” “好的,那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好吗?”辛瑞小心的敲打着屏幕,来回的删除、确定,总算是把这条信息给发送了出去。 “好的,明天见。” 云兑婚礼完成后就都各自返回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也就只有我是一个还没有着落的可怜人儿。春天总是有冬天的尾巴存在,倒春寒席卷而来,窗外的磅礴大雨已经看不清道路,天气的骤降自然为人们的出行带来了困扰,云兑这个国宝自然是要被特殊保护的。 寒栗不止的天气却是被爱情滋润的时光。 “老婆,今天天气特别冷,你今天出去多穿一点。”祁安君细心的呵护着。 “恩,知道了,你也多穿点。” 祁安君一边刷着牙,一边想着…… “要不,我今天送你去公司吧,反正我晚一点也没有太大关系。” “不用了,你还真把我当保护动物啊,这还早着呢,都没显孕肚的。”云兑的性子,自然是随意大条习惯了。 “那行吧,我送你到地铁站吧……”祁安君还是有些不放心。 路上到公司还算是顺利的。 小宝贝可能是被雷雨声给吓到了,云兑刚上班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云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就给领导告了假,回家去了。 晚上回到家的祁安君看着被吓了一跳,平日都回来的不算早的时间,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了,许是有哪里不对劲的。 “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祁安君问到。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了。” 物质条件的不足,让云兑很多时候都尽量自己解决问题,尽可能的少去麻烦祁安君。 “要是你实在不舒服,你就在家养胎吧。” “我明天再看吧,实在不行再说了。”祁安君的话让云兑多少是宽慰的。 第二十五章 地桑 春天的雨来的很随意,李主席在我家坐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外面下起了濛濛细雨,我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我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我嘀咕着。 “怎么听你这话,话里有话呢?”李主席尖锐的眼神扫视在我与外面的雨之间。 “哪有,我就是这么感慨一下。” “阿姨,您坐会儿,别忙活了。”李主席客气到。 “来了,来了。也没啥可以忙活的。”我妈说着坐了下来。 “阿姨,您知道地桑吗?”李主席看着外面问到。 “地桑?好像听过……”我妈抬着脑袋,眼珠子在左上角转动着。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今天碰到的那个张阿姨的弟妹她们是有专门的桑树地。”我妈无醍醐灌顶一般。“据说这个地桑是人们对老桑树的不断进化而成,把它输入主干上的营养节省下来为桑叶提供养分。” “嗯,是的,就是这个地桑。”李主席如获至宝,转身到了我妈身边坐下,牵着我妈的手,就好像他俩是母子,我是客人一般。“阿姨,您知道的还挺多的。还有没有什么消息给我在讲解讲解。” “你要说这个东西啊,我知道的还真不算多,你要问我点会计上的知识,我可能还是说道个一二,这个种植方面的,还得问张阿姨的弟妹他们,他们对这个可是颇有研究的。”我妈就像是碰到了老熟人一般,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嗯嗯……”我清清嗓子,想说明我还在这呢。 “阿姨,您是做会计的呀,老会计很吃香的。地桑,一般很少人知道这个,可是您知道,已经很渊博了,洵属可敬!” “哈哈哈……”老妈的笑声可真是能穿透墙壁了。“都就这么说,哪里真的吃香,再说,我也就是懂那么一点。” “咳……咳……”我又咳嗽了两声。 “子沁小姐,您嗓子不舒服吗?”跟李主席一起来的那个人注意到了我的咳嗽声,体贴的问着我,这才引起了他们俩的注意。这一下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似乎被看穿了似得。 “呃……没有,就是有点干,可能是空调开大了吧。”我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回答到。 “是吗?今天的天气没有特别冷,我没开空调啊。”我老妈看看空调,高调的说着。 “哦,那个,是吗?哈哈,看我这记性,也太差了哈。”我看这里好像没我啥事,准备进房间去。 “子沁,你是不是没上班了?”这时李主席开口了。 “啊!那个……”我才刚开口呢; “是啊,这丫头,说辞职就辞职,你说说,是不是太年轻了。”说的好像她旁边这个男人就不年轻了似的。 “哈哈……,阿姨,这个正常的。年轻人都喜欢做选择题,他们总是奉承选择比努力重要。” 什么意思嘛?说的好像我就不努力了似得,我是选择与努力都看的很重的好吧。 第二十六章 秘密基地 “哈哈哈……还是小李懂事,就爱和你这样的孩子聊天,舒心。哈哈哈……” 看来我妈是真的喜欢咯。 “我也爱和阿姨聊天。”还真是凤凰的脑袋,鹦鹉的嘴。这马屁都拍的真是响当当的。 “那个,不早了,你们俩聊着,我去准备午餐,你爸也快回来了。小李、小许啊,你们俩今天就在我们这随便吃点吧。”我妈已经开始留客,使个眼神给我,意思说你抓紧了,这孩子不错。 “啊啊,是啊,要不随便吃点。”我附和着。 许先生没有说话,看了看李主席。 “那个,阿姨,要不您今天休息吧,我请你们出去随便吃点吧,听说这里有家酒庄还蛮出名的,要不给我介绍一下。”李主席阔气的说着。 “那家酒庄?”我妈问, “好像叫瀑布山庄吧。”李主席回忆着。 “对对对,是有这么个酒庄,听说费用挺高的。”我妈看了看我,小跑到我边上。 小声说道“去不?” 这下知道问我了,看她那意思,我还以为就直接出门呢。 “呃……那个……我爸一会儿……”我准备拒绝的。 “对,她爸一会儿可以直接过去,他爸偶尔去过几次。”我妈看我支支吾吾的,把话一门子的全给接了过去。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拿点东西。你们收拾下我们过来接你们。”说着他们俩就出了门。 辛瑞早早的就在芷瑾的办公室楼下等着,生怕错过了。 芷瑾今天也是早早的完结了工作。 碰见面的两人还是有些生疏,仅仅就算是认识的程度吧。 “小芷,你今天下班比往常要早一些。” “是吗?”小芷故作不知情的回答着。 “嗯,是的,谢谢你,小芷。”辛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停留在芷瑾的身上,迟迟不愿离去。 “别这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小芷打断了辛瑞的含情脉脉。 “去哪里!” “你跟着我走……” 他们沿着拥挤的街道,接连拐了好几个弯,接着就看见了一颗根系发达的古老树下,年龄约莫有百来岁的样子了吧,但是却没看出来是个什么树。 绕过粗粗的树干,后面有个小小的屋子,屋子里面有两个瓷土烧制的佛像。 “你知道这是谁吧?这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我小时候总是一个人,没有可以说话的兄弟姐妹,有不开心的,或者期盼的都总是喜欢来这里和他们说说。不知道是感动了他们还是感动了自己,很多事情还真的实现了。” “你信这个吗?“ “我信自己的信仰,我觉得人一辈子总是需要守时间、有信仰。我手上永远都戴着手表和开光的黑曜石。当我害怕的时候,我就默默黑曜石,它能给我能量。” “嗯,有时候信仰带给我们的”财富“远比金钱给带来的要多。” “来,你跟着我做,我们一起祈祷吧。” 辛瑞看着芷瑾,似乎这里的所有祈祷都是通往上天赐予能量、治愈病魔的圣地,别无他法。 他们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一些话语,唯恐被他人偷听了去就不灵验了。芷瑾做完了动作。转身跑开了,一边跑着一边说到。 “你等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今晚的星星特别的亮,辛瑞看着天空,绕着地面转了个圈圈,找着离地面最近的一颗,他盯着看了好久。 他心里默默的问着,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脚步声逼近,他闻声转过去,是芷瑾,提了一袋子东西。 “嘿,哥,我买了些吃的,我只要来这就去小卖部买些吃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些我还真的经常吃……哈哈哈……” “你经常吃吗?” “是啊,我妈常年在外,我爸工作忙起来了,根本没空搭理我的。所以,我平时基本都是零食傍身、快餐面更是家常便饭,这也是我向往婚姻的原因之一。” 芷瑾好一阵沉默。辛瑞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说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和你像朋友一样的谈谈心。” “恩,我懂。” “你看这约你出来,反而是你来张罗。” “你爸那边,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因为发现的太晚了,所以,化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 “现在只能保守治疗,拿了药回来吃。” “你不要压力太大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第二十七章 名存实亡 辛瑞看着芷瑾点点头嘴里发出“恩”。 城市深夜的星星特别容易被匆忙的我们忽视掉,让人不禁怀疑农村的夜晚和城市的不是一片星空,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人们的心,和煦的春风让人如沐爱情。 月光照下的朦胧美,是世间少有的风景,照在心爱人的脸上,看上去满是欢喜的情感,辛瑞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他想把自己读给她听,读他的每一声呼吸、每一次心跳。里面没有掺杂孝心的成分,纯粹的只是那份喜欢。 “戎哥,你觉得父母的眼里,结婚是不是意味着成熟?” 辛瑞愣住了,他没能明白这个问题里面的含义是什么?转而只能假意未听见,去争取更多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啊?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芷瑾想了想,自己这个问题好像有些突兀了,也没再重复这个问题。 这份似懂非懂的情感之间掺杂了太多理性的思考,真的需要放一放。 “小芷,我要回去了……” “嗯,你妈回了吗?” “回了。” “行,你早点回去吧,现在伯伯最需要关心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送了,这离我家挺近的,我们一起走吧。” 家里的灯亮着,李阿姨他们显然是没有睡觉的。门刚关上,李阿姨就开口了。 “芷瑾,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今天工作太多了。”芷瑾害怕母亲对这个事情太过于关注,便谎称自己忙工作。 “那个锅里热的饭,你自己拿出来吃啊。” “好的,妈。” 芷瑾想了想又问到,“妈,问你个事。” “什么事?” “辛瑞的爸妈是异地的吗?” 李阿姨连忙从房间里收拾出来。 “你刚问什么?” “我问辛瑞的妈妈是在国外吗?” “可不是吗?听说当年辛瑞出生后没多久,他们两家人闹得特别不愉快,可是孩子出来了,不能伤害了孩子,后面就互相之间约好了,不离婚,但是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就不存在了,就是名存实亡。” “这样啊,因为什么事情,您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辛瑞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在他面前,他爸妈之间还是挺恩爱的。” 芷瑾心里嘀咕着“难怪他对婚姻没有恐惧感……”。父母对孩子还是保护的挺好的。 “瑾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啊!没有,以前听他提过这么一嘴,今天同事聊天聊到这个事情,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 房间里的爸爸偷偷听着聊天,心里琢磨着,估计这丫头还和戎辛瑞有戏。他们两老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要是和未来的姑爷关系处理的好,那未来孩子的姓不就是自个做主的事了嘛。 想到这,荀叔叔就感觉给辛瑞偷偷去了电话,这才知道他们俩今天约着见过面。 第二十八章 谁家养胎 午后,云兑如往常一样去上班,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路过的行人纷纷看了过来,有人在一旁观察呼叫着她,有人在用手机拨打着呼救电话。同事张渊过来看见这幕,连忙将她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还好问题不大,医生再三嘱咐道“她身体比较虚弱,缺铁性贫血比较严重,孕期已有20周,需要多休息,切记不要劳累。” 接到张渊电话的祁安君赶往医院。 “护士,请问急诊怎么走?” 进到急诊门诊,祁安君看见云兑躺在床上,嘴唇发白,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心里有些难过。 “老公,你怎么过来了?我没事了,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等下就可以出院了。”云兑细弱无声的说着。 张渊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 “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你现在都什么样了,还不小心滑了一下?这要是孩子没保住,咋办?” 张渊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到。 云兑只好默不作声的听着,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 “安君,不是我说你,你老婆怀孕了,你不知道多关心些吗?医生说了,云兑贫血严重,要她不要太操劳,这个是刚医生给开的医嘱,你自己看看吧。”张渊这个急脾气向来都这样。祁安君他们是知道的。 “张哥,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 “那行,你们俩聊着哈,我先回办公室了,要是需要休假,你们尽管说,我去给领导请示。” “诶,好的,真的太感谢了!”祁安君给张渊连声道谢,送走了张渊,拿着医生开的补药,带云兑回了住处。 “老婆,你今天吓死我了!”一进门祁安君就开始责备云兑。 “没事,老公,你太小瞧我了,能有什么事。”云兑安慰的说着。 “怎么没事,当初你说怕孩子只有一胎非要结婚,现在要是怀到一半出了闪失,那……”祁安君到了嘴里的话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埋怨的语气里满满的笃定。 “你说这什么意思?怎么就扯到结婚的事了?”云兑也是个急脾气,明面上的责备,她向来是不受的。 “没什么意思!你爱咋想咋想。” “行,不就是在家休息吗?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折腾吗?我巴不得能休息休息。”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你明天坐车到镇里,他去接你。” “不是,祁安君,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就要回你家了?” “不回我家,那回哪里?” “我要回我爸妈那里,你爸本身就没上班,我再一个不上班,家里开支不需要钱吗?不用开销吗?再说了,公公和媳妇单独在老家住着,我不自在。” “怎么就不自在了,云兑,人家大把单亲家庭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怎么你就不自在了,怎么你就娇气了还。还有,钱的事,你崩操心,我会安排好的。” “你……我懒得跟你吵,我不回你那边,说什么也不回。要回你自己回。” “我告诉你,云兑,说什么你也得回我家,要不就不回去,不然到时候说出去多不好听,娶进家的媳妇,成天在娘家待着,像怎么回事。” “祁安君,你混蛋……这个地方本身就是负一层的地面,比别的地方寒气都重多了,平时白天在公司,晚上来睡个觉,我觉得还能接受,你让我一天到晚都在这个地方待着,你成心的吗?你不为我考虑,你也得为孩子考虑啊。”云兑身体实在有些不支了,找了地方坐下,嗓子那里发声一字一句的说着。 “就你娇气,你给我就在这待着。”说着祁安君摔门而去。 第二十九章 逃不掉的云兑 云兑对于她执拗的婚姻生育观又一次的被社会暴击,再一次的啃食着无知和任性带来的心灵伤害,对的,它是生活,不是童话,该面对的逃不掉,如果可以,她是多么的想逃离这个婚姻。可是,她没有勇气。 云兑待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思绪杂乱不已,她这一次鼓足了勇气,迈出了她一直不想迈出的一步。 她给领导去了信息。说明身体原因需要休养,暂不能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得到了领导的批准。趁着天色还早,她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她回家的路。 半途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灯光底下挡住了云兑的去路。自是祁安君。 “你要去哪里?”祁安君手里夹着香烟,满身的烟味,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要回我家!”云兑不带任何表情,冷冰冰的回道。 “你家?你家是哪里?你家不在你身后吗?”祁安君在街道上面的不依不饶像一把锋刃的刀。 “我要回我妈那边。”云兑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想跟他有争执,她需要平静。 “不行,你给我回去。” 云兑被祁安君拉着进了屋,差点被行李箱绊倒。 此时的云兑,真的可以说是快被逼疯了。 瀑布酒店我还是第一次去,今天去我才发现,这个酒店的水准可以说是杠杠的了。酒店建在湖水上面,后靠大山,初春的树林就像是女孩披了一块遮羞布,顾得了这里,顾不了那里。太阳光透过来,暖暖的,懒洋洋。酒店没有大堂厅,全是包间样式的设计。包间里面出来就是桥栏,走廊道上面全是过节的灯笼还没有拆。特别喜庆。 进到餐厅里面,我发现有个熟人坐在那,可是由于长时间不在家待着,已经忘记了怎么称呼。我妈自是熟络的。她脸上没有那么多的皱纹,看上去比我妈是年轻几分的。 “弟妹,你咋在这呢?”我妈感到十分的惊讶。 “我是被李总叫过来了。那你是?” “哦,我也是被小李给叫过来的,说是要请客。” “那坐、坐。”那位阿姨笑脸相迎、热忱的和我妈聊着,转眼看向我“这是小沁吧?” 我妈点点头“是啊,都老大不小了。”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还是姐夫她们家孩子结婚看见了的。看着亭亭玉立的,真的是看着好喜欢。”好一通的夸奖,却是让我羞了脸,一下子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了。 “漂亮顶啥用。到今儿还没找个对象的。”我妈一贯的嫌弃,真的是挡也挡不住。 “不急不急,姑娘家的急什么。你要是急啊,我就给你留意着。” “那是再好不过了,有心了。哈哈哈……”老妈的标准笑声,总也是少不了。 第三十章 蚕 “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李主席从门里进来,因为门的高度不够,他低下头才能进的来。 “小李啊,来来来,坐阿姨边上,张阿姨的弟妹说给子沁介绍对象呢。”我妈故意对着李主席说到。 “哦,好事啊。”李主席也丝毫没被我妈的话所影响,转言到“服务员,可以准备上菜了。” 我爸乐呵呵的过来了,嘴里还嘀咕着些啥。 “来来来,老头子,你坐小李边上,和他喝上两口。”我妈热情的招呼着,就像自个是东道主似的。 “喝酒了怎么上班,下午还有半天呢!”我爸有些不乐意了。 “没事,下午请假就完事了。”我妈使了眼色。虽说我爸平时在外一副严肃样,但是,对我妈还是十分尊重的。老妈说的话,老爸基本都照做了。 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们两在那里做妖,我这个没喝酒的人都快醉了。 “菜上齐了,阿姨、叔叔,你们开吃,我们边吃边聊。”李主席的领导风还在,老样子。 “好好好,吃吃吃。我们老的吃,你们年轻人聊。” “妈,你干嘛……”我拉了拉老妈的衣角,我转念就想着换个别的话题聊聊“对了,妈,你给我介绍下怎么称呼,我这好久不在家,都有点没印象了。“ “这是你张阿姨的弟妹,你得叫甄阿姨吧。” “恩恩,甄阿姨好,吃菜。”我夹了个菜给到甄阿姨碗里。 只听见我爸在一边闷头吃着饭。 “叔叔,我敬您!初次见面,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担待。”李主席的礼貌客气居然没有引起老爸的不满,他平时最讨厌这套了。 “那个,小李,是吧!太客气了。谢谢!谢谢!”我爸也是破天荒的开始客套了。 “叔叔阿姨,我呢,是这么回事,咱现在也算认识了,我们公司最近在找优质的蚕丝,做旗袍用的。也是听说这里是养蚕基地,所以过来碰碰运气,这才在附近问到了甄阿姨的电话,特意邀请过来谈合作的事。”李主席说明了他这次来这里的来意,果然不是为我而来,我还挺自恋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李,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养蚕甄阿姨可是相当在行的。”老妈夸夸其谈。 “哪里,我也就是懂一点点而已。”甄阿姨谦虚的说到。 “咦……弟妹,你这说的就太谦虚了。哈哈哈……”老妈又是一通夸。 “是是是,姐姐说啥是啥。”甄阿姨甜蜜的说到。 “合作的事我们到时再单独谈,现在先吃饭。”李主席看看表。 第三十一 此心非彼心 自那晚上的树下之约后,芷瑾和辛瑞慢慢的变得更为熟悉。 每隔一天就会约着出去谈谈心,聊聊天。 戎叔叔如往常一样,每日按时吃药,今儿刚吃完饭,顿时觉得腹部绞痛难忍,他搀扶着墙壁慢慢的移动到沙发上坐下,徐阿姨收拾完出来看见戎叔叔脸色特别差。 “你吃过药了吗?”徐阿姨着急的问到,虽说夫妻感情破了,可是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自然是不希望他有啥三长两短。 “吃过了。”戎叔叔从嘴里慢慢的挤出三个字。 “那你气色好差,我给戎儿打个电话吧,让他赶紧回来送你去医院。” “不……”戎叔叔想阻止,可是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手做着制止的动作,可是身体实在是太痛了,发出来的声音很微弱。 戎辛瑞此时和芷瑾聊得十分融洽,芷瑾的那些使坏的小心思也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他们俩就像是错过了好久的缘分和时光,尽可能的用现有的时间来弥补他们错过的时光。 “辛瑞哥,好像是你手机响了。” “是吗?”辛瑞从裤兜里面拿出手机来。“哦,还真是,是我妈打的。我接下。” 芷瑾眨了下眼睛,头微微的点了下“嗯”。 “妈……” “小戎,你快回来一趟,你爸很不舒服。”徐阿姨言语间有些着急。 “您慢点说,爸他怎么了。” “他脸色很差。” “好,我马上回来。”戎辛瑞挂了电话,转过身去看了看芷瑾。眼神里有些摸索不定的情绪侵蚀着他,他脑袋顺势有了个想法。 “小芷,我爸他晕过去了。”戎辛瑞打定了主意,坚定的和芷瑾说到。 “啊?医院打来的吗?”芷瑾听见神经紧绷了许多。 “不是,是我妈打的,我妈也没详细说,我也没来得及详细的问我妈就挂了。”戎辛瑞见芷瑾的神情有些紧张的变化,心里却有些高兴。 “那你,赶紧去吧。”芷瑾催促着戎辛瑞赶紧去看他爸。 戎辛瑞却迟迟没有出发的意思,身体来回扭转,左脚尖不时的点踱着地面。 “辛瑞哥,你……怎么了?”芷瑾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 “小芷,你……”戎辛瑞又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芷瑾看他这么为难,想着大概是这么个事。 “不是不是,钱是够的。是……是我想你跟我一起去下。”戎辛瑞总算是开口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芷瑾心里是疑惑的,跟着戎辛瑞去见他的父母,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态去面对呢。可眼下他爸已经晕过去了,当然不能再去犹豫这些小事情,就当是以朋友的身份过去看看戎叔叔,也是应该的。 “嗯。可是,这么突然,我都没有时间去买些东西。” “谢谢你,小芷。”戎辛瑞激动的抱住了芷瑾,芷瑾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安慰他。 “那个,辛瑞哥,不用谢我,我们赶紧过去吧。”芷瑾用手轻轻的拉拉戎辛瑞的衣服。 这时,戎辛瑞才发现自己有些越举了。连忙放开她,拉着芷瑾就开跑。 戎辛瑞快速的拦了一辆的士车,报了地址。司机跟着提供的地址匀速的前行着。可是芷瑾看着却是十分的着急。 “师傅,麻烦您稍微的快一点。”芷瑾想着戎叔叔的病情,心里就万分的焦急,她当然不知道,这是戎辛瑞给她撒的第一个谎。 “好呢,那您可坐稳了。”说着一脚油门,让芷瑾上半身一个串,差点撞着座椅后背。 一旁的戎辛瑞却丝毫没受这次车速的影响,他的眼神一直直溜溜的看着芷瑾,眼神里充满了欢喜。 “辛瑞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芷瑾感受到他火热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小芷,你今天好美。” 听着戎辛瑞的夸奖,荀芷瑾的脸上泛起了晕红。可是,芷瑾想着,辛瑞哥现在不应该是十分着急的吗? “辛瑞哥,我们不直接去医院吗?” 戎辛瑞这才想起刚才的那个谎,他清了清嗓子,停顿了很长时间,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皱了皱眉。接着说到: “对,现在先去医院,我们这离家不算远,先去家里看看救护车到了吗。” 第三十二 在一起? 刚到戎辛瑞家门口,徐阿姨听见声就开了门,怕是站着门口等了有些时间了。 “戎儿,你总算回来了,你赶紧看看你爸……”一边说着徐阿姨这才看见一起过来的芷瑾,想问戎辛瑞来着。 戎辛瑞看这个情势,急忙把徐阿姨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着了几句,就跑到戎叔叔身边去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了?”戎辛瑞跑到戎叔叔身边,蹲着询问叔叔的身体情况。 “我还好,是你妈比较着急。”戎辛瑞爸的气色看着是比刚才好了很多。 “妈,您刚不是说打了急救吗?” “哎呀!你看我,我一着急就给忘记了,我这会儿打。” “妈,那你先别打电话了,爸气色看着还行,多休息下,现在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医院看下。” “那行,听你的。小芷,进来,你换这个鞋,我去下厨房。”徐阿姨说着走开了。 刚进门的芷瑾在一旁站着,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自个融入进去。 “叔叔,你好!” “这个是……?”叔叔看着芷瑾似乎有些面熟,接着又问辛瑞,“这个是不是你之前和我说,你谈的女朋友,你上次的那个相亲对象?” 芷瑾听着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被恋爱”了。 戎辛瑞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看芷瑾,和他爸说到“是的,爸,这个是我女朋友。”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强迫的“被确定”,芷瑾自是不高兴的。可是鉴于戎叔叔的病,她也不好去否认这个事情,但是也没有去承认这个事情,也就这么默默的被恋爱了。 “叔叔,您好,我叫荀芷瑾,今天来的比较突然,没能来得及,就空手来了。” “来了就行,不需要那些礼节。” “恩……您这会儿身体?” “来来,坐,坐着聊,戎儿,让妈妈到杯茶,装点水果拿过来。我没事,看把你们都给急着了吧。” “来了、来了,早在准备了。”徐阿姨听见这是戎儿的女朋友,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说着东西全端了上来。 芷瑾对于叔叔阿姨的热情,当下这个情形实在不好意思去否定些什么,对于戎辛瑞的做法,她感觉十分的生气。芷瑾想着,正好她你妈妈李阿姨和戎辛瑞的爸爸妈妈在介绍人说媒的时候有些认识的,后期也会偶尔的招呼着,以后再找个机会让李阿姨来给徐阿姨说清楚这件事比较好。 这种气氛让芷瑾很尴尬,就找了个由头先离开了。 临走,徐阿姨死活给她晒了个红包,说是第一次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