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现在就是很后悔 如果非要问苏长是什么感觉,他可能会这样告诉你。 “就是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宿主现在后悔也没用用啦,你已经成功成为我司001号执行者啦,通过我,伟大而无比的系统就可以穿越各个世界完成任务走向人生巅峰啦!”没有性别的机械电子音有些雀跃地从长苏脑海中传来。 “不不不,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当你们系统的执行者了...”苏长漂浮在一片光幕之中,望向四周没有尽头的黑暗,满脸黑线地向脑海里的声音控诉道,“我只是说要一台新的ps5,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欠你十亿点数了。” “我们在当初签订的合同中已经明确说明了这点。”系统说道。 “啊不,谁会把从小网站里跳出来的广告当真啊。”苏长脸上黑线更甚。 “我司投放的广告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并且只有一个人能正常进入,至于投放地,我司认为porn**作为....” “不不,别说了啊!!!!”意味着马上社会性死亡的苏长打断了系统的话语,看向一旁空间角落处的ps5,从小从孤儿院长大的长苏突然获得了一次穿越异世界的机会说不惊喜是不现实的。 孤身一人的苏长对那个世界的牵挂也没有那么强烈,整理一下思绪,轻咳一声对系统说道,“好吧,我接受。” “好的,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女尊...” “等一下,我拒绝。” “?” “啊不,你这个系统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是女尊文啊,这不是女频文的配置吗?”苏长越来越感觉上了贼船,别人家的系统都是什么逆天系统,好感度系统,再不济也有个仇恨值什么的,你这个女尊系统就显得很水,“你们简直就是诈骗,骗我这个纯洁无匹的美男子上车。” “啊不,宿主请听我狡辩。” 你刚刚说了狡辩是吧?苏长恨不得把脑子里的系统抽出来暴打一顿,平息自己心里被诈骗的怒火。 “我们公司旗下的世界论世界等级和复杂程度和其他公司的世界没有任何差别。” “可是你们的是女尊世界。” “我们公司旗下世界人杰地灵,颜值都很高。” “可是你们的是女尊世界。” “...我们公司旗下的系统福利很好。” “可是你们的是女尊世界.....” “宿主何不放下成见,虽然您长的是十分俊美,惊天地泣鬼神,难道不想体验被女主倒追的快乐吗?只要您想,一切唾手可得。” “啊不,我根本...” “可以和女生贴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 ...... “宿主的任务就是穿梭于各个世界,完成我司给出的任务,稳定世界构成,吸收情绪能量。”系统一边解释一边调出了一道蓝色的面板,“通过各个任务,宿主可以获得点数,购置道具,强化自身。” “所以说欠你们十亿点数不还是算诈骗吗?”苏长听着系统对任务的解释,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十个亿债务极其不爽。 “宿主完成一次任务就可以获得两亿普通点数,3点属性点,以及50点技能点,这个可以以后再说,您只需要知道十亿点普通点数是很少的就对了。” 苏长点了点头,看向前面的面板,上面有着自己的属性。 姓名:苏长 性别:男 力量:3 耐力:7 魅力:6 法力:0 技能:手艺(精通级) 啊不,虽然平时是会做一点木工什么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技能的描述看起来这么怪啊。苏长满脸黑线。 “每次宿主参与任务,都会获得固定角色的默认属性,然后再加上宿主的属性点数就是宿主在该世界的点数了。需要注意的是,一切道具的购买都需要在任务开始以前完成,进入世界后将无法更改属性以及购买道具。”系统解释着,然后调出了另外一个面板,上面是系统商城的老一套。 普通物品可以通过普通点数买到,价格不等,通过ps5的价格可以换算普通点数以及现实中的金钱。 技能点数则可以买到技能和升级技能,但是没有具体的条目,需要与系统沟通然后由系统换算点数购买。 “任务失败会怎么样?”苏长问道。 “宿主您开始有默认的两次机会,失败一次任务扣除一次,一旦机会用完,宿主将被抹除记忆送回到您原本的世界。”系统对苏长解释道。出乎意料的,没有传统十分严苛的失败惩罚,例如抹杀什么的。 苏长不由得考虑到,如果任务失败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在任务面前执行者有很大的余地可以选择,该说不愧是女尊系统吗? “宿主开始会获得我司新人培育计划赠送的三点属性点,用以更好的完成任务。”说罢,苏长前面的属性面板旁边全部多了一个加号,看起来可以分配点数给不同的属性。 苏长抬起手点在魅力旁边狂点 “?” “加多点,不要停。” 等到魅力值加到了九点,苏长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刹那过后,迎着前方空间水幕的反光,苏长看见自己原本有些瑕疵的脸庞变得极其俊美。靠五官辨认,苏长还是苏长,但是又不是之前的那个苏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给予人以清风拂面之感,总之,懂的都懂。 “关于宿主的第一个任务,我挑选了很久给了几个选项您可以选择。” “啊?还能选的啊?”苏长有些诧异于系统任务选择的高自由度。 “不是,只是因为宿主是第一次任务,所以可以选择您认为难度较低的参加,以确保任务成功的几率。”系统一边解释一边将几个任务的信息调转出来。“我司的任务一般围绕着气运展开,一般气运都附着在世界的某些人身上,需要您做的事情也大不相同。” 算是给几个任务不同的内容做了个解释。 系统给的任务背景都有些不大一样,甚至可以说天差地别,不过由于是新手,除了一个有异世界的任务,其他基本上都是现代。 “系统,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看向异世界任务,上面写着瓦拉德世界(扮演任务),苏长用手指向上面的信息,“扮演任务?” “emmmm,这个世界本身来说是属于比较有难度的世界,不过由于任务布置得很简单所以我才放上来的。”系统把其他几个任务的面板先缩小,把异世界的任务先放大,“主角只需要扮演一个勇者团队里面的牧师参与对魔王的讨伐就可以攫取少量的气运,完成这次任务。根据世界树的反馈,这个牧师本身气运微乎其微又没有生命危险的命运线才放到这次扮演任务里的。” “所以在任务中死亡就算任务失败?”苏长摸摸下巴。 “准确来说,是世界树判定的死亡才算任务失败。例如你进入了这个瓦拉德的世界,里面有些可以肉体不死灵魂存在的法术,而你的肉体被击杀而灵魂存活寄于某些法术,或者被其他法术复活也不被世界树判定为死亡。”系统对这些比较重要的信息解释得十分详细。 “我懂了,那就选这个吧。” “宿主不考虑一下其他现代社会里的任务吗?毕竟这个任务还是有少量的危险。”系统劝道。 “我看了下这个世界人物的魅力是最高的。” “....” 2.锈迹勇者 瓦拉德世界有着这样一个传统。 每当1000年交替之际,魔王诞生,为祸世间的时候,瓦拉德人类联盟将合力从异世界召唤出五位勇者。他们将被世界女神赋予一柄属于自己的神兵,他们将在这个世界成长,进步,逐渐获得打败魔王的力量,最后一起向魔王城进发,打败魔王。 当然,这只是传说中的故事。 慢慢的,瓦拉德世界的人们发现,勇者并非是圣人,他们更像是异世界而来的普通灵魂,有着普通人的欲望,缺点。 而被赋予超凡力量的他们,有时当然可以顺利成长打败魔王,有时又会因为种种原因失败,从而魔王打败勇者,祸乱世界。 瓦拉德世界虽然还是会如传统一样召唤勇者,但对于勇者的依赖性,已经大大不如以前,尤其是当个别勇者的品格有问题的时候。 宫村绯雨就是一位这样被认为有劣迹的勇者。 似乎是印证她的品格问题,就连女神颁发的神兵都只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没有任何奇异存在。 虽然王国联盟依然给予她一般勇者的待遇,但是还没几天就被参加队伍的男牧师控告宫村绯雨对她进行骚扰。 虽然本人对这点予以强烈的否认,但是在队伍中其他人的指认下,法庭宣判其,有罪。 剥夺勇者的待遇,回收勇者住宅。 而宫村绯雨本人,也被其他勇者,其他民众戏称——锈迹勇者。 ...... ...... 嘈杂的雇佣酒馆坐落在瓦拉德王城底部贫民窟最脏乱差的角落里,旁边贫民们交易的菜市场当然不会有王国安排的清洁工,于是各式各样的内脏处理后的腥味,蔬菜交易过程中掉落的菜叶,混杂着不知道是牲口还是居民的排泄物,形成黑色的混合液体,覆盖在贫民窟的街道上。 当然,在这种地方开设的雇佣酒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没有被冒险家协会承认的雇佣地意味着这里的雇佣人才大都是一些没有通过冒险家考试的低级人员。不仅技能等级低下,素质也很差。 酒馆里不算干净的桌子上,一个贫民窟的脸色黄瘦的妓.男被喝多的女佣兵褪去本不算多的衣裳,毫不顾忌地享用起来。其他或肥胖或消瘦的女佣兵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叫好,欣赏着桌子上的好戏。 妓.男感受到其他女性的目光更加卖力的吟唱起来,似乎认为这对他明天的生意更有好处。 “咯吱咯吱。” 门口经久失修的木门被推开,推开门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性,身体被一件厚重的褐色斗篷遮掩,褐色兜帽之下,又是一块布料作口罩用,遮住自己的脸庞,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从中得以瞥见一抹幽深。背后一柄长剑,剑身同样被布料厚厚缠住,只露出有些锈迹的剑柄。 似乎是被酒馆中的阵仗下了一跳,身体在门口处稍微顿了顿。而酒馆里的其他人,包括正在热火朝天运动的两人都只是把眼睛稍稍撇向她的位置又很快转了回去。 这个女人就是十天前被国王取消勇者名额的锈迹勇者,宫村绯雨。 深吸一口气,无视掉混浊空气中交欢的腥味和酒精味,绯雨来到吧台前,对着也正在打量她的吧台老板直接道。“我要雇佣一位牧师,最近这里有没有符合我要求的。” 吧台老板是一位浑身古铜色皮肤的肌肉女,她继续擦拭着酒杯,不经意道,“牧师当然有很多,但是好像还是没有符合你要求的。” 实际上,这位勇者四天前就已经来过这里贴过雇佣贴了,但是符合她要求的牧师根本就没有。 “锈迹勇者大人,虽然知道你过得比较拮据,但是一个月七个银币的工资实在太低了。你知道,正规冒险家协会最低级的牧师也要三十银币一个月,哪怕这里的牧师没有那么正规,十个银币也是最低价。”酒馆老板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又转头去拿另一个酒杯。 锈迹勇者...... 绯雨咬了咬牙,藏在斗篷里的肉体都狠狠绷紧了。 那个男人....迟早有一天我要报仇! 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男人前后不一的脸庞。 “绯雨大人,我仰慕您......” “审判官大人,就是她!她昨晚对我...呜呜呜.....” 脑海里的恨意愈发凝聚,绯雨眼中闪过猩红,她要把那个男人踩在脚下,她要复仇! “等一下,好像刚刚来了一个牧师,可接受的最低价格就是是七个银币.....”酒馆老板擦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绯雨说道。 “......他在哪?”收敛心中的恨意,绯雨发出的声音有些出乎意料的沙哑。 “唔,诺顿,诺顿!”酒馆老板往酒馆一旁的吧台区大喊了几声。 “这呢!这呢!” 如黄鹂鸟一般清澈的男声,从酒馆的角落里传来。 又是一个男牧师吗? 一个同样身着斗篷的男孩子从角落拎起一根短小的木杖丛角落处跑来。斗篷上面打满了各式各样的补丁,身材比自己矮小一些,大概一个头的距离,长而微卷的白色长发从兜帽一旁洒出,被口罩遮住的面庞也一样只露出少年闪着灵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因为运动微微卷起。 不知道面容如何,绯雨却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 初见时一样灵动的眼神,却遮蔽了他心里深处可怕的欲望...... “喔,诺顿,这位...emm,勇者大人,准备雇佣一个牧师,刚好符合你的要求,她愿意出七枚银币一个月。”似乎是来了正经的雇佣生意,老板终于停止自己手里的活动,向诺顿介绍起了生意。 “勇者大人您好,我叫诺顿,是一名牧师,平时最爱....”这个少年似乎因为接到生意有些雀跃,小足微微跃动,嘴里也似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里是七枚银币。”绯雨打断了诺顿叽叽喳喳的话语,从口袋里摸出了七枚有些磨损的旧版银币。 新版银币上个月才发行,上层的国民已经开始使用,而对于下层的贫民窟人来说,什么钱币都认,不过你交换后得到的永远都是这种久经磨损的旧版银币。 老板砸砸嘴巴,对于这种太低价格的交易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还是从七枚中分出五枚递给诺顿,解释道,“这两枚是手续费。” “既然二位已经决定好雇佣,就可以自己商量好具体的雇佣细则,出了本酒馆一律概不负责。”老板又接着干起了擦拭酒杯的工作。 像这种最低级的酒馆是不会有正规的雇佣契约的,有时候雇佣者和被雇佣者会发生包括但不限于经济方面的问题,基本都无法解决。 不过对于身上一贫如洗的绯雨来说,都无所谓。 她的确需要一个牧师,只有这样她才能快速的成长。 这个新的牧师最好没有什么坏心眼,不然她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软弱。 望着眼前蹦蹦跳跳的牧师那被斗篷勾勒出的诱人身体,绯雨眼神暗沉下去。 3.无法攻略的黑化勇者 诺顿,或者说苏长,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在宫村绯雨获得锈迹勇者这个称号之后。 【扮演任务(主线任务)请扮演精灵牧师诺顿加入主角的团队并最终打败魔王。】 【奖励:两亿普通点数,50技能点数,3点属性点】 【支线任务(可选):攻略宫村绯雨,这个任务可能伴随有巨大的危险,可能产生的风险包括但不限于身体,心灵创伤。】 【奖励:两亿普通点数,3点属性点】 苏长迷惑,“我看任务描述上面这个勇者不是召集了各路伙伴打败魔王吗?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勇者形象嘛,为啥和她贴贴会产生风险?” “世界树为我司提供的信息仅仅只会记录该角色的行程而从不会给予我司具体的人物性格以及属性。根据本系统的信息读取能力,这个宫村绯雨可能不是一个正常人。”系统解释道。 “这不就是个盾勇开局吗?被污蔑以后黑化什么的,就需要我这种天使级别的男牧师来治愈她,然后成功贴贴。” “宿主可能把宫村绯雨看的太简单了。宫村绯雨和宿主您所说的盾之勇者相比还是很不同的。盾之勇者在穿越之前还算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三观比较正常。相较而言,宫村绯雨存在比较严重的黑化和虐待倾向。”系统一边解释,一边挑出了跟世界树给出的任务面板有些不相同的面板。 “她打败魔王以后不仅将开始的那个绿茶吊给干掉,还因为王国阻拦她的杀戮行为而和王国反目成仇。最后王国也覆灭啦。” 绿茶吊是什么鬼...... “......现在可以换任务吗?”苏长看着图片上那个失去四肢的男牧师,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就代入了自己进入这个世界诺顿的脸庞,自己还想着和她贴贴呢,病娇这谁惹得起? “安心,宿主,我司进入这个世界只需要和她走完打败魔王的旅程,收集到应有的气运就好啦,虽然按照世界树的命运线诺顿最后为了阻止宫村绯雨死掉了,不过这已经和宿主您没有关系了。”系统给苏长打气道。 苏长看着面板上因为王国破灭而发生的血腥屠戮,不禁道,“为什么啊,因为勇者黑化死了这么多人,身为各个世界的老总世界树难道不会受伤吗?” “没关系啦,宿主,对于世界树来说,死再多的人都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影响。这些人对于我司和世界树来说都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系统道 “......”苏长有些沉默,良久才说,“我看看我现在的属性面板。” 姓名:苏长(诺顿) 性别:男 力量:1(1+0) 耐力:3(3+0) 魅力:13(10+3) 法力:5(5+0) 技能:手艺(精通级),治疗术(精通级) 苏长满头黑线,他还以为属性加成是加自己原来的属性点,原来是加自己的额外属性点。现在只有魅力一栏有额外加成,早知道就把原来分配的三点属性点均衡加一下了。 那个只有一点的力量实属看得蛋疼。 而且苏长发现,自己身为牧师居然只会一个治疗术。 什么灵魂偷取啊这种攻击型的牧师技能,圣盾术啊这种东西自己都不会。 太垃圾了这个号。 苏长望天。 听系统说气运这个东西在结算中很特别,如果你扮演的角色获得足够多的气运,就可以获得额外的点数奖励。 比如说如果你只是像原剧情一样当个透明人,虽然可以完成任务,但是奖励只会有主线任务上面的那几点。如果参与更多剧情刷存在感就可以获得更多气运以及奖励。 但是比较蛋疼的是,身为里面的透明人牧师,对于诺顿的剧情描写简直少的可怜,仅仅就是在哪里相遇的这种。在后面各个战役里面也就是个透明人,基本没有什么描写。 毕竟只是一个会治疗术的废物牧师啊(望天) 所以进入这个世界的苏长决定主动去找宫村绯雨。 只要我加入队伍加入的早,就没人说我是混子! 这是苏长开始想到的能获得更多气运的方法。因为根据剧情,宫村绯雨因为开局比较崩,所以就从女神给予的天赋技能里选择了【暴血】这一项技能,来弥补前期没有其他人加入队伍战力的不足。 这项技能有着比较大的副作用,气血会减少很多,一般用个一两次就没法再继续使用,否则就会危急到生命。可是对于变强十分渴望,想要复仇的宫村绯雨而言,必须要频繁使用这个技能刷等级。 所以她才需要一位有治疗技能的牧师来辅助自己进行战斗。 原剧情里面由于宫村绯雨太穷,根本雇不起牧师,选择的是购买恢复药剂这种东西来代替的。 这就给苏长机会了,我不要钱,倒贴啊。 虽然扮演任务不得太脱离角色设定,但谁叫这个精灵牧师也是一个穷鬼呢,穷鬼为了钱去贴主角有什么错(战术后仰)。 加入得早,得到的也越多。 至于攻略宫村绯雨,这件事情还是要再考虑一下,毕竟自己只想要贴贴,不想要丢掉小命(危)..... ...... ...... “暴血!”随着宫村绯雨的一声清喝,王国城外的森林中,一股暗红色的能量从宫村绯雨体内涌出,覆盖在了宫村绯雨的身体之上,但随之而来的,她本人不仅脸色迅速苍白,而且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开始颤动起来。 “吱吱!”前面的鸡霸王魔物发出一声愤怒地啼鸣,翅膀猛地一颤,也向着宫村绯雨冲刺而去。 它的身体已经被那柄无锋的锈剑砸出了道道血痕,受伤被激怒的他力量不知与宫村绯雨哪个更强。 宫村绯雨修长的身体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就算有了暴血的加成也只是硬碰硬地持剑撞向鸡霸王。 刚刚相撞,一股巨力便从接触到的鸡霸王身体上传来,宫村绯雨嗓子一甜,感觉暴血加成的属性就要因为气血不足而消失,整个身体上覆盖的血气也暗淡了几分。 “不好!”宫村绯雨心中急切,脚下却一软,慢慢被鸡霸王推动身体,眼看就要被鸡霸王撞倒。 “愿圣光与你同在!” 这时,一道圣洁的光芒从后方冲向宫村绯雨,从后背处立刻窜出一股温暖的感觉,脚下脱力的感觉瞬间缓解,气血涌动之间,血气再度被激发,竟然将两米左右的鸡霸王整个举起。 “啊!!!”宫村绯雨像举鼎一样把鸡霸王举起,而后整个投掷而出,狠狠砸向一旁的山石。 “咯咯咯!!”鸡霸王一边惨叫一边扇着翅膀妄图从地上爬起。 而宫村绯雨却不给机会,无锋的锈剑直接从鸡霸王的嘴中洞穿,从后脑勺而出。鲜血四溅之时,鸡霸王也哀鸣一声停止活动。 可宫村绯雨却没有停手,一剑又一剑地刺向鸡霸王的头部。 数十下过后,血气缓缓散尽,她才喘息着把锈剑从鸡霸王的头部拔出,脸上沾惹着血迹,因为战斗而取下的斗篷下原来是黑色的长直发,但此时却凸现其像一个修罗一般。眼神中猩红之色久久难以褪去,散发着杀伐之气。 看向躲在石头后方像一直小鹿一样举起木头法杖的牧师,她沉默良久,才道, “谢谢。” 4.欲望 瓦拉德王国联盟王城的郊区,大大小小古朴的村庄坐落在王城旁的森林内外。这些村庄中除了比较靠近王国骑士哨岗的那些,多多少少都存在被魔物侵扰的问题。 例如塔特村就是如此。 一只巨大的山鸡魔物最近把塔特村附近的森林当做了它的栖息地,不仅偷吃塔特村村民种下的小麦,还袭击村民圈养牲畜的围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 ...... “真是十分感谢啊。”塔特村中心的小广场上,村长看着宫村绯雨带回来的狰狞的鸡霸王的尸体,默默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这家伙最近食量实在太大,还有了袭击村民的倾向,村长也不会跑老远去王城寻找冒险家来解决它了。 刚开始看到这两个人没有冒险家的徽章,村长还以为自己被骗了。不过这对冒险家报出的价格比较低才让他们试一试,没想到这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强力,连五级的魔物都可以处理。 “村长....”村长还想与两人寒暄一阵,后面两个衣着朴素的村民托着一盘银币走了上来。 “来得正好,这里是我们塔特村的一点心意,不是很多还请见谅。”村长把银币悉数交给宫村绯雨,随后转头看向广场中间被村民围观的巨大魔物尸体,“这头魔物两位冒险家还有需要的部分吗?” 宫村绯雨摇了摇头,这只鸡霸王身上没有什么魔力元素特别富含的部位,大都是纯粹的身体构造,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只巨大的鸡尸体而已。 这场战斗最大的收获就是她自己升到了五级。 看向自己的手掌,里面隐约有着白光闪烁。她可以学习女神赋予的第二个天赋技能了。 “我们走吧。”接过银币,宫村绯雨呼唤一旁装作空气的苏长。 苏长点点头,跟上宫村绯雨的脚步。 苏长对于自己的定位极其清楚,除了战斗其他时间都当做空气,写作苏长,读作工具人,生怕惹得大佬生气黑化把自己剁了。 告别前来相送的村民们,两个人准备赶往下一个城市,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接受。毕竟在王城宫村绯雨的名声实在太臭,自己自尊心也高,宁愿不接任务也不去冒险家协会被其他四个勇者嘲笑。 ...... ...... “她怎么都不累的啊?”走了四五个小时,苏长已经要倒在太阳下了。这具身体的耐力只有3,连续行走四五个小时已经是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女尊世界的女性体力也太顶了吧?”苏长看着前面宫村绯雨已经慢慢远离的背影,对系统吐槽道。 【需要提醒宿主的是,我司旗下的世界女性普遍体力耐力要比男性高得多。而且宫村绯雨作为勇者,体力会比平常的同级冒险家更高。】系统道 “好家伙,进入你们的世界等于自我削弱三个版本。”苏长吐槽道。 【想要少女和您贴贴,这点痛苦难道不值得忍受吗?】 “好歹你们来个正常点的主角啊....”苏长望向宫村绯雨的背影。没有疑问的是,宫村绯雨的确长的很不错,不仅是黑长直,有着绝美的面容,在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增添几分魅惑感。 但是和她战斗了半个月之久,苏长还是被她那种战斗时的疯狂所震撼。平时的沉默寡言下,隐藏着心里不知道多阴暗的想法。 苏长保证,如果刚开始和宫村绯雨组队的时候有任何歪想法都绝对会被她一刀捅穿喉咙。 直到刚刚打败鸡霸王的战斗,苏长才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了些许信任。 前面的宫村绯雨似乎感受到了苏长的视线,转过头来,才发现苏长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家的牧师只是一个男孩而已。 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地对苏长喊道,“我们去前面的大树那里休息会吧。” 等到苏长在树荫处坐下,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断了。 ‘可耻啊,这具身体真是太可耻了!’只有一点力量的身体,比原世界里拧不开瓶盖的女生还夸张,走这么长的路,虽然心里觉得没啥,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 长时间行走让苏长感觉斗篷下的身体都有些冒汗,把头上的兜帽和口罩取下,白色微卷的长发被兜帽轻轻带动,向空气里散发出了诱人的信息素。 宫村绯雨不得不承认,自己雇佣的牧师的确很漂亮。 虽然心底还是对这个男人比较警惕,但是身体却不断地向自己发出扑上去的信号。 比如现在,长时间行走带来的运动让苏长的脸庞泛起一抹抹潮红,一双无时无刻都带着点点湿意的清澈眸子,现在不知道在看向附近的哪一处风景,才让自己有机会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微卷的白色头发,明明只是简单的用水清洗,却带来很好闻的花香。 额间本来被兜帽遮住的精灵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证明着这个少年还是一朵没有被任何女性采摘的鲜花。 宫村绯雨呼吸微微急促,喉咙也悄然吞咽一下。 多少个夜晚,她都想过直接把这个只会治疗术的牧师强硬地给吃掉。这会不会坐实了她就是那个骚扰同队成员的锈迹勇者?但自己不是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吗?无论自己实际是不是,别人认为自己是。这样的话做一点过分的事情不是也是应当的吗? 把那个像小鹿的牧师吃掉,他会反抗吗?就算反抗的话也只是一边哽咽一边求饶吧?不会其他魔法的他可能只能在情急之下使用出那可怜的治疗术而已..... 我要.... 苏长转过头来,宫村绯雨却诡异地撇开头不去直视他清澈的眼神。 ‘系统,我咋感觉她有鬼?’ 【我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系统】 ‘......’ 沉默了好一会,宫村绯雨把口袋里面刚刚得到的银币拿了出来,“之前才知道牧师最低的雇佣价格是三十银币一个月。” 刚刚那一盘银币大概也有六十几个,从中分出了二十五个,交给了苏长,算是给苏长第一个月工资的补齐。“现在还只能给你这么多,以后会更多的。” 心里刚刚闪过许多污秽的思想,宫村绯雨的声音有些沙哑,而后又咽了一口唾沫。 “好。”苏长倒不是很在意这些钱,毕竟他只想当个团队里的混子然后和她一起打败魔王。不过既然是扮演任务就不能太离谱,而且一分钱不要又会戳中宫村绯雨心里的防范心理,让她怀疑这怀疑那的。 宫村绯雨看着苏长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接过她递过去的银币,露出自己斗篷里挂在腰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袋子随着挪动发出钱币摩擦的声音。 她看着苏长小心翼翼地把一枚枚银币塞进去,然后重新挂在自己的腰上,有一种松鼠把果子全部吞在嘴里鼓鼓囊囊然后带回巢穴里面过冬的新奇感。 她不禁问道,“存钱了以后你想干什么?” 那个精灵牧师抬头望着自己,对自己吸引力极大的面容闪过一丝思考,而后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可能想存钱回来买一块土地,然后和最爱的人结婚吧.” 宫村绯雨迎着下午有些强烈的阳光,突然觉得那个纯净的笑容带着阳光竟然让她觉得有些难以直视,随后由心而身地产生了一种及其强烈的征服和破坏的冲动。 说出来很下流,她竟然心动了。 5.风的故乡 在十几天的行程过后,出现在苏长和宫村绯雨眼前的,是一片坐落在盆地里巨大的白色建筑群。密密麻麻的建筑被井然有序的道路切分而开,离得远远的就能听见远处嘈杂的叫卖声,车马声。 正处于早晨时分,刚刚日出的太阳从遥远的东方透过稀薄的云层射下柔和的金色光辉。或许再过些时间,它会完全升起,留给这片土地最美丽的蓝色天空。顺着阳光倾斜而下的,还有轻轻拂过二人面庞的清风。 这里的风速不大,柔柔和和的,却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每行走一会你便能感觉它不小心地打在你的脸上,提醒着你,你已经到了联合王国里面最美的城市——风的故乡,诺伦。 “哇!!”苏长远远地被这样美丽的风景震撼到。比起王国王城上下结构分明而天差地别的模样,诺伦整体透露出干净而有序的美丽。“真漂亮!” 白色的奇特建筑各个都不大相同,带着原始精灵的朴素以及美丽。 是的,诺伦也是精灵与人类之间最大的混居地。虽然依旧稀少,但是较之其他地方的难得一遇,这里有百分之六的人口都是美丽的精灵们。 宫村绯雨也站在盆地边缘停驻了许久,任由微风将她黑色的长发卷起。看着一旁的精灵雀跃地蹦跳而起,她的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这里的确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 “我们走吧,去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宫村绯雨跟上前面有些雀跃的苏长,准备直接前往城市内部。却让前面蹦蹦跳跳的苏长脚步一顿。 卧槽,你直接就进去了? 原剧情里宫村绯雨就算到了诺伦也顾忌自己在冒险家协会的名声没有直接入城,而是去了另外一侧的村庄接任务来着,就是在那里遇到真正意义上主角团第一位加入的成员,精灵旅人。 怎么现在不去了,卧槽槽槽。 看着前面脚步越走越快的宫村绯雨,苏·工具人·长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合适。啥理由都不太合适现在改变道路去一座不知名的村子吧。抿了半天嘴唇,苏长只得默默叹了一口气,和宫村绯雨一起前往诺伦城内部。 “莫伦迪咖......”大陆一旁,从另外一条大路上行驶而来一辆敞篷马车,驾驶着马车的除了一名穿着朴素的人类女性,还有一位全身被偏白色布料遮住面容的男性。长长的耳朵从他黑色头发的缝隙里垂下,刚刚的问候就是他发出来的。 宫村绯雨闻之一顿,没听懂那位精灵说的语言。 但很快就听到一旁的苏长回头喊到,“莫伦苏迪咖!”声音清脆而动听。 这是精灵语的问候词语,被美丽的精灵喊出的语言总是带着奇异的魔法意味和柔和的音律美感。宫村绯雨有些好奇这些发音不太一致的精灵语言具体是怎么发音的,比如在喊“不要”,“请放过我”这样的词汇是什么样的。 马车缓缓停下,一旁的人类女性用通用的大陆语言问道,“你们好啊,你们是要进城吗?如果要进城的话可以载你们一程。” 这里离城池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刚刚在盆地边缘虽然可以一览无余地看见诺伦城市的影子,但实际上行走的距离还是很长的,如果靠步行大概也需要很久。 本想拒绝的宫村绯雨突然想到自己家的牧师体力出奇的弱,为了避免他没有吃早饭而提前倒下,她还是选择上了马车。 “麻烦了。” “刚刚听见你和莫卡对话,阁下也是精灵吗?”等到他们上车,马车重新移动起来,那位人类女人才问道。 “啊,是的。”苏长一边回答一边解开自己兜帽,露出了自己额头的白色精灵符文,和一样藏在头发里的长长的耳朵。 那位男性精灵眼睛一亮,有些羡慕地摸了摸苏长柔顺的白色长发。 ‘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啊,我不搞基!’被抚摸的苏长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往宫村绯雨那边轻轻靠过去一些。 而人类女人看到苏长额头处的精灵文,这才意识到这两位要么是还没有正式成婚的新人,要么就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不过嘴上却没有提,只是继续驾驶着马车,看着伴侣摆弄苏长的头发。 随着马车的行驶,在远处看还小小的建筑终于变得巨大。白色连绵的城墙前面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从不同地方而来的人,在早晨时刻进入这座大陆最美的城市。 而宫村绯雨和苏长也在这里告别他们,因为马车和旅行者进入城市的入口不大一样。宫村绯雨和苏长要从一旁更小的入口入城。 还好在入口处没有出现什么装逼打脸剧情,在随意检查一下两人之后就放行通过。 ...... ...... 冒险家酒馆内, “我开动了。”双手合十在胸前比过一道祈祷的手势,苏长准备开饭。 当然不是所有牧师都有这样的祈祷习惯,但是大多数牧师的技能都是自幼从教堂学习而来,很多牧师都有着这样的习惯,苏长扮演的诺顿也不例外。 宫村绯雨的原世界似乎也有着在饭前喊出“我开动了”的习惯,不过她本人似乎从来没有遵守过这一点。 她看着眼前不算丰盛的饭菜,心里却隐隐有些后悔。 这里消费的确很高,只是这几样菜就已经要了她五枚银币。 晚上住店的消费可能会更高,但总不可能让苏长和她继续在城里风餐露宿吧。 她一边享用着饭餐,一边却在看着这家酒馆布告墙上张贴的任务。这种对冒险家开放的酒馆内部当然也有一些由市民或者城外的村民颁布的任务,任务内容比较简单,价格也更低一些。在这里闲来无事喝酒的冒险家或者无所事事的女佣兵都可以接受这些任务,赚取一些赏金。 【诺瓦村颁布,请帮忙解决村庄附近出现的小型魔物。】 正在享用美食的苏长被诺瓦村一词所吸引。 6.默契 诺瓦村是诺伦城郊外一座小小的村庄,古朴的村落坐落在河流进入盆地的入口处。同时整座村庄被层层巨大树叶给遮蔽,到处是充满生机的绿色植物和古老苔癣。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充满魔力的因素,相隔几十里的地方就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样貌。例如诺瓦村内,无数巨大的树根从地面拔地而出,露出粗糙古朴的根部。贯穿村庄的河流清澈而湍急,几个村庄里的男夫人相聚一起来到河边洗涤衣物,说说笑笑,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对于苏长而言,这里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里可以找到第一位主角团的成员,精灵旅人。 原剧情里面精灵旅人就是一个团队游走的斥候,对于后面宫村绯雨找怪示警有着很大的作用。 这也是为啥苏长劝说宫村绯雨去这个村子接任务的原因。 而且刚刚好可以缓解宫村绯雨尴尬的经济问题。 从酒店出来的宫村绯雨因为锈剑无锋伤害有限的原因,去铁匠铺打造了一柄称手的长剑,又是一大笔开销。现在兜里已经不剩几枚银币了。 穷的叮当响。 才在城里待了半天的二人又急匆匆地启程前往城市另外一头的村庄。 还好另外一边的出口处有很多承载货物去诺瓦村的牛车,在说明去解决小型魔物的任务后,正好可以免费搭乘天然的牛车前往。 牛车咯吱咯吱地响着,两人在车上晃晃悠悠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对于苏长来说扮演一位合适的混子并不算难,不是因为装作空气装多了,更多是两人慢慢开始有了一种沉默的默契感。 即使路途上在那些冒险家酒馆内听到或多或少关于宫村绯雨的劣迹的讨论,苏长都没有向宫村绯雨提问,而宫村绯雨也沉默着不解释。 他和她的旅途就是这样,在沉默之中慢慢前进着。 而那种默契感,对于宫村绯雨来说就是,在漫长的路途中,或许是许久没有看见自家牧师蹦蹦跳跳的身影后,突然回头凝视那个小小的身影和他那小鹿般的眼瞳,看过许久之后,才默默转过头去。 理所当然的,她每次都会看见自己的牧师回以那种他独有的纯真笑容,即使那笑容隐藏在口罩之下,可从那双弯弯的眉眼之下却难以不能看出他的笑意。 宫村绯雨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了。 来到这个世界长久以来形成的警惕,慢慢对苏长敞开了它的门扉。但宫村绯雨却不敢向苏长透露半分。 只有她自己知道,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是多么肮脏恶心的想法。 他好像是上天安排来拯救自己脱离泥潭的天使,而她却只想把他从天上拽下来,粗暴地占有他,然后染上自己独有的颜色...... 牛车依然嘎吱嘎吱地响着,顺着城外的道路摇晃,离诺伦越来越远。 ...... ...... 那两道上了牛车的身影正被城墙上的一行人看在眼里。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还能找到一位同伴。我还以为以这种传遍天下的笑料应该很难找到一位冒险家同伴的来着。” 说话的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嗓音干净利落,却不失嗓音的婉转,一头红色的秀发被扎成了秀丽的高马尾,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肤上,一双诱人而慵懒的凤眸被长长的睫毛些许遮掩,眼角处染上的暗红色眼红更添几分英气。 诱人的红唇被忍者面具一样的黑色半面甲遮盖,身上也是统一漆黑的忍者服饰。透过胸前渔网一样的丝织品更凸现了其胸怀的宽广。 较之宫村绯雨不是很夸张的胸怀,这位可以说是巨无霸级别的。 然而胸怀宽广却毫不破坏整体的美感,和宫村绯雨一样修长的身体一看就久经训练。肌肉被贴身的布料勾勒得十分有力量感,一半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姿态,而一半身体则隐藏在城墙塔楼遮蔽的阴影处。 一旁一位虽然矮小一些,却也十分俊美的人类男子,看向那个搀扶苏长上牛车的身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恨意,却很好地隐藏起来,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表露出半点,反而流露出浓厚的可怜和悲伤,点点泪滴从眼角处涌现。 “当时我也没想到绯...呜...绯雨大人是这样的人....”说着直接哽咽了起来。我见犹怜的样子楚楚动人,看得队伍里面的其他女性成员都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安心,撒普雷斯,她已经收到应有的惩罚了,她不会再有接近你的机会了。”红发女子俊美的凤眸看着远处慢慢走远的牛车,许久才慢慢斜过眼睛看向眼前正在可怜哭泣的男人。 “呜呜呜...多谢勇者大人.....”似乎是感激眼前勇者大人的表态,撒普雷斯努力收紧眼泪想要露出笑容,但是严重的委屈却带着泪水留下难以恢复,强忍哭泣的面容让其他女性直呼把持不住。 眼前的女人笑意更甚,摸了摸眼前可人儿额上柔顺的黑发,“我们也出发吧......” 她就是王国召唤而出的五位勇者之一,也是现在几位勇者之中等级最高的那位,风魔樱。 7.精灵旅人 茂密的林间,树根盘桓的土地上,一只有半人高的魔鼠从一座大树的树根下仓皇逃出。不时惊恐地回头望着后面那个紧跟着它的恐怖女人。 “吱吱吱~(你不要过来啊!!!)”身后的女人单手抬起亮白色的精钢长剑,对着逃跑的身影狠狠斩下,只见白影略过,巨鼠已然身首分离,命丧当场。 “辛苦了,这已经是第十只了吧。”几个呼吸以后,身后的丛林里才赶来另一个人的身影。看到已经伏诛的巨鼠魔物,苏长给宫村绯雨释放了一道治疗术。 “这窝魔物应该还有一位家长。”宫村绯雨低头打量着这只比之前稍稍大一些的魔鼠,分析道。 这几只老鼠都是巨鼠魔物的幼年期,根据村民提供的任务信息只看到有幼年的巨鼠存在,但是在之前宫村绯雨探查魔鼠的洞穴情况看来,应该有一直更为巨大的魔物存在。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魔物。 现在的宫村绯雨已经快七级了,五级学习的天赋技能是释放一道血气领域,可以限制对手在领域内的移动。 抓住这些跑的飞快的魔鼠没有这项技能可不行。 正在两人在原地休息的时候,上方的树木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哨声,和一道轻快的女声,“两位冒险家,你们好。” ‘来啦!主角团成员!’苏长终于把剧情拉回了正轨,树冠上面的女人不出意料就是整个团队里面前期最活宝的一个了。 “你是谁?”宫村绯雨却没有放开警惕,反倒把收到剑鞘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对上方浓密树冠的阴影喊道。 “悉悉索索....”树叶晃荡起来,一个身着冒险家服饰的精灵从粗壮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表演了一套漂亮的落地。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劳拉,是一位四处旅行的精灵旅人。你们好,勇者阁下,还有,美丽的牧师阁下。”劳拉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向二人问好,看向苏长的时候还向他抛去一个明显的媚眼。 “啊,如此俊美的牧师阁下,我已经无法用任何文字和任何话语来表达我对您的赞美。只有献上一件代表我心意的礼物来讨得您的欢心!”劳拉一边深情地看着苏长,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朵白色的花朵向苏长献上。 这朵白色的花朵叫特雷伊,在精灵的文化中象征着求偶。 ‘卧槽...’第一次相见,没想到这个精灵旅人是这么一个跳脱的人。 “谢谢.....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您的礼物。”苏长一旦接过这朵白色花朵,就意味着接受了这位精灵的追求,以这位旅人的性格就直接带他回老家结婚了,更别谈什么去打魔王了。 被女神灌输了这个世界所有知识的宫村绯雨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虽然苏长拒绝了劳拉的追求,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宫村绯雨的脸色越来越危险。已经把长剑收回剑鞘的她脸上挂着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眼睛的深处已经抑制不住地泛出刺骨的寒冷和杀意。 心中单方面宣布的对苏长的占有欲望被一个外来的精灵所打破,哪怕苏长果断拒绝也让她觉得心中十分不爽。 他只能是她的,如果他连她也一起拒绝,她就把他变成一个一生只能依靠自己的废人,然后强迫他和自己诞下无数的后代。 至于眼前这个碍事的存在...... 被拒绝的劳拉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继续把花朵放进怀里,可惜道,“当然您有拒绝的权利,但我是不会放弃追求您的。” 这句话让本来眼睛中泛冷的宫村绯雨直接冒出点点猩红之色。 还在考虑怎么做掉这个人的时候,劳拉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耳朵微微摇晃,率先脸色一变,“不好,有一个巨大的魔物正在靠近,至少是一个九级魔物。” 苏长有些紧张地看向宫村绯雨,而宫村绯雨感觉到了苏长有些依赖的眼神,心中的欲望更甚几分,说道“我们可以对付。” 然后看向劳拉,“我们一起先把它引开,诺顿体力比较弱,战斗起来对他不利。:” 啊不,我觉得我可以去混一下...... 苏长还没举起法杖发表意见,前面两个女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由劳拉领路往密林里的一端去了。 “系统,我咋感觉我越来越混了。” 【宿主做个混子不好吗?】 “辅助也有一颗想c的心啊......”对着空气无力地举了一下法杖,然后默默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 ...... 那的确是一只巨大的魔鼠,不仅身高有两米,体长更是超过了四米。 如果让它向一个人咬去,那个人必定会被它粗大的门牙给咬个对穿。 宫村绯雨和劳拉跳跃在树枝上,带着下面那只黑色的魔鼠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勇者大人,可以在这里解决它了。”劳拉在停下脚步,对着后面的宫村绯雨喊道,“我先去骚扰它,勇者大人找准时机对它发动致命一击。” 宫村绯雨点点头,把长剑拔出,准备战斗。 劳拉不愧是一个六级的精灵旅人,无论是身法的实用性还是美感都十分完美,站转腾挪之间,让每每要咬到她的巨鼠都差一些距离。看起来很极限,然而基本上都在劳拉的掌控之中。 说起来劳拉也产生了一种炫技的感觉。 那个精灵牧师拒绝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和眼前这个勇者有关,这让本来与世无争的她莫名产生了竞争的感觉。 可惜,她的竞争找错了对象。 这根本就不是公平的竞争,尤其在她还不了解宫村绯雨的时候。 正在空中腾挪的劳拉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泛出一丝血液的腥味,随后附近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晦涩起来。原本轻巧灵动的她一瞬间变得极其笨拙和迟缓。 血气领域! 还没等劳拉反应过来,下面发现劳拉变慢的巨鼠狂喜着发出一次致命的扑击,尖锐的利爪瞬间刺穿劳拉的身体,而后巨大的蛮力带着劳拉的身体狠狠灌向地面。 被巨大力量带至地面的劳拉瞬间听见自己的身躯传来骨裂的声音,而后浑身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嗓子难以抑制地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呼吸基本接近停滞。 为什么..... 抬头望向那位勇者,宫村绯雨那冷漠的眼神终于没有了苏长在一旁限制的收敛,一股疯狂肃杀的刺骨感从眼中毫不顾忌地涌出,同时手臂带着一旁白色的刀刃刺入巨鼠的脖颈。 鲜血狂涌的同时,那个杀死自己的巨鼠也被她轻而易举地带走了生命。 感受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生命飞速的在流逝,劳拉还是难以置信地向宫村绯雨发去质问的眼神。 而那个像修罗一样的女人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而后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下辈子再注意点......” 8.夜话 “呜呜呜呜....”苏长蹲在劳拉残忍的尸体旁边,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睛里凝聚滴落,染红了其眼角的肌肤。 虽然有着扮演角色的意思,但其实更多的部分也是他自己在哭泣。 我辣么大的一个主角团成员呢?刚刚还在的..... 早知道他应该跟过来的,前期就痛失一个重要战力,让他这个混子愈发不安起来。就靠一个上头的勇者和他这个只会治疗术的奶妈怎么打? “抱歉,我该阻止她的.....”一旁浑身血迹的宫村绯雨有些愧疚地说道。“她冲的太前面了,没想到这个魔物等级太高,我没能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受伤了.....” 苏长抽抽鼻子,不去看地上那具狰狞的尸体,只是呆呆地看着宫村绯雨,为自己这个队伍的未来感到十分担忧。 越想越气,哭的更大声了...... 宫村绯雨看的身体一硬,往苏长旁边默默靠近,试探性地伸出手臂,把苏长拥进自己怀里。 “好软,好香.....” 宫村绯雨心里愈发晦涩,更加欣喜自己的靠近他没有拒绝。 苏长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和宫村绯雨继续走下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望天...... “系统,怎么办啊,前途一片灰暗啊......” 【......】有些分析出来内情的系统一言不发地装死。如果让宿主知道劳拉是被宫村绯雨设计死的,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跑。 ...... ...... 宫村绯雨默默地把劳拉的遗体安葬好,还去洗漱了一下,此时天上已经布满了星辰。入夜了,森林里许许多多白天里休息的生物也开始活动起来。 茂密的树林之中不时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嘶吼,让宫村绯雨打消了连夜赶路回村的想法。 干脆直接在一片开阔一些的空地处燃了一堆篝火,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 篝火旁,宫村绯雨把自己的那份晚餐烤好,却没立刻享用,看向那个一边抽泣一边享用食物的精灵牧师,在这片浩瀚的星空和无人的森林里,她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能想要买一块土地,然后回来和最爱的人结婚吧.....”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阳光里的笑脸和他嘴里吐出的最甜蜜的话语。 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话,自己也是这样的梦想吧...... 和苏长静静地待着,看着他慢慢在篝火一旁睡着,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样子。 宫村家族的族长,那个名义上自己的母亲,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吐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语,“宫村家,不需要废物!” 于是她只能逼迫自己学习各种计谋,把自己的心变冷,变得嗜血,才能在那场和同族姐妹的竞争中获胜,才能拥有一切,财富,名声,地位,男人...... 本以为来到异世界可以重新开始,她可以放弃之前的一切,成为一个大家认可的, 勇者...... 用又将几支折下的树枝投入那团炙热的火焰,宫村绯雨前所未有的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那个男人用行动让她自己发现,原来所谓的重新开始都是假的。无论去往那个世界,哪个身体。 只要自己的记忆没有消失,自己的内心永远都是那个恶心黑暗的样子。自己永远都是宫村绯雨,哪怕成为勇者也是最劣迹斑斑的锈迹勇者..... “诺顿,诺顿.....”轻声呼喊着一旁已经进入沉睡的牧师,苏长却没有丝毫回应。 这也难怪,宫村绯雨给他烤的那种魔兽的肉有着很强的催眠作用,而哭得身体疲倦的苏长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二天醒了也只是认为自己是累了而已。 确认苏长没有了意识,宫村绯雨眼神逐渐变得晦暗。 把身体俯下,近距离的靠近那张被篝火染的微红的脸庞。 眼睛也哭得红红的,嘴唇微微抿住,看起来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人的模样让宫村绯雨喉咙一顿干涩。 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了那具被斗篷遮盖的身体。隔着贴身的布料感受着苏长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低头吻了吻他抿住的嘴角,把那有些委屈的样子抚平,让他回到了那副恬静天真的模样。 而后又偏过头去那片香喷喷的白色微卷的长发里寻找那长长的耳朵。 精灵的耳朵无疑是十分敏感的部位。 刚刚被宫村绯雨的舌尖触碰还在沉睡中的苏长就发出了压抑的“嗯....”声,脸色也真正变得绯红起来。 宫村绯雨因为苏长的反应而抬起头来,发现他只是在熟睡中下意识地发出这样的声音,心中却没有任何因为发现他没有醒来而松了一口气的想法。 她只是十分的兴奋。 压抑许久的欲望在苏长熟睡之时被完全地释放而出,眼神透露出渴求的神色,本来白皙的脸庞也变得潮红,抑制不住的嘴角完美勾勒出心底的黑暗与污秽..... “真不愧是你啊,宫村绯雨......”身后一道慵懒而随意的女性声线从黑暗中传来。 宫村绯雨身体一僵,神色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被打扰而不尽兴的冰冷,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道漆黑的影子从丛林的各个角落喷涌而出,在清寒的月光下汇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姿缓缓站起。 红色的高马尾,漆黑的忍者面甲。 风魔樱。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风魔樱有偷窥的习惯......”宫村绯雨直起身子,凝望着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风魔樱。 “只是刚好驻扎的营地在这附近而已,如果不是闻到熟悉的臭味我才不会过来呢。”说到此处,凤眸趣味地一挑,“不过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呢,撞坏了你的好事。” “如果你只是来讥讽我的,那你已经做到了。”宫村绯雨拾起一旁的长剑,指向那个令人十分厌恶的身影。 “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别以为来到异世界就可以肆无忌惮了。”风魔樱的神色也清冷起来,嗓音幽幽之间,四周树林的树叶却好像被某些黑暗带动,唰唰唰地蹿动起来。 “如果你只是把那位可怜的精灵牧师看成是被那个男人耍了的以后发泄自己无能的工具,那我还真是看不起你啊。”风魔樱的嗓音一字一顿,“锈~迹~勇~者......” 宫村绯雨的眼神猛然一缩,带起长剑随着劲风向着风魔樱冲刺而去,暴血也在冲刺过程中全开,被大大加强的筋肉力量狠狠抵住了风魔樱的胸口,带着她的身体砸向身后的树木。 “砰!”一声巨响过后,宫村绯雨用风魔樱的躯体将那颗粗壮的树木砸出了一个大洞。风魔樱顿时气息全无。 “危!”还没喘口气,身后的寒毛却突然竖起,而后一声利器出鞘的声音裹挟着劲风刺向自己的后脑勺,下意识地宫村绯雨就放弃了拎在手里的风魔樱的身体,拔刀向后猛地劈砍。 金属相碰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耳,在广阔的密林里越传越远,回响无穷。 只见宫村绯雨将长剑抵挡在自己身前,整个人却因为巨力被击得站不起身子半蹲在原地。 身后的树木被一击击断,而那具被宫村绯雨擒住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漆黑的影子潜入了地面。 而宫村绯雨对着的另外一头,风魔樱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持着一把形状怪异的紫色镰刀,在月光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风从山间吹过,留给两个人的只有良久的沉默和对峙。 9.苏长:我就是攻略之王 “樱大人......”远方密林里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呼喊,打破了两个人对峙的僵局。 “看来没有时间再叙旧了。”风魔樱脸上挂上了无奈的笑容,率先把武器收起来,“你想见见他吗,撒普雷斯......” “我会杀了他的。”宫村绯雨面无表情,却也收起了战斗姿态。 原因不同的是,她更担心会不会把正在沉睡的苏长吵醒。 轻蔑地笑了一下,风魔樱看向另外一边正在沉睡的苏长,看到苏长身上的衣物还完好,于是回头对保持沉默的宫村绯雨说道,“你的队伍人数太少了。下个月迷雾之海就会打开,到时候再招人时间就不够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让我这个锈迹勇者去呢。”宫村绯雨嘲讽地笑了一下,却也没有否认自己队伍人数太少的事实。 本来今天那个精灵旅人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谁叫宫村绯雨看她不爽呢。 “毕竟你也是女神征召而来的勇者,而且那件事情你也没错不是吗?”风魔樱对她眨眨眼睛,似乎对于宫村绯雨被诬陷这件事情了解得很清楚。 宫村绯雨也没有问那种为什么不帮她澄清的蠢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风魔樱也看她不爽。 两个自原世界就互相认识,而且互相为竞争家族的继承人,她们之间的交际更多是黑暗的勾心斗角和算计。 这次也是一样,就连把萨普雷斯留在身边也是一个恶趣味。 “樱大人......”呼唤声越来越近,风魔樱也不想让他们两个太快见面,下半身已经化成了一团黏糊糊的阴影物质,黑色慢慢布满全身。 但在脸部转化完成的最后一刻,她却忽然恶趣味地转过头来,笑道,“那个精灵很美味,你可要看好了......” 还没等宫村绯雨摆出一副臭脸色,她已经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声消失在了原地。 ...... ...... “樱大人!”萨普雷斯一个人持着油灯走在漆黑的树林里。 刚刚准备夜袭风魔樱的他却发现风魔樱不在帐篷里也不在营地里。渴望抱紧风魔樱大腿的他马上召集其他成员出来寻找风魔樱。 “我在这里呢,小可爱......” 一旁的树梢上,一团阴影慢慢汇聚而成女人的身体。风魔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忍者面甲,托着腮部,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下方提着油灯的萨普雷斯。 及其美丽的面貌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风华绝代,看得萨普雷斯脸上泛红,久久才挤出一句自认为可爱的语句。“真是的,害得人家这么担心您。” 风魔樱依然拖着香腮,看向天上闪耀着的明月,眼神中明暗交杂,分不清具体的神情,但是嘴边却勾勒起了一抹有些嘲弄的微笑, “辛苦了,我们快回去吧......” ...... ...... 第二天清晨,等到小鸟们已经站满了枝头,叽叽喳喳地颂唱着对于早上的赞美时,苏长才幽幽转醒。 这次的睡眠绝对是苏长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然而刚刚撑了一个懒腰,他就被四周的场景惊呆了。 昨晚还矗立着的大树已然断成两截,似乎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地面的泥土也被劲风分割出层层分明的纹路。 发生了什么? “绯雨大人!”苏长真的有些慌了,生怕一下把主角搞丢了。 昨天,就在他眼前(并不),他才把一个及其重要的角色给弄丢了,如果宫村绯雨也没了自己就直接GG了。 “......我在这。”身后传来宫村绯雨的声音。回头看去,刚刚清洗完身体的宫村绯雨正擦拭着湿润的长发,魅惑的泪痣旁沾惹了河水留下的水滴显得格外诱惑。经过训练的身体被内里白色的衬衣衬托得格外有型。 真是清晨一道亮丽的风景。 苏长嗓子涌动一下。 “系统,那个攻略宫村绯雨的任务我接了。”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个豪言壮志的宿主,他似乎已经是那个黑化勇者的盘中餐了...... “昨晚睡得好吗?”宫村绯雨走近,摸了摸苏长的头发,眼睛中带着点点光芒,似乎是,某种欲望得到回馈的满足感? ‘卧槽,系统,她在撩我!’苏长激动,没想到攻略任务不攻自破,这么简单就可以和少女贴贴吗? 【......】系统张了张不存在的嘴巴,有些后悔为了哄骗宿主成为执行者而没有提前告诉宿主这个世界男女※※时的差异。 傻傻的宿主哟,宫村绯雨的确喜欢上了你..... “嗯嗯....”享受着美少女抚摸的苏长露出了舒服的表情,眉眼弯弯让宫村绯雨心里一动。 就是这样,就这样成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 明明昨晚才满足过的欲望,不知觉的又蠢蠢欲动起来。 10.风魔樱 正是正午时分,金灿灿的光芒透过酒馆门口的树叶在地上落成了点点的光斑。涌入鼻子的全都是清新的味道,予人以一种淡淡的舒适感。 所谓时光如水,而此刻,时光静谧,就是留着苏长一个人享受的。 苏长有时不经意地想到,只要能见到这些美丽安静的景物,就算来到异世界也是十分值得的吧。 暂时不考虑任务的时间就是这样。 不用考虑现在队伍的实力够不够,下一个主角团成员在哪里...... 他只用躺在临街的酒馆的床上,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和被褥的柔滑。 【宿主,您真是个懒猪。】系统对苏长消极怠工的态度及其不满,尤其在这个宿主因为想睡觉而放下脸皮对宫村绯雨撒娇的时候。 脸都丢尽了。 苏长老脸一红,似乎也觉得让宫村绯雨一个人先去找任务有些不妥,只是怯懦道,“辅助的事情,能叫偷懒吗?” 自从昨天他们完成任务以后,不仅获得了村庄给予的报酬,还把巨鼠的尸体给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宫村绯雨的钱包一下子鼓了起来。 索性就带着苏长到诺瓦城池里面住了一家好酒店。不仅有临街的全景阳台,还有随时可以去享受的私人温泉,三餐还自助管饱。 苏长摸摸肚子,“太堕落了啊.....” 这才算勉勉强强地从被褥里爬起来。 苏长这才发现一旁桌子上还有宫村绯雨留下的早饭,一旁还留着一张纸条 “下午回来,午饭去下面吃。” 苏长咬了一口桌子上的面包,突然有一种和宫村绯雨是老夫老妻的感觉。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系统给的信息是不是有问题了。 宫村绯雨除了战斗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很正常,在苏长看来远远没有达到黑化病娇的程度。 端着盘子走到阳台上,心里对系统说道,“到底怎么样才算攻略成功啊,成功上垒吗?” 【攻略任务只有在主线任务完成时才结算,假如宿主在任务过程里并没有和人物确定关系或明显的暧昧,可是角色如果暗恋上了您,在结算任务的时候攻略也会被判定成功。】 “就这?”苏长含着面包,露出轻蔑一笑。 对于现在的攻略进度苏长还是有一点蜜汁自信的。 什么叫攻略之神啊?(战术后仰) 【......】宿主似乎忘记了这个攻略任务会带来包括但不限于身体以及精神的损伤来着。 ...... ...... 金色的阳光打在苏长白皙的皮肤上,让本来就及其俊美的脸庞变得熠熠生辉。风的故乡似乎也注意到了这样一位美丽的精灵,微风拂过间,更让他白色的秀发打出波浪般的质感。 慵懒的神色似乎注意着街角上哪一个归家的身影,那种等着自家妻子回家的期盼感,让街角下方正在工作的女人们恨不得马上回家对自己的男夫人表白,不舍得让他们在家忍受寂寞。 对于风魔樱而言,刚刚好入眼的场景也让她心中莫名地一荡,随后对宫村绯雨产生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嫉妒。 明明名声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可人儿。 还好她没有忘记正事。 “中午好啊,小可爱。”慵懒随意的声线从阳台的另一侧传来,把正在享用早餐的苏长吓了一个激灵。 “谁?” 就在苏长惊疑不定转头看去的时候,一个浑身漆黑的红发女人已经晃着腿坐在了围栏边上,带着好奇的打量。 前天晚上在黑暗里见过这位精灵牧师,但是看得并不清楚,重点只是关注宫村绯雨有没有对他真的动手,远远没有现在直视这位精灵牧师那熠熠生辉的容颜的惊艳感。 她原本以为苏长只是那个撒普雷斯的替代品,没想到相比而言,萨普雷斯根本就不香啊。 望着天空,风魔樱叹了一口气。 原本想用萨普雷斯来恶心宫村绯雨,没想到还让自己先一步嫉妒起了那个女人。 “你好啊,我是勇者,风魔樱。”取下面罩的风魔樱的确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尤其在她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下,更是平添几分诱惑。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苏长啊苏长,不能被敌人的美色所诱惑啊! 原著里似乎宫村绯雨和其他几个勇者的关系都并不是很好,苏长在世界树那种模糊的任务描述里看不清全貌,但是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任务是要抱主角大腿,那就紧紧抱着不撒手。 “啊,您好啊勇者大人,绯雨大人出去了,如果您要找她的话。”苏长把话题带向宫村绯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风魔樱地脸色。 “不是哦,我是来找你的。”风魔樱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柔和。 “?”苏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那个....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不用紧张小可爱。”那种小心翼翼,整个人都绷紧身体不敢移动的可爱模样让风魔樱忍不住地发笑。小鹿一样的可爱,不正是自己这种无情猎手的盘中餐吗? 不,好像这头小鹿已经被另外一个可怕的猎人给圈养起来了.... 舔了舔嘴唇,心里对宫村绯雨愈发嫉妒,却还是一副轻快的语气,“宫村绯雨的名声更臭了,今天她去冒险家协会和其他冒险家发生了冲突” “什么!绯雨大人怎么了?受伤了吗?她在哪里?”苏长那长长的耳朵从白色的头发里突然竖起,脸上也带着焦急的询问。 仿佛是什么天大的事情,那种担心的模样如果让宫村绯雨本人看到,不知道心底又要起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伏在苏长身上的宫村绯雨,风魔樱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好的心思。 浮现在脑海里的全是马赛克的场景,风魔樱咂咂嘴。 “安心啦,她没什么事情。” 看到苏长安心似的松了一口气,风魔樱恶趣味地又说到,“不过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情况比她受伤还差。” 果不其然,他那垂下去的耳朵又竖起来了。 带着笑意,风魔樱没再开玩笑,“之前宫村绯雨因为骚扰队友在王室内部的名声已经很坏了。” “......我相信绯雨大人没有做那样的事情。”苏长道。 “可是别人相信她做了。”风魔樱无奈道,“而现在宫村绯雨在冒险家协会的名声也变得很差,这才是最坏的事情。” 苏长背后一凉。 风魔樱说的没错,原剧情里面后面两个主角团成员除了自己都是后来宫村绯雨名声改变以后在冒险家协会里面找到的人。 他只是没想到宫村绯雨会和冒险家协会的人起冲突。 原因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系统,难道真的要让我这个辅助和宫村绯雨两个人去打魔王嘛.....”苏长绝望道。 还没等系统回复,他突然想到,风魔樱来到这里不会是简简单单地跟自己说这件事情而已。 “勇者大人....可以帮帮绯雨大人吗?”竖起的耳朵微微颤动,风魔樱不得不说,这个精灵的确该死的甜美。 虽然本来就是带着解决方法来的,但此时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恶趣味。如果拿这个方法作为把柄威胁他会怎么样。 风魔樱的笑容愈发明媚了 11.解决方案 看着对方几乎完美的脸庞流露出的恳求之意,风魔樱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身后房间的大门已经被粗暴地打开。 “绯雨大人!” “......” 开门而入的宫村绯雨一身暗红色劲装,脸色不善。 看来是在楼下看见了在阳台上的风魔樱和苏长。 苏长向宫村绯雨跑去,看到她除了身上乱了一些没有其他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明明刚刚风魔樱才说宫村绯雨没有受伤,可他却非要亲眼确认了这颗悬起的心才能放下。 风魔樱撇撇嘴,就连刚刚心里出现的要挟想法也一丝不剩。 正主回来咯...... 宫村绯雨摸了摸苏长的手,然后下意识地挡在了苏长的面前。直视着前方那个不请自来的恶客。 “别这么看我嘛,好歹我也是为了帮你才过来的。”风魔樱从阳台的护栏处跳下,也跟着走进了屋内。 宫村绯雨压根不信风魔樱会好心地来帮自己,只是看着风魔樱等待着下文。 风魔樱摸摸下巴,带着笑容,“明明之前才和你说过,下个月迷雾之海就要开启了,你还这么冲动。难道你就真的想带着你的小精灵去送死?” 说到你的小精灵的时候,宫村绯雨捏了捏苏长的手,心里对风魔樱的敌意和戒备也跟着淡了几分。 “我会另想办法的......” “别急着逞强,现在的情况你自己心里有数。”风魔樱坐在了苏长刚刚躺过的床铺上,突然嗅到了那股诱人的香味,却又不好意思再起身换个位置,只能尴尬地磨蹭了一下美腿,换了一个姿势。 “先听听我的建议如何?”风魔樱诱惑道。“加入我的队伍怎么样?当然只是挂个名字,平常训练的时候还是你们自己安排,去迷雾之海的时候也给你们安排格外一艘小船,等到了那边再会合。” “你的队员靠不住?”宫村绯雨没有急着答应,却反问道。 这样安排似乎什么都帮他们考虑好了,但宫村绯雨知道,如果不是需要,风魔樱可不是那种助人为乐的好人。 风魔樱叹了一口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一千年的时间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太久了,足以让他们忘记魔王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宫村绯雨沉默...... 是的,只有他们这些进入这个世界时被女神灌输记忆的勇者才明白,魔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宫村绯雨脑海里闪过女神给予的画面,那是数不胜数的混乱之物脚下,肮脏的肉壁蔓延数公里,还有在那团血肉中央缓缓站起的模糊人影...... “她们安逸太久了,把打败魔王看作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哪怕王国极力组织联军,宣传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民众心里的想法却丝毫不会改变。”风魔樱看向外面诺伦城喧闹的人群,歌舞升平,哪里有魔王即将苏醒的战时状态。 而她的队员这种想法更甚。 也怪她,平时自诩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力量。可是在面对如此大敌的时候她才发现,光靠自己是做不成事情的。 她转过头来,“其他那三个队伍里面的情况只会比我更糟糕,与其我们两个最强的分散开被逐个击破,还不如联手增加获胜的机会。” 宫村绯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我答应你。” 现在的情况对于她和风魔樱来说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有打败魔王他们才可以带着女神的宝藏离开这个世界,而想要打败魔王,合作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很好。”风魔樱赞许地点点头,而后从苏长的床上站起,提醒道,“萨普雷斯你还不能动,至少要到事情结束。” 人一旦拥有了更好的东西,对之前的就不再那么重视了。无论是爱或者是恨,心里的感觉都淡了。现在就是如此,握着苏长的手,她感觉是不是要去找萨普雷斯算账都不重要了。 “好。”她回应道。 看着宫村绯雨和被她牵着的苏长,风魔樱感觉突然受到暴击,嫌弃地摆摆手走到门口,“行吧行吧,二十五天以后记得到王城来参加冕辉大会,过来找我领船。” ...... ...... 宫村绯雨看着风魔樱出了房间,思索着加入她的队伍的细节。 她和风魔樱都是高傲的人,要彼此磨合成为互相信任的队友已经证明了这是现有的最好的方案。 她脑海里闪过今天冒险家协会里的那些蠕虫,喝着酒水,拍着肿胀的肚子等死的状态。魔王的复苏在她们看来只是最近的魔物变得多了一些而已,或许还意味着任务变多了,赏金也变多了。 “锈迹勇者......” 她已经尽全力的克制了,却还是被那些话语穿透了心思,因为那些对她的猜测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么靠近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算是被戳中痛楚了吗?被揭穿了真实内心的愤怒?不,更多还是故意这样的吧。和冒险家协会决裂,以后就不会再带他去那些地方,听到那些话。 宫村绯雨知道自己的锈迹斑斑,可她却不想让苏长知道一点点关于这些...... “对不起......”她忽然出声,对正在整理床铺的苏长说道。看着他抬起头来带着对自己道歉的疑惑,小鹿一样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自己在道歉什么呢? 可能是为今天在冒险家协会刻意为之的冲动,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欺骗而让他白白的担心自己,更可能是, 为了他以后的一辈子只能属于自己而道歉吧......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宫村绯雨忽然展颜一笑。那副笑容配合着好看的面容和魅惑的泪痣给了苏长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只为攻略进度而沾沾自喜的苏长,丝毫没有发觉一点点关于这个笑容的恐怖内涵。 12.成长训练 诺瓦村连接着诺伦城盆地和外面大地的唯一出口,除了密密麻麻成片的森林和起伏的山峰,这里还有着一小片美丽的湖泊平躺在森林不知名的深处。 那是许许多多冒险者时常路过而从未命名过的湖泊。 也只有常住于此的诺瓦村村民们才会用古老的精灵语言为这片朝夕相伴的湖泊送上最真诚的赞颂,它的名字——卡萨鲁迪。 湖泊宽阔的岸边无疑是一处良好的住处,而它欢迎的最近一对住客,就是来到这里进行快速训练的宫村绯雨和苏长。 对于勇者来说,最难度过的就是前面的十级。因为这代表着她们要学习熟练两项女神赐予的天赋技能和神兵技能。而后随着战斗和自身对战技的训练,等级增长将会越来越快。 每一项天赋技能随着自身的熟练运用,会慢慢随着自身的等级变化而呈现出千万种不同的用法。 刚刚才到此处刻苦训练的五天,宫村绯雨已经到了二十三级。 此时此刻的暴血技能已经可以在她的体表形成一层漆黑的气罩,不仅大大增强了自己的筋肉力量,还提供额外的保护作用。 而血气领域更为夸张,宫村绯雨甚至可以凭血气领域远距离攻击和控制目标。血气领域开启之时,连地面都难以维持那个空间中无处不在的力量而开裂。 当然,这几项技能对于宫村绯雨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从苏长已经提升至大师级别的治疗术中便可见一斑。 ...... ...... 静谧的湖边,身着训练服的宫村绯雨右手持剑,挺直的脊背展示着少女战斗姿态的确认。双目紧紧地盯着湖面,而后猛然跃出,化成一道残影向湖中心冲去。 人当然是无法长久地飞行在空中的。 但是被暴血加成的宫村绯雨凭借高额的爆发硬生生地凭借惯性冲刺到了湖中心处。而后才开始有了下降的趋势。 宫村绯雨没有停顿,一股血色能量从体内爆发而出,覆盖了湖中心的十数米距离。巨大的冲击将如镜般的湖面打出一道圆形的巨大波纹,形成一片赤红色的空间。 而她本人借助着空间内部血气的能量疯狂窜动,带着手里的长剑划出一道道锋利的剑刃风暴。 一旦开始战斗的宫村绯雨就像是转动发条的人偶,心中的疯狂之感没有禁锢地宣泄而出。丝毫不顾及体内血气流失造成的脸色苍白,黑色中侵染层层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空气中不存在的目标一次次地发出致命的斩击。 因为她知道,身后永远有一位相信的精灵牧师。 “愿圣光与你同在!” 果不其然,岸边,一道清澈的吟唱引动了森林里充沛的生命元素,化为一束束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芒向湖泊中间那道身影涌去。 一道两道三道......、 大师级的治疗术已经可以同时对多个单位或者同一单位多次进行治疗了,而这对于牺牲气血换取力量的宫村绯雨来说也是一项强大的助力。 感觉到身后的暖意将身体内的疲惫和冰冷驱散开来,宫村绯雨暴喝一声,一道华丽的剑光将整个血气领域的能量全部引动,化为一次极致的攻击向着湖泊底部击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底下湖泊的湖水像被炸弹引爆一般夸张地炸起一道冲天的水柱,在天空中缓缓散开而后才迎着微风落下,化成晨间一场来去自如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滴在一旁脱力倒在地上地苏长脸上。 还没被滴下的水滴滴几下,躺在地上的苏长突然轻快的笑了起来。 因为那个刚刚引发湖面爆炸的女人已经蹲在了自己身前,俯下身子来和自己对视着。长长的头发带着林间和煦的阳光一起垂下,这两样东西在苏长心里也许本来就是一样东西吧。 打量着宫村绯雨绝美的脸庞,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近距离抚摸她那带着泪痣的侧脸,可却抢先一步被宫村绯雨抓住了手。 宫村绯雨过分地把那只白皙的手凑到自己的胸前,身体缓缓靠近,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长清澈的眸子。 两人的气氛忽然变得干燥和暧昧,看着宫村绯雨诱人的嘴唇,苏长感觉在这一刻自己像是被灌了无数甜蜜而醉人的佳酿。 他醉了,她也醉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许是蝴蝶落下轻采花蜜,刚刚被水流刺激而飞跃出水面的那样一段安静的时光,两个人的嘴唇就这么毫不顾忌地接触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灵魂似乎也随着嘴唇的接触缓缓出窍,在莫名的虚空里肆意地纠缠,嬉闹着。 “绯雨大人!诺顿大人!吃饭啦!” 还在缠绵的二人被不知道站在一旁看了多久的七八岁女孩毫不留情地打断,手里拎着村民送来地饭盒,女孩不耐烦地单手放在嘴前大声呼喊着。 身下的苏长浑身一颤,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退出,满脸通红地把意犹未尽的宫村绯雨推开,而后赶紧坐起,不给身后孩子看到这副情动的模样。 而满脸黑线的宫村绯雨不满地看着远处蹦蹦跳跳的女孩,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讨厌小孩。 “臭小孩......” 却还是搀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苏长,带着他向着身后临时搭建的木屋走去。 “系统,原来女孩子的嘴唇是这样的.....”心里一片兴奋,被宫村绯雨拉着手的苏长对系统狂喊。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女尊系统是这样的。】系统故作高深,【怎么样,宿主现在是不是觉得成为我司的执行者超值?】 没有理会系统的炫耀语气,他笑着看向那个同样脸上带着笑意的勇者。 希望我能把你从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苏长如此想到。 13.塔尼尔 冕辉大会举办的时日是整个大陆最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它象征着联合王国建立的那个最伟大的日子,象征着无数人为之建立而跪地的狂喜。 而在那个日子之前,无数大大小小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私下庆祝的节日。形式,内容都大不相同。 又是十五天过去,宫村绯雨已经达到了四十九级,仅仅只差一级就可以达到冒险家的最高等级。 这十五天里宫村绯雨几乎昼夜不歇,不仅自己充分训练,还积极寻找附近山脉之中大大小小的魔物来进行战斗训练。 如同雁过拔毛,附近的魔物巢穴都快被她掏空了。 所幸战斗成果也十分喜人,随着迷雾之海的开启时间愈来愈近,两个人的战斗默契也越发趋近于完美。 而他们也即将启程,前往王都参加冕辉大会。 不过在此之前,那个诺瓦村传统的节日里,他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宁静。 ...... ...... 精灵们有着在节日时在居住地的树木上悬挂纸灯的习俗,而和精灵们生活了数百年之久的诺瓦村也保留着这个有趣的习俗。 大都是家中学习的孩童和休息的男夫人们顺手而作,各种各样的图案通过其内部点燃的灵火映射而出,平时日落而息的居民们也换上了一年里最美的服饰围着村中点燃的巨大篝火载歌载舞。 苏长在原世界里就擅长做些手工,这次的节日他当然也没有错过。 拿着村民给的纸几经翻折裁剪就形成了这个世界居民未曾见过的美丽模样。不仅有魔物的,花朵的,还有单纯奇特的...... 各种各样的纸灯除了引得村民们惊艳的目光,还吸引了村民们好奇的孩子们。 好奇的她们团团围着中间正在裁剪纸灯的苏长,等到他做好了一个,看上这个形状的孩子就上前恳求苏长把这个灯送给她。 四周孩子叽叽喳喳间,苏长带着无奈的笑容,嘱咐她们不要争抢,一边笑着看着她们玩闹似的争吵。 当真是有趣。 原世界在孤儿院里是孩子王,如今来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是孩子王。 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抬头看去,村长宴厅正中正在和村长喝酒的宫村绯雨向自己举了举酒杯,微红的脸庞带着魅惑的笑意,眼瞳里闪烁着只有自己才能见到的点点星光。 苏长无声地笑了笑,手里将给最后一个孩子的纸灯做好,带着她们去一边的树林里面挂灯。 不少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将手里还没捂热的纸灯急急地点燃,亮起了好看的颜色。 还有些索性就把这些纸灯代作武器,在空气里划来划去,一边笑嘻嘻地和伙伴打闹。 一群人热闹的身影越行越远,宫村绯雨的眼睛也愈来愈软。 真好啊...... 抬起酒杯,痛饮一口还算清澈的酒水,她目光浑浊地看向天上明朗的夜空,是如此的安静,怡人。 一旁满脸皱纹的村长也抿了一口酒水,苍老的声音带着回忆从嗓子里道出,“以前我的伴侣也这么漂亮。” 看着一旁宫村绯雨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怎么可能有诺顿漂亮”的表情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有些萎缩的长耳微微翘起。 炫耀似的说道,“这当然是真的,老人从来不骗人。”看着宫村绯雨的臭脸,她高兴地笑了几声,看向另外一边空无一人的座位,却发现身旁已经没有那个温柔看着自己的伴侣了。 高兴的神色也慢慢沉寂下来,一下子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水。 “此去小心啊,要活着回来.”她转移话题道。 宫村绯雨有些惊讶地看着村长,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魔王的恐怖的。 这些村民的庆祝,更像是提前为打败魔王而高歌,久久没有经历战争的她们又哪里会知道这次战斗的恐怖呢? 哪怕是到了四十九级,宫村绯雨自认为在面对记忆画面中那个魔王时,还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或许风魔樱的感觉会更好一些,毕竟她比自己多一件女神赐予的神兵。 看着宫村绯雨惊讶的眼神,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祖先曾经参与过一千年前对魔王的歼灭战争,在那场战争里她失去了双腿。对魔王的敬畏一直随着祖先的遗训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随后她又看向那些正在舞蹈的村民,对宫村绯雨道,“她们很久没有经历过和魔王残酷的战斗了,所以态度上有些懈怠,这不能怪她们......” 宫村绯雨只是默默饮酒,没有回答。 沉默了一会,村长放下酒杯,“你跟我来。” 随后起身向着村长家里的内堂走去。 内堂一旁是一间很小的祠堂,正中的台子上不是方方正正的灵牌,而是一朵朵根植在台子上的嫩白色花朵。 那是村长家族一代又一代的祖先。 每当精灵死去,她们的遗体在一天以内没有被销毁,她们的身体就会化作一朵纯白色的花朵。一旦根植,不需要浇水施肥都可以一直存活下来。 而精灵族也习惯将逝去的同胞的花朵保留,祭祀。 高台上一层层地种植着一朵朵或大或小的花朵,而最上面的一层只有一朵孤零零的花,直直地对着进入的宫村绯雨。 村长怜爱地抚摸了一下最下层那株最近的花朵,而后慢慢浮起来到最上层,从那朵最高层的花朵下取下了什么东西。 等到村长落地宫村绯雨才看清楚,那是一柄通体呈骨白色的奇异兵刃。许久没有磨砺的它身上沾惹了些许灰尘,可村长轻轻一点,将上面的灰尘拂去,剑身边缘竟然迎着外面微弱的烛火闪现出锋利的光芒。 好武器! “这是跟随我祖先作战的兵器,虽然比不上女神赐予的神兵,可也是当时精灵族倾尽全族之力打造的。”她轻轻抚摸这柄神兵的剑身,苍老的声音里透露着往事的沧桑,“它叫塔尼尔,它告诉我,它要为这次的战争奉献自己。它是你的了。” 精灵族的话语总是带着奇妙的史诗感和仪式感,但那种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感却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宫村绯雨双手接过村长手中的神兵,紧紧将它握在手心里。 似有感应地,剑身也微微颤动,展现着神兵宝刀未老的风采。 “绝不辱命.....” 14.那个钱袋 已至深夜,哪怕是再欢快的孩子也变得昏昏欲睡。刚刚还在下面蹦蹦跳跳的孩子此时竟然乖乖地眨巴着困倦的眼睛乖乖躺在父亲的怀里。 而村里的女人们也还没喝尽兴就被自家的男人揪着耳朵拉了回去,一边笑着求饶,一边向着朋友告别..... 月已至中天,万籁俱寂。 轻轻给一旁喝得脸色酡红醉倒在屋子里睡着的村长盖了一床被褥,宫村绯雨这才拎着兵器从村长家里告辞。 篝火的火光不复之前那样明亮,只是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着。迎着村民们各回各家的身影,她慢慢向着村外走去。 没有看见自家精灵牧师的身影,想来是已经先一步回到湖边去了。 沿途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纸灯,而苏长做的格外显眼。 比较那些村民单一而传统的样式,苏长做的更为生动,一看就知道是以谁为原型。 比如那个叉着腰的Q版小孩,就绝对是那个坏自己好事的小屁孩。 小猪,小鸟,村长,各种各样的小孩子.....各式各样的纸灯沿途挂在伸出的树枝上,让宫村绯雨哑然失笑,心里疑问他今天到底做了多少这样可爱的纸灯。 这些纸灯普遍都挂的比较矮,一看就都是村里的那些小萝卜头踮着她们那两条小短腿挂上的。 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远,纸灯也越来越少,缺少纸灯照亮的道路也越来越暗。 刚刚看见那些明亮的纸灯,一下子进入黑暗让宫村绯雨有些难以适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难以照清前面的道路。宫村绯雨在黑暗中稍稍停顿,突然有些难以找到回去的道路。 朝着某个方向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似乎被某种命中注定的联系所吸引,她就这样在茫茫无尽的黑暗里,向着那点微弱摇晃的光点走去。 几十步的距离,在宫村绯雨心里却好像如同天堑。跨过看不清道路的黑暗,来到那个光点面前。她才发现,那是一对纸灯,挂在微微高过自己的树枝上。 这绝对是自己的精灵牧师悬挂的了。 想象着那个学着孩子踮起脚尖悬挂纸灯的人影,宫村绯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那两个纸灯形态如此明显,一个微卷长发的尖耳的Q版精灵,和一旁长直发还带着泪痣的勇者,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悬挂在半空之中,引着她从黑暗里行来。 心中一片温暖,抬手抚摸在那个在纸灯上依然可爱的小小精灵,久久不愿放手。 抬头一看前方,一片静谧的湖泊如镜面一样把天上的月偷盗下来,自己留存。 一栋孤零零的木屋就这样待在安静的湖水旁边。 原来自己已经回来了。 回头看向身后那片不见尽头的黑暗,她摸摸树枝上苏长的脸庞,向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泊走去。 不再回头。 ...... ...... 自己家的精灵此时正蹲坐在湖面,借着湖水反射的月光不知道晃晃悠悠数些什么东西。 “两百三十一,两百三十二....”听着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数着,宫村绯雨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把一直系在自己腰间的钱袋子解了下来,把里面鼓鼓囊囊的银币拿出来借着月光清点起来。 宫村绯雨一直觉得这种行为很像冬天过冬储存坚果的仓鼠,鼓鼓囊囊地把坚果全部塞到自己的嘴巴里,等到回到自己温暖的窝才把他们全部吐出,慢慢满足地清点起来。 “可能是想回来买一块土地,然后和最爱的人结婚吧......” 脑海里闪过他曾经说过的话,宫村绯雨在一旁坐下。 “绯雨大人!”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的苏长差点没跳起来,看到是宫村绯雨以后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蹲下。 看着地上重新归拢好的钱币,宫村绯雨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说起来这个月还没有给你雇佣金呢.....” 还没说完,就看见苏长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小鹿一般的眼神明明依然倒映着自己,却好像心中不快,没有表露。只能自己在心里生闷气,看着宫村绯雨的脸。 发现宫村绯雨也在看自己,他又很快地转过头气呼呼地去看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蹲在原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撇过头去生闷气的样子让宫村绯雨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还没沉默一会,他头也没有转回来,只是闷闷地说道,“绯雨大人,我们还是那种......雇佣关系吗?” 长长的耳朵不能转过去,微微垂下,表示着心里的失望。 宫村绯雨没有回答,但是突然把自己的钱袋放在苏长面前,迎着苏长转过来惊讶的神色,她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苏长看着宫村绯雨,她露出一道魅惑的笑容,脸庞离苏长稍稍近了一些,“把我的钱给你,然后买一块土地,和我结婚吧。” 苏长脸色一红,又把脸转过去,看不清神色,“这....这点钱,可...可买不起一块土地.....” 可那只没办法转过去的长长的耳朵却又从白色的卷发里面翘起,轻快地摇晃着。 “没事,我们慢慢攒。”宫村绯雨把自己钱袋里地钱全部倒出,然后连同之前苏长拿出的钱币,全部塞进了苏长那个较大的袋子里面。 然后拿着那个钱袋装着更充实了一些的钱币,重新系回了他的腰间。没有再起身,而是轻轻把头靠在了苏长的怀里。 苏长索性直接坐下,把少女的头抱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黑色长发,任她在自己怀里闭眼休息片刻...... 心中亦是一片柔软。 天地愈发安静,似乎唯有一月,一湖,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璧人而已。 15.铃木集和芙蕾雅 二日一早,宫村绯雨和苏长天还没亮就收拾好了行李,前往村子里向村长和村民们告别。 村长站在村门口,安排好今天前往诺伦城运货的牛车,回头对他们道,“就搭着这个车去诺伦吧,记得在那里坐飞艇去王都,不然从下层到上层可不止要三天。” 宫村绯雨从王城中出来的时候是从王城底部出来的,连接地面的一层对外面的人来说进出自由,仅仅有少量的卫士看守。 可一旦进入王城之后,想要一层层地通过关卡向上,就很困难了。 想直接到达顶部参与冕辉大会,不如直接在诺伦处接受检查然后直达顶部。 苏长点点头,向村长道谢。那些小萝卜头昨晚玩的实在太晚,清晨时分还在床上赖床,缩在自家父亲怀里砸吧嘴呢。 不知道早上一起来看见苏长不见了会不会哭鼻子。 想到那些可爱的小人的哭泣模样,他不禁笑了起来。 等到大战之后,可能还会回来吧..... “系统,完成任务以后还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逗留吗?” 【可以的哦,最多可以停留一个月。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停留越久,宿主的灵魂就会越来越不适应。与其说是停留一个月,其实在第一个星期以后就会慢慢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啦......许许多多的执行者喜欢把这一个月当作假期来着......】 这样就好。苏长松了一口气,披上斗篷,坐在牛车上向慢慢变小的村民们挥挥手。这一别不知道又要多久了。 风又起了,带着他们从诺瓦村向远方行去...... ...... ...... 老实说,苏长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飞艇。 铁皮铸成的肥胖身体上方没有寻常世界里带着的巨大气球,光靠魔法作为动力的航空工具,看起来更像是上个世界人们脑海里想象的加宽版战舰。接近七十米的高度,停泊在诺伦天空港中专门开凿而出的停泊港口内部。 巨大的艇身由七层构成,数百间房间上下整齐的排列在飞艇内部,只能从外部表面上镶嵌的在阳光下反光的窗户窥见其内的一些构造。 飞艇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排成无数列纵队,慢慢移动着进入了飞艇内部。 那是已经过了检票口的客人们。 要乘坐前往王城上层的飞艇,如果持有冒险家协会的徽章,通过徽章查看等级之后,如果是十级以上的冒险家,就可以只付三十银币乘坐飞艇。 但对于宫村绯雨和苏长这种三无产品,只有付全额价格一百银币乘坐飞艇了。 ...... ...... “姓名.....”前面登记处的女人看着眼前带着兜帽的精灵,浑身上下的衣物还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充满着贫穷的气息。 “诺顿。”苏长回答道. “冒险家等级呢?”女人在手中的票据处写了什么,接着问道。 “......不知道。”苏长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等级的牧师,也没有问宫村绯雨和其他人是怎么确定自己的等级的。 毕竟他还是有一个系统的,可以通过系统的技能系统来确定自己技能的等级和魔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除了勇者可以通过女神的反馈知道自己的冒险家等级,其他一般的冒险家都需要通过冒险家基础考试获得冒险家徽章,再通过自己徽章的的变化来确定自己的等级。 每当自身的能力到达对应的等级,徽章便会显示出相应的等级数来。 当然,对于原剧情里黑户的牧师诺顿来说,只会治疗术的他还没有参与冒险家协会确定的牧师考试,也就没有属于牧师的冒险家徽章可以查看自己的等级。 “.....冒险家徽章给我看看”女人看到苏长一问三不知,抬起头来无奈地说。 “......也没有” “......”默默在检票上划了一道标记,看向身后和苏长站在一起的宫村绯雨,“你也是一样的吗?” 苏长点点头,“两百银币是吗?”然后准备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取出银币。 这里收银币当然不会是由工作人员自己数清数目的方法来收取银币了。工作人员抬起一边小小的魔法口袋,从内部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向外产生了一股淡淡的吸力。 “只要把银币放在这下面就好了...” “我帮他们付了.....”身后,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让苏长掏银币的动作顿住。 心里想的却是,“还有这种好事?” 苏长回头看去,一个身着华丽的男性在身旁四个女性的簇拥下向这边走过来。 “系统,什么叫开后宫啊?这才是人生巅峰啊!”看着那个被四个女性围在中间的男人,苏长吐槽道。 还弄不清楚眼前的人为什么突然要帮自己付账,身边的宫村绯雨已经先开口了,“铃木集?” “好久不见,宫村绯雨......”铃木集越过几个守护在他身边的女性,冲着宫村绯雨露出一道和煦的笑容。“冕辉大会就要开始了,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这些地方上的确不是很值呢。”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色的徽章,向工作人员示意道,“他们两个的账单我包了......” 看到那块金色的徽章,工作人员行礼道,“勇者大人您好!” 那块徽章就是联合王国颁发给勇者的勇者徽章,凭借着这块徽章,勇者可以在王国境内免费享受最高荣誉的冒险家福利。 其中当然也包括本人及随行人员免费乘坐飞艇。 宫村绯雨以前当然也有这样的一枚勋章,可是却在被法庭审判有罪之后被王国回收了。 看到工作人员称是将二人的检票修改了一下递给宫村绯雨,他很快也将自己队伍的检票拿好。他只是对着宫村绯雨笑了一笑,抛下了一句“王城见。”就带着队员往飞艇内部那边去了..... ...... ...... 飞艇顶部,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顶层的边缘,晃悠着双腿,看着下方排队进入飞艇的人群。 略短的黑色长袍将她瘦小的身体笼罩在其内,七十米的高度让这里的风速较之地面也更大了一些,每当清风吹过,就打的她身上宽大的长袍疯狂拂动,让人怀疑这样瘦小的人会不会下一刻就被风吹跑了。 她晃悠着双腿,看着下方正在进入飞艇的铃木集,唱着自编自导的歌谣,“治愈勇者~治愈勇者~去掉大腿,去掉手臂....啦啦啦...”嘴里一边唱着,一边勾勒出了一道病态的笑容。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道瘦高的人影,一样披着黑色长袍,但与这个女孩不同的是,兜帽内部一片漆黑,似乎就连诺伦最明媚的阳光都无法将其穿透。 沙哑且带着尖锐感的女声从那片黑暗中传来,“芙蕾雅...除了治愈勇者...还有...锈迹勇者....” 被称为芙蕾雅的女孩也看向离铃木集不太远的宫村绯雨和苏长二人,她兴奋地笑了起来,两只眼睛里面仿佛闪动起星星,“两个勇者!两个勇者!” 一旁的女性点点头,说道,“可以解开封印,务必全力以赴......” 语气中带着点点惋惜,只有她们这些魔王座下的干部才知道解除封印对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那个瘦小的芙蕾雅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差点高兴地跳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解开封印吗?太好了!终于可以...终于可以....”声音又一开始兴奋地高昂,又慢慢变成了低低的窃窃私语,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 女人最后看了看身旁晃悠着身子的芙蕾雅,似无奈似祝福地叹了一口气,身形慢慢化作一道黑色的浓雾消失,“我也要去迷雾之海布置一下了.....” “我们有缘再见,芙蕾雅。” 16.幕间 飞艇的魔法引擎阵阵轰鸣着,不正常的空间波动让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折痕,透过飞艇的玻璃窗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到这样神奇的景象。 苏长原本以为这样的飞艇顶多就是离地面不远的地方飞行而已,结果没想到上了飞艇之后竟然直直冲上云霄,在云层表面飞行。 “简直和飞机一样。”好奇的苏长贴在厚厚的玻璃窗前,打量着前面玻璃外面涌动的云层。 层层叠叠并不平行的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层次的阴影,看起来格外壮观。远方肉眼可见的极限处,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在云海间跳跃着,时而露出脊背,时而露出巨大的尾部,向飞艇这边传来它奇特的叫声。 每一组乘客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苏长和宫村绯雨此时就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苏长好奇地趴在窗口上面打量着异世界明媚的天空和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原世界他从来都没有坐过飞机,没想到竟然在异世界达成了乘坐飞机的愿望。 宫村绯雨在他身旁喝着飞艇上提供的红茶,惬意地看着手里的书籍,时而又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牧师有没有离开自己。看着他好奇地看着天空里的一切,她不禁哑然失笑。 作为宫村家的少女,从小坐过多次飞机的她自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就算有一些奇特的生物,都已经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女神灌输过很多知识了,自然就不好奇了。 “绯雨大人,那是什么?”苏长看向远处的生物问道。 宫村绯雨放下手中的书,“那是卡希培拉,北方传说里天空的神明。虽然近千年里已经被证实只是一个巨大的天空飞行种族,不过北方似乎还有很多人信奉它们。”宫村绯雨照着脑海里女神给予的知识对苏长念道。 说完她又笑了笑,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个异世界的勇者向他这个本土的牧师普及知识。 “没关系,打败魔王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带你看这些好玩的地方。”她翘起修长的美腿也看向了外面明朗的天空,脑海里计划着美妙的旅行计划。带着泪痣的面容扬起了一道笑容,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期待。 苏长看着外面的天空呆愣了一下,只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根据系统所说的逗留原则,自己好像只能正常在这个世界活动一个星期。就算能够逗留,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她环游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了。 “绯雨大人.....打败魔王以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苏长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说道 宫村绯雨笑了笑,“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吗?”言语中透露着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意愿。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嗯...如果不回去的话...就...”苏长表面上是帮宫村绯雨考虑不回去那边世界的坏处,事实上他想到的还是如果自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留宫村绯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太残忍了。 宫村绯雨心中一冷,似乎意识到了苏长话语里隐藏在深处的离开之意。眼神闪过一抹幽深的晦暗,莫名产生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愤怒和寒冷。 心中越是愤怒寒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上扬。 放下手中的书籍,把苏长放在桌子下的双脚拉到自己的身前,将脚上的鞋子和布袜脱去,露出里面白嫩的脚趾。 将双脚握在手心里,她和煦地笑道,“没关系,我们不是要一直在一起吗?”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我的意思是...”苏长挣扎了一下,准备解释什么,宫村绯雨就打断了他。 “如果是你要去哪里的话我也一定会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就把你的脚砍下来,然后我亲自背着你去到那里。” 苏长尴尬地笑了笑,想把双脚从她手中抽离,这才发现她的双手像是一双铁钳一样狠狠地锁住自己的足部,怎么样使劲都没办法抽离。 “诺顿不会离开我的吧?”宫村绯雨面上依然是那张和煦的笑脸,却看得苏长背后发凉,苏长保证,宫村绯雨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想到自己失去双腿永远被她背在背上的悲惨下场,他急忙道,“当然啦...我只是担心绯雨大人那边...” “放心....”宫村绯雨双手摩擦着苏长脚心敏感的皮肤,好像在把玩什么珍惜之物一样,不肯撒手,但是苏长却感觉脚上痒得不行,多次想抽离都被她强硬的拉回原地。、 之前在诺瓦村的那个晚上她就向他索求过,只不过被拒绝了。当时想到来日方长也就没有逼迫,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了离开自己的意思。这让宫村绯雨急切地想要先占有他,让他不能离开... “诺顿...给我吧...我忍不住了....”宫村绯雨看着身旁的牧师,笑容完全敛去,看着苏长额头上耀眼的精灵文,眼神中透露着如岩浆一般翻涌着的欲望。 她要把他彻底吃掉,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让他再也不可能,生不出要脱离自己的愿望。 就算坏掉也好,生气也好,悲伤也好,求饶也好,自己都绝不可能将他放走。如果胆敢有任何人有任何想法,想以任何方式将他从自己手中夺走,她绝对要让那个人付出挫骨扬灰的代价。 不行,自家的精灵牧师太吸引其他女人的目光了,在外面时多亏经常带着斗篷内的口罩,不然还要被多少女人搭讪..... 就像那个精灵旅人一样.... 有了..她要建造一座城堡,把他永远地关在里面,如果就算是用无数地铁链也好,枷锁也好,只有把他锁住,他才不会离开.... 而现在,宫村绯雨只想把他给吃掉,迈出将他彻底占有的第一步... 苏长感受到身边少女愈发燥热的身体,碍于扮演模式下,角色的身体竟然对这种自己白给的行为感到恶心。 【啊这,不是我诈骗啊宿主,最近公司在严打这种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执行者 苏长吐血,合计着您也在河蟹大神的支配之下。 再加上诺顿这个角色本身存在的女尊世界属性,苏长居然感受到了恐惧....这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害怕女人的时刻。 这让她感到出离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不是约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难道你想要离开吗?难道你害怕我吗? 宫村绯雨的眼神里闪过猩红之色,最后一点温柔都被她全部抛开,她粗暴地将他的双手抛开,一口咬在苏长白皙的肩膀上。 银牙嵌入苏长这个身体娇嫩的皮肤里,带来一阵阵刺痛感。力量只有1的他感觉到痛苦被无限增大,想要尖叫出来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阻止了自己呼喊的声音。 绯雨大人明明名声已经很差了,如果自己尖叫的话,她一定会变得更糟糕的吧..... 苏长脑海里一片空白,因为痛苦而生理性流出的眼泪从他的脸颊处缓缓滴落,他紧紧闭着眼睛,脑海却里只有一句可悲的 “不能发出声音”这句话 17.同病相怜 房间内,一片狼藉。 原本用来享用美食的桌子此时一个衣着凌乱的男孩被像食物一样摆放在上面。覆盖全身的斗篷此时却因为被解开而堪堪遮住一些重要部分。 身旁之前直立的茶具,盘子全部都被随意地或打翻或被推开。 因为在那个女人眼里,这些食物都远远不及餐桌上的男孩美味。 那个男孩呢? 一头白色微卷的长发被肆意地蹂躏开来,在桌子上如同热烈盛开着的白色玫瑰,向眼前的采摘者微微低头,绽放着他独特而奇异的美感。 他的眼神迷离,似乎被什么强烈的东西所刺激,而显得魂游身外。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惹了一些水渍,给原本纯洁的脸庞加上了一丝欲念。 额间的精灵文早就在二人接触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淡淡的银色花纹。 可怜而瘦弱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向始作俑者无声地抗议谴责着她那恶劣的所作所为。 宫村绯雨将额头贴在了苏长的额头上,满足地磨蹭几下,呢喃道“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听到女人的声音,苏长眼瞳里空洞的神色终于从虚空里找回了些许神采,可是却不复之前的灵动和欢快,带着点点复杂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间又露出了点点笑意。 “没关系,绯雨大人....” 嘶哑的音色配合着他强颜欢笑的表情,再一看身上密密麻麻痕迹带来的巨大伤害,但凡是个普通人都会觉得十分愧疚,觉得犯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恶..... 可是,在宫村绯雨的心中,却只有某些罪恶释放了的痛快和愉悦感。 似乎是为了证明离开她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点点猩红又涌上了她的心头,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再继续下去他可能性命不保。 整理好衣着,她站起来,准备给苏长找一些治疗的药物。 说来可笑,苏长的治疗术只能对别人释放,而不能对自己释放,颇有一些医者不能自医的可悲感。就算可以,现在那样浑身伤痕的他也无力再释放那样的法术了吧。 苏长看着宫村绯雨走出房门,刚刚想从餐桌上坐起,却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了虚弱和疼痛。咬着牙坐了起来,对系统吐槽道,“可耻啊,真是可耻,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上四五个小时。”还没吐槽完,衣物就接触到伤口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接着有些生气地对系统说道,“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身体这么难受?”上世界精通手艺的他(各种意义上)体会过那样的感觉,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痛苦。 【这个...女尊世界里男性的第一次会有点痛苦感是很正常的...不说第一次,如果不经常做感到难受都是正常的....】听着宿主那寒冷的语气,系统不存在的脑门上微微冒汗。 “好啊,这你怎么不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苏长想把系统从脑子里拖出来暴打一顿。 【没啦没啦,真的没啦!】系统抱头蹲防。 苏长叹了一口,看向外面已经变成黑色的天空,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女性这么生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还好,以后看谁还敢嘲讽自己是处男! 还没得意两下,身上剧烈的疼痛却又让他难受起来。 什么贴贴都去死吧..... 很快宫村绯雨就拿了一些药剂回来,帮他敷上伤口。 没有像酒精刺激伤口那样的疼痛,反而有一种凉凉的包裹感。苏长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稍缓,脸色也从苍白回复了些许红润。 看到苏长的面色渐缓,宫村绯雨松了一口气,又把外面带来的食物放在重新收拾好的餐桌上。 激烈运动了四五个小时的苏长像一个饿死鬼一样咀嚼着盘中的食物,心底把这些食物全部想成了宫村绯雨。 说了不让还上,活该原著里面单身! 嚼着食物苏长恨恨地想到。 虽然一旁宫村绯雨无微不至地关照着他,但在这种不是顺其自然的发生关系之后,总归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屋内的环境带向了安静。 尤其是那种气息都还没散去的时候.... 紧了紧自己现在被她撕扯得有些裂开的斗篷,自己身上只有这一件外套,要想换只能等到了王城再说了... 实在受不了屋子里面的气氛,苏长只能开口对宫村绯雨请求道,“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看着宫村绯雨误会自己要离开而变得危险的眼神,苏长赶忙道,“就出去一会会....你..先帮我烧一下水,我回来洗一下身子...” “....”宫村绯雨沉默片刻,对苏长道,“早点回来,如果太久了我就去找你...”、 苏长对于她这种随时随刻都怕自己跑了的心思感到有些好笑,看着她对自己露出的愧疚神色,他凑上去主动吻了她一下,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道“真的就一会......” 随后拍拍她的腰离开了她的拥抱,才将宫村绯雨的怀疑以及戒备冲得烟消云散.... ...... ...... 在这样的高空里当然没有直接能让苏长透气的地方,他比较想去的是顶层上方的观景台。 到达顶层之后沿着梯子爬上观景台,苏长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灯都没开。 也是,观景台相比下面来说要冷得多,晚上一片漆黑也没有什么可以观赏的景观可见,没有人这个时间来也很正常。 摸着角落的玻璃,苏长找到观景台的开关,将全部的灯打开,这个二十平米左右的观景台才真正显示出他的全景。 如果早上来这里的话应该可以无死角地看清飞艇四周云海的美丽景观,只可惜现在到这里只能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除此之外一片漆黑,什么都得不到。 “可惜现在到这里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这不是苏长的声音,而是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一个瘦小的女孩裹在一身深色的斗篷内部坐在观景台的角落处,淡红色的眼瞳看着天上的明月,带着露出牙齿的笑容。 淡红色的眼瞳下是有些厚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拥有一头粉色的头发却并不明亮,看起来许久没有打理过,乱乱地搭在自己身体的两侧。 身体也是瘦弱无比,明明是一件小小的黑色袍子,穿在她身上却十分宽大,她就这样把这件袍子当作被褥,躺在冰冷的玻璃旁,露出有着长长指甲的苍白的小脚。 明明刚刚没有听到爬梯子的声音,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上来之前她就在这里躺着了。 苏长走近她,发现她是真的很瘦弱,身体就像是一具骨架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皮肉,无神的眼睛加上有些夸张的笑容,感觉就像是一具不太正常的行尸走肉。 “你是哪个房间的?在这里睡不冷吗?”苏长问道。 她微红的瞳子转向苏长,脸上真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没有房间....” 是偷偷上船的吗?苏长摸摸头,也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 “芙蕾雅....你呢?” “我叫诺顿。” “诺顿你好。” “......”苏长看着女孩认真地给自己打招呼,有些接不下去话。只能干瘪瘪地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干嘛啊?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吗?” “嗯...”女孩点点头。 “冷吗?” “冷...”芙蕾雅把自己瘦小的身体往薄薄的袍子里缩了一下,连同头都只露出来一半。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可怜,看起来像是个玩偶一样一个人呆在黑暗的观景台里,早上不知道又要跑去哪里躲避来到观景台的人群。 只是可能因为她没有钱买票吧.... “你冷吗?”芙蕾雅看向他,反问道。 苏长也点了点头。 他坐在冰冷的玻璃上,同意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下方涌进身体里面,于是干脆蹲起身子,把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一点,在脖颈处露出了一片一片的淤青。 “你受伤了....”女孩看着诺顿脖颈处露出的淤青,对他说道,“你真可怜...” 你这臭孩子会不会聊天啊?苏长无语。 于是对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也一样吗?你看看你,都多瘦了,身上也有好多伤口....”明明自己都是那副可怜的样子还嘲笑自己,苏长也是服了。 芙蕾雅看看自己瘦小的身体,又抬起头来直视苏长,既不反驳也不说其他的话,就这样用那双无神的眼神盯着苏长。 苏长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觉得难受吗?” 芙蕾雅却摇了摇头,道“因为我以前很弱,所以被别人欺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即使受伤了,我也不觉得难过。” 苏长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头,“那按照你这么说,以后你变得很强了难道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欺负那些比你弱的人吗?” 芙蕾雅面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变成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的表情。 苏长叹了一口气,真的觉得这个异世界问题儿童真多,宫村绯雨算一个,眼前的芙蕾雅又算一个。 拿出了自己小小的木杖,轻轻颂唱了一句“愿圣光与你同在”对她施加了一次治疗术。 治疗能量涌进身体,带着温暖将她身上的寒意和疲惫洗去,那是芙蕾雅第一次体会到治疗术的温暖,眼瞳微微瞪大,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温暖,她僵硬的身体都重新变得柔软了几分。 “遇到欺负你的你要给予反击,但是绝对不能主动去欺负别人,你知道吗?”收起术法,苏长重新在她身边坐下,对这个问题儿童给予教育,试图将她引回正轨。 “不能欺负朋友?”芙蕾雅呆萌地总结道。 被她这么总结,苏长反倒自己有些被绕昏了,不过觉得大意是这样没错,“是这样。” “那你是我的朋友。”芙蕾雅对苏长认真道。 苏长张张嘴,而后笑道,“对!”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你还是别住在这里了,这里好冷啊。” “...我不知道能待在哪里......我还有事情要做。” “嗯...我明天帮你找找哪里人少一些吧...” “谢谢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是朋友。”芙蕾雅往手里呼了一口气,对着苏长说道。 18.栖身之所 告别完观景台的芙蕾雅,苏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从比较寒冷的观景台下来,房间里的温度显得格外的温暖。 他不禁想到那个蜷缩在观景台角落的那个名为芙蕾雅的呆萌少女。 要在这么冷的观景台待上一个晚上让苏长觉得她有些可怜,还是赶紧给她找一个温暖点的地方住吧。看到她那裸露出来被冻僵的苍白双足,苏长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脚都一起僵硬起来。 宫村绯雨已经烧好了热水,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看书,看到苏长走进来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抱歉绯雨大人,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苏长担心她直接先手询问,索性自己先道歉,打断宫村绯雨的施法。 “你去哪里了?” “顶楼的观景台那里...太冷了我又回来了...”苏长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先把身体洗一洗,“绯雨大人我先洗洗身子。” “好,等你洗好了我给你擦药...”看到苏长褪去衣物露出的白皙皮肤,宫村绯雨本能地又感觉自己内心的欲望被点燃了,可是又看到了他身上还显得格外明显的伤痕,不忍心再这样折磨她的少年。 忍耐住自己内心的黑暗,她放下书籍前去拿药。 而浴室里苏长浸泡在温暖的水里,不仅将外出的寒冷全部驱走,就连那些伤痕处的皮肤都被热度活络,不再显得僵硬和疼痛。 “舒服了.....”苏长瘫软了身子,脑海里却在想飞艇上哪里有地方可以临时给芙蕾雅当一个栖身之所。 毕竟她好像没有买票,得找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才行.... 慢慢想着想着,浸泡在温暖之中的苏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今天还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彻底失去意识的苏长就这样在温暖的浴缸里睡着了。 在外面准备好药剂的宫村绯雨久久没有等到苏长出来,走到门口试探性地呼唤了几声苏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焦急的她打开房门,发现疲惫的少年已经失去意识地睡着在了浴缸里... 还是太难为他了.... 宫村绯雨原本不想这样强硬地索求他,她也想慢慢地,让他觉得不这么突然和难以接受。为此她可以忍受,她不是那种管不住自己的女人。 可是心里对于苏长的忍耐限度却越来越低...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明明今天只是察觉到了他话语里一丝丝不对劲的意思,自己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瞬间就绷断了。只要是关于他的,自己都难以控制... 她抱起浴缸里睡着的少年,眼神里一片温柔...... 明明是你向深陷泥潭里的我伸出了手,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那就每时每刻都要在一起... 把他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宫村绯雨一边为他上药,一边眼神深沉地在脑海里咆哮着。 可在表面看来,最后她只是替他将被褥盖好,而后在他的唇边温柔一吻,说道,“就算一切崩塌,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 ...... 不知道睡了多久苏长才悠悠转醒。 窗外的云海映照着东方清晨升起的朝阳的光芒显得柔和而明亮。 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往身旁摸去却摸了个空。转头看去身旁早已经没有了宫村绯雨的身影。 可床上凹陷的床单却说明着她昨晚的确是和自己相拥而眠的...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苏长向房间四周看去,连浴室内都没有她的身影。 站起身子看向桌上,上面摆放着自己昨天穿着的斗篷。虽然被粗暴的宫村绯雨撕裂开了一角,不过昨晚似乎她还是为自己清洗了一下,烘干了之后才放回来。旁边还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来的。 衣服旁边放着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留着一杯发烫的牛奶,杯身上贴着一张纸条,用整洁的大陆文写着,“有事,出去一趟,好好吃饭,别走太远。” 自己还没起来就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苏长心中莫名地一软。 上个世界独身一人的自己可从来没有这样一位满眼是自己的美人,他当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宫村绯雨对自己的感情和爱。慢慢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世界树任务里描写甚少的锈迹勇者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女孩。 半夜做梦的她会突然坐起来确认自己还在不在她的身边... 吃到什么好吃的食物都会分享给自己... 战斗的时候永远站在自己前面不让任何怪物靠近自己... 尽管她思想有些病态和黑暗,却无法阻止苏长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 人们常说是那个深陷泥潭的恶魔被天使拯救,殊不知那个孤单的天使也早就被那个温柔的恶魔打动,久久不愿振翅离去。 苏长知道,自己终将会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可他却也无法欺骗自己,欺骗那个已经喜欢上宫村绯雨的真心。 就算自己终将要离开,苏长也愿意将她原本悲伤疯狂的结局改变,留给她一份美好的记忆和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是一个要完成的系统任务了...她已经是自己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了.... 苏长喝着牛奶,呆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一时间,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苏长在和自己内心对话的声音震耳欲聋,久久回响。 ...... ...... 说是要给芙蕾雅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实际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飞艇有限的内部空间之内被设计者安排得井然有序,哪里有一个没有人空闲的地方留给这样一个没有购票上飞艇的客人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好好找找。从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找起,苏长顺着外面一间间客人的房门口走过。窄小的过道两侧除了客人的房间以外就只有茶水间了。 可是茶水间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仅仅只够两个人站立,不能满足一个人夜晚休息的程度。 苏长走到尽头,发现这里是一间较大的餐厅,一个肥胖的女人站在主台后面正在派发早饭。 就是宫村绯雨给自己准备的那些... 心中惊讶原来宫村绯雨这么早就起了,他也排到了领取早饭的队伍里。 他想给昨晚在观景台休息的芙蕾雅带一份早饭过去。 没有船票的她想要领取早饭似乎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看着前面出示船票领取早饭的客人们,苏长心里想到。 排到苏长这里的时候那个肥胖女人刚刚派发完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最后一份早饭,看到还有苏长一个人排在队伍里,她拍拍脑袋对苏长道,“抱歉啊夫人,等我到仓库里给你拿一份来。” 听到“夫人”这个称谓,苏长抖了抖自己长长的耳朵,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变成银色花纹的精灵文,昨天和宫村绯雨的缠绵过后,自己额头上的精灵文已经变成了象征着精灵出嫁之后的婚纹了.... 懒得和系统吐槽这个称呼,苏长看着那个女人拿着早餐从餐厅深处的仓库里面走出来,对自己抱歉道,“抱歉啊夫人,仓库里面晚上一般没有人进去,有些难找,耽搁您的时间了。” “晚上没有人进去吗?”苏长抓住关键词。 把早饭递给苏长,肥胖女人摸摸头,“里面就存放着一些早饭和食盒而已,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早上要进去拿出来派发,其他时间我们都不进去的,门都懒得锁。”肥胖女人脸色微红,似乎是对着苏长这样绝美的脸庞有些紧张,知无不言地全部透露给苏长,来展现自己地殷勤和热心。 向女人道谢之后,苏长内心一喜,给芙蕾雅准备的栖息之所他已经找到了! 19.病变 等苏长拿着早餐来到还没有人的观景台时,原本芙蕾雅躺着的那个角落已经没有她消瘦的身影了。 在观景台站定,拿着早餐上来的苏长有些不知所措。 是去其他地方了吗? 早上开始慢慢就有人来到观景台上游玩了,芙蕾雅不在这里也不奇怪。 苏长刚刚准备下去,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芙蕾雅的声音。 “诺顿,早上好。” 回头看去,披着深色斗篷的粉发少女呆呆地站在自己后面,略重的黑眼圈下带着一点点笑容,看着自己的身影止不住的发笑。 “早上好....你刚刚去哪里了?” “去下面做了一些事情。”芙蕾雅又重新坐到了角落,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眼睛里又诡异地涌起了不合时宜的淡淡的兴奋。 可是当她看向苏长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变成了那副呆呆的样子。 苏长也坐下,“我给你带了一点早饭。” “谢谢你。”芙蕾雅接过早饭,对苏长真诚地说道。 “不用谢,快吃吧。”苏长见她盯着自己,像是在等待主人下令进食的小狗狗,十分的可爱。看向芙蕾雅裸露而出的干瘦锁骨,他不忍心让她继续等待,只好让她快一点吃掉食物。 她点点头,把食物打开,一口口地把食物吞咽进自己的嘴中。 “喝点牛奶吧。”她干塞面包把自己的嘴巴塞得鼓鼓的,苏长把牛奶递给她,一边说道,“我找到晚上你可以住的地方了。” 芙蕾雅鼓鼓的脸庞上那双微红的眼神注视过来,露出征询的神色。仿佛在说,“真的吗?” 苏长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道,“真的,就在一楼。里面餐厅的仓库里面晚上没有人,等晚上带你去看看。” 芙蕾雅点点头,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吃的时候双手下意识地放在嘴前,让苏长觉得她有些像水獭或者仓鼠那一类可爱的生物。 “一会有人上来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还有事情要做。”终于把食物吞咽下去,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面沾惹了一层白色的乳层,她思索了一下道。 苏长看着她满含秘密的样子,也不多问她要去做什么。他只是有些同情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也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看,至于其他太隐私的问题,芙蕾雅不说他当然也不会问。 只要不是做偷窃或者抢劫那样的坏事就好。 想到一会可能宫村绯雨已经回到房间里面,看不见自己又要着急,他站了起来,对芙蕾雅告别道,“那晚上我再来这里找你,带你去仓库里看看,至少不用在这么冷的地方睡觉了。”说完对芙蕾雅笑了笑,准备离去。 芙蕾雅盯着苏长俊美的脸庞,认真道,:“谢谢你,诺顿。” “不用谢...”他爬下楼梯,消失在了芙蕾雅眼前。 芙蕾雅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牛奶,坐在原地许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呆愣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露齿的笑容,宽大的深色斗篷里也慢慢冒出一丝丝绿色的烟雾。 飞艇总共飞行四天,算上今天她还要和两位勇者进行三天的游戏呢..... 把牛奶喝干净,孤身一人的她突然觉得胃里一片温暖。这种久违的感觉到底自己之前什么时候感觉过呢?她记不清楚了,反正在孤儿院里她从来没有感觉过。或许是在很远的幼儿的时候吧,被自己粗壮的亲生母亲抱在怀里哺乳的时候吧.... 记不清楚了.... 芙蕾雅瘫软在地上,瘦弱的身体有些颤抖...... 虽然这份温暖让她觉得陌生和不适,但却出乎意料地不想拒绝,贪恋着那一份陌生人的关怀。 “朋友吗......”躺在地上,伸出枯瘦的手掌对准观景台顶部已经升起的太阳光芒,她病态兴奋的笑容慢慢变淡,最后挂在她脸上的,是一抹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无比的迷茫感.... ...... ...... “你去哪里了?” 果不其然,回到房间里就看见那个带着黑色泪痣的美人摆着一副臭脸色,不善地盯着从门口处进来的苏长。 感到莫名心虚的苏长有些怯懦,“就...出去逛了一圈...绯雨大人早上出去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发现宫村绯雨还有疑问的神色,苏长聪明地转移话题道。 对于宫村绯雨,苏长是越来越有经验应对。不仅有光速认错,转移话题,打断施法这种常规操作,还有撒娇卖萌,无辜流泪和肉体诱惑等必杀技。 不管是哪一种方法都对宫村绯雨刀刀暴击,效果拔群! 果不其然,在苏长清澈眼神里带着的不安和担心之下,宫村绯雨觉得明明昨天才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早晨起来的时候却先一步离去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一想到他早晨起来看不见身旁自己的不安模样,就让她心里有些干涩。 来不及再质问他,宫村绯雨已经自觉地解释起了自己早上的行程。 “铃木集生病了....”说到这个,宫村绯雨的神色凝重了一些,“早上他的队员过来找我,怀疑不是正常的生病,而是有人暗中作梗。” 计划通!苏长心里暗暗点赞。 “生病?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吗?”从怀里掏出小小的木头法杖,苏长着急道。 宫村绯雨摇了摇头,道“铃木集是我们五个勇者里面最擅长治疗和保护的勇者,因此也被称为治愈勇者。今天早上去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十分虚弱了,而且自己已经多次施法治疗都没有好转,所以之前才派人来找,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人对他施法。” 随后对苏长凝重道,“如果是别人施法的话就麻烦了,不清楚目标是我们两个勇者还是全船的人,总之,诺顿你要...咳咳咳!” 还没说完,宫村绯雨忽然感到嗓子一股剧烈的瘙痒和干涩,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绯雨大人!”苏长焦急道,因为宫村绯雨不是简单的生理性咳嗽几下,而是一直在剧烈的咳嗽,脸色也因为不正常的咳嗽变得潮红起来。 只是几个瞬间,宫村绯雨已经如同重感冒患者一样咳嗽个不停。 “愿圣光与你同在!”治疗能量涌进宫村绯雨的身体,可咳嗽却没有任何好转。 “咳咳...咳咳...” 宫村绯雨眼色一凝,将苏长推开一些,身体内部的血气上涌向外扩张,在房间内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色空间。 空间内被宫村绯雨的能量充斥,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绿色魔力丝线在血气的挤压下被绷断,宫村绯雨的咳嗽这才缓解下来。 好转的宫村绯雨脸色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这艘船上的确有一个施术者,目标正是她和铃木集两位勇者。 20.临时会议 发现有人正在针对他们施术后,宫村绯雨带着苏长赶往铃木集的房间。 铃木集的房间在三层,因为队伍人数的缘故,他们拥有两间房间。 铃木集这个男人住一间房间,剩下的四个队员挤在另外一间房间内。 等苏长他们到铃木集的房间内的时候,四个女性队员也都在这个房间里照顾被施法了的铃木集。 被施术的铃木集的面色不复当时的和煦阳光,而是变得十分苍白,躺在床上不时发出咳嗽声。这还是他自己多次对自己进行治疗和体力强化的结果。 宫村绯雨直入主题道,“的确有人在对我们施术,刚刚我才被那个施术者攻击过。” 铃木集身旁一个女人显得十分急切,看向宫村绯雨,“果然是有人在对集大人施术吗?为什么你没有事情?” 苏长下意识的感觉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不对,仔细打量几个女人的眼神,对于宫村绯雨都带着淡淡的疏远。 是因为宫村绯雨的名声实在太差吗? 而且是离王城越近越是如此。毕竟当时宣判宫村绯雨就在王城,消息传遍上下,震惊全国。而加入其他勇者队伍的成员估计也或多或少地对宫村绯雨带有敌意,抱着羞于与之为伍的感觉,自然对宫村绯雨带着疏远。 抬头看向宫村绯雨本人,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直视前方。而这种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更让铃木集身边守护他的女性有些生气。 尤其在看见宫村绯雨身边那个带着婚纹的绝色精灵轻轻握住她的手的时候。 一股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愤怒的神色涌上心头。 “他是瞎了吗?”几个女性想这么问。 好在这个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咳嗽片刻的铃木集虽然脸色苍白,却依然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对身旁的女性柔柔地说道,“好了伊莉,既然宫村已经说了有施法者攻击她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肯定是有了解决方法才过来的。不如先让她帮我解决现在无法痊愈的问题,好吗?” 他温柔的声线将身边那个名为伊莉的女性略微起伏的情绪抚平,居然让她露出愧疚的神色,对铃木集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而铃木集本人正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片看向门口处的宫村绯雨和苏长。 苏长觉得他的视线十分有意思。看起来看向这边,应该是看向宫村绯雨的,不过苏长居然同时也感觉他在看自己。好像在他视野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温暖的视线,从那道视线里又可以感受到他对你的关注感。 宫村绯雨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刚刚被施法后情急之下才发现我的血气领域可以打断施术者的魔力线条。我先帮你解除受咒状态,再说怎么对付那个施咒者。” 铃木集点点头,让身边几个女性退开一些,给宫村绯雨让出空间。 又是一阵血气领域开启,宫村绯雨脸色苍白的同时也让铃木集感觉到那股一直压抑在身上的病痛感消失了。 “愿圣光与你同在。”看到宫村绯雨气血有所消耗,苏长对她释放了一道治疗术让她的脸色稍缓。 宫村绯雨回头对自己眨眨眼睛,又重新回到苏长身边,握住他的手。 一个房间里所有人盯着宫村绯雨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这种当着一大堆人撒狗粮的感觉让苏长感觉到不太自然。 他毕竟还不是现充类型的,连恋爱都是第一次谈,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有被爽到。不过如果是原世界的话,应该是那些男生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而不是眼前的四个女人有些嫉妒地盯着身旁的宫村绯雨吧..... 铃木集只是笑笑,对苏长说道,“真是优秀的治疗术。” 眼神里一片温暖,有着上个世界男生眼里少见的纯洁感和少女感。 “啊哈哈...我也只会治疗术而已...”苏长摸摸头。这个世界的男性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这个铃木集应该属于比较温柔的那种人,反正不算太难相处就是了。 铃木集笑笑没有继续说话,身体从厚厚的被褥里爬出来。没有理会身旁几位女性“再休息一会养养身子”的劝告坐到了房间中间桌子旁。 他的眼神从温柔变到凝重,对随之也坐到桌子旁的宫村绯雨说道,“宫村,既然已经知道有施术者在飞艇上施法,有办法可以将他找出来吗?” 宫村绯雨摇摇头,论正面战斗她不惧怕那个施术者,可是没有追踪魔法的她要想将那个施术者找出来是十分困难的。她看向铃木集身旁的女性道,“你的队员有习得追踪魔法的吗?” 铃木集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她们之中并没有会这样技能的人。” 身后的四位女性却因为他的话语露出愧疚的颜色,不忍抬头。看得苏长直呼内行。 好家伙,男神和他的四个女舔狗?你们是怎么相处得这么融洽的?后宫不会起火吗? 宫村绯雨皱起了眉头,“那只能等待对方的下一次行动了。既然目标是我们,那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定会另有动作,你看好身边的人,不要让他有机可乘,有任何事情立刻通知我们。” 不鬼畜的宫村绯雨就是一个大家族继承人的标准模板,做事干练冷静,执行能力很强,如果在原世界那里应该是让不少男人跪求包养的颜值富婆! 一边装作空气的苏长内心戏十分的丰富。 在这个女尊世界里让主角多出头总是没错的,气运十足的他们遇到各种难题总能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问题。 如果没有解决那一定是作者埋下的伏笔! 而苏长只要尽可能地参与宫村绯雨的活动,显示出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了。 苏长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刷着奇特的存在感。 看到铃木集露出思索神色,称是后和几位女性成员讨论起了具体的防守安排,宫村绯雨感觉到了手上那个可人轻轻捏自己手传来的舒服触感。她心里一动,转头看去,虽然苏长没有看向自己,可是那只长长的耳朵却因为和自己的握手而轻轻抖动着,可爱极了! 把头凑到他的耳边,宫村绯雨轻声道, “别急,回去奖励你.....” 说完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他敏感的耳朵。 不去理会他突然变红的脸颊和变得酥软的身体,她又捏了捏他的手,脸上带起了笑意 21.孤儿怨(4000) 苏长回到房间内,刚刚听见后面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就感觉到身后一具修长的身体贴了上来,不仅身体死死贴着自己,双手还过分地探进自己的斗篷里面摸索着每一分每一寸。 苏长心里呼了一声卧槽,他还以为在上面的时候宫村绯雨就只是和自己调一下情而已,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心底越发确信宫村绯雨是那种说一不二的类型,苏长轻轻挣扎起来。 他可不想光天白日之下那啥... 而且不是昨天才那个吗?! “绯雨...大..人...等一下...”苏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刚刚脑海里冒出一个字,脑子一片空白久久吐不出下一个字来。 他发现宫村绯雨真的很喜欢这副身体的耳朵,在那个过程里总是对自己的耳朵发起猛攻.... “诺顿....诺顿....”宫村绯雨魅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压抑感,附着着无数浑浊不清的欲望涌进苏长的耳朵里。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长也觉得再拒绝她她就要爆炸了,索性停止了挣扎让她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感受到怀里的可人儿没有了动作,带着默许,宫村绯雨欣喜地把他扑倒在床上,开始享用这道最美味的食物...... ...... (此处省略一万字) ...... 说是省略一万字就真的是有一万字的内容。 说来也好玩,自己这个世界身体的能力也是强得离谱,在原本世界怎么可能这么生猛?早早败下阵来,失去意识任由宫村绯雨摆布了.... 等到苏长恢复意识,外面的夕阳西斜,都已经临近傍晚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一边吃饱喝足地摸着自己光滑地后背。 可喜可贺,这次她没有造得自己全身都是伤痕。 不过房间内一片狼藉,颇有一点垃圾场的感觉。大都是苏长一边想跑一边想抓什么东西,一边被她用无情铁手拉回去。 满地的狼藉和留存的气息让苏长恨不得抽她几个大嘴巴子。这样乱来晚上怎么睡觉?再说还有一个神秘的施术者盯着你和铃木集呢,怎么一点防范都没有..... 用手生气地拍了拍她留有余韵的脸颊,苏长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哪知道她又把自己的手指含进嘴唇吮吸起来..... “你够了啊!把房间给我收拾好!”苏长把她拍飞...... ...... ...... 穿好衣服以后让宫村绯雨留在房间里收拾残局,苏长出来透透气以及领取他们俩今晚的晚饭。 晚饭不在一楼领取,而是要上到顶层去。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芙蕾雅带到一楼来看看今晚她住宿的仓库。 拎着一袋子装着三人份的晚饭,苏长再次爬上了观景台。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窗外的天空终于变得一片漆黑。 虽然这个时候的观景台里没有观景的游客,可那个瘦小的女孩此时也不在这里。有着前面几次相会经验的苏长觉得还是在这里等一下比较好,说不定她在下面领晚餐的那里看见了自己就上来了呢。 再说房间这么乱不知道宫村绯雨要收拾多久,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透一会气。 等到王城举行冕辉大会之后,人类联军就要正式向迷雾之海进发,发起讨伐魔王的战争了。说是庆祝王国联盟成立的日子,其实对于苏长和几位勇者而言更像是出发前的誓师大会。 到时候就再也没有现在悠闲的心情看这样美丽的风景了。 苏长盯着慢慢升起的明月如此想到。 突然,身后传来攀爬梯子的声音,苏长回眸看去,一个粉色头发的瘦小身影艰难地从下面偷偷摸摸地爬了上来。 “晚上好啊,芙蕾雅。”苏长蹲在梯子旁边,看她一阶一阶地攀爬上来。 芙蕾雅在梯子上一顿,抬头呆呆地看着蹲在她眼前的绝美精灵,说道:“晚上好,诺顿。”然后就这样呆在梯子中间不动了,抬头看着苏长。 苏长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你就在那里一直呆着吗?也别上来了,不是说好要带你看看今晚给你找的住处吗。正好我也给你带了晚饭,到那里你再吃吧。” 芙蕾雅在梯子上摸了摸自己刚刚才吃过晚饭而微微鼓起的肚子,张了张嘴,看着他脸上泛起的温暖笑意,那句“我已经吃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样都逃不出自己的嗓子,愣了半天,才有一句“好”超过之前的所有话从嗓子里干瘪地挤出来。 可是心里却没有任何地委屈,只觉得有着一股子之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形容,她只好呆呆地用心感受着面前这个朋友带给自己的一切。 下去以后,她带上斗篷,没有看路也没有看路上的其他任何人,就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前面那个领着自己前进的身影,绞尽脑汁地想着词汇描绘这个时候自己的感受,可怎样都无济于事。 她只是觉得有些陌生和不适,却不想逃离或者放手... 这样也挺好。她想到。 苏长带着她从顶楼穿梭着楼层间,带到了一层的餐厅处。 只是负责派发早饭的餐厅此时空无一人,正好让苏长带着这个偷渡客毫不顾忌地向着餐厅深处的仓库走去。 仓库真的如同那个女人所说的一样没有上锁,苏长轻拉把手就将那扇门推开了。让芙蕾雅先行进去以后,他站在外面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才提着晚餐跟着芙蕾雅一起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好在灯的开关并不难找。开灯之后,苏长避开存放早饭的地方,找了一处没有东西的角落带着芙蕾雅坐下,把晚餐打开递给她。 芙蕾雅看着眼前又是一份满满的晚饭,喉咙微微涌动,久久难以动手。不过看到苏长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她下定决心,抱着赴死的心态举起了餐具..... “我开动了....” 看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食物,苏长心里也安静下来,开口道,“好吃吗?” “好次....”芙蕾雅艰难地咽下食物,说道。似乎觉得这样的发言有些干瘪,她又急忙补充道,“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肉。” “你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吗?”苏长发现了她和自己的共同点,问道。 “嗯....”芙蕾雅嚼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不过眼神却有些黯淡。 注意到她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苏长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可能在孤儿院的时光并不快乐。 这很正常,以前在他的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都是被捡回来了。那些小的还好,没有对自己原本家庭的记忆,就算长大了有些缺少真正父母的关爱心理也不会很病态。 而那些从原本家庭里脱离后进入孤儿院的那部分大多数是问题儿童了。 有些是父母因为什么事情去世了,所以极度缺爱;有些又是家里发生什么样的变故,父母跑路了,被抛弃的孩子也因此变得及其敏感易怒,稍微一点点小屁孩的破事都能记恨好几年;还有些早熟得离谱的,各个孤立成个体,谁也瞧不起谁,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交际了。 说来运气也好,苏长可是他们孤儿院里的孩子王来的。 不是说他打架厉害所有人都怕他那种的,而是他和所有孩子的关系都很好。 大一点的就叫他苏长,小的那些可都是全部叫他长哥的.... 自认为矫正问题儿童有一套的苏长准备帮她缓解一下心里的创伤,问她道,“是在孤儿院里面过的不好吗?” “嗯....”芙蕾雅点点头,嚼着食物思索道,“有一个大我很多的姐姐...我记不清楚名字了...她和别人一直都在欺负我....” 嗯..这也是典型,一大帮结群的孩子欺负一个弱小一些或者懦弱一点的。不仅是在孤儿院里,这就算是在正常学校里也屡见不鲜了。 苏长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这种温柔的倾听者角色似乎把芙蕾雅满含秘密的内心戳了一个口子,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向苏长这个多年以来唯一的听众倾泻着她的委屈和不安。 “她...她们不让我吃饭...还把我最喜欢的....喜欢的玩偶给丢掉了...菲洛克老..老师知道以后...不帮我...还说是我的问题....”原本年纪不大的芙蕾雅越说眼眶越红,像一个孩子一样倾诉起了自己之前在孤儿院里的委屈。 之前就说了,苏长觉得芙蕾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还没长大的孩子。最可以证明这一点的就是,无论多小的事情在她心里其实都很重要,都记得很清楚。 普通人长大以后可能就自然忘记了,就算想起,也只是会笑笑当初那个幼稚的自己而让它烟消云散罢了....可芙蕾雅好像却不是这样,本来进入孤儿院的她心里就十分脆弱,还让其他的孩子欺凌,原本脆弱的心就变得扭曲和病态起来。 也难怪昨天她会说“变强了就可以欺负其他弱者”这种话了。 “她..她们还把...把我的衣服脱掉...藏起来...我没有衣服..但是..但是还要去..上课...”芙蕾雅嘴里的饭看起来都不香了,直接开始哽咽起来,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一样从她微红的眼眶处滑落下来。 苏长忍不住将她带着粉色长发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企图将那道因为心里情感的宣泄而重新被触痛的伤口抚平。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苏长温柔道。 “呜呜...好...”芙蕾雅在自己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发出的声音不仅带着厚重的鼻音显得闷闷的,还十分的含糊不清.... 苏长笑了笑,说道,“我到孤儿院的时候,那里的孩子都是像那个欺负你的孩子一样,都是问题儿童。刚开始我也怕他们欺负我,可慢慢的我发现,他们每个人其实心底都有一道伤口,只是为了不让那道伤口那么疼,才需要一个方法来遮蔽它们。有些人选择关在自己的空间里来隐藏它们,有些人选择用哭泣来遮掩它们,还有些极其不聪明的选择用欺负别人来遮掩它们。” “所以啊,我就想,如果和你相处的时候他们感受不到那些伤疤的疼痛,让他们觉得和你相处很舒服,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了吗?所以我对每个人都认真记住他们的生活习惯,对每个人都回以不同的相处模式。强硬的我就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从而对我尊敬;弱小的我给予关注和关怀,从而让他不再恐惧;自闭的我给予他们充分感兴趣的事物,和他们一起经历,从而收获他们的信任。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啦。” 芙蕾雅呆呆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苏长,道,“可是..可是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做不到...” 苏长重新把她的头抱进怀里,摸了摸她干枯的粉色长发,笑道:“我知道不可能每个人都做得和我一样,而且那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以后我会在这里,我将会是你永远的朋友。” “如果你还是会想到过去被欺负的日子,不如你想象一下,我就是和你一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会和你一起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然后然后,到现在,到以后.....” 呆在苏长温暖的怀里,芙蕾雅呆呆地想着苏长的话,一下子心中百感交集,又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她就是一个这么笨的人啊,在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却只想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而已。 只是啊,假如的话,如果的话,自己真的,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和他一起,一起长大就好了..... 22.第三日 安慰完哭得不成样子之后产生困意的芙蕾雅,苏长推开仓库的房门准备回去。 正好仓库和自己的房间所在一层,而且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房间内。 不得不再次感叹,宫村绯雨不鬼畜的时候真的很棒。这才出去多久时间不到,整个房间的内部像是被翻新了一边,重新变得整洁和干净。 而做完这一切的宫村绯雨甚至还有剩余的时间呆着沙发上看书等自己回来。 把还是温热的晚饭打开,苏长和宫村绯雨享用起了晚饭。 长时间的运动让苏长刚刚在看芙蕾雅吃饭的时候肚子里就已经不耐烦地响了起来,现在终于回到房间里面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这份美食了。 一夜之间,除了和宫村绯雨洗漱之后一直黏在一起,没有发生什么施术者的攻击事件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 就好像那个施术者也像芙蕾雅那个小孩一样一起哭得睡着了.... 苏长带在宫村绯雨怀里眨巴眨巴眼睛想到。 “诺顿....”宫村绯雨还没开口说完,苏长就像炸毛的猫一样跳开好远。 “不行了...我没有了啊....”苏长可不想再这样无休止地做下去了,他已经快要营养不足了。 宫村绯雨看着他一下蹦了老远,不禁失笑,道“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熄灯睡觉了...” 苏长警惕地看着她的笑容,盯了半天,又重新展开笑颜呆在她怀里,“好啊,我们睡觉吧...” 随着灯的熄灭,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不时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绯雨大人,不要摸我了....” “我就摸摸,绝对不动....” “......” ...... ...... 第二天一早,洗漱好之后在房间里面享用早餐的二人被一阵敲门声打扰。 苏长还以为是铃木集他们又被攻击了所以派了他的舔狗某号下来找宫村绯雨,结果开门之后却是这艘飞船的工作人员。 穿着统一飞船工作服的女人向开门的宫村绯雨问了一声好,“您好,尊敬的旅客。是这样的,明天下午我们的飞艇就即将到达王城的飞行港。为了感谢各位游客选择乘坐本航班的飞艇,我们决定明天上午在三楼举行一次舞宴,提前为各位庆祝到达王城以及祝贺冕辉大会的顺利举办。届时希望您和您的夫人能够光临。感谢您的配合。” 宫村绯雨接过工作人员一边说明一边递过来的入场券,道谢之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之后,才将门关上。 “怎么了,绯雨大人。”看到宫村绯雨接过入场卷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苏长对宫村绯雨问道。 宫村绯雨坐到苏长身边摇了摇头道,“如果明天举办舞会的话,全船的大部分人都会集中在三楼,而铃木集他们就在三楼。我担心如果今天那个术士没有得手的话,明天一定会有大动作。” 苏长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说道,“我们还是先和铃木勇者大人商量一下吧,准备得充分一些也好。” 宫村绯雨的脑袋在苏长怀里扭动一下,道,“这样也好。” ...... ...... “我们刚刚也收到飞艇工作人员发来的入场券。”铃木集换了一身红色的毛衣,正在享用一杯红茶,“一旦人多起来,不仅找出那个施术者变得更困难了,而且还要考虑他的术法会不会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苏长面前也被铃木集的队员倒了一杯红茶,他先替宫村绯雨搅了搅杯子里的红茶,才慢慢弄自己的那一份。 宫村绯雨抿了口自家精灵搅拌过的红茶道,“我准备主动在飞艇内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先一步找到那个施术者。” 铃木集点点头,“那我就在举行舞宴的场地提前布置好结界魔法。对了,还需要一下诺顿的帮助。诺顿,你可以先跟着我吗?”铃木集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苏长。 苏长没有着急回答,因为他内心里是想一直和宫村绯雨一起的,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宫村绯雨,征询着她的意见。 宫村绯雨在桌子底下摸摸他的手,对铃木集说道,“就让他先和你一起行动吗,如果碰到那个术士,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我也怕他受伤。” 铃木集笑着应诺,喝了口红茶。 短暂的战前安排到此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宫村绯雨起身,拎起在房间里放了好几天都没有动用的塔尼尔,准备出发。 苏长起身送她到门口,“绯雨大人,请一定小心。” 苏长其实知道,像这种小型关卡对于主角来说顶了天就是受了一些小伤罢了。可是从内心里来说,他还是希望宫村绯雨一丁点都不会受伤,没有任何意外当然是最好的。 宫村绯雨吻了吻他的手,对他展颜一笑,“好,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随后拎着塔尼尔向着下方走去。 23.各自准备 苏长和铃木集一行人来到三层正在进行布置准备的宴会舞厅。本来就是用来举办集会的宽阔大厅内,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梯子上正在悬挂着起着修饰作用的彩色布条。 “您好,客人,这里还在布置当中,还没有对客人开放。”一旁盯着进度的工作负责人走过来阻止苏长一行人进入舞厅。 还没等身旁的女性向前挡住过来阻拦的工作人员,铃木集已经先一步靠前拿出了怀里金色的徽章,面色严肃,“我是治愈勇者,现在这艘飞艇上存在一个危险的施术者,可能对全船的生命有威胁,现在我要在这里布置防御法阵来保证全艇人员的安全。” 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咽了口唾沫,呆愣愣地道,“勇...勇者大人,那...如果这么危险的话要不要向全船人员通知取消这次舞会?” 苏长也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不如干脆取消舞会。 哪知道铃木集摇了摇头道,“不,正相反,明天你们还要把所有旅客都叫过来。那个法师的目标是我和另外一个勇者,今天在这里我会布置一道大型的防御法阵来保护全船人的安全,明天我们并不会进入舞厅以确保战斗不会波及到飞艇上的乘客。” 工作人员急忙点点头,回头对另外几个停下工作看向这里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先不要挂那些东西了,下面的桌子也全部移开,多留一点空间。然后挨个房门的喊,让他们明天务必上来!” “是!”几个女性觉得身上担子很重,不过在那个长相和煦的男勇者和那个绝色精灵面前还是强行镇定。 女人不能说不行! 铃木集点点头,对身旁的几位队员说道,“你们也去帮忙,尽可能的快点完成安排。” 随着任务分发出去,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而上来的一行人也只剩下铃木集和苏长二人。 铃木集看向苏长,“诺顿,我一会会布置一道巨大的法阵覆盖整个会场。这个法术的魔力消耗量非常巨大,包含治疗的那一部分就靠你的魔力供给了,可以吗?” 他的法阵是由多个辅助法阵复合而成的,主体由一个巨大的防护法阵构成,而除了单一的防护法阵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治疗能量和祛除异常的魔力为主体防护法阵附魔。 主体法阵和祛除作用的魔力由铃木集提供已经是他的全部极限了,要让法阵正常运转构成还需要一位牧师注入大量的治疗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请求苏长上来帮忙的原因。 苏长点点头,深知事态严重性,没有犹豫地拿出自己怀里的木头法杖。 铃木集也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任务上,相比于苏长的木头法杖,他的法杖无疑豪华了很多。 轻轻吟唱了一句咒语,巨大的法杖便凭空而显,银白色的光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在法杖前端,象征着治愈与保护力量的绿色晶体微微闪耀,等铃木集低低吟诵起了构成法阵的符文,法杖前端晶体的光芒愈发强盛。 同时无数金属光泽的符文从铃木集脚下蔓延开来,带着奇异的魔法气息慢慢附着于四周的墙壁上。而随着金属光泽的符文散开,巨大的精神消耗让铃木集本人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睁开眼睛,对苏长道,“需要你对我的法杖施加治疗术完善整个法阵,成型大概需要十次治疗术,可以做到吗?” 苏长一下子不知道能否释放这么多次治疗术,之前好像进入大师级的治疗术的时候能够最多放七道,用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心底打算试一试的他抬起了法杖,呼唤起了身旁的生命能量。 “愿圣光与你同在!” 一束,两束...七束光芒 随着光芒凝聚到七道,苏长紧咬牙齿。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内部越来越空虚,有种被掏空的感觉,而且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挂在皮肤表面。 不管开始恍惚的神情,苏长强打精神,继续对着铃木集的法杖释放着治疗能量。随着释放的次数越来越多,周围墙壁中附着的金属光纹旁边也慢慢浮现出缠绕在其上的璀璨金芒。 “第九道....第十道!”最后一束治疗能量射出,苏长已经完全脱力,直接半跪在地面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宣告着体力的完全终结。 铃木集看到苏长完全释放出了十道治疗术,有些吃惊地看着苏长,赞叹地道,“其实这个法阵仅仅只需要七道治疗术,平时一个牧师瞬发五道治疗术已经很极限了,所以才说十道治疗术逼一下你,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十次。” 你是不是有病?直接和我说不就完了...... 苏长来不及吐槽,脸色苍白地喘着气,要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大师级别的治疗术,早就把自己活活奶死了..... 铃木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废话,而是抬起法杖,将全身的魔力倾泻而出。 身为治愈勇者的他不仅会很多辅助方面的魔法,而且魔力量也是大得惊人。 只见从他体内涌出的魔力浓郁得如同液体一般,脱离身体之后便随着他的意志飞起,向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涌去,覆盖在之前已经存在了的魔法符文上。 他嘴唇颤抖着,看得出这种做法对他的消耗很大,但他还是咬着牙把整个任务完成。 所有的魔力慢慢渗入墙壁,法阵的符文陡然发出一阵微弱的振动,宣告着它们已经被施法者成功激活。 等到全部符文都被魔力激活,整个房间的奇异景象在一个瞬间里就黯淡下来,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在场的工作人员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了整个飞艇最安全的房间了... ...... ...... 顶层 不知道是不是远远的就嗅到了不详的气息,路过顶层的旅客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顶层观景台梯子附近的地方,这也就导致没有任何一个人爬上梯子,来到此时全部被画满符文的观景台。 如果有一位魔法大师在此处就会发现,上方的观景台已经被附加了隐秘符文,无论是谁到这里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和远离。 而在观景台内部。 芙蕾雅左手拿着匕首,快速地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处划过,让有些深红的鲜血从自己的掌心出流出。不去管从伤口处涌起的疼痛,她直接用渗出的鲜血在四周透明的玻璃上画出了大量或奇异或邪魅的怪异符文。 而那些奇特符文不仅只是外形上十分奇特,它本身还带着芙蕾雅浓郁的魔力,让人不禁惊叹如此年轻的女孩就可以完成这么复杂而所需魔力量庞大的法阵。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可是魔王召唤的四位魔王干部之一。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魔王苏醒的事情,也都知道为了对付复苏的魔王,联合王国会从异世界召唤而来五位英勇的勇者。 没有复苏的魔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千年前重伤的魔王把将死的身体投放到了隔着遥远海洋的另一片大陆之上。用她即将消散的庞大魔力构成了那片宽阔海洋上永远看不清方向的迷雾,让那些想将她杀死在睡梦中的人类永远都无法到达彼岸。 只有当魔王接近苏醒的时候,才会将庞大的魔力回收。终年覆盖在迷雾之海上的迷雾才会在这时开启,而人类正要用着最快的时间赶到大陆彼岸,争取在魔王尚未恢复之时再度将其封印。 魔王当然对明显高出其他人类实力一大截的勇者有着她的应对措施。 在联合王国召唤完异世界而来的勇者之后,沉睡的魔王也会从本世界中挑选和勇者数量对应的魔王干部来对抗勇者。 类似的,她们也被魔王赋予了一件神兵和与天赋技能对应的封印魔法。封印魔法一旦解开,就可以凭借自身的生命换取一部分魔王的力量。 而拥有这种身份的芙蕾雅在魔王的手下获得了不输勇者的魔法实力,也才能够独自布置如此庞大的法阵。 此时在苏长面前呆愣愣的少女用自己的鲜血在观景台四周的玻璃上疯狂地勾勒着尚且不知作用的巨大法阵。无数带着血腥味的符文被她一字一字地画好,魔力和鲜血的消耗也让她险些站不起身子。 脸色已经苍白如金纸的芙蕾雅还是强撑着在一片血迹中站定,带着猩红的笑容,从虚幻的空间里拿出一柄类似于叉子一样的巨大法杖,那便是属于她的魔王神兵,对她的魔法有着巨大的增幅作用。 迎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她将法杖底部轻轻戳在法阵中央,而同时那些符文好像汽油遇到火焰一样,接连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燃烧片刻之后,火焰渐渐熄灭,符文本身已经全部隐去,藏匿于观景台的各个角落,随时等待着它的主人将它唤醒。 夕阳被染成血色,兴奋的芙蕾雅看着远方慢慢落下的夕阳,好像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双带着疯狂的表情变得一愣。 法杖凭空消失,她的眼神空洞,嘴里念念叨叨着,“不能伤害朋友...不能伤害朋友....” 她捂住自己涌出鲜血的双手,魔力涌动之间,竟然好像产生了瞬间痊愈的状态,双手的伤口消失的无形无踪。 她本人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带着有些苍白的面容,摇摇晃晃地向着一层和苏长约定好的仓库走去。 24.最终对话 布置完舞厅处的法阵,宫村绯雨也正好回来。 她在下面三层转了半天,还是没有遇到有施术者对自己发起进攻或者施法的情况。 但是在心里却感觉到越来越不安起来。 就好像现在平静的种种,都只是为之后的狂风骤雨做的准备而已。 在舞厅和苏长以及铃木集他们吃了一顿晚饭之后,宫村绯雨还是放不下心来,准备去上面几层看看。 而吃完晚饭的苏长拿着食物准备去仓库给芙蕾雅最后送一顿晚饭。 等到法阵正式开启之后,苏长就要留在舞厅里面帮铃木集看守法阵了。有点担心那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照顾不好自己,一会等给他送完晚饭还得把她带进法阵里面。 拎着晚餐向正在休息的铃木集一行人暂时告辞,苏长向着一层的仓库处行去。 打开那扇餐厅深处的门扉,露出里面不大的空间来。而就在之前苏长带她坐下的那一处角落那里,一个穿着神色斗篷的粉发女孩呆呆地坐在那里。 让苏长觉得好笑的是,她坐下的位置就是之前自己让她坐的原地,就连丝毫都没有移动。就好像她把他所说的话当成了遵循的标准一样。 傻傻的.... 苏长拎着晚饭叹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内。 “诺顿....晚上好...” “晚上好啊,芙蕾雅...”苏长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拿出了自己准备的晚饭,“我给你带了晚饭,快吃吧。” “.....”出乎意料地,芙蕾雅这次没有按照苏长的话语行动,只是抬起头呆愣愣地看向苏长的脸庞。 苏长与她对视,看见她微红色的无神双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她好像是要从这副影像中记忆或者弄清什么东西,但是茫然神色更甚,许久许久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苏长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只见芙蕾雅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许久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放在自己头上的苏长的手臂。 根本没有任何接触男孩子经验的她用着有些生硬的力道抓住了苏长的手臂,让苏长一瞬间有些吃痛。不过他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臂,只是带着询问的温柔眼神看向她。 被苏长眼神注视着的芙蕾雅微微缩了一下脑袋,脸颊带上了羞涩的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力道减弱,却还是不愿意放开苏长的手臂。 她捏着苏长那双温暖的手臂,一下子想到了冬天里壁炉里的火焰,夏天里山谷里袭来的微风.... 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吗?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就在这个时候握着他的手而已... 她张了张嘴,面对苏长的询问像是要讲些什么,可是却久久开不了口。 一下子有好多事情要说,一下子就已经到了和勇者决战的最后日子,一下子就应该是自己为伟大的魔王大人尽忠的时候..... 可是啊,她这个时候竟然就想这样,就想这样握住他的手,一直躲在这一件狭窄的房间里面。 忘掉和勇者的战斗,忘掉之前的一切。 就像他说的,和他成为从现在,一直到以后的朋友...... “诺顿.....”她思绪涌动,那张苍白小小的脸颊带着痛苦,挤在一起,“我们是朋友吗?” 苏长看着她痛苦的脸庞,没有玩笑,而是反握住她的小手,认真地道,“我们是朋友。” 芙蕾雅沉默着,把他的手掌摊开,右手亮起了点点光芒。 “芙蕾雅...你....”看着她右手闪烁起的魔法光芒,苏长有些诧异地看着芙蕾雅那张被点亮的脸颊。 为什么她会魔法? 看着芙蕾雅用闪烁着亮白色的手指在苏长手里慢慢移动,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刻画什么东西,还是想要用她纤细的手指感受他手里每一寸肌肤的纹路。 芙蕾雅突然觉得,他这只手掌好大,大到她无法用手指记住每一寸肌理,每一处细节,每一分温暖。大到她想要用以后以后漫长的时间细细感受,体会......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魔力涌动,苏长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宫村绯雨和铃木集一直在寻找着的神秘施法者,就是眼前他一直觉得是一个长不大小孩的芙蕾雅。 “芙蕾雅你....”还没开口询问,手中的符文已经被芙蕾雅刻画成型,亮起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符文成型的手掌处从苏长体内看来像是成为了一道魔力漩涡,疯狂地吸取着苏长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 刚刚因为布置法阵使用了大量的魔力,此刻尚没有完全恢复就被手中的符文疯狂抽取起来。 苏长痛苦地嗯哼一声,身体也随之瘫软下来。尽管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还是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芙蕾雅。 那个被他质询目光看得抬不起头的芙蕾雅将头侧过去,带上她深色斗篷的帽子,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那一侧传来。 “我是不会伤害朋友的.....” 另一只手却依然贪恋着苏长掌心那道温存的温暖,抚摸良久才堪堪放开。 看着她站起身子,连头不回地就准备离开,苏长心急如焚,咬着牙齿憋足了力气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留下来不好吗?明明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苏长的眼睛泛红,带着一股被欺骗的愤怒却又无奈。 他知道,芙蕾雅真的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确信这一点他没有被欺骗。 他确信她心里渴望爱,他确信她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关怀..... 那为什么还要走?难道真的要和宫村绯雨他们拼的你死我活吗? 芙蕾雅已经行至门口,听到这句话肩膀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身体也变得柔软,双腿变得似乎有千斤之中,让她一步都不想再前进。 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她只能用手臂扶住一旁的门框,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已经晚了...诺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头看向苏长,她那微红的眼睛里带着终于可见的清晰,那是对苏长的遗憾和歉意。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滚落,已经将她小小的脸庞完全润湿。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终究是被魔王大人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阻止勇者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芙蕾雅哭泣的脸庞带着最后一点决绝。 是啊,在这个传统的勇者打败魔王的故事里,仿佛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魔王的干部存在的唯一意义不就是被勇者打败吗? 世界树无情的笔触规定了她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和安排,她们在世界的眼里不是宫村绯雨,不是芙蕾雅,而是勇者和魔王干部...... 可是这让苏长怎么可能接受? 她明明...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你这个蠢货!快滚回来!芙蕾雅!” 芙蕾雅把仓库的门关上,留着眼泪默默靠在仓库的门上,听着身后苏长愤怒的喊声,没有回话。 他被自己施加了免疫魔咒,可以确保自己法阵开启的同时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而这个符文所需的巨大魔力,已经把他的身体掏干了。高魔力负荷的情况下,他已经没办法移动了...... 这样也好,他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芙蕾雅眼神中的悲伤最后慢慢全部化为了疯狂.....她抹干眼泪,魔力疯狂涌动起来。 大幕,即将展开。 25.瘟疫术士 顶层,幽深的走廊里,宫村绯雨一个人提着塔尼尔走着。 终于,她在观景台前方的楼梯处停下了。 因为,前面一个瘦小的穿着深色斗篷的女孩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右手持着一把类似于叉子的巨大法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走廊中间,默默地注视着走来的宫村绯雨。 “你就是对我们发动攻击的术士吗?”没有轻视她看起来幼小的年龄,宫村绯雨已经将塔尼尔拔出,立起了战斗姿态。 前面的女孩点点头,抬起左手将覆盖在头上的兜帽抚下,露出一头略显干涩的粉色长发。接着她轻抚自己的胸口道,“我是魔王座下的干部,瘟疫术士,芙蕾雅·玛格丽特。前来格杀锈迹勇者和治愈勇者......” 说着嘴巴扬起一道血腥的笑容,“希望你们可以让我尽兴之后再慢慢死去,如果死太快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宫村绯雨眉头微微皱起,代替她回答的是一柄带着劲风而去的刀刃。 对方刚刚说完,她就已经发起了先攻,血气喷涌着的身体获得了巨大力量的增幅,让刀刃挥动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质一样的提升。 芙蕾雅狂笑一声,反应也十分迅速,将法杖横在身前,抵挡住宫村绯雨这夸张的一击。一股巨力传来的同时,芙蕾雅也借助这股力量在半空中跃起,向后跳去。 随着她的身子跃起,她整个人都好像是烟雾弹一样,冒出了大量绿色的烟雾... 宫村绯雨本想继续进攻,可下一秒就被前方弥漫着的绿色气息给逼退。 那是含有剧毒的毒气。 芙蕾雅站在绿色的毒气之中,瘦小的身体被并不透明的绿色气体遮蔽得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依稀地看出她抬起魔杖的动作。 不好! 宫村绯雨双眼一凝,提着塔尼尔疯狂后退。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些弥漫的毒气就好像被狂风席卷,变成一道小型的毒气龙卷向宫村绯雨击去。 窄小的走廊里宫村绯雨根本避无可避,草草退后几步发现没有躲避方法的她干脆直接挺立在原地。抬起塔尼尔的同时,一股精纯的血气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在她身边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空间。 血气领域! 毒气刚刚击打在血气领域边缘上就立刻被狂涌着的血气击散而后推开,明明看起来声势浩荡的毒龙卷在这项技能前竟然一碰就碎。 宫村绯雨没有停顿,而是在自己血气领域存在的时间内向前猛地一踏,带着巨大的惯性,她浑身附着着血气向着前面的芙蕾雅冲去。 芙蕾雅疯狂的笑容一滞,刚刚想抬起法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似乎变得十分沉重,抬起法杖的速度也变得十分迟缓。 原来她已经被血气领域覆盖了。 宫村绯雨没有犹豫,塔尼尔如暴风一般挥舞出去,瞬间之中已经斩出了十几刀。 芙蕾雅娇喝一声,运起自己全身的力量试图阻挡眼前宫村绯雨的进攻。可二人的身体素质还是差了许多,一时间“叮叮叮”的金属敲击声不绝于耳。 堪堪阻挡了大多数斩击的芙蕾雅身体不可避免地接下了宫村绯雨狂暴的斩击。 大腿,手臂.... 被斩击到的地方被劲风将伤口撕裂而开,瞬间鲜血就喷涌而出,强烈的疼痛也在一瞬间让芙蕾雅神经紧紧绷住。 意识到近距离作战她无法战胜宫村绯雨,芙蕾雅只能咬着牙急忙地往后撤退。 已经受伤的她身体行动变得略显缓慢,如果只是单纯的往后退根本甩不开紧跟的宫村绯雨。 她眼神突然一凝,手中的法杖如同叉子一样向宫村绯雨刺去。 宫村绯雨只是脖子稍稍侧开就将这次攻击完美地化解。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攻击不是单单的物理攻击这么简单。 绿色的光芒从宫村绯雨已经避开的叉子尖端汇聚,等宫村绯雨感受到从耳旁传来的魔力波动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不好! “瘟疫术法·震荡” 芙蕾雅魔力涌出,从法杖尖端传出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将宫村绯雨整个人直接震飞,将旁边铁皮做的墙壁砸出一道凹陷。 被近距离冲击魔法击中的宫村绯雨感觉脑子一下子有些昏沉,耳朵里也传来巨大的耳鸣响声。 “谁啊!”一旁的客人房间内一个女人不耐烦地从芙蕾雅身后打开房门,带着愤怒的神色出来想质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架。 而映入她眼帘的是有些稀薄的绿色武器,和一个持着夸张兵器的瘦小女孩,还有一个半蹲在地上的黑发女人。 意识到不对的女人吞了一口唾沫,讪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是我打扰了...” 还没说完,芙蕾雅疯狂的笑容已经快速靠近了她,带着一旁叉子一样的法杖刺向她有些肥胖的肚子。 “啊!!!!”感觉到死亡将至的女人发了疯似的喊叫起来。 但还没等到那柄兵器靠近她,芙蕾雅的脖子已经被从身后艰难爬起来的宫村绯雨锁住。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巨力,芙蕾雅剧烈地挣扎起来。 而同时她的身体也如同烟雾弹一样冒出了浓烈绿色的毒气。 宫村绯雨没有放手,而是对那个女人喊道,“快去三楼,让治愈勇者赶紧把所有人叫到三楼去!” 那个女人因为刚刚的惊吓身体已经瘫软,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宫村绯雨。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芙蕾雅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宫村绯雨继续大喊。 “噢噢!”那个女人终于回神,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拖着微胖的身体飞快站起来,一边跑一边沿途喊着,“快出来,快出来,到三楼去!快出来.....” 看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远,宫村绯雨再也控制不住芙蕾雅,将她从怀里狠狠地甩出去。 更多的客人打开了房门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开始慌张地呼唤朋友和亲人逃跑。 宫村绯雨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抬起塔尼尔向芙蕾雅冲去。 她要支撑到所有人都到三楼去避难才行..... 26.大幕 “动啊!快动啊!”苏长焦急地想要挪动自己被魔力抽空的身体,但得到的回应却及其的微弱。好像根本不听使唤一样..... 他不仅担心芙蕾雅,也担心被芙蕾雅盯上的宫村绯雨。 虽然知道她本身有主角光环加身,苏长还是一点不希望她出事情。 可是苏长的身体却向他发出了抗议,虽然他极力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身却十分迟缓,想要移动一点点都变成了奢望。 苏长咬着牙齿,看向上方,“千万不要出事情啊...” ...... ...... 顶层 又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敲击声响彻于已经没有其他人待在房间里面的顶层。她们之间的战斗随着顶层人员的撤离越来越激烈,从那绵延在走廊墙壁上斑驳的战斗痕迹便可见一斑。 虽然战况十分激烈,但还是可以简单地分析出,局势是对宫村绯雨有利的。 这也难怪,在如此狭窄无法有效拉开距离的走廊里面,芙蕾雅无论如何都无法拉大与宫村绯雨的距离。只能硬硬地吃下宫村绯雨越来越狂暴的攻击。 宫村绯雨一个很明显的战斗特点就是,随着战斗的进程越来越往后,她的战斗也就越来越疯狂。 很多时候明明已经让她负伤,而她却好似没有感受到那个伤口一样,动作竟然会没有丝毫的迟缓与停滞。 加上气血加成的她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让芙蕾雅只能勉强地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不让伤势过重。然而不可避免的还是被宫村绯雨手中优秀的神兵塔尼尔给切割出一道又一道或大或小的鲜红伤口。 当然,宫村绯雨也并非是全无消耗。没有苏长辅助的她,随着气血的消耗越来越多,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胸膛不停起伏着,缓解着体内能量不足的尴尬。 但越是感到体内的空虚,她的进攻也就愈发猛烈,想要快速解决完这场战斗。 攻击带着剑光和劲风让芙蕾雅瘦弱的身躯逐渐不堪重负,防守露出破绽,被宫村绯雨抓住机会一道上斩将芙蕾雅的小腹直接开出了一道口子。 “啊!!”随着小腹一麻,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喷涌出去,而全身的力量也随之跟着跑了出去,再也无力防御,她整个人痛呼一声竟然直接被这次攻击击飞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发麻的小腹慢慢恢复了直觉,那是根本无法忍受的剧痛,一阵阵的剧痛随着她摔倒在地上发狂似的冲上她的大脑,让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用已经开始发黑的视线看向自己刚刚接触到小腹的手掌,那里此时已经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完全侵染..... 宫村绯雨喘着气,提着手中的塔尼尔指向了地上已经开始意识涣散的芙蕾雅。疯狂之色慢慢褪去,她也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手中的力量慢慢褪去,她甚至开始感觉连塔尼尔都握不住了。 得快点解决她..... 宫村绯雨没有犹豫,长长的刀刃刺向地上芙蕾雅的脖颈。 芙蕾雅那同时涌出鲜血的嘴巴似乎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的话语,只能看见她小小的脖颈上的喉咙涌动几下示意着她想要发声的念头。 宫村绯雨的刀刃没有停留,在刺下的同时却发现芙蕾雅身体上的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光纹,从中爆发出极为强烈的魔力波动。 封印解除! 芙蕾雅小腹处涌起一道绿色的璀璨光芒,将她的整个身体包裹起来。 “滚开!”她瘦弱的身体好像整个被拉长,被那团翡翠般质感的能量覆盖。原本微红的眼瞳变成了闪着荧光的墨绿色,而瘦弱的身体同时也爆发出极强的能量,随着愤怒的吼声,随手一击将挡在她身前的宫村绯雨直接拍飞。 “你们全部都要死!”封印解除的芙蕾雅脑海里似乎被某种强大存在给感染,带着想要杀戮的血腥欲望,向面前的宫村绯雨狂暴地攻击着。 甚至就连手里的法杖都丢弃在地上,仅靠被加强的肉体就打得精疲力竭的宫村绯雨节节败退。 而同时,随着封印的接触,原本在观景台隐匿的符文突然显现出身影。 原本芙蕾雅就是将开启符文和自己的封印魔法绑定在一起的,一旦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战胜对手,她就将解开封印,开启大阵。 观景台的法阵开始闪烁起了耀眼的绿色光华,符文好像全部鲜活起来,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瘟疫术法·大寂” 芙蕾雅感受到身上的魔力在被头上的法阵汲取,体内的狂暴愈发抑制不住。 宫村绯雨已经接近防御的极限,看着眼前的芙蕾雅攻击越来越猛烈,她转身就跑。 她体内的血气已经严重不足,如果再战可能就要殒命于此了。 她脚下的动作飞快,几个辗转之间已经带着残影向着楼下跑去。 上方的大阵正式开始运转,带着浓浓的毒雾疯狂向下层蔓延。 包裹着浓郁绿色能量的芙蕾雅当然不会放弃追杀宫村绯雨,她的身影隐藏在浓雾之中,也飞快地向下层移动而去。 ....... ...... 三层,刚刚放松下来准备休息一会的铃木集又被门口那个有些肥胖的女人拉紧了神经。 “治...治愈勇者大人...另一个勇者大人在顶楼遇到敌人了!她让我把所有人都带到舞厅来....”肥胖女人胸膛起伏着,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思。 “集大人...要我们上去帮忙吗?”铃木集身旁的女人还没拔出自己的武器就被铃木集阻止了。 “现在重要的是先把全船的人都叫到这里来...”看着肥胖女人身后越来越多的赶到三楼的客人,他回头对几位队员道,“你们分开行动,把所有人配合飞艇上的工作人员叫到这里来,一定要快!” “是!集大人....”几位队员应声而去。 铃木集的表情凝重起来,从虚空中唤出自己巨大的法杖,而舞厅内部的法阵被他唤醒,闪烁出淡淡的光芒..... 看着下方的客人被或不情愿或慌张地被请进舞厅,原本宽阔的舞厅瞬间变得拥挤。 “集大人,一层的客人已经全部到场!” “集大人,二楼也是!” “三楼...” 随着一层一层人员到场的确认,从舞厅外边突然涌起的魔力波动让铃木集绷紧了神经,竖起法杖准备张开法阵。 他从舞厅的门口缝隙处看去,之间外面绿茫茫的一片,已经被浓烈的毒气所覆盖... 舞厅内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象征着法阵开启的前兆。 铃木集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四处寻找着一个精灵牧师的身影,可却找了一个空。 诺顿呢? 27.芙蕾雅之歌(6000) 还没来得及探究到底那个小精灵牧师跑到哪里去了,看着眼前门扉处慢慢渗入的绿色气体,铃木集咬咬牙齿。 他必须要先开启大阵了。 没有丝毫犹豫地,他将法杖立起,“彼时天堂的门扉啊,请向你可怜的子民们慈悲地展开你的胸怀吧!” 被铃木集富含魔力的声音呼唤,整座法阵真正苏醒并且运转起来。符文流转之间,发出巨大的类似于马达一样的轰鸣声,盖过了舞厅内因为特殊情况被召集而来的惴惴不安的人群们或哭喊或叫骂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道精纯的守护能量环绕着从四周升起,在整个人群周遭慢慢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能量罩。神圣的圣洁能量看似如同虚影,却在外面富含魔力的毒气稍稍渗透进入触碰到它障壁的同时烟消云散。 它如同圣父一般柔和地保护着在它内部的子民们,那无声的温和能量让那些不安的,躁动的,生气的,悲伤的乘客或多或少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时而不时地吞咽一口唾沫,紧张地盯着外面一片浓雾的走廊,仿佛那里的确是有什么大恐怖一样... 该说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仅仅是在下一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浓雾处显现她的姿态,向这边飞速奔来。 是那个施术者吗? 不仅是在场的客人,连正在施术维持法阵的铃木集眼神都微微凝重,他身旁的四位女舔狗也纷纷拔出武器,摆出正式的战斗姿态。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进来的人影终于浮现出了她真正的面貌,却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只见来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黑色直发,白皙美丽的面庞上因为沾染了点点血迹而凸显出一股肃杀之气,但眼角如同上帝轻轻用笔一点的泪痣又为其添了一点魅惑感。 不是锈迹勇者宫村绯雨又是谁呢? 真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就连上帝也这么感叹道。 不过此时的她却不复之前的淡定和深藏不漏,而是衣着狼狈,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看起来刚刚才经历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 看起来狼狈的她速度却非常快,几乎是化成一道残影就往这边跑来。 铃木集赶忙打开了防护罩的一角让她进来。刚刚进来的宫村绯雨立刻显示出她已经力竭的事实,连塔尼尔都把持不住就摔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客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个马上要栽倒的女人,纷纷躲避开来,她就这样径直摔倒在地上。 “宫村!”铃木集要维持着法阵的运行,无法挪动身子,只能急忙呼喊一声,让身旁的女队员把她搀扶起来。 而回过来一口气的宫村绯雨脸色依旧苍白,却轻轻拒绝了身旁女队员的搀扶,迎着其他客人各种各样的眼神重新握住了身旁的塔尼尔,半蹲在地上回复着已经接近枯竭的体力。 看着她的狼狈模样,铃木集忍不住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在顶楼遇到施术者了,这个法阵也是她....等等,诺顿呢?”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却没有见到那个她熟悉的有着白色卷发的精灵牧师,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正中间的铃木集,“铃木集!我把他交给你保护,现在我问你,他人呢?!” 铃木集张张嘴巴,他的确对苏长的注意力不够,可能什么时候走掉去找宫村绯雨也不奇怪。但是在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却没有到场,在外面的他,可能..... 他露出愧疚的神色,对宫村绯雨干涩地道,“吃完晚饭以后,他好像拿着晚餐出去了,可能去找你去了...” “铃木集!!” 宫村绯雨眼神终于爆发出了惊天的杀意,拎起塔尼尔竟然直接从地上直直站起来,向着铃木集走去。 “宫村绯雨!你疯了!”身旁几位女队员有些害怕地看着前面这个好像发疯了一样的女修罗,试图上前去阻止她的动作,然而还没接触到宫村绯雨的身体就被她直接用刀刃挡开,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看着宫村绯雨疯魔的样子,其中一个女队员愤怒的大喊道,“锈迹勇者!你疯了?!为了一个精灵牧师,难道你现在要把整艘船的人都害死吗!” 她义愤填膺的话将身边那些本来就看宫村绯雨动作十分害怕的客人纷纷激怒起来,“对啊!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真不愧是锈迹勇者....” 四周在宫村绯雨这个修罗面前不敢大声叫嚣的客人躲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面窃窃私语着,叫骂着,呼喊着,发泄着对这个劣迹勇者的不满。 她只是沉默着,拎着塔尼尔的手也越来越紧,杀戮的欲望也越来越重.... 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那张精灵牧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侧脸... 不行...她还有事要做...至少先要把诺顿找回来...如果他受到一丁点伤害,她将会让全船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她从来不是大众眼里的英雄,她只做苏长一个人的勇者。 带着猩红眼瞳的少女只是漠然地环视了一圈,而那些或低语或叫骂的声音都在她视线扫过的那一刹那满满归于寂静,而同时人群深处刚刚还在发声的人此时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被刚刚那个疯狂的眼神所震慑。 如同女修罗一般地看着身边那些纷纷低下头来的人们,她冷笑一声,转头准备离去。 “等一下...”铃木集刚刚想喊住宫村绯雨,可她一转头回来的那个眼神却硬生生将自己接下来的所有话语都打断在了喉咙里。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他大概率永远不会知道为了一个人陷入疯狂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双眼瞳甚至微微被凌乱的刘海所遮蔽都挡不住那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狂乱。 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分心对宫村绯雨释放了一道治疗术,却不再说什么阻拦的话语。从法阵出去的一段时间里依然会享有法阵祛除毒气负面属性的能力,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苏长当然是最好的。 但如果没有找到他,也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铃木集释放出的治疗术明明效果上应该是和苏长一样的,可宫村绯雨此时此刻却感觉不到了那个熟悉的温暖蔓延全身的感觉。 为什么现在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明明是她夜晚最恐怖的噩梦里出现的内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已经来不及考虑,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苏长! 没有任何回应,得到治疗的宫村绯雨毫不犹豫地转头向法阵外面走去,而随着她身影的移动,四周的人群也纷纷避开她的眼神,默默地在本就已经十分狭窄的空间里挪动着身躯。 宫村绯雨身边好像出现了一道真空一样的圈子,而她就处在这个圈子的中央,一个人沉默地向外行去。 行至法阵边缘,外面的浓雾里似乎冒出点点绿色的光芒,随后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带着绿色光芒的拳头狠狠砸在法阵的屏障上。 而随着巨大的力量,法阵以那个拳头为中心满满散开了点点波纹,让整个法阵疯狂震荡起来。 “宫村绯雨!”铃木集在身后大喊道,试图阻止她进入浓雾里面对那道蕴含恐怖魔力的身影。 而身旁的客人们却希望这个灾星能赶紧出去,阻挡一下外面那个恐怖的存在,不要让她再砸保护着自己的法阵了... 宫村绯雨却好像没有听见身后的呼喊,径直走出了法阵,对着门外那道充斥着墨绿色的身影拔出了她的武器。 看到那个勇者终于又从龟壳里弹出头来,已经被巨大魔王能量盈满身体的芙蕾雅凭借着本能地向宫村绯雨挥舞起了拳头。 “砰砰砰!”一拳又一拳地砸下,而面前带着苍白面色的勇者一次又一次地抬刀,而后反击。 啊嘞?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力竭了还要和自己战斗呢? 待在充盈的绿色能量里,被宫村绯雨斩了一刀的芙蕾雅此刻在脑海里呆呆地想着。 明明一拳一拳带着巨大力量的攻击已经让她的身体传出了骨裂的崩裂声,让她的身体喷出了数不尽的血液... 明明脸色已经这样苍白了...明明连握着刀的手都被血液润滑了... 可为什么,她还要一步一步地前进着向我挥砍呢? 芙蕾雅的身体被塔尼尔一刀砍出巨大的伤口,她那已经被魔王能量充斥的身体却丝毫不负责任地没有传来疼痛感,她只是呆愣愣地凭借着巨大力量带来的本能鲁莽攻击着。 难道她不会战斗技巧吗?难道法师就不会格斗术吗? 答案并不是这样,芙蕾雅心里只是带着淡淡的迷惑和茫然。 为什么她要像这样战斗? 为什么我要战斗? 她看向那张已经沾满鲜血的勇者脸庞,一双漆黑的眼瞳却如同太阳一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自己....不,不是盯着自己...芙蕾雅意识到 她看着的,是身后无尽毒雾里的谁? 是谁呢?能让她这样的疯狂和不计代价的战斗... 她不知道...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勇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勇者的经历和故事。 只是在考虑是谁的时候,芙蕾雅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的朋友,诺顿的身影。 自己也是像勇者一样为了他,这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而战斗吗?不是,自己是为了伟大的魔王大人尽忠... 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苦呢? 仅仅凭着本能战斗而大脑放空不知道考虑什么去了的芙蕾雅竟然被眼前已经重伤着的勇者狠狠刺穿了胸膛。 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的芙蕾雅丝毫没有在意现实里发生的战况,或者说,在遇到他,和他成为朋友的那一刻,自己已经没有了战意。 自己只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贪恋着他的温柔,想和他一辈子地生活下去... 而不是,这样痛苦地送掉自己的生命...... 眼神终于回到现在激烈的战况,可她已经被眼前的勇者洞穿了胸膛,连体内巨大的魔王能量似乎都在嘲讽她,“这样都能输。” 可她却毫不在意,她本来就已经要死了,在用出这样的封印魔法的时候。战况的输赢如何,她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可现在她突然好像又有了什么目标一样,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要和眼前已经精疲力竭的勇者决一死战吗?然后和她同归于尽,让伟大的魔王大人的复苏更顺利吗? 不...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最后回去,再看一眼,最后一眼,那个精灵的脸。 她好害怕这样死去以后,记不清楚他那张和善温柔的脸庞了。这样的话,到了地狱里面遇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她就不能大胆自信的说, 自己是有朋友的人! ...... ...... 眼前本来已经被洞穿身体的芙蕾雅体内重新爆发出大量的能量,伴随着一声怒吼,硬生生地将插入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 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前面依然握着剑柄的勇者挥去一拳,力竭的宫村绯雨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她打飞。而那道飞起的身影被重新打开一道口子的防护罩接入其内。 里面还有一个勇者,她应该死不掉吧... 芙蕾雅自知已经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却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心底只有一股强烈的解脱感。魔王的力量已经开始逐步消退,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尽头。 为了能快点见到那个还被自己锁在一楼的朋友,她一拳一拳地砸向自己身下铁皮制成的地面,双拳带着鲜血将厚厚的地面砸穿,露出下面一样同是迷雾的走廊。 三楼...二楼.... 就要到了... 你等我...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芙蕾雅第一次有了如此坚持的事情,咬着牙齿一拳一拳地带着鲜血往下砸开了通往她希望的门扉... ...... ...... 一楼 仓库门被一个瘫软的身体慢慢推开,苏长已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才堪堪从仓库里面站起来。 眼前弥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楼的绿色浓雾,苏长用脚趾头想都能判断这些烟雾带着剧烈的毒性。可当这些烟雾想靠近自己的时候,他掌心里的符文就亮起阵阵光芒,将毒雾纷纷隔开,不让自己呼吸到那些毒雾。 可相应的,符文的全力运作进一步抽取着体内每一秒产生的魔力,让自己更加的瘫软无力。 可苏长却没有迟钝,奋力地调动着体内每一个细胞,向前艰难地前进着。 “宫村绯雨...芙蕾雅..你们要没事啊!”他咬着牙齿,扶着一旁的墙壁,拖动着基本失去移动能力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可楼上却突然传来某种硬物疯狂敲击地面的巨响,而上方的墙壁也默契地发生着形变,告示着它受到的力量又多大。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苏长愣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只能用自己的眼睛透过那层浓雾看着那道墙壁被巨力打得越来越形变,心里越愈发揪紧.... 终于,墙体被整个打开,下来的不是什么狰狞的怪物,而是一个浑身附着着稀薄绿色能量的粉发瘦弱女孩... “芙蕾雅!!”苏长爆发出全身的能量,焦急地向那道掉下来的女孩跑去,可还没跑出去一步,双腿一软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可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栽倒在地上。 咬着牙齿,苏长没有停顿,一点一点地爬向那道沾惹血迹的女孩。 而那个女孩在听见熟悉的声音之后,终于停止了想继续向仓库挪动那副残躯的欲望,绿色的能量也全部散去,露出了在她包裹之下的那具满身伤痕的身体。 身上的伤口同时向她发出警告,流血过多的身体也让她的意识一阵恍惚。 是啊,她就要死了... 可她却毫不在意,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呆呆模样,看着不远处那个向她这里慢慢爬来的精灵。 “晚上好,诺顿...”她干瘪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前面几个夜晚一样,只能呆呆地说出这句话。 她微红的眼瞳里像以前一样,只有那道身影从那双呆滞的眼瞳深处反射而出,好像在向外人证明,她心里的所思所想... 而已经爬到芙蕾雅身旁的苏长,抬起头来,终于发现了她满身的伤痕和胸口处那道致命的贯穿伤。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从他的眼角处流落下来。 她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 在苏长心里,她就和自己家里孤儿院里的那些儿童没有任何区别。或者说,他已经把芙蕾雅当成了自己家里孤儿院里的一员了..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受着这样的伤痕躺在自己面前,呆愣愣地像之前一样注视着自己,好像那些伤口都不存在一样... “你这个...蠢货....”所有愤怒的叫骂,质问,教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苏长留着眼泪,只能痛苦地憋出了这句话。 她却似乎不在意地笑了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声说道,“诺顿....” “....我在” “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吗?” “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永远...” “太好了...”芙蕾雅眼神放空,嘴角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如果下辈子我能和你一起长大就好了....” 苏长抹了抹眼角,想要把被泪水完全遮蔽的双眼擦去朦胧,却好像眼睛变成了一涌永远不会干涸的水井,源源不断地渗出温暖的泪水。嘴巴却配合着眼前的芙蕾雅露出了一道勉强的笑容。 “好...下辈子,你一定要去...要去一个...叫白云孤儿院的地方...到那个地方之后..一定...”苏长吸了口鼻子,继续道,“要报我的名字...苏长!” “苏..苏长...”芙蕾雅的大陆语言要发出这个纯正的汉语音色有些困难,可她却带着温暖的笑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简单的音节...、 “对,苏长...” 身旁的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变淡,似乎是因为施法者魔力的枯竭,上方的法阵终于停止了它的运转,带着剧烈的毒雾慢慢隐去。 而苏长手心里的符文也跟着她主人魔力的消失而变淡,最后归于虚无。那种无时无刻吸取魔力的感觉终于消失,而苏长也感受到了魔力重新增长起来。 “苏长..你能最后帮我一个忙吗?”芙蕾雅空洞的眼神看向苏长偏左边一点的位置,没有直视他带着泪水的眼神。 请各位原谅她吧,毕竟她已经因为临近死亡而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已经开始发黑失去色彩,只剩下苏长最后一点模糊的影子还在她的眼里。 “能...对我释放一次治疗术吗?”就像当初认识我一样,让我再最后一次,感受一下那样的温暖。 “....好”苏长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法杖,吟诵起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已经吟唱过多少次的魔法。 只是这次的声音略带颤抖而已。 “愿...圣光与你同在....” 一道金色的光芒涌现在芙蕾雅眼前,带着那道她记忆在灵魂深处的温暖涌进了她已经药石无救的身体。 好温暖...... 在温和的光芒里,她眼神空洞,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被一群孩子围着欺负的时候。她们高大的身影一如以前,而那个瘦小懦弱的自己也像当时一样躺在原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不让它受到伤害。 只是这次略有不同的是,那些孩子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男孩声音。 “你们快滚开!不要欺负她!”一个缩小的诺顿出现在自己眼前,把身边欺负自己的坏孩子们全部赶走。 而后,就如同她美梦里梦到的一样,他像一道光一样,向自己伸出了他的手。 “别怕,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了,我来做你的朋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会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对自己笑笑,然后说道,“我叫诺顿。” 而自己也会懦弱地留着眼泪,看着他的眼睛回应道, “我叫芙蕾雅。” 28.警告 那个瘦小干枯的芙蕾雅随着身体完全失去生命慢慢失去了动静,可那张已经闭上眼睛的恬静面庞上却依然如她在梦里一样,挂着安详的笑容。 苏长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生命的逝去,对他这个和平年代生活的人来说可能就是心太软了,见不得这个和他相识的女孩死去,他只是看着她的脸,眼泪决堤,久久难从心里那抹难以消失的痛苦与悲伤中脱离而出。 明明只是任务面板上简简单单的一句,勇者打败魔王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名义上的反派女孩如此悲伤呢? 她明明...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明明和自己那些孤儿院里面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都只是简简单单的需要一些正确的爱而已,就可以快乐长大啊... 苏长第一次感觉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开了,好像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难以被自己弥补。 而更加残忍的是,面前芙蕾雅的身体因为完全被封印魔法吸取了生命力,竟然慢慢显现出了灰质化的现象。她枯瘦的身体慢慢失去了身为人的模样,慢慢化成细小的颗粒,从包裹她身体上的破旧斗篷里渗透而下... “不....不...不要...”苏长伸手想要挽留芙蕾雅最后身为人的模样,可刚刚碰到她已经灰质化的身体,就将她大片大片的躯体化成了粉末... 【......】有些感叹地看着眼前呆愣在原地的宿主,一直默默旁观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家宿主呆呆地想要把地上化作灰烬的芙蕾雅聚拢的动作。 终于还是不忍心,一道亮白色的光从苏长脑海里射出,覆盖在了那一片只有粉末存在的地面上。而那些粉末接触到这道神异的光芒后,竟然诡异地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只有苏产自己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无边无际的蓝色水幕一样的系统空间内凭空出现了芙蕾雅化作的灰末。 苏长呆呆地看着眼前只剩下斗篷的地面,久久保持着沉默,等到眼神汇聚了一些才对自己脑子里的系统道了一声,“谢谢。” 【不必客气宿主,我一直是您忠实的伙伴。】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像是非男非女的机械电子合成音色。 不过以往的声音一般带着跳脱调皮的系统这次却显得十分凝重和认真、 【但需要提醒您的是,您将自己代入得太深了。您只是在扮演一位精灵牧师而已,就算和这个世界的女性发生过各种意义上的关系,她们对您来说终究只是过客。完成任务之后,您终将会离开,将自身宝贵的情感留给这些角色是十分不值得的。】 “角色?”苏长听着好像小说剧情里面介绍人物一样的话语,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难道这些在自己活生生的人不值得自己倾注感情吗?难道这些人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是携带气运的载体吗? 似乎是听出了宿主话语里的疑惑,系统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说她们本身无关轻重,之前我介绍给您的话语让您有了误解。我们充分尊重各个女尊世界里存在的人和事,尊重和承认她们存在的独特个性和思考。可宿主,您想过没有,当您对每一个这样的任务对象都倾注感情的时候,像这种必然的分离时刻,不仅她们会受到伤害,而我更担心的是,您也会接二连三地失望,失落,最后失去前进下去的欲望。】 宿主不存在的手拍了拍自己宿主的脑袋,继续道,【我司原本以为,将男性招入我司成为执行者之后,能够因为男性本身存在的多伴侣思考倾向减少关于执行者的损耗。可当实际做下来之后,男性执行者在离开世界时因为和任务目标分离而造成的精神损伤和斗志损失不在少数。我诚挚地希望,您不会是下一个这样的人。】 【因为您要知道,就算被我司清洗掉记忆,送回原本的世界后,那些心灵受伤的执行者还是会下意识地满世界寻找起潜意识里那个印象深刻的人影,哪怕在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他们也会倾其一生找寻下去。】 【所以,正相反,宿主。我们恰恰不是对生命,对感情漠视,而是深深地理解着爱的力量。所以希望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深陷泥潭,带入过深。而是要保持着对任务的理性,一直前进下去...】 苏长听着脑海里循循善诱的声音,慢慢站起身子,向上方重新出现动静的二层走去,却久久没有对自己的系统回应任何话语。 自己可能真的有些放置太多的感情了吗? 可是看着芙蕾雅那干瘪的眼神,和呆呆的样子,他只是做了之前在孤儿院做的一样的事情而已。 难道自己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吗? 可为什么看到宫村绯雨一个人被其他所有人隔离误解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想抱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撒娇。 她们都只是这样缺爱的女孩而已。 而苏长也是真的把宫村绯雨看成了自己的恋人,把芙蕾雅看作真正的朋友的... 这样不对吗?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呢? 明明自己只想当个和女孩子贴贴的渣男来着..... 苏长一步一步疲惫地向着上方楼层走着,思绪似乎也在他有些弯曲的影子里流转,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他也不得不承认,系统说的很有道理。它也只是为自己考虑而已.... “系统,你可能说的没错....”苏长对着脑海里的系统说道,心里感受到芙蕾雅离去的创伤依旧狰狞,只要思绪微微触碰,就会让自己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没关系啦宿主,这才是第一个世界,长一点教训也是好的啦!】看到自己家的宿主知错能改的模样,系统表示很欣慰。 “你说的也没错...如果这样一直受伤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苏长迎着已经从舞厅里面出来的各种客人,慢慢向舞厅那里走去。 “看到芙蕾雅那样,说真的,我好难过....” 【嗯嗯!】系统欢呼雀跃,为自己劝说起到成效而感到高兴。 “如果再让我看到宫村绯....绯雨大人!!”前半句还是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可下一刻进入舞厅之后的苏长看见宫村绯雨浑身浴血的样子就瞬间破防,直接在现实里开口焦急地大喊起来。 什么冷静理性,瞬间都被苏长抛到了脑后,他直接向着自己的女朋友宫村绯雨跑去。 【......】 系统捂脸... 29.事毕 宫村绯雨好像做了一个沉沉的梦境。 梦里她好像看见了苏长那道被白色卷发覆盖的背影,梦见他一个人走在毒雾弥漫的狭窄走廊里,梦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碰见了那道绿色光芒充斥着的人影。 而自己紧紧盯着那道背影,奋力地向伸出手抓住他,可那道幽深的走廊似乎在一瞬间无限延长,拉着苏长的背影迅速地远离了自己。 “诺顿!!” 宫村绯雨带着愤怒,惊慌,恐惧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已经完全伸出的手掌,向前方的身影大声呼喊道。 不要...自己不要失去他...失去自己唯一的光.... 她慌忙间伸出自己的手掌,同时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不再是自己印象里面充斥着浓烈毒气的狭窄走廊,也没有了那道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而是一道没有亮起的吊灯,和装修略显富丽的金色壁纸包裹着的天花板。 而明亮的阳光从一侧泼洒而入,毫不自私地抹在房间内部所有面朝它方向物品的表面上。 宫村绯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舒服丝绸的润滑感和自己身下完全凹陷下去的弹性床垫都在提醒着自己,“宫村绯雨,你已经不在那艘飞艇上了...” 宫村绯雨却丝毫没有贪恋床上的舒适,急急忙忙地想要坐起身子,看向四周有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可刚刚挪动自己的手臂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让自己被迫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低头看去,自己裹在被褥之下的身体被许许多多散发着奇怪药草味的绷带包裹,再往下些,甚至还可以明显感受到几块硬硬的木板夹在自己腿上。 她重新躺回了原地,神色有些呆滞地望着上方又重新进入视线的天花板。 不难分析,自己已经从飞艇上的灾难中被救出来了... 可..诺顿呢? “绯雨大人!你醒了?”刚刚还没动起一点念头,从自己难以转头看见的房间一角,一道熟悉的男性声线如同宫村绯雨的福音一样传来。 不是苏长的声音又是谁的呢? “诺顿....”宫村绯雨的声音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却发现自己无法转头第一时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又只能闷闷不乐地提醒对方赶快过来让自己康康。 坐在一旁椅子上刚刚休息一会的苏长凭着对宫村绯雨的深刻认识,竟然读懂了此时此刻少女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地坐到了她的床边,直视着她那双从纱布中间露出的黑色眸子。 “诺顿....”又是一样的单词,可这次苏长又听出了其他不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拿手过来给我摸摸。” 转头看向自己身下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穿着薄薄一层纱布的白皙手掌,有些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垫,发出不大也不小的声音,提醒着苏长的注意。 “好啦,受了伤就安心待着,别搞怪了。”苏长无奈地笑了笑,对宫村绯雨提醒道,却还是把手放在了宫村绯雨伸出了的手掌上。 因为受伤而无法扣拢的手掌被他反扣住,又轻轻捏了捏,让宫村绯雨的眼神也变得安静不再躁动。 嗯?好像就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了,只是一个病号和一个男人,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握住了彼此的手而已。 可窗外微风吹入房间,却好像被这样默契的一幕所触动,带着祝福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俩,又默默地带着祝福从另一边的窗户逃了出去,把这样安静的时间留给了两个人。 宫村绯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苏长也待着他身边守了两天。 明明是主角不需要自己担心的来着... 苏长叹了一口气,可终究还是要自己看着她才安心吧。 如果宫村绯雨能收敛一点她偶尔鬼畜的性格的话,苏长倒是觉得就这样和她安静的待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可以记忆一生的美好时光。 就算以后可能自己要走,估计也会记忆一辈子的吧。 就像芙蕾雅一样... 安静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两个人静谧和谐的气氛被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他们同时偏过头去看向门口方向,倒让正在推门进来的铃木集愣在了原地。 一是有些惊讶于宫村绯雨这么快就醒了,更多也是对房内和谐的气氛感到不适应,仿佛自己进去都会被排斥而出一样。 愣了一秒,他还是走了进去。 “你恢复得很快。”铃木集道,“其实在我和王城里面几位牧师联手给你释放治疗法术之后你的生命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表面上的伤口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所以在诺顿的坚持下还是给你绑了这么多绷带。” 宫村绯雨看向一旁坐着的苏长,没想到他居然回了自己一个“看什么看”的眼神。 “我觉得不用上这么多绷带。” “我觉得要。” “上了也没用” “我觉得有用” 看着前面两个在用眼神进行着谜之交流的人,铃木集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悬挂带着王国徽章的条带,迎着外面人群呼喊的声音微微颤动着。 他仍然直视那里,却开口道,“冕辉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了。”外面的人群纷纷喝彩着,好像在庆祝着什么重要的节日一样,只有偶尔从下层上来的穿着厚重铁甲的军队踩踏着脚下的石板街道发出“踏踏”的响声时,人们才会突然想起,原来已经要开战了。 铃木集的话语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温和的眸光转向床上被他的话语打断的二人,随后开口道,“宫村好像没有机会去冕辉大会的现场,风魔樱还在路上,不过应该在冕辉大会之前会赶到这里。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感谢宫村和诺顿在船上的照顾,我们迷雾之海再见。” 说完,他对着在床上的二人轻鞠一躬,而后抬起头来向门外走去。 苏长看着他的身影在门口处消失,这才转头看向那个床上的勇者,而此时她也一样转过头来,带着点点柔意,看着自己。 苏长一下子突然体会到恋爱里面那种无言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好像和宫村绯雨心意相通,知她所知,知她所想。 下一秒,还是宫村绯雨先开口了。 “诺顿,帮我把绷带拆了吧。” “啊?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 “我想做了。” “......” 苏长默默地收回前言。 30.幕间 依旧还是昨天故事发生的那个房间,不过时间上有了一些改变。 许是刚刚才清晨时分,温度尚且不高,尤其是在这么高海拔的王城顶部的时候,总是让无数人们瘫软地呆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恨不得一天都不起来一样。 再看看房间里面的场景吧。 柔软大床上一道鼓鼓囊囊的凸起,勾勒出两个人不同的身影。此时的他们面朝着面,互相依偎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露出安静的神色。 那个少女明明刚刚拆卸完绷带,却过分地将那只白皙的手臂抱在另外一侧的男孩身上,不时地摩擦着对方光滑的背部,露出享受的神色。 看的久了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了吻他好看的眼角,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就是了。 窗外的阳光已然渐渐升起,雀跃地洒在窗台上,想要进来以窥春色,却遗憾地被一卷散开的窗帘挡住,只能愤愤地落在地面上一小片地方上,转过很大的角度才能看到一点点床上的动静。 也不知这样的时光过去了多久,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宫村绯雨不知道,就这样光光看着苏长睡着的样子她都能待一天,这样的计时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可苏长此时却苏醒了。 睡眼朦胧的眼睛带着刚刚苏醒的茫然,悬停在他眼眶上方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长长睫毛因为刚刚苏醒还不适应光线的缘故“扑棱扑棱”地闪着翅膀,从缝隙中透出的眸光带着一股子纯洁的色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还没从昨晚的梦境中醒来。 愣愣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更适应一些早晨的景色,却又因此摩擦出更大的困意,索性又直接把头埋在了眼前人的胸怀前,闷闷地呆在被褥里面,又不愿意再抬起头来了。 这副起床未遂的模样让异世界的宫村绯雨似乎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有些哭笑不得地继续反搂住眼前的人儿,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自己也乘机享受着把额头埋在对面侧面的白色头发之中。 当然,又是如同本能一样,她又找寻起了那团白色头发之中因为困意而微微抖动起的长长的精灵耳朵。 如同至宝一般地轻吻一下,宫村绯雨就这样带着笑意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安静的时光,于是她说,“早上好,诺顿。” 那个男孩听到了这句问好,却过分地在对方宽阔的胸怀中蠕动起来,好像动静很大,却一直没有离开原地,嘴巴也因为接触到女人的肌肤而发出闷闷的声音。 “再睡一会会....” 宫村绯雨带着笑意,继续爱不释手地摸着对方的脊背,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让他好好休息。 可还没多久,自己怀里的人自己就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看起来已经灵魂归壳,完全苏醒过来了。 而满脑子都是卧槽的苏长此时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神色,有些不耐地撇过头去。 此时已经坐起来的苏长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也正视自己双眼的宫村绯雨,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清晨,可又好像回到了昨天晚上那个旖旎的夜晚,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让苏长赶紧把头别过去。 大好的早晨就该吹吹外面...还没起身,自己已经被后面女人带着笑意地拉回床边。 看来,今天苏长早上吹的依旧是宫村绯雨的枕边风...... ...... ...... 已经是中午时分,今天是冕辉大会开始的日子,无数在外地或者在王城上层的民众们带着庆祝的兴奋和快乐感,拖家带口地从或远或近的地方赶到现在的王城上层。 宫村绯雨和苏长也是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的二人. 不过他们可不是往冕辉大会方向走去,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的天空花园处走去。 这要说到宫村绯雨被取消勇者身份之后,连个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自然是无法进入冕辉大会现场的。 不过她本人也不想去就是了。 所以原定的计划就是他们两个人好好在王城里面玩一玩,等着风魔樱参加完冕辉大会之后把船给他们。 迎面走来无数穿着各式各样的人,或是穿着铁甲的正规士兵,或是衣着随意一些却腰间佩剑的冒险家们,或者是拉着小孩的男人和前面身为一家之主的女人们。 他们看着四周从高楼上远远垂下的带着王室徽章的条带,就这样高兴地向着冕辉大会前进着。 和苏长与宫村绯雨相反,从各种意义上。 不过既然是出来玩的,苏长和宫村绯雨当然也不会垮着脸。 空中花园坐落在王城边缘处一片开阔的地方,这样的高级生态公园远远不止王城顶层一层,不过要通过空中花园实现上下层的移动会麻烦的多,与其从空中花园里上下层,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走大门上来。 “真好看。”已经来到空中花园边缘的苏长从高空处向前面毫无障碍的空中花园眺望而去,一览无余地将这份美好的景色收入自己眼中,再细细地记忆下来,留作以后回忆的资本。 宫村绯雨也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带着笑意看着前面被绿色植株覆盖的人造花园。 由于跨了很多层,空中花园在这个角度看来真的是如同悬浮在天空中一样,从顶层留下的人工灌溉水流像是如同一泉奔腾的瀑布一样,从上方直直落下,直到到下方远处才慢慢传来回音。 远方的天空没有丝毫遮挡,露出苍穹之下如同黑雾弥漫的天空,带来浓烈的不详的气息。 “那是....”苏长抬手遥指远方天空那头黑色迷雾弥漫的地方,对身旁的宫村绯雨问道。 宫村绯雨也定定地看着远方那片如同黑雾遮蔽的天空,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她,像是命中注定的呼喊一样,让她快点过去,快点到达彼岸.... “绯雨大人?”看见身旁的女人呆呆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苏长看向她的脸庞,带着疑惑地问。 “啊...抱歉。”宫村绯雨回过神来,转头带着歉意地笑道,“那就是迷雾之海了,在王城这么高的地方只能看到那片天空的样子,还看不见海,那里的海水是纯黑色的来着。”宫村绯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女神却把答案全部放进了她的脑海里。 是在召唤我这个勇者吗? 心中带着思虑和疑惑的宫村绯雨又继续看向那片黑色的天空,只见遥远的黑色天穹之下,隐隐有这数不清的电光闪过。 31. 冕辉大会 冕辉大会在王宫和外城接触的广场上举办,不仅利于国王和家属走出深闭的王宫,还便于各地的民众在此地集结。 当然,这次的主角不会是下面正在欢呼的那些从各地而来的民众,而是已经在中间空出一大片区域中站着的四位勇者。 扎着酒红色高马尾的魅惑女性带着被忍者服完美勾勒而出的极品身材最后走进这个场地。看起来也是因为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许久,刚刚到了王城就径直往这边来参加冕辉大会了。 “大家好久不见,有想我吗?”看向广场上已经站着的三位勇者,风魔樱那露出的凤眸对着三人露出了一道魅惑的弯度。 铃木集依然带着温暖的笑容,“好久不见,风魔。”看到风魔樱对他的回应带着笑意眨了眨眼,他也笑了笑,重新转过头去。 “轻浮之人。”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板的女性,伸手虚抬了一下戴在她琼笔上的眼镜,那副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的镜片遮蔽了她眼镜的形状,让人刚刚好看不清她具体的眼色。 那是盾守勇者,御手洗铃音。 风魔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向最后一个有些懦弱的幼小女孩。此时那个女孩正抱着一杆比自己身高高一倍的长枪,有些惊慌地看着风魔樱和御手洗铃音明枪暗箭地嘲讽,不知道该不该劝架,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阿拉,好久不见,纱希酱~” 见到风魔樱朝着她这边看过来,佐藤纱希干笑了一声,也向风魔樱打了打招呼。 她们各自的队伍都和风魔樱一样,在人群中等候着,来到这个冕辉平台的,最终只会有她们几位勇者而已。 “那个…宫村前辈不能来吗?”佐藤纱西举起一只手对着在场的几位勇者发言道,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学生举手提问小学生一样,看起来十分可爱。 而那副可爱的模样让人群中许许多多的男性露出了姨母笑,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大声呼喊着佐藤纱希的勇者名称,像是在演唱会现场对自己家爱豆应援的疯狂粉丝一样。 “枪御勇者大人!枪御勇者大人!” 四周大声的声音让佐藤纱希刚刚伸出的手臂默默地缩了回去,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风魔樱有趣地笑了笑,“纱希酱的人气真高呢,要是我也这么受男人欢迎就好了、”说着露出了可惜和羡慕的神情,让佐藤纱希更加害羞了。 铃木集依然笑着看着她们,笑笑没有发言。 倒是御手洗铃音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说着她又撇过头看向因为她这番发言有些不知所措的佐藤纱希道,“宫村绯雨那个家伙已经被王国除名了,来不了冕辉大会了。” 她又看向铃木集,“她是和你一起来王都的吧,你们的飞艇被袭击了?” 之前飞艇冒着浑身的绿色毒气降落的时候可是把全王都的人都吓了个半死,早早已经来到王都的御手洗铃音当然也看到了。 铃木集点了点头说道,“宫村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她的话整艘船可能都会出事。” 御手洗铃音冷笑了一下,没有继续接下话题。 她知道宫村绯雨实力强,只是不知道和风魔樱哪个强点。不过这两个人让她看不起的都是她们那恶劣的性格。 一个一直笑着,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肮脏的东西;另一个就直接掩饰都懒得掩饰了,直接就动手开干,搞得全王国都知道勇者宫村绯雨是个骚扰同队队员的变态。 这让御手洗铃音感到十分羞耻。 难道那个女人心里连一点身为勇者的荣耀和尊严都没有的吗? 看向身旁唯唯诺诺的佐藤纱希,御手洗铃音觉得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连腰板都直不起来的懦夫,跟一个男人一样,根本靠不住。 至于铃木集,一个男人而已,更靠不住了。 最后还不是得靠自己来带队伍? 心里已经默认是勇者队伍领导者的御手洗铃音又默默地虚抬了一下眼镜,下方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风魔樱看到她在原地自我满足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对着天空笑了一下,心里却在默念蠢货。 勇者间的对话也在此打住,她们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沉默起来。 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王宫正对冕辉广场的地方是一座高高凸起的高台,正在周围民众声音最响彻的时分,上面染着鎏金花纹的大门被驻守在外面的女侍卫打开。 里面一位身着华丽的臃肿中年女性在无数俊男的搀扶之下慢慢从王宫内部走来。 那便是联合王国现在的首领,国王。 一见到她华丽的模样和威严的面貌,周围民众知道冕辉大会即将开始,纷纷停下了和伙伴间吵闹的对话,就连最吵闹的孩子也被如此多的人同是保持寂静的模样给吓住,同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时间,场上安静无声。 广场边缘,一位位穿着铠甲的士兵抬起了巨大的号角,由一个人一个人接连用自己平生中肺部最大的力量,吹奏起了眼前这个巨大的乐器。 当然,效果也是极好的。只听那些分散开来的巨大金色号角发出的音色慢慢由于默契汇聚,变成了一道统一低沉的声响,从广场四周慢慢卷起音浪,向全城扩散而去。 巨大的声音让场边的民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眼镜却依然紧紧盯着广场和高台之上的人影们。 勇者们,将会是这场战争的中流砥柱,起到率领联军协同统帅的作用。而她们的身份和职位将在这次冕辉大会中被国王亲口授予,象征着王国对她们的期待和要求。 而在大会最后,国王将向魔王正式宣战,人类大军正式向迷雾之海进军。 “风镰勇者,风魔樱……盾守勇者,御手洗铃音….治愈勇者,铃木集….枪御勇者,佐藤纱希…”国王每喊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位勇者便会半跪下去,接受国王的加冕。 “请各位勇者,代表着人类的希望,为王国,为苍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将魔王击败”国王举起了自己的权杖,权杖发出点点金光,分化成四道不同的光环向四位勇者的头顶涌去,分别化成一道闪着光辉的头环,象征着人类特使勇者的至高身份。 做完这一切,国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身形不稳,而一旁的俊美男人赶忙扶住她肥胖的右手,让她不至于失仪。 她缓了一口气,深深道,“拜托各位了!” “敬受命!”四位勇者同时答道。 …… …… “拜托了….”远处从王宫处传来了国王说出这句话的回音,声音经过漫长的传递,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虚幻感,却依旧不妨碍宫村绯雨和苏长可以听到。 苏长转过头去看着宫村绯雨遥望远处花园风景,看起来毫不在意其他勇者在冕辉广场上受到国王加冕的荣耀。 但难免心里会有一刻的难过吧? 苏长没有开口,继续和宫村绯雨在宽阔的过道中行走着。 只是默默地牵住了她的手而已。 32.奴隶船 实际上冕辉大会并没有举办太久,它仅仅只是一个象征战争开始的仪式而已。最重要的调度和战前准备还需要各自勇者和王国将领的安排。 随着冕辉大会的结束,整个王城似乎都活了过来一样。无数士兵被调动,一群一群地被王城专门运送士兵的飞艇运至地面,在外面扎起了营。 如果此时来到迷雾之海边缘,你甚至可以看见已经有无数艘带着王国标记的战船从王国地面的河港处往那片黑色的大海方向移动。 士兵们在那片由浑浊魔力构成的浓雾面前站定,远远地看向前方模糊不清的海面,在那里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她们尚未确定的命运..... 等到明天一早开始,迷雾之海的雾气就会慢慢散开,而这也象征了人类即将踏上讨伐正在苏醒的魔王的标志。 而勇者们当然也要尽快带着她们的队伍下到地面,带领着人类联军走向胜利。 ...... ...... 王城空港内,尚未完成调度的军队穿着整齐的军装,排列成一个个正方形的队伍,站立在宽阔的空港广场内,等待前面运送完军人的飞艇回来接她们。 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军队在冕辉大会结束前就已经乘坐飞艇下去了,现在这里的一批已经是冕辉大会结束后的第二或者第三批了。 当然,因为勇者们的到来,这里军队的运送要稍微晚一些,她们得让勇者们先下到地面进行布置。 “我们是要一起还是分开下去。”铃木集带着身旁几位背着行李的女队员,在空港广场边缘停顿住前进的脚步,回头看向其他几个身后跟着各自队员的勇者们,尤其是在最后面的风魔樱。 他似乎知道宫村绯雨加入风魔樱队伍的事情,在之前和宫村绯雨道别的时候还顺嘴提了一句风魔樱的行程。所以他不确定到底是要一起先下去,还是让风魔樱留在这里等宫村绯雨到了以后再说。 反正他知道那个御手洗铃音是肯定要先下去的。 果不其然,御手洗铃音闻言回头看向了其她几位勇者,先开口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还有事情要办的话我就不等你们先下去了。” “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不过可以先让队员先和你们下去。”风魔樱在后面笑着举起了手,回应道。 不过御手洗铃音压根不想理她,只是撇过头看向旁边被一堆男性围住的佐藤纱希。 “你呢?要先下去吗?” “啊?我....”佐藤纱希看向后面带着笑意的风魔樱,有点想让大家一起下去,不过眼前御手洗铃音应该不会等,在现实和想法有差距的时候,她就又陷入了那种无法做出决定的状态,只能一会看看风魔樱一会又看看御手洗铃音,期盼着她们能够改变各自的主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 不过现实当然不会如她的意,现在依旧需要她做出决定。 这时候,佐藤纱希身旁的一位男性对御手洗铃音说道,“我们先下去吧,也没有其它事情要做了。” 看起来这是佐藤纱希队伍里平常帮她做决定的智囊。 各自的选择纷纷做好。最后除了风魔樱要留下来有点事情,其他人都先去前面搭乘飞艇了。 风魔樱站在广场边缘,带着笑意看着自家几步一回头的队员们,远远的挥挥手,示意自己很快就下去。直到看着她们所有人都上了飞艇,她才停止挥手,把双手环抱在胸前,笑意也慢慢冷淡下来。 “我还以为要下去找你呢。”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边传来,不是那个讨厌的锈迹勇者宫村绯雨又是谁呢。 “风魔大人,下午好。”一旁的苏长也刷了个存在感,向风魔樱打了个招呼。 风魔樱刚刚就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已经来了,所以才跑到这边的边缘处等待的。 她没有理会宫村绯雨的话,而是又挂起了妩媚的笑容,看向宫村绯雨身边的苏长,他头上夺目的银色婚纹让她眼神一缩,笑容僵硬片刻又旋即恢复了正常。 她笑道,“你好,诺顿,好久不见,你越来越让我着迷了。” 面对这么直接的撩人,苏长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废话,身边这尊病娇宫村还在呢。 正想着,宫村绯雨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风魔樱的视线。 “船呢?”她不带任何表情,直截了当地问她道,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之所以没有生气,是因为她比较了解风魔樱。越能对着人口嗨就越说明心里没有这种想法,当她不口嗨的时候才是宫村绯雨真正需要警惕的时候。 风魔樱对着宫村绯雨身后的苏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重新变回了双手环抱着胸口的样子,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来的时候我们被魔王座下的干部袭击了。”没有先提船的事情,风魔樱突然说起了其他话题,“貌似你们来的时候也遇到了?” 宫村绯雨点点头,跟她一样靠在了墙边。 “你遇见了没有,那些魔王干部用的类似于解除封印的那个技能。”风魔樱的话让宫村绯雨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回想起了当时在飞艇上与芙蕾雅战斗时的场景。 当时自己为了救诺顿所以才有些忘我地进行战斗,可还是清晰地记得那个魔王干部身上充盈着的巨大能量。那种充斥着毁灭的力量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当时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多亏那个魔王干部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胡乱挥舞着自己充满力量的拳头,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看到宫村绯雨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风魔樱已经知道她看见过那个技能,于是她不再绕弯子,直接道,“你感受到了没有,那股磅礴的力量。跟那个魔王干部对话完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透支自己生命换取一小部分魔王力量的法术。可就算是一小点力量,都差点让我的队伍全部覆灭。” 风魔樱的眼神里完全失去了笑意,带着某种寒冷,盯着前面一队一队登上飞艇的人群。 “如果假设那一小股力量都可以让我差点丧命,那苏醒过来的魔王本体到底有多强?”风魔樱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有些后怕地重新看向了宫村绯雨。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两个人的战斗能力加起来都不如我们俩之中的一个,而且脑子还都有点问题。”风魔樱指的那两个人当然是御手洗铃音和佐藤纱希,她对那两个人的战斗能力并不看好,甚至带着浓浓的鄙弃。 而铃木集属于治疗类型的勇者,在战斗能力上十分欠缺,这让风魔樱对这次的战争带着十分悲观的态度。 “这场战争我们很可能会输。”她最后道。 宫村绯雨也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箭在弦上已经是必发之势,而且人类这边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位勇者,我们不一定会失败。提醒她们各自小心一点就是了......” 宫村绯雨的话语带着一种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乐观,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才补上了后半句话。但是心里却陷入了疑惑,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呢? 明明在和那个魔王干部交锋时自己也只是险胜而已,为什么刚刚自己会觉得此去必胜呢? 她忽然想起今天和苏长在空中花园时感受到的那种来自迷雾之海的呼喊,就好像世界在向她呼喊着“快过来”一样。 而风魔樱听到她这番乐观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脸上重新挂上了熟悉的笑容,“你说的也没错,现在想这么多也来不及了,但愿此次胜利吧” “对了,这是你们的船。”风魔樱终于把话题带回到了他们的船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类似于玻璃珠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了好看的光芒,让苏长一下子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孤儿院的小朋友拿着跳棋当弹珠玩的时候。 不过等他定眼一看,那颗珠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艘被缩小了不知道无数倍的船。 这是什么奇特的法术?珠内乾坤? 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法术,苏长有些好奇地看着风魔樱手里那颗被她称为“船”的珠子。 宫村绯雨接过珠子,也有些好奇,却在接触到这颗珠子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这艘船从内到外的所有构造和物品。 锁链,牢笼,镣铐,刑具..... 宫村绯雨的脸色有些奇怪,“为什么船上有这些东西?” 风魔樱笑道,“这是我们在海上遇到的想抢劫我们的奴隶船,把上面的奴隶主解决掉放走奴隶之后这艘船就留下来了,正好留给你和诺顿用。” 33.献身 第二天一大早,许许多多士兵就已经围在了海边,有些惊讶地看着远处海面上发生的变化。 只见远处黑雾笼罩的海面,一千年来第一次向人类敞开了它秘密的门扉。黑雾由近及远地从岸边慢慢被对岸深处的某样东西所吸引而去,像天空中翻滚的雨云一样,腾挪着它巨大的身子,冷笑着向后退去,露出了或有礁石或有鱼群不时跃起的黑色海面。 可远方天空时而不时闪过的链型闪电却提醒着岸边的人们,彼岸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而是那个魔王苏醒的地方,是全世界的噩梦。 她们别无选择,带着对未知的不安,跟随着长官的命令,登上岸边或大或小的船只,等待着部队的出发。 宫村绯雨的小船在风魔樱和其她勇者的船旁边,大小却只有她们的一半左右。不过即使是这样,对于他们只有两个人的队伍当然也已经够用了。 船上除了遗留下一些不能拆卸的刑具和牢笼,其他的东西基本上都被风魔樱丢了个干净。就连船上休息的床铺都是宫村绯雨后来现买的。 在马上要出发的这个时刻,他们当然也做好了准备。 这艘船小也有它小的好处,用跟其他大船同样的驱动法阵作为动力,它跑得要快很多。宫村绯雨可以稍微削减一点速度,节省能源晶体的消耗。 能源晶体通常作为这种魔法载具的动力能源,这种天然埋藏在瓦拉德大陆地底下的魔力晶体,仅仅只需要简单加工出适合装载在载具上的形状就可以使用,可以说是十分方便了。 宫村绯雨把他们要休息的床铺收拾了一下。 原本用来给奴隶主休息的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烧糊的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当时风魔樱和她们作战的时候留下的,但那股难闻的气味还是让宫村绯雨决定另外选一个地方休息。 用来关押奴隶的监狱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有很多遗留下来的刑具,不过同样留着看守人员用来休息的床板。所以宫村绯雨干脆就在这里收拾起了床铺来。 等把休息的床铺整理好,她才来到驾驶室里那个正在驱动法阵前好奇观察的精灵身边。 只见他趴在驾驶室的主台前面,将头伸进这艘船体正常人难以进入的内部空间内,好奇地看着里面发光的晶体和复杂的纹路。 忍不住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摸了摸他好看的白色卷发,他却整个人被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抬头,结果却忘了自己的头还在船体内部,一下子撞到了主台坚硬的铁板上,整个人瞬间抱着头瑟缩起来。 “哈哈哈哈。”宫村绯雨看着他不小心撞到头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在后面直接大笑起来。 被戏耍的苏长抱着头从船体内部爬出来,带着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的眼睛看向后面的宫村绯雨,埋怨之色丝毫没有掩盖,直直地看着她。 他白色的婚纹在背后蓝色光晕的称托下显得格外美丽和诱人,好像在向她,向别人宣告着自己的所属一样,长长的耳朵一如既往的可爱,藏在自己白色的长发里面,有时又会因为情绪的波动从白色的发浪里探出身子,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宫村绯雨历来觉得,如果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的话,那一定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来的。 只有在他温和的目光下,自己那因为不被别人接受而披起的铠甲才会慢慢溶解。 如果自己是一把世界上最难开的锁,那他一定是那把独属于我的钥匙吧。 停下取笑苏长的动作,她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在平静的心海里荡起层层的涟漪。 可下一秒,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所感应地越过苏长的脸,看向驾驶室中挡风玻璃外面已经向他们敞开入口的迷雾之海。 她又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种呼唤,呼唤着她快点过去,快点过去...... 宫村绯雨微微愣神间,外面一艘艘的船只接连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那是它们的驱动引擎被激活的象征,她才把神色重新放回眼前。 他们该出发了。 ...... ...... 远方尚未完全散尽的黑暗雾气里,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一个瘦长的黑袍身影正默默盯着前方因为雾气遮盖仅仅显示出阴影的巨大船只群。 “柯洛西...开始了吗?”她沙哑尖锐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却不知道是不是对着四周空无一人的空气喊话。 可很快,虚空中慢慢传来一道甜美安静的女声,“是的....用我的血肉效果很好,大人很快就要苏醒了...但是需要你支撑一点时间,还有,最后上岸的只能是几位勇者...” 那个声音十分甜美,空灵,如果让她来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话,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童话师了吧。可如果细细听来,就可以从这道柔美的女性声音中听出几分虚弱,听起来她所说的喂养血肉的方法损耗很大。 “芙蕾雅和培黎已经死了....而且全部用掉了封印魔法...我现在很怀疑对方勇者的实力。”瘦长身影的声音毫无波动,像是在给柯洛西做一个简单的报告,“你在岸上布置好,最后只会有她们几位勇者队伍上岸。” “你要用封印魔法了吗?”柯洛西回应道。 “嗯....”瘦长身影将身上的黑袍取下,露出里面光滑的黑色皮肤,她竟然除了那件黑袍以外再也没有穿一件衣物。灰白色的头发和长长的耳朵象征着她精灵的身份。一双银色双眸毫无波动,静静地注视着远方已经开始发出启动声响的船只们。 “好....祝你好运,安泽。”柯洛西沉默了一会,最后道。 安泽没有再回话,而是默默看着远方慢慢移动的黑影,启动了自己身上的封印魔法。 霎时间,她整个身体似乎都变成了亮眼的银白色,如同金属一般的身体蕴藏着巨大的魔力波动,在身边映射出如同彩虹光圈一般的妖异色彩。 “为了魔王大人!” 她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而是整个人带着巨大的能量跳进身下深不见底的黑色海面,在溅起一道水花,露出几颗稀薄的气泡之后,整片海面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再无声响。 她就好像溶解在了水里,再也没有显现出身影。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遭涌动的迷雾慢慢也散发出了妖异的紫色光芒...... 34.欲望之海 在迷雾之海之中行驶,其实根本看不清楚身边船只的具体模样。 虽然说迷雾已经开始渐渐消散,但事实上遮蔽一下视线还是不成问题的。其实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毕竟之前说了,这些迷雾属于魔王魔力的一部分,它们没有消散的主要原因就是魔王现在还没有完全苏醒。 这也是人类杀死魔王的最好时机。 宫村绯雨待在驾驶室里,看着眼前黑雾飘渺的景象,驾驶着她们的船在雾气里面穿行。随着天气渐晚,光芒再也无法给她们提供有效的视野帮助,明明之前还清晰可见的船只影子,现在全部都慢慢消失不见。 根据女神给予的知识,彼岸离王国实际上并不遥远。以现在的航行速度,再需要两天就可以到达彼岸了。 实际上如果一直全速航行的话时间会更短一些。不过在雾气的影响下,大军还是决定晚上减缓航行的速度,以确保整支队伍的安全,不会有某些船只脱离队伍。 不是没有考虑过将船只全部用铁索连在一起,不过如果这样就会减慢行军的速度,被勇者们摒弃了。 她们要的是最快到达对岸。 而且不少船只上面装载了一些可以探测到身边船只的位置的法阵,如果实在是偏离了方向,可以消耗一些能源晶体开启这个法阵,最后回到大军之中就是了。 最前方的船只传来一声嘹亮的号角,象征着夜航的开始,周围的船只纷纷相应着,速度减慢了下来。 宫村绯雨没有鸣笛,不过还是把速度减慢。 等速度慢点,这艘船就可以像飞艇一样自动航行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当时在飞艇上的时候,全船人都躲到了舞厅里,飞艇还可以正常行驶。 不知道苏长跑去哪里去了,宫村绯雨决定先把晚餐准备了再去看他。 人类大军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除了少数人还留在外面值守,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回到了船体内部,准备晚餐或是直接休息了。 所以乘着天色已晚,谁也没有注意,周遭那蔓延着奇异紫色光芒的雾气,无声无息地向他们靠拢而去。慢慢地将整个大军全部笼罩,可之后整只舰队都无声无息的,没有像之前芙蕾雅的毒雾一样让人们受到剧毒感染而亡。 整只队伍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在漆黑的烟雾里越走越远。 ...... ...... 苏长正在关押奴隶的房间里研究这些异世界的刑具。 这些刑具都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刑具,不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更多的是折磨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向奴隶主屈服,服从她们的命令而已。 苏长一会瞧瞧某些锁住奴隶双手用的枷锁,一会看看一根锁住奴隶脖颈的项圈,感到十分有趣。 他抬头从房间上方的玻璃处向外看去,天色已经慢慢黑了,看不清楚外面具体的样子,只不过他却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通风口有些带着淡淡魔法气息的烟雾慢慢渗透下来,不对,好像是真的有烟雾在慢慢进入房间里。 心里一慌,他赶忙离那些肉眼已经可见的烟雾远了一些。 深呼一口气准备呼喊宫村绯雨,却发现自己的鼻腔里面已经涌入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好!什么时候来的? 苏长这才发现如果是十分浓郁的烟雾才会凝结成肉眼可见的紫色,而现在似乎整艘船都已经充满了那种奇怪的烟雾。 难道自己要中毒吗?苏长赶忙憋住了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木头法杖,警惕地看着周围是否存在什么敌人。 可心里却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女人!我要女人!” “?” 苏长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一句奇怪的话语,整个人似乎都被这句话给冲昏了头,刚刚还停滞住的呼吸瞬间就被打断,下意识地自然而然地呼吸起来。 苏长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下子脑子里想到了原来自己世界里各种各样自己看过的奇特画面,让自己的欲望难以抑制。 平常这些只是在心里随便想想而已,可现在自己的心里好像中了病毒一样,源源不断地调转起了各种各样这样的渴望。而身体也开始随着心里的幻想,不由自主地慢慢移动起来。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苏长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慢慢地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反正结果不重要,他现在只想要把宫村绯雨或者其他谁给吃掉。 无所谓了..... 脑子里愈发地燥热,身体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宿主,您可能位于某种激发欲望的庞大法阵之中】系统不能干涉任务本身,所以只是有些焦急地向苏长解释着现在发生的情况,【这种法阵很有可能是无限放大自己本身身体里的某种渴求和欲望。在您成为执行者的时候,我司为了防止精神方面的第三方干预导致的任务泄露,已经给您加上了很高等级的精神免疫,可现在依然产生如此明显的效果,说明对方的法阵十分高级,说不定已经到达了规则级了】 苏长听着系统的解释,自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前世的某种欲望终于如同洪水决堤一样倾泻而出,冲毁了苏长理智的防线。 “我要女人!”前世的心理欲望高呼呐喊着,带着无穷无尽难以满足的愿望开始掌控自己的身体,疯狂地向躯干发出了寻找异性的指令。 可这个命令下达下去的一瞬间,自己的整个身体似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下,疯狂地抵抗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男孩子要自尊自爱,怎么可能随便把身体交出去!”明明是自己的声音,苏长却硬生生地听不出一点熟悉感来,这种娇滴滴的纯洁感根本不像是自己能发出来的。更像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潜意识发出来的。 两股意识在体内疯狂较起了劲,谁也不服谁,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一边想要疯狂白给,一边却阻止着身体的白给行为。 但是它们却忽略了苏长自己的本身意识,他已经意识到了有外界因素干预,怎么可能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这有可能是一场严重的敌袭。 于是他果断站到了阻止白给的这一头,帮它抓住拔河的绳子,猛地一下帮它使起了力。 “不!我要女人!”那边那个疯狂的声音就算再怎么临死挣扎,还是拼不过两道意识的拉扯,最后疯狂在脑海里嘶吼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长整个人因为脑海里意识的拉扯显得有些脱力,整个人喘着粗气身体都有些瘫软,不过好歹是没有被心里的欲望给压垮,重新恢复了理智。 还没喘两口气,门口宫村绯雨已经端着晚饭打开了房门。 苏长先是一喜,可旋即又带上了警惕,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欲望控制,于是赶紧抬头打量起了对方的神色。 还好,对方看到自己有些脱力的喘着气半蹲在地上,脸上马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把晚饭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向自己走来。 还好,绯雨大人也没有被欲望打败......苏长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她的血气领域生效了呢,上一次芙蕾雅对她施术的时候好像就是被她的血气领域打断了来着。或者更有可能是她本身的意志力够坚定,仅仅依靠自己就打败了内心的欲望呢? “咔嗒。” 刚刚准备笑着开口询问宫村绯雨情况怎么样的时候,就看见她把一旁的金属项圈毫不犹豫地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发出了金属上锁的清脆响声。 “?” 苏长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35.折磨 “绯雨大人.....”看着眼前明明表情十分正常,但是动作却十分恐怖的宫村绯雨,苏长稍稍往后退了一些,有些惊慌地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宫村绯雨。 “这样...你就不会走了吧,诺顿...”宫村绯雨眼神柔和,带着浓浓的爱意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正在惊慌挣脱脖颈上枷锁的小兽。 仅仅凭他本身那瘦弱的手臂,怎么可能和钢铁较劲呢? 看到他尝试无果后,用可怜和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宫村绯雨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惬意。 这样的他,就再也无法离开自己了,不是吗。 “诺顿....快来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可是她却对苏长的眼神视若无睹,好像刚刚只是顺手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而已,竟然自然地回头去拿放在门边的早饭。 不不不,苏长心里跑过一万只草泥马。刚刚他还说宫村绯雨没有中招呢,结果下一秒就光速打自己的脸。 【宿主,宫村绯雨已经被魔法勾动自身的欲望了,现在的她估计是心里想占有您的欲望占据了她内心。】 “废话,你不说我也知道啊。关键是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啊。”前面的宫村绯雨带着往常基本不会有的诡异微笑,拿着一份晚餐向自己这边走来。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无辜地晃晃脑袋。 “所以要你到底有什么用。”苏长满脸黑线,有些绝望地感叹道。 【不过根据我所观察到的,这座法阵如果继续运转下去,可能会让中术的人激发其他的欲望。】 “???”苏长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止一种欲望会被激发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不过宿主您不用担心自己。因为您有我为您施加的精神抗性光环,再加上自身的抵抗,已经成功从这座术法中脱离出来了。只要能找到破坏大阵的方法就可以啦!】系统说道。 苏长再一次无力地晃动了一下自己脖颈上梗得自己肉疼的铁项圈,这个东西的质量好的不行,而且自己不会任何的攻击法术,难道靠治疗软化它吗?自己怎么找破坏大阵的方法,靠嘴吗? “乖,吃饭。”宫村绯雨用盘子里的银勺舀了一口沾着芝士的美食,凑到了苏长的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对着苏长说道。 “不....绯雨大人,我可以自己吃。”苏长挣扎了一下,想从宫村绯雨的手里拿过勺子,却被她飞快地躲开来。就连她的动作都还没看清,勺子已经被她带着警惕的神色移开了好远。 宫村绯雨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把勺子重新放进了餐盘里面。 “对了,差点忘了。”宫村绯雨一边低语,一边从旁边的刑具里面拿出手链和脚链。 苏长看着她拿着两根巨大的链条向自己走来,身体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害怕的感觉,向身后瑟缩着身体慢慢靠墙。 “不...不要...绯雨大人...你冷静一点。”苏长一边扮演着精灵牧师,脑海里却在疯狂思索对策。这怎么办,陷入死局了,混子思考了一万年也没想到自己被大腿给刀了。 如果自己会解除异常状态的法术就好了...不对,自己明明被系统加了精神抗性光环都没用来着.... “没关系的,诺顿。这只是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的道具而已,你不想走的对吧....”她轻松拉起苏长的手臂,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欣喜地嗅着他耳边诱人的信息素,一边轻吻他的长发,带着浓浓的迷醉感,低语着恶魔一样的话语。 她一边享受着爱人的身体,一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牢牢地把他的手脚锁住,锁的紧紧的,一点逃出去的可能也没有。 然后依然保持着怀抱他的动作,将手里的食物拿起来。 “吃饭了哦....” 疯了,绝对是疯了... 被宫村绯雨有点偏向变态的不正常声音所刺激,苏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说他会对宫村绯雨本人产生什么误会,毕竟他刚刚也才和自己体内那个一直呼喊“我要女人”的欲望交过锋,知道人内心一丁点的欲望都可能在这种法术下无限放大。 宫村绯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轻的了。 苏长这样安慰自己。身体上只好乖乖地听他的话,含住她递过来的勺子,把食物统统咽下去。 “真乖。”宫村绯雨带着病态的笑容,吻了吻他的眼角,继续进行着这种变态的喂食游戏。 突然,苏长两侧长长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似乎听见外面的船只也传来了或大或小骚乱的声音。 是了,这种激发集体欲望的法术很有可能让人类大军内部产生很大的骚乱。光是宫村绯雨都已经这么变态了,那些集体运兵船上岂不是要爆炸。 顾不得和宫村绯雨继续这种游戏,他急忙挣扎了起来,“绯雨大人!醒醒啊!外面出事情了!” 宫村绯雨却丝毫没有理会外面的骚乱,而是脸色阴沉下来,把饭食拿开,粗暴地把苏长摁到身下,带着有些疯狂的神色看向身下的苏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挣扎?难道你想走吗?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很好吗?” 她颤抖的双手上面都隐隐透出青筋,在触碰到苏长肌肤的前一秒却又慢慢柔软下来,轻轻抚摸起了那张因为紧张和挣扎而微微泛红的脸庞。 她那双漆黑的眸子被黑色的欲望完全浸透,就好像换了一道颜色一样,一点光芒都不曾闪现。可就算如此,在看着身下的苏长时,还是露出了浓重的爱意。 于是她再也忍受不住,俯身狠狠吻住了下面的人的嘴唇,像是在发泄和烙印一样,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记。 “呜呜呜~”苏长挣扎,然后,挣扎无果。 随后,却不止是脸庞,慢慢向下的春色,不得与外人道也..... ...... ...... 一片紫色的厚重烟雾之中,成群的舰船慢慢随着船上或疯狂或悲伤或愤怒的骚动所打乱,慢慢呈现出不同的动作。 有的船慢慢偏离了航线,向后方前进,可似乎船上又发生了什么,慢慢停滞在了海面中央,跟随着黑色的波涛,慢慢隐没在了厚重的黑暗之中;还有的甚至直接爆发出了火光,无数穿着铠甲的女武士在火光中叫骂着,推搡着,战斗着。而出乎意料的是,身边明明离得很近的船只却看着它慢慢被火焰吞没,没有一丁点的动作,似乎自己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 前方几位勇者的舰船虽然依旧安静,但谁知道是不是如同宫村绯雨和苏长的船上一样,发生了些什么呢? 船只伴随着人们的喊声,火焰的火光,在人类粘稠的欲望之下,慢慢地,慢慢地,向着前方不知名的黑暗深处行去..... 36.爸爸 苏长不知道昏天黑地地睡过去了多久,在这个世界女性超强的体力面前,从来都只有他认输的份,尤其是现在他特别担心其他队伍和船只的安危的时候。 宫村绯雨在一次一次地索取中慢慢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满足地吻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苏长的耳朵。 等苏长带着疲惫转醒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漆黑。 刚刚被重度索求的身体传来一阵软弱无力的疲惫,让苏长久久难以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带着还有些模糊的神色感受起了自己身上的一切。 衣物已经全部洒到了外面去,手脚的锁链也因为不方便被宫村绯雨临时解开,只留下自己脖颈上的一根锁链。 身上盖着之前宫村绯雨准备的柔软被褥,一只白嫩的藕臂过分地伸出被褥,拥抱着自己在被子下面的身体,不是宫村绯雨的手又是谁的呢? 苏长定了定有些涣散的神情,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不过还是一片漆黑。应该不至于到第二天早上,大概就在午夜时分吧。 毕竟他们从吃饭开始做,到现在休息好苏长觉得也要不了多久。 尝试移动了一下身子,脖颈上的项圈依旧紧紧锁着自己,让苏长无法有效的移动。 不对,我之前在整理的时候明明把这些钥匙和刑具是放在一起的。苏长想到,解开自己脖子上锁链的钥匙不就在离自己床不远的地方吗。 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眼睛,凭借着船外微弱的夜航灯的反射下,有些吃力地寻找起了床边看起来很像钥匙的模糊影子。 苏长回头看向那个重新变得安静的勇者大人,小心翼翼地抬着手,把她盖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缓缓移开。还好,看起来她睡得比较沉,对自己本就轻柔的动作竟然毫无反应。 把身上的手臂拿开,苏长左手握住了脖子上的项圈,以免他的移动让项圈上的铁链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好像已经看到那个钥匙了。 项圈的钥匙是里面最小的一个,记忆里大概就放在那一堆刑具最外面的地方。苏长伸出右手在地上细细摸索了起来,抚过每一样物品的表面,确定它们的形状和用途。 整个过程缓慢而轻柔,深怕发出一点声响让身后的女人发现自己想要逃跑。 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宫村绯雨恐怕是真的会把自己的脚给砍下来的。 “找到了!”摸索了好一阵子,苏长终于感受到了一把小小的钥匙,凭借记忆里面的模样,他越来越感觉这就是他要找的钥匙。 慢慢地用手指将钥匙勾起,而后攥在手里,向后拉了回来。 把它放在自己脖子面前,苏长正在慢慢校正钥匙的方向和正反。实在有些分不清楚,索性先尝试一下。将它正对自己脖子上项圈的锁口,苏长轻轻用力。 幸运的是,苏长感觉到钥匙直直没入了锁孔,只要稍稍扭动就可以解开项圈了! 苏长有些兴奋,却依然屏住了呼吸,慢慢拧动起了钥匙。 “咔嗒....”轻微的响声响起,苏长就感觉到脖颈上紧缩感消失了,项圈已经从锁孔中间被分开。 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把项圈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 苏长现在想去外面看一下,确认一下其他队伍的情况。尽量先不要把宫村绯雨吵醒,不然自己又是被锁回来的下场。 苏长回头准备找一下自己的衣服,却看到一双安静的眸子在黑暗中默默盯着自己,差点没把自己魂给吓飞出去。 宫村绯雨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醒了,在被窝里面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所有动作,身体却没有移动,只是看着自己慢慢地把锁解开。 苏长被吓得亡魂大冒,有些尴尬地想要解释,“绯雨大人.....” “爸爸....”宫村绯雨突然开口。 “???”苏长完全愣住,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刚刚说了什么,或者说,是听到了但是却完全不敢确认,还不如相信自己听错了话。 她在叫我什么? “爸爸.....”宫村绯雨安静的眸子再次叫了自己一声,一边头却突然往自己怀里窜,双手也环抱住了自己,不让自己移动。 “卧槽槽槽.....”苏长被宫村绯雨抱住,一下子身体僵硬起来。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一起来就升了一辈了? 低头看去,宫村绯雨的眼睛也缓缓抬了起来,带着一股苏长从来没有见过的纯净感和幼稚感。 这是咋了? 苏长试探性地说了一声,“爸爸在这呢....” “嗯....”宫村绯雨笑了起来,磨蹭了一下苏长的胸膛,颇有一些小孩子撒娇的感觉。 “......”苏长真的感觉到宫村绯雨好像心智变小了,可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宫村绯雨可比自己要高来着,这么大一个人在自己怀里这种撒娇法,特别还是和平时有些截然相反的感觉,让苏长根本适应不了。 不过好歹要先了解一下情况,苏长开口,“绯雨现在几岁啦?” 宫村绯雨没有起身,却把头从苏长怀里抬起来,“六岁了....爸爸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吗?”她瞪大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光芒,好像真的在期待苏长给她买生日礼物。 可突然又变得沉默了下来,嘟起了嘴巴,“还是不要了....我怕妈妈又说你...” 苏长听到这一句话,感觉可能有点猜测,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绯雨想要什么?” 宫村绯雨却红了眼眶,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不要了...” 然后她突然说道,“爸爸不要去找妈妈了....她每次都会打你...我们不要理她好不好....” “??”苏长一时间没有回话,又是摸了摸她的头,“好,不去找了,不去找了....” “爸爸...”宫村绯雨又重新笑了起来,在苏长怀里滚了滚身子。 可她的身体终究不是当年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了,那双长腿差点没把苏长蹬出被子。 苏长只能摸了摸她的背,让她安静下来。 心里却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37.屏风 “爸爸....”苏长感觉到宫村绯雨其实很想要很多东西,比如刚刚她提的生日礼物,再比如可能是给她讲个故事什么的,不过现在她对自己这个假父亲什么都没提,只是乖乖的待在自己怀里,笑嘻嘻的一直喊着自己爸爸。 不过苏长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他真的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绯雨乖...让我...让爸爸先起来好不好。”苏长决定先继续扮演这个角色,至少这个状态下的宫村绯雨不会发疯一样把自己给锁住。 “那我也要起来。”宫村绯雨听到苏长想要起来,自己也慢慢爬起来了。 苏长终于可以腾出手把衣服穿上了,等到他抬头,看着宫村绯雨也在自己笨拙地穿着自己的衣服。“爸爸....马上就好....”看着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扣自己这个世界复杂的衣服,不过却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不等她穿完衣服就走了。 苏长哑然失笑,走过去帮她把已经错位的扣子重新解开扣上,再帮她穿上外套,“没关系,我们出去看一看。” “嗯!”宫村绯雨张开双手带着笑容看着在给自己穿衣服的苏长,一双睁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将这个精灵认成了哪一个人。 “爸爸...牵手!”宫村绯雨看到苏长转身准备出去,却不依地拉起了苏长的手指,再把它整个扣住,不再放开。 苏长无奈,只好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外面依旧一片黑暗,淡淡的雾气带着苏长可以辨认的紫色,弥漫在船只四周。再也看不清身边船只到底还在不在,苏长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甚至苏长都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正确的航线上。 苏长摸了摸头,牵着宫村绯雨准备前去驾驶室看一看。 驾驶室里面除了主台上还亮着一些微弱的灯光,其余的地方竟然一片漆黑。等苏长打开了驾驶室的灯光,他才走到驾驶台上观察自己船只的航线。 明明没有偏离航线,但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让苏长感觉只有自己孤身一艘船只还在前进。 脑壳疼... “爸爸...”宫村绯雨在一旁没有往日可靠的模样,而是带着警惕,紧紧地贴着自己,抱住自己的手。 苏长想起来上一世有很多小孩子喜欢躲在自己家大人的腿后面的那种感觉。 不过宫村绯雨的身体很显然不适合再做出那种动作了,只好抱着自己的手不再放开。 苏长确认了没有偏离航线,也就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其他的船只情况怎么样,不过现在雾气太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只好先等天亮了再说。 现在他比较想搞清楚宫村绯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那个在自己身旁坐下,开心地哼着歌曲的宫村绯雨,他有点不太清楚宫村绯雨现在的具体情况,以及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 ...... 宫村绯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一片复杂的日式建筑深处,穿过一个带着复杂纸质印花的长廊,你就会来到一片庭院里。 竹笕承接着假山上缓缓留下的水流,等到实在难以承担其重,才慢慢垂下身子,把体内的水倾倒在下方全是荷花的池子里。池子里的荷叶上,除了混浊的水滴以外,猩红色的樱花慢慢从上方狰狞的树枝上掉落下来,将整座池子铺满,看起来就好像一片血海一样。 宫村绯雨以前就很讨厌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宫村家主住的地方。 面前一座稍大的建筑,上方牌匾正书“宫村”二字。屋檐底下,日式屏风前的榻榻米上,左右各跪坐着同样数目的和服女人,此时闭目低头,不敢去看那道日式屏风后两个人显现出的阴影,也不敢却看那个同样跪坐在榻榻米中间的少女。 未来的家主,宫村绯雨。 未来显贵的身份无法遮蔽她尚且年幼的幼稚,此时的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红着眼眶惴惴不安地低头跪坐,又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那道屏风后的两道影子。 “说了多少回了!宫村家的女人不需要这种东西,为什么你还要给她这个?!”里面女人的声音十分愤怒,像恶魔一样的怒骂着对面和她针锋相对的男人,手上一把将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堪巨力而碎裂的声响。 宫村绯雨心里一凉,眼泪也慢慢从眼角渗出。 那是她的生日礼物...她的父亲偷偷拿给她的玩具...这是她六岁以来第一次收到自己父亲的礼物.... 被当做宫村家未来继承人的宫村绯雨,很少能回去见到那个待在后院深处的男人,自己的父亲。只是在自己生日这天,他才忍不住跑出来看看自己,给自己送了一个礼物。 玩具.... 在母亲眼里废物一样的东西... 明明自己很喜欢,才不小心拿出来把玩,让母亲发现了... 都是自己的错... 宫村绯雨的头低了更深了。 “你在胡说什么!绯雨才六岁!难道她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心!”男人愤怒的声音和女人针锋相对,宣泄着许久没有见到孩子的不满。 不要吵了... 都是我的错... “够了!以后她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她是我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男人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语,“不...你不能这样....你把她还给我!” 不要... 我不想不能见到父亲... “爸爸...”宫村绯雨小小的身体在和服的遮挡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看向那个和自己母亲推搡着的人影。 “滚开!”那个女人只用一只手就将男人推开,却好似不尽兴一样,又向男人的脸上挥舞起了巴掌。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宫村绯雨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瞳几乎缩成一个小点,双目通红地看着那个屏风后面被击打后伏在地面上颤抖咳嗽的身影。 一切都安静下来,似乎只有外面依然承接不住水流而落下的竹笕的声音,和屏风后那个因为受到女人痛击而不停咳嗽的男人声音。 宫村绯雨的双手死死抓住了榻榻米,仿佛要将厚厚的榻榻米抓碎一样。 “咔嗒...” 屏风被打开,一个颤抖着身子的和服男人从里面站起以后走出来。看着外面那个留着眼泪带着恨意的孩子,他生气虚弱的脸庞重新带回了温暖。 “我们走...”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有回头看那个背过身子的长发女人,轻轻牵住了宫村绯雨的小手,把她从原地拉起,慢慢带离了这个地方。 穿行在庭院里,宫村绯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个长发女人那慢慢被屏风所遮蔽的背影,直到被父亲带出了院子才收回目光。 “咳咳..咳咳...”父亲脸上带着淤青,所以侧过一边脸庞,带着歉意的微笑看着自己,“对不起呀绯雨...没有把你的玩具拿回来...” 宫村绯雨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倾泻下来,“不要玩具了...不要玩具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她瘦小的身子在那个男人的和服里面颤抖起来,眼泪也沾惹在了复杂的花纹上,形成了类似血一样的颜色。 男人咳嗽了一下,重新把她抱在怀里,笑了一下, “好...爸爸不会走的..咳咳...” 38.鱼人 “要休息一下吗?”苏长坐在驾驶室的椅子上,笑着看向一旁那个哼着歌曲的宫村绯雨。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那张平时古井无波的美丽脸庞上如今带着开朗的笑意,眉眼弯弯,看起来快乐极了。 听到这句话的宫村绯雨侧过头来看向一旁苏长的脸庞。 眼睛里反射出的似乎不是那张有着白色卷发的精灵面庞,而是那个在无数樱花落下的屋檐下,对自己带着温柔笑意的和服男性。 于是她又带着懂事的笑容说道,“我不累,我想再和爸爸待一会。” 苏长的笑容有些僵硬,对于宫村绯雨这种突然叫父的行为感到十分尴尬,好像处于一种奇怪的play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好,那我们再一起待会...”苏长尴尬道,手臂想要从对方的怀里抽出来,却被她用更大的力气抱了回来,只好乖乖让她抱着,自己看向前面挡风玻璃外面漆黑的风景。 “咚!”船后甲板上似乎传来了什么奇特的声响。感觉上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上来,或者是,什么东西爬了上来。但是无论如何是什么东西都很恐怖好吧。 苏长愣了一下神,看向旁边依旧敞开的驾驶室大门处,外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应该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吗? 苏长脑海里刚刚提出结论,下一秒就立刻收了回来。 因为甲板上传来了“吧唧吧唧”的行走声。不像是人类的脚步,更像是什么软趴趴的什么东西在甲板上一拍一拍的,才能发出这样的响声。 是有东西上来了! 苏长神经绷紧,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宫村绯雨。哪知道她露出了比自己还害怕的表情,大大的眼睛冒着水雾,撅着嘴巴,好像在说,“爸爸,有东西上来了。” 同时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跑了不保护她一样。 “吧唧吧唧....”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长虽然也很慌,但还是强装镇定,笑着拍了拍宫村绯雨的脑袋,然后竖起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宫村绯雨不要发出声音。 宫村绯雨萌萌地点了点头,双手终于从苏长的手臂上拿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苏长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双手,他悄悄地蹲下,向那一片漆黑的门口慢慢移动几步,靠在墙边,通过贴着墙壁,从门的侧面企图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一道大概两米左右的黑影站在门口狭窄的过道里,手里还握着一柄看起来很像三叉戟的武器。整个影子头大脚小,如果是人的话简直就畸形得吓人。 它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微微侧头看向另外的房间内部的时候,它的头部影子就变成了类似于鱼头的样子。 这是什么?鱼人? 苏长抿住嘴唇,脑子里思索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它赶走。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有没有智慧,仅仅凭借现在的信息根本让苏长不敢冒头。就算冒头了也没法解决啊。 宫村绯雨现在比自己还弱鸡,自己又只会治疗术,难道拿一点的力量敲死它吗? 苏长抬起手来,把驾驶室的灯光关闭。本来有着微弱灯光的驾驶室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身后本来坐在椅子上的宫村绯雨赶忙跑过来拉住自己的手,掌心都微微冒汗,看起来也是慌的不行。 只能先凭借屋子里的黑暗先躲起来再说。 苏长拉着宫村绯雨往另外一边走过去,蹲在驾驶室的边缘处,希望那个拿着三叉戟的鱼人不要发现他们。 “吧唧吧唧”巨大的脚蹼带着某种粘液拍打在船上的地板,发出的吧唧声越来越近,让苏长也越来越紧张。 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四周的物体,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生怕对方通过呼吸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发现自己。 “吧唧...”那个影子在驾驶室的门口处停顿了下来,向里面窥探而来。 苏长与它中间除了一个驾驶台以外就没有其它的掩体,如果是早上有光亮的情况下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后面宫村绯雨突出来的屁股。不过现在一片漆黑,谅他也看不..... “呜叽!”鱼人直接看到了宫村绯雨撅起的屁股,举起三叉戟大声呼喊起来。 苏长:“??” 你还有夜视功能的?! 心里连草泥马奔过的景象都没有出现,苏长直接拉着宫村绯雨就直接站了起来。它也没有很聪明地堵在门口,而是直接举起三叉戟就冲过来了。 好歹中间还有一个驾驶台,鱼人从左边过来,苏长就拉着宫村绯雨往右边跑。黑暗里,苏长和鱼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绕着驾驶台就往门方向跑去。 一片黑暗中,苏长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动作,只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自己面前划过,然后胸前就传来了一股剧痛。 三叉戟带着倒钩,精准地刺进了苏长的肌肤而后飞快拔了回去,直接将苏长胸口开了一道口子。 苏长感到胸口一麻,被对方拔回去三叉戟的力道稍稍带动,一下子磕到了驾驶台上。 不仅是胸口的剧痛,小腹处还被驾驶台尖尖的棱角猛地一撞,差点就直接栽倒。 “爸爸!”宫村绯雨察觉到苏长被攻击,在身后焦急地大喊。 苏长心里暗暗叫苦,如果知道鱼人还有夜视功能他根本就不会关灯,这下直接给自己上了个致盲的效果,对方打他都不知道从哪里攻击的。 “呜叽!”一击得手,已经嗅到了人类血腥味的鱼人更加兴奋,“呜叽呜叽”地连叫几声,又开始挥舞自己的三叉戟。 苏长在这里根本看不见对方,而且它手里还有一柄特长的三叉戟,怎么可能会是它的对手。他把宫村绯雨拉住,直接往驾驶室门口推去。他们必须得先出去,至少进入另外一个房间以后还能把门锁住。 驾驶室的门是锁不住的,不然刚刚苏长就直接锁门了。之前为了不发出声音刺激鱼人所以才没关门选择了关灯,现在看来真是愚蠢的决定。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苏长推着宫村绯雨往门口跑去,可是宫村绯雨焦急之下的步伐十分混乱,移动的速度是比不上鱼人的攻击的。 “噗嗤!” 果不其然,苏长没有回头却感觉到背后又是一阵剧痛。 这次的攻击比上次还要深入,苏长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捅穿了。一瞬间身体只有剧痛感传来,可是意识却依旧操控着身体将宫村绯雨往外推去。 “走!”苏长没有办法,对方这次没有再把三叉戟抽回去,似乎就想用三叉戟把这个可怜的猎物给拉回来。苏长咬着牙齿,双腿往前面跑,自己操控着身体让武器脱离开来。 身后武器刚刚离开身体,倒钩再次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那股疼痛让苏长几乎失去意识,双腿也酥软了一瞬间。 但他知道还不能停下来,咬了一下舌头,整个人再次推着宫村绯雨往前跑去,终于从驾驶室跑了出去。眼前明明是一片漆黑,却因为身体的伤口造成的失血而涌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耳朵也听见了“嗡嗡嗡”的耳鸣声。 苏长赶紧道,“绯雨...快去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他已经快走不动了,这个世界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系统没有提前说明,搞的他全部点数都加了魅力,现在就尝到了恶果。 只好让宫村绯雨自己找去刚刚那个关押奴隶的房间,等进去之后再把门锁上。 “爸爸...你没事吧!”感受到身后的人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宫村绯雨一边跑一边焦急地询问。 “没事...”苏长感觉到已经快到了房间了,他清楚自己身体可能快顶不住了,可就算宫村绯雨看不见,他还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不会走的....咳咳...” 39.绯雨 “绯雨....”苏长把后面的门锁上,再也忍受不住前后伤口的疼痛,脸色苍白地倒在了宫村绯雨怀里。 “爸爸!”宫村绯雨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里面慢慢涌出来,抱着苏长想摸摸他的脸,可刚刚接触到他胸口的双手再抚摸他的脸庞时,却勾勒出了一道血痕,让她抽泣着愣在了原地。 “没事...” 苏长笑了一下,不想让她继续担心,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休息会就好了。”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系统一直在旁边警告他,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如果再不做处理很有可能流血而死。 【宿主!宿主!快让宫村绯雨拿旁边的布条给你包扎一下啊,这血再流下去可就任务失败了。我的第一次任务啊,呜呜呜呜~】系统看起来比苏长还要着急,声音都直接冒出了哭腔。 苏长哑然失笑,原来这家伙也是第一次带执行者,怪不得什么信息都不告诉自己。 真给系统丢脸! “咚咚咚!”身后的鱼人似乎嗅到了苏长的血腥味,一路追到了房间门口,一边“呜叽呜叽”地叫着,一边拿三叉戟疯狂戳着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是苏长没有管它,因为他发现这个鱼人一时半会弄不开这个门了。它在外面疯狂砸着大门,可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之后,又愤怒地跺起了脚,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这样也好,至少宫村绯雨能安全的活下来。 不知道这个大阵什么时候才能消退,也不知道这个鱼人是怎么回事。系统给的资料太少了,连剧情里面的隐藏方面都一无所知,啥都得靠自己。 “真给系统丢人...”苏长心里所想,突然迷迷糊糊地说出了这句话。 【....】正在脑海里着急得快要上火的系统露出伤心的神色,想回复苏长些什么话,却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根本没有反驳自家宿主的点,沉默了下来。 别骂了,别骂了.. 系统吸吸鼻子,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因为失血失去意识的宿主。 看来这次任务是要失败了.... 【呜呜呜呜呜呜...】系统哭了出来。 ...... ...... 一片猩红色的日式建筑内,宫村绯雨的意识被困在了眼前这具幼小的身体里面。她好像完全带入了这个只有六岁的自己。 忘记了以后的一切,忘记了现实的一切。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秋天,回到了那个她经历绝望的晚上。 此时的她跪坐房间门口的榻榻米上,呆呆地盯着眼前那扇禁闭的门。纸糊的木门背后显现出一个男医跪坐在床榻旁边的阴影。不知道和床榻上的男人说了什么,最后他摇了摇头,慢慢起身拎着药箱向门外走来。 那道阴影的变化让宫村绯雨立刻抬起了头,随时准备询问那名医生发生了什么。 窗外下雨了...密密麻麻的雨滴像是一颗颗子弹一样敲打在这间房间脆弱的房檐上,让房间发出痛苦的低吟,颤抖着向天空,向命运低头。 下雨了... 自己悬挂的为父亲祈愿的晴天娃娃被屋外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疯狂的雨滴肆意嘲笑着这个做工丑陋的晴天娃娃,用自己飘来的身体将它完全染透,吸收了水分的它再也不复轻灵,像是一具被钩锁悬挂在房梁上的尸体一样,晃悠着自己僵硬的小脚。 原来下雨了... 下一刻,房门打开,一名穿着宫村家制服的男医低着头从屋内走出来,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愣在了原地。 原因无它,这个女孩此时正在用充满血丝的恐怖眼神看向自己这个刚刚出来的医生。 这个孩子真的只有六岁吗? 将注意力重新凝聚,他对宫村绯雨弯腰,“绯雨少主好...” “我父亲怎么样了?”宫村绯雨仍然跪坐在原地,眼睛似乎很久没有眨动过,直直地盯着医生,稚嫩的童音变得干涩和沙哑。 医生咽了一口唾沫,“丈大人他....” “绯雨...咳咳,进来...”还没等医生开口,房间内男人温柔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医生的下文,让宫村绯雨进到房间之内。 医生也松了一口气,歉意地向宫村绯雨低头告别,带着药箱进入了雨幕里,踩着泥泞的道路,背影消失在了这座小小的院子里。 留下宫村绯雨和房间里的男人两个人。 屋檐外依然在下着大雨,宫村绯雨终于站起了有些酸软的双腿,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向屋内走去。 入眼的是那个身着白色常服的男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双柔和的黑色眼瞳,和一道温柔的笑容。 宫村家的继承人历来都是一双红色的眸子,只有宫村绯雨这一代继承了父亲的黑色眼睛。虽然宫村绯雨自己不认为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在外人看来却似乎是她不适合当一个继承人的证明。 扮演着幼小自己的宫村绯雨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被别人认可,无论在哪里。前世,自己是那个宫村家的败类,是被自己母亲宫村家主鄙弃和感到耻辱的存在。家族的家臣们也都只把自己当做维持宫村家辉煌的工具而已。 在异世界,自己也是那个被人唾弃的锈迹勇者不是吗? 所以,至少...可以让我,再和父亲多待一会... “你知道吗,你出生的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哦。”爸爸温柔地笑着,黑色的眼瞳看向了窗外滴落的雨滴,从赤红色的屋檐下慢慢落下,散发出淡淡的红色。 绯雨吗? 宫村绯雨红着眼眶,没有理会爸爸那转移话题的语言,只是低着头颅,呆呆地牵住了自己爸爸藏在被褥里的手。 男人看着宫村绯雨红着眼睛低着头的可爱模样,也慢慢沉默下来,不过嘴角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 宫村绯雨什么都懂,她知道,爸爸已经要走了... 为什么.. 要让我什么都没有? “咳咳咳咳咳!”眼前的男人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他颤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弯曲起来,盖在被褥里面的白色常服被嘴里溢出的鲜血浸染,在宫村绯雨漆黑纯净的眼瞳里染上了日后苏长见到的猩红色。 自己唯一的光又要离开了吗? 处于阵法中的宫村绯雨抱着身边的父亲,完全迷失在了欲望之中。 她在脑海里一次次地经历父亲失去的痛苦,一次次地又重启,一次次地回到自己还拥有父亲的时候... 又是一样的结局... 宫村绯雨眼瞳中一片漆黑,抬起了手,准备重启这个梦境。 她要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光... 可怀里的父亲却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打断了自己的重启。 浓浓的血腥味让宫村绯雨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个失去自己父亲的夜晚,心脏在一瞬间快速跳动起来,她好害怕,下一刻就会真正失去自己的爸爸...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从黑暗里面救她了,就再也没有人... “绯雨...我已经不是你的光了...” “还有一个人那么的喜欢你,愿意拯救你...” 父亲带着温柔的笑意,对自己轻声道。 谁?谁还会像你一样会来救我...谁呢? 宫村绯雨呆在父亲怀里的眼神一缩,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准备重启梦境的手缓缓地落下,感受着父亲在怀里变得萎靡的气息... 这次她没有重启梦境,因为父亲让她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在现实里等着她。 感受到怀里的宫村绯雨不再挣扎,男人温柔的脸庞上闪过满足的笑容。 “醒过来...” 仿佛天地重开一样,宫村绯雨眼瞳一缩,入眼的是不一样的景色,那是一片黑暗。 一样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丝残忍的血腥味,一次熟悉的濒临死亡。 是啊...自己还有一道光 他带着温暖勉强的笑容对自己道,“没事...我休息会就好了...” 自己的光又要消失了吗? “诺顿!” 船舱里面的宫村绯雨瞬间苏醒过来,塔尼尔从墙角处带着劲风极速地向宫村绯雨倒冲而来,下一刻已经被宫村绯雨握紧在手里。 门外还在奋力敲打铁门的鱼人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刚刚想要躲避,眼瞳中却出现了一道亮银色的刀芒从房间内部激射而出。 带着强悍无匹的气息,那道光芒穿过了厚厚的铁墙,穿过了鱼人的脑袋,穿过了平静的水面,穿过了浓密的雾气... 于是,一瞬间,从那艘小船荡漾而出的激烈剑光,席卷了整个海面,激起了一层层涌起的海浪,将浓浓的雾气切开,露出了天空中隐隐闪烁的星空。 而那些隐藏在雾气里的紫色气息在这一刻好像找到了出口,疯狂涌向了那道缺口。雾气疯狂涌动之间,带着激起的海浪,将水分带到高空最后又无力地落下,像是一场小雨一样淅淅沥沥地打在已经被宫村绯雨削去天花板的小船上。 她抱着还有呼吸的苏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片缺口处散落下的月光打落在没有天花板的船只的甲板上,宫村绯雨抬头看去,模糊之间,她又看见了那个穿着和服的男性身影,站在绯红色的雨幕洗刷的屋檐下,回头看着自己。 这次,屋檐下的自己做的晴天娃娃带着笑意,晃悠着它肥肥的身子,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而那个男人带着温柔的笑意,对自己说道, “再见...绯雨...” 40.铃木集 等到雾气都被宫村绯雨一刀看散的时候,那些奇异的紫色能量慢慢失去了踪影。 月光洒下,在甲板上洒出了大片大片象牙一样清冷的白色,这时宫村绯雨才发现身旁已经没有其他船只的身影了,只有她们自己的小船孤零零地浮在海面上,随着自动驾驶慢慢前进着。 被宫村绯雨削去天花板的房间很快涌进了凉凉的海风,让宫村绯雨怀里的苏长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宫村绯雨没有犹豫,恢复正常意识的她将床单上的布匹用刀割下,简单处理过后紧紧包扎在苏长的前胸和后背。 包扎时那狰狞的伤口让宫村绯雨紧紧咬着牙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的大意让欲望掌控了身体,才让他受伤的。 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宫村绯雨觉得很自责。 她突然发现,和自己在一起就只是一直带给他伤害而已。 强行占有他的身体,把他的身体弄得全是伤痕,让他一个人照顾自己还被袭击生死垂危... 你..明明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自己明明一无是处,真的就是别人认为的锈迹勇者而已...为什么你还不肯走,不肯放手,不肯抛弃我呢? 宫村绯雨抱着怀里的苏长,怜爱地蹭了蹭他额头上的婚纹,用身体的温暖让他不至于太寒冷。 苏长胸口包扎的布带很快被涌出的鲜血沾染,浸透出猩红。 宫村绯雨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必须要找到铃木集对他释放治疗术才能救他。 她抱着苏长来到驾驶室,将慢速的自动驾驶取消,向着航线上既定的流程疯狂向大陆奔赴而去... ...... ...... 还有一天的行程在宫村绯雨全速驾驶小船的情况下,竟然在半天之内就看见了远处大陆朦胧的轮廓。 弥漫在海上的大雾越靠近这片陆地也就越来越稀薄,驾驶到后面宫村绯雨已经可以完全看清楚海面上的情况了。 漆黑的海面上不时越起昨天晚上上船来袭击苏长的鱼人,它们是这片海域的原生物种,在海面上有船只时,没有食物的它们偶尔也会上船袭击人类。 不这应该是很少发生的事情,毕竟在迷雾笼罩下,人类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再踏足这片海域了。 宫村绯雨对这群伤害了苏长的生物没有任何好感,驾驶着飞速的船只,避也不避地直接开船撞上那些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鱼人。 在船只高速行驶的状态下,身薄体脆的鱼人被船只前方的尖头撞了个粉碎。染着浓浓鱼人血液的船只继续航行着,却让水下更多的鱼人不敢再在这艘船门前露头,生怕被撞个粉碎。 快到岸边,宫村绯雨才发现这个方向已经有了一艘大船在岸边搁浅了。巨大的船身看起来没有任何减速,直直冲向岸上,在岸上苍白色的沙砾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最后因为离水太远而完全失去动力,半侧着船身倒在了岸边。 宫村绯雨认出来了这就是治愈勇者铃木集的船只。 她还没有看见其他几个勇者的船只,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岸上。在那片大雾里面完全丧失各自踪迹的队伍,可能有些船还在身后的海域里面,还有些船从另外一边上岸了也说不定。 不过在这里遇到铃木集的船也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可以救救自己怀里这个可怜的精灵了。 宫村绯雨把苏长抱在怀里,等到船只刚刚靠岸,宫村绯雨就立刻带着苏长下了船,看看铃木集的船周围有没有脚印代表他们行走的方向。 绕了一圈宫村绯雨才发现四周什么脚印都没有,就好像船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出来一样。 难道铃木集没有出来吗? 宫村绯雨只好把来到船只已经侧翻的甲板上,果然,船舱的大门禁闭着,看来根本就没有人出来。 担心有危险的宫村绯雨把苏长换了一个姿势,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空出双手的宫村绯雨右手握着塔尼尔推开了船舱的大门,里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火闪烁。 宫村绯雨皱了皱眉头,这艘船的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损伤,应该能源系统是完好的才对。她伸手摸向墙壁上的开关,果然,在摁下开关的下一刻,整个走廊的明亮起来。 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物品倾倒在地面上,为宫村绯雨展示了船上当时的乱局。 一具女性尸体倒在走廊尽头,面色狰狞,看起发生了什么争斗。脖子被扭曲成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看起来正是因此而丧命。 宫村绯雨没有理会,一边提着塔尼尔往里走,一边沿途把灯光全部打开。 沿途上,她又看见了两具铃木集的队员的尸体,都拿着刀剑,倒在道路的两侧,胸前看起来被一柄小小的利器穿透,丢失了生命。 铃木集呢? 宫村绯雨着急为苏长治疗,没有时间研究这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直往前走着,找寻着那个治愈勇者的身影。 终于,来到舰船深处,铃木集的房间内,她才发现了那个衣冠不整坐在角落的治愈勇者。 彼时挂着温和笑容的他此时面色苍白地坐在房间角落,怔怔地看着那个床铺上不挂衣物的女性,此时的她胸口处一柄匕首沒入了她的身体,面色狰狞却十分僵硬,看起来已经死去很久了。 只是一眼,宫村绯雨就可以猜出这艘船上发生了什么。 队员们像自己一样被阵法激发了欲望,一时间互相猜疑,争斗起来,导致了整个队伍的分崩离析。 意识到有人来到这里的铃木集呆呆地抬起了头,看向眼前那个黑色长发的勇者。此时的宫村绯雨背后冒着一个白色卷发的头颅,无力地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是苏长又是谁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只有那只精灵受伤了。 铃木集把身上稀薄的衣物裹紧了一点,带着笑意道,“他受伤了吗?” 宫村绯雨没有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把苏长从背上慢慢放下,“治疗术没法对自己使用,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铃木集点点头,而后对宫村绯雨道,“我帮你..” 他拿出了女神赐予的神兵,治疗的光芒已经开始涌动,他却还没有施术,而是看着宫村绯雨道,“你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宫村绯雨看着他苍白的脸,道,“只要能救诺顿,什么忙我都帮你。” “好。”铃木集笑了一下,浑身充盈的魔力化作治疗能量悉数涌进了苏长的体内,一瞬间,胸口和背后的伤口被异世界的魔法以不可思议的力量修补,整个人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他已经被铃木集治愈了。 宫村绯雨带着爱意把苏长重新抱回怀里,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杀了我吧。” “?”宫村绯雨脑袋冒出问号,“你不像是那种失去贞洁就赔命的人。” 铃木集却摇了摇头,泪水终于涌了下来, “她们克服了欲望,只有我....她们...全是我杀的....” 宫村绯雨终于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如此陌生。 感谢与悬赏 如题,首先要感谢 淡泊丶烟雨和听古似月、欧洲大煤球、H.E.V的月票。 淡泊丶烟雨、眼睛怪、会飞的贼Uu、书友20191023214832632、不同于此、亲吻柠檬、LOL达人、Ta活着、这是我的小号丶、求求你给我个名字、羁旅°、股份的广泛地、欧洲大煤球、傻子望天123652等书友的打赏。 谢谢各位的支持,对于我来说,看到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重要动力,十分感谢。 能看我写故事的人并不多,再次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谢谢。 ...... ...... 第二件事情就是准备开悬赏了, 我的码字速度比较快,一天三章都可以很快完成,之所以上传的分隔时间这么长,大多数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划水和打游戏。 所以准备开一个悬赏,希望能从各位看官大大手里得到更多的票。 正好在这个假期里面比较闲散,有很多时间可以安排。 说来惭愧,从签约上架到今天只收到过两张看官的月票。至于面板上的月票数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显示的,不过悬赏是按照我作家平台收到的月票来计算。 鉴于开了悬赏也可能没有人投,为了不让我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不如设置十张票多更一章吧。 大概上限是二十章.... 多更的部分会在尽量保持作品质量的前提下更新,如果实在没有状态也不会凑数,这点请放心。 希望能够得到诸位的支持!感谢! ...... ...... 还有就是希望能够询问一下各位对于第二个世界选择哪里的看法。 可以选择的有: 东方架空古代 现代架空世界 如果有任何想法或者意见可以和我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就随便选择一个写了。 ...... ...... 好啦,事情说完了,今天还有一章。 有任何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在本章说和评论区里面提,我会参考和改正哒! (๑•̀ㅂ•́)و✧ 关于下个世界的说明 我也有点迷糊了,不知道到底该选哪个世界了。 可以先给大家说说偏好。 现代世界的话,就比较会玩一点,我有预感写现代世界成绩会好一点。 福利和剧情会偏刺激一点。 古代的话就会偏文艺和言情一点。 这个世界我就写了好多比较言情的桥段,第一次写文,有点文青病,感觉成绩特别差。。 所以下个世界到底选什么呢。。 我琢磨一下,大家多给我发一点意见,我学习参谋一下。 所以今天就没有啦,我想一下咋整。 41.幕间 宫村绯雨回头看了眼那个床上被屈辱榨干的女人,有些愕然地张了张嘴巴,又有些害怕地把苏长往怀里抱紧了一点。 这是真的有点吓人.... 宫村绯雨有点难以相信这么多女人被眼前的男人屈辱地玩弄之后又无情的杀死,可以想象昨晚在这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宫村绯雨还是有些怀疑一个治愈型的勇者是怎么把四个女人给干掉的。 铃木集注意到了宫村绯雨愕然的眼神,惨然地笑了一下,“被真正的我吓到了吗?” “我还有一个天赋技能没有告诉所有人,那就是‘虚弱’” 他用虚弱将那些女人的体力变得比自己还要弱,才...才做出那些恶心的事情。 他看向自己洁白的双手,昨晚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无数次地用水洗刷着自己的双手,就算把上面的每一寸肌肤都冲洗得干干净净,他还是能够闻到那股恶心的腥味。 脑海里全是自己队员可怜的求饶声, “集大人...我真的...没有了..” “没用的东西!” 不不不...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铃木集捂住自己的脸,有些恶心地干呕起来。 “求求你...杀了我吧...”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向宫村绯雨求饶道。他已经没有再当勇者...不,是当人的资格了... 别说是去打魔王了,现在的他就连船舱都出不去。也好,就让自己在这个地方给她们赔罪吧... 宫村绯雨愣了一下,刚刚想说“你还不能死,没了你我们怎么打魔王。” 可心里又涌起了那股奇怪的感觉,仿佛必胜一样的感觉。 真奇怪... 宫村绯雨再也没有了犹豫,沉默片刻,回应道,“好...” 她拔出了塔尼尔,走向了那个朝着自己伸出头颅的男人... ...... ...... 等苏长转醒的时候,自己正盖着一床暖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待着。入眼的是一团黑色的长发,夹杂着自己的白色卷发,把自己的视线全部遮蔽。 想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的手都被一个人过分地困在她的怀里,把自己的脸也放在了她宽广的胸怀里,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宫村绯雨又是谁呢? 此时的她因为睡眠,面容安静祥和,带着一颗魅惑的泪痣,让人觉得这个女孩的美有些难以形容。 苏长把手从宫村绯雨的怀中拔出来,摸了摸她的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从她的怀里微微挣扎后坐了起来,苏长这才发现自己和宫村绯雨好像正在一个山洞的深处休息。 是已经从危险中脱离出来了吗? 苏长摸摸自己的前胸和后背,那里原本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光滑的肌肤因为从温暖的被褥里探出接触到冷气而有些许的不适应。 呆愣愣地坐在原地,感觉到有些冷了,又乖乖地缩回了宫村绯雨温暖的被褥里。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苏长没有困意,却还是闭上了眼睛,用额头在宫村绯雨的怀里蹭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好像已经到达大陆的彼岸了。 很快就要与魔王展开对决了。 自己也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苏长又想摸摸宫村绯雨的脸,不过这次却把宫村绯雨给惊醒了。她睁开的双眼带着一点熟睡过后的朦胧,可仅仅就在一秒以内就恢复了清明。 看着眼前自己怀里已经苏醒过来的精灵,她欣喜地把苏长又抱在了怀里。 “我在呢...”苏长被她磨蹭着脖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光滑的背部。 “嗯...”你在就好... 宫村绯雨的嗓音有些低沉,不过还是因为自己伴侣的醒来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之前就说过,苏长1对她这种片刻离不开自己的可爱想法感到特别好玩。 明明在外面还是一个冷酷可靠的勇者大人来着... 说起来,“锈迹勇者”这个称号还是太伤害她了吧。 每次别人提到锈迹勇者这个词宫村绯雨都会炸毛。苏长一边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想到。 “诺顿...想做吗?”宫村绯雨可怜的声线从怀里发出。 不是,你不是在床上被欲望控制的时候才做吗?咋的,不作数的吗? 苏长用嫌弃的眼神看了这个因为这种事情而露出可怜神色的宫村绯雨,不是他不想一直贴贴啊,这个世界男性对这种事情的兴趣实在有限,不可能一直想做的... 不过苏长还是挺理解宫村绯雨的,上个世界还是自己身体的苏长有时候也难得控制这种东西。不过他还没过女朋友,也没体验过这种事情就是了。 苏长拍了拍宫村绯雨的脸,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想做。” 宫村绯雨听到这句话直接不起来了,在苏长怀里蹭了蹭头不想让苏长看到她这个时候的撒娇神色。 “你想做。”宫村绯雨开始动手动脚。 “哈哈哈哈。”苏长假模假样地挣扎着,和宫村绯雨好玩地进行着情侣间的小游戏。 宫村绯雨也没有真的强上,而是忍耐着欲望和苏长在被褥里打闹着。慢慢地她也笑了起来,一会挠挠苏长的肚子,一会又偷偷吻了吻他的手臂。 终于,宫村绯雨找住机会一下子把苏长的手给摁住,双眼带着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苏长,仿佛在征询他的意见。 苏长也是笑得不行,可能来女尊世界最好玩的事情就是被这种少女逆推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还是想在上面。 看着他征询的脸庞,苏长知道自己和她待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当然不可能不满足宫村绯雨,他只是盯着宫村绯雨那张好看的脸,和那颗记忆深刻的泪痣。 她带着微红的脸色和那黑色的长长垂下的发丝直直砸进了苏长的心里,苏长带着笑看着眼前的少女,好像要永远记住她一样。 宫村绯雨也没有急切,而是等待着苏长的回话。 良久,苏长把头微微抬起,放在了宫村绯雨的耳边。 “我在上面好不好?” ...... ...... 一时间,春暖花开,作者也羞愧地停下了笔触,只好有些尴尬地书写道, 此处省略一万字...... 42.秘辛 “所以铃木大人已经被队员杀死了吗?” 翌日,整理好衣服的宫村绯雨决定先带着苏长去和风魔樱会合,还顺便把铃木集已经离世的消息告诉了苏长,当然,是经过她艺术加工过的消息。 她不太想告诉苏长真正的过程,比如铃木集其实是一个杀人凶手,毕竟之前在飞艇上他们还是和铃木集有交集。 宫村绯雨点点头,只是简单收拾了一点食物,没有再去管那些从铃木集船上带下来的干净被褥,因为她有所预感到,自己和魔王所处的位置已经很近了。 这片土地不像对岸一样,有着肥沃的嫩土,许许多多绿色的植被,这里只有一片荒芜,一片灰色的大地上,一望无际的是土地露出的干涩皮肤,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取了生命力一样,土地哀嚎着开裂,分出了一道道骇人的裂缝,布满了苏长可以见到的每一寸地方。 身后不知名的迷雾已经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点点灰色的云遮蔽天空,将天气变成阴天。肃杀的风呼啸而过,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腥味,让闻者感到十分不舒服。 被宫村绯雨领着,苏长和她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毕竟他们是一个方向来的,就算上岸的地方有偏差也不可能偏差太远,在这个方向上找到其他勇者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大概有几公里,苏长终于在一片悬崖的背后远远望见一艘船只的一角。 看起来那艘船只已经抛锚,巨大的船身也仅仅是偶尔随着海面上浮起的波浪一起摇晃两下,本身却没有移动太远。 那是风魔樱的船。 本来就约好要在岸上碰面的宫村绯雨向那边靠近,不过还是带着基本的警惕,毕竟经历过海上的攻击之后,谁知道她们的船上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片寂静之下,只有海浪在无情拍打船只的声音,上面一片安静似乎没有什么声音。 宫村绯雨在距离船只不远的地方停下了,“我一个人上去吧...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不知道他们船上发生了什么。” 苏长远远看着一片死寂的船只,点了点头,往岸上跑去。 看着宫村绯雨给自己打个信号,一跃而起,从岸边一跃直接跑到了大船的甲板上面。又在上面探了探头,确定了苏长躲藏的位置才收回视线,往船的内部去了。 苏长呆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恐怖的魔物出现。 “你好...你是勇者吗?”身旁一个声音响起。 “谁!?”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没把苏长吓得跳起来,先退出去了好远,这才回头向声音出现的源头看去,之间一个包裹在斗篷里脖颈上缠着绷带的一个绿发女孩用她的左手背着一个箩筐,用着死鱼眼看着自己。 “你是勇者吗?”那个女孩的声线十分温柔,但是配合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却格外有一种吓人的感觉。 “我...我不是啊,你是谁啊...”苏长向船只那边靠了一点,一旦有任何不对他就准备摇人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柯洛西,是魔王座下的四位干部之一。”女孩温和的声线和那死鱼一样的眼神反差真的很大。 不过她的身份让苏长直接心里喊了一声卧槽,恨不得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动作,如果对方有任何动作自己马上掉头就跑。 气氛凝滞起来,对方踮起脚尖看了看自己的背后,让苏长怀疑她是不是在寻找自己的弱点,或者是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伙伴在身边。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人,她是不是准备要动手了? “你有吃的吗?”柯洛西瞪着死鱼眼,似乎没能从苏长背后的背包表面判断出他带没带食物,于是发问道。 “?”苏长愣住,回应道,“有的...” “太好了,我都要饿死了。介意给我一点吗?” 不不不,你是魔王阵营的啊,我这是叛变啊... 似乎注意到了苏长的戒备,柯洛西眨了眨眼睛,无所谓地道,“没事啊,我不会攻击你们的...不如说,我已经没有能力攻击你们了。” 她敞开自己的斗篷,里面的景色把苏长吓了一跳。里面密密麻麻地缠着侵染着血污的绷带,有一些血渍已经干涸,变成了乌黑色,还有一些就直接是鲜红色,看起来还没痊愈。 苏长这才发现她身上就只有那只拎着背后箩筐的左手还在,右手已经完全消失了。 “为了让魔王大人苏醒,我只能用血肉喂养了。”她把背后的箩筐内柔拿给苏长看,里面出了一些海草以外什么都没有,而那具残躯苏长也不认为她身上带了什么武器。“我快饿死了,救救孩子吧。” 苏长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拿出食物,而是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突然想到了芙蕾雅,那个和眼前的女孩一样身份的粉发小孩。 柯洛西用仅存的左手挠挠头,“不知道啊...” “什么叫不知道!因为这种不知道的理由就可以这样糟践你自己的身体吗?!”不知道是不是把眼前的柯洛西和芙蕾雅联系了起来,苏长显得格外愤怒和不解。 柯洛西看着眼前苏长失态的模样,愣了愣神,突然感受到了一丝陌生和荒谬,最后那双死鱼眼也终于带上了笑意,“不知道啊...其实我们被选作魔王干部之前全都是该死的人...只不过是魔王大人给了我们再多活一段时间的目标而已...好像只有做这件事情我们的存在才有意义一样...” 柯洛西并不是魔王的脑残粉,相反,她十分理智,理智地把复苏魔王当做自己多活一段时间的意义而已... “你...”苏长气结,还想张口已经被柯洛西夸张的演技所打断。 只见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大声呼喊着,“啊~我好饿啊~我要饿死了~”明明是在表现自己很饿,但脸上仍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死鱼眼。 “....”苏长没有办法,只能拿出了一个面包递给柯洛西。 “唔...谢谢!”看着苏长递过来的面包,柯洛西立刻恢复了正常,好像之前的表演都不存在一样。 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柯洛西的死鱼眼终于眯起,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只是苏长有点怀疑那块千疮百孔的肚子还能不能消化这么美味的面包就是了。 柯洛西撇过眼睛,看着苏长那张生气的脸,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绿色的头发,“看你给我面包的份上,给你分享一点情报也可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说。” 苏长有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魔王那边的干部,还是说,她是想用假情报迷惑我? “放心啦,一切属实!”柯洛西把面包全部吃下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对苏长笑道,“我都要死了,没必要再骗你们了。” “你们...魔王干部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苏长沉默了一下,有点想搞明白芙蕾雅和她是怎么被选出来的。 “唔...怎么说呢,我们几个原本都是对面大陆的人,有一天活不下去了就被魔王大人的潜意识召集过来了。”柯洛西用左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向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反正之前都很惨啦,惨到活不下去的那种。像我这种看的开的还好,就浑浑噩噩的干呗。唔...其实我们三个包括芙蕾雅和比比西都是比较随意的,没什么目标活下去就只能帮魔王大人复活了。倒是安泽比较狂热。” 想起了那个黑皮肤的精灵,柯洛西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对了,你们海上的欲望会被放大就是安泽搞得鬼。”柯洛西笑了笑,对苏长说道。 好家伙,原来宫村绯雨变成那样就是你们魔王干部搞的鬼。 看到苏长又露出生气的眼神,柯洛西挥挥手道,“你生气也没用啦,安泽现在都化成灰不知道飘到海的哪里去了。现在的魔王干部就只剩下我一个活着的了。” “你们干部是对应勇者产生的吗?”苏长想到了芙蕾雅,说道。 柯洛西点点头,“对啊,勇者有几个,魔王就选几个干部。” “不对啊,勇者有五个,你们怎么就四个干部啊?” 43.会合 “我不知道。”柯洛西没有如同苏长预想的一样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摇了摇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苏长还想说什么,他突然听到了从另外一头传来一点人声,他抬头看去,远远的看见一根红色的高马尾轻轻晃动。 风魔樱。 柯洛西也看到了那个马尾,她趁着苏长抬头看向那边的时间,偷偷地缩着头用左手从苏长的包里又摸索出了一个面包,已经拿到了手上才被苏长发现。 “你!”苏长赶紧把自己的包捂住,想把面包抢回来,柯洛西却直直站起来让苏长摸了一个空。 “看起来你的同伴要来了,我也该走了。”她一边用嘴巴咬着面包一边对苏长说道,“总之我也不会拦着你们去魔王那里了,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了。”她用头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你呢?”苏长也没有去抢那个已经被她吃掉一半的面包,而是坐在原地看着她又变成死鱼眼的双目。 “我?不知道啊,我再走走吧,走到实在走不动可能就在什么地方死掉了也说不定。”柯洛西倒是不在乎,把面包全部吞进肚子里,对苏长眨了眨眼睛,“不过....” 她那双眸子睁大了一些,看着苏长,露出了灵动的神色, “谢谢你...” ...... ...... 说完的柯洛西转身就走,仅仅是苏长看着风魔樱的高马尾清楚了一点的时间,她就已经失去身影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心里默默祝她幸运,苏长站起身子准备看看风魔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远远的看去,风魔樱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几个队员,就少了一个撒普雷斯,其他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 心里松了一口气,苏长站起来晃了晃手,对她们示意自己在这里。 风魔樱也是远远的就带起了笑意,朝这边过来之后才发现宫村绯雨不在这里。向苏长问道,“你家勇者呢?” 苏长看着她身后的队员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猜测她们应该是去探测周围的地形了,一边回答道,“绯雨大人去船里找你们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风魔樱带着笑,眼睛看着那艘安静的船带起了暗沉的深意。“那我们在这等她出来好了。” 苏长感觉她的笑容之下藏着一点秘密,不过没有多问,安静地待在原地等宫村绯雨回来。 风魔樱没有让气氛安静下来,而是一边笑着一边询问她们在船上发生了什么,苏长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不时又看向船的方向,看看宫村绯雨有没有回来。 也没有很久,宫村绯雨很快从船上探出头来,刚刚进去的眸子带上了些许冷意,在看到苏长的那一刻又慢慢收敛最后变成了古井无波的样子。 苏长刚想招手,旁边的风魔樱就带着夸张的笑容摇起了双手,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我还以为你们会在船上呢。”宫村绯雨跳下来站在苏长旁边,对风魔樱道。 “我们的损失不算严重,又是最早到的,所以就先去前面探测一下地形啦。”风魔樱笑了笑,“我们之中只有撒普雷斯在船上被激发了欲望,你看见了吧....” 风魔樱带着有深意的笑容对宫村绯雨道,一边又从余光向苏长疯狂暗示,一副搞事的样子让苏长也下意识回头看向宫村绯雨。 宫村绯雨满头黑线,“我没把他怎么样,一个疯子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哈哈哈,那就好。”风魔樱笑着摸了摸下巴,把话题引回正题,对宫村绯雨说道,“我们在前面已经发现被魔王魔力污染的情况了,现在应该离魔王沉睡的地方不远了。” 苏长想到了刚刚柯洛西对自己指的路,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风魔樱继续道,“御手洗铃音和佐藤纱希的船我已经找到了,她们全部都下船了,不清楚是不是先走一步了。至于铃木集....” “这个一会我跟你说。”宫村绯雨看了一眼苏长,打断风魔樱道,“现在我们先去和她们两个会合。” 风魔樱停顿一下,笑了笑,“好。” ...... ...... 御手洗铃音在一片山坡之后,趴伏着看向远处的那一片血肉。 说是血肉就真的是一大片血肉,它好像是这块陆地的肿瘤一样,从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红色血管之中生长而出,像是一片巨大的肉球带着生命在不停地跃动着。而肉球下方,无数人型的奇异生物正从下方流淌的血池中慢慢站起。 御手洗铃音接受过女神灌输的知识,她知道眼前的地方就是魔王所在之地。 她看向身后的佐藤纱希,“前面就是魔王苏醒的地方了。” 佐藤纱希抱着她那杆长枪,有些害怕地看向远处那团恶心和肮脏的存在,有些惴惴不安地说“要不还是等她们全部到了再去吧...女神给的知识不就是要集合在一起才有胜算吗?” 御手洗铃音冷笑了一声,“你这个蠢货,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所谓的世界女神不过只是一个潜意识而已,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智慧,天赋技能只要是从异世界召唤过来身体的都会给你,只有神兵才是我们勇者的配置。” 御手洗铃音在上一届勇者留存的笔记中发现,其实只要是从异世界召唤而来的人都会拥有选择天赋技能的能力,只有那柄神兵是女神潜意识里发给她们这些勇者用来打败魔王的宝具。 “现在的魔王还没有苏醒,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我们再等她们一下,如果她们还不来,我们就先出发。”御手洗铃音不想放过这个魔王没有苏醒的绝好时机,她身旁蓝色光华闪过,象征着盾守勇者的神兵,一个水蓝色的巨盾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们两个的队员在远处看到了御手洗铃音的神兵浮现,各自也都拔出了武器,时刻准备着战斗。 只有佐藤纱希吞了口唾沫,心里却在默默祈祷,祈祷宫村绯雨、风魔樱和铃木集她们赶紧来...... 44.大意 一只由肮脏的血肉构成的人型怪物发出一道尖锐的嘶吼,向宫村绯雨等人扑过来。 身上的发声器官不知道长在哪里,一旦发出嘶吼之后,血肉怪物浑身上下都在因为发声而振动着。它巨大的肌肉构造内部充斥着魔王狂暴的魔力,不仅体力超群,对魔力也有很强的免疫效果。 如果是一两只还好,可一旦成群就会极难对付。 越是靠近魔王的方向,这样的怪物就越多,一路上走来,宫村绯雨和风魔樱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东西了。 这次也不例外,宫村绯雨和风魔樱的确是很强的勇者,在相互的配合之下攻势几乎完美无缺。风魔樱化作的影子禁锢住它狂躁的躯体,而后仅仅几道剑光闪过,这只怪物就已经被宫村绯雨和风魔樱联手抹除了。 “看来这里已经离魔王所在的地方很接近了。”感受到了四周充盈着的狂暴魔力,风魔樱重新由影子凝聚成人型,“大家要小心一点。” 她周围的几个队员点点头,苏长也对宫村绯雨和她释放了一次治疗术。 风魔樱笑着对苏长道谢,心里却十分可惜。路上通过宫村绯雨的谈话她才知道了铃木集已经死去的事情。她比较疑惑的是为什么宫村绯雨不先阻止他,至少得把魔王打败以后再说。 但宫村绯雨只是愣了一下才说,铃木集已经没有了走下去的斗志,求死之心迫切。这才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 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都是枉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远远的,她已经看见了那团血肉构成的堡垒,空气里也慢慢泛起了浓烈的腥味... ...... ...... 半小时前。 “不行,这里的怪物越来越多了。”御手洗铃音看着那源源不断地从血池中爬起的怪物,心里也焦急了起来,“要是再让它继续生长下去,还没见到魔王我们就要被它们耗死了。” “可是...我们先出手的话会不会很危险。”佐藤纱希依旧保持着观望态度,对这种贸然出击不抱太大希望,心里还是想等其他勇者到了再说。 “再等就来不及了。”御手洗铃音扶了扶眼睛,举起大盾说道,“也不是说要先进去打魔王,至少先把场上的那些怪物数量消耗一下吧。等魔王彻底苏醒就来不及了。” 这番话把佐藤纱希吓了一跳,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什么话,一副“听你的”样子。 御手洗铃音见她不再反对,也终于露出了笑意,“放心,也就是清理一下魔王周围怪物的程度,不会进去的,我还没这么蠢。” 佐藤纱希点点头,拎起长枪也站了起来,对身后的队员示意准备行动。 她们靠近那团生产怪物的血池,刚刚产出的怪物看起来呆呆的,似乎连血肉都没有长齐,看起来如婴儿般脆弱。御手洗铃音举起巨盾轻轻一砸,就把那些刚刚产出的怪物砸了个细碎。 佐藤纱希也慢慢挥舞起了武器,攻击起了周围的怪物。 她们的攻击十分有效,仅仅是一会就将血池附近怪物的数量大大减少,场地也慢慢变得空旷起来。 “这样再等她们来不就好了。”御手洗铃音看着那座象征着魔王陵寝的血肉堡垒,周围的怪物已经被她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等她们来了就直接进去就好。 “咕噜噜...”身下的血池突然传来气泡声,像是一盆水被煮沸一样,突然冒起了波澜。 “啊~”佐藤纱希回头一看,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血池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活一样,冒着灼热的气泡以比刚才产生怪物的速度还要快好几倍的速率产出一只只带着鲜红血迹的怪物。 “怎么回事?”御手洗铃音看着四周慢慢又被巨大的怪物包围,咬了咬牙,“有点奇怪,先出去再说。” 说罢,她手中的巨盾闪烁起了蓝色的光芒,向最近的一只怪物砸去。 出乎意料地,不像刚才一样狠狠沒入它的肉体,它那只被血肉包裹的健壮手臂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她的攻击。没有五官的脸上慢慢扭曲,看起来因为御手洗铃音的攻击慢慢变得狂暴起来。 “骗人的吧....”御手洗铃音呆愣住,看着眼前突然变强的怪物,似有所感地回头看去,一道漆黑的身影带着浓浓的腥味站在血肉堡垒的门口看着她们。 那道身影约莫有两米五那么高,一头黑色的长发洒在身后,一双如同山羊一样的长角从额头两侧突出,白皙的五官上一双带着猩红色亮光的双眸配合着唇间玩味的笑容正直直盯着她们。 下半身并非是白嫩的双腿,而是某种动物的蹄子,身后一双巨大的蝙蝠翅膀下,无穷无尽的血肉触手从背后延展而出,附带着巨量的灵力,让御手洗铃音看得触目心惊。 魔王。 “虽然正主还没到,不过先吃吃餐前甜点也不错。”她混浊的嗓音带着女性天生的柔媚,可细细听取之下,那道声音似乎是由无数动物的嘶吼聚集而成的,让人听到之后就会感到莫名的反胃和恶心。 “快...快走...”御手洗铃音被眼前蕴含着巨大魔力的魔王所震撼,就连话语都有些口吐不清,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向她们靠近的魔王。 身后的队员在魔王魔力影响下的怪物手中几乎毫无抵抗之力,仅仅几个片刻就被成群的怪物撕碎。 一时间,场上只留下了魔王和她们两位勇者。 “真蠢啊...”魔王吃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肉,有些惬意地舒展着自己刚刚苏醒的身姿,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呆的御手洗铃音和已经腿软站不住身子的佐藤纱希。身后无穷无尽的触手延展而出,慢慢向她们伸去。 她猩红色的目芒似乎看见了风魔樱和宫村绯雨的身影,对方也在露头的同一时刻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魔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露出了由衷的高兴神色,触手将两位勇者卷起,慢慢悠悠地转回到了血肉堡垒的深处。 “快来...快来...” 45.危急 宫村绯雨和风魔樱爬上了最后一个山头,这个山头下方就是魔王血肉城堡所在之处。 只见山头下方,一片平坦的地面,白花花的贫瘠土地一望无际,原本是这片大陆上最有生命力的部分,身为生命根基的土壤好像被什么东西榨干了一样,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露出干瘪的白色。 罪魁祸首也很快映入她们的眼帘。 一片阴云的覆盖之下,一团如同肿瘤一样恶心的血肉覆盖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血色池塘。鲜红色池水如同被火焰加热一样沸腾起来,冒出一个个带着恶心腥味的气泡。一只只血肉筑成的怪物从那团沸腾的血池里缓缓爬起,附着着那股让人不舒服的魔力,无意识地站起,发出刺耳的嘶鸣。 可是明明地上已经有很多血肉怪物死去,倒在地面上,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往深处一看,一道魔力滔天的身影正带着她那双如同光灯一样的猩红色双眸,笑着看着她们。 宫村绯雨皱起了眉头,因为魔王的前方,两个勇者几乎失去战力地被她的触手拖动而起,神兵也慢慢消失了身影,去了虚空之处。 “两个蠢货!”风魔樱也看见了被魔王擒住的两位勇者和她们身后已经被怪物撕碎的无辜队员们,忍不住带着愤怒叫骂道。 肯定是那个御手洗铃音贪功了,想在她们来之前就先把外面的怪物解决掉,没想到魔王先一步苏醒了。 只有苏长知道,魔王是因为先吃了柯洛西的血肉才提前苏醒的... 现在魔王的魔力虽然蓬勃,但无论是宫村绯雨和风魔樱都看出了对方体内魔力尚且不稳,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先把她们救出来。”宫村绯雨不想犹豫,心里又闪过了那道必胜的感觉,那股感觉好像在对自己呼喊。 “快来...快来...” 宫村绯雨把塔尼尔拿出来,对风魔樱比了个眼神,已经向着血肉堡垒那边而去。 风魔樱也没有别的办法,一旦两个勇者被魔王提前一步杀死,自己只剩两个勇者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也只好化作一道影子,示意自己的队员和自己共同行动。 苏长被宫村绯雨拉着,打起了一万分的精神,现在正属于危机时刻,他还是紧紧跟着宫村绯雨为好。 很快,她们就已经和血池里产生的怪物相接。 带着魔王魔力的怪物比她们之前遇到的还要强上几分,膨胀的肌肉带着巨力让宫村绯雨想进入魔王堡垒的进程举步维艰。而且身后的血池也在她们进到这个范围之内变得更加活泼,越来越多的怪物源源不断地产生着,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不停地冒着头。 越往后面走,她们一行人就被更多的怪物所包围。 “愿圣光与你同在!”苏长不停地对着后面的队员施加着治疗术,相对于两个大杀四方的勇者来说,她们几个队员看起来就不太行了。对付这种高强度的怪物,几个人对付一个都有些呛。 虽然一直在往里面走,但风魔樱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就算到达了堡垒面前,眼前这些怪物还是会进去阻拦她们,她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同时解决这么多的怪物和魔王。 宫村绯雨一边用塔尼尔把一个敌人的头颅砍飞,一边心里那种必胜感越来越浓重,好像,只要自己进入这个血肉堡垒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一样... “宫村绯雨!我们就算进去也没办法同时解决魔王和这么多怪物!”风魔樱护送着队友往血肉堡垒门口靠去,一边大声地提醒着宫村绯雨现在紧急的情况。 宫村绯雨张了张口,心中那种感觉几乎到达顶峰。 “快来...必胜....快来...必胜....” 这种感觉的压制下,她对风魔樱脱口道,“你们在门口拦住这些怪物,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此话一出,不仅是风魔樱,就连苏长都愕然地看着宫村绯雨。 不是,就算你是主角也不能开挂到这种地步吧,单挑也行吗? 面对其他人的疑惑,宫村绯雨的理智也觉得这样说不妥,可是那股感觉却十分强烈,瞬间就压倒了其他的想法,所以她重复道,“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风魔樱停下来张了张嘴,沉默了下来,看着宫村绯雨那双眼瞳中带着陌生的自信,好像一切尽在把握之中一样,她最后只能道,“好,我和队员帮你拦住这些怪物,你进去。” 说来奇怪,风魔樱在看向宫村绯雨的眼神的时候,好像那股对她的怀疑也都烟消云散,相信她最后可以做到。 只有苏长吞了口唾沫,“绯雨大人,如果要去的话带上我吧。”苏长实在是不太放心,自己在身边看着也好。 宫村绯雨心里下意识地想回答“不用,我一个人就好了”,可当看到苏长额头上耀眼的婚纹的时候,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和那股感觉挣扎了片刻,她说道,“好...那我们一起进去。” 风魔樱皱了皱眉头,最后只能看着她们做好进去的准备。 她的身体慢慢被染成影子的颜色,回头看向了源源不断的怪物,开口道, “尽可能快,我也不知道我们能支撑多久。” 宫村绯雨点了点头,心里那股必胜的感觉再也压制不住,拿起了塔尼尔,牵着苏长的手向堡垒深处的黑暗而去..... 46.任务完成? 跟着宫村绯雨进入狭窄潮湿的过道,苏长牵着宫村绯雨的手,一股不安感始终萦绕在心头。他有点疑惑为什么宫村绯雨敢直接一个人进来,是有自己不知道的杀手锏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这么离谱,连给主角的主角光环演都不带演一下的让宫村绯雨爆发一下把魔王给秒了吗? 苏长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场景上,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宫村绯雨,帮助她最终打败魔王。 经过漫长的过道,苏长和宫村绯雨来到一片血肉包裹的昏暗大厅之内。 巨大的圆形天花板是由一层薄薄的血肉薄膜构成的,由于不是很厚的原因,光线从中穿透而过,给这个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些许光亮,也让宫村绯雨和苏长能够看清楚这个房间里的构造和内容。 只见魔王坐在房间底部一道巨大的王座之上,饶有兴致地翘着腿看着大厅里的来客。御手洗铃音和佐藤纱希还没有死去,而是看起来像是失去意识一样被血肉吸附在墙上,胸膛却微微起伏着,代表着生命的火焰尚未消失。 宫村绯雨似乎是遵循着命运的召唤,最终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她的心跳此时前所未有的快,好像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她轻轻放开苏长的手,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塔尼尔,摇摇指向那个覆盖在王座阴影之下的强大存在。 魔王。 “魔王....”似乎一切冠冕堂皇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宫村绯雨所能做的,只是拔出自己的武器,对那个魔王宣战而已。 魔王也露出了笑意,站起了身子,脸庞从阴影中显露出一半,只有那一双闪烁着猩红色双瞳的眼睛死死地带着笑意盯着远处的宫村绯雨。 “你终于来了...” 宫村绯雨也不再废话,回头看了苏长一眼,心里那股命中注定的感觉愈发强烈,拿起了武器向着前面的魔王冲刺而去。 而放开了宫村绯雨手的苏长,遥遥看见了那个魔王显露出来的笑意,心里的不安感终于也爆发出来,张了张口想要拦住冲出去的宫村绯雨,可宫村绯雨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魔王冲去。 魔王毫不客气,浑身亦爆发出了浓烈的魔力迎着向她袭来的宫村绯雨挥舞起了拳头。 “砰!”巨大的撞击声夹杂着气浪从二人相交之处爆发而来,周围垂下的血肉似乎也被气浪波及,迎着散开的力量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不出意料地,宫村绯雨根本不敌这一击,往后倒退而来。 “绯雨大人!”苏长看到宫村绯雨一击失利,连忙呼喊了一声法咒,对宫村绯雨释放起了治疗术。 接受到治疗术的宫村绯雨感到半空中失力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掌控,咬了咬牙想把身体稳住,可念头刚刚产生,眼前的魔王带着腥气已经化作一道阴影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任何的发言,她带着残影的拳头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宫村绯雨的身体,宫村绯雨停顿失力的身体堪堪挡住一道或者两道的攻击,就会有无数的力道打在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上。 肚子、大腿、手臂...一拳一拳的重击让宫村绯雨的身体不堪重负,发出了骨裂的声音。 最后一击,魔王带着笑意向宫村绯雨的头部砸去,宫村绯雨眼神一缩,血气涌起之间塔尼尔带着劲风向上劈砍而去。剑光一闪而过,带着魔王的一块血肉向上方的血肉薄膜攻去。 上方布满细小血管的薄膜被这一击砸穿,露出了外面的一小片天空... 魔王摸了摸自己脸上缺失的血肉,带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又被苏长施加了几道治疗术恢复些许力量的勇者。 没有停顿...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向宫村绯雨砸去... 用塔尼尔艰难抵挡对方攻击的宫村绯雨此时心中那股命中注定感完全消失,泛起了一股荒谬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不理智,要带着诺顿直接进来? 难道自己不知道魔王的强大吗? 宫村绯雨眼神紧缩之间,一道巨大的拳影带着庞大的魔力向自己砸来。 不好! 宫村绯雨紧张之中用塔尼尔的剑身抵挡,下一刻就感到受伤一股巨力传来,双手上的血管瞬间就支撑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破裂而来,涌出了鲜血。 直接承受这一击的塔尼尔也低沉地发出了一声悲鸣声,在承受魔王攻击的地方慢慢浮现出白色的光芒,而后向外延展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在宫村绯雨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自己的兵器竟然被魔王硬生生地砸碎了。 “愿圣光....啊!”苏长眼神一缩,一个治疗术瞬间在手里凝聚,可下一秒魔王已经化作一道阴影带着力量狠狠砸向了苏长。 肚子闷地一响,苏长眼前瞬间变成了白色,带着巨力向后飞去砸在了墙上柔软的血肉之上。刚刚落下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堪重负,带着反胃的感觉苏长忍不住地呕吐,但呕吐过后自己嗓子里全是血液的腥味。再细细看向自己呕吐的地方,竟是自己的血液。 魔王这一击直接打得只有一点力量的苏长生生吐血。 “诺顿!”宫村绯雨此时心里只有后悔,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会被那种必胜的感觉占据,从而变得这样不理智带着苏长进来送死。 刚刚想移动自己的身体,宫村绯雨却感觉到头上一紧,原来她已经被魔王用一只手掌捏住了头部。无论宫村绯雨如何挣扎都无法将那只带着巨力的手掌挣脱开来,宫村绯雨只能咬着牙齿,抬头看着那个覆盖着磅礴魔力的影子。 “你...就算把我们全杀了,最后人类还是会来剿灭你的...” 魔王没有因为宫村绯雨的话而感到生气愤怒,而是在下一刻把她的头放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魔王拍着手,仿佛像是宫村绯雨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一样,“你说的没错。这么多次复苏,我早就发现了。我要么被几位强大的勇者联手杀死,要么就是被庞大的人类联军给磨死。就算把那些烦人的勇者全部打败杀掉,我的结局还是不会改变......” 宫村绯雨抬头看着那个带着欣喜眼神望着自己的魔王,心里也慢慢变得不安起来。仿佛,这个魔王早就料到一切了一样。 “所以,你不是来了吗?”魔王带着解脱的笑意看向了宫村绯雨,好像她是她的什么至宝一样。 “你在...说什么?”宫村绯雨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在说疯话的魔王,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犯病了。 可下一刻,她的瞳孔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 只见眼前的魔王肚子上好像张开了一道口子,向外振动着发出了一种细小的声响,这股声响仅仅只有离得很近才能被人直接听到,但只有宫村绯雨知道,这种声音可以穿的很远。 远到天涯海角... 因为当这种声音响起的时候,她的心里诡异地出现了那种必胜的感觉,那种呼唤自己向魔王这边过来的声音。 “过来...过来...” “你...”宫村绯雨看着眼前笑意越来越浓重的魔王,终于浑身的力量都卸去,带着不可置信眼神荒谬地看着眼前向她走来的魔王。 “你说的对,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必须得接受人类不死不休的围剿。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对外宣称我死了。宫村绯雨...你以为你是什么勇者吗?你不过是我用魔法召唤而来的异世界人而已。我把你放进了勇者的队伍里,为的就是现在,我要占据你的身体,变成一个真正的...”魔王把头放在了宫村绯雨的耳边, “打败魔王的勇者....” 苏长唇上带着血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对宫村绯雨说出那番话的魔王,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打通一样,所有思绪和线索串联在了一起。 为什么宫村绯雨没有女神的神兵... 为什么对应勇者数量的魔王干部只有四个... 为什么剧情里面的宫村绯雨在打败魔王之后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覆灭王国,屠戮生灵... “疯了....”苏长呆呆地看着那个魔王,好像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宫村绯雨眼睛瞪大地看着眼前的魔王, 原来,她连勇者都不是... 此刻她感到的只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却还是回头对苏长看去,看着他也一样震撼呆滞的神色,宫村绯雨心里只有歉意和后悔... 自己连勇者的资格都没有,却还拖着这个相信自己的爱人一起赴死... “快走...” 宫村绯雨开口对苏长道,眼泪却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不要和我做同伴了... 和自己在一起注定只能伤害你... “哈哈哈,没用了宝贝...”魔王身体化作一道漆黑粘稠的影子带着猖狂的笑意向宫村绯雨的体内涌去,“也多亏世界没有意识,才让我有机可乘!它还发给你一把锈剑,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带着庞大的魔力悉数朝着宫村绯雨的体内涌去,让宫村绯雨忍不住抱着头发出了惨叫。 “不...”苏长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去拯救那个痛苦的少女,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发出哀鸣,渗出鲜血向自己抗议着。 【主线任务:打败魔王已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此时响起,带着点数到账的提示在苏长的脑海里回响着。 完成了? 原来这就是这个世界打败魔王的剧情真相吗?看着那个双眼开始冒出猩红色光华的魔王,苏长呆呆地想到。 此刻的魔王已经成功占据了宫村绯雨的身体,顶替了她的身份, 成为了一名成功打败魔王的勇者。 刚刚恢复掌控权的她身体的骨裂慢慢回复成原样,原本呆愣跪地的身体也缓缓地站起,脸上带着陌生的笑意,看向了那个在场边呆呆看着她的精灵, 诺顿。 47.那个钱袋 此时,堡垒外。 风魔樱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怪物,微微喘息着,实在有些脱力。 源源不断的怪物一直产生着,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怪物好像也变得十分兴奋和狂躁起来。 除了纯粹由血肉组成的人型躯体,那些怪物现在还会长出类似于刀刃一样的身体部分。不仅十分坚硬,还特别锋利。 “小心!”风魔樱看到不远处一个队员专心在对付眼前的敌人而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正在对她挥舞刀刃的怪物,眼神一缩,已经化作一道影子向她身后而去。 来不及了! 风魔樱催动起身体的全部力量,终于赶在了怪物挥舞刀刃而下的前一刻,用手臂挡下了那本该沒入队员体内的一击,救下了她的生命。 可代价就是,自己的左臂被那柄刀刃斩入了几分,鲜红的鲜血不停向外溢出。 “樱大人!” 那个队员转头看见这副情景,眼睛变得通红,手中的兵器也在向那个怪物疯狂挥舞起来,很快将它的头颅打碎,成功解决了它。 “没事吧...樱大人...”把风魔樱救下,看着她手臂上渗出的鲜血,队员咬着牙齿将身上的衣服撕下,变作布条为风魔樱简陋地包扎起来。 她们队伍里唯一的牧师在迷雾之海上被欲望催发之后,已经无力战斗了。 现在的情况已然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风魔樱大人..拦不住了...”其他几个队员也带着或大或小的伤痕向这边靠拢,焦急地说道。 风魔樱咬咬牙,“再坚持一会!” 说罢朝着那个堡垒的黑暗深处望去,心里带着希望和期盼。 别让我失望啊,宫村绯雨! ...... ...... 【宿主!宿主!您已经完成任务了!快脱离这个世界啊!】系统在脑海里带着对任务完成的欣喜也带着对眼前状态的紧急和焦虑。【如果在完成任务之后被杀死,任务还是会算作失败的!】 苏长呆呆地看着眼前走过来的魔王,她有着宫村绯雨那张熟悉的脸,却带着陌生的笑意。提醒着苏长,这是魔王,这不是那个勇者宫村绯雨。 自己就要这么走吗? 看着宫村绯雨那张熟悉的脸,苏长始终没有说要离开的话,呆愣愣地样子,让体内的系统都快慌的飞起来了。 【宿主!哥哥!爸爸!爷爷!呜呜呜呜哇哇哇,听我一句劝啊,您已经完成任务了,不要再冒险拯救这个世界啦,这都是世界树规定好的剧本,更改不了的啊!呜呜呜呜】系统在脑海里冒着哭腔,好像在满地打滚,一边留着不存在的眼泪。 “闭嘴!”苏长看着那张已经到了自己眼前的熟悉的脸,慢慢爬起了身子,心底对系统喊道,“我再试试!你别烦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我喊脱离的时候立刻脱离!” 苏长好歹得再试试,如果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会让系统脱离这个世界的。 但至少现在,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走不掉! 被凶了的系统在原地留着眼泪,吸了吸鼻子,想忍住自己的泪水和哭泣的声音,可刚刚宿主才说闭嘴,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默默地留着眼泪看着宿主眼前的景象,时刻准备着脱离这个世界。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好...送身体来还送男人来...”魔王带着笑意把眼前受伤了还看着自己的苏长拎起来,看着他额头上的婚纹,轻轻捏住了他的脖子。 “真讨厌,一看到你这具身体的抵抗就会加强。”魔王带着讨厌的语气,双手抚摸着苏长的脖颈。 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她的掌心处传来。 苏长瞬间感觉到浑身的力量都被那股吸力吸走,不...不仅是力量,就连生命都在被吸走。 被吸走生命的感觉十分难以形容,但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恶心。那种仿佛要将自己的未来全部透支掉的感觉在几秒钟之内快速飞过,苏长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萎靡,身上的皮肤也由原来的光鲜变得十分苍白。 ”对...对,就是这样...”魔王吸取着手里精灵的能量,好像在杀死体内这个已经慢慢失去抵抗力的灵魂一样。只要眼前的人一死,似乎这个世界就不再会有任何东西阻止她了... 体内的抵抗越来越弱,魔王欣喜地抬眸之间,一下撞到了苏长那双正盯着自己双眼的眸子。一双带着哀求,悲伤的眼睛好像想通过这扇窗户传达什么东西。 可笑..难道你还想唤醒那个可悲的灵魂吗? 魔王心里在嗤笑,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那双眼睛,拿捏着他脆弱脖颈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任由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苏长因为被抽取了大量的生命力,耳边不知道是不是系统那一直在响彻的警告已经和自己身体的耳鸣混合在一起,让苏长分不出来谁是谁了... 眼神也慢慢有点迷糊,连看向宫村绯雨那张脸的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 真可惜... 苏长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有些惋惜,有些委屈... 明明,说好回去买块土地的... 而魔王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为这具身体避开苏长的视线和放开他的身体而感到羞耻。 为什么就连失去意识了这具身体还要这样? 再看向地上那个几乎要死去的精灵,他那颤抖的双手正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腰间的那个钱袋,好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恶心! 魔王好像被他腰间的那个袋子触怒了一样,一把从他无力的手里抢过那个钱袋,望向其中,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对面人类王国最老旧斑驳的银币。 就这? 魔王愈发愤怒,就连这种东西也能让你当做至宝了吗? 她看向地上那个向她伸出手臂的精灵,好像很想将这个东西拿回来一样。 魔王终于忍不住讥讽地笑了起来,“只要我能够回去...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归我所有。就这点银币,你能买到什么?” 她一脚踩向地上那个精灵,拿着钱袋的手好不在意地将它向后抛去,让地上被踩住的苏长的视线也跟着那个钱袋慢慢移动起来。 那个布料做的钱袋啊,因为被甩向了天空,闭口不紧的它慢慢迎着天空张开了它的嘴巴。 里面的银币摇晃着,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叮叮叮...” 苏长呆呆地看着那个在天空中飞舞摇晃的钱袋,它终于拦不住体内的银币,张开的口子让那些互相碰撞发出声响的银币泄露出来。 而扔出银币带着嘲讽笑容的魔王听见了这道脆响,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半空中的钱袋。 天花板上因为和宫村绯雨打斗而露出一个窟窿的地方,显现出外面被乌云包裹的天空,一片漆黑的乌云包裹着整片天空。 只是此时此刻那道阴云密布的天空好像被外面的阳光破开了一道小口。 金色璀璨的阳光直直地从那道乌云上的小口倾泻而下,正好穿过了血肉构成的肮脏墙壁,直直地打在了大厅里漆黑的环境里。 而同时,涌出的银币好像一只只飞舞的精灵,在天空中肆意地翻滚着它们的身体。明明是王国最老旧,最斑驳的银币,在那束阳光之下却好像爆发出了太阳一样的光芒,是那样的灼热,是那样的刺眼,竟然让魔王下意识地用手遮挡,挡住自己的眼睛,无法直视那些银币。 “叮叮叮...” 银币终于也逃不脱这颗星球的引力,慢慢地向下落去,理所当然地,就算掉落在血肉之上,也发出了难以分辨的响声。 可为什么,这些声音在魔王耳中却如此巨大,贯耳.... 第一枚银币落下,随后是第二枚,第三枚.... 每一枚银币落下发出的声音都好像远远传来的洪钟,狠狠地击打在她灵魂深处那个已经陷入沉睡的身影上。 “可能想存钱买一块土地,然后和最爱的人结婚吧...” 那个模糊的意识好像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再次看到了那个温暖璀璨的笑容。 “这...这点钱,可...可买不起一块土地...”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因为自己的告白而耳朵微微翘起的精灵,在那一片安静的湖水前带着喜悦微微侧过脑袋的精灵... 明明... 只是这样一点银币...连一块土地都买不起的钱... 为什么你要这样践踏它们!? 体内深处那个沉睡的意识终于爆发出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向着占据自己身体的强大存在不要命地发起了进攻,一拳一拳地狠狠砸在那个占据自己身体的外来灵魂上, “给我...滚出去!” 体内的宫村绯雨愤怒的声音终于带着不可匹敌的力量狠狠撞在了魔王的身体上,于此同时,这具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好像开始排斥她起来。 一瞬间之内,魔王的灵魂就好像处于太阳上最炎热的部分,宣告着已经无法在这具身体再待多一分多一秒... “不!”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魔王痛呼一声,整个人从宫村绯雨的体内脱出,化作一团黑影向远处落下。 她慢慢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浑身因为好像被什么炎热烫伤而冒出蒸汽,眼睛带着冷意地看着远处那个气喘吁吁的女人, 那个挣扎着把身旁精灵抱进怀里的女人...... 48.锈迹勇者 看着对方那个成功脱离自己控制的宫村绯雨,魔王有些不可置信地站直了身体,有点疑惑对方竟然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脱离自己的控制,但很快还是恢复了正常,带起嘲讽的笑意,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成功脱离了我的控制了。然后呢?” 魔王拍了拍自己冒出蒸汽的身体,想把身体上那种被什么东西灼伤的感觉给拍散,却毫无作用,只好把双手放下,对宫村绯雨道。 而宫村绯雨没有理会她,只是抱住了苏长,看着他苍白毫无色泽的脸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色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 对不起.... 片刻之后才重新抬头望向四周, 塔尼尔已经破碎,身体也接近于重伤...... 可她还是望向了那道站在重重阴影之后的魔王,手里同时浮现出了那柄伴随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锈剑。 这是她现在仅有的一柄武器了。 而魔王也看清了她手里的兵器,笑容终于忍耐不住,由嘲讽变成了狂笑,“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我都和你说了,你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的召唤,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个毫无智慧的女神会给你一柄所向披靡的神兵吗?” 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她猩红色的眼神由上视下, “还是说...你打算用这柄锈剑打败我....锈~迹~勇~者~” 锈迹勇者吗? 这道带着嘲讽语气的称呼直击宫村绯雨的心灵,让她微微张嘴。 和之前所有人一样,这个称呼带着的嘲笑之意毫不掩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刻,她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刻自己都在接受她们的嘲讽和轻视... 可能自己不是勇者吧... 可能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和勇者一样高贵的品行吧... 宫村绯雨闭上了眼睛, 可是... 明明还有一个人相信自己... 感受到怀里精灵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面对这个称呼,她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意, 只要,还有一个人看着自己,期望自己成为那个拯救一切的勇者,那,自己就是。 哪怕这个称呼并不好听! 宫村绯雨看着对方,左手紧紧抱住了怀里的精灵,右手抬起那柄锈剑,遥遥指向魔王,带着解脱的笑意,于是,她这样说道, “我就是锈迹勇者。” 魔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那猖狂的笑意瞬间响彻整个宽广的大厅。 这是在扮演吗?以为扮演那个锈迹斑斑的勇者就可以打败自己? 你以为是在玩游戏吗? 刚刚准备开口嘲笑的嘴巴下一刻扬起却又很快僵住, 因为,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柄锈剑竟然在耀眼的阳光下放出了点点光芒,而后,其上斑驳,僵硬的锈迹迅速带着巨大的热量燃烧起来。 每一块带着锈迹的斑点都好像太阳上的光点一样耀眼夺目,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艳。 空气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浓烈的铁锈气味,好像是那些斑点燃烧之后带起的奇怪气味,可这时候却没有什么人在意那些奇怪的气味了。 魔王更是在此刻僵住,吞了一口唾沫,呆呆地看向了宫村绯雨手中那柄因为完全燃烧完锈迹而绽放出惊世光芒的光剑,那柄散发着创世气息的宝剑。 不,不,世界女神!! 这不应该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兵器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魔王开始意识到,她好像被世界欺骗了,那根本不是一柄普通的兵器,而是一把绝世神兵。 得跑...赶紧跑... 魔王想要逃跑,可突然之间好像整片天地都好像将她这个渺小的身影锁定,无法逃脱一样,就连移动一步都是愚蠢的奢望。 为什么?为什么? 魔王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羞辱,整个人愤怒地吼叫起来。 全身的力量化作实质的魔力向外喷涌而出,整个身体完全失去了人的姿态,化作一道充实而巨大的魔影向着眼前的敌人发射而出。 杀了她!杀了她! 巨大的残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向宫村绯雨袭来,下一刻就要将宫村绯雨给完全撕碎和毁灭。 而面对即将到来的恐怖攻击,宫村绯雨没有任何惊慌,好像平静下来一样,低头看向了怀里的苏长。 她抬起了手中散发着光芒和铁锈气味的圣剑,带起了淡淡的笑意, “诺顿...” “我在...” 怀里的苏长因为已经无法直视宫村绯雨手里那柄发出耀眼光芒的圣剑而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是带着笑意回应她的呼唤。 “我们回家吧..” “好...” 简单的回答,简单的对话,却让宫村绯雨再也毫无遗憾,右手带着那柄宝剑,直直斩向那道向自己袭来的庞大魔影。 铁锈的气息带着浓浓的光华在一刹那间倾斜而出,化作实质的圣光从原地涌起,向魔王直冲而去。 那是光,最纯粹的光,在宫村绯雨心里象征着苏长笑容的最纯粹的光芒。 现在,她就要用这道光芒,杀死那个最邪恶的敌人。 “不!!” 还没接触到那道圣光,魔王就已经感受到了让自己身体不停战栗的恐怖温度,整个身体运转到巅峰的魔力和躯体猛地一滞,下一秒就直直撞向了那道不可磨灭的光芒。 强烈的铁锈味带着巨大的能量横冲直撞进入她的身体,再下一瞬间,她的魔力,她的躯体在圣光中缓缓融化,化作一道飞灰。 死亡,顷刻即至。 不仅是她的身体,这个房间,这个地方的所有血肉,所有肮脏,都在强烈的圣光冲击下匍匐在地,颤抖地送上自己的死亡。 圣光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没有任何的停留,化作一道光柱,向天空方向喷涌而去,击碎乌云,击碎天空,向这个世界,向各个地方,各个种群,各个时刻展现着自己的存在... 它呼喊着, 我就是锈迹勇者! ...... ...... 堡垒外面,带着血迹躺在地面上的风魔樱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光柱,不知觉地,带起了一点微笑。 “可恶,风头全被抢了啊....” 而下一刻,似乎是印证魔王已经死去,那些怪物也纷纷失去了意识,化作烂肉碎裂在原地。 身旁各个受伤的队员也跟着自家的勇者呆呆躺在了地上,看着前方涌起的强烈圣光,慢慢松了一口气... ...... ...... 诺瓦村里,似乎感受到什么的村长放下手里的锄头,遥遥地看向远方冲天而起的光柱,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带着叹息向远方微微低头... “一定要一起回来啊...” ...... ...... 王城内,惴惴不安的国王看着远方海面上冲天而起的光柱,有些呆愣地放下了手中正在进食的勺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那是铁锈的气息..... 张了张嘴巴,眼睛中带着后悔,她死死地盯着那道光柱,久久没有眨眼... ...... ...... 迷雾之海上,正在向彼岸大陆赶去的士兵们纷纷被那道冲天的光柱所吸引。 那道圣洁的光柱好像带着不可战胜的力量,将天空中围绕这片大陆千年之久的阴霾彻底击穿,击碎,而后在天空中慢慢隐去身姿,却同时带来像落羽一样的光的碎片。 好像一曲安静的舞曲,好像一场无声的歌剧, 所有躁动不安的心灵都在这一刻都默默地对着天上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顶礼膜拜着。 那是对远方某个存在最高贵的敬意... 这时候,一个士兵站在甲板边缘,鼻子微微耸动,带着奇怪的语气对身旁的士兵说道, “奇怪...你有没有闻到一点奇怪的味道...” 身旁的士兵也耸动了一下鼻子, “有。” “嗯....好像是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