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砸车
母亲和林鹏离婚的时候，林野走进旁边的派出所，提交了改名申请。
林野，改为姬予。
姬是母亲姬洁的姓。
予，是把原名‘野’的‘里’拿掉，意味着不仅从林家‘里’走出来，也是他获得新生的‘机遇’（姬予）。
至于生父林鹏，奔雷影业集团的董事长，这个在娱乐圈如雷贯耳的名字，甚至跟他有关联的姓，姬予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当初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她接到那些乱七八糟女人，甚至还有人前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的电话辱骂，“你怎么还不死呢”、“死皮赖脸的缠着干什么”……
而母亲质问林鹏，却得到“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冰冷回应。
大概从那时候起，这个家就只剩下母子相依为命。
姬予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虽然姬予并不这么认为，但他又无法说母亲半点不是，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否则以她当年跟林鹏一起白手起家的能力，离了林鹏也能过得很好。
派出所离民政局没多远，改完名字，姬予就来到民政局外面准备等母亲一起回家。
盛夏时节，在太阳的炙烤下，每一个毛孔吸进来的都是滚烫的热气，喉咙里就像在灌热水。
夏天每次外出的时候，姬予就很羡慕那些打伞的女生，虽然知道自己即使打伞也不会有多少人嘲笑，但依然觉得有点羞耻。
他只能尽量走荫凉的地方。
在民政局外面的路边上，姬予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
林鹏的车。
发动机还在响着，显然车里有人，正开着空调。
姬予走过去，凑近一看，驾驶位上果然坐着那个女人。
金露。
这几年跟林鹏缠得很欢的那个女明星。
如果按母亲的想法，她当然不想离，但架不住林鹏铁了心。
当初打电话辱骂的人里，这女人最凶！
而现在，母亲作为一个失败者，而她却在门口得意洋洋。
姬予感到热血上涌！
眼神阴郁下来，姬予走过去猛地拉开车门！
车门骤然被拉开，正在玩手机的金露吓了一跳，看到是姬予，愕然的神色舒缓下来，但在外面的热浪涌进时，让她忍不住蹙眉：
“干嘛？”
姬予瞪着她：“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露殷红的嘴唇画在白净的面庞上，冷漠而生畏。
金露此时越不屑，越无视，姬予越感觉那股热血四处乱窜，冲上头顶，太阳穴都发涨！
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双眼都有些红了。
看到姬予此时的模样，金露心里一个咯噔，决定不再刺激他，叹了口气道：
“你刚刚已经过完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大小伙子了，可能你现在觉得不理解，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像你小时候，你会一直喜欢那个玩——”
还没说完，金露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转念一想，这半大小子知道个屁。
而此时，姬予确实没注意她的话，因为他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检测到宿主此时情绪符合签到条件……”
“系统加载中……”
“嘟嘟嘟……”
“系统更新完成！”
“向宿主发放系统说明——￥%#*&@#$……”
一会儿的功夫，懵逼中的姬予，才搞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似乎，因为刚刚自己暴怒中，激活了某个传说中的……金手指？
“宿主是否签到？”
“签……呃，签到吧……”姬予还有些没太回过神。
“那你签啊。”
脑袋里响起冰冷的机械合成音。但这话，让姬予觉得像是在嘲笑自己？
“怎么签？”
“砸车。”还是冰冷的机械合成音。
姬予当时就呆了。
砸车？
怎么说得跟砸豆腐似的这么轻松。
在姬予有些呆滞的时候，脑袋里又响了起来：
“签到完成后，会获得随机奖励青铜宝箱。”
姬予：“……”
这特么，你是个正经的系统吗？
一上来就让我砸车？
“是否签到？”
“呼~”
姬予重重的吐了口热气，这一会儿的功夫，内心就开始焦灼起来，就像每次做抉择时的艰难。
“是否签到？”
而这时，金露也发现姬予有些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姬予眼神恢复清明，定定的看着她。
这一眼，让金露感到瞬间的毛骨悚然。
紧接着，她就看到姬予一脚踹向车体！
“砰！”
金露吓了一跳，惊叫起来：“林野你干什么！”
“我现在不叫林野，叫姬予！”
姬予瞪着她：“另外，我跟你没有那么熟！”
就在此时，脑袋里响起声音：
“砸车，不是踹车。”
姬予：“……”
我特么……用拳头砸吗？受伤了谁负责。
“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人会使用工具。”机械合成音再次悠悠响起。
“……”
姬予转头，去寻找趁手的工具。
如果说他开始还有点懵，但这会儿功夫，也明白有某种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如果换任何一个人跟他蛊惑这些，他肯定不会信。
但现在，跟他说这些的不是人。
不管是系统还是什么身体里的老爷爷，作为一个受过九年游戏教育，三年网文锤炼的偏执青年，再坏，还能比现在的境况更坏？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这样的家庭，就算父母离婚也还是大少爷，有什么想不开的？
但对于他来说，缺爱的童年，一直都有某种忧郁气质，过得不太快乐。
再说了，林鹏的车，不算公物吧？
看到姬予转身离开，金露稍微松了口气，可当她发现，姬予从不远处的墙角捡起一块板砖，一双画着好看眼妆的桃花眼，瞬间瞪圆了！
“林野你要干什么？”
“你疯了？”
“啊！！！”
“砰！”
板砖砸在后玻璃上，响起刺耳的哗啦声，加上金露的尖叫伴奏，在姬予耳中却成了某种美妙的和弦。
爽！
就像很多时候，一吐为快那种通畅！
“叮！签到完成！”
“奖励青铜宝箱一只，是否现在打开？”
“开！”姬予有些迫不及待了。
脑海中，一个青铜宝箱打开，绽放一片光芒。
一本书蹦了出来。
“《作曲理论与实践》？”姬予笑容逐渐凝固。
2、你养的好儿子！
作为一个结束高考，刚被录取为东海音乐学院流行乐表演专业的准大学生来说，你开个什么宝箱不好？
《作曲理论与实践》？
就这？
不过，当那书就像爆炸一般，碎成光点融入脑海中之后……
姬予忍不住心里默念：真香。
因为姬予发现，这就跟小说里写的醍醐灌顶似的，全都进了脑海里，还是融会贯通的程度。
在以前，他不懂的不会的，这一会儿工夫，就像脑袋里有层膜被捅破了一样，灵感喷涌而出。
一个青铜宝箱就这么好，那……
“这是第一次，签到大礼包。”
得到系统这么个回答，姬予就蔫了，但他随后就反应过来：
“大礼包？包呢？才一个不能叫礼包吧？”
“现在积分值不足，还差0.016，继续签到，祝您成功。”
“……”
如果这系统在对面，姬予很难不动粗。
套路！
跟特么拼夕夕一样的套路！
不过这系统有最终解释权，姬予毫无办法。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1.984。
算了一下，加上还差的0.016，那不就是……2？
你才2呢，你们全家都2！
系统没回应，大概是理亏吧。
回过神，姬予看到金露已经下了车，打开了后车门，刚把板砖拎出来。
拎着板砖指着姬予，金露气势汹汹：
“翅膀硬了是吧，小小年纪不学好，一会儿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这会儿姬予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甚至还有点小激动，也没有理会这女人的出言不逊，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金露反而有点慌了，举起板砖横在胸前：
“你、你要干什么？”
姬予摇了摇头，一脸鄙夷：
“无论你将来多么光彩，一辈子也逃不了一个小三的身份。”
“你、你放屁！”
被戳到痛处，金露也顾不得形象口灿莲花起来。
“这只是其一。”姬予怜悯似的眼神：
“对于渣男来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所以你也别以为你赢了，可能要不了几年，你同样会被抛弃，我妈好歹跟他打拼过，有能力有人脉，大不了东山再起，你有什么？脸么？”
“小王八蛋，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金露快气疯了，甚至一瞬间有个冲动，把手里的板砖砸过去！
但下一秒，在姬予震惊的眼神中，金露愣是玩了一手变脸，轻声微笑道：
“现在我是林夫人，你觉得那些人脉是认她还是认我？”
她把演员的专业实践到生活中，姬予也不傻，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肯定是母亲和林鹏出来了，撇了撇嘴：
“呵，你这幅嘴脸，让人恶心。”
姬予清晰的看到，金露眼角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遏制怒火。
也真是难为你了，姬予心里摇头，同时想着，演员，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金露是京影科班毕业的，这些年演了不少戏，很多都是公主，所以也有公主专业户的称呼，只不过这也限制了她的戏路。
“金露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姬予听到背后母亲的惊叫，同时响起的，还有‘蹬蹬蹬’的高跟鞋快步声。
金露这才发现，板砖还在自己手里，赶紧丢掉，指着姬予道：
“他刚把车砸了。”
金露能把林鹏迷住，还是有些能耐的，知道这会儿功夫，言简意赅的少说为妙。
尽管如此，姬洁还是不能容忍，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在那儿挑事，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弄的陷害！”
如果说姬予是恨屋及乌，那姬洁对金露，就是恨意十足，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林鹏也来到跟前，眼神严厉的看了一眼姬予，又转向金露：“怎么回事？”
“你看。”
在林鹏面前，金露楚楚可怜的指了一下后车门上那个大窟窿。
林鹏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姬予：
“是不是你？”
在林鹏的气势下，姬予脖子微微一缩。
尽管打定主意跟他划清界限，但当他来到面前，还是忍不住有点怂。
不过心念一转想到系统，壮了怂人胆，又挺直了腰，把脸扭向一边：
“你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说。”
林鹏怒道：“我是你爹！”
想到这些年，他回家跟住酒店似的，可怜的每次见面，除了心情好问一下学习，其他的从来不管不顾，而一旦犯错撞他手里，非打即骂，又看到此时在他旁边装模作样委屈得不行的金露，姬予冷哼一声：
“我爹早死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敢跟林鹏对视。
“我——”
林鹏瞬间暴怒，伸手就要扇耳光，但姬予胳膊立刻被母亲一拉，扯她后面去了：
“你敢！”
此时的母亲，一如之前护着自己的模样，杏眼圆睁的瞪着林鹏，毫不示弱。
“好！好好！”
林鹏怒极反笑，指着姬予：“你养的好儿子，都被你惯坏了！”
“你管过吗？你管过一天吗？”姬洁冷声质问。
姬予心里有些烦躁，每次吵架，这几乎都是开场白，但他又不能说母亲说错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不仅姬予，林鹏也烦，挥了挥手：
“我不跟你吵这些，这小兔崽子你要是不管好，以后惹了什么麻烦可别来找我！”
一听这话，姬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母亲背后站出来，倔强的盯着林鹏：
“你放心，以后绝不会有这一天。而且，从今天起我就不叫林野，改名姬予了！”
正午的太阳下热浪滚滚，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匆匆而过的汽车，和树上的知了鸣叫。
而在姬予这句话说完后，空气也像是突然静止下来。
林鹏盯着姬予，眼睛越眯越小，带着危险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林鹏平静的表情下暗藏涌动，慢慢道：
“你再说一遍。”
姬予这会儿也豁出去了，盯着林鹏：
“我说，我改名字了，刚刚去旁边的派出所改——”
“啪！”
说时迟那时快，在姬予都没有反应过来，母亲还被这个消息惊住的时候，林鹏的巴掌已经呼姬予脸上了。
脸上热辣辣的疼，就像被烙铁烙烫了一样。
林鹏的眼神里莫名的凶狠之色，指着派出所的方向：
“现在去改回来。”
这一巴掌，让姬予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之前所有的委屈迸发。
眼泪模糊了双眼，但心里的怒火却喷涌而出，梗着脖子：
“你打，打死我也不可能改！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
这一次，已经有了准备的姬洁赶紧把姬予拉开，但那含怒的一巴掌，打到了姬洁的身上，让她身体一个踉跄。
“你滚开！”林鹏怒不可抑：“看我不打死这个混账东西！”
但就在这时，金露扯了扯他：
“别动气，家里的事情没必要急于一时，而且这也是在街上。”
她并没有明说，但比明说效果又更好，让林鹏意识到，万一被拍到家丑，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
喘了口气，林鹏目光像刀子一般盯着姬予：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改回来，要么，你砸我的车，既然你跟我没关系了，而且你也满十八岁了，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去。”
就在这时，姬予脑袋里又响起了声音：
“积分满足，是否开启大礼包？”
3、倔强
听到系统的话，姬予心里一阵无语。
你是棒槌么，什么眼力见儿……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让我开启？
开你满头包！
“等会儿再开吧。”
系统没有理会姬予的腹诽，干净利落：“是。”
“你怎么选？”见姬予没吭声，林鹏不耐烦道。
“随你便！”
姬予恨声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姬予继续走。
“我让你回来！”
不听，继续走。
“行，小兔崽子，我就不信教育不了你！”
林鹏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极少动气，但这会儿功夫，竟被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姬洁急了：“林鹏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林鹏转身躲过：“不是我疯了，是他疯了。”
拨了号，林鹏指着姬予的背景冷笑：“你刚没听见？这小子把姓都改了，他不是我儿子！是混账！”
“这里是110指挥中心。”
“林鹏！”姬洁惊呼着去抢手机，但哪能抢得过。
“刚我车被人砸了，在东华路民政局门口。”
挂完电话，林鹏眼里倒也没有得意，有的只是愤怒。
父亲的威严不容挑衅，否则以后还不翻天？
太无法无天了！
必须给予教训！
姬洁望着这一幕，眼里噙着泪忍住没掉，点了点头：“也是，你可能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行，你真行！”
转身离开。
在这盛夏时节，姬洁却感到有种三九天的寒。
林鹏的声音在背后遥遥传来：
“你让他现在改还来得及，真留下案底，可能接下来他连大学都上不了。”
对于学历，林鹏并不在乎，谁手底下还没几个研究生，但我这样的爹，可不多。
别说姬予留下案底，就算坐过牢，只要他来承认错误，林鹏依然可以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所以，林鹏并不怕这件事毁了姬予，而是怕丢人，自己的儿子，竟然改了姓，这特么……奇耻大辱！
至于金露，在后面默默的望着这一切，不予置评。
作为小三，也有自我的修养，否则当不了，更不可能当这种巨头的三儿，还拿到名分。
摸了摸肚子，金露稍微松口气，又通了一关。
她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姬予刚刚的话，虽然刺耳，但话糙理不糙，姬予同样是林鹏儿子，还有个女儿，不照样说离就离了。
这条路，注定不是那么好走。
注意到金露摸肚子，林鹏蹙眉：
“怎么了？”
“哦，没什么。”金露摇了摇头。
“让你在家别出来，你非得出来。”林鹏没好气道，随后烦闷的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点上。
金露低头没吭声。
林鹏也不傻，抽了两口后淡淡道：“行了，一会儿警察过来处理完，咱们再进去领证。”
“真的？”
这一瞬间，金露脸上就像开了光一样，眉眼都灿烂起来。
“老公真好！”搂住林鹏的脖子就啵了一口。
林鹏弹了弹烟灰：“注意肚子。”
“他很乖呢。”金露抿嘴温柔笑了起来，即使嘴唇是殷红的烈焰，也不再气场一米八，娇俏明媚。
……
“妈，你别再说了，我不可能改的。”
在姬洁说了一路后，一直闷头走路的姬予终于开了口。
民政局离他们家不远，自然也不需要开车。
“可——”
姬洁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姬予这句话堵上了：“如果你想让我离家出走的话。”
呆呆的望着姬予，望着他继续往前走，望着已经长高，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姬洁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叹了口气，姬洁也有些累了，心道算了吧，夫妻俩的财产也有不少，而且马上公司就要上市了，上不了大学就上不了。
刚到小区门口，警车也到了。
于是，他们又把刚刚的路走了一遍，不过这次是坐车。
这时候林鹏已经走了，叫来一个秘书和法务处理。
尽管当初这秘书看到姬洁毕恭毕敬的，但这一次，显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姬洁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恶意砸碎玻璃构成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罪，这款大G的车玻璃价值多少，姬女士应该很清楚。”
“我国刑法对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中的数额没作出明确界定，所以各地实施标准不同。”
“我们东海市，超过1万不足5万，属于数额较大，你清楚吗？”公司的法务平静道。
“然后呢？”姬洁盯着他。
“数额较大，或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而受害方不愿意谅解，所以——”
在法务说完这段后，能明显感受到姬洁眼神里蕴藏的愤怒，所以后面是什么，他没有多说，不过他相信姬洁明白，而且林鹏也交代过，姬洁知道该怎么做。
“我打个电话。”
姬洁取出手机，走到外面，拨通了林鹏的电话。
“如果你非让我儿子坐牢的话，我等会儿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离婚。”压低着声音，也压抑着怒火。
上市的关口，姬洁相信林鹏不敢拿任何事情挡路。
不等林鹏说话，姬洁就挂断了电话，任凭林鹏再打过来，姬洁也不接。
没一会儿，那位秘书的手机就响了。
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秘书道：“董事长愿意谅解。”
赔偿、罚款，取保候审。
再次走出派出所，姬予依然面无表情，而母亲，这次换成她闷头走路一声不吭。
再次回家，母亲已经进她房间了。
妹妹林鹿还在初中，因为是初二升初三，所以暑假也在上课，得周五下午才能回来。
姬予关上门，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姬予望着天花板，感觉心里有点乱。
虽然……这个家有没有林鹏都一样，但今天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挫败感。
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想一直这么躺着。
“大礼包是否开启？”
就在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姬予这才想起，差点把它给忘了。
有精神了。
坐起身，姬予心道：“开吧。”
脑海里，那个像百宝袋似的东西，袋口打开，就像光芒被放出来一样，金灿灿光亮亮的。
紧接着，整整齐齐三个青铜宝箱，出现在姬予脑海中。
打开第一个，是带有编曲的曲谱：《倔强》
“倔强？这是什么歌？五月天又是谁？阿信……又是谁？”
“？？？”
一串的问号出现在姬予脑海里。
4、新宝贝
这些人，这首歌，姬予都没听说过。
在手机里，姬予竟然也没有搜索到，虽然他心里隐隐有某种猜测，但还是决定先看看歌。
能通过艺考考上东海音乐学院，姬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这些年也没少在这上面砸钱。
跟着曲谱哼唱一会儿后，姬予的双眼越来越亮。
“这歌……好听。”
“好有力量。”
“不对，怎么像是给我量身定制一样？”
“系统，系统！”
系统回复：“宿主，这首歌，以及以后奖励的作品，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以后不再多做说明。”
Σ(⊙▽⊙“a
姬予是真的惊了。
之前系统给他作曲理论，姬予还以为授之以渔，没想到……不仅教织网，还直接给鱼吃。
“你这是个什么神仙系统？”
“宿主之前对系统的评价是个不正经的系统。”系统又回复了。
“……”
怎么还记仇呢？
“额……那个什么，之前都是开玩笑的。”姬予挠了挠脑袋。
系统没再回复。
姬予又开了一个宝箱。
《隐秘的角落》
“这又是什么？电、电视剧？”
有了刚刚的经历，姬予没再怀疑什么，就在脑海里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姬予忽然又觉得……这个朱朝阳，怎么又跟自己有点像？
朱朝阳敏感又内向，尤其是在父亲离开他们母子重组家庭后。
“……”
你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系统。
时间不知不觉晚了，姬予还沉浸在脑海的电视剧里。
当母亲敲门的时候，姬予才回过神。
起身开了门，此时姬洁已经没了中午的无精打采，但也谈不上什么情绪：“吃饭吧。”
姬予回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下墙上，钟表显示着六点十五。
中午折腾了一圈，最后回到家大概是两点多，这一晃……都过去四个小时了？
不过，他又有点意犹未尽，才看了五集。
在饭桌上，母子俩各自扒饭，在这装修不奢华但胜在温馨的别墅，如果是和睦的一家子，肯定也幸福，但……
姬洁当然不会对林鹏再抱有什么幻想，只是忍不住怀念，因为那是一种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的美满。
“明天你去接小鹿吧。”快吃完的时候，姬洁突然说道。
“哦。”姬予答应了一声。
在起身的时候，姬洁叹了口气：
“你就算把名字改了，他是你父亲这件事是改不了的，也不是你不承认就不算的，既然这样，改不改名，又有什么区别？”
姬予把筷子放碗上：“我不想将来打着他的名头去做什么，毕竟我未来也要进娱乐圈，要不然，将来人家都说我是靠他才行。”
“娱乐圈……”姬洁摇了摇头：“你这次把他气得要死，如果他真要拿捏你，你在娱乐圈怎么走？谁不卖他几分面子？”
“大不了我做幕后。”
就像那首歌，姬予有他的倔强，这也是这个年龄特有的固执，不迷信权威，不畏惧高位的初生牛犊气质。
当然，还有无知无畏的莽撞，或者叫迷之自信。
姬予起身道：“我吃饱了。”
收拾着碗筷，姬予去洗碗了。
以往每次看到母亲上班回来给自己做饭，姬予觉得母亲累，就帮着做家务活，饭后洗碗，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奔雷影业虽然叫影业，但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一家集影视制作、发行、院线、经纪、广告和投资为一体的集团公司。
集团旗下之一的奔雷院线，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影院，而姬洁，就在东海的一家奔雷影城担任总经理。
原本她是在公司决策层的，但是后来出于发展的需要，公司总部搬到京城，而两边的老人，还有孩子都在东海。林鹏当时说得很好听，希望她能留下来，让自己可以放心的出去大展拳脚。
可拳脚出去了，心……也走了。
而当时公司刚开始涉足院线，在东海开了第一家影城，于是姬洁担任总经理亲自去坐镇，现在这家影城，也是公司院线里最挣钱的影城之一。
但这也是姬洁前些年最后悔的事情，如果当初一起去京城……
不过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即使去京城，就能一直在林鹏身边？
不可能的，他到了京城也是到处飞，各种场合，接触明星太多了，而那些狗皮膏药似的女人……过江之鲫。
至于家里为什么不请保姆，也是姬洁的坚持，她觉得一个家有自己的烟火气才温馨，除了有家政每周来打扫一次外，只要她能回家，都是自己做饭。
洗完碗，姬予上楼，而母亲则在那边看一些报表。
夫妻缘尽，但公司也有她的心血，何况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影城，姬洁不可能放任不管。
姬予上楼回到卧室，再次脑中看剧。
这种体验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观感比3D还好，就是有时候紧张到毛骨悚然，但也挺刺激的。
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像看电视电脑那样……伤眼。
当他看完睁开眼，屋里已经漆黑一片。
转手去看手机，才发现竟然夜里一点多了。
好在高三结束放了暑假，要是以前，吃完饭就回房间，母亲肯定要来看几遍。
姬予没有开灯，睁着眼睛看着透着微亮的窗户，那是窗帘隔着的路灯灯光，脑海里，还回味着刚刚那部剧。
“短短十二集，时长一会儿七十分钟一会儿三十多分钟，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电视剧，不会……是网剧吧？”
这个世界当然有网剧，跟电视剧里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回味的时候，姬予忽然发现了新奇的事情。
“记忆好清晰，就像那些画面、声音烙印在脑海里了……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有这么好了？还是说，因为在脑海里看的，所以很深刻？”
这么想着，姬予对这个系统又多了一种好感。
而关于签到系统，之前的说明里，都解释得很清楚。
在特定的环境、情绪或者时间下，会触发签到。
至于什么叫特定……解释就是，随机。
不过从今天的事情，姬予也感觉到了，大概就是不普通的时候。
而今天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直接开出一个大礼包，在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需要签到。
签到一次得1分，以及随机奖励，奖励类别倒是不少，有音乐、表演、绘画、文学……甚至金钱和技能奖励。
比如今天签到之后，姬予脑海里出现一个面板，上面写着几行字：
积分：2
音乐演唱：61；
绘画：45；
表演：52；
文学：41；
技能：作曲（72）
现在看来，因为作曲有技能加成，所以分值最高，其次就是演唱，有61分，毕竟是这个专业的特长生。
对于未来会获得什么，姬予充满了期待。
这会儿姬予也没什么困意，想到还有一个宝箱，于是也打开了。
只不过，看到新出来的宝贝，姬予整个人有点傻：
“霹雳舞？这是什么东西？”
5、“+1+1”
夏天的早晨是最惬意的。
姬予跟姬洁一样，不习惯整晚吹空调，一般都会在睡前关掉，打开窗户开着电扇。
所以，即使昨晚睡得晚，但早上他又醒了。
年轻人精力十足，起床后洗漱一番，下楼的时候看到母亲已经走了。
电饭煲里有小米粥，保温箱里有包子。
就连包子，也是母亲自己包的，粉条鸡蛋馅儿的。
吃过饭洗了锅碗，姬予来到钢琴前，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昨天的那首《倔强》，发现依然清晰得像印刻似的。
然后，他开始弹起了前奏，再跟着节拍唱了起来。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是以刚克刚。”
……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这一句，跟着旋律吼一嗓子，忍不住心里一麻。
手停了下来。
姬予忍不住想起很多过往，那些自己曾经不被理解，不被看好的经历，以及林鹏、部分同学对自己的偏见和傲慢……
姬予太喜欢这首歌了。
很多时候，一首好歌不一定旋律能立即打动人，但再细嚼那些歌词，如果获得感情上的共鸣，就会觉得很贴心。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再回过头唱歌，就觉得这旋律跟歌词相得益彰，又有很多回味和感悟。
虽然不知道阿信是谁，但姬予相信，他大概跟自己有类似的经历吧。
来回在家弹奏了好几遍，也唱了好几遍。
直到……口渴了。
喝水的时候，在水流顺着喉咙咕咚咚下落的感觉中，姬予发现自己异常清醒，清醒到忍不住开始思索起自己的人生，以及未来的道路。
每一个走上艺术道路的人，都有自己的抱负。
其实早在当初学钢琴的时候，不过是母亲的随大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除了音乐，还有那些美术、舞蹈班都报了名，后来因为学习，保留了被夸赞最多的音乐，也一直坚持到现在。
每一个成功父母的背后，都有一个不想被光芒掩盖的孩子。
虽然姬予厌恶林鹏，但他小时候的心理，却一直想得到他的承认，让他感到骄傲。
“是不是这样，爸爸就会回来了？”
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的越多，越觉得……以前的想法太幼稚。
现在网上什么都能查到，看到就算是光芒万丈的明星，在他面前……依然要曲意逢迎，姬予就感到一阵的无力。
这段时间，姬予也没有因为考上大学而欣喜什么，反而更感到绝望，所以才有昨天看到那车、那女人的“无能狂怒”。
但当有了这个系统，姬予觉得，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从系统奖励的这些东西来看，都是宝贝，可想而知，只要未来自己不昏头，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盖过林鹏，和他的奔雷影业。
到那个时候……
握了握拳头，姬予眼里像是迸发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那是充满自信的神采！
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惊讶，因为姬予一直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内向的、没有自信的“差不多党”。
大概、可能、也许吧，是他的口头禅。
姬予决定录歌，把歌传到网络平台试试水。
他家里就有一整套设备，和专门打造的录音室，这是今年元旦，他艺考通过的时候，母亲兑现的承诺。
这半年的时间，他除了复习文化课外，就是在烦闷的时候坐在里面练唱，也写一些歌。
只不过，这些歌水准都不怎么样，在网络平台也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虽然粉丝也积累了一点，但在行业里，还是算小透明。
他发布的平台是网乐云音乐。
给自己起了个‘野子’的艺名作为发布作者。
因为那时候他还叫林野，这就像朋友刘东，同学朋友喊他东子一样，他们称呼林野为野子。
既然这首《倔强》是带有编曲的曲谱，制作起来就容易得多。
现在有了作曲理论的加持，在制作的过程中，姬予越来越发现这首歌的好，无论歌词、作曲，还是编曲，在流行乐里都是一流水准。
姬予一开始准备所有伴奏自己弹，比如吉他、贝斯，比如架子鼓等等，一个个录完再做混音，但听回放的时候，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就在姬予准备放弃，改用软件合成的时候，脑海里响起系统声音：
“录音室可以打卡，是否签到。”
现在哪还用犹豫。
“签！”
“钢琴技能+1，电子琴技能+1，吉他技能+1，贝斯技能+1，架子鼓技能+1，混音技能+1。”
看到脑海里这个，姬予当时就惊了。
又是个大礼包？
不过看到后面的+1，大概也明白，这是每个技能提高一点。
尝试着挨个弹奏一会儿，姬予感觉变化好像不是太大，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录下来再用耳机听。
这一次，他察觉出了一点区别，确实更好一点，比如衔接、转换之间，更流畅了。
如果能一直打卡就好了，姬予这么想着。
“可以重复打卡。”系统回应。
姬予立刻喜不自禁！
该怎么打卡，姬予问系统，但他这次没回答。
想到刚刚的提示，以及昨天说的环境、情绪，大概这两者达到某个程度吧。
于是，姬予没有再急着录音，而是一个个的练。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到最后他沉浸其中没再注意了，脑海里就收到“+1，+1……”的提醒。
这一天，他什么也没干，除了母亲打了两个电话，只有下午两三点饿得受不了了，出去蒸了点包子吃，以及拉撒外，一直都在自己的工作室里。
而脑海里，隔一段时间就出来“+1，+1……”的提醒。
这感觉别提多棒了。
让他想到初中学校运动会，在一个女生的鼓舞下他参加了长跑，在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听到她喊着“加油！加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老”当益壮撒丫子狂奔！
姬洁下班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姬予，于是像往常那样打开工作室的门。
果然在里面。姬洁微微松了口气。
而此时，姬予正在那儿唱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
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听到这里，姬洁一怔，然后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靠在门边的墙上，眼眶微红的想到了很多。
至于让孩子改名，去他吗的吧！
6、魅妖
第二天，姬予又练了半天的时间，午饭依然是对付着吃的，不过母亲包的包子，荤素搭配，倒也不缺营养。
到了下午，姬予终于把歌给录完了。
点开那个账号，一时间有些犹豫。
野子。
要不要改名？
后来一想，这就是个艺名，算了吧。
但想到这个，姬予忽然心里一惊！
因为他忽然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学籍、银行卡、手机卡……这些绑定的都是之前林野那个名字。
⊙︿⊙
这一瞬间，姬予有了立刻把名字改回来的冲动。
十八岁的年纪，总是有各种争一时之气的冲动之举，而且，硬着脾气不愿低头。
所以，姬予也只是想想而已，改回来，不可能的！
不过在上传前，姬予先去提交注册了版权，就在等待审核的过程中，他忽然看到网乐云有浮窗闪过。
《亿元扶持计划，就是你，别犹豫》！
姬予立刻来了兴趣。
点进去一看，好嘛，又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
亿元听起来像是奖金总额，实际上，第一名也就百万现金，其他的……都是什么不明觉厉的，比如什么平台推广、运营、资源之类的。
至于第二名和第三名，各五十万现金，四到六是二十万，七到十是十万，还有奖励一万的优秀奖若干。
而且后面都有括弧，税前。
姬予拿起手机计算器算了下——对于一个数学不太敏感的家伙，感觉有点复杂。
算完后，姬予有点呆。
好家伙，不算若干优秀奖的话，才……三百万？
三百万都敢号称一个亿了？
四舍五入也够不上啊……
你那资源是镶了钻吗，价值九千多万？
不过，这一百万也不错。
姬予自己手里的钱加起来，也就几万块钱，倒不是家里没钱，而是母亲控制零花钱。
因为系统，让姬予对未来开始有一个模糊的走向。
未来想要比肩，甚至超过林鹏，做大做强的前提，还是钱。
无论是《隐秘的角落》，还是霹雳舞，暂时都没法变现，而只有这首歌，才可以。
就像一些歌星，一首歌红了，就是源源不断的收益，除了通过这首歌挣到的，再就是身价的水涨船高。
这时姬予收到版权审核通过的提示，交费、认证之后，他就退了出去。
在网乐云平台，姬予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报名、提交作品等操作。
因为他之前就是注册作者，所以很多环节都直接通过，没过多久的功夫，他就收到后台消息：审核通过。
做完了这些，姬予看着时间才三点多，妹妹六点才放学，还早，就点进排行榜，准备听一听参赛的作品。
之前那+1+1的加血很爽，让他练得入了迷，录完歌就是搞这些操作，也没工夫去听。
再说了，听与不听，都不影响他参赛，就算拿不到第一，以这首歌的实力，第二第三应该可以搞一个吧，那也有五十万了。
翻了一下排行榜前几十名的，姬予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要么成名制作人，要么是骨灰级选手。
想来也是，能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哪有弱的。
在这些人中，姬予还看到自己的好友，魅妖，也参赛了，排在16位。
这个不是现实中的好友，是曾经姬予看到她创作的一首歌曲挺喜欢，写了一段评论，然后加了粉丝群。
在群里聊得还不错，当时试着加她的企鹅号，没想到竟然通过了。
魅妖当然是她的艺名，至于真名叫什么，她没说，姬予也没问过。
那时候，姬予才刚上高一，而魅妖已经大学毕业，自己做了个工作室。
姬予从粉丝变为作者，也就是认识她之后开始的。
一边点击播放，一边登录企鹅号，果然看到魅妖给自己发了消息。
这时候，前奏响起，一边听一边看。
“小野，网乐云搞了一个亿元扶持大赛！”
“最高奖金一百万。”
“不过这些我都不敢奢望哈哈，能搞一个优秀奖就满足了，到时候再有资源推一推，肯定也比现在强。”
“你要不要也试试，现在你也考上大学了，暑假正好有时间做音乐。”
“我新写了一首，你回头有空听听哈。”
看到这些消息，姬予莞尔一笑。
这几年，魅妖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带他走，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虽然魅妖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但熟悉之后，姬予发现她就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类型。
姬予猜测她性格大概也跟自己差不多。
之前姬予的歌，她也帮忙修改，要不然比现在还差，也是在她的指导下，姬予在音乐上才有不小的进步。
不过两人没有真正见过面，算是神交的网友。
听了一会儿，姬予发现这首歌挺好听的，难怪能打到16名。
旋律和节奏，摒弃了以前她最擅长的抒情，而是更流行一些，但又没有完全口水化，歌词旋律还是有内涵的。
在这种打榜投票的比赛中，除非是知名创作者，否则抒情的根本上不去。
显然魅妖心里有分寸，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执迷不悟，适应性很强。
改了风格后，魅妖竟然如鱼得水，比姬予之前听到她的歌更好听，尤其是第一印象更好。
而之前的那些歌，都需要一定的心境去听，才能好好感受。
就像姬予当年第一次听她歌的时候，就是那晚父母吵架，正好听到魅妖的那首《生活》：
“生活给了你太多的愁，你只想逃走，孤独着，未尝不是一种囚。”
只能说，之前的歌太小众，现在流行起来，也爆发了实力。
能在这次比赛中排进16，已经很牛了。
“妖姐，你好棒，都16名了！👍👍”
“我最近没上号，刚写了首歌准备上传，看到这个比赛，就直接参加了，这才看到你已经参加了哈哈。”
等了一会儿，魅妖没回复，姬予又发了一条：
“这首歌真好听。祝妖姐再接再厉，干趴第二，夺得第一！⛽️”
随后，姬予继续去听其他的歌，从榜首依次往下。
听着听着，姬予惊讶的发现，除了榜首那首歌外，其他歌竟然没有超过魅妖这首的。
厉害了！
就在这时，企鹅号开始闪了，姬予打开，看到魅妖的回复：
“傻子，干趴第二，那不还是第二？”
姬予：“😓”
7、杠精！
“那首《倔强》是你的？”
“是啊。”
“小伙儿看不出来呀，你这才真是厉害厉害，最近受啥刺激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犹豫了一下，姬予这事儿也不好跟朋友倾诉，网友倒是没这个负担。
于是他回道：
“我爸跟我妈离婚了。”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
“what？”
“你……你这真不是逗我的吧？”
“是真的。”姬予回复。
“那……你现在，还好吧？”
姬予回道：“我倒是没多少难过，早有预感，就是有点生气！”
“有……插足？”
对于魅妖的回复，姬予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说了几句，她就猜到了，这是什么脑回路？
“嗯。”
“！！！”
连发三个感叹号后，魅妖又紧接着回复：“小三真该死！”
“不光小三，他也不无辜。”姬予回道。
“渣男！！！”
“对，就是渣男！”姬予跟着骂。
过了一会儿，魅妖回复：“那……你妈还好吧？”
“她还好，这么多年，基本也就是我和我妹妹，还有我妈，他很少回来。”
“没有一点责任感的渣男，太垃圾了！无耻无情！”
很快魅妖又发来一句：“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姬予：“？？？”
姐姐你没事儿吧？
这是姬予的心理活动，心道你气死什么了？
不会？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也不敢去问。
面对姬予的三个问号，魅妖没有解释，又回道：
“你没事就好，这样的人别让我碰见，否则打得他满地找牙！”
姬予：“……”
姐姐你这么暴力的吗？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见姬予不说话，那边又回复：“咋了，被姐姐吓到啦？”
“你以后可别这样，否则我也一样教训。知道了吗？”
“额……好。”姬予想加个汗的表情，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你这首歌很厉害，真的想不到，你这大半年都没写东西，竟然憋出了一个王炸。”
“好听，真的好听，我很喜欢这首歌。”
“我有预感，你这首歌会火，就算比第一的秦章的歌，也不遑多让。”
“加油吧，小伙子，姐看好你哦。”
姬予能够想象，网线那边这位姐姐手指在键盘翻飞的样子，太速度了，片刻的功夫就发来这么多。
“哈哈，借妖姐吉言，到时候真拿了名次，去京城请你吃饭。”
魅妖之前说过，她在京城。
“呀！真的吗？”
“嘿嘿嘿，太好了，好久没开荤了，那就等着你哦。”
姬予：“……”
想了想，他犹豫着打了出来：“妖姐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你应该问我多久没吃肉了哼哼。”魅妖回复。
“那你多久没吃肉了？”
“一天！哈哈哈哈哈！”
“……”
脑海中想着一道倩影在电脑那头花枝乱颤的样子，姬予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敲字道：
“妖姐，我得去接我妹妹放学了，回头再聊。”
“哦好。”魅妖回复很快。
关闭电脑前，姬予去看了看自己的页面。
票数：2。
名次：1386。
苦笑着摇了摇头。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这两票，除了自己就是魅妖的。
至于名次……虽然对比网乐云数亿的用户规模来说，一千多有点少，但用户大部分都是听众。
真正在上面做原创的，能有一万就不错了。
他们发布这个活动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天，创作音乐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个时间里，能有一千多首原创作品，已经很难了。
当然，票数大部分都集中在前面几十个，后面的就开始断层式下跌。
这跟出版差不多，除了头部的那些创作者，中层以下的基本无人问津。
再一个，旋律不像文字可以随意组合，音节就那么点，流行音乐发展了这么多年，音节排列组合之下，不错的旋律大部分都被用过了。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好歌只会越来越少。
因为不挣钱，久而久之，做原创音乐的人也开始流失，连填饱肚子都是问题，还怎么创作？
有些人还抱着爱好进行着兼职，而很多人，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圈子。
也就是这几年，国家开始对版权严抓，再加上网乐云、虾仁音乐、酷猫音乐、企鹅音乐这些平台的扶持，才稍微止住一些颓势。
关闭电脑后，姬予就出了门。
打了辆车去了学校，坐在车上的时候，姬予在想，现在满十八岁，也可以学个驾照了，正好趁着暑假的功夫。
妹妹林鹿就读于东海树人中学，这是一所私立中学，也是姬予的母校。
虽然是私立，但教育水平可不低，而且跟姬予不同，林鹿是个学霸。
姬予最差的数学，反而是林鹿的强项。
有几次出去买东西，姬予准备拿手机算，林鹿已经报出来了，让他颇受打击。
最要命的是，这丫头片子嘴还挺损：“哥你这脑PU处理速度不行啊，得升级了。”
所以，他俩凑一起，没几句话就得杠起来。
姬予来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等了很多家长，一个个接了学生离开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姬予等的饥肠辘辘，学生都走光了，他也没见林鹿出来。
母亲不让她初中带手机，所以姬予只能进去找。
学生监护人都有备案，别人都是登记的父母，而林鹿则是母亲和哥哥，查到姬予名字后，保安让他进去了。
姬予轻车熟路的来到她们教室。
结果就发现，这丫头片子正在跟另一个女生争论什么。
这女生姬予也认识，是他们班的音乐委员，陈子琪，而林鹿是他们班的班长，两人是好朋友。
“你这改的不行，如果都像你这么改的话，那我们也不用比了，直接认输得了。”
“呵，我改的不行，你这改的就行了，按你的来才叫投降！”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不行！”
“你又说说，我哪儿不行！”
……
得，又杠起来了。
这丫头片子，你属ETC的么？
这时林鹿看到姬予进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哎呀，时间怎么过这么快！”
而陈子琪看到姬予，顿时双眼一亮：
“正好，你哥不是学音乐的吗，让他看看我们谁改的好！”
林鹿一愣，随即切道：“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我都比他改得强。”
姬予差点一个踉跄。
“你妹的，有这么说自己哥的？”
8、奖励歌曲
姬予比林鹿大四岁，从小让着她，结果就让出了毛病。
对于自己跟林鹿嘴上功夫处处占下风的困境，百思之下，姬予自己总结了这么个原因。
但林鹿可不这么觉得。
“动物在没有天敌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惰性，而我出生后有你这么个竞争对手，自然就懂得上进，一步先、步步先，你承认我比你优秀，就这么难吗？”
而此时，面对林鹿的损嘴，姬予瞪着她：
“你再这么损，下次你睡着了我用502给你粘起来。”
“我睡觉锁门谢谢。”
“那我把你绑起来再粘。”
“你费这功夫干什么，去买包老鼠药下我碗里多好，一了百了。”
姬予：“……”
“噗哈哈哈哈！”
一旁的陈子琪笑得捂住肚子，然后前仰后合：“你、你俩不去说、说相声真哈哈哈哈，真可惜了……”
林鹿朝她瞥了一眼：“好笑吗？”
指着姬予看向陈子琪：“他都要用老鼠药了，你还笑？”
姬予青筋暴跳：“那是你说的！”
“你肯定这么想过。”林鹿撇了撇嘴。
姬予懒得跟她掰扯，没好气道：“你俩这是干嘛呢，人家都走完了，我还在学校门口喝风。”
“嘿嘿，也没什么啦。”林鹿拿过桌上那几张纸：
“喏，全市中学生音乐比赛，学校推荐我俩，但后来出来的规则是，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所以我俩就准备合唱一首歌曲参赛。”
指着纸上的那首《梦想的力量》，陈子琪蹙着琼鼻：
“这首歌的调有些激昂，所以我俩想把它改编一下，降key之外，节奏也调整舒缓一些。”
林鹿点了点头：“比赛就在周日下午，所以我俩今天放学后，想把它改好，明后两天好好练练。”
姬予忽然想起，刚刚学校外面只剩自己一个，而陈子琪的家长没来，所以……
盯着林鹿：“你是不是打算，这两天用我的录音室？”
很显然，肯定是林鹿邀请陈子琪住自己家，提前打了电话，所以她家长才没有来。
被姬予发现，林鹿嘿嘿笑道：“就用两天，再说了，你的不也是我的嘛。”
姬予立刻道：“那是我的，咱妈奖励给我的！”
“哼，你就不能大方一点？”林鹿道：“哥哥让一下妹妹，难道不应该吗？”
“啧啧，这会儿知道叫哥啦？”
姬予哼哼：“是谁整天吆喝着要平等？既然平等，让又算怎么回事？”
“哎，我说你这人——”
发现林鹿开始急了，姬予摆了摆手：
“行了，让给你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声明一下所有权，那是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略略略~~”林鹿没好气的做着鬼脸。
望着兄妹两斗嘴，陈子琪在旁边忍俊不禁，感叹道：
“真羡慕你们有个伴。”
“切！”姬予林鹿异口同声。
见对方跟自己同步，互相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
“有什么好的！”
再次同步，两人怔了怔，豁然扭头——大眼瞪小眼。
“噗哈哈哈哈！”
陈子琪顿时笑喷了：“你俩哈哈，这真是神同步啊，双胞胎也不过如此了哈哈哈哈~！”
林鹿无语的撇了撇嘴，然后揽着陈子琪的脖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当你发现，在家有个人什么都要跟你分一半，还多了个人管你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陈子琪歪了歪脑袋，似懂非懂：“可能吧，不过这会儿我倒挺希望有个哥哥的。”
林鹿揽着陈子琪的手上扬，拍了她脑袋一下：“执迷不悟！”
“哎呀，你还翻了天了，竟敢打我头！”陈子琪立刻不干了，伸手去挠林鹿，慌得林鹿赶紧去躲。
躲过后，林鹿又转守为攻，去挠陈子琪的痒痒，两女孩闹作一团。
夏天时节，两人穿着学校统一的白衬衫和蓝色百褶裙，打闹间难免露出点什么，让正在看她俩改动编曲的姬予，也不由得分散了注意力。
“咳咳，你俩注意点，我还在这儿呢！”
林鹿这才收手，瞥了姬予一眼：“你在这儿怎么了。”
“我是个男人！”姬予没好气道。
“胡子都还没长齐。”林鹿又开始损了。
姬予：“……”
无语之后，姬予有些蛋疼的盯着林鹿：“要不是看在咱妈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那你就得承受事后被咱妈收拾得妥妥帖帖的风险。”林鹿仰着雪颈，丝毫不怕。
“懒得理你。”姬予低头，继续看曲谱。
切了一声，林鹿凑了过来：“怎么，别告诉我你还真准备帮我们改？”
“至少比你实力强点。”姬予冷笑。
“哟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林鹿撇嘴：“你这么能，当初咋不考华夏音乐学院呢。”
“我就想留在东海，不行啊？”
说这话的时候，姬予就有点心虚了，当初的确是压着线考上的东海音乐学院，水平离考上华音还差了一截。
林鹿似笑非笑盯着他：“脸红不？”
“行啦，你俩整天都斗不完吗？”陈子琪哭笑不得，然后转向姬予：
“林野哥，你帮我们改改吧？我相信你。”
她当然不知道姬予改名的事情，姬予也没找到机会单独跟林鹿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反而是林鹿，无语的看了看陈子琪：“我感觉你应该当他妹妹。”
姬予道：“当然能改。”
就在这时，姬予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参与改编，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姬予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心里默念：“签到。”
“签到+1分。”
“奖励歌曲《最初的梦想》。”
姬予心里一喜。
指了指墙上的表，姬予道：“都快八点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吧，而且这里也没有乐器，回家再改。”
这次林鹿倒没有反对，因为她也饿了。
收拾了东西，三人一块儿出门，打了辆车回家。
到家后，母亲已经回来了，陈子琪赶紧道：“阿姨好。”
“子琪，你好。快进来，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
林鹿把她住在家里两天的事情说了，姬洁当然没有意见。陈子琪以前也来家里玩过，只是没有在这儿住。
吃过饭后，看到姬予主动去洗碗，陈子琪惊讶的道：“你哥这么勤快的吗？”
“那是当然！”
说这句的时候，林鹿还是有些骄傲的，至于斗嘴互损，不过是从小到大习惯了。
9、太棒了！
看着姬予在那里敲敲电子琴，过一会儿又弹弹吉他，回来写上两笔，然后再敲敲弹弹，重复刚刚的动作……林鹿和陈子琪面面相觑。
片刻后，两人第N次对上频道：
“你哥（我哥）真的行？”
“……”
作为家庭优渥，一直接受良好教育的她们，音乐素养都不错，否则也不会自己动手改编。
但她们之前都是视唱练耳，自己动手改编的机会并不多，更遑论拿乐器实操。
虽然如此，但她们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老师改的时候，不说完整的弹完，也至少是一段旋律，根本不像姬予这样，弹拨几个音符就能确定是否符合。
毕竟，得考虑前后的连贯性，你不得弹一小节才行？
林鹿可不相信，姬予的脑容量现在大到可以在脑海里确定这些。
能行么？
“这都快十点了，你行不行？”林鹿终于忍不住问道。
“马上！”姬予头也不抬的道。
脑海里的‘+1’，才是他的动力。
改编就加经验值，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在之前，他吃了编曲理论和实践的书，就让他的水准达到71分，现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通过签到已经积累到76。
按照国内音乐人的评级来算，这已经算水准之上的编曲师水平，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帮一些二三线歌手制作专辑了。
甚至，这水准拿去教大学生都绰绰有余。
“哈~~”
陈子琪打了个哈欠。
受她传染，林鹿也跟着打了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陈子琪弱弱道：“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他？”
林鹿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
叹了口气：“我这老哥什么都好，就是学习的水平，让我这做妹妹的感到脸上无光，也不求他未来大富大贵，能安安心心的吃老本就行了。”
林鹿还在那儿啰嗦：“人家都是扶弟魔，没准以后，我要当个扶哥魔。”
陈子琪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她，却迎来林鹿的较真：
“我说你还别不信，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哥的水平，前提是……你得给他点面子，憋住别笑。”
“额……”
被她说的，陈子琪心里越来越没谱了，挤出一丝笑容：“我……我尽量……”
林鹿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打气，却让陈子琪的脸色……快哭了。
“好了！”
就在这时，姬予抬起头。
扬了扬手里的几页纸，眉飞色舞道：
“我告诉你，能让我亲自操刀编曲，你们就偷着乐吧。”
“噗——唔嗯！”
林鹿首先没憋住，然后赶紧抿嘴，让这股气在嘴里乱窜。
陈子琪：“……”
姬予斜瞥了林鹿一眼，这妹妹什么德行他门儿清，于是故意道：
“林鹿，要是我改的可以，明后两天家里的洗碗工作就是你的了，答不答应？”
“呵~~那要是改的不可以呢？”林鹿根本没想过这茬，这是多次成功经验带给她的自信。
“那你提呗~”
姬予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霍，这么大的口气。”林鹿哼道，乌黑的眼珠在大眼睛里骨碌碌转了几圈，装模作样道：
“也不难为你了，如果不可以，等周一我去上学后，我房间的卫生就是你的了，这样我还能多睡会儿。”
姬洁对子女的家教不说特别好，但至少没让他们养成少爷小姐的脾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包括自己房间的卫生。
“成交！”
姬予当然不在乎，别说不会输，就算这丫头片子不认账，自己帮她收拾房间还少了？
他也就是看着林鹿那样子，忍不住怼一下。
“行了。”林鹿低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开始你的表演。”
“好的。”姬予微微点头致意。
看着兄妹俩搞怪的样子，陈子琪又有些忍俊不禁了。
姬予坐在钢琴前，端正的坐姿，挺拔的背影，如果不是穿着T恤衫大裤衩，还是很有风度的。
再然后，一串流畅的音符在他指尖流动下悦耳传来。
虽然林鹿对姬予的编曲功力不认可，但钢琴弹奏的水准，她还是满意的，此时开始闭上眼睛。
陈子琪也是如此，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音符微微颤动。
之前在回来的出租车上，姬予在脑海里听过那首系统奖励的《最初的梦想》，清丽的声线，通过娓娓道来的节奏传递出的旋律，让他明白这首歌的分量很高。
果然，系统给的，都是好东西。
而回家后查了一下，的确又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作品。
虽然《最初的梦想》，比林鹿她们准备的这首《梦想的力量》更好一些，但听林鹿说这只是挑战赛，后面还有决赛。
既然这样，就暂时不给她们用。
就算不改编，她俩唱这首歌，挑战赛突围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改编之后，更适合她们的声线和音域，在挑战赛里也能拿到更好的名次。
更好的名次，代表在决赛的时候，能够拿到一个不错的表演顺序，而且打分规则也有一小部分会计入挑战赛分数。
舒缓流畅的前奏结束，姬予开始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降调的，也调整了节奏的歌声，在这间工作室里响了起来：
“梦想没有经过的地方，我逆风飞翔，累着彷徨。”
“当梦想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
两句过后，林鹿她们俩不约而同的睁开了双眼。
先是看了看姬予的背影，有些愕然。
然后，她俩都看向对方。
从对方眼神里，她们都看到了惊讶，还有一丝惊喜。
显然，姬予改的正合她们意。
姬予继续唱着，她俩也没出声，再次闭着双眼，安静的聆听，但内心已经开始不宁静了。
尤其是林鹿！
这是我哥？
这是我哥改的？
他……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就在这时，主歌部分结束，一小段间奏后，姬予唱起了副歌部分：
“总有一个机会，给予我力量，让我绽放，在这鲜花盛开的土壤。”
“总有一个太阳，给予我光芒，让我沐浴，在这温暖的海洋~~”
……
虽然节奏放缓了，但在姬予气息分明的吟唱，在不爆不燥的清晰声线中，依然带来温暖的力量，让林鹿她们俩都感到内心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
就是这个味！
太棒了！
鼓掌！
“啪啪啪！”
10、交女朋友了？
在她俩鼓掌的时候，姬予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改编达成，获得认可，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想都不用想的，姬予：“签到！”
“签到获得积分+2，编曲+2，钢琴+2，电子琴+2。”
姬予一愣，怎么这次翻倍了？
系统解释：“签到获得奖励，跟人次成正比关系。”
姬予恍然大悟。
同时心里有个猜想，如果……自己获得更多人的认可，会不会？
“理论如此。”系统道。
这算是个什么狗屁回答？
说话只说一半？你后面是不是还有个‘但是’？
可系统没理他，姬予很是无语。
而两女鼓掌之后，就围到了姬予身边。
陈子琪拿过那张改过的纸，认真的看了起来，而林鹿看了两眼后，眼神就放到了姬予身上，狐疑的上下打量。
“怎么了？”
姬予回过神，就看到林鹿那双大眼睛，跟黑猫警长似的审视自己，顿感极不自在。
“我在想，你今天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东西了。”林鹿嘀咕着。
姬予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在想，还真是吃了，不过吃的是书。
“行了，我们该排练了，你可以走了。”
林鹿朝姬予挥了挥手。
“哦好。”
姬予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忽然觉得自己……也太卑微了，这是我的工作室啊啊啊！
每一个有妹妹的都是这样吗？还是……就我自己？
不过姬予倒是想起一件事，立刻来了精神：
“明天记得洗碗啊。”
林鹿一愣，随后狡黠道：“我说过吗？”
陈子琪也被逗乐了。
“哎，不带这样的啊。”姬予瞪着她。
“行了行了，瞧你那小气样儿。”林鹿推了他一把：“知道啦！”
“这还差不多。”姬予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倒也不是在意这两天洗碗，几年都洗过来了，还差这两天？不过是一种胜利的感觉。
全方位被妹妹狙击，换哪个哥哥能爽？
这一次能压一头，终于感到扬眉吐气的滋味。
晚上睡觉的时候，姬予嘴角都在含笑。
只不过，第二天她们还在那里排练，姬予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想起网乐云的比赛，姬予打开电脑，进去瞅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获得了几百票，排进了前一百。
82名！
不仅如此，评论也暴涨，达到几百条。
“好听。”
“被朋友安利的，这歌真不错。”
“曲好，词好，演唱的……虽然唱功还有缺陷，但感情到了，也是可以忽略的。”
“这歌真好听，是野子原创的吗？”
“我也有这个疑问，因为我又听了他之前的歌，觉得……这是两个人创作的吧？”
“同楼上，我也是听了这歌，再去听他其他的歌，额……抱歉打扰了……”
“这歌没搜到，应该不是抄的，不过很可能不是他自己原创，而是他长辈或者别人写的。”
……
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评论，有些让姬予得意，有些也让他感到蛋疼，虽然有被冒犯到，但好像也是事实。
随后一想——
这是系统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不服？你坐着网线来咬我啊！
不过……怎么回事？怎么一夜的功夫，就有了火的征兆？
酒香真的不怕巷子深？
姬予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登录企鹅号，就听到提示音响个不停。
点开一看果然是魅妖的。
“你那首歌真不错。”
“我越听越觉得有味，再听自己的，这什么玩意儿啊！”
“不行，小野，你得陪我！”
“打错了，赔！”
……
“完了，听兴奋睡不着了。”
“555……”
“你这臭小子，怎么不上线？”
“睡着了？”
“你妹的！”
“好吧，你好像就是去接你妹了。”
“算了，我去安利一下你的歌，打打榜！”
……
“好了，我把所有群都发了一遍，还有我的空间、微博、贴吧，连推好几条。”
“我自己的歌都没有这么下力气去推。”
“你该怎么感谢我？”
“不过……帮你也是帮我，你早点上去，也能早点来请我吃大餐。”
“哇哈哈哈哈~~”
……
此时，电脑前的姬予，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魅妖这些消息，他的嘴已经不自觉的咧到耳根了。
这种连串的、颇为中二的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出自魅妖。
还是说，到了晚上这姐姐开始现原形了？
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空间看到一个同学，也是大晚上睡不着，自己发了条说说。
“咖啡喝多了，睡不着……斗把地主吧……”
然后，她就开始在这条说说下评论：
“叫地主。”
“抢地主！”
“我抢！”
“三带一。”
“快点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大你。”
“压死！”
……
第二天，姬予他们这些同学看到这个，一个个都在下面留言，笑得头掉。
什么最搞笑，沙雕不睡觉。
大部分同学都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当然也有一些，嘴贱还手贱，还好只是极个别，否则姬予家庭学校双打击，像他这样的内向性格，早就抑郁了。
随后，姬予一边笑，一边回复：
“哈哈，妖姐，刚看到，真是太感谢你了。”
“有你添把火，我感觉我这次没准真能火。”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很可能还在睡觉，因为她最后那条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就在这时，姬予房门被推开。
“林野——”
“啊？”姬予下意识的转头。
用了十来年的名字，应答是本能反应。
而林鹿，小时候还喊哥，慢慢大了后就不叫了，整天‘林野林野’，除非极少数场合才叫哥。
昨天姬予就想抽空告诉林鹿，父母离婚的事情，以及附带提一下自己改名，不过问了母亲后，她说既然林鹿周日下午要比赛，那就先不影响她了。
等比赛之后再说。
而此时，林鹿进来后，本来想说什么的她，注意到姬予刚刚看着电脑，脸上又是那种笑容，先是愕然，随后——
眼珠子眨了眨，瞬间一个饿虎扑食，林鹿爆发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姬予冲了过去！
她是真的好奇，想看看姬予在干什么。
只不过，她快，姬予更快，先一步关掉对话框。
林鹿只看到是企鹅聊天框，具体什么，就没看清了。
姬予拦住她：“你干什么？”
“我看看！”被拦住的林鹿，还使劲探头去瞄。
虽然言语上姬予在她那里占不到上风，但在体格上，林鹿就很弱小了，根本没有机会。
见破不了防，林鹿泄气作罢，气呼呼的瞪着姬予：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找我干什么？”姬予不接她的话。
林鹿忽然又换了脸色，似笑非笑的嘿嘿道：
“我不跟咱妈说，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11、非必要任务
听到林鹿的话，姬予伸手把她探过来的脑袋往回一推：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八卦呢你！”
林鹿一个趔趄，站稳后，像是不敢置信一样转过头盯着姬予：“林野，你竟敢推我？”
下一秒，林鹿要挟似的得意道：“赶紧给我看，否则我告诉咱妈你欺负我。”
“咱妈上班去了。”姬予不以为意。
“那等她下班了我再跟她说。”姬予越这样，林鹿心里越好奇。
“那你去说吧，我十八岁了，咱妈不可能再打我了。”姬予嗤之以鼻。
林鹿呆了呆，眼珠子一转，双手叉腰皱着鼻子：
“林野你翅膀硬了是吧，怎么不怕开水烫啊？”
“你才是猪呢，幼稚不你？”姬予无语道，随后转移话题道：
“对了，你来找我干嘛啊？”
见姬予油盐不进，林鹿也没招，只能蔫蔫道：
“还能干嘛，给我们录个伴奏呗。”
昨晚上只是把调给定下来，但上台演唱总不能清唱，还得有伴奏。
要是别人，一般都是网上下载伴奏，要求高点的，就得去找专门的工作室去做。
原本她俩就是打算先自己试着改改，真不行再去找音乐工作室。
没想到，姬予直接给了她们一个惊喜。
“我有什么好处啊？”姬予淡淡道。
“哎呀~~”林鹿开始发嗲，拉着姬予的胳膊摇晃：“哥，你帮帮妹妹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
“好好好！打住，打住！”姬予掰开她的手，无奈叹气：
“真是败给你了。”
实际上就算让他提要求，还能对一个初中生提什么要求？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然，以前林鹿能要挟姬予的点，现在也都不管用了，只剩下这招，屡试不爽。
正准备下楼给她俩录伴奏的时候，姬予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现场伴奏可以签到。”
姬予：“？？？”
还能这么玩儿？
“非必要任务，是否进行取决于宿主。”
见姬予脚步停下，林鹿还以为他又在想什么坏招，赶紧拉着他胳膊要往外走：
“我今天就赖上你了，谁让你是我哥呢。我最好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看着林鹿此时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姬予斜眼瞥着她：
“你平时要是有这个劲头，做到表里如一，今天就算你不吭声，我也会主动去做，但是你这么一来，很难不让我想到一个词。”
“什么一个词两个词的，走啦！”
林鹿当然知道他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才不会主动去问是什么。
但她不问，姬予却不吐不快：“虚伪！”
“嘿嘿！”林鹿朝他做了个鬼脸，当做尴尬的回答。
下楼的时候，姬予想了想道：
“林鹿，要是我在台上现场给你们伴奏怎么样？”
林鹿一愣，转头看他：“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啊。”
姬予道：“你看，你们这首歌已经调整节奏，变得舒缓了，钢琴搭配也算相得益彰，就算是副歌部分，钢琴声调上去也能满足，还更衬托你们的声线。”
对姬予钢琴的演奏水准，林鹿倒是不担心，但此时他突然做这个提议，让林鹿很难不怀疑他的动机。
“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姬予一噎：“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林鹿振振有词：“你刚还不给我看你电脑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变心了，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妹，呜呜呜~”
姬予目瞪口呆：“林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当演员的天赋呢？”
被这么一说，林鹿倒有些得意了，哪怕姬予的原意可不是她想的这样。
咧起了嘴，林鹿眨了眨眼睛：“你现在发现也不晚呀，用不用先给你签个名嘿嘿？”
“滚蛋！”姬予没好气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林鹿上下打量姬予：“你认真的？”
姬予叹了口气：“你马上都要十五岁了，不是五十岁，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你都十八岁了，不比我还啰嗦。”林鹿翻了个白眼。
说着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先试试吧，我跟小琪琪商量一下。”
试的效果当然没问题。
姬予现在钢琴技能比之前强出太多，之前只要记牢了，流畅的弹一首曲子都不成问题，更不用说现在了。
至于林鹿她俩，也是从小学音乐打底，这些年同样没有间断，演唱、节奏也都不是问题。
甚至，她俩也都发现，单纯钢琴伴奏，的确更显音色不说，还让演唱效果提升了一层格调。
既然如此——
“合作愉快！”
林鹿拍了姬予的肩膀一巴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似乎第一名已经在向她招手。
但毫无防备的姬予被这突袭打得歪了歪，顿时就让林鹿忍不住吐槽：
“你这小身板不行呀，我这个弱女子拍一下你都倒，得加强锻炼和营养，别以后上台唱一半就晕那儿去了，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旁边的陈子琪又被逗乐了。
“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拍谁谁能坐稳？”姬予没好气道。“你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我们家就烧高香了。”
“说得跟你嘴里能吐出似的。”林鹿以牙还牙。
“噗哈哈哈哈~”陈子琪笑得毫无形象，也就是在这里，在她们班，同学可见不到这一幕。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姬予就有点怀疑人生了。
原本只需要给她们录个伴奏就行了，但现在……她们练，自己就得在旁边跟着弹。
系统不会是坑我的吧？
“口碑三千年，如假包换，如果不需要，你可以选择不做。”
“……”
面对系统的回怼，姬予哑口无言，好像的确是他自己选择的。
但之前都给了那么多好处，包括现在器乐演奏、编曲水平，都是眼见为实的水涨船高，能不心动嘛！
不过也就是开始，磨合顺利后，姬予录了一个完整版，她俩再练的时候，跟着录音唱就行了，等到明天下午走之前再合两把，应该问题不大。
中午的午饭是姬予做的，毕竟陈子琪和林鹿都在家，总不能还蒸包子吃，但她俩也没闲着，帮着打下手。
林鹿是熟能生巧，而陈子琪，一看就是从没做过的，因为——
“哎，小琪琪，那个洋葱是不需要像包菜掰成一片片的！！”
但已经晚了。
陈子琪眼泪婆娑的红了：“眼睛……”
12、吵架！
下午的时候，林鹿她们在楼下练歌，姬予在自己房间里跟魅妖聊了会儿天。
“我都帮你推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宣传？”
面对魅妖的问题，姬予无言以对。
总不能说，同学们都知道我以前的水平，发出去总觉得怪怪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咸鱼。”
魅妖教训道：“这种排行榜，开始还好冲一点，越到后面，差距拉得越大，别人来看榜也顶多看前面的，即使你歌再好，也赶不上了。”
“我懂……”
“懂你还不去！”
“……”
姬予自己想了想，觉得的确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总不能，以后系统的作品都让它放在里面长毛吧？
也太暴殄天物了。
嗯，就当为了丰富这个世界的精神文化生活做点贡献吧。
说服了自己后，姬予把歌曲的链接转发到了空间：
“参加比赛，战况紧急，拜托大家帮忙投票打榜，谢谢啦~~”
同学都毕了业，这会儿正是最闲的时候，所以很快，下面的留言就盖起了楼。
“这是你的歌？”
“你写的？”
“还挺好听的啊，投了票。”
“已经排到80名了，厉害啊，我去听听。”
……
几分钟后，评论就变成了：
“好听好听，林野可以啊你！”
“慕了慕了，我什么时候要是能写出这么好的歌就好了。”
“这真是你写的？”
“卧槽林野你最近吃了什么猛药，这么流弊了吗？”
“林野……你没被盗号吧？”
……
当然，这还算友善的疑问，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诸如此类的：
“呵呵，林野你能要点脸么？”
“就是，你要发个小样出来我还勉强相信一下，这编曲水平……”
“不装逼会死？脸呢？”
“你这是从哪儿抄的歌，不会把国外某首歌换个词套你头上吧？”
“大家都是同学，你什么水平我们还不清楚？”
……
面对这些评论，姬予有选择的回复，那些碍眼的选择性无视。
于是这些人更不爽了。
“装死？”
“他们只是不好意思拆穿你，你还真敢答应啊？”
“我说话直，也不妨把话撂这儿，这特么要是你写的，我倒立吃键盘！”
林野：“……”
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不理会反而更跳了？
本来多少还有点心虚的姬予，也被怼出了火气，怕毛线！
有种你查出来我倒立吃键盘。
于是姬予对他回复道：“说话直不是毫无顾忌的借口，没证据前，闭嘴吧！”
这是第一次，姬予在线上这么强势。
真要在线下，他还真不一定有这个勇气，内向了十来年，就算有了系统，也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而他的回怼，让那边的同学愣了愣。
这个同学叫陈玉飞，在他们音乐班，甚至学校都算是众星捧月的典型，女生爱男生慕。
身高长相就不说了，而家庭条件，也不比姬予差——他们私立高中，大部分学生家境都不错。
但陈玉飞，父亲是搞金融的，可能以前身家不如林鹏，但现在林鹏跟姬予没有关系了，不过他们班，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林鹏是姬予的父亲，因为每次家长会都是姬洁参加的。
而专业方面，陈玉飞考上了华夏音乐学院，还是前几名的排名，比姬予优秀太多了，所以面对姬予爆出这样一首歌，难以接受。
回过神的陈玉飞，噼里啪啦的打字：
“林野你特么疯了吧？我就是质疑一下就不行？还是说，你被踩到痛处，急了？”
刚粗暴的怼了一句后，姬予还有些心跳加速，对于一向乖乖仔的他来说，毕竟是第一次。
这跟前天砸车不一样，一个是日积月累之下的怨念，再一个林鹏是他生父，关系不一样，大概就跟窝里横差不多——在家敢发脾气，出外秒怂。
不爱吵架的人，脾气上来也就是那骤然的瞬间，当稍微平复下之后，多少都会有点后怕。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
“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姬予：(⊙ｏ⊙)
这都行？
那以后到处找人吵架不就噌噌噌签了，积分暴涨？
“维护自身利益和尊严，不卑不亢，与故意找茬是两码事。”系统回复。
好吧。
姬予明白了。
“签到。”
“叮，积分+1，力气+1。”
＼(〇O〇)／
姬予再次惊了！
力……力气都能加？
你这是个什么系统？
“全能型选手。”系统秒回。
“……”
就在这时，姬予看到班级群有@自己的消息提示，打开一看，陈玉飞的。
“@林野，几天没见脾气见长啊？牛了啊？还特么让我闭嘴？你以前是个什么水平大家谁不清楚？你要这么牛，当初怎么没考上华音？”
“呵呵，据我所知，你进东音还是吊车尾的吧哈哈。”
“就这水平，还大言不惭的说那是你写的？”
“当然，你可能灵感迸发，搞一首曲子出来也没问题，这个我还是能相信的。但那词呢？‘我的手越脏’……来来来，你告诉我，你的手怎么脏了？”
“还‘我就是我自己的神’……特么神经病吧！”
“如果你那歌里标着，曲：林野，什么词啊，编曲是别人的，我保证给你竖个大拇指，但现在……呵呵，承认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就那么难么？”
陈玉飞的消息源源不断，就像火气在他手上迸发一样，一条接一条。
群里其他人没有吭声，也看出极大的火药味。
而且，陈玉飞说的，也代表他们的想法，只是绝大部分人顶多心里冷笑，不会直接拆穿。
现在，就看姬予怎么接了。
姬予被气得脸色涨红，耳朵都热了，之前他犹豫着没发空间，就是担心这件事。
每个班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嘴贱的。
但现在事情发生，姬予也无所谓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深吸一口气后，姬予回了一句：“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么？”
群里有了短暂的安静。
下一秒，就像沸腾了一样。
有发个赞的表情的，有叫着‘woc’、‘卧槽’的，还有喊着‘林野今天神了’、‘林野牛哔’、‘连陈玉飞都敢怼’、‘牛啊’的。
这些，代表了班里那群起哄党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之前他们不好发言，这会儿全都涌出来了。
就在这时，陈玉飞终于回复了：
“林野你行啊，行，真行！特么把我气笑了。还承认你优秀？”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哪儿优秀了？得过几个奖状，拿过几个奖？”
“一个东音吊车尾的，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优秀？我的隔夜饭都差点没恶心出来！”
13、手气最佳
他们这个班，平时也都比较融洽，就像这个社会一样，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有自知之明。
面对比自己强的，绝大多数都不会跳他们面前嘚瑟。
但偏偏，姬予有了系统之后，瞬间跨级。
当姬予展露出异于往日的作品后，自然会引起怀疑。
如果只是像别的同学那么怀疑，姬予也不会多说什么，大不了装死不理会，以后随着作品越来越多，质疑之声自然烟消云散。
可陈玉飞骄傲惯了，自我意识太强，我见即世界。
面对这种差别，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第二个念头，就是……拆穿。
发现姬予不理会，他非得要一个结果。
这种较真的杠劲儿，跟林鹿还不一样，林鹿只是玩闹性质的，而他是伤人自尊的非得把你剥开，让你社死，否则自己念头不通畅。
姬予就忍不了了。
此时此刻，姬予没再多说什么，转手进了版权网，复制了自己的版权证书链接，发进了群里。
然后，@陈玉飞：“等你倒立吃键盘。”
与此同时，姬予脑海里再次签到：
“积分+1，力气+1。”
虽然这奖励不错，但姬予也疑惑，为什么吵架要力气+1。
难道是为了以后跟人吵架不挨打？
(⊙﹏⊙)b
系统，你倒是想的周到……
而在姬予这条消息发出后，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大概，都点过去看了。
国家版权注册中心的网站，那是没法造假的，而且在这些年的文娱发展之下，为了保护知识产权，处罚极重。
如果后续有人举报，或者查出并非原创却注册版权，除了撤销、公示以外，还将罚款，涉及侵权的行为，还会被追诉。
有了这个，姬予相信他们会闭嘴的。
果不其然，陈玉飞哑巴了，再没有回一句。
倒是其他同学，震惊过后，开始回复了：
“版权……你竟然注册版权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的确是林野自己创作的，膜拜！”
“林野，你不吭不响的，憋了个深水炸弹啊！”
“牛，这次是真的牛！”
“林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偶像！”
“羡慕疯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这样一首歌……”
“野哥，野爷，带我装逼带我飞~~”
……
在同学夸赞的时候，姬予脑海里不断出现“+1+1+1”的提示。
这些加的，都是积分。
之前系统提示过，积分可以兑换礼品，至于兑换什么，需要积分满足条件才通知。
现在他的积分，已经达到四十多分了。
好几次他也在疑惑，既然都是夸赞，为什么跟自己有交流的加分，而那些给自己歌曲投票的网友不计入进来，也有好几百票呢。
不过系统没有回答。
面对同学的夸赞，姬予连忙道：
“大家过誉了，我只是最近家里有点事，有感而发写出来的。”
他倒是没必要解释，但脸皮薄的人，别人捧他，他不回点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客气。
就像他以前被误会、被误解的时候，总想解释清楚，但往往越辩解越糟糕，最后还得了个爱较真的差评。
在他说完后，同学纷纷关心道：
“啊？没事吧？”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需不需要帮忙？”
……
“没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一句句暖心的话，让姬予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就那么几个搅屎棍，才把风气带坏的。
而这一句解释，也增加了信服度，大概除了少数几个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外，其他的也都不再多怀疑了。
如果不是母亲之前专门跟他说，让他先别说改名的事情，这次可能就会跟同学通知一声，以后要叫他姬予。
倒不是母亲护着林鹏，而是奔雷影业也有她的心血，上市在即，如果爆出他俩离婚，还是会有影响的。而姬予改成母性，只要传出去，肯定会让有心人注意到。
随后姬予又客气了一番：“大家太谦虚了，我可以，你们肯定也可以，不过是时间问题。”
“哈哈，借你吉言。”
“到时候你红了，记得拉我们一把啊。”
“我觉得，没准这首歌就能一炮而红。”
“对啊，这首歌，从词到曲，太契合了，编曲也到位，而且林野你唱的情绪也非常饱满，想不火都难。”
“对，很有感染力，能感受到情绪的传递，灵魂歌手啊哇哈哈~~”
“既然这样，同学们还等什么，发动人力去宣传，去投票啊！”
“对对对，林野要是火了，我们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啊！”
“刚才就投过票了，我现在去微博、贴吧推推。”
“行动起来！”
……
人多力量大，每个人都有他的社交圈。
在他们的帮助下，姬予的票数迅速上升，排名……上升了一位。
你在涨，人家也在涨。
不过，排名越靠前，被更多野生听众听到的机会就越大。
姬予很感谢这些同学。
于是，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音乐班不像其他班人多，而且私立高中本来都是小班制，他们音乐班人数更少，只有二十多人。
姬予包的时候没多想，直接按人数包的。
发出去后，很快就光了。
忽然一想不对，再一看，果然，陈玉飞也抢了。
“？？？”
这货……
姬予猜测，这家伙虽然没吭声，但肯定在窥屏，看到红包估计就下意识去点。
能进私立高中的，还学音乐，家里条件都不差，更不用说陈玉飞了。
谁缺那十块八块钱？
但此情此景，让姬予忍不住乐了，然后笑出了声。
因为要是他的话，大概率会臊得慌，尴尬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堪比社死公开处决！
事实上，那边的陈玉飞，的确有点傻眼。
看着自己点开的红包，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特么！
手怎么这么贱呢？
再看自己抢到的红包，两百块钱26个人，他屏幕上显示着：
56元！
后面还特别备注：手气最佳。
“啊——！！！”
瞬间就暴躁了！
(ノ｀ー´)ノ・・・~~┻━┻
至于群里。
悄悄的，安静了。
再没一个人吭声。
估计，每个人都在憋着笑吧。
陈玉飞感觉自己要疯了。
……
与此同时，在网乐云的总部里。
一群人也在为这次比赛忙碌着。
14、说好的淡定呢？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郑昊是网乐云的一名音乐编辑。
从每天入库的歌曲中发现好歌、确认版权、做推荐等等，是他的每日工作。
最近网站搞原创音乐大赛，他也被抽调进项目组，负责版权确认和筛选。
实际上，很多歌并不光是野生打榜——靠网友自己发现。
有些编辑觉得不错的歌，会给予曝光度，比如增加到精选歌单，比如放在一些板块进行推荐。
这样一来，这些歌被看到的机会就会增加，票数高也就很自然了。
不过这些歌曲推荐并不是他一个人完成。
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喜好和口味，一般情况下，需要至少两个编辑交叉审核，觉得确实不错，才会报给主编上推。
早上刚上班，开完晨会回来后，郑昊随手翻了一下榜单，就忍不住吐槽：
“前些年神仙打架的时候，那好歌叫一个爆炸，哎，这真是……乞丐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见郑昊在那儿闭着眼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感叹，他旁边的那个女编辑秦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万一乞丐捡了一百万呢？”
郑昊揉穴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现在出门带个手机就行了，谁还带钱？还……带一百万？”
拿起水杯拧开盖，郑昊喝了一口后道：
“再说了，乞丐捡一百万的几率，我感觉都比咱们现在淘到好歌的几率大。”
撇了撇嘴，秦云哼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榜单，几天都没变过了，尤其是前一百名，我每天刷N次，还是这些。”
叹了口气，郑昊道：“就算这前一百名，我也没觉得有几首好听。”
“那是你眼光太高了。”秦云道。
“呵~”郑昊被说笑了：
“我要是眼光高的话，估计这些歌里，也就排第一的不错，其他那几首还行的，比它也差一个档次。”
“你这不是废话么。”
秦云道：“张秋光是这两年最能打的创作人，现在连陈奇伟、庄岚这些明星都找他约歌。”
说起张秋光，不仅郑昊推崇，显然秦云也认同。
“而这次他创作的《沉默》，一如既往的棒，我这几天都不知道听多少遍了，牛人就是牛。”
郑昊点了点头：“立意上就比别的歌高出一筹，虽然叫沉默，看起来像是慢歌，但却是一首摇滚，剖析沉默时的心理，绝望的呐喊，歌词抒发得淋漓尽致，旋律燥而不乱，玩了一首好反串。”
“对对对，听过一遍还不能完全感受，再对着歌词，以及名字，才发现这种玄关。”秦云道。
郑昊这时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不信是他临时为了咱们这个比赛创作的，这歌绝对打磨了不短的时间，编曲的细节都特别到位，还有那一段萨克斯的尾声，立马就回味悠长了。”
“可惜啊，再好，那也跟咱没关系了，一发歌就直接是咱们主编负责。”秦云叹道。
郑昊挠了挠脑袋：“就是啊，咱们三组什么时候能发掘一首能打的，我保证死命的推！”
他们这次大赛项目组，主编陈鹏统揽全局，而下面分出三个编辑组，最终考核，也是哪组组发掘的歌曲在各名次段里占据的数量多为优。
这么做，也是为了激励编辑，避免光靠打榜，而忽略了沉在下面的好歌。
郑昊，和秦云都是三组的。
虽然现在排名基本固定，但也不是前百的歌都推，有些排名靠前是推起来的，而大部分，都是成名的创作者自带粉丝效果。
但显然，他们是专门为这次比赛创作的。
绝大多数人，快工出不了细活，即使是这些有一定名气和实力的创作者，大部分短时间创作的都不怎么样。
有的甚至搞了首口水歌上来，比如排第三的《我心飞扬》，完全就是粉丝推上来的。
就在这时，秦云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郑昊诧异道。
“82名那首歌……昨天没有，甚至昨天夜里睡觉前我刷新了一下，都没有这首歌。”
秦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点开，同时迫不及待的戴上耳机。
郑昊也回过神来，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在这个时候，还能窜进前百，那绝对是有实力的……除非，刷票。
但这次是网乐云为了抗衡其他几家音乐平台，力求通过这次比赛凝聚目光，自然不会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否则引发其他创作者不满，那就是灾难了。
自然而然，对于刷票的打击，前所未有的严厉，发现一个处理一个，而且是直接封号。
所以，郑昊被提醒后，一个激灵坐直，飞速找到82名！
《倔强》野子。
果然，是一首新歌，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此时此刻，不仅是他俩，其他两个组，也有人发现了这首歌。
都来了精神！
刚听了个前奏，郑昊身板就挺值了，眼神里带着期待！
呼吸都变缓了，像是怕影响到听歌。
在一段吉他和贝斯共鸣的旋律后，主歌随之而来——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柔克刚。”
听到这里，郑昊眼里绽放出光彩！
不仅情绪推进，旋律也在层层叠加的往上推。
音色、旋律、歌词，以及编曲，无一不是优秀。
这是一首老道的、有着丰富经验的创作者的好歌！
忍着继续听下去的躁动，郑昊把耳机挂到脖子上，转头看向秦云，而恰好秦云此时也摘下耳机看向他。
“推！”
因为刚刚，他们好像也发现其他编辑注意到了。
82名，并不难发现。
就算在网页上，榜单一页30位，82名也只是在第三页。
两人忙不迭的跑到主编陈鹏办公室，敲开门后，郑昊就跑到他跟前，声音急促道：
“主编，我们发现了一首好歌！”
虽然只听了几句，但他们听的歌太多了，能一上来就吸引耳朵的，还通过这几段就判断出是经验丰富的创作者的作品，那绝对差不了！
不先下手为强，万一其他人听几句也跑来怎么办？
果不其然，在他们来的时候，也有一组的两个编辑跑来了。
“主——额……”
那俩编辑刚进门就开始喊，但见郑昊两人在前面，只能把自己到嗓子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心有惴惴。
虽然他们有某种猜测，但万一不是呢？还是先别吭声，等他们说。
祈祷你们没有发现。
但可惜，只听郑昊说道：
“主编，我刚发现一首好歌，就是现在榜单排82名的那首。”
那两编辑对视一眼，都满腹委屈：我们只听了两句就跑来了，竟然还是慢了一步，你特么属兔子的啊跑这么快！
而看到他们的表情，旁边的秦云心里松了口气，还有些庆幸。
至于郑昊，面对着主编，看不到后面两人的表情。
主编陈鹏虽然电脑开了，但此时正在泡茶，闻言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再才来到电脑前。
打开浏览器，直接就是他们网站的主页。
这个时候，陈鹏还不忘教训郑昊他们：
“一个个的，慌慌张张的，这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沉稳点，淡定点行不行？”
郑昊抿了抿嘴，没敢吭声，其他人也都缩了缩脖子。
陈鹏没有继续说，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口，像是给他们做示范一样。
不急不躁的，陈鹏把茶盅放在一边，再才慢悠悠点进封推的大赛页面，往下拉就看到了排名。
既然是82名，那就在第三页。
点了下面的序号3后，刷新到了第三页。
陈鹏点开第82名那首，刚听了一下觉得不对，再一看，‘咦’道：
“82名？这歌不是一直在这儿么，昨天就讨论过，这歌虽然是江阳写的，但水平一般。”
无语的抬头扫视他们几人，陈鹏皱眉：“这就是你们发现的？”
“？？？”
郑昊一愣，看了秦云一眼，两人都满头雾水。
不过当他来到主编旁边，才发现怎么回事。
因为《倔强》，已经来到81名了。
郑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这么快！
“额……主编，就是这首《倔强》。刚我们看的时候，它还是82名。”
陈鹏一愣。
郑昊指着81名道：“现在它又进了一名。”
这意味着什么，陈鹏当然不糊涂。
而且，榜单他这些天同样在关注，前面的因为翻得多，名字基本熟悉，而《倔强》，的确很陌生。
于是，心里同样期待起来，陈鹏点开了这首歌，然后戴上耳机。
听着听着，陈鹏就跟刚刚郑昊一样，慢慢的，越坐越直。
再然后，他手指跟着弹起了节拍。
当唱到第二遍重复的时候，陈鹏鼻腔微微哼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郑昊回头看了秦云一眼，两人嘴角都浮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
‘咣当！’
茶盅被陈鹏在桌面弹节奏的手指碰倒了。
水撒了，陈鹏一惊，眼看着水就要顺着桌子就要流过来，他慌忙起身后退。
但他耳朵上还戴着耳机！
立刻就从他耳朵上被扯了下来，落到桌上，打中了茶盅！
‘咣当！’
陈鹏又赶紧去抓耳机，生怕沾了水。
但耳机在茶盅上面，他扯得快，又把茶盅带着在桌上转了两圈。
在茶盅快要滚落桌子的时候，陈鹏险之又险的……接住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就在短短几秒间。
陈鹏手忙脚乱。
旁边的郑昊他们几个，目瞪口呆。
(ﾟДﾟ≡ﾟДﾟ)
说好的淡定呢？
15、我是我
虽然陈鹏的这一通不淡定，跟歌曲没太大关系，毕竟这歌还没好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也不至于让他失态，但毕竟……还是因这首歌而起。
所以，很难不让他们第一时间联想到一块儿去。
但在主编面前，郑昊几人还没这个胆子去笑他‘双标’，只能尽力忍着。
陈鹏猝不及防后，好在接住了茶盅，放回桌上，抽了张纸去擦水渍时，抬头瞥了他们一眼：
“笑，笑个屁！”
他这一骂，郑昊他们反而绷不住了。
“噗嗤！”
完美破功。
“噗嗤~”秦云紧跟其上。
至于后面的俩编辑，悄悄溜了。
反正这首歌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还待在这儿干嘛。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完整听一遍，刚刚只听了个头就跑了过来，那时候心还痒痒的。
陈鹏把纸丢进垃圾桶，也忍俊不禁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重新坐回椅子上，陈鹏道：“这首歌不错，暂时可以定个A级。”
虽然心里有数，但听到陈鹏肯定，郑昊和秦云还是很高兴。
现在约定成俗的歌曲，大概评六级：不入流，B，A-，A，A+。
还有一个S，网乐云自己签的至今还没出过一个，能评到这个级的歌，基本都在十年前的经典，那时候网乐云开裆裤都没穿。
就像这次，能发现张秋光这首《沉默》，就是他们最大的惊喜，自然评为A+，被陈鹏收入账下，亲自来推。
不过，对于陈鹏的招揽，想签他为独家音乐人，张秋光并没有答应，甚至退而求其次的独家歌曲，张秋光也没答应，只签了最低的非独家音乐协议。
即使这样，陈鹏该推还是推，因为你不推别家也推，这种好歌，喝口汤也能饱。
所以，陈鹏给《倔强》的A，也就仅次于《沉默》了。
倒不是说歌曲比它差很多，还要综合看个人影响力，和持续能力，张秋光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先推着测试一下，如果可以，联系一下，最好签人。”陈鹏道。
“我明白。”
郑昊和秦云答应一声，就回去操作了。
经过上报，安排，等到上测试的时候，就中午了。
这也是下午姬予转发出去，同学看到又涨了一位，到80名的原因。
在同学投票，去各社交平台拉票后，又涨了一位，姬予以为是他们的功劳，实际上，是那时候已经上测试了。
否则的话，在这个位次前进一名，已经需要短时间涨几百票才可以做到，同学的力量顶多算敲边鼓。
现在第一名的《沉默》，已经9万票，第二名就掉了一大截，将近7万票，是比张秋光更早的创作人，吉真的《老秋千》。
这是一首民谣，如果换个人话，别说到第二，二十名都难，但有粉丝加成，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听两句就点×，听着听着，还是很有味道的。
而现在经过推荐后，排到第二，在名次和名气的作用下，听众至少都会试着听一下。
《老秋千》，也被评级为A。
这首歌被一组首先签了，他们的评价，也是这首歌不可能是最近才创作的，至少也打磨了一段时间。
至于第三的《我心飞扬》，刚过5万票。
这是一首口水歌，特点就是节奏感强朗朗上口，但缺点就是没内涵，要较真的话，细扒会发现，有很多歌旋律的影子。
作者老龙猫，这一直就是他的风格，成名多年。
不过评级，就是A-，因为早都有传言，他很多歌都是工作室团队做出来的，拼凑典范。
但成名早，粉丝群体也不少。
因为前三都有封面，所以票数都上了5万，第四又是一个断层，还不到第三的一半，只有2万4千多票。
到了姬予这里，排79名，2856票。
而在上测试之前，票数才刚两千，时间只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效果，让郑昊和秦云都喜出望外，可能……这首歌比他们想象的劲儿更大。
当即按照注册信息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野子先生吗？我是网乐云的编辑郑昊，我这里有一个合作想跟您谈一谈，方便吗？”
当姬予接到电话，听到里面的内容，将信将疑的道：
“真的假的？”
他不是不相信，实在是现在的诈骗太多了。
前段时间，他还接到一条信息，说是班主任，他的录取信息有误，需要按照发送的这条链接重新填写登记。
打了班主任的电话确认，才知道是骗子，从那时候起，姬予就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这个险恶的社会。
因为就是那一天，母亲给他办了一个银行卡，把他的钱存了进去。
骗子同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而郑昊听到姬予的话，连忙道：“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号码都是经过备案的——”
“骗子的号码都可以改……”姬予默默道。
那一天，姬予在网上查了很多诈骗的套路。
郑昊：“……”
看着野子的注册页面，郑昊只好念道：“您的注册名叫林野，身份证号31010620020726……”
“这都是你当初注册时候提交的信息，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郑昊咧起了嘴。
但他刚笑起来，就听到电话里姬予说：
“这些信息虽然网站能查到，但骗子好像也能查到……”
郑昊笑容凝固：“……”
我该怎么证明我是我，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秦云没好气道：“你给他发站内信，不就行了？”
郑昊哪知道姬予小小年纪，防诈骗意识这么强。
刚看到他注册信息，02年的小孩，郑昊还有些吃惊，才18岁就这么厉害了？
现在接触后……果然厉害。
苦笑一声：“我给你发站内信，你总该相信了吧？”
“哦，这个可以。”姬予道。
郑昊松了口气，赶紧发了条站内信过去。
“看到了吧？”
“看到了。”姬予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抱歉，因为前段时间才收到诈骗信息，差点就被骗了。”
“理解理解。”郑昊心道难怪。
“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的这首《倔强》，是你亲自创作的吗？”
“版权是否还在你手中？”
……
一个个问题问出，姬予有问必答。
16、紧急情况
在沟通了一会儿后，郑昊说道：
“鉴于歌曲不错，我们想跟你签一个独家音乐人协议，现在我把合同发给你看看。”
“等会儿，我想先问一句，独家音乐人和非独家，有什么区别？”姬予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去了。”郑昊笑道：
“这就相当于亲儿子和外人的区别，那肯定各种优先各种好处。”
“亲儿子？”
姬予嘀咕了一句，心里冷笑：“有时候还不如外人呢。”
郑昊哪知道姬予的情况，本来他还想着姬予年轻，随便忽悠两句就签了。
但这一句，却反而让姬予心里生出不爽。
“具体的呢？”姬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首歌短时间就上涨这么多，显然潜力巨大，于是郑昊耐着性子解释：
“在推荐资源上，还有推广的力度上，都会向独家音乐人倾斜，包括不限于将来线下推广，以及多种形式的商业合作，我可以跟你保证，那些收益绝对会非常丰厚，还有你的名气，也将得到长足提升。”
“这些都写在合约里吗，比如一年多少次推广，线下什么时间推广之类？”
刚刚的话让姬予格外的冷静。
或者说，无论是像常人理解的那样，父母的原因让他有商业基因，还是家庭熏陶，让姬予对利益上的事情都更敏感一些。
“额……”郑昊卡了个壳：“没有。”
但他又赶紧道：“这都是业界约定成俗的事情，基本都不需要写进合约里，毕竟有时候会有些不可抗力，提前或者推后，都是有可能的，定死了难免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哎呀，你相信我肯定没错的。”郑昊打了个哈哈：
“我们网乐云作为业界排名第一的网站，无论在规模、用户数量还是影响力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发展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把音乐人坑了，还会发展到现在？”
姬予不为所动，说了半天，连个白纸黑字的协议都没有，光听你一张嘴说？
到时候没有怎么办？
较真这件事，姬予觉得有时候不是缺陷，而是好习惯。
于是他道：“那么，既然作为独家音乐人，那么每月还有薪酬之类的收入没有？”
郑昊像是听到什么可乐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可能你接触这一行的时间还短，无论是我们还是其他网站，都是走的分成协议。”
顿了顿，郑昊又道：
“当然，如果你愿意把这首歌的版权卖给我们，那当然是可以立即拿到买断费用的，而且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卖是不可能卖的，一只下蛋的母鸡和卖掉它选哪个，我当然知道。”
郑昊：“……”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这么难缠，嘴都快说秃噜瓢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在这个年纪写出这么优秀的一首歌，本身就不能拿普通人来衡量。
就在郑昊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姬予自己就先说了：
“我选独家音乐协议吧。”
郑昊愣了愣，我刚好像没提过这茬吧？
但实际上，他们的确分为三个级别，独家音乐人、独家音乐、非独家音乐。
前者签人，后俩是签歌。
分成依次是税前60%，45%和15%。
综合考虑，姬予觉得中间适合他。
如果系统是更多的人气带来更多积分，他肯定选非独家，各个平台都去发布，但既然没有，在网乐云这边有推广，还有高分成拿，倒也不错。
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系统给予的歌曲究竟有多好。
接下来，郑昊又说了一通，姬予依然不为所动，只好给姬予发了独家音乐的协议。
“还好不是非独家。”他心里又给自己这么一个安慰，毕竟有张秋光那首《沉默》垫底，他签的就是非独家。
而在这个时候，有同学截了个《倔强》上推荐的图发群里来了，这就是郑昊他们给的测试推。
“牛叉啊林野，这么快就上推荐了，怪不得票数暴涨。”
“woc，碉堡了，编辑这么快就注意到了，野哥真要起飞了。”
“酸了酸了，我在网乐云发了两首歌，到现在收听量还没过百，野子一个比赛就三千多票，这还是人与人的差距吗？”
“野子，请客，必须得请客啊你，我都看不过去了！”
“对对对，请客是必须的。”
“光请客也不算啊，过后还得K歌！”
……
看到同学们捧姬予捧得热火朝天的，这一刻，还在窥屏的陈玉飞，心里别提多酸了。
桌上那张今天刚到的华音的录取通知书，也不香了。
但随后他又冷笑起来：“高兴的有点早了吧，现在不也还是七十多名，想追人家几万票，这是做梦。”
“再说了，偶然写出一首歌，又能怎么样，过了这段，你还是东音吊车尾，我则是华音的尖子生，而且华音出了那么多大腕，将来我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哼，真是可笑！”
“我有什么好气的，真是的~”
“不气……”
“我可去尼玛的吧！”
(ノ｀ー´)ノ・・・~~┻━┻
而姬予在线签了那份协议后，看到群里的这些信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并没有拒绝。
“请客，没问题。”
……
下午的时候，她们老师还特意过来一趟。
看了姬予的改动，又听了他们的合作后，才把心收回肚子里。
“你有这才华，之前怎么没考上华音呢？”
虽然知道这么问不太恰当，但这个叫江悦荣的老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的才华，大概在跟我有关的时候才灵光乍现。”林鹿揶揄道。
老师和陈子琪也被逗乐了。
本来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姬予，这时候跟着咧嘴，还好有解围的。
第二天下午，姬予跟着林鹿和陈子琪在家里又练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们仨就出发了。
昨天就跟他们带队老师确认过，舞台现场有钢琴。
毕竟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也采用这种方式伴奏。
这是整个东海市中学生的比赛，尽管一个学校只出一组，而且还不是所有学校都参赛，依然人满为患。
过来的时候，江悦荣已经等在门口了。
“预估的时间有误，这事儿怪我之前没确定好，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挤在一起化妆，还好你们排在后面，赶紧跟我过去！”
刚来到化妆间门口，姬予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音：“化妆间签到，可以开启宝箱。”
17、得理不饶人！
听到这个声音，姬予脚步一顿。
“化妆间……还能签到？”
“能签出什么？”
“好吧，签到。”
“叮，积分+1，奖励青铜宝箱一个，是否开启。”
姬予还真有点好奇了：“开启。”
金灿灿的宝箱耀眼打开，又蹦出一本书。
看到书封上的字，姬予目瞪口呆：
“化、化妆技术与、与技法？”
“还真准备让我当全能选手啊……”
就在这时，刚进去的林鹿她们忽然发现姬予不见了，转头一看，这家伙正在门外面发呆，于是叫道：
“林野！”
姬予这才回过神：“哦，来了！”
这次比赛，是东海市教育局主办，东海市音乐协会承办的，比赛地点就在东海市音乐协会的展览馆。
因为江悦荣本身就是东海市音乐协会的，找协会的一位理事协调，这才临时安排了一个化妆师过来，先帮他们化妆。
毕竟不像其他学校，基本都一个顶多两个，而他们则是三个人。
林鹿让陈子琪先化妆，她则来到姬予跟前，好奇道：“你刚怎么了？”
“没什么。”姬予随口道。
林鹿狐疑的上下瞅了他一眼，嘀咕道：“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有点怪怪的。”
“你是练歌练累了吧，别又在那儿胡思乱想。”姬予揉了揉她脑袋转移注意力。
“才不是，你别打马虎眼。”
林鹿拍开姬予的手，然后脑袋凑近，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予双眼：
“林野，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姬予没什么能瞒住她的，如果有，那也是别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但如果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算不缠着你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会自己天马行空在那儿思想放飞。
比如现在，林鹿就冷不丁问道：
“你刚刚…是不是看到哪个美女，正想得出神呢？”
“咳~咳咳咳咳……”
姬予被她这无厘头的联想能力噎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脸无语的看着林鹿：“我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的什么？”
“难道不是？”
林鹿狐疑道：“你总不会看到哪个小正太比你帅吧？”
姬予赶紧挥手制止，再不停下来，鬼知道她还会冒出什么玩意儿。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是我写了首歌，参加了网乐云的大赛，正在想比赛排名事情呢。”
好在有这个挡箭牌，要不然总不能说脑袋里有个不太正经的系统吧。
一听这话，林鹿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还来啊？都扑街多少首歌了。”
也就是林鹿，换别人这么嘲笑自己，姬予不恼也得生闷气。
但因为习惯了，所以面对林鹿的话，姬予左耳进右耳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扑街了。
“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姬予得意道：
“我才改的歌难道不好？我现在要是没那个本事，怎么改？”
林鹿撇嘴：“才刚有点成绩就头翘尾巴撅，林野，你都十八岁，成年了哈。”
姬予无语：“说人话。”
“人话就是——呸呸呸，你才不说人话。”林鹿伸手拍了他一下，道：
“我就问你，你会解二元一次方程，但你能创造出来吗？”
面对姬予茫然不解的眼神，林鹿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
“改歌是在人家的基础上，创造是无中生有，那难度天壤之别好嘛。”
“……”
姬予蹙眉瞪着她：
“我说你……对自己的哥哥，整天不鼓励，光想着打击，这是一个妹妹应该干的事儿？”
林鹿却撇嘴道：“少来了你，当初你发第一首歌，还说要庆祝，我当时就屁颠颠的去给你买了一大盒冰激凌吃，这还不叫鼓励？结果呢？”
“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你说那个干嘛。”姬予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林鹿一甩马尾辫：“什么多少年的事，就是去年，6月6号，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记得清楚着呢。”
“……”
姬予有些牙疼的瞅着林鹿：
“是不是我欠你的每一样，你都拿笔记着，隔几天复习一下？”
“切！”林鹿不屑一顾：
“这还用记？用屁股都能想到，也就你，可能理解不了我们这种高人的牛哔之处是什么感觉，唉~~”
说着，林鹿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看得姬予牙更疼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张嘴屁股闭嘴闭嘴牛哔的，能不能有点形象？”
“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林鹿不以为意，又凑近姬予耳边，手遮着嘴压低声音：
“在学校，好多男生都叫我女神呢。”
看着林鹿得意洋洋的模样，姬予忽然觉得好笑：
“女神经吧。”
林鹿的脸，说变就变：“滚！”
说着还伸腿踢出一脚。
虽然姬予知道她踢得没什么力度，但还是躲开了。
不过这一躲，他就感觉撞到人了，心里慌了一下，还没回头姬予就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公主蓬蓬裙的漂亮女孩子，被她身后一个中年女人扶住了，然后冲姬予皱眉：
“干什么你，这是打闹的地方？”
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姬予连忙道：“对不起，我刚没注意，实在不好意思。”
“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
姬予尴尬的讪笑，正好看到林鹿朝他吐了吐舌头，更郁闷了。
他前几天才量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六了，虽然这里也有很多家长和指导老师，但在普遍人群中，这个身高的确比较突出。
那女孩看起来比林鹿稍微小一点，大概初一初二的样子，也蹙眉瞥了姬予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还下意识的拍了拍。
姬予心里苦笑，我身上又没灰。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就是找骂，他还没吭声呢，这女人又甩了一句：
“有点素质！”
目送着她们走过，姬予听到林鹿在那儿低声啐道：
“再有理也不能这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吧，真是的！”
也不知道是听到林鹿的话，还是没听到，但因为刚刚的事情让她不爽，这女人走出一段后又折了回来：
“就这儿吧。”
在姬予和林鹿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她拍了拍化妆师的肩膀：
“你这个化完后就给我们家化吧。”
18、对骂
听到她的话，不仅林鹿、姬予，就连化妆师都蹙起眉头。
“凭什么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林鹿不忿道。
因为过来的团队都需要进行登记，把林鹿他们安排好化妆后，带队老师江悦荣就跟她那位音乐协会的理事朋友去登记了。
这会儿江悦荣还没回来，在这女人的气势下，坐在那儿的陈子琪，此刻都吓呆了。虽然是富家女，但从小都乖乖，哪见过这场面。
而姬予，以前基本没跟人吵过架，现在敢吭声，还是这两天的变化，但论反应速度，他还是跟不上，在林鹿发声后才反应过来，而且也想不出什么话，只能附和：
“对啊，先来后到！”
“要论先来后到，我们早就来了。”这女人瞥了林鹿一眼，声音像是哼出来似的，至于姬予，连看都没看一眼。
姬予刚蓄积起来的勇气，瞬间被秒杀了。
化妆师倒没有这么直接，大概明白嚣张之人必有嚣张来头，虽然她知道这女人是胡说八道，要早来了还能不给你化妆？
于是她咳嗽一声，说道：
“这些孩子化妆都很快，不需要等太久的。”
这女人却直言不讳的道：“我为什么要等？”
见化妆师脸色有些不虞，这女人昂起下巴镇压：
“你们要是想拿到结算款，就先给她化，否则出了问题，到时候你老板就能开了你！”
这口气就很大了，让化妆师一愣，反而谨小慎微起来：
“请问你是——”
无论教育局还是音乐协会，当然没有化妆师，都是外包的，但都只是先付定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怎么选。”
女人趾高气扬，而她旁边那个小女孩，一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模样，神色清冷淡漠。
化妆师苦笑道：“你是谁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倒可以试试看。”妥妥的威胁了。
这让化妆师左右为难，就在这个时候，江悦荣和她那个理事朋友回来。
见这边明显有了冲突，吃了一惊，两人快步过来了。
“怎么了？”江悦荣人还没到，就赶紧问道。
“老师，她欺负人！”林鹿赶紧告状。
“我——”
这女人刚想说什么，看清楚来的江悦荣和那个理事后，顿时就淡淡笑了起来：
“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你俩啊。”
指着林鹿：“这是你的学生是吧，也太不像话了。”
说的风轻云淡，但说的话，却让林鹿跳脚：
“什么叫我们不像话，我们在这儿化妆好好的，你非要让化妆师给你化，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江悦荣拍了拍林鹿肩膀，转向这女人道：
“梅女士，你一个成年人，为难一个小孩子，这有点不应该吧？”
她当然认识这女人，因为这女人也是东海音乐协会的，叫梅雯，而且还是音乐协会的副理事长。
当然，协会里的职务都是虚的，但她老板，就有来头了，不仅是东海音乐协会的副会长，还是知名音乐人，老龙猫。
不过江悦荣首先是学校的老师，并不是专职混这个圈子的，所以倒没有那么敬畏。
但她的这个理事朋友，就扛不住了，她叫谢玲玲，拉了拉江悦荣后，转头对梅雯笑道：
“理事长，说起来也都认识，可能是我安排不周，我再帮您安排一位化妆师吧？”
“不。”
梅雯指着这个化妆师：“我就要她化。”
说着，梅雯指着谢玲玲对化妆师道：“你倒是可以问问她，我能不能决定你们的尾款。”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谢玲玲苦笑起来，一阵头大。
指着梅雯旁边的小女孩，她道：“这位就是龙会长家的千金，龙津媛。”
虽然看似突兀的指东打西，但这句话，就透露了很多信息。
梅雯没这个权利，但老龙猫就可以。
而江悦荣不怕得罪梅雯，包括老龙猫也可以据理力争，但听闻老龙猫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于是，化妆师纠结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形势比人强。
而江悦荣，也有些迟疑起来。
至于陈子琪，坐在那里，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一声都不敢吭。
只有林鹿。
尤其是看到梅雯那副嘴脸，还有旁边龙津媛，在谢玲玲介绍她之后，一如梅雯刚刚那样，微微昂起雪颈，一副骄傲的模样，对她们不屑一顾的轻蔑，林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子琪，要不你先——”
在谢玲玲刚出声，而江悦荣沉默的时候，林鹿冷冷一笑，拉起了陈子琪，同时握着她的手，道：
“咱们前两天才学过一篇课文，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老师讲的时候还不太明白，呵呵，今天一下子就明白了。”
姬予再是个学渣，这首名篇也知道，虽然不记得作者了，但知道名字叫《朝天子·咏喇叭》，头两句，就是形容小人得意的样子。
以前他作为林鹿的对手，只觉得妹妹是小杠精，今天才知道，她以前那只是悠着，今天才展示她的杀伤力！
看看此时梅雯变了的脸色，还有一旁谢玲玲、江悦荣尴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心里的翻腾。
名篇，基本都懂。
就连陈子琪，也吃了一惊，她当然明白意思，但更佩服林鹿的胆子，敢跟大人对呛。
不过，被林鹿握着手，她感觉分外温暖。
龙津媛小一点，这是九年级上册的语文课文，她还没学过。
但看到她们的模样，再咀嚼着林鹿说的那句，顾名思义，也就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一张娇俏小脸顿时拧了起来：
“说话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一般都是小人！”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是常识？”林鹿几乎没有思索的时间，淡淡道：“我总不能对牛弹琴吧？”
龙津媛一噎，气得涨红了脸。
她根本不是对手，一个回合就被打趴下。
姬予心里叫了个卧槽，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妹妹鼓掌了。
忽然他一想，不对啊，我都有系统了，怎么感觉战斗力还不如妹妹？站在旁边是个只会打call的龙套？
于是，他想起昨天跟陈玉飞吵架，系统的奖励。
咦，好像吵架的确可以签到。
于是，在梅雯拉住龙津媛，骂“丑人多做怪”的时候，姬予看到妹妹也气得脸红了，挺身而出：
“不是骂人丑，就可以掩饰得了自己的丑。”
这话是之前姬予看过的，急中生智，竟然对上了。
“叮，是否签到？”
果然，系统来了。
19、崩溃！
面对系统送温暖，姬予当然不会含糊：
“签到。”
“积分+2，力气+2！”
完美！
显然，这次覆盖了梅雯和龙津媛两人。
说起来力气，之前姬予倒不虚弱，但也不强壮，不过上次骂完陈玉飞加了几次力气后，他的确感觉到了一点变化。
虽然还不太大，但积少成多，没准过几年就能单指举大缸了呢？
“哈哈，哥好样的！”
姬予刚顾忌着没好鼓掌，现在林鹿倒是鼓起来了，还破天荒的喊了哥。
骂人丑反被骂丑，梅雯感受到了刚刚龙津媛要吐血的感受——气得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听到林鹿喊姬予哥，梅雯阴冷的眼神在他俩脸上转了一圈，发现果然有些像，声音尖细着骂道：
“我说呢，没教养的家庭，也只能教出这种一丘之貉！”
“难怪你闺女张口就说小人呢，估计也是这个道理。”
姬予感觉自己今天格外神清气爽，还是说……骂人的时候更机智？
“噗——嗯。”
听到宁远的回怼，谢玲玲差点没憋住，刚出了个气声，赶紧死死抿着嘴。
即使这样，也被梅雯注意到了，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剐得她心惊肉跳。
倒是江悦荣，听多了林鹿的毒舌，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叮，签到！积分+2，力气+2。”
“这不是我女儿，眼瞎也不是你这样的！”梅雯恶狠狠瞪了姬予一眼。
姬予这句话，等于骂了她两遍。
一骂她年龄大，二骂她跟龙津媛她老爹，也就是老龙猫有一腿，这是她老板、师父，这么说不等于乱那个啥么？
真特么狠！
梅雯刚好几次气得想动手，但又竭力忍住。
她也不傻，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已经看到有不少人掏出手机了。
万一被拍下来发出去，那混账兄妹可是光脚的不怕，她就得掂量一下后果。
毕竟，她也算“知名”歌手。
转头目光一一扫过她们几人，梅雯平缓的小丘陵微微起伏：
“行，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拉着龙津媛，踩着她的恨天高蹬蹬蹬离开了。
“走慢点，别把脚扭了！”姬予在后面慢悠悠的道。
梅雯气得脸都绿了，拉着龙津媛走更快了，但是——
“哎哟！”
梅雯一声惊呼。
好在龙津媛扶住了她，两人都转过头盯着姬予。
如果眼神能吃人的话，姬予此刻大概被生吞活剥了。
但姬予却不以为意，听着脑海里再次加的积分和力气，反而笑容更灿烂了。
这一对比，梅雯更恼恨了。
“笑，我看你等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
梅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在她们一瘸一拐的走了之后，林鹿肩膀撞了一下姬予：
“以前没发现，你也有一手哈。”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哥。”姬予眨了眨眼睛，这灿烂的模样，让林鹿一愣。
似乎，很久没在哥哥脸上看到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容了。
但一转脸，林鹿就看到老师江悦荣在那儿叹气。
大概猜到原因，林鹿道：“老师，您在担心我们的比赛？”
“以梅雯刚刚表现的度量，她很难善罢甘休。”江悦荣道。
以前她只是认识，但对梅雯并不了解，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这不光有音乐协会，还有教育局呢，她应该没这么厉害吧？”林鹿还没有那么悲观，当然也跟她的见识有关。
江悦荣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谢玲玲脸上更是一片愁绪：“一件小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林鹿没有吭声。她对刚刚谢玲玲的妥协、让陈子琪起来还有些不满。
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这种圆滑她还理解不了。
能不毒舌，已经是她看在之前帮忙找化妆师的面子上，沉默就是她最大的宽容了。
姬予倒是能理解谢玲玲的无奈，道：“谢老师，您也不用担心，她要恨也是恨我们。”
谢玲玲摇了摇头：“我倒不怕她，就怕她去龙会长那边搬弄是非。”
“是啊，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就是怕这种人。”江悦荣捋了下头发，看着刚刚梅雯离开的方向，眉头间有些烦闷。
她烦闷，更多在于这次比赛。
如果给穿小鞋，说不定连决赛都进不去。
老龙猫是一个人不错，但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尤其是东海这边。
化妆师继续给陈子琪化妆，但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一会儿，过来一个人直接把她叫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又一会儿，谢玲玲也被叫走了。
随着比赛开始，那化妆师还没回来，谢玲玲也没回来，江悦荣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当她打给谢玲玲电话，才知道她被训了一顿，这会儿正被调过去当杂工搬东西呢。
“这女人……”江悦荣气得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来骂了。
姬予看了看林鹿，林鹿正好也看过来。
“没事，比赛吧，就当一番经历，有它没它也不影响你上学。”姬予道。
林鹿点了点头。
陈子琪坐在那儿，皱着一张小脸，苦巴巴的看着镜子里只化了一半妆的自己，都快哭了。
“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化妆师。”江悦荣道。
就在这时，离得不远的一个化妆师说道：“刚刚来叫走小荷的，是我们经理，估计就是因为刚刚的事情。”
江悦荣刚迈出的步子，僵在那里，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而且她刚刚就有这种猜测。
这个化妆师应该也是看不惯刚刚梅雯的做派，低声说道：
“要不你帮她们化吧，我这儿倒有东西，可以借你用。”
“我？”江悦荣有些迟疑。
对于一个整天素面朝天，顶多抹点隔离霜涂点口红的她，化妆……可真是难为人。
“我来吧！”
就在这时，姬予出声道。
他总算想起来自己签到的那本秘籍——《化妆技术与技法》。
都是被那个女人搅和的，要不然也不会忘了这茬。
但姬予的话一出口，旁边的林鹿他们都瞪圆了眼睛。
就连旁边的化妆师，和她化妆的那个女生、旁边的老师，也都扭脸过来，惊愕的看着姬予。
如果说，姬予打扮的潮一点，或者娘一点，再不济扎个辫子，她们也能勉强接受。
但姬予，一看就是那种大概早上起来洗个脸就完事儿的直男，会化妆？
“林野你别闹！”
在林鹿开口后，她们就更加相信，姬予在开玩笑呢。
“我真没闹。”姬予哭笑不得，掰着林鹿的肩膀：
“你要不信，我先给你化个看看。”
“不要！”
林鹿赶紧后退，几乎连蹦带跳：“我才不要当你的试验场。”
就连坐在那儿的陈子琪，也犹豫着站了起来，看着姬予的目光多了一丝警惕。
化不好也就算了，万一化成幼儿园联欢晚会，那真叫一个灾难。
现在她们还对幼儿园晚会合影的照片避之不及，如果不是想着留个回忆，早碎得随风飞舞了。
“我说的是真的。”看到这俩姑娘的表情，姬予有些蛋疼。
“不让我化，总不能就这么上台吧？”
两姑娘不约而同的看向江悦荣：“老师……”
江悦荣也对姬予抱有极大的怀疑，为难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只好点头：
“我试试吧。”
陈子琪刚刚只化了大半，打了粉底、腮红，给鼻子打了影和高光，但还有眼睛和眉毛没化，于是江悦荣接着继续。
尽管有旁边的化妆师不时提醒，但化完眼线后，江悦荣就有点怀疑人生了。
看别人怎么那么简单？
我还不信了！
因为被江悦荣挡着，陈子琪还没看到效果，不过，当江悦荣开始帮她描眉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๑Ծω⊙๑)
当时表情就有点委屈了。
不过她还是有某种期待，万一还没完成呢？
没一会儿功夫，江悦荣不化眼睛，开始描眉了，这让陈子琪心里就有某种不祥的预感：不会，眼睛就这么结束了吧？
接下来，不仅江悦荣开始怀疑人生，陈子琪的嘴巴，也从O形，慢慢合拢，到最后变成了——
╥﹏╥...
因为她的眉毛，在江悦荣一而描，再而改，三而涂抹之后，成了两条粗粗弯弯的毛毛虫。
“哇~~~”
陈子琪当时就瘪开了嘴，眼泪毫不留情的出来了。
好在，这是防水的眼线，还没让她哭花。
可看着自己的‘作品’，江悦荣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讪讪道：
“子琪你别哭，别哭，我、我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化妆师过来。”
江悦荣飞快的跑了，留下姬予和林鹿面面相觑。
旁边那个化妆师瞥了一眼，反倒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赶紧扭过脸，生怕被陈子琪看到。
陈子琪边哭边转向林鹿：“鹿鹿，我该怎么办啊？”
林鹿叹了口气，但心里又有某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不过最终想到自己等会儿该怎么办，又有些惆怅：
“我也不知道，要是我妈在就好了……”
“哇~~~我妈在也好了……”
陈子琪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会儿江悦荣走了，她也可以放开哭了，要不然还得顾忌她的感受。
见姬予朝她脸盯着，她又难为情的捂住脸，边哭边叫：“别看，你别看呀！”
“噗——”姬予实在没忍住，这下让陈子琪崩溃了：“你真是讨厌死了，还笑，你别看呀你！”
“要不我先给我自己化一下，你们看看？”姬予好笑道。
20、您打机关枪呢？
如果是刚刚得到系统，姬予还不敢这么自信，但经历了编曲水平大涨，又给了两首好歌，他现在对系统给的东西，那是百分之两百的放心。
但他有信心，林鹿她俩有了江悦荣的前车之鉴，就更如惊弓之鸟了。
连江悦荣这个女的都不行，他？
到这家伙手里，说不定还没这个好看，没准直接成灾难现场了。
“林野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林鹿伸手拍了他一下。
“就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我伤口撒盐……”陈子琪抽噎着道。
姬予无语，只好道：
“那行吧，我先给自己化，你们要觉得可以再说。”
虽然有信心，但姬予觉得也该先从自己身上试验一下。否则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她们也不可能让自己动手。
拍了陈子琪被肩膀一下：“你先起来。”
陈子琪一愣，而林鹿更愣：“你、你真要化？”
“你看着。”
在陈子琪起身后，姬予一屁股坐下来，顿感椅子上一片温热。
好家伙！
大夏天的坐热椅，就算里面有空调也不行啊。
正好想起来工具还没拿，于是到旁边那个化妆师那儿准备借点东西。
“打扰您了，那我拿了啊。”
化妆师愣愣的点头：“哦，没事儿，你拿吧。”
姬予忽然发现玄幻的事情来了。
就像是……手被脑子操控着，在化妆师面前一堆东西里，精准的选了妆前凝胶、薄粉底液、遮瑕笔、散粉、修容粉饼等等一堆工具。
看着姬予熟脸的筛选，和他拿的东西，化妆师这会儿也不得不信了。
别说是这个男生，就算是绝大多数男性，能把这些东西认出十分之一都寥寥无几，何况是选的都是适合他的。
显然，姬予的确会，而且有经验。
这让她看着姬予的目光，多了些色彩，这小伙子……有东西。
回来后，姬予就娴熟的操作起来。
基础护理很快，因为姬予本身皮肤就不错，又白，然后就是隔离霜、遮瑕。
再好的皮肤，多少会有些毛孔的痕迹，更何况姬予还有一点青春期的痘印，虽然现在早就很淡，也很小，但有了这些，皮肤就更细腻有光泽。
粉饼打底，然后就是阴影和高光，这么一通下来，脸部轮廓，还有鼻梁都更立体，眼部阴影之后，眼眶也更深邃了。
再就加深眉色、眼线，流畅到就像工笔画大家勾线，那只手稳得一批。
想到刚刚江悦荣给陈子琪画的眼线，林鹿嘴角下意识的微微抽了抽，一脸的不可思议。
站在旁边的陈子琪看看姬予，又看看林鹿，呆得跟小兔似的，片刻后咽了咽口水，对林鹿迟疑着道：
“你哥看起来好像真的……会。”
林鹿当然看出来了，姬予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很擅长的样子。
“你什么眼神，这是好像？这分明是会。”林鹿撇了撇嘴。
她倒不是冲着陈子琪，而是这件事让她自诩为一百八的智商都理解不了。
但又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可是？
林鹿小脑袋瓜想破了也没想明白，他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
你们学校还教这个？
还是说……你在学校跟你的同学，整天都在干些啥？
？？？
林鹿边看边挠头，满脸茫然。
她俩熟悉的人都这样，就更不用说旁边被化妆的女生和她的指导老师了，跟看大变活人似的。
化妆师虽然刚刚在姬予挑选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会儿还是被惊到了。于是连妆都不化妆了，专心致志的观摩。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姬予。
如果不是顾忌着形象，都该直呼好家伙了。
姬予不仅动作行云流水，脸上的变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美。
美。
确实能用这个字眼来形容。
如果说之前是个帅气的俊小伙儿，那么此刻，就是走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的玉树临风。
甚至，他们脑海里对于之前姬予的形象都开始模糊了，脑海里只有此时的样子。
器宇不凡、英姿勃发、剑眉星目……脑子里开始成语大会。
当姬予最后梳了下头，喷了点定型，结束自己的化妆后，她们眼里的神采，都炸出一片烟花。
“实践完成，可以签到。”系统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
“签到。”
“积分+5，化妆水平+5。”
同时，姬予脑海的面板上，化妆技能那一项，从60变成了65。
林鹿、陈子琪和化妆师、那对师生加起来，正好五个人。
不过姬予有一点疑惑，之前的水平是60，就有这种效果吗？难道这些化妆师连这个水平都没有？
而此时，即使是最熟悉的林鹿，看着俊朗非凡的姬予，都忍不住有点花痴起来，更不用说其他人。
不过终究还是太熟悉了，很快林鹿就回过神，但一转眼，就看到更花痴的陈子琪。
忍不住碰了碰她，林鹿好笑道：
“哎，哈喇子再不擦一下都流出来了！”
陈子琪顿时脸红透了。
好在她那张俏脸本来就让江悦荣腮红打过了，这会儿红了也没那么明显。
伸手掐了下林鹿：“你要死了啊！”
林鹿啐道：“我又没乱说。”
陈子琪凑到她耳边：“说真的，你哥现在……好帅啊。”
“咋？你想当我嫂子？”林鹿哼道：“门儿都没有！”
“呸！”
陈子琪故作矜持：“给我我还不稀罕呢！”
“哟哟哟，还装，我刚都看到了。”林鹿揶揄道。
“哼，不跟你说了。”陈子琪扭过脸，余光的方向还在姬予那边。
旁边的化妆师几人，也都忍不住叹道：
“真漂亮。”
听到这话，姬予差点一晕，漂亮……是夸男人的吗？
旁边那女生也小声道：
“这水平太牛了……不过他之前就挺帅的。”
“这一化妆，就更漂亮了，真是没想到。”她老师也说道。
姬予：“……”
她们当然不知道姬予在想什么，但这一刻都被折服了。
这会儿谁要是说姬予不会化妆，她们第一个不答应！
要不是那个女生不好意思，这会儿都想让姬予帮她化了。
当然，姬予的化妆技术也没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化妆这件事，更多是锦上添花。
即使真正的高手，也没办法把塌鼻梁变成鼻若悬胆，打再多阴影和高光也不行，除非利用光线，在某个角度拍，才能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而姬予，原本底子就不差。
好多时候他和林鹿都在感叹，幸好母亲基因强大，虽然林鹏长得也还行，但母亲那才叫真的美。
据说当年，母亲的追求者甚多，而且姥爷那时候是东海电影发行公司的经理，但偏偏就看中了当时还在制片厂当小业务员的林鹏。
后来的事实证明，母亲的确有眼光，但也没眼光。
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正是母亲给予了良好的基因，才让他们兄妹两一直以来都不缺关注。
而姬予刚刚疑惑的化妆水平，其实大部分化妆师按照他的方式操作起来，也能达到。
但就像52+79，大部分化妆师只会硬加，而姬予有系统的理论和技法支持，可以更巧妙的（50+2）+（80-1）。
此时，在她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江悦荣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还没走到，她注意到姬予，脚步就顿在那儿，目光直直的、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然后，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
“林、林、林……林野？”
林鹿第一个没忍住：“老师您打机关枪呢？”
“噗！”
旁边的陈子琪，和化妆师这几个人都忍俊不禁起来。
江悦荣瞪了林鹿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鹿嘿嘿笑着吐了吐舌头。
这时候江悦荣也才回过神，想到刚刚姬予的话，一边好奇的左瞧右瞄，一边不可思议的道：“这是你自己化的？”
姬予微微一笑：“江老师，还可以吧？”
“啧啧，这哪是可以啊，这简直太可以了！”江悦荣发自心底的赞叹。
即使有年龄和身份差距，她都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之前虽然也帅，但还不至于让她不顾年龄冲动的地步，这会儿，她脑海里下意识浮起‘我生君未生’的怨念。
姬予转头看向林鹿她俩：“再该信了吧？”
“信信信！”陈子琪小鸡啄米一般，之前就对姬予有莫名的好感，这会儿好感度直接爆表。
“看把你嘚瑟的！”
林鹿跟姬予杠惯了，除非是真的感情共鸣了才会附和，就像刚刚联手互怼，这会儿没有外敌，看到姬予嘚瑟，她就忍不住了。
“既然你看不上那就算了吧，我帮子琪化。”姬予眨了眨眼睛。
“好呀好呀！”陈子琪眉开眼笑。
“好个屁，陈子琪，你这么快就叛变了啊！”林鹿瞪着她。
“我、我……”陈子琪吭吭哧哧的为难，忽然想到姬予刚刚的话，双眼一亮：“你不是看不上吗？”
“那又不是我说的，他说的！”林鹿气得朝姬予捶了一下小拳拳。
姬予好笑起来，对陈子琪道：“行了，你脸上刚化的得先卸妆，我先帮小鹿化，你先卸妆吧。”
陈子琪这才想起这茬，吐了吐舌头，转头去找旁边的化妆师借卸妆棉等东西。
林鹿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心里美滋滋的。
21、后悔吗？
此时此刻，听着脑海里又响起的“积分+1，化妆技能+1”，姬予就知道，大概又增加了江悦荣一个助攻。
真棒！
有了给自己化妆的一小步，再帮林鹿和陈子琪化妆，姬予就更娴熟了。
眼看着两个小美女在姬予的手下变得更精致，江悦荣她们目不转睛，就像欣赏一件工艺品的制作，连过程都赏心悦目。
而姬予的脑海里，又开始签到加经验了。
“积分+4，化妆技能+4……”
显然，此时只是增加了江悦荣和旁边三人，没有把林鹿她俩算进去。
姬予心里有些吃惊，如果一直这么加下去，会不会不用一天，化妆技能就可以满级了？
到那个时候，自己出去随便亮一手，岂不是也能当整个国最靓的Tony老师？
准确说，无论发型还是化妆，或者美甲、服装搭配，如果把这些技能大满贯，就可以晋级形象管理师，或者造型师了。
至少，就算现在系统跑了，姬予也有一技之长，每个行业的顶尖，那都是大师。
当她俩化完妆，然后去换了演出服，再出现的时候，活脱脱两位公主。
脸上扑了点金粉，光洁透亮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下有种星光闪闪的错觉，大眼睛忽闪着，光滑似玉的鼻梁，明眸皓齿雪颈修长，微微一笑，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让人挪不开目光。
这一刻，似乎偌大的化妆间里，只有她俩的身影。
如果此时龙津媛在旁边，也会被彻底盖下去黯然失色。之前她已经穿着小公主裙，带着点妆，再加上她本身也挺漂亮，所以当时更显眼一些。
林鹿和陈子琪站在她们中间，心里是极其喜悦的，但又觉得不能咧嘴太过，都不约而同的抿嘴微笑。
转了一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轻摸脸颊：“这还是我吗？”
没有女孩不爱美，她俩此时对自己的妆容，那是一万个满意。
“叮，达成任务，是否签到？”
就在这时，姬予脑海里又响起系统的声音。
“签到。”
姬予一边心里确认，一边疑惑任务这件事，而系统紧接着就道：
“签到化妆任务，完成度百分百，获得青铜大礼包。”
“是否打开？”在姬予愕然的时候，系统又问。
“打开。”姬予好奇又期待。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积分+10，化妆技术+10，疤痕修复膏一支，护手霜一支。”
姬予：“……”
系统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让姬予有点茫然。
就这？
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他先把东西存进系统储物间里，准备等回去了再研究一下。
在林鹿和陈子琪美滋滋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女生，终究不好意思，也不敢找姬予帮自己化妆。
这么做，岂不是给自己化妆的化妆师难堪？
好在这个化妆师的技术也不差，否则她们公司也不会接洽到这样的合作，再加上看了姬予给她俩化妆的启发，化出来的效果也不错。
至少，化妆完成后这个女生也挺满意，连忙道谢。
不仅是她，姬予他们也都跟这个化妆师道谢。
毕竟没有她借工具，姬予再能也不行。
“说到谢，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不少启发。”这个叫张梦的化妆师笑道，然后又好奇道：
“你这是在哪儿学的啊？”
“网上。”姬予笑道。
“网……上？”化妆师笑容凝固，心道您可真是个天才。
这个时候，演出已经进入中后段。
因为学校多，即使是筛选的，也足有几十个单位。
在那个女生去后台排队的时候，姬予又被江悦荣带到一旁的练习室，试练了一会儿，最后磨一下刀。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才出发去后台候场。
路上碰到那个女生，看到她情绪还不错，一问成绩，95.2分。
的确不错。
评选采用的是现场评分，因为是半公性质的比赛，也是参考青歌赛的方式，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现场统计出一个平均分，就是最后的成绩，在下一个表演者演出后公布。
在后台，他们没看到龙津媛和梅雯，然后一看贴在那里的表演顺序，才知道林鹿她们的节目在倒数第二，而龙津媛在倒数第一，相当于压轴了。
因为比赛并不是全部演完再打分，所以最后不仅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有劣势——如果演唱没有太大的亮点，很容易被打低分。
毕竟有前面所有的演出做对比。
相比较而言，同样的发挥和水准，在这种规则下还是中间偏前面的选手更占优势。
能安排压轴，那说明是真的有信心。
当然，作为老龙猫的女儿，用现在自媒体的说法，那就是妥妥的出身‘音乐世家’，肯定很强。
虽然只是东海的中学生音乐比赛，但毕竟是东海，又聚集了所有东海的优秀苗子，自然引起不小的关注。
之前在外面、化妆间，还有现在的后台，都可以看到报社、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在采访。
甚至还有一些人做直播。
舞台的正下方，就是东海电视台全程录制，等回去剪辑后，就会放到东海电视台播出。
当然，东海电视台只是东海市的本地电视台，并不是东海卫视，虽然现在两家同属东海广播集团，但后者是卫星频道面向全国的。
尽管这样，也依然说明重视程度。
毕竟东海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人口几千万的金融中心，而且还覆盖到隔壁的苏省、浙省，影响力并不弱。
“刚刚36号选手的最终得分，去掉一个最分97.4，去掉一个最低分94.5，最终成绩是96.3分，恭喜！”
“哇，这么高。”
在37号选手演出结束后，听着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上个选手的分数，陈子琪咂舌。
林鹿又忍不住了：“废话，能排在后面的，哪个也不弱。”
“略略略~~~”陈子琪朝她吐舌头。
在林鹿要伸手掐她舌头的时候，陈子琪赶紧后仰：“你变态！”
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主持朗声道：
“下面有请38号选手，来自东海市树人中学代表队林鹿、陈子琪，她们带来的表演曲目是《梦想的力量》，欢迎。”
“哗啦啦啦啦！”
在台下热烈的掌声中，林鹿和陈子琪不约而同的调整表情，然后微笑着，牵着手缓步从后台走出。
当她们出去的那一刻，追光就打了过去，笼罩着她们一直到舞台中间。
至于姬予，则默默的，从暗下来的LED屏前走过，来到舞台后方位置的钢琴前。
而在她们走出去时，江悦荣也在后面握着拳头喊道：“加油！”
39号的龙津媛，和梅雯也走了过来。
因为她们在后台，只能看到林鹿和陈子琪的背影，此时还以为她俩是素面朝天的出去。
想着她们心情极大概率的受影响，梅雯心情就愉悦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悦荣：“后悔吗？”
22、都怪你们！
此时后台只有两个保安在入口处，再就是一个工作人员，她正跟保安说着什么。
除了他们仨，就是梅雯两人和江悦荣了。
之前她跟梅雯虽然都在音乐协会，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当然，因为梅雯是歌手，有一定的名气，江悦荣对她了解稍微多一些。
但直到今天，才见识到这个女人的人品。
作为音协理事的谢玲玲怕她，准确说是怕她背后的老龙猫，但江悦荣可不怕。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江悦荣还是明知故问道：
“后悔什么？”
梅雯也知道江悦荣肯定明白，只不过是逞强，抿嘴一笑，殷红的嘴唇抿出一条刻薄的弧度：
“死鸭子嘴硬。”
“学艺先学德。”既然她不要face，江悦荣也不会客气。
她喜欢林鹿的一点，就是那股子劲儿，虽然有时候也挺无语，但现在，她终于明白怼人多开心。
“你——”
梅雯一噎，看着江悦荣脸上浮起的笑容，更像一根刺扎进她眼睛里：“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不信。”江悦荣瞥了她一眼，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她的确没把梅雯放在眼里，不说她师范音乐专业硕士研究生的学历，单说树人中学——作为一所私立中学，能在东海做大做强，就算老龙猫也翻不了它的浪。
之前的担心，不过是怕被穿小鞋影响林鹿她们。
既然林鹿说了无所谓，而这次比赛又不影响她的前途，有什么怕的。
听到这话，梅雯当时血就冲进脑袋，感觉快炸了。
但——
这大庭广众的，往前一步就是舞台，闹出去就成了笑柄！
江悦荣有没有事她不清楚，但她自己绝对会被老板修理，狠狠修理。
“雯姐，跟这种小瘪三费什么口舌，我们拿到第一，比什么都强。”
这时龙津媛说道。
梅雯拜老龙猫为师，别说她比龙津媛大二十岁，就算大五十岁，也依然叫她姐。
有了龙津媛这句话，梅雯顿时有了台阶，赶紧点头：
“也是，这样的素质又能教出什么好学生，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是说别人没素质，就能掩盖得了自己没素质。”
语气很轻的，江悦荣把之前姬予讥讽梅雯的话又搬了过来。
太好用了！
一瞬间，梅雯刚平复下来的情绪，瞬间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雯姐！”
龙津媛低喝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愣是让梅雯止住了爆炸的趋势。
对这一幕江悦荣并不奇怪，梅雯在她父亲手下吃饭，吆喝她简直太正常了。
不过从这两次接触来看，江悦荣也对龙津媛的性格有了些判断。
在她看向龙津媛的时候，龙津媛也看向她，眼睛微眯，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却一片狠色。
心眼的确不大。
就在这时，舞台上灯光亮起，钢琴弹奏的流畅音符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看过去，姬予正陶醉在琴键之间，双手来回翻飞，优雅而从容。
尽管没有燕尾服，只是白衬衣黑西裤，但那股子陶醉其间的气质配上面容，这一刻成了王子。
不仅江悦荣被吸引了，旁边的梅雯两人也暂时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不过下一秒，她俩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小子的脸！
跟刚刚不太一样。
更漂亮，更精致了！
化妆！
谁给他化的？
不仅梅雯柳眉倒竖，龙津媛的一张俏脸，此时也拧了起来，满面寒霜！
霍然间，龙津媛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盯向梅雯。
梅雯心里猛地一跳，讪讪着道：“这不可能，不肯能啊……”
如果江悦荣注意到这一幕，就知道撤走化妆师究竟是谁的主意，但此刻，她的目光已经从姬予那里，挪到了舞台中间。
林鹿和陈子琪开嗓了。
“梦想没有经过的地方，我逆风飞翔，累着彷徨。”
“当梦想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
一个声音干净而清脆，另一个则稍微低沉而婉转，结合在一起就像化学反应一样，悠扬中，放飞了观众的幻想。
尤其是来到副歌部分，合唱的时候，更是把这种反应契合出了层次感，又有合二为一的柔美。
尽管歌还是那首歌，但在这种改动下，不仅没有丢掉原本的味道，反而这种降调，增加了青春女生的特有的朦胧。
对未来幻想又踟蹰，美好又犹豫，低音的转换间，像呢喃倾诉，而抬高起来，又像展翅云间。
再配合着钢琴多变的音色，慢悠悠时如清泉流水，高亢时尖利又震颤。
唱得美，弹奏得也漂亮。
“相得益彰”，眉眼都快笑弯了的江悦荣，此时脑海里浮起这个词。
不仅仅是学生表演得好的喜悦，还有动听音乐带来的享受。至于之前的龃龉，早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她忘了，有人可没忘。
在短暂的被音乐和她们的妆容吸引之后，无论是梅雯还是龙津媛，心里的刺就像雨后春笋，不断破防，穿透了心，刺破了脾，她们演奏的越好，那种酸、疼，就越明显。
外观表现就是，她们的神色越阴沉。
龙津媛的小拳头都握了起来，白皙的手背上，青色若隐若现。
当一曲终，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江悦荣也激动的鼓起掌。
这一次的演出效果，比在姬予的工作室时更好，更完美。
而此时此起彼伏的掌声，对于另外两人来说，就像巴掌，鼓得越响，扇得越疼。
不过，梅雯毕竟出圈多年，勉强反应过来，马上该龙津媛上台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平心态，她们不过如此。”
她本意是鼓励一下，但龙津媛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我能不明白？”
随后就朝前走出两步，把梅雯丢在背后。
望着她窈窕傲然的背影，梅雯深吸了两口气，不过却是小心翼翼的放缓了气息的速度，微微颤抖。
再然后，她目光看向已经结束谢幕，走回来的姬予三人。
都怪你们！
舞台另一侧，主持人已经上台，继续报幕。
“38号选手表演完毕，下面公布一下37号选手……他们的最终分数，96.1分，恭喜。”
这个分数比之前36号的96.3低了一点，也成了暂时最高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刚刚唱完的38号，绝对比这个高。
就看39号的了。
“下面，有请最后一位选手，东海市明川中学代表队的龙津媛，带来《绽放》，欢迎。”
23、女装大佬！
龙津媛敢在最后一个，而且有这么孤傲乖僻的性格，自然有相应的实力。
再加上有老龙猫这个父亲，出生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抱进录音室玩，一切都水到渠成。
她的音准就不说了，音色、真假音转换到气息控制，以及技巧，都远超同龄人。
但音乐也是需要情感的。
如果只是技巧的机器，又怎么打动人？
她实际上更喜欢快节奏的rap，或者偏抒情的冷门歌曲，但问题是这个比赛的性质，决定了她不能任性。
所以她在父亲的建议下，选了这首《绽放》，听名字大概就知道什么意思，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跟她并不搭，但老龙猫和梅雯，包括龙津媛自己都觉得，就算是自己不擅长的，同辈之中也能吊打他们。
这些年拿到手软的奖项就是证明，包括央视的节目，她都上过不少。
无论演唱还是台风，她都拿捏娴熟。
论这些，林鹿和陈子琪的确不如她，但偏偏，今天林鹿她俩唱出了感情，又有姬予根据她俩量身打造的改编。
或者说，贴合她俩的改编，让她俩在演唱的过程中更加自如且得心应手，也就有功夫表达感情。
此消彼长，演出前龙津媛接连被气得够呛，情感上又打了个折扣。
这首情绪昂扬的爆发性歌曲能唱下来，都是功力撑着。
自然而然，最后的结果就是，林鹿她俩97.6分，而她，只有97.1分。
之所以超出36号的96.3分一大截，还有他父亲面子的因素。
尽管老龙猫避嫌没有当评委，但他就坐在下面，而那些评委，就算不熟也都认识，大多都知道，这是他女儿。
至于林鹿她俩，的确比今天的龙津媛要好太多，这些评委也没收到老龙猫关照的话，反而在演出前让他们实事求是。
所以，才有了林鹿的最高分。
但现在，龙津媛开始后悔了。
因为在演出前，她根本没想过会翻车。
更没想到……阻止她们化妆之后，他们竟然还能带妆上场，甚至不仅没受影响，还唱出了高度。
学了这么多年，她能听出好坏，虽然在技巧上不如自己，但通过情感和钢琴的配合，演出的效果的确比自己好。
正是这样，她才更后悔。
想到之前梅雯上来就问江悦荣后悔吗，现在她俩就觉得，这话是留给自己的，原来我才是小丑？
再加上化妆那件事梅雯都没办好，这让她看梅雯的眼神，越来越不顺眼。
对于这个大小姐，梅雯实在没脾气。
演出结束后，她了解了一番才跑过来道：
“问到了，是那小子自己化的。”
“？？？”龙津媛脸上罕见的流露出愕然之色。
其实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梅雯都有些傻眼。
这也太玄幻了吧？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会化妆？还化得这么好？
“我开始也不信，直到看了监控……”梅雯小声道。
听到梅雯连监控都看了，龙津媛沉默下来，抿了抿嘴，梅雯看到她脸颊在微微翕动。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在咬牙呢。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事事争第一，以前是动力，但现在……是魔障。
梅雯微微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到时候决赛的时候——”
梅雯还没说完，龙津媛就不耐烦的打断：“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梅雯眼神阴沉了下来：小贱人！
跟这边的各怀鬼胎不同，姬予这边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拿到决赛通知单后，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在路边，江悦荣帮他们一人买了一杯冰激凌，顺便说起刚刚在后台发生的事情。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嗯，这么坏的人呢？”
不在她们跟前，陈子琪才敢这么说，而且斟酌半天，也只想出坏人这么个词。
“千人前面，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没有，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江悦荣道。
陈子琪吐了吐舌头：“那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江悦荣哑然失笑：“你总不能一直在父母的翅膀底下吧？”
林鹿突然道：“她就想当一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母鸡。”
“你才小母鸡呢，真是难听死了！”陈子琪啐道。
“有本事你下次别吃炸鸡了，它也是鸡。”林鹿道。
在她俩逗闹的时候，江悦荣好奇的转过头，对着安静吃冰激凌的姬予道：
“你真的是在网上学的化妆？”
“当然了，我才刚高中毕业，要不然去哪儿学。”姬予理所当然的胡说八道。
“可你学它干什么？”江悦荣依然不解。
姬予：“……”
安安静静的吃冰激凌不好吗？
我说我好好的走在路上，咣，一个化妆技能砸我头上，我就会了，你信么？
林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神斜着上下打量姬予，微微蹙眉：
“你不会就是网上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女装大佬吧？”
“噗——咳咳咳咳！”
幸亏林鹿躲得快，要不然一口奶油就喷她脸上去了！
躲过之后林鹿还不放心的往后蹦了两步，嫌弃的看了看地上喷洒的东西：“林野你能不能再恶心点？”
而姬予，则一脸蛋疼的望着妹妹：
“你都从哪儿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仅姬予，江悦荣也愕然的看着林鹿，忽然发现这学生不简单。
而陈子琪则一脸茫然，字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什么意思？
“你管我！”林鹿啐了一句，依然不放过：
“你就说是不是吧？”
“不是！”姬予没好气道，走过去揪住她的马尾辫：
“你以后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我告诉咱妈！”
在后台换完装后，林鹿又习惯性的扎起她的马尾辫，不过妆倒是没卸，所以走一路都回头率超高，何况旁边还有个同样精致得跟瓷娃娃似的陈子琪。
“哎呀呀呀呀！你放手！”林鹿使劲推姬予。
姬予松开后道：“我可是立志以后要成为歌神的男人，学个化妆不是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切切切！”
林鹿撇嘴，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化妆前姬予的话，又问道：
“对了，你说你参加网乐云的比赛，什么歌？”
24、你做个人吧！
听到林鹿的话，江悦荣和陈子琪也好奇起来。
陈子琪只知道网乐云，但江悦荣则知道这个比赛。
而且她知道还是因为老龙猫——作为东海音协的会员，江悦荣也加有一些人的微信，看到有人转发链接帮老龙猫拉票。
当时她好奇的点进去翻看了一遍，顺势收藏了几首好歌，比如第一的那首《沉默》，第二的那首《老秋千》。
但第三老龙猫的《我心飞扬》，听了两句就关了。
她是高级VIP会员，有三票，除了投给前两名外，最后一票投给了第四名。
如果让老龙猫知道，估计会被气死。
因为江悦荣因为他歌曲的链接才进去，但不仅不收藏，连票都不给一张，的确有点‘过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票是免费的，普通会员到初V再到高V，分别123票。
但收藏，就需要加入歌单，是需要付费的。
而那时候，姬予这首《倔强》还没发布。
现在得知姬予也参加了，江悦荣顿时来了兴致：
“你写的哪首歌，排多少名了？”
随后她又道：“这次比赛奖金不少，关键是推广力度很大，吸引了很多原创大神，你要是能进前十，那就火了呀！”
一边说着，江悦荣就打开手机点进了网乐云。
“哈哈老师你太高看他了，以前他的那些歌，我要是不搜根本看不到。”林鹿揶揄道。
“额……”江悦荣手一顿。
倒不是为姬予尴尬，而是捧别人的时候，结果得知捧过了，多少有些汗颜。
但她一想不对：
“林野帮你们改的这首歌挺厉害的呀，能看出他真的有能力，不应该呀？”
不过她回忆着，当初她即使没有翻到一百，至少也翻了八九十名，的确没看到林野的名字。
而且那时候比赛刚开始没两天，到那个名次的票数只有寥寥几十票，惨不忍睹，大部分票都集中在头部。
听到江悦荣跟姬予说出一样的话，林鹿倒没像之前怼姬予那样拿‘二元一次方程’来举例，而是好笑道：
“老师你要听了之前他写的那些歌，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姬予当然明白，之前那些歌有些low，但现在这不是有系统爸爸了，还能拿从前比？
腰杆儿也得硬起来呀！
于是他冷笑道：“林鹿，如果我这次能进前十，怎么办？”
“不可能！”林鹿也挺硬气。
“你就说怎么办吧。”姬予也豪气干云。
“你最近怎么老想跟我打赌？”林鹿蹙眉盯着姬予，总觉得这位哥这两天很奇怪。
姬予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当年是没实力，现在有实力了，当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样吧，要是你输了，你必须十次在公众场合对我说：哥哥我错了。”姬予觉得还是自己先把基调定下来。
“噗嗤！”
陈子琪首先笑了，一小口冰激凌也喷了出来。
江悦荣也不觉莞尔，心里庆幸刚嘴里没冰激凌。
林鹿呆呆的望着姬予，然后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您没事儿吧？”
“我说正经的。”
姬予打掉她的手：“答不答应？”
“我觉得你有点不正经。”林鹿翻了个白眼：“幼稚！”
就在这时，江悦荣翻到那首《倔强》，野子这个名字，让她注意起来，问道：
“你在里面用的什么名字，真名还是艺名？”
“老师，您别翻排行榜了，直接搜吧，要不然你手酸了也划不到。”
林鹿好笑道：“他没敢用真名，弄了个傻不拉几的艺名，叫野子。”
“为什么我觉得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陈子琪忽然道。
“你谁班的呀？”林鹿瞪了陈子琪一眼。
而江悦荣指着那首《倔强》，惊讶道：
“那看来就是这首，第23名的《倔强》了。”
“怎么可能！”林鹿毫不犹豫的道。
一边去看手机，一边嘴里还说着：“他要是进23名，我——”
然后，她瞪大了双眼，看到《倔强》的作者叫野子。
不信邪的，林鹿拿过江悦荣的手机，点了下作者，然后看到了以前的创作歌曲名单。
然后，整个人傻了。
“进23名，你怎么样？”姬予揶揄道：“你怎么样呀？”
“不怎么样！”
林鹿一边点开那首《倔强》，一边再次朝他翻了个白眼：“幼稚！”
第二次这么说，气得姬予七窍生烟，却又毫无办法。
但他脑海里还在困惑，明明我赢了，为什么还是干不过？
前奏响起，几人再没有说话了，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听。
不仅姬予现在有些困惑，林鹿同样困惑，到底是什么歌，能冲到23名。
因为刚刚她看得清楚，票数已经九千多了！
也太夸张了吧？
这还是我那个写出“太阳对着我笑，我对着花骄傲，花说不知道，爱需要抱抱”这种烂词的哥哥？
当然，词好歹还押韵，至于曲，就更让人无语了，当时林鹿就道：“人家儿歌都比你写的好听”。
但现在……九千多票，九千多个人喜欢？
这还是她不了解网乐云的制度，如果注意到收藏数也超过两千，就会震惊于这个比例，因为那代表两千多人付费，9：2的付费率。
要知道，老龙猫现在已经将近六万票了，也才三千多收藏，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也只有排第一的《沉默》，票数已经突破十万大关，收藏也刚过两万，相当于他俩才是一个水准。
听完前奏，她们心里多少就有了点数，再听到唱起来，她们心里的疑惑也全都释然。
这首歌，的确值这个名次，甚至还应该更高。
不仅词好、曲好，姬予唱得也好。
她们都听出是姬予的声音，尤其是林鹿，质疑之心彻底消散。
“还可以吧？”姬予笑道，一副‘谦虚’的模样。
林鹿瞥了瞥他：“你还能再虚伪点不，嘴咧得都快掉出脸外面了。”
这句话，把江悦荣和陈子琪都逗得哈哈大笑。
姬予瞪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虽然23名了，但想进前十，还是不容易呀。”
话锋一转，他看向林鹿：“所以咱们继续打赌？我这个难度还是挺大的，你赢了就听你的。”
“呵呵……”林鹿咧嘴假笑，鄙视着姬予：
“林野你做个人吧！”
25、刺眼！
林鹿当然不傻，现在已经发现了，姬予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类型，要没要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跟自己打赌。
虽然，23名距离前十的差距也不小，但吃过一次亏的她，当然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而对于姬予能写出这么一首、具备成为一首优质流行歌曲的歌，江悦荣也是非常惊讶的。
就像林鹿之前说的，改编一首歌的难度，跟创作一首歌的难度之间，还是有巨大差别的，更不用说创作出一首好歌。
虽然江悦荣大学到研究生，都不是研究流行歌曲的，但流行歌曲之所以叫流行，就因为它的广泛性。
江悦荣自己也有一个准则，能让自己觉得好听的歌，基本都差不了。
就在刚刚，江悦荣已经把这首《倔强》收藏下来，相当于购买了。
网乐云的价格，除了特殊歌曲外，统一单价3元。
就算不知道这首歌是姬予的，她确信自己也会买，正是基于这点，她才认为这首歌不错。
陈子琪也喜欢听，于是他们又听了第二遍。
听完后，江悦荣笑道：“看来我身边，真要有位歌星即将冉冉升起啦。”
“哈哈，江老师您过誉了。”姬予连忙谦虚。
“老师您可别夸他了，再夸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林鹿不忿道，谁让你刚刚还想通过打赌占我便宜的。
想到刚刚自己差点就答应了，林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不是还有你嘛。”姬予道。
“找不到更好，我才不带你呢！”林鹿撇嘴：“省得回家气我！”
“好啦。”江悦荣好笑的拍了拍林鹿的肩膀，然后道：
“虽然林野歌曲成功，应该他请客，但鉴于现在还没有出结果，而你们今天又拿了第一，所以，等会儿老师请你们吃好吃的。”
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虽然时间不早，但夏天的夜来得晚。
听到江悦荣的话，林鹿和陈子琪都欢呼起来。
姬予要是年龄还小，肯定也一样，但现在都大男孩了，觉得欢呼太幼稚，于是用鼓掌代替。
像是看出他心思似的，林鹿又瞥了他一眼。
吃过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不过，他们的妈妈不在家。
“咦，这都几点了，怎么咱妈还没回来？”姬予好奇道。
林鹿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今天周末，走的时候她还在家好不好。”
“那你说，她去哪儿了？”姬予没好气道。
“我哪儿知道。”林鹿躺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我给她打个电话。”
说了两句后，林鹿就挂断了电话，对正在倒水喝的姬予道：“她说一会儿就回来。”
“哦。”姬予答应一声。
而这时，林鹿突然噌的一下坐直了，眼中带着思索之色，蹙眉喃喃道：
“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咱妈好像刚刚哭过一样，声音……？”
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脸，正好看到姬予喝水的动作一滞。
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似的，林鹿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冲到姬予面前。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林鹿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你要比赛，前天就告诉你了。”姬予放下水杯：“到沙发上去说。”
林鹿心里像是突然有什么压住，姬予的神色、语气，让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
在姬予说完后——
林鹿愣愣的盯着他：
“就这？”
姬予也愣了：“不然呢？”
林鹿气呼呼的，一脸无语：“就这么件破事，你搞得跟咱家要破产似的，吓我一跳。”
“他们离婚……还不叫事？”姬予有些无法理解妹妹的脑回路。
“突如其来的叫惊吓，但他们离婚……早八百年我都知道有这一天了，一点都不奇怪。”林鹿冷笑：
“就林鹏那德行，要不是咱妈不愿意，他早就离了。”
姬予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至于那天情绪激动，主要是因为看到金露竟敢跟他们一起来办理离婚手续，这叫什么，看笑话？新人笑？
当时就把姬予惹毛了，再加上后来的砸车，再到挨耳光，还要拘留，让姬予气得够呛。
但话说回来，就像林鹿说的，这件事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甚至他们对父亲都很陌生，自然也不会伤心。
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
至于他的身家，他的荣耀，姬予兄妹俩意见一致的，不屑一顾！
这会儿轮到林鹿去喝水压惊，还不忘吐槽：“你这人真是的，咋咋乎乎，我当什么事呢。”
但喝到一半，林鹿又暂停了：
“不对啊，咱妈之所以不跟他离，也不是因为舍不得，更不是跟他还有感情，而是为了咱俩，那她……刚刚她声音的确怪怪的？”
林鹿的话，也提醒了姬予，他也蹙眉思索：“是啊，为什么呢？”
林鹿没好气的瞪姬予：“我问你呢！”
“我哪儿知道。”姬予无语。
“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搭……”林鹿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回沙发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个不过18岁，一个还不满15岁，虽然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但又哪懂大人的复杂。
等待姬洁回来的过程很无聊，于是林鹿打开了电视。
电视节目都很精彩，但两人都心不在焉的，林鹿拿着遥控器，一路往下按。
按了一圈直到购物频道，然后林鹿再按回1频道，再次重复。
当林鹿按到电影频道时，正好看到电影新播报。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林鹏！
两人对视一眼，都来了精神，坐直了。
尽管兄妹俩恨他，但每当看到他的新闻，又忍不住去关注。
这是一种复杂的心绪。
“由昆图斯执导的《好莱坞旧事》入围戛纳第73届电影节竞赛主单元，除了主演是大家熟悉的好莱坞巨星普里奥和皮特，我们还看到了奔雷影业的老总林鹏。”
在主持人介绍的时候，画面一转，从林鹏的特写，转到了主画面。
前面走着的，是剧组主创，后面俩人手牵手，一个是林鹏，而另一个，身着典雅的旗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不是金露，还能是谁？
两人的目光，瞬间都阴沉了下来。
姬予握住了拳头，而林鹿，则咬着牙。
都是下意识的，两人恍若未觉。
看着屏幕里的两人手牵着手，转身对着镜头微笑挥手，金露那殷红的嘴唇弯出一条弧度，就像看着屏幕前的他们在笑，在得意。
这一幕，何其刺眼！
26、姬洁的决定！
看到电视里的这一幕，他俩心里都有了一个猜测。
“你说咱妈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难受？”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脸，说了相同的话。
“很有可能。”两人又同时点头。
“你老学我干嘛！”林鹿蹙眉。
“我还说你学我呢！”姬予无语。
他这会儿算是发现了，之所以总觉得处处被林鹿压一头，原因就在于，每次都是她先挑刺。
下次我先！
林鹿烦闷的关掉电视，困惑道：
“可是，咱妈不是早就知道么，为什么还会难过？”
姬予这次倒认真想了想，然后道：
“以前只是咱们知道，而这次，林鹏却把她拉到大众面前，咱们看了都觉得愤怒，何况是咱妈。”
“这倒也是。”林鹿低声道，随后小脸皱巴起来，恼声道：
“这个林鹏真不是个东西！”
“他的确不是个东西，那天还打我呢。”姬予脱口而出。
这在刚刚他可没说。
听到这话，林鹿吃了一惊：“啊？他还打你？”
姬予发现失言，只好道：“打了一巴掌，就因为刚刚我跟你说的，他知道我改名后气得要死。”
“明天我也去改，气死他！”林鹿道。
“算了，你也别任性，我现在都有点头疼，因为名字牵扯到太多的东西，改了一个其他所有东西都得跟着改，而且你明年就要中考了。”姬予道。
说不后悔，那也是假的，但姬予也没想过再改回来，年轻气盛，让他拉不下这个脸。
麻烦就麻烦一点呗，说出去的话再咽回去，绝对不可能！
这几天在忙林鹿演出的事情，等明天周一开始，他就去忙活这些事情。
“行吧，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姓林，终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
林鹿这个女生，虽然比姬予年龄小，但却更理智。
随后她又忍不住吐槽：“不过你这个名字……姬予，也太难听了点吧，念快点都成鲫鱼了……”
“……”
姬予当时脸就黑了：“你才鲫鱼呢，是基一姬，一於予，姬予，三声！”
“就鲫鱼，鲫鱼鲫鱼鲫鱼！”林鹿撇嘴。
“你再说我打你啊！”姬予挥舞着拳头吓唬。
“你敢！信不信我以后就在你的歌下面狂刷‘鲫鱼’俩字，还有你的微博。”林鹿毫不示弱。
姬予瞪着她，林鹿则哼一声扭过脸。
就在这时，门开了，姬洁推门进来。
刚进门的刹那，她挤出一丝笑容，挺了挺腰杆。
“我回来啦！”姬洁笑道：“今天比赛怎么样？”
看到她的状态，姬予和林鹿微不可查的对视一眼，都明白母亲不想让他们知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知道吧。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鹏做的恶，将来一定要让他还回来！
兄妹两人，心里再次不约而同的想着。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然后林鹿就展颜一笑，蹦跳着跑过去给姬洁拿拖鞋：
“妈，我们得了第一呢！”
说着还撅了下鼻子：“厉害吧？”
姬洁笑着摸了摸她脑袋：“厉害，我的宝贝儿最厉害了！”
姬予也凑了过来，接过母亲的包：“还有我编曲和伴奏的功劳呢。”
“好好好，我儿子也厉害！”姬洁忍俊不禁。
也直到这一刻，她刚刚装出来的喜悦，才开始发自内心的真正愉悦起来。
在这一对子女面前，她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烟消云散。
这是我的小家，谁也不能伤害到他们！
听到姬予也邀功，林鹿忍不住道：“妈，我哥最爱显摆了，做了一到他嘴里都能变成十。”
“林鹿你又欠扁了是吧？”姬予真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要有个妹妹。
“我刚说一下，你就赶紧来邀功，难道不是？”林鹿道。
“那本来就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能说？”
“所以我说你显摆也没错呀！”
姬予懒得跟她废话，伸手就打，但林鹿早就防着，眼疾脑袋快的拉着母亲的胳膊躲开了。
姬予又打，林鹿再躲，两人围着姬洁转了个圈。
“行了行了，你们俩，好不到三秒就要杠！”姬洁佯作生气。
以前看到他俩吵闹，姬洁有时候也觉得烦，但今天，反而觉得格外温馨。
一手抓住一个，姬洁把他俩拉到身边，然后揽住他俩的脖子：
“你们是兄妹，最亲的兄妹，一定要记住，玩闹归玩闹，但一定要对对方好，姬予是老大，以后更要让着点妹妹，懂了吗？”
姬予刚刚和林鹿本来就是闹着玩，而且开始跟姬洁一样，都是演，现在听到姬洁的话，越听越不对味。
两人突然就有些慌了：“妈，好好的你说这个干嘛？”
就在这时，他俩发现母亲眼角流出了眼泪。
林鹿声音都有些抖了，也跟着哭了起来：“妈，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
姬洁刚刚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却让他俩误会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道：
“对不起，妈妈没怎么，就是看到你们都在身边，欣慰。”
“那你哭什么啊？”姬予虽然没哭，但心里也紧张。
“对啊，不就是林鹏他拉着那个女人去了戛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们保护你。”林鹿赶紧道。
姬洁一愣：“你们看到了？”
“嗯，刚在电视上看到的。”姬予道。
“行吧，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们了。”姬洁拉着兄妹俩来到沙发上坐下来。
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除了那件事，还有这个。”
纸上是一份通知，标题加粗写着《关于姬洁不再担任武宁影城总经理的通知》。
没有原因没有事由，就是简洁明了的通知。
换而言之：留待他用，也不说开除，也没有新职位，相当于架起来。
“为什么啊？”林鹿和姬予都疑惑不解。
坐在沙发上，姬洁揽着他俩的肩膀，语气平静道：
“因为我想通了，既然他无情，我为什么要惯着他？所以我不管上市了，直接起诉他分割财产，也相当于向公众宣告，我们离婚了！”
“他气疯了，当时就开了我的职位。”
姬洁想的很简单，奔雷有她的心血不假，但就像人一样，既然留不住，还被摆了一道——自己在这儿守着秘密，他却嚣张的去戛纳晒幸福。
那就随它去吧。
我不稀罕了！
我再创一家，难道不行？
毕竟，我今年也才四十二岁。
至于林鹏？
上市？还是去纳斯达克上市？
做梦吧！
27、厉害了我的妈！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母亲的话，还有她坚决的表情，姬予辗转反侧。
母亲这个决定，让姬予，还有林鹿，心里都感到特别震撼。
因为姬予知道，母亲对奔雷的感情，就像对自己和妹妹一样，甚至按年龄算，他俩还要叫奔雷一声‘大哥’。
刚成立的时候，奔雷只做发行，那时候的影片都是由电影局推送，包括电影院也都是国有。
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电影局打破统购统销模式后，制片厂拍出来的片子再不是躺着就赚钱，还需要自己去发行。
是他俩，在九十年代末，创立了国内第一家民营电影发行公司，那时候的环境刚转变，很多院线和制片厂并没有完全转变观念——两边都是大爷，都得讨好。
这边好话说尽谈到片源，然后再去电影院求爷爷告奶奶谈放映。
南来北往，坐绿皮车，甚至为了挤上车钻窗户，别说睡过道了，连站着都是一种奢侈，因为是被人挤人架住的。
虽然辛苦，却也是最甜蜜的时候。
当有了一定的规模后，奔雷不仅仅满足于发行，也开始往上游走——制片。
在这个过程中，也是他俩一家家跑着去拉投资，又找团队，才慢慢积累出了奔雷影业最开始的人脉和资源。
即使后来，姬洁在林鹏的要求下留在东海照顾老人和孩子，只担任一家影城的负责人，她也从没有懈怠。
换个人，可能觉得自己是老板娘，这家影城不过是公司旗下分支之一的之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无所谓，谁敢管自己？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美个容、做个spa、跳跳舞再打打牌，但姬洁从没有。
她的时间全都花在影城宣传、营销上面，剩下的，也都给了老人和孩子，属于她自己的，很少。
否则的话，她担任的武宁影城，不会一直成为公司院线旗下所有影城的销售冠军。
以前还能用位置因素——武宁影城在东海市中心来解释，但现在，奔雷的影院在全国遍地开花，其中不乏京城、粤广和深市的繁华中心，而武宁影城依然遥遥领先，那就是姬洁的功劳。
当然，有成绩不代表全天候的待在公司，她个人能力强，可以迅速处理是一方面，当家人需要的时候，她也可以在家办公，通过视频会议来解决。
这样一来，姬洁工作家庭两不误，对子女也能照顾到，尤其是身心健康，在她看来，学习可以慢慢来，但心理和身体，才是未来的本钱。
至于双方老人，娘家就不说了，婆家——因为姬予爷爷早逝，但奶奶还健在，在她身体不好的那几年，就一直住在他们家，都是姬洁照顾。
而现在，姬洁每周也会去至少两三次，每次半天，除了她自己去，还会嘱咐姬洁和妹妹有空就去看望。
能让婆婆赞不绝口的媳妇，不说完美，至少跟林鹏比起来，强太多了。
但为公司、家庭的付出，早期还能让林鹏感谢，后来……就像是习惯了一样，再后来，因为他的问题，反而还被倒打一耙说姬洁无理取闹。
那时候她对林鹏死心。
而今天，她对奔雷死心。
这些年的经历，如电影的快镜头，一幕幕在姬予脑海里闪过，虽然有些是姬洁的讲述，但大部分，都是姬予的记忆。
但母亲死心，却并没有绝望，反而决定破釜沉舟。
厉害了我的妈！
长辈说的再多，也不如她言传身教来得震撼，和印象深刻。
而姬洁说她准备创业，姬予兄妹俩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当然，林鹿只是精神上赞成，姬予却有些想法。
姬洁觉得，现在发行公司太多，而且大头已经被几家头部瓜分了，剩下的只能看撑多久而已。
所以她不准备走老路。
制作，经纪公司，这是两个选项，或者两条腿齐步走。
老妈当然不缺管理和运营经验，但现在创业，尤其是文娱方面，现在虽然好作品出头不难，但难的是没有好作品。
无论是音乐、影视，还是小说。
大家怀念的，还是一二十年前的作品。
人们都以为姬予他们这些00后都喜欢新生代，实际上，他们听得更多的还是十来年前的歌，现在的歌，听一段时间洗个脑，然后就觉得乏味不想听了。
这个规律，也跟现在娱乐圈更新换代速度快相一致，都是火一阵。
如果有不低于那个水准的作品持续还好，没有就该凉了。
影视也是一样。
播映的时候热一下，下映了能持续有话题的，一年寥寥无几。
当年看电视、电影的时候，人们各种吐槽，还有比这更垃圾的吗？
但现在的人们发现，特么还真有，一出一堆，把观众脑子往地上摁！
于是，视频网站的倍速键越来越受欢迎，甚至前几天新闻报道，乐奇视频还推出3倍速。
这些现状，姬予明白，姬洁更清楚。
所以她虽然说得豪气干云，但心里，其实并不是完全有把握，但谁创业的时候，也不可能说万无一失。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姬洁当时说道。
听懂的两人回应掌声。
姬予脑海里，现在已经有两首歌，和一部电视剧。
再加上他专业级的改编和编曲能力，甚至暂时不知道除了救急外还能干什么的化妆技术，和要么打架要么搞搬运的力气，他也有。
未来随着签到，肯定还会有源源不绝的好作品。
所以，姬予比姬洁更有信心。
想着想着，他就有些困了，然后……睡着了。
不过，刚睡着没多一会儿，姬予忽然浑身一个惊跳，醒了！
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也有不少次了，让他很无语。
更无语的是，有一次他在网上看到一个相关的段子：这是大脑见你不动了，发个脉冲，电一下看看你死了没。
就在姬予迷糊的时候，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的储物间里还有奖品未查看，提醒你不要忘了。”
原来是你！
这一下，姬予彻底醒了。
“你妹啊，什么时候提醒不好，非得等我快睡着的时候！”
系统再次销声匿迹。
姬予：“……”
既然被搞醒了，他也准备看看，让今天一堆事给忘到九霄云外的奖品。
除了奖励10积分外，还有一支疤痕修复膏，和一支护手霜。
28、《最初的梦想》
姬予翻看了一下这个疤痕膏，才知道是神器！
因为，所有无论新的旧的疤痕，涂抹一下就能恢复到没有痕迹。
这也太神了！
姬予双眼当时亮起小星星。
他想起自己屁股侧边有小时候受伤的痕迹，于是实验一下。
不过现在看不到效果，关于物品说明上写有——
为了不至于跟现实起效时间设置为12个小时以后。
那就明天上午再确认。
姬予又查看了另一个，护手霜。
看了说明之后，姬予直接惊呼一句卧槽！
因为——
涂抹了这个护手霜后12小时以内，火烧不着，油烫不到，刀划不破。
但系统也有提示：为了不跟现实世界太大的冲突，会有浅显的伤痕。
对比这神奇的功能来说，这个提示就是小意思。
甚至姬予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了这个，是不是就可以表演油锅捞钱、赤手抓蛇，手接飞刃的绝技了？
然后他心里骂了句自己真low，这么强的绝技，你竟然想着用来干这个？
金手指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然后姬予一想不对劲：“系统，这是你骂的吧？”
系统依然没理他。
姬予也不以为意，想着有了这两样神器后，自己就更强了。
再然后，他又兴奋地半天没睡着，等到睡着的时候，姬予都听到鸡叫了。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我这小区，竟然有人养……鸡？”
“zzz……”
第二天一大早，姬予还在睡觉，就被林鹿给叫醒了。
以前都是姬洁周一早上开车送她去学校，然后再去上班。
但今天天还没亮，姬洁的手机就被接踵而来的电话打爆了。
反正姬予放暑假也没事，就让他送。
其实林鹿上初中后没多久，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周一上学周五放学，但自从今年上半年，东海出了一个案子——
一个初中女生，周五放学后被同校学生欺凌，性质很严重，当时让整个东海市都沸腾了。
从那之后，只要有条件的女生家长，基本都会选择接送。
家里——
这些电话，除了林鹏，就是公司里的那些元老。
甚至还有金露的电话，虽然姬洁没存她的号码，但记忆尤深。
姬洁想都没想就挂了。
至于其他人的电话，姬洁都接了。
一开始他们也都是好言相劝：
“趁着现在还没有被爆出去，赶紧撤销起诉，要不然公司就毁了呀，你忍心？”
但发现姬洁油盐不进后，就瞬间翻了脸，破口大骂。
虚伪的嘴脸表露无疑。
姬洁冷冷一笑：
“请问，我这些年有哪点对不起他林家，以及公司？”
“请问，林鹏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都聋了哑了瞎了？”
“再请问，当初林鹏和我两个人，就能把公司发展起来，别告诉我，现在离了我，你们这些大男人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
说完后，姬洁挂断了电话。
前所未有的直抒胸臆，念头通畅！
再然后，对于他们重新拨来的电话，姬洁一概不接。
现在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到属于自己和孩子们的那一份，然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随后，她开始在家里写写画画，为诉讼做准备。
林鹏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林鹏一样，这虽然是一场恶战，但她必须速战速决。
所以，她准备跟律师玩一个声东击西，然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至于公司，就随它去吧。
而去学校的出租车上，姬予递给林鹿一个CD机。
“这……是CD机？”林鹿诧异道。
“送给你的。”姬予道。
林鹿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大早送这么老土冒的东西，你怎么不送我一个MP3呢？”
“那个音质没有这个好。”姬予一脸认真的道。
林鹿一愣，似有所悟。
“所以——”
林鹿按了下按键，盒盖打开，一张空白的CD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林鹿好奇道。
还没等姬予回答，她就突然道：“这不会是你准备给我的决赛曲目吧？”
这下轮到姬予目瞪口呆了：“这你都能猜得到？”
“废话，你又是音质又是歌曲的，现在唯一用得着的就是比赛，屁股都能想到。”林鹿没好气的道。
在她说话的时候，前面的司机下意识的瞥了眼后视镜。
林鹿若有所觉，悄悄朝姬予吐了吐舌头。
姬予好笑起来：“这次是我原创的，你跟子琪加油。”
“是吗？”
林鹿惊讶的时候，感觉眼睛忽然有点痒。
挤出一丝笑容，林鹿道：“我听听。”
戴上耳机后，她犹豫了一下，声如蚊呐：“谢谢哥。”
姬予本来想揶揄一句，不过看到她已经按下了播放键，脑袋也低了下去，而且昨天母亲的话犹在耳边，于是就放弃了。
嘴角浮起一丝弧度。
哥哥的尊严，好像又找回来一点。
谢谢系统，我爱你。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林鹿听着前奏，微垂的脸上，也漾出一抹笑容，不过她心里也在想一件事：是什么让我们从亲密无间，到相互攻讦？
但在短暂的前奏过后，进入主歌部分时，林鹿就忘了这些想法，被这首歌深深吸引住了。
《最初的梦想》。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
一句一句，通过软件合成的女声，按照脑海里的印象，姬予完美的复制了出来。
而林鹿心里，越听越喜欢。
如果说《倔强》是为姬予量身定做的，那么这首《最初的梦想》，林鹿觉得就是写给自己的。
或者说，写的就是他们兄妹俩。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虽然他们都知道，互相只是斗嘴逗着玩，该有事的时候肯定会挺身而出。但因为这种斗嘴，实际上也会让亲情稍微多一些隔阂。
比如该鼓励的时候打击，该安慰的时候奚落……太常见了。
当时嘴上肯定是立刻还击，但实际上心里，还是偶尔有这种渴望的。
而今天，没等自己说，哥哥竟然悄悄的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参赛歌曲。
最重要的是，还是他亲自写的。
写的这么棒！
那一刻，要不是不适应，林鹿都想抱一下他。
太贴心了。
而此时，那句唱完，紧随其后就来了直击心灵的：
“很高兴一路上——”
“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了弯，”
“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对呀，还像往常一样。
真好。
林鹿笑着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眼前有些模糊。
29、演讲与口才
把林鹿送到学校后，临走的时候，她突然道：
“哥，咱妈虽然说得轻松，但我感觉她肯定又是那样，只拣好的说，你最近多关心一下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姬予点头。
林鹿没好气道：“我还不了解你，反正你记住就是了。”
姬予哭笑不得：“我觉得你别当我妹妹了，当我姐得了。”
“那你叫声姐听听。”林鹿被逗乐了。
“滚蛋！”姬予扬了扬手，作势欲打。
林鹿笑着跑开了，背包在她背后晃荡，手里的CD机被她举起来摇了摇：
“我跟小琪好好练练，争取到时候再拿个第一。”
决赛在下周末，虽然看起来有一周的时间，但对于她们这些中学生来说，一直到周五估计都没有太多时间练习，也只有周五放学后，才有完整的、不到两天的时间。
“练歌归练歌，但饭要好好吃，别到时候在台上晕倒就糗了。”姬予喊道。
“知道啦~”
林鹿边跑边道，声音遥遥传来。
姬予转身打车回家。
虽然现在刚八点出头，但气温已经开始上升，从有空调的出租车下来，姬予就感到浑身像是被热浪包裹了。
进家门后，姬予看到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想到林鹿的话，姬予随口问道：“妈，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
姬洁头也不抬的道，但刚说了一个字，就停顿了，抬头看了看姬予后，想了想道：
“也行，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吧。”
这下轮到姬予愣了：“啊？出去干什么？”
“找律师啊。”姬洁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
看着姬予，姬洁道：“以前从没让你们接触过公司的事情，后来把总部搬京城后，我说寒暑假让你去锻炼一下，你爸也不让，现在看来，当时也是一步错棋。”
在子女面前，姬洁虽然也会说林鹏的不是，但从没有添油加醋过，包括对林鹏的称呼，也一直跟孩子说‘你爸’。
当然，姬予他们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不再愿意叫爸，尤其是林鹏不在场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姬洁伸手整了整姬予的衣领：“你现在也十八岁了，长得比我还高，该学着一些经营方面的事情，包括商业谈判。”
说着，姬洁忽然就笑了起来：
“你爸这次气疯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上次那茬，要想起来的话，没准还会拿你的大学当做筹码。”
“我不在乎！”姬予道。
“到时候看吧，我尽量争取，实在不行你就只能跟在我身边，早学晚学都是学。”姬洁道。
虽然她跟林鹏都上过大学，但就像那句话，大学是普通人唯一上进的路，而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并不是。
对于商业经营的分秒必争来说，大学四年，甚至有点浪费时间，其中不少综合的课程，也不是每个人未来都能用到。
比如对于以后肯定接班的姬予来说，管理制片或者经纪公司，学音乐美术都还行，学微积分有什么用？
专门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如财务，比如预算，他们作为管理者，只要一个结果，作为统揽全局的参考就行了。
收拾了一下，姬予就跟姬洁一起出门了。
姬洁的车，是一辆玛莎拉蒂总裁，买了有些年头了。
发动后，在低沉的轰鸣声中，缓缓开了出去。
“林鹏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后，姬予还是问道。
“怎么说话的你？”姬洁声音高了个度：“能说你爸是狗吗？”
姬予脖子一缩，心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姬洁随后摇了摇头：“他不会的，也不可能。”
“可能你们对他的了解不多，但我清楚，我这么一闹，他上市的事情就得耽搁下来，而且我还留了一手，只是先通过起诉，并没有先曝光，就给了他一线余地。”
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姬洁平静道：
“有这个把柄，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他不愿意，那些股东也会逼他妥协。这个时候，能少生事端他都求之不得，哪还敢做别的。”
扭头瞥了姬予一眼，姬洁笑道：
“你以为跟你们年轻气盛一样，恼了说砸车就砸车？到了他这个层次，做什么事都得考虑后果，就像你，当时是爽快了，但后果呢？就是给他留下拿捏你的把柄。”
姬予沉默，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又无力反驳。
随后他又反应过来，母亲跟自己说这些，不是在教训自己，而是通过这些事情跟自己分析，是教育不是教训。
到了德隆大厦，姬洁停好车后，带着姬予从车库坐电梯来到18楼。
整层都是汇通律师事务所。
而姬洁联系的，就是事务所的合伙人林炳德，一位资深律师。
见林炳德看到姬予后愣了一下，姬洁正准备介绍，林炳德就笑道：“这是公子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姬洁笑着点了点头：“别夸他，要不然又得飘了。”
姬予无语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林炳德道：“林总好。”
“好好，你好。”
林炳德跟姬予握了手后，请她俩在会客区坐下。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他俩谈，姬予在旁边听。
就在这时，姬予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律师事务所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姬予愣了：“这儿也可以？”
不过他也没犹豫，连忙道：“签到。”
“叮，积分+1，获得《演讲与口才》技能。”
姬予瞬间就惊喜起来。
这方面可是他的短板，从一直以来在嘴上被林鹿压制，就可见一斑。
而且现在他也发现了，基本上系统提供的技能，一开始都是让自己提升到60分。
而且获得这个技能后，再跟它相关的签到，就是加技能分，一路高涨。
这个真好，太实用了。
脑海里，姬予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下，林鹿节节败退哑口无言。
而此时，姬洁一扭头，发现姬予在那儿傻笑，忍不住拍了下他：“干什么呢你？”
“哦啊？”姬予回过神，同时不动声色的把这本技能书给‘吃’了，然后道：
“我在听呢。”
“那你说说，我俩刚才说的什么？”姬洁微微蹙眉，而林炳德则饶有兴致的看向姬予。
30、脑补最为致命
“关于股份，这个必须得争，用作虚晃一枪，给他，和合伙人造成一种假象，以为你的目的在此。”
“在当初公司创立时的任职手续，以及改股时的说明，这些都需要找到。”
“如果能找到这方面的见证人出面，那最好不过，反正就是能够证明，在公司的发展过程中，你一直起到重要作用。”
“再对比那些拿到股份的股东，虽然你没有拿股份，但不过是为了公司发展，换算进了林鹏手中，所以他的股份也应该分割。”
……
“反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最终放弃公司，只为拿到房子或者相应价值的财产。”
“而这些，说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还是需要通过一些手段，比如放迷雾，怎么放，什么时间放，都需要精准。还有关于美国那边的风投公司，他们的喜恶点在哪儿，也得找准。”
……
听着姬予的侃侃而谈，姬洁和林炳德面面相觑。
虽然姬予说的似是而非，但大体上，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关键是，他俩只是在讨论的过程中说了一遍，而姬予就大段大段的滔滔不绝，还自己引申出一些观点和看法，这……
他们又哪里知道，姬予本来记性就不错，而现在有了演讲与口才的技能，就如虎添翼——
虽然这不是加深记忆力的技能，但演讲与口才，需要的是一个清醒的大脑和条理分明的思绪，以及配合无间的嘴完整表达出来。
姬予自己就感觉，从获得技能后，他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而在回忆刚刚那些话时，不仅很快就理清了思绪，还下意识的就总结归纳了出来。
有了这些，再复述出来，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姬洁看着姬予，眼里满是欣慰，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孩子关心的不够？
其实这孩子一直在悄悄的、努力的学这些？
目的呢？大概就是让自己骄傲，甚至……获得他爸的关注？
唉……
想到这些，姬洁心里既愧疚又心酸，还有对孩子的心疼。
至于林炳德，在短暂的诧异后，他忍不住道：
“真是虎——啊，哈哈，那个，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头脑，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本来准备说虎父无犬子，但想想他们马上都要跟这虎父上法庭了，这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也是因为姬予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否则虎父无犬子几乎一秒就能说完，他只说了第一个字就反应过来，也算迅速了。
还有一个就是环境，这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也不会对他俩设防，要换到法庭上，他自然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但我没想到，他一直默默的努力。”姬洁声音感慨的道，看向姬予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怜爱。
姬予：“？？？”
妈您又脑补了什么？
虽然心里多少猜到一些什么，但他也没法解释。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也无伤大雅。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随后他俩又继续讨论，不过偶尔姬洁也会问一下姬予怎么看。
“怎么看，我当然是用眼睛看……”这是他心里话。
但脑子里，却集中精力在那儿听，去思索。
有清醒的头脑分析归纳，虽然细节方面他碍于知识面的浅薄听不懂，但具体的方向，还是明白的——
虽然我怕夜长梦多，但我得稳坐钓鱼台，让林鹏更怕夜长梦多，然后催着我速战速决，从而达到我的目标，拿到我真正想要的。
姬洁既然想创业，自然需要资金，而公司暂时没法变现，所以房子和现金才是她的目的。
此时，林炳德拿过一张纸，道：
“再说财产，经过调查，登记在林鹏名下的，除了京城金利庄园一套别墅，和二环融为居的那套大平层外，还有现在你住的这套。”
见姬洁没有吭声，林炳德继续说道：
“金利庄园那套现在是他们住着，而那套大平层，租出去了。”
“除此之外，经过我的调查，金露名下也登记了三套房产，一套在她老家，给她父母住着，看时间比较早，在08年。而之后两套，都在京城，而且都在这两年购买的。”
“我还查到其中一套房子的交易记录，就是付款账号并不是金露，而是林鹏，这算是你们的婚内财产，可以追回，而另外一套暂时找不到证据，难度就比较大了。”
……
他们在那儿说着、讨论着，然后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姬予听着、学着，然后他就发现，以前觉得自己挺牛的，以为有了千度、搜猫，就没有什么难不住自己的，什么话题都可以说两句。
但现在，涉及到专业的、细节的，依然两眼一抹黑。
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呀。
姬予觉得未来的人生道路充满了艰辛。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时间已经将近晌午了。
“我们就在旁边吃吧，正好你青姨也要找我。”姬洁道。
李慕青。
姬洁在武宁影城的总经理助理，跟了她将近八年，今年37岁。
不仅在工作上，在生活上也给姬洁提供了不少帮助，比如出差时，把姬予兄妹带到她家——那时候他俩还在上小学。
后来姬予上中学了，她也把依然在上小学的林鹿带回家好几次。
她家也有一个男孩，年龄介于姬予和林鹿之间，跟他们兄妹俩关系也很好。
很多时候，姬洁在家远程办公的时候，具体执行的分工，和监督，都是在李慕青的紧盯下才完成的。
好几次院线总部想调她去别的影城当总经理，她都没去。
姬洁把姬予带到一家餐厅后没多久，李慕青就来了。
她白皙的皮肤，梳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西裤和淡蓝色休闲衬衣，走路带风的职场干练形象。
“咦，小野也在啊。”李慕青笑道。
姬予纠正：“青姨，我改名了，现在叫姬予。”
“鲫鱼？”李慕青满脸疑惑。
姬予：“……”
一旁的姬洁忍俊不禁，然后边笑边道：
“就是以前的野，拿掉左半边的里那个予，给予的予。”
“哦~~”李慕青恍然，但笑容却没有停下来。
看着两人笑得合不拢嘴，姬予无语，扭脸过去喝饮料。
姬洁朝姬予指了指，无声对李慕青做了个表情和手势，李慕青就明白了。
拍了拍姬予的肩膀，李慕青忍住笑，朝他伸出手道：
“姬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姬予回过头：“？？？”
你们又脑补了什么？
31、你有毒
“怎么想到改名了？”李慕青坐下，随口对姬洁问道：“你的意思？”
姬洁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想让他改过，一个名字又不代表什么，是他自己的想法，为此还把林鹏气得够呛。”
“活该。”
李慕青撇了撇嘴，显然也对林鹏看不惯，虽然那是他的大boss。
再然后，她一边翻看菜单一边道：
“我今天上午也离职了，以后跟你干。”
头也不抬的，就像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姬洁一愣，心里流过一道暖意，也没矫情的多问什么，点了点头：“谢啦。”
“既然谢，那就表示下诚意，今天中午这顿你请，我早上都没吃饭。”李慕青笑道。
“那还等什么，点呀！”姬洁大手一挥！
看着她俩谈笑风生的样子，姬予也不觉跟着笑了起来。
好的友情，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俩亦师亦友，虽然是上下级，但也只是在工作时。
而私底下，就像现在这样，随性而为，互相给予恰到好处的关心。
就在这时，姬予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餐厅可以签到，是否签到？”
这次姬予也不奇怪了，想都不想的道：
“签到。”
“叮，积分+1，获得中餐厨艺技能。”
跟猜测的差不多，姬予理所当然的笑纳了。
当上菜后，吃的时候，那些菜尝一尝，姬予也基本能把其中加的佐料、火候揣摩个差不多。
不仅如此，他脑海里，也多了很多中餐常见菜的菜谱。
本身就会做饭的姬予，对于这个技能非常满意，因为按照打分的话，以前他的厨艺，能有30分就不错了？
正好姬洁邀请李慕青晚上到家里吃饭，姬予就道：
“今天你们都辛苦了，等会儿还得去忙，晚上我做饭吧？”
“你？”
李慕青笑道：“我记得上次你在我家做饭，虽然最后验证能吃，但那卖相，看起来却像是不能吃的样子呀。”
姬予无语：“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好吧。”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李慕青：
“青姨，我怎么觉得，林鹿的毒舌，是跟你学的？损人不带打草稿的。”
姬予的话，让姬洁和李慕青都哈哈大笑，笑得李慕青最后都拍起了桌子！
o(*≧▽≦)ツ┏━┓
“听他这么说，我好像也想起来这回事，自从林鹿去你家几次后，说话好像就有点夹枪带棒的，尤其是他们兄妹俩吵的时候，那叫一个厉害，现在想想，没准真受到你的影响。”姬洁忍不住道。
“哈哈哈哈，那只能说明小鹿是天赋异凛。”李慕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好培养，以后绝对又是一个谈判奇才！”
姬予撇嘴：“就这都吵不过她，再培养下去，一张嘴我不得飞了……”
话一出口，姬洁和李慕青再次被逗乐了。
李慕青边笑边对姬洁道：
“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发现这孩子说话也开始一套一套的了，咱不是要开公司吗，先签他当个相声演员得了哈哈哈哈。”
姬洁打趣：“我看行！”
“那得看签约费多少，少了我可不干。”姬予哼道。
“哟，这就开始摆谱啦？”李慕青揶揄道。
这会儿功夫，本来还有些感慨和沉闷的俩人，被姬予打破了气氛，开始变得欢乐起来。
“我这叫气势，谈判前先得端起来，别人才不会轻视。”姬予一本正经的道。
李慕青对姬洁挑了挑眉毛：“看到没，你家一对宝贝都开始成长了，以后大事不愁呀。”
“嗨，就是玩笑话，以后要学的多着呢。”姬洁笑道：“创业难，守业更难，他要是想接班，可没有那么简单……”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还早着呢，咱们首先得把架子搭起来。”李慕青道。
“下午我约了东宁的李总，还有杨浦的夏总，到时候谈谈再说，如果真不行，咱就自己单干。”姬洁道。
她说的这俩，也是在娱乐圈有一号的，不过并不涉及到经纪和制作，而是上下游的关系，没有利益冲突，才好合作。
“那我就先回家做饭？”姬予又问道。
“你还当真啊？”李慕青又忍俊不禁。
拍了儿子脑袋一下，姬洁道：“我希望的是以后你能独当一面，而不是围着灶台转，现在你是不是弄反了？”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得硬，吃不饱肚子，怎么独当一面？”姬予道。
之所以这么想，因为他一方面得了新技能想要验证一下，再一个，就是使用后会得到签到积分，技能也能加分。
反正这些技能，多多益善，而不是像普通人那样贪多嚼不烂。
听到姬予的话，姬洁哭笑不得：
“吃饭的事情等谈完了也不迟，你下午跟着我去看看，多听一听不会错。而且时间不会太久，到时候回家了你帮我打打下手就行了。”
“反正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厨艺比以前有大长进，还能把你俩吃坏啊。”姬予道。
姬洁好笑道：“那是，也就是把菜做熟，不像以前那么难看，但口味……我不说，你自己评价。”
“那是相当棒！”姬予道。
“你还真能吹。”姬洁啐道：“今天咱们邀请你青姨，你好意思秀你那三脚猫的厨艺？”
“我当然好意思了。”姬予道：“最近我可是苦练厨艺，保证士别三日，让你俩刮目相看。”
“噗嗤！”李慕青笑得前仰后合的：“小予可以，很可以，给你点赞哈哈哈哈！”
姬洁这会儿则有些无语的望着儿子：
“你之前学习的时候，怎么不让我士别三日一下，就算三十日也行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说那些事干嘛，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只要从现在改变，那都是好青年。”姬予振振有词。
姬洁愣愣的望着他：“……”
李慕青笑得咳嗽起来，却还没忘打气：“好样的，咳咳，小予，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把你妈说得说不出话的，关键这话溜得，顺口溜俗语名言轮着来！”
姬洁瞪着她：“我俩孩子都让你带偏了，你简直有毒！”
李慕青摇了摇头：“你呀，就偷着乐吧，我家小子有这一半的口才，我做梦都笑醒了。”
“你家那是学霸型的，不需要口才都能当大才。”姬洁这时候也笑了起来。
32、露一手！
“虽然以前合作，但那是在奔雷的框架之内，但是现在……”
“李总，我明白，不会让你为难的。”
在说了一通后，得到这么个结果，姬洁并不意外，包括李慕青也是。
不仅这次，刚刚去谈的杨浦的夏总，也是这个结果。
委婉的拒绝，还客气的邀请晚餐。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姬洁和林鹏离婚的消息，但关于他俩分居的事情，在圈子里并不算秘密。
而现在，得知姬洁出来了，想自己创业，他们很难不往这方面猜。
甚至姬洁都猜想，是不是在自己来之前，林鹏就跟他们有过交代，虽然林鹏也不会明说，但示意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姬洁也不气馁，就像她之前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也算有个结果。
试试之后依然没机会，才不会因为不试就放弃而患得患失的遗憾。
主管武宁影城这么多年，姬洁一直是个行动派，不仅自己试，对下属也是，说的再好，不如做一下试试，总得有个结果。
当然，姬洁这么做，不仅仅是寻求投资这么简单。
能成则成，不成，他们在事后肯定也会向林鹏旁敲侧击的询问。
毕竟他俩分居这么多年，为什么姬洁突然想出来创业？
而姬洁选的这些人，跟林鹏关系不远不近，曾经有一定的交情，但随着时间和地位的差距，又有了距离。
他们旁敲侧击，才会让林鹏，或者他的股东更紧张，姬洁把他们离婚的事情究竟有没有泄露出去，又泄露了多少？
这是林炳德和姬洁制定的方案之一。
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一家农贸市场。
“就在这儿买点菜吧，我家旁边那个没这家大。”
虽然姬洁和李慕青这身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经常出入农贸市场的，但在挑选的时候，她俩偏偏都挺懂行。
虽然算不上特别惊艳的颜值，但衣品和气质，还有妆容，都属于越看越耐看的形象。
自然而然，她俩就引起很多人的瞩目。
两人也不以为意，神态自若的挑着自己的菜，如果不是旁边还跟着姬予喊妈喊姨，周围的人还在揣测是不是在拍什么真人秀节目。
即使这样，走一路也被人注意了一路，甚至还有人拍了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抖屏上。
在挑菜的时候，李慕青还没忘逗姬予：
“你晚上不是要秀一手吗，要不你选几样菜？”
“你真以为我说着玩儿呀。”
姬予哼道，然后选了几个番茄，又抓了点金针菇、草菇、鸡腿菇等一些菌类，又在不远的肉类区选了一块里脊肉，以及几个猪蹄。
看到姬予拿猪蹄，姬洁道：“我可不会做这个。”
“我又没说让你做，我做。”姬予道。
姬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还来真的？”
姬予叹了口气，无力望天：“我都说八百遍了。”
姬洁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行吧，就给你练个手。”
对于孩子，姬洁也极少打击他们的信心，毕竟优渥的家境，让她的容错率还是比较高的。
买了菜之后，他们就出来开车准备回家。
看到他们一行开着玛莎拉蒂，在门口的一些人惊讶不已。
虽然东海豪车遍地，但开着豪车来农贸市场，还真不常见。
还有些人虽然不认识这车，但感觉上也觉得应该是好车。
当然，农贸市场虽然脏，但里面其实也有一些老板能买得起，年入几百万的也有，但也没人会买这种车，越野才是他们的最爱。
因为在这里做生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而且基本来自农村，在东海他们开车的机会并不多，只有逢年过节回老家才会开，越野才适合农村的道路。
姬洁他们仨虽然知道被拍了视频，但却不知道已经在快屏上被不少人看到了。
到家后，姬予和李慕青先下车，而姬洁把车开进车库。
下车后提着菜开了门后，姬予就直奔厨房。
“小予，需要我帮你打下手不？”李慕青随后进来笑道。
“不用青姨，你来我家就是客人，好好坐着，我帮你开电视。”
端茶倒水开电视后，姬予在李慕青愕然的眼神中，又进了厨房。
这时姬洁进来，看到李慕青投来询问的目光，摆了摆手：
“你不用管，让他折腾吧，反正他暑假闲着也是闲着。”
虽然这么说，她换了身衣服，又帮李慕青拿了套休闲装后，自己也进了厨房。
虽然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但当她看到里面已经开煮的猪蹄，洗好装盘待煮的菌类，正在切番茄的场面，还是有些愣神。
“这、这么快？”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姬予得意道。
“这孩子，说你胖还喘起来了。”姬洁哑然失笑，眼睛转了一圈：
“那我把葱姜蒜摘一下吧。”
“哎呀，说了让你俩休息我来就行，时间还早着呢。”姬予手上湿漉漉的，转过身推着她出了厨房。
“那你做慢点，别急。”姬洁嘱咐道。
“知道啦。”
姬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回到沙发旁。
李慕青望着厨房的方向，好奇道：“我感觉一段时间没见，这孩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比以前好像话多了一些，也麻利了些。”
姬洁感慨的坐了下来，又幽幽的加了一句：
“好像……就是从我跟他爸办手续那天开始的。”
李慕青怔了怔，然后也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也知道心疼你了，不想让你操心。”
“我明白。”姬洁挤出一丝笑容：“所以，我才更要努力。”
“嗯，我支持你。”李慕青笑道。
但随后，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满打满算，你俩办手续到现在，好像才……三四天的时间吧，这么短的时间，那他厨艺？”
听他这么说，姬洁也一愣。
然后，两人望向厨房的方向，面面相觑。
不过随即两人又笑了起来，姬洁摆了摆手：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也会做，在家吃随意点。”
“也是。”李慕青点了点头。
她俩一边聊着接下来的规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
“什么这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慕青突然鼻子微微动了动。
再然后，两人都抬起头，对视一眼后，都把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厨房的方向。
33、洗脑神曲
玻璃锅盖不断颤动作响的声音，还有蒸汽的呲呲声，再闻着弥漫开来的酱香味道~
虽然没有夸张到口水都出来了，但依然让姬洁和李慕青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一齐奔向厨房。
来到厨房门口，两人就看到，颤动着的锅里，果然是姬予买的猪蹄。
但此时，那猪蹄已经一片酱色，在热气的蒸腾下微微鼓胀，再搭配着上面覆盖的碧绿葱花和红椒圈、白玉碎粒的蒜末，让李慕青的肚子忍不住轻微响动一下。
再然后，她胃里就开始酸了，再到喉咙间的唾液分泌，喉头动了动，显然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人饿得时候什么都觉得香，何况这香味本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姬洁也差不多。
下午连跑两家，两人都穿着高跟鞋，然后又逛农贸市场，在这大夏天的更消耗体力。
这会儿虽然才六点多，但中午吃的饭早就消化完了。
看到她们的样子，姬予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厨艺获得认可，是否签到？”系统如约而至。
“签到。”
“叮，积分+2，中餐厨艺+2，奖励歌曲《就这个feel倍儿爽》。”
姬予：“？？？”
加积分加厨艺都能理解，奖励这首歌……是什么情况？
而且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不太正经的样子？
姬予心里嘀咕着。
“这个罐里是什么？”
李慕青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灶上还炖着一只瓦罐。
“菌王汤。”姬予随口道。
在姬予说的时候，李慕青揭开盖子，一股混合着肉味的清香扑鼻而来。
因为开着小火，而且瓦罐大，没有顶开盖子，散出的少量香味也被猪蹄的味道掩盖，所以一开始她们没有闻到。
“这个好像也不错。”
“积分+1，中餐厨艺+1。”
李慕青嗅了一口后，立刻找了个汤勺，舀了一勺，吹了吹就迫不及待轻啜了一小口。
咂巴着嘴：“不错不错。”
“积分+1，中餐厨艺+1。”
李慕青一边把剩下的喝完，一边眼神往姬予那边瞥：
“可以呀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有大厨的潜力！”
姬洁也忍不住了，接过勺子尝了尝，当即双眼一亮。
又舀了一勺：“还挺鲜。”
“积分+1，中餐厨艺+1。”
一边喝，姬洁一边有些不解的看向姬予：“儿子，你什么时候学的？”
“秘密。”姬予眨了眨眼睛。
“还学会卖关子了。”姬洁笑了笑，也没再多问。
在这两个菜差不多了之后，姬予又炒了两个菜。
三个人，四个菜，正好吃完。
只不过吃完后，姬洁和李慕青就开始抱怨了：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她俩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慕青道：“我们还开什么公司啊，先开个餐馆得了，我感觉也能挣钱。”
“要开你下厨去，我才不干。”姬予连忙道。
“这孩子，有钱都不知道赚。”李慕青揶揄道。
“不跟你们说了，拜拜~”
姬予挥了挥手，在姬洁和李慕青好笑的眼神中，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先去工作室练了一会儿琴。
每当弹奏这些器乐的时候，都能增加技能分。
不过姬予现在也发现一个规则，就是同一地点每天似乎有限制，最多不能签到超过2次，在这之后，就不增加技能了。
这也断绝了姬予弹一会儿出来，然后再进去弹，来回反复加技能的想法。不过即使这样增加，效果已经很厉害了，姬予很满意。
当然，姬予也发现一个例外——获得认可或者反馈，能够多次增加。
比如今天，厨艺获得她们的认可，就加了好几次。
还有上次，分别骂陈玉飞和梅雯，也加了好多次积分和力气。
弹琴的时候，姬予想起厨艺获得认可时候签到获得的那首歌。
《就这个feel倍儿爽》。
于是，他在脑海里准备听听。
虽然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怪，但本着系统给的都是好东西的观念，姬予依然抱着极大的期望。
但一播放，骤然蹦出的“爽爽爽爽”几个字大喝，差点没把他吓懵！
什么鬼？
再然后，就是“哈咿呦哦哦，哈咿呦哦哦~~”的怪腔怪调。
这是哪国的话？
因为第一次听，姬予甚至还觉得是不是在唱“阿姨摇喔喔，阿姨摇喔喔”？
难道就因为……当时青姨在夸自己，就来个阿姨摇喔喔？
这念头，随着连续唱了四遍这一句后，才让他打消疑惑，因为终于有他能听懂的了：
“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
不仅如此，间奏的旋律，和电音的搭配，也让他微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虽然前面有点怪，但这会儿听起来，倒还不错。
但老是这一句，和这段旋律来回。
顶多收尾处有点变化，但节奏并没有什么层次感。
就在这时，总算旋律变了，也出来了新词：
“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
“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
姬予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Σ(⊙▽⊙“a
这、这这这是歌词？
就算大俗即大雅，可这……
也太俗了吧！
天豁亮，地广；情荡漾，心浪。
你怎么那么浪？
嗯？
想到之前自己那首被林鹿抨击得体无完肤的歌。
姬予觉得，在这首歌面前，那首“太阳对着我笑，我对着花骄傲，花说不知道，爱需要抱抱”的歌，还能抢救一下。
而且自己那曲好歹有层次感，有变化，这曲……就是一句来回唱，翻来覆去的唱。
四句来回后，又开始“阿姨摇喔喔”了。
姬予忍不住捂脸叹气。
要不是这是系统给的歌，要不是在脑海里播放，在外面放的话，他都有些羞耻了。
之前还觉得那首《倔强》和《最初的梦想》挺好，觉得这系统太棒了。
但现在……系统对着我笑，我对着歌苦笑，歌说不知道，我想尿尿。
姬予是真的有点被尿到了。
这歌，何德何能，被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奖励给我？
“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
“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儿！”
“？？？”
还是说唱？
姬予忽然被气笑了。
甚至他觉得，这两句，怎么就这么逗。
是说给正在烦闷的自己？
不过还别说，这两句一开嗓，姬予好像还真没刚刚那么无语了。
再然后，又重复盘旋的旋律。
一遍过后，姬予感觉脑海里还在播放，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没了？
犹豫了一下，他心里嘀咕着。
怎么又想听一遍？
于是再次播放了。
还是“爽爽爽爽”几声大喝，让他浑身一激灵，紧随其后的，就是那堪称洗脑的旋律。
就在这时，姬予忽然就抓住了点。
对！
洗脑！
这个太洗脑了！
连现在编曲、作曲水平涨到八十的姬予，都在吐槽中着了道，就可见其威力！
想到老龙猫被称为洗脑神曲教父，姬予忽然觉得，如果把这歌拉出去的话，估计能把他打下去。
初听觉得俗，越听更俗，但俗完之后，脑海里就像着了魔似的，余音绕脑袋。
没太大含义和内涵的歌，甚至听完一遍都能忘记它在说什么，但这曲，却印象深刻。
不仅如此，听完后，好像真的挺开心的。
心里的某些不太阳光的念头，也烟消云散，甚至还忍不住想跟着扭一扭。
低头一看，姬予发现，自己的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位了。
(一。一;;）
好像……这歌也不是那么差。
既然这样，那就做出来吧。
见时间还早，姬予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因为主要是电音，做起来也快。
就在他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听到有敲门声。
走过去打开一看，是姬洁和李慕青。
姬洁还好，李慕青好奇的朝里面瞄着：“你在干嘛呢还不睡？”
“哦，我在做歌。”姬予随口道。
说完转身回到工作台前。
“做歌？”
李慕青来了兴致，也跟着走到跟前：“做好了吗，青姨能不能听听？”
“额……”姬予手一僵。
这首歌给她听，合适吗？
“行吧。”听一听也没什么，不能我一个着魔。
你俩一起吧。
于是，姬予就播放了起来。
尽管这种模式不如脑海里播放，但毕竟当初工作室从器材到装修造价不菲，立体声循环也很好，所以首先出来的四个字，就把她俩唬了一跳！
再然后，就开始了“阿姨摇喔喔，阿姨摇喔喔~~”
姬予注意着她俩的表情，心里嘿嘿偷乐。
而姬洁和李慕青，就开始呆了。
大眼瞪小眼，一瞪瞪成干瞪眼。
听完后，她俩面面相觑。
“这歌……额，呵呵，好像很特别啊。”李慕青脑海里筹措着形容词。
姬洁则简单明了：“我也不太老啊，都欣赏不动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姬予倒不以为意，毕竟他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但架不住……太有魔性了。
果不其然，李慕青率先道：
“现在想想还真的挺特别的，要不……再放一遍吧？”
在姬予好笑的眼神中，他再次点开了播放。
于是他发现，当快节奏的间奏起来时，她俩也开始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太魔性了。
系统，不愧是你。
姜还是老的辣。
34、我才不相信他们都是小心眼呢
姬予回到房间后，又看了看自己在网乐云上的排名，发现已经挺进20大关，不由咧起了嘴。
这可能是从小到大参加比赛，他名次最好的一次——昨天帮林鹿伴奏不算的话。
再往前，每一名之间的都差距不小，前二都超过15万票了，就算是第三的老龙猫，也超过10万票。
而魅妖则掉了一名，排在17，跟姬予的名次变化相比，等于没变。
似乎前二十名，就像古井不波一样，起不了什么涟漪，直到——
姬予的这首《倔强》，一路势如破竹的，从八十多名杀了上来！
就像鱼塘里丢进一枚鱼雷，炸得一群翻了白，剩下的惊慌失措开始拼命蹦跶。
虽然投票热火朝天，但排名却死气沉沉，就算有起伏，也大都在二十名之后，而且是你争我夺上下一两名。
这就是到了后期，经过前面的巩固，大家基本确立了位置。
《倔强》给排行榜带来了活力。
不仅让无数创作人第一次注意到姬予，也引起媒体和越来越多听众的注意。
一听，果然是好歌，难怪能头铁挤上来。
但再翻翻以前的作品……
Woc这是一个人的？
就算注意到时间，上一首歌还是去年冬天，距离现在大半年，这时间放别的地方可能不算短，但想提升音乐水平有这么大的改观，又太短了。
姬予也犹豫过要不要删掉，后来觉得，那毕竟是曾经的作品，代表自己一个阶段，更是自己独立完成的，留着当个念想也不错。
再说了，现在这首歌虽然是送的，但自己已经有了80+的作曲和编曲能力，就算面对面对质，也并不怵。
既然如此，又何必怕呢？
姬予记得一个文学大师，以前还写过‘放你娘的屁’这样的句子，还出版了，但也不影响他大师的地位。
所以，姬予就保留在那里。
因为这个发现，让不少人嘀咕起来。
“这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写的，肯定是抄的！”无处不在的懂帝上线。
懂帝可不止一个——
“绝壁是，这歌我以前就好像在哪儿听过！”
“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这要不是抄的，我把头扯下来当球踢！”
“我之前就觉得，现在这么多人都这样说，我更敢断定不是他本人写的。”
……
这其中，有歌迷，当然还有不少创作者的马甲。
甚至，一些创作者亲自下场。
他们不忿，凭什么插队？
比如刚从20名掉到21名的那位创作者，他本尊上线评论：
“没有证据前，也不能说是抄的，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原作者发声，是否抄袭存疑。”
“但是，看前面那些歌，实在难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长进，词曲可以靠灵感，但编曲……恕我直言，就算前者再学几年，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但编曲的署名，还是他。”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于是，对野子的批判层出不穷。
当然也有人说出另外的观点：
“也可能，他像某些香江宝岛的歌手，把国外的曲子套过来填个词？”
一语惊醒梦中人！
越来越多的网友、创作者，加入了‘寻根溯源’的工作中。
但因为这种寻找，需要对原曲耳熟能详，于是，在这个过程中，《倔强》被他们听了无数遍，全都……学会了。
《倔强》冲得太猛，热度是一下子涨起来的。
在这么强的劲头下，三组的郑昊和秦云，顺利申请到了一个首页的推荐。
趁热打铁！
能拿到这个推荐，需要的数据得非常过硬，不仅需要播放量达标，还有票数，以及收藏，除此之外，还要求三者之间的比例超过规定数据。
而《倔强》，全都符合，甚至还超出一大截。
尤其是票数和收藏的比例，现在《倔强》已经超过两万票，而收藏，更是超过了五千。
五千多人付费！
要知道，昨天下午的时候，他才九千多票，而收藏刚过两千，现在双双都翻了一倍还多，甚至票数和收藏的比例还提高了。
妥妥要火的节奏！
要火，不仅仅在网乐云这个单一平台，而是出圈——全网的热度。
不算网乐云上面已经有翻唱的，在虾仁音乐、酷猫等其他音乐平台，也有翻唱的作品，甚至有些已经有了不低的播放量。
还延伸到了视频平台，和短视频平台，层出不穷。
除此之外，在社交平台，诸如微博、空间、哔呼和朋友圈这些，也有很多讨论和推荐。
这就是全网。
姬予登录企鹅号，登时提示音响彻不停。
班级群、音乐班大群，还有魅妖，以及很多同学私聊的消息，密密麻麻。
看到这些，姬予就有点头大。
但他又有点强迫症，看到有提示的标红，就想点开。
首先找到魅妖的，姬予见她在线，就跟她聊了一会儿。
“小伙子，你要请客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决定开始绝食留着肚子。”
“哈哈，妖姐你别闹。”
“我认真的。”
“……”
聊了一会儿后，魅妖还要帮别人写歌，就去忙了。
于是姬予继续在未读消息里一个个翻看。
有同学只是跟他惊呼一下或者夸赞一下，也有的让他去看看网乐云上面的评论，让他辟谣一下。
还有的，问姬予这首歌到底是不是扒了人家国外歌的曲填词，如果是的话得注意，不要被人查到告了得赔一大笔钱之类的话，看似关心的提醒，但姬予也不傻，能看出他想表达什么。
这些都不用理会。
而群里的消息，有他们闲聊的，但很多都是关于他的。
连当初他们班里，姬予的存在感都不是特别强，更何况整个年级的音乐班，有三个，姬予之前更不被关注。
而现在，他们都讨论的热火朝天。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理中客的分析他自己创作一首歌的过程多难多难，简而言之，也是不相信。
对于这些，姬予笑了笑，随手发了自己的《倔强》链接进了群。
还是三连发。
“同学们，求票啦求票啦！”
一瞬间，群里变得死寂，刚刚的聊天像是被直接掐断一样。
再然后。
“666！”
“林野请收下我的膝盖！”
“林野牛哔！”
“大佬，苟富贵勿相忘！”
……
于是，姬予又发了一条：
“我就说，我的同学们长得都帅又漂亮，说话也好听。”
“我才不相信他们都是小心眼呢。”
“……”
群里又短暂的安静。
再然后。
“谁说的，看不得别人好啊！”
“就是，谁怎么这么不要碧莲，同学有人混得好，我们不仅脸上有光，以后也有人帮忙不是！”
“我不管，我就要抱紧林野的大腿，谁放屁我一脚踢开，免得崩到我！”
“哈哈哈哈！”
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35、谈判成功！
准备睡觉前，姬予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上抹的疤痕膏。
扭过来低头一看，还真的没有了！
牛啤（破音）！
虽然早就知道系统的强大，但亲眼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姬予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太神奇了……
在以前，母亲也带他到几家医院去看过，包括进口的疤痕修复膏也买过，但只是让疤痕变得稍微淡了点。
可现在，竟然消失不见了，跟旁边的肉一般无二。
仙术都不过如此吧。
取出疤痕膏，姬予来回把玩一下，心里感叹，可惜这么小一管，就更显得金贵了。
收回之后，姬予冲洗一下后，就躺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姬予跟着母亲、李慕青，还有汇通律师事务所的林炳德他们，开会讨论，然后京城、东海两地来回跑。
上次虽然聊的时候只是林炳德一个人，但实际上，负责这个项目的，足有五六个人。
因为根据估算，这笔离婚财产分割至少数亿，按照他们的方式，这个数额的财产分割案子，会收取1%的代理费，那也有几百万了。
当然，一切以最后到手的为准。
价值高，动力足，他们一行人四处奔波。
因为牵扯到公司，还需要查找当年任职手续，以及登记、变更的记录，和交易记录等等。
可能察觉到了风声，知道真要上了法庭损失更大，也可能受到美国那边的压力，以及董事会这边的压力。
几天后，林鹏主动给姬洁发信息：我们协商吧。
姬洁当然无所谓，她本意也不是毁了公司，而是不想傻乎乎的帮他隐瞒时，他却带着金露到国外浪。
以及，拿到自己应得的！
如果不拿回来，岂不是都便宜了那女人？
协商就在京城。
姬予也去了。
看到他，林鹏没再像上次那样勃然大怒，而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没再看他了。
姬予可不认为他是觉得对自己愧疚，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想到自己也会、竟敢过来。
还有一种可能，有自己作证，对他更不利。
林鹏当然也不是他一个人，同样带有他们公司的法务总监。
这人姬洁也认识，甚至熟悉，当年关系还不错，但现在……只为其主。
但不管再怎么争，在林炳德摆出的一份份证据面前，列数着财产数额，林鹏也只能沉默。
尤其是姬予当时说了一句话：
“这个家，是我妈曾经最珍惜的，公司，就像她孩子一样，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舍得？”
公司几乎是伴随着他们的婚姻一起的，甚至最开始，林鹏没钱买房，还是姬洁出钱付的首付。
而那套房子，就是公司最早的注册地址。
“这些都能证明，姬洁女士在公司早期，一直到她担任武宁影城总经理之前，在公司的位置和作用，所以，你们要分割的不仅仅是婚内财产，更包括公司股份。”
占据了主动权之后，谈判就朝着姬洁有利的方向进行。
毕竟，林鹏从哪儿算都不占理，就算上法庭也是他输。
不过林鹏也知道这点，既然选择协商，就是准备分割。
但争议的点，就在怎么分，分多少的问题上。
最终因为双方要求差距过大，林鹏需要回去商量。
在林鹏离开后，林炳德对姬洁笑道：
“你看吧，接下来他肯定会查我，然后联系我。”
姬洁点了点头：“他拖不起，拖得越久越焦头烂额。”
既然选择林炳德，除了合作多年的关系外，还有他们汇通的口碑。
如果一次因为对方的收买而坑客户，两次也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东海数一数二的规模，以及良好的信誉。
更何况，姬洁这个难度并不大，打好了他们收入也不少。
而且就算他再怎么帮林鹏，那些证据姬洁也有复印件，上了法庭他们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最后的结果，也顶多帮林鹏省个千八百万，而林鹏，能拿出多少感谢费？
反而如果帮姬洁打好了，她马上要创业，未来肯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而林鹏他们的总部在京城，又在京城发展多年有自己的一个圈子，不可能还找他们东海的律师事务所。
他们出去吃午饭，饭后没多久，林炳德就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林律师，我是奔雷的法务总监，上午我们见过的，能不能找个说话方便地方，我们聊聊？
林炳德朝姬洁指了指手机，笑了笑，然后朗声道：
“不用了，如果你们是继续谈，那就约个时间，如果不是，就免开尊口了，我懂，但不可能。”
挂断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法务总监看向林鹏。
林鹏阴沉着脸：“再打一次。”
再打，依然被挂。
林鹏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座靠背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难呢？”
法务总监道：“她这是铁了心的跟公司过不去。”
他也有股份，上市了就能翻翻，当然也恨姬洁。
林鹏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不，她想要钱，拿上市来逼我。”
“只要给了钱，给了她要的房子，那她不会再打扰上市，也不会公开出去，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选择在庭前协商。”
“还是您看的透彻。”法务总监恭维了一句。
“透彻个屁！再透彻也没辙。”
“我再找别的渠道试试，我就不信这个林炳德真的油盐不进。”法务咬牙道。
然后，傍晚的时候，法务垂头丧气的对林鹏汇报：
“林炳德还真是头铁！”
坐在办公桌的林鹏瞥了他一眼：
“早有预感。”
“那您还——”
林鹏起身，苦笑一声：“这不是不死心么。”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林鹏俯瞰着京城的高楼大厦，还有川流不息的马路，和那些如小蚂蚁的人群。
以前，他在这里豪气万丈，而现在，他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堵着。
“答应她吧。”
林鹏低声道：“上市更重要。”
这个答应，当然不是姬洁一开始的价码，而是上午讨价还价之后，姬洁和林炳德据理力争的数字。
毕竟一开始，姬洁可不能把自己的底价和盘托出，总得往上抬一截。
“那，金小姐那边……”法务总监迟疑道。
林鹏蹙眉瞥了他一眼：“管她什么事？”
“行，明白了。”
当再次接到林鹏的电话时，姬洁露出笑容：“成功了。”
36、狮子搏兔
签署了协议，当然不代表一切结束，只是结束的开始。
接下来，还要牵扯到资金到账、房产过户等等。
因为公司股份林鹏分毫必争，所以姬洁“退而求其次”的，“只好”以房产和资金做估价替代。
除了保留林鹏现在住着的金利庄园的别墅外，京城二环融为居的那套大平层过户到姬予名下。
东海姬洁他们住的这套别墅，则过户到姬洁的名下。
而金露名下的三套房产，除了一套早买的，后来买的两套都在京城，但之前林炳德只查出其中一套是林鹏付的款，另一套没查出来。
不过，这些天随着李慕青的加入，她也查到了证据——另外一套，同样是林鹏付的，不过并不是全款，而是当初林鹏只付了个首付，剩下的金露还款。
但在京城，首付即使便宜点的也得几百万。
这两套姬洁都不要，按她的意思，跟金露牵扯到的东西，她不想再沾，要么替换成钱，要么直接卖掉，拿钱给我。
林鹏现在当然没那么多钱给，于是让这两套都卖了。
至于回去后，金露怎么跟他闹，那就是他俩之间的事情了。
带着在双方律师见证下签署的合同，姬洁他们一行回了东海。
傍晚，姬洁请林炳德他们吃饭。
这只是合作伙伴，并不是李慕青这样关系亲密的，姬洁自然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请到家里。
在接下来，办理手续以及交接等事项，还需要他们跑。
吃饭的时候，姬予并没有去。
因为今天已经周五，他又要去接林鹿了。
再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学校门口等半天，很快姬予就在人群中看到林鹿，以及跟她手牵手的陈子琪。
尽管都穿着校服，但校服也像个大概率筛选器，颜值稍微不达标就能让人自动忽略，反之，就越显眼。
何况她俩同行，关注率绝对1+1大于2。
“哥！”
在姬予看到她俩的时候，她俩也看到了姬予。
跑到跟前，两人像小麻雀似的，围着姬予蹦蹦跳跳，兴奋道：
“那天我把歌拿给小琪听，当时她就呆了，然后那天说，从此以后你哥就是我偶像！”
陈子琪羞红了脸，推了林鹿一下：“什么呀！”
“难道不是？”林鹿好笑道：“你那天还说，问问你哥还缺妹妹吗？”
“哎呀，林鹿你个嘴上没把门的！”陈子琪撅嘴瞪她。
林鹿呵呵笑着摸了摸她嘴：“看来你这嘴上有。”
“你才有！”
陈子琪跟林鹿闹腾了片刻后，才转向姬予，甜甜一笑：
“姬予哥，你这个妹妹太不省心，要不我当你妹妹吧？”
林鹿，当时眼睛就瞪圆了：“陈子琪！好啊你，当着我的面都敢撬我哥！”
“你不是说你哥配不上你的智商吗？”
陈子琪扬了扬素面朝天却依旧吹弹可破的俏脸，还挑衅似的眨了眨眼睛。
“林鹿？！”在林鹿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姬予也盯着她。
林鹿瞪眼指了指陈子琪，然后朝姬予挤出笑脸眨眼睛卖萌：“那都是玩笑，你信她还是信我？”
“信她。”
朝姬予翻了个白眼，林鹿哼道：“你俩就气我吧。”
“行啦，回家！”
姬予好笑道。
接下来，她俩像商量好似的，一边挽着一个，然后到路边去叫车。
虽然都是来这里接孩子的，但基本都自己开车，像姬予这样打车的还真不多，所以即使门口人多，但打车依然很方便。
一路无话，主要是车内的气氛有点诡异，司机不时回头，看看坐在后座的三人，脑海里忍不住浮想联翩。
姬予自己，也挺不自在的。
到了地方下车后，姬予才忍不住道：“你俩这样不累吗？”
“不累！”异口同声。
“可我热啊……”姬予无奈。
她俩朝姬予看了看，瞬间就乐了，然后又不约而同的，都朝对方吐了一下：“略略略~”，然后才松开。
“咱妈在外面请人吃饭，今晚还是我下厨。”姬予道。
因为上次的事情，所以这次没让陈子琪在厨房帮忙，她去工作室练歌了。
就他们兄妹俩的时候，姬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这么快？”
得知有了结果，林鹿惊讶不已。
姬予点了点头：“也是这些天，我才知道咱妈和咱青姨这么厉害，体会到了书里写的运筹帷幄是什么样的感觉。”
“哈哈，咱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夸她，准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林鹿笑道。
“你是以己度人吧？”姬予逗她。
“林——额，姬予，你又想跟我杠是吧？谁怕谁？”林鹿说着，装模作样的就要挽袖子叉腰。
姬予赶紧摆了摆手：“赶紧做饭。”
“哼~”林鹿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晚饭做好了之后，林鹿和陈子琪都惊讶了起来。
“怎么闻起来这么香？”刚刚菜摘好了之后，林鹿就离开，也去练歌了。
“吃起来会更香的。”姬予笑道。
“你先别自夸，我尝尝再——嗯，好吃！”林鹿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真香了。
陈子琪更不用说，没林鹿那个碎嘴，她更早一步喂嘴里，一边哈着烫，一边同样赞不绝口：“太好吃了。”
吃饭的时候，林鹿道：
“上次那个龙津媛，竟然给我寄了封信。”
“哦？”姬予好奇起来。
“说是信，其实就是战书。”林鹿哼道：“她是厉害，但你的歌更厉害，还是原创，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
姬予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
龙津媛也在梅雯的配合下，在她父亲的工作室练歌。
歇息的时候，梅雯道：
“这次有你父亲专门找宁守仁写的歌，你没必要这么拼。“
宁守仁可不是像老龙猫的路数，他专门给女孩子写歌，曲风清新不落俗套，有不少代表作都被歌手唱红了，或者说是歌捧红了歌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她俩也不差，万一也有原创呢？”龙津媛道。
梅雯哑然失笑：“你以为原创是大白菜啊，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就算原创，也有个三六九等，你这首就算拿去出道也够了，她们哪有你父亲的面子。”
龙津媛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更想万无一失。”
37、原创歌曲
又一个周日，依然是在东海音乐协会总部。
有了上次的事情，带队的江悦荣把时间提前了，而且担心被梅雯她们针对，不仅说动他们中学的副校长一起坐镇，还提前问了姬予需要的东西，帮他准备了一个化妆包。
万一不给化妆师，连借都不让借怎么办？
虽然早就听江悦荣说了姬予的‘英伟事迹’，但那位副校长见到姬予，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眼见为实。
随后，看到姬予认真细致的化妆，两姑娘越来越精致，这位叫做陈瑞的副校长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在姬予脑海里，系统也不失时机的提示。
“积分+1，化妆技能+1。”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时候，化妆的整个过程，不论龙津媛还是梅雯都没有出现，倒是让江悦荣他们感到出乎意料。
“她们不来更好，省的看了不爽。”林鹿笑道。
因为上一次的比赛结果，就是这一次决赛的顺序，所以她们可以从容不迫的准备。
毕竟，上次她们得了第一，这次就是最后一个表演者。
但当江悦荣带他们到视唱间，想提前再练一遍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看到龙津媛她们。
总共有四个视唱间，每组选手可以在里面练习二十分钟，按说对于进入决赛的20组选手来说，这时间绰绰有余。
但是，其中一间却被锁了门，也就是说，20组人只能在剩下三个房间练，还得赶着自己的演出时间，这就有点紧张了。
其他人不清楚情况，而且里面是隔音的，但江悦荣作为协会会员，除了谢玲玲还认识其他人。
去了解了一番才知道，被锁的这间，里面正是龙津媛在用。
“算了，咱们估计没什么时间练了。”
视唱间需要按照演出顺序排，她们最后一组，排到了也该演出了。
姬予对她俩道：
“昨天帮你俩也录制一个不错的版本，你们就听听吧，演出前找到自己的感觉，并不一定非得练。”
江悦荣也点头道：“是这样，稍微的视唱陌生感，也同样有利于临场发挥，当然这适用于现场型的选手，而通过上次的表现，我发现你俩能做到。”
林鹿和陈子琪对视一眼，眼睛笑成了月牙。
被夸自然感到高兴。
至于这点小挫折，不值一提。
就用冠军来回馈她们吧！
选手一个个的上台，成绩一个个的出来。
跟上次一样，十位评委，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剩下的做平均。
在候场室等着的林鹿和陈子琪，一直安安静静的在那儿听歌。
反倒是江悦荣，开始因为时间越来越近，感到些许的焦灼。
上次只是排序，而这次，却是决赛。
虽然成绩只是代表一个战绩，得不得也没什么影响，但既然来到其中，免不了关心则乱。
更何况，还有龙津媛的战书。
她也看了，说得很是让人气愤。
最让她无语的是，可能怕被挂，连署名都没有，但她们也知道，除了龙津媛外没有别人。
那次林鹿就冷笑：“的确是小人，敢做不敢当。”
随着时间临近，当17号开始上台表演的时候，龙津媛和梅雯也过来了。
双方互相注意到对方。
针尖对麦芒！
呵呵~
不过，一切都在不言间。
因为谁也没再多说。
林鹿他们不吭声，龙津媛她俩更不会挑衅。
上次可是见识过从林鹿到姬予，再到江悦荣的战斗力，再过来挑衅，岂不是把脸伸过来打？
被气到了，还怎么上台表演。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能因小失大。
从他们面前经过，反而是梅雯更担心被说句什么。
不回显得没骨气，回了，等着受气。
直到走过拐弯，林鹿她们还是什么都没说，才让梅雯松了口气。
她们过去的时候，17号演唱完毕，主持人上台，随后把18号请了上去。
总共20组，龙津媛19号，林鹿她俩20号。
“有些人，注定只能当你生命中的过客。”
“虽然可能暂时造成一点困扰，但那也只是暂时。”
“你不需要想太多。”
“因为，你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你父亲是国内知名音乐人，而她们，就是家里有点钱而已。”
“所以——”
“所以，麻烦你闭嘴。”在梅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终于忍不住的龙津媛找准时机怼了。
梅雯：“……”
嘴巴张了张，说了个寂寞。
“感谢18号的演出，现在公布17号的成绩，去掉一个最高分97.6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4.2分，17号的最后成绩是95.8分，恭喜！”
“哗啦啦啦啦！”
这个分数的确挺高，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越到后面，竞争越激烈。
而台下，就坐着各个中学的学生代表，和家长代表。
除此之外，电视台、报社、电台媒体也有不少。
“下面，有请19号，也就是上一场比赛的第二名，明川中学龙津媛上场，20号做准备。”
龙津媛这次没有穿公主裙。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双层蕾丝纱裙，头发挽起，戴着一个银色的小王冠，看起来像是另一种风格的、单纯的又带着梦幻色彩的小公主。
脚步平缓的来到舞台中央，从立麦上取下话筒，眼神平视前方，微笑道：
“我叫龙津媛……我这次要表演的歌曲是《明媚》。”
“哗啦啦啦！”
掌声响起，但龙津媛并没有立即表演，又说道：“这是一首原创歌曲。”
台下不太一致的响起一些惊讶的呼声。
因为到现在为止，只有排12号的那位选手，用的原创歌曲。
原创歌曲加分并不多，只加0.2分。
之所以如此设计，还是因为没法给原创歌曲分级，总不能随便一首原创就加分，与其这样还不如设计少一点。
毕竟评委主要看的还是演唱能力，而不是选秀。
那个选手，最终只拿到94.6分，就算加了0.2，也才94.8，别说前三，连现在的前五都进不了。
何况，最后三人的成绩还没出来。
只有当差距非常小的时候，这个加分才有作用。
比如，就是此时的龙津媛他们这最后几人。
接下来，就看这首歌难度和旋律是否动人。
而当前奏响起，台下不少专业人士，都精神一振，应该是首好歌。
到龙津媛开唱之后，他们更加确定这个判断。
38、又是原创？
歌当然是好歌，出自宁守仁之手，又让老龙猫和龙津媛都满意，如果真按照网乐云那个评价，也能评一个A级。
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出来，还要留给龙津媛练习的时间，没有大拿的水准根本做不到。
而龙津媛拿到歌后就埋头苦练，在她的经验、技巧之下，这首歌也被她唱得婉转动听。
台下的评委们一阵交头接耳后，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后，‘唰唰唰’，他们开始在纸上一项项加分。
评委评歌曲，并不是直接打个分数。
而是分项目的，比如音准、比如音色饱满度，比如演唱感情等等。
单项10分，总共十项，需要每一项都九点几分，或者满分十分，综合起来才能拿到九十多分的高分。
当然，对于中学生的比赛，评委也不会太苛刻，有个差不多就能拿到10分。否则如果按照青歌赛的标准，他们想上80分都难。
看到评委们的神色，再看着目光所及的台下观众的神色，在舞台侧边的梅雯，心中大定。
原创首先占了一个新鲜感，再加上又是好歌，在龙津媛的表现下，也能诠释出这首歌抒发的情感，演唱技巧和水准都在这几天的打磨下，比较贴合了。
即使中间有一两个小瑕疵，那也是梅雯清楚这首歌的原因。
评委们第一次听，没准还听不出来。
如果这都赢不了那还干什么？趁早收拾收拾回家好好学习得了。
这时候林鹿她们也有说有笑的过来候场。
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梅雯心中哼了一声。
还有脸笑，等会儿就让你们哭！
我们赢定了！
看到梅雯的目光，江悦荣她们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梅雯在想什么，用脚都能想到。
可是，你以为就你有原创？
我们也有！
不仅有，比你的更好！
演唱上面还能扯一下喜好不同各有所爱，但只是听——音乐鉴赏上面，对比龙津媛这首和《最初的梦想》，只要有耳朵，都能分出个高低。
如果按照网乐云的评价，《最初的梦想》铁定能评S级。
A和S之间，还隔着一个A+。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注意到姬予他们无语的神色，梅雯不爽了。
刚才不敢首先挑衅，一个是忌惮他们的战斗力，当然最主要还是怕上台前影响到龙津媛的发挥。
但现在，龙津媛都快唱完了。
评委和观众看起来都非常满意。
梅雯还怕什么。
胜券在握，你们有原创么？
改编的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拾人牙慧！
所以，想到刚刚不敢吭声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梅雯就觉得丢脸。
大局已定，也该找回场子了。
不仅还击，还能顺势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
不管战斗力能不能把他们干趴下，至少也能影响一下。
两全其美。
但让梅雯没想到的是，姬予不仅不生气，还在那儿笑着道：
“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一只在水井里小青蛙的故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多想。”
梅雯：“？？？”
什么意思？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姬予这边——
“噗嗤！”
林鹿首先笑出了声，就像按下开始键，紧接着陈子琪、江悦荣，甚至那个叫陈瑞的副校长，都忍俊不禁。
这时候，梅雯才反应过来！
主要是一开始姬予的反应让她没接上节奏。
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脸上的肉也像是垮下来一样。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牙尖嘴利！到这个时候还笑，等会儿让你哭！”
梅雯眼角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青筋暴跳。
“积分+1，力气+1。”
在梅雯被气个半死的时候，姬予这边开始收获了。
于是，姬予又说道：
“你这心理素质、形象管理，看起来都不太适合当歌手啊。”
一边说，姬予还上下打量，微微摇头的扼腕模样。
林鹿和陈子琪都扭过脸。
她俩已经不敢笑了，再笑担心妆都要变。
可是，在梅雯眼中，却看到这俩姑娘背对着自己不说，肩膀还微微抖动。
这么看不起人？
梅雯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气得掀开了。
“积分+1，力气+1。”姬予脑海里继续收割。
梅雯刚要发作，不过心里一个激灵，突然想到那天老龙猫警告她的话——
在外面收敛脾气，现在随便一点小事都能被自媒体放大，要出了篓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又深呼吸，梅雯只能忍下来。
不过这么一通深呼吸，梅雯竟然发现自己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咦，还真管用？
人清醒了，也开始反思——
对呀，我跟他们怄气干嘛。
只要媛媛赢了，他们再能说又有什么卵用？
一力降十慧！
梅雯脑海里浮起这个词。
心里竟然不自觉的平静起来。
姬予这边还等着她对呛呢，忽然发现她没音了。
一转头，好吧，人家脸扭到舞台那边，看着龙津媛唱完，正在致谢呢。
“龙津媛唱得真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一首原创歌曲练到这个程度，肯定是需要一番苦工的，我看到评委们也都在点头赞许。”
“好的，感谢19号龙津媛的演出，在后台稍作休息。”
“下面公布18号的成绩，去掉……最终成绩是，96.2分，恭喜！”
台下掌声中，也开始议论纷纷。
18号又跟上次一样，是暂时的最高分，但是，龙津媛肯定会比他高。
大家已经有预感，19号龙津媛肯定是第一，而这个18号最终究竟是第二还是第三，就看挑战赛第一名的林鹿她们，究竟能不能拿高分。
而他们猜测，大概就是林鹿她们第二，至于超过龙津媛……可能吗？
人家有个知名音乐人的老爸，别人哪能随便拿到原创，还是高质量的原创？
歌好，诠释得也到位，还怎么超越？
“下面，有请最后一位，也是挑战赛的第一名，来自树人中学的林鹿、陈子琪。”
在掌声中，林鹿和陈子琪牵着手，步伐轻盈的上台。
来到舞台中间，林鹿握着话筒：“谢谢大家，我们要演唱的曲目叫《最初的梦想》。”
“哗啦啦啦！”
掌声响起来，也有人好奇这是什么歌，怎么没听说过？
而更多的人，则精神一振，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最后一个选手，终于要出结果了。
掌声稍微小了之后，林鹿跟陈子琪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我们这首歌……也是原创。”
一瞬间，台下鸦雀无声！
39、惊了！
“我们这首歌，也是原创。”
林鹿这句话说完后，像按下了暂停键，台下所有纷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包括刚走到后台，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微笑的龙津媛，脸色也暂停了。
再然后，她霍然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林鹿她俩的窈窕背影，像是难以置信。
梅雯同样一脸愕然，不过很快回过神，冷笑道：
“听她们胡说八道吧，原创哪是那么容易的，就那个小瘪三，就他？”
顿了顿，梅雯讥讽道：
“就算是原创，也是三脚猫的功夫，给宁守仁提鞋都不配！”
“不用担心，你肯定——”
“闭嘴！”
“……”
再一次的，梅雯又被龙津媛给怼了。
而此时，场下在短暂的安静后，又一片哗然。
“竟然也是原创？”
“今年这是怎么了？人才辈出呀！”
“看来越到最后越精彩！”
……
不知道龙津媛身份的，对此充满期待，在他们看来，上期排第二的龙津媛可以，为什么排第一的不行？
但知道龙津媛身份的，则跟梅雯一样的想法。
龙津媛有老龙猫这个爹，而这俩女生……她们靠的是谁？
就在这时，像是猜到他们想法似的，林鹿握着话筒微笑道：
“这首歌，是由我哥最近创作并编曲的，我哥，就是上次比赛帮我们钢琴伴奏的，名字叫姬予。”
“嗯？”
“叫……叫啥？”
“鲫鱼？”
“额……”
台下显然都听岔了。
“噗嗤！”
甚至还有人被这名字逗乐了。
鲫鱼，还是鸡鱼？
就算后来反应过来应该是这个‘姬’，但也在想一个问题，这女生叫林鹿，而对方姓姬，应该不是亲兄妹吧。
除非，这个姬予只是艺名。
台下也有不少上次看过演出的，脑海里大致浮起一道清秀的身影。
是他？
好像很年轻吧？
这么年轻能写出什么好作品？
想到这些，不少人的期待值，瞬间大降。
不仅是他们，台下的评委更清楚。
因为上一场比赛的时候，评委对姬予印象还是很深的。
除了长相出众外，他的钢琴，也弹得很有水准。
但无论钢琴演奏，还是编曲，都是一方面的才华，而创作，那是全方位的。
刚刚龙津媛那首歌，是宁守仁写的，他可是成名多年的知名创作人。但一开始，他的歌可达不到这个水准。
就算姬予是个天才，能在这个年龄写出这个水准的歌。但挑战赛上，林鹿分数超过龙津媛，是因为感情到位。
实际上，林鹿她俩的演唱经验、技巧都不如龙津媛。
可这一次唱原创歌曲，没有参考，就算同水平的歌，也不可能比得上龙津媛。
更何况，姬予的歌也不可能比宁守仁的强。
结果不言而喻。
十位评委，通过这些分析，心里基本有数了。
至于坐在他们后面嘉宾席的老龙猫，更没有任何担心。
留着八字胡的老龙猫，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略带不屑的瞥了眼台上。
想起梅雯说的，这俩小妞对她和女儿的欺负，老龙猫就有些生气。
女儿赢了还好，如果赢不了……
呵~~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
在林鹿她俩的示意下，伴奏响起。
前奏的旋律通过音响，环绕在整个音乐厅里。
这首歌不像上次比赛那首，复杂一些，单用钢琴伴奏的话，并不足以衬托她俩的音色，反而有种分离感。
正因为这么试过之后觉得不好，姬予才又精心做了一个伴奏。
行家一出手~
单单这个前奏，就传递出很多东西，让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评委们，立刻双眼一凝。
看向台上的眼神，变得专注多了。
老龙猫虽然这么多年出的都是口水歌，更擅长炒作、运营，但他的鉴赏能力当然不差。
这会儿……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了，腰也直多了。
但，他的眼神，也阴郁了一些。
舞台侧边。
虽然刚刚龙津媛让梅雯闭嘴，但那是骤然听到林鹿也说原创的心烦意乱。
过后一想，梅雯说的确实有道理——她俩，包括她哥，都不可能比自己强，于是心里又轻松许多。
但此时，随着吸引耳朵的前奏，再到林鹿首先开嗓：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声线清冷，如词如曲，透着一股不屈和倔强。
在她之后，陈子琪举起话筒唱道：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膀。”
……
她俩你来我往，虽然只是两个清纯的小女生，但从词曲的传递，到她们演唱时带着的充沛感情，再到神色间隐忍又透着对未来的期望。
这一刻，评委们都惊了！
这歌——
真的是一个小年轻创作的？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评委，心里都忍不住想翻唱这首歌的冲动！
而观众席上，越来越多的人被打动了。
就像歌词那样——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
“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了弯，”
“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词写得太好了！
唱到人心坎里去。
曲更是相得益彰，清新优美又带给人无限的想象。
编曲也彰显功夫。
这一刻，就算郁闷、嫉妒到心里发酸的龙津媛，也不得不承认。
这首歌，从词到曲，都比宁守仁写的好！
这真是她哥写的？
眼角余光转向不远处的姬予，龙津媛眼神复杂中，又带着太多的怀疑。
低头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歌词。
都是不相干的结果——显然，搜不到。
这？
再次转向姬予。
龙津媛眼里掩饰不住的震撼。
不仅是她，还有梅雯。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吭声。
但这个结果，却又怎么也接受不了，就像胜券在握，最后却发现棋差一招的功亏一篑，让人抓狂！
梅雯手机响起提示音。
老龙猫发来的：“去问问，他愿不愿意签约公司，如果这首歌真是他一手打造的，告诉他，年薪一百万签他！我随后就来。”
梅雯：“？？？”
这下，轮到梅雯惊了！
40、威胁
行业内对于词曲的价格，虽然在前年出台版权保护法之后有了明显提升，但对于优秀、知名词曲创作人来说，单首歌曲的价格，也只是从二十万涨到四五十万。
能拿到这个价格的，要么是词曲大拿，要么……歌曲能被评估为A+。
姬予自然是后者。
即使一年出两三首A+的歌，一百万签他也只是保本。
而且这太难了。
别说是姬予这样一个小年轻，就算是业界大拿也够呛。
他们一两年能出一首A+的歌曲就不错了，两首就算是灵感爆发。
如果某位歌手请他们制作专辑，业界大拿用一两年的时间，可能才做出一首A+作为主打歌，其余的A和A-，然后凑成一张专辑。
A和A+，不仅质量上有差距，价码上差距更大。
A-更低。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无奈的情况——歌不错，但推出之后就是不红，可能在多年以后，在某个选秀、或者在某个短视频平台，被翻唱才能红。
这消耗的时间成本，又是损失。
在梅雯看来，姬予可能机缘巧合下写出这么一首，但让他一年出几首，无异于天方夜谭。
开一百万的价码，也太……高看这小子了吧。
不过老龙猫一向说一不二，梅雯可不敢反驳或者多问，而且他说一会儿就来了，于是，梅雯犹豫着走向姬予。
还没到跟前，姬予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猫，身体扭了半圈还微弓着腰做出防御的姿态：
“你要干嘛？”
这么一下子，反而把梅雯也唬了一跳。
关键这么做的不仅是姬予，旁边的江悦荣，也脖子后仰下巴微收，双眼紧盯着梅雯，虎视眈眈。
林鹿和陈子琪还没回来，否则也会这样。
“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恶劣了？”梅雯极为无语。
姬予更无语：“为什么恶劣，你心里没点数吗？”
“……”
姬予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音：
“积分+1，力气+1。”
梅雯嘴角抽了抽，想着自己的任务，只好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但她这又是耸动嘴、又是鼓腮帮子的动作，到了姬予眼里，就有些狐疑了：
“你这是准备变身了吗？”
“噗嗤——”
不仅江悦荣没绷住笑喷了，旁边的副校长陈瑞也忍不住咧起了嘴，意识到不恰当才赶紧收住。
就连梅雯自己，都差点破功。
第一次调整失败……梅雯深呼吸，感觉脸上的肌肉也被这一句话给扎僵了。
“积分+1，力气+1。”
再次听到提示，姬予心里在想：系统，你这是准备把我培养成林鹿2号吗？
系统没理他。
梅雯看了看旁边的江悦荣和副校长陈瑞，然后对姬予道：
“方便到旁边聊聊吗？”
“不方便。”姬予随口道。
梅雯：“……”
“积分+1，力气+1。”
梅雯吐出一口郁气，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
“据我了解，你母亲叫姬洁，你跟你妹妹是单亲家庭，方便聊聊吗？”
其实调查这些，并不是她的主意，毕竟是成年人，主要是龙津媛想了解。
当然，她也只查到这么多。
姬予眼神瞬间有冷了下来：“你调查我？”
不仅姬予，江悦荣和陈瑞对视一眼，也皱起眉头。
她想干什么？
梅雯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梅雯感觉，第一次占到上风还是挺爽的。
看着脸色发沉的姬予，梅雯又微笑问道：
“所以，现在方面聊聊吗？”
点了点头，姬予冷笑起来：“那就方便一下吧。”
梅雯一愣：“……”
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姬予脑海里：“积分+1，力气+1。”
“姬予！”
见他俩要到旁边去，江悦荣喊道。
“没事，她还没我鼻子高，能有什么事。”姬予挥了挥手。
梅雯脚步一顿，眼神像刀子似的往姬予身上狂插！
但江悦荣却被这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也明白姬予的意思，陈瑞则眼神一转，若有所思。
来到不远处，梅雯站定，转向姬予问道：
“姬予，你现在签约有公司吗？”
她决定不再套近乎，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本来姬予以为她要干什么，但却没想到问这个，不由一愣。
不过很快，姬予就反应过来：
“你想签我？”
梅雯点了点头，这会儿倒是真的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
但她马上就要后悔了，因为姬予摇了摇头：
“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到你那儿去的。”
“积分+1，力气+1。”
梅雯被这个节奏弄得猝不及防：“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家的歌太low了。”姬予摇了摇头。
他倒也不是特别排斥这种口水歌，毕竟音乐就是带给人愉悦的，自己不喜欢，总有人喜欢，否则他们也不会有市场崛起。
姬予真正排斥的，还是她们的做派——捧你一句，说你们是原创音乐人，但要较真的话，你们不过是编辑缝合器。
可你们不仅不谦虚，反而从梅雯到龙津媛，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甚至还调查我？
哪儿来的优越感，给你脸了？
“积分+1，力气+1。”
这次倒不是姬予故意为了经验怼她，但依然收到系统提示加分。
但姬予的话，也被刚好过来的老龙猫听到了！
本来还笑意吟吟的他，脸色当时就黑了，唇边的八字胡都微微颤动。
梅雯看到老板过来，刚要张嘴反驳，老龙猫自己就忍不住了，冷笑道：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真以为写出一首不错的歌，就上天了？”
姬予霍然转头，这才发现老龙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既然被正主听到，姬予也无所谓，耸了耸肩道：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也没让你们夸我吧？”
老龙猫沉着脸盯着姬予：
“你这样的我这些年见得多了，也没谁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上下打量姬予一眼：“你家家长是谁？”
姬予皱眉：“你这样的我的确少见，今天算是开眼了。”
这就是故意怼他了。
虽然文字没什么问题，但组合起来，不仅对上了，还怼得工整。
老龙猫气得够呛。
“积分+1，力气+1。”
这时梅雯凑到他耳边，说了下之前查到的姬予家庭情况。
“很好。”老龙猫点了点头，心气特别不顺：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签约，要么把这首歌版权卖给我，当然我大人有大量，价格好商量。”
姬予直接选了第三个：“不然呢？”
“不然？”
老龙猫冷笑，看着已经结束演唱回到后台，正跟江悦荣她们有说有笑的林鹿和陈子琪：
“不然，她俩不可能拿第一。而且以后你的歌，都会被打压！”
41、还我学生一个公道！
老龙猫这话半真半假。
前者当然是真，后者……他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但在梅雯告诉他姬予的家庭是单亲，母亲在一家影城当高管，除了家境还算优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主要还是姬予的年龄，才十八岁，在老龙猫看来能有多少社会经验？
那不是一吓一个准。
他可是东海音协副会长，知名音乐人，几十首歌全网流行的影响力巨大，对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年轻最有威慑力。
但偏偏，姬予不是一般人。
“你真能吹。”
姬予一边讥讽，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裤兜，准备开录音。
只要能录到老龙猫暗箱操作把妹妹打压下去的话，那他就没法得逞了。
但老龙猫就是吃网络红利崛起的音乐人，最擅长炒作，不仅人精，对这些更门清。
姬予的那点小动作，当然没逃过他的眼睛。
眼神骤然严厉起来，一个跨步上前捉住姬予裤兜里那只手：“你干什么？”
本来正小心翼翼的姬予，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老龙猫已经把他握着手机的手拽了出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录音。
老龙猫满面怒容，另一只手指着姬予的手机：“无耻行径！”
正在他想把手机抓过来的时候，姬予一推，老龙猫毫无反抗能力的……
蹬蹬蹬蹬~~
轻松被推开几米才止住。
现在的姬予，别看瘦，但有肉。
系统增加的力气，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首先在合理的范围内增加他的肌肉量。
别说老龙猫，就算比他重几号的大男人，姬予现在推开也轻而易举。
老龙猫显然有些出乎意料，愣愣的望着姬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积分+1，力气+1。”系统很及时。
林鹿她们看到这里的动静，吃了一惊，都围拢了过来。
老龙猫眼神阴沉的看了姬予一眼，扭脸就走。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再想着他那眼神，姬予眼睛眯了眯。
“怎么了？”林鹿她们关切的问道。
“没事。”姬予摇了摇头。
副校长陈瑞问道：“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目的？”
“啊？”
听到这话，林鹿她们都紧张起来。
“他让我签他的公司，或者把这首歌卖给他，我没答应。”姬予解释了一句。
“这人怎么这么坏。”陈子琪不忿道。
“就是啊，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答应也不能动手啊？”林鹿也生气了。
她俩以为，刚刚姬予把他推开，是他想打姬予。
但陈瑞和江悦荣对视一眼，都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他是不是拿她俩的比赛结果做要挟？”陈瑞又问道。
姬予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副校长，难道就像那句俗语说的，多吃一碗饭多长一点智？
“什么？”
林鹿吃了一惊，精致的五官挤到一起，也变得难看了：
“哥，你不能答应他！”
“对呀，我们这个比赛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第二名呗。但你这歌是真的好，可不能被他抢了。”陈子琪也道。
姬予知道她俩涉世未深，肯定想偏了，摇头道：
“他倒也不是抢，听他那口气，价格应该不会低，但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卖，更不会签约。”
林鹿她俩恍然，不过林鹿还是道：
“就算是买也不行，我也讨厌他们，打心底的不喜欢。”
牵扯到姬予自己的作品和他的人身，江悦荣和陈瑞没法说什么，但想打压自己的学生，那可不行。
“我去找他们组委会。”陈瑞道。
说完就离开了。
“校长，能谈就谈，谈不拢就算了，我们不稀罕！”
陈瑞脚步一顿，摆了摆手：“我看看再说。”
因为19号的龙津媛演唱完毕后，需要20号的林鹿她俩演唱完毕之后才出分数。
但林鹿她们就是压轴的，所以她俩的分数公布，就意味着冠军和亚军的归属。
评委这边正在商量统一意见的时候，老龙猫给其中一位评委打了电话。
他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去，而是用这种方式。
在他快要说完的时候，陈瑞走了过来，盯着他。
老龙猫虽然不认识陈瑞，但知道他跟姬予是一起的。
此时这个目光盯着自己，应该是听到了一些。
不过那也无所谓，在这里，只要会长不出面，他说了算。
老龙猫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就准备走。
但陈瑞的声音突然道：
“你一个知名音乐人，这么对两个孩子，有必要么？”
脚步一顿，老龙猫蹙眉道：
“我只是让他们公平公正的对待，你可别乱说。”
老龙猫不知道陈瑞身上有没有开录音，所以在陈瑞靠近后，他不会留下话柄。
“敢做不敢认了？”
陈瑞怒极反笑：“对两个孩子，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还配当副会长，还配得上你的公众形象吗？”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再污蔑我，小心我起诉你。”老龙猫恼了，瞪了陈瑞一眼后，就准备离开。
陈瑞没有拦他，但却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树人中学副校长，树人教育集团东海副总，陈瑞，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把这件事向上反应，还我学生一个公道！”
掷地有声！
走出一段距离的老龙猫，停下了脚步，霍然转头，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陈瑞。
树人教育集团，全国知名的私立教育品牌，总部就在东海，在东海是非常有影响力的。
如果只是江悦荣，老龙猫根本无所谓，但这个陈瑞不一样，的确让老龙猫忌惮了。
“原来是陈校长，失敬失敬。”老龙猫点了点头，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不需要敬，毕竟之前我们不认识。但只要像你说的，公平公正，就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毕竟你也是一个父亲。”
老龙猫笑了，但笑得有些怪：
“谢谢陈校长教诲，我领教了。”
看着老龙猫离开，陈瑞心里并不确定，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但如果老龙猫真敢颠倒黑白，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面对林鹿他们询问的目光，陈瑞道：“看结果吧。”
最后颁奖，听到亚军颁给了龙津媛，坐在台下的陈瑞他们都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最终念到冠军的时候，喊出了林鹿和陈子琪的名字。
但是，这天晚上开始，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42、被网暴了！
拿到了奖，不仅上了当天晚上的东海地方电视台的新闻，也上了晚报新闻，以及本地很多网络媒体的新闻。
在这个移动互联网时代，讯息传播太快了。
头条照片，就是林鹿和陈子琪站在人群中的C位，抱着奖杯和证书，笑靥如花的模样。
上面洒下纷纷扬扬的彩带彩纸，成了最热闹的烘托。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得了亚军，却离林鹿她俩有段距离的龙津媛，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抱着证书和奖杯。
不过，人们看照片首先就会看中间，在人群中，不是C位也容易被忽略。
这也是龙津媛一直以来争第一的目的，不想当陪衬。
……
领了奖后，晚上陈瑞请他们吃饭，也算是代表学校对她们取得成绩的庆祝。
虽然没喝酒用果汁代替，但依然热闹欢腾。
快吃完的时候，陈瑞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看到他的模样，江悦荣他们都好奇起来。
但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不该问，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私事。
最终还是江悦荣问道：“陈校长，您没事吧？”
陈瑞脸色依然不太好，沉声道：
“现在出来了不少负面言论，说我们是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拿到这个冠军。”
“什么？”
包括姬予在内，他们全都惊呼出声，甚至陈子琪一惊，屁股都起来了半拉。
“谁怎么这么无聊，来恶意揣度这件事？”江悦荣皱眉道。
“老龙猫，除了他们，没人会想到针对我们。”姬予脸上也一片怒容：
“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去炒，去煽动。”
陈瑞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直说老龙猫，但也附和道：
“因为这种挑唆，让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大肆抨击，甚至辱骂，而且矛头直指向我，说我利用副校长和树人集团的影响力操作的。”
“怎么能这样！”
林鹿和陈子琪更是着急。
被诬陷的滋味，到谁身上谁难受。
“他也太坏了吧。”陈子琪小脸上同样一片生气之色。
林鹿气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候播出后，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颠倒黑白！这人也太小肚鸡肠了！”
江悦荣叹了口气：
“今天的比赛，得明晚才能播出，在他的炒作下，在网络的急速传播下，有一天的时间，估计就会更大了，因为人们最喜欢抨击这种不公正的事情。”
“是啊，有一天的时间发酵，就算到时候证明我们唱的更好，但这些偏听偏信的人，并不一定有时间去看。”
陈瑞面色严峻，顿了顿后，沉声道：
“而且就算看了，经过电视一转播，音质音效都有了变化，本来你们就不是粗一听就能明显区分的差距，她唱的也不错，再加上龙津媛是老龙猫的女儿，人们更愿意相信虎父无犬女，她竟然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选手，人们自然更觉得有黑幕。”
“那可怎么办啊？”陈子琪这会儿都快急哭了。
林鹿虽然没哭，但心里也有一团火在燃烧，太生气了。
“但她父亲是知名音乐人，难道公众不更应该觉得，他才有能力操控这些？”姬予理解不了。
江悦荣苦笑道：“网络上头脑一热的人太多了，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要看到黑幕，就开始自我联想，而且他们还摆出树人教育集团，就是为了增加力度。”
姬予恼火道：“就算这样，难道那些评委也全都听他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吗？”
陈瑞摇了摇头：“第一，老龙猫的炒作能力太强了，在网络上，他有自己的运营团队，就算有评委说话，也会被遮盖下去，甚至都搜不到。”
“其次，就算评委的话能说出来，也被人看到，但本来大家就抨击他们被我收买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被相信，反而觉得：你自己做的当然不会承认。”
姬予一怔，极为无语。
江悦荣叹道：
“是啊，现在网络上是非真假，真的太杂乱了，人们看到的，往往都不一定是真相，但被一些蛊惑性、带有偏向性的语句挑唆，情绪立马就激动了，就像自己亲眼看到一样，别人稍微劝说理智一点，就会被骂。”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他抹黑，被他污蔑吗？”陈子琪眼泪婆娑的一脸委屈和不忿。
林鹿也道：“是啊，我们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
姬予也想起来一件事：
“那些评委他们也有一定的身份，有的还是音协的副会长，老龙猫这么抹黑他们，他们虽然没法向公众解释，但也能猜到是老龙猫，难道不会找他诘责？”
他们七嘴八舌说的时候，陈瑞就在那儿紧锁着眉头沉思，这会儿摇了摇头：
“虽然我不太清楚老龙猫怎么想的，但他运营这么多年，不会想不到这点。按照我的猜测，他的路数大概就是先炒起这股风，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再联合评委出面辟谣。”
江悦荣忽然说道：
“可能你们不太清楚，音协只是一个协会，是没有经费的，而音协的日常运营、开销，老龙猫一个人就承担大半，所以连会长都得让他三分，如果不是资历和音乐水准，他早就能当会长了。”
姬予他们面面相觑。
好家伙，感情是吃人嘴软！
难怪老龙猫这么大的口气，他女儿在比赛过程中横着走，还独占一个视唱间。
如果说这些都是老龙猫的房子捐出来的，那也无可厚非，但这场地都是市里提供的，器材也是这么多年协会自己筹办的。
老龙猫承担的，不过是这几年的日常维持经费。
经过这些话，他们也基本上把脉络理清了，评委肯定是有意见的，但老龙猫没有亲自上阵。
只是怀疑，怎么找他诘责？
而且，老龙猫答应他们一句，我跟你们联手发个辟谣声明，他们就被堵住了嘴。
但老龙猫把时间稍微推一推，等林鹿和陈子琪被唾弃，陈瑞被骂、被网暴，甚至因为影响大了被推出去熄灭众怒，那个时候，再发声明不迟。
太坏了。
不过，这时姬予还有一个疑问不得其解。
43、口出狂言！
因为这些天跟姬洁跑动跑西谈判，姬予的演讲与口才技能与日俱增，也让他脑袋保持清醒，他刚刚一直在想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为什么？
老龙猫的目的，他的动机，难道真的只是我们几个？
所以，姬予想了想后道：
“就算老龙猫小肚鸡肠，他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甚至要是控制不住收不了场，他自己也会消耗时间、金钱来灭火，而且他炒作也得花钱，图的是什么？就为了出一口气？”
陈瑞他们一怔。
刚刚都因为气愤而觉得没问题，但姬予这么一说，好像老龙猫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姬予又问道：
“那些评委虽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终究会让人敬而远之，要么消耗他的人脉，要么他拿钱笼络人心，但他除了出口恶气外，还得到什么？他毕竟是个商人，这么算，是不是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反而增加风险？”
陈瑞眼神一闪，看了旁边的江悦荣一眼，正好江悦荣也看过来，两人脑海中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一起：
“他女儿！”
“对，就是龙津媛！”江悦荣道：
“很有可能，老龙猫就是想通过这个比赛，让龙津媛拿奖、增加资历和名气，但偏偏遇上了林鹿和子琪。”
林鹿若有所思，而旁边还有些懵懂的陈子琪，则愕然抬头。
陈瑞沉吟道：“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想让龙津媛把这首歌唱火进而入圈，还是因为这件事，开始谋划着借题发挥，进而炒作？”
老龙猫擅长炒作，不仅业界，现在只要对互联网和娱乐圈了解的普通人，都知道这一点。
每一次无论是他还是他旗下艺人有新歌，都伴随着炒作。
小歌（一般作品）小炒，大歌（好作品）大炒。
想通了这点，他们也就彻底明白，老龙猫哪怕花钱污蔑，哪怕担风险，哪怕因此让这几个评委心生芥蒂，也要搞这么一出。
因为他女儿要发歌了。
一首不错的原创歌曲。
这么看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也值得他这么做。
以他逐利的性子，估计不是之前他女儿年龄太小，恐怕早就让出道了——当然不是龙津媛第一次上台唱原创，只不过之前她都是上儿童节目，唱儿童歌曲。
直到这一次，唱的是治愈系的歌曲，用业内的话说，叫转型。
十三岁将近十四岁，个头长到一米六，出落的亭亭玉立，再加上背靠老龙猫这样的大树，从哪方面看，不出道才叫暴殄天物。
这时候，陈瑞和江悦荣，以及姬予也都打开手机。
翻了下微信里一些订阅号的自媒体文章，果不其然，里面在为龙津媛鸣不平的时候，也附带上了龙津媛的歌曲链接。
还有微博，里面讨论这件事的博文里，也附带有这首歌。
全网发布！
有老龙猫在，龙津媛并不缺流量和资源，自然也不会跟哪个平台签独家。
全网发布，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在这些为龙津媛鸣不平的微信文章、微博文章，以及贴吧文章里面，有的发的是网乐云的链接，有的发的是虾仁音乐，还有的发的是酷猫音乐、企鹅音乐等等平台的链接。
链接来源不同，但歌曲文案都差不多——
“如果大家觉得疑惑，不妨听听被挤到第二的龙津媛这首《明媚》，听完后，大家就会有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龙津媛在决赛时演唱的《明媚》，这样的好歌，这么优秀的乐者，却要忍受着不公，实在让人扼腕。”
……
而点击进去，就会进入试听。
至于那些音乐平台，虽然没有跟龙津媛签独家，但她的人有热度，她的歌有质量，再加上老龙猫的运营，自然不缺推广。
文案都差不多——
“老龙猫女儿小龙猫，龙津媛：温暖我，《明媚》你，这个夏天，带给你一点清新，一点感动。”
如果不是像姬予他们这样，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看那些文章的一面之词，很容易就跟龙津媛共情，然后共鸣，进而带着感触来听歌。
再看到这些介绍文案，听着质量不错的歌，就更相信她，然后……同仇敌忾。
炒作大概从傍晚就开始了，基本就在姬予他们结束颁奖之后。
而他们现在刚吃完饭，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小时。
但热度，却扶摇而上，直冲热搜！
“有钱能使磨推鬼啊……”姬予翻着一个个排行榜，无语感叹。
江悦荣哭笑不得：
“这并不是正路，老龙猫炒作这么多年，名气和影响力比张秋光他们强多了，但真互相对垒的话，依然被秒杀。”
陈瑞点了点头：“离了作品本身，其他的只能当点缀，作品好还差不多，如果一直靠运营，时间久了也会遭到乐迷抵制。”
“对的，你看看，自从前年版权法出来后，老龙猫的日子就难过多了，现在也不敢随便缝补别人的歌，连他女儿发歌，还要找宁守仁来创作，这就是下场。”江悦荣道。
姬予没有吭声，因为他想起一件事。
在网乐云里点开自己参加的那个亿元扶持计划大赛。
翻了一会儿后，果不其然，姬予看到了龙津媛那首《明媚》。
她也参赛了。
排在41名，票数八千多。
之前姬予的《倔强》九千多票的时候，排在23名，而现在差不多的票，却排到四十多名了，显然想上位越来越难。
但姬予，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自己的排名干翻老龙猫，而妹妹这首《最初的梦想》超过《明媚》的话，一切不言而喻，连解释都不用解释了。
于是姬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姬予的‘口出狂言’，陈瑞和江悦荣都有些惊了。
虽然姬予那首《倔强》现在已经挺进前十，但5万多票，距离第三的老龙猫的11万票，相差一倍，依然太大了。
更不用说，龙津媛这样的热度，也才拿到八千多票冲到41名，而毫无名气的林鹿和陈子琪，又拿什么来冲？
就算歌的确好，但毕竟时间晚了，人家已经跑出去老远，又没有热度没有名气，想赶上无异于天方夜谭，更遑论超过。
就连林鹿和陈子琪自己，也摇头道：“感觉太难了。”
姬予却眼神坚定道：“事在人为。”
“而且——他们能骑在我们头上，利用我们炒作，为什么我们不反其道行之？顺便也当做解释了！”
听到姬予的话，他们都愣了愣。
虽然依然觉得难以实现，不过……好像也的确是个方法？
44、我要创业
陈瑞他们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棘手了。
毕竟老龙猫并没有出面，做这些的都是那些自媒体，而且太多了。
就像被网暴的时候，你根本毫无头绪。
你知道就是他，但也无能为力。
这时陈瑞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了起来。
有他亲戚朋友的，还有学校以及公司领导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陈瑞的冷汗都下来了，也解释得口干舌燥。
“我明白，也相信你，虽然你认为是老龙猫，但没有证据，像这种网络炒作营销，太复杂了。”
“我们报案肯定是要做的，但不能只依靠这个，因为这时间根本不能保证，我们也拖不起。”
“多拖一天，对公司的声誉就是极大的打击，总部那边已经来了好几个问责电话，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辟谣，以正视听。”
“组委会那边我们会调查，然后联合教育局、音乐协会出一个情况说明。”树人集团东海分公司总经理道。
虽然树人集团总部就在东海，但东海也作为一个区域，有管理部门。就像东海电视台有卫视，也有地方电视台一样。
“至于调查，我们也不会就这么算了，但只能先把这件事做完，再通过警方立案，只要查出来的确是老龙猫他们做的，我们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刚刚陈瑞接到电话的时候，饭就吃差不多了。
这会儿出了这事，他跟他们说了声就匆匆离开，返回学校开会。
江悦荣作为参与人，也一起。
至于姬予他们，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就让他们先回家。
姬予打了辆车，先把陈子琪送回家后，再拐道回家。
在出租车上，林鹿没吭声，但下了车进小区的路上，林鹿依然愤愤难平：
“这人怎么一点底线都没有，什么都敢说。”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对别人的女儿就这么下作的手段！”
……
听到她的话，姬予忽然就恼火起来：
“他再不是东西，那也是对外人，对她女儿依然宠着，但某些人，对自己的儿女也依然寡情薄凉，这么对比的话，老龙猫不是人，但那混蛋是真的苟！”
林鹿一愣，没好气的瞪了姬予一眼：
“你说他干什么，本来心里就不舒服，你还添堵！”
姬予叹了口气：“只是想到这么坏的人都能对女儿好，就更觉得心里不爽了。”
忽然间，姬予咬了咬牙：
“总有一天，我也要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娱乐集团，做大做强，将来把他的公司给打趴下！”
林鹿愕然的看了看姬予，一脸怅然：
“我也想，但那只是在梦里，他当初占了时间的优势，现在再想出头，就太难了。”
顿了顿，林鹿道：
“就算你能崛起，估计也会遭到他的打压。这样薄凉的人，别的竞争对手他会拿百分百的力气对付，但咱们，他估计会拿百分之二百的力气。”
姬予点了点头：“我明白，但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更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姬予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触发签到任务，是否接受？”
姬予一愣，还有这功能？
“什么任务？”
想了想姬予又追问道：“完不成会怎么样？完成了又怎么样？”
系统回复：
“任务内容：创建公司，在公司驻地签到，以当日开始计时，三个月内赚到一百万！（注，创建公司不得晚于一个月后）”
姬予当时目瞪口呆，玩这么大？
虽然他家现在住的房子值无数个一百万，还有存款，但对于姬予来说，别说赚钱，就连他经手的钱，也没有过这么大的数额。
系统补充回复：
“完成任务奖励白银宝箱一只，完不成获得霉运惩罚一次（不造成人身重大伤害或财产大量损失）。”
姬予：“……”
你这后缀，怎么听起来这么瘆得慌。
什么叫不造成人身重大伤害？那不就是说，可能会造成小伤害？
可那也是伤害啊！
不过，之前获得青铜宝箱都那么牛，那么……白银宝箱，岂不是更牛？
富贵险中求，何况还不会有大事。
不入虎穴，焉打虎爹？
不对，虎毒还不食子，那混蛋还不如老虎！
“是否接受任务？”
姬予觉得，有必要多问两句免得被坑，这是曾经在林鹿手上受到的教训。
“我妈正在建公司，我进她公司，算吗？”
系统回复：“只要以宿主为法人的公司，就算。”
姬予挠了挠脑袋。
这事说难不算难，毕竟是母亲的公司，但说简单……他也不确定姬洁会不会同意，因为青姨好像也入股了。
虽然她占股不高，但一来不是独资，二来她跟了母亲这么多年，这次不由分说舍弃优渥的待遇跟着出来创业。再怎么样，母亲也不可能忽略她的感受。
想了想，姬予决定先接受，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注册个公司。
反正手里有歌有电视剧，他还不信挣不到一百万。
于是，姬予回复道：“接受任务。”
“叮，鉴于宿主第一次接受任务，特发放签到技能加成卡牌（单次），使用可在签到后增加50%技能。”
随后，卡牌就发到姬予的储物箱里。
看了说明后，姬予就大概明白了用法。
比如他到化妆间，签到获得化妆技能，因为每次获得技能，直接就是60分，那么在原基础上增加50%，就能让这个技能+30分，达到90分。
这就相当于大师级别。
牛哔了呀！
姬予乐坏了。
接下来要去哪儿签到，他可得好好想想。
毕竟这是单次卡牌，用完就没了。
必须得跟接下来开公司或者挣钱有关的技能才行。
在跟系统沟通的时候，姬予没有吭声，但行动并不受影响。
林鹿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什么，而姬予在他身边默默走着，直到家门口。
在姬予开门后，林鹿才发觉姬予有一会儿没说话了，诧异道：“你怎么了？”
姬予这时结束了沟通，眼神坚定的道：“我要创业！”
林鹿忍俊不禁，戳了他一下：“你还是先把大学读完吧。”
而这时门也开了，屋里正说话的姬洁和李慕青的声音戛然而止，齐齐转头看向姬予，两人都噗嗤一乐，李慕青调侃道：
“看看，小姬总回来了。”
45、不能便宜了他！
看到李慕青，林鹿立刻惊喜不已。
“青姨！”
虽然林鹿周五就回来了，但李慕青这几天都没过来，所以林鹿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以前有事没事林鹿都往她家跑，李慕青也特别喜欢她，到外面逛街，别人也都误以为是母女。
跑到身边，李慕青也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把林鹿抱住。
“青姨，你好久都没来了。”林鹿撒娇道。
李慕青拉着她的手坐下：“我这不是来了嘛，我看看，我家的小美女又漂亮了没有。”
“嘿嘿。”林鹿做了个鬼脸。
“还是那么淘气。”李慕青在她鼻头刮了一下。
在她俩说笑的时候，姬予来到姬洁旁边，刚要说自己的想法，眼睛就注意到桌上的东西。
营业执照！
姬予当时就瞳孔一缩，抓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他就有些郁闷了，因为法人写着：姬洁。
上下扫了一眼，注册公司名字叫东海市无忧影视文化经纪有限公司。
“你们怎么搞这么快？”姬予悻悻的放下营业执照道。
姬洁哑然失笑：“这孩子，快还不好？”
李慕青也转过头笑道：“是不是没经过你这个小姬总批准呀？”
“哎呀青姨，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姬予只好借干笑掩饰。
不过，姬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们怎么办的这个？”
李慕青好笑道：“你们这些象牙塔的孩子，外面的变化也该好好关注下啦，现在早都提倡只跑一次服务，作为国内的领先大都市，东海去年就有自助服务机，带着身份证提交资料，当时就可以下证了。”
姬洁点了点头，知子莫若母，看到姬予的表情，她就感觉姬予有什么想法，不由好奇道：
“你在想什么？”
姬予犹豫了一下，不过想着早晚都得问，正好青姨在这儿，尝试一下也没什么。
于是他就硬着头皮道：
“那个……妈，青姨，我在想，咱们这个公司，能不能让我当法人代表啊？”
姬予这话一出口，不仅姬洁没想到，李慕青，还有旁边的林鹿都愣了。
林鹿当时就揶揄道：“你说的创业，就是摘桃子呀？”
姬洁和李慕青都被林鹿的话逗乐了，对视一眼，两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笑道：
“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姬予顿时卡壳了。
刚刚他只想着当法人代表，但怎么说，他还真没准备，毕竟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总不能说，系统给我发布了任务？
这个事情虽然玄幻，但如果摆证据的话，倒也能让他们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玄幻存在。
但这东西实在太逆天了，说给他们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们给传出去了怎么办？
母亲和林鹿还好，而青姨，虽然相信她把自己当儿子一样，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
就像那个段子：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
她万一也这么跟她老公说呢？
她老公万一又跟兄弟姐妹或者父母说呢？
……
再说了，就算是母亲，会不会也跟她父亲，也就是自己外公说？而外公，会不会又跟舅舅说？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放在心里保险。
反正将来她们有需要，自己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做就行了。
但现在姬予这么一卡壳，她们就忍俊不禁起来。
不过即使这样，姬洁还是耐心解释道：
“法人这个事情倒无所谓，毕竟你也十八岁了，让你当也没什么，而且这份家业，以后也是让你和你妹妹参与进来，不过——”
姬洁话锋一转，苦笑道：“暂时真的没法改。”
姬予诧异道：“为什么？”
李慕青接口道：“因为你妈刚签约了两个艺人，还签了一份合作合同，都是以她的名义，至少在接下来这个项目结束前，没法更改。”
姬予：“……”
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母亲和青姨当然不会骗他，而且姬予前几天听他们讨论的时候，也稍微了解过公司注册的事情。
这个法人代表，更多是名义上的，可以是大股东自己担任，也可以是其他人，而且并不影响大股东的股份和控制权。
就跟皇帝差不多，有的自己大权在握，但有的……有名无实。
所以，自己当不当对她们经营公司也没什么影响，没必要用这个来骗自己。
姬予最后还不死心的挣扎一下：
“那这大概需要多久？”
系统给的时间，注册公司不得晚于一个月，然后从在公司签到开始算起，三个月内挣到一百万。
也就是说，时间最多只有四个月。
但姬洁的话让他挣扎破灭：“我们投资了一部网剧，拍摄快的话一两个月，慢的话就得两三个月，而且还得卖出去，然后回款。”
李慕青也补充道：“这只是一个项目，我们开一个公司，也不可能三四个月只经营这一件事，在这中间，肯定还得做别的，那么又会签合同，又会做投资，几乎就是进入一个循环了。”
姬予：“……”
那就是套娃了呗。
我怎么……这么苦。
忽然姬予一想不对劲，无所不能的系统，估计就是知道他们已经注册好了，所以……其实系统给的不是二选一，而是那唯一的答案：
自己注册一个。
想到这点，姬予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自己注册也没什么难的，咱也十八岁了。
原本姬予是想通过母亲的公司，利用她挑的团队，自己只需要拿出作品就可以挣钱了，但这样一来，他想要通过手中的作品去变现，每个环节都得自己亲自上阵了。
难是难了点，但总还是有路走。
想到自己立下挑翻奔雷的决心，再难也得坚持，何况还有系统做后盾呢，有什么好怕的。
正好这时林鹿说起老龙猫那件事，姬予想当法人代表的话题就算揭过了。
但老龙猫找人炒作，污蔑她们的冠军来的不正，姬洁她俩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可能也到处发帖子去解释。
最行之有效的，还是陈瑞说的，联合几家发通告，一方面是辟谣，另一方面也是威慑，让老龙猫见好就收。
互联网的热度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这件事没有实锤，光靠他们口说无凭，也闹不了几天，可能过两天又有新热点给遮盖下去了。
不过，在姬予看来，这么做也太便宜老龙猫了。
毕竟，他炒作的目的达到了，也顺利把龙津媛推出去了。
注册公司的事情今晚不急，他得先办这件事！
46、姬予的反击！
姬予回到房间后，先把今天给林鹿和陈子琪录的《最初的梦想》传到网乐云大赛中。
她俩唱了好几遍才录出满意的效果。
依然是野子这个账号发布。
不过演唱者，就直接写的林鹿和陈子琪的名字。
有那首《倔强》带动，《最初的梦想》肯定不会发布很久也没有热度。
因为野子这个名字以前从没出现过，大家都会好奇的点开他的账号，然后听到这首新歌。
就像之前那样，他们点进去，听到他以前的歌都在那儿怀疑。
不过，这些天他们查了无数国内外的歌，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抄袭或者借鉴的迹象，反而因为这种前赴后继的寻找，在微博、贴吧和论坛都热了起来。
这么看的话，也算歪打正着帮姬予宣传了。
有热度，而且质量也高，三组的郑昊和秦云当然不会错过，借着这股东风，让《倔强》扶摇直上，不断冲刺新高度。
在傍晚的时候，《倔强》还是五万七千多票，现在夜里十点多，已经超过六万票，距离第九名也近在咫尺。
不过，姬予也看到，龙津媛那首《明媚》，比自己的进步更快——不仅票数翻了一倍，涨到一万七，名次也从41挺进前二十。
再进一步，就能把已经掉到19名的魅妖再挤下去一位。
而时间，只过去短短几个小时。
这就是热搜的威力！
恐怖！
至少，在陈瑞他们声明出来前，她的热度还会持续。
即使辟谣了，余热也不会那么快就消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辟谣，看到了……也不是谁都相信。
而到那个时候，恐怕这首《明媚》也能冲进前十。
姬予眼神沉了沉。
既然你踩我们上位，那就别怪我也来踩你了！
噼里啪啦的，姬予打开微博后，开始编辑内容。
网乐云和微博互相认证，姬予的微博名也叫野子，认证就是网乐云原创音乐作者。
溜达了几年，粉丝也才堪堪破千，但最近，粉丝直逼十万大关。
之所以增加的粉丝比票数多几万，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在网乐云听到他的歌。
还有些人，之前就把票投给了别人，也没法给他投了，但并不妨碍对姬予的关注。
很快，姬予的内容就编辑好了，又来回删减斟酌了一会儿，才定稿：
“我写的新歌《最初的梦想》，交由妹妹和她同学参加东海市中学生音乐挑战赛，最终靠实力获得冠军，这本来是一件喜悦的事情，却不想遭人嫉恨。短短几个小时，我们受到无尽的谩骂和非议，甚至被网暴。是非曲直我不好明说，但有一点，如果不是利益相关者，谁会来颠倒黑白炒作这件事？而在大家的印象中，谁又擅长炒作呢？在这里，我把妹妹这首歌发布出来，请大家自己评价，我相信，大家都有一双聆听美的耳朵。”
在这条博文后面，姬予附上了网乐云的歌曲链接。
他还配了个图，就是颁奖典礼的照片。
姬予在图片上配了一行字：情绪管理大师。
发布之后，这条博文的阅读数就蹭蹭蹭上涨。
一开始的评论，大都是“抢沙发”、“第一”、“哇竟然更新了”……之类的无意义话。
但没过多久，跟内容相关的评论就出来了：
“这首歌真好听，如果不是想早点评论，我还想再听几遍。”
“好听好听，跟《倔强》不一样的风格，但却是一样的内核，都写着两个词：坚持、梦想！”
“野子最近是怎么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首歌我太喜欢了，我敢说，这是这几年我听过最好听的女声歌曲。”
“同意，好歌太难了，但最近野子却接连出了两首，大才！”
……
无一例外的好评，就像某个粉丝评论：“对，我们都有双聆听美的耳朵，这首歌太美了。”
再然后，就有看过那些炒作贴的人，开始留言。
“卧槽，原来被质疑的竟然是你妹妹？”
“野子说的是谁？老龙猫？之前热搜就是他女儿。”
“哈哈，谁最会炒作，你品，你细品，我忽然懂了！”
“果然，在微博吃瓜要慢点，早了容易翻车，这不，等来了反转！不枉费我还在修仙。”
“之前看那些话题的时候，我还在那儿骂，现在听了这首歌，再对比龙津媛那首，这特么是一个级别的，秒杀好嘛？我错了……”
“就龙津媛那首歌，在这首歌面前，也敢质疑有黑幕？脸呢？怪不得说她爸是炒作大师，等等，照片的情绪管理大师……不会是说？”
……
的确，一开始人们注意那首歌，再然后注意到姬予的话里有话。
但现在，随着时间推移，网友也开始注意到配图。
在那张照片里，大家都兴高采烈，只有一个人——
虽然站在C位的林鹿旁边，但跟林鹿隔开的距离，以及她脸上的表情，都表示一件事：我不高兴。
这不就是龙津媛？
这个时候，他们就懂了。
情绪管理大师的反讽意味。
“妙！太妙了！情绪管理大师，哈哈哈哈，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那张脸黑得都能当门神了，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怪不得一下场就到处抨击，原来是输了，不高兴呀，气死你！”
“我说呢，明明之前的热搜都是被打压了，但偏偏老龙猫的微博，以及他旗下艺人的微博，都只字不提，只说发新歌的事情，如果真被打压了，他们能不吭声？”
“原来你们文艺人都这么有才吗，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但却骂得体无完肤。”
“对呀，名字都没提，但大家就知道是他们，野子牛哔！”
“这可不怪野子，是人家首先自己跳出来当靶子，这叫什么，贼喊捉贼？哇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到无耻两字是怎么写的，太生动了。”
……
毕竟九万多粉丝，都是活粉，又直指今天的热搜，想不热起来都难。
就像某个粉丝评论的那样，自己率先跳出来当靶子，这无异于把脸伸过来给姬予打。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最初的梦想》太强了。
也正因为它强，所以只要是个人听到然后对比，就知道差距。
这还用打压？
难道不是征服？
可现在，老龙猫他们把热度炒起来了，姬予不费吹灰之力的，发了条微博，就相当于站在他这个巨人的热搜肩膀上，登高望远！
无数人说着牛哔，打着鸡血，就像自己被诬陷了那样，愤慨不平的去声援力挺。
只因为，《最初的梦想》——
“太吊了”！
47、二重反击！
一开始，还只是姬予的粉丝关注和评论，但在这些为姬予打抱不平，以及感觉受到欺骗的网友转发下，热度蹭蹭上涨。
不仅如此，他们还去老龙猫的微博下面，以及#老龙猫女儿被打压#这个热搜话题里面去刷留言。
渐渐地，看到的人越来越多。
本身就有热度，起来就非常快了。
等到老龙猫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姬予这条微博，转发已经上万，评论也好几千了，而且正处于爆发的阶段！
微博熬夜修仙党，那可是最兴奋的一群人。
而那些评论，除了有些老龙猫的粉丝在其中洗地外，其他的，几乎一边倒的抨击、大骂和讥讽。
老龙猫正跟朋友在酒吧喝酒，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
“你说什么？被掀了？谁？我？我特么问是谁掀了我？”
“野子？”
“野子是谁？”
“你说，就是写那首歌的小孩？”
“我槽他吗的，这小王八犊子！”
……
骂完之后，老龙猫酒也醒了大半。
当他被送回公司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心急火燎的开会，找解决方案，但——
“已经来不及了。”
“转发几万了都，评论也上万，直接冲上了热搜。”
“卧槽，现在又来一个热搜！”
看到热搜榜上，已经排第七的#《最初的梦想》#，和刚冲到第十的#老龙猫贼喊捉贼#。
“我特么……”
扫了一眼刚上榜的这个热搜，老龙猫眼一黑，差点没酒劲发作当场晕过去。
“终日打雁，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被雁啄了眼。”
运营部的这些人，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念头。
在以前，由老龙猫领头，他们操作，只要想炒，就没有炒不起来的热度。
不过以前他们都是为了自家的利益，诸如新歌发布、要开演唱会，或者公司投资的影视剧等等。
这一次虽然也是为了利益，龙津媛发新歌，但不同以往的，老龙猫是想着踩别人上位。
或者是被姬予的拒绝气到了，也或者是帮龙津媛出气。
但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也让当初谨慎的老龙猫开始骄傲、飘了。
你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简直是作死！
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
在网络上，呼风唤雨还从来没怕过谁！
惹了我，这次让你社死！
当众口铄金的时候，就算你歌好，唱的也好，那又怎么样，还是摆脱不了‘以势压人’的黑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龙猫的确膨胀了。
但这一次，他却踢到了铁板。
虽然没有调查完全姬予的背景，但实际上，林鹏这个生父对姬予基本没什么作用，甚至……说不定林鹏知道这件事，不仅不会帮姬予，反而还会跟着踩一脚。
老龙猫最大的失误，就是不知道姬予还有个野子的身份。
这才是让他翻车的根源。
姬予不仅参加了网乐云大赛，还冲到了前十。
另外，他的微博粉丝，也有九万多——有自己的发声渠道。
虽然九万粉丝，相较于老龙猫上千万的粉丝并不多，但在遇到不公正的事情时，有理有据又有歌亮出来，立马就让人信服了。
反之，老龙猫即使有上千万粉丝，但在这种明显的对比下，除了少部分狂热粉外，大部分理智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正因为此，在姬予发声后，没几个小时，就反转的彻底，也掀翻了老龙猫！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现在来不及了？”
老龙猫脸上不知道是喝酒红的还是气红的，拍着桌子咆哮：
“早他吗干什么去了，等到这个地步了才发现？”
“花钱，降热搜！”
“另外，让人去骂他为了流量不择手段，把这些话题给盖下去！”
虽然老龙猫气急败坏，但还是开始吩咐补救措施。
降热搜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花钱就行，没了热搜，再发酵就慢多了。
少了新的关注群体，再骂姬予做这些是想红，以及为了炒作他和他妹妹的歌，也能让一部分人开始怀疑，然后让他们反水。
在网络上，远没有现实中理智，随便几句煽动性的话，就能让一部分人变成墙头草，这边有理，喷你，那边有理，再喷回去。
当然，正确的做法其实应该是降热搜，不去理会，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一般热度慢慢就下去了。
但他现在雇水军去骂，不过是为了泄愤，其实有点火上浇油。
但这会儿老龙猫第一次被掀翻，而且被这么多人群起攻之，让他感觉到被冒犯，以及“从来都是我干你什么时候轮到你干我”的憋屈。
所以，这次他真的冲动了，或者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不理智。
实际上之前的‘冲动’，倒是深思熟虑的运作，借题发挥。
老龙猫一向说一不二，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这些人都是打工的，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随后就开始去运作了。
没过多久，热搜就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在姬予的那条微博下面，层出不穷的谩骂和质疑出来了。
“想红想疯了吧？垃圾！”
“说人家炒作，恐怕你才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儿！”
“人家老龙猫什么地位，现在还用得着炒作，反倒是你，名不见经传的，理智思考，也只有你会炒作。”
“老龙猫现在的歌曲在第三名，你呢？现在才第十，啧啧，花了不少钱吧？”
……
不仅骂开了，还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留言狂赞，顶了上去，而之前那些支持的，全都被挤下去了。
玩微博的，谁不知道这些情况，一眼就看出来，显然是有组织的黑。
虽然有些不明真相的，被这些言论带偏了，开始跟着骂，但更多的人，也开始反击。
“之前多少还有些犹豫和怀疑，但现在看到这些，我敢确定，之前的事情绝对是老龙猫操作的！”
“还有脸雇水军骂人，之前颠倒黑白是无耻，现在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就是无耻至极！”
“我特么……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贼喊捉贼，而且比被冤枉者更狂，好家伙，我服了，老龙猫简直是搅屎棍啊！”
……
就在他们互相对骂的时候，姬予又发了一条微博：
“既然你玩这么恶心的一手，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看看比赛结束的时候，谁的歌排名更高，还音乐一片净土吧。”
48、初步胜利
姬予这句话，是斟酌了好一会儿后，才打出来的。
第一，依然没有指名道姓，即使老龙猫气得半死也毫无办法，就像他一开始没下场，姬予他们拿他没办法一样。
现在，轮到他自己不好受了。
第二，把话题转到歌曲上来。
在他们的水军和金钱开道下，自己这点粉丝和支持者根本不是对手，还不如趁现在人气正旺转移阵地——
你不是说被打压吗，那就回到歌曲本身来。
这也从侧面号召粉丝，以及支持自己的网友，不要跟他们硬碰，只要歌曲排名超过他们，一切不言而喻。
而第三，最后那一句就有点狠了，直指老龙猫是在污染音乐圈的空气。
至于是老龙猫一直以来不择手段的炒作污染，还是他那些缝合的口水歌污染，或者两者都有，就仁者见仁了。但这讥讽，可以说把他的痛点拎出来噼里啪啦的扇脸。
这条微博一出来，顿时让刚刚骂的不可开交的粉丝，和因为热搜过来支持他的网友，叫了声卧槽牛哔！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直指要害，也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姬予站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站在一个高质量原创者的角度，可以说抡起了大义的棒槌，让老龙猫无处躲闪。
开干！
于是，这些网友们、粉丝们开始呼朋唤友，纷纷涌进网乐云，去给《倔强》，和《最初的梦想》投票。
票数飞涨！
虽然还有水军带节奏，骂姬予这么做就是炒作，是为了他的歌曲获奖，但支持者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回怼道：
“怎么，微博你家开的啊？只许你们炒作的州官放火，不许人家炒作的百姓点灯？”
“你别说，没准真他们家开的，你看热搜，现在全都没了。”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甄继巴恶心！”
……
还有一位粉丝发的微博，获得众人狂赞：
“如果说以后炒作的都是这种质量的好歌，我们甘心情愿去追捧，但你特么的倒是给好歌啊。在这之前，你们炒作出来的那些歌，最后都成什么了？无尽的占据公众资源，污染我们的视线和耳朵。”
因为这件事有热度，也引起不少大V的注意。
于是，蹭热度的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不在乎公理，唯在乎流量。
所以，骂谁能带来更多的流量，他们就会骂谁。
而这会儿，从地位上来说，老龙猫更高，从事态发展来看，明显老龙猫那边不能自圆其说，再次，从公众同仇敌忾来说，骂老龙猫更能获得支持。
“某人不是一直自诩炒作鼻祖吗，现在开始骂别人炒作啦？无耻到这个份上，哈哈活久见。”
“要我说就是活该，什么都炒，毫无底线毫无道德，这次可算踢到铁板了吧，人家的歌就是比你好，不服不行，您就歇着吧，不是什么都能炒的，你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在他们下场后，带来了更高的热度。
当然，也有一些大V专门吃挨骂的饭。
每一次有热点，他们就站在大众的对立面抨击弱者、受害者，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来骂他，黑红也是红，流量杠杠的。
他们跟微博签的自媒体合约，点击量都有钱。而且阅读数高了，广告价码也高。
“这次不我站谁，只理性分析，到了老龙猫的咖位和影响力，他不需要炒作就有很高的流量，反而那位叫野子的，他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不炒作却没有任何流量，所以，谁在炒，一目了然。这样的人，才是行业毒瘤，污染空气，绝不能开这个口子，否则音乐圈将更乌烟瘴气了。”
果不其然，这个叫方丹子的大V，很快就被骂声包围了：
“站你吗呢你又站，上次人血馒头还没吃够么？”
“又来，微博怎么没封杀你这渣滓呢？看着就来气！”
“你要是有耳朵的话，听一听就知道那首歌更好，在这装你吗的瞎呢，还理性分析，我看你的脑子都挂在裤腰带上！”
……
当然，也有一些大V单纯的看不过眼：
“要说炒作的话，难道不是你们率先炒起来的？现在人家反击，你又说人炒作，这一手双标玩的溜，真不愧是四大天王之五——炒作天王！”
这个大V发的这条，让无数粉丝笑喷了，本来他就有几百万的粉丝，再转发扩散，看到的人就更多了。
在这种热度下，网乐云大赛中，姬予那两首歌跟坐火箭似的速度，不断蹿升。
《倔强》第九名、第八名……到早上的时候，已经冲到第五名！
短短几个小时，票数暴涨五万，总票数破了十万！
酒香连巷子深都不怕，要是到大街上，那自然更受瞩目。
根源，就在于歌曲本身。
就像老龙猫的《我心飞扬》，虽然他更有名气，虽然他排第三，而且这个热度也给他带来流量，但……只增加了三千多票。
这个差距虽然已经很大了，但跟收藏对比，那又不算什么。
《倔强》涨五万票，收藏则增加了将近一万，相当于五比一了。
而《我心飞扬》涨了三千多票，收藏……增加了不到三百。
更气人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有不少人给歌曲留言，比如这个：
“要不是只有收藏购买才能评论，我真不想花这个冤枉钱，这歌听两下就算了，收藏购买……三块钱也是浪费呀！”
反观《倔强》这歌下面，如果老龙猫看了估计更得吐血，有一个点赞颇高的评论道：
“不怕炒作，只怕没好歌，这样的好歌，欢迎多炒作，花钱我都愿意，也就三块钱而已。”
至于《最初的梦想》，因为昨晚上才发，基数小，虽然只涨了三万多票，但名次则从几千蹿升到十三名，收藏更是突破了八千！
而龙津媛的《明媚》，则在这个热度下，刚把第19名的魅妖挤下去到了19名，票数涨了不到两千，收藏比例倒是比她爹高点，也涨了两百多。
但即使这样，也有人只是专门为了评论才收藏，同样有骂声。
姬予这两首歌当然也有骂声，不过没人点赞，都被挤下去看不到影了。
初步胜利！
49、别把大家当傻子！
闹腾了一夜。
姬予在发完第二条微博后就去睡了。
而老龙猫虽然不想睡，但实在架不住酒后的困意，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虽然外面的运营员工急的心急火燎的，却愣是没人敢去喊醒他，以前被骂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谁敢？
不过老龙猫醒的也挺早，倒不是他主动醒的——从沙发滚到地上。
迷糊的睁开眼，老龙猫还有些没太回过神，就感觉有人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他跟前：
“老板。”
老龙猫这才清醒了点，皱眉摆了摆手，起身去找水喝。
“咕咚咕咚~”
在他喉头滚动的时候，旁边的运营总监侯青，喉头也在滚动。
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老板说。
老龙猫擦了擦嘴，才转头看向侯青：“怎么了？那小崽子摆平了没有？”
“那个……”侯青苦着脸道：“不仅没摆平，还闹大了……”
老龙猫刚要放杯子的手一僵，下一秒，勃然色变：
“什么？”
侯青能看到，老板脸色都青了，再不解释，他那抖着的手里的杯子，说不定就要砸身上来，赶紧道：
“是这样的，他后来又发了条微博……”
这番解释言简意赅，鬼知道在等老龙猫醒的时候，他删减了多久。
反正大意就是，姬予把阵地转移了。
因为没有跟网乐云签独家音乐人，甚至连独家音乐都不是，网乐云那边……他们根本没辙。
老龙猫懂了，但杯子依然砸了出去！
“哗啦！”
没砸向侯青，而是砸到地上！
虽然有预感，但玻璃碎地的刹那，侯青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跳。
“小王八羔子，跟我玩，我弄死你！”老龙猫咬牙切齿。
阴沉着脸，老龙猫转身来到办公桌前，电脑并没有关，他点了两下，眼神就直了。
他依然是第三，将近13万票。
但第四，已经换人了，变成了野子的《倔强》。
而且，票数即将12万，看这架势，随时都能爆他的菊。
老龙猫呼吸都下意识重了不少。
“咯咯吱吱……”
侯青突然听到什么动静，最后目光找到了斜前方……老板脸颊在颤动，显然是他嘴里的动静。
这得多恨呐，侯青心有余悸的想着。
“不能就这么算了……”老龙猫手指敲击桌面，越敲越快，现实他内心的焦躁。
一直以来在网络上呼风唤雨，什么时候被这么甩脸扇过，不仅没干过，反而已经城门失火，马上就要被破防了！
但就在这时，他稍微往下瞟一眼，瞬间就瞪圆了！
脑袋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凑近了一点。
因为他震惊的看到，第七名的位置，赫然是那首《最初的梦想》！
“这不可能！！！”
一瞬间，老龙猫只感觉血都往脑子里涌。
“砰！”
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显示器都和键盘都颤了颤，同时颤的，还有侯青。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都不知道自己后背湿了几次，简直度日如年。
连着深呼吸几口，老龙猫这才想起女儿那首歌。
再往下一看，女儿的《明媚》排在19名，比昨晚上只涨了一名。
很显然，不算他和姬予的歌的话，《最初的梦想》对《明媚》，已经呈碾压的姿态。
而且是全方位的碾压！
人家不仅八万多票，排到了第七，收藏也一万八千多了，而女儿的《明媚》，票数才一万六，还没人家的收藏多。
至于《明媚》的收藏，更是可怜的一千多。
见老龙猫没有点开他自己和龙津媛的页面，侯青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否则，看到不少人专门为了留言才购买收藏，估计他能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但就在这时，侯青就听到老龙猫“咦”了一声，然后一边拿鼠标点开龙津媛的《明媚》，一边好奇道：
“虽然小媛的收藏少，但她这票数和收藏比倒还不错，竟然快10比1了。”
毕竟，老龙猫他自己的歌，票数虽然快十三万了，但收藏只有五千多，还不到20比1。
看到老龙猫点开页面，侯青绝望的闭上双眼。
几秒后！
“什么狗屁东西！！！”
ノ｀ー)ノ~~┻━┻
睁开眼，看到满地狼藉，侯青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老龙猫依然沉稳的坐在那儿，脸色黑如锅底……虽然他本来就有点黑。
过了一会儿，老龙猫站起身。
“去你办公室，你的电脑我用下。”
说着他就朝外走去。
侯青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赶紧跟上。
来到运营办公区，里面几个人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脑，呼吸都不敢用大口。
虽然这么乖，但老龙猫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再次怒了：
“一个个坐这么稳，天塌了你们会不会动一下？”
这几个员工有些傻眼，正在愣神的时候，老龙猫吼道：
“去收拾我办公室啊！”
几个人赶紧像兔子似的窜起来，朝他办公室跑去。
“一群废物！”老龙猫恨声骂道。
跟在后面的侯青脸上抖了抖，这是连他一块儿骂了，但依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进了办公室后，老龙猫坐下，打开微博登录账号。
这一次，他很理智的没有看右上角标着红色999的信息提示，虽然侯青心里微松，但再不敢立flag了，万一又乌鸦嘴呢。
老龙猫把鼠标点到发布新微博窗口，然后沉吟起来。
过一会儿从身上摸出烟，点燃了一根。
烟雾在眼前袅袅升起，老龙猫又想了好一会儿。
再才开始在输入框打字。
“本不想回应帮人炒作，但无奈对方咄咄逼人，我老龙猫自问入行二十年，行的端坐得正，炒作就光明正大的炒，从不像一些小人行径，悄悄的炒作还不承认，更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实在难忍愤慨。
最后提示一句，我这首歌是全网发布，只能依靠粉丝和网友自发支持。而某人的歌是独家签约，众所周知，这两者的推荐力度，可就天壤之别了。奉劝一句，别把大家当傻子，做人有底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打完看了一会儿，自认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烟蒂摁灭的同时，老龙猫转头看向侯青：“我这个写的怎么样？”
侯青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还是老板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的歌独家签约，这是无可辩驳的，所以，就算他票数再高，那也不一定是歌曲好，而是平台的作用。”
侯青眼珠子转了转：“甚至，如果人们再多想一下，说不定还会认为网站帮着改数据。”
“妙，实在是妙。老板你太厉害了。”侯青赞不绝口。
这个时候，老龙猫的脸色才缓和不少，甚至在侯青的崇敬目光中，显出些许得意之色，没好气道：
“学着点，养你们不是让我给你们擦屁股的！”
“是是是，老板教训的是，我一定改，向您学习。”侯青忙不迭点头，因为这点他的确没想到，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50、你牛什么牛？
周一的早上。
每一座城市，通过堵车和晚点来增加人们的肾上腺素，进而提高工作的积极性。
秦云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网乐云总部大楼，以倒计时十秒的差距，完成打卡。
拍了拍胸脯，吐出一口长气。
再然后，她才不紧不慢掏出纸巾，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
再然后，她听到急促的皮鞋砸地声，以及‘嘀’的时间到提示音，还有一声……压抑着暴躁的‘卧槽’低吼。
不用回头，她就听出是自己的老搭档——郑昊。
“噗嗤”一笑，秦云转过头，一脸揶揄的看向满是懊恼之色的郑昊：
“昨晚上你跑哪儿鬼混去了，第一次见你迟到呀。”
郑昊没好气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放屁，我只是偶尔跟朋友去下酒吧好吧。”
秦云把纸巾扔垃圾桶，跟郑昊并肩进去，一边好笑道：“以前你都是早到的，今天怎么回事？”
郑昊揉了揉黑眼圈，一脸诧异的盯着秦云，片刻后才道：
“看来你是真的没关注。”
“怎么了？”郑昊这么一说，秦云立刻好奇起来。
“野子，跟老龙猫杠上了，而且看势头，估计马上就要把老龙猫给挑翻了！”
“什么？”
秦云惊呼一声，脚步也停了下来，愕然转头看向郑昊：“真的假的？”
“你以为我昨晚干嘛了，就在看热闹。”郑昊一脸苦笑。
不过随即他又振奋起来：“虽然熬夜还迟到，但我感觉精神头依然很足。”
说着，他一步一摇的走到工位坐了下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仔细听，竟然是《倔强》：“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咂巴着嘴，郑昊一边开电脑一边喃喃自语：
“别说，这歌越听越有味，怪不得能火。”
秦云一边开电脑，一边兴奋的问道：“你是说，野子的《倔强》，马上要第三了？”
问过之后，她嫌开电脑耽误时间，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
“当然了！”郑昊得意洋洋：“你是不知道，昨晚上，那叫一个精彩，唉，你没看到战况，那激烈的……啧啧，你这次损失可大了去了。”
“切！”秦云嘴上说着不屑，心里已经在后悔了。
昨晚上她在追剧，虽然打开手机网乐云的app，就能看到排名的飞速变化，但每天工作都是这个，到了周末休息，谁还会进去呢。
毕竟这些发生，都是在昨天傍晚才开始的。
更何况，她也根本想不到，一直如一潭死水的榜单，会在昨晚上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搅动微博、贴吧到论坛，一片热议。
其实不仅秦云，就连郑昊也不是一开始关注这件事，甚至他一开始也没打开网乐云。
睡前郑昊习惯刷一下微博，才看到姬予那条莫名其妙的微博——自从跟姬予签了独家歌曲合约后，他也顺势关注了野子的微博。
看到野子的微博之后，他才注意到老龙猫女儿那个热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时他就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睡意全无。
看了一会儿后，郑昊再才了解到来龙去脉。
回到网乐云，看到无论是《倔强》，还是同样票数暴涨的《最初的梦想》，郑昊心里那叫一个美。
作为签约编辑，自己手下的歌曲能有这么高的……收藏，要不是家里没酒，他都想整一杯庆祝了。
虽然票数和排名高，但并不是他们的考核，他们看的，更多是收藏，因为这才是用户付费的真金白银。
而高质量的《最初的梦想》，更让郑昊乐开了花。当时就跟姬予发信息，询问签约的事情。
看到那暴涨的票数，郑昊根本等不及周一，也就是今天上班再签约。
万一大半夜被撬走了，他上哪儿哭去——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比较低，毕竟争吵的核心就是这首歌。
姬予当时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而且还要靠这首歌把老龙猫盖下去，就答应了签约。
郑昊也顺便打听这件事，姬予就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
听到老龙猫竟然这么欺负人，郑昊也同样有些恼火。
不仅替姬予生气，郑昊自己也生气——这就过分了啊，不仅想挖我的人，还想挖我签约的歌？
你牛什么牛？
老龙猫因为腕儿大，从不跟网站签独家，但他和他旗下的歌手，却把很多签约的歌挤下去，就很让人不爽了。
但网站又不可能阻止他参赛，毕竟也能带来流量。
如果姬予的歌能把老龙猫干下去，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毕竟奖金给签约的独家歌曲，总比给老龙猫好。
等姬予再开第二条的时候，郑昊已经兴奋的精神抖擞。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三四点，票数涨幅慢慢降低、以及争吵变少了之后，他才关灯睡觉。
兴奋容易熄灭难，在床上数星星到数羊羊，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昊才昏昏沉沉睡着。
“呀，无限接近，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能爆了老龙猫的菊！”
这时秦云突然惊呼一声。
郑昊转头瞥了一眼，挑了挑嘴角：“嘿嘿，是吧？”
但秦云的声音有点大，让周围的同事也都注意到了，有人开玩笑道：
“秦云，谁爆了菊呀？”
是一组的编辑，秦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笑道：
“别急，说不定还能爆你家吉真的菊呢！”
吉真，就是写出那首《老秋千》的民谣，位列第二的歌手，他被一组签约了。
至于榜首张秋光的《沉默》，则是主编陈鹏负责。
听到秦云的话，那编辑顿时哈哈大笑：
“你这是昨晚睡觉梦还没醒吧，还爆了吉真的，你家签约排名最高的，也就第五名的张健老师，他先爆了第四再说吧。”
秦云跟郑昊对视一眼，都咧嘴笑了起来，敢情又是一个没关注的家伙！
“你再去看看榜单？”秦云朝他挑了挑眉毛。
“嗯？”
那编辑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他旁边的一组同事惊呼了一句卧槽，然后就扯了扯他，指着电脑屏幕：
“你、你、你看！”
“看什么看——我、我、我去！”
刚还说不可能的他，这会儿直接瞠目结舌，脖子伸长到同事的电脑屏幕上，比看美女的时候眼睛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