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婚 林冠刚坐下端起茶杯打算喝口茶,歇歇脚,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小姐她为了逃婚离家出走了!” 林冠将茶盖重重一扣,瞪着眼睛,懵逼的重复道“逃婚了,谁?” 管家:“小姐!” “小姐逃婚了?” “是啊老爷!” 林冠气急,他一脚揣在了管家身上“那你还杵这干嘛?还不赶紧去追!这可是圣上亲笔御赐的婚姻,若是追不回来她,咱们整府人的脑袋就都别想要了!” 管家吓得一机灵,“我这就去!” 小姐,老头子我还没抱上孙子呢,您可千万别害我啊! 林冠低头扶额,满脸头疼之色,眼下朝局动荡,邻国又虎视眈眈,这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娇儿,你可千万别往边陲跑啊。 这时林冠的夫人顾三娘端着一盘点心满心欢喜走了进来“老爷,听说您最近爱吃咸的,我特意做了份蛋黄酥,您快来尝尝。” 林冠看都没看,直接将一盘点心如数打翻,火冒三丈的说道“难怪外人总是说你这个后娘不疼娇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研究吃的!” 顾三娘看着被掀翻的一地糕点,她吓得一抖,“我怎么对娇儿不好了?不是,外人不知道我对她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府最好的,最贵的,最新的东西我可都是紧着娇儿用的!” “那你知道娇儿她已经离家出走了吗?” 看着一脸惊讶顾三娘,林冠冷笑“但凡你拿出一分的真心给娇儿....” 林冠警告般的指了指顾三娘,而后直接抽身而去“来人!备轿。” “老爷!”看着扬长而去的林冠,顾三娘绝望的叫了起来,但依旧没能留住林冠。 边陲交界 林娇带着茯苓一边回头一边疯狂的往树林跑去,“快跑,到了树林我们就安全了!” 而一直追在她们俩身后的人,眼见着林娇和茯苓钻进了林子,才算是停了下来。 “老大,咱们还追吗?”其中一人小心问道。 为首的人思考了下后,咬了咬牙“追!追不回小姐的话,我们的命都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和尚,拿着一壶酒,倚在树上说道“你们府兵敢踏入边陲一步,我保证你们现在就没命了。” 竟然遇到了他!为首的人暗叫倒霉,虽然明知道林娇就在林子中,但他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我们不能再追下去了,撤!” “老大,咱们可就差这一步了,咋能被眼前的一个臭和尚唬住!” 为首的拦住想要上前的小弟说道“府兵入边陲便是引战,不能冒险,毕竟一但战事开启,首当其冲受伤害的就是小姐。眼下,咱们已经知道小姐在哪儿了,跟老爷也算是有个交代,至于具体该怎么样,咱们等大人安排。” 看着飞速撤走的众人,那和尚喝了一口酒,转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了。身过无痕,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林娇和茯苓带着面纱坐在石碓上,林娇抽出腰间的烟杆,点上一锅烟,深吸一口后一脸的放松“爽,总算是把那些尾巴给甩掉了,就知道他们不敢追来边境。” 茯苓则是一脸不安,她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小声说道“小姐,咱们就这样跑了,老爷会不会有事啊,我听说抗旨逃婚的话,是要满门抄斩的!” 林娇抽着烟悠哉的晃荡着双脚,“害,你还担心他?我告诉你,就凭他那套坑蒙拐骗的本事,皇上舍得杀他才怪!顶到头了的罪,也就是罚他三天不许吃糕点罢了!” 一锅烟燃尽,林娇拿着烟杆磕了磕石头,将烟灰如数倒出,自顾自的说道“到是我,若嫁入了太子府,不出三月,定会英年早逝的!” 茯苓立刻站起来,着急的说道“呸呸呸!小姐,您胡说什么呢?您若是成了太子妃,那可就是咱们大恒国除了皇后以外最尊贵的女子了,到时候,不管是谁见了您,那都是要称一声千岁殿下的!” 林娇笑着那烟杆敲了敲茯苓的脑袋,“那又如何?想当年姑姑她那么聪慧的妙人儿,入宫当了皇后之后,我就没见她笑过,还是桃李年华就徒生白发,入宫不过五载,便因厥心痛崩了,临了都没见到皇上最后一面。” “所以这嫁人啊,还是要低嫁,因为碍于娘家,他不会,也不敢给你委屈受,只要娘家不垮台,他定会对你好一辈子。但若是高嫁,就不要当正妻。” 茯苓不解,问道“为何高嫁不能当正妻?” “你见有几个正妻能够善终的?宠妾灭妻虽然有悖人伦,但却是大多男子的通病,与其当个费力不讨好的正妻,莫不如当个受尽恩宠的妾室。” 茯苓的脸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来,跺脚。“歪理!哪有人不想当正妻反而想当小妾的!” 这时林内传出一道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惊起了林间阵阵飞鸟。林娇按住烟杆,一脸警惕。茯苓也悄无声息的挪至林娇的身后。 林娇:“茯苓你有听到什么动静没?” 茯苓点头说的“北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听声音应该离咱们不远。” 林娇和茯苓对视了下后,低头沉思。林娇内心想到莫不是那帮人破界入境了? “走,去看看。” 说着林娇向前方走去,茯苓紧随其后。 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安静的站在人群中,而另一名男子则是再跟那群人缠斗。 茯苓将手放在腰侧,问道“看样子这帮人不是冲我们来的,咱们要管吗?” 林娇扭头就走“管什么管?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什么行侠仗义啊,都留给大侠们去做吧。” 嗖! 林娇拽着茯苓猛地后退,一直箭贴着茯苓的脸蛋擦过,插在了茯苓和林娇的脚边。林娇转头,只见树梢之上有一个黑衣人,他拉满的弓弩正指着林娇和茯苓。 不好! 林娇猛地推了一把茯苓,而自己则是朝着另一侧滚去,三箭齐发,看来是下了死手了。 茯苓将腰间的鞭子抽出一半却被林娇制止了。林娇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小哥儿,我们就是个路过的,和他们可不是一伙儿的啊。” 第二章林间初遇 蒙面人没说话,而是继续不停的朝着林娇他们射箭。林娇暗骂晦气,她直接翻身上树,踩着树干朝着对面的蒙面人飞去。“茯苓,抽他丫的!” 蒙面人还没来得及搭箭,便被林娇的烟锅戳了眼睛。其余人见情况不好,赶忙将箭对准了林娇,这时茯苓到了他们的身后,抽出一直别在腰间的鞭子,直接将其打落树下。 林娇转着烟杆,朝着为首的人走去“你说,咱们相安无事不好吗?你们追你们的人,我们过我们的路,非惹我们这两个弱女子干嘛呢?” 弱女子?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为首的黑衣人差点要骂街,眼见着林娇和甩着鞭子的茯苓一前一后的将他们呈包围之势,他咬牙道“撤!” 茯苓捏着鞭子要追,林娇一把将她拦下“你当你还在府里当掌刑丫头呢?这单枪匹马的追上去,人家连全尸都不能给你留。” 林娇将地上的黑衣人踢了一个个儿,她将烟杆别在腰间,弯腰将黑衣人腰间的玉佩取下来边看边反复摩擦。 这玉质手感和纹路,该是宫里的东西,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让宫里人不顾边陲铁律,入境追杀? 不管如何,还是离他们远些为妙。 “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救。”阿福鞠躬真诚的说道。 林娇摆摆手“我们真不想出手相救,只是迫于形势。” “话既然说到这了,我就把话说明白一点,身在江湖,每个人都不容易,出了这片林子,咱们就当没见过,行吗?” 阿福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当然行了,那二位女侠慢走。” 林娇边转身边说道“你挺上道儿的。” 林娇才迈步,一只冷箭就朝着她的门面射来。林娇仓促转身,堪堪躲过冷箭,但脚下却没吃上劲儿,只听咔嚓一声,林娇的右脚脚向外歪去,整个人都向着后边倒去。 林娇心下一空,原以为会摔个狗啃屎却没想到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微风乍起,林娇脸上的面纱被掀开了大半,两人四目相对。 好俊俏的少年郎,说实话,她这是她出府以来遇到的最俊俏的人了。 “小姐,你没事吧!” 林娇站直身子,对木乔笑道“多谢了。” 木乔眼含笑意,微微颔首,那一抬眸的瞬间,竟比女儿家都娇艳,看的林娇浑身都不自在,她转过身子,弯腰去够自己的脚踝,摸索了半天之后,对着一个地方使劲一按。而后站直了身子。 抬头跳脚道“是谁暗算小爷我?” 背着攻坚蹲在树上的林特弱弱的举起手“是我...” 茯苓一听,提着鞭子就要抽打林特,林特一边抱头躲闪,一边说道“我看到有条毒蛇马上就要爬到那姑娘的腿上了,所以才出手的,我绝对不是想要暗算姑娘的!” 林娇回头,只见不远处有一条蛇被箭刺穿,但却依旧在不停的扭动,血红与黑色相见的纹理,叫人忍不住的出冷汗。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怕是没办法活着出这片林子了。 林娇对着林特抱拳道“小兄弟,谢了!” 林娇腼腆的摇了摇头,他从树上跳下来,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刀刺入蛇的七寸,待到蛇彻底不动之后,才将他放入了自己背后的竹篓内。 看着在起身时明显有些站不稳还左右打晃的林特,林娇直接一把拽过林特的胳膊,将丝帕搭在他的胳膊上,随后用手掐住林特的脉搏。 站在一旁的木乔忍不住的皱眉,他刚要上前,就见林特满脸涨红的将手抽了回来,并且双手抱于胸前呈防卫姿态。 这姑娘说话温温柔柔的,带着面纱看起来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这般轻浮,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 林娇反问“你最近一弯腰是不是就有些喘不上气来?而且还有些胸闷难耐?” 林特迟疑的点了点头,林娇又问道“那你可有去看过郎中?” 林特老实的说道“前些日子进城卖货的时候有顺道看过,郎中说是气血不足,多喝甜水就可以了。” “呵,庸医。”林娇绕道林特侧面,从怀中掏出一个针灸袋,取出两个根银针,趁林特不备,猛地扎在了林特的手上,并用虎口死死的钳住林特的手臂,叫林特无法甩落银针。 “啊!疼、疼、疼....” “你这是劳症,不想以后受罪,我劝你别乱动。”看着恨不得来回打滚的林特,林娇轻飘飘的说道。 林特听后立刻不敢轻举妄动了,没一会,林娇便松了劲儿,她将银针拔出来道“你若是信我,便采些艾兰,早晚服用两次,一周内,我保你健康如初。” 施完针之后,林特就感觉好受多了,他赶紧的说道“多谢了。” 林娇耸耸肩“你救了我一次,我也该帮你一次,这就是人常说的....江湖规矩?” “噗嗤~” 林娇回眸,呲牙“你笑什么?” 木乔低头不语,林娇突然有些窝火,就在她要上前理论时,茯苓急忙拉住了她“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再不赶路可就错过了进城的时间了!” 林娇深吸了几口气,指了指木乔,“但愿我们后会无期,阿茯我们走!” 边境城镇内 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阿龙。 “冰糖葫芦~保甜嘞~”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糍粑,香甜软糯的糍粑,这位小姑娘,要不要来一袋啊~” 林娇转着烟斗,兴奋的看着四周“这边境小镇还是挺热闹的嘛,哪有说书先生说的那么荒凉、动荡不安啊。” 林娇歪头“由此可见,这话本子里面的故事啊,不可信!” 茯苓点头,深表赞同“小姐说的是。” 就在这时,林娇和茯苓的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不等她们俩反应过来,就被后面的人给撞到了一边,若不是她们俩是个练家子的,怕是要被直接撞翻在地了。 “香来,香来!”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林娇跟着人流踮起脚尖抬头眺望,只见一名女子坐在由四个侍女抬着的露天花轿上。 林娇戳了戳身边的人“大哥,这谁啊,这么大的阵仗,都快赶上巡抚巡查了。” 身旁的人鄙视的看了眼林娇“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我跟你说,这可是我们镇上的头牌花魁香来姑娘,好多人啊,就为了能看她一眼,甚至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看着一脸八卦的林娇,那人自来熟的拿了把林娇纸袋里的瓜子,一边磕一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还有好些官爷从驻地里溜出来看她呢。” 第三章 禁女令 林娇问道“大哥,你说的官爷可是驻守在边境线上的青军?” “除了他们还有谁敢擅离职守啊?” 这大哥说的理所当然,但却又不太理所当然。 林娇没在跟着人群走,而是看着花轿之上言笑晏晏的向着众人招手的香来讥笑道“茯苓,你说这算不算是戏子误国啊,若是那老流氓还在,怕是要被活活气死了吧。” 戏子误国?香来看了眼林娇,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四周簇拥着自己的人群,暗笑,说的好像还挺对。 “茯苓,那个香来是不是能听到咱们说话啊。” “怎么可能呢小姐,咱们离得这么远,这四周又这么嘈杂,就算是暗探,她也不可能听到咱们说什么的。” 说到暗探时,林娇很清晰的看到香来又撇了自己和茯苓一眼。她挑了挑眉,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就是听到了。” 茯苓大惊“那,小姐,我们要查一下吗?” 林娇转身“管她作甚,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自有官家出手解决,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咱们只管玩我们的。” 看着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的林娇,香来半趴身子,对着身边随行的侍女悄声说道“跟上刚刚那两个带着面纱的姑娘,看看她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香来的这一低头,苗条的身姿透过衣纱若隐若现,引得周围男子惊呼连连。 呵,一群庸俗的男人。 边境林间 阿福一边往火堆里面添柴,一边看向正在看信的木乔“爷,咱们这一路可遇到了不少伏击了,今日若不是那两个野丫头出手,咱们可就危险了。” “而且,照这个情况看下去,到了边境城镇。怕是会更加凶险,您看是不是将阿大和阿蒙调过来保护您啊。” 木乔将信团成一团“野丫头?” 木乔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阿福却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他缩了缩脖子,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姑娘,是姑娘,口误了。” 木乔将信扔到了火堆里,看着渐渐化为灰烬的信封,木乔道“若想让敌人疯狂,势必要让他先看到希望。” “可是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您若是出了稍微的差池,我们就算长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木乔伸手取火,眼神里尽是温柔“所以我们要找个能打的姑娘来。” “姑...姑娘?”阿福跟被火烧了屁股般,蹭的站了起来。 “爷,您可是定了婚的。” 见木乔不搭话,阿福有些急了“您想要别的姑娘没关系,但绝不能是现在啊,林家的那位掌上明珠,您是最清楚的,若是去了她的面子,只怕...” “怕什么?” “没...没啥。”阿福被木乔盯得头皮发麻,今夜的爷好像格外的容易动怒,他真是一踩一个雷,吓死人了。 阿福一边打量木乔,一边悄悄地朝着他挪过去“爷,方便透露下,您看上的是哪儿家姑娘吗?” 木乔一个眼神扫过去,阿福立马举起双手“我错了,我不问!” 皇宫内 木晔一边在奏折上画鬼画符,一边偷瞄低头站在一旁的林冠“林爱卿,有什么事儿咱就直说行吗?你这一直盯着朕,很吓人的好不好。” 林冠不语,依旧死死地盯着木晔。木晔做了好些心理准备后,深呼了口气,放下毛笔。 “你...你就直说吧,是星象又有异了,还是那块要发大水了,又或者是大旱了?” 林冠依旧不说话,他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木晔看,看的木晔心里发毛。 木晔双手捂住心口,瞪大了眼睛“咱们大恒是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灾难了?还是敌国要和咱们开战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冠,木晔仰天长叹“天要忘朕的大恒吗?” 林冠这才开口“皇上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臣就是夜观星象发现这天狼星冲撞了紫微星,怕是边陲有变,所以特派小女林娇去当地看看星象,也算是让她历练历练,所以她和太子殿下的婚期怕是要延期了.....” 木晔一听,瞬间长松了口气。 太好了,正好太子也不在京中,由林冠提出推迟婚约,也省的朕编理由去哄骗朝中的那几个老东西了。 “朕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这推迟了就推迟吧,只要不事关国本就好。” 木晔小酌一口清茶,舒缓的说道“若没别的事儿,你就退下吧,朕要歇下了。” 林冠赶忙说道“微臣告退。” 林冠出了养心殿之后,看着屋内晃动的人影若有所思,不对啊,陛下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这可不像他,等回去了,还是再好好算一卦吧。 边境城镇 林娇和茯苓走进一家客栈,茯苓将银子拍在柜台之上,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问道。 “掌柜的,还有没有房了?我们要住店。” “有是有,但是真不能让两位姑娘住下。” 茯苓又拿出了些碎银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掌柜的双眼放光,他的目光跟着银子的方向来回摆动,就在他忍不住伸手去接的时候,余光便看到那即将出鞘的剑,立马将手缩了回去。 他为难的说道“哎呀,姑娘啊,真不是我不想给你们二位住,就在刚刚啊,上面下了通知,全县戒严,说是所有客栈禁止给女客提供住宿,否则,我们就要去吃牢饭了。” 掌柜的悄咪咪的指着远处的一桌说道“你看,这军爷就在这看着呢!” 林娇顺着掌柜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有两个衙差正在喝酒,其中一人正在悄悄打量着自己。 林娇赶忙拽过茯苓,低着头出了门“我们走。” 林娇和茯苓又找了几家客栈,但均有衙差把守,林娇有些丧气的坐在桥头,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潮,林娇晃悠着脚,心思乱飞。 “小姐,这肯定是老爷在逼您回去呢,我看啊,咱们就乖乖的回去把这个亲结了吧,我听说咱们大恒的太子殿下可是举世无双的俏儿郎,跟他住在太子府不比这街头露宿强吗?” 林娇轻拍茯苓的额头“说什么鬼话呢,此处不留爷,那自有留爷处,怕什么?” 说着,林娇带着茯苓走进了一家裁缝铺,她用烟杆轻敲桌面“老板,我要给我家夫君买几套衣服,您给我推荐几款吧。” 老板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他一边看着已经到了门外的衙差,一边小声说“夫人,您还是叫您家相公亲自来买吧,这官家可说了,不能卖给女子任何衣服,而且,就算是男子来买衣服,那也要三天之后才能来取那!” 第四章再相遇 边境城镇,大桥下 林娇让茯苓找了些柴火生了个小火堆,她抱着腿,眼神委屈又透着股倔强。“不就是露宿街头吗?谁怕谁啊,想让我低头回去,门都没有!” 屹立在大桥之上的青楼歌舞升华,与桥下之凄凉之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伴着靡靡之音,香来坐在昂贵的梳妆台前摆弄着胭脂,身后的侍女则弯腰向她汇报道“少主,您说的那两个姑娘最后住在雀路桥底下了,而且刚刚县住颁布了一个很奇怪的法令。” 香来挑选胭脂的手一顿,她娇笑的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他不许女子住店,买衣服了,而且还查那些带着面纱的大家闺秀,像是再找什么人。” 香来轻抿红纸,“看起来,是主上说的那位贵客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了啊。” “少主,那我们要不要....” 侍女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香来抬手制止道“不急,你叫阿然把对面的客栈贴上转卖告示,然后想办法把那两位贵客引过去。先把她放到咱们眼皮子底下,再给京城传个话,等到回信,在动手。” “是!” 此时蜷缩在桥洞内闭眸假寐的林娇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晚春的早晨依旧有着白霜,一阵微风拂过让林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臭老头,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看着挂着霜的柳叶,林娇弯眉紧皱,今日若是再不找到住所怕是要加入丐帮才能活下去了。 林娇带着茯苓买了点糕点,一边吃一边转,来来回回走了三圈,总算是在一间客栈外看到了一个转租告示,林娇大喜,赶忙带着茯苓走了进去。 店内一个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个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冷清的叫人觉得有些吓人。 “掌柜的,您这家店是要转让吗?”茯苓开口问道。 “是啊,姑娘你要盘下来吗?五百两就好哦。”掌柜的略有殷勤的说道。 林娇眼冒金星“这么便宜啊,那必须要盘下来啊。” 掌柜的一听立马高兴的搓手,“好啊,那咱们现在就...” 不等掌柜的说完,茯苓就拉住了林娇“掌柜的稍等下,我和我家小姐还要再想想。” 茯苓将林娇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她一边盯着掌柜的,一边小声说道“小姐,这么好的地段才卖五百两,定是有诈,而且咱们都不会做菜,盘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最重要的是,咱们这次可只带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这一下,可就出去了一半呢。” 林娇不以为然“咱们不会做饭,那雇个会做饭的厨子不就好了,当务之急啊,是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茯苓惊讶的张开五指,夸张的说道,“花五百两买这么一块地皮,是不是太奢侈了些,咱们买个小民宅算了,撑死也就一百两啊小姐。” “你不懂!” 茯苓小声嘀咕“明明是你没尝过没钱的苦。” “二位姑娘商量好了没有?如果觉得贵,我还可以给你们降一些。”掌柜冲着林娇和茯苓招手,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林娇立即抢问“降多少?” “啊?”掌柜的显然也没想到林娇反正的这么快。 “你刚不是说要降价的吗?降多少啊?” 掌柜的咬着牙,忍痛说道。“行!我见你也是诚心想买,这样,我给你降五十两,四百五这一整间店你拿走。” “四百两。” 掌柜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他指着上下三层的酒楼。“且不说我这地段,我这酒楼可是有整整三层之高,您这只给四百两是不是太欺负人些了?” “就四百两,成不成?不成就算了。” 林娇和茯苓两人慢悠悠的朝着门口挪去,就在要跨出店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无奈的声音。掌柜无奈的摆手,“好、好、好四百两就四百两,真是怕了你们了,若不是我急着脱手,指定不能这么便宜的买给你们。” 林娇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我们急着找落脚的地方,我指定最多给你三百两!” “你......!算你狠!” 酒楼内夜 林娇叼着烟杆,一脸生无可恋的望向窗外。 “便宜没好货啊,怪不得这酒楼掌柜的四百两都卖,现在看来他简直是稳赚不赔。咱们倒好,凭白当了冤大头。” 透过林娇的视线,只见对面是一栋青楼,时至深夜,青楼却灯火通明,纸窗上的倒影皆是一派纸醉金迷之像,青楼的楼下还站着几位清倌儿,她们卖力的吆喝,门口的人流来来往往更是络绎不绝。 “来呀大爷~” “进来坐坐啊爷~” 听着楼下阵阵娇呵声,林娇叼着烟杆,双手抱头很是头疼。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对面开的竟然是家青楼,怪不得这酒楼开不下去了。纯花钱吃饭的,能比得过美人在怀,美酒在侧的才怪。” 林娇深吸一口烟,眼神中皆是怨念“而且,哪怕是作为客栈,对面晚上这么吵,有人肯来这里投宿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那要是开胭脂铺或者是裁缝铺呢?”茯苓插嘴问道。 林娇摇了摇头,“行不通,开这些对面的姑娘们肯定会来采买,但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夫人们就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林娇指着对面说道“卖给那帮帮姑娘们的东西,能有多贵?堪堪回本就不错了,想要赚大钱,还是要靠那些夫人、小姐的。” 茯苓有些低落“那我们这钱是不是就打水漂了啊?” 林娇吞吐着烟,思索了几秒后,灵机一动“有了,对面是伤身子的楼,我们就开个补身子的店。” “小姐您的意思是...” “开药膳酒楼!专门给他们补补腰子啥的。” 茯苓红着脸看向林娇,挣扎了许久之后,语气磕磕绊绊的说道“用药倒是...倒是没问题,可...可咱们都不会做菜啊。” 林娇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明早儿贴个告示,招个会做饭的不就行了。” 次日,茯苓将招厨子的告示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上门了。 在阿福惊讶的目光下,木乔坚定的将鬼画符一般的告示撕了下来,走进了酒楼。 屋内一楼,只见几张桌子胡乱的拼凑在了一起,而林娇正躺在桌面上,用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脸,而茯苓则是站在门口的柜台内,拿着跟毛笔写写画画像是在算账。 阿福小声问道“爷,您说的那个能打的,能保护您的不会就是她吧...” 木乔淡淡点头,阿福彻底无语了,就林娇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若真遇到了什么事儿,她指定是第一个逃跑的!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他家爷稀罕,林娇就是再不好,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第五章家道中落的林小姐 阿福轻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听到动静后,林娇懒洋洋的说道“店已易主,暂不营业,客官请回。” 阿福问道“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我们是来应聘厨师的。” 林娇猛地从桌子上坐了起来,她茫然的看向四周,带着些刚睡醒的奶音问道“哪儿呢厨师?” 林娇看到木乔和阿福后,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她揉揉眼睛,“傻大个,俏儿郎,你们怎么在这?” 阿福反怼“你才傻大个,我们是来应聘厨师的。” 林娇躺回到桌子上,闭上眼睛说道,“你们俩不行,请回吧。” “你连试都没试凭什么说我们不行啊。” “就凭我只想简单的开个小店,不想沾惹麻烦。” “你...!”阿福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毕竟他们俩确实是个麻烦。 茯苓一看到这俩人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听林娇不打算收这两个人,她立马从柜台上钻了出来,“听到没有,你俩不行,赶紧走吧!” 对于茯苓的态度木乔视若无睹,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拿起放在柜台上的一支笔轻蘸墨水,飞快的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而后走到林娇面前,轻敲桌面。 见木乔竟离林娇这般近,茯苓上去就要将木乔推开。 听到声音,林娇下意识睁眼,看清本子上的字之后,她笑了“有点意思,茯苓,你带那个傻大个去厨房,如果他手艺过关的话,就把他们留下来!” “可是小姐,他们!” “没什么可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是凭力量说话的。”林娇抚弄着烟杆,眼神犀利“在这里,谁又能接过我三招呢?带他去。” 见林娇执意如此,茯苓只得咬着牙答道“是,小姐。”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娇和木乔俩人,他们对视了一会后,林娇率先移开了视线,这么干等着,着实有点尴尬。 林娇伸了个懒腰,将身旁的安神香点燃,问道“哎,你会下棋吗?” 木乔点头。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看着神色怪异的木乔,林娇心道,怪不得从上次见面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还以为他是高冷呢,闹半天是个哑巴。 可惜了,这皮相。 木乔无奈扶额,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多说多错,将她也牵扯进来。 林娇见木乔掩面还以为是自己猜测对了,她转移话题说道“看他们一时半会也弄不完,我们来下盘棋吧。” 木乔听了转身就要走。 “哎,你干嘛去?” 木乔写道‘去买棋子和棋盘。’ 林娇夺过木乔的本子和笔,她一边画线条,一边说道“哪儿那么讲究,打发时间的一局罢了,随便画个就好了。” “好了,黑点代表黑子,圆圈代表白子,你先走。”林娇将笔递给木乔说道。 木乔在正中间的斜对角上画了一笔之后,欲将毛笔递给林娇,林娇未接,而是用手指蘸了些香灰,在纸上画了个圈。 青葱色的手指蘸着浅灰色的香灰,画的是圆,撩拨的却是人心。 见木乔久久未下笔,林娇忍不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干嘛呢?到你了。” 木乔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圆圈旁边又添了一笔,算是下完这一手了。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半柱香的时间,眼见着木乔就要将林娇的棋围死了。恰巧阿福和茯苓端着一堆菜走了过来。 林娇趁机抹了一手烟灰将刚刚的棋盘全部给涂了,“这么快就做好了吗?速度可以啊,看起来,我们不用给他招下手了。” 阿福忍不住翻白眼,抠门! 木乔看着林娇的小动作,无奈的笑了笑。 林娇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部分青菜,微掀面纱,送入口中。 “果然美味,不愧是在逃御厨啊。”林娇眼中闪现一抹惊喜之色,她忍不住的又夹了其他的几个菜来慢慢品尝。 有这手艺在,在加上我的药膳,这酒楼怕不是要开遍整个大恒国啊,到时候把老头接过来颐养天年,岂不美哉?也省的他总说我生下来就是要给那个不曾谋面的太子做太子妃的。 “在逃...御厨?” “昂,木乔都说了,你们俩是前几日出逃的那两个宫廷御厨。做饭这般好吃,也难怪被宫里的人穷追不舍。要是换做我啊,我也不放人!” 在这在一旁点头的木乔,阿福僵硬的说道“哈哈,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女侠您啊。” 林娇骄傲抬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可是当朝第一钦天监的女儿!能不知道宫里的那点事儿? 早就听闻宫里逃出来了两个掌勺御厨,没想到叫她碰上了,这一波,不亏。 林娇左手拍阿福的肩膀,右手拍木乔的肩膀,开心的说道“放心吧,有姐罩着你,日后,谁都不敢找你的麻烦。以后跟着姐干,保证让你赚大钱,一年内娶上老婆,三年内抱上俩娃!” “.......” “......” 阿福求饶般的看向木乔,木乔则是直勾勾的看着一脸傲娇的林娇,顺带好像还有那么一丝对自己的不满。说实话,阿福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木乔突然就对自己不满了.... 就在阿福刚要挣脱的时候,林娇直接反手用胳膊勒住阿福的脖子,将他强行按到了凳子上。 好强的力道! 阿福暗自惊叹,这时一股压迫感朝他迎面扑来,阿福抬眸,只见木乔正阴气沉沉的盯着自己。阿福吓得浑身出冷汗,他们爷该不会看上这个野丫头了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他未来的日子....真的是!难以想象! “既然要一起开店了,那就先认识一下吧,我叫落桃,她叫阿苓是我同我一起张大侍女,我们都是京城人,因为家道中落所以来到边陲讨生计。” 阿福揉了揉脖子,看着占地面积极大,上下有三层高的小酒楼,他忍不住的吐槽道“家道中落还能买的下这么大的酒楼,有这钱在京城摆个小摊不好吗?一个好好地姑娘家干嘛非要跑到这动荡之地来?” 第六章 想嫁将军郎 林娇先是一顿,而后把弄着烟斗笑着道“之前总听说书先生说从军的男儿郎深情专一,所以就想着来这边陲碰碰运气,若是遇到合适的郎君,好趁早把自己给嫁了。” 咔嚓,木乔一用力直接将手中握着的毛笔给捏断了,不过众人并未注意,依旧各聊各的。 阿福点头“也是,除了这帮常年打仗的人,还真没几个能扛得住你摧残的。” 林娇淡笑“或许吧,话说你们俩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们傻大个和...喂吧。” 阿福“你才傻!听好了,我叫阿福,我们爷叫木乔。” 阿福才说完,便被木乔在桌子底下用脚狠狠地踢了一脚。阿福揉着膝盖,一脸委屈的看着木乔。 林娇抚摸着烟杆,若有所思的说道。“木乔,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阿福神色紧张,一边暗自抽嘴巴,怪自己嘴快竟将木乔的名讳说了出来,一边干笑着道“哈哈,怎么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林娇坚定的说道“不能啊,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到底在哪儿听过来着,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你让我想下,我肯定能想起来。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的说。” 木乔眉头紧皱,阿福更是一脸紧张,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林娇一脸不快“我们这伙计招满了,不收人了!” 门外人影一顿,而后笑着说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们是对面青楼的,听闻这家酒楼换了新的主人,所以特地来见见新邻居。” 林娇皱眉说道“都是女子没什么好见的,请回吧。” 门外的人影离开片刻之后又走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个人。“姑娘,我是青楼的香来,我们没有恶意,都是邻里邻居的,就是想认识一下,相互的也有个照应。” 林娇一听是香来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声音,是那个戏子。怎么老是遇见她,撞邪了吗?” 阿福忍不住的笑了“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长得比你漂亮所以才讨厌人家的吧。” 坐在一旁的茯苓拿起鞭子站了起来“瞎说什么呢,我们家小姐.....” 林娇看向茯苓,茯苓立马降了声调小声说道“我家小姐的样貌倾国倾城,岂是一介戏子能比的了的。” 门外传来轻笑声“落桃小姐,莫不是觉得我们青楼女子不配和你有交集。” 林娇玩弄着帏帽“对,所以请回吧。” 香来旁边的侍女有些恼怒的要上前砸门“给脸不要,她以为她是谁,小姐,我这就把门给砸开!” 香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她今天既然招了厨子,就说明她是要开店的,我且等到她营业的那天,看她还怎么拒绝我。我们走!” 话闭,香来带着侍女转身回到了对面的青楼内。 酒楼内 看着一脸阴沉的林娇,茯苓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姐。” “我可没和她说过,我的名字叫落桃。” “是啊,咱们才刚来到这,知道咱们名字的人屈指可数,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林娇的手藏在袖口中,一边掐算,一边跟着附和“是啊,她怎么知道的呢?” “哎呀管她怎么知道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白。”看着吊儿郎当的阿福,和一脸木讷的木乔,在想想自家心大的小姐,茯苓一阵心累,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林娇看向门外,意有所指“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林府夜 林夫人在厅内来回踱步,眼见天黑了个透,她叫来在庭院打扫的丫鬟。 “老爷还没回来吗?” “回夫人,老爷说最近星象有异,他近日都在宫内不回来了。” 林夫人强扯起一抹笑“行,我知道,下去吧。” 林夫人倚在门栏上,拿着手绢望向天空,苦笑道“连个下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就我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外人呢?” 庭院里的下人们看着一脸凄惨的林夫人忍不住小声说道。 下人一“咱们夫人也是可怜,说是正妻,但老爷什么事都不和她说也不和她商量,简直就是拿她当成了摆件。娶她,纯粹就是不想外人说道咱们家小姐有娘生没娘养。” 下人二“谁说不是呢,小姐生性顽略,那般捉弄夫人,最后也只换来了老爷的一句话,孩子还小,别和她一般见识,可是咱们夫人年龄也不大啊。” 下人一一边扫地,一边摇头“啧啧啧,要是我啊,我就和离算了,这么待着多难受啊。” 下人二打了下人一一下“想什么呢,咱们老爷可是皇上最器重的钦天监,做了他的夫人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且就算是夫人要和离,夫人的娘家能同意?” 下人一“也是。” 下人二“这后面的门道多着呢,且悟去吧。” 林夫人身边的随嫁丫鬟蒲妈看着默默流泪的林夫人咬牙道“这帮狗奴才,干活不爽利也就罢了,竟然还嚼起夫人的舌根了,我这就去撕了他们。” 林夫人抬手制止住了蒲妈,凄笑道“不用了,他们说道的也没错啊,我和摆件有什么区别呢?” 蒲妈心疼的看着林夫人“夫人,您可别这么说,老爷还是疼您的,您看,您不知道小姐逃跑的这件事,他不也没说您什么,也没罚您什么吗?” 林夫人笑“呵,只怕是因为懒得浪费时间在我这,所以连多跟我说一句话都觉得累吧。蒲妈,我乏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蒲妈不放心的说道“好的夫人,有什么事您就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林夫人点头,而后转身走进内卧,关上房门。转身瞬间,她的眼神变得清明无比,犀利中带着些许狠辣。 屋内,有一个蒙面人,他看到林夫人之后,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将信封举过头顶,低头说道“主上,这是边境城镇那边传来的密报。” 林夫人拿过信封仔细的看了看信上的内容: 主上,边境城镇来了两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其中一人叫阿娇,随身别着一个玉制的烟杆,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眼下我们将她们引到了对面的酒楼,方便我们看管,具体下一步如何,还要等您示下。 第七章 女飞贼 林夫人看完信件后直接将信件放到旁边燃烧的蜡烛上,将信件燃烧成灰“他们做的很好,转告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通知,待到时机成熟,在将他们除掉。” 药铺内日 林娇拿起一把草药问“掌柜的,这个壮骨草还有更新鲜些的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这年头,谁还收新鲜的草药啊,铺子里存的最新鲜的也是一年了的。小姑娘,你买新鲜的草药做什么?我跟你说啊,这草药啊还是年份越久的越好。” “啊,我是想拿它来做药膳。” “做药膳,那你还讲就什么新鲜不新鲜的,直接拿来用不就好了。” 林娇摇头“这可不一样呢。谢谢你啊,掌柜的。” 林娇放下草药,将还在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的茯苓等人拎了出来。 四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阿福最先开了口。 阿福打着哈欠看着林娇和茯苓说道“看了这么多家,这药材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就随便卖卖得了,反正最后都是一把火的事儿。” 林娇把玩这烟杆“不行,必须要新鲜的,刚采摘的最好。” 阿福无语“新鲜不新鲜的有区别吗?最后不都是一盘菜?” 林娇拍了阿福一下“当然有区别,就好比咱们对面的青楼,去的人有几个是没妻妾的?他有那么多妻妾还去青楼为的是什么?” 阿福走到林娇身边,感兴趣的问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为什么呀?” 林娇拿起街边摊上一个小物件拍在阿福的肩膀之上“还不是,图、新、鲜!” 木乔没忍住,轻笑了下。 林娇白了木乔一眼后,继续认真的和阿福解释道“就好比,你若是吃鱼的话,是选刚打捞上来的活蹦乱跳的鱼,还是选择看着快死了的?” “那肯定是刚打捞上来的了,我又不是傻子。” 林娇一边比划着数钱,一边说道“这不就得了,你想啊。这客人若是看到我们的草药这么新鲜,他也会感兴趣,他一感兴趣,你一做,这银子不就哗啦啦的来了?” 阿福狂点头,虽然这丫头看着虎了吧唧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些商业头脑的。 就在这时,在前方探路的茯苓突然向他们招手“小姐,快来,这里有草药!” 林娇立马撒开阿福健步如飞的朝着茯苓的方向奔去。 林娇来到街角的小摊上,看着成堆的草药,拿起来一个个看了一会后有些爱不释手“真新鲜,真不错,唉,老板,这草药怎么卖的?” 一直带着帽子低着头的林特抬起头说道“十文钱,一摊全给你。” 林娇惊喜的说道“是你啊。” 林特不好意思的挠头“是啊。” 林娇上下打量了下林特,笑着道“看起来你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这还多亏了你了,来,这些草药都送你了,给。” 林娇拒绝“别,说十文就十文。” “那怎么好意思,都是熟人,而且你还治好了我,我们怎么能收你钱呢!” 茯苓从钱袋中找出十文钱递到了林娇手上,林娇递向林特“给你,你不收钱,我更不好意思拿草药,毕竟我还想和你长期合作呢。” 林特迷迷糊糊的拿过钱,“长期合作什么?” “当然是合作赚钱啊,对了,你是每天都摘新鲜的草药来这里卖吗?” “也不一定,基本上两三天来一次吧,打一些猎物,摘些草药,攒一些之后,我就来这摆摊。” 林娇高兴的说道“那你的草药以后可不可以都卖给我,我每次给你十二文钱。” 林特不解“你要那么多草药是要开中药铺吗?可是现在的人买药都是首选有年份的药,你收新鲜的药怕是不太好卖的。” 林娇摆了摆手笑道“不啊,我在青楼对面开了家药膳酒楼,就是需要你这新鲜的药来做药膳。” 林娇故作俏皮的说道’“哎,看在我帮你治病的份上,你也要帮我这一把哦!” 林特眼神一亮,他憨憨一笑“行,那我以后采了草药就给你送过去,省得你跑这么远来取了。” “那就先谢谢了,哎你现在要不要去我们那坐坐啊。”林娇歪头指着阿福,一脸的骄傲“我让我们大厨给你烧几个好菜调理调理身子啊。” 林特窘迫一笑“今天就算了,我听说最近县里在抓两个女飞贼,城门关的早,我要赶紧出城了,不然怕是就回不去了。” “县城里面闹贼了吗?”林娇有些懵“我怎么不知道?” 林特左右看了看,而后手握成喇叭状,在林娇耳边说道“可不是,我听说啊,这俩女贼是偷了京城林家的至宝然后逃到了咱们这,钦天监可是发话了,要知府一个月之内把必须把这俩女贼找出来呢。” 林特指着林娇腰间别着的烟杆,笑着说“唉,好巧啊,听说那个女贼偷得就是他们祖传的用九天寒玉打造的寒烟杆。你这个烟杆的成色也好像是用寒烟打造的啊。” 他上下来回打量着林娇“从京城来的,两个女子,腰间别着寒烟杆~” 林恍然大悟的指着林娇,声音有些磕巴“你,你们该不会是....是!” 林娇看了下四周打量着自己的路人,取出别再腰间的寒烟杆敲了下林特的头。“是什么是,你是瞎吗?我们这是两男两女好吗?而且这烟杆是木制的好吗?只是被我涂了一层漆罢了,怎么就被你说成了九天寒玉呢?这若是九天寒玉做的,就单我刚刚那一下,就已经让你归西了好不?” 林特摸摸刚刚被打的位置,不凉,确实不像是寒烟“你说的也对,是我多心了,若是贼的话怎么敢拿着偷来的赃物到处逛。” “呵呵,谁说不是呢?” 关键是,这个贼也不知道自己贴身的东西被说成了赃物了啊,老爷子这招也太狠了,今天若不是遇上了这么个憨憨,怕是就真的栽了。还好临出门前抽了一锅烟,不然刚刚就露馅了。 林娇将寒烟别回腰间,这次她将烟锅头的部分放到了下面,而嘴的部分朝上。林娇指着城门方向,说道。“城门马上就要关喽,看样子你今天是回不去了。” 林特抬头看向城门处,只见守门的小吏正在推着两扇城门打算关上,林特赶忙将自己摊上的东西随便裹进布里,扛到肩上,朝着城门口奔去。 “等等,先别落锁啊官爷,还有人没出城呢!“ 第八章 面纱之下的林娇 林娇这才舒了口气,她一转身就看到阿福一脸考究的看着自己,她被吓了一跳,警惕的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阿福上下打量着林娇“你俩就是县令要找的女飞贼吧。” 林娇咬牙“你见过有像我们俩这么漂亮的女飞贼吗?” “你俩不是带着帏帽,就是带着面纱,谁知道长得是美还是丑啊,虽说这身段不错吧,哎哟...爷您踢我干嘛?” 阿福摸着屁股,一脸委屈的看着怒瞪自己的木乔。 这时,街拐角处来了一队官兵,他们明显是搜人的,但凡是遇到带帏帽的女子,他们便直接扣下,看这阵仗,是冲着林娇他们来的。 官兵指着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说道“带走,这个也带走,凡是带着帏帽或者面纱的人,全部都带回衙门里去!” “大人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家,你们抓我作甚,我夫君还等我买了菜回家做饭呢!” “怪只怪你带着帏帽还自己出门。上头有旨,但凡是带帏帽的独行女子,都要被压回去过审。如果您有夫君的话,你可以差人叫你夫君来衙门接你。” 女子气结“我们出门戴帷帽戴了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因为你戴了帏帽就要进衙门等夫君来领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凡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哪个出门会不带帏帽的?你们不抓那些浪荡女子,抓我们,还有天理吗?” 官兵也无可奈何“谁叫那俩女飞贼为了掩盖样貌也戴了帏帽呢,我们又不敢掀各位的帏帽,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还请各位担待下,来人,都带走!” 眼见着官兵已经到了林娇的身后,林娇的手悄悄的压在了烟杆之上。 官兵此时也注意到了林娇和茯苓“唉,你们俩...” 林娇闻声便要将烟杆从腰间掏出来,她才提起一半,就被木乔给怼了回去。 在林娇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木乔掀开林娇帏帽的一角,直接钻到了林娇的帏帽当中,林娇惊得赶忙用双手遮住的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茯苓傻傻的望着林娇和木乔,阿福也是一愣。 官兵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伤风败俗!” 阿福对着林娇和木乔咬牙,他们家爷可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阿福强忍着怒气,转身笑着对官兵说道。“官爷,我们家爷和老板娘是从小地方来的,很多规矩都还不懂,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看在我们是初来乍到的份上多多海涵。” 话闭,阿福将一两银子偷偷塞到了官兵的手里。官兵掂量了下银子的分量之后,声音随和说道。“不管是从哪儿来的,在外面也要注意影响,要亲热回家去啊,门一关,爱怎么亲热怎么亲热。” “官爷说的是,您放心,没有下次了。” 官兵满意的点了点头,掂量着银子走了。 “这条街查完了,走去下一条街。” 待到彻底看不到官兵的身影之后,阿福才长舒了口气,他看着还在林娇帏帽内的木乔,他一口气瞬间又卡到了嗓子眼里。 “爷!祖宗唉!官兵走了,您快出来吧,若是您钻别人帏帽这件事让您未婚妻那边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林娇瞬间后退一步,将木乔隔离在外。 林娇有些心虚的想,还好刚刚捂脸捂的及时,他....应该没看到吧。不过看到一眼又如何,他一个哑巴能跟谁说? 阿福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着急的在原地跺脚。“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爷的清白啊!” 林娇一脸嫌弃的看着阿福,至于吗,而且明明吃亏的是我好吗!而且他也没看到我啊。 茯苓也急了“他的清白能有我姐姐的重要吗,她未来可是要做....” 林娇急忙插话道“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本来他也没看见我的样貌,被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我们俩都不干净了一样。”,她生怕茯苓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阿福不敢相信的说道“没看到?不可能啊,都钻进去了,还没看到,难道你帏帽里面带了面罩?你是变态吗?” 木乔踹了阿福一脚,阿福瞬间闭嘴。 “我把脸捂住了,若真说是看到的话,也只是看到了眼睛吧。” 阿福和茯苓看向木乔,木乔点了点头。 茯苓小心问道“真没看到吗?” 林娇翻白眼“没有!我什么手速,你还不知道吗?” 茯苓和阿福同时长舒了口气“没看到就好,没看到就好。” “好了,东西都买齐了,咱们加紧回去吧,最近不太平,咱们能不出酒楼还是不出酒楼的好。” 阿福和茯苓点头,深以为然,木乔看着林娇眼里透着些许遗憾。 县令府衙门内夜 林府的管家茯礼坐在公堂之上,拿起一杯茶小酌一口,知府李知蓝和县令安索求在一旁赔笑,堂下站着一群带着帏帽的女子。 安索求不卑不亢的说道“二位大人,眼下这些女子都是戴着帏帽的外地人了。” 茯礼放下茶盏,点了点头。“有劳二位大人了,叫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我自己来辨认就好。毕竟这里面有些姑娘怕是还未婚配,不宜让更多人看到她的面貌,免得日后嫁不得个好人家。” 安索求和李知蓝对视了一眼之后,起身对着茯礼行礼。 李知蓝笑着说道“还是茯大人想的周到,那我们就到堂外候着,您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茯礼点头:劳烦了。” 出门后,李知蓝对着周围的衙吏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众人离开,安索求还站在李知蓝旁边。 李知蓝对他道“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安索求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好。” “这外面这么多人围着能有什么事儿,你家姑娘不是病了吗,赶紧回去陪着吧,这有我足够了。” “那就劳烦李大人了。” 安索求离开,李知蓝看四周没人后,用手将窗户纸捅破,偷偷看向屋内。就在这时,茯礼黑着脸将门推开了,李知蓝来不及抬头被茯礼撞了个正着,他尴尬一笑。 茯礼“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李大人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呢。” 第九章 阿福逛青楼 李知蓝尴尬赔笑,他手指苍天“大人说笑了,下官也只是担心大人您的安危,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看屋内女子一眼。” 茯礼冷哼,一副不屑的模样。“镇子上所有外地来的戴帷帽的女子都在这了吗?” “都在这了啊,我们叫官兵一条街一条街搜的,绝对没有漏网之鱼!” 茯礼脸色难看,李知蓝小心询问。“您要抓的那两个飞贼不在那里吗?” 茯礼摇头,捏眉“将这些姑娘都好生送回去吧。” “是,大人!对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飞贼来到了边陲之后就不带帏帽了呢?毕竟是飞贼,对这些贞洁什么的怕是也不会这般在意吧。” 茯礼怒瞪李知蓝“不可能!” 李知蓝差异的看着茯礼,茯礼慢慢抚平情绪,缓声说道。“就算是贼也是姑娘家的,该有的避讳她们也懂,肯定还是哪里疏漏掉了,给我继续查。” 李知蓝不敢再多言“好。” 茯礼有火无处发“好什么好?还不赶紧给我去!” 李知蓝一脸懵逼“现在就去吗?这都大半夜的了~” 茯礼瞪了李知蓝一眼,李知蓝赔笑道“下官这就去办。” 酒楼之上 林娇从包裹中取出一块梨花木,并用一把很小的匕首将它雕成了和寒烟杆大小一样的烟杆,随后她将奶白色的浆涂在烟杆之上,晾干之后,又用匕首将烟杆上的白浆一点点刮掉,看到依稀还留有着白浆痕迹的烟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寒烟杆放进了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锁好,并藏到了自己床榻之下。 “这寒烟杆是不能再露于人前了,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在楼下负责守夜的阿福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之前在街上遇到的几位官兵,阿福笑着道。“官爷,又是您啊,您这么晚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嗨,别提了,女飞贼没找到,大人叫我们连夜搜查,挨家挨户的找呢。话说,怎么是你来开门啊,这家酒楼的掌柜呢?” 阿福先是一愣,而后开始胡诌,“昂,之前的掌柜啊不做这生意了,把酒楼卖给我们老板娘了。” “这对面可是青楼啊,你们在这开铺子,是嫌自己身上的银子多吗?” 阿福干笑“这不是没想到对面是青楼吗,不过也不影响,我们开的是药膳酒楼,等过来两天我们开张了,还请几位官爷赏脸来尝尝。” 说着阿福又将些银子塞进了官兵的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 “几位官爷这么晚了还在为民服务,我们这些百姓也没什么报答的,就拿几两碎银,请几位官爷喝喝茶。” 官兵掂量着银子,嘴角挂笑“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喝茶就算了吧,这嫌犯还没找到,哪有心思啊。” 阿福看了看左右,用手捂住嘴,阿福指着对面的青楼说道“官爷,小的是这么想的,我若是女飞贼的话,最好的脱身之计就是改变性别,去人多的地方,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官爷看着对面还在门口勾引着路人的青楼女子,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大爷,到里面玩玩啊~” “哟,王公子,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柳红可想死你了~” 官兵咽了咽口水。 “你说的对,走,我们去那边查查,你们就早点落灯吧,最近县上不太平,没事的话,别出来走动。” 阿福抱拳“谢官爷提点。” 官兵一行人浩浩汤汤朝着青楼走去,见着官兵们彻底进了青楼之后,阿福才关上了酒楼的大门。关上大门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楼上走去。 屋内,木乔正在写字,阿福站在一旁,有些忧心的说道。“爷,我我敢肯定这阿娇和阿苓就是林府要抓的那两个女飞贼,你看,京城来的,戴帷帽的女子,还拿着烟杆。” 木乔头也不抬,小声说道“所以呢?” 阿福有些急的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人前倾“所以我们报官吧!若是咱们帮林府找到了这俩女飞贼,那林府就欠了咱们一个恩情,那您和林家小姐的婚事,就更加牢稳了。” “有圣旨在,就算不管这件事,他们也不敢悔婚。” 阿福担忧的说道“可日后这件事传出去了,终归是会让林家人对您心生芥蒂啊,就搭把手的事儿,爷,您不会这么冷血吧。” 木乔头也不抬,继续写字“会!” 阿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爷您这样是很容易把老婆弄丢的。” 木乔不理,阿福生气的转身要出门。 木乔抬头,犀利的看向阿福“如果她们俩被抓了,我就送你去当太监,说到做到。” 阿福捂住自己的半身,惊恐又委屈“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心为您着想,到头来,终究是错付了。” 木乔将信叠好,放入信封中,用蜡油滴在信封开口处,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轻轻一戳,随后递给阿福。 “你待会出去把这封信寄给阿大,然后去青楼探探底。” 阿福接过信“好。唉对了爷,您不去青楼看看吗?这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管的着您,您去放松放松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等到您回了京娶了亲,可就再也没这机会了。” 木乔无言,直勾勾的看着阿福。 阿福“我去送信!” 阿福离开房间后,木乔转身看向对面灯火辉煌的青楼,眼神深邃。 边陲之地,还真是不能小觑。 青楼内 阿福被一群女人簇拥着在一楼的大堂处坐下,他随便点了些菜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四处张望。 坐在阿福身旁的灯红声音娇媚“公子看着好面生,是第一次来玩吧。” 灯红说着就往阿福的身上靠去,阿福身子立马绷直,声音磕绊“之前家里管得严,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里好吵啊,有没有安静点的雅间啊。” 灯红迟疑“有是有,就是费用上会...” 阿福没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灯红惊讶的用手绢捂住嘴巴。 灯红偷偷打量阿福,心想,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碰上个有钱的爷儿,这若是拿捏好了,我就能上二楼了,再也不用在这群臭鱼烂虾的底下讨生活了。 看着愣神的灯红,阿福又开口问道。“姑娘?” “啊?” “我说这有没有雅间什么的,底下实在是太吵了!” “昂昂,有,稍等下,我去安排。” 灯红刚离开,坐在里面的官兵便起身来到了阿福面前,为首的官兵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兄弟!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走眼了,大晚上的不在酒楼守着你们家老爷,来青楼做什么。” 阿福内心暗道不好,怎么就忘了他们也在这青楼了呢! 第十章 阿福青楼散财 阿福赔笑道“害,还不是因为我们爷这新婚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天天晚上闹那么大动静,我也睡不着,碰巧这对面就是就是青楼,就过来消遣消遣。” 官兵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笑着说道。“我觉得,你们爷是特意在青楼对面开的酒楼,他啊就是叫你先探探路,然后等他们新婚那劲儿过去了,也方便他出来玩。”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对了,您这边飞贼查的怎么样了?” 官兵摇头叹息“毫无头绪,刚叫石头去问了查其他街的弟兄,一无所获,大家都准备收工了,等明天再查。” 阿福假意逢迎“这事儿还挺棘手啊。” “唉,谁说不是呢。” 看着自哀自怨的官兵,阿福灵机一动说道“既然你们公务都结束了,不然我请几位官爷喝几杯,放松放松?” 官兵倒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到“也行,正好去去晦气。” 这时灯红带着青楼的老鸨走了过来,她用手绢指着阿福说道。“夏妈妈就是这位爷。” 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福,而后说道。“这位爷,面生啊,您是第一次来吧?” 阿福点头,老鸨笑着说道。“您可能不清楚,我们这啊有个规矩,要用雅间啊,底先交....” 老鸨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阿福会意一笑,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来,递给老鸨。 “这些够不够?” 老鸨接过阿福的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够!够了!” “在给我们一人叫一个姑娘!” 见钱眼开的老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谁都像财神爷,“没问题,几位爷您里面请。” 阿福看着落寞的灯红,眸子一转,指着灯红说道。“给几位官爷叫就行了,这位姑娘陪着我就好。” 老鸨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阿福会点名要灯红。老鸨上下打量了一番灯红后,笑道“好,好,没问题。” 随后,老鸨一把拉过灯红将她推向了阿福,并在灯红耳边叮嘱道“灯红,好好陪着爷。” 灯红开心的快要哭出来了,她笑着道。“哎!” 灯红领着众人上楼,为首的官兵小声在阿福的身边问道。 “你一个下人怎么这么有钱啊,一下能就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阿福笑着道“我一个下人能有多少钱,还不是老爷赏识,见我衬他心,所以赏我的。” 官兵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兄弟,别看我们是官府的人,也没少来这青楼,但是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上二楼来,而且还是沾的你的光。” “不是吧~,你们可是官爷啊。” “别看我们是官兵,但是在这青楼里面,我们这官职还不够看的,你抬头。” 阿福抬头看向官兵所指的三楼,只见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将士正抱着几个美姬喝酒,还有一些西伊人,还有...李知蓝! 阿福惊讶的问道“这是青军里的人吧,他们不在驻地怎么跑到这来了,还和西伊人在一起,西伊不是咱们的敌国吗?” “你也说了这是当年战王带领的青军,他们自然想在哪儿就在哪儿,至于西伊,呵,自从战王殿下归隐后,青军和西伊人就亲如一家了,一块逛青楼算什么,我看到过他们一起抢百姓的牛羊呢。” 阿福赶忙捂住官兵的嘴巴,并警惕的看向四周“官爷,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 官兵自己抽了自己两巴掌“呸呸,你看看,我随便喝两杯酒就开始说胡话了,多谢老弟提醒了。” 阿福摆摆手“哪里的话。” 众人被灯红领进屋子之后,没一会,一堆美女就跟着进来了,她们坐在官兵的旁边,倒酒,说悄悄话,官兵则是搂着她们喝酒喝的更起劲儿了。阿福则是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透过雅间的屏风,上下打量着青楼里的人。 灯红红着脸一边看着阿福一边倒酒。 “爷,您喝酒。” 阿福顺势拿过一饮而下,在饮酒的同时,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看起来这青楼最核心的地方是三楼,可要想上三楼的话,光砸这点钱怕是不够的。 阿福眼珠一转,说道“这光干喝酒也太没意思了,去把你们老鸨叫来,叫她叫几个好看的歌姬舞姬上来给我们助兴。” 经过刚刚那么一聊,官兵大哥显然是把阿福当成自己人了,一听说阿福还要再点歌姬舞姬,赶忙起身阻拦“老弟差不多得了,这叫歌姬舞姬来可是还要加钱的,太浪费了。” 阿福安抚的拍了拍官兵的手“没事官爷,好不容易咱们一起喝个酒,怎么也要尽兴啊。” 官兵的另一个小弟拿起酒杯对着阿福举杯笑道“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来,我敬你一杯。” 阿福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客气。” 青楼内一楼 灯红和老鸨站在一处人少的地方私语。老鸨的身后还跟了个男子。 “夏妈妈,刚刚那位爷说是要点些歌姬和舞姬助兴,要漂亮的。” 灯红将三张银票递给老鸨。“这是那位爷给您的。” 老鸨挨个看了看,“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看起来是条大鱼啊。” “吕染,你去叫竹桃她们去。”老鸨对身后的男子吩咐道。 “是。” 老鸨吩咐完,看着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的灯红,她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给灯红说道。“给,这次你的眼光不错,赏你的。” 灯红接过银子,仔细装好,而后笑着对老鸨说道“谢谢夏妈妈。” 老鸨“只要你把楼上的那条大鱼套牢了,以后的好处多着去呢,而且我还会把你调到二楼,你就不用再应付一楼的那些人了。” 灯红连连行礼,感谢万分“谢谢夏妈妈,灯红一定努力!” “行了,去吧!” 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香来出来了!” 官兵们纷纷放开身边的舞姬,集体趴在窗户上向上望去。阿福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香来缓缓地从三楼的走廊上走过进了一个房间,门开的一瞬间,阿福看到了屋子里坐着的人。 阿福眼神动荡“是他!” 见香来进去之后,官兵众人唏嘘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唉~” “哎~官爷,刚刚那个姑娘就是香来啊。” 官兵嘿嘿一笑“是啊,好看吧!” “好看,真好看!” 阿福转身问身边的灯红“要香来姑娘来作陪的话,要多少银子啊?” 第十一章 药膳楼准备营业 屋里静止了一秒之后,迸发出了哄堂大笑。 阿福故作不解“你们笑什么啊?” 官兵搂住阿福的脖子解释“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香来姑娘啊,不是光有钱就能请得到的,你还必须要有权,要有财,少一样啊,你想见她一面都难,更别说让她作陪了。” “要求这么高的吗?” “可不是,我跟你说,就连咱们的知府大人想要和香来姑娘说说话都难,能被香来姑娘接见的基本都是皇亲贵胄。” 阿福故作惊讶“咱们这小镇还有皇亲贵胄来吗?” 官兵压低了声音在阿福耳边私语道“有,还不少呢,不瞒你说,除了咱们那位东宫的太子和皇上,基本上所有的王我都见过了,他们一年能来这好几回呢,就宿在香来姑娘的闺中。” “不对啊,这香来姑娘一直在边陲,怎么能得到京城的王爷们青睐呢?这说不通啊。” 官兵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迷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香来姑娘一开始是京城的名妓,因为得罪了大人物在京中混不下去了才来的我们这个小地方,然后那些皇亲贵胄也就跟着来这见她了。” “不对啊,京城有名的妓女我都门清啊,也没听说有这么号人物啊。”阿福暗道。 官兵迷迷糊糊的问道“兄弟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咱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阿福端起酒杯敬向官兵。 官兵大笑“来,喝!” 天微微亮,阿福总算是和一众官兵从青楼里走了出来。多年未曾这般熬夜的他,他眼睛都有些打晃,但是脚下依旧沉稳,好似没事儿一般, “昨晚多谢福老弟的盛情款待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哥说,哥几个罩着你。”官兵们拍着阿福的肩膀说道。 阿福笑道“那小弟以后可就仰仗各位哥哥了。” “都是小事!你赶紧回去吧,这个点了,你家爷估计也快醒了,若你不在,他怕是要说你的,我们也直接回衙门了。” 阿福赶忙接机说道“那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阿福刚进门便看到林娇、木乔和茯苓坐在一楼的大厅内看着自己。 林娇用烟杆指着阿福笑着说道“小哥~你去嫖了?这浓郁的胭脂味,怕是在美人榻上呆了一宿吧。” 茯苓更是退到了最里面,好似怕沾染上烟柳之地的气味一般。 “我...” 阿福刚要解释就被林娇打断了“明白,理解,年轻气盛嘛,没啥的,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但是你可要注意着点啊,别染上病。” “丑话我可就先说到前头啊,虽然你是我的伙计,但是治病和用药,我也是要收钱的。”林娇虽然不似茯苓那么夸张,却也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眼见着阿福要发飙,林娇赶忙表态“但是可以给你打折!” “那我谢谢您嘞!” 忙了一晚上,阿福委实累够呛,他现在只想回房间先睡上一觉,然后在找机会和自家爷好好说说春楼里面的门道。 “哎哎哎,你上哪儿去?” “咱们最近又不营业,我当然是去睡觉啊,毕竟昨夜做了一夜体!力!活!” “咱们是不营业,但也要吃饭啊,你做完饭再去睡。” 阿福瞪大眼睛,看看外面的太阳,不敢相信的说道“都这个点了,你们还没吃饭?” 林娇茯苓齐点头。 “不是吧,”阿福指着林娇和茯苓,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俩该不是连饭都不会做吧!” 看着尴尬的四处张望的俩人,阿福忍不住开始群嘲“两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连饭都不会做,就你们这样,就算一直带着面纱,那也嫁不出去!” 林娇被落了面子,面上有些挂不住“我可是老板,你见哪个老板做饭给伙计吃?赶紧给我干活去!” 阿福一边认命的朝着厨房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么懒的婆娘绝对嫁不出去,绝对没人要的。 钦天监司内,林冠抬眸看着浩瀚星辰,“边境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茯虎摇了摇头“父亲那边已经连续排查一个星期,还是没有小姐的消息,大人,小姐有没有可能不在边境城镇了呢?” “不可能,”林冠摇了摇头,再过些日子就是娇儿与那人的十年之约的日期,她绝对是在边境城内等着那人呢。 “那我通知父亲那边加大力度,在搜一次城?” 林冠摇头,“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找不到,以后也不会找到了。” 反正皇上现在也将婚礼延期了,没必要急着抓娇儿回来,毕竟她一但成了亲,恐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了。趁着现在,让她多经历些,也好。 “叫茯礼隐去踪迹,去翼城去等小姐。” “是。”茯虎虽是不解,但却没问,为什么去翼城能够能到小姐,因为,林冠的推衍之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窥探的。 “你是说,老爷叫茯礼去翼城找小姐去了?”林府内,顾三娘漫不经心的打理着一盆盛开的玫瑰。 “是,主上,我们是不是搞错方向了,或许那两名女子根本不是您要找的那两个。” 顾三娘打理花草的手一顿,从边境传回来的画像来看,确实看不出来那俩姑娘到底是不是林娇和茯苓,难道真是他们看错人了? “先在加派一队人悄悄跟着茯礼吧,那边一但有异动,就赶紧通知我。” “属下明白,那边境那边呢?” “继续监视,等我消息。” 顾三娘狠狠地将盆中开的最娇艳的玫瑰一剪刀剪下,心中冷笑,我的娇儿,你可真是只小狐狸,看起来,为娘就算是为了你,也要去一趟这边境城镇了。 .... 茯礼一走,边境城镇总算变得平静了起来,街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林娇挑了个日头足的大晴天,兴致冲冲的在挂匾额,打算明天就正式开始营业了。 阿福看着缓缓升起的匾额,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小声对木乔说道“爷,咱们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这两位姑奶奶的手了,讲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阿福真想扭头就走,跟他们说,他不是这家店的伙计,“爷,趁着现在这店还没营业,也没人知道咱们是这药膳店的伙计,咱们现在和她们划清界限还来得及!” 第十二章 林娇算卦 木乔大笔一挥,在本子上写道“为什么划清关系,我觉得她取的名字甚好。” 阿福看着缓缓升起的“肾重药”三个大字,他忍不住的想要咆哮,爷,这三个字哪好了!您 是扮哑巴觉得不过瘾,还想装成睁眼瞎吗! “‘又里勺’,小姐,你是不是写错字了啊,该是‘又一勺’吧~” “哎,没写错,就是又里勺,这么写招客,我算过的。”林娇示意茯苓看向四周。 林娇的推演算卦那是林冠从小手把手教的,茯苓本身就对她深信不疑,再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茯苓就更加的坚信这是林娇算出来的名字了,茯苓对着林娇竖起大拇指“小姐,靠谱。” 林娇骄傲的挺直了腰板“那是,你家小姐,绝对的靠谱。你好好跟我在这边境呆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眼瞅着茯苓那个傻丫头被林娇忽悠的眼冒金星直点头,阿福忍不住扶额,姑娘,你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看看满嘴胡邹的林娇,傻愣愣的茯苓,在看看身旁蔫儿坏的木乔,阿福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未来的日子指定水深火热,鸡飞狗跳的。 挂好了匾额之后,林娇来到阿福跟前说道“唉,你最近练练嗓子。” “干嘛?”阿福警惕的问道,她这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我怕明日营业的时候没人好意思进来,毕竟没谁想承认自己这种地方虚。所以就只能辛苦你在店门口多喊喊了。” “我?”阿福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昂,你们爷是个哑巴,我和茯苓是个姑娘家的,除了你,谁有还能喊啊。”林娇拍在阿福的肩膀之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加油啊,咱们生意兴不兴隆就看你的了!” 看着临进门前还在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加油的林娇,阿福机械的转身看向木乔“爷,我现在把自己舌头咬断还来得及吗?” 木乔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就进去。看那架势的意思是,要么咬舌自尽,要么明天就要乖乖的站在门口喊客拉人了。 回想起青楼女子往店里拉人的模样,阿福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把阿大和阿蒙调过来。 以前就一个木乔就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再加一个林娇,他是真的受不住啊。 第二日一向会睡到午时三刻的林娇,今日却起了个大早,同众人吃完早饭后,她也没急着开张,而是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三枚铜钱。 茯苓见状赶忙打了盆清水来,林娇将手放入清水中反复冲洗三次后,拿起桌上的铜钱,向上一抛。 “泽地萃兑上坤下。是鲤登龙门之象,精英荟萃之意,不错,是副好挂相,准备开业吧咱们。” 林娇的这番操作委实让阿福惊讶不已,“你还会算卦?” 茯苓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小姐的周易占卜之术,我们老爷看了都说好。” “哎,老板你父亲竟然还让你学占卜,不都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占卜又不是什么大学问,只是无聊时的消遣游戏罢了。”林娇嘴上虽这么说,但是收铜钱时却是小心又小心。 “把占卜当消遣?你可真会!”阿福忍不住的提高了声调。 “阿福,你真是有一副好嗓门啊。”林娇说着给茯苓打了个手势。 茯苓笑着走向阿福。 阿福心里发毛“你...你干嘛?” “嘿嘿,得罪了。”说着,茯苓拎起阿福的后衣领子,将他拖着门口,将一条抹布往他肩膀上一搭“辛苦你吆喝吆喝,揽揽客。” 看着头顶上‘肾重药’三个大字,饶是阿福脸皮再厚,也实在是有些读不出口,实在是太羞耻了。 “一定要吆喝吗?” 阿福生无可恋的转头,只见林娇木乔和茯苓一人抓了把瓜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这架势,不像是开店的,倒像是在茶楼等说书先生开讲。 “你不吆喝,哪来的客人,没有客人,咱们早晚都要饿死的。”林娇看向木乔“木乔,你说是不是?” 木乔边点头。 阿福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得,看这架势,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他的一世英名啊! 阿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大喊道“瞧一瞧看一看了,药膳楼开业了,欢....” “阿福,喊名字,喊咱们店名字!” 阿福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喊出来,这怎么喊啊,光看着就觉得有够丢人的了。 “阿福兄弟~” 闻声,阿福抬头,只见之前一起逛青楼的官兵们穿着便服朝着自己走来,他笑道“官爷,你们怎么来了?” “听这边巡街兄弟说你们昨天在挂匾额,我想着你们应该该是准备开业了,正巧今天我们不当差,就来给你捧捧场子,还有,私下里叫我郑虎就行了~” 阿福感动的泪流满面“虎哥,多谢你带人给兄弟撑场子~” 郑虎摆摆手“嗨,都是小事儿~” “不过,”郑虎在阿福耳边小声说道“你们店的名字起得够大胆的啊,是不是欺负你们老板娘不识字?” 阿福捂脸,“这就是我们老板娘亲自提的匾~” “那你们老板娘还挺野的啊,看你们老板那瘦弱模样,他能招架住,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也在吃壮阳的药膳啊?”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木乔,阿福赶忙岔开话题,“这是主子的私事,我们可不敢问。” “几位爷,您这是要进来用膳的,还是找人的啊?若是找人的,还请改日,我们这今天刚准备营业呢。”林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几个人往她们门口一堵,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瞅,净顾着聊天了,都忘了正事了。”郑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阿福“兄弟,恭喜你们药膳楼开业大吉啊~” 郑虎从怀里掏出掏出几辆碎银,扔给阿福“兄弟们钱也不多,就拿这些给你呈撑场子吧。” 阿福显然也没想到郑虎他们这次竟然又出钱又出礼的,这帮官兵好像和他想像中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其实人和心意到了就行,钱不钱的真的不重要。”像这种底层的官兵,一个月能有几个钱,阿福再清楚不过了,能拿这些出来给他撑场子,真的是太给他面子了。 第十三章 林娇和香来正式开战 阿福想要将钱还给郑虎,但却被郑虎拒绝了“以后来吃饭都不掏钱都没问题,但今日的阿福老弟你必须收下,这叫开门走鸿运,图吉利的。” 这帮人倒心倒是不坏,阿福倒是会交朋友。 “可是....”阿福还是有些犹豫。 “阿福,你的朋友都这么说了还不请人进来?” 见林娇这样说,阿福只得将碎银手下笑道“谢谢虎哥这么抬举我,您里面请。” “得嘞!” “您既然是阿福的朋友,又是我们药膳酒楼开门营业的第一单,我就免费为诸位算一卦,诊一脉。”林娇安坐在一楼的一角,认真的说道。 郑虎不敢相信的问道“老板娘您连占卜和诊脉都会的吗?” “简单的懂那么一点,各位可否来试试?” 郑虎倒是心大“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试试了。” 反正也是免费的,试试又不吃亏,说的不对,就权当涂一乐呵了。 “您是先算卦还是先诊脉?” “先算卦吧。”郑虎想了下说道。 林娇照例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她将铜钱推到郑虎面前说道“您随便抛投一下。” 郑虎搓了搓手心,而后将三枚铜钱向上一抛。 林娇看着四散的铜板啧啧的说道“已经好久没出过这个卦象了,雷水解,震上坎下,这可是草木舒展之象,遇困可解之意啊。” 郑虎挠着头,内心忐忑“老板娘,那这卦是好还是不好啊?” “挺好的,你最近有好机缘,把握的好的话,你能升官发财,西南是你的吉方,没事可以多走走,对了卦象还说,你最近如果机缘把握的好的话,能成亲哦~” 前半段众人还听的津津有味,到了后半段,跟郑虎来的众人都道“老板娘你这是瞎算卦,我们虎哥身边连朵桃花都没有,咋可能成亲呢?” “我就说,这算卦把脉皆为男子,女子怎么会这些,估计啊,是识得些字,懵懵懂懂读了两三本书,所以就说自己会算卦,会诊脉。” “老板娘我说,您还是专心和老板开好药膳店吧,别轻易说自己会这些,不然人家会以为你们这个店不可信。用药可是大事儿啊,人家不信你们,你们可就黄了。” 总而言之,他们的意思就是林娇就是一个神棍,不可信。 这时郑虎突然小心的开口问道“老板娘,您说的是真的吗?” 林娇笑着点头“只要你有勇气,就能成。到那时,您可别忘了给我们肾重药分一杯喜酒喝啊。” “不是吧,老大,您该不会真的要成亲了?” “您和谁好上了,什么时候,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郑虎被问得老脸一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八字还没一撇呢,说啥说啊,等真定下来了,我肯定跟你们说。” 说着郑虎对着林娇深鞠了一躬“多谢,老板娘。” 林娇淡定起身,规规矩矩的半蹲了下,算是回礼。 阿福忍不住的吐槽,神棍,在外人面前,可真能装。 众人见此立马一拥而上,“老板娘给我算一卦。” “我也要算。” “给我也算一个吧,看我啥时候能娶上媳妇~” 看着上一秒还嘲笑自己,下一秒却争先恐后的追着自己算卦的众人,林娇没有多言,而是坐了回去“诸位别急,一个一个来。” 林娇刚坐定,一股胭脂水粉味就传了过来。林娇皱眉,又来了,好烦。 “香...香来姑娘!”离门口最近的阿福看着携着四个侍女带着好些礼物走了进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美。” “多谢这位爷夸奖。”香来越过阿福看端坐在柜台后面专心算账的木乔,微微鞠躬“公子您生的好俊俏,敢问贵姓啊?” 木乔看都没看香来一眼,香来也不恼,而是径自走向木乔,“小女子香来,不知道可否能和公子交个朋友呢?” 香来说着就要去握木乔的手,木乔直接将手撤向身后,丝毫不给香来面子,香来尬笑的收回双手。 看着坐怀不乱的木乔,郑虎忍不住的挪到阿福的身边小声嘀咕道“你们老板的定力真好,完全不像是为了方便逛青楼而在青楼对面开药膳酒楼的人啊。” 阿福尬笑“如果你家有只母老虎坐镇,你也不敢定力不好。” 想起林娇那能掐会算的模样,郑虎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还好他看上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傻姑娘,要是娶个像林娇那样的,咦....怕是如履薄冰,生不如死吧。 这么一想,这木老板也算是个牛人了,竟然敢娶这么一大尊佛放在家里,真是了不得。 林娇显然注意到了木乔那边的动静,她看了看身边已然看直了眼的众人,拿起别在腰间的烟杆使劲敲了敲桌子。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尬笑的说道“不好意思老板娘,我们接着算卦吧。” 林娇摇头起身“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算卦上了,这卦算出来也未必准,不如我们近观一下这名动一城的花魁吧。”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众人一听立马就簇拥着林娇来到了香来的面前。 “香来在此见过落桃小姐了~”香来对着林娇微微欠身。 林娇却不领情,“你怎么又来了?是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做花魁的脑子都跟不上胸部发展?” “噗” 木乔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林娇可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将说话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林娇反瞪了木乔一眼,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 香来深吸了口气后依旧笑容满面,她从身后侍女的手里拿过一堆礼物“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交个朋友罢了,方便日后有个照应而已。” “落姑娘这么排挤奴家,是因为您所有精力都用在长脑子上了吗?因此自卑的一直带面纱,所以才这般不喜欢奴家吗?说真的,咱们同样都为女子,也都不容易,何必要彼此为难呢?” 见林娇和香来都皮笑肉不笑的,众人默默地都往后退了两三步,女人的战场,没有硝烟,但却比舞刀弄枪的战场还可怕,惹不起啊,惹不起! “我想香来姑娘是误会了,第一我带面纱是因为在大恒,只要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不管是嫁人了还是没嫁人都不能被除了夫君以外的看到样貌。” “第二,我是女子,你不是,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花魁呢,一双玉臂万人枕,那是我这种寻一人而终老的小户人家能比的呢?” 第十四章 林娇的暴脾气 香来捏紧了双手,下一秒她便双眼含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林娇“落姑娘,奴家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您为何一定要对奴家这般恶言相向呢?” “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脂粉味,不想讨没趣,以后就别踏进我的地盘。” “虚伪,能把自己的酒楼取名为肾重药,和我们青楼有什么区别,你在这摆清高给谁看呢?”香来身后的侍女忍不住了,忍不住的开口怼道。 “轻音,闭嘴。” “可是小姐她!” 香来一个眼神瞬间让轻音闭上了嘴巴,而后香来微微欠身“下人不懂事,还请落小姐见谅。” 林娇捏着胳膊活动了下左手腕,“一般来说,下人不懂事,就是受到的教训不够。” 下一秒,林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甩了轻音一巴掌。 看着被抽倒在地轻音,香来有些急“你是否太过分了些。” 林娇笑“你的侍女不听话,丢了你的脸,我替你教育一番,你非但不谢我,还凶我,这是什么道理啊?” “落小姐,您是教训还是打奴家的脸啊。”香来梨花带雨的说道“奴家只是想交朋友,您为什么要对奴家恶意相向呢?” 林娇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像是被水洗了一般眼泪汪汪的,声音更是娇柔的很,“我明明是帮你,你怎么反倒诬赖我呢?” 林娇越说越激动,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你这个人也是奇怪,之前你来我就说过了我不欢迎你,不欢迎你,为什么你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非要上赶子的凑上来呢!” 看着说哭就哭出来的林娇,香来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她将侍女手中的盒子一把夺过,“是我自讨没趣了,我们走!” 争夺之中,盒子内的东西漏出小半,竟是遗失很久的断肠草,林娇眼睛一亮。 “等等!” 香来嘴角勾笑,当她拿着盒子在转身时依旧是一脸的委屈模样“怎么?林姑娘是觉得羞辱的我还不够吗?” “你手里拿的是送我们的开业贺礼吗?” 香来苦笑“是又怎样?反正落小姐也瞧不起我们这些戏子,香来就不打扰诸位了,就此告辞。” 香来这泪眼婆娑的委屈模样,叫众人看了直呼心疼。这老板娘也委实太欺负人了些,竟然再三欺辱一个弱女子,委实太母老虎了,能力虽强,但却太有压迫感了,远不如香来让人觉得舒服。 “老板娘,人家香来姑娘也不容易,您要是不喜欢和她们这种人就放人家走吧,别再为难人家一个弱女子了。”终是有人看不下了。 林娇在指尖来回翻转着铜钱,“不喜欢她是真的,但是我想要你手里的那份贺礼。” “香来姑娘,你把那礼物送我,我给你算一卦,诊一脉如何?” 香来摇了摇手中的礼盒“你想要这个?” 林娇挑眉“嗯哼。” “可以啊,不过奴家还有一事相求。” “讲。” 香来指着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木乔说道“奴家想要他!” 林娇看着气定神闲的木乔心里泛起了嘀咕。眼下众人都以为他自己的夫君,而他又现在又是自己酒楼的伙计,把他送出去于情于理都太好,但是那东西对自己的意义非凡。 林娇纠结了半晌后问道“你...想要跟她走吗?” 木乔未说话,而是淡淡的看着林娇,那架势,像是再问,你想把我送人吗? 对视了半晌,林娇率先败下阵来,她深深的看了眼香来手中的锦盒,而后咬牙说道“不行,至少是他不行,若是你只想要个男子,那我把阿福送你好了。” 林娇将傻傻的站在旁边的阿福往前一推“他又能做饭又能打,而且经常逛青楼,体力肯定没问题,怎么算,也比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掌柜的强啊。” “你是人吗?落桃,你是人吗?”阿福不敢相信的问道,就为了不将木乔换出去,她竟然把自己推给青楼,她也不怕他走了,饿死这一屋子不会做饭的懒鬼! 林娇在阿福耳边说道“她手里的东西我真的很需要,而且你不是爱逛青楼吗?爱嫖吗?跟在香来身边,难道不是你最好的归宿吗?反观你们爷那小身板,哪经得起折腾啊,被欺负了,也喊不出来,你忍心叫他吗?” “就他这面相的,进了青楼不得被人生吞了!到时候过个几年,再卖到梨园,那就真的是毁了!” “我被卖了就不毁了吗?”阿福怒。 “就从那次你一身胭脂味的回来还能活蹦乱跳的表现来看,你毁不了,你很可能毁了别人。”林娇想着眼神就要往阿福的下三路扫。眼前就变成了漆黑一片,林娇不悦垫脚,只见木乔正黑着脸站在自己的对面,用手将自己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你做什么?”林娇不解。 木乔有些心烦的转身,林娇的注意力怎么老在阿福的身上! 别说林娇了,就连从小陪着木乔长大的阿福都没看懂木乔的这波操作。“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转移到了木乔身上,香来忍不住的开口道“若奴家就是想要这位公子呢?” “那就是谈崩了,”林娇被木乔那一下整的心有些烦躁,她无心再与香来纠缠下去,直接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既然不是来吃饭的,条件也谈崩了,那就好走不送!” 香来显然没想到林娇竟然这么干脆利落,“你不是很在乎这个东西的吗?” “是啊,但是既然谈不下来,就说明无缘,不是吗?”林娇有些烦躁,她将烟杆从腰间抽出,而后点上了一锅烟,看了看周围还有许多人,她到底忍住没抽。 “其实这东西于我也无用,我也是真心想交落小姐你这个朋友,”香来将锦盒递给林娇说道“不如就如之前所说,落小姐给奴家算一卦,诊一脉,奴家将这贺礼送与你,如何?” 你的真心能值几个钱?林娇嗤笑着接过锦盒,既然你想玩,本姑娘就好好陪你玩玩。 林娇从怀里掏出五枚金闪闪的钱币来,对着香来说道“既然你送了我这么大一礼,我也给你算把大的,你敢算吗?” 第十五章 林娇变哑巴 林娇手里的五枚黄金色的铜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威严之气,看的香来有些头皮发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的这一卦很危险,但她又有些好奇。 “敢问落小姐,这一卦有多大。” “近可卜凶吉,远可算命途,看你想怎么算了。”林娇将金色铜钱放在指缝间把玩,一副轻松模样。 香来咬了咬牙说道“我...我想算命途!” 林娇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好!没问题!” “小姐,算命途...” “别说,你知道那东西对我有多重要的。若是只需要一点代价就能得到它的话,与我而言算是赚了!” 等拿到断肠草,那个人就能活了吧! 林娇将三枚金色铜钱递给香来,余下两枚则是放在指尖来回转动“闭上眼,随便抛一下。” 香来看着手中的金币出神。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毕竟这卦象之学玄之又玄,人的运势这种东西很容易会被一次卦给影响到,若非被逼上了绝路,没人愿意轻易算命途的。 见香来久久未做决断,林娇将金币卷入手掌之中“不如改就算下最近的运势吧。” “不!就算命途!”香来眼神坚定,神情慎重。 她虔诚的闭眼,双手握着金铜钱上下摆动,像是在祈祷一般,而后双手一挥,金铜钱撒了一地。 与此同时,林娇手中的两枚金铜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竟开始止不住的颤动起来。林娇用大拇指将金铜钱弹起,嘴中喃呢道“一卦镇乾坤!” 金铜钱在空中转了两圈后,稳稳地立在了地上三枚金铜钱的中间,与此同时,一口鲜血从林娇的口中喷涌出来。 木乔大惊,想要上前扶住林娇,却被林娇躲开了。只见林娇将溢出来的鲜血涂抹在了立着的两枚铜钱之上,金钱倒地,这一卦算是完了。 香来看着林娇的这波操作,吓得额头冒汗,她紧张的问道“如何?” 林娇拿过木乔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委婉的写道:两条路,第一条,离经叛道,谋杀储君、储妃惨死,第二条,悬崖勒马,安享晚年。 林娇用手遮着写完之后,字迹朝下的递给了香来,香来看后直接撕了个粉碎,她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林娇道“这东西归你了。” 林娇一手拿锦盒,一手把住了香来的脉搏,香来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香来有些害怕“东西给你,我不诊脉了,放开我!” 林娇好似没听见一般,把了好一会脉才算是松了手。 林娇一松手,香来就好像见了鬼一般,仓皇的逃了。 林娇转身,看着神色怪异的木乔后,笑着写道:呐,我也变成哑巴了。 话落,林娇就如同被风吹落的树叶般毫无预兆的朝着地上倒去。 木乔赶忙接住林娇,看着昏迷不醒的林娇,他一把将她抱起就要往楼上走去。站在楼梯口的茯苓抽出鞭子就要上前去拦,阿福赶忙将她一把拉到了旁边“在外人前我们爷和你家小姐可是夫妻,你这么上去,让外人怎么想?” “可是万一我家小姐吃亏了怎么办?”茯苓有些急,与男子靠的这般近已经是大罪了,若是他们俩在共处一室,日后再被传出去,那她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阿福暗道,就你们家小姐那彪悍样,我还担心我们爷吃亏呢! “那你也没必要把鞭子抽出来啊,正经人家的丫鬟谁随身带个鞭子啊,”阿福强硬的将茯苓手中的鞭子抢了过来,而后将她往楼上推去,并高声喊道“你赶紧上去看看夫人这是怎么了!” 茯苓匆忙跑上楼,生怕晚了一步,自家小姐的清白就不保了。徒留下拿着鞭子的阿福和郑虎他们尴尬的四目相对。 “阿福老弟,那姑娘一直拿着这鞭子吗?”郑虎看着鞭子有些慎重的问道。 糟糕,他不会是看出来什么了吧?阿福心里微虚,他捏着鞭子笑问道“是啊,我一个男子毕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夫人身边,我们爷见此,就让阿苓特意学了点功夫,以防夫人被坏人掳走了,虎哥,您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吗?”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郑虎摇摇头“就是觉得这鞭子很像是官府大人后院里掌刑的丫头使的。” “我们都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家,咋可能有官家的东西呢,只是太相近了罢了。”阿福说着不动声色的将鞭子盘成了一圈,叫人看不清鞭子的全貌。 “想来也不可能。” “各位爷,我们老板和老板娘还不知道是啥情况,今天我们可能...” 看着不停的往楼上张望一脸焦急的阿福,郑虎率先回过神来“奥!你赶紧去看看你们老板娘怎么样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阿福一脸的感激“多谢几位爷,等我们老板娘好了之后,我们一定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送走了郑虎几人之后,阿福匆忙的挂上了打烊的牌匾,关了店门,急吼吼的就往楼上跑去,也不知道楼上是怎么个情况! 楼上 林娇早已醒了,四目相望,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就能打起来的茯苓和木乔,林娇强忍着疼痛开口调笑道“你们俩这是看对眼了吗?” 说这话,鲜血便一滴一滴的往下冒,看着叫人瞩目惊心。 茯苓率先扑到林娇身边“小姐,你可吓死我了!” 而木乔则是将自己身边的纸和笔递给了林娇,意思很明显,想说什么就写下来,少动嘴。 林娇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茯苓,她有些嫌弃的往里靠了靠,并写道:还死不了,别急着给我哭丧! “不死了,另心给我疗伤?”茯苓磕磕绊绊的念出林娇写出来的字,有些不懂的问道“小姐,你需要啥的心,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林娇一听,忍不住的直拿头撞床框,就在要撞上的前一秒,木乔火速将手垫了过去,她这才没有撞疼。 神啊,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抓狂的林娇,茯苓小声问道“难道你是想要吃人心吗小姐?这可是违反律法的啊!” 第十六章花和尚无邪 啊啊啊!等她养好伤了,一定要把茯苓送去私塾从新学习,实在是太丢人了! 见林娇一脸痛苦模样,茯苓为难了片刻后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小姐,实在不行,我把我的心挖出来一部分给你吃吧。” “.....” 阿福将地上的本子捡起来念到“还死不了,别急着给我哭丧?” 这么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林娇写的。“阿苓你哭了?” “我们小姐写的不是不死了,另心给我疗伤吗?” “......” “阿苓,我真心建议你以后少甩鞭子,多读书,不然你们家小姐早晚会被你气死。” “你!”茯苓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她有些粗鲁的将鞭子从阿福的手中抢了过来,想要出门但却又不放心林娇和木乔两人共处一室,只能负气的走到一角,默默地看着林娇。 没了林娇这个话痨,屋里异常的安静,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模式,木乔盯着林娇,阿福盯着木乔,而茯苓则是盯着林娇和木乔。 林娇被盯得头皮发麻,眼下她又不能说话,写字又怕叫茯苓闹了笑话,只得尴尬的转头看向窗外。 对面的青楼在白天格外的静谧,街上的人匆匆忙忙,有挑担的挑夫,扛柴的樵夫,买菜的少妇,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浮世三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或为耕者,养一方水土,或为挑夫,担一方重任,或为人臣,守一方太平,或为天子,谋之天下。那自己呢? 是躲在这一隅之地,碌碌一生,还是肩扛责任,郁郁一生? “啊啊啊,无妄大师下山了。” “听说了么,无妄大师下山化缘来了!” “真的吗?在哪儿在哪儿?” “我看见他往青楼那边去了!” 只见穿着一袭雪白衣服,拎着一壶从南边的铺子里打来的青花酒,剃着个光头的俊朗和尚被一帮姑娘簇拥着朝着林娇的方向走来。 这群姑娘中有带着帏帽的大家闺秀,亦有带不起帏帽的农家姑娘,还有些青楼女子。趁着人群拥挤,周围乱糟糟的看不清谁是谁的手,有的姑娘甚至趁机在无妄的身上乱摸。 无妄好似没感受到一般,任由她们乱摸,自己则是仰头喝酒。 姑娘们见无妄不加阻止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甚至将无妄的衣服扯掉了大半,让无妄的半个肩膀都裸露在外,惹得姑娘们又是一阵尖叫。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林娇回过神来,她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人群中的无妄后眼睛瞬间瞪得浑圆,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眼见着就要从窗户处蹦下去,就被木乔一把拉了回来。 林娇回头瞪他,‘你干嘛!’ 木乔,‘现在身体这么虚还想蹦下去看热闹,八卦比命重要吗?’ 看着木乔一副誓死不松手的模样,要不是眼下她说不了话,身体还很虚弱,她真的是要一边骂人一边把木乔给扔到楼下去了!真是太耽误她的事儿了! 眼见着下楼不成,她只能忍着痛吃力的朝着楼下喊道“臭要饭的,我在这里!” 那小声音,别说是被人群簇拥着的无妄了,连木乔他们都没听清楚林娇说的是什么。 眼见着无妄走进了青楼,林娇心急的想要下床,确又被木乔按了回去。 林娇气急,举起拳头就朝着木乔锤去,若放到平时,木乔不被打出内伤也要被打得倒退几步了。 但眼下林娇伤了元气,这力道简直就像是挠痒痒,在外人看来,说是打情骂俏也不为过。 “你们干嘛呢?”刚下去和阿福一起准备饭食的茯苓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木乔握着林娇的手,整个人半压在林娇身上,好似在非礼林娇一般。 林娇被茯苓的喊声吓了一跳,她直接一脚将毫无防备和支撑的木乔踹下了床。 茯苓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朝着倒在地上到底木乔抽去,跟在后面的阿福赶忙冲上前去一脚踢到茯苓的手腕迫使茯苓扔掉了手中到底鞭子。 “阿苓你干嘛!” “你起开,”阿苓迅速捡起掉落的鞭子,对着木乔又是一鞭,阿福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替木乔挨下。 啪! 阿福半跪在木乔身前,他单手摸着后背,感觉湿乎乎的,肯定是出血了。 茯苓虽说有些愧疚,但却依旧没有停手“就凭他想非礼我家小姐,他就该死!你赶紧给我让开,别上赶着挨揍!” “非、非礼?”阿福背后都出汗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他一骨碌的爬起来,指了指木乔又指了指躺在床上背对着大家的林娇,结结巴巴的说道“爷,您不会...不会是趁人之危了吧!” 木乔怒目。 看这反应,该是好事不成,欲求不满的表现了。看来日后自己要多家注意了,虽然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也能接受他们爷好像很喜欢林娇的现实了,但是他绝对不能允许他们爷在这个情况下和林娇发生些什么,毕竟林府的那位千金,他们真的惹不起。 往轻了说,他们这么暗度陈仓是有违圣命,往重了说那就是动摇国本了。谁叫那位没见过面的姑奶奶有位了不得的爹呢,掌握国运,这谁能惹得起啊! 见木乔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茯苓拎起鞭子就又抽了过去,阿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不,不至于啊!我们爷这不也没非礼着你们家小姐吗?” “他还真想非礼!”茯苓用力拽出被阿福扯在手里的鞭子又要朝着木乔抽去,阿福见茯苓已经失了理智,也不再一味防守,而是和茯苓缠打了起来。 原本就疲惫不堪的林娇有些忍无可忍的拿起床边的烟杆就朝着茯苓和阿福扔去。 碰! 声音虽然小但却惊醒了已经打昏了头的两人。 现在林娇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们在这么闹,最受影响的还是林娇。 见林娇将被子蒙过头顶,茯苓强忍着怒气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福也被木乔暗踹了好几下,他小声道“先等你们家主子起的了床了再说吧!” 第十七章 木乔被强迫 出了林娇的闺房,木乔直接带着阿福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不等阿福开口,木乔就发话了“去查下今天在街上的那个和尚的来历。” “啊?哦!” “不是!爷这事儿咱先放一放,你就跟我说句准话,您和那落小姐没那什么吧?” “哪什么?”木乔目光深沉,声音难得的有些不耐烦。 “没...没什么。” 阿福心里默念,自打来了边境城镇他们爷的情绪真的是越来越容易激动了,虽然有些吓人,但却总算是有些烟火味了。 “那你还不快去!” “我这就去!这就去!” 靠,爷以后还是别有烟火味了,一直当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吧!要是以后每天都来这么几次脾气,谁受得了啊! 自打那日之后,林娇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连十日都没有出来过,就算是吃饭也是由茯苓端上来,她自己在房间内吃的。 虽然没有林娇压阵,但因为茯苓也懂些药理所以药膳楼依旧在营业。来的食客不多,每天也就三两波,众人也那么忙,只是大家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每当闲暇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向楼上张望,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下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 一日,阿福他们照常开门,早上原本是没什么的人的,但到了中午人便慢慢的多了起来,而且是往常的三倍,最可怕的在于这大多数的顾客还都是姑娘家的。 这帮姑娘来了也不点什么,就是一直盯着坐在柜台里的木乔。 看着稳如泰山坐在柜台内继续专心算账的木乔,姑娘们开始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唉,你爹果然没有说谎,这掌柜的还真够俊俏的,除了无妄大师外,还没见过谁这般俊俏过。” “可不是嘛,不过我觉得这位比无妄大师长得还要好看许多。” “什么嘛,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怎么能放到一块比。”一个带着帏帽的姑娘红着脸分析道“无妄大师那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对咱们来而不拒,既不接受,也不抗拒,她看起来是属于所有人的。” “但是这位就好像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一看就是深情专一的好儿郎,谁要是嫁了他啊,一定会幸福死的!” “我觉得也是,虽然从商比较下贱,但是嫁与他也算是不愁吃喝了吧。” “若是日日对着这么一张脸,不吃不喝我也能接受啊!”另一个女孩用腰身撞了下还在分析木乔的女孩说道。 眼见着这群人就要朝着木乔扑过去了,阿福赶忙拿着食谱就走了上去“各位姑娘,咱都在这呆了半天了,看看是不是要点点儿啥?” 几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她们笑眯眯的看着阿福说道“小哥,这食谱上的菜一样给我们来两份!” “两份?”这是把药膳当零食吃了吗?也不怕药着!补大了,都是一群姑娘家家的这谁负的起责啊。 “这是药膳,是药三分毒!姑娘们,我觉得你们应该最多每个菜尝一口就差不多了,每道来两份,着实是没啥必要哈~” “谁说我们要吃两份了!”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掀开帏帽,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一份你送到这,一份你去端给你们掌柜的,就说是我们请他吃的。” 这边境的女孩都这么奔放的吗?阿福瞪大了眼睛,有些左右为难“啊?这....”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们爷他不吃这些的。” “怎么,自己家做的药膳你们自己都不敢吃吗?”一个体态微胖的女子豪横的说道“好啊,你们自己都不敢吃,就给我们吃吗?把你们老板给我叫下来!” 阿福看了看楼上,再看看淡定自若的木乔,咬了咬牙,现在若是敢把林娇从屋子里拖出来,打扰到了她修养,别说是林娇自己了,他们爷也会打死他的吧。 “姑奶奶们啊,我们老板最近忙的很,就别惊动她了吧...” “那就让你们掌柜的和我们一起吃!” 阿福暗自咬牙,忍了半天之后说道“行!” 阿福和茯苓磨了有半个多时辰了,被那群姑奶奶催了十来次,才算是磨磨蹭蹭的将药膳一份份的端了出来。 将最后一份药膳放到桌子上之后,阿福弯腰道“各位姑奶奶,您点的药膳齐了,请慢用哈。” 那帮姑娘没动筷子,而是不停的朝着木乔的方向暗示。 阿福避无可避,咬着牙苦笑“马上,马上安排!” 木乔正认真的给一本史传做批注,一盘盘绿油油的药膳就摆到了他的面前,看的的他眼晕! 木乔抬眸,‘怎么回事?’ 阿福闭着眼侧头指向门口的一桌穿的花花绿绿的姑娘。 “嗨,俏儿郎,我们请你吃的哦!” “......” “爷,真没办法了,她们说您要是不吃,就叫落桃下来说理!” 阿福才说完,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俏儿郎,您倒是吃啊!” 一时间木乔骑虎难下。 “俏儿郎,我们请你吃的,你倒是吃啊,你若不肯吃,是不是说明你们肾重药的药膳有问题啊。” 此话一出,其他食客也放下来筷子都看向木乔。 众目睽睽之下,木乔若是不吃,那就是默认了他们药膳有问题,这个店也就离黄了不愿了,若是吃了,只怕是要被这帮姑奶奶们纠缠上了,左右为难。 “对啊,掌柜的你倒是吃啊!”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站了起来,撸了撸本来不存在的袖子,一副蛮横状态“你们肾重药的药膳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眼见着事态越发的不可收拾,阿福赶忙说道“怎么可能呢,大家在这吃也不是一天两天,诸位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啊,不都是越来越好了吗?” “那你们自己人为什么不敢吃?是不是说,这东西有副作用啊!” 此话一出,其他的食客彻底的坐不住了,“对!你们的药膳就是有问题!” “不可能,我们自己平时也会吃的,只是这药膳要因人而异啊,我们掌柜的吃不了这个,这样吧,我来吃怎么样!” 阿福说着就夹了好多菜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但那群人显然是不领情“不,我就要你们掌柜的吃!快点!他吃了,我们才信这菜没问题!” 第十八章 林娇开启怼人模式 “哟,几位客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可是我们店的药膳太补了,把诸位补上火了?” 阿福他们抬头,只见林娇靠坐在二楼的楼梯把手上,点了一锅烟,不急不缓的抽着。 渺渺青烟徐徐上升,将林娇整个人都笼罩在迷雾之中,叫人看的不是很真切,再搭配着午后昏黄的阳光,让林娇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阿福看着慵懒的坐在扶手上的林娇,一脸的惊喜“老板娘,您出关了?” “托你们的福,这几天休息的很好。”林娇将楼梯把手当做滑坡,直接坐在上面从二楼滑到了一楼。 “老板娘?”红衣姑娘看着轻盈的飘下楼的林娇问道“喂!你说话顶事儿吗?” 林娇看了眼被一堆药膳团团围住的木乔,又看了眼傲慢无礼的红衣姑娘笑道“小事儿我都能做主,大事儿可能就要问我家夫君的意思了。” 夫君! 林娇的一句话将木乔炸得的瞳孔震荡,夫君吗? 林娇指着木乔跟前的一堆药膳问茯苓“夫君的脉象我诊过,没问题的呀,给他吃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害我啊?” 茯苓被林娇的这声夫君吓得不轻,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她傻傻的指着那一桌姑娘傻傻的说道“是她们逼着老板吃药膳的,说是不吃就是咱们的药膳有问题。” 林娇歪头看向那桌姑娘“哟,今儿来了这么多姑娘那!” “我瞅着各位身子骨可不虚呢,难道你们是冲着我家相公来的?” 见那些姑娘低着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林娇半开玩笑的说道“所以你们是趁着我不在来勾引我夫君的,还是说来砸场子的?不管是哪一种,这都不该是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该做出来的事情吧,若是让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们私底下这么的不检点,你猜你们会是什么下场啊?” 少女们一听登时吓得大惊失色,她们匆忙起身,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们又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我们这就走!” “等等!”林娇拦住想要跑的众人。 “干嘛?”姑娘们有点紧张又有点忐忑。 “不管你们吃没吃,这菜已经照着你们的要求做了,那就地交银子。” 为首的红衣女子扔下了一锭银子,也不等人找钱给她们,就匆忙的跑了出去。 见人都跑没影了之后,林娇又转身看向店里的人“我们家初来乍到的,做的就是小本生意,这药膳是有副作用还是对你们身体有好处,诸位自身是最清楚的,我们家不求悬壶济世,只求问心无愧,若是大家不满,大可以不来我们肾重药吃饭,没必要在这为难人!” 刚开始带头挑刺的光膀大汉有些心虚,他底气不足的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那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啊!我们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懂不懂!” 这句衣食父母一下子就把林娇给点着了,她冷冰冰的看向那大汉,将那大汉吓得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你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在威胁谁?你以为爷就非你们肾重药不可了吗?爷还不吃了呢,以后都不来了!” 那大汉不仅如此还动员其他的食客,“就他们这待客态度,菜做的再好又怎么样,哥几个有骨气的就跟我走,咱再也不来这家店了!” “想走的大可以走,本店绝不会留!”林娇压根就不受那人的威胁,“这位客官,我看你总赤裸个肩膀,脚步虚浮,该是经常冒冷汗身体却冰凉吧,看你嘴角泛紫该是问了不少医,吃了不少药的吧,可真正感觉有疗效的怕是只有肾重药了吧。” “容我再多一句嘴,你若是敢再多说一句或是煽动别人误导我们肾重药的话,我们肾重药将永久不会再招待你,我说到做到!” 说完林娇扭头就回楼上去了,丝毫不给那人面子。 那大汉气的面色发紫,但却依旧强忍着怒气坐了回去,见周围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那大汉猛地将筷子往那边一摔“看什么看!吃你们的!” 呵,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木乔看着林娇的背影案子出神,她今日的火气格外的旺盛啊~ “爷,这落桃小姐今儿是咋了,火气这么旺,刚我还以为她要动手了呢!” 木乔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而后就从柜台里面钻了出来,匆忙朝着楼上走去。茯苓见木乔上去了之后,赶忙也跟着跑了上去,好似生怕她们家小姐吃了亏一般。 好在眼下这帮人刚被林娇怼了一顿,老实的很,不然他一个人还真有些应付不过来。 青楼内 香来正在静静地泡茶,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刚刚在肾重药酒楼里面带头调戏木乔的那个红衣姑娘。 “这么蔫儿,是搞砸了?” “对不起姐姐,是香秀辜负了姐姐的期望,还望姐姐惩罚!”香秀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的内疚。 “说说,怎么回事。” “一开始其实都挺顺利的,眼见着那个木乔就要吃了,咱们也能趁机将落桃他们赶得远远地,结果那个林娇下来了,三两句话就把那帮姑娘给吓着了,我怕暴露,只能先跟着那帮姑娘撤出来了。” 说到这,春秀就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那帮姑娘平时追无妄倒是追的紧,对他上下齐手的时候也没见怎么不好意思过,怎么就能被个姑娘给唬住,还真是花架子!” 香来一听到林娇的名字眼神明显晃了一下神,好似还没从上次交锋的阴影中走出来一般。 香来没有深究,而是问道“那安排进去的那个屠夫的进展怎么样了?” “还不如那群姑娘呢,简直就是个纸老虎,被林娇唬得跟孙子一样,这颗棋子以后怕是也用不上了。”香秀有些沮丧。 想她和香来姐妹二人在这边境经营数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合作无间,所向披靡。怎么这林娇一来,就让她们接连翻了跟头碰了钉子呢? “行了!别纠结了,等再过两天主上就来了,到哪时,就是林娇的死期了。”香来将茶杯盖重重地盖了下去,眼中杀意尽现。 第十九章 一口糖的故事 林娇趴在床头看着跟木头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木乔说道“你上来干嘛?” 木乔在本子上写道“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啊,最近一直都在养伤。”林娇扭头,就是不想去看木乔。 “是在生我的气,为了那个和尚?” 看着眼前苍劲有力的笔锋,林娇心里有些堵,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其实应该谢谢你的。” 林娇一脸真挚的看着木乔“谢谢你第一时间拦住了我,不然我真知道拦下了他又该说些什么。” 关系这么不一般的吗?木乔忍不住的捏紧了手中毛笔。 “喂,你想不想听故事?”林娇歪着头问道。 木乔平复了下情绪之后拉过一旁的坐了下去,显然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 见此,林娇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十年前有一个小女孩为了吃一口糖,撒下了一个滔天大谎,骗一个心如死灰的人说,自己是大恒国最厉害的算命人,只要给我一颗糖,十年后我就能将你心爱的人复活。” 说到这时,林娇的情绪明显的低迷了起来“这十年中,女孩不断地学习,但是发现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但是那个人却因为小女孩的一句话充满了希望,他每一年都会寄一大罐子蜜饯给那个女孩,只待十年之约一到,就能与自己的爱人重逢了。” “十年之约转眼即到,女孩按照约定来到了边境之地,也找到了一直给自己寄蜜糖的人的踪迹,但是人就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你说,若换做你是哪个人,是不是就恨死那个小女孩了。” 木乔不语,低头刷刷的写了起来。林娇见状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果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孩罪无可赦,竟然为了这一口糖骗了一个人整整十年。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林娇好似被谁扎了一刀,心口疼的呼吸一下都困难。“你再不出去,茯苓怕是要进来了。” 木乔回头看了眼,果然门外映着一个人的影子,但是木乔没有依言出去,而是将本子举向林娇。 林娇下意识的转头逃避,木乔也没催她,只是就那么安静的举着。 林娇不停的喘着大粗气,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放下手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起来。 “那个女孩比大人做的好,虽然骗人不对,但是她至少让那个人有盼头的活了十年。大人们往往以为他好为由,强硬的去让人接受他们短时间内无法承受的事实,而那个女孩却给了他希望。那个人是成年人,自己有当然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他愿意信那个女孩更多的是想要拥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吧,从这一点出发,那个女孩没做错。” 不知过了多久,林娇突然哭了起来,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一般。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茯苓听的心口直疼,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胳膊,忍了又忍才没闯进去。真不知道她们小姐到底还要被那件事折磨多久! 屋内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歇,林娇哽咽的说道“谢...谢了。” 林娇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情绪明显好转了许多,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已然有了要放下的意图。 木乔摇摇头“现在你好好休息吧,晚上等你用膳。” 林娇点了点头“好。” 木乔出了门见茯苓还倚在门外,他有些意外,这次茯苓竟然忍住没进去将她打出来。 茯苓见到木乔出来后起身就打算下楼,在路过木乔的时候,她难得说了句“谢谢。” “不过你别肖想我们家小姐,你们之间不可能的。” 林府 顾三娘看着只是回来拿换洗衣物的林冠,她小心的说道“老爷,您都多久没回来了,今晚您在府上住一宿再回宫里呗。” 见林冠自顾自的收拾不愿意搭理自己,她也不气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才是您的家,林府只是您的客栈,不缺吃少穿了,绝不回来。” 顾三娘喋喋不休的模样让林冠有些心烦,他看着顾三娘说道“你说的对,娇儿不在,这林府于我就是个行李寄存处,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宫里了。” 见着毅然决然离开的林冠,顾三娘直接将一桌子的茶水糕点都划到了地上“都是你们逼我的!” 听到屋里的惊叫声,蒲妈赶忙跑了进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的手怎么出血了,老奴这就叫郎中来!” “不用了蒲妈,我没事。”顾三娘撕下裙边的一角缠在伤口处,“蒲妈我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可是您的伤口...” “无碍,就是破了些小皮,没那么金贵,别总是小题大做的。”顾三娘一脸的疲惫模样。 蒲妈见此马上退出了出去,临走前在念叨“夫人我就在屋外守着,不舒服您就赶紧叫我!” 蒲妈出去关上门,一直躲在帐中阴影内的蒙面人便跪在了顾三娘的面前。 顾三娘声音冷漠的说“通知下去,三日后,我回去边境亲自会会那位落桃小姐!” “是!”那蒙面人一脸的惊喜,她们主子终于下定决心了,只要确认了落桃就是林娇,他们再杀了她,然后嫁祸给当朝太子,那么皇帝和钦天监必然反目。到时候,他们就能以立功为由头回到故里了! 夜幕降临,那是青楼的天下,肾重药早早地就打了烊。 林娇难得的下了楼,阿福他们心里都高兴的紧,一下子菜就做多了。 林娇看着一大桌子的菜有些懵“满汉全席?咋,今儿还有客人来吗?” 茯苓说道“小姐,这是庆祝您大病初愈,所以多做了点。” “哦~谢了,我很喜欢。”林娇一边吃菜一边对着阿福说道“阿福,帮个忙呗。” “落大小姐还有求我的时候?”阿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不由的挺直了腰板“说说看,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查一个叫无妄的和尚。” “无妄?”阿福听到这个名字后下意识的看向木乔,木乔微微颔首。 第二十章 花和尚是臭要饭的 看着木乔突然转变的态度,阿福有些惊讶,什么情况,前几天木乔防无妄跟什么似的,差点就让他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查出来了,现在怎么又允许林娇和这个和尚接触了呢? 他们爷这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不行,他要谨慎! “为什么是我呀?” 林娇回的理所当然“当然是你啊。” 林娇指了指在座的众人说道“这里面除了你以外都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不指望你难道还指望你们爷吗?而且那家伙对青楼情有独钟和你刚好臭味相投,你打听他应该很容易些吧。” “帮忙可以,那好处呢?” 林娇想了想,从袖子掏出了三枚铜钱说道“我可以给你算一卦,姻缘命途随你挑,只要你帮我查到那个人的踪迹,怎么样?” 上一次林娇给人算命途昏迷失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再加上木乔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给阿福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叫林娇给自己算卦啊。 “别了吧,我用不起。”阿福不想透露太多,避重就轻的回道“前两天我去青楼的时候听那里的姑娘说无妄大师每个月的月中都会去她们酒楼念经说法,说是超度众生,积攒福德,待一人归。” “待一人归吗?”林娇看着满桌的佳肴觉得有些实难下咽,十年之期已到,是该给个结果了! 见林娇的情绪明显有些萎靡,木乔暗自踹了阿福一脚,阿福瞬间就闭嘴了。 接下来的几日肾重药依旧正常开张,林娇基本都会坐在一道屏风后面品茶,抽烟,兴致来了之后也会给人把脉看看面相什么的,闭店之后还会和众人攒一局麻将,喝二两烧酒,好不惬意。 转眼间就到了月中,这天林娇一大早就搬了一个板凳到门口,整个人懒洋洋的靠着门口晒太阳,目光总是瞟向大门紧闭的青楼,木乔知道,她这是在等无妄。 林娇抱着之前从香来那得来的锦盒,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人,她忍不住的靠着门框打起了瞌睡,内心也泛起了嘀咕,他今天到底还来不来啊,该不会是阿福打听错了消息吧。 这时街角传来了喧嚣之音,林娇立马精神了起来。果然,没一会的时间,无妄就被一堆姑娘簇拥着向这边走来。 林娇笑着喊道“臭要饭的!” 无妄猛然抬头,只见林娇一手抱着锦盒一手拿着一张早已泛黄的油纸正向着他招手。无妄那如死水般的眼眸瞬间掀起来滔天的波澜,他穿过围在他四周的姑娘,大步朝着林娇跑去,一脸的希翼“你来了!” “十年之约,我可没有食言哦!”林娇摇了摇手中的锦盒。 “她...她这一次真的能回来了?” 林娇避重就轻的说道“我说了还你一命,决不食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楼上。” “好!” 到了楼上,林娇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无妄的面前,“对不起。” 无妄心里咯噔一下,他强扯出一抹微笑,上前去扶林娇“这可使不得,你已是未来的国母,怎可跪我?有什么话起来说。” 林娇执拗的跪在地上“你让我说完。” “十年前父亲见我日渐圆润便断了我的糖食,那时我想糖想疯了,又仗着自己在推衍算卦上的天赋,所以骗你给我一口糖,等我十年,我就能将你最心爱的人复活。” “但确实,人死不能复生,我这些年翻遍了医书古籍也没有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办法,所以对不起,这十年之约我来了,但是无法复活芽美姑娘。” 一听芽美无法复活,无妄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身边杀气和尸体腐烂之味肆意,他将林娇从地上薅了起来,暴呵道“你说什么?” 林娇双脚离地,呼吸困难的说道“芽美死了,没人能将她复活。” “啊!”无妄大臂一挥,直接将林娇甩了出去,林娇撞到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砰! 楼下正在吃饭的食客纷纷抬头“这楼上是怎么了吗?” 木乔他们顾不得太多,听到响声的第一时间就飞奔上楼,但却发现林娇闺房的门被她从内部锁上了。 茯苓和阿福一边撞门一边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感觉到有人在外面撞门,林娇费力的用手撑着地强行爬起来“我没事,你们到一楼守着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上二楼来!” 看着发狂的无妄,林娇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含到嘴里。 还差一点点。 林娇半蹲着往一边撤退,一边默数三、二、一! 只见无妄暴虐的破坏着他周围的一切,嘴里还念念有词“芽美,我的芽美,既然不能和你同生,那我便陪你同死,黄泉路漫长无涯,你且等等我!” 无妄右手握拳直冲冲的朝着自己的左心口而去,眼见就要锤到,这时林娇出手了。她化左手为爪死死地牵住无妄的左手,将无妄的力道化去了小半,但依旧没能制止住他。 一声如闷雷般的响声从无妄的胸口处传来,林娇知道,断的不止是她的五指,还有无妄的心脉! 林娇火速撤回左手,用右手快速在无妄胸口的四周点了几下,封住了他周围的穴道。没一会,就看到一只火红色的如蟾蜍般的东西从无妄的嘴里爬了出来。 林娇不敢大意,她用随身携带的玉瓶直接扣住了那血色蟾蜍,而后用盖子死死封住瓶口,将它放置在了能被阳光照射到的梳妆桌上之后才松了口气。 看着昏迷不醒,心脉受损的无妄,林娇不敢耽搁,她从锦盒中取出断肠草,将它团成一团塞入了无妄的口中,双手按住无妄的头顶和下巴,机械的让他来回咀嚼了三四十下之后,直接点了他的食道,迫使他将断肠草吞了下去。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娇把了把无妄的脉象,确定无碍了之后,才解开了他周身的穴道。 处理完了这一切之后,林娇看着自己脱臼闭上眼,强忍着穿心之痛,咬了咬牙摸到了骨头错位之处,直接快准狠的给推了回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滴泪从林娇的眼角滑落。 第二十一章 十年前我骗一口糖,十年后我还你一条命 林娇的声音有些哽咽“呜,太**的疼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人了,这代价也太大了!” 说着,林娇还对着还有些红肿的手指吹了又吹,“这青葱玉手都被人打成猪蹄儿了,这地是多大的劲儿啊,到底是曾经的战王。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林娇缓过劲儿来了,无妄也苏醒了,此时的他灵台清明,却一脸的失魂落魄。 无妄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心如死灰“为何救我?” 林娇将几颗黑枸杞扔到嘴角慢慢咀嚼“十年前我骗你一口糖,十年后我就该还你一条命。你能遇到我,就说明你命不该绝。” “你只道我命不该绝,却为何要强留一个赴死之人呢?” 林娇一怔“因为她不值得。” “你不是我又怎知她不值得?”无妄怒。 林娇毫不客气的给了无妄一拳,看着无妄青肿的嘴角,林娇毫无愧疚之色。她将之前装着玉瓶的血色蟾蜍拿给无妄,“知道这是什么吗?” 无妄摇头。 “这是西伊的一种密蛊,名为夺情,可以让寄主脾气暴虐,有自杀倾向,它在你身上潜伏了十年多了。” “那又如何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它若是能让我自杀,反倒是帮了我。” 说着无妄伸手就要去触碰玉瓶中的血色蟾蜍,林娇赶忙将玉瓶打翻,血色蟾蜍被甩到窗台之上,经过阳光的照射冒出滚滚青烟,化作了一团干尸。 “你疯了!我可没有第二根断肠草给你用!” 无妄一心寻死,他冷眼以对“何必救我?” 林娇怒急“你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就是为了研究你身上的毒,我日夜陪在太医身边,研读药理学医术,为的就是查明为什么我的战王哥哥突然变成了一个暴君的真相!” “你当真以为芽美爱你吗?别抱有幻想了,这密蛊就是她给你下的!为的就是在十几年以后,让你以暴君的名义暴毙,这样你的名声坏透,无人会追查真相,他们西伊也会少了一个战神的牵制!” “别说了!”无妄抱住头,痛苦的怒吼。 “我偏要说!”林娇一脸的痛心“我的战王哥哥那么聪明,我就不信他没察觉到自己被一个女子骗了!十年了,也该醒了,你看看现在青军都成了什么样子,若是在这般放任下去,那大恒怕是要变成西伊的天下了!” 看着爆头痛哭的无妄,林娇蹲在了无妄的身边,将一枚兵符递给了他“一份孽缘束缚十年就够了,青哥哥,你该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无妄抬头,看着林娇手中的兵符良久,这是十年前他送给林娇的,想想也觉得自己荒唐可笑,当年竟然将数万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一个奶娃娃身上。 战无不胜的青军变成眼前这般光景也有他的大半责任吧,十年了,也该清醒了,自己的责任,必须要自己扛。 良久,无妄接过林娇手中的兵符离开了。 临走前,无妄留下了一句话“小骗子,你相信这世间有轮回吗?不论你如何逃避,最终你都会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无妄走了,他没有去青军驻地,而是先回到了寺庙,重整青军这件事急不来,他还需要好好筹谋。 林娇一夜无眠,看着东方破晓,云蒸霞蔚,林娇取出床下的锦盒,将寒烟杆拿了出来。“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吗?” 阿福正在摆筷子,看着林娇拿着寒烟杆下来他先是一愣而后打趣道“怎么?你觉得刮了漆难看,又给你那跟破木头上颜色了?” 林娇笑着拿寒烟杆敲他“你猜?” 好冷,阿福被冰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质感,是九天寒玉! 林娇又想做什么? 做好了早饭大家聚在了一起,林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手中的寒烟杆,看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林娇敲了敲桌子“你们要不要跟我回京城?” 该来的还是来了。 茯苓瞪大了眼睛“小姐...你。” “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准备回家认命了,不好吗?”看着忍不住直冒眼泪的茯苓,林娇有些无语。 “好,当然好!”茯苓抹了一把辛酸泪,总算是不用再提心的吊胆的生活了,“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未免夜长梦多,就明日吧。” 话落,林娇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阿福和木乔“你们俩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木乔的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啪的一声吓了阿福一跳。 阿福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往外挪了挪,好似这样等会他要是会错了意,说错了话,木乔就踢不到他了一样。 “怎么这么突然啊,话说你们回京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学学绣花,做做嫁衣等着嫁人呗。” 说到嫁人,林娇长叹了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也不知道那太子殿下是不是个好相处的。 日后,不求心意相通感情和睦,但求相敬如宾互不打扰。 “嫁人?你定亲了!” “昂?很奇怪吗?”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在边境寻个将军郎嫁了吗?怎么就定亲了?谁这么想不开要娶你!” 话音未落木乔就狠狠地踢了阿福一脚,“嗷!” 看着呲牙惨叫的阿福,林娇问道“你鬼叫什么,我这么倾国倾城,没人要才觉得奇怪吧。” 林娇这话倒是不假,虽然他们从未看到过林娇的全貌,但单从她裸露在外的那双凤眸和那一点泪痣就能感受到林娇的样貌绝对不会差。 “所以说你说你们家道中落来边境谋生也是骗人的喽?” “谁还没点秘密了?”林娇不屑的说道“你们就真的是在逃御厨吗?我可没见过哪个御厨去青楼一次就花几百两白银的。” 阿福一听瞬间绷直了身子尬笑,林娇一看就知道自己猜测对了。 “看破不说破嘛,彼此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林娇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回京了,那这间药膳楼我就送给你们了,权当交了个朋友。” 林娇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药理单子和肾重药药膳楼的地契。 第二十二章 林娇怒变林怼怼 当当当! 门外传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福警觉的问道“谁?” “阿福老弟,是我,郑虎!你们老板娘在吗?”郑虎的声音略显焦急,情绪也非常的不稳定,看样子是遇到了急事儿了。 阿福用眼神示意林娇,林娇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开门吧,看看他有什么事儿。” 阿福才打开门郑虎就挤了进来,只见他一下子就扑到了林娇的面前,因为跑得太快没站稳,他扑通一下就给林娇跪下了“老板娘救命啊!” 一听到救命俩词林娇心里就直犯嘀咕,“阿福先把你兄弟拉起来看看磕坏了没有!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阿福闻言就要上前去搀扶,郑虎直接将阿福推到一边,而后说道“是救人命的急事儿啊,还请老板娘随我去一趟县令府。” “郑虎大哥你别急,到底何事让你这么惊慌啊。”阿福给郑虎倒了杯热水给他顺气。 郑虎直接一饮而尽,而后焦急的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县令的女儿昨夜毫无征兆的就昏迷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想请老板娘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委啊。” 林娇不想多管闲事,直接摇头拒绝“郑虎大哥我就是一个开药膳楼的,只是有那么一两门祖传的药理单子,要救人命的话还是应该去请郎中比较靠谱啊。” “找了,县上的郎中查了一夜也没查出什么来,到了早上,她的气息就越来越弱了好像快死了,也不知道是被人下的蛊还是怎么回事,所以老板娘您能去看一看吗?” 林娇的本事郑虎是见识过的,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利用公职来压迫林娇,但是碍于林娇术士的这一身份,他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得这样三催四请的。 见林娇不为所动,郑虎转而抓住了阿福的手“阿福兄弟,你帮我求求你们老板娘,只是求她去看一眼,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不怪她。就算哥欠你们药膳楼一个人情,只要这次你们帮了哥,日后有啥事只需要一句话,哥指定随叫随到行不行!” 说实话这对阿福是有力的,他和木乔来到边境处处受阻,正愁没办法调查接近核心,如果有郑虎的助力的话,他们做起事情来必将事半功倍。 可是..... 阿福看向林娇,她显然是一副不愿意插手的模样。原本他们就只是萍水相逢,更何况林娇刚刚还送了他们一份大礼,于情于理,他都没办法强求林娇答应郑虎的请求。 看着左右为难的阿福,林娇有些心软,反正她计划的也是明天返程回京,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去看看也不耽搁什么。 “那我就随郑虎大哥走一趟吧,我丑话可说到前边哦,我只是三脚猫的手艺,去看了也不一定能治好县令的千金,您对我可别抱太大的期望,治不好您也别失望。” 郑虎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能去看看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老板娘,您请!” 看着林娇的背影,茯苓有些不安“小姐!” 林娇回头对着茯苓摇了摇头,无声的说道“等我,很快。” 县令府离肾重药并不近,林娇和郑虎小跑着过去还要了小半个时辰,但站在县令府外面,却能清晰的看到耸立在一众矮楼中的青楼和肾重药,她甚至能隐约的看到在青楼的三楼有晃动着的人影。 坎对离,是大克,这位置,是巧合吗? “老板娘,这边请。” 不等林娇细想,郑虎就打开了县令府旁边的一道侧门。 看着延伸至门内的幽深小路,林娇长叹一口气。罢了,明日就离开这边境之地,这里的各中端倪也与我无关,做好眼下的事情便好。 林娇跟着郑虎穿过了悠长的小路来到了后院,此时虽是早春,但县令府后院的花儿倒是开的娇艳,血红色,深紫色,黄金色交相呼应。 花虽美,但却叫林娇看的眼晕,一阵恶心感直上心头。她捏了捏太阳穴,强压着恶心感随口问了句“郑虎大哥,这些花是谁种的啊?” “这些花是前一阵子知府李知蓝大人来的时候送给小姐种的。”郑虎说道“据说这些花四季常开,耐寒的很,小姐可开心坏了,每天有小半天的时候都在打理着这些花儿呢。” 谈话间,郑虎将林娇带到了一间木屋前,他驻足于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老爷,肾重药的老板娘到了。” 安索求赶忙打开门来,“神医快里面请。” “.....” 不是说只是来看看吗,怎么就成了神医了?他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林娇皱眉看着站在一侧的郑虎,郑虎低头说道“落神医,男女有别,小的就送您到这了。” 林娇气极反笑,她捏出一个银针放在食指中间,趁着和郑虎擦肩而过的机会,直接将其推进了郑虎的左肩膀内,“郑虎捕头,您真是辛苦了。” 看着明显抬不起胳膊了的郑虎,林娇这才算是舒了口气,她跟在安索求后面越过屏风来到内室,只见里面站了不少郎中,皆是留着些胡子,头发有些斑白的老者,看样子不像是医者,倒像是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林娇在打量他们的同时,这些人也在偷偷的打量着林娇。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神医,怎么是个从未谋面的年轻姑娘,你们认识她吗?”其中声望较高的老者杜化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不认识啊,也没见过。” “她好像是肾重药的老板娘。” “就是那个新开的伤风败俗的药膳酒楼?”杜化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胡闹,县令的千金可是金枝玉叶的贵人,怎么能让这种下三滥的人来医治,谁知道她用的是不是什么邪术?” 安索求一脸的尴尬,这肾重药的老板娘毕竟也是个姑娘家家的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怕心里也不好受吧。 “落老板不好意思啊,他们不是有心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林娇压根没放在心上,她将随身携带的罗帕搭在安索求的女儿安雅的手腕之上开始细细的诊脉。 “别人叫你一声神医,你就真当自己是神医了,还隔着丝帕诊脉,你是嫌自己脏还是嫌弃安小姐啊?” 第二十三章 分别在即 林娇一边细细的把着脉,一边笑着道“我是嫌你们脏。” “你!” “我开店叫肾重药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就你们这群庸医,还不配对我评头论足的。” “能郎中的都该是些读书人,我劝你们少嚼舌根多读书,免得学艺不精出来丢人现眼,若是没我来帮你们补救只怕是县令大人还以为如今是庸医当道,只会收银子给人报丧的呢。”林娇号脉嘲讽两不误,对着一屋子的人疯狂输出,将那帮医生说的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口,毕竟他们确实没诊出安雅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那你呢!你就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了?” “比你们知道的多一点点。” 号完脉,林娇将安雅的手放回帐中。转动着随身的寒烟杆,一副悠哉模样。安索求小心上前问道“落老板,我家安雅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中了点毒,不深,还能活。” “不可能,我们用银针试过了,安雅小姐的体内压根就没有毒。落老板,你可别因为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就乱下定论啊。”杜化皱眉,好心规劝道“遇到罕见的疑难杂症很正常,切不可因贪图名誉就乱下定义啊,闹笑话不可怕,闹出人命来,你这一辈子可就葬送了!” “有很多毒是银针测不出来的,如果你们仅仅依靠银针来判断,那你们真的不适合做医者,毕竟不破不立。循规蹈矩的话,更适合做账房先生。” “狂妄!什么不破不立?人命关天的大事岂容你拿来当儿戏!”杜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他转身对着安索求抱拳道“县令,草民认为您还是等等隔壁的张医师来看吧,毕竟他是宫里出来的,总比一个乡野丫头靠谱的多。” 看着满脸犹疑的安索求林娇直接收拾起身“既然安大人不信小人,您这边还有高人相助,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见安索求不回话,林娇乐的自然,她随意的行了个礼,也没等人请,自己屁颠颠的就出去了。 门外,郑虎忍着疼痛站在一旁,见林娇出来后,郑虎立即围了上去,“老板娘,怎么样啊!” 林娇摇了摇头“县令请了高手坐诊用不着我了。” 郑虎有些失落,“啊,这样啊,那也有劳老板娘跟我走这一遭了。” 林娇摆摆手,“我看你这手一直耷拉着,没事吧?” 郑虎捂着右臂强笑“没事,老板娘我送您回去吧。” “事儿都没给你办成,你还愿意送我回去?” “这是两码事。” 从这一点上来看,郑虎倒也没那么讨厌了。林娇接着转烟斗的空档,对着郑虎的胳膊肘点了一下“那谢谢郑虎大哥了。” 到了药膳酒楼门口后,郑虎停了下来,声音内充满了内疚“老板娘对不起。” 林娇回眸一副无知模样“对不起什么啊?” “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前途拉你入局,”郑虎一脸的懊悔模样“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想着再上一步的话,或许阿花他们家就能将她许配给我了。” 看了眼满脸懊悔的郑虎,临进门前,林娇忍不住说道“其实,姻缘这东西很巧妙的,若她是你的命定之人,不管别人如何动作,她最终都是你的。” “命运的齿轮在不停的转动,没有人能够改变它的轨迹。挣扎只不过延缓了它转动的速度,到了最后,都只能认命。” 回到了酒楼,一切照旧,店内依旧有着些许时刻,阿福在后边忙着做菜,而茯苓则是依旧忙前忙后的送菜,好似她们不准备走了一般。 要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原本应坐在柜台内木乔此时正坐在林娇往常最喜欢角落里面,好似是在等她归来。 林娇打趣道“怎么?你是提前坐在这适应当老板的感觉吗?” 木乔将早已温好的清酒递给林娇,并在早已写好的字递给她看“来几局?” 看着几张用毛笔画出来的棋盘,林娇眉眼弯弯,犹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里下了一盘棋,然后才一起开的这肾重药酒楼。 林娇点燃了一锅烟,食指在棋谱的正中央花了一个圈,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 与上次不同的是,林娇总感觉木乔在牵着自己下棋,她想破局却怎么也冲不出他的钳制,每每当她要暴躁起来的时候,木乔又会收走这张画纸从新开始新的一盘,叫林娇有力无处使,憋闷的很。 林娇想要叫停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这棋吓得委实有些憋闷。 林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频频望向外面,烦啊~ 木乔看的出林娇已经耐心告罄,他加快了下棋的速度。林娇眼下已经完全不带着脑子和木乔下棋了,纯粹就是跟着木乔的步伐下。 终于在林娇要彻底炸毛的前一秒木乔下完了最后一手棋。 木乔将所有棋谱按着顺序摆放,林娇下意识的望去,五张棋谱摆成了一句话:别走好吗? 林娇瞳孔一震,强扯出一抹微笑“太晚了。” 不管是我们的相遇,还是你的挽留,都太晚了... 看着径自上楼的林娇,再看看自家如木头般坐在角落的木乔,阿福估摸着自家爷八成是没留下来林娇。 阿福担忧的看着木乔问道“爷,您没事吧?” 木乔麻木的摇了摇头,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阿福。 阿福打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飞鸽传书让阿蒙必须于明日林娇出发前赶到这里。 “好的爷,我这就去办!” 夜晚茯苓早早的打包好了行囊,只待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了,林娇更是早早的歇下了。 夜半子时,林娇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福还以为是阿蒙来了,赶忙爬起来开门“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起先还担心你不能在爷要求的时间内来呢。” 说着阿福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来人阿福吃惊的瞪圆了眸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第二十四章 县令急召 郑虎喘着粗气说道“阿福兄弟,县令府出大事儿了,县令大人急着找老板娘过去,烦请你家老板娘再跟我走一趟吧。” 阿福正愁不知道怎么能拖住林娇叫她明天晚些出发呢,郑虎这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就是及时雨。 “郑虎大哥你先进来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娘!” 阿福将楼梯跺的砰砰作响,那架势恨不得将整儿个楼的人都吵醒了。 阿福来到林娇的门前,将林娇卧室的门敲得咚咚直响“老板娘,老板娘,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阿福敲了好久都没得到回应,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大喊出声,只听到屋内传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林娇一巴掌挥到了门上。 看着眼前瞬间摇摇欲坠的房门,阿福忍不住的冒出一滴冷汗来。若不是有这么门挡着,他怕是直接就被打飞到一楼去了吧。 “你丫的是不是想死!” 嘚,这下谁都别睡了。 木乔和茯苓从各自的房间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娇拿着寒烟杆抵着阿福的喉咙,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阿福身子蹦的倍儿直,生怕一哆嗦就怼上了林娇的寒烟杆“老板娘,我也不想吵你的,但这不是事出紧急吗?郑虎大哥急吼吼的来找你,说是县令急召。” 林娇显然是不太想管,但是这大半夜的来找人,只怕是那安雅病情恶化了,到底是一条人命,身为医者,她没想着悬壶济世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林娇收回手,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叫他等着。” 没一会林娇就背着一个小箱子收拾利索的出来了。 一直等在门口的茯苓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那我们明天还回吗?” “一切照原计划进行,你等我回来便好。” “是。” 听林娇这么说之后,茯苓才算是放下心来,边境不可控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唯有回到京城才能叫她安下心来。 见郑虎将林娇待了过来,安索求踉跄的跑上前去迎接,声音颤抖的说道“落老板您可算是来了!您快看看小女吧,她快要不行了!” 见着一屋子因为内疚而低下头的众人和急的满脸通红的安索求林娇倒也没落井下石说些难听的话,而是直接抓起安雅的手开始诊脉。 脉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虚弱,林娇顾不得其他,直接掀开了床边的纱帘。 看着嘴唇隐隐发紫的安雅林娇眉头紧锁,这毒原本只是潜伏在安雅体内,眼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朝着安雅的四肢百骸扩散,还好临走前林娇趁人不注意在安雅的心口扎了一针护住了她的心脉,不然安雅怕是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你们给她乱吃了什么?”林娇一边将针灸带拿出来,一边不快的问道。 起先还趾高气昂的杜化现在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他老实的说道“是刘医师说安雅小姐这是自小体弱,体质过需才导致的晕厥,叫我们给安雅小姐喂了些乌鸡参汤等滋补的药材。” “....”林娇强忍着火气问道“那刘医师人呢?” “刘医师诊断完就回去了,”杜化说完又补充道“发现安雅小姐状况不对之后我们就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赶来了吧。” 看着杜化等人林娇真的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医术不精就算了,脑子还不行,很明显这刘医师就是把他们当成替罪羊了,谋财害命之后就逃之夭夭了,这些人却还沉浸在刘医师是救世主的美梦中。 “县令大人,令爱的情况现在非常不好,您若是信我,我就先给她洗胃,然后施针镇住毒素,到时候再以药物辅之,您若是不信我,我可以先施针护住令爱的心脉,等到刘医师前来诊断。” 安索求现在还哪敢不信林娇啊,他连连点头“我信,我信!还请您快快开始,一定要救小女一名啊!” “还有一事需要县令大人协助。” “但说无妨!” “我需要您将前院那些四季不败的鲜花全部铲除。” “什么!”安索求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要求,“落老板,这花乃是一位贵人相赠,我确实不能这么草率的就铲除了。”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要铲除这些花呢?”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林娇一边准备催吐的东西一边解释道“县令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些花在西伊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催命花,算是一种慢性毒药,如果种植的是同一颜色的花的话,只要伤口被触碰到花蕊就不会中毒,若是混色相种就会慢慢中毒,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就能让人因心脏衰竭而死亡。” “至于为什么鬼小姐这么快就毒发了,我想是因为你们总是喂她大补的药材吧,她体弱无法吸收,又经常接触这些花,就会促使毒素的发酵,加快了她的中毒。” 安索求听的心惊胆战,他青着脸说“多谢落老板为我解惑,我这就叫人把这些花铲除了!” 这老头看起来对自己的女儿倒是挺好的。 谈话间林娇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她转了转手腕看着低头的众人问道“你们谁来给我搭把手?” 安雅的贴身丫头月饼刚走上前来就被林娇制止了“你不行,如果催吐时你受不住跟着一起吐了,我可照顾不过来。” 月饼只得退到一旁,沉默了些许时间后,杜化上前一步道“我来吧。” “好。” 林娇直接将盆递给了杜化,杜化半跪在床榻前看着林娇将安雅扶了起来。 只见林娇深处食指和中指顺着安雅的腰部渐渐往上滑去,到了喉部时,她猛地一按,一口污血从安雅的口中喷了出来,端着盆的杜化首当其中被喷了一脸。 杜化顶着一脸的污血愣是没晃一下,随后安雅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吐,杜化依旧纹丝不动的端着盆子,好似他没被吐到一样。到了最后,林娇都险些受不住的想吐了,但杜化却好像没事人儿一样。从这点来看,他也算是个称职的郎中,就是太古板,医术太差了。 第二十五章 太子殿下是哑巴 过了许久后安雅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不过林娇没说叫杜化放下,杜化竟也没擅自做主的放下。 林娇见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在捉弄杜化,她咳了咳道“可以了,你把盆放下,去收拾收拾吧。” 杜化见林娇将针灸带铺开,他说道“你还需要帮忙吗?” 林娇一愣,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暂时不用了,你去收拾下吧。” 一套针法施完,天已泛白。林娇脸色苍白,双手都有些发颤,“令爱应该无大碍了,我给你开个方子,照着方子上的药抓着吃,不出半月,她应该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看着明显气色好转的安雅,安索求直接给林娇行了个大礼“谢谢落老板了!” 林娇摆摆手,起身就要去开药方。许是长时间盘着腿,林娇起身还没站稳就摔倒了地上,若不是她一直带着的面纱是特殊面料制成的,这一跤定能让她搓的自己满脸是血。 “落老板,您没事吧!”安索求弯腰想要去搀扶林娇,林娇却一个侧身躲开了。“没事,只是坐久了。” 林娇费力的站起来走到安桌旁,一边念一边写道“柴胡、黄芩、法夏、党参、天花粉、知母、黄柏、茯苓、怀牛膝、杜仲、生甘草....” 林娇恍惚的写完之后有些精力不济的说道“杜化你看看我念得这些药我都写上没有。” 杜化接过方子看了许久后点头道“分毫不差。” 林娇这才算长舒了口气,“县令大人若没其他事,我就走了。” “可是落老板这药还没熬出来呢。” 安索求有些不安,现在他除了林娇谁也不信。 林娇指了指杜化说道“这点小事叫他熬就好了。” 安索求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林娇累的脸色发白,他又不好意思开口了,“那落老板我先叫人送您回去休息吧,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林娇出了门,郑虎依旧等候在一旁。看着林娇的脸色不好,郑虎也没问她里面的情况,而是擅自人用县令府的轿子将林娇抬了回去。 回到药膳楼,林娇原本想趁着大家都还没起睡个回笼觉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众人因为担心她在楼下等了一夜,而茯苓更是将所有行李都收拾好了摆在楼下。 “你们这是给我践行呢?”林娇强打起精神打趣道。 看着那收拾好的行囊,林娇说道“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茯苓看着林娇苍白的面孔心疼的不得了,她开口道“小姐,不然我们明天再走吧,晚一天也不打紧的。” 阿福跟着附和道“是啊,你现在的状态看着好虚弱,不如好好歇歇,反着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林娇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待会我们去叫辆马车吧,到时候在马车上休息便好。” 见林娇执意要走,阿福也不好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背着两个包裹朝着城东的方向去了。 “爷,阿蒙还在来的路上,要不要派人去马市那边招呼一声,让他们拖延一阵时间?”阿福看着端坐的木乔,小心的询问道。 木乔摇了摇头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小荷包道“她们会回来的。” 是了,忘了带钱的话她们是寸步难行,肯定要回来的,到时候在拖延她们一二应该就能等到阿蒙来了。 正这么想着呢,门外就传来一阵马蹄疾行的声音,阿福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暗自纳闷,林娇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不应该啊,就算是跑步也该是要小半个时辰才能到马市啊。 该不会是阿蒙到了吧,想到这阿福加快了步伐。 出门一看,果不其然,来的正是阿蒙。 “阿蒙你可算是到了,主上在里面等你等了好久呢。”阿福搂过阿蒙兴奋的带着他朝酒楼内走去。 有了阿蒙在,他的压力就小太多了。 “是吗?那咱们赶紧进去,别让爷久等了。”阿蒙说着加快了步伐。 阿蒙一进屋就半跪在了木乔的面前“殿下,阿蒙前来复命。” “起来吧。” 木乔才说完话,就看到林娇一边指责茯苓边走了进来。 “你说你,怎么就把银子给落下了呢?我没睡醒难道你也没睡醒吗?”林娇一边抽烟提神,一边指责道。 茯苓低着头,一脸的内疚“小姐,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阿蒙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瞧见林娇戳着茯苓的脑袋瓜。他忍不住失声说道“茯苓,娇儿?你们俩怎么在这!” 林娇被阿蒙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震,她机械的转头,正巧看到背着刀的阿蒙一脸凶相的看着自己,林娇大脑瞬间宕机了。 阿蒙哥哥不是一直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边境小镇呢,怪不得今早右眼皮直跳。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谁是茯苓和娇儿啊。” 说着林娇带着茯苓转身就打算逃跑。 “林娇,除了你还有谁敢拿着你们林家祖传的寒烟杆?” 她是林娇!阿福瞬间觉得天雷滚滚,落桃竟然就是林府的那位千金,他们殿下未来的太子妃!这也太玄幻了吧,想想他之前对林娇的出言不逊,阿福瞬间有了寻死的想法。 他未来的日子,难喽~ 林娇见抵赖不成,只得回头赔笑“阿蒙哥哥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呢,不过你怎么来边境小镇了。” “我在哪儿不都很正常吗?倒是你,不乖乖的待字闺中,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做什么?” 说到这,阿蒙看了眼身边气定神闲的木乔,他瞬间明白了“难道说你是来陪太子殿下的?可是你尚未过门就和太子殿下独处,是不是有些太没规矩了?你爹知道你这么胡来吗?” 阿蒙的三连问瞬间将林娇给炸得个外焦里嫩的,“太子殿下?” 林娇颤巍巍的指着阿蒙身旁的木乔,傻傻的问道“他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你来边境做什么?” 阿蒙忍不住的皱眉,这什么情况? 听阿蒙这么一说,林娇大脑瞬间宕机了,她傻傻的说了句“太子殿下是个哑巴?” 第二十六章林娇被拿捏 “放肆!”阿蒙的一声暴呵让林娇瞬间回神。 是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个哑巴呢,原以为她把控着一切,实际上,她早已入局,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 “你早知道我是谁对吗?”林娇看着木乔问道。 虽然是疑问,但口气是肯定的。 木乔点头“是。” 木乔、木牧乔怪不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很耳熟,这可不就是太子的化名吗?真的是阴沟里翻船。 林娇自嘲一笑,果然,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除非这个人对自己还有用处。怪不得他非要留在自己的药膳酒楼,完美的身份掩饰能够让他在边境小镇不被人怀疑,因为所有火力都集中在自己这。 万事有自己在前面顶着,他什么都不用操心,当真是好计谋! 到头来,小丑竟是自己。 林娇越看越气,她对着已经傻掉了的茯苓怒吼道“茯苓,拿上盘缠我们走!” “好....” 茯苓这才反应过来,她微微屈身向木牧乔行了个礼后,才小心的走到木牧乔的身边小心的勾过木牧乔身边的盘缠。 木牧乔直接将盘缠扣下,吓得茯苓整个人都一机灵。 “木乔,不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抬把手?” 木乔不理,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林娇说道“你回去也是为了待嫁,眼下你未来的夫君就在你面前,就没必要再走了吧。” 林娇咬牙“太子殿下也说了是未来的夫君,未来的到底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娇儿不可妄言!”阿蒙皱眉说道。 看着阿蒙一心向着木牧乔林娇气的不行她转身就要走。 “你不要盘缠了?” “不要了!” 见此木牧乔给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硬着头皮堵在了门口。 林娇转动着寒烟杆冷笑“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 阿福强咽了一口唾沫,应该是拦不住的。他可怜巴巴的看向阿蒙“阿蒙~” 油腻声音拐了好几个腔调,别说是林娇了,就连糙汉阿蒙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恶心! “娇儿!” “阿蒙哥哥,我要回京准备嫁妆啊,嫁衣、绣花鞋这些女工刻都在等着我做呢,难不你觉得我那个便宜继母会给我做?” “我知你不善女工,你的嫁衣,绣鞋,盖头在我离京前我就已经吩咐尚衣局去做了,你安心待嫁就好。”木牧乔趁机说道。 林娇只觉得心气儿不顺,怎么就变成如今的局面了呢。一夜未眠的林娇此刻头痛欲裂,她扶着额头转身朝着药膳酒楼二楼走去。 阿蒙刚要上前阻拦就被木牧乔给拦下了“她昨夜一夜未眠,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阿蒙不知道之前木牧乔与林娇的相处之道,但是林娇的态度实在是太过。 “太子殿下,娇娇她从小被义父宠坏了,可能有些不讲规矩,还请您多见谅。” 木牧乔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在意。 林娇那里是不讲规矩那么简单啊,简直就是天生逆骨。不过只要她肯留下来,其他的木牧乔都不在乎,也都依她。 林娇实在是太累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连鞋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夜林娇做了很多梦,在梦中她好像看到木牧乔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撇了撇嘴委屈的嘟囔道“黄鼠狼又给鸡拜年来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委实是太可爱了,惹得木牧乔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病的还是轻了。”趁着俯身给林娇擦额头的功夫,木牧乔在林娇的耳边小声说道。 林娇和木牧乔的声音都太小了,除了他们俩以外谁都没听清他们俩嘀咕了啥。 看着林娇那瞬间变得超委屈的模样,阿福忍不住的问道“爷,你们说啥呢?” 木牧乔直接转移话题道“烧该是退了,不出意外她明天就好了,阿苓伺候好你们主子。” “是。”茯苓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林娇本身身体就不弱,再加上茯苓的细心看护,第二日林娇就已无大碍了。 林娇睁着眼看着房梁,眼神空洞,好似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茯苓我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见木乔是木牧乔,是我们大恒国的太子,亦是我的未婚夫婿。” 茯苓看了眼一早就捧了本书坐在屋内一角品茶研读的木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啪,木乔合上书走过来俯视林娇“那我祝贺你噩梦成真!” “......” 时过境迁,看着近若咫尺的俊朗面孔,林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曾经,他是自己的掌柜木乔,她可以肆意放纵,但眼下,他作为太子殿下木牧乔,作为自己的未婚夫婿,自己是不是要三从四德恭恭敬敬的呢? 林娇在心里叹息,认命吧,林娇成为太子妃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整理好心情,林娇直接翻身下床行礼“林娇参见太子殿下,之前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看在近乎跪在自己面前的林娇,木乔的心情也不甚很好,他扶起林娇道“不管我是木乔还是木牧乔,你做你自己就好。有我在,你无需拘谨。” 怎可能呢,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为妻纲,这不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吗?他眼下这么说,也只是敷衍自己吧。 林娇心里打着腹诽,但是面上却笑着应答道“是。” 看着如此的林娇,木乔忍不住的皱眉,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天的乐器敲打之音。没一会,阿福就上来了。 他轻轻的敲门,小声道“爷,县令大人领着一帮奏乐的,带着一块匾敲锣打鼓的过来了,看样子是找咱们少夫人的。” 少夫人?林娇不高兴的撇嘴,谁是你们少夫人,嫁不嫁还两说呢! 木乔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林娇问道“你想下去吗?不想的话就叫阿福应付。” 看木乔这架势,她想回京是不可能的了,与其跟自己置气,倒不如找些乐子来。 林娇抬眸“我下去。” 等林娇换好衣服下楼时,安索求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看着那烫金的四个大字悬壶济世,林娇直觉的眼睛疼,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后悔自己下来了。 第二十七章 林娇恐金 但安索求丝毫不给林娇反悔的机会,他看着林娇热情的招呼道“落老板,落老板!” 林娇僵硬转身笑道“呵呵,县令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令爱的病可是好些了?” “脱落老板的福,好了不老少呢!而且身子骨也越发的比之前硬朗了。” 看安索求那架势,若林娇是个男孩的话他就要扑上来抱着不撒手了。 “那就好。”林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问道“那您今日来是?” “给您送匾啊!”安索求拍了拍旁边比他还要高出半头的匾额,一脸的骄傲“悬壶济世这四个字和落老板简直是绝配!我这还特意鎏了金色的漆,您看是不是特别衬您的气质!” 近距离看那四个能闪瞎人眼的大字,林娇只觉得更头疼了,她背对着安索求揉了揉鼻梁道“县令大人,您的心意在下领了,就是这个匾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这店小容不下,您还是拿回去吧。” 安索求环顾了下四周,看着之前木牧乔常坐的柜台上方说道“装得下啊,落老板你看就放在哪儿怎么样?” 安索求一边指着柜台上方的房梁处,一边解释道“哪儿在大门口,人一进来就能看到,挂的高还不碍事,也不占地方,我们就挂哪儿吧!” 说着安索求带来的下人架起匾额就要往上挂,林娇只觉得自己病了一场顺带把自己的脑子都带走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安索求。 看着扶额不语的林娇,木乔担心她大病初愈再大动肝火会让病情反复,便将阿福推了过去。 “县令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老板娘她啊恐金,看到金色就头晕目眩,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这匾额就拿回去吧。” 看着直揉太阳穴低头不语的林娇,安索求小声问道“这么严重的吗,啊那我还准备金子当诊费。” 安索求转身将一排排的金锭子用布盖好,“我现在就差人去换成银的去!” “等等!”听到有金子林娇瞬间抬头。 “怎么了落老板?” 林娇越过众人,摸着那金灿灿的金子,双眼放光。若是有了这笔钱,她就能悄悄回京城了。 “诊金既已送到诊所哪有送出的道理?”林娇按住金子说道。 “可您不是恐金吗?”安索求有些担忧的说道。 “诊金那是买病钱,若是这钱在拿回去,那就是把病又推回去了。” “那可不行!”这雅儿病好不容易好了,可不能反复了,她可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啊,我就为了我的病人,勉为其难的克服下恐金症,收下这诊金了,但是那个匾额~” 安索求及其上道,直接招呼着人立马将匾额搬出了大门“这匾额我现在就拿走,绝不碍着落老板的眼。” 林娇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这一排排黄金林娇还没摸热乎就被身后的阿蒙给拿走了。 “夫人,您恐金恐的厉害,爷担心您,叫我来把这个收到后院去。”阿蒙说的理所当然。 林娇看着还没捂热的金子就这么飞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瞪了眼懒懒的倚在楼梯角的木乔,咬牙对阿蒙说道“那你可要把这些收好了丫!” 阿蒙直接转身“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能放心才算是见鬼了呢! 青楼 香来将桌上的一众化妆品全部都扫到了地上,“一群废物!” “安雅的毒怎么就破了!张显不都去给下了十全大补汤了吗?按时辰算这毒早就散到她的四肢百骸了,她怎么能活!” 头次见香来如此失态的香秀吓得浑身一抖,她跪在地上说道“府里安排的探子说是安索求连夜请了肾重药药膳楼的落桃老板过去,落桃老板施针了一夜,第二日安雅的状况就开始好转了。” “怎么又是她!怎么哪儿那都有她!”香来双手抱头,几近癫狂。 “主上什么时候到?” “听京城那边说主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具体何时能到这,还不清楚。” “废物!全都是废物!” 砰!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打开,只见顾三娘带着斗笠领着一个蒙面人走了进来。 “才多久没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还有一个名楼花魁的样子?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看到来人,香来瞬间跪了下去,整个人匍匐着来到顾三娘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着“主上,不是香来不够努力,而是那落桃实在难以对付,我...我!” 看着眼睛越来越红的香来,顾三娘暗叫不好,她沉声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先出去。” 护在顾三娘身边的蒙面人有些担忧的说道“主上,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要不我留下来吧,以防她控制不住自己再伤了您。” “不用,”顾三娘说道“虽然有些年头没舒活筋骨了,但是对付她还是够用的。” 见顾三娘如此坚持,他只得跟着屋子内的一众人退了出去。 眼见着屋子内的人已走光,香来便彻底的放下了尊严,她抱住顾三娘的大腿,苦苦哀求道“主上求求您赐给我一颗药吧,我真的快死了。” “你最近一件事没办成不说,还让少主在边境多年的筹划都付之东流了,少主说了,这个月你没药,算是小惩大诫,让你张长脑子。” 一听说没药,香来整个人更慌了,她哆嗦着说道“主上,香来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有按照主上的旨意办事,但是那个落桃总是横插一脚,坏我们的好事。” 见顾三娘不为所动,香来哭的更厉害了“主上~香来可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是了解香来的啊,您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香来去死吧?”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看着香来那要死要活的模样,顾三娘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将一刻黑色的丹药仍在地上,“没有下一次了。” 香来踉跄的爬过去捡起地上的药丸,也顾不上脏,直接一把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谢谢主上!” 看着香来那狼狈模样,顾三娘失望的摇了摇头,“落桃那边我来处理,其他的事情你若再失手!就等死吧~” 第二十八章 林娇的傲娇脾气 香来吃了解药后状态好了许多,她扶着旁边的把手缓缓站了起来,声音细软的说道“主上放心,香来一定能将这些事情做好的,定不会再让主上和少主失望。” “但愿!” 皇宫内 木晔看着阿蒙传来的最新消息忍不住的笑开了花“这缘分果然是天注定的,来了挡都挡不住。出趟远门,捡到媳妇就算了,还瞒着不报,这是想着拿着管家的钱,用办着公务谈着恋爱啊,可真是会算计了。” 木晔看着正坐在下方细心推演着星辰的林冠,忍不住的暗骂道,老狐狸,女儿离家出走了,竟然诓骗我说是去边境调查,看起来还是罚的轻了。 林冠没由得感觉背脊一凉,下一秒他眼前的糕点就都被宫女稀数撤走了。 “皇上,臣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吧,怎么又撤了臣的命根子啊。”林冠简直欲哭无泪,他生平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爱好,还要被剥夺,还让人活了不啊。 实在是太委屈! 木晔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冷哼道“翻旧账不行吗?” 一想到前一阵子林娇林家出走的是,林冠就一阵的心虚,他委屈的坐回原位,半红着眼眶,继续推演星辰。 多大的人了,这孩子都能当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哭?爱委屈? 再一想木牧乔如今也在边境,自己也确实骗了林冠,木晔也觉得有些心虚了。到底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然等到后面他发现自己骗了他还惩罚了他之后,指不定又要怎么报复回来呢。 身为天子,心胸就该容纳天地,跟一个臣子闹什么脾气? 一想到这,木晔就舒坦了,他随手招了宫女过来“给林钦天监上些新的糕点去。” “是。” 看着眼前几盘新样式的糕点,林冠不解的抬头看向木晔“皇上这是...” “赏你吃的。” 看着木晔那一脸傲娇又臭屁的模样,林冠额头上的黑线直冒,“......” 多大的人了,幼稚! 肾重药酒楼内 楼下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饭菜,众人坐在饭桌前,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每一个人先动筷子,像极了等待开饭却又不敢动作的小孩子。 木牧乔看着围了一桌的人心里有些不痛快,他横眼看向茯苓问道“娇儿呢?” “小姐说没问口,就不吃了?” 这是在闹小脾气? 木牧乔将筷子放到碗边,一楼的气氛瞬间降掉了冰点。阿蒙瞬间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请她下来!” 阿福看阿蒙的架势,哪里是要请下来,看着倒像是要给打下来一般。 “不用那么麻烦。”木牧乔指了指茯苓说道“你去跟她说,吃一次饭,一两银子,现结。” 才一两,能请的动那个大小姐?楼下众人持着怀疑的态度。 没一会,林娇就下楼了,她傲娇的对着木牧乔抬头伸手“给钱!” 木牧乔笑的一脸宠溺,直接将二两银子放到了林娇的手上。 林娇挑眉,木牧乔笑着道“这么快就下来了,奖励你的。” 这人!还真将自己当三岁孩童了!林娇皱眉,为了钱,她忍! 拿到了钱,林娇也不看众人,直接就做到了椅子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这明显还是在怄气。 “暴脾气。” 林娇猛地抬头,瞪了眼木牧乔,木牧乔立刻禁声。 整个餐桌之上除了林娇咔咔戳食物的声音外再无杂音,对于外人而言,这实在是太粗鲁了。 若不是木牧乔一直压着,阿蒙真想抢过林娇的饭碗,不让她吃饭了! 啪!林娇将空碗空筷往桌上一摔,见木牧乔不为所动,她只觉得这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眼见着林娇就要离座,木牧乔缓缓开口道“阿福最近青楼那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林娇一听他们要谈正事,赶忙起身离座。 “坐下。”木牧乔头也没抬的说道。 “你们谈公事我在场不合适吧。” “身为我未来的太子妃没什么是你不该参与的。”木牧乔慢条斯理的说道。 “可是后宫不是不得干政吗?” “你不是还没进宫呢吗?而且身为大恒的子民不该忠君爱国吗?” 短短几句话就将一场饭后闲谈上升到了政治层面,不愧是皇上钦点的储君。 林娇点了一锅烟,声音略有些不耐烦“聊,聊!” 阿福看着不耐烦的林娇心里有些发虚,他小心的看向木牧乔,直到木牧乔点头示意之后才开始继续。 “那个灯红跟我说最近青楼来了个大人物,一直住在三楼的天字号房间内,有一次香来的门没关严,她看到香来都只能跪着跟她说话。” “那个大人物具体是谁查出来了吗?” “没,那人一直带着帏帽,看样子是名女子。” “继续查,务必把她的身份给落实了!” 一直没搭腔的林娇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那个香来中毒好几年了,挺严重的。” 阿福没由的眼前一亮,“您能解吗?” “能,就是有点费劲儿。” 林娇吸着烟,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那个县令安索求的女儿安雅也中毒了,西伊的慢性毒,那个毒药是知府李知蓝送的。” 阿福忍不住的提高调门“李知蓝?他不是早就会翼城了吗?” “金蝉脱壳。” 阿福一拍脑门“大意了,怪不得总感觉自己查的顺的不可思议,闹半天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还是夫人聪明。”木牧乔借机夸了一波林娇。 林娇傲娇的转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可以走了吗?” 木牧乔点头“当然,夫人辛苦了。” 话落,他转头看向阿福“所有事情从新彻查,明天晨起,我要看到结果。” “是。” 交代完,木牧乔拎着一壶一早叫阿福到镇尾打的清酒跟在林娇后面就上楼了。 林娇刚要关门,木牧乔一只手就横了进来“喝一杯?” “该聊得都聊完了,没什么可喝的。”林娇作势就要关门,却被木牧乔大力顶住了。“那那个无妄和尚呢?” “他有什么好聊的?”林娇神情略显紧张,“别没话找话,我要休息了!” 第二十九章 木牧乔说一切有我 “我近日想了许久,总觉无妄像极了一个人了,一个皇室的人。”木牧乔拎着酒壶斜倚在门框之上。 林娇心里一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妄大师就是战王殿下吧。”木牧乔肯定的说道。 林娇心里烦闷“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牧乔笑着摇了摇手中的酒坛“现在你能和我好好聊聊了吗?” 林娇转身让开让木牧乔进屋。 “他是不是也中了毒?”木牧乔倒了一杯酒给林娇。 “没,中的是西伊的蛊毒。”林娇轻啄一口酒“至少中了十年了,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了解药,让他捡回了一命。” “也就是说西伊的渗透计划在十年前就开始了。” “不清楚,”涉及到国政问题,林娇不敢大意却也担心无妄,她试探的说道“关于战王哥哥的事儿你能不能先别告诉皇帝陛下,也先别去打扰战王哥哥?” “哥哥?”木牧乔挑眉“娇儿,战王是我的叔叔,你叫他哥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 “眼下国难当头,你还在这些小事上面计较吗?”林娇气急。 木牧乔懒散模样“安家治国平天下,若是家宅不宁,头顶绿光,怎么能够安心御外敌呢?” “你要真的不放心,那就让我回京城啊。”林娇气闷。 “放在眼皮子底下还沾花惹草的,放你回去了还了得?等我回了京城,只怕是头顶上皆是青青草原了!” 木牧乔说的头头是道,但在林娇眼里却皆是歪理,他纯粹就是为了气她在这瞎扯淡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一样东西,就怕你不给。” “你说,我一定给。”只要你放过我! “你的心。”木牧乔认真的看着林娇说道。 林娇猛地抬头,看着木牧乔,“太子殿下你我结婚定然是相敬如宾携手共进的。” 看着答非所问的林娇,木牧乔也不急,他们的时间还长。 木牧乔亲自为林娇倒了一杯酒,认真的说道“边境城镇是咱们大恒的门户,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西伊已经渗透的很严重,不管是军、政还是商、民,一但他们彻底渗入,再派大军来打,恐怕不出半月就能直指京都,大恒国覆灭指日可待!” “到了那时,国破山河碎,子民皆为囚。” 林娇推开窗户,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一阵涌动,不管她和木牧乔未来如何,但绝不能让大恒被人踏于脚下,成为别人荣耀的里程碑!不管是出于她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还是钦天监之女林娇的身份!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林娇看着对面的青楼,心思百转千回。 “眼下这边境城看似一盘散沙,所有的事情都毫无干系,但实际上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铁板一块。县令安索求、知府李知蓝、群龙无首的青军、青楼花魁香来、躲在暗处的探子、朝中通敌的大臣,若是你,觉得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双管齐下,我之前给香来算了命,再加上我治好了安雅,她要是想活命,一定会想办法搭上我,至于安索求,他这个人什么样我倒是没接触过,不过他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上心,我救了她女儿,他就欠了我一份人情,我的医术,也能让他礼让三分。” “对了,你还记不得阿福那个大兄弟郑虎?”林娇的眼神异常的明亮“他这个人很有意思,虽然不在这个大网里,但也能利用一二。” 看着一副小狐狸模样的林娇,木牧乔一脸的骄傲。“我觉得你说的甚好,就照着你说的做。” 看着如此的木牧乔,林娇一时间竟然有些害羞了起来。她尴尬转头,正好看到香来的房间窗户打开了,见到屋内的人,林娇眼疾手快的将自家的窗户一巴掌关上了! 见着脸色突然大变的林娇,木牧乔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林娇面色不虞“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那个便宜后妈?” “你后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林娇瞪圆了眼睛,一脸无辜,我和她关系又不好。 木牧乔低眉“你确定是她吗?” “看轮廓像,而且她手上的那枚戒指也和我后妈随身携带的一样,不过还不能确定。”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和香来是什么关系呢? 林娇只觉得有些心累,“近日咱们还是先别营业了,避避风头,也可以借机探探那个人的底。若我后妈就是阿福嘴里说的那个大人物的话,她这几天一定会想办法看我一面,来确认我的身份的,所以,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如何?” “甚好,”木牧乔有些痴迷的看着林娇“刚好这几日可以好好屡屡这些关系。” 顺便和娇儿好好增进下感情,一石二鸟好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不出林娇的所料,第二日阿福刚将歇业的牌子挂了上去,对面的青楼的人就过来敲门了。 当当当 林娇等人一起坐在楼下,看着门上倒映的人影,木牧乔示意阿福回话。 “我们今天不营业!” “阿福哥哥,我是灯红,我们青楼的老大想要趁着您这不营业的时候来拜会下您家老板和老板娘~” 看着灯红身后的那两个人影,林娇将寒烟杆递给了木牧乔,木牧乔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腰间,让烟杆的影子彻底隐于虚无。 林娇在桌子上写道:不在。 阿福瞬间会意“我们老板和老板娘回去探亲了,叫你们老板改日再来吧。” 这时灯红身后的人抬手撩了下帏帽,指间的戒指闪出奇异的光芒,林娇瞬间如临大敌,她在木牧乔的手上悄悄写道“是我那便宜后娘,我猜她是来杀我的。” 写完字林娇刚要撤回手,却被木牧乔一把抓住,他在林娇的手心内写道“别怕,一切有我。” 手心被木牧乔刮得酥酥痒痒的,她忍不住的噘嘴低声嘀咕道“我让她三招,她也不可能杀的了我,谁要的你的保护啊。” 这时门外顾三娘开口道“老板娘明明就在屋里,为什么不来见上一见呢?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第三十章 林娇身份被识破 她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林娇手心冒汗有些紧张。 这也算是多条朋友多条路,不过这条路只怕是林娇的断头路了。 察觉到林娇的不安,木牧乔悄悄地移到了林娇的身后,并握紧了林娇微微颤抖的手。 “其实我只是仰慕落老板的医术,而且本人自身也是有些旧疾,所以想请落老板看上一看。”见屋内没人应话,顾三娘又说道。“若是落老板肯施以援手,那我们青楼定有重谢。” 说着,顾三娘将灯红往前推了推,“听说阿福小兄弟每次来青楼都点这灯红姑娘,今日我就做了主将她送与阿福兄弟。” 这是要在她们身边安插奸细啊。 林娇忍不住吐槽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福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若是收了灯红,会坏了大事不说,他父亲也会打断他的腿。但若是就此拒绝了,那他在青楼的一切布局就会功亏一篑! 看着犹豫不决的木牧乔和一脸为难的阿福,林娇在桌上写道“她很重要吗?” 木牧乔看着窗外的人影,他俯首在林娇耳边低语“她是突破口。” “如果你只给她诊脉的话她能认出你来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赌一把。” 木乔权衡了片刻后对着阿福说道“你把那灯红收了吧。” 阿福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爷,我父亲那人您是知道的啊,我今天若是敢收了她,我父亲明天就能把我打断!” “你克服一下。” “爷!”这可是要命的买卖,他怎么克服啊!“三思啊爷,一但收了灯红的话,就相当于在我们的身边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啊!” “无妨,一个小人物而已。” 林娇摇了摇头说道“看这架势她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没必要。让我给她诊下脉也无妨,就算是认出了我,她又能奈我何?” “真的没事吗?” 林娇点了点头,“只是希望太子殿下相信一点,我们林家世代忠贞,绝不会叛国,至于我那继母做的事,我父亲绝对是不知情的!” “就算是你父亲知情,只要你在林家,我也得保住我岳丈大人。” 咦~众人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开玩笑,林娇不满的瞪了一眼木牧乔。 木牧乔对着门外高声说道“阿福虽是下人,却也是我跟我一起长大的,她娶妻自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收灯红之事还要从长计议。” 门外灯红一脸的感动,她从未想过自己这种人还有人愿意聘娶,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对阿福,绝不辜负了他的这番情意! “至于我家夫人,她最近身体疲倦感染了传染病,不宜见人,你且将手从窗户上的洞内伸进来,叫我夫人给你隔空把脉吧。” 香来看着里边的人将一个封死的小洞一点点撬开,忍不住的凝眉,这不是侮辱人呢吗?主上贵为金枝玉叶,怎么能受这种肮脏气! 但顾三娘却不在乎,她将右手伸进洞中“那就有劳落老板了。” 看着伸进来的手,林娇有模有样的咳了几声,见那手因紧张而蜷缩时,林娇瞬间一手握住手腕,一手进行把脉。 不过即使这样,也只牵制住了顾三娘一小会,随后顾三娘手成爪反手就要握住林娇的搭在她脉搏上的手,林娇赶忙松手,这时顾三娘也接机转动胳膊牵制住了林娇的另一只手,林娇当机立断右手成拳对着顾三娘的手腕上的筋脉打了上去导致顾三娘的手麻了一下,借机林娇扯回了被顾三娘牵制住的手。 看着自己被抓破的胳膊,林娇第一时间封住了自己的筋脉。她的指甲藏了毒,这个继母还真是宁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啊。 林娇血淋淋的胳膊看的木乔一阵心疼,他二话不说撕下了自己襟衣的一角将林娇的胳膊先包裹了起来。 顾三娘“落老板,您看我还有救吗?” 听着屋外那得意的声音,林娇气的咬牙切齿的,刚刚的那番交手,顾三娘绝对是认出自己来了,那她也没必要装了。 “没了,多则一年,少则半月,你可以准备棺材了。” “多谢落老板直言相告,我会的。”顾三娘说完就要带着一群人回去,“对了,还请落老板也好好调理,别走在了我的前头。” “你放心,我绝对会送你走!” 撑到门外的人走得彻底看不到影子了之后,林娇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来,而后每个里面道出一粒儿药丸,她看也不看,直接一把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顾三娘认出我来了,”缓了良久之后林娇看着木乔说道“刚刚把脉的时候她封住了自己的脉象,怕是在隐瞒什么,不过这个一时半会查不出来,要想破局,还是要先把她给搞走。” 木牧乔扯过一个药箱,一边开始给林娇细细清洗伤口和包扎,一边低头说道“这件事我来办。” “阿福,你待会就传书给我父王,把我岳丈赶回府上住去。” “明白。” 看着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木牧乔伺候的林娇,再看看傻站在一旁的茯苓,阿蒙只觉得越发的不合规矩了,他皱眉说道“娇儿,这点小伤你怎敢劳烦太子殿下来帮你包扎?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林娇的思绪一直放在了顾三娘的事情上,阿蒙若是不说,她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这确实是太逾矩,她赶忙就要将手收回来,但却被木牧乔一把扣住了“别动,马上就好了。” 见林娇越发的不自在了,木牧乔忍不住的皱眉,“阿蒙,这边没你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就回京吧。” “殿下,眼下边境实在是不安全,京城那边有阿大照应,您让我留下来保护您吧。”阿蒙有些担心的说道。 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叫自己回京呢?难道是自己的说错了什么话,惹殿下心烦了? “有娇儿一人,可挡千军万马,你无须担心。” 林娇被夸的小脸一红,嘴上却不饶人“我又成打手了。” 第三十一章 林特逛青楼 不过阿蒙走了就没人总是拘着自己了,倒也不是件坏事。 “阿蒙哥哥,我的功夫可不在你之下,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定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 林娇那一副使坏的小模样看的木牧乔一阵心痒痒,“你赶紧回京吧,身为御前侍卫太多人见过你了,一但被认出来,我们的身份可都瞒不住了。” 我其实可以易容的!阿蒙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看着林娇一脸想要自己走的模样,再看看木牧乔那妇唱夫随的嘴脸,他也不想留下来了。 “属下明白,林娇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太子殿下知道吗?” “放心吧,阿蒙哥哥。” 青楼三楼 顾三娘走进房间之后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她看着手臂上隆起的青筋心情很是不爽,这个小浪蹄子功夫和心眼又精进了不少,不除了她怕是会扰乱了她们的整体布局。 端着茶水糕点上来的香来看着瘫倒的顾三娘,赶忙小跑着过来将她扶到了床上躺好,“主上,您没事吧。” 顾三娘摇了摇头,她一边揉捏着自己的手臂一边交代道“无碍,那个落桃就是林府的林娇大小姐,她确实不是你能对付的,我会在这将她除掉之后再回京,切记,没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能对她下手!” “香来明白。” 林娇心里也明白,虽然她和顾三娘只短短的交了两三下手,但是就凭那几招她一定认出了自己,毕竟那几招逃脱束缚的招数都是她当初教的自己。 林娇看着已经被木牧乔包扎好的胳膊眼神黯淡,若是没出那档子事儿的话,那她们应该也能和比人家的一样母慈子孝吧,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和假如。 反正自己的身份也被顾三娘认出来了,林娇索性也不躲了,第二日直接大大方方的开门营业了。 白天的时候倒也算是太平,因为她将县令女儿的旧疾都治好了,所以宾客比往日多了三倍,虽然忙碌,但倒也能够应付,林娇抽空还给几个徘徊在酒楼外的叫花子号了号脉。 到了晚上快要打烊的时候,许久不见的林特竟然来了。林娇看着大包小包往这边拎的林特,林娇点起一锅烟,笑着打趣道“您这是出关了?” 林特憨憨一笑“不是出关,是出山,这是近期挖到的草药,你挑挑看。” 林娇看着那成堆的草药,有意无意的问道“你急需钱?” “也没有,就是采多了。” 林娇粗略的看了眼大概之后直接对着店内品茶的阿福和木牧乔说道“木乔,掏钱,阿福你过来将这些草药搬进去。” 木牧乔直接将随身的钱袋子递给了林娇,林娇垫了垫之后,将小半碎银倒出扔给了林特,“喏,这是钱你点点。” 林特看也不看直接都装进了袋子里“都是老相识了,不用点,指定错不了。” 跟敞亮的人交朋友就是舒服,林娇将木牧乔袋子里剩余的碎银偷偷倒进了自己袋子里,而后将空的钱袋子扔回给了木牧乔。 木牧乔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小笨蛋又藏钱,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并没有揭穿林娇。 林娇看了看天色,对着林特道“现在城门估计都落锁了,你不行今日就在我们店里住下吧,三楼刚好还有客房。” 林特摆摆手“不用了,我今儿想去那~” 林娇看了眼青楼,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确定吗?不是,你知道那是什么地儿吗?” 林特羞涩点头,“知道。” 见此,林娇也不好多说,她尴尬一笑“既然你有去处那我就不留了,有时间你来我们店,我免费你有做些药膳调理调理。” “一定!” 看着拿着钱小跑着进了青楼的林特林娇忍不住的咂嘴摇头“食也,色也,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抽完一锅烟,林娇转身回了屋里,阿福则是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青楼内 今日青楼三楼竟然全部封闭了,不允许任何人上去,一众客人只能在二楼寻欢作乐。不过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封闭一次,没什么异常的。 此时的三楼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三楼尽头的屋子内,顾三娘和香来正跪在地上,一个带着面罩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品茶。 “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 顾三娘显然是没想到主子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主子,查清楚了,那个肾重药酒楼的落桃就是我的那个继女林娇,最近咱们的部署都是被她打乱的。” “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只是误打误撞。” 蒙面人一怔,“落桃...落桃,落荒而逃!” “不愧是林冠钦点的继承人,到底是狡诈。”蒙面人敲打着桌面说道“不过,她在这边境隐姓埋名,身边毫无势力,却将折服在此数载的你们弄的如此狼狈,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香来在一旁吓得直发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在经营着边境,人脉、布局都是她一手把控,主子眼下的意思,是觉得她没用了吗? 在这暗探组织这么多年,香来深知无用的人将会面临着什么,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又百口莫辩,只能不停的磕头表忠心“主子,奴家真的尽力了,您要相信奴家啊,奴家对您,对西伊都是绝无二心的啊!” 蒙面人并未理会香来,而是看向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顾三娘“你和那个林娇相处最久,你觉得呢?” “主子,我觉得香来没有说谎,林娇她自小就狡诈的狠,当初在京都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她从中插一脚,才让我无法再完成西伊对京城的渗透的。论心计和能力上,香来确实不是林娇的对手。” “那怎么办呢?不然将香秀调到明面上来?” 顾三娘摇了摇头“主子,林娇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么拖着我们只会损失的更多,我打算亲自除了林娇之后在回京城。” “而且林娇一除,那皇上和林冠之间定生嫌隙,到时候就更发方便我们行事了。” 蒙面人看着屋内一盆娇艳的花朵,淡淡的说道“不行。” 第三十二章 林娇想归乡 顾三娘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蒙面人将一个纸条直接扔到了顾三娘的脚边“京中密报,林冠要回府住了,你今夜必须连夜启程赶在明日林冠下朝前回府。” 顾三娘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清楚自己必须回去,不让林冠会对自己起疑的,“那林娇。” 蒙面人将花盆内最娇艳的花朵一把掐下握在手里把玩“你不用管了,我来会会她。” 顾三娘虽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如此,“是。” 入夜,林娇透过窗户看着往日歌舞升平的青楼三楼此刻虽然依旧灯火通明却安静的有些诡异,是她的错觉吗? 最近右眼皮总跳,卦象也是凶卦,肯定会有大事儿发生,看起来要更小心行事了。 而且顾三娘还和西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下就算木牧乔没说什么,但顾三娘毕竟是林家的人,他的心里难免会有自己的考量,她唯有拼尽全力去协助木牧乔将西伊埋藏在大恒的所有隐患一并挖出,才能保住林府的百年基业与荣誉。 林娇想了一夜,她觉得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必须要主动出击,唯有将西伊铺的这一张大网撕开一道口子,才能解了眼下的困局,将被动变主动! 早上吃饭,木牧乔看着林娇那俩赛包青天的黑眼圈说道“娇儿,我发现你额外的喜欢熬夜,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容易变老的。” “谁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的,这没什么的,怕只怕的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林娇眼神中充满落寞。 想到年姑姑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入宫三载便成为了一培黄土,她有什么信心和姑姑比命长? 想到这林娇彻底吃不下了,“我吃好了,先去县令府了。” “娇儿,你在我身边就算你年华已逝,恩也不会断的。”感觉到林娇的不安,木牧乔率先做出了表率“别因为顾三娘而乱了自己的阵脚,你的身后有我。” 林娇敷衍一笑“眼下敌在暗,我们在明,实在是太被动,唯有我们先出击让他们乱了阵脚,将他们逼到明面上来我们才能占上风,拥有主导权。” 木牧乔知道,林娇这是怕自己会因为顾三娘迁怒林家,所以才这么迫切的出手,想要占取主导,助推自己快速铲除西伊在大恒的探子,以此来换取对林家的宽恕。 说到底,都是自己没有给足她安全感,那就任由她放手去做吧,反正不管闹成什么样,他都有能力给她收场!“去吧。” 林娇才打开门,便看到之前在县令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月饼和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正站在自家门口。 大清早的堵门,可是县令府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林娇心里直犯嘀咕,她面上笑着问道“二位这么早来我们药膳楼有何贵干啊?” “小女子安雅是来叩谢恩人的救命之恩的。” 安雅说话柔柔弱弱的,到不像是边境出来的女子,反而像是京城内大户人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养在深闺内的富家小姐。 “谢倒是不用了,毕竟你爹是付了钱的,我也算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我给你把把脉,看看病情是否有反复。” “那就有劳落老板了。”安雅对着林娇乖巧行礼。 这安雅安安静静的又知礼节,倒是挺对林娇的眼的,若她们不做敌人的话,兴许能够成为朋友。 安雅和月饼跟着林娇进了屋,木牧乔他们还没吃完早饭。 阿福放下碗筷,小心的试探道“夫人,您不是说去县令府吗?怎么回来了,这两位是?” “这是县令大人的千金安雅和她的贴身侍女月饼,因为她们登门拜访了,我就不用去县令府诊脉了。” “哦哦!”阿福一副震惊模样,他直接将自己椅背上的白色毛巾往肩上一搭,一路小跑的过来,将安雅和月饼的位置和桌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而后高喊了声“欢迎光临~” 那百转千回的强调将林娇吓得呛到了,“咳咳。” “你这一声简直比王公公的还百转千回。” “....” “‘王宫宫’?那是谁啊?”安雅一脸天真的问道。 “是他的一位长辈,这些都不重要,安小姐坐啊。”林娇伸手示意,安雅点头坐下。 林娇抓过安雅的手腕细细的把脉,过了半晌后,她笑着说道“看起来你爹有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啊,恢复的不错,我在给你开一副药,差不多就能将你以前的旧疾都能治好了。” 安雅的眼神一亮,“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也能治愈吗?” “当然,只要你信任我。” 一听自己的病有希望安雅连忙点头“我信你。” 能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人她怎能不信,又怎会不信,在安雅眼里,只要林娇说能治,那就一定能! 林娇一边开着药单,一边笑着说道“看着安小姐的手相,到真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呢,未来谁娶了你,当真是有福气了。” 安雅被夸得小脸通红,“落老板您可真会说话,安雅不求余生大富大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好。” “哪怕是穷困潦倒的庄稼汉也行?” “只要是我心之所向。” 安雅的神情让林娇不免动容,是啊,只要是自己的心之所向,是何人又有何妨呢? 林娇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开玩笑的问道“那安县令也能同意吗?” 说到自己的父亲安索求,安雅的声音更温柔了,“爹爹说了,一切只求我开心,一生平安喜乐便好。” 林娇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爹,其实除了要自己奉旨成婚这件事以外,他真的是什么都宠着自己,自己小时候因为裹脚痛哭,他就不让自己裹脚了,自己说想习武就让宫里的御林军统帅给自己开小灶,任性的想学卦象,哪怕这不是女孩儿家该学的他还是倾囊相授.... 林娇突然好想回到自家老爹的身边,向他撒撒娇,就和小时候一样。 “落老板?您怎么不说话了啊。”安雅小心的问道。 “我只是突然好想自家的爹爹,”林娇将单子交给安雅的贴身侍女月饼,“安县令真是个好父亲,对您真的没的说。” 第三十三章 肾重药被查 “是啊,我家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了。”安雅一脸的骄傲。 “对了,我让你父亲铲除了知府大人送给你的花,知府大人没怪罪你们吧。” 说到李知蓝安雅眼神有难言的心痛与哀伤“因为这件事,父亲和李叔叔撕破脸了,那天闹得很难看,只怕父亲这一生的官途就因为我止步于这小小的边境城镇了。” “其实李知蓝还是我父亲的恩师和推举之人,他对我们安家也算是恩重如山了,我们对他也是尊重有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李知蓝竟然是安索求的恩师,这倒是真的没想到。可是他既然对安索求有知遇之恩又有教导之情为何还对安雅痛下杀手呢?难道是立场不同? “对哦,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边境县令安大人上任十多个年头了,这十多年间边境和西伊关系融洽,百姓和睦政绩斐然呢。” “融洽什么啊,”安雅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恨意“他们西伊明明就是在渗透,可恨我父亲只是个小县令根本抵挡不住,日日上报,年年上报也不见朝廷有动静。父亲说,只怕圣上是不想要边境了,所以才不会对这么多封谏言表视而不见的。” 谏言表?林娇侧眸看向正在慢腾腾吃粥的木牧乔,你辅助参政那么多年,可曾收到过谏言表? 木乔摇头。 这谏言表是压根都没有,还是被李知蓝给扣下来? 见林娇久久不语,安雅才回过劲儿来“落老板,你看我,难得能出趟门,遇上个合得来的人,就忍不住的多说了些,没烦着你吧。” 林娇笑着摇头“无妨,我也是难得遇到个知心人,虽然是我也听不太懂,但我还挺喜欢听你说这些事儿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林娇当真是扮猪吃老虎的王者,看着被林娇将家底都快套出来的安雅,阿福同情的摇了摇头“小白兔,真是太天真了。” 林娇握住安雅的手,一副亲切模样“你以后想要找人聊天的话就来这找我就可以。” “真的吗?”安雅先是兴奋地瞪大双眼,随后又有些落寞“我倒是想,但是我毕竟还未出阁,非必要父亲是不允许我出府的。” “确实该如此。”林娇点头“那你以后想要找人聊天的话,就请我去你们县令府就好了。” 安雅有些心动,但却也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和我相公刚来这边没多久,我也没交到什么朋友,能有人跟我说说体己话,我会更开心的。” “相公?”安雅有些惊讶的捂紧了嘴巴,“落老板,我看您也没多大啊,已经有相公了?” “十一有二,”林娇眼里泛起坏笑,她指了指正坐在柜台内端正的记账的木乔“他家长辈太稀罕我了,早早的就定了亲,小地方结合都比较早。” 安雅看了眼木乔,脸色泛红“好俊俏,落老板好福气,不对该叫老板娘。” 第一次有人这么真心的祝福,林娇竟觉得有些羞涩“什么好福气,就是家里定的没办法。他啊,也就是占了脸长得好这一样罢了。” “古人有云出类拔萃,有一样顶顶好的就够了,更何况你们还经营着这么大的酒楼,不愁吃喝的,这就够了,过犹不及啊妹妹。”安雅一脸羡慕,若是自己能有这么一个相公,在有个孩子,人生就真的完美了。 “妹妹?” 林娇有些惊讶,还从未有人敢这么称呼自己的,她之前所遇之人,要么内心有鬼怕她如蛇蝎,要么低三下气有求于她,要么惧她如妖魔退避三舍,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自己隐藏的太好了。 “我比你大一岁,你自然就是我的妹妹了。”安雅主动反握住林娇的手,一脸的真诚“既然是好朋友了,那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照顾你的。” “....” “那以后就麻烦...姐姐照顾了。”林娇有些别扭的说道。 安雅轻轻点头“嗯嗯。” 说话间李知蓝带着一群士兵直接闯了进来,看衣着该是他的府兵。 安雅如今再见李知蓝眼里除了戒备就只剩下厌恶了。感受到安雅的异常,林娇难得的做了次好人,她轻轻的安抚了下安雅,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迎向李知蓝。 “民女参见知府大人,不知道您亲临寒舍有何贵干啊?”林娇微微弯腰,算是行了礼了。 傲慢无礼! 李知蓝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李知蓝皱眉,“有何贵干?我为什么来,你还不知道吗!” 林娇神情无辜至极“我们只是小户人家真不知道怎么惊扰了知府大人,还请李大人明示。” 这眼神倒真是勾人,就算是与香来那小妖精比也呈不多让。可惜,红颜薄命。 “将人带上来。”李知蓝拍了拍手,只见两名府兵用担架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林娇低头看了眼,正是前几天在自己门前徘徊了需求,求自己的看病的一个贫农。 “他这是怎么了?” 从面相上看压根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怎么了,林娇想要上去搭脉但却府兵给推开了。 “他怎么了你该是最清楚的吧。”李知蓝扔了一包药到林娇的面前,“他吃了你给的药,直接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得的并不是什么大病,怎么会死了,能将药给我看看吗?” 李知蓝将药紧紧地握在手里,“这可是物证,怎么能给你?” “那我可以看看死者吗?”林娇退而求其次。 “不行。” 主子可是说了林娇狡黠的很,绝不能让她有翻盘的机会! “来人将这个杀人凶犯给我带走!”李知蓝直接下令说道。 只见两名府兵立马将林娇的手上靠上了镣铐。 一见林娇被强行扣住,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木乔率先来到了林娇身边,才要有所动作,便被林娇给挡了下来。 林娇看向木乔,稍安勿躁。 茯苓也是将手放在了腰后,随时准备开始发起进攻。 “官爷,这什么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怎么能直接就上手了呢,我们老板娘身娇体弱经不得吓的。而且您这可算是蛮横执法滥用职权了啊。”阿福挡在林娇和木乔的身前,一边柔中带刚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 林娇上公堂 “那又如何?”李知蓝一脸的蛮横,将强行执法贯彻到底“难道你们还想与官斗吗?” 安雅气的拍桌而起,“李大人,按规矩官府抓人必须要是府兵,私兵是不能够抓百姓的!” “谁说我要用私兵抓人了?”李知蓝冷笑“我只是用私兵协助官府查案,将林娇押送至衙门罢了。” “你,卑鄙!” 只要将林娇押送至官府,那林娇怎么可能还有机会逃脱出来! “侄女,官场险恶,不是你该接触的。我看你还是在家绣绣花,品品茶,等着嫁人就好了,哈哈哈。” “你!”安雅气的捏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她第一次恨自己身为女儿身,不懂官家事。 眼见林娇就要被带走了,在路过木牧乔的时候,木牧乔拉住了林娇在她耳边低语道“三天,若你回不来,我便亲自去接你!” 话落,林娇便被人从后面大力推了一下“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林娇毫无防备,若不是木牧乔及时扶住了她,恐怕就直接脸着地了。 找死! 押着林娇的两名官兵被木牧乔的眼神给唬住了,不由的同时倒退了几步,“怎么,难道你也想蹲大狱?” 木牧乔警告的看了眼押送的官兵,而后侧身让出一条道路来。 “哼,算你识相!” 见林娇被带走,安雅也坐不住了,“我去找我父亲去!” 经李知蓝这么一闹,店里的食客早就跑光了,阿福无奈的挂起了打烊牌子,当初林娇还说什么跟着她发大财,一年娶媳妇,三年抱俩娃,这三天两头的打烊,不亏本就不错了。 “李福禄!” 阿福一听赶忙跪下,“太子殿下,臣在!” “两件事。”木牧乔眼神冰冷“第一将亲卫队调动到城外山林内扎寨!第二让王利提前过来!” 殿下这是急了?阿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木牧乔。 木牧乔眼神一横“怎么?你有疑?” “没、没!臣这就去!” 林娇被带走后,直接就被李知蓝押上了公堂。 “威武~” 两边的衙内将手中的升堂杖戳的砰砰直响,李知蓝坐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下,惊堂木一敲。 “啪!” “落桃你可知罪?” 林娇站的笔直“民女按病开方,救死扶伤,何罪之有?” “人吃了你药都被毒死了,你还敢说是救死扶伤?我看你是谋财害命才对!”李知蓝惊堂木一敲,声音如雷贯耳。 “知府大人明察,第一民女都不认识他,也没有什么纠纷,压根没有杀人动机,第二就算是民女要杀人也不会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方法杀人的,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民女的。” “民女恳请知府大人请仵作验尸,查明他的真正死因,换民女以公正清白!”林娇不卑不亢,句句正中要害。 主子说的果然没错,这个落桃委实巧舌如簧,都已到了别人的地盘依旧能够有这般态度,不简单。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就依你的,验尸!”李知蓝对着身旁站着的官兵吩咐道“你去叫杜化过来,顺便将李二牛的尸体抬上来,本官就当场验尸,让你心服口服!” 反正主子用的也并不是毒,而是相克的草药,县城里的这几个草包可是查不出什么的,让他们验验也好,免得到时候落人口实,也能让落桃死心伏法! 杜化,这名字听着好熟悉。 当杜化跟着官兵来到公堂之上时,林娇有些隐隐不安。 竟然是他!那个当日在县令府率领一众草包郎中指责自己的那个人! 林娇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留些口德,不该将话说的那么难听,叫他们颜面荡然无存,就是不知,这杜化能否念在自己曾挽回过他们一次失误用药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看着站在公堂之上的落桃,杜化有些震惊“落老板,您怎么在这?” 林娇尴尬一笑“有个人乱吃药死了,我就被知府大人当成嫌疑犯抓来了,杜郎中,您可要好好验尸,还我一个公道啊。” 啪! 李知蓝猛地一敲惊堂木“公堂之上你们俩嘀嘀咕咕商量什么呢?” 李知蓝也知道林娇在医术上的造诣很高,他直接命令官兵将林娇拉远了一些“去,把他们俩隔远一些,免得他们搞小动作做伪证!” “是。” 当即,两名官兵直接毫不客气的杵着林娇的肩膀将她向门口推去“你!给我过去!” 林娇借力使力,直接到了杜化斜对角的门口处,这个位置看似和杜化离得非常遥远,但却能够清晰的看到杜化验尸的全部过程! 在杜化开膛时,林娇细细的打量了下李二牛的尸体,五官都没有出血和发青的症状,四肢看起来也没有积肿等现象,看样子不是中毒,怪不得李知蓝不怕验尸。 死者生前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心脏平缓,五脏六腑皆无受伤或者有疾病的痕迹,那么,能让那么一个健壮的人突然死掉的原因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吃了相克的草药! 看着杜化将死者的胃部切开后,林娇果然看到了还未消化的穿心莲,她赶忙指着那一坨黑绿色的东西高喊道“大人,您看,他胃里还残存着未完全消化的穿心莲。” “我之前给他开的都是偏向滋补性的中药,而穿心莲偏寒,又是清热解毒之功效,两者药性相克,一但吃的多了,就会产生休克,甚至窒息死亡。” 李知蓝大惊,这么远地距离,而且那东西都已经变成了一坨,她是怎么认出来的?难不成是在诈我? “大胆刁妇,你当本官瞎吗?这东西怎么可能是穿心莲,我看你就是无中生有,死不悔改!” “来人!给我用刑,打到她招为止!” 说完,就见两个官兵拿着夹手的竹夹缓缓走向林娇,就在这时杜化跪了下去。 “回禀大人,落老板说的不错,这东西确实是穿心莲,小人前几日在一本书中翻到过,这穿心莲入了脾胃一但不消化就会变成黑绿色。” “好啊,你身为官府仵作,竟然还敢伙同落桃一起坑骗本官,来人给他们俩一起用刑!” 第三十五章 林娇认罪 眼见着人已经被强行压在了地上,竹夹已经夹住了十指,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府外师爷小跑了进来,他看了眼跪在底下的众人,而后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老爷,安索求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来人,将供词拿来上。” “落桃你只要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我就免了你和杜化的皮肉之苦,不然..” 李知蓝惊堂木一拍,若是不签字画押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我签,拿过来吧。” 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这个林娇又在耍什么花样!李知蓝盯了许久并未发现林娇有何异常,想来她是害怕受皮肉之苦所以学乖了。 李知蓝向着师爷点头示意师爷将东西拿给林娇,师爷立即拿着状纸和笔墨印尼朝着林娇走去。 “签吧。” 林娇接过状纸啧啧啧字真丑。 “这状纸上的字好丑,哪里配得上我。”林娇瘪嘴“知府大人,我要求亲自抄写状纸。” “胡闹,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由得你来挑!”李知蓝彻底的怒了,这林娇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安索求来了,那他才是真的要被掣肘了。 “今日,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来人将这刁妇按住,签字,画押!” 只见瞬间有三四名官兵都朝着林娇涌去,林娇眼神凌厉,直接弯腰而下躲过了众人的围攻,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林娇竟然在下腰的状态下抬起一条腿踹向他们,而且力道则更是重的让他们被弹开。 将众人踢飞后,林娇弱弱的说道“知府大人,小女子虽然是一介草民,但也绝不任人宰割。而且我一签字,那就是认下了杀头的大罪了,这死在自己写的状纸上,也算是临终遗愿了,您难道就不能成全下小女子吗?” 这扮猪吃老虎的模样简直欠揍至极! 李知蓝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这个林娇!她是算准了现在我拖不起了吗?可恶! 见李知蓝迟迟不松口,师爷忍不住的开口提醒道“大人,安索求就要到了,我们快没时间了。” 李知蓝猛地锤了下案桌咬牙道“备纸笔!” 林娇笑道“谢知府大人成全。” 李知蓝冷哼“林娇,这一次我就依你,但是你若还敢耍花样,我不介意当场将你诛杀!” 看李知蓝的神色,明显就是动了杀意。 林娇倒也没耍什么花样,拿起笔就刷刷的写了起来,签字画押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全弄完了。 “知府大人,给您。”林娇将两份状纸都交给了李知蓝。 李知蓝生怕林娇耍赖,拿到状纸后第一时间开始核对,只是还没看完,就听到外面的人传报“县令大人到!” 李知蓝只得粗略的看了下后边的内容,看和之前内容大差不差之后,就赶忙交给了身边的师爷“将这份卷纸拿去上报封档,争取明日就将她问斩。” “是!” “来人,将落桃压入大牢,听候发落!”李知蓝一点都不敢耽搁,直接转身就派人将林娇押了下去。 当安索求到的时候,大堂上只剩下李知蓝和一具被解剖的李二牛的尸体了。 “下官安索求参见李大人。” “起来吧。” 安索求起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林娇的身影,他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李大人,您这是?” “没什么,借你的地方处理一宗杀人案罢了,眼下已真相大明,只等判刑了,既然安大人来了,你就帮忙善后吧。” 李知蓝说完边直接越过安索求离开了,丝毫不给安索求询问的机会。 “等判刑,糟了!”安索求粗略的交代了几句,叫郑虎留下来收拾之后边急吼吼的吵着监狱方向走去。 来到监狱门口,他便被狱头给阻挠在了门外。 安索求皱眉“怎么?现在我要进去探查都要看你的眼色了吗。” 二虎一脸的为难“县令大人,就算是给小人吃熊心豹子胆,小的也不敢给您使眼色啊。” “只是知府大人刚关押了个杀人犯在这里,您是知道的,杀人犯一但关入监狱,监狱会封闭,禁止任何人进入,这是大恒铁律,我们也没有办法。” “已经定罪了吗?“ 二虎点头“状纸还是知府大人的师爷亲自送来的。” “怎么会这么快?”安索求震惊“这还不足一个时辰,这杀人案就定了?” 二虎毕竟是受安索求提携的,所以他就多说了些“大人,具小的所知知府大人调查这件事已经有好几天了,只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之后才抓的人,所以这审讯过程才会这么快的。” “听押送的弟兄们说,那个落桃亲自写的状纸签字画押的呢,连刑都没用上。” 怎么可能!只怕是那姑娘怕用刑,所以才招供的。眼下还是先回府想想办法再说。 安雅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见安索求回来,她赶忙跑了过来抱住安索求的胳膊“父亲,怎么样了?” 安索求摇了摇头“晚了。” “那怎么办?落桃会怎么样!”安雅有些焦急的问道。 “等!”安索求握紧了双手,眼下已经到了问斩这一步了,他做什么都晚了,而他的职权也无法撼动这一步决策,除了信天命,等待,他现在什么做不了。 当了十多年的县令,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他本以自己对西伊的忍让和对李知蓝某些事情的视而不见能够换取这一隅之地的太平,却没想到自己的权利早已被架空不说,还被人放到了砧板上宰割。 李知蓝对自己和女儿起了杀意,怕也是因为这个吧,架空了自己之后,那他们父女俩对他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当淌水卒,替罪羊了! 夜深了,林娇站在牢房中间看向唯一能够透进月光的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之骄女最终还是沦为了阶下囚啊。” 林娇头也没回,她冷笑道“你来这,你的主子知道吗?” “你猜?” “我猜你的毒马上就要渗透到心脏了吧,若是再不解,只怕是要变成一个蛊母傀儡了吧。” 第三十六章 免死金牌 香来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林娇说的没错,最近主子已经有意无意的叫自己带香秀了,只怕是起了让香秀接替自己的心了。 香来捏紧拳头“你都快要死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林娇悠哉转身“未至终局,焉知生死?” 林娇缓缓地走向香来,眼神虚浮“你今天不是想单纯的看我笑话的吧,那天给你算得那卦你可考虑清楚了?” 香来咬唇,眼神闪烁,语气有些飘忽不定“考虑清楚了又怎么样,你现在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林娇伸出左手食指左右摇了摇“姑娘,看事情可不要这么片面,我在这只是想体验下牢狱的感觉,要不了几天就会出去的,倒是你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合作,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香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就和你合作。” “可以。” 谈好后,怕离开太久会被人发现,香来就没有久留,直接就回青楼去了。 香来才走没多久,木牧乔便来了。林娇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木牧乔上下来回打量林娇,确定她没有被用过刑的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不该来这的。” “听说你签字画押了。” “昂,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认怂了。” 林娇低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顾全大局,太过娇气啊。 “你别怕,我已经叫王利赶过来了,就算认了罪,你也不会有事的。”木牧乔笃定的说道。 林娇吃惊的抬头问道“你不怪我吗?” “是你受苦了。” 林娇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些许甜蜜,即使知道就算是木牧乔不叫王利过来,自己也绝不可能出事,但是却依旧忍不住的开心,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又让林娇莫名的振奋。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叫王利过来的,我自己早有安排,绝不会出事的。”林娇难得的撒起了娇来,虽然时间和场合都不太对。 “他来,我放心些。” 天知道林娇被带走后,他有多担心,当听说林娇被定了死罪的时候,若不是阿福在一旁再三阻拦提醒,他怕是要不顾大局自爆身份的将林娇接出来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白。” “是不放心。”木牧乔郑重的说道。 林娇小脸通红,这么会哄人的木牧乔,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你人也看到了,也该放心了吧。”为了不让木乔看出自己脸红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木牧乔说道“赶紧走吧,别再被人发现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 “嗯~” 看着木牧乔的背影林娇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嘴里默念道“这就是红鸾星动吗?林娇你可千万争气点,敢对皇室动心,姑姑的下场可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娇就被官差给弄了起来押送到了公堂之上,林娇眯眼看着晨光熹微的早晨冷笑。 太阳还没起床呢这李知蓝就迫不及待的过审了,还真是一点也不耽误,生怕自己有翻盘的机会啊。 公堂之上,李知蓝看着胸有成竹的说道“林娇上面对你的刑法下来了,故意谋杀,应以命抵命,今日午时行斩首之刑。” “等等大人。” “怎么?”李知蓝皱眉,一脸的警惕。 “民女记得大恒律法里面有一条,御医或是御医亲传弟子若是不甚因用错药而使患者死亡的话,有一次无罪赦免权。以此来表明我大恒对医者尊崇。” “是又怎样?那只是针对误用药致死的,而不是谋杀的。”李知蓝说的理直气壮。 “知府大人,您可要好好看看我签字画押了的那张供词啊,那上面写的可是不甚用错药啊。” 林娇边说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牌子来,上面赫然就是御医首徒的标识! 李知蓝拿起状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原本供词上的故意杀人四字被林娇改成了不甚杀人!若不是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个林娇可真是狡猾! 李知蓝差点就将这状纸给捏碎了,这林娇果然是狡猾。 眼下这状纸已经过了上边,罪名也定下来了,如果趁现在直接执行的话,到后面查出来,顶多就说自己搞错了,只是按照上面的审批走的流程,应该也不会被严惩吧,顶多就是一顿训诫! 林娇实在是太狡猾了,若是现在不除,主子那边不好交代不说,日后想要弄林娇只怕是会更加苦难,不能就这么放虎归山! 不好,李知蓝起了杀心了!林娇忍不住的捏紧了手心。 “一个小地方来的怎么可能会是御医的首徒,一看你这个就是伪造的,好啊,落桃,你谋杀人在先,伪造令牌逃避刑法在后,本官是容不得你了!” “这种毒妇,多留一刻钟都是对大恒的伤害,来人!将落桃拖出去即刻斩首!” 这李知蓝连几个时辰都等不了了吗?林娇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眼下这形式,他是铁了心的要杀自己了,只怕是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木牧乔不是说叫王利来了吗,怎么还不来! 看着步步紧逼的官差,林娇暗自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门口传来了一声通报。 “巡抚大人到!” 林娇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了。 李知蓝脸色大变。 李知蓝狠狠地瞪了一眼暗自得意的林娇,而后强挤出一抹笑意来起身走向王利“下官不知巡抚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利余光看了眼完好无所的林娇,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还好赶上了,这小祖宗安然无恙,不然...想起木牧乔因为自己先去拜见他而不是来衙门的那骇人模样,王利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李大人这是在办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李知蓝赔笑这说道“王大人那里话,也不是什么大案子。”李知蓝对着下面挥了挥手“来人,先将犯人带下去。” “王大人您请上座。”李知蓝笑呵呵的说道。 第三十七章 林娇出狱 眼看着林娇就要被押下去了,这时王利开口道“等等。” “你继续审你的,我就来这看看,不用特意招呼我。”王利话是这么说,但已然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之上。 李知蓝擦汗赔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不用浪费大人您的时间了吧。” 王利的手放在案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点了点还放在案几上的状纸,“哦?杀人案都不算是大案子了吗,李大人的眼界与胸襟倒是越来越高了。” “没...主要是这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只等着午时问斩了,自然就不算是什么大案子了。” “可还没盖棺定论呢大人,”林娇适时开口“大人,小女子是被冤枉的,而且有证据但是李大人就是不听,还打算对小女子动刑进行屈打成招,小女子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签字画押。” 林娇为显逼真特意挤了挤眼睛,但是发现委实哭也就直接放弃了。看的王利忍不住的直抽抽。 “而且大恒律例有言,若是御医之徒因用药失误,无意杀人,则可以免除死刑,但是李知蓝大人非要说我这个是假的,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大人,是这样的吗?” “大人,您可千万别被这个妖妇给蛊惑了。死者名为李二牛,死前身体健壮,只是患了风寒,但是在吃了这妖妇给的药之后就在家里爆体而亡了,大人您说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大人您别听他胡说!” 林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知蓝给堵了回来“闭嘴,公堂之上,官家谈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李大人你头顶的上的是正大光明匾额,是时刻提点你要秉公执法为民伸冤的,而不是让你耍官威的!” “是是是,王大人说的是。”李知蓝被教训的灰头土脸的,脸色很是不好,却又不敢说一句王利的不是。 官大一级压死人,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王利看着林娇声音温柔的能挤出水来“落姑娘,您继续说您的。” 这温柔又宝贝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不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娇是王利的小老婆呢。 “回大人的话,民女看了仵作解刨,其实李二牛的死因和民女无关,他是因为吃了和药性相克的冰草才死亡的。”林娇赶忙解释道。 “尸体呢?” 李知蓝心底一虚“火化了...” 好狠,为了将自己的罪名坐实,坐死,竟然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 王利皱眉“案子还没结束你就将人火化了?” 李知蓝大汗淋漓“下官以为案子已经结束了,毕竟上边已经审批通过了。” “我还没过目,是谁审批通过的啊?”王利俯身看向已经快将腰弯道地底下去了的李知蓝质问道“难道你越过了本官上报给了别的上头?” “照这么说本官倒是想起来了,本官好像很少看到李大人你上报的事宜呢。说说看,李大人这些年的审批都是走得谁啊?” 王利到底是沉浸官场十几年的人物,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李知蓝的气势彻底压了下去。李知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人明察,主要是咱们这在您的带领下百姓安居乐业少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发生,所以下官也就没什么可上报的了。至于这次的事情,是因为事情紧急,恰巧您又不在府上。听说要很久才会回来。为了不耽误案子,所以您府里的师爷就替您审了批,签了字~” “那就是本官的不是了?” “没有的事,是下官不该这么草率,是下官鲁莽了,还请大人息怒。” 王利本来还想训诫一下,但是看着林娇不停的在一旁揉着腿王利也不敢在拖沓。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 “刚刚落姑娘提到了大恒律例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这妖妇...” 王利眼神一撇李知蓝立马改口“落姑娘为了免于死刑,弄了块假的御医首徒的牌子来,简直就是罪加一等,她一个乡野村妇怎么可能成为御医的徒弟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乡下人有了这么大的成见了?我记得李大人也是从乡下来的吧?”王利威胁的说了句“李大人,做人可能不忘本啊!” “下官明白。” “那枚牌子在哪里?拿过来给本官看看。” 李知蓝不由的捏紧了还我在手中的那枚令牌,如果现在将这枚令牌交到王利手中,那势必就不能够定林娇的罪了,那主人那里... “李大人,我没有再和你商量,拿上来!”王利声音中农充满了威压。 不管了!只要保得住乌纱帽,日后还愁没机会除掉林娇吗? 李知蓝将手中的令牌双手托住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王利“大人请看。 王利仔细端详了许久,果真是御医徒弟的令牌而且还是首徒呢!他们这位太子妃的含金量可真是不低,他们殿下的眼光也是真的好。 “令牌没问题,将人放了吧。”王利用咳声掩盖住心中的窃喜,认真的对着林娇说道“没想到是首席御医的首徒,姑娘你受惊了,赶紧回去吧。” 林娇躬了躬身子,略显恭敬与感激的说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小女子告退。” “等等!”李知蓝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弄死林娇了! “怎么?李大人还有话说?” 看了看座上面色不虞紧紧盯着自己的王利,李知蓝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笑意“落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王利不可能一直在这的,我迟早还是能找到机会杀了你! 林娇笑的一脸天真“好哦,听说李大人总是往青楼里钻,只怕是肾都要耗虚了吧,没事多来来肾重药吃药膳,我给你补补腰子。” “你!” 李知蓝刚要反驳,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让他心凉的声音。 “李大人还逛青楼?” 李知蓝后背一凉,他那还顾得上林娇,赶忙回头对着王利解释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经常到青楼里例行公事?”王利端起案几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多年不来边境巡视,竟不知道现在公事都挪到了青楼里面进行,看起来我要在边境多待些时日了,好好看看李大人的治理之风。” “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安县令?” 第三十八章 林娇被揍 出了衙门,林娇看到木牧乔他们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为了缓解气氛,林娇强打起精神来打趣道“你们是不是借着今天来接我的旗号又不营业了?三天两头的打烊,再这么下去别说是盈利了,只怕是家底都要赔进去了。” 话音未落,林娇便觉得身子一轻,转眼的功夫,木牧乔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赔了我给你补双倍。” 看着一脸看戏的阿福和茯苓林娇的脸微红“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干嘛?” “抱你回去。” 废话!她又不瞎,能看不出来这是要抱她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林娇弹动这双腿想要从木牧乔的身上跳下去。未遂不说竟还被木牧乔打了下屁股。 林娇登时炸了毛,太羞耻了,从小到大哪怕是她爹都没打过她哪里,木牧乔他凭什么! “我杀了你!” 林娇一句话吓得阿福一身冷汗,他们爷又哪里惹到这个祖宗了。 “你试试?” “你!” “别动,再不老实我还打你。” 看着瞬间老实的跟个小羊羔似的林娇,阿福和茯苓睁大了眼眸,真的很好奇木牧乔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林娇瞬间熄火。 很好奇是真的,但是不敢问也是真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林娇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赔双倍作不作数?” “呵呵,当然。” “给现银,回去就给的吗?” “嗯。” 得到了木牧乔的保证没一会林娇的心才算是落定。一趟牢狱之灾委实消耗了太多精气神好累!林娇抬眸看了看木牧乔,嗯..至少没亏本而且还赚了不少银子,林娇这样安慰着自己。 许是木牧乔的怀里太安逸了,亦或是太累了,没一会林娇便睡的不省人事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林娇抱着绵软的被子在床榻上滚了又滚,显然是还不想起,直到肚子咕噜噜直响,她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林娇人还未下楼,声音已先到,“阿福有吃的没,我饿了。” 这位祖宗总算是醒了,不然他们都要饿晕过去了。 “早就准备好了,您快下来吧。”阿福对着楼上扯着嗓子喊道。 林娇下来之后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开心的不得了“这是在给我接风洗尘吗?阿福你越来越懂事了啊,赶明儿给你涨工钱。” 发工资的人早就变成了木牧乔了,眼下林娇就是慷他人之慨,而且还毫不愧疚! “咳咳~”看形势林娇显然没发现自己的存在,王利只好以这种方式来提醒林娇自己的存在了。 “王大人您是来吃饭的吗?今天可是多亏了您了,来来来,坐!” 林娇热情的招呼着王利“别客气,尝尝阿福做的菜,可好吃了,还补身体!” 王利被林娇强行的按在了主位之上,看着因为被林娇忽视而异常不爽的死死盯住自己的木牧乔,王利如坐针毡“太子妃殿下,这不合适吧?” “什么太子妃殿下,我还没成亲呢!你叫我林娇就好,或者娇儿,我爹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林娇说着就在王利身边坐了下来,还顺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怕是早就死了千百遍了吧。偏偏林娇好似个没眼力见儿的,木牧乔越瞪他她就对自己越热情,惹得王利频频擦汗。 “太子妃殿下说笑了,您和太子殿下的婚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早叫早习惯。” “本就是八字才刚起笔的阶段,非要弄成板上钉钉的事实。”林娇端起酒杯小声嘀咕道。 这不就是说她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吗?林娇这话说的倒是含蓄,但是太子殿下也不是个傻子。 “是八字的落笔。” 林娇懒得和木乔争,她还在为木牧乔打她屁股的事情耿耿于怀。 “王大人,你到了这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啊,该吃吃该喝喝啊。” 王利此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洞穿了,他就不该今日来,好嘛,就为了看看被太子殿下捧在心尖儿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都成了肉夹馍了。 “那个...下官今日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王利就跟火烧了屁股一般,拔腿就跑。 却被林娇一把按在了椅子上“也不急在这一时啊,人是铁饭是钢,吃了再走吧。” “这...”王利进退两难,就在他咬着牙准备拿起筷子的时候,木牧乔发话了。 “王利,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弃笔从戎吧,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圆了你的将军梦吧。”木牧乔说的大义炳然。 呸,那都是他十年的梦想了,现在一把老骨头了再去军营,那不就是送死吗?这小两口都忒不讲武德了,明明就是他们俩吵架,非要拉上他做什么。 “不吃了,不吃了,最近事儿多,等哪天没事了,再来叨扰您吧。” 说完王利急吼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了。 林娇瘪了瘪嘴,没意识,就这小破胆儿,还想来试探自己,也忒小瞧她了吧。 林娇实在是饿惨了,把王利给吓走后,也没管别人直接就开始闷头苦吃。在牢里一天,多了,一直也没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刚刚空腹喝了一杯清酒,胃里有些火辣辣的,实在是难受的紧。 木牧乔坐在了原来王利坐得位置上,看着风卷残云般的林娇一阵心疼,他时不时的给林娇夹一些远处的菜,一边说道“慢些吃,当心胃。” 林娇才不管那么多呢,直到胃里火辣之感消散了才渐渐停了下来,她用丝帕擦了擦唇,而后说道“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还未动林娇便被木牧乔给拉住了。 “你干嘛?” “等我吃完。”木牧乔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娇指着茯苓和阿福说道“这么一桌子人等你还不够吗?吃个饭还要人等,你这是什么毛病?” “但他们都不是你啊,我只想你陪着。” 木牧乔最近说话真的是越来越骚气了,偏偏林娇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手,只要木牧乔稍微软一点,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毛病。” 嘴上虽然说是嫌弃着,但是林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乖乖的等木乔吃完。 第三十九章 顾三娘险掉马甲 青楼 深夜,李知蓝跪在夯实的大理石地板上,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坐在主位上的人拿着把刀慢慢把玩,声音散慢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其实马上能将林娇问斩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王利今日突然过来将林娇给保了下来。” “保下来了?”那人声音中夹杂着寒霜“说说吧,都已经坐实、坐死的罪名了,怎么就被保下来了?” 锋利的刀光被烛火照应的熠熠生辉,晃得李知蓝后背虚汗直流,生怕自己那一句说的不对就被一刀带走了。 “林娇钻了律法的空子,凡是御医之徒有一次免死权,我原本想让她强行伏法,但是没想到王利来了,直接就将她保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李知蓝喘着粗气,有些呼吸困难的小声说道“然后林娇就回去了。” “回哪儿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那人身子前倾,将自己的耳朵递了过去。 李知蓝吓得直哆嗦“主、主子,林娇她...她回肾重药了!” 砰!匕首直接贴着李知蓝的耳根划过,直接将他身后的花瓶给插了个粉碎,炸裂的碎片将李知蓝的脸都扎出了血,但他却一句话都没敢说。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放虎归山又打草惊蛇!我们日后想要在对她有什么动作那将难如登天!而且还极有可能对我们对大恒渗透计划造成影响,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李知蓝匍匐在地上一脸的惶恐“主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的错能挽回我的损失吗?”那人好不怜惜的将李知蓝踢到一边。 若不是这人留着还有用,他定要现在就杀了这个废物! “你这个月的药,没了。” 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李知蓝大惊失色,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跪着爬过去抱住那人的大腿一脸的绝望与懊悔“主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失误了,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您不给我药,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您就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对您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您了,求您了!” 那人毫不留情的将腿从李知蓝的手中抽出来“就是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才留了你一命,放心吧,一个月而已死不了的。” 那人指了指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香来,笑的奸佞“她已经给你试过了。” 林娇,不愧是林冠教养出来的一代天骄!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底牌,这一次算我大意了,且看你下次还能这么幸运的躲过去吗? 京城 顾三娘回到府中时林冠早已回到了府内,顾三娘顾不得换衣服,急急忙忙的就往书房跑去。 “蒲妈,老爷回来多久了。” “有两三天了。”蒲妈边跑边嘱咐道“夫人,您且慢着点,别磕倒了。” “老爷有问我去哪儿了吗?” “问过一嘴,我说您是去外地探亲去了,老爷就没多问了。”蒲妈答得小心翼翼。 “知道了。”到了书房门口,顾三娘拿出一面铜镜简单的整理了下,“糕点呢?” “已经让翠竹去小厨房拿了,这就来。” 眼见着林冠最爱吃的糕点端了上来顾三娘才算是松了口气,她整理了下衣衫之后,脸上挂着纯纯的笑容走了进去“老爷,您回来了,怎么不早点只会一声呢?” 林冠原本还冷这张脸,看到顾三娘手上端着着的小糕点才算是面色好了些,“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就是去姑母的姨姐儿家逛了逛,毕竟也有些年没走动了,姨姐儿家是做买卖的,想着叫她帮忙找找娇儿。” 说到林娇,顾三娘眼里有难掩的悲伤,好似真的很伤心焦虑一般。 “我记得你姨姐儿家是在汴南吧,为什么茯礼说在边境和翼城看到过你呢?”林冠慢悠悠的吃着顾三娘端来的糕点,声音委婉的问道。 糟了! “三娘,说说吧。”看着愣在原地的顾三娘,林冠继续说道。 “老爷,住在汴南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前年开始姨姐儿家就已经搬到了边境那边了,话说茯礼怎么会去那边儿呢?” 林冠被反将一军,面色一僵“叫他去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娇儿的事不用你操心,没事儿别乱跑,近期我都会在府里。” 林冠就差把我看着你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了,顾三娘满眼星星的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爷,你都好久没在府里陪过我了呢。” “嗯,这次我会陪你很长一段时间的。”林冠别有深意的说道。 肾重药酒楼 林娇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小姐,您别睡了,安雅小姐来看你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见不见,困死了都,让我再睡会。”林娇将被子往脸上一蒙,一副颓废模样。 “小姐,人家特意来看你的,你不见是不是不太好?”见识过林娇的起床气,茯苓不敢用强,但是却也不敢就这么放任不管,毕竟这件事不是个小事。 她若是就这么放任下去,等林娇清醒了肯定是要责备她的。 被茯苓叽叽喳喳了半天,林娇的神志总算是慢慢回笼了,“嗯,不太好,你等我缓缓,缓缓就起了。” 说完之后,林娇翻了个面,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您这缓缓是缓多久啊.... 楼下,木牧乔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林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写道“让安小姐见笑了,贱内刚刚从大牢出来,有些贪睡。” 安雅摇了摇头,显然没在意“经历了这么一遭,她怕是都吓坏了吧,是该好好歇歇,原是我不对,来之前也没打招呼,冒昧了。” 安雅看着端庄写字的木牧乔脸没由的一红,这人生的真俊俏,比边境城镇里的任何一个男子长得都好,落桃妹妹这选男子的眼光可真是没得说。 安雅的目光委实太过热辣,木牧乔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他刚要找借口上楼躲躲,这时楼下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食客。 “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出来。” 第四十章 齐聚肾重药 好俊!看着衣服松松垮垮,一脸漫不经心的无妄,安雅脸都红了,如果说木牧乔是丰神俊朗的话,那无妄就是邪魅的祸国妖姬,深邃的眼眸中有着侵略的气息,让安雅为之着迷。 木牧乔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话,他轻轻抓住无妄的衣角,好似怕他会跑了一般。 见木牧乔如此模样,无妄就知道,木牧乔这是认出了自己,他欣慰的笑道“你比以前看着结实了不少,小骗子呢?” 安雅还在旁边,木乔也不好说话,便在纸上写道“还在睡。” 无妄笑道“日上三竿不起床,确实是她的风格,去把她叫起来去。” 木牧乔:已经让茯苓去叫了,估计快起了。 安雅害羞的开口问道“妹夫,你和这位..这位...” 看无妄的打扮倒像是个和尚,但是他的言语和动作又委实和她认知里的和尚出入的太大了,以至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和这位大师认识吗?”吭哧了半天,安雅总算是说出来了。 木牧乔缓缓地点了点头。 木牧乔不会说话,安雅一个大家闺秀没怎么接触过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阶段。 这时林娇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副剔了骨头卖了肉的模样,看的无妄心烦的很。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娇才算是将将睁开了眼,看到是无妄,她惊喜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臭要饭的,你怎么来了?” “听说小骗子蹲了波监狱,我特意来看你的笑话。” 看到林娇还那么活蹦乱跳的,无妄的心才算是正经落了地。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本人吉人自有天相,没吃亏没受罪,就去溜了一圈就出来了。” 林娇看了眼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无妄的安雅,她灵机一动将安雅往无妄身边推了推“怎么,姐姐喜欢上他了?” 安雅脸红的很,见无妄没反应,还以为他是没听见,便低声在林娇耳边说道“也没那么快,就是觉得他生的好合我的心意。” 这话说的,好生含蓄。 “姐姐原来是见色起意了。不过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就是个臭要饭的。”林娇伏在安雅的耳边小声说道。 “又偷偷说我什么坏话呢?”无妄一巴掌就拍在了林娇后脑门上。 “夸你呢,”林娇也不恼,她直接对着一直张罗着客人的阿福说道“等会温壶酒送到三楼来。” “是。” 话音才落,林特就带着一堆的新鲜草药找上门来,林娇嘴角微扬“今儿可真是热闹了,我在这统共就认识了这么几个人,今儿倒是都来了。” 林特一如既往的憨厚,他摸着后脑勺问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主要是今日上山实在是太幸运了。在收捕兽夹的时候遇到了好些草药,想着你一定喜欢,就迫不及待的给你送来了。” 林娇打趣道“你是迫不及待的给我送来,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摘草药换的钱给青楼里的谁送去啊。” 林特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副被揭穿了之后的娇羞模样,他十指相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青楼的灯红姑娘确实是我中意的人,只是她好像已经心有所属了。” 灯红!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娇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灯红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灯红吧... 看着频频走神的林娇,林特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难道落姑娘也认识灯红?” 林娇笑道“我和灯红姑娘可不熟,那是阿福未来的媳妇儿。” “话说这灯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竟然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痴迷。”林娇有些吃味的说道“想我一个超级无敌大美女,有才又有貌,出得厅堂入得洞房,宜室宜家竟然还没有灯红抢手。” “是你们眼光太差,还是我自己的问题呢?” 无妄看了看一直默默守在林娇身旁的木牧乔,他别有深意的说道“小骗子,追求者不在多,在于精,万金难寻一真心。” 林娇装作没听懂“今儿难得我认识的朋友都在这了,一起喝一杯吧。” “啊?”安雅刚想说不太好,就被林娇一把楼了过来“楼下都是人太吵了,我们去楼上。” “阿福,你等会做几个好菜给我端到三楼的雅间去。”林娇也不管大家想不想聚,直接就全都往上招呼着“走走走,咱们今天好好喝一喝。” 安雅还从未何朋友这么亲近过,虽说是不太合适,但她却也及想感受一下和朋友在一起吃肉喝酒的感觉,更何况看这架势无妄肯定是要去的,便半推半就的和林娇上去了。 无妄左手搂着木牧乔右手搂着林特,邪魅的说道“哥几个走吧,小骗子酿酒可是一绝,她难得这么大方,你们可要珍惜啊,错过这一次想再喝可就难了。” 木牧乔没好意思,林娇酿的酒他天天喝,这算不算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偏爱呢? “那么好喝吗?”一听有酒,林特的眼睛都明亮了不少,那眼神跟看到了自己老婆一样,一看就是个爱喝酒的。 “保你喝一次,念一生。” “那我可要好好的尝尝。要是好喝的话,我就买一些回去囤起来。” “不对呀,看你这打扮不是和尚吗?怎么还能喝酒呢?” 前头的林娇吐槽道“什么和尚,他就是个臭要饭的。” 林特大吃一惊,他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林特,憋了半天才说了句“现在要饭的规格都这么高了吗?穿着和样貌看着都比我好太多了。” 林特仔细琢磨了下,而后认真的说道“兄弟,能不能带带我?” “呃...” 看着无妄吃瘪的模样林娇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活该。” 安雅拉了拉林娇的袖子“别笑了,后面能听到的。” “没事,臭要饭的脸皮厚着呢,不会在意这些的。” “唉,你总是往后瞅,是不是看上他了?”林娇撞了撞安雅的肩膀,一脸的八卦模样。 “胡说什么呢?”安雅悄悄掐了林娇一把“你再笑话我,我可就回去了。” “唉逗你呢姐姐,这都到门口了,再不进去吃点那不是不给我面子吗?”林娇摇晃着安雅的手,一副撒娇模样。 “那你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第四十一章木牧乔开口说话 看安雅这模样绝对是喜欢上无妄了,安索求的事儿还没查清楚,无妄眼下也无心风月,莫不如将无妄安排在安雅身边,既能监视安索求的一举一动,又能拴住无妄省得他总是乱跑让自己找不到。 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无妄看着林娇看自己的眼神,他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每次她这么看着自己都没好事,也不知道这小骗子又算计自己什么呢。喝完这酒,还是赶紧溜了吧。 见无妄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林娇立马收回目光,可不能再让他跑了,不然自己都没地儿找他去。 为了转移无妄的注意力,林娇忍痛,直接扔给了他一瓶五年的陈酿“菜估计还要一会,先尝尝这五年的桃花酒,这可是我前些天刚从院子里挖出来的。” 无妄瞬间就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拍开了泥盖子,就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难得她这么大方,咱也别给她省,都喝起来啊。” 林特迫不及待的接了一杯,而后就在角落里细细的品尝了起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好喝! 原本林特还和大家都不是很熟,但是几杯酒下了肚后林特也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实在的,在你们没来之前啊我可孤单了,也不认识什么人,也没人和我说话,每个月除了下山卖那些山货以外也从来不出山,日子也就那样。” “后来我就在山上遇到了你们,然后又遇到了灯红,我感觉这日子都有盼头了,我总感觉,是遇到了你们只会,我的运气就变好了,有了爱人,也有了银子。” 说着,林特又猛地灌了一口酒“等攒够了银子,我就给她赎身,然后去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怪不得林特最近下山这么勤,草药采的那么多,原来是急着娶媳妇了啊。 林娇呵呵一笑说道“灯红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我们阿福也很喜欢他呢?就为了他,我相公还特意托人回了祖宅,打算找个本家的人,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她呢。” “不是吧?”起初林特还以为林娇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有些暗淡的说道“阿福兄弟真的想娶灯红啊,和他比,那我还有机会吗?” 林特那眼泪朦胧的模样竟让林娇泛起了怜惜之情,她忍不住的开口劝道“其实只要你等一等,那灯红...” 话还没说完,林娇便觉得肩膀一沉,她回头一看,木牧乔对着她摇了摇头头,林娇这才算回过神来。 “等一等,灯红姑娘就怎么样啊落姑娘?” “嗷,在等一等阿福和灯红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林娇拿起桌子上的酒和林特碰杯“阿福是陪着我相公长大的仆人,而你即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帮谁都不合适。” “但是我跟你说啊,这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知道吗?” 木牧乔忍不住的脸一黑,她这句话是说给林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特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你这说的跟没说一样,讲真的,如果我是女子,我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深山老林的猎户,要吃的没吃的,要逛的地方没逛的的。” “......” 站在女孩子的立场上,林娇没有说什么,因为确实,推心而论,她欣赏林特的朴实、洒脱、纯善,但要是说嫁人,她不会考虑的,深山老林的生活,不是谁都能忍得住的,至少她不行。 自打到了雅间,安雅便被安排在了无妄身边,但是无妄一直在四处拉着人喝酒,他们俩压根就没说上话,为此,虽然没人灌她酒,但是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林特的这一席话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话不能这么说,林特!我告诉你热爱是可以抵得过这些的,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啊?姐姐,你这是喝多了吧。”林娇看着手舞足蹈淑女形象一去不复返的安雅,林娇有些心慌,好家伙,万一安索求来这接安雅回家,她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喝什么多了喝多了,你看我都不打晃,怎么可能是醉了!” “....” 姐姐,你觉得你没打晃是因为你的视线和的身体一起在晃动啊! 更可怕的是,林特竟然也信了,还傻傻的跟着喊道“没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老妹,知音啊,咱干了!” 说着林特就将一碗的酒一饮而尽了。 林娇头大的看着眼见的众人,“他们的酒量都这么差的吗?早知道就那些才酿的梅子酒来招待他们了,这一群醉鬼可怎么弄啊!” 木牧乔在林娇耳边轻声说道“不行闭店吧,让阿福和茯苓上来招呼着。” “不行!三天两头的关门,还赚不赚钱啦!” “呵呵,小财迷。” 许是木牧乔的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林特的注意,“木兄,原来你能说话啊。” 林娇心里一惊,“我家夫君天生的哑巴咋可能会开口说话呢?你啊是真的喝多了,你等等,我去让阿福给你安排个房间休息。” “我敢肯定,我没醉,他绝对是说话了!一定,以及肯定!”林特晃晃悠悠的走到木牧乔的面前,搂住木牧乔说道“木兄弟,你刚刚说话了对吧,我没听错对吧?” 木牧乔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林娇赶忙上前推开林特“你真是喝多了,赶紧回去做好,我这就去叫阿福上来!” “娇儿,粗鲁了。” 木牧乔清亮的声音从林娇的身后传了过来,林娇立即站的笔挺,完犊子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明明就能开口说话了嘛!” 林娇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让眼眶中留出了两朵泪花,“相公,你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林特吃惊的看着林娇,只见林娇一把抱住了木牧乔,“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 “这么感动的吗?” 林特想了想,也是,自己的夫君一直是哑巴,突然间能说话了,她自然会喜极而涕了。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林娇的手暗戳戳的捏在了林特腰间的软肉上。 第四十二章 撞媳妇了? 嘶!木牧乔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手真狠啊。 木牧乔狠狠地将林娇拥入怀中,带着些许颤音的说道“因为爱啊。” “好感人啊,”安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脸星星眼的模样看着他俩“妹妹,你这是走得什么绝世好运啊,竟然能摊上这么好的男人,妹妹啊,你真的要知足啊,你知道吗,我都快嫉妒死你了。” “是吧,我也觉得我的运气爆棚了!”林娇咬着牙说道。 木牧乔把住林娇掐在自己腰间的手,“娇儿,你可真疼你相公啊!” “嗯哼?”林娇一脸的傲娇。 “你们俩别腻歪了行吗!考虑下我们这些孤家寡人行吗!”安雅强行将木乔和林娇分开,林娇最后那一下差点没让木牧乔叫出来。 “好好好,”林娇将安雅怀里的酒坛子给抢了过来“姐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就没法跟你爹交代了呀!” “怎么没法跟我交代了?” 林娇僵硬转头,只见安索求正黑着脸看着自己。 林娇瞪了眼跟在安索求身后的阿福,“安大人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阿福咬着牙,在林娇耳根边说道“我也想啊,但安大人来了直接就往楼上冲,拦都不拦住,怎么通报嘛?” “直接往楼上冲?都没问你安雅在不在这吗?” 阿福摇了摇头。 请安雅喝酒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安索求是怎么断定安雅就在楼上的?是楼下混入了什么人,还是楼上这群人中的人呢? 看着一屋子伶仃大醉的人,林娇摇了摇头,许是最近太紧绷了,竟然开始怀疑楼上整几个喝的伶仃大醉的酒鬼。 “安大人,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快请坐!” 林娇刚想稳住安索求,安雅就大刺刺的搂住了安索求的脖子,醉意朦胧的说道“老安啊,你凶什么凶,再把我妹妹吓着!” “老安?你叫谁呢?”安索求眼睛瞪的老大,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安雅她这是在叫自己。 安雅上去就给了安索求一巴掌,“当然是叫你了,怎么一会不见你这智商都退化了呢?” “....”真是没脸看了! 等安雅酒醒了估计会后悔死。 “老安,我跟你说,林娇她酿的酒特别的好喝,你来尝尝。”安雅拿起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用的酒碗直接倒了一杯酒就要往安索求的嘴里灌。 “你喝酒了!” 安索求将安雅手中的酒碗一把抢了过来,“你一个大家闺秀,尚未婚配竟然和一群男子共处一室,还喝成这个德行,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安索求心痛的说道“你说等以后到了地底下,我怎么和你娘交代啊!要命喽!” “交代?” 说道交代,安雅好似稍微醒了醒神,她踉跄的从安索求的怀里挣脱,环顾了下四周,而后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直接扑到了毫无防备的无妄身上,对着无妄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口。 “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呀。”安雅对着已然呆若木鸡的无妄说道。 安雅强行搂过无妄,对着安索求一脸骄傲的说道“这就是给娘的交代,我稀罕他,我要嫁给他!” 安雅这一系列的操作,震惊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饶是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无妄,都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就是想安静的喝口酒,怎么就被人赖上了呢? 林娇直呼好家伙,安雅实在是太野了,这勇猛的劲头,简直是比自己有之过而无不及啊。 木牧乔在一旁看的一脸羡慕,趁林娇不注意,他搂住林娇的腰摆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给我盖个章?” 林娇头都没回,对着木牧乔就是一脚“太子殿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那我开玩笑?” 安索求气的直哆嗦,他将酒碗直接往地上一摔“哎呀呀!成什么样子了!” 刺耳的破碎声终于吓得安雅老实了些许,无妄也会过神来,他直接一把将安雅推了出去,自己则是蜷缩在角落,一副被非礼的委屈模样。 看着无妄那锃光瓦亮的光头,安索求恨不得一巴掌拍晕自己,这都什么事儿啊! “回家!” 眼看着安索求粗暴的将安雅带了回去,林娇彻底没了喝酒的心。 “阿福,林特兄弟喝多了,带他到客房休息吧。” 闹心,这酒局攒的稀碎! 阿福费力的托起趴在地上的林特,“林兄弟,来,我带你去休息。” 林特一看到阿福整个人也有小脾气了,“泥..泥,走开!抢我媳妇儿的坏人!” 阿福懵逼的问道“你有媳妇儿了?谁啊?” 林特瞪着阿福,一脸的怨念“灯红。” “昂,你媳妇叫灯红啊,靠,灯红!”阿福猛然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灯红吧。” 林娇挨着无妄坐下,一脸的无奈“就是你想的那个,你和他撞媳妇儿了。” 阿福眼前一黑,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林特就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安雅小姐说的对,先下手为强,没成婚就还有希望,我不能在这呆着了,我要去找我家灯红,我得去找我家灯红了!” 临走到门边了,林特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阿福一眼,一副幼稚模样“你不许跟来,不然我可打你!” 林特一走,屋里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林娇死死地拽住无妄“一顿酒局毁了我所有啊哥!” 无妄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袖子从林娇的手中拽了出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妄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一堆事儿还等着我处理呢。” “别呀哥,”林娇死死地拽住无妄,一双葡萄眼水汪汪的瞪个溜圆,眨巴眨巴的憨态可掬。 木牧乔在一旁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别,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我可不是我那傻侄子,你一装可怜就什么都依你。” “唉,你觉得安雅那姑娘怎么样?”林娇见无妄不吃这套,也就不装了,满眼的算计直接全部暴露开来,看的无妄瘆得慌。 上一次看林娇这样,他当初的整个战王府都差点被她烧了。 “别这么紧张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能坑你不成?” 无妄跳脚“你坑我的还少吗?小祖宗!” 第四十三章 接吻 “说嘛,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啊。”林娇撞了撞无妄。 无妄装傻“那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何谈她怎么样?” “就是刚刚吻了你的那个姑娘!” 无妄脸一黑,“不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林娇就知道,就凭安雅那一系列动作,无妄日后就不可能和她有什么。 “哥,你也看到了,刚刚我算是彻底把安索求得罪了,为了大局,眼下只能牺牲你的色相了。” “那是你的事儿,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无妄整理了下衣衫“青军里面还一堆事没处理呢,哪有时间陪一个小姑娘。” “青军现在是一摊烂泥,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处理好的,莫不如先帮我把西伊插在大恒的暗探给拔了,到时候,青军里的那些烂东西,我们可以慢慢收拾啊。” “不需要,我自己能搞定。” 眼见劝不动,林娇可怜巴巴的看向木牧乔。 这时候倒是想起他来了,“皇叔,事关国本,还请您委屈下。” “我们的太子殿下长大了,都知道以国本为重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趴在林府墙头听歌谣的小奶娃了。” 林娇猛然回头“爬墙头?这还真不像是太子殿下能做出来的事呢。” 怪不得当初在林间偶遇木牧乔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自己。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了,只怕是自己来边境这件事里,少不了木牧乔的推波助澜。这样的人,做朋友可以,做敌人的话可就太危险了。 这一刻,林娇是真的感谢自家的老爹慧眼识珠没站错队。 察觉到林娇的不安,木牧乔保证道“娇儿,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对你出手的。” 林娇笑容苦涩“那就多谢太子殿下高抬贵手了。” 但我更希望的是相敬如宾。 当局者迷啊,看着对木牧乔竖起层层防备的林娇,无妄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下的日子不珍惜,等到自己爱的人离开了自己,可是会后悔的。 罢了,就念在一命之恩的份上,拉这小两口一把好了。 “行了,别在这秀恩爱了,安家那边我会帮你们盯着的,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林娇立马回头“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会找你啊!就在这客栈住下呗,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 “我看着你们俩我脑袋就疼,”无妄从怀里掏出拿出一个哨子扔给了林娇“有事儿就吹哨子。” “没事儿少见面,我的线人告诉我,娇儿你的身份在边境已经不是秘密了,联系越少越好。” 说完,趁着林娇还在琢磨哨子的功夫,无妄在路过林娇时直接将林娇撞向了木牧乔,木牧乔毫无防备直接被林娇撞倒,林娇刚好亲到木牧乔的嘴角,一时间两个人都傻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无妄深藏功与名。 隔着薄薄的一层面纱,林娇甚至能感受到木牧乔嘴唇的温度,林娇的眸子瞪得溜圆,第一次和人拥吻,她竟不知道是该先起来,还是先给木牧乔一巴掌,但是好像都不对呢? 毕竟是自己吻上的人家,不是人家吻的自己。 咚咚咚,那如战鼓般的心跳声,让林娇脑子乱乱的,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不行就这么呆着吧,可是这样的话吃亏的好像是自己的唉。 享受够了的木牧乔,看着不知所措的林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抱着林娇从地上坐了起来,并小心的将林娇放到了一边,“娇儿,你这么主动,我会把持不住的。” “谁主动了,不小心罢了!”林娇一骨碌的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喊道“阿福,你们爷喝多了,开始说梦话了,赶紧给他拽回去休息,省得他丢人!” 看着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的林娇,木牧乔笑的一脸温柔,总算是又迈出去了一步,真好。 入夜,林娇在自己的闺房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是不停的浮现那接吻的画面来,其实仔细想想,她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林娇叹了叹气,虽然嘴上总是说自己不一定会嫁给木牧乔,但是林娇心里明白,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其实,如果他和自己一直这样相处的好像也还可以,至少自己也没那么憋屈,就是不知道等到结了婚之后,他会不会变。 一想到横死在宫中的姑姑,林娇就一阵的胆战心惊,原本对木牧乔生出的哪一点甜腻想法也被自己彻底的压了下去,宫门斗争非死即伤,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种环境下,林娇你唯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够活命,儿女情长在你这,格局小了。 自我建树一番之后,林娇的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小身板一番,便安然的进入了梦想。 青楼内 如今因为阿福的关系,灯红早就被安排在了三楼,而且也不用接待其他的人,就只等着阿福下三书六聘的来娶自己了。 最近虽然她没有见到阿福,但是听老鸨说,他早已将自己赎了,眼下正准备婚礼呢。一想到这,灯红就一脸的甜蜜,天知道她到底走了什么运,竟然能遇到阿福这么好的人,她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为奴为妓,最多当个妾了呢。 同期的小姐妹酒酒一脸羡慕的看着灯红说道“灯红姐姐,你的运气可真好,我听妈妈说,再有个三四日,阿福就要来向你提亲了呢,到那时,你可就是良家女子,正经的人妻了呢。” “以前我们都羡慕香来姐姐,眼下所有人可都羡慕你呢,真希望我也能遇到一个像阿福那样的人呢。” 灯红听了之后笑的合不拢嘴,“你瞎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嫁给了个仆人,有什么可羡慕的,香来姐姐坐拥的可是大恒的权贵之人,我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呢?” 酒酒撇撇嘴“姐姐,阿福是仆人又怎么了,他可是抬你做正妻呢,到时候你享福着呢,香来姐姐是吃香,但是没人愿意娶回家啊,花魁哪有百日红的,等到有更合适,更好看的人了,妈妈肯定就不捧她了,等到她人老珠黄的那一天,估计就只能饿死在街头了。” 第四十四章 林娇睡觉难 灯红听的是心花怒放,这么些年来,自己总是仰望着香来,羡慕同期的姐妹,不是受到达官显贵的青睐,就是在二楼服侍有钱的工资哥儿,唯有她一直在一楼,如蝼蚁一般,认人踩踏,如今,她也算是翻身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姻缘这东西是求不来的。”灯红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 “可不是嘛。” “是什么?” 清凉的声音从灯红和酒酒的身后响起,吓得她们俩一机灵,两人僵硬回头,只见香来正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 两人心里一惊,她来了多久了,她们俩的谈话,她又听进去了多少呢? 灯红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她在这也待不了多久了,香来听到了又怎么样,反正自己说的也是事实。 倒是酒酒吓得不轻,毕竟她日后还是要和香来碰面的,只要香来不失宠,那她想捏死自己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毕竟谁更有价值,妈妈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香来姐姐...你来了多久了?” 香来轻蔑一笑“在你们说我是玩物的时候。” 灯红尴尬的笑了笑“香来姐姐您来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主子想要见你。跟我来吧。” 香来口中的主子灯红是知道的,只是这主子身份高贵,一般都是由老鸨或者香来接待的,从来不会召见她们这些低等妓女,今日是怎么了,竟然点名要找自己,怎么想都不对啊。 “香来姐姐,您知道主子见我做什么吗?”灯红问的小心翼翼。 “主子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的?”香来头也不回的说道“抓紧上去吧,主子最讨厌的就是等人了。” 灯红一听,立马修整了下后就跟着香来上了三楼,看着粉雕玉琢的三楼,灯红眼中有着明晃晃的羡慕。 不愧是整个青楼里面装修最奢华的地方,随处可见奢靡之气,金银玉石在这一层都只是当做观赏的摆件,数不清的美味珍馐被人随意的摆在一旁,丝毫不被珍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原来这就是顶级花魁生活的地方吗,当真是羡煞旁人了。 摸着那金丝楠木的扶手,灯红的手都是抖的,这可能是她这一生离富贵最近的一次了吧。香来带着灯红来到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她先轻轻敲了敲门“主子,灯红到了。” “叫她进来,你先下去吧。” “是。”香来恭敬的说道。 眼见着香来下了楼,灯红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而后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 “主子。” 灯红捏着嗓子说话的劲儿让屋内的人一阵不适,她那副忸怩又小家子气的模样让屋里的人一阵皱眉,和香来一比,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些,实在是有些上不来台面,要不是为了任务,他还真不想和这个灯红有什么牵扯。 林娇才睡熟没一会,就感觉背后一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她悄悄的将手伸入枕头中,微风吹过林娇耳边的发丝,林娇猛地抽出枕头底下的寒烟杆,直接朝着后面捅去! 林娇身后的人,直接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好家伙,差点就成了你的烟下亡魂了。”香来一边后退,一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好险,差一点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一见是香来,林娇送了口气,“你吓我一跳。” “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林娇转动着烟杆“你可迟到了,说好了我出狱了就来找我的呢?我还以为你反悔了。” “主子最近一直在春楼住着,我压根脱不开身,要不是今日他找灯红,我还来不了。”香来把玩着罗帕,“我还想活命呢,自然是会来找你的。” “我的时间不多,你想问什么就抓紧,主子一直住在青楼,我不一定还能出来。” 林娇对着香来招了招手,“来,我先看看你的病,边治边聊。” “你就不怕我治好了病之后反过来帮着主子对付你们吗?” 林娇悠哉的把这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聪明的人知道想活命就不能站错队。” “先说说,你口中的主子是谁?” 香来咬着唇,脸色开始扭曲,好似被什么封住了一般,诡异极了。 “不能说?” 香来吃力的点了点头。 “被下了封口的蛊?” 香来点头。 林娇试探的问道“你口中的那个主子是我认识的人吗?” 香来点头。 林娇手忍不住的一抖,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今天是不是来过这,还喝了很多酒?” 香来嘴唇紧闭,“不能说。” 林娇紧张的舔了舔唇,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那..这个人是不是总在街上卖货啊?” 香来摇头“不知道,主子平日从不跟我们说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们只能等他主动找我们,平时是联系不到主子的。” “那他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静观其变,躲风声。听说是因为你入狱的当晚城外林子里入驻了一支军队。”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香来冒着冷汗问道,显然她正承受着重大的痛苦。 林娇见此,暗暗的将内里推入香来的体内,“你问。” “我的毒还能解吗?” “嗯...你若遇到的是旁人,可能只有两条路走,第一就是成为你主子的蛊母,作为一具躯壳活着,第二就是成为一具尸体,重入轮回。” 香来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酱紫色。 “不过你很幸运,选择了我,你就能好好的活着,或许这件事结束了,你还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前提是,你愿意。” “真的可以吗?”香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林娇从怀里拿出早已调配好的药递给香来道“只要你愿意。” “这药三日服一次,记住,吃完之后不论如何都要来找我。” 林娇盘腿坐在床榻之上,“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香来捏紧了瓶子,“多谢。” 说完,便直接闪身退了出去。 林娇这下是彻底的睡不着了,她点了一锅烟,边抽边屡思绪,她觉得自己离真相就只差了一张纸的距离,但却如何也看不到这张纸的背后。 第四十五章 灯红中毒 灯红看着蒙着面坐在首座上的人,心里止不住的打鼓,凭借多年在青楼摸爬滚打的直觉告诉灯红,这个人很危险! “青楼灯红,参见主子。”灯红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声音小到了极点。 “起来回话。”那人用手示意灯红。 灯红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 那人看灯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桌上摆着的凤凰糕,轻蔑的问道“想吃?” 灯红摇了摇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别怕,”那人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咀嚼“嗯,还热乎着,外酥里内的,正是最好吃的时候,来啊,尝尝。” 灯红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吃,不要吃!但是手却控制不住的伸向了糕点,在回神的时候,糕点已然躺在了自己的掌心深处。灯红到底是没忍住诱惑,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噎得还是怎么样,只见灯红瞬间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啊..啊!” 灯红一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一手隔空朝着那人抓去。 “吃了我的东西总要付出点代价。”那人慵懒的看着灯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闷难以呼吸?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看着一脸惊恐的灯红,那人一脸的享受之色“别害怕,这只是一种慢性毒罢了,它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会让你离不开这个东西。” 灯红看着那人手中朱红色的药丸,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了起来,好想..好想要! “想要吗?” 灯红疯狂的点头,费力的说出了一句话“给..给我。” 那人捏着药丸不紧不慢,“别急,聊完了就给你。” “阿福已经给你赎了身,不出三日你应该就会被阿福接走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可以吗?” 说是请求,但那人的语气确是不容拒绝。毕竟,他拿着灯红的命脉。 灯红疯狂的点头,只要能活命,让她做什么都行。 “爽快,”那人将药丸扔到地上,灯红也顾不上脏,捡起来吹都不吹就往嘴里送去。 灯红吃了药,缓了好久之后才算是好受了些,她恨那人对她下药,更恨在自己一时嘴馋,竟然贪吃这凤凰糕。 “等过几天,阿福一定会接你回肾重药,到时候你要想办法的靠近肾重药的老板和老板娘,要将他们讨论的一切事情都说与我听,明白吗?” “灯红明白,灯红一定会听话的,主子,我身上的毒...” “毒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每个月我都会给你压制毒素的药丸,等时机到了,我便把解药给你。” .... 被香来这么这一折腾,林娇算是彻底睡不着了,索性抽完烟,她便披上披风,悠哉哉的下楼了,犹记得,在一楼的暗格处,她还藏了些干货和好酒,不如就这会拿来吃了。 刚出房门,林娇就听到楼下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林娇向楼下探了探头,到底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说悄悄话呢。 伸头一看,只见木牧乔端坐在一楼她常坐的位置上,阿福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乖乖的跪在一旁,像是在听训,又像是在汇报。 反正不是她该掺和的,趁着没人发现,林娇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的就往楼上溜去。 “夫人,既然醒了就下来一起听听吧。” 林娇暗道不好,他说的不是我,他说的不是我!林娇一边自我宽慰,一边继续朝着楼上溜去。 “娇儿...” 木牧乔的声音中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宠溺,听的跪在一旁的阿福和阿大压根子疼。 被点名了后,林娇叹了口气,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你们聊你们的,我就是半夜渴了,起来讨口水喝。” 说着,林娇还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一口就是一杯。 “我先上去了。” 喝完了水,林娇将杯子往旁边一放,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这时木牧乔又说道“醒都醒了,就坐过来一起听听吧。” “这屋里就咱们这几个人,万一说的是机密之事,一旦泄密了,算谁的?” “算我的。” “你就这么信我?”林娇一边转着寒烟杆,一边朝着木牧乔走去。 “因为是你。” 咦,阿福和阿大一副没眼看的模样,夏天还没来,这爱情的酸臭味就已经飘过来了。 林娇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这人,怎么有事没事就说骚话呢。 林娇懒懒的坐在木牧乔的对侧,一副剔了骨头卖了肉的懒散模样,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若是阿蒙看到了林娇定是又少不了一顿说教。 不过木牧乔却爱极了林娇这悠闲模样。 “又来了个生面孔啊,怎么都跪着呢,是犯了错吗?” “没有,只是问话,你们先起来吧,”木牧乔对着阿福说道“你去柜台下面找第三块砖,那下面有一个暗格,将里面的酒和干货都拿出来。” 林娇瞪大了眸子,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开了暗格,还藏了东西! 木牧乔隔空瞄着林娇的脸颊轮廓“娇儿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以后藏东西啊,不能老是偷看,越看偷看越有鬼,懂了吗?” “没有下次了。” 当初废了那么大的心思在哪儿弄了个暗格,就这么被人一锅端了,真是越想越气。 木牧乔亲自给林娇倒了一杯酒,“你放心,都是你的,有我给你看着,没人敢动。” “你就这么信我?”林娇一边转着寒烟杆,一边朝着木牧乔走去。 “因为是你。” 咦,阿福和阿大一副没眼看的模样,夏天还没来,这爱情的酸臭味就已经飘过来了。 林娇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这人,怎么有事没事就说骚话呢。 林娇懒懒的坐在木牧乔的对侧,一副剔了骨头卖了肉的懒散模样,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若是阿蒙看到了林娇定是又少不了一顿说教。 不过木牧乔却爱极了林娇这悠闲模样。 “又来了个生面孔啊,怎么都跪着呢,是犯了错吗?” “没有,只是问话,你们先起来吧,”木牧乔对着阿福说道“你去柜台下面找第三块砖,那下面有一个暗格,将里面的酒和干货都拿出来。” 林娇瞪大了眸子,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开了暗格,还藏了东西! 木牧乔隔空瞄着林娇的脸颊轮廓“娇儿很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以后藏东西啊,不能老是偷看,越看偷看越有鬼,懂了吗?” “没有下次了。” 当初废了那么大的心思在哪儿弄了个暗格,就这么被人一锅端了,真是越想越气。 木牧乔亲自给林娇倒了一杯酒,“你放心,都是你的,有我给你看着,没人敢动。” 第四十六章 茶杯喝酒 “这哨子是皇家制品,怕是没有那个典当行敢收这个的。” 听木牧乔这么一说,林娇瞬间失了兴致,她噘噘嘴,将哨子随手放在了一旁“太子殿下这东西这么金贵,我怕是消受不起啊,您还是收回去吧。” 阿大也在一旁开口道“是啊,太子殿下,能调动军队的哨子可就这一只,就算是哄心上人开心,也不能拿这个出来啊。” 林娇一听这哨子这么重要,她更是不敢要了,别说是她现在和木牧乔还未成婚,就算是成婚了,这东西她也不能拿。拿了,便是僭越,再多的情分,也不能相抵。 木牧乔瞪了眼阿大,“你在教我做事?” 阿大疯狂摇头,赶忙跪下道“阿大不敢。” 木牧乔拉过林娇的手,将哨子强塞给她“再贵重都不及你。” 林娇将哨子反推回木乔的手中“太子殿下,这不是儿戏,您还是收回去吧,林娇命薄,受不起此物。” 阿大悄悄的抬起头来去看林娇,能说出这番话来,该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怎么阿蒙直呼自家妹妹是祸国妖姬呢? 虽然林娇带着面纱,但看着朦胧的轮廓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一双大眼睛乌漆漆看着就招人稀罕,一时间阿大竟看得入了神,失了分寸。 “你再多看一眼,我保下半辈子都不用再视物了!” 阿大吓得赶忙低头跪了下去,“属下知错。” 木牧乔这才看向坐在一旁,用手撑着头,边吃干果边看戏的林娇,“这东西迟早都是你的,早送出去与玩送出去有何区别?” 林娇将双手背到身后,以防木牧乔再将哨子硬塞给自己,“既然早晚都是我的,不如等时候到了再收,也免得落人口实。” 话说到这,林娇还特意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敢动的阿大,显然是一副甩锅模样。 阿大暗道不好,这林娇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短短几句话就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阿大,原来你的口才这么好啊,两三句话就能改变别人的意愿,让你当侍卫屈才了。” 果然!听着木牧乔那阴恻恻的声音,阿大背脊一凉,他连连摇头表忠心“不屈才,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臣就别无所求了。” “口才确实不错,的确适合当使臣,阿大,你写申请,我来审批。娇儿觉得呢?” “如此甚好。” 你既说话让我不舒服了,那就都别舒服好了。看着脸色灰败的半瘫在地上的阿大,林娇一脸的玩味“这么仔细一看,阿大长相的确端正,确实有使臣之风。若是稍加打扮的话,估计爱慕他的女生不比无妄的少呢。” 感受到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强,阿大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姑奶奶唉,您别可别再说了,您在多说两句,就能直接送我离开人世了。 “确实很不错呢,必须委以重任了。” 听木牧乔这么说,阿大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种重任!两位祖宗打架能不能别带上他这个小人物啊,阿福也不知道躲哪去了,竟然不知道出来帮他分担下! 等会,他一定要和阿福好好切磋切磋武术技艺! 过完了嘴瘾,林娇舒坦了不少,她端起木牧乔新给她倒的酒,细细品尝。 嗯~不愧是从老爹酒窖里偷出来的酒,口感绵软,味道甜辣,够劲儿又上头,再喝两杯就能够安然入睡了。 就虽然不解千愁,但却治失眠啊。林娇端起杯子才发现,这不是她平日喝酒用的酒杯,而是木牧乔平日品茶用的翠玉茶杯,怪不得这酒里有着淡淡的茶香,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 说道接吻,林娇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之前她和木牧乔的那一吻,虽说是隔着面纱,但那面纱薄的跟没有一般,她不仅能感受到木牧乔嘴唇的Q弹,还能感受到他嘴唇温度,冰冰的,像是夏天的冰葡萄,若是在夏天允上一允的话... “娇儿,想什么呢?”见林娇对着茶杯出神,木牧乔身子前倾,低头问道。 林娇恍然回神,一抬头竟然将自己的额头送到了木牧乔的唇上,又是那冰冰软软的感觉得,一想到快到到来的夏日,林娇的心忍不住的燥了起来。 日! “没什么。”林娇侧头,红着脸转移话题到“对了,城外的林子里好像入驻了一支军队,这事儿殿下您知道吗?” “你都知道这事儿了?” 木牧乔深深的看了眼还摊在地上的阿大,别有深意的说道“娇儿前天入狱,昨日宿醉,这都知道城外入驻了一支军队了,你还敢跟我说隐藏的很好,没人看到你们?” 林娇直呼一个好家伙,这支军队竟然是木牧乔安排的,她还以为是西伊派遣的呢,不过想想也对,虽然眼下青军群龙无首,鱼龙混杂,但也不可能瞎到能让让这一支敌国军队偷偷跨入边境,潜入大恒境内。 “殿下,我们确实有注意隐蔽,途中也没有遇见什么人,至于林娇...太子妃殿下为何会知道,臣真的是...真的是....” 林娇原以为阿大想要逃避责任,却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却是。 “臣难辞其咎,甘愿领罚!” 遇事不推锅,倒也算是有些担当,这个阿大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嘛。“这事儿也不能怨阿大,我也是刚刚听别人说的。” “对了,那支军队是你调过来的?” 木牧乔点头,“在那个林子中,阿大他们还发现了有另一股势力的存在,从足迹,和生活轨迹来看,人数应该不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股势力八成就是西伊的人了。” 事情有些难办了,真没想到西伊的渗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如果他们拿到大恒边境不布防图,或者是一位上位者或将军的支持,那边境可就岌岌可危了,必须要快速拔出这根钉子才行。 “眼下,安雅那边有无妄哥哥,”林娇看着脸色不佳的木牧乔,忍不住的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毛病!“叔叔!无妄叔叔,青楼这边有灯红和香来,两边渗透都才刚刚开始,怕只怕这时间上...” 第四十七章 蔫儿坏的林娇 “爷、夫人,那个林特不是一直住在那片深山老林中吗?既然都是朋友,何不让他来帮帮忙?”这时阿福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站在阿大身边说道。 阿大一脸幽怨的看着他,说好的同患难共富贵的呢?结果遇到了难,人影都不见一个,过分了! 木牧乔摇了摇头“这个人不可信,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当朋友可以,但是这种事,不能谈。” 林娇认同的点了点头“天下之事,唯利使然。譬如想要赎身的灯红,想要活着的香来,都是因为没有退路,只能选择我们才值得信赖与合作,至于林特这种人,说实话不明身份,利益点不明,利用不成到还好,就怕遭到反噬。” “嗯。” “是属下思虑不周了。” “香来那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木牧乔默默地将已经剥好了皮的开心果递给林娇。 在阿大不可思议的申请下,林娇吃理所应当“她的这个主子可不简单,为了方便控制,给她下了好几种毒和蛊,其中一个就是能让她闭嘴的。” “并没有套到太多的有用信息,只是知道他这个主子将身份掩藏的很好,善于玩弄人心,之前居无定所,最近却常驻于青楼。” 说到这,林娇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阿福,声音中带着些许戏谑“而且今日这个主子还召见了阿福的媳妇灯。说到这,我倒是觉得阿福选的这个媳妇可不简单,前有林特穷追猛打,后有香来的主子嘘寒问暖,她还能嫁你,是真爱了。” 阿福听的一阵恶心,他强扯出一抹笑容,“夫人,您就别打趣小的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们的计划嘛。” “别紧张,就是觉得你很会选人罢了。” 能不紧张吗?阿大的下场历历在目,自己再不上点心,恐怕下一个被扔到文官里面深造的就是自己了! 香来将时间掐的刚刚好,她刚回到三楼,灯红就从主子的屋子里出来了。 看着等会那血红的双眼,香来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她没有多嘴,而是默默的让出了一条道,让灯红先走了过去。 不过等会好似并不领情,她不仅没些她,还在路过香来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 “哼!” 香来到也没计较这些,毕竟那药的烈性她比谁都清楚,再加上灯红的性子,不将脾气发出来才怪了。 “香来,进来。”这时屋内的人发话了。 香来不敢耽搁,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香来就大概知道发生些什么了。 她察言观色的给主子倒了杯茶,而后说道“主子您的下一步棋步好了?” 那人点点头,而后看着香来真挚的问道“你觉得慎重药酒楼的掌柜木乔怎么样?” 香来心里咯噔一下,主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香来认为,他就是个哑巴,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那人摇了摇头“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过于关注于林娇了。” 香来试探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人一但有了焦点就会出现盲点,而木乔就是我们的盲点。” “仔细想来,林娇乃天之骄女,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了,就算是逃婚了,也该是矜贵懂得避嫌的,怎么就和木乔伴起了夫妻呢?” “你有发现没有,林娇很在意木乔,万事都会听他的建议,而且我还在她严重读出了一丝防备和不安。” “确实有些奇怪,那主子您的意思是....” “三娘那边传来了消息,太子那边可有一阵子没上朝了,说是因病告了假。” 香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人“主子,您的意思是....” “找全城最好的画师将木乔的样貌给我画下来,拓印出几份来递到京师和西伊,必须要查出这个人的身份来!” 若他真是太子殿下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开启清洗计划了,只要杀了他和林娇,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只是可惜了林娇,一副好手段好性格,若是她生在西伊的话,那他定是要想尽千万方法将她娶回家! “香来明白!我这就吩咐下去。” “等等。” 香来前脚刚要出门,就被那人给叫住了,香来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传令下去,让咱们藏在林子里的精锐绕过那支来历不明的军队,童童躲进城里来,先避避风声再说!” “是。” 出了门之后,香来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还好最近事儿多,主子没察觉到什么。 不过,还是要想办法将眼下的信息都想办法透露给林娇,让他们早做准备才行! 喝了不少酒之后,安雅难得的从睡了个懒觉,看着日头,该是到了晌午时间了。 “终于知道林娇妹妹为什么那么喜欢睡懒觉了,好舒坦。”安雅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又滚。 “有多舒坦?” “跟我爹不在家没人管我时一样舒坦。”下意识的回答完之后,安雅整个人都僵了。 她机械般的转头,只见原本该早已在县衙里面坐定的安索求正一脸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爹...您怎么在这!” 安索求将茶杯重重的一放“别叫我爹,叫我老安吧!真是我教养出来的好闺女啊,我真不知道我的女儿能豪放到这个地步,当众强吻一个和尚,我看你是不想嫁人了,想上山当尼姑了!” 经过安索求的这一番提醒,昨天的往事渐渐回笼,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强吻了无妄,安雅就觉得莫名的羞耻,但是无妄当时的反应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安雅半坐起来,双指缠绕,一脸的娇羞模样 她机械般的转头,只见原本该早已在县衙里面坐定的安索求正一脸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爹...您怎么在这!” 安索求将茶杯重重的一放“别叫我爹,叫我老安吧!真是我教养出来的好闺女啊,我真不知道我的女儿能豪放到这个地步,当众强吻一个和尚,我看你是不想嫁人了,想上山当尼姑了!” 经过安索求的这一番提醒,昨天的往事渐渐回笼,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强吻了无妄,安雅就觉得莫名的羞耻,但是无妄当时的反应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安雅半坐起来,双指缠绕,一脸的娇羞模样 第四十八章色和尚 “怎么着?你还想有点什么!”感觉到安雅有些遗憾的情绪,安索求气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你知不知羞的?” “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若是遇到心爱之人就一定要争取,不然是会后悔的。” 提到安雅的母亲安索求一脸的落寞,情绪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只见了一面,你就确定是他了?” 想起无妄那入世而不染俗的模样,安雅一脸的迷恋,“有些人相处十年也只是做到了相敬如宾,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却一眼万年能恩爱百年。父亲您和母亲不也是这般?” 想当年安索求还只是连私塾都读不起的穷孩子,那时为了能够有口饱饭吃,能够学学问,他就给私塾先生做书童。而安雅的母亲则是私塾先生的掌上明珠,样貌美,脾气好,当时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多少人挤破了头的想要求娶她。 但是她却一眼就看上了自己,当初自己知道这幅模样配不上她,总是躲,她父亲也关着她想让她断了这念想,但她却以绝食抗议,险些饿死了自己,家里人没办法了,这才应了这门亲事。当时,安雅的母亲就说过,说莫欺少年穷,她的郎君未来定是人中龙凤。嫁人不求高嫁,只求寻得个爱自己,知冷热的贴心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安索求才一鼓作气考取了功名,但素之却因为劳累过度,拖垮了身子,生下了安雅之后,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就是因为素之临死前说,她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在这边境城镇内,所有尸骨不想归乡,只想埋在这,永久的守着她,守着她们的回忆。 这也是安索求为什么长达十年之后留在这边境城镇的原因,他要用整个余生在这里陪着素之,守着素之。 “雅儿,他是个和尚。”安索求这算是松口了。 “我知道啊,但是他可以还俗啊。”安雅掀起帷幕,一脸真诚的看着安索求“父亲大人,我认定他了,我就是要嫁给他!你女儿这么优秀,一定能获得他的放心,将他从佛那里抢过来的!” 看着安雅那亮晶晶的眸子,安索求好像看到了年少时期的素之,从某个角度来说,安雅和素之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一根筋,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知道了,”安索求起身,在将要踏出门的前一刻,他回头说道“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安索求的女儿,别委屈了自己,你的身后有我。” “谢谢父亲。” 看着一脸开心和坦然的安雅,安索求叹了口气,西伊一直蠢蠢欲动,他显然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而青军那边又越来越懈怠,边境城镇已经平静不了几天了。但愿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能护得住这个纯真的女儿。 眼见日头高高挂起,安雅不再懒床,自顾自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月饼,来!” “小姐您起来了,我这就去叫小厨房准备饭食过来!” 看着坐在梳妆镜前,挑了一支粉嫩的挑花发钗正往头上比划的安雅,月饼笑着走了过来“小姐,您不是说最讨厌粉色了吗?这支钗子都在您的梳妆盒里躺了两三年了,您今日怎么想起来戴这个了?” 安雅脸色粉嫩,面若桃花“因为我想要招桃花了啊。” 看着安雅这般模样,月饼不免有些担心“小姐,您昨日死活不让我跟着,回来后还伶仃大醉的,该不会是被那个浪荡公子给骗了吧。” 看着笑面如花的安雅,月饼的脸色更糟了,该不会是被自己给猜中了吧? “小姐,你说是谁,我这就去找老爷把他给剁了去!” 看着怒气冲冲的拽着自己就要去找安索求的月饼,安雅稳稳的握住她的手说道“月饼,你多心了,是小姐我遇到了如意郎君了。” “这事儿老爷知道吗?” “当然了,而且他也同意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啊?”月饼问道,“是城南的张秀才,还是城北的李二公子?” 安雅摇了摇头,“是无妄大师。” “那个色和尚!”月饼忍不住的惊呼。 “色和尚?” 月饼拉住安雅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姐,且不说他是个和尚,就单从风评上讲,他也是配不上您的啊,小姐,您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对他有念头,他不值得的!” “此话怎讲啊?” 听到月饼说无妄是个色和尚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无妄和尚啊,长相俊俏,经常下山化缘不说还总引得一堆姑娘小姐围观,那群人在他身上摸上摸下的,他从来没拒绝过,而且一脸的享受,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 “那是别人倒贴的他,又不是他主动的,也不算什么吧。” “这事儿老爷知道吗?” “当然了,而且他也同意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啊?”月饼问道,“是城南的张秀才,还是城北的李二公子?” 安雅摇了摇头,“是无妄大师。” “那个色和尚!”月饼忍不住的惊呼。 “色和尚?” 月饼拉住安雅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姐,且不说他是个和尚,就单从风评上讲,他也是配不上您的啊,小姐,您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对他有念头,他不值得的!” “此话怎讲啊?” 听到月饼说无妄是个色和尚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无妄和尚啊,长相俊俏,经常下山化缘不说还总引得一堆姑娘小姐围观,那群人在他身上摸上摸下的,他从来没拒绝过,而且一脸的享受,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 “那是别人倒贴的他,又不是他主动的,也不算什么吧。” “这事儿老爷知道吗?” “当然了,而且他也同意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啊?”月饼问道,“是城南的张秀才,还是城北的李二公子?” 安雅摇了摇头,“是无妄大师。” “那个色和尚!”月饼忍不住的惊呼。 “色和尚?” 月饼拉住安雅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姐,且不说他是个和尚,就单从风评上讲,他也是配不上您的啊,小姐,您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对他有念头,他不值得的!” “此话怎讲啊?” 听到月饼说无妄是个色和尚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无妄和尚啊,长相俊俏,经常下山化缘不说还总引得一堆姑娘小姐围观,那群人在他身上摸上摸下的,他从来没拒绝过,而且一脸的享受,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 “那是别人倒贴的他,又不是他主动的,也不算什么吧。” 第四十九章硕鼠 “你说不说?” 月饼疯狂摇头,打死也不说! “好!”安雅眼珠子一转,“有骨气!那你这个月的月银也别要了吧!” “小姐!”一听银子没了,月饼有些慌乱。 没了月银她拿什么买好看的钗子和好吃的糕点啊! “我说到做到!” 看着执拗的安雅,月饼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在城南的隐寺。”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隐于寺,出于世,到是适合他。”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林娇那里,还是已经回到隐寺了呢? 夜半子时 京城今日无月,只有零星几个星星挂在夜幕之中,街上除了来回巡逻的护城军和打更人外,便再无其他人了。 一道穿着夜行衣的黑影从街角飞快闪过,一个飞身便跳进了林府。 黑衣人跳入林府后没有停留,而是熟练的朝着后院走去,当他推开后院的门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棒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棒槌撂倒了。 等到那人一动不动之后,茯虎才算是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搜了搜黑衣人的身,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副画。 他初略的看了一眼之后,便卷起来走向了书房。 书房内,林冠正在摆弄着自己的那套算卦用的龟甲以及铜钱。看看自己面前的铜钱,再想想林娇那套金铜钱,林冠心里未免有些吃味。老爷子也真是偏心,御赐的金铜钱就那么一套,他小时候要碰一下都会被他打个半死,但是当林娇想要学占卜的时候,老爷子却直接将这金铜钱送给了林娇练手,真是,这重男轻女的也太明显点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臭丫头在边境到底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呢?这太子殿下将娇儿扣在边境,到底是寓意何为呢?是震慑林家,还是说他也不想和娇儿结婚呢? 扣扣扣,茯虎敲了敲书房的门之后,便直接走了进去。“老爷,人抓住了,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这是...太子殿下! 看着画像上的人,林冠瞪大了眼睛,他们这是猜到了什么吗? “三娘知道这件事吗?” “这人刚进府就被小的个打晕了,并没有惊动顾三娘。” “做得好,”林冠拿起桌上的毛笔,学着顾三娘的字体在纸上写了一段话,而后将纸递给了茯虎“把这个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别惊动了那人。” “是。” 茯虎将被林冠改动过的纸放回到了黑衣人的怀里之后便悄悄地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内观望着黑衣人的动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黑衣人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撑着地面,让自己半坐了起来,他稍微清醒了下之后便立即从怀里将画纸拿了出来,看着写上了字样的画纸,黑衣人大惊。他左右观望了下,并没有发现茯虎。 黑衣人想了想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朝着顾三娘的住处摸了过去。当到了顾三娘的屋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顾三娘的门前良久,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直接离开了林府。 直到确认黑衣人离开之后,茯虎才又回到了书房。 “老爷,那人没进顾三娘的屋,只是在门外站了很久就离开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房门关上后,林冠拿出了一张宣纸,并在纸上写下了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诛心! 肾重药药膳楼还没开张,时辰尚早,林娇却被一声尖叫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 听到这刺耳的尖叫声后,林娇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胡乱的披了一件衣服,拿着寒烟杆就冲了下去“怎么了?是死人了吗?” 只见茯苓正死死地把这阿福,眼睛红彤彤的好似被人给欺负了一般。 林娇到了楼下,将茯苓一把拉了过来,而后直接一脚将阿福踹到了一旁,从阿福身下裂开的桌子来看,就知道林娇用了多大的力道了。 “是不是活腻了,你对阿苓做了什么?” 阿福一脸的无辜,他也要哭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粘着阿苓,她怎么哭了!”见到阿福一副没有担当的模样,林娇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她正要抬脚在给阿福一下子的身后,茯苓的尖叫声突然又从林娇的耳畔响了起来,“啊!” 林娇的耳朵差点没被震聋了,林娇揉了揉有些疼的耳朵,“到底怎么了!” “小...小姐,有大..大...大” “大什么大!”林娇顺着茯苓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只如黄鼠狼大小的老鼠正站在柜台上看着她们。 林娇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啊!” 听到楼下动静的木牧乔刚走到林娇的身边,就被林娇的刺耳尖叫声震的有些头疼,“怎么了这是?” 林娇下意识的仅仅的抱住木牧乔,一双葡萄眸里蓄满了泪花,水汪汪的惹人怜惜,“有特别特别大的老鼠。” 如此主动的,近距离的接触,透过布料感受着林娇的温度,木牧乔忍不住的绷直了身子,他轻轻回抱住林娇,“有我在,别怕。” “阿福,处理掉。” “是!” 阿福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直接想着那老鼠扑了过去,那老鼠虽然体型硕大,但却异常的灵敏,它见阿福扑了过来,立马转头朝着林娇他们的方向冲了过去! 林娇吓得直接一头扎进了木牧乔的怀里,眼泪直接打湿了木牧乔的衣襟,那湿热的温度,让木牧乔心疼坏了。 木牧乔从袖子抽出一个细细的竹筒,而后对着那大老鼠轻轻一按,只见三根银针利落的朝着大老鼠射去。 三针皆中,大老鼠瞬间蜷缩在了原地,“赶紧处理掉。” “是,”阿福赶忙拎起老鼠扔了出去。 “没事了娇儿。”木牧乔轻抚着林娇的后背,声音温柔。 “真的吗?” “真的,阿福已经将它扔出去了。” 得到了木牧乔的保证,林娇探出头来小心的张望了下四周,确定真的没有老鼠了之后,她立马将木牧乔推开了。 木牧乔怀里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下来。 “那个...谢了!”林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五十章聘猫 看着尴尬对视的林娇和木牧乔,从处理完老鼠回来的阿福,立马开口说道“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夫人,竟然怕一只小小的老鼠。” “哼,”林娇难得的没有反驳。 还记得五岁那年,因为大恒北部连年暴雨酿成了洪灾,林冠忙的焦头烂额,每天都在宫中推衍天象,而顾三娘对自己更是不管不问。 林娇至今还记得,那天雨很大,夜很黑,一群老鼠好似饿疯了一般扑向自己,啃食自己的四肢,若不是茯苓死死地扑在自己的身上,死活没起来,她恐怕压根活不到这么大。 缓过神来的茯苓不高兴的反驳道“才不是呢!我们家小姐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 “阿苓,够了,”林娇不太想将自己的弱势显露于人前,“遇到事别总是一惊一乍的,要不是下来了,我以为咱们酒楼又出命案了呢,我可不想再被李知蓝弄进去了。” 那只老鼠即使已经被处理掉了,却还是让林娇心有余悸。坐了一上午,见没什么事,林娇便拎着一些小鱼出去了。 看着林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木牧乔有些担心,他匆匆的说了句“阿福,看店。” 便赶忙追了上去。 林娇出了门,便直接朝着早市走去,溜达了一圈后,她最终在一个鱼摊处站定。 看着衣着华贵的林娇,卖鱼的小贩有些紧张。他拿一旁的网子将水槽内的所有活泼的鱼全都罩了起来,生怕有那个鱼不长眼蹦起来,溅林娇一身水。 就看着衣料,要是索赔的话,怕是他这一天赚的钱都不够赔的。 这有钱人也是的,不在家好好呆着,叫丫鬟婆子出来买菜,自己来这凑什么热闹?这万一有个闪失啥的,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可怜的老百姓? “那个...姑娘,您站半天了,是打算买什么呢?”见林娇迟迟不肯走,也不说话,小贩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林娇看了许久,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哥,我想聘只猫,您知道该送那种鱼吗?” “聘..聘猫?”小贩傻了。 “昂。” 小贩摇了摇头“长这么大我还头次听人说聘猫呢。”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一直跟在林娇身后的木牧乔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他从暗处走了过来“就来五条刺少的鳕鱼吧。” 看着交了银子,拿着鱼的木牧乔,林娇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木牧乔自然的贴着林娇边走边解释道“这聘猫是京城了玩法,在这偏远之地是没有的,毕竟他们能够果腹已算是上天的恩赐了。” “哦。” “娇儿买鱼,可是想聘只野猫?” 林娇点了点头“野猫凶悍,能抓老鼠。” “娇儿为何会这么怕老鼠呢?” “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被咬过,有些阴影罢了。”林娇显然是不愿意多说,木牧乔倒也识趣,没有多问。 “这野猫当属林子里的最凶,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不如我们去林子里寻一寻?”木牧乔认真的说道。 他这是想去看看埋在林子的那支军队和那股西伊势力吧,林娇细细地打量着木牧乔。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林子里的野猫确实会比镇上的野猫凶狠,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不过就算遇不上,去探一探林子里的状况也不错。 “好,那就去吧。” 入了林子后,木牧乔既没吹哨子,也没带着林娇立刻去找阿大他们,而是仔细的观察着林子的一切,还是不是的跟林娇说上两句。 “娇儿,你过来看。” 林娇凑上前来,只见地上有几个圆溜溜的粪蛋和一堆血迹残骸,“从这个骨骼和粪便上看,像是兔子。” 木牧乔点了点头,他指着凌乱的地面说道“这林子早就被人清洗过一次,应该没什么猛兽,从这痕迹上看,兔子死前应该反映挺剧烈的,能猎捕兔子,却又没能力将它一击毙命的,娇儿你说是什么呢?” 林娇忍不住的眼前一亮“猫或者黄鼠狼。” 木牧乔点了点头,“所以,照着这个血迹走,我们八成能有些收获。” 跟着零零星星的血迹,不知不觉中林娇和木牧乔地走到了山林的深处。静谧的林中有一群鸟突然腾空而起,远处传来了凶猛的嘶吼声。 这声音,好像是大虫! 林娇下意识的一把将木牧乔揽到自己的身后,而后抽出一直别再腰间的寒烟杆,将其横于胸前,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跟好我,别走远。” 该死,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这么深的地方,趁着眼下没遇到危险,理智告诉林娇她该带着木牧乔原路返回。但是,若就这么原路返回了,她还真有些惋惜。 看出了林娇的挣扎,木牧乔握住了林娇的手“继续走吧,我没事,既然都到这了,总要知道个真相。” “那你一定要跟好我,”离我太远的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保不住你。 木牧乔握紧了林娇的手,“一定!” 林娇皱了皱眉,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林娇和木牧乔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一个树洞前看到了一只浑身染血的大猫,这只猫绒毛丰厚且长,尤其是腹部的毛,脸部较宽,唇部却很短,瞳孔是罕见的淡绿色,它的耳朵比寻常猫的耳朵短很多,耳尖圆钝,而且两耳的距离很远,背中线呈棕黑色,而且还要很多隐暗的黑色横放,头灰灰的,还带着些黑斑,腹部毛白白的,四肢虽短但尾巴粗圆,一看就是个凶角色。 林娇拉着木牧乔小跑着过去,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猫的腹部,气息及其微弱。林娇小心的掀开一撮毛,只见那底下的血肉竟被撕扯开,里面的肋骨也断了,心脉尽碎,没救了。 林娇摇了摇头,“救不了了,它这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就在这时,树洞内传来了微弱的叫声“呜呜。” 林娇回眸,只见三四只和那大猫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猫正瞪圆了眼睛,对着自己呲牙。由于这三只小猫才睁开眼,还不足月,所以这呲牙非但不可怕,反而还有些萌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