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四次分手 “我们分手吧。” 我和男朋友并肩走在学校通往我家的小路上,突然就听见了这句话,我略有些错愕的看向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男人。 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难过。虽说彼此在一起不足半年,但他曾是我十分尊敬的学长,我们之间有蛮多话题的,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本以为这一段感情能走的常久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结局。 “你是个好女孩,你对我的付出我也都知道.....但是.....但是.....”男人逐渐磕巴了起来。 这是第一个分手还夸我是好女孩的,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他? 我叫易之湘,今年二十一岁,艺术专业大三生,谈过四次恋爱,这是我第四次被甩。 我觉得我不应该叫易之湘,我应该叫易之芬(一直分)。 前三次被甩的理由是:就长成我这样妖娆的女人,一定背着他们干了什么不正经的勾当,他们不想要这样一个女人。 我表示非常冤枉,但没有人听我的解释。 对于分手这个词,我略微有些无奈了。 “但是,我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而且,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一个星期了.....”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无奈,我在暴怒。 我收回那句要谢谢他的话。 这家伙直接把绿我打在了公屏上。 在一起一个星期了?我想起来了,一个星期之前他刚说完会永远爱我,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不仅让我的脑袋放绿光还在上面放了个闪光弹跳起了857,我得有多窝囊能把这口气咽下?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这个臭男人他也必死。 “齐何,我谢谢你帮我选了新年新发色。”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微笑道。 齐何显然没有猜到我会是这样一个反应,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头。 “齐何,你看到你后面的那个垃圾箱没?”我指了指他身后立在路边的绿色大型垃圾箱,好家伙,连这垃圾箱都这么应景。 齐何回头看了看,以为我在暗示他我被绿的事,尴尬地说:“我,我,不是故意.......” “那么,作为谢礼我就送你回家吧。” 在他还没有防范之际,我飞起就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踹到了他的胸口上,直接给他踹趴在了垃圾箱旁边,趁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抓起他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给他抡进了垃圾箱里,让他回到了属于他的归宿。 “回家吧,回到你最初的美好!” 说罢,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看整个身子都在垃圾箱里只有双脚在露外面的齐何,真是活该,这才是渣男该有的归宿。 “垃圾箱的酸臭味儿和你可真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味道。”我讽刺道,还顺便踹了一下齐何露在外面的脚。 垃圾箱里的齐何骂骂咧咧的挣扎要出来,奈何垃圾箱又深又窄,他这个姿势一时半会儿挣扎不起来。 “易之湘!你给我等着!” “我是出于尊重你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你这个女人还不识抬举!” “你这个臭婆娘,如果你够好的话,我还会找别的女人吗?在一起的时候还在一边装矜持,这不让碰那不让碰的,别人都说你是给钱就可以的,你还装什么。” “你自己为什么被甩你不清楚吗?长得就是一个十足的风尘模样,不知道被多少男的,睡过了吧,你这样的女人也就只配被玩玩。” 垃圾箱里的齐何一边咒骂着一边挣扎着要起身。 齐何的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而且在我的雷区蹦迪,这些年来我一直因为妩媚的长相问题被大家议论,我的身边也总有一些难听至极的风言风语。我也曾试着辩解过,但大家好像会因为我这张脸更相信那些谣言。后来我也不再辩解,认为我身边的人自会懂我。 但一次两次,被甩的理由都是因为我的长相,他们跟我在一起后,都会因为外面的谣言而忽视我在一段感情中的付出认为我就是别人口中的样子,就是玩玩而已,我所谓的付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们心里打的小九九我算是明白了。 最初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觉得我好看又能占便宜,后来在一起才发现我并不是他们所想的样子,时间久了,他们自讨没趣,便不愿继续了解我,找了下家。 这种恶心的男蛆行为,我必教训他一顿。 “尊重?你管这叫尊重?我可去你的吧!”我捡起垃圾箱旁边的半杯奶茶就倒在了齐何的脸上,一声惊呼从里面传出,我又抓起地上没有扔进去的一袋垃圾扔了进去,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的脸。 “就你这样的男人,活的像一只蛆虫,也只配在垃圾箱里喝别人剩下的半杯奶茶,吃别人扔的垃圾!” “我祝你终身不举还儿孙满堂!” 打也打完了,骂也骂完了,这口恶气也算是出了。我瞪了一眼眼前这个在垃圾箱里狼狈不堪的男人转身就走。 后面的齐何还在骂,但我权当听不见。 可走着走着突然一股热流划过脸颊。 我哭了? 是啊,我哭了,不争气地就哭了。 我知道不是因为齐何的背叛,可能是我在怨老天的不公平吧,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下子就遇见真命天子,而我却要一遍又一遍的被甩。 虽说四段感情我都有用心的去对待,但其实我自身可能也存在着问题,要说喜欢,我也没有特别喜欢过谁,当时就是觉得人不错对我很好就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特别喜欢一个人为之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这一次次的被甩就是对我这样没有特别喜欢就和人在一起态度的报应吧。 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满心欢喜的喜欢上一个人? 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不被甩? 顶着这张脸我怕不是要被甩一辈子了吧。 我真是讨厌透了我这张脸。 突然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谣言,看见了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样子。这么多年了,说不在意是假的,但在听到今天齐何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原来我在学校的风评已经那么差了,怪不得我连个朋友都没有。可明明我什么也没干过。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打工,回出租屋。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我? 以后,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吧。 我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发泄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情绪。 明明是阳春四月,暖风阵阵,我的周身却越来越冷,好似掉入冰窖一般。 哭的天昏地暗之时,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名青衣飘飘的男子,他正缓缓向我走来。 是他,这么多年来我总能梦见他,他总在我每一个哭泣过后的夜晚出现,梦里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感受到他周身温和的气息,好似在安慰孤独的我一般。 现在,他怎么出现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马上能看见他的时候好像有什么电波刺激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的光景都变了。 第二章:红莺阁 大雪漫天飘零,刺骨的北风刮着片片雪花迷蒙着我的双眼,让我认不清眼前景象的虚实。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不息车流,高楼大厦,而是人潮车马,古楼商摊,耳边没有了鸣笛声,而是人群的嘈杂声。 白雪覆盖在并不平坦的路上,过往的人们疑惑地瞧着呆呆杵在雪地上的我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 现在应该是四月份,怎么下起雪来了?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的这么奇怪?是古装吗? 难道,我哭傻了?哭的过于伤心得了臆想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一时缓不过来神。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我一个激灵,缓过了神,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打量起我来,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对啊,这里看样子是寒冬,我只穿着春季的长款连衣裙,背了个小腋下包,鞋子也是微微露脚面的小高跟,连一条棉裤都没穿,不冻死我才怪嘞,他们应该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傻逼吧。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四处张望着,现在我的首要任务不是去想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儿,而是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以防自己被冻死,小命要紧。 两边的商摊很多,采取就近原则,我用着以前逃课躲门卫大爷的速度冲向了一家离我最近的酒楼。 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跑步姿势,但我觉得一定像极了《进击的巨人》里看见了人类的奇行种。 冲进酒楼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升华。 这就是重获新生的感觉吗,夹杂着酒香的暖气扑面而来,温暖着我的每一处毛孔,让我情不自禁的呼了一口气。 酒楼里热闹非凡,大家都在各自喝着酒,没有人注意到奇奇怪怪的我,只有笑的一脸谄媚的店小二跑了过来。 “客官请进,看衣着不是本地人吧,一共几位?想吃点什么?” 我看着店小二那渴望的双眼,闻着满屋的酒肉香气,不自觉地摸了摸只装着口红气垫和手机的腋下包,尴尬地开口:“你们这儿......能手机支付吗?” “哈?”店小二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就因为我没有钱消费,店小二竟然带来四个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给我扔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雪地上,冰冷刺骨的雪浸湿了我的衣袖紧紧的贴着我的皮肤,刚得到的温暖在这一刻全数消散。这一摔也让我意识到,这里不是我的臆想,如果我没猜错,我应该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 这都什么事啊,刚分手就穿越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暖暖身子还被人扔了出来,天寒地冻的也不说给我件外套,老天爷玩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我狼狈的爬了起来,拍掉身上的雪看着酒楼门口站着的四位凶神恶煞的大汉敢怒不敢言的小声嘟囔道: “我就想站那暖暖身子,闻闻酒肉的香气而已,怎么的,你家空气还要钱吗?” “还说我碍地方,我一个瘦小女子能占你家多大地方,不比你们那几个大汉占地方占的小啊,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如果我像其他穿越女主一样武功高强,这个杀手那个刺客的,我就不用怕他们,但可惜我只是个学艺术的大学牲,那几个大汉一拳就能给我打墙里。 我偷偷瞪了一眼门口的大汉,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离开了这里。 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顶着漫天大雪,寻找着一家可以让我休息暖和的商铺。 就很奇怪,我被那家店撵出来之后,周边的店家都不收留我了,我只能继续一家店一家的走,脚面已经冻的通红没了知觉,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如果再不找到一家收留我的店,我多半会冻死在这街头。 步子如系了千斤铁一般愈来愈沉,寒风透过我单薄的衣裳直刺入皮肤深处,四肢好似已经僵直,机械般的动着,实现愈来愈模糊,眼前只有白蒙蒙的一片令人分不清方向。 “姑娘?” 如救世主一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过头只见到一位满头的珠钗宝饰的大妈站在我身后,我还未看清她的样貌,便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再次有意识时,我只觉得身子暖呼呼的,淡淡的胭脂香气萦绕在我周围,还有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和欢笑声传入我的耳中。 是天堂吗?难道我冻死在街头了吗? “姑娘?” 和当时在街上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看来我没有死,是那个大妈救了我。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过头就瞧见了一张浓妆艳抹的大脸,岁月的褶皱如沟壑一般刻她的在脸上,上面还卡着粉,出油的的鼻头也掉了不少的粉,整张脸显得斑驳起来,略微有些上扬的眼皮上涂着大紫色的眼睛,大红色的嘴唇好像刚吃完小孩,满头的珠钗宝饰摇摇欲坠,齐胸襦裙包裹着她肥硕的身体,胸前的沟壑看得我头晕。 我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我还没有醒,这是梦,一定是梦。 大妈的又一声姑娘彻底摧毁了我的自我安慰。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哦,而不是让我一清醒就看见这样的画面。 不对,面前的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她长得再怎么小别致,我也不能嫌弃她,不然显得我太没道德了。 我做好心理建设再一次睁开了双眼,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道:“我醒了。” 经过我和大妈将近半小时的对话得知,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蒙月国京城最大的青楼:红莺阁,而救了我的大妈正好是妓院的老鸨,红妈。 多么熟悉的桥段,果然穿越的人都逃不掉青楼这个梗。 红妈说她本是出来购置一些明晚湘花会的装饰的,怎料在街上遇见冻得不省人事的我,瞧我模样不错,也不想一条人命白白冻死在街上,就将我带了回来,还顺便将我湿掉的衣裳换了下来,换上了她们这里小丫鬟的衣裳。 接着红妈和我聊着聊着话题越来越不对劲,刚开始她只是说无意救我一命,我道谢,然后又开始夸我好看说我是千年难遇的美人,我道谢,之后又问我叫什么名字,还夸我名字好听,我道谢,紧接着问我是不是处,子,我道......阿这,这个不能道谢。 我瞧着红妈那微微眯起的双眼,我明白了,敢情她不是白救我的,她想让我在这儿当妓!多损啊这! 这种话露骨的话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若回答是,那她下一句肯定是让我留在这儿,如若回答不是,那她下一句肯定还是让我留在这儿,算了,我还是继续道谢装傻吧。 “多谢红妈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来世......” “我瞧着之湘姑娘像是无家可归的样子,不如就留在我这儿吧,吃饱穿暖的,就凭你的长相一定会成为我们红莺阁的头牌。”还不等我说完,红妈就用她好似哨子一般的嗓音打断了我,胖乎乎的手也握上了我的手,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继续道:“毕竟,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也无家可归了吧,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再出去恐怕......” 我好无语,这怎么还道德绑架外加威胁我。 我是那种会被道德绑架的人吗?不是!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这种沾些逼良为娼的行为,我能从吗?! 所以。 “咱这儿能卖艺不卖身吗?” 当我说出这句没出息的话时,我看见了红妈眼睛里闪出了金光。我承认我被威胁到了,毕竟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确实无处可去了,我可不想在外面冻死,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活下去。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人没本事怎能不怂。 第三章:一切为了生存 “诶呦,看之湘姑娘的面相就知道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果真如此,以后有你享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红妈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笑起来我都误以为我家楼下幼儿园是她食堂。 “哈哈哈。”为了充当气氛组我也配合着干笑了两声。 红妈见我配合着她笑,便抚了抚我的手,紧接着撒冲着门口招了招:“你俩进来吧,顺便将之湘姑娘的包袱也带进来!” 我的包袱!光顾着和这个不安好心的红妈说话,我差点忘记我的包了! “嘎吱。”一声,房间的木门被打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两名满脸横肉的壮汉,其中一个还拿着我的腋下包,总觉得我的包在他手里像一个大蒸饺。 怎么?这个国家是批发壮汉吗?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五大三粗的玩意? 红妈见到他俩点头示意一笑。 这笑容,我懂了,这两名壮汉刚才一直在门口站着,我若是不同意刚才红妈让我留在这儿的提议,那我岂不就是......我已经能想象到我被壮汉掐着脖子威胁着说:“给我去卖!给我去陪男人!一天陪十个男人!”的样子了,不禁浑身一抖。 果然,这个老糟大妈坏的很。 红妈从壮汉手里接过包,递给了我,我赶紧打开包看看缺没缺什么,手机,口红,气垫,都没缺,看来这个红妈还没有损到翻我的包拿走我的东西。 “之湘啊,你这包里黑黢黢的长方形的是什么啊?”红妈显然是看到我包里的手机了,好奇的问道。 “啊,这是,砖头!” 傻了吧,没见过吧,孤陋寡闻了吧!随便骗骗你这大妈得了。 “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出门还带块转头啊?” “啊这,毕竟我孤身一人,拿个砖头好防身。”说完,我便又粘了包包的磁扣,将包放到了自己身后。 红妈瞧着我将包放了起来并未说什么,可能觉得里面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吧。 “姑娘刚说的卖艺不卖身也是可行的,不知姑娘可会什么才艺?如若说才艺不精的话,那你想不卖身也难,你说是吧,小王,小八。”红妈边说着边看向身旁的两名壮汉,俩人一声大喝后抱了抱拳,那意思便是如果我才艺不好,那就只好强迫我去卖身了。 虽然对红妈的行为挺无语的,但这俩人叫什么,小王?小八?哈哈哈哈这俩人怎么不叫小王八,这组合绝了,那这养活他们的红妈岂不是大王八,我没忍住嗤笑了出来。 红妈疑惑我为何嗤笑,我只告诉她想到了一首适合演奏的曲子,并向她借了这儿的琵琶。要是让她知道了我笑他们是王八,那我可能直接就被强迫去陪男人了。 得亏我是个学艺术的,像古筝,琵琶,古典舞之类的都是从小开始学的,现如今在学校里也可以说得上是拔尖的,真没想到我学的这些东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用上了。 来人,上才艺! 我弹了一首极为经典的《昭君出塞》,多年的练习已形成了肌肉记忆,指尖更是行云流水般在琴弦上波动,大弦嘈嘈小弦切切,一段旋律端庄,二段节奏沉稳,三段轻快明朗,虽是离别的悲愤,却以豁达气度而结尾。 一曲完毕,我抬头便瞧见了红妈和小王八组合惊讶中又带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好,好啊,竟不知姑娘有如此才艺,方才这琵琶曲十分动听,只卖艺这事......”红妈连连鼓掌道,但突然她眼里闪过一丝金光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转移了话锋:“姑娘不会只会这一种乐器一首曲吧,倘若只会这点那可远远不够卖艺的标准,不如这样,明天湘花会你若能赢得花魁称号,那我便允了你卖艺的想法。” 红妈这话说的极快,一点都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我好无语,这大妈是有些出尔反尔在身上的。她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拿自己的救命之情道德绑架我让我留在此处,而又让小王八组合出现恐吓我让我死了逃跑这条心,见识了我的才艺之后又想让我参加明晚的湘花会通过推出新人和竞选花魁大赚一笔,这万恶的老鸨我是看透她了。 我看了看旁边随时待命的小王八组合,撇了撇嘴,寄人篱下的我除了顺了她的意还能怎么办,等我卖艺赚够了钱,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夜晚,红妈和小王八组合刚刚离开,我独自坐在床上望着映在纸窗上的月影发呆。 红妈离开前我请她为我准备一件跳舞用的衣服,还顺便画了个草图给她,她说这衣服样式着实新奇,但京城也有类似的样式,让隔壁的秀织坊努努力明天湘花会之前准能给我。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会想在青楼给那群男人跳舞弹曲呢,但也总比在床上来取乐那些男人强啊。更何况我也确实未经人事,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经人事。 一切为了生存,也为了卖艺不卖身,明天的花魁我一定要夺下了! 第四章:梦 我望着月影,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应着这格外安静的房间,似梦似幻,好不真切,恍恍惚惚间总觉得今天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好似梦一般,无缘无故的突然穿越,还应了要在青楼卖艺,这真的是现实吗...... 总觉得人生中各种悲惨,离奇的事都发生在了我身上。 初中高中时因为长相问题被大家排挤,认为我不是好孩子,不曾有一人与我交朋友,大学时也不幸免,各种谣言满天飞,男生与我交往也只是想玩我占我便宜。 最爱我的妈妈在我高考之后因为突发性心脏病离世,爸爸也因妈妈的离世而一蹶不振颓废了起来,酗酒赌博,仅仅半年时间就欠下了一屁股债被抓进了警察局,家里的房子也被拿去卖掉还债,只留下我一个人打工来养活自己上大学。 正当我被甩打算以后都自己一个人生活下去时,我竟然穿越了。 诶,这一件一件的事可真够离奇的,我伸了伸懒腰,翻出了包包里的手机,打开了它,一瞬间刺眼的屏幕照亮了整个房间。 壁纸还是玫瑰花的壁纸,里面的软件也都还在,但没有信号。我试着打开几款不用信号的软件,比如照相机,录音机,菜谱,音乐盒,还有我打发时间的单机消消乐,这些都可以顺利地打开使用,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我曾经缓存的全集《某嬛传》电视剧也可以看。 我的个亲娘嘞,这什么穿越bug,敢情老天怕我穿越太无聊给我带了个手机玩? 我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要么是学校的风景,要么是干饭的照片,还有几张我自己的自拍,这些照片仿佛又将我拉回了现代。 这手机是现代与古代的交接,让我不禁怀疑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只要我醒来,我就还在我的小出租屋里,床头柜上还放着我昨天没吃完的红丝绒蛋糕。如果这真的是梦的话,醒来后我又要回到独自一人勉强生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的日子了。 这里无人听过我的流言,应该没有人会对我有偏见,物价应该也没那么高,养活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勉强,我有一种预感呆在这里的话以后的日子应该还不赖。 我像往常睡前一样,不断翻看着手机,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中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迷茫的环顾四周。 正当我以为是那名青衫男子要出现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个梳着冲天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娃娃从白光中跳了出来,那肉乎乎的可爱模样活像一个人参娃娃。 小娃娃看见我之后,两条小短腿不断地倒腾向我跑了过来,蹭的一下抱上了我的大腿,奶里奶气的说:“姐姐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找我做什么呀?”我将小娃娃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问道。 这娃娃真是太让人喜欢了,葡萄般的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嘴巴边缘还挂着糖霜,肉嘟嘟的脸蛋也十分好捏。 小娃娃嘟了嘟嘴晃了晃脑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奶里奶气的说道:“师父,师父他对于自己的失误表示无颜面对姐姐,就派我来告诉姐姐,姐姐在原来的世界只会越来越不幸,师父不想继续看姐姐因为他的失误而不幸,就施法让姐姐回到本该在的世界了!” 原来的世界,本该在的世界,我没猜错的话,这小娃娃说的应该就是我穿越的事情。 接着我又向小娃娃询问了关于他师父是谁,他的失误为何会影响到我之类的,得知他师父是掌管世人投胎的仙者,我原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人,将军之女,家门显赫,婚姻美满,一生荣华,但他师父在我投胎那日喝了些小酒,误把我投进了现代的时空,受磁场排外影响,本不属于现代的我只会越来越不幸,一生碌碌无为,无姻缘,无子女,最终落得个孤苦而终的下场。 这样一来,我以前所经历的种种就解释的通了,多亏这仙者心里过意不去把我送了回来,不然我以后的日子真是不敢想。 小娃娃还说我手中的手机是他师父为了表示抱歉而给我一起带来的,让我照常用着就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品是不会出现消耗和损坏的。 “姐姐,姐姐你且安心待着,慢慢的一切事物都会回到正轨的!你命中注定的缘分也会降临的!”小娃娃用肉乎乎的小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师父叫我回去了,我就先走啦!” 眼前再一次出现一道白光,小娃娃从我怀里跳了下去,走进白光里冲我挥了挥手。 “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小娃娃便随着白光消失不见,我也在一瞬间的闪烁中醒了过来,缓了缓神便听见窗外人声鼎沸,我不禁下床打开了窗子向外面瞧去。 经过了昨天一天的大雪,外面已然是白雪掩屋舍,天地皆一色,楼下人来人往,虽是清晨却已是热闹非凡,商铺与商铺之间张灯结彩,原本寒冷的冰雪附在上面,好似在点缀着京城的繁华,再往远了望去即可看见被清晨迷雾笼罩着的威严壮阔的皇城,皇城之大一眼望不见尽头。 眼前的一切无不体现出京城的繁华。 就如小娃娃所说的,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如今我回到了这里,那我安心待着便是。 从今天开始我要在这里开启我崭新的生活了! 第五章:湘花会的准备 在我正欣赏着眼前风景感叹未知的未来之时,红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诶呦,之湘姑娘醒了!快快快,快点沐浴打扮!”红妈边说着边火急火燎的将我往外拉。 “诶,不是不是,我就穿着个里衣,您给我拉哪去?好歹让我穿件外衣再出去啊喂!”我试图挣开红妈拽着我的手,但无奈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一度怀疑她不是老鸨,她是抓猪的! 诶,不对,我这么想好像在骂自己是猪诶...... “穿什么外衣,现在就去沐浴!热水和新衣服都已经备好了!”红妈一个用力直接给我拽出了房门,我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嚯!”出了房门的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昨天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小屋子里没出去,只知这里是个楼阁,但没想到这楼阁竟有六楼之高,除去一楼的大厅,其余每层中间都是镂空的形成一个回廊并用镶着金丝边的红木栅栏隔着,紫色的绸缎与粉色的薄纱在这之间交错相连,上面散发着阵阵暗香,就像是神秘而妖娆的女子在这之间来回飘荡,勾人魂魄,也让人在看向对面时朦朦胧胧,亦真亦幻,神秘而又浪漫。 透过这层层叠叠的绸缎薄纱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一楼是公共区域有一个花团锦簇的大台子还有很多副桌椅在台下,许是清晨的原因,台下并没有人,二楼拥有单独房间的同时回廊上还有着数副桌椅,三楼则是幔帐交错,软塌软椅,娇艳欲滴的花朵点缀着这层的轻纱幔帐,更添芬芳,让人荷尔蒙爆表,四楼也是我所在的楼层,回廊上是一个挨一个单独的房间,中间的墙上还嵌着烛盘上面放着熄灭了的香薰红烛,每个房间房门紧闭,有的房间不时地传出麻酥酥的娇嗔,我房间的对面还有一处突出的小阳台,可能因天气寒冷已经用层层门帘遮盖住了,五楼六楼的样式与四楼的大同小异,只不过越往上房间越少。 这蒙月的青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随红妈来到了六楼,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沐浴桶,旁边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不断地往桶里添水,小丫头左手边的桌子上整齐的放着浴巾和新衣服。 红妈说她叫沁儿,七岁时就被他爹卖到这里了,孩子太小就让她打杂了。紧接着红妈交代给沁儿几句话便转身出去,只留下我和沁儿大眼瞪小眼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水,倒完了?要不,你也出去吧,我自己也能洗。”我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沁儿不敢,还是由沁儿来伺候您沐浴吧。”说着这小丫头就过来要扒我衣服,边扒还边说:“纵使红莺阁美女最多,但我还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姐姐,而且身材还这么好。” 咱有话好好说,这边扒衣服边说出这种话很奇怪的好吗! 到最后我还是顺了沁儿的意让她帮我沐浴了,毕竟她也是为红妈干活的,这要是让她出去了,红妈还指不定怎么惩罚她呢。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我有的她也有,没什么的。 沁儿又是往桶里撒玫瑰花瓣又是我往身上涂不明液体的,还有用蛋清抹我头发之类的,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完事,啊不,用这里的话说应该是一个时辰,我感觉自己都要泡烂了,沁儿却说只有这样玫瑰和精油的香气才能长久的停留在我的皮肤上。 换上准备好的红色齐胸纱裙,沁儿又将我拉去梳妆,我看着这一桌子的化妆品很是新奇,个个小巧精致像极了工艺品。沁儿忙活到晌午才将我的妆面和发型弄完。 “之湘姐姐,你也太美了吧!我本觉得红色纱裙俗气的很,但一到你身上怎就如此美丽,今夜的花魁非你莫属!”沁儿在插完最后一根流苏簪子后激动地说着。 美丽?有多久没听见别人这样夸我了,以前听到最多的就是风尘,狐媚,今日听到竟还有些不习惯。 我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肤如凝脂,眉似初春柳叶温柔舒展,眼似三月桃花内含水波暗藏娇媚风情,左眼卷睫的阴影下藏着一颗泪痣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朱唇微抿但唇边的梨涡隐隐可见。 整体看下虽是千娇百媚却也不失少女的灵动,头发只挽了个半髻,上面插着嵌红宝石的流苏簪子,墨发如瀑垂在胸前,配上火红的纱裙更是艳而不俗,似在红尘之里,又似在红尘之外。 往日看着讨厌的脸,如今看着竟也有着些许的感叹。 “谢谢,也多是沁儿你的梳妆技术好。”我转过头向沁儿道谢,只见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沁儿将我送了出去,红妈见了我竟也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直感叹好美好美,赶紧将我塞回房间说现在不能让人看见我,要等晚上让我出来惊艳四方,还给我备上了琵琶让我多加练习,至于我要的衣服,要晚会之前才能做好。 到了吃饭的点,沁儿给我送来了午饭,从昨晚就没吃饭的我毫不顾忌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啥也不说,还是干饭香。 瞧着那琵琶我也着实不想练习,照着手机画了个跳舞用的乐谱之后便葛优瘫在床上玩消消乐玩了一下午。 第六章:湘花会上的初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外也热闹了起来,湘花会快开始了。 上午沁儿给我化妆时我问过她这湘花会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说这红莺阁里种着只有蒙月国有的湘花,只在寒冬十二月盛开,花瓣火红娇艳极为漂亮,红妈就借着这名字将花魁大选叫成了湘花会,这会就是红莺阁所有陪男人的女子都上台表演,台下的各位男人就要花钱买票来为喜欢的投上一票,谁的票数最多谁就是花魁了。 票还收钱,这老鸨还真有经商头脑。 不一会儿,沁儿就拿着面纱和我要的衣服进来了,我揣上乐谱带上面纱抱着琵琶随着沁儿去了楼下。 倘若说白天的这里神秘而浪漫,清冷中又带些欲拒还迎的羞怯,那晚上的这里就是花烛摇曳,纸醉金迷,热情似火使人自愿坠入其中沉溺于情色的烟花之地。 我一路低着头直到在一楼的台后见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我的个乖乖,这女人是真的多啊,一个个体态婀娜,腰如细柳,美丽而又风尘。 她们看见了我,也不知怎的一个个看我的眼神虎视眈眈,好像要吃了我一般,我想许是红妈和她们说了什么吧,被这种眼神看多了,我也没太在意,把乐谱交给奏乐的,便带着沁儿找个角落坐了下去。 锣声响起,湘花会开始了,后台的我只能听见台下男人的欢呼声和台上丝竹管弦的声音。 等待,漫长的等待,我仿佛回到了曾经在学校表演的时候,也是这样百无聊赖的等待。 终于,红妈火急火燎跑了过来将我推到了台上,到了台上刺眼的烛光晃得我有些恍惚,定睛一看,台下全,是,男,人,二楼也全是男人,三楼更有探出的数个男人的脑袋,我只感觉这群男人看到我之后眼睛里放着精光,好不自在,真想把我的面纱遮到脑袋上。 “各位老爷,这位就是我们红莺阁的新人,之湘姑娘!这之湘姑娘不仅长得美,琵琶曲儿弹的也是一绝,身段妖娆,跳舞也是极美的,等下让老爷们瞧一瞧!” 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了欢呼声和口哨声。 待他们安静我弹响了第一声,听着这旋律我便能顺着背下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没错我弹的便是《琵琶行》,这首我高中时熟的不能再熟的曲子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也太应景了。 一曲毕,我听见了来自台下高涨的热情欢呼,还有男人喊着太好听了,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我真是给你大脸了,还再来一首,我现在能给你们这群沉迷烟花酒色的男人弹一首已经是被迫营业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脸上还要挤出被迫营业的笑容细声细语的说道:“不要着急,接下来由我来给老爷们跳一支舞,如若老爷们觉得好了,等下便投我一票,那这今后呀,这曲儿老爷们想听多少有多少!” 说完我都要被自己恶心坏了,便无视台下的欢呼,匆匆下了台去换了衣服。 说实话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觉得二楼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我身上,和那群男人的不同,到了后台才消失不见,害,应该是错觉吧。 将衣服换完,红妈将我的面纱摘去,便又让我上了台,这回男人们的视线更加热烈,二楼的那道视线也更加的锐利。 我现在穿的这衣服是拟照敦煌飞天的服饰改的,上身是鹅黄独袖半紧身露脐衣,肩上一黄一绿两条披帛交错缠绕,下身是系着铃铛的阔腿裤裙,因为要跳《飞天》的原因我并未穿鞋,雪白的脚在外面露着,脚踝上还挂着铃铛。这一身在现代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在这古代来说可能太刺激了。 我向奏乐的给了个眼神,乐起舞起,独舞披帛飘飘好似仙女下凡,如若群舞那便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这就是《飞天》的魅力。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结束,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根本就是仙女!仙女啊!” “今晚我必定投给之湘姑娘!” “这之湘姑娘不该留在红莺阁的,要不就来我府上吧!” “你别不要脸了!什么去你府上!我出高价来我这儿!” 台下男人们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我在台上也不知该不该下台,只觉得被楼上的视线盯的尴尬。 这时红妈带着一众姑娘上台了,说着要开始投票了。看这现场的状态不用想也知道,最后的花魁肯定是我,果不其然,我以超高的票数把她们甩了下去,获得了花魁的称号。 “各位老爷们有所不知吧,这之湘姑娘还是处子之身,今夜哪位老爷出价高我就将她送到您房里去!”红妈举着我的手大喊道。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诶,不是,这老鸨不是答应我让我卖艺不卖身的吗?这怎么开始拍卖上了? “您不是同意我卖艺不卖身吗?”我贴在红妈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现在卖或不卖已然由不得你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人也太出尔反尔了吧,但凡跟人沾点边的事她是一点都不干啊!恨死我了! 台下男人不断在叫着价,我在台上想着怎么逃过去,硬跑?不行小王八组合还在那呢。装月事?不行,这一下子就能戳穿。 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叫到二百两白银了,这二百两白银对于这些世家的纨绔子弟虽不是太大的钱,但对于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来说已经很大了。 “十两黄金!”一个轻佻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了出来。 人们听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向后看去,他们都觉得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而已,何必如此。 我也好奇的垫着脚向后看去,让我看看是哪个被美色冲昏了头的老色批,要不是他,我还不知我这身价能如此之高。 只见三名仪表堂堂的男子从楼梯处走了过来,墙上的烛光透过层叠的轻纱,洒在为首的男子身上如同为他披上了一层轻薄的金纱,气质温和却又高贵,肌肤透白,眉宇间惊艳众生,一双流转如润玉般的美目散发着温和的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却又带着笑意,青色的锦袍随着漫步已然飘飘,如流顺般的曲线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这周身散发出的高贵清雅显得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更像是误落凡间的神仙,陌上公子人如玉,不沾凡俗,曾不知彼其之子美无度是何之态,今日一见,竟叫人移不开视线。 总有青衫少年,惊起飞鸟万千。 他周身的气息竟如此的熟悉,是他吗?那常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男子,一袭青衫,缓缓地向我走来。 我的眼中除了他已经看不见旁人了,现实与梦境的重叠让我一时间深陷在他的容貌之中。 不可以,你要清醒易之湘!! 看他周身的气质便知刚才那一声十两黄金并不是他叫的,应是他左边那位一袭紫衣华袍,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着,更显张扬慵懒的气质,长相妖孽,一双如深海般深邃的眼眸带着勾人魂魄的笑意,却也夹杂着深不可测的危险,他像极了狐狸,美丽而又危险,他的那双眸会将人拉入无尽深渊,不像为首的那位公子,他的气质与这里并不违和,倒不如说他这样的人到了那里都不会违和。 长得蛮不错的,可惜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老色批。 “这位姐姐真是极美的!”说话的则是三人里长相最嫩的那一个,虽不是最出众的那个,但也是一惹得众女子爱慕的公子,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一双汪汪的大眼睛注满了这世间的纯真,也有着不可动摇的坚毅,此刻正饱含笑意的看着我,唇红齿白惹人怜爱,周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一身乳白色软袍上面用金丝绣着花纹,额间还饰着一块白玉,尽显他的阳光可爱也更添了高贵。 该说不说,人不可貌相,这俩人竟然领这么可爱的孩子逛青楼! 我无fuck说! 第七章:同意入伙 “十两黄金,我要把她买下来。”待这三人走近,这个有钱没地方花的老色批再一次开口说道,说完还不忘冲我轻佻一笑:“不止是初夜。” 我无视他的笑,瞪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别处,虽说他长得帅但我可对一个用钱买下我的男人不抱有什么好感。 倒是那为首的男子,站在那里不声不语却美得像幅画很是让人心动,我不禁用余光瞟向了他,怎料他也看向了我,与他视线撞上的那一刻就像是校园时期偷看暗恋的男生被发现后的羞涩慌张,我故作淡定的低下了头,却听见了他的轻笑声。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在我这二十一年只种草未开花的心上悄悄萌了芽。 “十,十两黄金,诶呦,自然是能的,自然是能的。”红妈可能是没想到来人出手如此阔绰,竟磕巴了起来:“三,三位老爷,楼上请,待之湘姑娘收拾完行李便可随你们走。”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红妈有一些害怕他们三个。 直到最后我背着个小包袱站在了他们三个房间的门口,我都没有想到逃走的好办法,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小王八组合一直在盯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只想快些收拾完东西离开他俩。现如今红妈站在旁边拽着我,可是怕我跑了,还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你可是真有福气啊,竟被这三位爷看中了,以后可得好生伺候着。” 我对红妈出尔反尔将我卖了的事情极度不满,并未搭理她的话,都怪我没本事,我要是能打过那小王八组合早就溜之大吉了。真不知道那三人会对我做出什么事,除了那个有钱没地花的老色批以外另外两个看着仪表堂堂的应该干不出什么吧。 谁知道呢,毕竟人不可貌相,现如今我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祈祷自己死的不那么难看。 红妈叩响了房门后笑盈盈的将我送了进去,转身关了房门,而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套操作给背个小包袱杵在一边的我看傻了,这老鸨咋了?中风了? “草民见过三皇子,五皇子,见过花爷,草民不知三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哈?我看着眼前坐着悠哉悠哉品茶的三位,满脸问号,皇子明目张胆的逛秦楼楚馆?看这样子还是个常客?皇上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断他们的腿。 “之湘,还不快见过三皇子,五皇子,花爷!”红妈瞧我站在那里盯着三人不行礼,没好气的说。 “不用之湘姑娘跪着,我买来的人岂有跪着的道理?红妈也你起来吧。”半倚在软塌上的老色批抬了抬手。 “是。”红妈听话的低头站起了身接着把我往前一推说道:“方才人多眼杂,草民也不好说什么,三位老爷要的姑娘草民送了便是,十两黄金就不必了,哪有三位老爷要人草民还收钱的道理。” 我错愕的回头看向红妈,不是吧,这么爱钱的她连十两黄金都不要了?不会她们这里有什么消费累计多少两银子,送姑娘吧? 说完这话,红妈便说了告退,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三人齐齐向我投来视线我只能尴尬一笑应道:“帅,啊不,三皇子,五皇子,花爷你们好!”看三人坐的位置我推测,正对着门坐着的陌上公子应是位分最高的三皇子,左边半倚在软塌上的老色批应该就是花爷,右边端坐着可可爱爱的便是五皇子了。 “之湘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三皇子微微一笑,今日只见他气质温润如玉,却没想到声音也是如此的平和温柔直抵人心窝,让人听了便怦然心动。 光是听这声音,我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浮上一抹红晕,这也太没出息了! 花爷许是看出了什么调侃道:“诶呀,我们家予怀就是有魅力,我这刚买回来的姑娘就喜欢上你了呢,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我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啧,好好的美人别做出那种表情嘛!”花爷撇了撇嘴。 “花镜,别闹。”三皇子用手中的扶扇轻轻敲了一下花爷的肩膀说道:“怎可随意调侃姑娘家。” “可不呗。”我悄悄地应了三皇子的话。 花镜无奈的撇了撇嘴,这时一直在旁边吃糕点的五皇子发话了:“姐姐,你别听花镜的话,他可会欺负姑娘家了!那个,我叫程予金,中间的是我三哥程予怀!我们今日买下你并不是为了行风流之事,你不用紧张!” “程咬金?”我是没想到,这么可爱的长相竟叫如此狂野的名字。 “是程予金啦!姐姐!”程予金重复道:“程予金,给予的予,金子的金。” 好的,程咬金。嘻嘻,他这名字太好玩了。 “言归正传,之湘姑娘,我今日买了你呢,不是来行风月之事的就是想让你来我们永生阁做事,你看怎么样?”花镜依旧倚在软榻上,如瀑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紫袍微敞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一双勾人的媚眼略带试探的瞟向了我,他这样的确很妖孽美丽,但在我看来他好像那个半身不遂。 他说让我去做事,这就说明我不用卖身了!好耶,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永生阁,听起来像个药店的名字,害,不就是打杂吗,我最会打杂了。 “好啊,好啊。”我立马应下了,现如今看花镜竟也顺眼了起来。 三人见我如此痛快,皆是一愣,随即警惕了起来,紧接着程予怀试探性的问道:“之湘姑娘可知,永生阁为何地?” “永生阁,这怎么听都是卖药的地方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镜,何时你的永生阁成了卖药救人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程予金听了我的回答竟大笑了起来,脸上有两个明显的酒窝很是好看,其余二人听此也明显放松了警惕。 “不,不是吗?”我整个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我来这里刚两天而已,很多地方都不知道的,只能靠名字猜测。 程予怀见我着实不知舒了口气,给我解释了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听明白了,这永生阁就是专门培养绝色美女作为杀手和探子的地方,培养出的人才会为他们所用,去收集那些达官贵人私通敌国勾结党羽或贪污腐败的证据,如有必要还会将人直接杀掉。 “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就问你了,本身这永生阁在蒙月也没多少人知道,现如今听了我们予怀的解释你还想来不?”花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腰带处,那手下微微泛着银光。 是匕首,永生阁本就是地下组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如今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不加入他们的话,花镜很有可能以我知道太多了为由头将我杀掉,果然,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杀人和卖身,我还是会选择杀人的,能离开这个青楼我求之不得。 “想去,当然想去,干这个比做青楼女子好多了。”我坦然的回答。 “之湘姑娘,好勇气。”程予怀温和一笑,眼中竟是那般的流转温柔,让人看了一眼直接上头。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帅,怎么这么温柔,我的天。 “予怀你夸她作甚,我永生阁比她有勇气的姑娘多了去了,也没见你夸过。”花镜撇了撇嘴,将手从腰带处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起来。 半身不遂的人竟然坐起来了,真是医学奇迹。 “姐姐好看,自然是要夸的,你那永生阁的姑娘哪个能有姐姐这般倾国倾城。”程予金冲着我嘻嘻笑了起来。 我回了他个自认为比较甜的笑,程予怀从刚见我开始就夸我,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小子嘴也太甜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之湘姑娘随我们走便是。”花镜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随手拿起搭在软塌上的狐皮斗篷披到了身上,黑墨色的大氅与华丽的紫袍纠缠在一起,只见风流倜傥,张扬无比,毫无方才的慵懒。 “我有个疑问,你们每次找人入伙都是如此明目张胆,全员出动毫不避讳的吗?”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一个地下组织要人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的吗? “自然不是,平日都是花镜去找人。”程予金边系着貂裘斗篷边说:“就算是我和三哥在场,也绝对不会出现的。” “那这次,为什么?” “因为你特别。”一句带着些许暧昧的话语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看向说出这句话的程予怀,他正低头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襟,就好似刚才的话只是随心脱口而出,并不是故意而为。 就是这样似故意又并非故意的模样才最让人顶不住。 还有,我特别?我究竟是哪里特别了? 第八章:永生阁 待他们三人收拾完毕,我便随他们下了楼上马车,本以为这身份高贵的三人会让我跟着马车跑,没想到竟然让我与他们同坐。 难道进了永生阁的人都有这待遇吗? 这马车车身是黑楠木所造,上面雕刻的虎兽更是栩栩如生,顶部还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这黑夜里烨烨生辉,外面看着豪华,里面更是豪华,车内四面皆由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窗户被一席绉帘所遮挡,四个角分别放着四颗小的夜明珠,随是黑夜但这马车里也格外的明亮,三边更是放了三个铺着狐皮毛毯的软塌,上面还有用来倚靠的软枕,一个车厢坐四个人绰绰有余。 这就是有钱人吗?连马车都这么豪华。 待三人都上去了,我站在外面不知该同谁坐在一起。 正对车门的程予怀,此刻他正端坐着看向我,示意我上来,左边的是花镜,只见他双腿一放又倚在软榻上,旁边一点空隙都没留下来,我说他一句没骨头应该没有人反对吧,右边的是程予金,此刻他向我伸出了手:“姐姐,上来吧,坐我旁边,我想挨着漂亮姐姐。” 他真是好不避讳的夸我,坐他旁边也好,感觉能跟他很轻松的聊起来。 我应了声好,便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提就将我提了上去,果真还得叫程咬金,力气真大。 上了马车一道略微清冷的视线落在了我和程予金搭着的手上,我识趣的将手拿开了,可能程予怀认为皇子的手不可以随便牵的吧。 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动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马车,有些许的新奇,最开始的时候有些颠簸,但很快就平稳了下来,怎么说呢,还是没有汽车舒服的。 “花镜,方才我一直想问你,明明你向红妈私下要人他就会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叫价啊,你也明知道红妈不会收那钱的。”程予金一双如小鹿般明亮的眼睛疑惑地盯着没骨头的花镜。 “因为,这样的出场显得我比较帅。”花镜颇有自信的扬了扬头,那模样看似妖孽却也十足的孩子气,还冲我邪魅一笑,看得我真想一鞋底子呼他脸上。 “予金,你且放心,方才我和花镜已经观察过那里并未有我们相识之人。”程予怀说道。 程予金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便转头看向了我:“姐姐!我们来聊天吧!”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地方,这一路上我和程予金相谈甚欢,知道了很多蒙月卖糕点好吃的店铺,没错,一路上我俩没聊别的,就聊吃了,没想到程予金看似清瘦竟是一枚小吃货。 下了马车,眼前便是一栋豪华的酒楼,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你滴寒王,不对不对,串台了串台了,搞土味儿那去了,上面是三个大字写着:花月楼。 走进楼内,总觉得这个门口有点熟悉,嚯,这不是昨天那俩大汉给我扔出去的那个酒楼吗!好家伙,兜兜转转我又回来了。 店小二见了我们极度热情的迎了上来:“诶呦,花爷,三爷,五爷,回来了呀,快进快进,这位姑娘是?”店小二瞧见我之后明显一愣,而后尴尬的挠了挠头:“姑娘,姑娘好生面熟......” 你还好意思说面熟? “是呗,多亏你,我差点冻死在大街上。”我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姑娘,属实抱歉,小的小的实在不知您与三位爷相识。”店小二惶恐的低下了头。 “冻死在街上?因何这样说?”程予怀在旁边关切的问道。 我索性就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穿越来的事情被我改成了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哇,竟不知姐姐身世如此凄惨,昨天还差点冻死街头,真是可怜了姐姐,可给我心疼坏了。”程予金一脸心疼的说,那心疼的小模样可做不了假,总觉得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早就冲上来抱住我了。 “可不,外面天寒地冻怎可让一姑娘家在外冻着。”程予怀不满的看向店小二,真没想到他那样温柔的人竟会露出温怒的表情。 花镜则是挑眉看着店小二说:“你这差事干的是越发的好了,我说最近怎么客人少了,是不是都让你扔出去了?” 看来这家酒楼是花镜开的,看这屋里花里胡哨的装修,的确有他的风格。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是怕可疑的人进咱们酒楼。” 花镜瞥了他一眼,径直坐了过去,斗篷带过的风吹的店小二一个激灵。 “我现在有要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再收拾你。” 他只留下这句话给了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店小二。 真爽,嘻嘻,虽然我也有狐假虎威的成分在里面。 我随三人穿过热闹的大厅,来到起隔断作用的屏风后头,打开一扇硕大的门,一座极为干净的宅院映入眼帘,经过昨日的大雪庭院已是银装素裹,一条打扫干净的石子路直通两层楼高恢弘大气的主室,在中间还有两条岔路通向两边的精致侧室,路的两边还用木杆挂着数个灯笼,被白雪覆盖的庭院本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这灯笼却将庭院照的格外热闹。 我们走进右边的侧室,是一间中规中矩的书房,真没想到花镜这样的人还有这么中规中矩的书房。 只见花镜来到书架前旋开了一座狐狸小雕像,紧接着书架自动打开,里面出现了一道暗门,打开暗门是一个不知通向哪里的密道。 随他们下去是一条用大理石砌成的幽窄长廊,长廊上透着阵阵冷气让人不寒而栗,走到尽头便看见一扇石门上面挂着块巨大的牌匾写着:永生阁。 那字体看着锋利无比,似要刺进人的心脏一般。 花镜又一次转动机关将石门打开,三位高大的男性站在我面前我属实看不到石门里面的场景,只听到拳头打在木桩上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娇呵声和刀剑相撞的声音。 “见过花爷,三爷,五爷!”里面传出了女孩子们清脆的声音。 “起来吧起来吧,今天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新人,易之湘!”说罢花镜就将站在后面的我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过去。 程予怀还在一旁说着对姑娘家要温柔一点,程予金也附和着,还是他俩好。 终于站在了前面的我可算是看清了永生阁内的景象,真没想到一个地下室竟能被花镜打造的如此气派,这地下室大的我一眼望不到头,只瞧见这地是青石板所铺,室内顶部用彩砖勾画出一个蛇图腾蛇嘴上还衔着一颗夜明珠极为气派,墙上也画着蛇与兽缠斗的壁画,门的两侧和墙边都挂着摇曳的大型火烛,我们面前排列整齐地一众美女在明黄的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条条毒蛇,美丽而又致命,她们的身后则是各种冷武器,木桩,和擂台,衬得他们更为冷艳危险,火光虽暖但在这里却使人感到格外的阴寒。 这里就是永生阁,她们就是永生阁的女人。 第九章:初识阿鱼 “之湘姑娘好!”面前的十二名美女向我齐齐抱了拳,声音洪亮而清脆 被这么多美女问好,我多多少少也很不好意思,也连忙向她们抱了拳:“各位美女姐姐们好!” “好了好了,你们也算认识了,就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忘了五天以后的考核。”花镜冲她们挥了挥袖子,很是严肃的说道。 我发现从刚才一进门开始,花镜就一直是这副严肃的表情根本不是在红莺阁那副慵懒中带着风流的模样,我转过头看到后面的程予怀也是,原本流转温柔的一双美目此刻也如一潭寒水般清冷,薄唇微抿不苟言笑,原本温和的气息荡然无存,这样的反差还蛮帅的呢。 只有程予金还笑眯眯的看着我,还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角让我看他,这小子是真的可爱。 我也冲着程予金笑了笑,我们两个刚才已经在马车上建立了过阵子要一起去买糕点的革命友谊了。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我冲程予金笑的时候身上凉彪彪的。 “鱼,你过来。”当美女们都散开之后,花镜向一位身材高挑的冰山美人招了招手。 鱼应声走了过来,步伐轻盈又不失沉稳,她有着如雪光萦绕的肌肤,细细的弯月眉下是一双淡漠的黑眸,细探眸子深处竟是如冰山一般令人清冷彻骨,挺直的鼻子,如点绛的朱唇,不含丝毫笑意,一身黑色练紧身功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胸部丰满,双腿修长,手握泛着寒光的冷剑,周身的气质如深谷幽兰,雪中傲梅,只可远观,令人不敢靠近。 鱼走了过来,先是对花镜他们三位行礼问安后,又冲我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我也礼貌的回复了她。 “鱼,等下你带之湘姑娘熟悉一下环境,我没记错的话,你那间房应该还有个空位,就让之湘姑娘同你一起住,今儿也挺晚了,你带之湘姑娘先不用练习了,明日我会来亲自带你们的。”花镜面无表情的交代着这些事。 “是。”鱼利落干脆的答道,随即看向了我:“之湘姑娘,请随我来。” 淡如寒水的声音又似在隐忍着些什么。 和她住在一起,她看着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我会不会被讨厌,以前在宿舍的时候就是被莫名的孤立而后才搬出去自己住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担心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和予金也该回府了。”身后响起了程予怀的声音。 “这就回去了吗?”我回过头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话,问完之后我真想锤爆自己的脑壳,怎么就问出了这么二愣子的话,都这么晚了人家不回家还要留在这全是女人的地方不成?丢死人了。 程予怀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时辰不早了,自然是要回去,况且这里并不是我和予金应久留的地方,之湘姑娘且好生照顾自己,过阵子我和予金还会前来探望。”语气温柔却又带些克制疏离。 “啊这,昂昂,好的好的。”我略笨拙的答道。 他,还会再来,我,还能再看见他,想一想多有些期待呢,真不明白我怎么就对这个认识还没到一天的男子产生了下次见面的期待,明明也没说过几句话。 “姐姐!过阵子我带你去买糕!”程予金也笑嘻嘻的说道。 “好啊好啊!好期待呢!”在程予金这个坦率的小子面前,我竟也变得坦率许多。 “诶诶,你俩不是说过不愿来此的吗,这怎么过阵子还要来?”花镜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他俩:“还有,不准随便带我这里的人出去玩!” 程予怀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说道:“平日你这打打杀杀着实无趣,往后应该会有趣许多。” 说罢,程予怀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程予金也向我挥挥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些不都是为了你才建的,你还说无趣。”我听见了花镜小声嘀咕道,随即也跟了出去。 嚯,以我非常开放的思想来看,花镜对程予怀这个态度,和刚才那小声嘟囔的模样,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花镜有断袖之癖吧! 就在我思考花镜是不是断袖之时,一旁的鱼拍了拍我:“之湘姑娘,我们走吧。” 啊对,我还要随鱼一起了解这里呢,至于花镜是不是断袖以后多观察便是了。 我随着鱼一路走着,鱼一路给我讲着,这个大厅就是她们平日里训练的地方,左边是冷兵器和木桩训练,右边是暗器训练,最前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擂台,是她们平日考核用的,绕过擂台还有一扇大门,进入门里是一条宽阔的走廊两边是一个挨一个的房间,共有十间,鱼说左边五间是犯了错关禁闭用的房间,右边五间则是用来静心的,我们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登上了很高的一段台阶来到了外面。 从底下出来的那一刻,皎洁的月光,白雪皑皑的山峰,冰霜层层的巨大的池塘上面立着数个梅花桩,高高的围栏,还有整齐排列的数间房屋映入了我的眼帘,这里显然就是一副山脚下的农家村庄的感觉,我回头望去,只见京城灯火阑珊的街道已离我们很远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啊。 “这就是我们平日里住的地方,这片池塘是我们练习轻功用的,这山是我们训练体能的,每天早晨都要从山下跑到山上再跑下来,等雪化了我们也要到山上去练习轻功和一些暗器之类的。”鱼边说着边将我领进了一间小巧精致的房屋。 推开木门,只见屋内装潢简单,左右分别有一张挂着帷帐的床,床边便是衣柜和梳妆台,正对大门处有一方桌,还有两把木椅,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宿舍罢了。 就在我观察房间的时候,已经将门关上了的鱼突然扑上来抱住了我,给我吓了一跳。 “啊啊啊!之湘姑娘,你真是太好看了!我看着好生喜欢!刚才大家都在我一直都在忍着。” 听着鱼激动的声音,我人傻了,刚才都还是冷面冰山美人的鱼现如今怎么就扑在我怀里激动的像个小迷妹了? 那一刻我对害怕和鱼相处不好这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脚上。 第十章:两幅面孔 经过了几分钟的努力,我终于把鱼从我身上扒了下来,瞧着她曾是一潭寒水的双眸此刻溢满了星光。 屋内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的月影透过窗纸洒在了鱼的身上,没了那份冷面的她显得格外柔和。 “鱼.....我竟没想到你是如此好相处的。”我仿佛在她璀璨的星眸中看见了我的倒影立在那片星河之中。 “害,还不是在永生阁待着必须要练就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再者花爷对我们要求严格,在他面前我可不敢露出这种神态。”鱼笑盈盈的说道,原本寒冷彻骨的双眼此刻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浓浓的暖意融化了冰川。 她绕过我点燃了桌上的红烛,又将墙壁两边的红烛点燃,温暖的火光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烛火照在她明暗交错的脸上,虽也还带着些冰美人的清冷,但也柔和温暖了许多,她将我带到左边的床边坐了下来,又将我的包袱取下握着我的手说:“之湘,我可以叫你之湘吗?” 来到这里之后,大家见了我都叫着疏离的之湘姑娘,鱼这么叫我定是十分想要与我亲近,无论是现代还是蒙月一直没有朋友的我竟不自觉的害羞了起来。 “自然是可以的,我很开心你能这么叫我,我可以叫你阿鱼吗?”我试探性的问道,从未与人有过亲密关系的我,也十分想拥有一位朋友的。 “阿鱼,蛮不错的叫法呢~自然是可以的!”阿鱼笑道:“之湘,你都不知道,你来之前她们见了我都怕,没人敢和我住在一起,再者我也属实不喜欢她们那股矫情劲,我来这儿五年了,和她们说的话掰着手指都能数的清。” 我试着想了想刚才见到她的场景,的确,她那个样子确实是让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害怕,连我也在担心会不会和她相处不来。 “我可是很怕孤单的,幸亏之湘你来了,其实刚才花爷没叫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要是能和我住在一起该多好。”说完,阿鱼又抱住了我贴贴。 “你,不觉得我长得狐媚,风尘不像好人吗?”我小声的问道,在现代一直以来忍受着长相带来的非议,我是自卑的,来到蒙月之后竟然三番五次的被夸,让我不知是真是假。 “哈?狐媚,风尘?之湘,你自是长得风情万种,妩媚迷人,但绝不是狐媚,风尘的好吗!”阿鱼郑重其事的说着:“我能在你的眼中看出坚毅和善良,当然还有令人心疼的脆弱,敏感。” “这才是实打实的美人吧。”说完这些郑重其事的话,阿鱼还不忘调笑着。 “我们还没认识多久,你怎就知道了如此之多。”我疑惑的问道,她说的确实没错,一直以来被流言困扰的我自是敏感的,但在别人面前我不得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内心的矛盾纠结只有我自己知道。 “永生阁第一杀手若连这都看不出来那还当什么杀手!”阿鱼一挑眉自豪的说。 永生阁第一杀手,我看着眼前这笑盈盈的阿鱼仿佛又与那冰美人的模样重叠,第一杀手是什么概念,冷酷无情,杀人如麻,刀尖舔血,不曾畏惧,现在的她再怎么温暖都是一名杀手啊。 阿鱼见我陷入了沉思慌忙地解释道:“之湘,你别怕别怕,我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的,其实我以前是个乞丐,从小被人欺负到大,没有朋友,是花爷将我带到了这里,为了报答花爷我一直努力训练,每次任务完美执行,才获得这个称号的。” 阿鱼停了停,眼底暗了下来:“我本以为在这里我能不被人欺负拥有朋友,但大家好像都在惧怕我,便不与我交流,况且花爷也说过永生阁的人是不能有软肋的,不能有脆弱的地方,但我着实孤单太久了,我很怕孤单的。” 阿鱼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不是很好意思承认一般。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美人,曾经竟是一个沦落街头的小乞丐,若不是花镜将她捡了来,以她的长相在乞丐帮里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吧。 “我没有怕,我觉得你很厉害啊,第一杀手什么的,好棒。”一直没有朋友的感觉,我是懂得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在情感这方面也是很相似的了,磁场上的共鸣,令我有些心疼,便抱了抱她:“我也一直没有朋友,很高兴能遇见你。” 我的这席话令阿鱼开心了好久,我们两个也一直在聊天,知道了她今年才十八岁,也知道了这里的作息,每天寅时起床,一刻钟洗漱穿衣,然后去外山跑步,卯时回到这里吃后厨阿姨已经做好的早饭,一上午都在地下室训练,午时回到这里吃午饭,下午练习轻功/上山训练,酉时用晚饭,再回到地下室训练,亥时回来梳洗睡觉,有时候花镜还会搬来各种乐器和书画让她们练习,不时地还会有任务派她们去,完成任务的报酬极为丰厚。 听了这作息和训练强度,我露出了惨淡的笑容,总觉得我好像回到了高中。 不一会儿,我们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她们训练完回来了,接二连三的关门声响起,外面也逐渐安静了。 阿鱼也逐渐有了困意,本嚷嚷着要睡觉了,却在听见了我肚子咕咕响后又跑去厨房给我拿了一个馒头和一碗小菜回来。 “晚饭就只剩这些了,你将就着吃些,。”阿鱼无奈的说道。 我道了谢吃过后,和阿鱼一起收拾完东西便各自上了床睡了觉。 许是折腾了一天太累了,刚躺在床上没多久我便进入了梦乡。 再次叫醒我的是阿鱼的声音。 “之湘之湘,你快醒醒快醒醒,集合了集合了,花爷来了!” “啊,啊?花镜?一大早的.......”还未等我说完,阿鱼就将我拉了起来,用抹布在我脸上胡乱擦了擦,给我灌了水漱了口,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和她一样的衣服让我穿上,随即便把我拉了出去。 迷迷糊糊还在懵逼的我被拉了出去,一阵刺骨的寒风给我吹清醒了,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冬天亮天晚我估摸着应是凌晨三四点。 花镜就站在不远处,他就那么站着,周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我算是明白了,只要他在永生阁他便不是外面的花镜。 他的面前已然站着是十一位女子,很明显我俩迟到了。 “鱼,易之湘,你们迟到了。”冷漠严肃的声音令人听了便十分害怕:“今日晨训多跑两个来回。” “是。”阿鱼低头答道。 明明,阿鱼是因为叫我才迟到的啊,花镜怎么不听听别人的解释,看着阿鱼因为我要多跑,我开口道:“阿鱼她没有......” “永生阁从来不听无谓的解释。”花镜一记冰冷的眼神杀了过来:“迟到便是迟到,迟到就要受罚,好了,你俩归队吧。” 我被花镜冰冷的眼神震到了,一时语塞,毕竟是别人家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随便打破也不好,便和阿鱼归了队伍。 我站在队伍的最末尾,阿鱼站在最前头,只见她又恢复了那冰山的模样,带着大家一起向山那边跑去,花镜则毫不费力的用轻功跟着我们。 虽说我是艺术生艺考之前也有过体能锻炼,但上了大学每天就是打工上课,我哪有过这运动量。 还没跑到半山腰我就已经累得喘不上气,被队伍落下了大半了。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天还没亮就起来跑山,后面还有个催命阎王一般的花镜在说风凉话。 “这就不行了?永生阁可不收你这样的人,要不你回红莺阁吧。” 果然只要没有永生阁的人在的时候他说的话就是这么轻佻欠扁,真无语,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花镜又在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又气又累的我回头冲他喊了一句:“闭嘴!” “呦吼,这么凶的吗,这么凶就再多跑几个来回?” “花镜,你是魔鬼吗?”我喘着大气说出这句话。 “快点快点,跑不完可吃不到早饭的。”花镜说完这句话就用轻功赶上前面的队伍去看她们了。 终于,在我顽强的毅力支撑下,在大家都吃完早饭后我跑完了这致死的训练量还有外加的两个来回,真不明白,阿鱼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因为花镜在这儿她并不敢拉着我跑,我便让她别管我自己先跑完。 当我拖着疲倦的步伐回来时,花镜已经让大家去地下室了。 我瞥了一眼像是看好戏一般的花镜并未理他,有气无力的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好好努力吧,凭你的长相和才艺,在永生阁待一段时间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探子。” 花镜给了我这样一句话,便和我一起进了地下室。 第十一章:永生阁的日常(1) 又经过了一上午惨无人道的训练,我彻底瘫坐在了地上,直呼我不行了,什么拉弓射箭啊,什么近身格斗啊,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叫我怎么承受的来,花镜还在一旁说我的拳像绵绵拳,说我打机关木桩的时候像是在跳舞,我本来就是个学舞蹈的好吗! 花镜说着我是新人要着重看着我,就将我拎出来单独训练,谁知道他的训练强度要比阿鱼她们自己的训练强度高出好几倍。 到了午饭时间,大家都上去吃午饭了,我却已经没有了力气爬上台阶去吃饭了,阿鱼见此虽是顾忌着花镜但还是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明明是溢出了眼底的心疼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鱼,你不用管她,让她自己起来。”花镜俯视着我说道:“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一样。” “是。”阿鱼嘴上回答着,但却站在那里没有动,我知道她是在等我。 我偷偷瞪了一眼这个杀千刀的花镜,随即艰难的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装作站不稳的样子,结结实实的踩了花镜一脚。 “嘶——” 花镜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富有光泽的鞋面上,此刻也出现了一个大脚印,看来我这一脚属实踩的不轻。 “诶呦,花爷,实在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站稳,不是故意的。”我表面装出一副吓了一跳非常抱歉的模样,实际内心的狂笑。虽说花镜把我从红莺阁带了出来,但他那张嘴实在是太欠了,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两下子。 花镜眯起眼睛看着我,随后又故作淡定的说:“无事,去吃饭吧。”。 果然,只要有永生阁其他的人在我俩旁边他就必须要端着架子,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果不其然,下午其他人都在练习在梅花桩上身轻如燕的行走的时候,我又被以打牢基础为由拎进了地下室进行比上午还要强好几倍的训练。 “花镜,但凡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也不做!”打了一下午的机关木桩我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能一边打一边小声嘟囔,结果一个没注意,被迎头而来的木桩撞倒在了地上。 “训练,要专心啊,不要偷偷的说别人坏话。”倚在软塌上品茶的花镜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真就服了花镜了,说过来指导监督我训练,结果一看大家都不在便命小厮去花月楼给他取了软塌桌子和茶品来,一边品茶一边看我训练。 “真应该让她们看看,她们一直尊敬害怕的花爷是什么样的。”我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掉了手上的灰:“你在她们面前那副严肃的模样,怎么在我这儿就成了这副没骨头的模样。” “嗯......”花镜纤长的手指摩擦着杯子的边缘,那双如深海般深邃的眼眸竟然涌现出了一丝困顿,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自觉就这样了,可能是因为你在红莺阁已经见过我那副模样,想着在你面前就不用板着了,怪累的,再或者是......只想让你这么美的美人见到我真实的模样。” 我就知道他越说越不正经,给了他一个“快滚”的眼神便又继续训练了。 虽说花镜看着轻浮的很,但该说不说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上午我打这些木桩的时候还很笨拙,但经过他的一些指点之后竟然灵敏了很多,甚至出拳都有了力气。 看着自己打出的拳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天他对程予怀说的话,他建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程予怀,这么说来我们表面上看是他培养的人,但实际上我们所做的任务都是为了程予怀而做的,果然我还是逃脱不掉工具人的命运。 虽说他是为了程予怀做的这一切,但看花镜这副娴熟撩妹的模样并不像是断袖啊。 “嘭!”在我分神之时一个木桩又一次打到了我的头,给我打的眼冒金星。 “嘶——予怀说错了,你不聪明,你是真的笨。”花镜在一旁嘲笑道。 他是开了嘲讽技能进来的吧,真想把他嘴缝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捂着头咬牙切齿道,经过了快一天的相处我知道了,只要不在永生阁的人面前跟他拌嘴怼他两句是不会有什么的事的。 等会儿,他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是不是程予怀夸过我?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程予怀那张如画中仙的面孔。 他,夸过我?我的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竟有一些小开心,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说你笨,你还笑上了?傻了吧。”花镜在旁边欠欠的说道。 “爬!” “哈?你说什么?” 我说的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网络用语,,骂他听不懂也是自然的,我便不再理他继续训练了。 亥时,我终于把一天的训练都熬了下去,很奇怪,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我竟然能顶下去,我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是花镜在一旁气我气的吧。 晚间训练的之前,花镜竟让小厮把软塌桌子什么的又搬了回去,晚训时又是那副严肃的模样监督着大家,纠正着大家的错误,但实际上别人经过了四五年的训练早就轻车熟路了,整个晚间训练花镜一直都在纠正我罢了。 一天的训练后我和阿鱼结伴回了住处。 “之湘,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今天竟然敢踩花爷!”阿鱼关上了门后,又褪去了在外面那副冰冷的模样。 “啊?啊,这......”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便找了个话题,糊弄过去:“对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听花镜的话?” 阿鱼见我如此问了,竟露出了一丝崇拜的表情:“不瞒你说,我们其实都算是花爷捡回来的,她们有的是像我一样的乞丐,有的是差点被打死的丫鬟,总之可以说是花爷给了我们新生,他对我们是有救命之恩的。” 原来是这样,只有我是花镜从青楼“买”下来的。 “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是这么想的,若不是花爷,我恐怕已经饿死街头了。”阿鱼说着,脸上竟不自觉地浮起了一抹红晕:“再,再者像花爷那样风流倜傥又非常严肃认真的男子,又有谁不愿意为他做事。” “哈???”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在阿鱼心中花镜竟是这种形象。 还有阿鱼脸上这可以的红晕,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阿鱼......你不会......” “走了,走了,去洗澡了。”阿鱼连忙打断了我的话,拿起我刚拿出来的包袱就要往外走。 “啪嗒!”一声,一块黑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是我的手机。 第十二章:永生阁的日常(2) 试问有什么比把智能手机掉在古代人面前更尴尬的事吗? 当然有,那就是她还捡了起来把手机摁亮了。 刹那间手机屏幕的光芒照亮了我们二人的脸。 那道光照呆了她,也让我尬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阿鱼露出了仿佛看见了鬼的表情。 “这,这是......”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古今中外,在这滚滚历史长河中有什么东西是会发光的,终于我想起来了一个今天刚见过的东西:“是......是夜明珠!” “你骗鬼呢?” “啊这。”我到底该跟她如何解释手机这个东西,我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是穿越来的吧,就算她再怎么想跟我做好朋友,听了我说出那种话她也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 阿鱼见我磕磕绊绊的答不出来,便自己捣鼓了起来。我很慌,脑袋还在飞速旋转找着借口,只听咔嚓一声,手机解锁了,我的整个屏幕展现在了阿鱼面前,早知有今日就不为了图省事把密码设成111111了。 “嚯!”阿鱼也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之湘,这到底是什么啊?手指就可以拨动,还会变化,发出响声,我以前从未见过。”阿鱼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上下左右拨动着屏幕。 实在想不出借口的我决定向阿鱼坦白,不管她信不信,她要不信觉得我在讲疯话,我就说我所讲的都是在逗她玩,她若信了,便让她帮我保密,成为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 “阿鱼,其实我,原来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东西叫手机。”于是,我在阿鱼疑惑又震惊的表情下向她讲解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怎么认识程予怀他们的,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还有手机是干嘛用的。 可以看出,阿鱼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你,信吗?”讲完后,我观察着阿鱼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这些话确实很离谱很像疯话,让人难以相信,但是......”阿鱼看向了我的眼睛,眼神十分坚定的说:“但是如果是你说的,我便会信。” 我太感动了,我真是太感动,我都已经做好被阿鱼说是疯子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竟然信了我的话。 “所以,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究竟是怎么用的?”阿鱼好奇的搬弄着手机。 “你这么快就接受我的身份了?”身为一个古代人就算不说我疯子也不见得这么快就接受我的设定,没想到阿鱼竟接受的如此之快。 “怎么说呢,作为一名杀手我还是有一定的定力的,以前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就算别人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吭一声的。”阿鱼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难让人接受,但你身上的气息确实给我一种你不是蒙月人的感觉。” “最初只是杀手本能的直觉,我也只以为你是花爷从外地捡回来的,我看着也喜欢并未想太多。” 原来阿鱼已经感觉到我不是这儿的人了。 “不用纠结那些你以前是哪里的人了,你现在不是在蒙月吗,你就是蒙月的人了。”阿鱼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睛里星河点点,略带些调皮的说道:“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的把你的事都告诉我,我也一样,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放心,这是属于我们的小秘密。” “阿鱼,你也太好了吧!”我看着阿鱼那张美丽的面孔真是要暴风哭泣,这就是阿鱼冰山下只有我可见的温柔吧,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吧,太美好了。 “嗯......其实刚才我也瞒了你一件事,我。”阿鱼白净的脸蛋上又一次染上了红晕:“我......我有些喜欢花爷。”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在彼此交换了第一次秘密之后再次升华。 我和阿鱼从沐浴到睡觉之前一直在都在讨论她为什么会喜欢花镜,花镜究竟有什么可喜欢的,感叹阿鱼小小年纪便瞎了眼睛,还有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有什么,手机究竟是怎么使用的,还有我是不是对程予怀有意思。 “你说什么呢,阿鱼,怎么可能!”我矢口否认,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帅的让人心动罢了,况且我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怎么就谈得上喜欢了。 “别骗我,我昨天见到你时就看出来了,他要走了你还回头问来着呢。”阿鱼裹着被子又往我身边凑了凑,精致的鼻尖碰到了我的鼻尖,故作威胁的说着。 因为今天聊的实在是太开心了阿鱼不想离开我睡,我们便睡在了一起。 “只是觉得他长得帅罢了。”我答道。 “只是这样嘛,那好吧。”阿鱼冲我撇了撇嘴:“我反倒觉得花爷更帅一点,时候不早啦,快睡吧,明天还要晨跑呢,晚安。” “晚安。”见阿鱼闭上了眼睛,我便也闭上了眼睛,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程予怀的样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眉目温柔,一身青衣将人卷入他的温柔乡中,那里阵阵清风,漫天花瓣他就站花海在不远处,缓缓向我走来。 “起床啦!”没好的一天从阿鱼叫我起床开始,然后开始面对被催命阎王上辈子哑巴托生的花镜摧残的半死不活的日常。 就这样我又在这里度过了两天,这两天里我一共被花镜说了二十一次,说哭两次,罚了一次,我怼了了花镜十五次,装作不是故意的踹了他一脚,还教会了阿鱼玩开心消消乐和自拍,还知道了这里的女子都是用动物命名的,其他人都叫莺,猫,狼什么的,太多了我也没记住。 “啊~”我伸了伸懒腰起床了,也是怪了,我的适应能力出奇的强,这才几天我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作息,今天没用阿鱼叫我就起了床,而且这里的训练强度我也能适应了,连阿鱼昨晚都说我是真的厉害,想当年她还是花了将近半个月才适应。 希望今天花镜不要出现吧。 “今天没用叫起床,蛮不错的呢。”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阿鱼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我嘿嘿一笑,便看出她穿的衣服和往常的黑色紧身服不太一样,是一间黑白相间的紧身衣,我疑惑的问道:“阿鱼,你今天怎么穿的与往日不一样?” “啊,这个啊,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的考核,当然要换上考核的衣服了,花爷要过来监考的。” “考核?”我记得我刚来这里的那天,花镜好像确实说过考核这么个回事。 “考核就是永生阁的人互相比赛,选出最后赢得所有胜利的那一个参加下一次重大的任务,也顺便让花爷知道大家近期的训练成果,当然这其中也会存在不小心将对方杀死的可能,这五年来陆陆续续死了得有六个人了吧。”阿鱼平淡的说出这一切。 “杀死?”真没想到杀死这个词会从阿鱼口中这么平淡的说出来,啊对,她是个杀手,她也是杀过人的。 “对啊,被杀死就只能说明能力不够,能力不够的人在执行任务时也同样会死。”阿鱼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着:“之湘,你才刚来,不用去参加考核的,但下一次的考核你应该会参加,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对手。” 阿鱼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正在洗漱的我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死手的,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但你也要注意别被其他人杀掉,毕竟她们在考核时可是六亲不认的。” 来这里的这几天每天和花镜拌拌嘴和阿鱼聊聊天我都快忘记这里是个培养杀手的地方了,我以后也是要杀人的如果我能力不足很有可能在考核或执行任务中死掉。 而阿鱼这个在我面前看似快乐娇俏的美人实际上是永生阁第一杀手,是在外人面前不可接近的冰山美人,究竟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她是在死人堆里好几次出生入死爬出来的,每次一起沐浴是我都能看见她身上的数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她以前所承受的,我也将会承受。 是我最近把永生阁想的过于简单了。 第十三章:永生阁的日常(3) 今天很特别,没有晨跑就直接去地下室集合了。 “阿鱼,你要小心一点。”我和阿鱼并排下着台阶,看着她恢复往日冰霜的侧脸,我还是隐隐的担心,毕竟我从未见过这种涉及生死的考核。 “放心吧,一般想杀我的人都被我杀了。”阿鱼小声说道。 不是,阿鱼,咱能别把flag大旗高高立起吗?你这样搞得我更担心了。 到了地下室,高高挂起的红烛照耀着巨大的圆形擂台,仿佛给擂台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色彩,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一定会有人死掉。 擂台下面花镜负手而立,今日他着一身黑袍上面绣着金丝雪狐,这栩栩如生又美丽的雪狐此刻却露着利爪,一双冷漠的眸将我们从头到尾扫视了一圈,让人入赘冰窖,今日的花镜比往日都更加严肃可怕。 “都到齐了。”花镜如冬季寒风一般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站在队伍的末尾偷偷观察着大家的表情,一个个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只有我探头探脑一脸担心。 “易之湘!”花镜突然叫到我给我吓了一跳。 “等会儿考核你不用参加,和我一起在台下看着。”听到是这样一句话,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我刚才探头探脑被他看见要批我呢。 “是。”我回应道。 接下来大家将会进行半个时辰的热身训练,我则被花镜拎到一旁复习昨天学的东西。 突然身后连接着花月楼后院的石门打开了,我向后看去,只见程予怀和程予金走了进来。 他,来了,他还是那么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今日的他一袭白衣胜雪,身上却披着黑色的貂裘斗篷,戴了一顶白玉冠,润玉般的眼眸中似有潺潺春水,薄唇微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似脱俗的谪仙,不知是不是紧张危险的氛围所致,竟将如此温文尔雅的他蒙上了一层清冷与神秘。 他流转的目光先是扫过了花镜,而后定在了我的身上。 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的我抿着嘴朝他小幅度摆了摆手。 他见此也微微颔首。 “姐姐!”只见穿着一袭明黄色衣袍的程予金向我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花镜看向程予怀和程予金一脸的不可思议。 “听闻你今日考核,我们过来瞧一瞧。”程予怀走到我和花镜中间后又看向了我温柔的说道:“几日不见,之湘姑娘可好?” “好,自然是好的。”只要没有花镜的摧残我就是好的。 “我是来看姐姐的!”程予金咧着嘴看向我,那副很想拥抱我,但又不是很敢的模样十分可爱。 “其实我是来带你出去买糕的。”程予金在我耳边这么悄悄说了一句。 听闻这话,我眼中立刻闪现出了金光,虽说花镜这儿的饭菜也不赖但我还没吃过这里的糕点呢,好期待。 “我看你俩都是来瞧易之湘的吧,她可好的很,听说她昨天午饭吃了四碗大米饭,给我们这儿的姑娘都看傻了。”花镜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堂而皇之的把女生的饭量说出来,我好气,但我还要忍着,还有究竟是谁把我的饭量告诉他的!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干饭的时候后厨大妈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一定是后厨大妈,嫌我吃米吃多了! “还不是你训练强度太大了!”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花镜。 “见之湘姑娘如此便是好的,本还担心姑娘在这里会经受不住。”程予怀十分有礼地说道。 我经受不住,我真的经受不住花镜每天的摧残折磨,程予怀看你这么温柔还担心我,待我定不会如此吧,要不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我心里呐喊着,但这没出息的想法还是被我硬生生塞进了心中。 “姐姐,我额娘说能吃是福,你这么能吃是极好的。” “?” 我一脸纳闷的看向说出这话的程予金,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夸我。 “予金,等会儿考核你可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捣乱。”花镜看着程予金严肃的说道:“当年你第一次看的时候差点兴奋地把我台子拆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孩了,我今年都十八了。”程予金撇了撇嘴。 看来程予金当初也是个熊孩子,他今年十八岁的话那程予怀呢,我不自觉的看向了他。 程予怀好似读懂了我的意思,轻声说道:“二十有二。” 二十二了啊,在古代应是娶了好几个妻子的年纪了吧,而且他身为皇子是不是已经有了妻室?想到这里我竟有了一丝失落。 “易之湘,看你这失落的表情是不是因为他们年龄都比你小?我今年二十三,看样子应该也比你小。”现在花镜已经跟我熟到直呼我大名的地步了,当然还总是说出那么不中听的话。 “花镜,你是不是有病!你那俩眼睛是充气用的吗?听好了,我,今年二十一,整整比你小了两岁!”我气得直接骂了他,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我长得老! “你可别骗我,看你这长相,最小三十岁。” “你!”你必死!当然这话我还是没胆量说出来的。 “花镜,别这样开之湘姑娘的玩笑,之湘姑娘容颜绝美,皮肤白嫩,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程予怀在旁边拍了拍花镜,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还是程予怀体贴姑娘家的心,对待姑娘的行为举止都极为温柔,让人很是心动。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看到她就忍不住想看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但该说不说易之湘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 这话说的还差不多,但看我生气有趣是什么鬼? 真无语,认识花镜我得少活二十年。 真不明白阿鱼为什么会喜欢他,还是程予怀比较好,嘻嘻。 第十四章:考核(1) 半个时辰过去了,阿鱼她们也热身完了,接下来就是令人期待又担心的考核了。 花镜说这考核通过抽签决定两人一组,共分为六组,获胜的那一方晋级,就这样如此反复,到最后会形成三人在擂台上决斗,其中一个人要打败另外两人才能获得胜利。 最后的决斗竟然是1v2,我又担心的看向了在擂台旁抽签的阿鱼。 “你在担心朋友吗?”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是程予怀。 “你怎么知道?” “之湘姑娘把心情都写到脸上了,让人一看便知。”程予怀冲我温柔的笑了笑,纤长白净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太师椅的把手。 没错,就在刚才,这个没骨头的花镜让小厮搬来了三把太师椅还有桌子糕点和茶品放到了台下,还拿了三个手炉。三把!三个!没有我的!花镜还说什么这是在锻炼我的毅力,况且地下室也不是很冷,让我老老实实站着。 程予怀坐在中间,花镜坐在左边,我为了离花镜远一点站在了程予金的旁边,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吃着糕,只有程予怀向我看来。 程予怀竟然在观察我的表情.......还是说我的表情过于夸张让人不得不注意。 “是啊,我蛮担心阿鱼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向阿鱼的方向看去,他眼中的柔情实在是太迷人了,如果再看下去我一定会沉沦的,那样的话太丢人了。 “阿鱼?嗯,你说的是鱼吧,她很厉害的,之湘姑娘不必太过担心。”程予怀安慰我道:“真没想到之湘姑娘会和鱼成为朋友,也对,之湘姑娘本就有一种让人喜欢的魔力。” 程予怀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我的天,他是来的路上冲到什么了吗?我有一种让人喜欢的魔力?这话的意思是,他,他也......... “这,这话.......”我不敢看程玉怀的脸只能盯着程予怀的头皮说话。 该说不说程予怀这头发茂密得很,应该是一点都没有脱发烦恼。 程予怀见我紧张的盯着他的头皮却轻笑着云淡风轻的说道:“之湘姑娘,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表达之湘姑娘人很好,叫人很喜欢。” 程予怀我求你了,不要再若无其事的拿你那个八十的大锤敲我的心墙了。 “三哥说的没错,姐姐确实很叫人喜欢!我第一次见姐姐就很喜欢!”刚吃完糕一脸满足的程予金歪头看着我十分可爱。 这哥俩是夸夸群的吗?也太能夸了吧。 “啧,可别夸了,我看她都膨胀了。”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花镜又一次说出了让我想揍他的话。 这家伙闭着眼睛啥也看不见在瞎说什么! “咚!”小厮敲鼓的声音响起,考核开始了。 只见一名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的姑娘先上了台,看她娇娇小小的周身却散发着极大的杀气,而后上来的是一名很有小家碧玉感觉的姑娘,身体看似纤弱却总感觉会爆发出很大的力量。 “长得很可爱的叫猫,擅长暗器,速度极快,她对面的叫蝉,擅长刀剑,爆发力极强。”花镜在旁边为我们做着解释。,活像一个解说员。 也对,我们四个人中,只有花镜熟悉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我天天被花镜拎到一旁单独训练根本没时间去认识除了阿鱼以外的人,程予怀和程予金看样子应该是八百年不来一次,来也只关心最厉害的那一个。 台上的两人互相鞠了躬,随即便以我所不能看清的速度打了起来,我承认我在台下看上面,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交错的虚影,还有剑和暗器相撞的声音。 我现在连她们两个在干嘛我都看不清,我旁边的三个人却是看得十分认真,仿佛我们看的不是一场考核。 “程.....啊不,五皇子,你看出她们在干嘛了吗?”我弯下了腰在程予金耳边轻声说道。 本想叫他名字来着,但一想到我这好像是第一次叫他,叫名字太没礼貌了,就直接叫他五皇子了。 “姐姐,你不要叫我五皇子啦!太生疏了,咱来都认识好几天了,你叫我予金就好。”程予金也小声的回复着我。 “好的,那予金,你看出她们在干嘛了吗?” “我跟你讲姐姐,现在蝉处于下风,猫的暗器太快了,蝉根本招架不住,刚才她还被猫的暗器刺伤了好几处,我估摸着,应是这把应是猫获胜。”程予金用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挡着脸跟我小心翼翼讲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又想看台上又想看我来回转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嗷嗷,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什么都看不清呢。”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姐姐,你刚来,小时候也没练过武功刀剑之类的,看不清很正常,等你再在这儿待几个月,你就能看清了。” “昂昂,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看。” “害,没事没事,姐姐看不懂问我就好了。”程予金冲我嘿嘿一笑,随即便转过头去看考核了。 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程予怀正淡漠的盯着我们俩,那模样好似是对我离程予金太近表示不爽,啊这,是因为我贴在程予金耳边说话不符他们皇家礼数吗? 我冲着程予怀尴尬一笑,便转头看向了擂台,看来下次不能离程予金那么近了,不然程予怀该认为我是个不合礼数又轻浮的姑娘了。 这台上的打斗我是真的看不懂,也提不起兴趣,看向台侧一脸严肃冷若冰霜的阿鱼排在队伍的最后估摸着她应该是最后一组上台的,便借口要去如厕和花镜请了假。 “你个姑娘家的,说这话可真不避讳。”花镜听到之后一脸嫌弃的说。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不也没因为我是姑娘家而避讳!” “行了行了,你去吧去吧。”花镜没有看我只是向我挥了挥衣袖,一副大老爷的做派。 得到了准许,我绕过舞台乐颠的朝外面跑去。 当我在外面玩雪玩够了估摸着也快到阿鱼时,我又乐颠的跑了回来。 结果我却看到了令我极为惊讶的一幕,只见程予金正襟危坐的坐在中间,一脸的不自在,而程予怀却悠哉悠哉的坐在了刚才程予金所在的位置。 我放缓了脚步,一步一顿的走到了程予怀身边,想问问为什么调换了座位,但看着是程予怀却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总不能伸长了脖子去问程予金吧,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予金说想更清楚的看考核,便与我换了位子。”程予怀像看透了我的心事一般说道。 骗人的吧,我怎么看程予金那副正襟危坐,一脸不自在的模样都不像是自愿坐在中间的吧。 “姐姐,我,我是自愿的。”程予金冲我干笑道:“就是,没坐过主位,做这种不合礼数的行为有点紧张。” 好家伙,这怎么看都是被迫自愿的,但既然程予金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装作是相信了。 “那你好好看考核。”我说完这句话便低下了头看着脚尖。 旁边便是程予怀,我从未离他这么近过,一股夹杂着淡淡花香的檀木香萦绕在我的鼻尖,这香味并不像程予金身上那股糕点甜甜的味道,也不像花镜身上那极为吸引人的熏香味道,闻起来就像他本人一样十分的温和而又让人悄悄地怦然心动。 “手这样红,方才在外面一定冻到了吧。”也不知程予怀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了我通红的双手,只见他把手中的手炉递给了我。 “捂一捂,就暖了。” “啊这,谢谢。”我机械般的接过了手炉,心跳却仿佛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般扑通扑通一阵乱跳。程予怀见我收下便放心一笑,而后转头看向擂台。 他在关心我,还给了我他的手炉,手炉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双手捂过的余温,仿佛触到了他手心的温度。 我在瞎想什么,什么手心的温度,这明明就是手炉热!是手炉的温度! 这样的距离,气息和手中他捂过的手炉实在太过暧昧,让人浮想联翩,根本无法专心看台上的打斗。 终于,阿鱼上台了,我的注意力也被牵到了阿鱼身上。 第十五章:考核(2) 只见阿鱼手中紧握一把剑,身姿挺拔,目光冰冷,纵有一副属于永生阁第一杀手的高傲和杀气,她的对手比起她来看气场已然弱下去三分。 “鱼,擅长各种冷兵器,暗器,速度灵敏度反应力都是最强的那一个,她对面的是兔,擅长近身格斗,力量和反应力也都很强。”花镜解说到。 我紧张的看向擂台,双方互相鞠躬后,只见兔先发制人,飞起一脚直击阿鱼的腹部,阿鱼却以我看不清的速度用未出鞘的银剑挡了下去,一个发力把兔打回了原位。 接下来又是一系列快到我看不清的打斗,只见阿鱼纤长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来回穿梭。 “鱼,马上就要赢了。”刚开始还没几分钟就听见了程予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么快的吗?”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兔倒在了地上,阿鱼未出鞘的剑死死地抵在了她的喉咙处,冰冷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蔑视。 阿鱼赢了,非常轻松迅速地赢了。 “鱼比兔的能力高出太多,她连剑都没有出鞘就将兔打倒在地。虽说兔先发制人,但她完全不是鱼的对手。”程予怀眼神紧盯着阿鱼的剑鞘。 “阿鱼好厉害。”我崇拜的说道。 程予怀看向了我笑道:“我相信你以后也会很厉害的。” 听了程予怀这句话,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真的会很厉害吗,虽说我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是蛮强的,但是我真的能经受住训练像阿鱼那样厉害吗?我不确定,但有程予怀的这句话,又对自己有了些许的信心。 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我并没有听见程予怀喃喃自语一般的话。 “但我并不希望你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 又经过了三轮的考核,最后进入最终考核的是,猫,莺和阿鱼。 在考核中受了伤的人已经回到上面去疗伤,而没有受伤的人则留下来继续观看考核。 莺长了一张标准白莲花的脸,一副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在看向阿鱼的时候眼神却非常的毒辣阴狠笼罩着一层杀意,她在刚才的决斗中表现十分出色,她的长鞭像她的眼神一样十分的毒辣;猫则是摆弄着手中的暗器,也不抬眼瞧她俩,一副轻蔑的样子;而阿鱼依旧一副冷冷地表情,扫视了莺和猫后眼底更上了一层冰霜,右手不断地抚摸着剑鞘。 又是互表敬意一次鞠躬,只不过这次,她们都没有动,都在互相观察着彼此,试图找到彼此的弱点。 “嗖!”的一声,莺的长鞭冲阿鱼打了过去,像是约好了一般猫也带着暗器冲了过去。 阿鱼见此,纵身一跃踩到莺的鞭柄跳到了俩人身后,落地的一瞬间用剑鞘打了莺的后腰。 “嘶!”莺发出了吃痛的声音紧接着一甩长鞭回打了过去,而扑了个空的猫此时也有冲了过来。 三人下面的行动再次令我看不清楚,我只能紧张的握着一旁太师椅的扶手,这扶手怎么硬硬的富有肌肉的感觉,还有布料的摩擦感。 我不禁好奇的低头看去,只见我正死死地抓着程予怀放在扶手上的胳膊,我急忙撒开了手,看见程予怀原本整洁干净的袖子上现在布满了褶皱。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的道着歉,看着程予怀的样子应该是一位很整洁干净的人,现在我把他的袖子捏成了这样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我抬头想确认他的表情是否生气,却见到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丝毫没有生气或不满的模样。 “之湘姑娘在为朋友紧张,抓着我的胳膊也无妨,不必如此道歉。”程予怀用手轻轻拍了拍扶手好似在安抚我一般。 “可是,衣服......”我看着他皱巴巴的衣袖苦恼了起来。 “无事,回去让丫鬟熨好便可,之湘姑娘还是看看你的朋友吧,莺打算下杀手。” 听了程予怀这句话我连忙看向擂台,只见莺的鞭子正紧紧缠绕着阿鱼,阿鱼发出了呼吸不畅嘶哑的声音,一旁的猫抛出四个暗器直直的射入了没法反抗的阿鱼腹部,阿鱼却没有吭一声。 “鱼,去死吧。”莺凶狠的喊道,随即扬起鞭子欲带起阿鱼将她摔在地上。 “阿鱼!”我担心的跑到了台前想冲上擂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易之湘!回来!”身后花镜的大喝将我止在了原地,是啊,这是她们的考核,我不能上去参与,无论阿鱼是生是死我都不能参与,如果我参与了阿鱼就算获胜了也会跟我生气的吧,我只能站在原地为阿鱼祈祷。 “做.......梦。”阿鱼嘶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紧接着颤抖着将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刹那间银光闪着寒气直逼勒着她脖子的鞭子,随即剑锋一转逼向了莺的胸口。 鞭子被切断的莺此时手无寸铁,只能拉过一旁的猫来挡剑。 而反应灵敏的猫已经看透了莺的意思,随即便从莺的手中逃脱,转到阿鱼的背后扬起了匕首。 后面,阿鱼,后面!我急得恨不得冲上台把猫拉下来。 只听“噗”的一声,台上鲜血四溅,一道银光穿过了莺的胸膛,随即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出来,转了个圈刺向了猫的腹部,潺潺的鲜血从猫的腹部溢出,莺也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眨眼的瞬间,阿鱼竟已经将二人全部打倒。 “好厉害!”一直在认真看考核的程予金在阿鱼停下的那一刻发出了感叹。 “杀我?你还差得远呢。”只见阿鱼俯视着莺的尸体轻蔑一笑,她沾着鲜血的模样像极了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迷人而又危险。 这让我想起了阿鱼对我说的那句话。 “一般想杀我的人都被我杀了。” 阿鱼她没有说笑,想杀她的莺就这么被她杀掉了,而在一旁伤了她腹部的猫,也只是被她刺伤了腹部而已。 寒光入鞘,阿鱼仰起头看向了我,露出了很是骄傲的笑容,仿佛在跟我说:“你看,我赢了。” “阿鱼,你的伤。”我站在台下担心着她鲜血不断的腹部。 “鱼,你又是第一名,恭喜。”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花镜此刻走到了台上,还让一直在鼓旁边的小厮将莺的尸体拖了下去,连一眼都没看,仿佛死的不是他培养的人。 猫也捂着腹部颤颤微微的下了台打算回去疗伤,其他人看见是阿鱼获得了胜利也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散开了。 “花爷。”阿鱼正要行礼却被花镜一把扶住。 “你受伤了不必行礼,你真的很不错,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不愧是永生阁第一杀手。”花镜扶着她的胳膊赞许地说道,能看出花镜的眼中藏着骄傲。 “谢花爷夸奖。”听见了花镜的夸奖,表面装作十分淡定的阿鱼此刻眼中正闪着星光。 她的努力和表现又一次得到了花镜的肯定,这对喜欢着花镜的她来说一定是十分开心自豪的。 “快让易之湘扶你回去疗伤吧,她刚才在台下担心的不行,差点冲上去。对了,大夫已经在上面了。”花镜笑着看向了我,我连忙跑了上去扶住了阿鱼。 “阿鱼,你不要紧吧,疼不疼?”看着略有些虚弱的阿鱼,我心疼的不行。 “没事,以前受过比这还重的伤都挺了过去,这点伤不算什么。”阿鱼轻声安慰我道。 阿鱼是真的强大又坚强,对待朋友有很温柔,这样的一个朋友真的很让人敬佩。 我向台下的程予怀和程予金示意之后便将受伤的阿鱼扶回了房间,一直在地下室待着出来才发现已到了下午。 紧接着大夫也跟了进来,将阿鱼腹中的暗器取了出来,并上了药,包扎好。 暗器裹在肉中,拿出来的一瞬间鲜血溅出我都觉得痛,但全程阿鱼没有吭过一声,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额前豆大的汗珠滚下,我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 大夫向我们交代说要休养数日待伤口愈合即可,但这期间不得进行剧烈运动,饮食也要清淡,并将要喝的药放到桌上便出了门。 “阿鱼,刚才真的担心死我了!”我蹲在床边紧紧握着阿鱼的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孔,心疼的说道。 “害,有人替我担心的感觉真好。”阿鱼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笑容下分明藏着曾经独自一人的苦涩。 “咚咚咚。”就在我为阿鱼擦额头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我将毛巾放下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程予怀,程予金还有花镜他们三人。 第十六章:去买糕(1) 我怕风吹进房间冻到受伤的阿鱼,便关了门站到外面和他们说话。 “你们怎么来了?没回去?”考核完毕,花镜和程予怀他们理应回去了呀。 “姐姐,我不是说了吗,今天要带去你买糕的,怎么能这么走了?你的朋友受伤了,我们也顺便过来看看。”程予金兴冲冲的说道。 “之湘姑娘,鱼怎么样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不好进姑娘家的闺房,就只能在门口问问。”程予怀很是关心的问道,但目光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 “阿鱼她刚上完药,现在躺着呢,有些虚弱。”我如实的回答。 “予金啊,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今天可能没办法跟你们去买糕了,我想留下来照顾阿鱼。” 我一脸抱歉的看向程予金,本以为他会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没想到他竟然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关系的,姐姐照顾朋友比较重要,以后我们再带你去吧。” 就在我打算谢过程予金的体谅时,在一旁一直向屋里张望的花镜发话了。 “你和予金他们去吧,他们也好不容易得空来,正好我有些话要单独和鱼说,也顺便替你照顾她了。”没想到一直欠欠的花镜竟然出人预料的说了人话。 他说要单独和阿鱼说话!还要照顾阿鱼!对于阿鱼来说是个顶好的机会,我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才好,说不定俩人相处着相处着花镜就对如今养伤卧榻楚楚可怜的美人心动了呢! “这俩人守礼不入姑娘闺房,我可不是那守礼的人,我最喜欢进姑娘闺房了!”花镜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眼神中分明是期待我接下来的反应。果然,这个花镜说说话就不正经了,真不放心把他放进来,但估摸着他应该不会是那种无耻的男人,只是嘴欠了点。 我作势用踹了一下他脚边的雪:“你快闭嘴吧你!阿鱼都受伤了你还没个正经样。” “你们等一下,我进去和阿鱼说一声。”说罢,我转身进了房间。 我跟阿鱼说明了外面的情况后,阿鱼激动地差点发出鸡叫。 “我跟你讲,今天花爷扶我的时候我都要开心的昏过去了,但我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现在他还要进屋来看我!还要单独和我说话照顾我!”阿鱼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我这十八年没白活!” “你冷静冷静,身上还有伤,阿鱼。”我拍了拍她颤抖的双手。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以前我受伤的时候都是躲着花爷的,感觉花爷不是很喜欢柔弱的人。” “其实在花镜面前适当的柔弱一下也没什么的。”经过这几天我对花镜的观察,我发现他看似危险无情,但只是对于那些没用阴毒或是对他不利的人无情,对于他认为有趣喜欢或有用的人还是很细心很有感情的,当然,他对程予怀的感情极为特殊,让我经常在他是不是断袖这种问题上来回跳跃。 阿鱼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他最得力的人,他怎么可能对阿鱼没有感情,只不过阿鱼一直将两人的位置放的太过悬殊接触过程中太过于谨慎守礼,生怕惹得花爷不高兴,而花镜又碍于两人的身份和别扭的性格,不能轻易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阿鱼是有感情的。 这几天花镜将我单独拉出去训练时还会有意无意问起阿鱼的事情,我虽不确定花镜是何感情但他绝对是在意阿鱼的,要不也纵然不会在阿鱼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上去扶阿鱼,更不会在阿鱼受伤后装作没正形的来看他。 当然以上只是花镜和两人之间感情的正面猜测,要把花镜好的一面想出来。如果放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只觉得他非常欠揍!!! 我猜测阿鱼适当的柔弱应该会勾起花镜的一些感情,毕竟阿鱼在花镜面前总是一副铁人冰山的形象,冰山美人的突然柔弱是个男人都顶不住吧。 接下来阿鱼让我看了看她卧在病榻上的样子是否坚强中带着楚楚可怜,还有屋子里面乱不乱,日常所点的香薰够不够香,那十足的少女模样让我不禁怀疑那时杀人不眨眼的究竟是不是她,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你快去快去,去和程予怀程予金去买糕,好不容易考核完不用训练了,还不好好和程予怀促进一下感情。”阿鱼一脸贼笑的说着:“你瞧,方才在地下室还将手炉给你了不是?” “你瞎说什么呢!真是的,再这么说回来不给你带糕了,我自己在路上全吃了!”我害羞的转过身看了看我进屋后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手炉,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别别别!记得给我带点茯苓糕!” 我应了阿鱼的话,嘱咐她别太激动伤口要紧,之后便拿上手炉披上斗篷出了门。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多嘱咐了阿鱼几句话。” “不必抱歉,那我们现在走吧。”程予怀满怀笑意的对我说,程予金也在一旁兴奋地说着快走快走。 “手炉。”我将捧着的手炉递给了程予怀:“谢谢你的手炉,现在还给你。” “诶呦,这手炉不是我拿给予怀的吗?!你不用还予怀了,给我就行。”花镜二话没说就将手炉抢了过去,冲着我邪魅一笑说道:“让予怀再买个更好看的送你。” “花镜!”我真恨啊,真恨刚才没有在阿鱼面前说他坏话。 程予怀仿佛被花镜的话点醒一般笑着说:“也对,送之湘姑娘的东西理应是我自己买的。” “不用,真不用你买!”我是不太好意思收别人送的东西的那类人,以至于在以前的感情中我付出的总比收到的要多。 “外面天冷,我们快些上马车吧。”一向守礼的程予怀竟出奇的无视了我的话,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什么也不可以阻止他一般转身便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程予金也小心的拉上我的衣袖颠颠地跟上了程予怀,身后的花镜叩响了房间的木门。 穿过地下室,又经过花月楼的大厅,走出花月楼大门的那一刻,瞧着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待在永生阁的这几日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繁华了。 我同他俩上了那辆依旧豪华的马车,这回我坐在了曾经花镜坐的位置。 软软的好舒服,好想躺下去,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花镜一上车就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了。 “去百糕铺。”程予金兴冲冲的对车夫说道。 随即车夫一扬鞭子调了头。 车内的气氛已经没了第一次的尴尬,程予金很亲昵的和我聊着天,程予怀也在一旁安静的坐着有一腔没一腔的搭着话。 就在我和程予金聊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程予怀加入了群聊。 “之湘姑娘除了糕点可还有喜欢的东西?”程予怀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我问不会了。 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东西?这么想来我好像不曾特别喜欢过什么,平时就是总做甜品吃甜品之类的,因为甜品能让人感觉到开心。 要硬说喜欢的话....... “我喜欢吃螺蛳粉!” “螺蛳粉?那是何物?”程予怀和程予金异口同声。 “是一种气味比较特殊的人间美味,这里没有粉可以嗦简直就是人生一大遗憾。”我向他们解释到,也对,螺蛳粉是从现代广西出来的,他们这边也不像是会有的样子。 “人间美味!姐姐我也想尝尝!”程予金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袖子,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亮。 “我会做的,改天做给你吃,不过那东西就是闻着有些呛鼻。”我笑着说,程予金真的像弟弟一样可爱啊。 接着程予金便兴奋地问了我所需的食材之后承诺过几天给我。 “我本以为之湘姑娘会喜欢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琵琶古琴之类姑娘家喜欢的,竟没想到姑娘喜欢的是我都未曾听闻的新奇之物。”程予怀含笑的看着我,那表情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到时候程予怀知道螺蛳粉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觉得我喜欢螺蛳粉太重口味了!啊这,还是挽回一下形象吧。 “胭脂水粉我还是蛮喜欢的,绫罗绸缎也不错的,琵琶什么的我练了二十多年了,可不想再碰了。”我按着它们在我心中的排名说了一遍,程予怀似懂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总觉得程予怀叫我姑娘姑娘的有些别扭,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太大声的跟他讲只好小声地说:“那个,还有,你别叫我之湘姑娘了,听着挺别扭的,像花镜一样叫我易之湘就行。” 听完我的话,程予怀沉吟了片刻,这份沉吟中竟夹杂了一丝害羞,他的耳朵也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红晕,似润玉般的眸此刻也不再镇静,意外多了几丝慌乱和害羞,他压下了那份慌乱后看着我的眼睛说:“叫姑娘大名实在无礼,不如我就叫之湘可好?” “啊啊,可以可以。”只是让他叫个名字而已,怎就如此害羞了,难不成他从未单叫过姑娘的名字? “之湘,你日后叫我予怀便可。”他温柔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直击我的心灵深处。 他叫我名字的声音好好听,温柔中夹杂着些许的谨慎,好似天外来音。 在他叫我之前,我从未觉得我的名字如此好听过。 予怀,予怀,予吾之怀,真的是像他人一样温柔的名字啊,我以后真的可以这么叫他了吗?这么温柔的名字从我的口中叫出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呆呆地应了下来却没发现自己的耳朵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第十七章:去买糕(2) 到了百糕铺,我们三个下了车。 这百糕铺是个三层楼阁,单单只是站在外面就糕点的香气就已经扑鼻而来,勾引着我的味蕾,我不禁咽了咽口水,一直没吃饭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之湘也快一天没吃饭了吧。”程予怀低头看着揉肚子的我关心道:“快进去吧,他家糕点很是好吃。” 我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里也算很可以的了,但程予怀在看我的时候依旧要低着头,我估摸着他得有一米八六左右,程予金大概一米八出头,花镜那货没记错的话好像要比程予金高一些,跟个刺儿一样,当然以上对花镜的吐槽仅代表我个人观点,阿鱼则觉得他高大帅气。 真不明白他们吃什么长大的都长这么高。 “走吧,进去吧。”我被程予怀和程予金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走了进去,说句实话,他俩现在好像那个左右护法,大门神。 一进门糕点的香气更为浓烈,门口旁边就是像酒楼一样的收银台,店小二十分热情地迎着我们,脚下是及其松软的地毯,就像踩在面包上一样的感觉,里面是一排排的展柜,颜色十分贵气的绸缎铺在展柜上,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瞧着很是好吃。 程予金却告诉我说那些糕点只是让我们看看所要糕点的模样,是模具并不能吃,在楼下选完糕点后即可上楼等待。 蒙月的糕点铺子竟如此的高级。 我和程予金兴奋地穿梭在各个展柜之间,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糕点,而程予怀则十分稳重的跟在我们后面含笑看着我们。 “你看那姑娘怎么样?” “前凸后翘的身材不错,就是可惜了身边跟着俩男的,要不然咱也可以勾搭勾搭。” “你看她长得那样,保不准是旁边两位爷一起养的。” “呦,那床上功夫肯定不错嘛。” 就在我和程予金达成共识要买桂花糕时,耳边传来了及其肮脏龌龊的话语,我抬头只见对面两个十分油腻的男子正倚在展柜旁用一种及其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他们肮脏的话语将我的思绪带回了现代,在现代我每天都会听见别人说出这种话,有些时候还会遇见直接走到我的面前问我多少钱一晚的,我无视走开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后面嘲笑我装纯。 在蒙月我已经很少听过这种话了,今日一听竟将我的心情拉入了谷底,我好怕我再一次因为流言而失去身边的人。 我沉默的低下了头,试图不让自己去曾经的想那些事情。 突然,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两名男子的嘴已被糕点模具堵住,呜呜的说不出话,我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程予怀只见他依旧是从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看向两名男子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 “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程予金见此也上前骂道,学着程予怀将俩模具扔到二人的嘴里后迎头便是一脚,将俩人踢倒在地,还上去踩了他俩的脸。 此时一楼除了我们几个也没有别人,只有店小二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该不该劝架。 “呸,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其中一名身着褐色衣服的男子吐出了嘴里的模具,狼狈的爬了起来骂骂咧咧道,作势要还回去。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公子可是关家的长子?”程予怀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句阴阳怪气的话。 只见那男子停下了动作昂起了头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说道:“没错,老子就是关家长子?怎么?怕了?我爹可是当朝宰相。” 程予怀这话竟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嘲讽的笑容,那是他不曾展现给我的一面,是身为一个皇子的清高和骄傲。 是啊,他是一个皇子,他不止有温柔,他还有身为皇家的清高和骄傲,还有很高的教养和素质,若不是为我出头他绝对不会在店内的人起争端的。如果我不再自卑害怕,不再去无视这些难听的话,我可以自己骂回去的话...... “关家可真是教育了一个好儿子啊。”程予怀继续用着那清冷不屑的语气说着:“只不过......黄金千万两,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府吧,我不确定你回去晚了还能不能见到家人。” “你什么意思?”那名男子质问道。 只见男子身边的那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抓着那人的衣袖疯了似的往家跑。 “大牢等着他呢。”一旁的程予金耸了耸肩说道。 他俩好像在加密通话,这人怎么就看不见家人,怎么就进大牢了? 程予怀见我满脸问号,便将我们要的糕点同店小二说了后带我们上了三楼包房。 待我们三人都坐了下来,只见坐在中间的程予怀敲了三下桌子,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踹开窗户跳了进来跪在程予怀面前。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给我看傻了,这啥啊,这人咋从外面飞进来了。 只见程予怀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交给了黑衣男子“黑旗,把关家贪污黄金千两的证据交给父皇。” “是!”说罢黑旗又飞了出去。 “不是,不是,这人.....这事......”眼前奇幻的一切让我不知从何问起。 我还没整理好措辞,程予怀便似看透我一般解释道:“之湘不必惊慌,方才那是我的暗卫,黑旗,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关家贪污黄金千万,我在昨日就已搜集齐所有证据,本想着明日再交于父皇,可今日瞧见他家长子如此就只好提前一些了。”程予怀云淡风情的说着。 好家伙,这人活该。 “今天谢谢你们两个,若不是我你们也不用在店里与人起了争执。”我低头向他们道谢。 “姐姐不必客气,那种肮脏龌龊之人理应被揍的更狠一些。”程予金愤愤不平地说,手中还挥舞着小拳头。 “之湘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中。”程予怀温柔的说道。 “害,他们那话听多了也就那样吧,我以前还听过比这更难听的呢,不会放在心中的放心吧。还是要谢谢你们,以前这种情况我都是自己挺过去的,谢谢你们替我出头。” 我是想谢谢他们保护我没错,但怎么这话说出来就这么白莲花呢?? “之湘......” “姐姐......” 听完我这话俩人心疼的看向了我,眼中充满想保护我的欲望,好家伙,难不成我这白莲花发言刷了一波好感度? 第十八章:含蓄的感情 “姐姐!我和三哥以后会保护你的!”程予金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程予怀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俩人担心又心疼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总感觉来了蒙月以后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我何德何能何其荣幸能遇见他们。 现在的我在蒙月只有杀手这一条路可以走,而我却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自卑与害怕之中,刚才竟被流氓一样的话语卷入了伤痛,只能靠程予金和程予怀这样原本根本不屑于管闲事的人来替我出头,这样的我今后怎么能作为杀手在蒙月生存。 如若我不能抛弃过去的伤痛重新面对现在的生活的话,我只能成为一个在别人庇护下生活的狗混子,我并不想那样,我想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不再害怕流言蜚语真正坚强自信的人。 我想有一天我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谢谢你们。”我再一次向他们道谢,我会努力不再让身边的人为我担心,不再麻烦他们。 就在此时,店小二端着几盘糕点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放在了我们的桌子上,还不时地向程予金瞟去。 应该是刚才程予金那几脚将店小二吓到了。 “三位客官请慢用,这儿还有要带走的茯苓糕。”说罢他将一个纸袋放了上来,里面是要带给阿鱼的茯苓糕。 “哇,看起来好好吃!”看着面前这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我不禁发出了感叹。 “那之湘还不快尝尝,再慢一点说不定就被予金吃光了。”程予怀开玩笑道。 没想到一向温柔守礼的他竟也会开玩笑,这样的他更为亲切真实,不再似那谪仙一般不入凡俗,今天真的是见到他不同的模样呢,总觉得和他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三哥!莫要笑话我!好吃的糕点当然是要给姐姐先吃。”说罢,程予金便将他面前的荷花酥端到了我这儿:“姐姐,你快尝尝,他家荷花酥出了名的好吃!宫里做的都没这个好吃!” 我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放到了嘴里,食之酥松香甜,层层酥皮口感丰富,枣泥内馅更是软糯可口,让人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 “还有这个湘花糕,是蒙月的特产,之湘尝一尝。”还未等我嘴里的荷花酥咽下去,程予怀又将湘花糕端到了我的面前。 细碎的火红花瓣洒在洁白如雪的糕体上,还未入口便已感受到了湘花糕散发出来的香气,那香气比玫瑰更为浓郁。 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这糕入口即化,吃起来并没有闻着那么浓郁,湘花的味道酸酸甜甜融化在唇舌之间清新可口,糕上的奶味与之融合更加香甜,令人回味无穷。 这是我从未尝过的味道,吃起来很是幸福。 我忍不住将剩下的一半吃了下去,细细品味之后发出了一本满足的感叹:“这也太好吃了!” 程予怀看着我一本满足的样子眼神中竟透露出了一丝宠溺:“好吃就多吃一些,这里还有好几种糕点呢。” “这儿呢!姐姐!这个驴打滚也超级香!”刚吃完荷花酥的程予金端起了一盘金黄软糯的驴打滚。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感觉这一切美好的不太真实,明明我刚来蒙月没几天啊,他们怎么就对我这么好。 以前都是心情不好时一个人去甜品店狂吃甜品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同我讲话,而现在却有两个人很是温暖的坐在我身边陪我聊天替我出头还将糕点让给我吃,这样的场景我自妈妈去世后就再未见过。 还有阿鱼,每天晚上陪我聊天陪我洗漱有时我训练结束的晚了还会特意让人给我留菜,用她的温柔关心着我 花镜虽然嘴很损但他对我并没有恶意,而且每天都在辛苦的训练着我。 或许是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又或许是被大家的这份关怀感动到了,我竟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之湘,你这怎么了?”程予怀见我流下了眼泪竟也慌了起来,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丝方帕递给了我。 “姐姐,你怎么了?是这糕点好吃到流泪吗?”程予金也笨拙的安慰道我:“确实很好吃啦,你要喜欢我以后天天买给你吃,你不要哭啊。” “不是,不是,就是,呜呜,就是,在我妈妈过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抽泣着接过手帕遮住了脸,真是丢人的很,不自觉地就哭了出来,说话还断断续续的:“我,我何德何能,让你们对我这么好。” “姐姐,我们是喜欢你才对你这么好的啊!”程予金解释道。 “为,为什么喜欢我,我们才认识没几日。”我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寂过后,程予怀温柔的开口了。 “之湘,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许唐突,还望你莫怪。”程予怀总是这样,与我说话时总怕失了礼数。 见我点了头,程予怀就继续说了下去:“那日见你在台上虽透露着不情愿却还是琵琶一曲惊众人,翩翩起舞似飞仙,叫人一见便难忘。” “你与我们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他们见了很是惊艳,我竟生出了熟悉之感,花镜便欲将你带到永生阁,我和予金想着将你带到永生阁也总比待在红莺阁强,便与他一起去邀你。” “在与你这两次的交流还有花镜同我们讲述你在永生阁的状态后,只让人觉得你是一位天真可爱的姑娘。同时这也让我和予金很是愧疚,将这么天真可爱的姑娘带到了鲜血染红的永生阁着实残酷,我们理应对你更好一些,还希望你能接受我们对你的好。” “至于予金所说的喜欢,是作为朋友的喜欢,并不夹杂其他感情,还望你不要因为这样的表白而顾忌疏远了我们。” 程予怀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表达他是否是喜欢我的,只是夸赞我后以愧疚之名来解释为何对我好,还有解释程予金朋友一般的喜欢,怕他唐突了我,毕竟我们还没认识多久,他应是怕突然的喜欢吓到我。 可是看着他看向我的眼神却又感觉他在隐忍着什么。 而且他对我竟也有熟悉之感……他会不会就是那名青衫男子? “对对!因为接触姐姐过后发现姐姐这个人特别叫人喜欢,姐姐身上好像有一种让人喜欢的魔力!姐姐莫要因为我的喜欢而害怕,我就是想多和姐姐在一起而已!三哥也是!他也很喜欢姐姐的!他就是太含蓄,才找借口不好意思说罢了!我和花镜都看出来的!”程予金手里拿着一个驴打滚附和道,这小子直白的好像程予怀翻译机。 程予怀看了程予金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耳根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竟也有了一丝飘忽。 看来程予怀是以愧疚为借口来掩盖住程予金口中所说的喜欢,那他对我的喜欢究竟是哪种喜欢? 想到这里我竟有了一些臭不要脸的想法。 “就,还望你莫要疏远了我们,我们并无恶意,只想和你多相处。”程予怀竟出奇的有些拘谨。 “谢谢你们的喜欢,也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我也很喜欢你们,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的温暖,我也很想和你们做朋友,并不会疏远了你们。”今日听了程予怀和程予金的话,我想我以后也可以更加坦诚的和他们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程予怀轻轻勾起嘴角,扬出了好看的弧度,润玉般的眸中散发着柔柔的光,周身散发的温柔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那便好,之湘快擦擦泪痕,今日带你出来本是想让你开心些的,竟没想到还让你哭了。”程予怀伸手想要取我手中的方巾替我擦眼泪,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程予怀这样点到为止从不越界的行为抓的人心痒痒,明明是关心却还要隐忍,明明是喜欢却还要找借口,让人不断的去猜测,这样忽远忽近的行为不禁令我陷得更深。 “姐姐!快吃糕吧!不然的话我就都给吃了!”程予金又将一盘芙蓉糕放到了我面前。 看着眼前的糕点我决定先将那些对程予怀奇奇怪怪的感情抛到一边去,还是和程予金吃糕比较开心! 于是,我们两个扫荡了整个餐桌,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拎着茯苓糕回去了。 在这场扫荡中程予怀只捞到了两块糕吃。 果然斯文的人不配抢饭。 第十九章:定情信物??? 冬天的天黑的格外的早,我们从百糕铺中出来,天就已经大黑了,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散发着皎洁的光,点点繁星铺成一条极为漂亮的银河。 曾在城市中生活的我,从未见到如此漂亮的夜空。 “之湘,你先上马车,我和予金去办些事情马上回来。”身旁的程予怀向我伸出了手示意要将我扶上马车。 我看向程予怀十分不好意思的将手搭了上去,有些害羞,也有些尴尬。尴尬是因为刚才付钱的时候,我本着想着抢在程予怀前面付钱的,一掏口袋才想起我来蒙月之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只有手机里还有着花不出的几千块,大家的视线也都停留在了我掏口袋狼狈的样子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而程予怀也说着哪有出来让姑娘家花钱的道理,便付了钱,看着他拿出的银两我可以确定这顿糕点价钱不菲,让他们请了我这顿真的十分不好意思,得想个办法谢谢他们。 程予怀将我扶上了马车,便带着程予金离开了。 我坐在马车里盯着刚才被程予怀握过得右手发呆,掌心中还有他手掌残留的余温,他对我究竟是何种喜欢,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对他心动,好怕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什么时候我竟然会对感情如此多想了,这会不会就是真正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呢? 没过多久,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了程予金明朗的声音。 “姐姐!我们回来了。” 忽然一股凉气进入,程予怀和程予金上了马车,程予金的手里还拿着两串超大的冰糖葫芦。 只见程予怀刚坐稳就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小手炉。 “之湘,这个手炉给你。”程予怀将手炉放到了我手中,不只是外面天冷冻的还是害羞了,竟有些微微的脸红。 “啊这,我就这样收下不太好吧。”我看着手中温热的手炉,这炉身用的材料应是极好的,虽没有炉套隔着也不烫手,还有阵阵暗香散出,圆形的炉身上面雕刻着盛开的湘花精致万分,盖子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湘字,十分别致,一般这种男生第一次送女生东西都是定情信物的....... 啊啊,我在乱想些什么,手炉怎么可能会是定情信物啊!他对我没有那种情的吧!而且这么贵的样子我肯定不好意思收的。 “你们已经请我吃过糕了,我再收下这个,着实不好意思。”我推脱着,这手炉看着便价值不菲,我真的不好意思收。 “一点心意而已,之湘你收下便可。”程予怀说着,又从座位上起来,将手放到了我挽起的头发上。 一枚簪子插了进来。 “哇!三哥,你的眼光真是极好的,这流苏簪子和姐姐很是相配!把姐姐衬得更美了好像天仙!”程予金又在旁边吹起了彩虹屁。 讲真的,程予金不仅是程予怀翻译机还是一个十级彩虹屁大师,每次都能给我夸得十分开心,非常自信,很想高歌一曲: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方才我和予金回来路上瞧见簪店里的这枚簪子,上面红水晶的成色极佳,便想着你戴一定很是好看。”程予怀像是在欣赏一道很是美丽的风景一般看着我。 “予怀,谢谢你。”我被看的不太自在,害羞的低下了头手不自觉的抚上了簪子,上面的雕刻的纹路很是摸着很是光滑舒服。 这才像个定情信物啊,啊呸,我又在乱想什么,这只是程予怀在回来路上顺手带的簪子诶。 “姐姐!我方才还买了冰糖葫芦!给!”程予金笑着将一个山楂的冰糖葫芦递给了我,阻止了我奇奇怪怪的猜想。 “谢谢予金。”我笑着接过了冰糖葫芦,上面的糖浆晶莹剔透很是诱人,收了他们送的东西还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而我现在还没有钱能给他们买东西,我就只会弹个琵琶跳个舞,总不能给他们跳个舞弹个曲儿吧,那也太寒碜了。 平时我也就会做个饭做个甜品什么的了...... 啊对,我可以哪天给他们做一顿饭作为谢礼!当然,要从花镜那里忽悠一些食材。 “嗯,你们请我吃了饭又送了我东西,作为谢礼等你们哪天有时间我给你们做顿饭吧,还会有一些小糕点,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不安地搓着手,怕他们会觉得我的回礼过于廉价,等我正式成为杀手从花镜那里拿到钱的时候再说贵一点的回礼吧。 “能吃到姐姐做的饭?!这世上还有这等好事!”程予金夸张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螺蛳粉吗?姐姐!” “啊这啊这,自然会有的......”螺蛳粉上桌吗,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接受这个味道。 “能吃到之湘亲手做的饭,我们开心还来不及,怎会嫌弃。”程予怀也饱含笑意地说道。 看到他们这种反应我便安心了。 一路上我们都在聊天,程予金还说等他们有时间时便告诉花镜让他准备食材。好家伙,工具人花镜实锤了。 马车停在了花月楼前,我与他们道了别,拿着一根吃到一半的糖葫芦,袖子里揣着手炉,拎着茯苓糕便下了车,奔向了我和阿鱼的房间。 “阿鱼!我回来了!” 我开心的破门而入,从此我和阿鱼没有了门。不不不,开玩笑的。我进到房间就看到阿鱼的床铺一角闪着白光,没猜错的话,她在玩消消乐。 我就不该教她学会消消乐,没想到古代人网瘾也这么大。 “之湘!欢迎回来!”阿鱼关了屏幕冲我笑着挥了挥手。 看她这状态,下午应该是和花镜相处的不错。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我把剩一半的糖葫芦放在了茶杯里后走了过去,将茯苓糕放到了她的床边。 只见阿鱼激动地从袋子里拿出了茯苓糕,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说道:“放心吧,好着呢,这伤口没什么的,倒是这茯苓糕是极好吃的!” 阿鱼含笑看着我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贼笑道:“呀~这回来头上怎么还多了个簪子?谁送的?” “是程予怀,他还送了我一个手炉。”我将袖中的手炉拿了出来。 “嗷~我懂了,是定情信物对不对?人家都是什么定情玉佩,花束,香囊,你俩的是定情手炉和簪子!” “你,你又在胡说!”她这话真是羞死人了,定情信物什么的,怎么可能嘛,程予怀可能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了,竟没想到阿鱼如此八卦:“真无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就你这糕也是程予怀买的。” “啊这......” “我本来想付钱的,但是我身无分文啊,害,我过几天可能要给他们做一顿饭当谢礼,带你一份,你有什么想吃的不?” “之湘做什么我吃什么,反正我觉得之湘做的一定都是我没吃过的美食。” “是啊,饽饽吃过没?就是那个,我去饽饽山上摘饽饽给阿鱼吃饽饽,给阿鱼吃饽饽,吃完饽饽回家我给你个大啵啵。”我脑子一抽突然想到了这个魔性的梗,哼哼了起来。 “你,回来的路上撞鬼了?”阿鱼一脸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第二十章:卖窝窝头 “啊这,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花镜吧,下午相处的怎么样?” 阿鱼听了我这话绝美的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显得格外娇俏可人,只见她从床的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除了白花花的银子外还有三盒药膏。 “这银子和药膏是花爷给我的,花爷说这么多年辛苦我了,我已经很棒了,还给了我三盒从东升国买的药膏,说治疗疤痕有奇效。” “他让我这阵子安心养伤,训练什么的就不必了。” “还有,等我伤好了我可能要去执行一个任务。” 阿鱼说着说着眼帘便垂了下来:“这个任务蛮危险的,永生阁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行。” 伤好了立刻就要去出任务吗......我很难不为阿鱼担心,若我把担心的话说出来可能会让阿鱼更不放心吧。 “那,阿鱼,到时候加油!我在永生阁等你回来!”我握着阿鱼的手嘿嘿一笑。 “嗯嗯!”阿鱼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阿鱼略带苦涩的笑容我决定一定要好好地训练,争取以后能和阿鱼并肩作战,让她不再是一人扛下所有。 和阿鱼又聊了一会儿我便回了床上,花镜的关心让阿鱼很是开心,派任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花镜并不像是那种会为了自身感情而将人保护在温室里的人。 花镜对阿鱼到底是何种感情? 躺在床上双手摩擦这那枚红水晶流苏簪子,上面的红水晶光滑透亮,很是好看,盯着这簪子又让我想到了程予怀为我插上簪子的那一刻,心头悸动,不能平静。 那程予怀对我又是何种感情? 我不得而知,但在接下来半个月的训练里为了能更好的接受训练,我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疑问都抛到了脑后。 “易之湘,以前没看出来你学习能力这么强,这才半个月你就能跟上晨练了,还把这些基础功夫学的七七八八了。”花镜靠在木桩上,绛紫色的长袍随意的穿着,领口并未系好,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骚气。 “我可真是谢谢你夸我,话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看着真闹挺。”我瞥了花镜一眼只觉得闹眼睛,估摸着我得有一周多没见到他了,再见还是这么骚气。 “我这不刚醒吗?刚醒我就来了,想着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训练的如何。”花镜听了我的话整理了一下领口。 这一周没有花镜的日子我过的十分开心,阿鱼在养伤,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是向永生阁里一位看样子很温柔的姐姐“鼠”请教的,晚上回去的时候也会问问玩消消乐的阿鱼。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学习的这么快,练了这么多只觉得自己力气大了很多,反应和速度也都快了,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力量,整个人很有精气神。 “既然基础功夫已经差不多了,那今天我就带你去实地训练吧。” “实地训练?” “这训练阿鱼她们以前都经历过的,别忘了永生阁除了培养杀手还要培养探子的,要训练你在人多的场合学会不着痕迹的探听有用信息。”花镜解释道,摆了摆手叫我跟他过去。 我一脸好奇的跟了上去,实地训练?究竟是什么样的? “花镜,你是不是在耍我?”我站在花月楼门口看着眼前装满了窝窝头的推车。 “啊呀,没有啦,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会耍你呢?这大街上不是人多吗,况且训练嘛,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花镜像是强忍着笑意一样。 我总觉得花镜在耍我,但我没有证据。 “你确定真的会有人买窝窝头吗?” “诶呦,你还是不要把蒙月的人想的太富裕,毕竟财富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窝窝头其实很好卖的。”真没想到,花镜竟然能说出如此经典的话。 说罢,只见花镜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绣着牡丹大粉花的头巾直接包住了我的头,给我扎了俩小辫,还让店小二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外套给我披上,然后一脸满足的拍了拍我的肩说道:“这就像多了。” “大冬天的穿着外套你想冻死我?”我真无语,我就是去卖个窝窝头,至于给我穿成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饭的。 “你不懂,穿这么少也是锻炼你的毅力,还有看你这狼狈的模样,才能让更多的人心生怜悯来买窝窝头,记得把你的脸也遮一遮,太好看了,不像是卖窝窝头的。”花镜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我知道他的内心在狂笑。 “去吧快去吧,窝窝头卖完再回来,顺便跟我说说都听到了什么。”花镜推着我的后腰给我推到了窝窝头车旁,活像一个家里没钱催姑娘去挣钱的无良父亲。 花镜,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头打歪。 我愤愤的架起推车,向远处走去,我可要离他远远的,不然被他看见我卖窝窝头的样子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走了很远,我估摸着花镜应该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在一个卖首饰的人旁边放下了推车。 我将窝窝头放在准备好的保温木盒里,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竟有一些莫名的紧张。 虽说以前也在甜品店当过前台,但是从未在大街上叫卖过。 终于,我踌躇了片刻,鼓足勇气喊出了那句: “窝窝头!一文钱四个!嘿嘿!” 那一刻我的脚趾仿佛在地上抠出了两室一厅,我真无语,我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我恨死花镜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我站在大街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旁边卖首饰的人露出了十分心疼的表情,他一定是觉得我家穷疯了吧。 那一整天,那条街道,都回荡着那句:“窝窝头!一文钱四个!嘿嘿!” 终于在黑天之前我卖出了最后一个窝窝头,我低着头推着车子撒丫子就跑回了花月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条街了。 到了花月楼,我在后院的书房里找到了花镜,他正悠哉悠哉的画着画。 “呀,卖窝窝头的回来啦?怎么样啊,听到了什么信息不?”见我进来了,花镜放下了笔,笑得一脸欠揍。 我看着花镜那张脸,气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今天隔壁香莲村的王大妈家的母鸡生蛋了,但是被隔壁李大爷的大黄狗给坐碎了,王大妈很生气,让李大爷赔钱,俩人起了争执。” “香莲村的一个姓钱的小伙,借口来京城打工,实际上过来逛青楼,被妻子发现后打断了第三条腿。” “东街的王大爷扫雪时把雪扫到了孙大爷家,俩人提着扫帚打了起来。” “西街的小翠花爱上葛大强了,俩人差了近四十岁,小翠花的娘气的犯了心病,小翠花的爹还说不认这个女儿。” “还有西街赵家的大狼狗跑了,让我帮忙留意着点,那大狼狗好像还咬人。” “还有人说花月楼的菜式太贵了,一般人消费不起。” 我一口气将今天所听到的都说了出来,只听到这些毫无用处的消息真不是我的错,是过来买窝窝头的人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了花镜惊雷般的爆笑声。 我就知道,这个王八蛋就是在耍我! “你能听到这些,你也是厉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镜继续狂笑着。 笑吧,你就尽情地笑吧,笑死你才好。 “笑够了吗?”花镜在那里笑个不停,笑的我心烦。 “笑够了笑够了,别生气别生气,今天也是锻炼一下你在面对别人时的胆量嘛,明天再正式开始,我这不是怕你正式开始的时候畏畏缩缩露出马脚,那多尴尬。”花镜试图憋住笑声,却笑得更猖狂:“晚上,哈哈哈哈,晚上你不用训练了,回房间吧,哈哈哈哈。” “神经病!”我瞪了花镜一眼,转身就走了,我真倒霉,摊上个这玩意,我得回去好好和阿鱼说说,让她不要再喜欢他了,不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鱼听了我的讲述竟也发出了惊雷般的笑声。 “我们当时都是去别的酒楼伪装成顾客或者做短工的,到你这里怎么就卖窝窝头了。”阿鱼捂着伤口笑道:“真可惜,我去不了没法录下来你卖窝窝头的那一幕。” “你还想录?怪不得你喜欢花镜,都一个样!”我故作生气的转头不理她。 “好啦好啦,不生气嗷~花爷真是坏心思,我们之湘很棒的啦,今天辛苦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多吃点。”阿鱼凑过啦抱住了我,她的伤口已经接近痊愈了,这种动作并不会牵扯到伤口。 “略。”我冲阿鱼做了个鬼脸,给她逗得咯咯笑。 不管怎样,花镜耍我这件事我记下了。 第二十一章:含蓄与坚定 “呀~”清晨我睡眼朦胧的醒来伸了个懒腰,打算晨练完去各个酒楼练习如何探听消息,自上次窝窝头事件后,花镜终于良心发现派我去一些正常的场所了。 这是我训练的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该说不说,我这探听八卦的能力也是一绝的,这几日听到了不少关于一些达官贵人的消息,回来告诉花镜时他也很是满意,还给了我一点银子,嘿嘿,我再也不是穷光蛋了。 “阿鱼,走啊,跑山啦跑山啦!既然已经恢复了就不要赖床了!”我走到阿鱼的床铺前掀开阿鱼的被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阿鱼,阿鱼去哪了? 我叫着阿鱼四处寻找着,她会不会提前去集合了,不对啊,她不可能丢下我的。 直到,我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之湘: 之湘啊,我去出任务了,短则三四天,长则....长则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训练,不用过于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乖乖等着我回来吧。 阿鱼 短短几行字却将我的思绪搅乱,阿鱼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出发了,只留下了这一封信。她会去多久,这任务到底有多危险,她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想到这儿我不禁鼻头一酸,阿鱼,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会努力训练的,以后有我和你并肩作战。 我将信纸折起打算放到柜子里,却发现信纸的后面还有一行字: “之湘,手机我放在我的枕头下面了,消消乐最新的关卡我实在玩不过去了,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能帮我玩过去。” 噗,看到这行字的一瞬间我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放轻了许多,这个阿鱼啊,出任务之前还心心念念不忘消消乐。 我又何尝不知,她这也是让我心情不那么沉重才说的话。 今天一天我都在念着阿鱼,但并没有耽误我装作顾客在东街的酒楼里打听消息。 “我跟你们讲,我替沙将军往万合国运输珠宝能挣不少钱呢,要不你们也来?” 就在我吃完第四盘菜打算走人打算回去告诉花镜今天听到的消息的时候,听到了邻桌一个醉汉的醉话。 这让我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沙将军,这几天混迹各大酒楼的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他可是蒙月国的大将军,手握一部分兵权,但貌似为人野心极大,蒙月的皇上也在不断压制着他,以免他造反祸乱朝纲。 而万合国更不用说了,一直对蒙月富饶的土地虎视眈眈,在蒙月边境蠢蠢欲动,总想着攻下蒙月。 万合国国主还曾试图找过东升国国主一起攻打蒙月,奈何东升国国主一直想与蒙月交好确保两国太平,并未同意。 该说不说,这俩国的名字真是起反了。 由此看来,沙将军本该是与万合国敌对的,这怎么还送上珠宝了? “嘘!你这话跟我们哥几个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与旁人说去!你干的可是私通敌国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醉汉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还四处张望这,看看有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我装作叫店小二继续点菜的样子。 “害,有什么的嘛,现在这世道能挣到钱就行了,老子管他私通不私通,朝廷那点破事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那醉汉又醉醺醺的说着什么,好像对当今的世道很是不满。 “无论朝廷如何,只要能让我挣到钱......挣到钱......”话还没说完醉汉便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们几人叫店小二买了单后,将醉汉背了出去。 我也借口没有想吃的菜了,出了酒楼。 当我回到花月楼时天色已暗。 “花镜!”我敲着花镜书房的门。 “进。”里面传出花镜独有的略带轻佻的声音。 当我推门而入时我看见了风度翩翩的程予怀和阳光明朗的程予金坐在书桌侧面的太师椅上,他们三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 “予怀,予金,你们来了。”看见程予怀的那一刻我竟有些惊喜和开心。 算起来,我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说出来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这半月里我确实有在夜深人静时有偷偷想过他,想着他温柔的眉目,如四月清风般温和的声音,还有他手心的温度还会看着他送我的手炉和簪子发呆。 有时我也期盼着他的到来。 今日他来了,总有着说不出的惊喜和激动。 “之湘,多日不见可安好?我送的簪子看来之湘你很是喜欢呢。”程予怀瞧着我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房内暖暖的烛光映着他的笑容,仿佛要将人温暖的融化,让我心跳不止。 多日不见,程予怀还是这么的令人心动。 “安好,你呢?”我不好意思的抚上头上的簪子,自他送我那日起我便了日日带着,也不知怎的,就是想带着。 “安好。” 单单两个字轻轻地拂过我的心房,撩拨着我的心弦,可恶,只是听他说话而已怎就如此了。 应是多日不见的缘故,我听见他的声音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听程予金的声音一定也会有很大反应的! “姐姐!我可想你啦!多日不见你又漂亮啦!”程予金轻快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我竟有了母爱般的反应,淦! “予金,你嘴又甜了!”程予金真的是一个很坦率的小子呢。 花镜许是看不下去我们三个那副好似久别重逢一般的模样了,打断道:“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三个几年没见了。易之湘,听你方才敲门敲得好像黑熊下山一般,怎么,听到什么消息了?” “你才黑熊瞎子下山!”我回了花镜一句,紧接着将今天所听到的都与他们说了去。 花镜听了后一脸严肃的沉默了片刻,接着看向程予怀说道:“沙齐玛和太子走的也很近,他这举动是否代表太子......” 什么?那个沙将军叫什么?沙琪玛?噗,我还米老头呢!绝了,真的绝了,此朝廷由沙琪玛赞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他们谈论的话题很严肃,但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的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来我们最初的怀疑是正确的,沙齐玛和程予德果真打算私通敌国,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程予怀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求求你了程予怀,你不要一本正经的叫沙琪玛的名字,我怕我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不合时宜的笑出来。 “我已经派鱼去沙齐玛府中寻找他们互相勾结的证据了。” 阿鱼原是去了沙府寻找证,将军府必定严防死守想要进去很困难也很危险的吧...... 阿鱼一定要平安啊。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但我满脑子都是阿鱼并未听进去。 “之湘,之湘?”程予怀的声音将我飘到阿鱼那里的魂叫了回来。 “啊,啊怎么了?刚才想事情来着。” “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情。”程予怀说着便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只见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好家伙,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黑旗。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走门的地方,他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走门吗? 只见黑旗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放在了我面前,难不成,他一直都是抱着这么个大箱子坐在房顶? “予怀,这,这是什么?”我看着这大箱子着实想不出是个什么。 “你打开看看。”程予怀示意我将其打开。 我好奇的将箱子打开,一瞬间,箱子里的金子银子差点闪瞎我的双眼。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他那买彩票中奖了,程予怀你不要学花镜的财大气粗啊喂!!! “这什么情况?做慈善?”我哭笑不得的盯着程予怀。 “那日见之湘你在百糕铺的模样,总想着姑娘家出门不能没有些银子,就给你带了些来。” 这叫带了些?程予怀啊程予怀,你管这这一箱子金银叫带了些?我真的服了你了,你的有钱我真的想象不到。 花镜在旁边看着也是眼冒金光,我懂了,这是一个商人对钱的向往。 “嚯,予怀,我怎么没见过你平白无故给我这么多银子。” “这么多年,你也没少框我银子。”程予怀瞥了花镜一眼,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予怀,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已经送了我手炉和簪子了,这些金银我真的要不得了。”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金银,我虽然很心动但真的不敢要。 “姐姐!这点银子你就收下吧,三哥府中还有不少呢。”程予金在旁边劝到,呵,果然是哥俩,有钱口气都一样。 “之湘你安心收着吧,马上新年了,就当是作为朋友的新年礼物。”程予怀微微歪头温柔的笑着。 “你们......皇家都这么送礼的吗?” “那我就自作主张当之湘你是接受了,黑旗,将这个箱子还有外面那个箱子都搬到之湘的房中。”他温柔的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对这件事,也像是对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是,这不......”我作势要拦住黑旗,没想到他像一只大黑耗子一般一溜烟从窗户钻了出去。 “外面那箱子是三哥准备给姐姐准备的衣裳和首饰,姐姐回去可以试试,都很漂亮的。”程予金在旁边说道。 “谢谢,谢谢,予怀,你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必如此客气,那日你说想与我们成为朋友,这是作为朋友的一点心意而已。”程予怀说着安定我心的话,强调着这是朋友之间的礼物,生怕我觉得他无缘无故送这么多东西而害怕。 既然程予怀已经送给我了,还这么说了,那我再推脱就显得过于不识好歹了,这也是他的好意,还是找个机会为他做点什么吧。 他对我这么好,难道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吗?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怜爱,又是那样的含蓄隐晦,只有在刚才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他在感情上是含蓄的,但在行动上却是坚定的,不知他是何种感情的我只能不断猜测,在他坚定的行动下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第二十二章:手机的用处 距离阿鱼离开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里我也去问过花镜阿鱼怎么样,但花镜的回答就只是不知道,让我好好练习,不要想那么多。 我也只能老老实实训练了。 今天我和鼠姐姐一起练习剑术,从她口中得知,蒙月的除夕是在十二月最后一天,今日已是二十八日,怪不得前几天程予怀来说着要过年了送了我一堆东西。 希望阿鱼能在年前赶回来吧,想和阿鱼一起过新年。 “易之湘,我觉得你并不适合练剑。”鼠姐姐看着我笨拙舞着剑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鼠姐姐长相清秀,在上次考核中虽然并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实力处于中上游,人也十分的温柔靠谱,平时就是去执行一些普通的探听任务。 也不怪鼠姐姐说我,我已经练了五天的剑了,但现在挥舞起来却还是十分笨拙。 说来也奇怪,我其他的训练都接受的很快,只有这个剑我是真的弄不明白。 “唔,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再一次将沉甸甸的剑提了起来,笨拙地挥舞,一个踉跄差点被剑带飞,幸亏花镜这几天忙别的事情不在这儿,要不然被他看见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鼠姐姐看我这样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去一旁拿了一条鞭子扔到了我手上:“你试试这个吧,看你身子轻盈柔软许是学过舞蹈,鞭子应该能驾驭的不错。” “莺死后,永生阁就没有会用鞭子的了。” 鼠姐姐在提到莺的时候眼神暗了暗,莺是那个在考核中对阿鱼痛下杀手结果被阿鱼杀了的人吧,看样子鼠姐姐和莺的关系应是还可以的。 “鼠姐姐,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当时莺为什么要对阿鱼下杀手?”我接过了鞭子,瞧着鼠姐姐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啊,莺是个好孩子,也很厉害,只是可惜嫉妒心太强,她嫉妒鱼的实力,嫉妒鱼能和花爷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总在找机会杀了鱼。”鼠姐姐盯着我手中的鞭子若有所思。 “像我们这样为花爷卖命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因嫉妒而内部相残了,因此莺死了后花爷并没有什么表示。” “可惜了,只不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鼠姐姐这么说着,可眼中分明流露着对莺的怀念。 “好啦,不说这个了,快试试吧。”鼠姐姐催促着,似乎不想再回忆起关于莺的一切。 鼠姐姐是这样,阿鱼也是这样,总在永生阁里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着自己的感情,装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我在永生阁里待久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应该,不会吧。 我摩挲着手中的细鞭紧接着扬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轻盈却又打出了强烈的气流,我用着十分顺手。 “易之湘!你这鞭子用的真不错啊!往后多多的训练一定会更出色的。”鼠姐姐瞧见我打鞭子的模样夸了起来。 “嘿嘿。”我收起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等下你去那边倒数第二个屋找一下教鞭子的书,这鞭子我属实不会用只能靠你自学了。”鼠姐姐看我嘿嘿的笑着挑了挑眉毛:“我在永生阁五年了,你是我见过最能笑的一个,你也是我见过和花爷关系最好的一个。” “你这样,挺好的,总比我们这样的人好。”鼠姐姐欲言又止看向我的眼神竟露出了说不出来悲凉。 她们一定都很难吧,虽然我们都是永生阁的人,但总感觉待遇完全不同,她们的生活比我更难。 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她们对花镜的感情,是花镜给了她们新生,所以她们尊重他听命于他,就算知道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们也会毅然前去的吧。 我只是被花镜“买”来的对花镜自然没有她们那样的尊重,和花镜的相处方式更像是朋友,心态也更轻松一些。 “鼠姐姐.....”我看向鼠姐姐,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鼠姐姐却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便自己去练习剑术了。 我也默默地去房间里找到那本鼠姐姐说的书接着拿着出来照着练习了。 不知不自觉晚上的训练也结束了,我拖着疲倦的步伐出了地下室。 大家各自回了房间,我也向我和阿鱼的房间走去。 “阿鱼,今天会不会回来。”我呢喃着,这五天里,我每天都期待着我回到房间就能看见阿鱼。 “嘎吱。”我推开了木门,屋里的蜡烛还是灭着的,看来阿鱼没有回来。 “哎。”我叹了口气,拿出桌子上的火柴欲点燃蜡烛。 突然,桌子下面钻出一个黑影。 “呀!” “啊啊啊啊!草!(一种植物)”我吓得大叫起来,手中的火柴盒也掉在了地上,条件反射的冲着黑影扫了一腿。 黑影反应迅速的躲过了我的攻击,反手抓住了我的腿,接着极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之湘,五天不见你就这么对我?” “阿鱼!”我惊喜的叫了出来,扑了上去,上下摸索着确定她没有哪里受伤才松开了她。 阿鱼放下了我的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火柴盒,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烛光摇曳照耀着阿鱼绝美的面庞,干净美丽的脸也没有一丝伤痕,只是脸稍微有些瘦了,可能这几天在外面没怎么吃饭吧。 “嗯,我回来啦!”阿鱼冲我微微一笑。 “诶呦,你可担心死我了,怎么看着这么瘦了,没怎么吃饭吗?”我拉着阿鱼坐到了椅子上,她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这几天一直在沙府偷偷摸摸的行动着,哪有什么时间吃饭啊,不过不用担心,我回来之前去了花爷那里已经在花月楼吃完饭了。”阿鱼很开心的说道。 “看样子这次的任务完美完成了呀。”我看着阿鱼那双溢满星光的双眼笑着说。 “当然啦!沙府的防卫是真的严,我中间还被人发现了,但我把那人杀了之后代替了她,后来的进展就蛮顺利的了。”阿鱼轻松地说着,但可以想象她当时情况的紧张,如果没有杀了那个人,那死的就是她。 “可惜啊,沙府上只有沙齐玛和万合国太子凌华鸣的书信来往,并没有花爷所说的有关太子程予德的信息,我为了不被发现,只拿了几张看着比较重要的书信回来。” “这沙齐玛,好好的大将军不做非要和万合国太子联合反叛,真是疯了。”阿鱼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花爷看到这书信又开心的夸了我,嘿,但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将书信留着,现在揭发恐怕会打草惊蛇惊了太子那边,以后应该还要去太子那边调查吧。” 我仔细的听着,看来花镜和程予怀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阿鱼!下次你再出任务我想和你去。”我握着阿鱼的手说道。 阿鱼听此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这要看花爷什么意思了,我想只要你好好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好!” 突然,阿鱼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脸严肃的问我:“话说,消消乐那关你有没有给我打过去?” “......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要紧的事呢!原来是消消乐,打过去了打过去了。”说罢,我将放在床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给阿鱼看。 “几天没玩了,可想死我了。”阿鱼兴冲冲的接过手机。 “诶,之湘,你上次教我那个拍照还是什么录像怎么用来着。”阿鱼戳着屏幕捣鼓了起来。 “点这里,再点那里。”我用手指着屏幕告诉阿鱼该点哪。 相机开启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手机,可以拍照,录像,录音,这么说的话,在古代做探子可以说是一个bug的存在了,如果花镜他们想收集有关太子的证据,那手机岂不是很好用。 可以将太子或沙齐玛的对话录下来。 但这又该怎么样告诉花镜他们呢......他们又会相信吗,就算他们相信了,到时候将证据呈上去的时候皇上会相信吗?又该怎么解释这个物品的来历...... 有点苦恼呢。 第二十三章:初遇墨斐 蒙月历懿顺十七年十二月三十日。 我来到蒙月已经一个月了。 明天三十一日就是蒙月的除夕了,花镜眼瞧着过年了便大发慈悲给我们放了假,一直到懿顺十八年一月三日我们都可以不用训练了,但也有几个姐姐在这期间被派去出了任务。 害,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卑微过不了年,要不是我还是个菜鸟我可能也要去了。 今天终于可以好好赖床了,等下起来吃口饭再去练练鞭子吧,然后去干嘛呢...... 我窝在床上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两个箱子,是程予怀送我的金银和衣裳,我一直都没有动。 对了,马上过年了程予怀送了我这么一堆东西,我还没买什么送他呢,等下叫阿鱼一起去街上看看吧。 待我练完鞭子,阿鱼也正好练完剑,我俩携手去找花镜打个报告。 “啧,去吧去吧。”花镜正在柜台前为整理好花月楼一年的账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正眼看我们。 我俩前脚刚迈出花月楼,后脚花镜就叫住了我俩。 “等下,晚上予怀和予金可能会来,予金吵着要吃你做的饭,清早送来了一堆食材,记得早点回来做饭。” 晚上程予怀和程予金会来,那正好我买的礼物可以直接送了,不用再等到他们下次来了。 “ok!”我对着花镜比了个ok的手势,花镜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抬头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了看我便又低头整理账本了。 真没想到花镜还有如此忙碌的时候,看着真爽。 临近新年的街道上洋溢着过年热闹的气氛,人们的脸上喜气洋洋,店铺上张灯结彩,走几步便有卖红灯笼对联鞭炮的推车,火红一片很是喜庆。 身旁的阿鱼出来又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不苟言笑,但眼中分明闪烁着兴奋开心的光芒。 “之湘,你放才说的欧克是什么意思?”阿鱼放低了声音问我。 “就是好的的意思。”阿鱼自从知道我不是蒙月的人以后总对我说的话和做的事充满了好奇,很是可爱。 “欧,欧克!”阿鱼笨拙的说着蹩脚的英文,自己听见还偷偷地笑了:“真是的,学不明白,嘿嘿。” 总觉得阿鱼和我在一起之后变得爱笑多了。 当阿鱼陪我逛到第二十八家店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之湘啊......你到底要给程予怀和程予金买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配不上他们。”我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纺织铺,里面的衣服根本就配不上那俩皇宫里长大的娃子啊。 太难了,给皇子买礼物太难了,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哪瞧得上这些啊。 而且我到现在只知道程予金喜欢吃而已,连程予怀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街头的我俩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我和阿鱼又看了几家最终走进了一家卖玉的店,叫墨玉坊,店面装修不似蒙月奢华的风格,倒有些东升国低调内敛的风格。 店内人不算很多,倒是格外的安静。 “是两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呢,里面请。” 说话的是站在柜台前的掌柜,他一袭灰衫却难掩高贵的气质,眉宇间充斥着十足的英气,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站在那里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气,但最为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双异瞳,左眼只是如常人般深邃的黑眸,而右眼则是如琥珀石一般的金色眸子,熠熠生辉,很是好看也为他更添了几分神秘。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观察了他的眼睛,习以为常的笑道:“我的眼睛是不是吓到姑娘了?” “没有,我觉得很好看。”我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他的眼睛确实十分好看。 在现代他的这个现象叫做虹膜异色症,古代人本就不太懂这个可能就觉得很是吓人。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紧接着轻笑了一声说道:“谢谢姑娘夸奖,我叫墨斐,东升国的商人,本店的玉石都产自东升国,你们想买什么样式的可以问我。” 我应了下来,拉着阿鱼就往里走,可是阿鱼却一脸狐疑的看着扬起职业性微笑的墨斐。 “怎么了嘛?”我压低声音问道。 阿鱼也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到:“我不曾听过蒙月京城有叫墨斐的东升商人。” 阿鱼总在花爷手下办事,自然对蒙月的一些商户和人际有一定的了解,蒙月是允许东升国的人过来做生意的,而且每一个来做生意的都会登记,但并不允许万合国的人过来做生意,既然她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那这个人会不会是假冒东升商人来的...... “以前怎么没有见到过你。”我看向了他异眸试图找出里面伪装的破绽。 墨斐面对我们的怀疑很是镇定,眼神中没有一丝破绽,紧接着解释道:“我平日都在东升国的,这店铺也是交给杨承管理,路途遥远,我一年只来个两三趟,这不年末了嘛,我过来对账。” “杨承我知道,确实是个东升人。”阿鱼在我耳边说道。 听了他这话我俩也稍微放下了戒心,往里面走去。 有一说一,他家的玉石成色果真是极好的,色泽饱满,入手温热,早听闻东升的玉石极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阿鱼,你看这枚玉佩好不好看!”我将正在看玉雕的阿鱼拉了过来,指着一枚表面光滑细腻,如凝脂一般的的玉佩说道。 “嚯,真不错,这种清静温和的感觉很适合程予怀。”阿鱼看到这玉也感叹到。 “两位姑娘是看上了这枚玉佩?”墨斐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俩身旁,就连阿鱼这么敏锐的人都没有察觉,他在悄无声息的观察着我们。 “真是好眼光,这玉是我们东升的羊脂玉,很是稀有。”墨斐在一旁介绍着:“这羊脂玉在日光下看是纯白的,但在烛光之下的光晕中确实柔和而微微泛黄的,如凝脂一般,触手细腻温润,是难得的佳品。” “这玉很配姑娘的,美人就该配美玉。” 开始了,他开始推销忽悠了。 “不要再忽悠了,我要拿来送人的。”我打断了墨斐,直接问道:“这个玉佩上能不能刻字?” “自然是可以的。”墨斐眯了眯眼睛,在我观察他的表情时他也在观察着我。 “帮我刻个怀字,多久来取?” “我们的工人很快的,晌午过来便能做好。”墨斐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像其他商人赚到钱的喜悦,而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依旧像是在观察我们,琥珀色的眼眸像要将人看穿一般。 我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到柜台交了钱,便和阿鱼出去了。 这羊脂玉是真的贵,我带了一包银锭子出来,买这玉花去了我半包银锭子,属实心疼啊。虽然我这是在用程予怀给的钱给他买东西,但心意嘛,心意最重要。 “怎么不给程予金也买一块玉什么的?”阿鱼问道。 “他?一天天跑跑跳跳的,腰间带再好的玉也得碎了,还是去给他买点吃的吧。”我又牵起了阿鱼的手一起去给程予金买吃的。 这期间我路过卖首饰的店进去给给阿鱼买了对蓝宝石耳坠作为给她的的新年礼物,她拿着十分的欢喜,直抱着我贴贴。 而后阿鱼买了两对镯子一个戴在我手上一个戴在她自己手上,说什么这样显得两个人关系好,那模样很是可爱。 我拎着给程予金买的糕点和零食,牵着阿鱼的手往回走时,突然脑子一热问道:“你,不打算给花镜买点什么吗?” 阿鱼听了耸了耸肩说道:“以什么理由送啊,花爷说不定还会觉得我越界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新年礼物而已,没什么的。”我总觉得花镜对阿鱼是有些感情的,但我说不上来是那种,平日里两人隐藏的都很好,正好借此机会让阿鱼主动些看看花镜的反应。 刚好前面有一家香料店,花镜那人平日里骚气十足的,身上也香了吧唧的他肯定常用香料的。我牵着阿鱼不顾她的反抗直奔那家店跑去。 于是在我的再三劝说下阿鱼买了一个包着湘花香料的香囊作为送给花镜的新年礼物。 “之湘你也真是的.....”阿鱼手里攥着香囊涨红了脸:“还让我买这么暧昧的东西做礼物......” “嘻嘻,送一个试试嘛,又没什么的。”说罢,我又带着阿鱼去墨斐那里取了玉佩便往回走。 看着精装在礼盒中的玉佩,我的心也忐忑了起来,不知道程予怀会不会喜欢,希望他能喜欢吧。 第二十四章:我不会起章节名字了 我和阿鱼匆匆回了花月楼,花镜见了我们便催促道:“把东西放回去就去后院的厨房做饭吧,食材都在后院厨房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像那个催命阎王。”我这话声音不大,被突然进来的一伙吵吵嚷嚷的人盖了下去,花镜并没有听到我说的就也没有阴阳怪气我。 花镜并没理会那群人,依旧低头对着账,只有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 我和阿鱼也没再说什么,回房间将东西放下了,阿鱼说什么我自己做饭太辛苦了,要帮我,我也很痛快的同意了。 “之湘,你为什么要把手机拿着?”阿鱼见我将手机揣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正常来说,我这个手机不应该展示到众人面前的,但是我这手机里存有很多菜谱,我平时都是靠着菜谱做菜的。 “嘿嘿,这里面有菜谱呦,再说了,不出意外后院厨房只有我们两人,没人会发现的。” 阿鱼听了略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和阿鱼来到花月楼的后院,进了左侧的厨房,开门的一瞬间,面前小山一样的食材属实给我吓了一跳。 “之湘......这些食材我们都要用吗?”阿鱼看道这些食材也明显吃了一惊。 “啊这,应该,不能全用吧。”程予金这小子,我只跟他说了几样食材而已,他好像把食材库搬来了。 仔细看去只见最顶端的一颗大头菜上放着一张纸,我拿起纸来一看,上面的字放荡不羁中带些工整,是程予金的字没错了。 “姐姐,你要的食材我都让小乐子送来了,当然里面还带着一些我认为姐姐可能会用上的食材!我和三哥晚些会去,辛苦姐姐啦!” 这是一些吗?这是一堆吧!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会成为朋友了,他们三个对一些的概念都有问题!!! 我一头黑线的扒拉着眼前的食材,想着做些什么菜能最大限度的用上这些食材。 扒拉了半天,我只想出了十二道菜。 “一整只鸡就做甜酱油炸鸡,这么多的虾做成天妇罗是蛮不错的,豆腐,小葱的话......香煎豆腐,这些个蔬菜就做成罗宋汤把,猪肉的话做成小酥肉应该蛮不错,这么多猪肉在做一盘锅包肉也是够了的,还有一条大鱼那就水煮鱼吧,牛肉的话就香煎牛排吧,再拿黄瓜什么的做一个捞汁儿,牛奶的话.....炸牛奶,鸡蛋就舒芙蕾,剩下的食材做成寿喜烧就行了。” “emmm,最后焖点米饭做主食,程予金想吃的螺蛳粉就做一点吧。” 我边小声嘟囔着边从小山里拿出要用的食材。 “之湘,听你说的好多都是我没听过的菜,就那个炸牛奶是什么?还有舒芙蕾?寿喜烧?”阿鱼手拿俩颗大白菜一脸不解的问着我。 “等做出来你就知道啦!都很好吃的!”我冲阿鱼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阿鱼,等下我切菜能麻烦你帮我洗一下吗?” “嗯嗯!”阿鱼很爽快的答应了,抱着两颗大白菜就往水缸那走去。 花镜家的厨房东西也是蛮全的,米面油都有很多,一点都不用担心不够用,我将手机放在灶台上,放起了音乐,找到菜谱照着上面的步骤来做菜。 手机,永远的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些比较容易的菜我已经做完了就差水煮鱼,寿喜烧,螺蛳粉了,中途我还心血来潮弄了个冰淇淋放在外面的雪地里冻着,等吃完饭的时候拿出来吃。 阿鱼在大锅旁帮我看着水煮鱼,我则在一旁切着酸笋边听rap边哼唱着。 反正阿鱼都知道我的事情了,在她面前听些什么干些什么也不用掩饰了。 “你说她像只狐狸,把别人蒙在鼓里。” “你没有money,money,那她对你置之不理。” “在别人嘴里她是一个美丽坏女人。” 只要我一唱rap我就感觉自己是一个rapper star,越唱越陶醉。 “姐姐。” 我以为是幻听并没有理会。 “姐姐!” “啊,啊?予金!!!你怎么来了?!”我缓过神来看到旁边正好奇的盯着我的程予金慌乱的不知该将手机藏到哪里。 “阿鱼,你怎么不叫我?”我冲着在一旁看鱼的阿鱼做口型。 “我叫你了,你就知道唱歌都没听见。”阿鱼也做着口型,眼神还一直往我手机的方向看,示意我音乐还在响。 我将手机藏在身后慌乱之中怎么也摸不到音量键。 “不止我,三哥也来了。”程予金指了指门口,只见程予怀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这手机怎么办,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 “姐姐,你身后什么东西在响啊?我看看呗。”程予金探着脑袋好奇的向我背后看去。 “啊,没什么没什么......”音量键,找到了,我摸到音量键了,只要按下去,不发出声音就可以当它是一块板砖了。 “She's not a gold digger.” 一瞬间,音乐声响彻整个厨房,我尬在了原地,阿鱼也尬在了原地,程予金和程予怀也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我,好家伙,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那晚手机的光照亮阿鱼的脸一样熟悉。 他外祖母的,我把手机拿反,把音量调大了,生活就是这样,处处给你惊喜。 “姐姐?你是藏了一个人在身后吗?”程予金更加好奇的往我身后看去。 “予金,那样对之湘太失礼了。”程予怀站在鱼锅旁叫住了程予金。 总觉得他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站在厨房有些违和。 “知道了,那,姐姐,你到底藏了什么呀。”程予金正了身子不再往我身后看,但还是没有打消他的好奇心。 “我也在好奇,之湘你的身后究竟是什么在发出声音。”程予怀也露出了很少有的好奇的表情。 终于,我把手机静音了,这个世界都安静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这个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没用了啊,就好像是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了个正着一样,要在这里坦白吗?他们也会像阿鱼一样相信我吗?还是先让他们出去,我和阿鱼商量商量再说吧。 “诶呦,你们先出去先出去,等吃饭的时候再和你们说。”我一个劲的把程予金往外推,还不忘用眼神示意程予怀也跟着出去。 “姐姐,姐姐......”程予金被我用蛮力推到了门口,一脸的不解,程予怀也淡然的跟在我身后观察着我的行动。 “你们俩不要再进来了!诺,这几盘好了的菜都端餐桌上去,不要再进来了!”我把装着菜的木食盒放到了两人手中,两人看着手中的木食盒很是诧异。 “我知道你俩养尊处优惯了,定没有端过盘子,但是现在我和阿鱼很忙,就先委屈一下你俩了嗷,吃饭时再见。”说罢,我无视掉诧异的两人嘭的一下将大门关上了。 “三哥,端菜不是下人才干的活吗.....” “之湘都为了我们亲自下厨了,我们端菜也没什么的。” 程予怀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厨房。 “怎么办,阿鱼,我是不是该坦白了。”我拿着手机在厨房里来回踱步,阿鱼则一脸淡定的将煮好的鱼捞了出来。 “我倒觉得你不用这么紧张,看你们这关系,坦白也没什么的,你看,你当时向我坦白的时候我不也接受了。”阿鱼又开始热油。 对哈,当初我向阿鱼坦白的时候,阿鱼也坦然接受了。如果他们不相信的话,我完全可以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况且如果他们接受了,那以后有什么密探行动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教他们用手机了,也帮他们省了不少事。 刚才是程予金突然一下子出现给我弄得太紧张了,现在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的。 “那行,等吃饭的时候再说吧。”我放下手机,继续切着酸笋。 “话说,你这笋的味道多多少少有些大啊,把这辣椒的香味都盖过去了。”阿鱼将炒好了辣椒的热油浇到了鱼身上,吸了吸鼻子说道。 “酸笋才是螺蛳粉的灵魂。”我将切好的酸笋放到盘中,紧接着着手准备寿喜锅,这螺蛳粉必须得最后煮,要不然其他的菜的菜做了都是一股螺蛳粉的味道。 “阿鱼,这个寿喜锅等到了饭桌上再将下面的蜡烛点上。”我在厨房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上面能放锅下面能放蜡烛加热的架子,真不愧是花镜家的厨房,啥都有。 “好的好的。”阿鱼不愧是练家子,左手端着寿喜锅,右手端着水煮鱼走路都特别稳,里面的汤水也不会撒出来。 “辛苦你了,我要煮螺蛳粉了,味道可能有些上头,你先别进来了。” 阿鱼点了点头出去了。 螺蛳粉,螺蛳粉,我可想死了! 当酸笋下到锅里的一瞬间,啊,这熟悉的味道,又臭又香,很是上头,光是闻着就已经能想到嗦粉时的味道了。 眼泪止不住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刚煮上螺蛳粉没多久,我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花镜的声音。 “易之湘!你疯了吗?!你不要在我厨房里煮屎啊!” 第二十五章:我称本章为干饭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谁会在厨房煮屎啊!”我头也没回的喊了回去。 “呕,呕,你到底煮什么东西呢,呕。”花镜站在门口干呕着,始终不敢迈进来半步。 “螺蛳粉啊。”我将煮好的螺蛳粉装到一个大碗里,端着就向花镜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花镜见我步步逼近,摆着手狼狈的跑进了主屋,他那狼狈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哼哼,花镜,你也有今天。 我看着手中的螺蛳粉想了想还是将它放回了灶台上,还是等大家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再将它端上去吧,毕竟螺蛳粉一摆其他的菜便都是螺蛳粉的味道了。 洗了洗手,扫了扫身上的灰我便出了厨房,却见到阿鱼站在主室的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清冷的月光下伫立在屋外的阿鱼显得格外的孤独。 “阿鱼,你怎么不进去?”我牵起了阿鱼的手,许是在外面的时间久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和他们并不熟悉,况且我同花爷一起吃饭于礼不合。”阿鱼有些扭捏的说。 “阿鱼,什么礼不礼的,今天你也同我一起做饭了,哪有不进去吃的道理,走吧,我们先将礼物取来再进去。” 我抬脚刚要走,阿鱼便拉住了我,侧过身子给我看了看她身后摆着的礼物。 “礼物我方才便取过来了,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说真的,阿鱼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很完美的存在,冷酷的面具下是极为细心温柔的样子,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吧。 “辛苦你了,今晚多吃点。”我捏了捏阿鱼的脸,她脸上的肉很少,但捏起来很舒服。 我提起礼物挽着阿鱼打开了主屋的门。 花镜这主屋从外面看中规中矩但里面真是别有洞天,房间内烛火通明,面对着的是紫檀木镶七彩石圆桌,程予怀他们正坐在配对的紫檀木椅上,桌子前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暖炉,散发着阵阵暗香,镂空雕刻的凤凰在里面炭火的照映下周身镀上一层红云,栩栩如生好似要飞出来一般,桌子后面的塌上方桌放着两根烛火摇曳的红烛,还有极为漂亮的瓷器,墙上挂着一副价格不菲的山水画,屋顶上的壁画也是画的出神入化,让人看了仿佛置于花海之中,屋子两侧则用精致的屏风隔着,让人看不到内室是何种模样。 这花镜还蛮有品味的呢。 “之湘,你来了,快坐,今天做了这么多菜,真是辛苦你了。”坐在主位上的程予怀见我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同以往一样温柔的微笑,但眼神里却含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送你的衣服,很合身,你穿上很漂亮。” 听了程予怀的赞许,我害羞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因为以前穿的衣服都洗了,冬天也不爱干,早上出来的时候就从程予怀给的衣服里随便抽出一件穿上了,这衣服的风格很是温柔,是程予怀的眼光没错了。 “嘿嘿,谢谢,主要是予怀眼光好。”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个不辛苦不辛苦,本就答应你们了,还有今天的菜不止我一个人做的,还有阿鱼!”我将因有些拘谨面色更冷的阿鱼牵到了前面:“阿鱼今天和我们一起吃可以吗?” 程予怀简单扫了阿鱼一眼,又看向了我温柔的说:“自然是可以的,也辛苦鱼姑娘了。” 程予怀干嘛看着我说辛苦阿鱼了???怕不是斜视了。 “谢三皇子关怀,能为三皇子、五皇子、花爷准备膳食已是小女子无上荣幸,一点也不辛苦。”阿鱼很是尊敬的鞠了一躬,虽然阿鱼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程予怀程予怀的叫,但当了人家的面还是很尊敬的。 花镜看了看一大桌子菜,又看了看阿鱼,笑着说:“你俩还挺厉害,鱼会做菜我竟然不知道。” 阿鱼听此恭恭敬敬地说道:“只打了一些下手罢了,这一大桌子大部分都是之湘做的。” “姐姐好厉害!好香好香!而且有些菜式我都没见过!”程予金两眼放光的盯着一桌子菜,握着筷子的手蠢蠢欲动:“这个金黄金黄的是什么呀?” “那是炸牛奶。” 没见过就对了,炸牛奶一出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啊呀,牛奶是什么?” 啊,对了,他们应该是管牛奶叫牛乳的。 “就是牛乳。” “这样啊!牛乳竟然可以炸,那个软乎乎的呢?” “予金,等下再问,先让之湘和鱼姑娘坐下。”程予怀温柔的看着我,示意我们坐下。 聊了这么多,我才注意到我一直我和阿鱼一直是站着的,我看了看坐在左边的花镜故意将阿鱼安排到了他旁边,我则是挨着程予金,我们五人正好坐满这个圆桌。 阿鱼坐在花镜旁边的那一刻我捕捉到了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狂喜,但随之而来的则是紧张。 我坐在程予怀的斜对面,一抬头就能和他对上视线,很是暧昧。 突然感觉袖口被人拽了拽,不用想都知道是程予金。 “软乎乎的是舒芙蕾,甜甜的很好吃。”我介绍完舒芙蕾,随即介绍起了所有的菜。 “那个是天妇罗,里面裹着的是虾,这个是甜酱油炸鸡,我超爱吃的,入口外皮酥脆里面肉质鲜嫩,特别香,那个红红的是罗宋汤,还有下面点火的是寿喜烧,冬天就要吃点热乎乎的,还有那盘是锅包肉酸酸甜甜的,这个小酥肉要蘸这个椒盐,还有这个是香煎豆腐,那个是香煎牛排,中间的是水煮鱼,可能有些辣,这是黄瓜捞汁开胃的!吃完饭还有我冻在外面的冰淇淋。” 我一口气介绍了一大堆,其实也是想让他们忘记我手机的事情,专心干饭。 “易之湘,你那锅屎呢?怎么没端上来?”花镜听完我的介绍故作沉思状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噗。”阿鱼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光速憋了回去又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花镜!你那俩耳朵长出来就是为了像个人的是吗?那叫螺蛳粉,螺蛳粉!不是屎!”我真想掐死这个臭男人。 “好好一个美女不要这么大声地讲话嘛,真是的,螺蛳粉就螺蛳粉,反正等下我是一口都不会吃的,谁知道你往里面放了什么。”花镜撇了撇嘴,漂亮的眸中满是嫌弃。 我对这个在饭桌上说屎啊什么的男人表示无语。 “姐姐,螺蛳粉的味道很那什么嘛?”程予金听了花镜的话不安的拉了拉我的袖口。 “别听他胡说,很好吃的,姐姐怎么会骗你呢,少吃点菜,等会儿吃螺蛳粉。”我冲程予金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程予怀看着我们的吵吵闹闹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随即便说道:“好了,吃饭吧,不然等下该凉了。” 他说完这话,眯着眼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程予金也兴冲冲的冲着舒芙蕾就去,夹了一口放在嘴里还不住地夸奖着。 花镜则吃了口锅包肉露出很是惊喜的表情又夹走了几块,还很客气的让阿鱼也多吃几块。 阿鱼坐在花镜旁边能明显的看出她拿筷子的手都在抖,可能她连自己夹了什么吃到嘴里都不知道吧。 程予怀好像每道菜都吃了,但每道菜吃的都不多,表情还是那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实在看不出他喜欢什么。 我吃得最多的就是面前的甜酱油炸鸡,炸鸡,永远的神。 终于,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想着该去厨房将螺蛳粉拿过来了,刚要起身就听程予怀说道:“之湘,你做的菜着实好吃,很多菜式我们未曾见过,当然,有些东西我们也未曾见过。” 好家伙,我说刚才怎么欲言又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本以为他们专心干饭已经将我手机的事情忘了,没想到程予怀还记着。 “啊?什么东西啊?”刚夹了一口水煮鱼放在嘴里的花镜此刻满脸问号。 “对了,姐姐姐姐,那发出声音的究竟是什么?”程予金也好奇的问道。 我看着程予怀询问的眼神,自知今日逃不掉坦白这件事了。 我无奈的端坐回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pia”的摆在了桌子上。 “你拿个砖头放桌子上干嘛?”此时花镜的眼中也充满了好奇。 “你上辈子哑巴托生的嘛?这辈子话这么多?”我白了花镜一眼,摁亮了手机的屏幕。 “嚯!”这回轮到他们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了。 “这个是手机......”我开始生动形象的讲解了起来,三人认真地听着,我们的模样活像是幼儿园大班的老师和孩子。 只有阿鱼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第二十六章:我称这章为花镜吃瘪 终于我讲完了,厨房的螺蛳粉也凉了。 可以看出面前的三人在听完我一番激情四射的演讲后颇为震撼,全都说不出一句话,花镜看着我的手机沉思着,程予金前后左右的仔细观察着我的手机,程予怀则一直盯着我,那温润中带着探寻的眼神好似要将我里里外外的看穿。 阿鱼见此也只能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缓解自身的尴尬。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实在受不了这安静的气氛,只能先开口说话。 说完这句话,大家都看向了我,空气再一次安静,安静到我可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之湘。”终于,程予怀开口说话了,他已经从最初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化为平静:“你说的事情的确很难以置信。” 出现了,和当初阿鱼一模一样的话。 “当初红妈也只是说你是她在街上捡来的无家可归的姑娘,但这几次的接触后我发现你与蒙月的姑娘大相径庭,更不像东升和万合的姑娘,有时说的话也很奇怪。” “但毕竟这世上的人各不相同,我们也未多想,竟没想到你不是这世界的......这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程予怀一本正经地说着,那表情似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书卷里也没有这种事情的记载,如若没有这个称为手机的东西,之湘你说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信服。”说罢,程予怀又看了看我的手机,好看的眉毛因思考事情而微微皱在了一起,显得他更为严肃。 “啧,确实,这东西着实神奇,你说的话也着实神奇,有趣,食在有趣。”半天没说话的花镜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玩味的看了看我,那表情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一般。 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镇静阿鱼说道:“鱼,听了这事你不震惊吗?” 阿鱼没想到这事儿会提到她,激灵一下子直起了身板,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震惊,花爷,我太震惊了,没想到这世间竟有此事,震惊的我说不出话来。” 我瞧着阿鱼强行配合花镜的样子着实可爱,她若说早就知道此事肯定会被花镜问责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就只能作为一个演员,演花镜。 “姐姐,看来你真的是仙女。”程予金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了这话,我只能尴尬一笑,然后认真的问道:“那你们这是相信我说的了?” 空气再次安静,可以看出大家都在思考。 “不管此事有多离奇多难以让人接受,我还是选择相信之湘。”我能感受到此刻程予怀看向我的眼神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热烈。 “姐姐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姐姐说的话也一定是真的了。”程予金也坚定地说着,但眼神一直没离开我的手机,可以看出,他很想玩。 花镜依旧是那副玩味的表情:“我们早就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世了,奇怪的是在蒙月没什么人见过你,我对你的身世也很好奇,竟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有趣,这么有趣的事,不相信可惜了。” 这回轮到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家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蒙月人的接受能力都这么强。 我本以为只有阿鱼才有这么强的接受能力。 接着程予怀又问了我几个关于现代的问题,还有手机功能的问题,他见我对答如流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眼神更为强烈。 “姐姐,这手机,可以借我看看嘛?”在一旁忍了半天的程予金终于按奈不住了。 我将手机给了程予金,说要去重新热一热螺蛳粉,便奔向了厨房。 我将自己的事情坦白后仿佛松了一口气,以后在他们面前就会更轻松吧。 我将凉了的螺蛳粉热好后,端回了主屋。 “呕,我不行了,我要下桌。”花镜见我进来,连忙站了起来作势要走,我用腿拦住了他。 “不行嗷,这是我们那个世界很出名的美食,你一定要尝尝。” “嚯,你们那个世界.....呕.”还没等花镜说完我便将螺蛳粉端到了他的面前,只见他一脸痛苦,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无意间搭到了阿鱼的肩膀上。 刹那间,我看到了阿鱼猛地颤抖了一下,而花镜还没察觉,手依旧搭在阿鱼的肩膀上。 和花镜闹了半天也不想闹了,就将螺蛳粉放到桌子上,招呼着程予怀和程予金快来吃。 只见程予怀面露难色,但还是夹了一些在碗里,程予金则握着手机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向我。 “姐姐,这真的好吃吗?我还是看看手机吧......” 我嘿嘿一笑,给程予金夹了些,推到他面前:“你才十八总玩手机该近视了,这个好吃的,快吃。” 我顺便也给阿鱼和花镜夹了些,虽然花镜捏着鼻子嚷嚷着什么死也不要吃。 终于在我的一番劝说之下,除了花镜以外,大家都拿起筷子尝了尝。 程予怀吃了一点点便赶快夹了几口舒芙蕾吃然后放下碗筷勉强的笑了笑,我悟了,皇子还是吃不惯这东西,但为了给我面子还是吃了几口。 “姐姐!好吃诶!”只见程予金一口两口接着把整碗螺蛳粉都给吃了,端着碗一副还要的样子,确认过眼神是知音没错了。 “之湘,蛮不错的诶。”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表情的阿鱼此刻也悄咪咪的和我说着。 果然,这就是好姐妹啊。 花镜见程予金和阿鱼都吃的很香,非常震惊,那表情比知道我的事情的之后还要震惊:“你俩味觉是不是都有问题?这个能吃下去?就予怀还正常一些。” “花镜,别这么说,这螺蛳粉也并非很难入口。”程予怀似乎也在劝花镜尝一尝。 我见花镜如此,不禁起了坏心思。 我用脚踢了踢正在干饭的程予金,他看向了我,好似懂了一般露出了洞察一切的笑容。 “一,二,三。”我话音刚落就见程予金起身绕过桌子摁住了花镜。 “程予金!你干嘛!干嘛!予怀,你快管管你弟!”花镜挣扎着,奈何他虽比程予金长得高大,武功也不错,却远没有程予金的力气大。 程予怀充耳不闻,一脸看戏的表情,看来这么多年花镜也没少惹他啊,他这也等着花镜吃瘪呢。 我端起了装有螺蛳粉的碗,走向了花镜:“大郎,该喝药了。”接着迅速给他连面带汤的灌了下去,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花镜,你也有今天!”终于报了花镜让我卖窝窝头的仇,我心里一阵舒爽。 “呕,呕,呕!”花镜见程予金撒开了自己,疯了似的跑出屋子到院子里去吐了。 见花镜跑出去吐了,我也笑够了,猛地想起还有礼物没有给他们,于是我从桌底拿出了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程予怀和程予金见此都很是惊喜,程予金捧着一堆吃的开心的合不拢嘴直叫着好姐姐。 程予怀结果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玉佩的那一刻,眼神一亮。 “之湘,这是上好的羊脂玉,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破费。”程予怀合上盖子,流转的眸望向我了,里面充满着温柔与欢喜。 “说出来也挺不好意思的,买玉佩的银子是你给我的......”我挠了挠头:“新年礼物嘛,你都送我了,我也该送你。” 程予怀听此轻笑了一声,说道:“那银子本就是给你了,自然已是你的银子了,多谢之湘,这份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他看向我,我看向他,我们之间的气氛比以往更为温柔更为暧昧,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当然如果没有螺蛳粉的味道就更好了。 “呕,易之湘!程予金!你俩给我等着!”煞风景的花镜回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暧昧。 我们又都恢复了刚才打打闹闹的样子,又跟花镜斗了几句嘴,阿鱼却坐在一旁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将手中的礼物给花镜。 见天色不早,程予怀和程予金便都说要回去了,我们将他俩送到了花月楼的门口。 “之湘,我和予金要在宫里过年,琐事繁多,我们可能要过很久才能再来。” 程予怀背对着月光看向了我,温柔的月光萦绕在他的周身,他目光含水眸中刻着我的身影,格外的迷人。 他温柔的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点。 第二十七章:予怀负伤 送走了程予怀和程予金,花镜嚷嚷着要去账房把账本放好,还指使小厮去把主屋打扫干净,说什么他回去睡觉的时候不想闻到一点螺蛳粉的气味。 “你这人就是享受不了人间美味。”我冲花镜做了个鬼脸拉着阿鱼作势要回去:“这顿螺蛳粉就当是你的新年礼物了。” 本以为花镜会再次怼我一顿,谁知道他竟冲我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易之湘,你等着过完年的,大过年的别逼我动手。” 这个王八蛋竟然威胁我,他个大老爷们还能打我不成?反正我报复完了,以后他再搞我我就再想办法报复他,下次还给他吃螺蛳粉。 诶,等下,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是冰淇淋!冰淇淋还在院子雪堆里冻着呢,等下取回来给阿鱼吃,再留一些等程予怀他们下次来吧。 我瞥了一眼阿鱼,发现她正在一旁惴惴不安的捏着香囊,便用手肘捅了捅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鱼,你不打算给吗?再不给那香囊都要被你捏坏了。” 阿鱼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收拾账本的花镜,沉默片刻后竟拉上我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在主屋前停下了脚步,里面小厮们还在收拾桌子上的残局,我看着阿鱼绯红的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咱东西都买了!不能就这么中途逃跑啊!你杀人时候那股干净利落的劲哪去了?” 阿鱼捏了捏香囊,有些娇羞的说:“我不敢当面给他,所以,我想把东西放在他的塌上等他自己发现。” “你就那么放上去,他哪知道谁给的,追求他的姑娘不在少数,万一怀疑到别人身上岂不尴尬了。”害,阿鱼平时那么一个干净利落的人在面对感情时竟如此的踌躇羞涩,只能我一点点推着走:“要不你写张条?” “我,我才不要!姑娘家那样的话太不矜持了。”阿鱼扭捏了起来,好家伙,杀人的时候怎么没看你想到自己是姑娘家。 我看她的样子着实无语便抢过了她手中的香囊,跑去通往地下室的空置书房找来了纸和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 新年快乐,花爷。 鱼 写完后我将纸折了又折握在手里,待小厮们收拾完毕,我不顾阿鱼的阻挡将香囊和纸一起放到了主屋的塌上。 阿鱼也被我推搡着回了房间。 “喜欢男人就主动一点啊!就你这样子,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他那年纪在你们这儿也算是大的了,你就不怕他哪天突然娶个女的回来?”我进了屋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阿鱼说道。 通过刚才饭桌上的谈话,我也是知道那三位都是黄金单身汉,本来在他们这个年纪,蒙月的男子已经三妻四妾了,但他们三位好像暂时都不想娶妻。 花镜是觉得暂时没有娶妻的必要,还说着湘花阁的姑娘很不错,娶了妻子该去不了了,上次就是他逼着程予怀程予金去的才见到了我,听了他这话我直骂老色批。 程予金的意思是要找妻子就要找像我这么漂亮的,但暂时还没找到。 程予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们在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他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生和三个大老爷们聊这个不矜持啊....... 嘶,我怎么说别人的时候重拳出击,一到自己身上就开始唯唯诺诺了。 阿鱼撇了撇嘴小声道:“你对程予怀不也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直试图避开他的目光,还好意思说我......” “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俩半斤八两行了吧,走走走,沐浴去了,我现在一身螺蛳粉味儿。”阿鱼扇了扇自己的衣服:“这东西是真好吃,就是味儿有点冲。” “你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再做给你吃,予金给的酸笋还剩下很多。” 阿鱼点了点头,我们便去沐浴了。 好家伙,我好像又忘了取冰淇淋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感受到了蒙月人对新年的热情,鞭炮从除夕响到初五一直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叙利亚战场,他们这么放下去迟早雾霾超标。 我除夕那天去花镜院里去拿冰淇淋准备和阿鱼一起庆祝新年,好悬被花镜那个狗东西放鞭炮给炸了,我骂他他还在笑。 初一那天去厨房拿酸笋发现花镜把酸笋都给扔了,我差点因为这和他打了起来。 初二那天花镜过来给永生阁的各位送新年礼物,我瞥见了他腰间挂着阿鱼送的香囊,对此阿鱼兴奋了一天。 初三的时候花镜扔给我程予怀写来的信,上面是一些新年祝福还有一些对我的问候,我想了很久撕了很多张纸,才写出回信的内容,花镜在取信的时候还臭不要脸的顺走了我的手机说要研究研究。 初四我们恢复了训练,清晨伴着鞭炮声就开始晨跑,地下室的隔音很好,在地下室待了一天也没有听见鞭炮声。 今天晚上的训练结束之后,我想着去花镜那里要手机,刚进院子就看见石子路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直达主屋。 鲜红的血在雪白的地面上额外的扎眼,上面还反着灯笼照耀的光,还未结冰,看起来这血刚流下没多久。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花镜得罪的人太多,被人追杀了? 虽说我平日里总和他斗嘴骂他,但他在我心里也是朋友般的存在了,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血痕我怎能不担心。 我跑过去叩响了主屋的大门,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见花镜不开门,我冲里面喊道:“是我,易之湘。” 我话音刚落,门一下子就开了,站在我眼前的是完好无损的花镜。 我对上了花镜的双眸,那双深海般的眼眸此刻满是愤怒与担心,掀起无尽的波涛,盯着我的样子让我发怯。 但出于朋友的关心我还是壮着胆左看看右看看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说:“我本是来要手机的,但看院子里一地的血还以为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既然花镜没受伤那可能就是花镜刚杀完人吧。 “见你没有受伤那我便放心了,那个手机可否......” “受伤的是予怀。” 听到熟悉的名字后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受伤的是程予怀?程予怀怎么会受伤,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忙宫里的事情吗。 此刻的我慌了起来,顾不得思考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花镜,你说什么?受伤的是予怀?他怎么会受伤?严不严重?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我死死地抓着花镜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轻松来告诉我程予怀伤得不重。 可惜,花镜的眼神暗了又暗,像是在告诉我情况不太乐观,他什么也没说将我拽了进来,而后将门锁上。 “之湘?”被屏风隔着的内室传出了沙哑却又温柔的声音。 他以前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以前的声音像甘泉一样清冽温柔温润人心,现如今却好似被风沙摧残过一般,他一定伤的不轻。 我撒开花镜的衣袖,顾不得是不是男子的内室了跌跌撞撞的就往里冲,直到看见床榻上的程予怀我差点没忍住汹涌的眼泪。 他半倚在床上,面色惨白,左脸处还有一道鲜红的伤口,嘴角也有擦伤,身上的白袍半敞着,可以看到里面裹着渗着鲜血的白色绷带,右边的小腿和小臂也都裹着绷带,明明已经身负重伤很是虚弱难受,却在我进来的一瞬间又强行装出平日里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的床边放着一盆血水和药罐,地上是被鲜血染红的外袍和银剑,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从前一个美如谪仙的人,现如今却如此的狼狈,怎叫人不心疼。 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掩盖着自身所有的伤痛,他好像不想让我看见他受伤的模样。 我的嘴唇颤抖着,想叫出他的名字,却迟迟叫不出来,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转化成豆大的眼泪掉了出来。 我竟然担心的哭了出来,原来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在我们几次的接触之后,我对程予怀的感情已经发了芽,它就那样成长着,勾动着我的心房,我不敢去面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只能不断的找借口逃避。 现在我该承认,我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看向我的眼神,喜欢他说话的语气,喜欢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样的温和熟悉,是他吧,在我每个哭泣孤独的夜里出现的就是他吧。 虽然我还没有更深入的了解过他,但我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他,我想看见他云淡风轻站在那里似画中仙一般的样子,我不想看见他受伤难受的样子。 我跑到他的床前,跪坐在了地上,却迟迟不敢伸手去触碰他,喜欢他只是我的感情,我不能因为自身的感情而不顾他的想法。 就在我泣不成声,收不回去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滴,我哽咽住抬头看向程予怀。 他微微蹙眉润玉般的眼眸里是已经快要溢出的心疼,那只温热的手还在擦着我脸上的泪痕。 这一刻,我再也按奈不住我心中那肆意生长的感情,我心中的波涛冲破最后的堤坝,我再也无法逃避对他的感情。 “予怀......”我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咬着下唇试图让声音恢复正常。 程予怀听到我叫他,眼神里掀起了剧烈的波澜,他有些迟疑地将手放到我的头上摸了摸我的头,用着那安慰的语气说道:“之湘,不用担心,小伤而已,修养几日变好了。” “别哭了,这么漂亮的脸都哭花了,多让人心疼。” 我知道这是程予怀安慰我的话,他这伤怎么能算是小伤,但他都这么说了,我只能一抽一抽的将眼泪强忍下去。 “予怀,你怎么会受伤?” 程予怀抿了抿本就苍白的嘴唇,没有说什么,似乎不想告诉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是太子程予德吧,又是那个不要脸的叛国贼。”身后的花镜生气的骂到:“要我说,不如直接将鱼那时的证据呈上去先灭了与他狼狈为奸的沙齐玛。” 我从未见过花镜如此愤怒冲动的样子,平日不管遇到什么是他总是一副玩味的表情,而且那老狐狸的行为总把别人耍的团团转。 我发现只要是发生在程予怀身上的事情便都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不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当日也说过没有他们二人足够的证据时绝不能打草惊蛇。”程予怀知道花镜是在为他担心,也知道花镜只是嘴上说着罢了。 “况且,那群追杀我的人已经被我全杀了,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群人被他一个人全部杀了吗?那平时暗中保护他的黑旗呢?平时天天跳窗户,关键时刻掉链子! “予怀,黑旗不是应该在保护你吗?” “今日我正好派黑旗去给二哥予清那里送信了,程予德就是发现他不在才派人来追杀我的,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程予怀的眼睛里难得的显现出憎恨。 程予德为什么非要杀了程予怀不可?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暗中搜集有关程予德和沙齐玛勾结敌国的证据吗? 我还想再问关于这次的事,可是看程予怀的表情好像并不想让我知道蒙月的黑暗面。 但我已是永生阁的人我早晚要接触这一切,就算程予怀再怎么瞒着我,我也想要知道,我想帮助他,尽我所能的帮助他,想成为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不想再看他如此模样。 我想,还是等到时候问花镜吧,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第二十八章:不知道这章叫什么好了 我和程予怀,花镜又聊了好些才知道,原本程予怀在宫里办完事打算来花月楼找花镜的,沿途路上冲上来十余个黑衣人把车夫杀死,将他团团围住。 程予怀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厮杀才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杀死,而后来到花月楼包扎伤口。 一人杀了十余人,程予怀到底还有多厉害是我不知道的。 “那些黑衣人各个武功了得,看样子程予德是想今天就置我于死地,看来搜集证据的速度要加快了。” “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发现你院外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监视着你们,我顺便把他也杀了,等下你叫人去清理一下尸体。” 真没想到,看似温柔的程予怀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花镜听了之后,表情逐渐凝重,眼神狠历了起来。 程予怀看向了我,宽大的手掌再次抚上了我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说道:“之湘,这屋里血腥味儿太重,你一姑娘家实在不宜久留,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等下花镜会送我回府的。” 程予怀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离开,况且我在这儿有些话他们二人也不好谈。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我起身,理了理有些皱了的衣服,不舍得看向了他。 程予怀冲我微微一笑:“嗯,去吧。” 我点了点头,向两人道了别,回了房间。 刚关上房间的门,阿鱼就笑嘻嘻的跑了过来,见我情绪如此低沉,她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担心的问道:“之湘,怎么了吗?是与花爷争吵了吗?” “没有,是予怀受伤了,伤的蛮重的。” “什么?程予怀会受伤?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受伤?”阿鱼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十分的震惊:“据我所知,程予怀是他们三人中武功最好的。” “好像是程予德。” “程予德?嚯,又是他,一个太子啊,在朝廷中装的像个人实际上在背地里干着卖国的事情,现在还残害亲兄弟,真是个疯子。”阿鱼听了之后露出极为嫌恶的表情。 看到阿鱼有些了解他们之间事情的样子,我追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程予德非要杀了程予怀不可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搜集他和沙齐玛私通敌国的证据,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也不了解。” 见阿鱼也不甚了解,我也没再问下去,匆匆换了衣服,心烦意乱的上了床。 这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夜晚,只要我一闭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程予怀受伤的模样,还能脑补出他被黑衣人围住厮杀的模样。 第二天我顶着个大黑眼圈便开始了训练,中午我也没有吃饭直接去花镜那里询问关于程予怀的事情,顺便告诉一下花镜手机可以作为扳倒程予德的一个很好的工具。 “呦,吓我一跳,黑眼圈这样大,我还以为哪来的厉鬼呢。”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的花镜看见我从暗门里出来调侃道。 他还是平常那副轻佻的样子,仿佛昨夜那严肃狠厉的样子只是我的幻觉。 许是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我浑身无力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去:“懒得和你贫,我是来问关于程予怀的事情的。” 听到程予怀三个字后,花镜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起来:“你想问什么?” “予怀怎么样了?” “昨夜给他送回府了,伤势不容乐观,为了不让程予德知道他受伤这件事,他今日还要强撑着去宫里参加晚宴,我也没办法拦着。” “程予德为什么要杀了予怀?” 花镜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程予德虽是太子,但能力不足还十分骄傲自大,当今皇上并不是很器重他,更器重文武双全,谦逊温和的予怀。” “程予德因此心生妒忌,处处针对于他,近几年皇后的身子大不如前,他更是怕皇上废了他而立予怀为太子便几次对予怀痛下杀手。” “不仅如此,程予德还连同沙齐玛一起勾结敌国,我怀疑他们是怕万一予怀真的当上太子,他们就里应外合放万合国军队进攻京城,灭了皇上和予怀,将程予德推上皇位从而两方获利。” “予怀对于程予德派人暗杀他的事一直都是防守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动作,目的就是要让他更猖狂更着急,从而让他露出马脚更加容易地搜集证据后将他一举拿下。” “予怀是来我这儿的路上被包围的,我的院外也被人监视着,想必他已是知道了一些关于我们调查他的事情,才对再次对予怀痛下杀手。” “平日里我们隐藏的都很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永生阁里出现了叛徒。” 听完花镜的一番话,我恍然大悟,程予德是容不下程予怀的,如若不将他彻底扳倒那程予怀就会一直面临着生命危险。 我要帮助程予怀,尽我所能的帮助他。 我鼓足了勇气说:“我想参加调查程予德的事。” 花镜听见这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随后像是肯定了什么一般呢喃道:“予怀还告诉我就让你在永生阁安全待着就好了,外面过于危险的事就不让你接触了。” 我没太听清花镜的话,但可以看出他在犹豫,我继续说道:“让我参加吧,虽然我武功还不是那么好,但我不会拖后腿的,而且,我会用手机,手机搜集证据会更容易。” 我让花镜将手机给我,为他演示了一遍录像,拍照和录音功能。 “你看,只要这样,就可以将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录下来,证物拍下来,到时候交给皇上,只需要演示一遍给他看他就会相信的。” “太神奇了,你们那里的东西也太神奇了,竟能将人的声音和样子保留下来。”花镜看了我的一番操作以后发出了感叹:“以后有关调查的事情我会叫你的,但你千万别告诉予怀你参与了调查,我怕他知道了生我的气。” 花镜拿过手机摆弄着,还给自己拍了两张自拍,看样子我要是没给他示范他自己也没研究明白。 “手机里的我真帅。” 花镜对着自己的自拍欣慰的说道。 这男人真是自恋,回去我就把他的自拍全删了。 “对了,你为什么对予怀的事那么上心?难不成你是断袖?”借着这个机会我将我好奇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我对予怀那是纯纯的兄弟情义。”花镜冲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一脸坏笑的问道:“怎么问这事,难不成你喜欢予怀?看我对予怀上心你吃醋了?” “花镜!”被花镜说中了心事,我有些恼羞成怒作势要打他。 “诶呦呦,就你还打我呢?我都看出来了,就昨天予怀受伤你差点哭死在他面前,哭的那叫一个丑。” “花,镜!我认识你真是少活二十年!”在我认识花镜以后,血压每天都在飙升,低血压已经远离我了。 “你少活二十年更来不及知道我为什么对予怀上心了。”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问出花镜为什么对程予怀那么上心,可能有些内在的感情他不想让别人知晓吧。 下次问程予怀吧,只要一有问题,我在他们两边反复横跳就可以了。 我拿回手机后便回地下室继续训练了,但心里还是担心着程予怀的,希望今天的晚宴他能平安无事的度过。 好想见到他。 第二十九章:初识程予清 今天的训练一结束,我便又去找花镜询问程予怀的状态。 出了暗门发现花镜没在书房我便又去主屋叩主屋的门,半晌,花镜才睡眼惺忪的将门打开,他只披了一件睡袍在身上,六块腹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闪瞎了我的眼睛。 “变态,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我遮住了眼睛不去看他的腹肌,早知道他这么穿衣服我就把阿鱼叫过来让阿鱼看了。 “我还没怪你大晚上的敲门打扰我睡觉呢,你还骂我变态?”花镜将衣服裹了裹,不耐烦的说:“又是来问予怀的?” 我点了点头。 花镜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他晚宴结束后我和程予金将他安全送到府上了,伤势的话,程予清又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遍,我也派人在那里守着了,现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二皇子程予清,我已经听见这个名字好几回了,昨日程予怀也说派黑旗去给他送信,难不成他和程予怀是一起的?那平日里怎么不见他出现过。 “没什么大碍就好。” 就在我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跪在了花镜的面前,语气十分急促地说:“花爷,三皇子从你走后不久便开始高烧不退,现下已是浑身滚烫。” “什么?”我和花镜一同惊呼了出来。 刚才花镜不是还说没什么大碍的吗,现在怎么高烧不退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花镜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紧接着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我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抓住了花镜的衣服:“花镜,能带我去吗?” 花镜回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像拎小鸡崽子一样将我拎了起来,纵身一跃上了院子的围墙,又是几下反复横跳穿梭在各个房屋之间,这就是轻功吧。 他的速度很快,周围的景象从我视线中模糊划过,冬夜的寒风将我的脸吹的通红,就在我以为我的脸要被吹掉一层皮的时候他从一面墙上跳了下来,将我放在了地上。 我定睛环顾四周,只见一条曲折游廊横穿庭院,廊下铺着光滑的鹅卵石,廊边是盛开这簇簇湘花,火红一片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冶。 花镜带我上了游廊向里走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精致的小桥,下面是已经冰冻上的池水,过了小桥又是曲折精致的游廊,游廊顶部的壁画极为精美,就连柱子上都刻有诗词,游廊的颜色搭配很是温和,人走在上面心不自觉的就平静了下来。 游廊下面的院子白茫茫的一片,树上也挂满银霜,假山也被一层被雪覆盖,若不是游廊旁盛开的湘花点缀了些许的热闹,那么整个院子将会显得格外孤寂。 游廊的尽头是一间琉璃飞檐屋顶的房子,房子整体干净整洁,与游廊连接的缓台处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上面还有个被白雪覆盖的花盆,我想,等春来来了,这里一定会种上很漂亮的花吧。 层层垂幔挂在门前抵挡着寒风,花镜拨开垂幔叩响了雕花木门。 “予怀,是我,花镜。” 我们现在是在程予怀的府上,果然,庭院很有他的风格。 面前的木门开了,开门的不是程予怀,也不是黑旗,而是一名我未曾见过的男子。 清冷的月光斜射在他身上,轻撒上一圈朦胧光晕,细看之下,一只白玉簪束起如瀑的乌发,他的皮肤似雪莲,可双眸却如一潭死水般清冷没有丝毫波动,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与程予怀极其相似,却不似他那般温柔,一袭浅蓝色长袍随着寒风微微飘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银色的流苏在他的胸口处旖旎的勾勒出一段孤独盛开的蓝雪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伫立在和他一样清冷的月光下,即便背后热烈的烛火也融化不了他半分。 他俊美如神祇是那样的高贵清冷,他和程予怀虽然相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程予怀如阳春四月一样温和,他却如寒冬腊月一般清冷,像天山之巅的神圣池水一般神圣的让人不敢侵犯。 他淡漠的扫视了我和花镜,并未说什么只是侧过身子示意我们进去。 我们进来后他轻轻地带上了门插上了门锁,而后看向了我轻启薄唇:“这位就是予怀曾提起的易之湘姑娘?” 声音清冷毫无感情起伏,好似从遥远的神殿传来一般。 “是的,易之湘,这位是二皇子程予清,予怀的亲哥哥。”花镜在一旁介绍到:“予清哥,我们听说予怀高烧不退便过来看看。” 就连平日不分辈分,不守礼数的花镜在这样高贵清冷的程予清面前也尊称起了哥。 “二皇子好,叫我易之湘就行。”我礼貌的向程予清行了个礼,该说不说我在他面前也很是紧张。 程予清点了点头,见我的眼神不断飘向内室,便带我们进了内室。 刚进内室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程予怀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嘴唇苍白,脸颊因发热而染上了红晕,额上还有退热用的湿毛巾,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虚弱,我看着十分心疼,却因为程予清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走的太近。 一旁的方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各种药罐还有更换下来带血的绷带和一盆凉水。 与昨天花镜替程予怀包扎时那满地狼藉一比,程予清果然干净又靠谱。 “予怀的伤很严重,我本不让他去参加晚宴,他不听,现在伤口摩擦感染,高烧不退,眼下服了药刚入睡。”程予清整理着桌子上带血的绷带,拿出一块黑布将它们裹上。 “予清哥,你配的药不是给他抹上了吗,正常应该不会发炎的啊?”花镜瞧着程予怀的样子,眼里满是心疼。 程予清抬眸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予怀说道:“我的药只对听话的人起效。” 他虽没有做出什么表情,但能感受到他在责怪程予怀的不听话。 真没想到一向温柔懂礼的程予怀有一天会因为不听话被人责怪。 我巴巴的望着程予怀,好想去他身旁照顾他啊。 “花镜,你不用担心,过了今晚予怀就能好。”程予清又到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外袍扔给了花镜:“穿个睡袍就出来也不怕冻到,我可不想治好予怀再治你。” 花镜结果外袍,二话没说就披上了,很是恭敬的说:“谢谢予清哥。” 我发现,无论是谁在程予清的面前都像个小孩子一般。 “你今夜来不只是看予怀的吧,说吧,找我说什么事?”程予清没有废话直接点了花镜的心思。 花镜整理了一下外袍说:“予清哥,我们去别屋说吧,在这儿我怕吵到予怀休息。” 程予清点了点头,淡漠的目光瞟向了我说道:“那易之湘,你留下照顾予怀吧。” 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那双冷静淡漠的眸子仿佛能将我的一切心事看穿,我想他已经知道我的心思了。 “好的好的。”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程予清向我交代了几句话后便和花镜一起出去了。 屋内灯火通明只有我和程予怀两人,草药味萦绕在我的鼻尖,我半跪在床边,看着那即便虚弱却依旧如画般的程予怀,鼻尖一酸。 我们好似从未这样单独相处过,没想到第一次单独相处竟是这样的状态。 第三十章:共进早餐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为程予怀换了十次帕子,程予清和花镜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不觉间有了困意。 我估摸着现在已是午夜,我这么晚了还没回去阿鱼一定会担心的吧,花镜和程予清商量了这么久许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拄着胳膊观察着程予怀,他的面色已经没了我刚来时的苍白,红晕也渐渐退下,睡梦中的表情也不再那么难受了,许是药劲上来了。 以前竟未发现他的睫毛是如此的漂亮,卷翘卷翘的,使整个眉目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恢复了血色的嘴唇呈淡淡的粉色,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这样的嘴唇应该很好亲吧,好想亲亲看。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忙摇了摇头,暗暗骂自己:易之湘,你这个老色批,就算你喜欢人家也不能趁人家病的时候打算图谋不轨啊!! 为了冷静下来,我拿起他头上的帕子放到了冷水盆里又泡了泡,冰凉刺骨的触感让我刚才邪恶的想法烟消云散。 就在我将帕子放到他额上整理的时候,他的手突然盖到了我的手上,我不禁一惊。 这什么玛丽苏情节?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要等他说话了吗?还是把手抽出来?在线等挺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呢喃着:“姑娘.....你终于不哭了......” “这么多年你总出现在我的梦里哭泣......我却无法走向你安慰你.....现如今看你不再哭了,我很是欢喜......” “我遇见了一个和你气息一样的姑娘......” 他没后面再未说什么,我低头看着他舒展的眉宇,果然,这么多年出现在我梦里的就是程予怀。 果然是他,那一直走向我的身影就是他。 在我没有来蒙月之前我们之间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小娃娃说的姻缘,会不会就是他? 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穿到蒙月捡了个大美男,这事我做梦都能笑出声。 就对着这张脸我俩吵架我都得自己扇自己,不不不,开玩笑的,吵架的话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是动手打自己这种自残行为呢。 一直站着着实有些累,手还被他盖着,不舍得将手抽出来我只好再次坐在床边,将下巴抵在床沿细细的观察着他,偷偷地笑着。 好希望花镜他们一晚上都别商量完事情。 我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竟和程予怀做起了联机梦。 这回我看清了他的容貌,就是程予怀那张温柔的脸,他看向我,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随即被欢喜替代,他仿佛是懂了什么一般,笑道:“之湘,原来真的是你。” 我也笑着说:“原来真的是你,予怀。” 一觉醒来我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趴在原来程予怀躺的地方,被子好好地盖在我的身上,程予怀已不见了踪影 不对啊,我明明是在床边上的,我怎么上床了?还有,这床上的程予怀哪去了? 只听到隔档的屏风后面传来了放碗筷的声音,随后阵阵香气飘进了内室。 我下了床,也不顾乱蓬蓬的头发,提上鞋子就往屏风那跑去,将屏风折起来后只见一个大大鎏金黄花梨圆桌放在了昨夜空着的地上,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品,细细闻着还有淡淡的药香,这些应该都是给程予怀的补菜。 此时,程予怀也从对面的屏风后出来了,许是在家的缘故,墨发并未束起,身着淡青色常服,腰间挂着我送的羊脂玉佩,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往日温和的气息也回来了,除了左脸上细小的伤痕外让人看不出他有受伤。 他冲我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几分暧昧:“之湘,你醒了,小月儿快来帮之湘洗漱一下,洗漱完再吃饭。” 一个拿着脸盆的小丫鬟应声而入:“之湘姑娘,请随我来。” “你等下,那个,予怀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辛苦之湘昨夜照顾我,今早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要你不再乱跑就自然没什么大碍。”外面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只见程予清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了程予怀,将药放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喝了。” 程予怀看着眼前的药竟露出了小孩子怕喝药的表情,一脸不情愿的将药端了起来也不顾平日里飘飘欲仙的形象一口闷了下去,蹙着眉头放下了碗。 原来程予怀害怕喝药啊,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竟然怕喝药,十分的可爱。 程予清见程予怀把药喝了,放了一盘蜜饯在桌子上,端起空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程予怀也拿起一颗蜜饯放到了嘴里。 “让你见笑了。”程予怀不好意思的说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别处。 “没事没事,药那种东西太苦了,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喝的。”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个样子和现在不好意思的样子有多可爱!无敌爆可爱的好吗!但我要忍住,忍住,不能像个老变态一样。 接下来我随小月儿进内室洗漱后重新返回了饭桌,程予怀一直在默默等着我。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我们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新婚夫妇......哎呀,脑子又开始发热了。 待丫鬟为我们盛完汤退下后,我开口问道:“那个,予怀,我明明记得昨晚我是在地上睡着的啊......今早起来怎么就在你床上了,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不能在床上好好休息的。” “我今早醒来瞧见你在地上,便将你抱到床上,我若同你一起在床上恐污了你的清白,便去洗漱换衣了,正好我也活动一下。”程予怀解释道:“你醒之前我也问过二哥了,得知你和花镜昨夜担心我的情况便来看我,之后也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程予怀的语气愈发温柔,仿佛要将外面的冰雪融化。 他是将我抱到床上的,那他受伤的手臂没事吧。 “你手臂抱我没事的吗?” “没事,一边手臂完全可以抱起你,不会牵扯到另一边的伤口的。”程予怀歪头笑了笑,笑的我羞红了脸,忙转移了话题。 “那花镜呢?” “二哥说花镜今日凌晨便走了,本来想带你一起,但看你睡得香甜就没叫醒你。” 没想到花镜在这点上还做的像个人。 “之湘,等用完早饭,我便让二哥送你回去,待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去找你。”程予怀边说着边用公筷从药膳鸡汤里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我碗里:“这些都是二哥吩咐厨房做的,你尝尝。” “这么快就让让我回去吗?”我算是发现了我的脑子永远跟不上这张破嘴,心里想什么就直接秃噜出来了,这话一说来我真想自己扇自己。 我不走难道还要再在这儿住一晚上吗?这得让程予怀怎么想我啊,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寻找合理的借口解释:“啊,我的意思是,就,你的伤害未痊愈,用不用我留在这儿照顾你,包扎伤口什么的.....啊,不是,就是......” 淦,我怎么越描越黑啊! 程予怀看我破窘的样子,轻笑出了声:“我知道之湘你是关心我,我也想让你留下,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时间留在我这儿传出去有损你的清白,况且你一夜没未回你的朋友应该很担心你。” 我在这儿都过完一夜了,传出去更有损清白的好吗!!!但他说的没错阿鱼现在应该担心死我了吧,我还是赶快回去找她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闷头吃饭,该说不说程予怀家的菜真好吃,我一口气吃了两碗饭,程予怀一直在默默地喝着清粥,目光不时地飘向我。 这样一个宁静的清晨,我们两个一起共进早餐,虽未多言语但心中却有千言万语诉说着,我想,我们彼此都是懂的。 第三十一章:程予清的提醒 吃完饭,我和程予怀道了别便和程予清上了马车。 马车上,程予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我坐在一旁紧张的像个恋爱中见了男方家长的孩子。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与这神祇一般的男子共乘一辆马车,这可比我第一次同程予怀他们坐马车的时候紧张多了。 此刻我真希望马车以光速前进,转眼便能到花月楼。 “易之湘。”程予清突然开口叫了我。 “啊,在,在。”听到程予清叫我我慌慌张张的应了下来。 程予清微睁开眼睛,淡漠的目光将我上下扫视了一通,接着说道:“你真如花镜所说是另一个世界来的?” “是的。” 好家伙,原来昨夜花镜把我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那花镜所说的那个名为手机的物品你现在可带着?” “没有,在我房间里呢,二皇子想看的话我等会儿下车便去取。” “不必,我暂且没多大兴趣,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利用那个物品好好帮助予怀他们。” 我本以为程予清会像花镜他们一样好奇,竟没想到他如此的淡定,甚至对这种新奇的事物没有兴趣。 “会的。”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帮助予怀他们的。” 他看向了我,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他好像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所以对待事物才会如此的淡漠清冷。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看他和程予怀的关系还不错,他为什么不去帮助程予怀他们对付程予德呢?如果有他在的话,程予怀他们的行动就不会那么困难了吧。 “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帮助予怀是因为我对他们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程予清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这样的的人很难不让人害怕。 “你喜欢予怀吧。”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是在询问我而是确定这件事。 我沉默了,我该怎么回答他,我是喜欢的,但是我如果回答肯定,他回去会不会告诉程予怀,如果他告诉了,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程予怀。 “我不会告诉予怀的,我只要你的回答。”程予清是不是学过读心术啊,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吧。 太可怕了,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快让我下车吧。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故作镇定的答道:“是的,我喜欢他。” 听到我回答的那一刻程予清轻挑了一下眉毛,这是我头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貌似是有些兴趣的样子。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直到马车到了花月楼他也一直没有说话。 这种不说话态度更让人心慌的好吗!!这一路我都惴惴不安,现如今我终于到能下车了,我承认,我从未如此想念过花镜,想念过花月楼,想念过永生阁。 “谢二皇子相送,我就再次下车了,日后有机会再相见。”我向程予清道了别,便连忙下了车。 “喜欢光说是无用的,还要有能力配得上。” 就在我要下马车的时候,车厢里程予清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极为现实的话飘进了我的心中,刹那间我的心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这话并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相反他是在提醒我,不能因为沉迷于自己的感情而不考虑现实因素。 就算我反人类的穿越了,但这并不代表在我身上会上演灰姑娘的故事。 这里的感情建立在双方身份平等的基础上才是最为牢固的,像小娃娃所说,我本身应该是将军之女的,如若我的姻缘是程予怀,那本是将军之女的我是完全配的上的。 可现在我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来路不明没有家室的野丫头,就算是我喜欢着程予怀,就算是我们两人的进展暧昧了许多,可那又如何? 说句难听的,如果我不是穿越过来的,并且和程予怀在梦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就我这身份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将沉迷于幻想乡的我打回了现实,我对程予怀的那句喜欢要等到我真正有能力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我下了马车,轻声说了句谢谢,我想他一定能听到的。 我目送马车扬长而去,便转身进了花月楼。 刚进了后院就看见花镜从主屋里出来,看样子许是刚用完早饭打算去办事。 见我回来了,花镜例行每日一欠:“我还以为你打算住在予怀府上不回来了呢,你被子我都打算让鱼给你扔了呢。” 刚在程予清那里经历了紧张的心理博弈,还是我单方面挨揍,现如今看到花镜嘴欠竟觉得可亲了起来,突然就不想怼他了呢。 我冲他友善一笑,便往书房走去。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在予怀那受刺激了?”身后的花镜没想到我会是如此反应,只能疑惑地自言自语。 进了地下室就瞧见永生阁的大家已经在训练了,阿鱼看见我回来了,忙不迭的走了过来。 “之湘,你昨晚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去花爷那里问了。”阿鱼小声的问着。 “我昨晚和花镜去看予怀了,结果我在他那睡着了,花镜就没带我回来。” 可以看出阿鱼听了这话后瞳孔都在跟着震惊,但碍于永生阁的人都在并没有太表现出来,只跟我说了句:“咱们晚上再说。”便又在震惊中去训练了。 这一天我鼓足了劲的训练,比往日更加认真,扬鞭子的技巧越发的好,努力让自己进步的更快。 入夜,阿鱼坐在我的床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之湘,你快说,你怎么睡在程予怀那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个姑娘家怎么能毫无防备睡在一个成年男子那呢!” “就你这戒备心走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永生阁的人!” “诶诶诶,好啦好啦,你放心吧,予怀当时发烧烧的不省人事,我不对他做什么就好不错了,我就是去照顾他然后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还有你当初对我不也没有什么戒备心嘛,还好意思说我,就像你说的咱俩半斤八两的好吧。” 看着阿鱼眼底的乌青想必昨晚担心我担心的都没睡好觉吧。 “抱歉啊,阿鱼,我以后去干嘛一定先通知你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了。”我一下子抱住了阿鱼,此刻我能感受到她因放心而平静的心跳。 阿鱼沉默了半天突然给了我一拳:“臭之湘,你都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你,我把各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危险都想了个遍,我甚至还想到了你因为惹花爷生气被花爷杀了呢。” 好家伙,连我被花镜杀了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她都能想出来,也是绝了。 “好啦好啦,我都回来了,就别担心了。”我拍着阿鱼的后背说道:“再说了,花镜就一欠登儿,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可怕。” “欠登儿是什么意思?” “欠登儿就是形容一个人嘴很欠话很多很烦人。” “花爷才不是呢。” 我就知道,在阿鱼眼里的花境永远蒙着一层厚重的滤镜,我俩眼中的花镜根本不是一个人。 果然,女孩子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他添上滤镜,就我连也不例外。 同样我和阿鱼都要面对现实。 第三十二章:这章叫杀猪好了 距离上次见程予怀已经过八天了,这几天的训练我比以往更加专心,花镜偶尔过来看看我们的时候会把程予怀的消息告诉我。 听花镜的意思是程予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入宫参加元宵晚宴,而花镜这几天也在调查永生阁出现叛徒的事情很是忙碌。 当晚我和阿鱼坐在床上闲聊。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这宫里可真能摆席,就差从初一吃到十五了。” “皇家嘛最注重排场了。”阿鱼也无奈的撇撇嘴,紧接着对我说:“你这两天上梅花桩感觉如何?我看你挺轻松的样子。”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回想起我站在梅花桩上下面就是坚冰的时候,真害怕自己掉下去就一命呜呼了,只能硬着头皮努力让身体平衡不掉下去。 “原来老狗也可以形容稳的啊,你们那奇怪的词真多。” “还有更奇怪的词要不要听?” “要听!” “听好了啊!”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一给我里giaogiao!” 我说完这句话后,直到第二天早上阿鱼都在自己墨迹:“一给我里giaogiao!”然后偷偷地笑。 我好怕到时候谁问阿鱼一句话她突然冒出一句:一给我里giaogiao!然后崩了人设。 今天是蒙月的元宵节,虽说我们不休息但晚上还是会有一大锅汤圆可以吃的。 真期待晚上的汤圆啊,最好是芝麻馅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等着上梅花桩。 “易之湘。”不远处传来了花镜的声音。 只见花镜披着个貂皮斗篷匆匆向我走来,腰间阿鱼送的香囊随着他急匆匆的步子而不断地摇摆。 大家见了花镜都纷纷行了礼,我也配合着大部队草草行了个礼,这要是没有她们在我才不给他行礼呢。 “你跟我来。”说罢,花镜便又一次像拎小鸡一样将我拎走了。 “花镜!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吗?”我试图挣扎着,摆脱这很没面子的形态。 花镜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松开手直带我去了后山。 进了后山,我们没有走往常晨跑的路而是走了一条崎岖的小路。 明明是每天都会来的后山,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陌生,我不禁有些慌:“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难不成你要将我杀了抛尸山野?”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突然花镜停下了脚步,我也一个踉跄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前面有一只正在觅食的巨大野猪。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猪。 “搞了半天你是来带我抓猪的?过节想吃野猪肉了?” 花镜塞给了我一把匕首伸手指了指那只野猪,认真地说道:“杀了它。” “???”我拿着匕首满脸问号的看着花镜,先不说大过节让我杀生这种不吉利这事,我一直用的是鞭子这匕首给我我也不太会用啊。 突然,那只野猪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抬头看向了我们,尖利的獠牙泛着银光,许是饿得太久了,看向我们的样子竟有些野性的凶狠,仿佛想将我们啃食殆尽。 “这是蒙月特有的野猪,会吃人的。”花镜撂下了这句话便一个轻功上了树,留下我和那只凶狠的野猪在地面上面面相觑。 只见野猪哼的一声,后腿踢了踢,恶狠狠地向我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我险些没有躲过去。 它见没有撞到我又转了个弯冲了过来,我握着匕首手心不断的冒汗,手腕微微发抖,我该怎么办,我从未真正的杀过活物,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我面前,我该怎么下手。 但我要不杀了它,死的有可能就是我。 “如果连动物都不敢杀,更不用说人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安心让你参与调查?” 花镜的话从上方飘了下来。 花镜说的没错,参与调查必定会杀掉一些人,他们就像我面前这头野猪一样,如果我不杀了它,它随时可能将我杀害。 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观察着野猪的行动,它的行动很简单,就是横冲直撞,只要在他冲过来的一瞬间跳到它背上将匕首扎入他的脑袋上就可以了。 它又一次向我冲了过来,这回我铆足了劲一跃而起,跳到他的背上,死命的抓住它的皮毛怕他给我甩出去。 它疯狂的摇晃着,直往大树那里冲,想要让我撞在树上。 眼瞅着就要撞到大树了,我一咬牙一闭眼将匕首直插进了它的脑子里。 它一声惨烈的哀嚎,随即跑得更加疯狂,看来这一刀只是让它感受到了疼痛并没有致命。 我将匕首拔了出来,瞬间鲜血如喷泉一般迸发而出,我眼前被一片鲜红所覆盖,我又狠心向他刺去。 也不知刺了几刀,直到它没了声音,轰然倒在地上,将我摔了下去我才停下了手。 洁白的雪地被鲜血染红,野猪倒在血泊之中头已经被我扎的不成样子。 我灰色的衣服此刻已成了红色,手中的匕首满是鲜血,还带着黏腻的触感,就连脸上也有那黏腻的感觉,猪血浓烈的腥臭味儿充斥着我的鼻腔,我没忍住干呕起来。 花镜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到了我的面前,拿出一个帕子示意我擦擦脸。 “真没想到,你杀起来还挺干脆挺疯狂的,我还以为你会被吓的尿裤子呢。” 我没好气的结果手帕,擦了擦脸,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要不快点杀了它,我就死了。” “看你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花镜很是满意的说道:“记得到时候杀人的时候也这么利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犹豫就会败北对吧。”我一眼都不想看躺在地上的死猪,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结束一个生命,我还需要时间缓一缓。 花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说道:“嗯,很有觉悟。” “正好最近我想吃野猪肉了,晚上就吃这只猪吧,易之湘你会做不?” “你做梦吧你,你家不是有好几个厨子吗?还想让我包杀包做一条龙服务,美得你。” “那好吧,那这只猪你杀的你扛回去吧。” “花镜,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这么大只猪我能扛动吗?你自己要吃自己扛回去。” “它太臭了。” 我满身是血的站在雪地里和花镜犟了半天,最后还是我拖着死沉死沉的野猪下了山。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要不是他拿出程予怀来威胁我我才不给他做苦力呢。 因为花镜的院子实在太远了,我将野猪扔到了我们院子里的厨房门口,后厨大妈看见后一脸震惊,但在花镜说他要吃的时候,后厨大妈连忙将猪拖到厨房里去做处理。 被猪血染了的衣服我回去换下就扔了,还洗了好几遍澡,总觉得身上一直有血腥味儿,沐浴的香气也渐渐平复了我的心情。 在这里我应该习惯这样的血腥。 还算花镜有良心,晚上吃猪肉的时候还知道叫上我,我也顺便将阿鱼带了去。 花镜没想到我能将阿鱼带来,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唤人又备了一副碗筷。 这猪肉肉质紧实,肥瘦相间,一时之间我竟忘记了白天杀猪时的血腥场面,不知不觉吃了好多。 吃饭时看着花镜看我的眼神,总感觉花镜有什么事要交代给我。 第三十三章:调查蝶 “易之湘,你上次不是说要参与调查嘛,明天去红莺阁一趟。”花镜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红莺阁?”红莺阁是我刚穿越过来时待的那个青楼,里面还有一个出尔反尔不讲信用的老鸨和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沉迷女色的男人,难不成花镜让我去那勾引男人? “难不成你让我去勾引男人?” “我是让你扮成男人去!!!” “嗷嗷,这还差不多。” 听他这话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参与调查不用牺牲肉体。 在一旁一直专心吃肉没有说话的阿鱼此时说话了:“花爷,您是怀疑在红莺阁做密探的蝶背叛了您?” 花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调查程予德的事只有你、易之湘和蝶知道,据我这几天的调查,蝶和程予德身边的的人走的很近,我怀疑她已将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 回答完阿鱼的话,花镜又看向了我:“蝶在你来的那天去了红莺阁,巧的是你俩见面的时间完全错开了,她并不熟悉你的样子,所以你是最佳的人选。” 自知事情重大,我专注的听着。 “这次的任务也算给你练练手,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我,不用将她带回来见我,你直接杀了她便可,死一个艺妓为了生意着想红妈定不会声张的。”花镜说着眼里逐渐浮现起了杀意:“这还是永生阁第一次出现叛徒。” 看着花镜的眼神,寒意渐渐爬上了我的后背,他是真的恨毒了背叛他的人,连见都不想再见直接宣判她的死刑。 “对了,到时候如若有她和程予德党之间的信件证据你记得带回来。” “还有,顺便将她的头颅带回来。” 花镜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直到我晚上和阿鱼沐浴的时候我都没缓过来劲儿。 “阿鱼,花镜为什么要让我抱个死人脑袋回来......怪吓人的。”我看向旁边正在往浴桶里倒水的阿鱼问道 阿鱼对于花镜的这个要求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我听完都吃不下饭了,阿鱼还能继续泰然自若的吃完饭。 “我猜花爷的意思是是要给永生阁的其他人看看那就是背叛他的下场吧。” 花镜的意思是杀鸡儆猴,可是,将人的头颅砍下来再带回来那种事情我真的能做到吗? 我将自己的头扎进了水里试图放空不去想明天的事好让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 结果什么用也没有,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拿着手机挂着鞭子便头昏脑涨的去主屋找花镜。 他扔给我了一件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才会穿的长袍让我去里面换上。 我将我突出的胸部裹了又裹才将长袍穿上,将软鞭挂在袍子里面,用一根素簪子束起头发,画上浓密的剑眉,又在下巴处画了青胡茬,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像极了一个流连于烟柳花巷沾了一身红尘气的的公子。 待我整理完毕,走出来的时候花镜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对对对,就要这种感觉,你太适合了!” “蝶在那里化名为春蝶,左手有一块蝴蝶胎记,很容易就能找到。”花镜交代道:“还有在那注意一点,蝶的观察力特别强。” 我应下了花镜的话,随即向他伸出了手,示意要去青楼的钱。 “知道了知道了。”花镜一脸心疼的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了我的手里。 “办公事就要用公钱嘛。”我满心欢喜的将钱袋系在了腰上,吊儿郎当的就往外走。 “还真有那花花公子的样儿。”身后传来了花镜的声音。 我进红莺阁的时候,红妈看见我直说眼熟,我还以为她认出了我,结果她就是以熟客的名义拉拢我在这儿多花点钱罢了,这个无良老鸨。 但今时已不同往日,我不再受她摆布,我是来消费享受的,我是金主我可以随便提要求。 我用着林之江的名字在红莺阁待了两天,一边和执绔子弟们喝着花酒一边观察着卖艺的蝶,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殊的的动作。 “之江兄,你觉得这台上的春蝶姑娘如何?”我旁边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凑过来问我,一张嘴就是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我不禁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叫张仁,是个商二代。 “气质出众,身姿窈窕,自然是极好的。”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杯好让他离我远点。 “林公子~我还在你身边呢,你在我面前夸春蝶,可惹得我伤心了。”耳边甜腻腻的撒娇声让我记起我旁边还有个抱着我胳膊像个502胶一样的白芽了。 要想在这红莺阁长时间待下去必须要点一位姑娘,我当时瞧着白芽长相不错胸还大,便点了来。 哪曾想是个粘人的主,这两天粘我粘的不行,浑身香香软软的还总拿她的胸器贴我,搞得我一个女的都快对她起色心了。 “好了好了,春蝶哪有你漂亮,我最喜欢你了。”我拍着她的手敷衍的说着好听的话让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消停一会儿。 “我就知道林公子最好了~”说罢白芽又在我的胳膊上蹭了蹭。 这操作谁顶得住,我看着眼前大片的雪白,闭上了双眼。 不行不行,不能女色熏心,我是来办正事的,来办正事的。 我深呼了一口气就听到张仁又说到:“只可惜啊,我们尝不到春蝶的滋味喽。” “为什么?” “之江兄,一看你就不常来,这春蝶最开始来的时候就是卖艺,其实卖艺只是打了个幌子,只要给够钱卖艺也能变卖身,可还未等我将钱给红妈,就听说春蝶被一个顶有钱的公子包下来了。” “红莺阁有一规矩,只要是被人包下来的姑娘,别人是不能碰的,除非那人不包了。” “张仁兄,你可知包下她的人叫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只知是个挺有钱的人,他有时晚上会来找春蝶。”张仁咂了咂嘴,一脸不太甘心的盯着台上的春蝶。 如果我没猜错,包了蝶的应该就是程予德身边的人,看来这几天晚上我要在这儿多留意留意了。 入夜,我装作醉酒的样子在四楼闲逛,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春蝶的房间。 忽然,一个人影从我身边匆匆掠过,差点将装着摇摇晃晃的我撞到,我刚想说他不长眼睛,只见他一下子钻进了春蝶的房间。 好家伙,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今儿算是点子好蹲到你了。 我坐到门前装作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模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因,一只手伸进口袋开启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春蝶,几日不见可想死我了~” “别哄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 “哪有哄你啊,我想你的心可假不了。” “你说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可不敢信。” 嘶,这俩人的对话听着怎么这么油腻啊,这男的是喝了一桶油来的吧。 接下来又是一番言语上的亲热,就在我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的时候,那名男子终于说出了正儿八经的话。 “春蝶,上次你说的程予怀和花镜一起调查我大哥的事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对啊,我大哥已经派人去刺杀程予怀了,虽然去的人都死了,但这种已经打到脸上的事情,事后他们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你觉得他们应该什么反应?” “若他们真的在调查我大哥,此时一发必定会耐不住性子将他们调查到的证据交给父皇了,我们都想好理由倒打一耙了。” “你太小瞧花镜他们了。” “害,不说这个了,以后你要再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好几日不见快让我亲热亲热。” “讨厌~” 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并且写出来一定会被和谐的画面了。 我在外面实在听不下这淫秽的声音,便爬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好家伙,这蝶果真是个大叛徒,而且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出,这人还是个皇子,蒙月皇帝有五个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花镜曾提过一嘴的窝囊废的好色老四程予合了吧。 这窝囊废程予合竟和程予德走到了一起,果然蛇鼠一窝。 为了防止蝶再泄露出更多的消息,她必须死。 但现在这程予合还在她屋里,暂时杀不了她,只能等明天了。 第三十四章:蝶的死亡 回到房间,我坐在床上抚摸着软鞭发呆。 明天我究竟要怎么杀了蝶,我们对打的话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她,搞突袭玩阴的应该可以,要不然明天就趁程予合走了之后闯进去,趁她不备取她小命。 我真的要杀人吗?我从未想过我会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想到这儿我竟有些恐惧,是我胆小吗? 并不是吧,我想阿鱼她们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犹豫吧,毕竟谁都不是天生的冷血杀手。 还是不要多想了,早结束任务早利索,做完这个任务就相当于帮助程予怀除掉一个障碍了,他们会更轻松一点。 脑子里程予怀受伤的样子一闪而过,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他了。 隔天,鸡还没醒我就醒了,整理好着装,挂好软鞭,以防意外我还在腿上绑了个匕首,接下来就是在走廊闲逛等着程予合出来了。 这个时间白芽她们应该不会起来,我在走廊也遇不到她们,前两夜要不是我谎称醉酒不舒服自己上了四楼,我就被白芽给睡了。 这女人真是绝了。 等了半天鸡叫了,没想到程予合也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了,看这样子他俩好像那个偷情的。 昨天他像一只黄鼠狼一样一溜烟就窜进房间里了我根本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今天可算是能看清楚了。 看了他的样子我只能说蒙月皇室的基因是真的好啊,程予怀他们一个顶一个帅就算了,连这个窝囊废都生的这么帅干嘛! 皮肤白皙,鼻若悬胆,只可惜眼眸浑浊满是色欲衬的那张端正的帅哥脸看起来油腻且渣,真是白瞎那张脸了。 他周身的气质也不似程予怀他们那般高贵,就给人一种普通纨绔子弟的感觉。 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点还会有人,警惕的看向了我。 我捂着小腹一副尿急的样子问他:“这位兄弟,你可知茅厕在哪不,我尿急。” 程予合一看我是来找茅厕的立马放松了警惕,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茅厕在一楼。” 说罢他理都没理我便匆匆下了楼,看样子是着急回府,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别人认出他来。 见程予合已经没了影子,我估摸着现在蝶应该是还睡着时下手的好时机,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蝶的门前,心脏好像要从我的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想要推门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只要我推开了这扇门,等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杀了蝶,不能犹豫不能后悔。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向里面看去,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蝶不在这儿?那她.....不好,被暗算了。 突然门一下子关上了,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冰凉的刀刃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原来蝶刚才一直藏在门后,她早就发现我了。 “你是谁?是太子的人还是花镜的人?”说罢,蝶又将手里的匕首用力贴近我的脖子,我能感受到刀刃划破我脖子的疼痛,还有鲜血的温热。 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妙啊,只能先保命了:“什么太子花镜的我听不懂,我就是个尿急想找厕所的人。” “呵,一个女人来红莺阁还要找厕所,真是稀奇,从昨晚我就看到你在我房间门口晃悠了,快说,你是谁的人,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竟然发现了我是女人,看来花镜说的没错她的观察力极强。 现如今程予合刚走我若说我是太子的人她定不会,我若说我是花镜的人,她本就背叛了花镜,知道后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还会快刀斩乱麻破罐子破摔直接给我抹脖了。 “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太子花镜,是红妈,红妈让我来的。”我急中生智编出了一个很不像样的理由。 “红妈?”蝶显然是不信的,但我不需要她相信,我只需要她转移注意力。 “对啊,张仁,张仁你知道吧,他实在太喜欢你了,昨夜去找红妈要出更高的价格包了你,毕竟红莺阁规矩摆在那红妈不好意思找你商量,便让我来了我昨晚本想进来找你商量的,但无奈那个人来了只能今早找你了。”我为了保命开始胡编乱造,一顿胡咧咧,还搬出了无辜的张仁,对不住了张仁兄。 蝶显然被我这一通乱七八糟的理由唬住了,有些轻微的放松思索起真假来,这里有乍一听有理,但实际漏洞百出,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对,就是现在。 我能明显感觉到蝶的力气松了松,便使出浑身力气向后一蹬直踹她的膝盖,膝盖是人很脆弱的地方,不出我所料蝶果真松开了我向后退了退。 她的反应要比我想象的快,她还未站稳便又向我刺了过来,但我在永生阁待了这么久也不是吃素的,我摆正姿势抽出腰间的软鞭向蝶抽了过去,现在最主要的是将她控制住。 她见我的鞭子抽了过去,立刻闪到了一个放着玉佩的方桌旁躲了过去。 见鞭子抽了个空我也迅速将它收了回来,现在我和蝶隔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 “你是花镜派来的。”蝶斩钉截铁的说道,果然是个叛徒,永生阁的那群人叫花镜都是一口一个花爷非常尊敬崇拜,只有她从始至终一直叫着花镜。 “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你只用知道我今天是来杀了你的。”我承认我是紧张的,但咱气势上不能输,话一定要撂的够狠才能呵住对方,也能激励自己。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今天必死。”蝶再一次亮出了匕首做出攻击的架势,她的周身充满了杀气。 你才必死呢,我心里想着,但没有跟她废话直接一鞭子甩了过去。 她仿佛能看透我的行动一般,非常轻巧的躲了过去,接着嘲讽的笑道:“就这?” 蝶开启了嘲讽技能搞我心态,但我的心态是那么容易被搞的吗?并不是。 从刚才我就发现她看见我用的是鞭子后一直护着方桌上的玉佩,就算是躲我的攻击也就是在方桌周围转悠,我赌那枚玉佩一定对她来说很重要。 我的目标是那枚玉佩。 我再一次扬起了鞭子作势要抽向她,正当她准备躲过去而后刺向我的时候,我方向一转直直的抽向了方桌,那枚玉佩被我打掉在地瞬间摔成了两半。 见玉佩碎了,蝶的动作停在了原地,看向了那枚碎掉的玉佩。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一次她没能及时躲过我的鞭子,我成功一鞭子将她抽倒在地,并用鞭子缠住了她。 她用力的挣扎着,我怕她挣扎出来只能再用鞭子绕了两圈将她死死缠住。 我要现在就杀了她吗...... “呵,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花镜那种人卖命。”蝶冷哼道,她见自己现在没法逃脱,便开始挑拨离间煽动起来我的情绪。 我对于这种叛徒没什么好感只是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管我。” “你还有永生阁那群人都是傻子,一辈子为花镜卖命能得到什么?你们一辈子都只能面对着蒙月的黑暗活着。” 蝶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但我并不想听这个叛徒的废话,难道她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吗。 “你快闭嘴吧。”说着我又将手中的鞭子紧了紧,勒的蝶满脸通红。 杀了她,快杀了她。 脑海里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我快一点,我从腿上抽出了匕首。 很奇怪,她看向我的眼神中竟没有一丝恐慌,而是一种极度嘲讽的表情。 如果我没看错,她还往玉佩的地方挪了挪试图离玉佩更近一些。 她虽然可恶但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想到这里我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不能犹豫,绝对不能犹豫。 想想程予怀,若不是她将消息告诉了程予德,程予怀也不会伤成那个样子。 而且她帮助的人不过是一群卖国的叛徒,是和她一样没有底线不辨是非的人。 她必须死,然后是程予合,沙齐玛,程予德,他们都必须死,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一群蠢蛋。”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我所能听到的就是匕首刺破皮肤扎进心脏时她痛苦地呻吟,所能看到的就是如喷泉般的喷薄而出的献血。 她在死之前都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表情,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平淡。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又向她刺了一刀,献血四处飞溅,溅在我的脸上,衣服上,她的胸口已被我刺的不成样子,但我却还怕她没有死透,不断地不受控制的刺向了她,就像是那天杀死野猪一般的疯狂,在这种决定生死的情况下我竟疯狂到让自己都害怕。 终于我的意识渐渐控制了我的行动,当我恢复了正常意识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多么可怖。 一个刚才还在说话的人现如今已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 我颤抖的站了起来,面前的场景视觉冲击太过强烈,我不敢相信现在毫无生气的蝶是我杀的。 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吗.....我这双手已经沾上了别人的鲜血了,已经回不去了...... 我扶着一旁的方桌不敢看眼前的一切,不断地平复自己的心情,低头看见了那块被鲜血染红破碎的玉佩。 上面刻着的合字已完全裂开。 看来,蝶是爱上了程予合。 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起身寻找着花镜让我找的证据。 我背过身去不再看蝶的尸体,用着我满是鲜血的手拉开了一个又一个抽屉翻找着。 终于我找到了一沓信纸和一本像日记一样的册子。 我翻开了第一页,是蝶记录的日常。 “我不想再为花镜做事了,虽然他曾救了我的命但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在永生阁待着,早知道永生阁是这样一个地方我一开始就应该拒绝他的。” “我可不像那群傻蛋一样就因为被花镜救了而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那个鱼可真是讨厌,天天冷着一张脸给谁看,莺也是,天天扬个脖子谁都瞧不起的样子真讨厌,我讨厌永生阁这个地方。” “今天花镜派我来红莺阁做密探,总算能出来了。” “我在这里遇见了程予合,他真的好帅,我不自觉地就被他迷住了,他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虽然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不过没关系。” “这几天我们的感情有在持续升温,他将我包下,还送了我玉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他问了我有关花镜他们的事情,反正我也讨厌那里,就将我所知道的都跟他说了,他还答应我,等事情办完了就娶我回去。” “我虽知道程予合可能在利用我打探消息,但我好像已经爱上他了,没关系的,只要他能来就好,我会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他的,我不管其他人是死是活,只希望他能尽快娶我。” 看到这里我就将册子重重的合上了。 我该怎么说呢,真没想到她竟然会相信那个窝囊废说的话,这个蝶才是个真真正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不懂感恩的蠢蛋。 第三十五章:噩梦 我又拿起信纸看了看,里面写的不过就是一些肉麻至极的相思之情,若说有用的情报那可能就是一封来自程予合询问永生阁的信。 两人之间并未谈论过有关沙齐玛和程予德的,可能是程予合也不知道,再或者是程予合根本不想让蝶知道有关他们的事情。 渐渐外面人声多了起来,她们应该是醒了,我得快点撤了。 我在蝶的房间里翻到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将脸和手擦洗干净,又用帕子软鞭和匕首擦洗干净,将玉佩和信纸都揣进了怀里,把被鲜血浸染的衣服鞋子都用包裹包住扛在了肩上,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将蝶的头带回去了。 躺在血泊之中的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趁手的工具将她的头颅砍下,况且我已经杀了人实在不想抱个死人脑袋再回去了,画面怪猎奇的。 等回去好好和花镜说说吧,我已经把该带的都带回去了,蝶也死绝了,应该没什么事的。 我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中死状凄惨的蝶,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反正她该死我不必心怀愧疚和忐忑,不能回头,只要我走出这扇门就没有人知道蝶是谁杀的。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看到走廊里没有人才放心的出来而后又将门紧紧地关上。 我怕从正门走会被红妈看见,便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我背着包裹走在大街上,买了一兜油炸糕吃着,试图将蝶的死抛之脑后,让心情愉悦一些。 蒙月的油炸糕好吃到哭,外皮酥脆,内馅软糯香甜而不腻,油滋滋的外皮伴随着甜甜的内陷在味蕾上跳跃,一口下去十分满足。 干饭是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可以回去安心干饭了。 我回了花月楼,去书房找到了花镜。 他见我回来了一脸的惊喜,见到我身后背着大包袱,左手提着一兜子油炸糕,右手拿着刚吃了一半的油炸糕,直说我像乡下探亲来的。 “怎么样,看你这样子任务是完成了?” “完成了,但头颅我没拿回来,太猎奇了我不想拿,而且当时手边也没有趁手的工具。”说着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给花镜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将信纸、册子和玉佩交给了他,还给他听了程予合和蝶那段录音。 花镜边看着册子边听我讲,待我讲完只听他冷哼一声将册子丢到了一边。 “她真当程予合会娶她?程予合虽废物但从小在皇家长大也不会傻到哪去,他对蝶不过是鱼水之欢罢了”花镜说道:“真没想到程予合也参与其中啊。” 花镜低头看了看桌子上沾有血痕的玉佩淡淡的说道:“没有头颅这玉佩也可以。” “花镜,予怀这几天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昨天还带着予金过来坐了坐就回去了,问你时我就说你去帮我买东西了,他说过两天还会来的。” “嗯嗯,那我回去找阿鱼了。”我提着油炸糕问道:“对了,要不要来一块油炸糕?” 花镜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也真是厉害,刚杀完人就能吃下东西。” “你不懂,只有干饭才能消除所有的负面情绪。” “干饭是什么意思?” “干饭就是吃饭的意思。” “昂~那看你的样子叫你蒙月干饭王没毛病吧。对了,我看你脖子上有一道刀痕,你今天不用训练了,我等下叫人给你送药膏。” “你才干饭王呢,让让地儿我要开暗门去地下室了。” 我边说着边将花镜连人带椅子推到了一边,开启了暗门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阿鱼正在训练,我叫了一声阿鱼,阿鱼看见我后万分欣喜,放下手中的银剑就小跑过来。 “之湘,你总算回来了,这脖子怎么受伤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阿鱼担心的将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放心吧阿鱼,没事的,吃不吃油炸糕?”我将油炸糕提了起来在阿鱼眼前晃了晃。 “不了不了,我训练呢,你给我留点我晚上吃。” “我今天不用训练就先回房间了。” “好的好的,伤口记得上药,等我晚上有时间的再仔细看看。”阿鱼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我回到房间将油炸糕和包裹放下,打开包裹,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人反胃。 这里面的衣服,烧了吧,只要看见这件衣服我就能回想起我将蝶杀死的场景。 我去了厨房将衣服扔进了灶炉里,灶炉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我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为了帮助一个人而去杀人,但我并不后悔。 晚上,我正涂着程予怀派人送来的药膏时阿鱼回来了,她一进来就抓住我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之湘,没吓到吧?我第一次杀完人的时候吓得回来哭了半天。” 原来阿鱼也不是最开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 “害,没事,我也害怕来着,但有什么办法,我若不把她杀死,死的就是我了,再说了她活该。” “今天花爷来这里和我们说了蝶死了的事情,还告诉我们谁要背叛了他会比蝶的下场更惨。”阿鱼回忆着:“真不明白蝶为什么要背叛花爷,虽说永生阁的训练确实苦了点,但是花爷给了我们新生,这里不愁吃穿,平日花爷也待我们不薄,出完任务还会拿到丰厚的报酬,对于我们这种没有家的人来说永生阁也算半个家了。” 我听了阿鱼的话没有说什么,我也无法理解蝶那种忘恩负义的思想。 上好了药,将早上买的油炸糕给了阿鱼便上床休息了。 就挺累的,在红莺阁的那几天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今晚也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梦里,我看见被我杀掉的蝶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从血泊中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她的口鼻中都涌着黑血,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像要将我活剐了一般。 “你去死吧,去死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蝶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向我扑了过来,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欲将我掐死。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想要挣扎开,身子不听使唤动不了。 不要,不要...... “之湘,之湘,你快醒醒,之湘。”听阿鱼的声音,我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我惊魂未定的盯着坐在我床尾的阿鱼,喘着粗气。 “方才我就听到你在叫,便起床过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你梦魇了。”阿鱼握着我冰凉的双手,说这安抚我的话语:“别害怕,我陪着你呢,都是梦罢了。”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身体不住的微微颤抖,原来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有杀完人之后的恐惧。 我不断的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直到我感觉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才对阿鱼说:“没事了,谢谢你阿鱼,可能就是白天的事给我的冲击力太大了。” 阿鱼抱住了我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在阿鱼温暖的怀抱中我剧烈的心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懂,我都懂,我会陪着你的。” 第三十六章:第二条路 自那日后又过了三天,我被每夜的噩梦弄得心力交瘁,精神恍惚,便趁着午饭时间去找花镜说于此事。 “瞧你这样也确实不太行,要不以后那些需要杀人的任务我就不找你了。”花镜看着我乌黑的眼眶竟然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夜里有多煎熬。”我白了花镜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我说了要参与调查的啊......” “这次调查又不是只有杀人的任务,你别以为我是心疼你,我是怕予怀来看你这样子会跟我不高兴。”花镜漫不经心的说着。 “断袖。”我暗暗说道,予怀予怀,他做的所有事情好像都是以程予怀为出发点,而我现在所做的好像也是。 “你!”花镜欲言又止,想必是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怼我了,只好闷闷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掏出一袋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上次的报酬。” 我接过了银子心里总有些不自在,仔细想想,现在的我也只能依附于花镜和程予怀活着,如果我不做出点什么改变的话只会一直依附于他们,我也该找找第二条路了。 我在现代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做饭和烘焙了,但如果去开一家酒楼就相当于抢了花镜的生意,那样不好。话说蒙月好像只有百糕铺这一个大的糕点铺,如果我开一个拥有西式甜品的糕点铺应该会很火。 但我现在毕竟在永生阁待着很多事情还是要先问过花镜才能去办。 “花镜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说。” 我将我的想法一并和花镜说了,花镜听完陷入了沉思。 我忐忑不安的观察着花镜,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花镜能否同意。 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花镜终于开口了:“你是知道的,永生阁从未有人出去做副业的先例。” 他这话一说,我瞬间心如死灰,看来行不通的嘛。 “但是。” 好家伙,这花镜说话还带大喘气的,我的心中有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而且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永生阁。”花镜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的说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永生阁?”我记得我以前从未跟他提过要离开永生阁的事情啊。 花镜摆出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笑容随即说道:“因为你太气人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撵出去了,真后悔当初觉得你漂亮有趣给你带进来。” “花镜,你说点阳间人能听的话行不行?” “我现在就在说给你听,难不成你是阴间人?”花镜说道:“就是可惜我没有空着的商铺能给你了,我记得程予怀在这附近有一家闲置的商铺。” “你还有别的商铺?” “不然呢,你以为我光开这酒楼就能挣这么多钱吗?我在蒙月的京城东街还有一家布料铺,江南地区还有两家酒楼,我天天可是很忙的。” “我刚来那几天可没见你忙,天天像住永生阁了一样。” “那不是看你好玩嘛。” 他竟然用好玩来形容一个女孩子,懒得再和他闲扯,想到刚才他说程予怀在这儿有一块地皮,这样的话我从程予怀那将商铺买下,不就省了找商铺的时间吗,况且程予怀也不会坑我。 “程予怀怎么会有商铺啊?一般皇上是不会让皇子私自经商的吧,那不就是与民争利吗?” “去年生辰我送给予怀的,当时想着他改成别院住着也好,可他却一直空着没动,想着现在也是没用了吧,等他下次来你可以问问他。”花镜托着腮回忆道:“他若住了我们之间联系还能方便一点。” 果然他们的有钱是我想象不到的,生辰送商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我就只好等程予怀来的时候再问问了。 该说不说,程予怀这个人实在太给面子了,当晚就带着程予金来了,花镜派人到地下室给我叫了上去与他们见面。 一进主屋就感受到了一股程予怀的温柔气息,只见他端坐在在塌上,一袭暗金云纹青袍,将他显得无比高贵。 他见我进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里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水雾,他的眼睛总是这样含水,让他看起来格外深情。 “之湘,你来啦。”是充满了期待的声音。 “姐姐!我想死你了!”一旁的程予金说道,听到这久违的欢快明朗的声音,我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程予金穿了花纹黄袍,肩膀上还有一些绒毛,衬得他更加阳光可爱,总觉得这小伙子过年吃胖了不少,脸上都有婴儿肥了。 “嗯,我来了。”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予怀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托之湘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程予怀温柔的说道,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深情款款。 听到他已经好了许多,我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程予金说道:“予金,大半个月没见你是不是吃胖了?” “诶呀,姐姐不要说出来啊,还不是宫里几乎每天都有宴会给我吃的。”程予金撇了撇嘴说道,那模样甚是可爱:“还有,你们都知道三哥受伤的事,就我是前两天见到三哥才知道的,三哥一直瞒着我可给我气坏了。” “予怀也是怕你担心他啊。”我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予怀,只见他也正含笑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被遗忘在一旁的花镜发声了:“予怀,我方才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既然之湘想要做那我定是十分支持的。”程予怀说着:“店铺直接给......” 程予怀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我,随即话锋一变说道:“店铺的钱可以等之湘赚了钱后再给我。” 其实我好怕,怕程予怀说什么店铺直接给我这一类的话,这样我反而会更觉得亏欠于他。 但他察觉到了我这点随即便说出了这个我非常乐意接受的提议。 “好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心的应了下来,程予怀看着我的笑容也笑得更加柔和了。 随后我们谈论了有关商铺卖给我要多少钱还有平日进货的问题。 因为商铺地处京城较为繁华的地区,虽然程予怀已经给我友情价了但价钱还是会高一点,如果我的生意很好的话大概一年就能还清。货物问题因为我要做的有些糕点用料比较特殊,有些食材连花镜都没有,我就只能到时候去码头找人了。 花镜还说什么到时候让花月楼和我的糕点铺一起做活动到时候挣的钱分他一些,我就说他怎么这么支持我做生意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待我们商量的差不多了,程予怀便答应我明天带我去看店铺。 “姐姐!你开这个糕点铺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嘿嘿,到时候多做点好吃的,我去吃。”程予金美滋滋的说道。 “知道啦,到时候够你吃的。”我笑到。 忽然,程予金想象到了什么一样话锋一转:“对了,花镜,你前几天究竟把什么送到程予合府上了,听说他像疯魔了一样去红莺阁大闹一场,被父皇知道后痛批了他一顿还将他禁足了。” “我问三哥,三哥就说让我问你。” 花镜听罢挑了挑眉说道:“我还以为那个废物对蝶没什么感情呢,没想到竟不顾形象的跑去大闹了一顿。”他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说道:“没什么东西,一块碎了的玉佩罢了。” 看来花镜是将那玉佩送到了程予合府上对他进行了精神攻击啊,一来看看程予合是不是对蝶动情了,二来就是警告程予合不要跟着程予德瞎参与。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说我当日拿的是头颅,那程予合恐怕都得san值狂掉然后彻底疯魔。 程予怀听了花镜的话说道:“你将红莺阁的那个叛徒杀了吧。” 花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是派鱼去的吗?” 花镜听到这话明显微愣了一下,我听见这个问题都有点心虚,更不用说花镜了。 但花镜不愧是商界老油条,反应极快,随即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是鱼了,鱼是永生阁最厉害的了,她去我放心。” 程予怀听完,目光瞟向了我的脖颈,糟糕,这还有伤疤忘记遮了。 但我为了配合花镜只能掩盖心虚强装淡定。 “是吗?从方才我就瞧见之湘脖颈上有一道伤疤,我还以为你派之湘去的呢。”程予怀依旧是笑着看向花镜,但那眼神里分明有着警告的意思,透露着阵阵寒意。 “怎么可能,她笨得很,我可信不过她。”这种时候花镜也不忘埋汰我两句,但我也只能附和着他说。 “对呗,我这脖子是前两天看见一只野猫,心生欢喜便逗了逗,结果野猫性子烈给我抓伤了。”我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干笑道。 程予怀见我也附和着花镜便只说到:“野猫性子烈,之湘可要注意才是,莫不要再贪玩被它抓伤了,我那有二哥调的药膏,祛疤最管用了,我明日叫人给你送来。” 他虽然笑着看着我,但我分明感受不到他眼中的笑意,更多的是试探和担心。 我知道他是怕我身处险境,但我还是想要尽我所能的帮助他。 第三十七章:两人独处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猫呀。”在一旁并未看出诡异气氛的程予金说话了:“我记得母后那有好多猫,改日我向她讨一个来送给姐姐吧,那些猫都极其温顺断不会挠人的。” 程予怀听了他这话收起了眼中的锋芒,转而温和的点了点头说:“不错。” “谢谢予金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的,我近期可能忙着开店,况且我还要在永生阁训练,可能没时间照顾。”我忙摆手说道,我很喜欢小猫是没错的,但是我可能真的没时间照顾它。 “这好办,那我就等姐姐不忙了再送过来。”程予金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光亮,那期盼的眼神让我也不好再拒绝。 “嗯,免得到时候再被野猫抓伤了。”程予怀说这话时虽是低着头看手中的茶杯,但眼神却又有意无意的瞟向花镜。 花镜全当没看见,心虚的将一杯茶都给干了,我也只能干笑道下次注意。 这程予怀真不愧是花镜的朋友,连阴阳怪气都学了去。 我忙转移话题说道:“话说,予怀,你和予金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吗?”和他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母亲都是谁呢。 程予怀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二哥是一母所生,我们的母后是舒贵妃,予金则是锦妃所生。”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怪不得程予清和程予怀长得那么像,原来是同一个母亲。 程予怀和程予金又在这儿小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我和花镜也松了一口气。 “呼,可吓死我了,他这是发现了?”我拍了拍胸脯说道。 “予怀这是在怀疑,因为如果是鱼去的话定会将蝶的头颅砍下来,而不是只拿了一块玉佩回来。” “这样啊。” 花镜又说:“看予怀今天那个样子,我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派你去杀人了,要不然他非杀了我不可。” 我听了花镜的话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程予怀背着月光手握银剑浑身是血的站在一群尸体的中央睥睨众生的模样。 感觉平日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杀戮起来的那种反差的样子真是帅爆了。 想到那个画面我不禁傻笑了起来。 “诶!笑的这么欢!你就这么想我死啊!”花镜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将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缓过神来的我发现面前是花镜那张大脸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虽说花镜也很帅,但确实也很烦人,好好的帅哥可惜长了嘴巴。 我作势踹了一脚花镜之后便回了房间,正巧阿鱼也刚训练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沐浴。 “诶,花爷将你叫去做什么了?”阿鱼见我回来了问道。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阿鱼说了,阿鱼听罢竟是一脸的羡慕。 “之湘,我好羡慕你啊,你是头一个进了永生阁还能去做自己事情的人。” “看花镜的意思可能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吧。” “这就是你没看出来了!花爷明显是在撮合你和程予怀。” “啊?”我看着阿鱼看破了一切的笑容自己反而满脸问号,花镜是在撮合我和程予怀? “干嘛露出那么傻的表情啊,你看看,花爷说的那句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永生阁还有提议说程予怀有商铺,这不都是在暗示你程予怀也对你有意思,然后多给你俩时间相处嘛。”阿鱼分析的头头是道果然聪明的人看聪明的人就像是照镜子吧。 这么一细想好像还真是,花镜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以程予怀为出发点才会去做,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肯定我不会一辈子待在永生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的,然后又提到程予怀,从而让我们俩有更多的理由能够相处。 程予怀从未对我清楚的表达过心意,除了那次在他家时候他露出了很是热烈的眼神外,其他时候都是温温的,但我也多多少少清楚他的心意,只不过那日听了程予清的话,现在的我还不敢去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我想他也一样吧。 “这么想来花镜还真是个大善人!”我笑到:“看来我得找机会撮合撮合你俩了,你俩这速度还不如三蹦子快呢。” 阿鱼听罢娇羞一笑,推了我一下说道:“害,我能陪在花爷身边就好了,什么撮合不撮合的,不用麻烦你了。” 只瞧着花镜日日带着阿鱼送的香囊便能看出他对阿鱼也是有意思的,只不过他比程予怀还能憋罢了。 他应该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但还是要找个机会刺激刺激他。 我和阿鱼在沐浴的时候又聊了好些,她担心我去忙着商铺了就不回来和她一起住了,我只叫她放心,商铺那边我只去半天,晚上也会回来住。 隔天一早,我晨跑完吃完早饭,花镜便派人来找我,我忙换了衣服揣上手机拿着程予怀送我的暖炉去了主屋。 刚进主屋便见只有程予怀和花镜两个人在谈笑,不见程予金,问了才得知程予金今日便跑去锦妃那里要猫去了,这小伙子还真是急性子,都说好了等闲下来再去拿的。 程予怀看我来了,便起身带我出了花月楼上了马车。 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人,狭窄的空间使气氛更加暧昧迷离,连程予怀的目光也温热温热的。 我不好意思的冲着程予怀嘿嘿一笑便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之湘,我真没想到你会有如此想法。”程予怀看着我说道:“蒙月多为男子经商,我还未怎么见过女子经商。” 女子经商啊,红莺阁算是一个,其他的......好像真就没有了,细细想来蒙月好像真的大部分都是男子经商。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在我们那里经商的女子也不比男子少。”我冲着程予怀十分自豪地说。 “你们那里还真是神奇,真想见识一下。” 见识一下吗?我看向了程予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好奇的光,但是就算他再怎么好奇我也没办法回去了,因为我本不是现代的人啊。 我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可能回不去没办法带你去见识了,不过我可以讲给你听,我手机里也有照片可以给你看看。” 说罢我便掏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翻找着相片。 “回不去了吗......这我就放心了......”程予怀呢喃着,我只顾着翻照片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你说啥?” “啊,没什么。” “害,快看这张,这是我们那边的楼房。”我将手机拿给他看,他也将脸凑了过来看着。 “这楼房怎比高塔还要高。” “这是我们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当然要高一些啦。” “这带轮子的方块是什么?” “是汽车,跟马车差不多,只不过不用马拉着,比马车跑的要快。” “这张呢?这窗口怎么好似在天空。” “这是我在飞机上拍的,飞机是可以载人在天上飞的。”我边说边给程予怀比划着。 看来能人上天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程予怀的认知,他听着我的讲述瞳孔都在震惊。 “我还以为只有神仙才能在天上。”程予怀说着,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手机的屏幕。 真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童真的一句话,他除了帅以外好似可爱了不少呢。 我一边滑着手机,他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距离已经近到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地步了。 我能感受到他温热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打在我的手上,害的我的手一阵燥热,而他许是看得入迷了,竟没发现我们的距离已如此之近。 这样的气氛让人害羞又期待,两人独处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花镜感谢予金给了我这么一次机会! 第三十八章:主动的予怀 程予怀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距离我也没有提醒,私心还促使我想离得更近一点。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了,程予怀直起了身子准备下车,我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以前倒没见这马车跑得这样快。 程予怀先下了车而后将我扶了下去,待我站稳后他才将手松开。 我抬头看向了眼前的这间二层商铺,它的面积很大,足足有隔壁当铺三个大,伫立在繁华的街道处格外的显眼。 空荡荡的匾位,毫无生气的门窗,外观虽是豪华却也格外寂寥,也让它与这繁华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今天我来了,今后它将变得热闹非凡。 “走吧,我们进里面看看。”程予怀用钥匙打来了门锁,侧过身来让我先进。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里面什么样子了,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里面要比在外面看着还要宽敞,但也能看出这里许久没有人来了,地面上积了一层薄灰,空荡荡的大厅一说话都能听回音,大厅最里面有一个楼梯是通向二楼的,左右侧分别有两扇门。 我同程予怀先进了左侧的房间,是一个和花镜后院厨房差不多大的的厨房,基础的炉灶设施都是有的。 而后我们又进了右侧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估摸着这里可以再改成一个厨房用来做饮品的,不然甜品和饮品都在那一个厨房忙的话肯定是忙不开的。 二楼的面积比一楼小一点,我打算将这里打成一个个的小隔间。 商铺后面竟然还有一个院子,里面被层层积雪覆盖,等到时候把这里打扫出来可以载一些花草,摆上桌椅,等到春夏的时候就是一个完美的名媛下午茶打卡地点了。 “这里真的好大啊。”走了一遍下来,我伸了伸懒腰说道。 程予怀轻笑道:“是啊,之湘认为这里如何?” “好,非常好,我太喜欢了!我已经想好怎么装修它了!” “嗯?是什么风格的?” “北欧风!没听过吧,等到时候我装完你就知道了!”外面中国风室内北欧风,这样的新奇视觉感官我想一定会吸引到很多蒙月人来吧。 程予怀见我兴冲冲的模样露出了宠你的微笑,随后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头发。 这一下的抚摸让我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抬头呆呆地看向他。 “之湘,你好可爱。”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 “啊,啊,你也是你也是!”我的心脏在这一刻狂跳不止,一瞬间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我可不想你夸我可爱。”程予怀笑的更加温柔,好似要将我融化在他的眼中一样,早春的阳光四月的春风也不过如此吧。 我好似被他如玉般的双眸牵去了神智一般,跟着说道:“你好温柔,我好喜......” 就在我马上要将心声说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程予清的话恢复了清醒,连忙改口道:“我好喜欢这儿啊,太喜欢了,走啊,咱们去看装修店里要用的材料啊。” 程予怀听了这话,眼底暗了暗好似有些失落,但随即便又展现出平日温柔的笑容说道:“走吧,我知道几家不错的。”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我们走了五六家木材店和石料店,终于选到了我想要的浅色原木和白色大理石,并且预定了一下要加工的数量和形状交了定金。 随后程予怀带我去了附近的酒楼吃午饭,这酒楼环境虽不抵花月楼但味道却是极好的。 “这个鸡腿太好吃了,予怀,你也尝尝。”他家的烧鸡不知抹了什么酱料,香的不得了,酱料已经渗进了鸡肉里,一口下去都爆汁。 我将缺了一个腿的烧鸡推到了程予怀面前,程予怀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看他这样子,不会皇家的孩子不会撕鸡腿吧,不对啊,我看程予金撕鸡腿的时候可熟练了。 我知道了,程予怀不好意思那么粗鲁的吃饭,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他一把了。 我用帕子将手擦干净,随即撕下了鸡腿怼在了程予怀面前:“诺,看你的样子是铁定不会撕了,我就帮你撕了,快吃吧。” 程予怀了看我又看了看鸡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竟然咬了下去!他没有用手接过去,而是一口咬了下去! 我的脑子里像火山爆发了一般“嘭”的炸了,我头炸了。 这这这这画面不就像是我在喂他吗!在外人眼里就是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啊! 我握着鸡腿的手还在颤抖,看着他似得逞了一般的笑脸,我真想一鸡腿全塞他嘴里。 “确实好吃。”程予怀眯着眼睛看向我。 “你,你自己拿着吃啊!”我将鸡腿扔进了他的碗里,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桌子上的酱牛肉。 只听程予怀轻笑了一声而后用着十分宠溺的语气说道:“好好好。” 真是的,程予怀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我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中途程予怀还给我夹了几回菜,但脑子里全是程予怀咬鸡腿时的样子,太上头了,那一刻鸡腿好像都升华了变成了我吃不起的鸡腿。 因为下午要训练的缘故,吃完午饭程予怀便将我送了回去,回去的路上他还说如果有买不到的材料记得找他之类非常主动的话。 马车到了花月楼,我要下车时却感觉手上一阵温热,像被什么握住了一般。 我回过头看到了能震惊我一整年的画面,程予怀主动地抓住了我的手!抓住了我的手! 哦天啊,他今天撞鬼了吗?那么被动的一个人怎么主动起来了。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他说完这句话便松开了手。 “啊,啊,好的,谢谢,再见。”我僵硬的回了这几个字然后冲他挥了挥手便下了车。 “真不想让你回去啊.......”我隐隐约约听见马车里传来了这么一句话,但我的大脑已经在他牵我的那一刻死机了。 我机械般的到了后院,接着仰天长啸了一声。 “啊!!!!!苍天啊,大地啊,我还是个孩子,这么刺激我我把持不住的啊!!!” “易之湘!大白天的你在我院子里鬼叫什么!”书房的花镜冲了出来不耐烦的说到。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刺激了。”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风水轮流转,以前我骂花镜的话如今他也用在了我身上。 仔细想想程予怀好像不是撞鬼了,应该是在我转移了那句喜欢的话题之后也不再顾忌礼数就变得主动了起来呢...... 第三十九章:季向海 隔天中午,我刚吃完午饭,花镜便派人过来找我,不用想都知道,是程予怀来了。 待我到了书房就看见程予怀好像在和花镜聊些什么,气氛凝重表情也十分严肃。 他一见我出来了便立马换上了平日温和的样子。 我看着花镜微蹙的眉头,难不成程予德那边又搞什么幺蛾子了?等下午回来的时候再问他吧。 我故作没有看出来的样子与程予怀打了招呼,随后他便带我走了。 “予怀,我们今天去一下码头吧,我想找到能给能运送一些蒙月没有的食材的人。” 蒙月的京城地处沿海,物资丰富,夏季虽温热但受到寒流影响在冬日也会下雪,而且听说海那边还有一个叫做西斯的国家,那里有很多蒙月见不到的新奇玩意,那里可能会有我要的食材。 地处内陆的东升和万合物资匮乏,海关又在蒙月手里,就只能不断地进口蒙月的物资,蒙月也因此赚了一箩筐。 看来万和领主一直对蒙月虎视眈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搁谁谁不想要。 程予怀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便唤车夫前去码头。 我们离码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百无聊赖的我坐在马车上带程予怀自拍。 “予怀,你看这里,看这个屏幕。”我将手机举了起来,程予怀那张360度无死角的俊脸在死亡原相机下竟也是如此的好看。 他正迷迷糊糊不知眼神该看向哪里,我告诉他只要盯着屏幕就可以了。 “一二三,拍了!”我摁下了手机的拍照键,我们的模样保存在了这一刻。 我打开相册看着刚才的照片,最前面是我的那张大脸,后面的程予怀笑的温柔却又有些拘谨,照片中的他的眼神也是那般的熠熠生辉。 “真的好神奇,竟能一瞬间将人描绘下来。”程予怀凑到我身边同我一起看着屏幕。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边,不断地撩拨我的心房。 我怀疑这丫就是故意的!!! “神奇吧,你看这是我和阿鱼的合照,还有这个是过年那天我和阿鱼一起吃的冰淇淋,本来想着给你和予金的,结果我俩一激动全给吃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翻弄着相片给他介绍。 “冰淇淋?之湘做的啊,一定很好吃,真想尝尝。”他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我直觉像火烧了一般燥热。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只听他轻笑了一声:“之湘你的耳朵怎就红了?” “冻的!这天冷的很,你若想吃我下次给你做便是!”我慌乱的将手拿了下来,气鼓鼓的看向程予怀,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这天属实有些,前几日东升的人送来了狐皮貂裘,明日我给你带来,东升的白狐狐皮很是暖和。” 程予怀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坚定地不容我反驳。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们才到了码头,一下马车就是扑面而来大海的气味,湿湿的咸咸的。 这里算是京城的郊区,附近的雪并没有京城内部的多。 码头上是来来往往的搬运工人,数个大棚子里满是货箱,岸边还停留着四艘大帆船。 看来这是刚出海回来。 但是我该去找谁呢? 正当我苦恼之际,程予怀顺其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带我向前方走去。 正常情况下,他不是应该说什么于礼不和,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这怎么这么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 我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牵着前行。 我们这算是在一起吗?并不是吧,他还没有跟我说过喜欢我......而且现在的我也对他说不出口。 我们停在了一位长相健气十足看起来像个头头的男子面前,那男子见到程予怀以后无比惊喜,满脸荣幸的行了礼:“三皇子!草民季向海见过三皇子。” 这季向海和程予怀一样的个头,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的样子,皮肤黝黑,一双剑眉十分的浓密,鼻子的轮廓十分好看,一双眼睛五黑明亮,头发盘起,整个人健气十足,身上的衣服虽不如程予怀他们的精致,但能看出也是不错的。 他向程予怀行过礼后看向了他身边的我,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没想到,我出海的日子里三皇子竟已成亲,恭喜恭喜啊,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季向海一脸的肯定而后又向我行了礼:“草民季向海拜见三皇妃。” 我欲哭无泪啊,这季向海的脑洞还真是大得很,站在程予怀身边就是皇妃了呗。 我还不配的好吗。 “向海,莫要吓到之湘,她还没有与我成亲。”程予怀解释道。 程予怀啊程予怀,你这个还字真是用的十分巧妙啊,你看看那个季向海一脸我悟了的表情,他肯定是觉得我俩在谈恋爱,但实际我俩的关系还处于暧昧的阶段。 我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直冲着季向海干笑。 “三皇子此次前来不知是为了什么?”季向海冲我呲牙一笑随后很是恭敬地问道。 程予怀将我牵到前面:“此次是之湘找你。”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运输食品不?” “很少,因为西斯的食品蒙月没人会料理,而且路途遥远再加上海运很多食品到这儿就坏了,所以我们主要以布料丝绸、首饰、石器木材、香料为主,多数都送去宫里了,少数会卖给本地人或是东升万合的人。” 季向海一板一眼解释道,可以看出来他对整个海关了如指掌,是个头头人物。 “那能不能运输一些食品呢?钱的话好说。” 季向海听了我这话看了看程予怀随即说道:“既然是三皇妃,啊不,之湘姑娘的意思自然是可以的,不知姑娘想要些什么?” 我将蒙月所没有的材料像是黄油,可可豆,迷迭香之类的都与他说了,西斯恰巧有这些东西。 “真没想到之湘姑娘竟要这些东西,在西斯用的人也很多,只不过拿到蒙月来就没什么人要了。”季向海拿出个单子讲这些都记了下来:“我明天就出海了,大概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就将这些东西一并给你带回来。” 见季向海回答的如此爽快,我也问道:“要多少钱?” 季向海故做沉思状的看向了程予怀,只见程予怀冲他点了点头,随后他才说道:“钱的话等我出海回来再说吧。” 见他这样说我也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诶对了,花镜近日如何?想来我也有一年没见到他了,他也好久没从我这儿顺走布料了。”季向海突然问起了花镜,想不到他还认识花镜。 “生意很好,身体也很好,就是有些忙罢了,不用担心。”程予怀笑着答道。 季向海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寒暄了几句季向海便去货箱里随手拿了一条项链和手镯就往我手里塞说这是见面礼,我推脱着不好意思要,程予怀却替我收下了。 我向季向海道过谢后程予怀便带我走了,路上我看着手中别具异域风情的项链和手镯想着那淳朴热情的季向海,好奇地问道:“你和季向海怎么认识的?” “我们五年前通过花镜认识的,他是花镜从小一起长大的的好朋友,是船长也是这片码头的管理,可惜他总是出海两人很少能见面,今日我们也是运气好遇见了他。” “啊~说来宫里的西斯布料应是很多的吧,我怎么见你穿的都是蒙月的。” “不是很多,每年也就二十匹左右吧,季向海他们主要运输石料木材。我不喜欢西斯的布料,穿上很滑,花镜倒是很喜欢,他有好几件衣服都是西斯布料制成的,还有我送你的那一箱衣服下面也有三条西斯布料所制成的裙子。” 我因为懒得翻那个箱子一直都是拿上面的几件穿,竟没想到下面还有昂贵的西斯布料所制成的衣服,还是三条! 仔细想想,花镜确实有两件袍子是那种滑滑的布料,只不过当时我并未在意。 有一说一,有钱真好,啥都有,而程予怀恰巧是那种有权又有钱的人,简直人生赢家。 其实花镜就是有钱,要说有权他除了永生阁以外好像还真没什么权利,就是生意人特能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突然间我想到了以前花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便试探地问向程予怀。 “予怀,你和花镜的感情那么好,是怎么认识的?” 第四十章:花镜的身世 听了我的话,程予怀沉思了片刻而后说道:“我和花镜是在五年前程予德第一次派人暗杀我的时候相识的。” “当时,我的胳膊负伤虽不太严重,但当时年少遇事慌乱便躲在进了花镜的后院。” “恰巧遇见了花镜在后院浇花,他见了我问了我的姓名后竟是一脸喜色,而后将我带到卧房包扎。” “在包扎的过程中我得知,花镜的母亲镜水原是我母后宫中的婢女,二十四年前的一次意外被我醉酒的父皇宠幸,但事后父皇便将她遗忘,而镜水也因此怀上了花镜。” “皇后得知此事后并未禀报父皇,而是以她与侍卫私通为借口要将她杖毙,在她被拉到慎刑司的路上我母后将她救了下来,并且换上了往母后膳食里下毒的皇后的婢女。” “一直向往宫外自由和美好的母后得知前因后果后给了她一些银子和珠钗首饰,并且帮助她逃了出去。虽然镜水怀着孩子但因为相貌出众性格很好很快便和一位名为花商英的商人迅速成了婚,隔年花镜便出生了。” “可惜,六年前镜水和花商英在去往东升国的路途中偏逢暴雨山顶滑坡他们被淹没在了滚滚的泥石流中,连尸骨都没找到,花镜当时备受打击。” “花镜当时还说,他的母亲从小就教育他如果遇到了我和二哥一定要尽全力的帮助我们,如果不是有我们的母后他俩已经死在棍下了,又说了什么遇见了我他的生活又看到了希望之类肉麻的话。” “我后来回去问过母后,母后也承认有此事,让我好好待花镜。在外面我们是朋友,但他身体里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液,准确地来说我们是亲人。” 天啊,这信息量也有些忒大了吧,这什么爆炸性新闻,震惊我全家,我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程予怀。 花镜和程予怀竟然是一个爹的兄弟,原来花镜也该是皇子的,还是程予怀的哥!!!我的天,怪不得的花镜对程予怀那么好对程予清那么尊敬,原来要不是他俩母后的帮助他根本无法出世。 这么一回想,花镜做的事情便都想的通了,他不是断袖,他俩是兄弟。 这什么狗血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哦妈的谢特法克。 真没想到花镜的身世如此坎坷狗血,以后还是对他好一点别骂他了。 “所以,花镜是你哥?”半晌我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程予怀点了点头。 “那花镜明明是皇室血脉,就从未因为不能当皇子而不甘心吗?” “他说过他可不想像我们这样每天活的那么累,他更喜欢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的确,身在皇家确实有很多身不由己,我还是很羡慕花镜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程予怀冲我歪了歪头轻松地说道。 看他这轻松的模样想必背后一定藏了很多的身不由己与痛苦吧,只不过不想让我看见罢了。 “那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程予怀听了我问的话,冲我神秘一笑随后说道:“秘密。” 看他眼中闪烁的星光,想必一定是他心底里最美好的事情吧。 “那,我就祝你早日做成想做的事吧。”我咧嘴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但他做成了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我想看他幸福的模样。 他温柔一笑道:“只要有之湘在,就一定会做成的。” 什么叫有我在就一定会做成啊,难不成我是红蓝buff加龙王附体? 我们一路闲聊着在码头附近找了家酒馆吃饭,码头附近酒馆的菜式多为鱼虾蟹贝类,但做法单调,不过就是清蒸,红烧,和油炸。 我要了蟹黄拌面、清蒸大闸蟹、还有鱼籽羹,程予怀则只要了一碗蟹黄拌面。 “予怀,你吃过刺身吗?”我一边掰着大闸蟹一边问道。 “刺身为何物?” “刺身就是生鱼片之类的。” “生的鱼?”程予怀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人怎可食生食?” “怎么不能呢,刺身很好吃的,就是不能多吃就是了,下次有机会我给你做。” 程予怀听了我的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一顿饭下来看他的表情可能还在纠结人怎么会吃生食这个问题。 许是冬天天黑的快的原因,我和程予怀走出酒馆天就已经黑了,他将我送回了花月楼并说明天还回来接我就扬长而去了。 不知不觉我开始期待今后的日子了呢。 回到房间,我将季向海给我的手镯放到了阿鱼的床上,这么好看的东西阿鱼也要有。 随后我就开始想店铺的名字和菜单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转眼间已是二月,蒙月受到海水洋流的影响冰雪竟已开始消融,季向海也平安归来将食材带给了我,我也付了钱,他还顺便给了花镜一匹西斯的丝绸。 这一个月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和程予怀出去,当然也没有忘记每天的训练,轻功已经练得起码能上个树偷个鸟蛋了,店铺也已经搞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除了室内北欧的设计外我还弄了许多假蔷薇挂在了外面的墙上,牌匾上写着蔷薇岛屿四个字,中西的结合,神秘而又浪漫,繁复又不失简约,让人耳目一新,就要这种和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程予德在这一个月里也安分了不少,并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但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论他安的什么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现如今要着手的就是开业的事情了。 程予怀还将他府上的六个小厮和四个厨子带到了我这里,说什么自己人用着放心,该说不说,他家的厨子学东西也是快,我才教了几天他们就都学得差不多了。 前两日,我还去找来一块木板,在上面写上了菜单和价格后便挂在了柜台上面,这样顾客一进门就能看见了。 并且除了那几种有西斯食材的甜品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百姓能消费的起的价格,薄利多销,也是个不错的经营策略。 装修期间周围也有好奇的居民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开业,这里是卖什么的,在听到是卖甜点的以后,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的还说等开业了一定要过来尝尝。 终于,到了二月十号开业的那天,这是花镜翻日历找的好日子,该说不说,是个老迷信头子了。 当天一早还没正式开业我就将花镜,程予怀,程予金,季向海还有阿鱼都邀请了过来安排在了二楼的大包间里,程予清我并不熟悉,而且看他样子挺可怕的我就没叫他。 “嚯!之湘,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装修吗?太漂亮了。”在阿鱼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她这么多年在花镜面前表现出的高冷形象完全破功了,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我点了点头,其实阿鱼早在看见外面满墙的蔷薇的时候就已经震惊的快要装不下去了。 从未见过阿鱼如此反应的花镜也连连侧目观察着她,原本眼中是有对这装潢的惊讶的,但现在的表情就好似怀疑阿鱼被人掉包了一般。 “真没想到,三皇......啊不,之湘姑娘竟也能叫我来,真是无上荣幸。”季向海环顾四周,止不住的夸赞:“这里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哈哈,辛苦你出海为我带来那些东西了。” “这有啥,应该的应该的。” 程予金则抬头看着柜台上面的菜单出身,接着兴奋地说道:“姐姐这里果然有很多我没吃过的东西!等下我都要吃!” “给你做给你做。”我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我装修的时候程予怀是一直陪着我的,很多工人也是他帮忙找到的,所以他早就见过这里面的装修了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而是很欣慰的样子。 在大家还在欣赏我的店铺的时候,我悄悄地凑到了程予怀的身边说道:“这么多天辛苦你了,谢谢啦。” 只听他低声说道:“不用谢,能帮上之湘我很开心。” 第四十一章:蔷薇岛屿 带他们上了二楼,依然是止不住地夸赞。 “之湘姑娘,你这装修我在西斯也是没见过的,瞧瞧这楼梯竟是螺旋浮空的。”季向海不住地回头看向螺旋的扶梯。 这扶梯我废了好大得劲才让工人们弄出来的,将原本的直梯卸了之后换上了原木螺旋梯,刷成白色后还在两边缀上了星星点点的蔷薇。 这屋里的墙我也找人刷成了白色,还弄了一些欧式的边框,蒙月刷墙的材料并不刺鼻,放了一个月味道几乎就没有了。 包间的门我也是特意定做的类似法国庄园的风格,包间里面则是精致的圆桌和别具特色的扶手椅,墙上挂着复古的烛台,桌子的对面还有着温暖的壁炉,为了弄这些个壁炉,我在屋顶弄了好几个烟囱,要不是我在屋顶也放了假花点缀,那几个烟囱可真是丑的要死,就很让人无语。 其实这壁炉也并不是每个包间都会有的,只有vip包间才会有,当然vip是要累计消费的,消费满十两银子就可以成为vip了,成为vip之后每次来都会有赠品的。 十两银子可能对程予怀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消费了。 程予金好奇的跑到壁炉前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姐姐,你怎么把灶炉弄到屋里来了。” “那是壁炉,天冷的时候取暖用的。”我解释道。 “要不找时间,你也给我的花月楼装修一下吧。”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花镜开口了。 “美得你,找我装修可是要给你的,最起码要这个数。”我将掌心伸开冲他摆了摆,意思是五百两,实际上是在逗他而已。 “我突然觉得我花月楼的装修也蛮不错的哈,不用你了不用你了。”花镜别过头四处张望着:“我可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其实五百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我知道他也只是开玩笑罢了。 入座的位置依旧是程予怀坐在主位,花镜坐在他的左侧,阿鱼坐在花镜旁边,季向海坐在阿鱼的旁边,程予金坐在......诶,这程予金怎么没有挨着程予怀右边而是空了一个座位紧挨上了季向海。 不出意外那座是留给我的吧......害,以前又不是没坐在一起吃过饭,没啥的。 我转过了头本打算管花镜要鞭炮的,谁知道竟看到了季向海看向阿鱼那爱慕的目光。 哦!天啊!据我所知季向海和阿鱼应该是不认识的啊!但这目光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对阿鱼一见钟情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要不然可真就是三角恋了。 我试图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开业为主开业为主,便冲花镜说道:“花镜,我让你拿的鞭炮呢?” 只见花镜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串鞭炮,放到了我手里。 “我真服了你了,放袖口里也不怕把自己炸了。” 我吐槽到,这花镜是真能买鞭炮,过年买的鞭炮现在还剩一大堆,正好给我开业用。 “我又不往袖子里扔火柴,炸什么炸。”花镜满不在乎的说道。 程予金问我用不用下楼帮着一起放鞭炮,我只说下面人多眼杂让他们好好在楼上待着便是。 随后我便下楼去通知厨子们将我凌晨放在冷库里做好的几个特色甜点和饮品拿出来给楼上的那几位。 虽然我有厨子但我还是想让楼上的几个人常常我亲手做的甜点。 这里有两个厨房,一个负责做甜点的一个负责做饮品的,做甜点需要烘焙我特意弄了个吊炉在厨房,还在后院用砖头砌了一个面包烤炉,厨房里蒸锅炸锅也一一俱备。 做饮品的地方在地下挖出来了一个冰库,这样夏天也有凉饮可以喝了,若不是程予怀找的人手脚麻利,这冰库一个月是完成不了的。 就在我交代完事情要放鞭炮开业的时候,阿鱼下楼了。 “阿鱼?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等甜点?” “我想来帮你,况且楼上一群男人在聊天我在那也蛮尴尬的。” 这个花镜,我都把阿鱼安排在他旁边了,他怎么就不知道找美人说说话呢,看那旁边的季向海可是很想和阿鱼聊天的。 我牵过阿鱼的手说道:“是我没注意啦,对不起,走吧一起去放鞭炮吧。” 随着细小的火光燃到了尽头,热烈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漫天红光,如果鞭炮会说话它一定在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终于,蔷薇岛屿开业了。 街上的人们许是被鞭炮声引了过来,都在店的门口驻足观望却没有几个人走进来。 “新店诶,看这装修我都没见过,里面肯定像花月楼一样贵吧。” “有可能,又是给那些有钱人准备的店。” “不过里面好香诶,好想进去看看。” “我怕我进去之后出不来。” 见他们踌躇不前,我拿出了那天卖窝窝头的气势喊道:“蔷薇岛屿新开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今天店内的甜点饮品通通打八折!里面的甜点新奇又平价,一定是你没常过的美味!” 大家一听八折,平价这两个词便放下顾虑蜂拥而入,好家伙,果然还是打折有用。 以阿鱼在别人面前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叫卖的,于是便去前台监督小厮收款了。 喊了将近两刻钟,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看着店里已经坐满,门口也排起了长龙,我想着还是去楼上歇息一会儿吧。 我叫上了阿鱼,疲惫的爬上了楼梯,进了包间,只见满桌子都是未动的甜点,我惊讶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不是,我们在等你。”程予怀说道。 我也太感动了,感动的都要哭了。 我连忙坐在程予怀旁边,招呼着大家:“快吃啊,你看中间那个特别大的甜点叫巧克力蛋糕,里面有鸡蛋牛奶打发的奶油,黑褐色的是用可可豆做的巧克力酱,蛋糕夹层里我还放了当季的水果,我给你们切开尝尝。” 正当我拿起小刀要切蛋糕的时候,程予怀在一旁将小刀从我手里抽了出去,紧接着递给了我一杯清茶说道:“之湘,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一定是累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坐下好好休息,我来切便是。” 我接过了茶杯,并且被程予怀摁着坐了下去。 “怎么能让三皇子切蛋糕,我来我来吧。”季向海一见程予怀要切蛋糕忙站起来。 程予怀看了看他慌慌张张站起来的模样,温柔的笑了一下说道:“无妨。” 紧接着手起刀落,他均匀的将蛋糕分成了八块,我们一人一个还剩两块,就看谁干饭干得快能捞到那两块了。 季向海见程予怀将蛋糕切完了就只好把蛋糕装盘分给大家了。 “这蛋糕夹层真是漂亮极了,吃着也好吃,巧克力酱好甜啊,姐姐。”程予金弄了一大口放到嘴里,咽下去之后,一脸满足。 其他人吃过后也赞叹着好吃。 见大家吃得开心我也十分开心,这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 “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这是蛋黄酥,这是巧克力毛巾卷,还有泡芙,芋泥糕,奶黄流心包,黑糖小蛋糕,蜂蜜小面包,黑芝麻牛乳卷,饮品呢有芋泥奶茶,珍珠奶茶,还有鲜榨的橙汁,还有这个冰淇淋,啊呀,忘了忘了,这冰淇淋得快点吃要不然该化了。”在我介绍到冰淇淋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在融化了,慌忙给大家分了下去。 “之湘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会这么多我听都没听过的美食。”季向海吃了一口冰淇淋后十分惊讶的问我。 “我嘛,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做饭小天才罢了。”我并不打算将我的事情告诉季向海,毕竟这件事还是少一点人知道比较好,而且看样子季向海也不知道永生阁的事,那有些话题就不能在他的面前谈了。 阿鱼在喝了一口珍珠奶茶也惊奇的说:“之湘,这珍珠奶茶真的好好喝,里面黑色的珠珠的是什么做的?” “是红糖和木薯粉做的。” “这本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食材竟能做成这样,也真有你的了。”花镜拿起他右手边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后终于说出了一句阳间人能听的话。 “花爷......你用的是我的杯子......”只听阿鱼略微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 花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杯子,紧接着又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阿鱼,耳根子竟意外地变得通红,接着尬笑到:“哈哈哈,没注意,不碍事,那个毛巾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他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将杯子放了下来,好家伙,要放在别人身上这货早就无所谓的爱咋咋地了,他的感情就算隐藏的再好,耳根子也是不会骗人。 他总说自己是个流连于烟柳花巷的浪子,如今看来怎么到像个纯情小处男了。 啊不,他不是,他对内人就是碎嘴阎王爷,嘴欠小能手,当初就是被他对外人那副妖孽危险的模样给骗了。 程予怀好似也看出了两人各自隐藏的感情,意味深长的喝了一口清茶。 季向海和程予金好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一样一顿猛吃,他俩只要一抬头肯定就是冲着下一个甜品下筷子。 看着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我的心里却突然隐隐的不安起来,是现在的一切过于美好令我不安吗........总觉得以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好可怕的感觉。 就在我思考心里的不安时,包间的门突然开了。 第四十二章:神秘的墨斐 只见一位一袭灰衫英气十足的男子推门而入,一双异瞳在看见我们后划过一丝错愕,而后就见他鞠了一躬说道:“抱歉,在下并不知这里有人,是在下打扰了。” 在他鞠躬后起身的同时那如琥珀石一般的金色异眸不动声色的扫过了我们所有人,在我旁边坐着的程予怀也十分警惕的看向了他。 这双异眸过于独特,我在蒙月也只见过一次,他就是那个卖玉的东升商人墨斐吧。 “墨斐?”我试探性的问道。 墨斐见我叫他的名字,定睛看了看我随即露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微笑:“正是在下,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上回来买羊脂玉佩的姑娘。” 墨斐说完便将目光放到了程予怀腰间的玉佩,虽然玉佩被桌子遮挡只露出了一点点,但他还是看出来了是那枚玉佩随即笑到:“姑娘原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啊,我还以为姑娘芳名有怀。” “不不不不,我那个,我叫易之湘,他是.....”我一边摆着手一边偷瞄向程予怀,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应该还是朋友吧。 还未等我想好程予怀的身份,只见程予怀冷着脸说道:“既然知道是打扰,那便出去吧不必在这里寒暄。” 程予怀很少这样强硬的下逐客令,从墨斐进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看出程予怀脸上的表情不对劲了,此刻也变得更冷了,颇有程予清那味儿了。 墨斐见程予怀下了逐客令,眯着眼盯了他几秒随后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说道:“好吧,那在座的各位再见了,我去找找我朋友在哪个包间。” 说罢,他又侧头玩味的看了看我道:“后会有期,之湘美人。” 就在他出去后关门的刹那,那只金色的异眸充满了笑意,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看向了程予怀。 “后会有期,程予怀。” 他冲着程予怀用口型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我们的房间。 程予怀看到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盖上了一层阴霾。 我坐在程予怀旁边自然是能看清他说了什么的,不免得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安,墨斐认识程予怀?那为什么刚才还要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还有他说了后会有期,这么肯定我们还会再见吗?而且看程予怀的样子好像并不认识他。 只见程予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地盯着房门,往日的温柔已不复存在。 警惕性极高的花镜从墨斐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观察他,也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此刻也正不安的看向程予怀。 阿鱼虽没看清墨斐说的话但看到花镜和程予怀那副表情便知不是什么好事,也只是看向了我没有说什么。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程予金见门没有关严,没好气的过去把门关上了,嘟囔着:“这人怎么也不把门关好,姐姐是美人没错,但岂可是他轻易唐突叫着的。” 看程予金的这样子,许是没有发现墨斐的不对劲的话,而是在生气墨斐对我的称呼。 而一旁一直以为墨斐只是走错屋的季向海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们,试图尝试打破这紧张的气氛:“那个,三皇子,五皇子,花镜,之湘姑娘,鱼姑娘,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如果说程予金是加入了群聊但没看出来在聊什么,那么季向海就是已经被踢出群聊的一个状态。 懵逼,不安还有忐忑。 “方才见人无故闯了进来,想着定是小厮没有带好,回头我再给之湘换一批人。”程予怀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筷子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能看出现在他并不想说关于墨斐的事:“大家都继续吃吧,别辜负了之湘的一番心意。” 那小厮和厨子本就是程予怀带来的我很放心,可能是下面太忙没有照顾到墨斐,他便独自上来了。 花镜明白了程予怀的意思也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对季向海说:“老海,咱也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咱就以这个奶茶代酒碰一杯吧。” “诶,好嘞。”见气氛轻松了起来,季向海也举起了杯子开怀大笑道。 阿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予怀又看了看我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蜂蜜小面包。 “姐姐,刚才那人我见了便讨厌,虽说长得人模狗样的但周身的气息和程予德太像了,给人一种衣冠禽兽狼子野心的感觉,姐姐可要离他远点。”程予金在我耳边悄咪咪地说道。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个墨斐.....他真的只是一个东升的商人吗?他上次不是说年末过来对账的吗,怎么现在二月了还在这里,而且他怎么还认识程予怀啊,太多的问题仿佛要将我的脑子炸开了一般,我太想问问程予怀这是怎么回事了,但现在又没法问,啊啊啊,太憋屈了。 只要在这屋里待着我就会忍不住的去想墨斐的事,所以我以招呼客人为借口下了楼,我还顺便问了问阿鱼要不要下去,阿鱼只说着想再吃些便留在了上面,我觉得她是要帮我探口风。 下了楼之前我还以采纳客人意见为理由在将每个包间的门敲开看看墨斐在哪里,却发现墨斐根本就不在上面。 就连楼下也没有墨斐的身影,明明他才离开没多久啊,会不会他不是来找朋友的......啊,还是等下问问程予怀他们再说吧。 当我从墨斐是谁的思想里逃脱出来后才发现店里来的人太多有点供不应求了,我连忙去厨房和厨子们一起忙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已过了晌午,我没有想到只是开业第一天就如此火爆,昨天准备出来的食材也已经用完了,我只能被迫提前关业了,告诉那些没有吃到甜点的人明天再来。 我扭了扭酸疼的腰随后上了楼,开了门才发现季向海不见了。 难不成季向海因为知道的太多被灭口了?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罢了,花镜解释说季向海码头的货物出了点问题,他回去解决问题去了。 那季向海不在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问关于墨斐的事情了! 我坐回了座位刚要张口问,就听程予怀说道:“我并不认识那位叫墨斐的人。” “花镜和予金也都不认识,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程予怀说完便喝了一口新端上来不久的花茶。 可以看出,程予怀也在猜测墨斐是谁。 “我在京城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没听过这叫墨斐的人,更没见过这种异瞳的人。”花镜皱了皱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程予金听了他们这话也说到:“反正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而且叫姐姐叫的很是亲昵。” 程予怀听了后,表情更不对劲了。 “我们只见过一面,就是送你的这块玉就是他卖给我的,当时阿鱼还在我旁边呢,是不是阿鱼。”我很怕程予怀误会,使劲的给阿鱼使眼色。 “是啊,当时我也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总是一副要把之湘看穿的样子。”阿鱼成功接收到信号。 程予怀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道:“这玉的确是东升的羊脂玉没错,可卖的人是不是东升的就难说了。” “有的时候,我们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 听了程予怀的话,花镜接到:“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在暗处。” 这话一出来我就知道,阿鱼又要被迫上岗了。 第四十三章:阿鱼的任务 谈论完此事后,花镜先是看了眼我又看了眼阿鱼,最后还是让阿鱼明日前去打探墨斐的底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视线在阿鱼身上停留了好久。 大家也着实没了什么兴致再闲聊,我这边也已经关了业,便都收拾收拾下了楼打算各回各家。 刚到楼下便听到外面一阵马啸,紧接着便是马车停下的声音。 我已经在外面刮了停业的牌子啊,这怎么还有人来。 我们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门口,只有程予怀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木门轻开,一阵草药味扑面而来,来人正是程予清。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我店内的的装修,那模样像极了上级过来视察底层员工的店铺是否合格。 该说不说他的到来让我的店瞬间提升了逼格。 我转头看到程予怀那微笑的表情就知道,这程予清是他请过来的。 程予清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十分让人尊敬,总觉得他在这些个兄弟中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但看样子他自己对这个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我早上走之前请的二哥,二哥怎得现在才来。”程予怀说道。 程予清听了他的话说道:“我得空过来看一眼罢了。”他又环顾了四周之后略微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还不错,很新奇。” 能听到程予清的肯定就像是就是上天的恩赐一般,我忙不迭的说道:“谢谢二皇子夸奖。” 程予清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波澜不惊,如神祇一般伫立在门口。 “看你们这是要走了,我便送你们一程吧。”程予清说完便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出门。 “予怀,你等下和予清哥说一声,我和鱼有马车就不同你们一起了。”花镜对程予怀说道,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想和程予清坐在一个马车里。 程予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我。 “不用等我,你们走吧,我在这儿和后厨的人把明天要用的食材准备一下再回花月楼。”我摆了摆手说道。 “那好,注意安全,早点回去。”程予怀点了点头,便和花镜他们一起出去了。 “姐姐拜拜!等我下次来把小猫给你带来!”程予金冲我挥了挥手。 和他们道过别后,我便去后厨准备食材了,今天墨斐和程予清的到来都很让我意外,没想到我才开店第一天,我认识的人就都来了个遍。 墨斐.....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不会真的是太子那边的人吧,想到这里我又背脊发凉隐隐不安了起来。 月夜朦胧之时我才将明天用的食材准备好,准备明天的食材是今天的二倍,毛巾卷的价格虽然贵,但销量却是最好的,害,看着墙边两箱子的可可豆总觉得挺不了多久,改天还得让季向海再带回来一些。 我还将今天地收入整理了一下,按照这个趋势,我不到一年就能将房子的钱还给程予怀了,这真是开门大吉啊。 等一切都弄妥当了,我便叫他们下了班,我也锁了门打算回花月楼。 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定睛一看,上面的车夫竟然是黑旗。 “黑旗,你不在予怀身边跑我这儿来干嘛。”我看着他问道,说实话我至今都不知道黑旗长什么样子,他平日里裹得十分严实,只有一双眼睛是露在外面的,我只能给他想象成大黑耗子。 “主子刚到府便让我来此等候之湘姑娘,送之湘姑娘回花月楼。”黑旗毕恭毕敬的说着。 程予怀真的很贴心啊...... 我上了车,黑旗送我回了花月楼。 到了花镜的后院只见阿鱼急匆匆的从主室里走了出来,我忙追上去问:“阿鱼,怎么了嘛?” “花爷让我潜入太子府去搜集有关太子勾结敌国的证据。”阿鱼有些皱着眉头:“我可能又要去几日了,真是奇怪,我以为他会让我去调查墨斐。”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不是让阿鱼去调查墨斐而是去太子那。 “阿鱼,要不你将我手机带去?” 阿鱼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就在此时花镜也从主屋出来了,看见我俩后走了过来说道:“易之湘,正好你也在,我就一起都说完吧。” “你平日不是要去开店吗,正好,我看你进步的也很快,都能上树偷鸟蛋了,你去跟踪墨斐吧。”花镜说道:“去太子府有些危险而且必要的时候可能会见血,还是鱼去比较靠谱。” 这合着在这儿说我不靠谱呢,不过也是,再让我见血我可能又得做好几天噩梦。 那我就白天去店里开门然后去街上寻找墨斐吧。 “明日太子府将会新送去一批丫鬟,到时候你乔装成丫鬟混进去就行。到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花镜看向阿鱼的眼眸忽明忽暗:“若不是程予德那边静的出奇,还有墨斐的出现,我也不会如此着急的派你去。” 不知何时,他竟也狠不下心来让阿鱼去出危险的任务,或许是见的多了,便出了更多的情谊,人就是这样,不见或少见时还能骗过自己的心,一旦见的多了,沟通多了,就再也无法骗过自己的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连花镜自己都未曾察觉。 我想阿鱼也被花镜那忽明忽暗的眼眸撞了柔软的心房,一时间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那曾在花镜面前伪装出寒霜的眼眸渐渐有了星光。 “你俩不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对视好吧,等这个任务一完成就把程予德他们一锅端了,咱就去我那吃好喝好,怎么样!”我瞧他俩这互相紧张的模样,忙活跃起了气氛。 “确实,如果真能找出证据那程予德他们就离死不远了。” “花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阿鱼郑重其事的向花镜抱了抱拳。 微风吹过夹杂着冬末的冷意划过阿鱼的脸颊卷起她鬓间的秀发,朦胧的月色将她完美的侧脸勾勒的更加精致,月夜下的她美得不像话。 看着站在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的阿鱼,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我和阿鱼回到了房间,她不似往日般来找我说话而是闷头整理着行李。 “阿鱼......”我在旁边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向了我,嘴角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怎么了?” “我看你心情不大好......” “没有啦。” “分明就是......你到底怎么了......” 在我的追问下,阿鱼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心事娓娓道来。 “你知道今日我和花爷同坐一辆马车时花爷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半开玩笑的说以前竟没发现我有那副鲜明少女的模样,叫人看了很是喜欢。” “我听了那话,隐藏许久的感情差点喷涌而出,但我只能将那当做一句玩笑话。” “因为我一旦当真了,我就会惧怕,我对花爷的感情日渐强烈,最初我只是想着一生为他卖命就好,如若他也真的喜欢我,那我定是会惧怕死亡的。” “其实现在的我也有些害怕,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是你们让我原本灰暗冰冷的生活鲜活了起来,你们成了我最为牵挂的人。” “这不是我该有的感情,这种感情只会让我退缩。” 阿鱼将心中的苦涩全部吐露出来,我看着阿鱼暗淡的眼眸十分的心疼。 人心都是肉做的,就算再无坚不摧的人在感受到温暖之后也定会不舍。 “阿鱼,你是阿鱼啊!永生阁第一杀手,没有一次任务失败诶,你怎么会有事呢!”我摸了摸阿鱼的头说道:“别怕,阿鱼老牛逼了,区区太子府不过是你的游乐场罢了!!不要多想。” “什么花镜不花镜,先不要想他,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啥就见不到我了,我可想着长命百岁呢,你回来肯定还能见到我的。” “要不是花镜派我去跟踪墨斐,我都想跟你去了,咱俩上回都说好了。” 头一次,我安慰起了阿鱼,见到阿鱼她应该有的属于十九岁女孩子的脆弱的一面。 “主角光环听过没?就是只有主角才有的万事平安光环,我觉得我能穿越过来一定是有些主角光环在身上的,我现在就把我的主角光环给你啦!”说罢我在脑袋上画了个圈圈又作势点在了阿鱼的头上。 阿鱼见我这傻乎乎的动作,眼底的星辰又浮了上来,微微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多想的,刚才是我钻牛角尖了,许是今天花爷的那句话让我优柔寡断了起来,出任务我就不要想他了,只管像以前一样尽全力完成就好了。” “我可是永生阁杀人不眨眼的第一杀手啊,没什么任务是我完成不了的,等着我回来吧,之湘。” 阿鱼,真的是一个我比不上的姑娘,她的内心强大温柔,用无坚不摧的外壳将自己的脆弱全部包裹,这么多年她为了花镜双手沾满了鲜血却毫无怨言,她这份感情花镜应当明了,也不应辜负。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此次任务的结束。 第四十四章:奶油 隔天清晨阿鱼便带上行李走了,还顺便带走了我给她的手镯。 我送阿鱼离开后,看着她那空荡荡的床位免不得叹了口气。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祈祷阿鱼平安还有快一些发现墨斐的身份。 因为要开店和去跟踪墨斐的原因,我早上就不用去晨跑了,我翻着程予怀送我的那箱衣服,找到了一件青绿色的立领对襟裙穿上了,披上程予怀一个月之前给我的白色狐皮斗篷,带上手机,便出发去店里了。 刚到店就看见程予金抱着个奶团子在门口张望,看见我来后十分兴奋的跑了过来:“姐姐!我把从母后那要来的小猫给你带来了!” 说罢,他将白乎乎的奶团子举到了我的面前,这小猫看样子像是刚满月的波斯猫,看向我的那双如蓝宝石般的晶莹剔透的眼睛充满了好奇,粉嫩嫩的小舌头吐出来一点点,连伸开的肉垫都是粉嫩嫩的,非常可爱。 我只看了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忙从程予金的手里接了过来抱在了怀里,这小猫许是有些冷了,身子有些微微发抖,我连忙开了门进了屋。 “谢谢予金,这猫是什么品种啊?”屋子里温暖的空气让小猫不再发抖,那双漂亮的眼睛再一次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好奇的观察着四周。 我因不太确定蒙月猫的品种是否和现代一样的叫法就只能问问程予金了。 “这个啊,我母后素爱养猫猫,这是她自己养的猫配出来的品种,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瞧着它生的可爱就将它带来了。”程予金说道:“还有别看它生得如此漂亮,其实它是一只小公猫。” “这样啊,看他生得如此雪白,不如就叫他奶油吧。”我满是喜欢的看着小猫。 “奶油?” “你昨天吃的蛋糕里面白色的就是奶油。” “昂昂,好名字好名字。”程予金拍了拍手说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极为漂亮的蔷薇簪子,簪子上的熠熠发光的不像宝石更像是钻石。 “今日上完早朝后三哥被父皇留了去就只能拜托我将这红钻簪子带给姐姐了。”程予金介绍到:“这簪子上的钻是季向海从西斯带来给宫里的红钻,红钻极为稀有一颗便价值连城,他只带了两颗回来,父皇因喜欢三哥将其中的一颗赏给了他。” “三哥瞧着漂亮就命人连夜做了这红钻蔷薇簪子送予姐姐。” 程予金说完又看了眼我头上程予怀第一次送我的红宝石簪子:“红宝石虽也名贵但实在比不上这红钻,姐姐还是快换上这红钻吧。” 我瞧着那熠熠发光的红钻心里很是喜欢,但带上的话实在过于张扬,而且若是哪天不小心丢了我得心疼死。 “这簪子我很喜欢,就先收下了,改日等予怀来我再好好谢谢他。”我接过了红钻簪子,这簪子上的纹路要比我头上的红宝石纹路更加清晰精致,不愧是程予怀那边的手艺。 我怀中的奶油也伸出小小的爪子试图扒拉簪子,看得出它很喜欢亮亮的东西。 “予金你还没吃饭吧,在这里吃些吧。” “不了,姐姐,我还要回府中习武呢。”程予金十分骄傲的说道:“姐姐,你别看我天天就是吃,我可是从小习武的,虽然比三哥差一点就是了,但我力气大。” 我知道这小伙力气大,那次把十分高大的花镜摁在桌子上挣扎不出来,这程咬金可不是白叫的。 “去吧去吧,好好练习,练好了来吃甜点啊。”我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程予金也跟我道了别回了府。 恰好,后厨的和当差的人也都来了,只不过这回在厅堂招呼的人换了一批五个人,程予怀办事的效率还真是快啊。 他们分别叫韩竖,魏积奋,丁集份,盖吕论,戴术。 当我听了他们的名字后我就知道这届我带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名字,函数,微积分,定积分,概率论,代数。这是人能起出来的名字吗?他们家里的人都是数学世家的吗?程予怀也是个人才,竟然能把这些人一起送到我这儿来,他是数学教授吗?我真无语,我真是太无语了! 我一念他们的名字就体会到了曾经被数学所支配的恐惧。 我叹了口气,摸着怀里咕噜噜快要睡着的奶油试图冷静我狂躁的心。 他们是人,不是数字,带着这样的心情,我选了看着极为忠厚老实的韩竖来做前台的收银。 “我这儿前台的工资不比予怀那的少,你只管好好干着,认真收账,王府那里规矩多,我这儿没什么多的规矩但也不能马虎。”说罢我又给韩竖介绍了现如今的一些打折优惠之类的事情。 “明白了吗?韩竖。”说实话,我叫他这名字属实有些不适应。 “明白了,易老板。”韩竖十分恭敬的说道。 被人叫老板的感觉太爽了,还是被函数叫了老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支配了函数的吧。 如果能发朋友圈,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发一个标题是:“二十二岁的我终于创业成功并且支配了函数。”为题的朋友圈文章了。 啧,总觉得像营销号。 待厨子去了后厨,我又给其他的五个人都分配完工作后,就彻底开业了。 我让戴术去集市给奶油买垫子和平时的用品,便将奶油放到了二楼一间我专属的休息包间。 并准备了一碗牛奶,奶油还小还是先喝些牛奶吧。 “奶油,我今天有事情要去做不能陪你了,你先自己在这屋里玩。”我将奶油放到了床上,本来已经要睡着的它竟蹭的一下起来了,看着我喵喵的叫着好似不想让我走一般。 没有想到刚和我在一起的奶油竟是如此不怕生且粘人,但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儿陪它太久,就只好摸摸它的头说:“等我晚些回来陪你,到时候给你带好玩的。” 奶油继续用自己的小奶音喵喵叫着,听意思应该是同意了。 我又摸了它几下,将程予怀送我的红钻簪子放到柜子里,便出了门去寻找墨斐的踪迹。 宠物真的是能治愈人心啊,现如今我的心情已经没有早上那么沉重了。 先去墨斐的店看看吧,这样走过去还是太慢,不如试试我练的半生不熟的轻功吧。 我找到了一个无人的狭窄巷子,三两下便跳到了房顶,随即又跳到了隔壁的房顶上,我的速度虽不是很快,但还是轻巧的。 嘿嘿,真没想到我也会有学会轻功的一天,就在我来回穿梭在房檐之间非常骄傲之时,天暖开化,脚下一滑,我一声“卧槽”直接滑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家店的窗下。 得亏这家店的窗下还有一些没化开的积雪,要不我尾椎骨都得折。 “看来这轻功还得再练练。”我揉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刚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俯视着我的墨斐,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好家伙,我这直接中大奖摔在墨斐的店门口了。 第四十五章:与墨斐交谈 我只觉得眼前看着我微笑的墨斐如地狱的撒旦一般,他锐利的眼神已经将我从头到尾贯穿了个遍,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还有如饿狼一般的欲望。 “哦?”墨斐的眼睛眯了眯:“你在我房顶上做什么?” 总觉得我好像那个掉入了虎穴的羔羊。 “我在练轻功啊。”我说的面部红心不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在练轻功。 墨斐见我脸不红心不跳还理直气壮的笑意又加深了许多,那笑容越来越不怀好意,看得我阴恻恻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此次行踪暴露,那还有下次。 “害,我果然很菜,我还是不练了吧。”说罢我就要走,但墨斐却突然将我叫住。 “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进来坐坐喝杯茶?” 墨斐邀请我进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个相识的人,互相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任何一方都在隐藏不能暴露。 我不进去的话反而有种心虚的感觉,正大光明的进去了说不定还能发现蛛丝马迹,况且他家外面就是大街我也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真出了意外的话我就跑大街上喊非礼救命呗。 “什么茶?茶不好我可不进去喝。”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一定要让他觉得我就是路过。 墨斐锐利的眼神好像要将我的的心思全数挖出来:“我从东升带来的银针。”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但实际特意强调了东升二字,越是这样就越有猫腻。 “走吧。”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就像是对他毫无防备一样。 他挑了挑眉,便带我进去了,我在他后面跟着悄悄将手机的录音机给打开。 他的店里还是那样低调内敛的装修,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和墨斐坐在柜台附近的休息椅上,只听他喊了句:“杨承,准备茶水。” 杨承,就是那个墨斐不在时经营这家店的人吧。 突然我发现在柜台上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印玺,待我想仔细看清是却被墨斐用身子挡了去。 我不以为然的转了头随后问道:“墨斐,你怎么没有回东升?” “这里生意不好,出了些杂碎的问题,我等解决完了再回去。”墨斐说的话很是正常,但我总觉得他在内涵有关程予怀的事情。 “这样啊,那天你去我店里找到你朋友了吗?”我继续问道,我那天出了房间压根就没找到他。 “那家店原来是你开的啊。”墨斐装出一副刚知道的样子说道:“找到了是找到了,但他们已经吃完了,我便和他们一起去了别处。” 他在撒谎,却找不出任何破绽。 “对了,之湘,那天坐在你身边的男人是你什么人?”他装作不认识程予怀的模样说道。 昨日坐在我身边的有程予怀还有程予金,管他说的是谁,反正都跟他没关系。 “什么关系并不重要吧,还有,我们还没有很熟你别叫的那么亲热。”墨斐那十分亲热的叫法让我十分讨厌,老子的名字是他配叫的吗! “关系不重要.......那就是没有关系喽。”墨斐自顾自的说着,我实在不太理解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时杨承将茶水端了上来,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给我们倒了水,他对墨斐完全是一副主仆的模样,我试图看清杨承的样貌但只看到他右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后他便转身退下了。 “你在看什么?”墨斐察觉到了我在观察杨承。 “我看你这地毯挺好看的,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放我店里。”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就是蒙月普通的地毯。”墨斐淡然的品了一口茶。 我也随即品了一口,这银针真是极好的,入口清香给人一种雨后清新之感。 “你不觉得美人就该占为己有吗?”只听墨斐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直叫我背脊发凉。 “你什么意思?”我立即一个眼刀杀了过去。 墨斐想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说:“哪有人不喜欢美人,特别是在别人那里的美人,绝代容颜,风姿绰约,堪称人间尤物让人欲罢不能。” 墨斐说这句话时那琥珀色的异眼里闪过了强烈的欲望,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已经放在了我手旁边。 我感受到了隐隐的不安便将手从桌子上移开放到了腿上:“你好像那个聋哑人刚学会说话,可显得你会说了,反正你说的话我是一句没听懂。” 墨斐眼神一亮很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露出了和以前花镜看我时一样的表情,就是那种发现了有趣事物一样玩味的样子,只不过他眼底的欲望要比花镜重太多了。 “这茶我也喝完了,挺好喝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店里还挺忙的。”说罢,我起身就要走,却被墨斐拉住手腕强硬的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敢动我一下我就喊非礼了。”我瞪着墨斐那双异眸,他周身危险的气息逐渐浓厚了起来,他的身后好像有一匹恶狼在蠢蠢欲动,要将我生撕活吞。 他见我这么说只是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说完他便松开了我的胳膊。 “你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说最初我看墨斐只是警惕,那现在就是厌烦。 我用力的踹了一脚他的椅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顺便瞥了一眼柜台上的印玺,只见上面刻着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万合”,果然墨斐是万合的人。 现在的我只想快一点回到花月楼将这一切告诉花镜他们。 我怕墨斐派人在背后跟踪我,便先是回了店里照顾奶油,而后抱着奶油东拐西绕回了花月楼。 我四处寻不到花镜便去了地下室,只见花镜正一脸严肃的训着鼠姐姐,听这意思应该是鼠姐姐在任务中没隐藏好被人发现了,搞得我都不敢往前去,总觉得有被内涵到。 待花镜训完鼠姐姐才发现了我正抱着奶油站在不远处。 “这哪来的猫崽子。”花镜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走了过来。 “什么猫崽子,它叫奶油,是予金送我的很可爱的小猫咪。”奶油好像听懂了我在夸它,毛乎乎的小脸蹭了蹭我的胳膊。 花镜也想伸手逗逗奶油,但奶油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发出了奶凶奶凶的叫声,花镜见了一脸挫败。 “啧,你说你混的,连猫都讨厌你。”我笑道:“对了,我今天去墨斐那了,给你听一段录音。” 说罢,我将奶油放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了手机给花镜听那段录音。 花镜越听脸色越沉,直到最后一句结束花镜说道:“这男的怎么比我还轻浮?能不能上官府告他性骚扰?”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要是能告官府,我早在咱俩刚认识那天你说的那句屁话告上去了。” “害,我那不是闹着玩嘛。我听懂他啥意思了,嘴上虽是轻浮但那意思暗指蒙月,还有这段语音你给我听听就得了,千万别给予怀听到。” “昂,知道了,对了,今天我还在他的柜台上看到了一个刻着万合两字的金色印玺。” 花镜露出了看透一切的笑容:“我就知道他是万合的人,还有印玺,看来身份特殊啊。” “这家伙有意思,对了,予怀那边也派人调查墨斐呢,你小心点别撞上了。” “那我这几天就继续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到花镜蹲下身再一次尝试逗奶油,可以看出他是十分喜欢猫咪的。 花镜的手刚伸过去,奶油就奶凶奶凶的叫了一声“喵!”,宝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嫌弃,紧接着用小小的爪子打了一下花镜。 “嘶,你这猫咋跟你一模一样。”花镜抽回了手白了我一眼。 “略。”我将奶油抱了起来,冲花镜挑衅的吐了吐舌头:“你若喜欢猫咪自己养一个不就成了。” “哪有那精力啊,我天天可是日理万机。” “理万机是谁?” “我真应该让予怀见见你这副模样,你快走快走,要么去你店里要么去观察墨斐,可别在这儿说一些不嫌害臊的话了。” “你撵我?我现在可还是永生阁的人啊。” “中看不中用,明天就给你踢出去。” 每一次我和花镜一说话,甭管话题正不正经我俩都必说垃圾话,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阿鱼顺利进府了吗?” 花镜见我问了阿鱼抿了抿嘴说道:“放心吧,很顺利。” 第四十六章:进宫 我将永生阁我用的软鞭带出来后便回了店里,刚下了马车只见门口大排长龙,那阵仗属实给我吓了一跳。 走近后只听到一群大男人在讨论着。 “我家婆娘说的没错这蔷薇岛屿装修果然与众不同。” “害,就昨天开业打折我家婆娘吃了一口她家的奶黄流心酥就一直念念不忘,这不今天又让我来给她买。” “也不知道她家用的什么食材,做出来的糕点口感极佳。” “谁知道呢,反正味道要比百糕铺的好,花样也多,价钱也亲民,百糕铺这回可是受了重创啊。” “可不,我听我兄弟说这儿的老板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当真?” “当真,昨天开业我兄弟在这儿正好看见那老板了,据说妩媚动人,一颦一笑勾人魂魄,今天也有不少人是过来一睹老板的绝世容颜的。” “嚯,真不错啊。” 听了他们的交谈我忙低下头去匆匆进了店里,看来以后我得戴个面纱在脸上了,自恋点说我这脸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大面上太张扬了,以后说不定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那就非常尴尬了。 真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这么好看,有一点小开心嘿嘿。 店里可谓是人满为患,与昨天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厅后厨都忙得不可开交,韩竖也正为收银记账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在门口迎宾的戴术不断地被外面排队的客人问还需要多久。 韩竖见我回来了,立刻露出了有些可怜的表情:“易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看着韩竖的表情我心里很是愧疚,也对,他们刚上任第一天我就将这都托给他们了,多少有些不负责。 “我就是想份糕回家!不需要座位,没必要这么久吧!” 突然门口传来了女人嚷嚷的声音,把怀中的奶油吓得一抖,我抚了抚奶油的头,转身一看只见一位五大三粗的妇女正对着戴术喊叫。 她这一喊可将我点醒了,我这店里只有这一个入口,堂食,外带的都要在这儿一处等着,很多时候要等一桌客人走了才能让下一位进来,这样就很不合理,很多要外带的人就要无缘无故的等很久。 我需要再设一个专门给外带顾客的窗口,这时我瞄向了大门左边一个完全没有用的在角落处的窗子,就决定是它了。 “这位美女,你先不要急。”我忙去戴术那边笑脸相迎打圆场。 五大三粗的妇女看了我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谁啊?”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依旧笑脸相迎,毕竟做生意嘛,还是要有职业假笑的。 但怀里的奶油好像对妇女的态度并不满意,喵喵叫了两声,那模样可凶了。 “哇,我兄弟说的没错,果然是极美的。” “草,这也太好看了吧。” “我明日也将我兄弟叫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方才闲聊天的几位男子发出了感叹,淦,我今天关店就去买面纱。 “是这样的美女,我们这边因为刚开业服务设施不是很完善,很是抱歉。”我开始学习淘宝客服的讲话方式了:“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在左边开了一个窗口,如果是外带的话请在那里排队,这样就不会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为了补偿您,我们还会赠送给您一份杏仁酥,如何?”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这些人觉得我这里甜点好吃,态度好,服务好,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来。 五大三粗的妇女听罢想了想,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了我连忙冲戴术使了个眼色。 戴术看懂了我的神色,连忙将左边的窗户打开,然后扯着喉咙喊道:“外带的来这里排队!!” 外面的人听后呼啦一下子一大半都涌到了外带窗口,门口的队伍立刻少了一大半,看着轻松了不少。 在窗口的戴术也在柜台拿了个小本子,将客人要的东西都记上收了钱后将单子传给厨房的人。 看来明天得在这个角落弄一个小型柜台了。 我又抱着奶油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厨房的人手也不太够,再加两个在外面看炉子的就正好了,等程予怀来的时候我再向他要两个吧。 程予怀是万能的,装修的时候无论我需要什么他都能给我整出来,可厉害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未时,就在我在厨房再一次教厨子李靖元做毛巾卷的时候,听到脚下玩线团的奶油突然喵喵叫了起来,我转身一看程予怀正拎个包袱站在厨房门口。 “予怀?”我很是惊讶他的到来,看他这严肃的表情,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大事?墨斐?还是程予德? “出什么事了吗?”我在旁边的水池将手洗干净后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程予怀说得有些犹豫:“你这儿还有毛巾卷牛乳卷吗?” “有啊,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巧克力毛巾卷,黑芝麻牛乳卷,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新做的肉松小贝。”我将装有肉松小贝的托盘端到程予怀面前炫耀了一番,奶油也昂个头像是炫耀一样。 “不愧是之湘,真厉害。”程予怀特给面子的夸了起来,随后低头看了奶油一眼,说了句程予金送来了呀,便叫人将肉松小贝,巧克力毛巾卷,黑芝麻牛乳卷都打包起来。 “之湘,你也收拾一下吧,随我一起进宫。” “哈?”我可置信的看着程予怀,我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老百姓,从来没想要把买卖开进皇宫诶。我这才刚开业两天怎么就要被带进宫里了?难不成影响到京城经济了? “是我母后要见你,等上了马车我再和你细说。”说罢程予怀将手里的包袱塞到了我怀里。 我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件暗金蔷薇月白色立领滚雪细纱广袖长裙。 程予怀这是为我进宫准备的衣服?也对,我这衣服上溅了好多奶油和巧克力酱,实在不适合进宫,程予怀想的也太周到了。 我带着奶油上了楼换了衣服,为自己挽了个看着比较端庄的发髻又画了个眉抹了些口脂便下了楼。因为是进宫的原因,我就没将奶油带下去,只留在它自己在楼上的隔间玩。 下了楼就看见程予怀在柜台那边等着我,他一袭白衣胜雪,上面是暗金连云纹,细看竟发现上面还有几多盛开的蔷薇开在云上,这么一看我俩的衣服好像是情侣装诶...... “之湘,你真漂亮。”程予怀见我下楼竟是看呆了几秒而后笑着过来扶我。 他瞧着我发髻上的红宝石簪子说道:“怎得没带今早予金替我给你的红钻蔷薇簪子?是不喜欢吗?” “不是的,我很是喜欢。是因为红钻过于名贵稀有,我想着带着太过于招摇了,就给小心收起来了。”我用手抚上了头上的红宝石簪子:“这红宝石簪子也是你送的,我也很喜欢,都是你送的,带哪个都一样。” “带哪个都一样漂亮。”程予怀笑道:“你不用顾虑太多,那簪子本就是送你戴的,红钻配得上你,不戴的话不就可惜了。” 我害羞的点了点头,任由程予怀牵着我上了马车,魏积奋拿着包装好的甜点跟在我们后面,在我们上了车后将甜点放了进去。 我这是要去见程予怀的家长了吗?哇,进展也太快了吧,明明我们之间还没有确定关系啊,话说他母后舒贵妃为什么想要见我啊,还有他母后会不会不喜欢我?想到这些我紧张的搓了搓手。 还没等我开口问,程予怀便开口说道:“今日早朝过后父皇将我留下谈事情,而后母后又将我召了去用午膳,我提到了昨日在你这儿吃过的东西,母后听了一脸惊喜说自己已经许久没吃过毛巾卷了,便急匆匆的让我过来寻你将你带去。” “真没想到母后以前也吃过毛巾卷,我还是第一次在你这里知道毛巾卷这一甜点。” 程予怀说完我也很是疑惑,据我所知蒙月应该是没有毛巾卷的啊.....花镜也说过其他国家也没有毛巾卷这一甜点。 毛巾卷是只有现代才出现的甜点啊,难不成舒贵妃是现代人?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难不成,穿越的人不止我一个? 第四十七章:原来不止我一个 我突然想起我穿越来第一天做的那个梦,那个小娃娃并没有说除我以外还有第二个穿越者,啧,算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想的再多也没用,等下见到舒贵妃就知道了。 在京城的街里看着离皇宫挺近,但实际上马车走了得有半个时辰才到宫门口。 马车到宫门口停了一下,应是看守要查看马车里的人是谁,我透过窗子就见到黑旗拿着块令牌给他们看了一眼,紧接着看守的人便跪下问安放行了。 黑旗还真是神出鬼没。 马车继续前行,黑旗又一下子闪不见了,我好奇地问道:“予怀,黑旗是一直坐在马车的棚顶吗?” 程予怀听了我的话噗嗤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能想出这个也真有你的,车夫旁边还有一个座位的,黑旗一般就坐在那里。” 啊,我坐的这里有视觉死角,是看不到车夫的。 听了程予怀的话,我推开了扒开了垂帘打开了木门,真的就看见了坐在车夫旁边的黑旗冷静的背影,黑了吧唧的活像一只大黑耗子,如果一道闪电劈下来那他就是闪电霹雳黑耗子。 黑旗察觉到了我将门打开,头也不回地说:“易之湘姑娘,为了您的安全,请不要随便将马车的门打开。” “嗷。”我应了一声,在我要将门关上的时候,我抬头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我们正在一条宫路上前行,前方火红的夕阳被夹在高高的红墙中间,看着那被夹在中间的夕阳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袭来让我喘不过气。 只看了一眼皇宫的一角我就知道我不喜欢这里,这种地方,怎么会是人能呆的下去的。 我脸色不是很好的将门关上了。 “怎么了,之湘?”程予怀看出了我的情绪。 “没什么。”我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就是觉得这里太压抑了,我不喜欢。” 程予怀听到后,将他宽大的手附在了我的手上,安慰似的握住后说:“不喜欢咱们少来便是。” 我抬头看向程予怀,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他也并不喜欢这里。 我点了点头,感受着他手掌带给我的安心。 马车到了一个朱漆大门前便停了下来,程予怀带我下了马车,坐上了一个很是奢华的暖骄,黑旗也拎着甜点跟在暖轿旁边。 原来刚才我们在的地方只是马车的通道,还没有进到宫里,宫里是不允许进马车的。 暖轿不比马车大,坐在里面我和程予怀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是要贴在一起,连他身上那股清新温和的味道都是那样的明显诱人。 我用余光瞟向他俊美的侧脸,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斯哈斯哈,我承认,我馋他的美色。 程予怀感受到了我的余光,嘴角扯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握着我的手也微微用了点力。 又经过了一段漫长的等待,暖骄终于停了下来,我被程予怀扶着下了轿。 我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琉璃金丝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春禧宫”,琉璃金匾上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庄严而又奢华,让人只看着匾就能想象到里面奢华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一位妙龄侍女看见我俩下了轿,忙迎了上来:“初春拜见三皇子,见过易之湘姑娘。” 我很惊讶,这侍女竟知道我的名字。 “我同母后说了你的名字。”程予怀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随后他又示意黑旗将甜点递给初春:“初春,你先将这甜点带回去给母后,我和之湘随后就到。” 初春应了下来,将大门打开,又唤了两名侍女带我们进去。 “初春是母后身边的大侍女,很聪明的一个姑娘。” 听着程予怀的介绍,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其实我的注意力已经被春禧店的景色吸引了过去。 正门的两边摆着琉璃水晶制作的喜鹊梅花雕,喜鹊雕刻得极为精细,嘴里衔着的梅花好像也发出了阵阵暗香,面对着正门的池塘倒映着夕阳的光辉,好像没有结冰一般波光粼粼,池塘两边是各有一片梅花林,香味扑鼻,一道红色拱桥穿过池塘直对正殿的门口,正殿琉璃瓦顶,飞檐凤鸟,走近一看,正殿的窗子竟是珊瑚圆窗,极尽奢华。 我本来一位程予怀府里回廊深院就已经够豪华的了,现在和宫里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他是低调内涵,这宫里就是把有钱二字写在了脸上。 我拽了拽程予怀的衣袖说道:“予怀......你妈这儿太有钱了......” 程予怀显然没有听懂:“妈?是什么?” “昂,就是你母后的......”嘶,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诶呀,就是我们那边母亲的意思。” 程予怀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父皇更有钱,毕竟这整个蒙月都是他的。” 好家伙,好一个凡尔赛家族。 我俩到了正殿门前,两边的侍女帮我们将绣金挂珠棉帘拉开,推开了厚重的黑色雕花楠木门,一股专属于湘花香薰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们的对面是用层层纱帘遮住的前往后殿的出口。 侍女为我们拨开左边逶迤倾泻的水晶珠帘,只见帘后一位温婉美人坐在最高的金漆座位上,气质端庄且温婉,脸上并未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那双润玉般的眉眼所散发出来的光辉与程予怀十分相似,但在眼底却有着少女一般的明媚,后有扶扇做装饰,两侧有琉璃水晶雕像,初春站在她左边恭恭敬敬的端着甜点,她拿了一块巧克力毛巾卷在手上,房子正中央的香薰,烟雾缭绕,飘过美人的脸庞就好似那天庭参加蟠桃大会品尝仙品的仙子一般。 我终于知道这程予怀和程予清为什么有那种神仙神祇的感觉了,敢情这气质都是遗传的。 舒贵妃瞧我来了,眼神中划过一丝惊喜和期待。 “儿臣参见母后。” 见程予怀都行礼了我也忙鞠了一躬:“小女易之湘参见舒贵妃娘娘。” “快快起来。”舒贵妃轻快温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也直起了身子,对上了她那双极美的眼睛。 她也在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予怀这小子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真生的极美,甜点做的也极好吃。”舒贵妃将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毛巾卷放到了盘子里。 “谢舒贵妃夸奖,小女不胜荣幸。”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舒贵妃看我的眼神格外亲切。 “不必谦虚,我也许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舒贵妃说着又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见你甜点做的这么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舒贵妃娘娘问便是。” 只见舒贵妃让周围的人都退下,连程予怀也不例外。 程予怀虽是在意却也没办法,只得走的时候偷偷拽了下我的衣袖叫我安心,那小动作十分的可爱。 舒贵妃见人都退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中国山东找蓝翔。” 我条件反射一般说了出来,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瞧着上面坐着的舒贵妃。 此时舒贵妃的脸上也充满了期待很惊奇,很是兴奋的问出了下一句:“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我又一次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来,奇怪,她说的这些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梗了,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一直在说老梗。 舒贵妃,时代已经变了。 最后她终于激动地说出了那句刻在每个穿越者DNA里的暗语:“奇变偶不变。” 我也十分激动的答道:“符号看象限。” 待我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刚才还温婉如仙的舒贵妃此刻一拍桌子激动地叫到:“草!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穿越!” 其实我也想说,草,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穿越。 第四十八章:公开处刑 舒贵妃神情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我,握住我的双手一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看着我说道:“我终于,终于见到一个现代人了。” 对此我也很是诧异,只得问她:“舒贵妃,你也是整个人穿过来的吗?” “我才不是什么舒贵妃,我叫姜淑淑,今年二十九岁,五年前不幸惨遭车祸,魂魄来到了这具身体里。”舒贵妃越说越激动:“你都不知道,是个破老头给我带过来的,他当时还说什么因为他的疏忽这个世界缺了个人,磁场混乱,让本来不该死的舒贵妃死了,就让刚好去世的我过来补上。” “女娲补天都没有这么补的,这得亏死的是个贵妃,这要死的是个母猪我还得上母猪的身呗?当时我就给那老头臭骂了一顿,整的他还挺委屈。” 破老头,应该就是那个小娃娃的师父,这个世界缺的人就应该是我没错了。 看来那小娃娃的师父是被她骂怕了才不敢出来见我的吧。 “舒贵妃......”我犹豫着说道:“其实这个世界缺的人就是我......” “竟然是你!”舒贵妃扶额:“那个破老头怎么不早把你弄来啊,你知道在这儿的五年我怎么过的吗?” “我刚来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是一个每天都能在校园里看到小帅哥的中医学研究生,结果呢!结果我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帅哥手都没牵过的花季少女,就这么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不仅要面对一个中年大叔,还要面对两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大儿子!!!” 舒贵妃欲哭无泪的说着:“这种喜当妈的情节已经可以让我骂那个臭老头一万遍了,这俩大儿子还一个比一个帅,每次我要心动的时候都在骂自己是禽兽,这日子太煎熬了。” “在这儿虽然衣食不愁,但那个皇后有事没事总想弄死我,要不是我学医,还看过宫斗剧早就被那个老太婆弄死八百遍了。” 舒贵妃抱怨的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快,我都没机会插上话。 “我来的时候是带着舒贵妃本身的记忆的,为了不让这宫里的人起疑心,也为了我能活下去,我只能伪装成原来舒贵妃温婉可人的模样,可实际上我已经把这该死的皇宫骂了千八百遍了。” “还有那个皇上,就算他是个帅气中年大叔,但他说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很烦人,烦人就算了,活还不好,你说他人到中年就老老实实喝枸杞补身子,就那样还三宫六院的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遛鸟玩呢。” “噗。”听了舒贵妃这话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皇上那点私密的事儿都被她抖出来了。 “易之湘,你别笑啊,我过的是真的很难受啊。”舒贵妃撇了撇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抱歉抱歉。”我坐到了她的旁边。 本以为见程予怀的母后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已经是换了芯的舒贵妃了,任谁都想不到这具四十多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位二十七岁的姑娘。 我估计那破老头一定是以为随便找个去世的人的魂魄补上漏洞这个世界就能顺利运行了,这方法省事又省力。听那小娃娃说什么是他师父不忍心,现在一想那都是客套话,我猜如果我不来的话这世界可能会出现更大的难以修复的bug吧。 冷静了些许的舒贵妃问道:“诶,你见过那老头没?” “我来的那天晚上梦到的是一个小娃娃和我说的话并不是老头。” 舒贵妃听完冷笑一声说道:“那破老头估计是被我骂怕了,不敢出来见你了。” 瞧着舒贵妃这笑容,想必她当时把那老头骂得不轻。 “哎。”冷静下来的舒贵妃突然长叹了一声:“人生真是太tm神奇了,谁能想到我堂堂中医院学子就到了这深宫之中。” “那个,予怀他们已经知道我是穿越过来这件事了。” 舒贵妃听了惊讶的看向了我:“你竟然让他们知道了?我的天,除了你我没敢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其实予怀他们接受力挺强......”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舒贵妃就打断了我:“你觉得他的接受力能强到接受他真正的老妈已经死了,现如今是另一个就比他大了几岁的人在他妈的躯壳里吗?” 对啊,就算再怎么样,程予怀和程予清也不会接受他们的母亲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的事实啊。 这件事对于他俩来说太过于残酷,还是不知道的好。 “经过了五年的相处,我也逐渐接受了我这个母亲的身份,对他们也渐渐有了亲人感情,毕竟在这宫里真心对我好的也就他俩了,那个狗屁皇上,爱我的话他都说,爱我的事他不做,我看着就烦,晦气死了。” “哎,其实仔细想想,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也不容易。” 舒贵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呈现出了一种释然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对着宫中虽然有很多的抱怨,但她也在慢慢的接受着。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再活一次啊,你说是吧?” 舒贵妃看向了我,温玉一般的明眸呈现出少女一般的清澈,那话听着是在问我,实际上是在劝自己接受所有的事情。 “是啊。”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这五年辛苦你了。” 舒贵妃调皮的耸了耸肩冲我吐了吐舌头说道:“确实辛苦,比我考研的时候都要辛苦。” “哎。”舒贵妃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多来看看我,这个世界也就咱们两个是现代人了。” 我抚上了舒贵妃的手说道:“会的。” 可能对于她来讲我是她曾活在现代的证明,是她可以倾诉怀念曾经的对象。 我算是幸运的,自来之后便没有一个人过,而她从来的那一刻便是一个人,活在陌生的身体里,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孤独的灵魂被困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去接受那些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话说,我那二儿子好像很喜欢你呢,我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模样。”此时的舒贵妃满脸写着八卦,在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听她叫程予怀二儿子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 就是那种占足了便宜的感觉。 “啊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用到万能语句啊这。 “诶呀,算着我这二儿子也确实该成亲了。”舒贵妃掐着手指一边算着一边说:“我那大儿子也该成亲了,可惜铁树不开花,谁都不爱。这俩不争气的玩意,白长那么两张祸国殃民的脸了,我要是不是他俩的妈,早对他俩下手了。” 听着舒贵妃机关枪的语速,我只能说,好可怕一母后。 “嘿嘿,我二儿子和你成亲我是很赞同的。”舒贵妃顿了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毕竟,你得孝敬我这母后嘛,以后我就经常能吃到现代才有的甜点了。” 好家伙,这么轻松就同意原是想吃我做的甜点,还有,我现在真的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啊!! 诶不对,我还没有说要和程予怀成亲!她怎么就先算计上了。 “啊,其实没成亲的话我也会给你带的。” 舒贵妃听完笑开了花:“哈哈哈哈,真是个好孩子,我同意你们这门婚事了。” 我:“?”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了,我那二儿子肯定没与你说这事。” 我:“?” “今天晌午我把他叫过来陪我一起吃饭,我不寻思有个人陪我聊天解解闷嘛,结果聊着聊着他就很隐晦的跟我说了一些话,那意思就是心仪你,又把你夸了一顿,还说你会做一些新奇的甜点,希望能让我见见你。” “这小子什么意思我能不知道吗,说话贼含蓄,心思比谁都多,他这意思就是相中你了,想娶你,但他知道他那个臭老爹那里不好说话,就先来找我,想着我要是同意了在他那个臭老爹那儿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你俩成亲的事就容易些。” “我本来兴趣不是特别大,想着随便找个时间见一眼就得了,只要要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我就同意了,直到听到你会做毛巾卷,我一下子就激动了,就有特别想见你的冲动,忙不迭让他去接你了。” “他还不让我讲此事告诉你,但我寻思着,那小子闷葫芦一样,还是我帮他说了得了,等你们成亲了,我好再去看看我大儿子那边。” 听了舒贵妃的描述,我像一个雕像一般定在了那里。 得亏今天不是雷雨天,不然我一定会被一道雷劈的外焦里嫩。 好一个程予怀,原来跟我说的话都是他加工过偷工减料的,他不去和花镜一起做黑心商人都可惜了! 可能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母后公开处刑。 第四十九章:表白心意 我也做梦都没有想到,程予怀竟然想娶我。 他都没有表白就想着要娶我了!这蒙月男人的思想我真是不懂。 “易之湘,我看着你也挺喜欢他的啊。” “这事儿,我想单独和他谈谈。”我接着舒贵妃的话说了下去:“让他进来吧,他出去的时候样子蛮担心的,不想让他担心太久。” 舒贵妃听罢便起身坐到了最高的座位上面,摆出了我刚见她时的那副姿态。 “初春,带予怀进来吧。” 只听门外的初春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带着方才在侧殿休息的程予怀进来了。 程予怀一进来就往我这边看,见我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后才又看向了舒贵妃。 “不错,之湘这姑娘很不错,十分聪慧,母后我十分喜欢。”为了不让程予怀知道我俩都聊了什么,舒贵妃开始闭眼睛吹我的彩虹屁了。 程予怀一听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她做的甜点我也十分喜爱,所以,母后我希望之湘能常过来。” 舒贵妃说着,眼神向我瞟了过来,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下次来的时候多带点吃的。” “谢舒贵妃喜爱,小女不胜荣幸。”为了不让程予怀发现端倪,我也配合着舒贵妃行了礼。 我也并不想让程予怀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毕竟这对他来说一定是难以接受的。 “那儿臣以后带之湘多来便是。”程予怀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的看向我,他一定是在想刚进宫时与我说的我不喜欢以后就少来这句话吧。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意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母后也乏了,你送之湘回去吧。”舒贵妃有些慵懒的往座位旁靠了靠,站在旁边的初春忙给她加了个软枕。 “是,那母后好生休息,儿臣告退。”程予怀毕恭毕敬的说道。 “小女告退。” 在舒贵妃的目送下,我和程予怀出了春禧宫上了来时的暖轿。 暖轿刚离开春禧宫不久,就听到旁边一直握着我的手的程予怀说道:“之湘,你若不喜欢这里,少来这里便是,母后那边我自有办法应付。” 原是程予怀一直在心心念念着这事,我笑着说:“我和舒贵妃娘娘聊得很投缘,我虽不喜欢这宫里的氛围,但很想再和舒贵妃娘娘聊聊天。” 程予怀听了这话,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聊得来就好。” 见他这副模样,我很想逗逗他:“予怀,我听说京城里有位男子想娶自己的心上人还害怕父亲不同意,就先找借口将心上人带到母亲身前了,你知道这事儿不?” 他一听这话,笑容逐渐凝固,原本暧昧的暖轿现如今变成了程予怀大型社死现场。 我抬眼戏谑的看着他,想从他温和的脸上找到那么一丝破窘,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他更灿烂的微笑。 我能感受到他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热,那如玉的眸子中卷起似海般的深情,连带着将我的心也卷了过去,像是在惩罚我将此事说出来一般,他每一个动作都在坏心思的拨动着我的心弦,空气中的暧昧因子逐渐增加,让我不自在了起来。 本想着让他尴尬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哈哈,你不知道这事儿也正常。”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程予怀听了我这话笑容更深了,又向我凑得更近了,柔暖粉嫩的嘴唇就在我的面前,他是要亲我吗?是吗?我是不是应该闭眼睛? 此刻我的大脑已经死机,语言系统已经不受控制,开始满嘴飚胡话。 “哈哈,心上人,心上人,哈哈,啊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还没有心上人吧?” 我越说越尴尬,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问这话问的好像没长牙。 就在我打算再找话题去掩盖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量将我拉入他的怀中,一股清新温柔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偷偷飘进了我的心房,红晕顺着他鬓间的发丝爬上了我的脸颊,我的脖颈贴在他光滑白净的脖颈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他的怀抱竟如此让人心动。 我的手放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和我一样怦怦的心跳,原来不只是我,他也在紧张。 只听他温和轻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怎么没有,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海上月,眼前人,这程予怀是在向我表白啊。 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的脸像火烧了一般,心跳得像是在秋名山飙车一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易之湘有生之年竟然被程予怀表白了。 我虽然已经思慕他许久,但从未想过他会向我表白,就算舒贵妃说了他有娶我意思,我也只是想等什么时候我觉得我行了再向他表白。 草。 “你是在跟我表白吗......”我小声的问道。 只听他轻笑一声说道:“是啊。” “我头一次喜欢姑娘不知怎的才好,我认为,向姑娘表明了心意就代表要娶回家了,所以我本打算等我说服完父皇那边再同你表明。” “可是只要一和你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说完这句话抱我抱的更紧了,之后又怕抱疼我,稍微松了松。 “我们曾在梦中相见,现实中我也对你一见钟情,我不止一次在想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你就是那个我要娶回家的姑娘。”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发现你与我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你美丽,善良,勇敢,上进,还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偶尔的小迷糊也十分的可爱,开蔷薇岛屿也是因为不想再依靠我们吧。” “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就要在这勾心斗角手足相残的皇宫继续压抑下去了,是你的出现照亮了我的世界,让我感受到了这世上的美好。” 我听着他的深情表白,抵在他胸膛的手激动地有些微微颤抖。 心中压抑了很久的感情也在此刻迸发而出:“我,我也喜欢.....你。”声音越说越小,本打算着等我能配得上他的时候再说的啊......可现在我真的摁耐不住自身的感情。 淦!反正是他先表的白不是我!没关系! 我明显感觉到他听见我的回答后心跳的更快了。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我的顾虑:“在蒙月我们身份如此悬殊,我认为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哪来的这话。”程予怀直起身来,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配得上,不,我对你的感情不能用配与不配来衡量。” “我还害怕你因为我身处皇宫生活过于压抑而不愿与我在一起呢。” 原来,这样闪闪发光的程予怀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有顾虑。 “可是,我还是想等我变强大,现在的我一穷二白,至少得等我有钱了......” “再成亲?”程予怀替我说道,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在一起,可是我们两个已经互相表白心意了,要是再拒绝在一起搞得我像绿茶一样。 “嗯,我尊重的决定,我等你。”程予怀宠溺的笑道:“可别让我等太久呀。” 忽然,我的唇上一片温热,就在我刚感受到他唇柔软想要贪恋的那一刻,他的唇便离开了,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叫我留恋。 只见眼前亲我的人此刻脸已经红了大半。 第五十章:凌华鸣 自那日后我和程予怀算是正式确定了关系。 到今天三月一日,已经过了两周有余。 记得那晚程予怀笑眯眯的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到花月楼像花镜示意我们关系的时候,花镜说的话酸溜溜的,像极了一颗大柠檬。 话虽酸了些,但不难看出花镜由衷的为我们感到开心。 在那之后我还管程予怀要了两个厨子,隔天他就将人送来了,还顺便给我带了些宫里的甜点和一些给奶油的零食,奶油开心的直舔他的手。 隔日,程予金也跑来发贺电,还顺便带走了我一些甜点。 和程予怀度过了甜蜜的几天后,我便去忙着跟踪调查墨斐的事情了,天天不在店里,听韩竖说程予怀来寻过我几次,见我迟迟未回再加上他那边有事要处理,便只留下书信和小礼物回了府。 程予怀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宫里的或者在路上看见的小玩意送给我,我叫他不用花那钱人来了就好时,他只告诉我他手中的钱多得很就是为了给我花的。 墨斐那边也安静的可怕,自那日后他便再没发出什么大动静,正常开业关业,偶尔晚上会去酒楼自己喝个小酒,在他身边我连程予德的影子都没看见,但总觉得他总在思量些什么坏事。 这怕不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阿鱼那边也没个消息,我也打探不到,只能默默地为她祈祷。 开业半月有余,店里的生意也愈发红火,不时的还会有外地人慕名而来,营业额已经是预算的二倍,可惜的是可可豆已经用没了,前些日子出海的季向海还没回来,我只能去找花镜和花月楼做个联动,在我这同时买四种甜点送花月楼全场打八折的优惠券,来吸引一些想去花月楼的顾客。 这几天回去看花镜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赚了不少,嘴都不欠了。 今天一早我就赶过来算账,打算拿出来一些钱还给程予怀,原本以为一年才能还清,现在看来,半年就足够了。 我在二楼的休息间装了一个带锁的柜子,里面放的都是这阵子挣的银子,一打开柜子就有一种我就是土豪的感觉。 真没想到我第一次做生意就能挣这么多钱,美哉。 我取出一部分银子装在一个带锁的小木盒里,等着程予怀来时再给他。 晌午,我本打算和奶油睡个午觉后去墨斐那看看,谁知程予怀急匆匆的过来了。 “予怀,你来了。”我抱着奶油坐在二楼休息间的软榻上,向房间门口站着的程予怀挥了挥手。 今日的程予怀表情有些严肃,我估摸着许是皇宫那边出了事。 “皇后,薨了。” “哈?” 我怀疑我听错了,皇后诶,我见都没见过一眼的人怎么就下线了? “今日晌午刚走,走得突然,太医说是她本身身体虚弱再加上旧疾复发没挺住便去了。” 我听着这事只觉得蹊跷,皇后的身体的确不好,那也不能说死就死啊。 程予怀说完便向我走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怀中的奶油因为被挤到一下子窜了出去不满的盯着他。 (奶油:真晦气。) “怎么了.....” “之湘,皇后走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马上就要进宫了,这几日我可能因为要忙皇后的葬礼不能经常在你身边,你万事多加小心,切记,一定要小心墨斐。” 听着程予怀的话,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有关墨斐的一些事情,只不过怕我担心多想没打算告诉我。 在很多事上,程予怀始终快我一步。 “好。”为了不然他担心我也痛快的答应了他。 程予怀松开我十分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之湘真乖,上次你和我聊天不是说还没去过蒙月的海边玩嘛,现在天气也暖和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去海边玩。” 前几日我和程予怀经常在一起聊天,无意间我将我喜欢的还有向往的都与他说了,没想到他都在记着。 我也知道了他以前喜欢吃凤梨酥,现在喜欢我做的奶黄流心包。 “嗯嗯,我等你。”我点了点头随后将旁边装有银子的小木盒拿了过来塞给他:“这是房子的钱,我这儿生意好,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部分我大概半年就能还清了。” 程予怀看着我手中的木盒,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想收。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必.......” 还没等他说完我赶紧说道:“收下吧,你不收下我没法安心,再说我要这房子的时候咱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嘛。” 他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随后看向了我。 就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我的时候,他突然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接着笑盈盈的对我说:“既然是我将这个房子卖给了你,那我想你换一个方式付款。” “嗯?” “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说罢程予怀又附上了我的唇,不似第一次蜻蜓点水的一吻,这次吻的缠绵,我感受着他唇齿间的甜蜜,忘记了呼吸,胳膊也不自觉的勾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直到他松开了我的一瞬间,我才缓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见我如此,程予怀抿嘴笑了起来,将木盒放在我的塌上,摸了摸我的头,随后起了身。 “就这么说好了,之湘。”程予怀温柔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疼惜和不舍,但还是向门口走去:“宫里催得紧,我先进宫了。” 面色绯红脑子混乱的我只能冲他拜拜手说着:“我等你。” 直到他关门离去,我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激动的在床上打滚,满脑子都是他那温柔的眼神和帅气的脸庞。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这就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啊啊啊,他的嘴好甜啊,真的好喜欢他啊,好期待他带我去海边。 “喵喵喵。”奶油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奶油,那是脏话不可以讲嗷!”我看向了奶油,只见它那张可爱的小猫脸此刻气鼓鼓的皱的像一只沙皮狗,刚才气氛太热烈,完全忘记被挤到一旁的它了。 它还是个单身小猫咪,我俩的亲亲可能刺激到它了。 我想将它抱起来哄哄,但它好像很生气一下子窜了出去,自己去角落玩并不想理我。 “奶油~” 为了哄好它,我又舔个大脸去叫它。 过了一会儿终于把奶油哄好了,我也收拾收拾要去墨斐那里了。 皇后死了,程予德的一大靠山没了,我有十足的把握,他这几天会有很大的机率出现在墨斐那里。 入夜,墨斐终于关业走人了。 今天的他关业关的格外的晚,在他店房顶经受了一下午风吹日晒的我也终于能起身活动活动了。 只见他出门就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我忙用轻功跟了上去。 那马车仿佛也怕有人跟着,一路上绕来绕去,最终停在了离皇宫很近的一家老旧酒楼前面。 国母没了,连皇宫附近的酒楼商铺门口都挂上了白色绸带,这条街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冷冷清清,很是诡异。 白绸带随风轻轻飘荡像极了夜行的白衣女鬼,夜晚看着格外的瘆人。 一阵阴恻恻的寒风吹过,令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嘶,可能是曾经杀过人的原因,此情此景令我慌得一批。 只见墨斐下了马车,随门口的一位接应的褐衣男子进了店里。 我连忙将自己准备的假胡子假眉毛都贴上,将软鞭挂好,手机揣好,装成一名酒鬼跟了进去。 还好我进的不算晚,刚进去就看见墨斐进了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我交了一锭银子要了他们隔壁的房间,还让小二将店里最好的就给我送上去。 待小二一脸谄媚的将就送进来出去后,我便推开了窗子,这家的设计很好,窗子与窗子之间有一个放花瓶的小平台,我跳到这上面刚好可以够到隔壁的窗子。 我用手悄咪咪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接着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那个孔一放大就能看见里面的情景了。 只见墨斐和一名神色狠厉穿着丧服的男子面对面坐着。 那男子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轻狂与傲慢,一双如老鹰般的双眸正观察着墨斐,墨斐只是面带笑意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程予德,你母后都没了,你还有心思见我?”墨斐扬了扬头,气势完全不输给程予德,那双异眸此刻也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程予德冷笑了一声说道:“若你早些行动,我母后也不会死。” “早些行动?现如今边疆的兵能过来吗?我是要像你一样按奈不住去刺杀程予怀然后失去探子吗?还是像沙齐玛一样猖狂的被人找到了证据?每次你们自以为是的行动都在打乱我的计划你知道吗?” 墨斐这些话怼的程予德哑口无言。 “万合的兵已经在边疆等待多时了,是你答应我今年年初就能进京城的,结果呢,做了一通无用功,还让我在这里滞留这么久,真是没用极了,当初就不该信了你,白白耽误我多少事情。” “凌华鸣!你我同为太子,话不要讲的太过分!”程予德突然站起爆喝到,吓得我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墨斐是万合的太子凌华鸣,这又是什么爆炸性新闻。 草,放现代绝对能上蒙月微博头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