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下午关门前,伏黑千鹤刚结束了一笔订单。 将花送给前来取订单的名为中岛敦的少年后,伏黑千鹤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关上了花店店门,打开雨伞带好刚买到的猫粮,熟门熟路的朝着一条位置略有些偏僻的巷子走去。 还未踏进巷子时,伏黑千鹤突然听到了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 沉闷的跌落声夹杂着几声猫叫,伏黑千鹤最开始只是以为巷子里面的流浪猫们在因为争夺食物打架,也就没有多想,只是从包里面拿出了准备好的投喂猫粮,蹲在巷子口小声的学着猫叫。 这是她的习惯。 大概是出身孤儿院的缘故,伏黑千鹤对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总是忍不住心软。尽管没有办法收养他们,但是伏黑千鹤每天都会带一些猫粮或者别的食物来这里喂那些流浪猫。 流浪的猫猫对人的警惕心很重,因此哪怕是伏黑千鹤总是给他们送食物,他们也从未允许过伏黑千鹤摸他们,最亲近也只是隔着三步远看着他们进食。 不过固定的时间前来取食的习惯倒是养成了。 但是今天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久久没有等到熟悉的猫猫们前来取食,伏黑千鹤疑惑的朝着巷子中走了几步,然后,她就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当时的伏黑千鹤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做出了和自己性格不相符的动作——她选择了继续朝前走,一直走到血腥味散发的源头地带。 在那里,伏黑千鹤看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半蹲在垃圾桶上的男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柄刀,在听到动静后敏锐的抬头朝着她看过来,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像是伏黑千鹤曾经投喂的流浪野猫一样。 只是没有哪只野猫会像他那样身上破了一个大洞,全身染着血。 “离开。” 那个时候的禅院甚尔表情很平静,语气也透露着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懒散的感觉,手中把玩着那柄沾染着血液的刀,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凶器送进伏黑千鹤的胸口。 “那个……” 或许是被对方的惨状吓到了,又或许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伏黑千鹤大脑一片空白,做出了一个在日后被禅院甚尔翻来覆去笑话的动作。 伏黑千鹤她把手里拿着的猫粮递到了禅院甚尔的面前,然后呐呐的说道:“猫猫就在你旁边,它们都被吓到了,不敢来巷口吃东西,能不能帮我递给他们?” 禅院甚尔这才终于肯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后挑了挑眉,不语。 “啊,如果你想吃的话也可以!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大脑持续空白的伏黑千鹤本想表达的是“你饿了的话或者需要帮助都可以告诉我”,结果盯着手里的猫粮却说出了那样的话。 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禅院甚尔愣了一下,然后收起了刀,略微起身。 “等……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的伏黑千鹤脸色爆红,低下头试图解释和道歉:“对不起,我只是……” “你是把我当成了那群没用的野猫?” 辨别不出情绪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禅院甚尔的影子落下将伏黑千鹤完全的包裹在里面:“是认真的?” 大脑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的伏黑千鹤只想赶快回家,于是疯狂点头:“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 “好吧。” 对方的话音刚落下,伏黑千鹤就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空。 疑惑的抬头,伏黑千鹤看到那个陌生的男人一手拿着自己的猫粮,然后朝着自己张开了胳膊,整个人直直的冲着自己扑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把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么,就履行你的诺言。” 被这个变故打懵了的伏黑千鹤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抱住对方还是把人给推开。 “哎?”什么诺言? 似乎是察觉到了伏黑千鹤的疑惑,禅院甚尔一手搂着伏黑千鹤的脖子,凑在她的耳畔说道:“照顾我啊。” 语气里面的理直气壮足够惊呆任何一个人,包括伏黑千鹤。 “等、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说我可以帮你,但是照顾,这种事情应该是亲密的家人或者朋友来做吧? 但是伏黑千鹤的话已经没机会说出口了,因为她发现,那个刚刚还气势十足的男人这会儿已经昏了过去。 ‘那他刚刚就是在强撑着吓她吗?’ 站在原地成了一个人形支架的伏黑千鹤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个想法,然后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盯着男人手里猫粮的猫猫陷入沉思。 就这样,伏黑千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傻乎乎的真的费力把这个人给拖回了医院,还好心的帮对方垫付了所有的医疗费,甚至服务周到的还就待在对方的病床前真的等着对方醒过来。 真是完美地履行了约定,好好的“照顾”了他啊。 但是,代价就是几天的生意不得不受到影响,财务支出迅速飙升。 坐在椅子上盯着手里面的账单的伏黑千鹤叹了口气,尽管肉疼的不行,还是在心里面安慰自己这是做好事,会给自己积德。 ‘说不定上天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补我一个男朋友呢?’ 伏黑千鹤在心里面半是打趣半是安慰的这么想着,完全不会想到上天听到了,并真的给她送了一个男朋友。 正跑着神,她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还真是负责啊。”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男人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着笑意,声音却很沙哑:“监护人,我想吃苹果。” 还没从“这人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的伏黑千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就在她拿着苹果准备递给对方的时候猛地回过了神:“不对!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我做事!” 觉得自己一直被压榨的伏黑千鹤收回了苹果:“还有,什么监护人?我只是……” “嗯,你只是一个无辜路过,提出要照顾我的路人。” 对方很顺畅的接下了她的话,让伏黑千鹤说不出反驳的语句。 “但是……那是……误会。” 伏黑千鹤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啧。” 对方突然起身,然后拍了拍伏黑千鹤的脑袋:“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不要随随便便的见人就捡。” 两手插兜,伏黑甚尔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一样大摇大摆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尤其是下雨天,在那种危险的破旧的小巷子里。” 略略侧过头,半眯着的眼睛懒散的看着屋内惊呆了的伏黑千鹤,禅院甚尔很好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遇见危险的陌生人,就要躲得远远的。” 不然可是会招惹麻烦的。 仅仅是站在医院的门口就察觉到了好几道熟悉的游走在黑暗里面的气息,禅院甚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他的刀,熟练地在指尖转了转:还没好好的享受一下,就被这群家伙给破坏了。 不爽,啧。 犹如影子一样无声的消失在阴影里,开始反击并猎杀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禅院甚尔动作干脆利落,心里面却分神思索起了别的事情。 ‘处理完了这些障碍物,就能去找刚捡到的监护人了吧?’ 顺便还能落个窝。 此时正在医院的伏黑千鹤万万没想到,她马上就要有一个白捡的,来自垃圾堆的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你会招惹麻烦的,比如我。 自己选择的要养猫猫,就别想赖账 伏黑千鹤:被这人理直气壮白嫖的不要脸态度所震惊jg 惠爹私设是对惠妈一见钟情。 以及,这真的是从垃圾堆里捡男朋友啊 最后我先大声哔哔——爹咪这么香,我们当然不能放过他啊!(发出鸡叫) 暗搓搓推隔壁姬友预收,海豹出品,必属精品—— 《[综咒术回战]诅咒之王又怎样》by南极海豹 说出口你可能不信,绫小路葵当了十几年的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到头来却因为买桶泡面暴露了身份。 因为和虎杖悠仁身上的两面宿傩打了十几回合并压垮了整条街,绫小路葵顺利地被逮捕进了监狱。 在被五条悟审问的过程中,绫小路葵坦白了千年以前一把火把传说中的诅咒之王烧成光头的事。 五条悟:? 绫小路葵:不仅如此,我千年前扒了他的裤子。 五条悟:?? 绫小路葵:至于他为什么记恨我,可能是我打他的名号吃喝玩乐还赊账的原因。 五条悟:??? 绫小路葵:总不能是因为我在他被封印后在他坟头蹦迪放鞭炮的事吧?那也太小气了,听起来都掉他一个特级咒灵的价。 五条悟:……你是? 金发的少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牢房内明明灭灭的光抚过她脸颊的伤口,在她琥珀色的眼里铺洒开一片暖黄。 她手上的锁链被突如其来的刀光劈开,在半跪的付丧神前,她冲五条悟竖起了一根手指,一点也不正经地笑道—— “是神明哦。” 【小剧场】 “神明?” 尸骨砌成的王座上,两面宿傩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他眯起了眼睛,漫不经心地睨着座下的少女。 “没听说过的垃圾东西。” 伴随着极尽嘲讽意味的低笑,他抬起了手。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绫小路葵:我有你没穿裤子的光头照片,你要不要看? 宿傩:…… 毁灭吧,傻子才和那种家伙谈恋爱 第2章 两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天空中的太阳正悬挂在偏向西南的位置,跟中午比起来高度似乎略略下降。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三四点钟,学生们正在学校听课,上班族们正坐在办公桌前上班,花店中没有客人前来下单,也是伏黑千鹤最喜欢的时间段。 她会窝在精心挑选的吊篮藤椅里面,摊开一本书消磨时光。这个时候的阳光并不刺眼,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洒在身上带来暖洋洋的感觉。 没有外人打扰,只属于她的时间。 虽然并不一定能够看的进去多少书上的内容,或许看着看着就会歪头睡过去,但是这都是伏黑千鹤所喜欢和向往的,安静而又平淡的生活气息。 不过今天,伏黑千鹤完全没有任何的睡意,看着手中的书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脑子里面想起来的全都是前几日她自己做出的那些大胆的举动,和那个危险的不认识的陌生人。 老实说,伏黑千鹤和禅院甚尔第一次意外的见面,对方成功的在伏黑千鹤的心里面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危险而又无赖,自说自话,一个自我主义者’ 这是伏黑千鹤在心里面给禅院甚尔贴上的标签,并且把对方给记在了自己心里面拒绝来往、见到了之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名单上面。 ‘如果是小时候的我,这么一次愚蠢的决定,就够要了我的命吧?’ 手指虚虚的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伏黑千鹤看着自己的外套,仿佛透过衣料看到了自己皮肤上的伤疤。 其实伏黑千鹤并非自出生起就待在孤儿院的孩子,她对自己幼时的经历记得并不清楚,残存在脑海之中的只有混乱的街道、地面散落的建筑残骸和斗殴时飞溅出来的鲜血。 那个时候的她似乎总是受伤,但是又得不到良好的治疗,因此才落下了几乎遍布全身的伤疤。 到了孤儿院,生活虽然稍微的好转了起来,但是也因为她的残缺导致没有人愿意收养她,孤儿院里的孩子也抱团排挤她,会趁着院长不在大声嘲笑她身上难看暗沉的疤痕,夺走她为数不多的被分配到的玩具和衣服。 伏黑千鹤不自觉的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意识的停止了回忆。 过去的经历实在是太糟糕了,又太深刻,那些嘲讽的话和厌恶的眼神对于伏黑千鹤来说,远比模糊记忆之中落在身上的刀和拳头更加让她难过。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喜欢穿着外套,把全身都给遮起来的原因。 不露出残缺的部分,看上去就和正常的人一样,也就不会得到被排斥的待遇。 点了点自己的胳膊,伏黑千鹤叹了口气,再次在心里面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当心,再遇到那种情况,要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生命只有一次’ 她不敢去赌,也不敢去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性格糟糕又不讨人喜欢,即便是如此,她也想要活下来。活下去,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千鹤姐,打扰了!” 门被拉开,熟悉的少年从门外进来,冲着伏黑千鹤打招呼:“很抱歉在你休息的时候过来,但是,那个……” 中岛敦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在伏黑千鹤温和的注视下脸色渐渐变红:“那个,我新接到的单子是要现在就把花送到客人手上。” 缘分很奇妙,它让两个同为孤儿院出身的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相遇了。 中岛敦是前两个星期来到这座城市的流浪儿,在支撑不住几乎要饿昏过去时,中岛敦终于跟一群流浪猫打起了架,就为了争夺一份看起来像是被人不小心落在地上的食物。 就在打赢了拿到食物准备开始进食时,中岛敦听到了自己背后传来的疑惑的询问声。 “那个,请问,你手里面拿着的,是地上投喂猫猫们的食物吗?” 万万没想到自己从野猫口中夺来的食物是有主的中岛敦:?! 石化在了原地的中岛敦看看自己手里已经没了大半的食物,扭过头,对上了一双似乎毫无任何威胁性的温和的眼睛。 “那个……对不起。” 尽管依然饿得要命,少年还是把食物放下了,还朝着一旁的野猫推了推。然后他就得到了来自猫猫们的嫌弃的眼神。 当时的场景非常的尴尬。 当时的伏黑千鹤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先提出了歉意,然后带着中岛敦吃了一顿饭。 ‘这算什么啊?’ 看着付账的伏黑千鹤,中岛敦低着头,握紧了拳:‘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这么好……就不怕是个坏人吗?’ “因为敦就像是曾经的我一样。” 后来保持者联系,甚至还帮中岛敦找了一份类似送外卖的临时工的工作的伏黑千鹤这么说道:“我刚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比敦更加的狼狈。” “大概是从敦的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所以,心软了吧?” 伏黑千鹤这么说着,有些犹豫的做出总结。因为她没说出口的是,她总感觉中岛敦像是一只大猫猫,让她控制不住的怜爱。 同为孤儿院出身? 或许是这一句话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某个点,中岛敦逐渐和伏黑千鹤亲近了起来。 ‘就这样吧,在人虎没有跟过来的时候,让我再感受一下温暖。’ 中岛敦这么想着,便诡异的在这座城市暂时的落了脚,以一个效率高又勤奋认真的外卖临时工的身份。 也因此,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很亲近。 伏黑千鹤在听完了中岛敦的话之后还安抚的说道:“没关系,我今天并没有睡着哦,敦。” 拿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伏黑千鹤发现是十分钟前刚下的订单,但是当时的她太过走神以至于都没有听到手机的提示音。 ‘真是糟糕’ 伏黑千鹤一边这么想,一边迅速的按照订单配好了花,将它们包装好递到了中岛敦的手里:“那么辛苦你了。” “没关系。” 脸红的接过包装,中岛敦转身推开门,在心里面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充裕后更是没有了心理负担。 然后,在他离开了花店路过距离店面不远的巷子时,中岛敦停下了脚步,朝着巷子中看了一眼。 在经过的一瞬间,中岛敦感觉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注视他。 危险的、恐怖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让中岛敦在一瞬间有些窒息。 ‘是错觉吗?’ 担心里面真的藏了些什么以至于会伤害到伏黑千鹤,中岛敦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巷子,探头看了几眼,在发现没什么异常,甚至也没有了阴冷感觉后如此想到。 ‘应该是吧……?’ 挠了挠下巴,中岛敦最终决定今后完成单子,自己再路过这里时多注意一下,并提醒伏黑千鹤提高警惕。 等到中岛敦的身影消失之后,巷子里面,屋檐下不易被察觉到的阴影之中有一个人跳了下来。 “真是敏锐的小子。” 不过是看了他一会儿,就被发现了。这份嗅觉,如果作为任务目标就有些麻烦了。 还好,那小子实力不强。 似乎很满意于自己比对方强的结论,禅院甚尔也不擦一下刚使用过的武器,只是把刀随意的甩了甩。过于锋利的兵刃上原本带着的晦涩暗红瞬间就被甩出,刀刃又恢复了洁白的模样,就像是从未染血一样。 禅院甚尔随后将刀收归刀鞘,懒懒散散的斜靠在墙壁上,掏出了手机跟中间人联络。 在他身后,巷子的垃圾堆里面有几个模糊的看不清全貌的物体堆积着,墙壁上暗红色的血液正缓慢的朝着地面留下,拖拽出了一条条长长的扭曲的路径。 对于这些人最后和垃圾待在一起的结局禅院甚尔很满意。 既然想要对无辜的路人出手,只为了检查他和对方一同出现在医院是不是表明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想以此拿捏住他的把柄,那就别怪他干脆送他们去垃圾堆。 唯一头疼的就是花店周围的蟑螂太多,处理起来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任务完成了,钱打过来。” 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点名来意,禅院甚尔在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 另一端的联络人很熟悉禅院甚尔的脾气,若是在之前他根本无所谓禅院甚尔的行为,但是今天…… “当然可以,但是甚尔,你要先解释一下你最近的行为。” 失真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你这几天处理掉了太多同行,现在可是有不少人嚷嚷着要你给个解释。” “哈?解释?” 听到这里禅院甚尔不爽的略皱起了眉,眉眼之间暴戾的怒意似乎在聚集:“一群粗口,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解释?” “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干掉我而已。” 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抢手,在同行眼里是个挤占了他们生存空间的存在的禅院甚尔只觉得那群人无理取闹。 既然干的就是杀手这个营生,那就靠实力说话吃饭,自己不如别人还埋怨起别人来了? 蠢货。 尤其是那些个得到他住院的消息,自以为抓住了他“重伤”的机会想要趁着他受伤的时候铲除竞争对手的蠢货,更是死不足惜。 在心里面嘲讽了一番,把伏黑千鹤的存在给隐瞒的死死的禅院甚尔丢下一句“我最近看上这块地盘了,谁敢来,我就直接剁了谁的爪子”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了眼脚底下蔓延过来的血液,禅院甚尔有些嫌弃的朝着一旁挪了挪。 ‘待会儿还要去蹭饭,弄脏了可不行。’ 回忆起自己捡到的监护人,禅院甚尔觉得自己今后要注意一下扫尾工作了。 毕竟,自己的监护人嗅觉似乎很灵敏? 不太确定的想着,禅院甚尔双手插兜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巷口,径直朝着一家花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恐吓):这里是我的地盘,人是我的铲屎官,懂? 敦猫猫:???明明是我先来的! 猫猫炸毛jg 叮咚——捡来的男朋友已上线,请千鹤查收! 第3章 三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门被推开,悬挂的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在忙着准备某位下了长期订单的客户花束的伏黑千鹤并未回头,误以为是店中来了新客人的她只是略略抬高了声音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现在有些忙,客人请稍等一下。” 推门进入的禅院甚尔听完伏黑千鹤的话后并没有开口打扰她的意思,而是以一种让他的中间商见到了会吃惊他是不是被什么诅咒附身,简直可以称之为“听话”的态度来对伏黑千鹤的话做出反应。 禅院甚尔找了个能够观察到自己监护人的最佳位置坐了下去,然后单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等着自己监护人工作。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忙完了的伏黑千鹤转过身双手合十弯下了腰道歉。 “哟,好巧。” 见伏黑千鹤忙完了看到了自己,禅院甚尔才懒懒散散的挥了挥手,额前黑色碎发略为遮掩着的黑瞳半眯着,就像是刚睡醒一样看上去有些慵懒。但是现在,禅院甚尔回复时略微上扬的语调和微翘的唇角都昭示了他本人此刻的好心情。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最近困扰着她的罪魁祸首。 圆木桌旁,初见时危险的不得了的男人以一种看上去就很放松的姿态坐着,单手撑着下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温顺。对方柔软的黑色短发垂落在脸颊旁,黑色的眼瞳直直的盯着她,不算精致好看的眉眼间满是慵懒之色 突然被蛊惑了一瞬间的伏黑千鹤感觉耳尖有些热,然后在对方越加明显的透着笑意的注视下回过神来。 “……是你!” 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心里面分不清是惊恐多一点还是羞涩多一点,不敢和对方的目光接触,心虚的朝着窗户看去。 见此,禅院甚尔翘了翘唇角,然后在被对方发现前恢复了原本懒散的模样。 “请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回想起来自己都做过什么蠢事的伏黑千鹤感觉脸颊也开始发烫,声音也有些不稳,现在只想把人赶紧送走。 上次把人送医院可以解释为她一时的好心或者脑袋昏掉了,但是,对方事后的态度也很气人。不说把钱还了,但是最起码的道谢也要有一句吧? 结果这人呢?什么都没说,还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逐渐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理智回笼。 她刚立志要远离这种危险的人,现在不可能再去主动和对方有什么牵扯,目前她要做的就是赶快把人送走。 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重复道:“是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禅院甚尔愣了片刻,有些不悦,于是遵从本能的起身朝着伏黑千鹤靠近。 “监护人是不打算履行约定了吗?” 略微有些危险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对方的影子投落下来将伏黑千鹤整个人笼罩在内。 低头看着仿佛被自己包裹起来的监护人,禅院甚尔这才稍微满意了,但是又觉得两个人可以再靠的近一点,于是以不易被人察觉的速度悄悄地、一点一点的朝着伏黑千鹤靠拢。 而听到对方的话,回忆起了在医院时发生了什么的伏黑千鹤脸色却逐渐黑了下来。 监护人……这完全就是面前这个家伙自说自话给定下来的身份吧?他只不过是从自己手里拿走了猫粮,为什么现在就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副她成了对方的铲屎官的样子? 等等,铲屎官? 伏黑千鹤看了看禅院甚尔,被自己推测出来的事情给惊到了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抵住对方的胸口,冷酷无情的打破了对方的小算盘。 “恕我拒绝。” 花店老板娘态度坚定:“我对大型猫过敏。”尤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千鹤(礼貌拒绝):大型猫科动物太危险,恕我拒绝。 甚尔:??? 你明明对另外一个猫崽子很好! 嫉妒让人丑陋 甚尔:猫科不感兴趣,犬科呢? 千鹤(冷酷无情):不,我也拒绝。 甚尔:…… 好的我懂了,这就去干掉另外一个猫崽子让他给我挪窝 无辜中枪的敦猫猫:??? 在我心里爹咪就是猫科和犬科的混合体!所以总结—— 有了爹咪,猫狗双全人生赢家(啪,被打) 第4章 四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花店内,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空气在这一刻都恍若静止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复的禅院甚尔顿住,盯着伏黑千鹤陷入沉默。 ‘怎、怎么了?’ 久久没有得到对方反应,但是一直被对方幽幽注视着的伏黑千鹤感觉自己有一点凉,忍不住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啧。” 许久,伏黑千鹤只看到那个不好惹的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哧声,然后抬起手,像是在医院那时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还真的把我当成是无害的野猫了啊。” 好像是在听到对方拒绝的话时那一瞬间的焦躁情绪从未出现过一样,禅院甚尔略略俯下身来,凑近过去,看着明显流露出紧张神色的伏黑千鹤,有些恶劣的扯出一抹笑。 “这么想的话,你可真是错得太离谱了。” 细软的黑色发丝随着禅院甚尔的动作微微晃动,半垂的眼睑幽深的眼眸,唇边的小伤疤搭配上那个绝对称不上温和的笑容令禅院甚尔看上去野性十足。 但是伏黑千鹤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刻意展现出来的魅力了。 ‘太近了。’ 她和对方的距离已经近到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了,她甚至都能够从对方黑色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身影。鼻翼之间能够嗅淡淡的铁锈味,脸颊上也有着对方呼吸时喷吐出来的热气。 不自觉的微微屏住了呼吸,伏黑千鹤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给盯上了一眼,本能对危险的疯狂预警让她想要跑,偏偏对方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样,立刻又靠近了一步,绝对不给她任何脱离的机会。 伏黑千鹤尽力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在发现以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撼动对方之后,她就向后微微后倾上半身,试图给自己一个喘气的空间。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冒犯感觉到了不适的话,那么我向你道歉。” 直觉告诉伏黑千鹤现在的自己正在面临着一场大危机,如果自己的选择或者言行稍微出错,或许就要落到一个危险的境地。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伏黑千鹤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试图揣测对方的想法好对症下药。 ‘不管如何,必须和对方拉开距离。’ 伏黑千鹤这么想着,在看到对方分辨不出喜怒的脸时,见他似乎没有继续的打算还以为自家找对了方向,便又说道:“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禅院甚尔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在今天已经快要全部死光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对方看上去很害怕自己。 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努力的表现出无害和温和了啊!而且,他的脸虽然并非时下人们喜欢的精致美少年款,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有魅力吧? 为什么他捡到的这个监护人就完全看不到呢?反而他越靠近,就越想跑。 糙汉子糙了二十年的禅院甚尔想不通,在发现自己揣测伏黑千鹤的心思比他接单子暗杀任务目标还要麻烦后,禅院甚尔决定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 主动出击,攻势迅猛。 于是,伏黑千鹤就看到对方的表情越来越危险,随后感到腰间一紧,被对方给搂着腰强硬的朝着他那边靠拢。 “哎?!”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伏黑千鹤发出了短促的惊叫,而尚未等她完全从这个突发状况回过神,她就又被禅院甚尔的下一个举动给再次搞的大脑一片空白。 禅院甚尔在把人圈在怀里后还感觉不太够,就又伸手落在对方的头顶,把人摁在了自己的怀里。 下巴放在对方的头顶,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非常失礼,失礼到简直可以称之为耍流氓的禅院甚尔还弯唇笑了笑,黑眸之中的满足感就像是快要溢出来了一样,同时说出口的话中透露着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我纠正一下,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懒散的把伏黑千鹤抱在怀里的禅院甚尔半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大型犬一样,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现在欢快的连耳朵都支棱起来了,嘴巴里还要一再强调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你是我捡到的监护人,只有我才有拒绝的权力。” “所以,你的道歉是错误的,至于拒绝……” 禅院甚尔咋舌,然后低头,额头与伏黑千鹤相抵:“你的拒绝,无效。” 被对方耍了流氓的伏黑千鹤愣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在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甚至是发表了类似于强买强卖性质的宣誓词之后,伏黑千鹤终于没有忍住动了怒。 “混蛋!” 伏黑千鹤下意识的从桌子上抽出了自己的书,然后猛地拍在了禅院甚尔的脑门上:“就算是自我也要有一个度吧?你不会好好的听别人说话吗?!” “随随便便的就对别人做出这种举动……太逊了!” 愤怒让伏黑千鹤爆发了不小的战斗力,精准的击中了业内顶尖水准的杀手脑门。 禅院甚尔没有出声,伏黑千鹤也保持着这个姿势。 许久之后,情绪逐渐消退的伏黑千鹤看着自己拍在对方脸上的书,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才能死的轻松一点。 “噗——” 出乎意料的禅院甚尔却笑出了声,手捏住了书的一角,把书取了下来,然后看着呆滞的伏黑千鹤笑得愉快:“原来你也会生气啊。” “这不是挺好的吗?” 终于打破了对方一直以来温和的外表窥探到了一点对方真实的内心,禅院甚尔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竟然感觉此时心中的愉悦感比自己完成了单子跑去赌马还要来的强烈。 强烈到让他无法招架,只感觉胸腔内总是翻涌着的怒意在被一点点的抚平。 “嗯,保持这样的状态。” 松开了手朝后退了几步,禅院甚尔站在一个可以随时触碰到伏黑千鹤但却不会让她察觉的距离,看着她呆滞的样子笑声自唇边溢出。 “你在面对我的时候,永远都不用紧张和戒备。” 从事着最危险行业的禅院甚尔如此说道:“放轻松,我永远也不会对你出手。” 所以,就算是把柔软的部分暴露出来也没关系,他永远也不会把獠牙伸向自己的监护人。 伏黑千鹤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对方双手插兜,初见时的危险感从对方身上散去,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除了笑意,还有着淡淡的纵容。 那是她从未在别人身上察觉过的东西。 两个人对视,伏黑千鹤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禅院甚尔略带着希冀的注视下朝着他踏出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 禅院甚尔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个略带着紧张的表情。 下一刻店门被推开,效率极高完成了订单的中岛敦熟稔的朝着伏黑千鹤打招呼:“千鹤姐,你……”需要帮忙吗? 话音未落,中岛敦就感觉身上一冷,抬头和一双黑瞳对视。 一个黑发黑瞳,唇边带着伤疤的男人看着他,眼神非常核善,让中岛敦下意识的炸了毛。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想象中):感动吧,快来说你已经迷上我了! 实际上,千鹤要说的话是——“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所以,有时候不知道真相真的是一种幸福呢(抽烟) 唯有敦猫猫,承担了太多 敦猫猫: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 流泪猫猫头jg 第5章 五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现在花店内的氛围非常的诡异。 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中岛敦低着头坐在桌子旁,头顶仿佛已经具现出来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身后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也是低落的耷拉在身后。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现在被罚蹲墙角面壁思过的猫猫一样。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中岛敦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跟往常一样在完成了订单后打算送千鹤回家。 ‘谁知道这次会遇见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啊!’ 中岛敦在心里面吐槽,然后悄悄地试探性的抬起头朝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看去,结果就被对方给逮到了,又得到了对方一个似笑非笑满含杀意的注视。 !!! 差点跳起来的中岛敦猛地低下了头,心里面简直就要泪流成河。 而坐在中岛敦对面的禅院甚尔才不管自己恐吓一个比自己小,明显还是个青少年的人的行为有多幼稚。看到对面那个猫崽子不敢在动弹以后,禅院甚尔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 “你不要吓唬敦啊!” 收拾完了店铺,伏黑千鹤刚走过来看见的就是禅院甚尔吓唬人的场面,当下就护犊子了起来。 “我可没有那么幼稚。” 懒散的撑着下巴,禅院甚尔看着伏黑千鹤,黑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针对某个无辜少年的嫌弃:“只是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这么胆小。”所以绝对不是我的错! 敢怒不敢言的中岛敦:…… 如果不是打不过,如果不是这人看上去跟千鹤姐很熟悉,我才不会忍这口气! 叹了口气,伏黑千鹤大概有些明白对方在原本满怀期待时却人被打扰了的憋屈感。尤其是中岛敦他还不能真的动手,这对于他来说是真的憋屈到了心里吧? 而且,伏黑千鹤自己也有些心虚。 在刚才,对方似乎是期待着她做出回应,最好是很感人或者抒情的回应,但是她想说的……咳。 不过,伏黑千鹤自己想要把之前的事情带过,但是中岛敦却又重提了之前的事情。 “千鹤姐,他是你的朋友吗?” 中岛敦跟伏黑千鹤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很短,但是却很清楚伏黑千鹤是个交际圈很小的人,而那些人中从未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出现。 “算是……”吧? 笑容微微一僵,伏黑千鹤自己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坐到了她身旁的禅院甚尔已经伸出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区区朋友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吗?” 懒散的语调响起,禅院甚尔略微抬了抬下巴,眉宇之间满是自得和晃眼的炫耀,扣着伏黑千鹤的手穿过指缝与她交握在一起,唇角上扬。 惊呆了的中岛敦看看禅院甚尔,再看看没有反驳的伏黑千鹤,突然悟了。 “我知道了,千鹤姐。” 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的中岛敦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表情认真,语气真诚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千鹤姐,祝你们幸福。” 说罢,中岛敦看着禅院甚尔,也自动给对方脑补了一个直到今天才出现的理由。 ‘大概是身份和职业很危险,不方便出现吧。’ 并不知道自己猜中了真相的中岛敦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真心的说道:“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因为被禅院甚尔突然靠过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以至于失去了最佳解释时间的伏黑千鹤就看着中岛敦完成了一系列的自我脑补,并且发表了这番祝福的话语。 “不,等等,敦……”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伏黑千鹤一边试着把禅院甚尔的手指掰开一边试图解释,结果身边的那个男人反应极快的先她一步阻止了她的动作,还搭着她的肩膀,给人一种她依偎在对方怀里的错觉。 “那就多谢了。” 心情大好的禅院甚尔才不管中岛敦是不是误会了,只觉得对方非常的有眼色,也不害躁的大咧咧的点头应下了对方的嘱咐,并且暗搓搓的再次昭示一下自己的地位。 看着禅院甚尔这幅颇有些无赖的模样,伏黑千鹤竟然发现自己感觉有些习以为常。 ‘这才多久?’ 有些绝望的伏黑千鹤捂住了脸: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今后该怎么办啊? 怕不是日后这个家伙光明正大的住到她家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人给赶出去。 不过伏黑千鹤还是小瞧了禅院甚尔的无耻程度和厚脸皮,她万万没想到,今天禅院甚尔来的目的就是蹭吃蹭喝然后再在她家落个窝。 于是,等到和中岛敦道过别,关了店门回到公寓门口时,伏黑千鹤木着脸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禅院甚尔说不出话来。 “非常感谢你送我回家,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伏黑千鹤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尤其是当她试探性的把话说完结果看到对方冲着自己露出个略带着疑惑的表情时,这种预感飙升到了顶端。 “嗯嗯嗯?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两手插兜站在伏黑千鹤身后的禅院甚尔略略歪了歪头,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不住那双黑眸,在楼道内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让他看上去有些无害。 伏黑千鹤:??? “啊,而且除了监护人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说到了最后,禅院甚尔甚至还学着今天中岛敦被他恐吓时露出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卖个惨,只是可惜伏黑千鹤看着他那么大一只只感觉到了凶残。 “……那个,今天在店里我想对你说的话被打断了,在这里我想重新说一次。” 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想要打击对方嚣张气焰的伏黑千鹤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来。 外面是黑夜,楼道内略微昏暗的灯光下从初见时起就莫名牵动着他心绪的人冲着他微笑,语调轻柔,让禅院甚尔突然感觉有一点点头晕,胸口内有什么东西涨满,衣兜内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却又有些紧张。 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禅院甚尔不自在的咳了咳,扭过头去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面对即将到来的猜测的事情感到无法抑制的喜悦,耳尖甚至也有些热,但是却依然用懒散随意的语调说道:“啊,那就说吧。” 看着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富有攻击性的人露出了这幅样子,伏黑千鹤仗着对方看不见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然后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位不知名的害羞君。” 突然呆住的禅院甚尔:……? 哈? 作者有话要说:  千鹤(微笑):对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哦? 爹咪(呆住):……? 猫猫震惊jg 在这天晚上,一只爹咪失去了梦想。感谢在2021-01-21  18:32:27~2021-01-22  15:5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酒酿饭团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六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什么叫做降维打击呢?看看现在的禅院甚尔就知道了。 仿佛透露着暖意的淡黄色灯光笼罩着客厅,摆放着抱枕的沙发上,一个有着细软柔顺黑色短发的男人安静地坐着,低着头,灯光在他身上投落而下。 因为脸藏在阴影里,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周身浓郁的仿佛要具现化出来的消沉的气息来看,他的脸色大概不会很好。 事实上也是这个样子。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现在前所未有的恍惚,比自己在曾经一次任务里面被巨锤砸到脑袋还要来的迷茫,脑子里面翻来覆去只有伏黑千鹤那一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不应该啊?’ 心里没有一点ac数的禅院甚尔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伏黑千鹤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消沉到了哪怕自己最后如愿以偿的蹭住成功,最后对方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在伏黑千鹤家里落了窝也没缓过神来。 禅院甚尔不知道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原本以为到了自己地盘可以尽情撒欢,结果却被他的铲屎官给无情打破幻想的猫猫。 尤其是这个铲屎官在此之前任由他怎么折腾都会无限包容他。 将东西放好准备做饭的伏黑千鹤在路过客厅时看了一眼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禅院甚尔,差点被对方这个样子给逗的笑出声来,还好她动作快及时捂住了嘴巴。 不过伏黑千鹤的脚步声倒是让禅院甚尔回过了神。 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禅院甚尔就看到那个罪魁祸首正斜斜的倚靠着墙壁,捂着嘴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突然就消气了的禅院甚尔:…… ‘算了,我大概就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来还债的。’ 心里面这么想着,禅院甚尔揉了揉头,也不管自己的动作将头发搞的有多乱,径直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要做饭吗?” 惊奇的看着某个小心眼又记仇的家伙这次竟然没有追究自己嘲笑他这件事,伏黑千鹤打量了片刻禅院甚尔,确定了对方真的没有生气后摸了摸下巴,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计划是要做晚饭的,不过,你会做饭?” 领着禅院甚尔来到厨房,伏黑千鹤看着对方洗菜的动作,发出疑问。 “唔……应该算是吧。” 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禅院甚尔并不太想回忆起来自己学会独自一个人生存的那些过往:“放心,虽然我不是厨师,但是简单的晚饭还是会的。” “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伏黑千鹤看着对方似乎挺熟练的也就没有在意,自己走到了另一边开始着手炒菜。 然后,原本正专心洗菜的禅院甚尔就被刀刃碰撞在木板上的撞击声给惊的差点条件反射性转身攻击。 猛的扭头,禅院甚尔就看到伏黑千鹤以一种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的姿态正在那里认真的……切肉? 原本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没有任何情绪,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菜刀的刀刃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冰冷寒芒,每一次菜刀的落下都会在案板上留下一道刀痕,同时连带着灶台和案板都微微颤动一下。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伏黑千鹤紧盯着手里的鸡胸肉,一击直接就将肉斩断,杀气腾腾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惊人。 看着面前这一幕,禅院甚尔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总觉得伏黑千鹤手里的菜刀切的不是菜和肉,而是人或者别的东西。 “……千鹤,你真的是在做饭吗?”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做任务不管再艰难都没有眨过一次眼睛恐惧过一次的禅院甚尔这次却觉得自己要扛不住了,连阻拦伏黑千鹤的动作和说出口疑问的声音都有些僵硬。 “嗯?” 被人打断了做饭的伏黑千鹤就像是又切号回来了一样,疑惑的看着面前表情不太自在的禅院甚尔,目光在对方的脸上了自己手里的菜刀上转了几圈,恍然大悟。 “哦,你是在说这个吗?” 扬了扬菜刀,伏黑千鹤解释道:“这个情况很正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做菜的时候就会成为那个样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你放心,做菜我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习惯了就好。” 试图安抚解释,伏黑千鹤却发现禅院甚尔的表情变的更加的一言难尽了。 “不,还是我来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禅院甚尔只憋出来了这句话,然后双手放在伏黑千鹤的肩膀上把人推出了厨房:“今后都让我来吧,厨房……咳,不太适合女孩子待,做菜这点小事就交给我。” 胡扯了一通的禅院甚尔动作迅速把人送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门,看着插在案板上的菜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什么叫做习惯就好?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差点就忍不住抽出刀来了! 真是没想到,千鹤做菜是这个样子,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跟人战斗一样。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气势让他都有些心惊。 抹了把脸,禅院甚尔握住菜刀的刀柄,发现砍进入的程度还不浅。 ‘不愧是千鹤,看上去软软无害的样子,真的爆发起来怕不是能够砍了我。’ “以后要小心些了……” 打量了一下菜刀和案板上的累累伤痕,禅院甚尔由衷感慨着,但是他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真的会把人给彻底惹毛,真的被伏黑千鹤给拿刀架在脖子上。 被推出门的伏黑千鹤看看被关上了的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 回想了一番刚刚对方看到自己做饭的表情,伏黑千鹤悟了,然后就感觉自己身为一个可靠的成年人的做饭技术受到了怀疑。 就在伏黑千鹤试图为自己的技术作证明的时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屏幕上就是熟悉的问候。 “千鹤,到家了吗?” 看着熟悉的号码,伏黑千鹤忍不住笑了起来,黑色的眸底浮现暖意,唇边噙着柔和的笑,低着头认真的回复对方,和对方聊天。 “你在看什么?” 或许是太沉迷了,伏黑千鹤都没有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出来了,甚至都站在了她的身边。 几乎前半身都下压在了伏黑千鹤的身上,禅院甚尔伸出胳膊自伏黑千鹤身后穿过,拿着手机的动作从一旁看去就像是他虚虚的拥抱着伏黑千鹤一样。 “这是谁?” 盯着屏幕上透露着亲昵的聊天记录,禅院甚尔突然感觉自己快要被偷家了。 而就在禅院甚尔咬牙准备跟对方好好聊天的时候,就在指尖即将要点击在“发送”上的那一刻,他听见伏黑千鹤幽幽的说道:“伏黑美明子。” 禅院甚尔:? “那是跟我聊天的人的名字。” 禅院甚尔:……这、这样啊。 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些充满着友好善意的亲切问候语,禅院甚尔坦然自若的删掉,把手机放回原位:“走吧走吧,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伏黑千鹤:呵。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我做饭,你偷腥?! 炸了炸了!控诉jg 听到名字后,爹咪:咳,吃饭了。 乖巧jg 千鹤:我就安静地看着你变脸。 感谢在2021-01-22  15:57:06~2021-01-22  23:1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碎月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七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时间很平静的流逝,日常的生活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仔细追究,似乎又改变了什么。 面对着厚颜无耻在自家落窝的禅院甚尔,伏黑千鹤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和不自在逐渐变成了可以无视对方专心做自己事情的合格“禅院甚尔牌铲屎官”。 就比如现在。 窗帘被拉开,半开着的窗户偶尔有风吹进来,躺在沙发上的某只人形大猫现在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但是他在自己休息的同时还不忘去骚扰别人。 从最开始的小幅度来回辗转翻身,到发现伏黑千鹤完全看他一眼时开始半眯着黑眸,发出像是刚睡醒一样低低的呼唤声。 原本低头研究食谱的伏黑千鹤听着耳边传来的某位无聊人士的哼唧声,无奈的将手里的书放下,认命的朝着他看去,倒是并不怎么生气:“甚尔,安静一点。” “唔?” 缓缓的眨了眨眼睛,见自己把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禅院甚尔哼笑一声:“我本来就很安静。” 见伏黑千鹤依然平静的盯着自己,在相处过程中逐渐摸清楚了对方不太喜欢被打扰的性格的禅院甚尔心虚了一瞬间,然后扭过头辩解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该午休了。” 所以放下那本书,过来睡觉吧! 啊,当然,如果跟他躺在一起睡那就更好了。 非常喜欢吃桃子的禅院甚尔如此想着,同时还不忘做出实际举动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期望——他朝着里边挪了挪,试图再空出一个可以供人躺下的位置。 只是可惜了,不算宽敞的沙发上,以他健壮的身形完全挤不出空余的位置。 而在这段时间内,作为被对方直白的纵容着、时时刻刻表达出喜欢亲近之意,就差被对方抱在怀里成为人形挂件的伏黑千鹤已经懂了禅院甚尔都在想些什么。 起身,伏黑千鹤走到沙发旁,看到了某个明明试图装睡,却又控制不住的半睁开眼睛观察自己的大猫,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甚尔,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指了指食谱,伏黑千鹤说道:“有些菜肴和汤我需要研究一下……” “你完全可以交给我啊。” 微妙的感觉自己比不上一本食谱的甚尔君伸出胳膊揽着伏黑千鹤的腰,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做饭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吗?” 身为杀手,那么好的刀法不就是用来切菜的吗? 掌握着家中厨房大权,已经彻底堕落的禅院甚尔也不管自己的想法说出去后会不会被同行们喷死,只觉得身为一个成熟可靠的男人就不应该让自己的心上人为任何事情皱眉烦恼。 “……不,这个和你之前做的菜都不太一样。” 想到自己在看什么的伏黑千鹤尴尬的咳了咳,然后在禅院甚尔疑惑的注视下小声说道:“这些是孕妇餐。” 手一抖,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差点翻身跳起来的禅院甚尔:?! “这又有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的禅院甚尔双手扶着伏黑千鹤的肩膀,眼神真挚,眼底的期待之色简直就要溢出来了:“这些怎么能够由你来学?交给我,今天我就能钻研透彻!而且你也不用这么害羞,我……” 早就知道某个人会是这种反应的伏黑千鹤:呵,男人。 “我是要做给伏黑美明子吃的。” 后半热情邀约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的禅院甚尔:??? 就像是正激动于人生理想即将实现时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禅院甚尔呆滞在了原地,然后缓缓地歪了歪脑袋,神色恍惚的看着伏黑千鹤:“哈……?” 伏黑美明子?这是哪个? “每天跟千鹤你聊天的,似乎就是这个人?” 原本还以为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家伙,但是没想到对方已经威胁到了自己人生幸福的禅院甚尔眯起了眼睛,久违的露出了危险的神色。 然后,就被伏黑千鹤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都在乱想些什么?” 有些好笑的看着禅院甚尔,伏黑千鹤伸出手握着禅院甚尔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解释道:“伏黑美明子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姐姐?还是妹妹?” 见伏黑千鹤认真了起来禅院甚尔也稍微正经了起来:“但是我记得千鹤你是一个人?” 将那个令人悲伤的词汇咽了下去,以另外一种委婉的形式说出口,禅院甚尔看着伏黑千鹤等着她的回答。 禅院甚尔自己就是孤儿,虽然他是自愿的离开那个地方,但是他自己并不在乎。可是,如果是面前的人的话,禅院甚尔还是希望她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能有兄弟姐妹和爱她的父母。 因为自己体会过孤身生活的滋味,所以不想要让她也经历。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是禅院甚尔在心里面立下过的誓言——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她难过或者伤心。 看着认真起来的禅院甚尔,伏黑千鹤笑了笑,露出了轻快的表情:“她是我偶然遇见的,一位很温柔的人。” “我初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是因为幸运的遇到了她才能在这里落脚的。” “花店的启动资金有不少就是美明子给我的,虽然作为交换,她以让我每日都送她一束花作为报酬。” 想到了那个人,伏黑千鹤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微笑:“甚尔,她真的很好。” 不嫌弃她是个孤儿,也不嫌弃她对这个世界的蠢笨,反而和她做了朋友,处处照顾着她,甚至还帮她在陌生的城市立足。 “因为承受了太大的恩情,所以,在听说她怀孕后,我才想着尽可能的为她做点什么。” 最终,伏黑千鹤如此说道。 这样吗。 原本禅院甚尔该不满的表达醋意的,但是,看着伏黑千鹤脸上的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抱着她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看法:“确实。” 如果不是那个人,或许他也不会遇见她。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掉那个并不能算是美好的初遇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身上,撑着伞的少女看着他,澄澈的黑瞳中倒映着他糟糕的样子。他本应该转身就走的,身为活在暗处的人,禅院甚尔很清楚,他是和对方生活在两个世界的。 但是,他看到对方对自己伸出了手。 尽管他清楚对方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但是看着白皙掌心中可笑的猫粮罐头,禅院甚尔鬼使神差的做出了回应。他抓住了突然闯进黑夜里的微光。 空空的心房被一点点的填满,面对着这个世界无法宣泄的翻涌怒火缓慢平息,名为喜欢的情绪充斥在全身。或许要更深一些。 抱着伏黑千鹤的手微微收紧,禅院甚尔抵着她的发顶,眼睛里透露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笑意。 感觉人生圆满的禅院甚尔从未想过,费心费力照顾伏黑千鹤,把人就像是当成了女儿养的伏黑美明子,在看到他这个想要把娇花连同花盆一起端走的人时还会不会那么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美明子:所以我精心呵护的花没了,连花带盆一起端走的还是个没房没车只有脸勉强能看的臭男人? 爹咪:忍住,这个不能揍…… 美明子:一定是我家崽经验太少了!我这就去多找几个小白脸来让我家崽开开眼界! 爹咪:……我刀呢? 夸时空被拉过来的渣男版小白脸爹咪看看千鹤,笑眯眯的抽出刀——你老婆?呸,这分明是我老婆 突然想看俩爹咪激情互怼或者千鹤被各个时间段的爹咪包围,成为甚尔猫爬架(咳) 恶趣味一上头,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感谢在2021-01-22  23:19:37~2021-01-23  17:5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酥糖酥糖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八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自从禅院甚尔在伏黑千鹤家落窝,成为伏黑千鹤家常驻人员之后,中岛敦感觉自己可以考虑一天只吃两顿饭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每次都会被伏黑千鹤和那个名叫禅院甚尔的男人塞狗粮塞到撑。无数次看着两个人无意识的互动,中岛敦都想吼:“给猫塞狗粮,你们两个能不能停下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 不管是禅院甚尔和伏黑千鹤明显的对对方不一样的态度;还是偶尔中岛敦瞥见的,那个最初留给他极深印象,曾经让他错以为会被杀掉的可怕的男人坐在桌子旁总是追随着伏黑千鹤的举动,都让中岛敦想夺门而出。 至于问为什么他看见的频率这么高…… 作为一个没有钱买房,工作还是靠伏黑千鹤帮忙找的小可怜,中岛敦大多时候都是跟伏黑千鹤一起在她家吃午餐的。 所以,每到了中午,中岛敦都要接受来自禅院甚尔的满满恶意。 尤其是当他在某日得知午饭是出自禅院甚尔之手时,那震撼的感觉,差点没让中岛敦怀疑人生。 一句“禅院甚尔竟然会做饭而不是拿着刀跟人干架”还没说出口,中岛敦就看到站在伏黑千鹤后面厨房门口腰上系着可爱围裙的当事人冲自己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突然瑟缩了一下脖子的中岛敦:咦!!!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在威胁我吧? 绝对的吧?! 而背对着伏黑千鹤毫无心理负担欺负可怜小猫猫的禅院甚尔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将最后一盘菜放在了伏黑千鹤手旁。 “唔,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 伏黑千鹤看了眼桌子,发现菜量比起往常要多了一些,而且有很多和禅院甚尔之前做的菜式都不一样。 “你不是说有熟人要来吗?” 将和自身气场完全不搭配的围裙取下扔在了一旁,禅院甚尔解释道:“我以为是那个伏黑美明子要来,所以就尝试着多做了一些。” “美明子……你想多了。” 伏黑千鹤扶额:“她现在正在怀孕,不会乱跑的。”更别提来她家吃饭。 尤其是现在美明子正在纠结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女孩子似乎是准备叫做伏黑津美纪,男孩子叫什么来着? 而禅院甚尔见伏黑千鹤没有怀疑也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的话全是他胡扯的。他是不会给除了伏黑千鹤以外的任何人做饭的。 至于那些多出来的食物…… 这是因为禅院甚尔突然接到了消息得知自己地盘里面来了入侵者。 打算活动筋骨的禅院甚尔今天提前偷偷订了饭打算吃两顿,补充好体力去清扫垃圾,结果却被提前上门的中岛敦给打乱了所有计划,这才使得他不得不将食物全部摆盘端上来。 但是禅院甚尔在胡扯时却眼也不眨一下,还不忘cue一下不在场的完美背锅人员以体现自己的贴心。 可谓是心机到了极致。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算了,禅院甚尔还不忘看了一眼朝着他亲手做的菜准备下筷子的中岛敦,突然叫了对方的名字。 “中岛敦,对吧?” 浑身一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谁给点名了一样的中岛敦下意识挺直腰背坐好,点头。 “哦,没事,你放心吃。” 眯起眼睛看着中岛敦,禅院甚尔一边说着,一边解释:“只是再次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这些菜你随意。” 将买来的放在中岛敦面前,自己亲手做的送到伏黑千鹤手边,禅院甚尔露出了一个在中岛敦眼里杀气四溢的凶残笑容。 看了看被特意送到自己面前的菜肴,中岛敦悟了。 “只有这些东西才是你能吃的,至于别的想都别想,那都是伏黑千鹤的”,这就是禅院甚尔想告诉他的事情吧? 于是敦猫猫决定自己要夹着尾巴做人,做一个有眼色的猫。 但是他忘了,饭桌上有三个人。 数次在伏黑千鹤推荐禁忌菜肴时顶着禅院甚尔的注视艰难求生寻找理由和借口的中岛敦差点哭出声来:千鹤姐,我真的只吃这么点就够了。 把能想到的理由都给说了个遍,就在中岛敦快要汪的一声哭出来的时候,伏黑千鹤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询问。 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的中岛敦迅速吃完,然后起身道别后跑得飞快。 目送着中岛敦离开,伏黑千鹤用手肘撞了撞禅院甚尔的腹部:“敦的胆子很小,你别吓唬他。” “我没有。” 抗议了一下,随后禅院甚尔在伏黑千鹤拍他之前先起身收拾碗筷。 等到他再次出来时,就看到伏黑千鹤在翻阅着食谱。 看了一会儿,禅院甚尔突然说道:“千鹤,我今天有工作,下午要离开一会儿。” 愣了一下,翻阅纸张的指尖顿住,伏黑千鹤抬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片刻,伏黑千鹤又低下头去:“哦,我知道了。” 语气平淡,似乎他真的只是出门进行普通工作一样。 禅院甚尔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 “……小心,别忘了回来吃晚饭。” 许久,伏黑千鹤又说道:“家里药箱的药不够,所以别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禅院甚尔才终于肯动了,打开门,微微侧过身子看着仍然低着头的伏黑千鹤,注意到对方一直没有被翻动的书籍,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放心,我会准时回来做饭的。” 门被关上,似乎被关门惊醒的伏黑千鹤猛地拿起书捂住了自己的脸:“真是的……”太让人担心了,禅院甚尔。 虽然知晓禅院甚尔的战斗力可能不会低,但是他的职业和初见时对方那糟糕的状态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伏黑千鹤在听到这类消息时保持平静的心态。 所以,盯着书上的字体看了一会儿,伏黑千鹤放弃了,转而决定先去休息,安静的等禅院甚尔回来。 另一边,半猫着腰的禅院甚尔躲在阴影处,久违的抽出了自己的刀,盯着一个并不知晓自己暴露了的前来暗杀他的同行舔了舔唇。 原本在面对伏黑千鹤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了,黝黑的眸底满是森然冷意。 刀刃折射出寒芒,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暗红色的血液渗透了他身下的砖缝。 “啧。” 解决掉了一个目标后,禅院甚尔的身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猎物太多了,今天若想实现约定,不加快速度可不行。 就在禅院甚尔逐个将危险排除时,另一边的中岛敦也遇见了麻烦。 面前是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他们手中拿着木仓,直直的指着中岛敦,然后唤他“人虎”。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指着菜):特意为你做的,感动吗? 被杀意笼罩瑟瑟发抖的敦猫猫:不敢动不敢动 爹咪(挑眉):哦?你觉得我做的不好吃? 敦猫猫:…… 如果不是打不过系列 —————————— 嘿嘿,猫爬架番外记在小本本上啦,等某个剧情点过去了就安排上 我发现我对敦真是爱(迫)得(害)深沉 明天我起床后可以期待一下小可爱们的留言吗? 扑棱翅膀,(???) 感谢在2021-01-23  16:28:14~2021-01-23  23:5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酥糖酥糖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婷婷爱猫咪,想撸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九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刚好是白日里人流量较少的时候。 而且,中岛敦因为要忙着赶单子的缘故,他自己又抄了一条紧挨着废旧建筑物的偏僻小道,所以,也就是说现在根本不会有路过的人发现这一幕,更别提帮忙报警了。 开始落幕的夕阳投下来的残余的光有多半都被高楼遮挡,中岛敦对面的人站在阴影中,唯有他们举起来直指着他的手木仓暴露在阳光下。 中岛敦凭借自己优秀过人的视力看到了对方身后倒下的人影,鼻尖也嗅到了沉闷空气之中和尘土混在了一起的血腥味。 这个发现连同对方开始的那一声“人虎”都让中岛敦变了个脸色,身躯紧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而看到中岛敦这个反应,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中岛敦,不,或者该称呼你为人虎。” 突然被点名的中岛敦看到人群朝着两旁退去,中间留了一条过道,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穿着风衣,带着单片眼镜的人走了出来,明显是那群人的头。 广津柳浪上下打量了中岛敦一眼,从对方生疏又破绽百出的动作里分析出他确实是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小鬼,对情报当中对人虎的标危提示产生了点点怀疑。 ‘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啊。’ 心头浮现了这个想法,广津柳浪却并未放松下来,冲着中岛敦说道:“在下接到命令,需要捕捉人虎。” “我并不认识什么人虎!” 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中岛敦眼孔微微收缩,打断了广津柳浪的话反驳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在这里打工的人,并不认识他!” “请你们让开,我还有工作。” 额角冷汗滑下,中岛敦还是强撑着试图和对方沟通并且把人劝退——先不提他能否打得过对方,单是看着对方手里的木仓他就知道没有办法和对方正面对抗。 而且,不能给千鹤姐带来麻烦…… 尽管还不知道广津柳浪的身份,但是中岛敦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恐怕为了达成目的会不择手段。即便是将无关紧要的人拖下水。 “是吗?” 仔细看了看中岛敦,发觉对方是真的不知情并且态度坚决不肯合作之后,广津柳浪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结,单片眼镜反射出一道白光:“不过这件事并不能由你下达决定……我等只是执行任务。” 话音刚落,中岛敦只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风刮过自己的身侧,再一眨眼面前就站着广津柳浪,然后腹部突然一痛,自己不受控制的超后倒飞出去。 “咳……咳咳……” 自胸腔和腹部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尖锐疼痛感逐渐蔓延全身,中岛敦不受控制的咳嗽出声,颤抖着伸手捂住唇,结果却感觉到手掌上有濡湿感。 低头,映入中岛敦眼瞳的是大片暗红色血渍。 “带走。” 站在原地的广津柳浪抽出了一根烟,在吩咐手下黑蜥蜴的人将中岛敦捆起来并把香烟点燃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呢!” 有着深棕色微卷发的青年单手插在驼色风衣的衣兜,另一手搭在眼上左右张望着:“是个自杀的好地方!” 看到突然有人出现,中岛敦在一瞬间冒出喜悦和想要求救的念头后,眼角余光看到了那群人朝着自己逼近的脚步突然冷静了下来,扭过头,强忍着不适冲着突然乱入的人大吼:“危险,离开!” 会死的! “咦?” 似乎是被中岛敦给吓了一跳,青年反而好奇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然后抬脚靠近:“似乎很热闹啊……” 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广津柳浪点燃香烟的动作顿住,盯着他,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消失不见:“太宰……” “你似乎很难受?” 悠哉悠哉走过来的青年蹲下身,看着狼狈的中岛敦,摩挲着下巴:“都吐血了啊,这是什么新型自杀方式吗?” “不,不是,这里很危险……”你赶紧离开! 中岛敦伸出手急忙挥了挥,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也有这种爱好!” 似乎觉得找到了组织一样,鸢色眼睛逐渐亮起,他看着中岛敦说道:“那么你一定也看过那本书吧?那本世界上最棒的书!” 逐渐被带歪注意力的中岛敦:……?哈? “太宰先生,可以请你离开吗?” 广津柳浪突然出声点名了对方的身份,同时示意黑蜥蜴的人警惕:“人虎是我们的目标。妨碍我等的人,即便是太宰先生您……” “并不是哦!” 太宰治侧过头笑吟吟的看着广津柳浪,柔软的发丝落在脸颊旁,竖起一根手指放置于唇边:“人虎并不只是你们的目标……而且……” 视线在某个角落中顿了顿,太宰治用轻快的语气继续道:“而且,面前这个少年可并非是独身一个人,随随便便对他出手,还把人打得这么惨,广津,你就不怕对方家里人找你的麻烦吗?” “家里人?” 明显也是做过功课的广津柳浪略略挑眉,声音平静:“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女人……不过太宰先生你倒是提醒我了。” 然后,中岛敦听到了让他浑身发凉的话。 “如果不跟我们走的话,或许,那位花店老板娘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一定。” 中岛敦脑中一片空白,怔怔的盯着广津柳浪,脸色煞白,恐慌席卷全身。 千鹤姐……会被牵连? “我……我跟你们”走。 破碎的语句尚未说完,一道中岛敦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 “哦?” 破旧遮阳台下的阴影处,一个人无声跃下,语气之中透露出来的森然杀意令广津柳浪僵硬了一瞬,而更让他惊骇的是脖颈边轻微的刺痛感。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划破了脖子。 “你刚刚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知道何时潜伏在这里的禅院甚尔指尖把玩着一柄刀,刀刃上嫣红血液清晰可见。 是广津柳浪的血。 最为优秀的杀手眯起了幽深的黑瞳,黑色碎发半遮着眼睛。 他明明已经放弃了最大的优势从暗影之中走了出来,但是他仅仅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却让混迹港口黑手党多年,手上染了不少鲜血的广津柳浪后背发寒,直觉疯狂叫嚣着‘危险’。 “哟,家长来了?” 现场唯一不为所动的太宰治心情颇好的看热闹,末了还不忘光明正大的告状:“那边那个喜欢抽烟的老头子说,他要动你的人。” “是这样啊。” 禅院甚尔微微侧首,捏着刀柄的手握紧。 认出了禅院甚尔身份,现在被那位大神盯着的广津柳浪:…… 作者有话要说:  广津柳浪:,鬼知道人虎跟那位有关系啊! 还有,太宰治求你做个人吧! 哒宰:略略略,你刚刚威胁我的样子不是很勇吗? 老爷子:…… □□粗口 哒宰:吃瓜看戏美滋滋,老头子一路走好! 不枉费我诱导你踩人雷区 爹咪:微笑拔刀jg 先弄死那个老的,等会儿再跟那个故意把话引到这方面来的小的算账 与此同时正在疯狂找人的国木田:太宰!!!等我找到你,你就去死吧! 时间线全部魔改,多部番杂糅。这两章是爹咪主场,秀操作的时候到了!(震声) 感谢在2021-01-23  23:57:38~2021-01-24  15:2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乔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乔乔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十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很难说现在广津柳浪是种什么心情。 原本以为的任务进行顺利,带回人虎只是时间问题的他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太宰治时心里已经凉了一半,而看到又出来的禅院甚尔,广津柳浪悟了,他懂了,他凉凉了。 气定神闲的来,最后广津柳浪带着部下黑蜥蜴人手离开的时候却有些狼狈。 尤其是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在不断拱火的太宰治双手放在嘴边做出小喇叭的手势冲着他喊:“好走不送,欢迎下次再仔细商谈有关于你打人孩子的问题。” 五十岁身体健朗的广津柳浪在面对禅院甚尔时没有腿软,现在倒是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太宰治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心里给自己送上一番“亲切问候”,在微笑着送人离开后就热情的和中岛敦打招呼。 而目送着广津柳浪离开,禅院甚尔却仍然未放松下来,看着状似热情的太宰治反倒是更加戒备。 “喂,刚刚黑蜥蜴的那个家伙会那么说,是你引导的吧?” 禅院甚尔盯着太宰治,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凶兽:“港口黑手党前任干部,你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被点破了身份的太宰治双臂枕在脑后,然后在中岛敦惊讶的目光中冲着禅院甚尔打了个招呼:“别这么说嘛,就不能是我好奇著名杀手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过来看看吗?” 说着,太宰治还用遗憾的口气说道:“本以为你人都要没了,准备过来看笑话,失望。” 嗤笑一声,作为曾经在执行任务时和对方重合了目标,抢了对方猎物和对方产生过摩擦的人,禅院甚尔是一点都不相信太宰治嘴里的话。 “你可是也在悬赏上的,价格不低。” 禅院甚尔意有所指,然后换来了太宰治一个震惊的表情。 “你竟然打算恩将仇报?我可是救了人虎哦,不是我的话,他就已经死了。” 脸大的把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太宰治理直气壮:“著名杀手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做吧?” 禅院甚尔:…… 比起从前,这家伙更讨厌了,宰了吧。 见禅院甚尔蠢蠢欲动,太宰治突然冲着他身后喊道:“哟,国木田,你来晚了哦。” 看着脸色漆黑的国木田独步,太宰治朝着旁边挪了一步将中岛敦暴露出来:“人虎我已经找到了。” 好不容易找过来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决定等回去后再跟太宰治算账。 “既然如此,那么……” “先等等!” 打断了国木田独步的话,太宰治举起手:“人虎的家长还在这里,跟他沟通的工作就交给国木田啦,我负责和人虎沟通!就这样子!” 说完,太宰治以扔烫手山芋的姿态把国木田独步朝着禅院甚尔的旁边一推:“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交给你来对付再合适不过了。” 国木田独步:……凸。 禅院甚尔:……凸。 “少年,有没有意向换一个工作地方呢?” 见中岛敦似乎有拒绝的意向,太宰治做出了一个静音的动作:“你可以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鸢色的眼瞳倒映出中岛敦的身影,太宰治唇角微微上扬:“有关于人虎和你的关系,以及你在里世界的悬赏。” 禅院甚尔背靠着墙壁,有些无聊的半耷拉着脑袋,拿着手机跟伏黑千鹤发消息。 收起来了刀,现在抱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字的禅院甚尔让国木田独步有些惊讶,因为同刚才相比,现在的禅院甚尔给国木田独步的感觉就是一个过分安静的普通人。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哦,敦君。” 蹲在远处不知道拉着中岛敦说了些什么的太宰治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国木田独步身旁,双手插兜招呼着自己的搭档走人:“任务结束,我们可以回去了。” 而跟在后面的中岛敦则和太宰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低着脑袋的中岛敦默默的走到禅院甚尔身旁,也不吭声,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无比消沉的模样。 “啧。” 结合一下刚刚自己从孔时雨那里得到的有关于悬赏的消息,禅院甚尔大概也猜得出来那位曾经的干部对中岛敦都说了些什么。 难得的有耐心站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禅院甚尔略略垂眸,冲着中岛敦说道:“该走了。” 再不走他就要赶不上时间回家做饭了。 “……禅院先生。” 被太宰治告知了一些事情真相和有关于里世界的一些东西的中岛敦抬头,看着禅院甚尔,第一次对他用了敬语:“您会保护好千鹤姐的,对吗?” 眼睑半阖打量着这个脸上还透露着稚气,眼睛澄澈的少年,猜得出来他想做什么的禅院甚尔也正经了起来,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 “那就好。” 中岛敦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那么,禅院先生,可以麻烦您替我向千鹤姐道别吗?” “你是认真的?” 禅院甚尔抱臂看着他:“想清楚,我转告的话,话可不会很好听。”不给你扣锅就不错了。 “麻烦您了。” 中岛敦深深地弯下了腰:“我……非常感谢千鹤姐的照顾。”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离开了。 见中岛敦难得的坚持,禅院甚尔抓了抓头发,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那好,日后有机会了再见。” 走到拐角处,禅院甚尔瞥了一眼也打算离开的中岛敦,顺着他前进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尽头等人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 “看在千鹤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 看着停下脚步的中岛敦,禅院甚尔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太宰治那个家伙说的话,多数时候你可以当他在放屁。当然,被熏的受不了了你也可以一脚踹过去。” 说完,禅院甚尔也不管中岛敦一副懵逼的样子悠闲走人。 都这个点了,回家做饭 论一个家庭煮夫的自我修养 说出心声的禅院甚尔感觉浑身舒畅,走路带风,但是他的这份好心情也没持续多久,截止在了他快走到家门时。 门口,一个有着青绿发色和异瞳的初中生正拦着伏黑千鹤,脸上带着令他炸毛的笑。 禅院甚尔刚走没几步,就又看到对方递给了伏黑千鹤一束花,并说了一句“送给你”。 抑制不住扯出一抹凶残且满含杀意微笑的禅院甚尔摸出了自己的刀:来,小子,天堂也很不错,我送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天堂美吗?我送你去,免费的,不用谢:) 回到武侦事务所的太宰治好奇的询问中岛敦,禅院甚尔在最后都跟他说了什么。 诚实的敦猫猫:“太宰治说的话都是在放屁。” 言简意赅,精准而又致命。 哒宰:??! 武侦其他人:“噗——” 太宰治你也有今天 感谢在2021-01-24  15:25:52~2021-01-24  21:1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阿欲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沉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莎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十一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时间调回到禅院甚尔出门后。 回到了卧室睡了一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伏黑千鹤心里面一直担忧着禅院甚尔的缘故,她在午休时做了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梦。 梦里面,漆黑的粘稠的东西紧紧地包裹着她,身后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一直有类似于野兽一样的粗重喘息传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奔跑,伏黑千鹤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只是机械的迈动双腿。 身后如影随形的脚步声与嘶哑可怖的吼叫声距离她越来越近,似乎是体力不支,伏黑千鹤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伏黑千鹤发现自己上的异样。 手掌被包裹在残破的黑色皮质手套中,像是被利刃撕开的缺口处展露出来的是流淌着鲜血翻卷的皮肉,手指紧紧握住的则是一柄短刀。 刀刃沾满了黑色干涸污渍的短刀。 “吼——!” 身后的东西已经追上了她,森白的骨骼弯曲生长分布在身体的表面,却泛着像是兵器一样的寒芒。 “……时之政……围剿……杀……” 模糊不清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让怔愣地跪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的伏黑千鹤分辨不出那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外界别人的声音。 惊悚的恐惧笼罩在全身,伏黑千鹤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明明应该是恐惧的,但是,伏黑千鹤却略略低垂了眼眸,握紧了手中的刀,然后莫名闭上了眼,意识向着更深处坠落。 一动不动的人抬起了头,露出了冰冷而又机械的黑瞳,凝望着面前的异形,然后舔了舔唇。 下一刻,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嗤——” 手中的短刀轻而易举的撕开了白骨的外表,没入对方的胸膛,随后‘伏黑千鹤’微微睁大了眼睛,唇边浮现出了个略显疯狂和诡异的笑。 一脚踩踏在它的肩膀上,将对方头颅整个砍下后借力跃起平安无事的落在了地上,‘伏黑千鹤’动作娴熟的甩掉了刀刃上的污秽。 “真是无趣呢……干脆全部杀光吧……” 苍白干裂的唇轻启,低语声回荡在耳畔。 然后…… “唔!” 伏黑千鹤猛地坐起身来,额角冷汗打湿了碎发。 低垂着头盯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伏黑千鹤扶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噩梦吗?” 但是梦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忆不起来,被惊醒之后残存在身躯里面的只有极致的空洞和疯狂,以及想要切点什么的**。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发现自己睡过了头。 “四点五十?!” 作息良好的伏黑千鹤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睡这么久,当下顾不上其他事情匆匆穿上了衣服拿着自己的包朝着门口走去。 ‘前几日常客的花和晚饭需要买的菜,要命,完全都赶不上了!’ 在心里面一边责备自己,伏黑千鹤一边加快了脚步,拼尽全力勉强在最后完成了所有工作。 ……虽然代价也不小就是了。 提着菜站在家门口,终于能喘口气的伏黑千鹤闭了闭眼,苦笑:“真是的,被影响的程度也太大了……”只是听到那个人说要去工作,就已经担忧到梦魇的程度了吗? 就在伏黑千鹤缓了一会儿后,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家门时,一旁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好久不见,千鹤。” 哎?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扭头,然后与一双异瞳对视。 将青绿色长发束起,露出一红一绿双色眼睛,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的陌生人看着她,手中拿着一束花,脸上挂着有些奇怪的笑。 见到伏黑千鹤看向自己,对方面上的笑容隐隐有扩大的趋势。然后他抬脚朝着伏黑千鹤靠近。 “嗯?是见到我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无法说出话来吗?” 微微上扬的语调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似乎是对于伏黑千鹤现在惊讶的模样很满意。 但是,伏黑千鹤却从他说出口的话中和那双没什么情绪的异瞳中得到了危险的信号。 “不,并不是。” 伏黑千鹤看着他,表情平静:“你似乎是认错了人。” 对方脚步顿住。 “我从未见过你。” 伏黑千鹤如此说道。 他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打量着伏黑千鹤的目光让伏黑千鹤觉得自己被刀指着一样。 “……竟然是这样吗?” 良久,他又笑了起来,冰冷的气息消散,之前的危险就像是伏黑千鹤的错觉一样。 “抱歉抱歉,我以为你是那位不告而别的糟糕的大人。你和她太像了,以至于我最初完全没有认出来,将怒火牵连到了您身上。” “我只是听说我家弟弟经常来你这里订花,还以为他找到了走失的大人……啊,抱歉。” 他的态度很诚恳,甚至是还冲着伏黑千鹤弯了弯腰:“对了,我的弟弟叫做药研藤四郎。” 起身,异瞳之人笑的无害:“初次见面,我名为笑面青江。” “没关系。” 听到笑面青江说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伏黑千鹤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点戒心,冲着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祝你们早日找到你们的家长。” ‘早日……么?’ 无声勾了勾唇,笑面青江点头应下:已经找到了,擅自消失的……糟糕的大人。 “啊,对了。” 见伏黑千鹤要进屋,笑面青江突然出声,然后在伏黑千鹤不解的目光中将手里的花送给了她:“这束花就当做赔礼吧……请务必收下。” 迟疑的看着面前的花束,伏黑千鹤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笑面青江灼灼的注视下接了过来:“那就多谢了。” “呀,没关系。” 撩了撩发丝,笑面青江意味不明的补充了一句:“花束送给你。” 疑惑的歪了歪头,看着笑面青江,伏黑千鹤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不等她细想,面前一黑,紧接着她就被人揽在了怀里。 “说完了吧?”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伏黑千鹤一怔,惊讶的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伏黑千鹤说道:“甚尔,你回来了。” “嗯。” 应了一声,禅院甚尔揉了揉伏黑千鹤的头发,然后懒散的瞥了一眼面前的陌生人,眼底透露着警告:“没事的话那就再见。” 笑容有一瞬间僵硬,笑面青江和禅院甚尔对视。 良久,笑面青江率先扭过了头,和伏黑千鹤道别:“那就不打扰了。” 现在不能跟这个碍眼的家伙打起来。 一瞬间捋清了思路的笑面青江决定先回去,慢慢来。 下次该送什么花呢? 愉悦的眯起了眼睛,笑面青江漫不经心的思索着:山楂和麦秆菊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青江:哟,好久不见!(自信打招呼) 千鹤:?你谁? 青江:??? 爹咪:凶jg 青江:??! 我主人忘了我就算了,还被猪给拱了?! 药总:听说你是我哥?(拔刀) 青江:……咳,溜了溜了。 麦秆菊——永恒的记忆,记忆无法忘却,永远记在心中。 山楂——守护,奉献 (虽然我打山楂的时候想吃冰糖葫芦了,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第12章 十二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送走了突然出现的名为笑面青江的古怪人物后,禅院甚尔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抱着花安静看着自己的伏黑千鹤。 “没有什么问题吧?” 伏黑千鹤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平静,但是抓着外套的手指紧握出来的褶皱仍然出卖了她。 “那当然。” 对于这方面极有自信的禅院甚尔挑眉,唇边的笑自信又张扬。但是话刚落下,他又不知道想到了那里去,突然一手握拳放置于唇边咳了咳。 “但是……我可能受了一点内伤,需要治疗。” 轻轻松松送走了横滨的来客还外加恐吓了找上门来的笑面青江,禅院甚尔现在却看着伏黑千鹤,眼也不眨的直接开口道:“我有点等不了了。” 伏黑千鹤:? “温水煮青蛙什么的,啧一点都不适合我……” 可能是第一次尝试着解剖自己的内心,禅院甚尔明显的不太自在,手放在脑后,整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站立一样,但是眼神却死死地落在伏黑千鹤身上:“在这种事情上,我的耐心似乎并不怎么好。” 前有中岛敦那个猫崽子和尚未出场的伏黑美明子,今天又来了个初中生……啧,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真想直接把人叼回窝里面藏起来。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一浮现,禅院甚尔还是努力的保持冷静,以免自己真的忍不住扑过去把流氓和无赖的本质暴露出来。 然后,他再次开口,所有努力前功尽弃。 “更直白一点,我看上你了,想在你这里驻足。” 扬眉,糙汉子禅院甚尔笑的野性味十足:“而我不认为你会选择除了我以外的家伙。”如果真的有……他也会让这个可能性变成零的。 而被禅院甚尔盯着的伏黑千鹤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本来是不应该喜欢这种性格的家伙的。 就像是被不愿意遵守礼节的人形野兽盯上了一样,步步紧逼,不肯给你后退和遮掩的机会,不仅仅直白的将自己柔软的腹部摊开在你面前,还要贪得无厌的得到你相同的回复……这样的家伙太糟糕了! 伏黑千鹤这么想着,然后脸颊温度越来越高,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但是心里面某一处弥漫出来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 ‘但是就是喜欢上了啊,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心跳的速度有些加快,伏黑千鹤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烧掉了。但是羞涩的情绪翻涌,伏黑千鹤反而又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微妙的反抗的念头冒了出来。 “是这样吗?” 原本安静等待的禅院甚尔突然听到伏黑千鹤这么说,他抬头,就看到伏黑千鹤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但是,初次见面时你就诈了我一笔医疗费。” 突然听见伏黑千鹤提起这件事,被翻旧账,白嫖惯了的禅院甚尔:! “我的生意本来就不太好,当时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突然开始觉得腿软的禅院甚尔:“那个,我……”错了,下次一定改。 “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今天你的话提醒我了,我有别的补偿办法。” 伏黑千鹤难得的强势打断了禅院甚尔的话,然后在禅院甚尔紧张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补充道:“来给我打白工吧!刚好花店缺一个跑腿的员工。”才怪。 已经懵了,智商下降的禅院甚尔:? 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人形大猫猫僵硬在了原地,在心里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觉得自己有些坏心眼,便咳了咳,然后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因为难得的找到了你这么一位合心意的员工啊。” “而且还是免费的。” 眨了眨眼睛,伏黑千鹤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大着胆子踮起脚尖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脑袋,随后心情大好的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准备做饭。 缓慢地回过神来的禅院甚尔突然有了动作。 “你刚刚的话……咳,是什么意思?” 单手握住伏黑千鹤的手腕,禅院甚尔嘴角疯狂上扬,但还是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 “嗯?什么话?” 知晓一切现在却恶趣味上头的伏黑千鹤故作不知的反问道。 明明在乎的要命心里也有了底,但是突然说话不利索的禅院甚尔疯狂暗示,罕见的看起来有些不冷静:“就是你刚刚说的话,免费的员工什么的。” “哦,你是说那个啊。” 伏黑千鹤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然后看着禅院甚尔越来越红的耳尖,忽然恶劣一笑:“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啊。” “毕竟我可是还欠着美明子一大笔钱呢,难得遇到一个免费劳动力,当然……”不能错过。 不等伏黑千鹤把话说完,禅院甚尔就借着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困在了怀里:“逗我很开心?” 唇靠近对方的耳尖,盯着伏黑千鹤瞬间变红的耳尖,黑瞳微眯,禅院甚尔语气有些危险:“这个世界上可不会真的有免费的东西。所以……” 仿佛又成了最初那个明明身负重伤却还能漫不经心的带给伏黑千鹤压迫力的禅院甚尔,懒撒的语气让人听了却无法放松,让伏黑千鹤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凶兽护在怀里咬死了不肯松口的猎物。 ‘似乎玩过头了。’ 伏黑千鹤如此想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真的把人给逗弄过头了,心里却没有任何恐惧或者对危险的戒备。 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伏黑千鹤才觉得糟糕。 从最开始的强势逼近,到后来的摊开肚皮任伏黑千鹤撸毛,再到后来纵容伏黑千鹤在他头顶蹦迪,禅院甚尔看似在一步一步的后退,没有任何章法的乱来,但是伏黑千鹤就是栽了,栽到禅院甚尔手上了。 不过,说禅院甚尔没有一丁点计划也不太正确。 因为判断出伏黑千鹤是不会主动靠近他的,所以禅院甚尔就先打破她的壁垒;因为知道一味地强势只会让伏黑千鹤最终反抗,所以禅院甚尔见好就收及时松手;因为知道不提醒并强调自己的存在就不会彻底的让伏黑千鹤认栽,所以禅院甚尔平时总不忘搞些小动作。 精准的计算和规划,伏黑千鹤觉得自己栽的一点也不冤。 就比如现在,明明再一次的面对着这样的禅院甚尔,她却一点也没有最初的想法,只想着如何给对方顺毛。 ‘真是可怕。’似乎逃不掉了。 再一次的感叹着,但是伏黑千鹤脸上却露出了个笑,然后踮起脚尖摸了摸禅院甚尔的头。 “好吧,我现在知道了。” 伏黑千鹤手下滑,捧起禅院甚尔的脸颊,然后凑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唇瓣:“所以,非常合我心意的禅院甚尔桑……在我这里打工如何?” “报酬就是免费送你一个单身的花店老板娘。” “……!” 禅院甚尔猛地抱紧伏黑千鹤,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久久没有吭声。 手指穿插在禅院甚尔的发丝之中,伏黑千鹤感觉就这样试一试似乎也不错。 但是……禅院甚尔抱得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伏黑千鹤等了三分钟,禅院甚尔一动不动。 伏黑千鹤等了十分钟,推了推他的脑袋,发现禅院甚尔还是一动不动。 伏黑千鹤等了半个小时,然后微笑着揪住了禅院甚尔的耳朵,表情核善语气温柔:“甚尔,你是把我当成抱枕了吗?”能劳烦你动一下吗?对自己的体重有一点数好吗? “……咳。” 此时禅院甚尔才做出了回应,松开手后还是保持着半挂在伏黑千鹤身上的样子,但是眼神明显透露着愉悦。 然后,禅院甚尔看着伏黑千鹤:“刚刚我没有感觉,可以重来一次吗?” 伏黑千鹤:?什么重来一次? 不过也不需要伏黑千鹤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某个人已经非常自觉主动的低下了头。 ‘混蛋甚尔’ 这是伏黑千鹤脑子里最后的想法。 而与此同时刚离开不久的笑面青江被人给拦下了。 “来的可真快呢。” 异瞳的胁差付丧神扫了一眼面前的同僚,唇边笑意加深:“药研藤四郎。” 黑发红瞳的短刀付丧神面色平静,手却搭在了腰间的本体上。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这可能就是人生赢家吧 敦猫猫:所以,我呢? 爹咪:等我想起来了再说。 敦猫猫:??! 千鹤:你白嫖我一次医药费,我就白嫖你一辈子咯(微笑) 青江: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自己跑出来了? 药总:呵。 爹咪你就现在得意一会儿吧(抽烟) 感谢在2021-01-25  15:12:26~2021-01-26  15:0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乔乔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十三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来的可真快呢,药研藤四郎。” 曾经同为织田家的名刀,后来又在时之政府重逢的两位付丧神现在看着对方,眼神交错之间却没有任何友善的气氛。 被称之为药研藤四郎的短刀付丧神和正常的药研藤四郎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同,唯有那双血色的赤瞳,在他苍白的皮肤的映衬下分外显眼。 “不,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笑面青江。” 略低沉的声线响起,药研藤四郎丝毫没有旧友重逢的喜悦或者放松,搭在腰间本体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像是紧绷着、随时都可以暴起进攻的利刃。 “呀,别那么的戒备。” 摊开手试图证明自己的无害,笑面青江那双略显妖异的异瞳微眯:“你看,只有我一个刃来,这不就是我的诚意吗?” “我可没有告诉那群家伙,也不妨碍你继续瞒着他们。” 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面青江的眸色加深:“或许,我们两个还能成为统一战线的刃也不一定哦?” 发出不屑的嗤笑,药研藤四郎并不想被面前这个难缠的同僚给拐到沟里:“回去!” 也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笑面青江,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药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 异瞳的胁差压低了声音:“我是她的刀,这一点即便是你,是你这把陪伴她最久的护身刀也无法反驳的事实。” “所以……你又凭什么阻拦我回到她的手里?” 磅礴的灵力迸发,让药研藤四郎后退了半步。 “啊,我确实是没有资格阻止你,但是,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脸颊上妖异的纹路浮现,药研藤四郎沉声道:“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审神者,青江。” 笑面青江不为所动,寄宿在红瞳中的幽灵浮现。 “……你想再看着她死一次吗?” 疲惫的压抑着不甘的低语响起,原本还一副不甚在意的悠闲模样的笑面青江身躯一僵,面上表情缓缓消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同僚终于肯听进去自己的话不再发疯,药研藤四郎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就是字面意思。”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成功瞒得过你们,将所有消息死死捂住?你又以为,为什么当初身为……的大将那么轻易的就被宣告了死亡的信息,而我们这群危险又不可控的付丧神没有被遣散?” 收起了刀,药研藤四郎表情平静,可是笑面青江能够看得到他眼底的不甘:“如果有可能,我比谁都希望把大将带回去。”但是现在不可以。 曾经暗堕过并一度濒临沦丧神格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失去自己主人的事实,但是现在却必须压抑着自己的这份本能。 “为了……把我们的大将救回来。” “我们必须忍耐。”甚至是按耐着思念,就这样蛰伏。 许久之后笑面青江看着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之前既然你不肯说,想来也是指定了你为这件事的执行人。”但是现在为什么出尔反尔? 仅仅只是为了防止他破坏计划? “不,因为你出现在了这里只表明了一件事。” 药研藤四郎似乎更心累了:“你不可能自己摸过来,那么这背后一定是有人诱导你。敌人不会这么做,时政也没有理由,那么只剩下了一个……本丸里面那些个不让我省心的家伙干的。” 青江来这是试探,看他愿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他们。而他现在如果不选择配合并把真相吐出来的话,那么那群心黑的家伙绝对会把天都给捅破的。 “哈哈哈,怎么会呢?” 笑声突兀响起,随后拐角处穿着白色西装的髭切走了出来,笑容柔软而又无害,仿佛推动了这件事发生的刃并不是自己一样:“我只是有些期待和家主的重逢而已。” 对于髭切的话药研藤四郎完全不信,甚至是也懒得揪着这个话题和他继续聊:“就你一个刃?” “唔……应该吧?” 沉吟片刻,髭切语气略显欢快的回答道:“如果抛去那些被我提醒着找错了方向的家伙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我一个刃了。” “放心,弟弟丸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药研藤四郎面无表情:“不,我宁愿是膝丸知道这件事也不希望是你。”毕竟你一个的杀伤力比得上三十个膝丸。 “啊嘞?” 歪了歪头,髭切显得有些无辜:“欧豆豆竟然这么受欢迎了吗?” “算了,我们赶紧回去。” 抓了抓头发,药研藤四郎催促道:“别被那群刃怀疑……这件事暂时还是瞒着,等到大将回来再说。”省的一个个的都忍不住跑出来。 难得顺从的跟着药研藤四郎回本丸的髭切似乎心情很好,眼睛眯了起来,唇边是柔和的笑:家主大人的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啦。 毕竟,可以把家主大人藏起来的体验才不想被人破坏。 房间内,伏黑千鹤抬头看着窗户,神色有些疑惑:“是我多虑了吗?为什么在刚刚……感觉那里似乎有人?”那种玄妙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波动感。 “嗯?” 吃饱喝足的禅院甚尔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发出疑惑的尾音,眼睛半眯着,一副睡意浓厚的模样。 “没事。” 再仔细感受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伏黑千鹤微微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 “唔……这样啊。” 因为天与咒缚的缘故而没有任何咒力、异能或者灵力的禅院甚尔无法感知到灵力的波动,因此也就没有多问,又安心的躺了下来。 享受着伏黑千鹤的膝枕,禅院甚尔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貌似还被一个小鬼委托替他转告一句话。 “对了,千鹤。” 完全不知道中岛敦在伏黑千鹤眼里算是半个亲弟弟存在的禅院甚尔没有一点危机感,大咧咧的话也不修饰一下直接说出了口:“中岛敦他走了。” 伏黑千鹤摸着他脑袋的动作一顿。 完全沉浸在了膝枕的快乐中,禅院甚尔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到手的老婆的不对劲:“被太宰治带走了,大概是不能回来了。不过你放心,叫做太宰治的那个傻……咳,太宰治是个黑手党前任干部,心比谁都黑,有他在中岛敦那个家伙的命大概是不用担心的。” “虽然横滨是个异能者遍地跑,火拼干架谋杀随处可见的地方,但是还算是和平。” “至于那个有关于中岛敦的悬赏也很好办,太宰治既然要插手,那倒霉的也只会是跟他站在对面的家伙,所以你就放心……”让中岛敦自由奔跑在横滨的土地上吧! 禅院甚尔话还没说完,伏黑千鹤已经一拳锤在了他脑袋上,让他浑身一颤,只感觉脑袋里面都是嗡嗡声。 “甚尔,你说敦被一个混黑的黑心肝黑手党带走了,还被带到了一个每天发生黑帮□□的地方?” 低头,伏黑千鹤微笑:“你是否可以向我这个可怜的,和自己弟弟分别的姐姐好好的解释一下呢?” 智商逐渐上线的禅院甚尔:! 完蛋,之前只顾着开心,忘了那只猫崽子和千鹤的关系了! “不,等等,我可以解释的!” “好啊,那么就请你好好的解释一下吧。” 歪了歪头,伏黑千鹤笑的让禅院甚尔感觉腿有些软——不,他绝对不是怕了,他只是从心! 最后,捏着耳朵态度诚恳的跪坐在桌子对面,禅院甚尔再三保证以太宰治的心脏程度横滨没人玩得过他跟着他走中岛敦不会挂掉后,伏黑千鹤松了口气。 “……抱歉,我只是太担心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太凶了的伏黑千鹤双手撑住了额头,盯着桌面:“敦,我实在是不放心他。” “放心,我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 禅院甚尔也懂,安慰性的拍了拍伏黑千鹤的后背,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和存折递到了伏黑千鹤面前。 “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老大。” 不太正经的笑着,禅院甚尔只希望伏黑千鹤稍微的能够安心。 看着被送到了自己面前的的存折和银行卡,伏黑千鹤收了下来,然后翻开,看到了某物后表情一僵。 “我的积蓄都是之前做任务留下来的,应该不算少?” 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禅院甚尔有些不太确定:“花的多但是我挣得也很多。”所以应该还有不少吧? “是呢,甚尔,你花的确实不少。” 伏黑千鹤将存折翻转令内侧对着禅院甚尔,让他看清楚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 再赌马你就真的粗口 禅院甚尔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赌马上头时把孔时雨刚到手的钱全部赌了进去,以至于对方似乎给自己写了不少规劝自己的小纸条。 没想到有一张他竟然随便扔到了这里。 现在,翻车。 “赌马?不错的消遣。” 伏黑千鹤微笑,晃了晃手里的存折:“甚尔,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 禅院甚尔感觉这次他的腿真的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髭切:忽悠着全本丸找不到婶婶,我真棒! 事后全本丸付丧神:髭切吗?你过来一下,咱们聊个两块钱的:) 膝丸:……阿尼甲,我会给你在修复池预定个好位置的 爹咪(指天发誓):那是曾经,我以后绝对不碰! 千鹤(微笑):如果你再碰呢? 爹咪(果断):我再赌马,打地铺被赶出卧室娶不到媳妇! “虽然我之前是个杀手,但是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没有暴力倾向,而且黄赌毒一样不沾,是个只有职业拉分的新世纪好男人。”——某不知名咒术杀手语。 现在,翻车 五条悟:你说的没有暴力倾向,是指不会拿刀捅人脖子? 陀良:你说的没有暴力倾向,是指不会拿咒具捅人? 哒宰:你说的没有暴力倾向,是指不会拿木仓射杀人? 呵呵,我呸,是我们不够惨还是你甚尔没有脸 第14章 十四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捏着耳朵再次被踹出了卧室,颇有些委屈意味的跪坐在墙角面壁思过的禅院甚尔盯着墙面面色沉重:赌马翻车这件事终于过去了。 虽然写了一份万字检讨书和保证书有些手疼,并且在没有手机没办法上网搜查参考样本的情况下他差点被烧死了所有的脑细胞,但是,这件事能翻篇就是好的。 危机终于过去,禅院甚尔缓缓地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他之前的不良嗜好只有这一个。 今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沾染什么坏习惯。 先不提这一天晚上禅院甚尔究竟翻了多少书,历经多少艰辛才把保证书和检讨书写出来,单看第二日他趴在桌子上蔫了的样子就足够让人推测得到昨日禅院甚尔都经历了什么。 身材健硕的男人能蔫成这个样子……估计没少被老婆给折腾吧? 花店里面偶尔进来的客人看一眼柜台旁趴在圆木桌上的禅院甚尔,视线再落到看似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伏黑千鹤身上,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敬意。 ‘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板娘竟然这么凶残!那边那个满脸凶相,跟个小混混一样的人都被老板娘给整趴下了!’ 啥都没干,真的只是让禅院甚尔写了检讨和保证书的伏黑千鹤:? 怎么感觉今天来店里的客人都奇奇怪怪的样子?而且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很……敬佩?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伏黑千鹤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推门声再次响起,而这次来的还是一位熟人。 “千鹤,好久不见。” 药研藤四郎推门而入,手里面还拿着一份买来的点心。镇压下了试图跟过来的胁差和太刀同僚,可靠的小短刀将手中的点心递了过去,同时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之前笑面青江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没关系。” 揉了揉药研藤四郎的头发,曾经听对方提及“家里兄长出事重病在床,下面还有一群弟弟要照顾”悲惨身世的伏黑千鹤对药研藤四郎向来宽容和心疼。 “但是,我看你哥哥的状态似乎还不错?” 回想到曾经笑面青江说的话,伏黑千鹤询问道:“他还送了我一束花,并且把我和你们家不负责任的家长搞混了?” 万万没想到不靠谱同僚都扯了这些的药研藤四郎:……突然感觉改名叫做青江切也不错。 “是吗?那他真是太失礼了。” 在说这句话时药研藤四郎感觉自己额头青筋在隐隐跳动,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暴露出什么立刻转移了话题:“最近家里有些忙,所以之前没能过来,千鹤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很好。” 想到了这段时间里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某人,伏黑千鹤笑了笑,黑色眸底似乎有着细碎的光。 见此,药研藤四郎感觉心里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只是稍微的朝着四下里看了看,禅院甚尔就异常明显的闯入了药研藤四郎的视野。 抿了抿唇,药研藤四郎不留痕迹的打探道:“这位是千鹤的朋友吗?我之前并没有见到过。” “不是朋友哦。” 并不知晓药研藤四郎在想些什么的伏黑千鹤唇边的笑容越发柔和,深陷恋爱的幸福和喜悦清晰地被侦查值极高的短刀付丧神捕获:“是我的另一半。” 甚至也不是男朋友,就是认定了的人,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另一半。 而一旁抬起头的禅院甚尔也将到了嘴边的宣誓身份的话咽了下去,咳了咳,感觉耳尖有些发热——被盖戳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 尤其是听到对方那么坚定的话语时,翻涌的泛着甜意的气泡崩裂,喜悦夹杂在其中,全身好像都被甜蜜的糖浆所包裹。 “是这样吗?” 药研藤四郎下意识的想要推一下自己的眼镜,以此动作来掩饰自己一瞬间锐利起来的同眸,结果伸出去的手却落了一个空。 有些尴尬的想起自己现在并未戴眼镜的药研藤四郎咳了咳,然后继续道:“这真是吓到我了……我以为千鹤你并不会对看起来很危险的人抱有好感的。” 这简直就是把话挑明了。 不悦的起身,禅院甚尔大咧咧的把伏黑千鹤抱在怀里,然后仗着身高俯瞰着药研藤四郎。 眼睑略略下垂,禅院甚尔将下巴抵在伏黑千鹤头顶,仗着现在伏黑千鹤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就冲着药研藤四郎露出了一个他之前常挂在脸上的,散漫地、不将人放在眼里颇有些傲慢的表情。 “真是可惜,但这就是事实。” 而听到禅院甚尔的话,药研藤四郎眸色有一瞬间的暗沉,插在衣兜内的手捏紧:这个家伙…… 黑瞳与红瞳对视,两个人纷纷冷笑,脑子里涌现同一个想法——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小鬼男人。 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奇怪,伏黑千鹤安抚性的伸出手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胳膊,笑眯眯的看着药研藤四郎:“在此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呀。” “遇见了他,我才发现我所有不喜欢的点都可以改变,我定下的标准都可以推翻重来。” 弯腰摸了摸药研藤四郎的脑袋,伏黑千鹤轻笑一声,声音很温和:“当然,药研现在还小,对于大人的感情不懂是很正常的事情。” 欲言又止的药研藤四郎:…… 不,其实我几百岁了,你在我眼里才是个小孩子啊! 见自家失智审神者俨然一副坠入爱河满脑子恋爱的模样,清楚知晓时之政府都对自家审神者做了什么的药研藤四郎沉默,心里满是无力感。 尤其是当他看见禅院甚尔望着自家审神者的眼神,药研藤四郎更是感觉有些胃疼。 自家审神者一旦伤势养好,绝对要回道时之政府的。至于在这里修养的记忆,大概率也会因为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而消失。 ‘大将,等到以后你回归了,你就要成为一个骗人感情的渣女了啊!’ 闭了闭眼,药研藤四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在他们结婚前让大将回归就行”。 到时候顶多只是把人撩了就跑,而不是骗婚。 思想工作做好,药研藤四郎对禅院甚尔的敌视态度中又微妙的掺加了一点点同情。 “既然这样……” 话还未说完,药研藤四郎注意到禅院甚尔在垂眸放松时眉宇之间有着丝丝疲倦和劳累之色。 曾经深居后院知晓各种秘闻的药研藤四郎:?! “……你似乎很累?” 心里面不好的预感突突往外冒,药研藤四郎鼓足了勇气再次试探性开口:“我学过一点医学知识,或许我能帮你?” “不用了。” 看了看明显被榨干到现在还神情恍惚没缓过神的禅院甚尔,伏黑千鹤开始怀疑自己让一个杀手去写万字书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于是就有些心虚和歉意。 “咳,甚尔只是有些累。” 摸了摸禅院甚尔的脑袋,伏黑千鹤为了给他留一些面子说出口的话尽力委婉:“休息休息就好了。” 秒懂的药研藤四郎:……大将,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的。 作为跟随伏黑千鹤时间最久的护身刀,药研藤四郎自然深知自家审神者的战斗力和本性,所以现在对禅院甚尔的同情指数蹭蹭上涨。 ‘不愧是大将,即便失忆,但是这份……还是不变’ ‘突然感觉这个人类好惨,被人骗心就算了,而且还要被家暴什么的,嘶——’ 仅剩的良心让药研藤四郎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走上前几步,然后掏出来了一些他自己调配的药膏递了过去,说道:“这些药对于跌打损伤和骨折擦伤什么的很管用的,你可以收下。” 就算是他们为自家审神者提前支付的医药费了。 满脸莫名其妙的禅院甚尔:? 不知道药研藤四郎快要为自己操碎了心的伏黑千鹤:? 作者有话要说:  药总:提前给你的医药费,以后别说我家大将家暴你了啊!分手了也别纠缠 不过这个人类体格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一看就很耐打 突然放心大将不会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爹咪:??? 千鹤:??? ———————————— 当然,现在的爹咪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真的需要药膏。 药总也没想到,自家审神者现在没家暴,反而是回去了以后又爬回来把人给打了。 千鹤更没有想到,自己一柔柔弱弱小女子竟然把杀手给揍了 (最近有点忙,更新放在下午六点,欢迎小可爱们来玩呀!) (以及看了爹咪x图后我终于不纯洁了,他怎么这么!戳我x!呜呜呜) 第15章 十五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到了最后,伏黑千鹤还是收下了药研藤四郎送的药膏。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送,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伏黑千鹤一定要收下来,日后肯定能够用得着。 于是,伏黑千鹤就在药研藤四郎欣慰的目光中将药膏塞进了禅院甚尔的手里。 回到家后,禅院甚尔一边不满的抱怨着“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一边将东西给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医药箱里。 假装没有听到某人的嘀咕声,伏黑千鹤现在则在考虑一件事情。 最近的季节很适合泡温泉,她想和禅院甚尔一起去放松一下。 但是家里面适合的男性浴衣并没有…… 想到了这个,伏黑千鹤就忍不住打量起禅院甚尔来。 天与咒缚让禅院甚尔失去了拥有咒力的天赋,但是赋予了他无与伦比、强大的**。 虽然伏黑千鹤并不知道什么是天与咒缚,也并不清楚禅院甚尔所拥有的可怖的**强度,但是那份力量感仅仅只是看一眼她就能感受得到。 简简单单的黑色上衣穿在身上,因为禅院甚尔现在弯腰的举动贴附在他的身上。 伏黑千鹤之前就知道禅院甚尔的长相完全不是精致少年款。当他不做表情时就显得略有些凶,而略略挑起眉梢时,那双眼睛又让他看起来慵懒而又散漫。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现在的禅院甚尔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嗯?干嘛?” 察觉到了伏黑千鹤的注视,禅院甚尔扭头,不解的略略扬眉。 ‘啊,就是这个表情。’ 伏黑千鹤在心里面感慨:‘让他看上去好像一头略略有些迷茫的豹子。’吸引人想要去摸摸他的脑袋。 “不,没什么哦,我只是在想明天我们要不要去泡温泉。” 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后,伏黑千鹤又说道:“现在只是在考虑要给你买什么尺码的浴衣。” “这个啊。” 听到伏黑千鹤的话,禅院甚尔原本想说“随便”两个字的,但是看到伏黑千鹤盯着自己的腰陷入沉思的模样突然恶趣味上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唇边扯开一抹恶劣的笑,然后手指下滑,捏住自己的衣摆。 “既然你不知道,要不要来亲自看看?” 故意被压低了的声音,禅院甚尔半眯起眼睛,神色懒散,黑色碎发下眼睛却盯紧了伏黑千鹤。同时手上动作也不停,黑色布料被捏住向上撩起,腰线露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完全没想到禅院甚尔说着说着就直接动手的伏黑千鹤:?!! “快点把衣服放下!” 猛地红了脸,伏黑千鹤果断转身,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了刚刚禅院甚尔的腹肌和人鱼线。 “嗯?什么衣服?不是你说要给我买浴衣吗?” 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伏黑千鹤在说什么,禅院甚尔大咧咧的晃悠了过去,弯腰,凑近在伏黑千鹤颈侧,呼吸之间热气直接落在了她的皮肤上,让伏黑千鹤一颤。 “我只是怕你买错了,想让你先记住。” 略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禅院甚尔见伏黑千鹤露出的耳尖越来越红,唇边恶劣的笑越来越灿烂,最后还试着张口轻轻咬了一下伏黑千鹤的耳尖。 “混蛋!” 实在是承受不了的伏黑千鹤转身,踮起脚尖揪住禅院甚尔的耳朵,脸色通红:“你自己把你穿的衣服尺码告诉我就好,别乱来!” “嗯?我本来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一秒变回正经脸色的禅院甚尔歪头,神色疑惑:“难道千鹤你打算亲自上手试试吗?” 伏黑千鹤:……呵、呵。 禅院甚尔你好样的,给我记住了你现在的话和你干的事情:) 泡温泉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将头靠在壁上,伏黑千鹤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的放松下来。 因为禅院甚尔故意捣乱,她为了帮那家伙买到合适的衣服实在是花费了太大的精力。不仅仅要挑选合适的花纹样式,还要跟某个捣乱的家伙斗智斗勇。 ‘大概带孩子都不会有这么累吧?’ 恍恍惚惚中,伏黑千鹤脑子里面冒出来了这个想法:‘禅院甚尔比孩子难带多了。’ 换了个姿势稍稍调整下身体,伏黑千鹤捏了捏拳:等回去后一定要跟禅院甚尔好好的算一算账呢。 一笔一笔,都要算清楚,别真的以为她好捉弄。 在隔壁泡温泉的禅院甚尔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泡完温泉放松完毕,闲逛了一阵子后,伏黑千鹤是和禅院甚尔牵着手回家的。 打开家门,伏黑千鹤看着走在前面的禅院甚尔的背影,悄悄握了握拳,给自己加油——不能怂! 这怂什么怂?反正自己不吃亏。 在心里面默念了几遍后,伏黑千鹤状似和往常一样进门,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禅院甚尔靠近,在他身后站好,伸出手帮他按摩太阳穴。 禅院甚尔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认真享受起来。 将他放松的表情收入眼底,伏黑千鹤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手开始逐渐下滑。 指尖沿着脸颊下滑,落在脖颈处轻点几下,伏黑千鹤看到禅院甚尔疑惑的睁开了眼。 脸上笑容不变,伏黑千鹤低头,凑近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别动哦……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我说不能动就不要动。” 禅院甚尔:……! 指腹继续下滑,伏黑千鹤和禅院甚尔对视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无辜,就好像恶作剧额的人不是她一样。而反观禅院甚尔,额角已经开始有汗珠。 “不许动。” 见禅院甚尔似乎有想要反抗的迹象,伏黑千鹤垂眸,微微加重了语气,让禅院甚尔又给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僵硬的半躺不躺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舒服吗?” 学着之前禅院甚尔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姿势,伏黑千鹤也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完后还轻笑一声,然后轻轻咬住禅院甚尔的耳尖,牙齿微微研磨。 脸色越来越僵硬,现在完全笑不出来的禅院甚尔:…… 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千鹤,这件事不能拿来开玩笑。” 半晌,禅院甚尔略略哑了嗓子,极力让自己冷静跟她交流:“之前的事情我承认我做的过分。”所以你是不是也可以放过我了? 自背后抱住他,伏黑千鹤现在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张开口满意的看着耳尖上自己留下的牙印,然后舔了舔唇:“嗯?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这明明就是故意的报复好吧。 眸色暗沉下来的禅院甚尔:“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确定。” 眨了眨眼睛,伏黑千鹤话音刚落就感觉腰上一紧,随后一阵天旋地转,落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一只手腕被人扣住压在了头顶上。 “告诉你了别玩的太过火。” 居高临下的禅院甚尔神色很危险,呼吸也有些急促。 感觉有些不太妙的伏黑千鹤试探性的动了动身子,结果发现被这人又给压的更紧了一些。 另一手试图抵住对方,结果伏黑千鹤在手掌落下的一瞬间僵住了。 视线落在对方的胸口,伏黑千鹤沉默半晌,手捏了捏,然后在禅院甚尔肆意而又野性十足的笑着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我被打击到了。” 禅院甚尔:? “为什么,你的胸这么大?”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伏黑千鹤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玩了,走开!” 被压着虽然不疼,但是这个感觉也太明显了!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坑爹的理由导致自己被老婆给叫停了的禅院甚尔:??!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 千鹤:我要闹了,我不玩了! 爹咪:……我能说什么?笑着活下去? 淦,这笑都笑不出来。 疲惫jg 万万没想到,因为胸太大,老婆不要我了 —————————— 见到了爹咪的图,咳,胸真的很大啊(语气飘忽) 感谢在2021-01-28  16:46:18~2021-01-29  16:3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欲、潇然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十六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伏黑千鹤故意做的恶作剧没有对禅院甚尔造成什么致命伤,反倒是她在最后咬牙切齿说的那一句话却对当事人造成了千万吨真实伤害。 破防外加暴击的那种。 末了,伏黑千鹤看着蔫嗒嗒压在自己身上试图努力让她回心转意的禅院甚尔,伸出手推着他往自己脖颈处凑的脑袋,坚定道:“起来了,快点去睡觉。” 一时之间被噎住了的禅院甚尔:…… 啊,麻烦的天与咒缚!这东西果然麻烦的要死,就不能解开吗? 垂眸看着身底下伸伸爪子就能送进嘴里的美味,禅院甚尔舔了舔唇,不死心的做了一次最后挣扎:“怎么可能,万一你感觉错了呢?要不还是实地检验一下吧。” 抬头看着禅院甚尔厚着脸皮假装无事发生,俨然一副“快来快来我已经准备好了”的白给模样,伏黑千鹤沉默。 然后她抬头冲着禅院甚尔微微一笑,在他的注视下伸出手落在他胸前,发出暴击。 “不用了,谢谢,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什么叫做‘掏出来我比你大’,也不想知道什么叫做‘明面上我是白嫖占便宜的,然而实际上我确实被嫖的那个’。” 被刀刀暴击的禅院甚尔:?!! “乖,睡觉了。” 完胜的伏黑千鹤从石化僵硬保持原姿势的禅院甚尔身下钻了出来,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被一套连招秒杀带走的禅院甚尔一动不动,低着头依然在思考人生。 “嗯?” 见禅院甚尔不动弹,伏黑千鹤蹲下身刚准备看看他的表情,就看到禅院甚尔也随即趴了下去把脑袋埋在了胳膊底下。 伏黑千鹤:啊这……微妙的需要哄的闹脾气小孩子既视感。 “好吧我认错我道歉,所以禅院甚尔小朋友可以休息了吗?” 感觉自己扳回一局的伏黑千鹤道歉也十分果断,说着还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尽量吧。 不过手感确实挺不错的……咳,打住打住。 把跑偏了的思维给拉回来,伏黑千鹤有些尴尬的咳了咳,眼神有些闪躲。 “嗯?你根本就没有诚心道歉!” 刚刚抬头就捕捉到了伏黑千鹤唇边消失的笑,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心态即将爆炸:“你明明还在笑!”这是认真道歉的态度吗? 逐渐压抑不住心中笑意的伏黑千鹤:糟糕,想要笑,不行不行,要忍住,必须要忍住,不然这只大猫绝对要炸毛了…… “所以,你现在还是想要笑的对吧?” 敏锐的眯起了眼睛,禅院甚尔略略抬起上半身,语气低沉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联想到这人刚才幼稚鬼的模样,只觉得他这是在强撑着死要面子的伏黑千鹤:对不起,我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对、对不起,既然你这么说了……哈哈哈!” 彻底绷不住了的伏黑千鹤笑得好大声,不过为了照顾禅院甚尔的自尊心(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晚了)她还贴心的转过了身,背对着禅院甚尔蹲在了地上捂住嘴巴尽力阻止声音传出去。 ……但是这个样子看上去,总感觉效果拉满。 禅院甚尔:呵,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安慰人的。 “咳,好吧我坦诚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有了这个恶作剧让伏黑千鹤挖掘出了自己深藏在本性里恶劣的一面,还是现在禅院甚尔表现的实在是让她想要欺负他,总之,伏黑千鹤又忍不住皮了。 摊开手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伏黑千鹤相当真诚的说道:“其实我对于你的身材非常的……呃,羡慕。要什么有什么,前凸后翘,手感极佳。” 脸色逐渐黑下来的禅院甚尔:…… “嗯,堪称人间理想禅院甚尔!” 话说完,伏黑千鹤还点了点头,绷着认真的表情伸出了大拇指比划了一个点赞的姿势。 感觉自己心态爆炸无数次的禅院甚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不努力一点,可真是对不起你给我下的评语啊。” 深呼吸试图冷静,结果理智宣告“去他妈的冷静”后和自制力一起跑了,禅院甚尔一跃而起就像是捕食的猎豹一样精准的咬住了猎物的脖颈,将目标摁在了爪下。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皮断腿的伏黑千鹤:阿这……我现在悔过自新还来得及吗? 终于暴起展露出肉食系捕猎本性的大猫哼哼着咬住猎物不肯松口,察觉到伏黑千鹤在想什么以后,大猫懒洋洋的看了她一样,脸上仿佛写着“你觉得呢”四个大字。 认真反思片刻,伏黑千鹤抬头刚准备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逗弄大猫,结果发现大猫动作强势的把她摁在床上时,紧绷的表面下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停在了半道的爪子。 明明已经都张开獠牙露出爪子了,结果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再低下头蹭蹭她的脸颊,强撑着冷静的样子征求她的同意。 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伏黑千鹤看着满脸“啊,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是杂食动物,对肉的渴望根本不大,就这样我完全可以,盖着被子纯睡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的大猫,然后轻笑出声。 随后伸出手揽住了大猫的脖子,伏黑千鹤主动抬头吻了上去。 “真是的……拿你没办法。” 轻声恍若低语的呢喃自唇边溢出:“那你可别辜负了我的评价啊……” 呆滞片刻,恍恍惚惚明白了这代表什么意思的大猫原本停在半空中的爪子毫不犹豫的落下,开始凶猛进攻——这种事情再犹豫,他就真的可以去改行当素食动物了! 而且主动权什么的,当然应该掌握在他手里啊! ‘食肉动物果然是食肉动物,平常再乖顺可爱也没办法遮掩他的本性!’ 事后,感觉自己废了的伏黑千鹤咬住被角,落泪:‘还是我太年轻!为什么要对一只大猫抱有什么期待!’ “人间理想,如何?” 餍足舔了舔唇,禅院甚尔低头询问,语带笑意。 “……滚!” 混蛋。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屋内。 枕头旁边的手机不断发出声响,被惊醒了的伏黑千鹤不适的皱眉低声呻吟,刚准备伸手去关,结果一动弹就僵住了。 “咳,我来吧。” 另一旁也醒了的禅院甚尔将嚣张的笑意收敛几分,随后在被伏黑千鹤锤了几下后把人小心翼翼抱进怀里,然后看也不看的将手机挂掉,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手机继续响,大有不接就继续的意味。 重复了几次后禅院甚尔终于烦了,看也不看的摁下接听键,然后先开口道:“正在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谈。” 电话那边一片死寂。 就在禅院甚尔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挂掉电话时,他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音。 “你好,请问手机的原主人在吗?我有点事想要问她。” 禅院甚尔:? 低头看看怀里眉宇之间显露疲惫之色的老婆,禅院甚尔淡定回复:“不在,挂了。” “唔……甚尔,谁啊?” 被吵醒的伏黑千鹤勉强睁开眼,小声询问。 电话另一端的伏黑美明子:?!! “千鹤!!” “他妈的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离我家宝贝闺女远一点听见了没?!你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话我宰了你啊混蛋!!” 手一抖,下意识摁掉了电话的禅院甚尔低头,看到屏幕上备注的“姐姐”两个字,瞳孔地震。 ……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  美明子:我刀呢?踏马的我就几天不在,我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猪·爹咪:…… 美明子:我恨!!!!崽啊,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咱目光要长远,去养一池塘鱼啊!! 爹咪:??? 感谢在2021-01-29  16:39:02~2021-01-30  17:4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欲  10瓶;闻铃心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十七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就在禅院甚尔手滑挂了电话后,室内一片死寂。 原本还睡意浓重半醒不醒的伏黑千鹤猛地睁开了眼,微微抬头,和禅院甚尔对视。 两人十分安静。 “……咳,千鹤,你醒了。” 良久,禅院甚尔还是硬着头皮干巴巴的挤出来了一句话,语气之僵硬和动作之别扭,简直令他不知所措的心情昭示的再明显不过。 “嗯,醒了。” 此时此刻,即便是伏黑千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顺着禅院甚尔的话应了一声。 两个人看着对方,继续沉默。 ‘啊,这下子要完蛋了,没有一点预兆的突然就被美明子突击……’当然,更重要的是刚刚甚尔那无异于是点燃炸弓单导火索的挂电话行为。 “我再给美明子打一个电话。” 见家里的大猫已经懵了,伏黑千鹤伸出胳膊摸索片刻把手机拿在手里,一边安抚禅院甚尔让他放松,一边在心里面给自己加油鼓气——希望美明子看在自己认错态度足够诚恳的份上能够消火。 然而,伏黑千鹤刚刚将电话目录页调出来,不等她先打电话,另一端的伏黑美明子就已经再次打了过来。 ‘……失去先机。’ 伏黑千鹤盯着屏幕上的黑字,这个念头冒了出来,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能够看到对面的伏黑美明子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 滑下接听键,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开口,伏黑美明子就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另一边的臭男……咳,另一边不知道哪家姓什么叫什么的家伙,请问你可以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原因吗?” “比如说,我家千鹤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为什么你在我家千鹤开口的一瞬间把电话给挂掉了呢?” 听完了伏黑美明子的话,伏黑千鹤一边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禅院甚尔噤声,一边软软开口道:“那个,是我,美明子姐。”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伏黑美明子似乎是顿了顿,随后一转态度,语气中的担忧和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千鹤?!你没事吧?刚刚那人谁?你……” “我很好。” 见伏黑美明子大有不断追究下去的架势,伏黑千鹤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道:“刚刚那个人叫做禅院甚尔,是……咳,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伏黑美明子:…… “是你男朋友?” 单刀直入不搞什么弯弯绕绕。 “不是。” 注意到了另一旁大猫露出了懵逼到表情空白的模样,伏黑千鹤压下到了唇边的笑意,然后补充道:“是另一半。” 认定了就要一直走下去的另一半。 电话另一端的伏黑美明子:…… 捏着手机的手掌用力,伏黑美明子此刻脸上没了任何笑意,表情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吓人,但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尽量保持了之前的温和。 “千鹤,你想清楚了?” “嗯,我想清楚了。” 没有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伏黑千鹤推测现在伏黑美明子的心情不会太好,于是又说道:“很抱歉这件事之前没能告诉你,这是我的不对,美明子,但是我从未想过瞒着你什么事情。” 毕竟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这样啊。” 伏黑美明子略略垂眸,遮掩下了眸底翻涌的暗色,随后又以一种略显轻快的语气和伏黑千鹤说道:“既然你有好好的思考过,那么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千鹤你一定要仔细分辨一下,看那个家伙究竟是不是有意接近你的。” 伏黑千鹤:这,咳,其实禅院甚尔是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 这句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还是没有被说出口,伏黑千鹤于是咳了咳,含糊不清的带过:“这点……我确定过了,不用担心……”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良久,伏黑美明子咬牙:“那个家伙也在旁边的吧?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家千鹤可选择的对象可不止你一个!” 突然被cue的禅院甚尔点头,刚准备按照套路里面介绍的那样来发个誓争取赢回来一波娘家人好感度,就听见电话里面又传来了下一句话。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脸好看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如果不是害怕千鹤不高兴,我现在就点一群牛郎去让千鹤好好涨一波经验。” 禅院甚尔:……呵呵。 “这个就不劳你烦心了。” 暴脾气也稍微上来的禅院甚尔懒散的挑衅:“而且你说的那些牛郎……啧,一群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我家千鹤是看不上的。” “啊抱歉抱歉!” 见俩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伏黑千鹤连忙打断并强势选择了切话题:“美明子,你最近照顾好自己,待产期马上就要来了,一定要小心啊。” “嗯,我会的。” 说起这个,伏黑美明子语气也软了下来:“报告也出来了,是个女孩子。等到津美纪出生后,千鹤,你可以当她的干妈呀。” “嗯,好啊。” 轻笑了一声,伏黑千鹤就这这个话题继续和伏黑美明子聊。 就在即将要挂断电话时,伏黑千鹤听见伏黑美明子突然莫名其妙问了一个问题。 “千鹤,之前经常来你店里买花的,那个名叫做药研藤四郎的小孩知道你和人在一起了吗?” 药研藤四郎? 想不通伏黑美明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伏黑千鹤愣了一下,迟疑片刻后还是老实回答道:“知道。” “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不通的伏黑千鹤选择直接询问伏黑美明子本人,然而对于这个问题,伏黑美明子却只是略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你曾经说过的一个让你很心疼的孩子,随便问问”。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伏黑千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在最开始,美明子似乎对她有了另一半的事情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是最开始语气波动中的那股冷意,实在是不像她认知中的伏黑美明子。 而另一端,挂断了电话的伏黑美明子则是摁出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伏黑美明子盯着屏幕,在微弱光亮的照耀下,她的神情有些晦涩。指尖在拨打的按键上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算了……再观察一下吧……” 既然药研藤四郎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想来背后的时之政府也是默认的态度。为了这点事就把自己暴露出去可不太划算。 闭上眼,伏黑美明子轻声叹息:这个世界上,唯独千鹤绝对不能出事。 那是她和他们,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护好的…… 还有几年,再坚持一下。到时候千鹤的伤养好,她就能回归时之政府,那时有付丧神照顾着她,就不用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只需要几年……而已。 伏黑美明子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不久前人也已经住进了医院。不知道怎么回事,伏黑美明子的各种检测报告都标红了。 虽然她本人表示这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伏黑千鹤还是在认真思考后决定先关店去医院照顾她。 “甚尔,你也要出去吗?” 不经意的回头,伏黑千鹤看到禅院甚尔难得的换上了他便于活动的,出任务时才穿的衣服。 “嗯。” 因为伏黑美明子的缘故,也大致了解了一下生孩子养孩子需要多高成本的禅院甚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挣些奶粉钱。 “万事小心些。” 伏黑千鹤将人送走,回来时,一旁打开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万世极乐教百年教庆即将举办,到时教主童磨将会亲临教会为前来祈愿的人赠下祝福” 新闻的结尾还放出了万世极乐教的宣传语——万世极乐教,承保您的生活,祝大家幸福快乐每一天。 顿住,伏黑千鹤看着屏幕上浮现的颇具美感的建筑物,陷入沉思。 ‘万世极乐教教主对新生儿和孕妇的祝福祈愿,会回应吗?’ 要不,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童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万世极乐教成立百年,风评良好信誉有保证,入教不亏!今日入教不要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只要998,是的,你没有听错,百年教庆只要998即可入教! 上至疾病祓除梦魇,下至写作业保你不挂科,极乐教什么祈愿都帮你加持祝福! 无限城开会的屑老板:你们一个个的业绩都不行,跟童磨学一学! 每年都是童磨业绩第一,赚的钱最多,你们呢?竟然还要我倒贴钱去监狱捞你们! 因为和弟弟当众打架被拘留的一哥:…… 因为去武馆踢场子结果动静闹太大被拘留的三哥:…… 因为涉嫌淫秽色情而被拘留的上六:…… 特么的童磨他还宣传邪教呢,为什么他没进去?!这是歧视!我们要投诉 快乐小神仙:今天也是笑看同僚被老板收拾的一天,好耶!ヾ(??▽?)ノ 感谢在2021-01-30  17:47:05~2021-01-31  16:4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吸欧气气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十八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万世极乐教据传闻自战国时期创建,至今百年。 据传闻,万世极乐教教祖是神派遣至人间的使者,有着一双能够和神明沟通的七彩色眼睛。他的脸上永远不会出现悲伤的表情,因为他的双瞳注视之地,只会有幸福。 “我们万世极乐教教祖因为不舍得让自己的教众受苦,因此他在寿命的最后选择了再次转世重生为婴孩来到我教,一直一直的为我们提供庇佑。” 周围的建筑物上带着岁月冲刷的痕迹,伏黑千鹤一边听着一名教众的解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奇怪,在万世极乐教本部,来来往往的只有正值青春的少女。 注意到伏黑千鹤盯着来往教徒的眼神,负责接引她前往教祖童磨所在的地方接受赐福的教众轻轻一笑,很显然对于这样的表情她经常见到。 “因为在教派创立之初神明曾说,唯有纯洁的女性才不会令教祖沾染上人间的污秽,所以在我们教派,教祖所在的本部只有女性。” 听到这个答案伏黑千鹤有些意外:“你们教祖不是每次都会转世重生吗?重生时不能将污秽一并洗去吗?” “并不能,我们教祖是特殊的,他是神之子。” 在谈及这个话题时,伏黑千鹤看到面前的教徒神色染上了狂热:“教祖每次转世都会保留上一世的记忆,每次转世重生最终都会变回上一世的模样。” “教祖大人,是真正的神明!” 听到这里伏黑千鹤略略垂眸,遮掩下眼底的疑惑,随后露出一个微笑,附和道:“确实如此。”这样的能力,确实远超普通人的范畴。 见伏黑千鹤和以往的人不同,没有表露出什么轻蔑或者是不信任的情绪,那名教徒更热情了起来。 就在伏黑千鹤和她交谈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教徒在距离殿门还有五十米远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冲着殿内深深地弯下了腰,声音虔诚:“教祖大人,人已带到。” 说罢,她便示意伏黑千鹤独自进去。 看到这一幕,伏黑千鹤总觉得面前的画面有些诡异——总觉得和电影里面的恐怖场景微妙地重合了,只差殿内突然冲出来一个妖怪之类的生物。 而且,伏黑千鹤也冥冥之中感觉自从她踏入万世极乐教本部后,鼻尖总萦绕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更奇怪的是,她距离万世极乐教教祖的距离越近,伏黑千鹤感觉越不舒服,一种刺骨的冰凉寒意顺着脊背攀爬。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失礼,伏黑千鹤连忙整理好心情,轻声道了句“打扰了”后抬脚买入大殿。 因为在此之前曾经被科普过不能随便抬头直视教祖的脸庞,因此伏黑千鹤低着头,向坐在高位的教祖诉说了自己的来意。 “哦?祈求母子平安?真是个少见的愿望呢。” 很难形容伏黑千鹤在听见童磨的声音后是何种感受,那被人称之为“仿若神明低语”的嗓音她只能联想到自血肉中绽开的冰莲,以汲取生命为营养,美,却骇人。 “唔,你的反应很奇怪啊。” 心里面的念头不过刚刚消失,伏黑千鹤就听见自己头顶传来了略略有些好奇的声音。 身躯不自觉的稍稍僵硬了一瞬,伏黑千鹤随后回答道:“我只是在刚刚听您的教众说了些有关于您的事情,有些惊讶罢了。” “好吧。” 听到对方似乎是信了自己的说辞,伏黑千鹤刚刚松了口气,下一刻眼孔微缩。下颚传来冰凉的触感,随后被迫抬起头,伏黑千鹤撞入了一双七彩色的眼睛。 “你俞越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伏黑千鹤挥手拍掉了万世极乐教教祖的手,并朝后退了一步,面上显露出不悦的神色:“即便是教祖,也没有理由对别人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 “啊呀,抱歉抱歉。” 似乎是被伏黑千鹤的话给点醒了一样,有着彩色眼睛的俊秀青年收回了自己的扇子,然后用扇顶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刚刚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会遇见如此纯澈的灵魂。” 铁扇打开,伏黑千鹤看到万世极乐教教祖用扇子遮挡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彩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瞳中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脸。 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的不适感再次自心底升起。 几乎快要绷不住表情流露出厌恶感的伏黑千鹤又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伏黑千鹤总感觉童磨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极合心意的物什。 “……抱歉,我改变主意了。” 尽管心里面反感,伏黑千鹤还是礼貌性的道歉:“我突然感觉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您了……告辞。” 转身,伏黑千鹤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阳光投落下来的光斑被踏在脚下,就在伏黑千鹤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传来的童磨的声音。 “真的不考虑一下入我万世极乐教吗?” “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哦?” 脚步一顿,伏黑千鹤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抱歉,我并不信教。” 空旷的大殿里,身着华丽教服的童磨站了一会儿,一声低笑自唇边溢出。 “真是可惜……”竟然那么敏锐。 医院内,伏黑千鹤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递到了伏黑美明子的手边。 “千鹤,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伏黑美明子并没有接,反而看着伏黑千鹤询问道:“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被伏黑美明子点醒,伏黑千鹤沉默片刻,而后扭过头去:“没什么,只是遇见了一个传教头子。” 传教头子? 脑海之中勾勒出一个不修边幅神神叨叨手里拿着忽悠人的旗子,见谁都说“少年我见你骨骼清奇”的神棍形象,伏黑美明子拍了拍伏黑千鹤的手,误以为她被神经病给吓到了,于是安抚道:“不用怕,下次再见到那些个瞎传教的直接把人送到警司里去。” 让万世极乐教教祖蹲局子……那群教徒怕不是要疯。 脑海中画过这个念头,但是知晓伏黑美明子是担心自己的伏黑千鹤对她露出个笑,点头道:“好的。” 因为伏黑美明子如今父母不在世,再加上除了伏黑千鹤外并没有什么朋友,因此一直到她生产时都是伏黑千鹤在照顾她。 而之前的检测结果显示的伏黑美明子身体状况并不好,这一点在生产过程中得以证实并非机器出错。 伏黑津美纪虽然顺利出生,但是伏黑美明子却虚弱的需要在医院再修养一周。一边要忙着照顾人,另一边又恰巧临近年关,因此伏黑千鹤干脆就选择了关门休息。 窝在家里度过了不算短的时间后,等到伏黑千鹤的店再次开始营业就已经是第二年的事情了。 日子不缓不慢的过着,而到了五月份,伏黑千鹤自己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磨磨头:哎呀,我明明就是个大善人,为什么难得看中的想要收为教徒的人那么怕我呢? 黑死牟:你心里没点数? 猗窝座:你心里没点数? 上六兄妹:你心里没点数? 磨磨头:今天心情不好,没赚到多少钱,咱们上弦没经费了:) 与此同时鬼在商城,正准备刷卡,突然被提示银行卡被冻结的屑老板:…… 天凉了,裁员吧 惠崽!惠崽!(打call) 呆滞,刚看到小可爱灌了这么多营养液…… 无以回报,看我表演一个鸽子跪地!谢谢小可爱们!!!么么啾,比心 感谢在2021-01-31  16:44:43~2021-02-01  19:1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修羅今天秃了吗  70瓶;饲养员甲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十九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伏黑千鹤看着手里面的验孕棒,整个人略有些呆滞。 因为之前有不短的时间关门在家休息,再加上禅院甚尔和她都是大人了,恋爱时那什么也很正常……但是,伏黑千鹤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有了。 “实在是太让我惊讶……”简直就是令人不知所措。 无意识的低声喃喃自语,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伏黑千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心里复杂的情绪涌出,苦恼、无措、惊讶、茫然和恐慌,但是伏黑千鹤仍然一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 尽管和禅院甚尔在一起是伏黑千鹤自己做出的决定,但是对于现在已经在她肚子里孕育着的这个孩子,她仍然是有些胆怯。那是和面对禅院甚尔时不同的感受。 因为在一起时仅仅是两个人的决定,但是现在,伏黑千鹤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幼时模糊的记忆里她并没有父母,所居住的周围都是糟糕的环境。 哪怕是后来到了孤儿院,伏黑千鹤也并没有在那个地方感受到过所谓的家的温暖。 “……算了。” 将手里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呼出一口浊气后,伏黑千鹤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唇边浮现极致温柔的笑:“我会努力学习的……我曾经经历的那些糟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再体会一遍。” 以她的性命发誓。 伏黑千鹤自己也并不知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柔和与喜悦。垂落的眼睫下,深色的眸底浮动的是温柔而又破碎的幸福的光。 “那么今天应该在去买些衣服了……唔,孕妇装以前添置好才行。” 至于让禅院甚尔帮忙购买或者说两人一起去什么的,伏黑千鹤完全没有考虑过——最近禅院甚尔待在外面做任务的频率越来越高,回到家也是累的不行,就不让他再继续跑腿了。 而且,伏黑千鹤完全不认为一个糙到不行的杀手能够做得来这些事情。到时候禅院甚尔怕不是会被人忽悠的买回家一堆不需要的东西。 想到某个现在并不在家的人,伏黑千鹤用白皙的手指点了点下巴:说起来,今天甚尔就要回来了,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 突然好奇他会是什么有趣的反应,到时候一定要记录下来才行。 日后还能拿来重新翻阅一遍,和自家崽崽一起打发时间。 而与此同时,人在外地做任务的禅院甚尔将手里的刀从任务目标身上拔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溅上去的血渍,自顾自的拿出手机通知孔时雨消息。 而就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禅院甚尔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好像自己就要倒霉,或者被什么人给挖坑了一样。 认真反思片刻,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工作兢兢业业从不拖沓或者背刺雇主的禅院甚尔只能将原因归咎于那些个跟他有过节的人身上。 比如太宰治,比如太宰治,再比如太宰治。 “啧……讨厌鬼果然是讨厌鬼。” 有了目标后禅院甚尔也不犹豫,从自己手机里储存信息的文件夹中翻出来了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捆绑打包后发送给了中岛敦,上面还备注了一句“请务必让你的同事们都看看”。 独家黑手党干部黑历史,只此一份,价值连城,用来送给那只猫崽子完全够格。 收工后禅院甚尔思索着自己这份礼物会带来的效果,心情愉快的准备回家。 “咔哒——” 门被轻轻关上,刚好掐着伏黑千鹤之前休息的点回家的禅院甚尔将动作放轻,尽量不打扰到房内人休息。 只是,今天的情况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并不同。 就在禅院甚尔摸到卧室门的门把,将门打开时,他看到的是坐在床上正微笑着的伏黑千鹤。 “回来了?” 一手懒散的撑着下巴,伏黑千鹤微微侧首半眯着眼,明明是在对禅院甚尔说话,眼睛却盯着手里面摊开来的一本书。 禅院甚尔:??? 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站在门口沉思三秒,禅院甚尔果断后退一步把门关上,然后再次打开—— 屋内的伏黑千鹤:……??? 禅院甚尔你在搞什么? 再次打开门,确定了自己没走进异世界的大猫猫站在门口,满脸茫然:为什么我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我老婆一副要跟我算账的样子?跟之前电视里面演的狗血分手剧情况好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突然小学生附体的禅院甚尔还是走了进去,坐在了床边,开始反思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 “甚尔,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见人来了,伏黑千鹤把书合上,然后,伏黑千鹤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禅院甚尔也跟着紧张起来时郑重其事的宣布道:“我们有孩子啦!” 说到最后伏黑千鹤完全绷不住表情,笑了起来:“今天我刚测出来的。” 神情紧张的禅院甚尔陡然呆滞在原地:“……哈?” 视线下移,盯着伏黑千鹤盖着被子的腹部,禅院甚尔机械而又缓慢地重复道:“孩……子?有了?” 谁有了?我?! “对,开心吗?” 并没有察觉到禅院甚尔懵到空白的表情,伏黑千鹤握住他的手,试图分享这份喜悦:“明年你就要当爸爸啦,惊喜吗?” 反应过来的禅院甚尔:! 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禅院甚尔突然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禅院甚尔这次很成功的直接撞到了天花板,而这又导致他直直的栽到了地上。 脸着地一动不动的禅院甚尔安详装死,只有奇怪的笑声溢出。 一旁拿着手机只打算录下禅院甚尔憨憨反应的伏黑千鹤:意外之喜? 总之,等到禅院甚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两位新手爸妈开始思考该给自家崽崽起什么名字。 “就叫做惠吧。” 思索片刻,禅院甚尔语气坚定:“就叫做惠,伏黑惠。” “伏黑惠?很好听的名字。” 之前也从禅院甚尔嘴里知道了些有关于禅院家的事情,伏黑千鹤也并没有多纠结姓氏的问题,只是在点头后继续看着禅院甚尔,示意他继续。 完全没有get到伏黑千鹤眼神含义的禅院甚尔:???继续什么? “第二个名字呀。” 扶额,伏黑千鹤善意提醒道:“女孩子叫做伏黑惠,那么男孩子呢?”总不能也叫做惠吧?禅院甚尔你最好给我靠谱一点! 你敢对咱们崽崽这么随便,那么就别怪我对你随便了:) 被提醒了的禅院甚尔挠了挠下巴,而后丝毫不知危险的自信点头:“男的也能叫做惠。” 笑容逐渐温和的伏黑千鹤:“男孩子,你确定也叫做伏黑惠吗?”我刀呢? “……咳,当然可以再改一改。” 嗅到了杀气的禅院甚尔求生欲非常旺盛,利落改口:“女孩子可以叫做惠惠子,男孩子叫做惠惠。” 都说新手妈妈想要可爱的宝宝,这俩名字都不错,女的可爱男的也可爱,完美。 说完,禅院甚尔直接自信一笑:“怎么样,不错吧?还充分体现了我这个父亲对他们的殷切希冀,希望他长大后懂事又贤惠……” “啪——” 禅院甚尔话还未说完,伏黑千鹤就已经微笑着一脚将人踹下了床:“不错,真不错,禅院甚尔你可以去客厅打地铺了。” 见鬼的惠惠子、惠惠和希望他贤惠,如果真是个儿子,你不怕未来他跟你拼命吗? 趴在地上的禅院甚尔表示无所畏惧:谁让我是他爹?反正在他有反抗能力前,这个名字我一定会帮他坐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惠惠:听说我的名字是你给取得? 爹咪:有意见? 惠惠:啧,你的文化水平也就这样了。 爹咪:哦?可是这个名字我还赋予了很深的隐含意义的,臭小子你不想知道吗? 惠惠:…… 爹咪:就是希望你长大后贤惠点,别整天一张面瘫脸,省得你找不到老婆。对了,你的老婆本你自己赚,别指望我帮忙凑。 惠惠:……大蛇,玉犬和鵺,出来吧! 人在厨房,扭头看到客厅里打了起来的父子俩,千鹤扶额:早就告诉你了要好好跟儿子沟通啊甚尔。 嘲讽脸收一收能为难死你吗? 摁着小萝卜头的爹咪:能! 理直气壮jg 欺负弱小?不存在的。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 感谢在2021-02-01  19:19:39~2021-02-02  16:36: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王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波月去  10瓶;琉璃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二十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伏黑惠,这个名字最后还是被敲定了下来,作为这个孩子的名字。而说服伏黑千鹤的原因很简单。 “是恩惠的惠。” 原本趴在地上凭借实力s尸体的禅院甚尔翻了个身,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躺在地上看着伏黑千鹤,唇边是跟他个人风格完全不搭的温和的笑。 而在他额前细碎的黑发略略遮掩下的深色眼眸中,伏黑千鹤看到了名为喜悦的光。 恩惠…… 在心里面无声重复了几遍,伏黑千鹤突然也笑了出来,伸出手,示意禅院甚尔握住她的手掌站起身来:“确实是恩惠。” “这个孩子……会在爱意包裹下出生,被我们所深爱和祝福。” 手掌落在腹部,伏黑千鹤略略垂眸,温柔的低声呢喃:“他会得到我们不曾得到过的对待。” 不敢握住伏黑千鹤手腕,生怕给她造成什么压力的禅院甚尔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又凑近靠了过去,手掌落在伏黑千鹤肩膀上,把人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低沉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会的。” 在怀孕期间,伏黑千鹤和禅院甚尔这一对新手爸妈没少被折腾,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日子过的多灾多难。 因为孕吐反应强烈,禅院甚尔为了能让自家老婆吃上饭,厨艺已经成功进阶为闭上眼都知道孕妇餐该怎么做的程度了,对各种生育环节的知识倒背如流,各种突发状况应对措施也记忆的堪比专家。 即便是有着天与咒缚的身体,禅院甚尔偶尔也感觉自己即将累趴。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伏黑千鹤的状况逐渐好转。在感觉情况差不多之后,伏黑千鹤也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然后,看到消息的伏黑美明子心态炸了。 而接到信息的中岛敦在最开始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姐夫和姐姐不早就在一起了吗?怀孕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前不久刚被禅院甚尔给坑了一次的太宰治在看到这则消息后露出了一个报复性的微笑。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放心把你姐姐交给那家伙啊。” 难得正经起来的太宰治双手搭在一起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满脸莫名其妙的敦猫猫,笑眯眯的将禅院甚尔的老底全部都给掀了。 “业内知名杀手禅院甚尔,是个很可怕的家伙哦。” 满意的看到中岛敦震惊的表情,太宰治继续戳中岛敦,给禅院甚尔埋雷:“唔,而且他的脾气也很不好呢,是个能动手就不说话的家伙,你姐姐不会受委屈吗?” “啊呀,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好好照顾孕妇的人吧?而且他还是个杀手哦,杀手!得罪的人非常多的杀手,那些人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去呢?” 感觉自己及世界观崩裂的中岛敦:“……不,千鹤姐跟他很早就在一起了,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吧? 所以被瞒着消息的只有我? “你真是太天真了。” 太宰治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怜悯的姿态:“你是被坑了哟,那家伙在此之前应该从不认识你姐姐吧。如果他早就跟你姐姐在一起了,你可没有机会靠近你姐姐的哦。” 中岛敦:…… 不要脸的杀手你竟然驴我! 脑海之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再加上一旁太宰治煽风点火下套玩儿的贼溜,于是,原本弱气善良的中岛敦瞬间起身,带着一身低气压朝着门口走去。 “啪——” 玻璃门被推开,中岛敦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黑色大衣衣摆无风自动,气势拉满。 “人虎,这次我……”可不会放水让你跑掉了! 忠心耿耿劳模芥川龙之介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记忆里那个总是一脸令人恶心的怯懦的中岛敦竟然冷漠的看着自己,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句话。 “又是你,闪开,我现在有事,想跟我打架等我回来再说。” 因为过度愤怒而像是切换了人格的中岛敦也不管面前陡然呆滞的芥川龙之介,为了赶路甚至直接开了异能,切换成了半人半虎的模样绝尘而去。 被甩了一脸风尘的芥川龙之介:“咳咳……咳……” 可恶,人虎你给我站住!别想跑! 慢悠悠晃荡出来,目送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跑远了的太宰治扭头看着闻声赶来的国木田独步,好心的提出建议:“为了避免我们侦探社再加重负债,一起跟上去?” 当然,这些都是假的,看热闹才是真的。 国木田独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跟你脱不了干系。 所以…… “混蛋太宰治,你这家伙就不能认真工作少给别人增添负担吗?!” 独步吟客蠢蠢欲动。 “哎?这件事情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太宰治随后理直气壮的把锅甩给了不知道在哪里的禅院甚尔头上:“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杀手祸害别人姐姐,然后苦主打算去找他算账而已,跟我有有什么关系呢?” 我顶多只是把这一切都给捅出来而已呀。 于是,并不知道自己被太宰治给坑了的禅院甚尔最终就被娘家人给堵了个正着。 “禅院甚尔!” 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伏黑美明子额角青筋暴跳:“连一场婚礼都没有,你竟然就这么把我家千鹤给拐走了?!吔屎啦你!” 提到这件事突然心虚的禅院甚尔:…… 而就在此时,门再次被重重踹开,伴随着巨响,中岛敦走了进来。 “禅院甚尔,你竟然骗我拐走千鹤姐!!” 而在门口听到了伏黑美明子的话后,向来纯良的敦猫猫终于怒了黑化了:“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准备婚礼!” 去死吧! 看到这一幕,禅院甚尔站在原地思索三秒,然后将手里的水果放下转身就跑——不能打不能骂,不跑准备被手撕吗? 而被两人拿着扫把追着打的禅院甚尔刚窜出楼道,转角就看到了冲自己打招呼的太宰治。 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的禅院甚尔:……草。 太宰治你给我等着:) 最后,伏黑千鹤还是被伏黑美明子给强势塞进了医院,理由就是“那里的医护水平不比禅院甚尔照料的精细?”,而反驳不能的禅院甚尔直接被伏黑美明子给踹出了房门。 在医院又待了几个月,因为在此之前伏黑千鹤身体状况不错,生产过程并没有伏黑美明子那么凶险,名为伏黑惠的孩子顺利降生。 抱着小小只的崽崽,伏黑千鹤苍白虚弱的脸庞上露出个脆弱的笑,望着怀中的孩子,眼神却是极致的温柔和喜悦。 “要一生平安幸福啊,惠。” 作者有话要说:  爹咪:有关太宰的单子我接了:) 哒宰:千鹤,你们儿子缺老师吗?我可以教他,保证尽心尽力! 爹咪:……滚! —— 原来的文名不能用了,起名废物就改成了“惠妈决定掀开棺材板” 文名文案好难想(落泪) 感谢在2021-02-02  16:36:36~2021-02-03  14:5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os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644054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二十一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惠崽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伏黑千鹤肚子中时就有了模糊的感应,总之,在他成长的这几年时间里,他都全方位的和禅院甚尔杠上了。 惠崽无数次让禅院甚尔气到想要把他扔垃圾堆里去,但是禅院甚尔也无数次把惠崽惹炸毛到张口咬他。 父子俩对决各有胜负,战况之激烈,火气之旺盛,令人叹为观止。 父子局 明明禅院甚尔和伏黑千鹤都是没有半点咒力的人,但是作为他们的孩子,惠崽却有着咒力。 除此之外,惠崽自幼就显得和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他太聪明了。 在别人家的孩子都需要反复不断的训练才能学会叫人时,惠崽已经能够给伏黑千鹤和禅院甚尔惊喜了。 对于伏黑千鹤来说是喜,对于禅院甚尔嘛,那就…… “惠惠,叫妈妈。” 趴在床前看着自家崽崽玩玩具,伏黑千鹤很有耐心的伸出手指着自己,将惠崽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重复道:“妈、妈。” 似乎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惠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歪了歪头。 “妈、妈。” 知晓这个时间段需要充足耐心的伏黑千鹤放缓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温和些,却也咬准字的读音以保证自家崽崽不会听错。 似乎是伏黑千鹤多次的重复终于有了效果,惠崽缓慢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着伏黑千鹤,放下了手里的玩具,乖巧的跟着张开了嘴。 “妈、妈。” 虽然吐音还有些颤抖和不稳,但是却足够清晰。 伏黑千鹤:?!! 第一遍就会叫我了吗?! 对于自家崽崽能够叫出这两个字伏黑千鹤十分满意,甚至是到了激动的程度,但是惠崽似乎却不太高兴。 皱了皱自己的小眉毛,惠崽鼓起了腮帮子,然后又叫了一声妈妈。 接连尝试了几次,在听到最后一声终于无限接近伏黑千鹤的发音后,惠崽才终于笑了起来,然后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对着伏黑千鹤做出了求抱抱的姿态:“妈妈!” 纤细稚嫩却响亮。 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幸福在胸口膨胀,伏黑千鹤轻轻抱住自家儿子,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惠惠好棒!”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惠崽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抓住了伏黑千鹤的发丝,又叫了声“妈妈”,在又得到一个亲吻后笑的灿烂,叫的也更欢快。 于是,等到禅院甚尔回到家就得知了自家崽子是个小天才的消息。 “嗯,不愧是我的崽。” 脸大的把功劳归咎于自己,禅院甚尔饶有兴趣的捏了捏惠崽的脸颊,然后说道:“来,叫爸爸。” 惠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叫爸爸。” 惠崽继续沉默。 “你小子不是喊妈妈叫的很顺利吗?叫爸爸!” 惠崽瘪了瘪嘴,似乎要哭。 “甚尔,声音轻一点!放缓,要耐心。” 坐在一旁的伏黑千鹤黑着脸一巴掌拍在了禅院甚尔的头上:“你要吓到他吗?” 瞄见小崽子笑起来的禅院甚尔:……这是我的崽,嗯,我的,亲的。 不能扔。 “好吧。” 深吸一口气,禅院甚尔极力让自己表现得亲切一点:“爸、爸。” 惠崽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有了反应。 而见到这一幕,禅院甚尔更加放缓了声音:“爸、爸。” 惠崽笑了,然后在禅院甚尔和伏黑千鹤期待的注视下张口:“哎。” 禅院甚尔:…… ??? !!! “小崽子你给我¥%!” 万万没想到被自己崽子给耍了的禅院甚尔原地炸毛:信不信我把你给扔进垃圾桶啊!这混蛋小崽子谁爱要谁要! 惠崽:略略略。 未成年人点了个赞 如果说在惠崽还是个一两岁的幼崽时禅院甚尔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瘪,那么等到他三岁后,伏黑千鹤逐渐放手想让父子俩好好交流交流加深下感情时,禅院甚尔就深切的让惠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父爱如山……山崩地裂。 “那么,我去买菜了。” 打开门,伏黑千鹤扭头吩咐道:“甚尔你一定要照顾好惠,听到了吗?” 对着伏黑千鹤笑容温和尽显阳光温柔的禅院甚尔:“没问题,交给我千鹤你就放心吧。”而背在身后的手则捂着惠崽的嘴捏着他的脸。 已经长了牙死死咬住禅院甚尔手的惠崽:你给我松开,渣爹,我要控诉你! 回首,笑的狰狞的禅院甚尔:小崽子你今天可落在我手里了。 看到妈咪关上了门的惠崽:?! 禅院甚尔看看手边的家具,然后拔下了拖把上的毛套就这么套在了惠崽的身上,然后提着他在水桶里沾了沾:“得了,你不是挺喜欢爬到我脑袋上撒野吗?来,爬吧,顺便把屋子的地也给拖了。” 被捆了脚被迫爬行的惠崽:……你个卑鄙的老男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妈咪逃脱你的魔爪的! 但是轻易地信了渣爹话的惠崽还是很认真的拖完了地。 事实证明渣爹不愧是渣爹,在压榨了自家儿子后,禅院甚尔嫌弃的看了眼地面,然后在惠崽“好了赶快履行承诺”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毁约了。 禅院甚尔抛起又接住手里的胶带,笑的身心舒畅:“这是人生的第一课,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只见禅院甚尔面前的墙壁上,黄色的胶带牢牢地把惠崽给粘在了墙上,悬空挂着动弹不得。 而大功告成的禅院甚尔则在惠崽一脸震惊的注视下一手拿着他的零嘴,嘚瑟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垫子上霸占着电视,时不时还亲切的问问惠崽饿不饿。 被捏着手做出很高兴的“耶”的手势,真的饿了开始流口水的惠崽:…… 而就在这时,门被打开。 “甚尔我回来了,儿子怎么……”样。 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伏黑千鹤沉默。 保持着跷二郎腿姿势的禅院甚尔:等、等等!千鹤,这个我能解释! 拿起拖把的伏黑千鹤微笑:“来,我们好好聊一聊有关于惠的教育问题,以及如何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爸爸。” 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 惠崽上幼儿园的时候,在和自家渣爹斗智斗勇多年后,他悟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清凉午后,惠崽握着伏黑千鹤的手,板起小脸异常认真的问道:“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好奇的看着自家早慧的儿子难得如此认真,伏黑千鹤便也坐直了身子:“可以哦,问吧。” 得到了允许,惠崽似乎更加认真的,抿了抿唇,然后字正腔圆的问道:“妈妈,是不是那个不靠谱的老男人威胁你的?不然你为什么会看上他?” 一旁原本在睡觉的禅院甚尔一个不稳直接栽了下来。 “哦?”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禅院甚尔看着自家崽子,笑容凶残:“你怎么会这么想?”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惠崽继续道:“因为那个家伙每天也不工作,全靠妈妈养着,还那么凶,除了脸基本没有什么优点吧。” “之前来我们家做客的太宰叔叔说,都是因为很久之前那个男人坑了妈妈,而且直到现在你们两个都还没有填写婚姻届。” 想到这里,为自家妈妈感觉委屈的惠崽红了红眼眶:“妈妈你不要怕,等我长大了,我就带着你踹了那个……”男人。 禅院甚尔选择打断那个小崽子的话,把人提了起来,然后带着他进了屋。 翻箱倒柜的禅院甚尔:我皮带呢? 刚买的华国进口七匹狼,怎么找不到了? 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崽子再深刻领会一下什么叫做父子情:)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太宰治在半夜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据路过的一位好心俄罗斯游客说,那是一个嘴角带着疤的男人。 别问为什么好心的俄罗斯人没有出手帮忙,因为他在忙着拍照片看戏和吃瓜 梗来自于网络图和b站。七匹狼只是为了玩梗,哈哈哈,忽略这个小小的bug吧 —————— a红字榜单,我跟我姬友并排!文名还能连在一起,哈哈哈哈! 给小可爱们看看:【五条悟入赘伏黑家了吗?】【惠妈决定掀开棺材板】 于是,小剧场来了! 惠妈诈尸,爹咪还没高兴三秒被摁头暴揍了一顿。 目睹了这一切的五条悟(呆滞):岳母战斗力有点强啊……这…… 原本乖乖站在五条悟旁边的小魔王微笑,一脚把五条悟踹出去:“妈咪,这是我找的女婿!” 惠妈(收刀的动作一顿,扭头,笑眯眯):哎呀,就是你想拐走我女鹅对吗? 看到惠妈缓慢拔刀的五条悟:…… 原本挺尸装死的爹咪一跃而起撸袖子:千鹤不要生气,我可以帮你一起打! 惠崽(乖巧递刀):妈妈我也可以帮忙。 惠妈:打完老公打女婿,真不错呢:) 走了走了,打完了就带着儿子女儿回本丸 【哈哈哈,姬友写的超可爱的!就在隔壁,戳戳戳!】 最后给小可爱们?(  ????`  )比心 【营养液好多!吓得我巧克力掉了,无以回报,家里事情忙完了我一定加更】【做不到我就掉鸽子毛】【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感谢在2021-02-03  14:59:23~2021-02-04  16:5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汐寒  188瓶;修羅今天秃了吗  21瓶;伊风  10瓶;太宰先生的怀中喵  5瓶;宝宝心里苦、桑夏九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二十二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正所谓父子情深,禅院甚尔感觉他和自家那个崽子绝对是感情深厚。 在惠崽到五岁的这几年里,禅院甚尔无数次深深的感觉自己当初没有带小雨伞是多么错误的决定,竟然折腾出来了这么一个恶魔崽子来报复自己。 后悔,无比后悔。 深夜,在又经历了一天和小崽子的斗智斗勇后,禅院甚尔看着窝在自己老婆怀里犯困的惠崽磨牙,想把人揪出来扔到一边却又碍着伏黑千鹤丢过来的写满了“你敢把他扔出去我就把你扔出去”的威胁眼神而强忍着没动手。 而作为一个可可爱爱的幼崽,惠崽则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自家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冲着他哼了一声。 眼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感觉自己额头青筋都在暴跳的禅院甚尔:…… “妈妈,今天我们两个一起睡吧。” 察觉到自家老爹那危险的表情,惠崽伸出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小手抓住了伏黑千鹤的衣摆,略略抬头,稚嫩还带着点奶气的声音响起,却直接精准的烧了禅院甚尔的尾巴。 于是,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的禅院甚尔直接炸了毛。 “想都别想臭小子!” 就像是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禅院甚尔猛地抬头,气的差点跳脚,指着窝在伏黑千鹤怀里一脸无辜可爱的惠崽说道:“这是我老婆,你想睡就去找你未来老婆去!” 白天一整天扒在我媳妇身上就算了,晚上你还来?!我呸,你怎么不上天呢? 听到禅院甚尔又开始说昏话的伏黑千鹤笑容微僵,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想收拾某只大猫猫了。 这些话是能说给惠崽听的吗?禅院甚尔你皮又痒了? 深呼吸一口气,伏黑千鹤低头刚准备摸摸自家惠崽的头“你爸爸在开玩笑,不要放在心上”,结果就看到自家向来乖巧又可爱的崽崽竟然反手怼了回去。 可能实在是太困,反应慢半拍的惠崽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在自己妈妈面前树立的“可怜弱小又无助,处处被渣爹欺压毫无反抗能力”的形象,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抓紧了伏黑千鹤的衣服,张口说道:“这是我妈妈,你想找别人一起睡觉你就去找你妈妈。” 脑袋里有一根弦瞬间绷断,禅院甚尔长臂一伸,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个小崽子的后衣领直直的把他给提了出来:“小崽子,你是屁股痒了?” 禅院甚尔眉梢微挑,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额角青筋跳的极其欢快,强忍着动手的从齿缝间挤出来了一句话:“你都多大了,竟然还要和你妈妈一起睡,丢人。” 作为经常被禅院甚尔茶毒压迫的崽,惠惠早就练成了怼自家渣爹的超高战力。 因此,惠崽只是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非常真诚的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爸爸你比我更大,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要和妈妈一起睡?” 从不喜欢多哔哔,多数时间都奉行遇事不决动手解决的禅院甚尔:…… 这真是我的崽?我小时候绝对不会有这么讨人厌!这个糟糕的性格到底是像谁?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禅院甚尔的思维就不自觉地开始发散,从最开始的“小崽子的毒舌到底随了谁”一路跑到了“似乎从开始这小子就不怕人啊,胆子也大的很,小时候把他扔到天上去也没见他哭”。 清楚地知晓自己之前吓到过多少人的禅院甚尔摸了摸下巴,再看看手里不仅不害怕自己,还嫌弃的伸出小短手试图扒开自己手指的惠崽,突然心情好了起来。 ‘啧,这小崽子,胆子大这点绝对是随了我。’ 于是,禅院甚尔竟然难得的决定不跟惠崽继续计较,还把他给放了下来,又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快去睡觉。” 声音罕见的柔和下来,禅院甚尔眉宇之间的怒意散去,脸上满是慵懒之色。 但是作为难得的享受到了禅院甚尔温柔的惠崽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然后扭头看着他,眼底的嫌弃之色再明显不过:“你下次可以正常点说话吗?” 这种声音……恶,实在是受不来。 表情突然僵住的禅院甚尔:??? “还是说你准备用这种精神攻击来压迫我?!” 想到了这个可能,惠崽大惊失色:“渣爹我知道你渣,但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渣!” 脸色再次黑了下来的禅院甚尔:……没救了,这小崽子扔了吧:) “你想让我这一巴掌落在你哪半边屁股上?” 麻溜的爬起来,惠崽刚准备扑到自己妈妈怀里试图继续给自家老爹添堵,就听见自家妈妈的笑声响起。 “父子关系真不错啊。” 单手撑着脸颊注视着不断斗法的父子俩,伏黑千鹤看着同时扭过头去,一副嫌弃的不行的模样的禅院甚尔和惠崽,想了想击掌做出了一个决定:“嗯,那你们两个今天就一起睡吧,要好好培养感情哦。” 禅院甚尔:???谁?我,跟那个小崽子? 惠崽:???谁?我,跟那个渣爹? “就这么决定了,那我就不打扰啦。” 笑看父子俩石化在了原地,伏黑千鹤唇角微扬,眼底笑意弥漫,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利落走人:看戏真棒,咳,不对,应该是看父子两个感情互动好有趣。 一大一小两只猫猫扔在一起继续互相折腾,今晚我就能睡个好觉,还能再和美明子视频聊天,完美。 计划通√ 而伏黑千鹤心情颇好的溜了,屋内被关在了一起的禅院甚尔和惠崽则大眼瞪小眼。良久。 “看什么看,都是你的错。”禅院甚尔先发制人,指着惠崽甩锅。 没想到自家老爹再一次刷新了自己认知的惠崽震惊,然后毫不犹豫的反击:“明明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这么幼稚妈妈早就和我一起睡了!” 对于自家儿子的话,禅院甚尔毫不在意,甚至理直气壮的说道:“哈?幼稚?我是你爹!” “有和儿子抢零食的爹吗?有把儿子给挂在晾衣架上的爹吗?” 只要想到这些心酸过往惠崽就深深的感觉自己能够顺利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于是看着禅院甚尔的眼神越发控诉。 “啧,反正这是事实,你再怎么跳脚也没办法改变。” 无话反驳的惠崽:……可恶!好气,qaq 双臂枕在脑后躺了有一会儿后,禅院甚尔懒懒地抬了抬眼睑,发现那个小崽子真的被气炸了,背对着他低着头生闷气。 ‘啧,真是麻烦又脆弱的小鬼。’ 心里面这么想着,禅院甚尔然后把惠崽给抱到了自己怀里,一手摁着他的脑袋,另一手扯开了被子给他盖上:“好了,既然千鹤这么说了,那么今天晚上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睡。” 嘴巴上这么说,但是作为当事人,惠崽确很清楚的察觉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动作有多轻。 略略垂了垂眼眸,惠崽认真想了想,发现眼前这个凶的不得了,曾经把小偷给打断过腿的男人其实在跟他打架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伤到过他一根头发。连个淤青都没有。 甚至,每次在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也能极快的反应过来把他给扯到一边。虽然事后会嘲讽他,但是不可否认,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他的父亲,带给了他难以言喻的强大的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他和妈妈就不会受到任何委屈和危险。 而原本闭着眼睛的禅院甚尔感觉胸口的小脑袋动了动,对方悄悄地自以为隐蔽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爸爸……你会一直陪着我和妈妈,保护好我们吧?” 小小的,尚且稚嫩的童声响起,因为被子的缘故而有些闷闷的。 禅院甚尔睁开眼嗤笑一声,唇角上扬,懒散的语调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自信,眉眼之间满是张扬的傲意:“那是当然,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我还有什么脸继续活着?” “你妈妈对于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低头,看着只露出了个头顶的惠崽,禅院甚尔又补了一句:“当然,勉勉强强也算你一个。” “切,我才不在乎这个。” 惠崽撇撇嘴,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笑:“你也就现在得意了,等我长大后就接过你的班,妈妈就交给我保护。” “当然,到时候也勉勉强强可以把你算上。” 夜晚,等到确认了自家那个小崽子睡着了后,禅院甚尔悄悄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拿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你最后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歪歪斜斜的倚靠着墙壁,禅院甚尔很不耐烦的跟另一端自己的联络人说道:“打扰我睡觉,孔时雨你是不想赚钱了吗?” “这里有单生意你要不要接?报酬很丰富,八千万。” 很清楚禅院甚尔臭脾气的孔时雨也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选择挑明了讲:“任务目标是隔壁城市横滨的……” “没兴趣。” 不等孔时雨把话说完,禅院甚尔直接打断,声音散漫:“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干了。” “你是认真的?” 即便是电话令声音失真,但是那声音中的震惊意味依然浓郁:“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甚尔,你想清楚了。” “嗯,我很明白。” 肩膀上的咒灵爬了出来,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摸着它的头:“如果没事以后就不要找我。” 说完,禅院甚尔毫不留情的直接摁断了电话。 双手插兜,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明月,禅院甚尔站了一会儿,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他那仿佛被割裂了的,前后差距过大的一生。 他这个出身在腐朽的散发着臭味的垃圾堆,趴在淤泥里,在黑暗里舔舐着浊血为生的家伙,竟然有一天能够走出阴影去拥抱阳光。 拍了拍丑宝的脑袋,示意它回去,禅院甚尔走回房间,认命的给蹬开被子的惠崽盖上被褥。 躺下,闭上眼睛入睡的禅院甚尔有些恍惚的突然想到——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一场让人不想醒过来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丑宝: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吧?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爹咪:你太丑了,怕吓到我媳妇。 丑宝:??? 爹咪:你要真想出来玩就去找那个小崽子去吧。 惠崽:??? 所以你就不怕它吓到我了是吗? —————— 惠崽因为父母双全再加上爹咪不靠谱,所以性格会开朗(?)很多。 当然,很快他就是原著惠惠的性格了 伏笔比较多,要慢慢回收(给我点时间嘛~) 还有小可爱疑惑的文野剧组和咒回剧组的时间线问题、户口本入赘问题等,这些后面会慢慢铺开讲,放心啦! 给小可爱们?(  ????`  )比心~啾咪~ 【最后小声逼逼一句:我这次写了三千,可以算加更吗】 感谢在2021-02-04  16:52:29~2021-02-05  14:3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绯?  3瓶;莳格  2瓶;冰块炸掉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二十三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伏黑千鹤感觉自己的决定非常的正确,因为在她把禅院甚尔和惠崽两个人扔在一起后,翌日她发现父子俩关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餐桌上,伏黑千鹤看着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的父子俩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感情都是需要互相多接触接触来培养的呢。” 坐在了一起,经历了昨晚难得的温馨父子时光后,现在重新恢复成了互相看不顺眼状态的禅院甚尔和惠崽:…… ‘不,如果不是千鹤妈妈你给我们安排的位置是这样,我才不想跟这个臭小子渣爹坐在一起!’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心有灵犀般同时扭过头去的禅院甚尔和惠崽齐心里面刷刷的划过了这么个想法。 “哈哈,是啊。” 当然,心里面嫌弃归嫌弃,禅院甚尔为了让老婆开心还是非常乐意暂时跟自家那个臭小子进行一些父子之间的互动的,于是一边附和着伏黑千鹤的话,一边把手搭在了惠崽的脑袋上。 “你说对吧,臭……咳,小崽子。” 差点把某个称呼顺口喊出来的禅院甚尔及时刹车,然后低头冲着惠崽露出了一抹在他眼里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凶残微笑。 惠崽感觉到自己脑袋上传来的沉重压迫感,拿着汤勺的手一抖,随后略有些吃力的抬头,也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 “说的很对。” 与此同时遮掩在桌子下的小短腿猛地抬起朝着禅院甚尔踹了过去——渣爹,你给我把手放下来!我未来长不高都是你的错! 察觉到旁边这个臭小子踹过来的脚,禅院甚尔反应极快的挡了下来,然后唇边笑容越发凶残,手加大力气:难得的对你好点你竟然不领情,那就还按照往常的父子情来吧。 深呼吸一口气,惠崽收回脚,然后将自己面前的葱放进了禅院甚尔的盘子里。 “爸爸昨天真是太累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 吃草去吧你!你这个完全没有任何怜悯心只会虐待儿子的渣爹,想吃肉?下辈子去! 表情微微一僵,禅院甚尔也不甘示弱,夹了一筷子的芹菜,还特意往里面又混进去了一些姜丝,当着惠崽的面放进了他的碗里。 “嗯,你也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以免未来长不高。” 惠崽捏着筷子的手一紧,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你是故意的吧?可恶,你竟然还敢提我身高! 看着父子俩互相友(伤)爱(害)的伏黑千鹤缓慢的眨了眨眼:啊呀,为什么甚尔还是和惠崽相处的这么充满□□味呢? 难道昨天一晚上的相处时间还是太短了吗? 虽然并不担心禅院甚尔和惠崽的父子情,但是偶尔还是想要看到两个人待在一起场景的伏黑千鹤略有些苦恼的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明明一大一小两只猫猫互相靠拢着什么的很温馨的画面……为什么我就那么少看到呢? 相反的,家里的大猫猫摁头欺负小猫猫的画面倒是每天都能看到。 看了一眼还在互相伤害的禅院甚尔和惠崽,决定放弃治疗的伏黑千鹤叹了口气,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请。 “甚尔。” 正在试图把芹菜和姜丝塞进惠崽嘴巴里的禅院甚尔动作一僵,然后迅速的将筷子放下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扭头应道:“嗯?” “今天我在花店呆的时间可能会很长,惠崽幼儿园放学后你能去接一下吗?” 放下了筷子,伏黑千鹤向略有不解之色的禅院甚尔继续解释道:“我今天打算把店里面仔细地打扫一遍,再栽培一些新的花种,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有些担心无法及时去接惠崽。” “啊,这样啊。” 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很乐意接受,但是注意到旁边的小崽子满脸不情愿的表情,禅院甚尔还是恶劣的补上了一句话。 “千鹤你完全可以让这个小崽子在幼儿园多待一会儿,反正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吧?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可以在幼儿园里自己玩。” 这都是什么话?!禅院甚尔你可真是惠崽的亲爹。 一瞬间感觉自己血压升高的伏黑千鹤深呼吸一口气,温温和和的看向禅院甚尔,语调轻柔:“甚尔,作为一个好父亲可不能这么说哦?而且,今天还有津美纪也要来我们家。” 因为伏黑津美纪和惠崽只相隔了没几岁,所以两个小孩子现在在同一家幼儿园上学,平日里两个小孩子也会去对方家里玩,所以这种事情也并非第一次发生。 而听到伏黑千鹤的话,禅院甚尔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满脸严肃的回答道:“是,我一定完美完成任务。” 旁边乐意见到自家老爹吃瘪的惠崽:啧啧啧,活该,让你针对我。 看够了自家渣爹的笑话后,惠崽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姐姐也要来吗?那这样的话,妈妈,我们晚上可以出去玩吗?” 提起津美纪和想到今晚可能的安排,惠崽的眼睛似乎都在闪闪发光,整个人看起来也高兴的不行:“我们三个人……呃,爸爸想去的话也勉强可以带上他。” 注意到旁边禅院甚尔的表情,伏黑千鹤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当然可以。” 摸了摸惠崽的脑袋,伏黑千鹤欣然允诺道:“到时候记得不要跑太快,注意下安全。” “好~” 得到了承诺的惠崽愉快的答应了下来,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 而回到花店,伏黑千鹤在刚开始打扫卫生没有多久突然接到了一则电话。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伏黑千鹤发现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药研藤四郎打过来的。 “药研?是有什么事情吗?” 接通电话后,伏黑千鹤听到的是另一边传来的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不,只是想要告诉千鹤你一声,最近我家里有些忙,可能要过很久才能再去花店了。” 手里握着本体,借着笑面青江和髭切的掩护找到了机会通知消息的药研藤四郎抬脚将一旁的苦无踹飞,同时继续道:“我不在的时间,大……千鹤你要小心。” 总觉得对方声音有些古怪的伏黑千鹤发出疑惑的鼻音,对于药研藤四郎的关心应了下来,随后又问道:“药研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感觉你那边,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挥刀的动作一顿,药研藤四郎躲开蜘蛛的偷袭,然后冷静道:“没什么,就是家里的兄长跟隔壁邻居发生了冲突,不过我们能处理。” 隔壁邻居? 微微一愣,伏黑千鹤这才想起来药研藤四郎曾经提起过住在他们隔壁,总是喜欢对他们恶作剧的名为鹤丸国永的人。 “……那好,药研,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迟疑片刻后还是暂且信了药研藤四郎的说辞,伏黑千鹤叮嘱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某处战场上。 “啊呀,没想到你会把锅甩到我们身上。” 悠哉悠哉走过来的髭切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手中握着的本体上还有污浊的血液滴落,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这可真不像你。” “放心,髭切殿,我说的糟糕的邻居是鹤丸殿。” 想都不用想面前这把刀在问什么的药研藤四郎干脆果断的承认了自己迫害的刃是谁,同时说道:“您的杀气可以收起来了吗?” “哈哈哈,毕竟这里是战场呢,还是时刻保持警惕比较好吧。” 药研藤四郎:我呸。 你这把刀敢不敢再黑心肝一点?我们大将的风评那么差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你的锅吧?动不动就恐吓别人,你真的够了! 花店内,挂断了电话的伏黑千鹤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整理店铺中。 而在认真时,时间总是过的额外的快。 有些疲劳的站直了身子,伏黑千鹤随意的擦去额头的汗水,一手轻轻捶着有些酸疼的腰,看着焕然一新的店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起来比之前干净整洁多了。 而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推开,悬挂着的风铃相互碰撞发出声音提醒了伏黑千鹤有客人来。 “抱歉客人,今日花店并不营业。” 伏黑千鹤也有些奇怪,因为她将门上悬挂着的牌子已经换成了暂不营业的字样,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来的。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伏黑千鹤疑惑的转身,然后抬眸朝着门口望去,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门口,一个穿着宽松黑色短袖,留着短发的男人安静地看着她。 略显粗狂的五官,熟悉的眉眼,还有唇边再眼熟不过的伤疤,进来的人分明就是禅院甚尔。 可是唯一和伏黑千鹤记忆中不同的是,面前的禅院甚尔看上去要沧桑许多,看起来也更加的成熟,脸上还有着胡渣。 “……你是?” 伏黑千鹤的话音刚落下,就感觉眼前一黑腰身一紧,被人死死地搂在了怀里。 “千鹤……” 熟悉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伏黑千鹤眼孔微微收缩,手里的拖把掉在了地上。 “甚……尔?”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的爹咪:千鹤! 此时的爹咪:我为什么突然感觉很不爽? ———— 下午好!啾咪 感谢在2021-02-05  14:32:42~2021-02-06  15:5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落笙歌  10瓶;仰望星空派派鱼、yan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二十四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落日的夕阳透过透明干净的窗落入华花店内,站在阴影与光斑交界处的伏黑千鹤怔怔的看着前方,金色的光落在她的眼底,涣散的眼神正如此刻她本人纷乱的思绪。 被禅院甚尔紧紧地拥抱着,伏黑千鹤看着前方的事物,有一个瞬间错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恍然失神中,伏黑千鹤仿佛看到了交错融合在一起的回忆画卷,那是她在雨巷里见到禅院甚尔时被对方大咧咧压过来的初遇,也是她在花店内抬头看到禅院甚尔的再遇。 但是很快伏黑千鹤也明白了,抱着自己的并非是自己的禅院甚尔。 不是现在那个整日和惠崽斗智斗勇,但是在看到她时立刻假装正经的禅院甚尔;不是现在那个表面懒散,但是却有着积极向往未来的禅院甚尔;不是现在那个喜欢赖在她身上假装自己熟睡的禅院甚尔。 但是…… 略略垂眸,视野内逐渐出现了黑色细软杂乱的发丝,伏黑千鹤感受到了面前人在呼吸时落在自己脖颈处皮肤上的温度,感受到了对方死死扣着自己的腰,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绝望和希冀。 ‘太悲伤了’ 浓郁到无法呼吸,仅仅是碰触就感觉到痛苦的仿佛死去一样的悲伤绝望。 伏黑千鹤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被对方情绪感染而致使她的眼底已经浮现了一层水光。 但是伏黑千鹤却看着死死埋首在自己脖颈处不愿意抬头,仿佛拒绝接受某个现实一样的人,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 抬起手,白皙纤细的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内,伏黑千鹤感受到了对方陡然僵硬的身躯,以及再次加大力气的环绕着她腰身的手臂。 “没事了哦,甚尔。” 尽管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伏黑千鹤还是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安抚受惊了的大猫一样一下下轻轻地顺毛,同时话语极尽她所能的温柔和轻缓,就像是害怕惊扰到环抱着她的人一样。 “甚尔,已经没事了……” 伏黑千鹤轻声呢喃着,只想让对方平息下纷扰的心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伏黑千鹤感觉自己腰部都快要没有知觉时,对方才松开了她。 “……抱歉。” 低低的,完全不像是禅院甚尔会说的话自他唇边溢出,如果不是伏黑千鹤距离他那么近恐怕她也不会听到。 “没关系。” 伸出手指勾起自耳畔滑落的发丝放置于耳后,伏黑千鹤温和的看着面前的人。 距离近了之后,伏黑千鹤发现他和禅院甚尔的差距更大了。不仅仅是外貌和衣着,更多的是眉眼之间透露出来的气息。 死气沉沉的,仿佛没有任何活力的泥潭沼泽一般。 哪怕是看着她,伏黑千鹤也难以从他眼中看到什么朝气。 “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指了指旁边的座椅,伏黑千鹤说道:“我需要休息,刚才在打扫卫生,所以现在光是站着就感觉到很累了。” “他还要让你来做这些事情?” 听到伏黑千鹤的话,‘甚尔’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悦的皱起了眉,语气之中满是针对禅院甚尔的怒意和丝丝鄙夷:“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看到‘甚尔’这个反应伏黑千鹤反倒是笑了出来,而对面人在听到熟悉的笑声后一愣。 胸口原本酝酿的怒意突然就消散了,‘甚尔’乖顺的坐了下来,望着面前熟悉的人,眼神是近乎瘾君子对毒品的渴望一般,贪婪而又执着。 “不,是我把甚尔给赶跑了。” 伏黑千鹤忍着笑,随后说道:“而且,对甚尔敌意这么大……那可是你自己啊。”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 见此,‘甚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刚刚更像是一个活人了。 “没用的家伙……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千鹤再劳累一次。不,不只是打扫卫生,就连走路我都可以代劳。 就把她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哪怕是把两个人锁在一起也好。 不过这些话‘甚尔’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说到一半时顿住了,因此伏黑千鹤也只是看到对面的人在话说到一半时消声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单手托腮看着面前突然又变得阴郁起来的男人,伏黑千鹤笑眯眯的说道:“因为是甚尔啊。如果是甚尔的话,只要是甚尔的话……我就很自信呢。” 伏黑千鹤看到对方眼孔收缩,神色一瞬间变得空白。此时,透过玻璃的光落在了对方的眼底,那双深色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但是,甚尔毕竟不是神明呀。” “不。或者说,即便是神明也会犯错误吧?这样的话……” 伏黑千鹤抬起手,落在了‘甚尔’的头顶,像是故意揉乱他的头发一样没有任何章法的胡乱揉搓着:“甚尔偶尔的粗心和失误都是很正常的。” “我永远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甚尔生气的。” ‘甚尔’就像是从未想到伏黑千鹤会这么说一样,又或者是,他想到了,所以才更加的无法原谅自己。在片刻的呆愣后,伏黑千鹤看到他眼底弥漫上来了更深的悲伤。 “……该说不愧是千鹤吗?” 伏黑千鹤看到他略略垂下了眼睑,略略低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我……” 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甚尔’猛地抬起了头,轻轻握住了伏黑千鹤的手腕,看着她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暴躁的满是怒意和杀意的声音打断。 “那边的家伙把你的脏手拿开!” 门外,将自家崽子扔回了家里独自过来打算帮忙的禅院甚尔额角青筋跳动,盯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眼神就像是要当场拔刀杀人一样。 “他来了啊,真是碍事。” ‘甚尔’不悦的皱眉,然后回首看了禅院甚尔一眼,然后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尚且年轻又自傲,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呆住了。 ‘虽然暂时打断了他的动作,但是时间还是并不长。’ 意识到这点后‘甚尔’似乎更加不悦了,但是想归想,他的动作却很快。 起身,‘甚尔’伸出手揽住了伏黑千鹤的脖子,然后附身凑近,贴在伏黑千鹤的耳畔迅速低声说道:“千鹤,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京都新京极旁边的拆迁待改造区域千万不要靠近……” 耳边破裂声突然炸响,‘甚尔’感觉到无法抵抗的拉力扯着他朝着未知的方向滑落。 ‘时间的回溯这么快?’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紧接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细长的血痕,‘甚尔’却恍若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在发现自己的声音被阻断后面上才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不过所幸‘甚尔’还是争取了片刻时间。 最后的话语消失在了‘甚尔’的唇边,伴随着破裂的时空和残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伏黑千鹤则表情空白神色呆滞的坐在座位上。 另一边,完全回过神的禅院甚尔也已经破门而入来到了伏黑千鹤身旁。 “那家伙到底是谁……”那张脸,让他手痒的不行。 禅院甚尔低头,刚准备问出口的话消失。 听到了‘甚尔’说出的话,那些原本不相干的词汇连接在一起,结合初见‘甚尔’时对方诡异的状态和看着她时那无从遮掩的愧疚感,推测出了未来发生事情的伏黑千鹤只觉得浑身发冷,落在桌面上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惠惠……会死吗?” 惠……爆炸……死亡…… 眼孔收缩至极致,伏黑千鹤不受控制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低下了头,空白的大脑内只余下了一个概念——她的惠惠,会死。 绝对不可以。 谁都不能从她身边夺走她的孩子。 眼底一抹猩红逐渐蔓延开,死寂的空气中缓慢攀爬起令禅院甚尔心惊的危险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爹咪:呵,不成熟的小鬼。 爹咪:呵,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 未来爹咪:不会照顾老婆的废物。 爹咪:弄丢老婆的废物。 爹咪x2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抽出了刀:果然,你这家伙还是去死吧! 小可爱们能猜到点上…… 我的成就感顿时没了(捶地) 以及,猫猫打架当然是要等猫猫多了以后再打起来呀,那样多热闹(? 感谢在2021-02-06  15:54:38~2021-02-07  17:2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宰先生的怀中喵、苹果abc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二十五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距离自未来的‘甚尔’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伏黑千鹤也只有在最初时表露出了异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一切看上都很正常。 “咔哒——” 门被推开,伏黑千鹤听到开门声就放下了手里的书,然后略略抬眸寻声看去,果然看到了惠崽正探出个小脑袋盯着她。 “惠惠,有什么事情吗?” 好奇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么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伏黑千鹤试图打探一下原因。 见自己妈妈这么问了,惠崽却一反常态的慢吞吞了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握住伏黑千鹤的手指,微微抬起头,问道:“感觉这段时间妈妈很不开心。” 年幼的惠崽洞察到了一些被掩埋在表面下的东西,但是却不知晓原因,只是本能的对这件事情表达了看法,以及心里面对自家渣爹升起来的点点不满。 ‘明明之前说不会让妈妈不开心的。’ 所以说,渣爹果然靠不住,还是等他长大了之后把他给踹掉,由他来保护妈妈吧。 在心里面做出了决定的惠崽眨了眨眼,复露出一个笑:“妈妈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告诉我吧,说出来难过就会被分走一半了。” 视野内是自己孩子纯真的面庞,听到惠崽这么说,伏黑千鹤先是呆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笑了起来。 “……没有哦,惠惠。” 伏黑千鹤蹲下身抱住惠惠,轻声的重复着:“我没有任何不开心,只要惠惠平安幸福的长大,我就很高兴了。” 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的…… 将所有纷乱的念头压了下去,伏黑千鹤揉了揉他的脑袋,眼神略微偏移,注意到了门外站着的某只大猫紧张的表情,笑了笑:“惠惠不是想要出去玩吗?我们明天就去吧。” 听到这话禅院甚尔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而后说道:“明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想到自己这一年来准备的事情终于要有了结果,禅院甚尔按耐下心里面隐秘的迫不及待想要向伏黑千鹤说出口的话,告诉自己再耐心一点。 ‘那个礼物,就等千鹤明天晚上回来再送给她吧。’ 一手握拳放置在唇边遮掩下上扬的唇角,禅院甚尔说道:“就让那个臭小子陪着千鹤一起去好了,刚好可以让他锻炼锻炼,拎包什么的。” 原本正准备也邀请禅院甚尔一起来的惠崽:…… “你放心,有我在,妈妈肯定比跟着你开心。” 惠崽满脸冷漠:“你自己玩去吧。” “幼稚鬼。” 轻嗤一声,禅院甚尔双手插兜充分表现了自己对惠崽这种行为的轻视,然后扭头就在自己记仇的小本子上又给惠崽加了一道。 算上之前的不多不少,刚好有三页整。 再次见证了父子俩之间其妙关系的伏黑千鹤:…… 你们两个真不愧是父子呢。 第二日,伏黑千鹤牵着惠崽站在门口同禅院甚尔道别:“那么,我就先和惠惠去游乐场了,甚尔你自己办事小心些。” “嗯。” 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禅院甚尔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消失在眼前,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我之前递交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吗?” 单手插兜,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朝着某个确定的目标走去,偶尔能够从他与电话另一端人的对话中听到几个词汇,分别是“洗白”“档案”和“婚姻届手续”。 伏黑千鹤则带着惠崽望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游乐场,认真的规划他们接下来的路线。 因为这座游乐场就紧挨着新京极,伏黑千鹤有意的避开了通往新京极方向的一些项目。 注意到惠崽的视线在旁边的上逗留了一会儿,伏黑千鹤问道:“惠惠,妈妈想吃了,要陪着妈妈一起吗?” 而原本就略有些犹豫的惠崽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握着伏黑千鹤的手微微一紧,略有些不自在的扭过了头:“本来我就是为了陪你才来的,可以。” 然后,当伏黑千鹤将递给惠崽后就看到了自家儿子脸上的笑。 ‘真是可爱。’ 为了防止被惠崽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伏黑千鹤假装观测前面的路况,借此遮掩住了自己唇边的笑:嗯,非常可爱。 就在伏黑千鹤带着惠崽向既定好的鬼屋走去时,伏黑千鹤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视线从自己周围的人身上掠过,伏黑千鹤抿了抿唇,握着惠崽的手略略收紧——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几个就多次从他们身边路过。 而且,都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流露出和甚尔初遇时相似的气场。 告诫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耳畔,伏黑千鹤不自觉的抿起了唇。 在心中告诉自己这里并非事故发生地点,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蹲下身和惠崽对视:“惠惠,可以先等一下吗?” 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的惠崽疑惑的歪了歪头:“怎么了?” “突然想到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爸爸,我需要给他打个电话。” 不想引起儿子惊慌的伏黑千鹤随意找了个借口,然后取出手机,翻找到了甚尔的联系号码。 然而,就在伏黑千鹤的指尖即将落在绿色的拨打键上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并且大力的把她朝着一旁扯去。 “妈妈!” 被这变故惊到了的惠崽下意识的喊出了声,而伏黑千鹤却在站稳后感觉到自己腰上被什么东西抵着。 身子不自觉的一僵,伏黑千鹤面上并未显露出任何不对劲,挥了挥手示意惠崽不用慌。 “抱歉抱歉。” 身后,带着眼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连声道歉:“只是注意到了有人撞了过来,情急之下就直接出手了。” “是这样吗?” 惠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就在此时,一个有些醉醺醺的人跌跌撞撞的自此处冲了过去,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 因为角度的缘故惠崽看不清楚的东西伏黑千鹤却尽收眼底。 那个朝着她撞过来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且,随着身后人的话落下,伏黑千鹤感觉到抵在自己腰上的力气在加大。 是警告。 “谢谢。” 轻声道谢后,伏黑千鹤微微动了动自己被捏着的手腕,说道:“可以麻烦你松开手吗?” 那人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伏黑千鹤,倏的一笑:“当然没问题,实在是抱歉吓到你的孩子了。” 听见他提起惠惠,伏黑千鹤眼孔微微一缩,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抿了抿唇,伏黑千鹤对着惠崽伸出了手:“没事了,惠惠,不过是意外。” 见伏黑千鹤如此配合,青年微微一笑。 而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千鹤姐吗?” 穿着红色和服,深色发辫上用白色花朵发圈绑着,头上还带着白色发箍,伏黑千鹤认出面前的女孩子就是曾经敦向她介绍的朋友,名为泉镜花。 泉镜花的视线自青年身上掠过,随后在经过他身侧时手肘猛地撞向他的腰腹,随后捏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木仓给卸了下来。 所有的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 泉镜花考虑到现场有一个小孩子,所以这一切也都借着站位挡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被伏黑千鹤突然抱进怀里的惠崽疑惑的出声询问。 “没事。” 泉镜花冷漠的看了一眼佝偻着腰强忍着痛苦的不知名杀手,眼底有着警告之意:“只是有人粗心掉了东西。” “我说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于爹咪的一个新认知—— 已知爹咪原著里卖了惠惠。 人贩子也是卖小孩子的。 那么得出公式,爹咪等于人贩子。 而身为一个种花家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们当然不能洗白人贩子。 我: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爹咪我又多了一条你被暴打的理由!震声jg (然后,当我和姬友讨论后,我又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已知卖小孩是犯罪,买小孩的也有罪 我悟了。 五条悟!是你!大恶人!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所以怎么能只有爹咪一个人被打呢? 【哈哈哈,恭喜爹咪和五条悟再添新称号】 【祝小可爱们今天有一整天的好心情!啾咪】 感谢在2021-02-07  17:22:38~2021-02-08  17:37: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二十六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和泉镜花的偶遇完全是一场意外。 在邀请泉镜花一起逛游乐园后,伏黑千鹤敏锐地察觉到原本那些若有若无的纠缠着她的令人不舒服的窥探的眼神消失了。 如果不是泉镜花的到来,恐怕今天…… 拒绝去设想那个无法预知的未来,伏黑千鹤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快步走了上去。 在游乐园内随便找了一家店走了进去,吃过午餐后伏黑千鹤单手托腮看着面前两个小孩子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接下来的计划,看到之前还略显冷漠的泉镜花现在因为和惠崽争辩而变得生动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x2 两个小孩子齐刷刷扭头,迎接他们的却是“咔嚓”的照相声与手机的摄像头。 ?!!! 两个小孩子齐刷刷的站直了身子,朝着伏黑千鹤说道:“妈妈千鹤姐!” “哈哈哈,抱歉抱歉。” 笑眯眯的说着认错的话,伏黑千鹤看上却没有任何删掉照片的打算:“因为惠惠和镜花实在是太可爱了呀,就没有控制住。”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惠崽脸颊微红,率先投敌,小声说道:“好吧,但是,照片不可以给爸爸看。” 不然那个家伙一定会笑话他的。 没想到原本还在同一阵营的小伙伴这就叛变了的泉镜花呆毛炸起:你的骨气呢? 刚刚和我争执的劲头呢? “嗯嗯,我会的。” 点头应下了儿子的要求后,伏黑千鹤转而看向另一位当事人,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势:“因为实在是想要记录下来当时可爱活泼的镜花,所以才做了那种举动。镜花可以原谅我吗?” 突然被cue的泉镜花看了看伏黑千鹤,然后扭过了头:“随便你。” 藏在深色发丝之间的耳尖却悄悄变成了红色。 ‘很像妈妈’ 这个念头升起,泉镜花抿了抿唇,不自觉的朝着伏黑千鹤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轻轻松松说服了两个小孩子的伏黑千鹤在心里面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相册又可以添加新的照片了! 日后那些可都是满满的回忆。 休息够了那就继续游玩,反正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正是见了什么都好奇,都想要尝试的时候。 然而,人们永远都不知道变故在何时发生。 死亡与人不期而遇。 游乐园里突然爆发了木仓鸣,惊慌的人群将伏黑千鹤和惠惠与泉镜花冲散,落单了的伏黑千鹤第一反应就是那些杀手又一次回来了。 现在她只庆幸有泉镜花在,惠惠的安全还能有保证。 然而,就在伏黑千鹤稍微松口气准备报警时,旁边有什么东西卷住了她的腰,绵软无骨,好似角虫手一般。 伏黑千鹤身子一僵,低头,看到的是不曾听闻过姓名的生物。 彻底慌乱起来的人只顾着奔逃,好一点的父母还记得自己的孩子,因此一个人的消失也就无人察觉。 伏黑千鹤发现卷着自己的腰,将自己强制带走的生物别人都看不到。 被扔在了地上,伏黑千鹤并未松口气,而是依然紧张戒备的盯着面前的东西,视线落在对方尖锐的牙齿上。 “啊呀,吓到你了吗?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是看不到咒灵的。” 陌生的声音响起,随后自黑暗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皮肤上有着缝合线,还有着异瞳的人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然后拍了拍咒灵的脑袋,将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类似雕塑一样的东西,收回了衣兜。 他笑眯眯的靠近,然后手搭在伏黑千鹤的肩膀上,咒力流转:“接下来,我们来好好聊一聊?” 而与此同时,就在城市的另一端,伏黑美明子正捏着电话单手驾驶着摩托疾驰在路上。 “为什么要调开伏黑千鹤身边的付丧神?” 伏黑美明子皱着眉:“还是说你们真的疯了?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了千鹤会死,你们事后就等着被里侧清剿吧。”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说你是代号零三的审神者,但是她的档案记录为阵亡。” 失真的声音自话筒中传来:“零番属的审神者从未有过补充新成员的情况。” “如果我不是零三,我能用这条专属线和你联络?” 伏黑美明子额角青筋凸起:“而且你也少给我试探,你上司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们零番属存在的原因。” “即便我真的死了,但是如果她有危险,老娘就是爬也会从地狱里再爬回来!” 伏黑美明子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浓:“而且高层有二五仔,这件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注意到电话里没了声音,伏黑美明子冷笑。 “再直白一点……你们把她送到这个世界养伤,归根究底不就是害怕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伏黑美明子档案解锁—— 时之政府疑似阵亡零番属审神者,向时之政府隐瞒了自己存活的信息(详情回顾第十七章),同伏黑千鹤关系不一般,疑似能提前预感到伏黑千鹤的死亡信息。 伏黑千鹤档案解锁—— 时之政府审神者,本丸付丧神疑似暗堕,本人重伤,目前处于未苏醒养伤状态。时政时期的伏黑千鹤疑似风评极差。 时之政府档案解锁—— 以刀剑付丧神和审神者为战力,拯救世界的组织,目前高层疑似藏有内鬼,敌军力量强大,内部并非完全团结。 时之政府零番属档案解锁—— 审神者人数不多,成立原因特殊。 从药总到千鹤做梦再到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为了在这里收线啦! 还有,美明子我很早就有暗示哦!从十七章她突兀的提及药总、知晓时之政府到她不像普通人的描写,都有在暗示姐姐不是普通人啦! 当然,后面还会有解析(笔芯) 呜呜呜,忘了替换废稿,修了修,我的锅(士下座) 感谢在2021-02-08  17:37:08~2021-02-09  17:2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咸鱼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槐安  20瓶;太宰先生的怀中喵、琉璃  5瓶;太太,饿饿,香香  3瓶;橘子好酸!  2瓶;仁王雅治、长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二十七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凌乱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伏黑千鹤忍着自肺部腾升起来的巨大的疼痛朝前行走,一手捂着右肩,手掌下血液已经将衣衫彻底染红。 “你好~” 真人的声音突然自前方传来,随后伏黑千鹤猛地停下脚步,看到面前刚刚自称为咒灵的家伙正身体前倾,将脸突然凑到了自己面前。 “真是奇特的家伙啊。” 视线落在伏黑千鹤被捏碎了的右肩上,真人异色的眼瞳中却迸发出来略显狂热的光:“只能伤害**却无法触碰灵魂,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这么特殊的人类。” “那么,你可以让我来仔细的研究研究吗?” 竖起一根手指放置在伏黑千鹤唇边阻止了她可能会说出的话语,真人贴在伏黑千鹤耳畔,侧首,轻声呢喃着:“我保证,只是稍微的有些疼而已。” “所以,你可要坚持的久一些哦?” 猎物被猎杀时奔逃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是惊恐,对死亡的本能恐惧;是心中清楚地知晓无法逃生的绝望;还是明知这就是对方恶劣的玩弄,想要在你以为自己抓住希望的那一刻捏碎你向阳光伸出的手掌带给你更深层次的绝望,却仍然抱有着点点侥幸心态试图挣扎? 伏黑千鹤想,大抵是如此。 整个右臂软软的落在身旁,所有的骨骼被捏碎,脸颊上还分布着一条细长的伤口,血肉微微翻卷。 出门时穿着的衣服也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伏黑千鹤只感觉很累。 就像是自灵魂深处翻涌上来的疲惫让她想要闭目陷入沉睡,但是一直紧紧跟在身后的仿佛闲庭漫步一样的脚步声却逼得她神经紧绷。 太阳穴内胀痛让她清醒,每一次的移动地面上都会留下由血色勾勒出的痕迹。 不能停,哪怕是知晓生存的几率渺茫。 伏黑千鹤轻轻的喘息,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别停,自己还要回家。 “超过你了哦。” 真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伏黑千鹤动作一僵,略吃力的抬头。 视野内所能看到的东西也并不清晰,伏黑千鹤能够注视到的只不过是对方散落的发丝和带有缝合线痕迹的皮肤。 “啊呀,既然又被我赶上了,那么我们继续?” 真人伸出手握住伏黑千鹤唯一完好无损的左手手掌,和她十指交握,明明是温馨的动作,他却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施加在身体上的折磨会消磨你的精神状态,那么我很好奇,当你疲惫到了极限时,我能否触碰到你的灵魂呢?” 手掌捏紧,随之响起的是骨骼被碾压破裂的清脆响声。 “呃……” 看着自己的手指、掌心和手腕慢慢的被挤压成粉末是什么感受?正常的骨骼被迫扭曲是什么感触?知晓会死亡,但是却要先面对生命结束之前的来自施害者的伤害又是怎么样的感受? 生理性的泪水自眼眶滑落,经过脸颊上的伤口时又带来新一轮的折磨。 脑海之中破碎的画面一闪而逝,快的让伏黑千鹤抓不住。 “还是碰不到啊……” 不满的嘀咕了几声,真人将自己的手臂变为了镰刀,低头,看着她:“那么我们继续。” 毫无还手之力被人欺凌真的好难过啊。没有办法抵抗,看着镰刀落下,疼痛被镌刻在皮肤上。 痛苦到麻木,甚至是开始期待死亡。 “嗯?喂喂喂,不是吧,你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踢了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勉强只能看出人形的伏黑千鹤,真人无奈的扶了扶额:“啊呀,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唇角勾起,真人放缓了声音:“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惠的孩子?” “……闭……嘴。” 颤抖着的声线响起,原本应该虚弱的动不了的伏黑千鹤眼睫微颤,唇边血液干涸,散落的头发下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地方落下血痕。 声音很轻,但是对于非人类而言依然听得清楚。 “很好,既然你醒了,那么我们就继续。” 见猎物又有了活力,真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了一支注射器。 “啊呀,被那个家伙说中了……那么这支礼物就送给你了。” 真人将空了的器皿捏碎,随后站直了身子双手插兜,一副准备观察后续结果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上方突然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砰——” 巨大的空气爆炸掀翻了周围的尘土,随后就是真人倒飞出去的影子。 “千……”鹤? 一路横冲直撞赶过来的伏黑美明子尚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黑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了如同被拆坏的玩偶一样的好友。 空气安静了下来。 “咒术师?” 并无大碍的真人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伏黑美明子,随后否定道:“不,不对。” 并没有理会他,伏黑美明子小心翼翼的抱着伏黑千鹤,将她脸上污浊的血渍轻轻的擦掉,但是在拨开发丝看到对方脸庞时手上动作一顿。 闭了闭眼,更咽声自唇边溢出,伏黑美明子略微颤抖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铺在地上,让伏黑千鹤有一个干净的地方可以休息。 安静的,就像是只是在午休一样。 回首,伏黑美明子眉宇之间戾气陡升,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打刀,同时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伏黑美明子手中的打刀砍在了真人的手臂上。 “是时之政府审神者,零-3。” 远非人类可以比拟的力道将真人掀翻在地,伏黑美明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咒灵,额角的青筋凸起,捏着打刀的手指节泛白,眼底杀意肆虐:“记好了。” “时之政府?” 真人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哈哈哈,什么嘛,亏我最开始还有些担心……原来是时之政府零番属的家伙。” 真人抬头,盯着对面的女性,唇角上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零番属审神者不是死的只剩下四号位了吗?” “那么自称三号位的你,又是哪个?” 听到这里伏黑美明子神色不变,回应对方的只是挥刀攻了上去:“和你无关。” ‘身为咒灵却知晓时之政府这么多事情……’ 刀刃与皮肤碰撞却发出了铁器撞击时的刺耳的鸣声。 “你们审神者还真是蠢,一个个的都很擅长送死。” 原本被刀刃压迫的半跪在地面的真人抬头,脸上不见了之前认真的模样,盯着她的眸底是散漫的嘲讽。 伏黑美明子心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圣洁的冰莲绽开,寒冰覆盖在地面,随着伏黑美明子的腿缓慢攀爬。 “真无趣。” 万世极乐教教主自黑暗里走出,手中的莲华扇被打开,半遮着脸庞,看着真人:“对待女性可要温柔些啊。”难得遇到一个那么合胃口的人类……可惜了。 “我已经很温柔了,不过,好戏现在才开始,不是吗?” 真人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原本伏黑千鹤应该躺着的地方:“不信你回头看。”之前注射的东西已经奏效了。 “咔嚓——” “咕……呃……” 古怪的不像是人类,又不像是野兽能够发出的奇异低吟响起。 伤痕累累的皮肤被无数骨刺撕裂,白骨构筑成了她的身体支架,空旷的黑色不祥之焰燃烧缠绕在身旁。 太接近了,这幅姿态太接近熟悉的敌人—— “时间溯行军。” 审神者奔波在战场上抵抗的时间溯行军。 这是何等的卑劣,下作而又令人恶心。 非常满意这个剧本的真人拍了拍掌:“身为审神者的你,要铲除它吧?” 咒灵毫不遮掩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恶:“来吧,去完成你的职责。” 作者有话要说:  头顶锅盖溜走。 尽量不虐(k) 感谢在2021-02-09  17:22:17~2021-02-10  17:4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溪、肆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二十八只甚尔喵 li  style="le-height:  252x" css=""  咒灵是不是就是因为更能感受到属于人类的情绪,所以才能那么精准的拿捏住人痛苦的事情? 伏黑美明子怔怔的看着被扭曲了样貌的人,瞳孔逐渐涣散。 谁都不知道,伏黑美明子的姓氏是由伏黑千鹤赠予她的。 在她尚未被发现任何天赋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混乱的贫民窟艰难求生——偷盗也好,欺骗也好,无论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生命里的光。 和往常一样躲在肮脏的角落里目送寻找自己踪迹的大人离开,她刚准备爬出去,却和一只古怪的鱼骨生物相遇。 营养不良又被人打断了胳膊的她根本没有可能活下去,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其实一点也不恐惧。 因为生在这里,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不会得到救赎的。 但是,下一刻,她被人拉进了怀里。 那个时候,比她还要小的伏黑千鹤才刚刚成为审神者,在师父的带领下执行首次任务,救了她。 “你受伤了?” 五官精致怎么看都是被仔细照料着长大的小姑娘看着她,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弄脏,把她带回去进行了治疗。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医院长什么样子,第一次知道被人牵着手是什么感觉,也是第一次被人询问名字。 “没有名字吗?这可就麻烦了。” 小姑娘沉思片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弯下腰凑近,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跟我一个姓氏吗?” …… “我很喜欢你哦!而且我们能够相遇,这也是缘分吧?” …… 平民窟里挣扎求生的老鼠也能遇到光吗? 从未流过泪的她第一次更咽着伸出手死死地抓着比她还要小的小姑娘的手腕。 所以,她才能在发现自己可以成为审神者的时候那么高兴,才在被人询问是否愿意被刻下烙印为千鹤挡灾时欣然接受。 因为没有办法拒绝啊,想要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想要让她一直保持着初遇时的模样。 但是,但是她也从未想到,自己最初在战场上的死亡成了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她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在现实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千鹤活成了她和零番队其他人的模样。 糟糕的被虚构出来的记忆来自于她与伙伴们曾经讲述自己身世的零碎话语;爱笑的模样是每一位死去的人对她最后的祝福“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微笑”;宽容温柔的性格不过是她们希望对方不要失去的本性。 想要哭,想要宣泄,想要怒吼。 明明她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千鹤活的更好,但是为什么她最后变得那么糟糕? 所以当伏黑美明子察觉到伏黑千鹤现在是在养伤时才会小心翼翼的靠近,继续虚假的记忆,以新的身份和她成为姐妹,不敢再多干涉,害怕自己再一次成为诅咒。 但是现在,又一次失败了。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时间溯行军,伏黑美明子握着刀的手松开,任由打刀掉落在地上。 不可能的,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对千鹤出手。但是…… “很疼吧?” 看着靠近了自己的白骨,伏黑美明子伸出手,露出一抹笑:“千鹤,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最怕疼了。” 全部的灵力,哪怕是生命都可以,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烙印应该发挥它的价值了。 虚虚的环抱着摆成了白骨的挚友,伏黑美明子轻声道:“不会再疼了。” 我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体内的器官开始迅速衰老,伏黑美明子静候生命的流逝,但是突然她感觉自己被推开了。 明明应该丧失理智的时间溯行军看着她,模糊不清的字眼自嘴边溢出。 “……活着。” “甚尔……惠……拜托……” 倚靠属于时间溯行军的力量撕开空间将伏黑美明子推入进去,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保持清醒的伏黑千鹤冲着她微笑。 白骨的怪物看上去依然狰狞,但是浑浊的独眼却又透露出温柔的人性光辉。 ‘如果我必然死去——’ 将在意的人送走,感知到自己正在崩塌的伏黑千鹤望向一侧惊呆的真人,然后冲了过去,变为时间溯行军的本能让她握住了幻化出来的刀。 ‘那么,就利用我仅剩的价值,为那些我所爱的人铺路——即便是杀不死这些家伙也好,哪怕仅仅只是重伤都可以,我不希望它们再去伤害别人。’ “……该死。” 皱眉,低声骂了一句的真人跟白骨进行交锋时错愣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伤到对方。 “童磨!依照计划,该收尾了!”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的真人最终还是朝着一旁看戏的食人鬼发出了求助。 “好吧。” 不知为何童磨非常配合真人,将面前的时间溯行军冰封,眼神怜悯:“那么,再见了——” 整片区域轰然炸开,已经进入了无限城的真人和童磨对于自己直接毁掉正片建筑的行为毫不在意。 反正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在那里杀死一个名为伏黑千鹤的人而已。 而在爆炸的正中心,被钉刺在墙壁上的伏黑千鹤看着坍塌的建筑,因为死亡的缘故覆盖在体表的骨刺开始溃散脱落,让她得以在最后以人类的姿态死去。 无力的垂下头,颤抖着用最后的力气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唯一被保护完好的物件。 将手机打开,颤抖的指尖在亮起的屏幕上,被设置为了特别联系人的甚尔的联络位置点下了血珠。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正在联络中的字眼,伏黑千鹤眼底泛起温和。 短暂的一生中所有美好的画面自脑海浮现,撒娇的大猫,乖巧可爱的惠,温柔的姐姐,善良的敦猫猫,虽不正经却似乎可靠的太宰先生,可靠的小镜花,严肃的国木田先生…… 啊呀,这么想,她似乎获得了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果然还是最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了。 从未有过如此刻般希望能等到对方的回应,就像是黑暗中仅能看到、抓住的光一样。 无声的通讯发出,伏黑千鹤唇瓣微动,无声呢喃:甚尔…… 爆炸再次响起,石块将她埋没,此地彻底化为了废墟。 而手机屏幕上在最后一刻显示为“未接通”。 与此同时,禅院甚尔走出某座建筑物,手中拿着他耗尽了所有去洗白档案,花费几年时间才终于得到的婚姻届,而入赘方是禅院甚尔自己的名字。 看了眼手中的婚姻届,禅院甚尔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垂眸,眼底是淡淡的喜悦和期待。 ‘唯一的遗憾……终于可以被弥补。’ 这是他在今晚想要送给千鹤的惊喜。 一个完整的家。 日落西山,原本游乐园内慌乱的人群也逐渐恢复了冷静。 惠惠牵着泉镜花的手,站在之前被冲散的地方安静等候自己妈妈的呼唤。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然后,名为幸福的东西在此刻悄然崩塌—— 这原本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惠这么想着,他原本只是和妈妈一起去了趟游乐园,他只是想要和妈妈一起体验温馨的属于亲人之间的相处氛围。 坐在幼稚的旋转木马上被妈妈拍下日后会成为黑历史的照片;因为自己别别扭扭的带上猫耳发箍而被妈妈夸赞很可爱;成功的捞到了金鱼向妈妈炫耀…… 然后,就在他和妈妈寻找午饭的解决地点时,会偶遇名为泉镜花的人。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他不会介意的。 因为他才是妈妈最爱的人,就算是那个男人来了,妈妈最爱的人也只会是自己。 惠就是这么自信。 所以……妈妈是不可能把他扔下的,对吧? 所以,当游乐场恢复平静后,他才安静的站在之前待着的位置,哪里也不去,乖乖的等着妈妈过来找他。 和他想的一样,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抱着他语气很焦灼,担忧而又喜悦的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没关系,妈妈。” “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相信妈妈不会丢下我的……” 喉咙胀痛,眼前逐渐被水汽遮挡,惠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抱得更紧。 “所以……这都是假的,对吧?” 什么意外的爆炸事故,什么不幸遇难……都是假的,对吧? 他的妈妈是不可能丢下他离开的。 不可能。 所以…… “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今后不会再跟爸爸对着干了,我会乖乖叫他爸爸的,我会更听话的。 今后我会乖乖吃下对身体有益的青菜和姜丝,会比从前更加的可靠,会牢牢地握紧你的手。 所以,妈妈,回来好不好?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落在了唇边,惠低着头,将脑袋埋在臂弯内,缩在这个角落,不断地告诉自己很快,很快他妈妈就会回来。 因为他妈妈是不会忍心看到他哭的。 但是,这次没有。 再也没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母亲是真的死了,死在了一场意外事故中,就连尸体都无法被找回。 “呜……” 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幼小的孩子只是更加蜷缩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缩在房间内,就像是抗拒着面对那个冰冷的事实。 禅院甚尔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天的。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婚姻届,禅院甚尔第一反应自然而然的就是想要打电话告诉千鹤。 看着手机,禅院甚尔有些犹豫——要不要再等等? 现在时间太早了,惊喜一般都是放在晚上送给当事人的吧? 迟疑了片刻,禅院甚尔放下了手机,刚将手机放入口袋抬脚朝着家的方向回去时,他听见了一旁两个学生的低语。 “游乐园旁边的地方竟然发生了爆炸……” “真的哎,那里距离游乐园好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波及到。” 抬起的脚步一顿,禅院甚尔只感觉不祥的预感自胸口腾升,再一个瞬间他误以为自己像是被人在心脏上开了一枪。 莫名的,禅院甚尔拿出了手机。 黑色的屏幕亮起,禅院甚尔最先看到的就是正上方的一则未接来电。 署名,千鹤。 这个时候禅院甚尔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被屏蔽了信号。 想要摁下回拨的按键,禅院甚尔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在轻颤。 耳边传来滴答声,懒懒散散的倚靠着栏杆,藏在身后捏着婚姻届的手不断收紧。 然后,“对不起,您呼叫的……” 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禅院甚尔朝着游乐园的方向走去——千鹤只是关了静音所以才没有听见。 一定是这样。 走到了游乐园,禅院甚尔朝着里面走了没有多久,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家小崽子。 只有他家小崽子和横滨的另一个小崽子泉镜花。 “千鹤呢?” 垂眸,盯着被取名为惠的孩子,禅院甚尔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音量是大是小,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凭借着本能询问着。 禅院甚尔看到惠没有吭声,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妈妈还没有回来,我在等她。” 得到了答案的禅院甚尔也不犹豫,转身就朝着事故发生的地点走了过去。 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去亲眼见一见现场,灵魂却在试图抗拒着他迈出脚步——或许他早就已经有了预感。 木木的执行着大脑的指令,禅院甚尔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半跪在坍塌的废墟前,周围是被他扒开的碎石,指尖传来刺痛。 低头,看清了手里事物的禅院甚尔眼孔收缩。 是熟悉的手机残骸,破碎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是千鹤吗? 怎么可能。 想要嗤笑反驳,但是禅院甚尔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就连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做不到。 彻底扒开废墟石块,看着面前的场景,禅院甚尔第一次对熟悉的血腥味感到反胃,呕吐的再强烈不过。 “……千鹤。” 颤抖的沙哑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来接你回家。 无人回答,唯有警笛响彻天空。 “哎,那边的人不要碍事,请离开……” 警察指着废墟上跪着的人大声嚷嚷着,却久久没有看到对方站起来。 “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警官看着面前的场景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的废墟被挖开,血液自石块的边缘滴落,而那个男人低着头,碎发遮着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然而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模糊的辨不清楚是什么的肉块。 “这是死亡者的丈夫吧?” 注意到一旁的婚姻届,另一名警官阻止了同僚,拉着他耳语:“看这种爆炸的程度,连个全尸都不会有了。” “看样子是刚准备登记婚姻届……可惜了。” “如果不是这场事故……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吧?” 如果当初及时的接到了电话,如果没有自以为是的准备礼物而隐瞒下婚姻届的事情,如果没有选择在今天去办理婚姻届…… 没有如果。 在垃圾堆里出生,忍受着所谓咒术师的孤傲,冷眼看着所谓大家族的腐烂,然后离开,在黑暗里舔舐着浊血为生,在烂到极致的黑暗里沉沦。 结果意外的抓住了一道光。然后,永远的失去那道光。 ……无所谓了,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堕落也好,腐烂也好,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今往后,什么事情都不再有意义。 不再尊重自己与他人(注),就这样安静的沉沦于此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最后一句话出自爹咪的自白。 小可爱们除夕快乐!!!!! 祝小可爱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ua,比心! 【这笔账日后女主会自己讨回来的,放心】 除夕快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除夕快乐! 啾咪~ 呜呜呜,我好蠢,我忘了说,十三号凌晨更新v章,万字大肥章掉落,作话附带番外,希望小可爱们不要养肥我(士下座) 厚脸皮放个预收: 【综】本丸成真后我要凉 如果某一天,你发现你玩的游戏不是游戏,里面的时政人员甚至还找到了你家,你会怎么做? 深度死宅的望月千奈娅看着向自己发出“成为审神者”邀请的狐之助,第一反应是……猛的关上了门。 别问,问就是害怕被众多游戏墙头堵门。 然后她一扭头就看到了倚在窗边冲自己微笑的某太刀付丧神。 看着面带柔软微笑的源氏重宝,望月千奈娅现在很慌,非常慌。 因为面前这个刃是她的婚刀。 嗯,换言之也是被她(口头)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苦主。 望月千奈:哦豁,完蛋:) 当你全刀帐极化满级,资源溢出的本丸成了真,你会有多爽? 背靠鵺和大老虎,怀里抱着两只小狐狸,肩膀上趴着金色小乌龟的望月千奈娅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是很爽,非常爽。” 前有咪酱小豆各种投喂,后有小短刀给亲亲抱抱举高高,家政大事不用管,每天喝茶吃饭看美男。 全员主厨的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成了一条废材咸鱼的望月千奈娅如是想着。 直到她亲赴战场光荣扑街。 死后的望月千奈娅看着差点全员暗堕的刀刀,望着付丧神猩红的眼睛和眼角隐约的水光,千奈娅陷入了沉默。 最终,她决定自己要变强。 “守护” “希望” “勇气” “爱” 轮回归来的千奈娅看着旧日的噩梦,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次,我坚不可摧。” 狂风可以吹散浮云,却无法粉碎无畏之心。 小世界: 本丸——与神相遇 鬼灭——月之呼吸 火影——血染团扇 斩红——没落帝国 时政——一切之初 妖尾——暗淡的星 哥谭——重明之鸟 家教——雾之术士 死神——无刀死神 本丸——最终相逢 感谢在2021-02-10  17:45:36~2021-02-11  17:3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海豹豹豹豹吖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悦  120瓶;原来是新酱、白发戴花、(w)  10瓶;璎珞雨晴、长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二十九只甚尔喵 门扉被推开,  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原先充满了暖意与平淡温馨生活气息的房屋内已经彻底变了一番模样。窗帘垂地遮挡着窗外的阳光,空气中满是沉闷的浑浊的空气。 伏黑美明子看着昏暗的室内,  站在门口一手牵着伏黑津美纪,打开灯。 目不斜视的走过和客厅,伏黑美明子依然凭借着良好的视力看到了整座屋内,那些看似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摆件上已经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 让女儿暂且待在门外等候,安抚好津美纪后伏黑美明子敲了敲卧室的门:“禅院甚尔。” 屋内依然死寂,无人回答。 再次伸出手敲了敲门,  久久得不到回答的伏黑美明子皱起眉,因为之前消耗生命的做法导致有了鱼尾纹的眼尾随着这一动作起了波纹,垂落在身后的发丝内也夹杂了不少白丝。 没有什么耐心的伏黑美明子推开了门,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上的禅院甚尔。 “哟,  你这不还没死吗?” 踏入熟悉的环境,难掩暴躁的伏黑美明子抱臂,  语气略冲:“你的身体素质可真是不错,  之前在坟墓前趴了那么多天现在还能喘气。” 已经被如此挑衅,但是躺在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恍若一具死尸。 看了他半晌,确认了这家伙彻底心死没救了的伏黑美明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她本就是侥幸捡了条命,再加上之前献祭了不少生命和一身仅存的灵力,导致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感应伏黑千鹤的状态。 ‘但是,时之政府的家伙赶到的还算及时吧?’ 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窗外不太正常的天色,  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空气中混乱割裂的灵子波动,  伏黑美明子在心里面大致有了推测。 然而知道是知道了,  但是她却因为限制不能吐出任何知晓的字眼。就连暗示都不行。 不过她这次来除去确认禅院甚尔是不是还在喘气外,  更重要的原因是惠。 身为杀手的禅院甚尔身体素质非同一般,  想来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容易挂掉,但是惠不同,他才不过是一个孩子。 “禅院甚尔,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惠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一直以来沉默恍若死尸的男人动了动,但是也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而已,连眼睛都未睁开。 “谁知道呢?” 不负责任的话消散在空气中,彻底激怒了伏黑美明子,让她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禅院甚尔的衣领。 “你觉得你现在这幅姿态很深情吗?” 看着他,伏黑美明子的声音尖锐的回荡在封闭的室内:“禅院甚尔,你觉得千鹤她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想看到你就是这么一副失职的样子照顾惠?那是你和千鹤的……”儿子。 “闭嘴。” 半睁着眼睛,禅院甚尔捏着伏黑美明子的手腕,有一瞬间伏黑美明子甚至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捏断。 但是没有,禅院甚尔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后复又嗤笑一声,露出了令人感到不适的随意散漫、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不在意一切的表情。 然后,他说:“既然你那么关心,那那个家伙就交给你养了。” “收养或者暂住在你家,甚至是跟着你姓也好,想怎么养就怎么养,随你,别来烦我。” 扯开对方的手腕后又懒散的躺了下来,禅院甚尔完完全全一副彻底堕落的人渣姿态,不耐烦的赶客道:“就在他自己的屋子,你要找的话就去。” 怔愣了半晌,伏黑美明子神色复杂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说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不会阻止你。” “但是禅院甚尔,你……”也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出去。” 懒撒的声音打断了伏黑美明子的话,和曾经判若两人的男人明显的不耐烦了起来:“我不想再重复,还有,我入赘了,叫做伏黑甚尔。” 站在门口沉默许久,伏黑美明子关上了门。 室内,再次重归于黑暗后原本闭目的伏黑甚尔反倒是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摆放在床头的照片。 胸口的地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痛苦的极致就是麻木。 脑海之中能够想到的,曾经看似美好的回忆也都被蒙上了一层阴翳,面前能够注视的任何物件他都能回想起来在采购时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说的话。 但是,失去了。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感受当时心情的能力。 在他于废墟之中抱着千鹤时,在他被告知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在他看着只埋葬了一些旧衣物的空墓时,在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哪里待了多久的时候,伏黑甚尔已经死了。 灵魂被埋葬在了那座空墓之中,和他唯一的爱的人待在一起。 既然他已经决定就此堕落,那么那个有着恩惠之名的孩子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腐烂的淤泥里面不需要再多一个人。 疲倦的将脸埋在枕头中,伏黑甚尔闭上眼,恍惚之中想到,他的运气果然奇差无比。 ‘一生的好运尽数耗尽在了那个雨夜。’ ‘然而,我果然是不会得到上天眷顾的家伙。’ 彻底告别了伏黑甚尔,独自将他一个人留在了狭小空间内的伏黑美明子叩开了惠的房门。 “惠惠。” 在角落里看到了蜷缩着抱着自己缩成一小团的孩子,伏黑美明子蹲下了身,轻声唤道:“惠惠,没事了……” “妈妈……” 陡然听到轻柔的女声,昏昏沉沉的惠下意识的低声呢喃,而后悄悄地满怀希望的抬头,露出了眼睛。 而当他看清面前是谁后,眼底微弱的光熄灭。 “……美明子……阿姨。” 沙哑的声音落下,伏黑美明子注视着同记忆里友人幼时高度相似的孩子,看到对方不符合年龄的死寂的眼神,心口有什么东西细细密密的刺痛着。 勉强笑了笑,伏黑美明子对着他伸出了手:“惠惠,你妈妈她……拜托我照顾你。” 听到这句话惠垂下眼眸,良久后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打破什么东西一样小声地询问道:“那,妈妈她……她……” 声音更咽,幼小的孩子咬住了唇,像是幼兽一样呜咽着将幻想倾诉。 “她会来接我的吧?” 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升起了希望,渴望能够得到肯定的回答,渴望能够再一次见到她——哪怕只不过是谎言也好,哪怕是虚假的话语和安慰也罢,怎么样都可以。 可不可以告诉他,其实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场噩梦? 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会的哦,你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良久,伏黑美明子的声音响起。 “津美纪会陪着你的,惠。” ‘至于我,寿命所剩无几的我会拼尽一切为你们两个孩子铺好路。’ 将终于肯再一次伸出爪子试探着走出阴影的幼兽抱在怀里,伏黑美明子打开门,牵住自己女儿的手,带着他们离开。 懵懵懂懂已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的伏黑津美纪握着伏黑美明子的手微微收紧,看着埋首在自己母亲脖颈处的弟弟说道:“惠,我会陪着你的。” “你们的计划可真不错。” 浓郁的黑暗深处,有人轻声感慨。 “将异时空的伏黑甚尔引到这个世界说出错误的引导词,提起她的注意,然后在合适的时间让杀手去引燃这个提前埋好的炸弹。” 成了母亲的女性确实会对孩子的保护欲提升至极致,然后,疏忽对自身的保护。 “最初的刺杀让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这样就无暇顾虑太多别的异样,并在最初刺杀过去后放松警惕。 “真人的剧本也很不错,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给的药剂……” 先行一步扼杀那人觉醒的可能,然后尽全力去摧毁撕裂伤口,将致死率提高到最大。 “童磨的增援也很到位。” 刚好阻拦所谓的援军,也成了这场封锁杀招的最后一张牌。 “当然,我相信她是不会死的。” 只要创世之书真的在她身上。 “不过这些也并不重要,时之政府的情况足够拖延不少的时间,够我们在这里布置好一切。”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一切都是为了我等的大义,为了新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白骨模样的自称为时间溯行军的生物活跃在各个时间轴,不断地破坏历史。 就像是人体出现了病毒后就会自然地演化出抵抗病毒的能力一样,时之政府成立。 以历史的名刀为战斗力,将拥有灵力唤醒沉睡在名刀中的付丧神唤醒的人称之为审神者,将其招募在麾下,建立本丸组成战斗力和时间溯行军抗衡。 对外看来,时之政府倚靠的只有付丧神,偶尔少数的武斗系审神者。 然而,剥开表层,作为一个能够跨越时间维护历史的组织,时之政府的底牌很多。最起码抛去明面上和任何组织都相差无几的宣传科、医疗科、信息科、资源科、人事部等构成外,无人知晓时之政府真正的势力是划分为了顶端中心和表里两侧。 真正时之政府的创立者构成了顶端中心,但是他们并不参与日常。 而除去他们之外,所有能够光明正大摆在牌面上的即为表侧,而负责暗处活动的所有特殊部门则被划分为了里侧。 当然,也有号称独立于表里两侧势力之外的所谓科研安全区。 时之政府主体行政大楼的深处,保密程度最高、防御性最高的地方位于专门被开辟出来的一座封闭的区域内,外部层层叠叠的阵法庇佑,位置隐蔽。 这里原本是禁区,无论是审神者还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在上岗前的培训手册中都明确警告过这里不允许接近。 然而,今日,却有了客人。 一群腰间挂着刀剑,穿着黑色便于行动的特殊制服军装的人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建筑物。 疑似是领头的人扶了扶帽檐,然后咧嘴一笑:“就是这里了吧?” “当然。” 红瞳的药研藤四郎站在一旁将手里的仪器收了起来,随后率先抬脚朝着禁区靠近。 “大将就在里面。” “那位将消息传了过来,今天是大将苏醒的时候。” 听到药研藤四郎这么说后,领头的人发出“嚯”的一声,然后扭头朝着不远处的地方看了一眼。 “啧啧啧,该说不愧是你们吗?一本丸的高危险暗堕分子竟然全都来了。” 吹了声口哨,领头的青年笑嘻嘻的也抬脚跟了上去,说出口的话语不着调,但是眼底满是跃跃欲试和冰冷寒芒:“但是,打脸表侧的那群家伙我可是非常的乐意掺和一脚。” 身后其他穿着暗色军装制服的人不约而同的一笑,兴奋的舔了舔唇。 在他们的身上,或是手臂上、或是腰间,亦或者是耳垂上的装饰品的角落上,光的照耀下不易被察觉的暗色纹路若隐若现,皆为一个变体花纹的“夜”字。 “哟~” 大咧咧的抬脚踹在了门上,一点也不尊重的带着同伴直接闯了进去的领头青年冲着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的人挥了挥手,笑的灿烂:“里侧的来给各位拜年了!” 唇角上扬,同为时之政府人员的他抬眸,眼神寒凉。 “刑讯部部长,提前给你们送一个祝福。” 待在号称时之政府最安全区域沉心科研的人呆愣了许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是被敌人时间溯行军给找上了门,而是先被自家人给端了老窝。 “你们……里侧的家伙!别太嚣张!这里是表侧和里侧都无法插手的……” 许久,一个科研人员似乎是终于回过了神,指着时之政府刑讯部部长怒吼,然而他话尚未说完就看到对方轻飘飘的看了自己一眼。 冰冷的杀意,长时间待在刑讯室擅长各种刑法的人甚至都不要特意做什么,只是一眼就让从未出过安全区的人瘫软了身子。 低声骂了句话后刑讯部部长大咧咧的带着同僚走了进去。 而在他身后,有着和他平级的时之政府搜查部门的部长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样。 “真以为我们里侧的人蠢吗?你们这所谓的安全区,不是早就给表侧的家伙们站在了一起吗?” 这句话较之杀意的警告来得似乎更为严重,那名科研人员眼孔收缩至极致—— 完蛋了。 会被清剿的……会被里侧这群疯子给清剿掉的……如果那位醒过来的话…… 安全区内,重点关键科研区域的走廊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资料的科研人员人数并不多,脚步声极轻,甚至是会让第一眼看到这幅画面的人误以为他们是一群幽灵。 长廊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门,门牌上“机密存储屋x0”的字样在昏暗灯光下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楚。 密室内,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占据了空间四分之一的培养皿,除此之外便是地面上无数根不知何种用途的电缆与管道。 透明的玻璃壁垒上悬挂着的牌子,勉强能够看到“重伤修复”、“”与“精神修复”几个字词。 碧绿色的液体内,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 原本应该沉睡的浸泡在培养皿中的人眼睫微颤,随后缓慢睁开眼。 “咔哒——” 厚实的培养皿壁垒就像是脆弱的纸片一样被里面的人轻松破开,因为这一变故周围的警戒装置开始运转,室内的所有监控仪器自动开启。 “啧,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淡漠的语调响起,从培养皿里走出来的女性抬头,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环境,然后伸手轻抚身上黏腻的碧绿色液体。 无形的灵子波动散开,液体蒸发,室内尚未来得及将情报传出的仪器被灵海风暴冲击击毁。 随意的从空间内取出来了一件黑色制服披在了身上,将的身躯遮挡住,苏醒过来的女性漫不经心的将散落的头发捋至脑后。 面前紧闭的门被灵海暴力冲开,她抬脚踏出黑暗的密室。 光影交错之间,黑暗逐渐褪去,走廊上明亮的灯光将身影映出。 熟悉的眉眼,分明就是伏黑千鹤,但是幽深的黑瞳之中又是伏黑千鹤绝对不会有的戏谑淡漠。 “是安全区啊,怪不得。”能够把她原先破破烂烂的身体给修好的,也只有这里了。 只是为什么从刚刚截获的资料里看,她受的伤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温和性修复机体失败又是什么意思? 将疑惑压下,一手捂住脖颈随意的活动活动略有些僵硬的身躯,伏黑千鹤看着呆滞站立在原地,望着自己流露出惊恐之色的人懒撒的抬了抬眸。 “不过,既然我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明你们同表侧的一些家伙达成利益一致了吧?” 虽然安全区明面上根据协议必须要救她回来,但是暗地里也不知道听表侧的命令在她身上做了多少实验。 啧,不爽,刚好这笔账连同之前的一起找他们清算掉。 唇角上扬,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骤然回过神慌乱的四散逃开,对自己在时之政府是个是什么名声心里有数的伏黑千鹤也不在意,慢悠悠的一路欣赏着别人惊恐戒备又狼狈的样子一边朝着大门走去。 “停……请您停下!” 伏黑千鹤略略侧首,视线在对方胸口顿了顿,随后笑道:“安全区的区长,勉强有资格和我对话。” 傲慢而又无礼的略略抬头,俯瞰着对方,伏黑千鹤抱臂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事?” 眉眼微挑,黑眸之中恍若并未眼前人的影子。 明明刚刚苏醒离开培养皿,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仿佛弱的谁都可以折断她的脖颈,但是只有直面对方的安全区的区长才知晓对方有多恐怖。 不仅仅是时之政府内部流传的传闻,更重要的是…… 周围恍若即将要凝聚为实质的灵子,还有承受墙发出的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以及压在自己身上让他喘不过气的窒息一样的威亚。 果然,不愧是里侧的…… 咬了咬舌尖,勉强撑着一口气,安全区区长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抱歉,我接到的命令是让您做完全套的检查后才可以离开。” 听到这个说词伏黑千鹤嗤笑出声,盯着他的眼神阻止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你们以为,我对于当实验小白鼠,被人采集完数据抽血分析这件事很感兴趣吗?” “而且,你确定你们不是遗憾在我刚醒过来时摧毁那些个玩意儿的速度太快,导致你们没能将有关于我的数据完整地保留下来吗?嗯?” 被戳破了的真相,微微上扬的鼻音,陡然加大的灵子和威亚逼得安全区的区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表侧的老东西们真是越来越碍眼了。” 轻声叹息,伏黑千鹤微微侧首,而后轻轻一笑:“你有时间在这里向那群老东西表忠心,怎么就不关注你的老窝?” 就像是在呼应伏黑千鹤说的话,下一刻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大门连同连接着门的墙壁都被炸开,一群穿着黑色特质军装制服的人缓步走进。 “大将!” 药研藤四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伏黑千鹤身侧,抬头,红瞳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审神者的身影。 “哟,药研来了。” 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护身刀的脑袋,伏黑千鹤打量了面前面露激动之色的人群一样,随后道:“既然药研你来了,本丸里那群不省心的家伙也都来了吧?” “哈哈,家主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穿着白色西装的源氏重宝率先踏出走了出来,随后极化短刀、极化打刀、极化后的大太刀、极化薙刀、枪、剑与太刀纷纷走出。 三条、平氏、源氏、五条、伊达组、来派、粟田口、黑田家、织田组、左文字、一文字…… 时之政府已实装的所有付丧神全员到场,行至他们再度重逢的审神者面前,微笑着将右手放置于左肩后弯腰,低下了头颅。 这是独属于时之政府里侧内的至高礼仪。 “恭迎主君回归!” 强行闯入安全区的所有里侧的成员同样将右手放置于左肩,弯腰,一改强闯入此地的猖狂模样,恭敬而又虔诚的低下了头。 “欢迎boss回归!” 这才是审神者伏黑千鹤的真正归处,真正的身份。 端坐于里侧顶点,身为统帅里侧所有成员的首领。 也是时之政府所有人所恐惧的一把尖刀。 大步朝着门口靠近,垂落而下的制服衣摆微微晃动,伏黑千鹤走在最前方,视线直直的和破损的墙壁外那群闻讯赶来全副武装的表侧人员的领头人对视。 直接可以调动的直属于时之政府战斗部门的成员,所谓的精英。 就像是在警戒抓捕最棘手的犯人一样,又像是对抗的是比时间溯行军更加强大的存在,空气之中蔓延开来的灵子与杀气肆意流窜。 阳光下,腰间的刀剑反射出冰冷寒芒,穿着浅色军装制服隶属于表侧的武装成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领头的青年神色有些复杂。 良久,他率先开口。 “伏黑千鹤,你违反了规定,未按照流程办理手续擅自离开安全区,甚至是纵容你的部下擅闯禁区,你的行为违背了时之政府规定。” “精神稳定程度报告未曾判定就破坏建筑……” 环绕了一下周围,来人脸色越加冰寒。 “我有权执行对你的逮捕和关押。” “禅院里海,你还真是和从前一样啊。” 站在光影的交界处,伏黑千鹤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人,唇角上扬的弧度扩大,周围的灵海隐约化作了真实的海浪,黑瞳深沉,就像是不透光亮的深渊。 “蠢货一个而又看不清楚现况。” 表侧的那些人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趁着她躺在里面蚕食里侧权力,然后无期限的拖延她出来的时间,一遍顺理成章的掌握所有权限。 真以为她会再一次犯蠢,信了对方的话?一群逐渐腐朽的家伙迟早要把时之政府拖垮。 代价太大,那种死亡与失去的滋味品尝一次就够了。 之前不美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付出过的惨痛代价自眼前一一浮现,刚刚苏醒胸口怒意不断积蓄翻涌的伏黑千鹤眉宇之间暴戾之气浮现。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这群杂鱼也能拦得住我?” 接过了髭切的本体,伏黑千鹤手腕翻转刀刃直指立于天空之上的,笑的乖戾而又猖狂:“而且,我最讨厌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给我滚下来!!!!” 挥击而出的太刀上缠绕着的灵力连同最纯粹的杀意相融合,磅礴浩渺到无法让人升起抵抗之意的力量将天空中的精英们一击打散,让他们坠落于地面。 “没有脑子的话就好好听你祖宗的话。” 收起了太刀,伏黑千鹤淡淡的瞥了一眼瘫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禅院里海:“看在你祖宗曾经教导过我的份上,我容忍你很久了。” “再来下一次,你就连同那些腐朽的老东西们一起休息吧。” “不愧是boss。” 毫不顾虑表侧的人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被当众打得脸都没了,光明正大落井下石恨不得再去踩几脚的刑讯部部长咋舌,而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脚步轻快的追着自家boss离开。 斜睨了一眼那群曾经在自家boss沉睡后开始挤兑里侧,抢占他们的生存空间,往他们头上扣黑锅,踩在他们脑袋上面舞的家伙,刑讯部部长凉薄的勾唇,吐出两个字。 “蠢货。” 真以为里侧脾气那么好吗? 最初那般隐忍不过是和老怪物们达成了协议,为了让boss养伤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表侧的家伙们真是安逸太久了,脑子已经彻底废了。 “大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懒得再给那群东西一个眼神,药研藤四郎亦步亦趋的跟在伏黑千鹤身后出声询问道。 “先去时之政府。” 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伏黑千鹤神色平静,并未说出自己现在的具体状况。 似乎是脑子坏了,她面前有些奇怪的画面一直在闪回。 画面里,是一个叫做禅院甚尔的家伙? 啧了一声,将这件事压在心里,伏黑千鹤将太刀扔回髭切的怀里,双手插兜大咧咧的就这么在别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安全区。 嚣张的姿态让表侧赶过来执行任务的人恨得牙痒。 踏出了那个鬼地方,伏黑千鹤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先回本部等着开会,自己领了自家付丧神朝着时之政府表侧的总部会议室走去。 “先找回场子。” 面上露出一个笑,伏黑千鹤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和善。 “表侧的老东西们耳朵倒是灵敏,这么快就专门扔了一个跟我有关系的老熟人过来给我添堵。” 舔了舔唇,伏黑千鹤哼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培养皿里泡的时间太久,还是刚刚醒过来脑子里面碎裂的画面太让她在意,空洞洞的脑袋和胸口总是积蓄着一股怒火,叫嚣着让她想要发泄出去。 准确来说,不仅仅只是被表侧不要脸的家伙们给激起的怒意,伏黑千鹤还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种微妙的不安和被人打了之后忘了在自己面前舞的杂碎是谁的憋屈感混杂在一起,交错着让伏黑千鹤更加的暴躁。 而与此同时,尚且不知晓正主已经在来的路上的时之政府表侧高层正聚在一起开会。 “伏黑……如果不是她那两个五条、禅院家家主的师父和本灵付丧神等创立者非要保着她,我才不会容忍她和我们平起平坐。” 他们可是最早追随创立者们打拼的人,凭什么要和一个女人平分权力? 而且还是一个行事作风猖狂到无法无天的家伙。 “原来你们对我这么不满啊。” 陡然响起的女音,紧接着紧闭的会议大门被猛地踹开。 被讨论的正主伏黑千鹤笑吟吟的看着里面满脸慌乱的人,抬脚踏入。 已经换上了制服的伏黑千鹤脚下的军靴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而那些被抓了个正着的人额头冷汗开时渗出——虽然他们背地里各种嘲讽不屑,但是那不过是依仗着正主不知晓而已。 伏黑千鹤的恐怖,他们才是最直接感受过的。 回想起了曾经对方一个人杀光了三个扇区的所有时间溯行军,回来后把出卖消息的曾经同僚生生捏断了所有骨头在最后才让对方咽气的画面,这群人胆怯了。 “伏黑千鹤……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代表里侧同表侧开战吗?” 有一个人开口剩下的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开始威胁。 “没错,你这是在扰乱时之政府的运作!” “你们里侧只不过是处理一些脏活的尖刀,没有权利跑到我们的会议室!” “你再乱来,创立者他们也不会饶了你!” …… 听者面前这群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伏黑千鹤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直接抬脚踹了过去:“烦死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叽叽歪歪的比苍蝇都惹人烦?!” “而且……” 抿唇,收敛起了笑意,伏黑千鹤自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展露出了怒意。 但是伏黑千鹤面上并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的变化,只是平静而又淡漠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暗沉的眸底却有噬人的惊骇杀意。 “我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是你们中有谁向时间溯行军通知了消息吧。” 会议室内陡然陷入死寂。 没有人敢吭声。 因为那场震惊了时之政府的有关于里侧搜查官首领的阵亡战斗中,死了太多的人。 而且,身为时之政府高层的他们更清楚的是,在那次战斗中与伏黑千鹤自小一起长大,堪称为她的亲卫队的零番属审神者只剩下了四号位一人独活。 这个名头,这种怒火…… 没有人敢承担。 “啊,都不愿意说啊。” 捏了捏手指的骨节,伏黑千鹤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吩咐道:“长谷部,麻烦关一下门。” 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褪下,伏黑千鹤换上了白色手套,自空间内取出了一柄精巧的尖刀。 “这是美明子的副刀,我可真是托你们的福,才能继承了她的武器。” 蹲下身,伏黑千鹤笑眯眯的捏住了一人的下巴:“你们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彻底确认了我是否死亡就大肆交谈,可是十分愚蠢的做法。你们瞧,之前的战场上不就被我听到了消息吗?” “你们必须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腐朽的老东西们……你们之前针对我,在时之政府利用你们的宣传平台散播有关于我的消息、在背后拖后腿这些都无所谓。” “但是,既然你们真的以为我好欺负,越了界……那么,我们今天就来算算总账。” 那些她眼睁睁看着死亡的挚友发小,那些被纵容着进行刀剑贩卖的肮脏勾当,那些被迫暗堕的付丧神,那些因为一己之私被出卖而含冤死在了战场上的同僚。 垃圾。 去死。 这种腐烂的高层果然还是直接清洗掉算了,就算是事后被老怪物们找上门也无所谓。 真是……受够他们了。 眼底血色浮现,伏黑千鹤干脆利落的落刀—— 所有的惨叫声都被关在了会议室内,而门外,忠心耿耿的付丧神把守着门,所有试图开门的人都被他们手里的本体挡下。 “你们想要进去这可不行呢。” 有着柔软奶白发丝的源氏重宝擦去溅到了脸颊上的血渍,语气柔软:“家主大人有正事要办,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靠近了。” “哈哈哈,髭切殿说的没错。” 被誉为天下最美之刃甩掉了本体上的血液,抬头,血色的双眸中玄月高悬,长长的发丝随意的束缚于脑后。 “如果真的想要进去,就请先打败我等吧。” 暗处的极化短刀和擅长暗杀的极化胁差将本体横于身前,攻击范围最广的薙刀与大太刀站在最开阔的地方做出警告的姿势,而太刀与打刀们并排而站。 枪与剑静默的立于一旁。 这可真是……防御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冲破他们的战线。 而且…… 禅院里海看了眼面前双目猩红,额头上生有鬼角的付丧神,一瞬间的想要冲进去扯着伏黑千鹤的衣领冲着她吼,问她是不是疯了,大咧咧的把自己部下付丧神全部深度暗堕的事情给展现在人前。 这简直就是送到别人手上的把柄。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旁安耐不住的同僚,禅院里海想到了刚刚自家老祖宗说的话,悄悄朝后退了一步——既然祖宗发话了,那么他身为小辈自然是要听命令的。 剩下的就交给这群人去和那些付丧神说吧。 会议室内,逼出来了有关于自己养伤的真相,拿着录音器把所有证据都给收集齐了的伏黑千鹤将脏了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时之政府表侧的人和自家付丧神正在对峙,伏黑千鹤作为在众人眼里挑事儿的主谋自然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自然而然的,伏黑千鹤身上被溅上的新鲜血液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伏黑……你敢真的对同僚下手?!你!” 表侧的人都知晓里侧的人是疯子,身为统帅里侧的boss,曾经甚至还在时之政府掀起过清剿运动的伏黑千鹤更是臭名昭著。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在死了又回来之后变得比之前更疯,在表侧的总部把他们的上司给宰了。 “哟,你们都来了啊?” 挑眉,也不管自己脸颊上沾染着血渍的模样是不是有些吓人,伏黑千鹤扬了扬手里的录音器,看着面前似乎想要动手的人略略挑眉,露出个过于灿烂的笑。 “别急,你们上司可都说出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今晚我们还会再好好聊聊的。” 时之政府,曾经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噩梦,里侧的boss伏黑千鹤死而复生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来,还不等资历悠久的审神者戒备、新入职的审神者打听有关于对方的消息,在时之政府内部的网络直播中,伏黑千鹤就大咧咧的坐在桌案前把手里的供词和证据一样样的全部扔到了众人面前。 暗中支持付丧神的拍卖交易;纵容直系眷属虐待刀剑;私底下开展审神者与付丧神的暗堕研究;战时出卖信息勾结时间溯行军…… 一切的一切都冲击着人的三观。 “啊,大概就是这样。” 将炸弹全部都给扔了出去之后,伏黑千鹤单手撑着下巴懒散的抬眸看了眼对着自己的摄像头,然后朝后倚着椅背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有犯人逃跑。” 扯出一抹恶劣至极的笑,伏黑千鹤拉长音调慢悠悠道:“因为你们看到这个直播的时候,犯人大概已经被逮捕归案了吧。” 至于手段……嘛,那个并不重要。 笑眯眯的冲着屏幕挥了挥手,伏黑千鹤最后还不忘再给表侧的人扣上一道:“下次再听到表侧那群人胡咧咧,诸位审神者同僚们可要提高自己的警惕哟~” “别再被人给卖了还帮人数钱。” 一次性给对家添堵,完事儿后又踩了对方好几脚,出了一口恶气的伏黑千鹤被她两个师父给叫走了。 没办法,因为她这次搞得动作实在是太大,向来不管事儿的时之政府创立者,一群本灵和坐镇的大佬都被惊动了。 跟俩师父“友好”切磋后,浑身青青紫紫的伏黑千鹤对天翻了个白眼被迫自愿听了一整天的思想开导课程,包括且不限于什么“你要杀就不能做好准备工作后再杀吗”、“表侧的白痴是很烦人,但是你就不能先利用他们犯下的错事把人给扣走吗?到时候进了你的地盘还不随你折腾”以及“动手了也不处理干净,现在外面的杂鱼又在利用舆论折腾,烂摊子你自己处理去”的积极言论。 死鱼眼看了眼面前白毛蓝眼和黑毛黑眼的两个师父,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梗着脖子叛逆,就先被自家师父招出来的鵺和大蛇给压在了身底下。 因为尚未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暂时刚不过面前俩师父的伏黑千鹤决定后退一步,在六眼无下限咒术警告和虚魔罗警告下捏着鼻子保证自己会处理好时之政府现在的事情。 于是,被折腾了一顿的伏黑千鹤又被迫加了班,一直彻夜不眠的在办公室待了近三个月才彻底稳定了局面。 之前刚醒过来只顾着一口气清算了高层的垃圾而没有任何准备工作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事后需要收拾的东西多到让人崩溃。 等到风波彻底平息下去后,伏黑千鹤就抽空带着药研藤四郎去了个地方。 因为最近她脑子里闪回的画面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是一度影响到了她工作。记忆,还有仿佛忘了什么的焦急感让她无端感到烦躁,所以感觉不能再拖下去的伏黑千鹤才决定解 第30章 三十只甚尔喵 安静的室内,  封闭的门窗阻隔了光源的渗入。而并未开灯室内,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幽幽亮起的屏幕,  再加上地面上散乱的不知名仪器,让这里看上去一时之间有些可怖。 封闭的密室内,唯有伏黑千鹤一个人坐着。 虚构记忆之中混乱的街角遍布身躯的伤疤;孤儿院的排挤与被暴力的苦涩;进入陌生城市的无措;与伏黑美明子的相遇;初见杀手的慌张;被大猫纠缠的无奈;在无声之中为期跳动的心脏…… 记忆归位,缺失的一块终于被填补,自苏醒过来之后胸腔内无处发泄的情感有了来源,失去的宝物被重新找回。 那是她即便失去记忆也记在灵魂上的珍贵之物。 可是短暂的被品尝到的幸福很快便消散,  接踵而至的是漆黑的噩梦。 “咔嚓——” 制作精密的仪器上布满了裂纹,伏黑千鹤低垂着头,周身灵海翻涌,眼角暗色的魔纹蔓延,  眼瞳逐渐转为深色,下一刻她掌下的器物终于再也承受不了的爆炸开来。 “大将!” 被屋内变故惊吓到了的药研藤四郎拍打着门,  声音中的焦虑轻而易举的就能被人察觉。 而伏黑千鹤恍若未闻,  仍然沉浸在最深沉的遗憾中。 然而就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 “你真是长本事了!” 五条家的老祖宗额角青筋凸起,走过来一只手捏着伏黑千鹤的后脖颈把人给提了起来,当他看到毁成了渣渣的仪器后更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伏黑千鹤!你是真的皮痒了吧?前脚刚把时之政府差点给掀翻,后脚你又跑过来拆家!” “你是真的觉得没人能打你对吗?” 一个恍神被师父给当成小鸡仔给提起来的伏黑千鹤:……大意了,  忘了这里有警报器。 “我还有事,先把我放下来。” 一手握着自家师父的手腕,伏黑千鹤挣扎着试图从对方手底下跑出来:“我就差最后一点了,让我看完!看完我就去加班!” 而听到伏黑千鹤这么说,  五条家的老祖宗只感觉自己千年的好修养在一瞬间破功。 “想看?” 低头,  五条老祖宗微笑,  同时竖起手指直接展开了领域:来,  无量空处让你看个够。 被垃圾信息给塞满了脑袋动弹不得的伏黑千鹤:你竟然偷袭?老流氓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作为从小被揍到大,  后来天赋觉醒了开始跟对方互殴的伏黑千鹤成功在自己被强制关禁闭前醒了过来。 “你下次开领域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伏黑千鹤捏了捏拳,强忍下打人的冲动。 五条家的老祖宗哼了哼,略过了这个话题反问道:“你都看了些什么?跟我们两个说说。” 心里有了不妙预感的伏黑千鹤回头,果然看到了自家另外一个师父正坐在大蛇上看着自己,也做出了展开领域的手势,十足十一副你不讲我就“请”你讲的架势。 伏黑千鹤:你们一个个的可真是我亲师父:) “我说,我全部都说。” 完全不想动手打架的伏黑千鹤做出了个投降的动作:“我发现之前我的死是有人策划的,所以我现在想打回去。” “是吗?” 禅院家老祖宗淡淡的看了她一样,然后毫不犹豫的召出了稍小一点的大蛇将伏黑千鹤给捆住:“单单只是想要报仇的话,你的情绪波动不会这么明显。” “别想跟我撒谎,说清楚。” 伏黑千鹤:…… “我只是谈了个恋爱。” 咬牙,伏黑千鹤挤出来了一句话:“然后外加生了个儿子而已。” 五条老祖:? 禅院老祖:? 本以为家里徒弟打算再一次搞事,结果还真的搞事!竟然连儿子都搞出来了?! “你竟然会生儿子?” 五条家老祖宗惊叹出声:“我还以为你会逼着别人,让别人给你生。” 伏黑千鹤:…… 我要弑师:) 看着两个人打起来,禅院家老祖宗显然更加的淡定一点,如果忽略他差一点从大蛇上滑下来的话。 “是哪家的小子?” 禅院老祖沉声问道。 到底这也是自家崽子,虽然长大后不可爱了,但是莫名其妙被猪给拱了,他一点都不开心。 伏黑千鹤:……似乎是叫做禅院? 等等,甚尔不会是面前这家伙的后代吧?! 见伏黑千鹤不吭声,误会对方是不乐意说的禅院老祖宗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但是倒没有逼着非要得出个结果。 “既然你想再看那就去看,但是我有个条件。” 决定委婉的打探出那头猪的名字然后找对方谈谈的两个老祖宗难得达成一致,说道:“我们要在旁边看着。” 不行的话再直接宰了他。 伏黑千鹤:不,等等! “他其实很好的,真的。” 语塞片刻,伏黑千鹤试图阻止两个杀气腾腾的师父:“会做饭又能打,身材也很棒,对儿子也很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顾家又深情专一!” “这不是基本要求吗?” 五条老祖宗抱臂,挑剔的不得了:“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他不如赶快跳崖。” 禅院老祖则更加的毒舌一点,直接说道:“你还不至于眼瞎到那种程度。” 看着老祖宗一副强硬的姿态,知晓避无可避的伏黑千鹤心一横,就干脆带着两个老祖宗坐在了仪器面前按下了按钮。 机器运转的内部零件发生了点卡顿,随后乱码迅速消失,调整为了某一条时间线。 然后…… 画面里,唇边带着伤疤的男人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场面逐渐清晰。 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神情逐渐激动的围绕在赌桌旁的人,还有赌马的票据…… “你说的好男人,就是指热衷于赌博?” 看着画面里的陌生人几乎就是住在这里的模样,五条家老祖宗神色逐渐怪异。 “他可能是工作需要。有时候从事某些见不得光的职业时,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伏黑千鹤深呼吸一口气,带着滤镜开始给自家男人找理由。 行吧,这个理由勉强接受了。 五条老祖宗点点头,然后安静的往下看。 再往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每日游手好闲不去工作颓废度日。 “你说的好男人,就是指混吃等死没个活人气息?” 禅院老祖宗逐渐皱眉,脸色黑了下来。 “……这可能是任务需要的伪装。” 逐渐想不出来词的伏黑千鹤带着自己最后的倔强拿着滤镜闭眼解释道。 行吧,这个理由也勉强接受了。 禅院老祖宗点头,不情愿的忍了下来。 “你说的好男人,就是去当小白脸吃软饭?” 片刻后,五条和禅院两家的老祖齐声问道,同时看着身旁自己徒弟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你怕不是真的傻了? “……这可能是误会。” 伏黑千鹤感觉自己脸有点疼,同时顿感心肌梗塞,但还是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闭上眼颤抖着拿着滤镜强行忍下了怒意。 五条和禅院两家老祖宗沉默,扭头看到了屏幕上的场景齐齐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们看着自家闭着眼额角青筋暴跳的徒弟,开口道:“这次……你自己看吧。” “你说的好男人,就是去入赘然后把你儿子给卖了啊……” 抬头睁开眼,伏黑千鹤就看到了某个男人对着别人说家里儿子身具咒力马上就可以检测咒术,爽快报价把儿子给卖了。 “吧嗒——” 这是伏黑千鹤脑海之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的声音。 面无表情的看着画面上那个曾经让自己心动的家伙,伏黑千鹤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灵海化作了实质翻涌咆哮。 “砰——” 地板因为承受不了压力陡然炸裂,碎石迸溅,五条和禅院两家老祖宗看着自己的徒弟,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师父,我有点事需要离开请个假。” 勉强保持住了理智,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伏黑千鹤轻声道:“我需要去现实解决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家庭纠纷……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就麻烦一下你们了。” 看着地面龟裂裂纹不断扩大,自家徒弟面目狰狞濒临暴走,甚至是眼角魔纹都出来了的模样,五条和禅院两家老祖宗沉默。 衣摆被灵海带动翻涌,伏黑千鹤微笑着转身:“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提着刀的那种:) 刚刚复出重新回归杀手行业的伏黑甚尔正翘着二郎腿等着自己的中间人过来。 “禅院甚尔,你想好了要接这个单子?” 孔时雨推开门,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你不是说洗手不干了吗?” 哼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伏黑甚尔接过资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以后别叫我禅院甚尔。” 嗯? 孔时雨挑眉,面露不解之色。 “我入赘了,现在是伏黑甚尔。” 抬头看着自己的中间人,伏黑甚尔在说这句话时笑的难得的有些恣意,就像是在说一件令人感到骄傲的事情一样,引得孔时雨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收到了什么刺激。 因为在此之前他认知中的禅院……伏黑甚尔可不像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算了。’ 视线掠过伏黑甚尔手里拿着的资料,孔时雨有些无所谓的想道:‘只要能完成这次的任务,管他又发什么疯。’ 毕竟伏黑甚尔不就是一个混账疯子吗?做出什么事请来都不意外。 事实上尽管伏黑甚尔沉寂了几年不曾再从事杀手行业,身手略有些退步,但是依然恐怖的令人从心里感到胆寒。 “小子,你的实力确实不错。” 手里面的咒具刀刃翻转出了个漂亮的刀花,伏黑甚尔看了眼面前白发蓝瞳穿着制服的学生,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下手时却毫不留情。 “噗嗤——” 匕首的刀刃最后没入对方的眉心,伏黑甚尔收刀朝着另一边走去。 事实证明尽管被派来的两个学生号称并列为最强咒术师,但是在面对伏黑甚尔的时候依然还是太弱了。 弱到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星浆体?” 一脚踩在咒灵操术使的头上,因为担心随随便便宰了对方导致对方的咒灵暴走失控造成麻烦,伏黑甚尔略有些遗憾的放弃了在对方头上开个洞的念头,略侧过头,看着面前颤抖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子,面色平静,就好似自己不是即将杀死她的人。 ‘会死的!这次一定会死的!’ 天内理子眼孔收缩至极致,因为对死亡的认知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下一刻,原本该死去的人自踏着阴影自旁边的隧道中走出。 “嚯,竟然没死啊。” 略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五条悟,伏黑甚尔在心里面对比了一下略有些遗憾的发现如果自己想要拿到拿笔钱就不得不和面前的人再次对上。 而五条悟现在周身的气场很微妙,给了伏黑甚尔一种自己可能会死的错觉。 或许应该逃走的。 但是…… 扯出一抹笑,伏黑甚尔握紧了手中的刀,选择了直直的冲了上去。 输了,彻底的输了。 而这次失败的代价是付出生命。 “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 失去了半边身躯的伏黑甚尔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思索片刻后,道:“我好像还有个儿子,叫做惠。” 看着自己的任务目标,伏黑甚尔语气很随意:“马上要被卖给禅院家……那小子随你处置。” 现场陷入寂静,一旁的天内理子在得救后刚松了口气,却在看到某处后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听见一道阴恻恻的女声响起。 “伏黑甚尔,你敢卖我儿子?” 伏黑甚尔:??! 老婆?! 瞳孔地震jg 第31章 三十一只甚尔喵 “咔哒——” 厚重的军靴踩踏在薨星宫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听起来略有些沉闷。 声音并不大,  但是对于在场唯三尚且清醒并保有意识的人来说却如同雷鸣于耳畔炸响,在他们心间引起震动。 狭长栈道与宽阔大堂链接处,  光影交错之间伏黑千鹤踩踏着黑与白的交界线,黑色制服的衣摆略略垂落于小腿旁。 因为大半个身子被阴影笼罩加上穿着的是纯黑的制服,伏黑千鹤模糊的轮廓让她恍若和身后的黑影融为一体。 而此刻,在最初直指某位咒术师杀手说出了质问的话语后,伏黑千鹤全然没有了任何动作,安静的站在了原地,  视线却直直的落在了不远处浑身是血,依靠着墙壁而坐的伏黑甚尔身上。 在注意到伏黑甚尔现在堪称糟糕透顶的状态后,伏黑千鹤眸色渐深,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唇边散漫地笑意也逐渐减少。 沉沉的盯着伏黑甚尔,在久久得不到回应后伏黑千鹤率先迈出脚,  但是不等她走到甚尔身边,  原先沉默的咒术师突然开口。 “你跟他认识?” 散漫地透露出些许敌意与戒备的声线响起,迈开的步伐被拦了下来。 循声望去,伏黑千鹤看到了熟悉的白毛刺猬头和澄澈恍若天空一样的苍蓝色眼瞳。 这个熟悉的标配,还有熟悉的咒力波动…… “五条家的人?” 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甚尔的伤势给吸引过去的伏黑千鹤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  在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视线落在那双眼睛上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六眼……看来是了。” 是那个老流氓的后代,还有六眼,现在跟他打起来会拖延时间。偏偏甚尔的伤不能拖。 没有必要起冲突。 得出这个结论,  伏黑千鹤收敛了一身的冰冷寒意。 搞不明白对方意图的五条悟短促的发出“哈”的气音,  随后微微皱眉,  同时伸出手,  咒术苍蠢蠢欲动。 对于面前这个意外冒出来的第三者,  尽管对方看上去认识他,但是完全无法放下戒备心。 不如说现在的五条悟只想早点结束这个任务,带着自己情况不明的挚友夏油杰去找家入硝子治疗。 “放心,我并不是你的敌人哦。” 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伏黑千鹤已然走到了五条悟身旁,然后伸出手握住了五条悟的手,将他指尖的咒力打散,阻止了苍的发动。 而这个举动让五条悟脸色变了。 因为在伏黑甚尔的帮助下悟了的五条悟现在开着无下限术式,也就是说,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碰触到他才对。 但是现在……被碰到了。 ‘是个很优秀的后辈。’ 看着面前和自己那个师父高度相似的五条家孩子,伏黑千鹤却并不打算和对方聊聊,因为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更让她在意。 “放心,我并非你的敌人。” 用从老流氓身上总结的技巧和经验欺负一个刚刚彻底掌握无下限咒术的人显然还是比较轻松的,伏黑千鹤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很轻,但是不容反驳的意味却足够明显。 在制止了五条悟的攻击后,伏黑千鹤侧身冲着五条悟和天内理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接下来请不要打扰我和他聊天,可以吗?”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请两位带着你们的朋友离开吧,他看上去伤得很重。” 伏黑千鹤说罢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夏油杰。 认知被打破,现在摸不清楚对方实力的五条悟见对方确实是没有什么敌意后便不怎么情愿的朝着地面上的好友走去。 这种被人给压制住的憋屈感,着实是让他不舒服,尤其是在他之前领悟到了何为最强后。 但是在两相对比之下,显然现在带着夏油杰和天内理子去和家入硝子汇合是最佳选择。 见对方听进了自己的话,伏黑千鹤遂不甚在意的转过了身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在倚靠着墙壁的咒术师杀手身边驻足,伏黑千鹤蹲在了他面前。 伏黑千鹤垂眸,盯着面前浑身浸染了自己鲜血的男人,抿了抿唇。 “怎么不说话?” 歪了歪头,伏黑千鹤见伏黑甚尔一声不吭的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怔愣的盯着自己,连他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血液在身下积累成小小的血泊都未曾察觉。 ‘真是糟糕的状态。’ 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伤成了这样,失去了半边身躯的甚尔会死。 这个念头在伏黑千鹤蹲在了他身侧时越发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或许是因为曾经的自己过分的接触过死亡,所以她对于将死之人身上的独属于死亡的糜烂气息格外熟悉。 但是现在,伏黑千鹤大脑潜意识的开始排斥这个信号,甚至是比起自己亲自经历死亡,她发现自己更讨厌面前人受伤或者死亡。 令人不快。 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伏黑千鹤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栽在了一个坑里,甚至是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溺。 “为什么不说话?” 又一次的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伏黑千鹤伸出手搭在甚尔的脖颈处,不让他感觉到太难受,同时尽可能的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身上的伤。 而在隐蔽的地方,伏黑千鹤自神域内取出了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拇指大小的光团,无声的将其融入甚尔体内。 “他们这是……?” 危机解除的天内理子帮忙搀扶着夏油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侧的两个人,一迟疑地问出了声:“那个人,要死了。” 而突然出现的那个人,跟那个杀手是爱人吗?就这样放任两个人在这里,不会出事吗? “哈?死?” 五条悟看了一眼,凭借着六眼清晰地看到了之前那个打破了自己术式的女性手里拿了一个光团拍在了伏黑甚尔的伤口处。 血液被停滞,原本应该消散的生命气息逐渐在充盈。 ‘魔幻现实主义’ 十分确定即便是家入硝子也无法治愈伏黑甚尔的伤势,五条悟在看到有人不依靠反转术式硬生生把一个要死的人给续了一口气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 今天遇到的一切实在是对他的世界观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别多想,那家伙现在还能喘气。” 现在比起那个杀手,明显还是杰的情况更糟糕一点。至于那些疑问,待会儿再来问也不迟。 想通了的五条悟难得的自愿充当了一次人力车夫,带着天内理子和重伤昏迷的夏油杰顺一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伏黑千鹤在做完那些隐晦的小动作后再次朝着伏黑甚尔看去。 意料之中的,伏黑千鹤看到对方依然怔愣的像是一具被摆放在这里的雕塑一样,木讷的看着自己,深色的瞳仁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样子。 也只有她的身影。 “千……鹤?” 极其轻微,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充斥着不敢确信的沙哑声线自浑身是血的男人唇边溢出,消散在空气中。 仅剩下的唯一一只胳膊抬起,伏黑甚尔盯着面前熟悉至极却也陌生至极的面庞,试图去碰触对方,想要去证明这究竟是所谓的死亡前的走马灯还是…… “不……算了,无所谓了……这都无所谓……” 脑海之中原本浮现的猜测被打碎,口中轻声呢喃着,伏黑甚尔半垂着眼睑凝望着面前的人,因为失血过多眼前逐渐变得昏暗一片,但是伸出的手依然执着的朝着一个方向不肯落下。 伏黑甚尔失去血色的唇瓣紧抿,原本目空一切,即便是面对死亡依然散漫地面孔上终于流露出了偏执的希望抓住什么的表情。 不管是梦境也好,走马灯也罢,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再见到你一面,能够再碰触到你…… 如果这一切皆为虚妄,那么,就让我溺毙于此幻境之中。 原本以为已经遗忘了的人,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体验到曾经那种痛楚,但是当再一次看到对方时,伏黑甚尔突然发现模糊了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晰,回忆在脑中浮现,清晰到初遇时对方傻气的朝着自己伸手的模样都仿佛在昨日刚刚看到。 之前的根本不是遗忘,只不过是胆怯的不敢去面对,不敢再去碰触那片伤疤而已。 清晰的有了这个认识的伏黑甚尔这次没有选择继续逃避,或许是明知自己即将要死亡,又或许是本能的不信任面前的是活着的伏黑千鹤,他自那场噩梦之后第一次放肆的纵容自己去试图捕捉水中月、镜中花。 沾染着血液的手掌在半空中时终于随着主人的体力流逝坠落。 然后,被白皙的手握住。 手指交错掌心贴合在一起,伏黑千鹤垂眸看着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前倾倒在了自己怀里的人,环抱着伏黑甚尔,姿态亲昵。 “……原来是我的原因吗?” 发丝垂落在对方的脸颊上,空余的手拂过对方的脸颊,把甚尔面上沾染的血渍拭去,随后伏黑千鹤一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睡吧。” “睡一会儿,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本该愤怒的,本该继续质问他的,但是…… 看到他这么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所有的怒意缓慢消散,尖锐的刺痛在心脏蔓延开,传递往四肢百骸。 ‘算旧账不急。’ 伏黑千鹤这么想着:‘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他救回来。’ 或许是刚刚使用的药物起了作用,伏黑甚尔脸色好看了一些,然而在听到那句像是告别的话时,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用仅剩的手握住了伏黑千鹤的手腕,而后彻底昏死过去。 但是即便是昏迷了,依凭着本能做出的抓住的动作,伏黑千鹤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或者不适。 伏黑千鹤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死死固定着手掌,像是将自己的手当做了锁一样,却又给她留足了空间不至于在她身上留下淤青的痕迹。 ‘麻烦的家伙。’ 牙齿紧咬,但是胸口的心脏却又是为面前的人跳动。 不敢多耽误的伏黑千鹤直接将伏黑甚尔给带回了时之政府,回到了自己前来现世时设定好的地点。 无视一路上自己属下惊讶诧异的眼神,伏黑千鹤目标明确的来到了医疗科。 “救他。” 言简意赅。 早在半路上就听到了风声的医疗科主任看了眼伏黑千鹤抱着的人,沉默片刻,果断的拒绝。 “救不了。” “这人已经没了半个身子,你让我怎么救?” 真以为他这里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吗? “扣押的一些资料可以还给你。” 伏黑千鹤看了眼面前的人,眼也不眨一下:“如果觉得不够,有什么要求你可以随便提。” 万万没想到自己能从这位嘴里听到这么不理智的话,医疗科主任心动了片刻,但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你开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们救不了他,或者说,整个时之政府都没有这种技术。” “你在耍我?” 大脑中名为理智的线濒临绷断,伏黑千鹤危险的眯起了眼:“之前我都成了那副模样你们都能把我给拉回来,现在告诉我说你们救不了?” 见面前人有要发疯的迹象,医疗科主任沉默片刻,突然将周围的人全部挥退。 “有条件。” 听到这话伏黑千鹤了然一笑,毫不在意的允诺道:“随意,你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 “现在我只要让他活下去。” 不管是什么代价都好,对于她来说,只有甚尔和惠是她不惜任何代价都要保护好的,独属于她的珍宝。这是私欲,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私欲。 “那么,交易达成。” 付出代价之后事情就进展的格外顺利,伏黑千鹤看到了伏黑甚尔身上的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在确定了伏黑甚尔并无大碍后,伏黑千鹤就去解决另一件事。 把她的孩子找回来。 第32章 三十二只甚尔喵 西方天幕中的太阳没入地平线之下,  赤色翻涌的火烧云连同残存的金色灿光在空中绘出层层浸染渐变的艳丽色泽。 伏黑千鹤单手插兜,站在距离小学不远处的胡同口背靠着墙壁看着天空,  一副等人的悠闲姿态。 但是唯有她自己知晓,那藏匿于衣兜内的手掌因为即将要见到自己的儿子而紧张和不安的攒紧成拳。 时间缓慢流逝,距离小学规定的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伏黑千鹤目送着无数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离开,却怎么都没有等到自家儿子的影子。 就在伏黑千鹤有些焦躁的直起了身子打算进入学校找惠的时候,不远处虚掩着的黑色铁质大门被推开。 有着黑色海胆头的男孩单手捏着书包带子,  另一手将大门关上落锁,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近乎黑色的蓝瞳之中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死气。 ‘惠……’ 看到熟悉的小小身影,伏黑千鹤张了张唇,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胸口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理智告诉自己要喊出声来,  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默的驻足。 胆怯,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原先支撑着她的所有思念在亲眼看到了那个孩子之后尽数化作了愧疚和自责,拖拽着她坠落。 在看到了坚强如甚尔都纵容自己堕落,匆匆一瞥时又看到了惠那样的表情,  伏黑千鹤有些不敢迈出脚步。 失格的母亲,在陪他去游乐园时却以那样的方式同他告别。 想要见他,但是又害怕见到他。 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的思念和扎根在心脏上的愧疚让伏黑千鹤逐渐感到窒息,粗重的低吟溢出,  粘稠的懊恼和难过淹没了她。 然后,  就在伏黑千鹤落寂的垂眸时,  盯着地面的视野内出现了一只手。 “回家了,  妈妈。” 眼孔一瞬间些微收缩,  伏黑千鹤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做什么,甚至是有些慌乱的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对方小小的手掌上,不敢用力,甚至是都不敢开口,只能点点头。 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乖巧的被惠牵着跟在他后面,伏黑千鹤隐晦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略有些贪婪的打量着他。 并未长高多少,但是却更加消瘦。 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不起眼的伤痕,是受伤了? 还有裤腿上被什么东西划破的小小裂缝、衣摆上的尘土,是跟人打架了吗? 明明很好奇,伏黑千鹤却不敢问,只能憋在心里。 因为现在能在看到他就已经够了。 一路上伏黑惠都表现的有些过于冷静,就像是从未发生过离别一样,就像是伏黑千鹤的死亡鉴定书从未存在过一样,就像是和曾经的每一个下午那样,放学,然后回家。 仅此而已。 平静到让伏黑千鹤本人都有些担忧的程度。不过很快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站在家门口,伏黑惠仍然用一手握着伏黑千鹤,略有些艰难的取出钥匙试图开门。 在这个时候隔壁邻居家的门被打开。 “呀,是惠回来了。” 长相美艳的女性友好的冲着伏黑惠挥了挥手,语气颇为熟稔:“今天也回来的这么晚啊。” “吉野阿姨。” 看到平日里对自己颇为照拂的邻居,伏黑惠面色似乎柔和了下来,握着伏黑千鹤的手却悄悄地朝着身后藏去,似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手。 “恭喜你呀,惠。” 视线落在伏黑千鹤身上,在看到两人相似的面孔后名为吉野的女性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你妈妈回来了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关门声响起,伏黑千鹤目送着对方离开,等到脚步声消失后,她久久没有等到惠开门。 “惠?” 伏黑千鹤略有些疑惑的侧目,轻声的唤了他的名字。 “……不是……幻想……吗?” 伴随着颤抖的声线响起的还有钥匙摔落在地面的声音,沉闷的回荡在耳侧。 伏黑千鹤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猛然加大了力气,就像是在实验自己是否真实存在一样。 “所以,这次不是我的臆想,对吗?” 一直低垂着的头抬起,伏黑惠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原本平静死寂的伪装瞬间崩溃,眼中水汽逐渐浮现,无意识的执着的询问道:“妈……妈?” 破碎的字符溢出唇瓣,筑起的坚固城墙瞬间崩塌,明明眼前已经因为泪意而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色彩,但是依然执拗的重复着,直至最后发出低低的啜泣。 而这个时候伏黑千鹤才恍然明白了惠为什么之前看起来那么平静。 以为那都是幻想吗? 不敢去深思为何惠对于幻想似乎习以为常,伏黑千鹤蹲下身,冲着惠张开双臂,微微一笑,郑重的轻声道:“是我,惠,妈妈回来了。” 怀中落入了一个带着寒意的小小身躯,脖颈被他紧紧环抱着,脸埋在一侧,压抑着的哭泣声传入耳内,伏黑千鹤咬了咬唇,不自觉的眼底也有水汽弥漫。 “妈妈……” 有多委屈呢? 伏黑惠说不出来,只是当他再一次回归到了记忆深处被小心翼翼珍藏着的怀抱中时,被孤寂绝望磋磨养成的坚强如同触光的泡沫一样消散,心脏真切的感觉到了痛意。 被环抱着的安全感无法驱散那些黑暗,伏黑惠将脸埋在伏黑千鹤脖颈侧,痛楚、不可置信、喜悦与委屈交织在一起,明明应该放声而哭,但是喉头却胀痛的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徒劳的张开口喘着气,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砸在发丝与衣衫上。 这是他失去的人。 是因为他而死去的母亲。 都是他的错,如果哪天没有要求去游乐场就好了……如果当时他没有跟妈妈松开手就好了…… 他的人生就像是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之前是缀满了鲜花与疼爱宠溺的温馨,之后便是冷寂的冰寒。 失去母亲,父亲一蹶不振,甚至最后父亲也把他给抛下离开了。他被最亲近的人又一次抛下了。 当时真的好痛啊,蜷缩在角落里,所有的痛苦和泪意都要独自忍耐,没有任何宣泄的渠道。 原本空洞洞的心房上裂口不断地扩大,但是现在,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上了一块。 更噎呜咽的如同受伤的幼兽终于回归了母亲的怀抱时自喉口发出的委屈与难过的低鸣响起,伏黑千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不断地轻声重复着“我在,我回来了”,竭尽所能的给予怀里的孩子一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久到伏黑千鹤感觉到腿部已经失去了知觉时,她听到怀里的孩子小声地、就像是害怕惊扰到她一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 “妈妈,你不会再走了吧?” 会留下来陪着我,对吗? 瞬间眼泪决堤,伏黑千鹤轻笑着掩盖自己丢人的样子,放缓了声音许诺道:“不会哦,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因为,这里才是家啊。 等到惠稍微平静下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伏黑千鹤摩挲着在地面上捡起了家门钥匙打开门,抱着惠走了进去。 将灯打开,伏黑千鹤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全然陌生的没有任何人气的室内布置。 早在伏黑千鹤跟着惠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并非是之前家的位置,结合她知晓的资料,伏黑千鹤推断这里应该是领养了惠的人的家。 想到了这里,伏黑千鹤抱着惠的动作一顿,将复杂的心绪压了下去。 有对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心疼,也有止不住的想要暴打他一顿的**——混账东西再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把儿子给卖了啊! 就不怕儿子之后受委屈吗?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伏黑千鹤看着歪着脑袋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儿子,找到卧室后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了床上,准备回到客厅里等着这家的主人回来,仔细认真地向对方道歉。 顺便再把惠的抚养权给拿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而不等伏黑千鹤起身离开,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发现是医疗科主任打过来的,伏黑千鹤便接通了他的电话。 “你这是从哪儿找来了个怪物?这种身体素质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略有些失真的声线传入伏黑千鹤的耳内:“来的时候都快咽气了,没了一半身子现在却几乎痊愈,看样子再修养个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大一个人我可不想让他在我这里占地方,而且你别继续发疯说要让他待在时之政府。” 得知甚尔现在的身体状况伏黑千鹤也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也就给出了答复:“随便找个医院把他扔过去就行了,手续你可以让我手底下的人去办。” 至于见甚尔……等儿子醒了再说吧。 头疼,同时应付这父子俩的伏黑千鹤扶了扶额,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能要了我的命。 偏偏她还都舍不得,心软的不行。 就是欠他们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人送到距离你最近的医院了,手续什么的我都办好了。” 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对方说道:“就当是我脑抽风不想看到你丢人的要哭不哭的样子吧,再见。” 疑惑的眨了眨眼,伏黑千鹤歪头陷入沉思:我曾经似乎抄过他们的研究室吧?怎么现在态度这么好? 难道时之政府唯一稍微正经的科研区域也沦陷了吗?一个个的怎么精神都不正常。 想不通那就放弃,伏黑千鹤挂了电话刚准备出去就感觉衣角被人拽住了。 “妈妈……你要去找那个男人吗?” 惠似乎是刚刚醒过来,因为之前哭的太狠的缘故现在的声音还很沙哑。 “是我刚刚吵醒你了吗?” 没想到自己把儿子给吵醒了,伏黑千鹤闭眼谴责了一下自己,随后转过身握着自家儿子的手说道:“抱歉。” “没关系。” 已经坐起身来的惠崽摇了摇头,然后蹙眉,面上一派严肃,反手握着伏黑千鹤的手腕,一字一句说的异常坚定而又认真。 “不要找爸爸。” 那个男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找不到他的话会伤心。 全然不知道自家父母早就见过面的惠崽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妈妈难过,因此说的果断。 “妈妈,不用找那个男人,我很快就长大了,今后我养你。” 或者今后努力挣钱,给你找些更好看的人。 伏黑千鹤看着儿子坚持的模样,想到甚尔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后陷入沉默。 ‘甚尔,这可都是你自己作死作出来的’ 想到自己也有旧账没跟伏黑甚尔算的伏黑千鹤自然是更心疼面前脆弱的儿子,于是欣然答应,笑眯眯的揉了揉惠崽的脑袋,把人给抱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人在半路醒了过来,推测出千鹤去找儿子的伏黑甚尔也不管周围医务人员的阻拦拔了输液管翻身就跑。 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伏黑甚尔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记忆之中惠的住处。 然后,为了走捷径扒拉着墙壁三两下爬了上去,刚刚在窗台上蹲下身的伏黑甚尔还未来得及示意自己来了就听见屋内自家亲儿子字正腔圆的那番话。 敲窗户的动作一顿,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赶快把自家老婆抱进怀里,已经忘了自己都干过什么缺德事儿的伏黑甚尔:??? 是我现在还没睡醒,还是这也是个幻境? 我的崽子在撬我的墙角?! 第33章 三十三只甚尔喵 蹲在窗台上的伏黑甚尔现在正在思考人生。 但或许是因为刚从医院跑出来,  体内残留的药物尚未被完全排出导致他的思维运转的速度十分缓慢,木木的大脑里除去“尽快找到千鹤”之外很难再去思考别的事情,因此伏黑甚尔在坚持了没多久后就放弃了,  选择凭借本能行动。 于是,  在屋内的惠崽只感觉自己刚抱着妈妈没有多久就突然被人揪住了后衣领提了起来。 紧接着眼前一花,因为毫无防备的突然被人偷袭,  伏黑惠的手下意识松开,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待在床的另一侧。 而在他再抬头看去时,就看到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渣爹正待在他原先的位置搂着他妈妈的腰。 伏黑惠:……? 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我现在没有睡醒?为什么一个消失的人突然就冒出来了? 相较于伏黑惠的怀疑人生,  伏黑千鹤倒是在伏黑甚尔窜出来的那一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在判断出来的人是谁后放下了原先准备打人的手。 原先怔愣的伏黑惠反应了过来,确认了自己并非活在梦里,  自己的渣爹真的跑了过来准备和自己抢妈妈。 “喂,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满的皱起眉,伏黑惠顿时紧绷起小脸走了过来,  伸出手试图把伏黑甚尔的手掰开,结果也是不出意外的完全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看着自己无能为力帮助妈妈反抗那个糟糕至极的男人,伏黑惠抿了抿唇,面上流露出些许的不甘之色。 而感觉人生圆满的伏黑甚尔也终于肯给一旁被自己给抢了地盘的惠一个眼神,  满满的都是“哪凉快哪待着去”的意味。 呆愣片刻瞬间感觉自己气到不行的惠:?! 你竟然还在我面前挑衅! 一瞬间气到大脑失去理智的伏黑惠猛地站起身来,紧紧捏着拳头准备扑过来跟自己的渣爹打架,  结果被伏黑千鹤拦了下来。 竖起一根手指放置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伏黑千鹤示意自己儿子冷静,随后低头。 看着圈着自己的腰一副岁月静好无事发生模样的大猫,  伏黑千鹤缓缓地勾起唇,  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  随后伸出手落在了他的脖颈间。 双臂虚虚环绕着伏黑甚尔的脖颈,看上去无比亲密的姿态却让伏黑甚尔额角冒出了冷汗。 低下头凑近在伏黑甚尔耳侧,伏黑千鹤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缓缓地收紧胳膊:“好巧,刚谈论到你你就跑出来了。” “呃,千鹤……其实也不算是巧。” 察觉到脖颈间逐渐加重的力气,求生欲让伏黑甚尔加快了语速:“在我醒过来之后见你不在,我就想你应该是来找这小子了,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末了,伏黑甚尔十分真诚的发自内心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千鹤,我真的很想你。” 手上的动作一顿,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旁自家儿子先一步开口,急急忙忙的模样像是生怕自己被对方给骗了一样。 “妈妈你别信他的话!” 回想起自家渣爹都干过什么的伏黑惠警惕的盯着他,同时说道:“之前他把我扔给美明子阿姨后自己就跑了,我拜托过美明子阿姨打探过他的消息。” 说到这里,伏黑惠抿了抿唇,不满的说道:“他在那之后就几乎是住在赌场,出了名的赌鬼,甚至是还……唔唔!” 这次不用等伏黑惠把话说完,原先躺着的伏黑甚尔先一步跳了起来,冲了过去一手捂着伏黑惠的嘴同时低声道:“住口!” 你怎么这个时候这么关注你爹我的行踪?选择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都给抖出来,你是生怕我死的还不够快吗? 看到这一幕的伏黑千鹤懂了,然后眸色一沉,又强势的勒着伏黑甚尔的脖子把人又给扯了回来,唇边笑意越发柔和,将人揽在自己怀里的动作看起来更加亲昵,而伏黑甚尔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惠惠,没事,你继续。” 安抚完了自己儿子后伏黑千鹤垂眸同伏黑甚尔对视,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刚好我也很好奇,甚尔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念道最后两个字时伏黑千鹤还咬了重音。 重新获得自由的伏黑惠大口喘了喘气,看着自家老爹现在的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眼也不眨的继续道:“他还打算傍富婆养他来着。” 伏黑甚尔:……我不是我没有! 那都是过去的我想要干的事情,和现在的我无关!臭小子你闭嘴! 伏黑千鹤:啊呀,真是熟悉的剧情。 上次这么说的人似乎是我那个师父?他老人家还特意提醒我了呢:) “还有一件事……” 再说到最后一件事情时伏黑惠面色明显的阴郁了下来,停顿许久后才一字一句的用平静的语气念道:“他把我转手给卖掉了。” “听前来跟我接触的人说,是因为赌马需要一大笔钱,所以他在这笔生意中敲了对方不少好处。” 甚至是还特别关心体贴的提醒对方要等到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再把自己带走。 室内一片寂静。 伏黑甚尔感觉自己药丸。 “……啊呀,真是让人感觉到惊喜。” 捧读一样的语调响起,伏黑千鹤勉强保持着微笑,额角凸起的青筋因为极力克制着的怒意而导致微微颤抖的手掌都暴露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一点一点的收紧环绕着伏黑甚尔脖颈的胳膊,伏黑千鹤低头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甚尔,你究竟把儿子给卖了多少次?” 也亏伏黑千鹤记得这个问题不能被儿子听见因此音量压得极低,就连伏黑甚尔也只模糊的听了个大概。 虽然很想说“没有”,但是逐渐无法呼吸的伏黑甚尔还是先一步怂了,扯了扯伏黑千鹤的衣袖,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应该是……两次吧?” 如果白送给伏黑美明子那次不算的话,应该是只卖了两次。 这个不确定的语气,这个心虚的态度,还有这个表情…… 额前发丝滑落,在灯光的映衬下落下了一层阴影将表情给遮住了大半,伏黑千鹤唇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然后猛地用力—— “咔嚓” 骨骼不堪重负发出的清脆响声清晰的回荡在室内。 被这个变故给惊呆了的伏黑惠黑色的海胆头被吓得瞬间成了刺猬头,甚至是褪成了黑白线稿:等等,妈妈,你那是把渣爹的脖子给……? “嗯?怎么了惠惠?” 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伏黑千鹤歪头,笑的无害,背后仿佛具现化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阴郁物质。 伏黑惠:…… “不,没事。” 一瞬间冷静下来的伏黑惠充分体现出来了他超高的心理素质,冷静的看了眼软软趴在地上脸着地一动不动疑似扑街的爹,开口说道:“只是有些担心处理起来会不会太麻烦,毕竟他的个头太大了。” 说罢,伏黑惠还一脸认真的比划了一下躺在地上挺尸的某人的占地面积。 此时此刻完全不想起身只想安静死亡的伏黑甚尔:…… 脖子扭了,糟糕,估计几天都要转不过来了。 连裸绞和锁喉都用了出来,千鹤是真的生气了啊……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伏黑千鹤正在和自家那个小崽子一脸认真的商谈处理“尸体”,伏黑甚尔又默默地放弃了起身的想法,安详的躺在地上。 算了,就这样躺着也挺好的。 地上凉快。 偏偏伏黑甚尔决定装死,那边伏黑千鹤还不肯放过他,站起身来后在伏黑惠震惊的目光中单手轻轻松松的提着伏黑甚尔的后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 “惠先休息吧,妈妈和你爸爸谈一谈。” 在离开前伏黑千鹤稍稍朝后倾了倾身子,给了伏黑惠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因为身高的限制,伏黑千鹤拖着伏黑甚尔的时候男人的大半个身子其实都是接触着地面的,而此刻伏黑甚尔不知为何也不反抗,就任由伏黑千鹤以这个姿势把他给拖了出去,两条腿最后消失在伏黑惠眼前时竟然微妙的让人感到可怜和心疼。 猛然回过神的伏黑惠:?! 心疼?见鬼去吧!一声不吭的就抛下我跑了的家伙我才不会心疼他! 一路走出门外后伏黑千鹤晃了晃手里面提着的大猫,出声提醒道:“现在没人了。”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听懂了伏黑千鹤话语中含义的伏黑甚尔不情不愿的抬了抬头,半阖着眼睑,一副蔫嗒嗒的模样,尽管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也一定是有气无力的落在地上’ 不合时宜的脑子里面冒出了这句话,伏黑千鹤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看着他,隐晦的打量过伏黑甚尔确定了他身上没有伤后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惠不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之前的行为了。” 听到这句话后伏黑甚尔原先打算卖惨的动作顿住,沉吟片刻后咳了咳,正思索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刀刃没入地面的声响。 “啊,忘了告诉你。” 伏黑千鹤依然温温柔柔的模样,但是脚边刀刃却借着月关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我的刀不少,八十多把,薙刀短刀大太刀,胁差打刀和太刀,甚至是枪与剑也有,所以甚尔你一定要谨慎思考,不要隐瞒哦?” 感觉全身一疼的伏黑甚尔:好、好的。 第34章 三十四只甚尔喵 在伏黑甚尔点头许诺自己会把所有事情都给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以后伏黑千鹤便收起了自己的刀,  翻转刀刃之间那柄胁差忽然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懒得再在伏黑甚尔面前伪装自己还是之前那个柔弱普通人的伏黑千鹤毫不顾虑的表现着自己的不同,随意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示意伏黑甚尔过来。 因为之前是在别人家,  伏黑千鹤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处理自己的家务事,  所以就跑到了外面。 伏黑甚尔紧挨着伏黑千鹤坐了下来,  但是还未等他说什么就先一步被伏黑千鹤摁在了自己的腿上,指尖搭在了他的眉心。 “这样会舒服一些吗?” 垂眸看着他,伏黑千鹤很自然的戳穿他之前强撑着装出来的痊愈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跑了出来?医生没有告诉你说我很快就会找你吗?” 大抵是因为刚刚小小的爆发了一下怒火,现在的伏黑千鹤反而平静了下来。 可是她这幅样子反而让伏黑甚尔感觉不知道怎么面对。如果她仍然在生气的话,伏黑甚尔都做好继续被打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保证绝不还手,但是现在…… 看了看对方一如记忆中的模样眼神平静而又温和,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伏黑甚尔抿了抿唇,  略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或者说是原本他有机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当他知晓……以后,他就没有这个可能了。 开始的第一句话总是很困难,但是当吐出第一个字之后剩下的所有话语的吐露也就变得极其顺遂,伏黑甚尔也干脆就着这个姿势躺在伏黑千鹤的腿上,  凝望着夜空,木木的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都给说了出来。 “我当时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 惠实在是和你太像了。 这句话被伏黑甚尔咽了回去,  没有说出口。 事实上,在那件事情刚刚发生时,  他每一次看到惠总是无法避免的想到失去的人,  麻木空洞和思念与愧疚自责足够逼疯他。 但是他又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将任何的负面情绪宣泄给惠。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理智了,  控制着自己没有向惠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  但是伏黑甚尔的自控力也就到此为止了。消极而又颓废的模样,朝着深处坠落,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勉强自己在惠的面前伪装了。 那个时候伏黑美明子找上门来时,他心里面反而是松了口气——最起码这个自称是千鹤姐姐的人会比自己更好的照顾惠。 对方显然也很上道,在察觉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后并未多做阻拦。 “所以你就把惠交付给了美明子吗?” 想到之前自己儿子委屈的模样,伏黑千鹤只感觉头疼:甚尔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行为在惠的眼里就是抛弃了他,不要他了?在刚刚失去母亲的时候,惠又失去了父亲。 “我……” 触碰到了心里面的伤疤,伏黑甚尔不自觉的一僵,但是又强行逼着自己开口。 他清晰的听见自己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已经决定就那个样子堕落下去了……但是惠不一样。” “既然我已经决定就此堕落,那么那个有着恩惠之名的孩子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腐烂的淤泥里面不需要再多一个人。” 不如说黑暗的不见光的地方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甚尔。” 伏黑千鹤看着艰难的撕开自己伤疤,向自己彻底解刨内心的大猫,注意到对方情绪的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他,但是伸出的手被对方反而握住了。 轻轻碰触伤口的时候会很疼,但是将其撕扯开,疼到麻木之后反而会习惯这种感觉,甚至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把它给彻底撕裂。 伏黑甚尔现在就是陷入这样的情绪里面,既然已经决定开口,那么半途绝不停下。 “在把惠安排给伏黑美明子之后我就离开了,那间屋子……没有你的话并不是我想要待着的地方。” 本该是家的地方却成了寄托着回忆的苦难之地,实在是太讽刺了。 扯了扯唇,伏黑甚尔继续道:“至于将惠卖给禅院家……” “赌马需要资金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毕竟他真的缺钱的话并不是没有赚钱的渠道。 “禅院家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糟糕至极的垃圾堆,但是惠不一样,他有着我不具备的才能。” “如果是他的话,会得到不错的待遇。” 更何况他也并非全然的将惠放手交给禅院家那个老头子,至少两个人达成了誓约。 听到这里伏黑千鹤突然开口道:“是惠具有咒力吗?” 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 点了点头,伏黑甚尔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一点,随后又继续道:“在这之后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再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在尊重自己与他人……这是我的选择。” 伏黑千鹤原本落在他额前的手一顿,陷入沉默。 并未察觉到这一点的伏黑甚尔还在继续:“之后我就接到了一笔单子,就是关于五条家的那个小子……我输了,就这么简单。” “至于千鹤你过来听到的那句话……” 重逢之时那一句阴恻恻的话仿佛又一次浮现在耳畔,伏黑甚尔顿了顿,慢吞吞的解释道:“五条家的那个小子会成为最强,而跟着他的话,惠或许会比在禅院家过得更好。” 这是在对方问他有什么遗言的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因此,当时尽管有些不太合时宜,伏黑甚尔还是说出了自己儿子的消息,而这一点在之前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 说罢,伏黑甚尔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于是又故作轻松的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当然,五条家看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钱多事儿少待遇好,除了掌权的家主可能会脑壳不太好使外加性格恶劣外,在这一家生活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最起码比起禅院家的人,五条悟显然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既然你考虑过这么多,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惠?” 伏黑千鹤侧首,平静的说道:“在刚才你明明有这个机会吧?但是你仍然选择闭口不言,反而还在拱火,激起惠和我的怒火。” 甚至是以毫不反抗的态度任由她动手。 “……你一直都在生气,不是吗?” 在初次见面时,在看到他糟糕的样子时,在看到惠的时候,那股怒火不一直被压抑着吗? 说罢这句话,伏黑甚尔将视线从漆黑的夜幕转移到伏黑千鹤的脸上,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死寂的眼底泛起淡淡的欢愉之色,在一瞬间同曾经的他重合。 “如果能让你宣泄出来的话,对着我生气又怎样?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这也是我应该承担的后果。” 怒意等负面情绪积蓄在心底的话,那样的感觉伏黑甚尔一点都不想让伏黑千鹤体验到,因此便顺着对方的情绪拱火,故意的招惹惠。 索性他做的很成功。 “啊……天与咒缚虽然是个垃圾,但是它给我的这副身躯耐打性还不错。” 伏黑甚尔突然笑了一下,而后又说道:“所以即便是你真的要捅刀子的话也无所谓……” 话未说完,伏黑千鹤就已经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低头看着他,良久挤出来“蠢货”两个砸给了他,准备起身走人。 ‘甚尔就是一个蠢货。’ 伏黑千鹤从未如此清晰的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就因为想要让她宣泄怒火,所以就肆无忌惮的顺着她来,故意创造机会让她动手? 呵,蠢。 而不等伏黑千鹤走人,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好吧,其实以上只是想要试着逗你开心所以才说的话。” 死死的握着手腕,伏黑甚尔专注的盯着伏黑千鹤,一字一句的道:“虽然也是我心里想的一部分,但是,果然,我真正想要说的是……” “千鹤,要带我回家吗?” 要带着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回家吗? 所有的选择都在你的手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抉择,哪怕是未来都可以托付到你的手上。 试图去克制,但是当意识到这并非梦境,意识到妻子回来之后伏黑甚尔确实感觉到胸口的器官不再是机械的为了维持生命而跳动,空泛的灵魂重新找到了归宿。 但是他又很清楚自己已经在某个地方坏掉了,尽管在她身边还能恢复成看似和从前一样的样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不想再放手,不想再让对方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不能再容忍任何“意外”。 然而,必须要克制。 一些危险的想法绝对不能放任它蔓延。 所以将选择全交给你,如果是你先伸出手做出选择的话,那么,就能给自己一个理由,某种晦暗的心思就能平息下来,蛰伏收敛起爪子。 届时,他还是之前的甚尔。 “呵。” 冷哼一声,伏黑千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抬了抬下巴拒绝承认自己心软的事实,说道:“你有给我放手的机会吗?” 被戳穿了的伏黑甚尔笑了笑,整个人重新充满了勃勃生机:“因为我先帮你做出选择,这样就不会让你苦恼了。” 而且,你分明也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啊。 当然这一点伏黑甚尔非常体贴有眼色的没有说出口,以免自己被老婆再给扔出去。 “那么还有最后一件事。” 微妙觉得很不爽的伏黑千鹤挑了挑眉,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自己再赌马就娶不到媳妇来着?” “哦当然,现在你确实是不用娶媳妇了,因为你入赘了。” 面对这个死亡问题伏黑甚尔反而笑出了声,单手撑地一跃而起,随后将人给抱进了怀里,愉悦的将脸埋在伏黑千鹤脖颈侧,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我娶不到媳妇,所以我选择把自己嫁给你了。” “所以,我入赘到你的户口本上了……我现在姓伏黑啊,全名是伏黑甚尔。” 第35章 三十五只甚尔喵 当伏黑甚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开后伏黑千鹤略有些犹豫,  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将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给掰扯过去。 时之政府的事情一般是不被允许向外透露的,尤其是她本人还是隶属于里侧。 然而伏黑千鹤想多了。 如果是小事,那么伏黑甚尔绝对会想方设法得到真相,  但是当经历了死亡与分别之后,  在确认了她是真的回到了他身边后,  伏黑甚尔全然没有了任何探究的想法。 “没关系。” 脸埋在伏黑千鹤脖颈侧,  伏黑甚尔很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个姿势能够让他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气味。 察觉到了伏黑千鹤犹豫和迟疑之后伏黑甚尔将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先一步开口道:“不说没有关系,只要你不会再离开就可以了。” 这要这个要求被满足,那么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无视。 对于这一点伏黑甚尔和伏黑惠达成了一致——不去问,  只需要抓住这个现实就好。 对于原因,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伏黑惠都已经不在乎了,  只需要知道伏黑千鹤本人已经回来了就够了。 让这件事就此揭过,  让他们忘掉那场意外。 至于他自己本人是怎么从死亡的彼岸被拉回来的,  伏黑甚尔也不敢深究——微妙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归来同千鹤一定有关。 死而复生要付出的代价永远不会小,但是伏黑千鹤不说他就不问。 因为现在的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她,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示弱就能让她驻足。 只需要再耐心一点,  他就一定能够达成‘两个人绝对不会分开一步’的目的。 “……虽然我不能说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甚尔。” 并未想太多的伏黑千鹤只当是伏黑甚尔现在依然未安定下心来,  于是伸出手同他十指相扣,面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放心,  我只是在一个不宜透露的机构上班而已。” 语毕,  伏黑千鹤摸了摸脖颈边的脑袋,  手指穿插在他的发丝之间,  抬头看了看时间,疑惑道:“这间屋子的主人还不回来吗?” 天色已经很晚了,难不成他们今晚不打算回家? “嗯?什么主人?” 伏黑甚尔微微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伏黑千鹤。 “就是现在照顾惠的人家。” 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房子,伏黑千鹤解释道:“我打算同他们好好聊一聊,将惠接回来。” 伏黑甚尔:……对哦,我好像还有个崽子来着。 幸好现在伏黑千鹤注意力全都在别的事情上,不然伏黑甚尔恐怕又要收获一个爱的头槌。 “直接进去吧。” 注意到天色黑下来后气温有些低,伏黑甚尔说完后看了眼伏黑千鹤单薄的衣衫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没有穿外套的习惯,不然这个时候就能玩一次浪漫了。 在心里面可惜的叹了口气,伏黑甚尔继续道:“这栋屋子是那个崽子自己买的。” 伏黑千鹤:?! 我儿子,自己买的? 注意到伏黑千鹤震惊的表情,伏黑甚尔坐起了身子牵着伏黑千鹤的手朝着门口走,详细地解释道:“他后来想从伏黑美明子那里搬出来,不想给人添麻烦。” “但是那个崽子又不想回之前的家,所以我就干脆抽了一笔钱让伏黑美明子转交给他,让他自己挑个屋子买下来自己住。” 严格算起来这也是伏黑甚尔最后一次同惠的接触了,虽然是间接性的。 不过伏黑甚尔自己本人倒是记住了这里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医院跑出来之后可以径直找到人。 “当然,这一点他并不知道。” 站在门口,伏黑甚尔略略挑眉,颇有几分得意的意味,大概就是“无声无息的让他按着我的剧本走,我就是这么厉害”,看的伏黑千鹤只想扶额。 ‘不,这并不显得你有多厉害,只会让我感觉你蠢。’ 直截了当的把想法都告诉给儿子就那么难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惠现在全然不知道你的想法,在惠的眼里,你真的是个抛弃儿子的……渣爹。 欲言又止的看着面前幼稚的男人,伏黑千鹤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甚尔,你还是同惠聊一聊吧。” 好歹接下来你不会继续被儿子添堵。 “不要。” 干脆果断的拒绝,伏黑甚尔表情很微妙,看着伏黑千鹤的眼神大概就是“说出去总觉得我很掉价,随便他怎么想,反正我就是不想告诉他”。 而且…… 伏黑甚尔在心里面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发现即便是那个崽子知道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也只会加倍的给自己添堵。 ‘呵,说到底老男人你就是自以为是的想把我给扔到一边’ 到时候那个崽子一定会这么说的,然后就会更加生气,愤怒于自己不让他一起分担这份悲伤。 “啧。” 伏黑甚尔咋舌,为了避免出现小崽子一边泪汪汪的控诉自己一边试图暴打自己的场面发生,毅然决然的选择背锅。 而站在一旁的伏黑千鹤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告诉这只大猫自己的打算。 ‘还是抱着两只猫猫一起睡觉更舒服’ 伏黑千鹤这么想着,然后敲了敲门。 “妈妈!” 伏黑惠探出个小脑袋,在看到伏黑千鹤后因为喜悦而笑弯了眼睛,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她怀里扑,然后就被人半路给截了胡。 “你现在已经很重了,别随随便便就往千鹤身上扑。” 伏黑甚尔单手提着伏黑惠,恶劣的笑了笑。 伏黑惠:…… “你谁?” 看到自家老爹后伏黑惠瞬间冷了脸,眼神平静道:“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见父子俩又要炸,伏黑千鹤迅速把惠抱在了怀里,然后扯着另外一个人进了门:“先进去再聊,别在门口吵架打扰邻居。” 进去后伏黑惠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拉着伏黑千鹤的手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力求距离伏黑甚尔远一点。 看到这一幕的伏黑甚尔:…… 憋屈,但是偏偏没办法解释。 注意到了大猫的表情,伏黑千鹤低头看看怀里儿子紧绷的小脸,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口说道:“惠,你就不好奇自己名字的由来吗?” 见自己妈妈有意转移话题,伏黑惠也很配合道:“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有哦。” 伏黑千鹤笑眯眯的将儿子搂进怀里,将曾经某只大猫和自己对话及想法说了出来。 “惠是恩惠的惠,你是被爱意包裹着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是被我们深深爱着的孩子。” 伏黑千鹤感到怀中的孩子身躯僵硬了一瞬。 在此之前伏黑惠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背后包含了这么多东西,也从未想过自己的降生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 垂眸,尽管不想承认,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伏黑惠唇角还是不受控制的上扬,原本暗淡的眼底喜悦的微光星星点点的凝聚浮现。 “嗯嗯,这个名字还是你爸爸取得。” 突然戳出主题的伏黑千鹤笑眯眯的看了眼对面陡然全身僵硬的大猫,继续掀他的老底:“当初某个人可是要比我紧张多了。” “甚至是熬夜练习儿童餐,结果因为不满意失败品而在厨房呆了一整晚的事情他都干过哦。” 伏黑甚尔:?!! 等等,千鹤,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用说的! 伏黑惠:???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对面伸出手试图阻止,但是却被自己妈妈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的男人,伏黑惠抿了抿唇,说不清楚心里的想法。 “恩惠……”既然是恩惠为什么要把他给抛弃掉? 为什么? “是因为太珍惜了吧。” 伏黑千鹤揉了揉惠的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而坐在对面的伏黑甚尔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要反驳几句却在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注视下吐不出一个字来,最终只能更加憋屈的坐在原位。 “……哦。” 过了许久冷静下来的伏黑惠淡淡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然后站起身牵着伏黑千鹤的手就打算走人。 “很晚了,妈妈,今天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抬头,看着自己妈妈伏黑惠露出了曾经那般乖巧的表情,适当的表露出了不安和害怕被拒绝的期待,然后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看到了自己妈妈果断的点头同意了自己的请求。 “那我们现在就去睡觉吧!” 欢快的抱着伏黑千鹤的腿,伏黑惠完全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今天我不用一个人待着了!” 一旁看着这一出的伏黑甚尔:?? “哈?那我呢?” 伏黑甚尔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那个崽子扭过头对自己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仗着伏黑千鹤看不到还吐了吐舌头。 “老男人你就自己在外面客厅打地铺吧!今天妈妈是我的!” 虽然明白了你的想法,但是想让我如此简单的原谅你,那你还是去做梦吧。 看着自家儿子终于肯软化了态度,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开始朝着曾经靠拢,伏黑千鹤在心里面松了口气,随后丢给伏黑甚尔一个“自己作的死,那么结果就自己受着”的眼神后和伏黑惠回了卧室。 看着门被砰然关上的伏黑甚尔:?? 等等,严格来说这间屋子的钱还是我的,为什么我就要打地铺?! 难道不应该小崽子自己一个人睡吗?或者三个人勉强挤挤? 总之不应该是我被扔出来! 卧室里面的伏黑惠冷哼一声:老男人我管你,没有让你出去睡大街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之,在我消气之前妈妈都是我一个人的! 因为最初的选择现在什么都说不了的伏黑甚尔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只觉得更加的憋屈。 久久没有等到老婆出来的伏黑甚尔终于悟了,然后直直的躺在沙发上挺尸:小崽子果然就是给我添堵的! 原本伏黑甚尔以为这样就足够惨了,直到翌日他才明白,原来他还能更惨一点。 因为沙发实在是太小,伏黑甚尔睡得极其不舒服,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和儿子的差别之后更是憋了一口气,导致他在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才终于有了睡意。 但是,在清晨六点,他就直接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感觉自己心态即将爆炸的伏黑甚尔:…… 门外的,你最好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天逆鉾了解一下? 不爽的抹了把脸,为了避免门外不知趣的家伙吵醒老婆孩子,伏黑甚尔还是认命的起身打开了门。 “有病啊大清早的敲门?有事?” 懒散不耐烦的抬眸,伏黑甚尔万万没想到自己看到了两张熟面孔。 上次任务中遇见的五条家小鬼和他的同学。 “哟,你们两个还没死啊,还敢跑到我家里来?” 一看到老熟人伏黑甚尔更加的不客气,斜斜的倚着门,一开口嘲讽程度直接拉满。 门外的五条悟:啧,怎么是这个家伙? “我记得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伏黑美明子?” 圆圆的小墨镜朝下滑去露出了那双澄澈的苍蓝色眼睛,五条悟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下:“我是来找人的,那天突然出现的那个人,麻烦你让让。” 听到这句话后伏黑甚尔眸色微沉,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被挚友给扯过来的夏油杰:?! 是这个家伙?! 之前被伏黑甚尔暴打的记忆顿时浮在眼前,夏油杰神经紧绷,尤其是在他看到开门的那个杀手散漫地扯了扯唇角,冲着自己和五条悟露出一个不友善的笑后精神高度紧张,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五条悟朝后一扯:“危险,悟!” “切。” 轻嗤了一声,见目的达成吓到了面前这两个倒霉蛋的伏黑甚尔朝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将门关上。 两个小鬼,去死去吧。 差点被门撞到鼻子的五条悟:??? 可恶!! “杰你松开手,我非要找他聊一聊不可!” 这次一定要真的把他给打趴下,用脚踩他脑袋!然后拍下照片让全咒术界都知道这件事! 夏油杰:不,你冷静点,这里可是民居,你声音太大已经扰民了。 尽管伏黑甚尔的动作很快,但是卧室内伏黑千鹤和伏黑惠依然醒了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吗?” 伏黑千鹤走出门就看到伏黑甚尔正朝着这边走过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两个上门推销卖保险的,我把他们给关门外了。”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对视一眼,看到挚友开始蓄力的夏油杰松开了扯着五条悟衣服的手:悟,加油。 屋内的伏黑甚尔走到厨房自觉地拿起了围裙穿在了身上,把伏黑千鹤推了出去:“等会儿我就把早餐拿过去,你先休息。” 而伏黑惠却一个字都不信,狐疑的走到门口怀疑是不是自家老爹欠的钱太多被讨债的人给追了上来。 就在他准备趴在猫眼上看看的时候,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砰——” 震天的声响在耳畔炸开,距离自己只差分毫的门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伏黑惠因为惊吓陷入呆滞。 暴力破门而入的五条悟撸起了袖子:“喂,那个叫什么名字的,你刚刚说什么?你才是卖保险的!都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被吼声又给吓回神的伏黑惠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凶神恶煞的人,受到惊吓的大脑令他做出了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眼眶红了。 发现自家儿子差点被伤到,现在还被吓哭了的伏黑千鹤:! 一手拿着菜刀的伏黑甚尔:完蛋!小崽子要哭,千鹤…… 侧头,注意到自家老婆表情的伏黑甚尔默默的站直了身子,已经做好了随时冲上去帮老婆揍人的准备。 “……哈哈哈,请问,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失礼了呢?” 缓缓地扯出一抹笑,伏黑千鹤走了过去将惠揽在怀里,再抬头看着五条悟眼神温和。 “啊,这件事也不完全是我的原因。” 无所畏惧的五条悟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盯着伏黑千鹤说道:“我来是找你询问……”为什么你能消抹掉我的咒术的!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拳打在人的身体上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挚友站了不到一秒钟捂着肚子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击直接躺平。 额头冷汗落下,夏油杰看着面前不知为何气场异常恐怖,身后似乎有黑色物质飘荡的陌生女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朝后退了一步举起手以示清白。 “我试图阻止他了,但是没有成功。” 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很清楚。 正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五条悟:?? 杰,你竟然出卖我?! 说好的好兄弟,好挚友呢?! 面上一派沉痛之色的夏油杰眼也不眨一下,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挚友,目光真诚:“很抱歉吓到你家孩子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夏油杰的这一句话彻底把五条悟的黑锅给扣实,让人扣都扣不掉。 五条悟:??! 在,人干事?! 第36章 三十六只甚尔喵 事实证明有时候拳头比讲道理有用的多。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伏黑千鹤一拳打过去之后,  整个室内仿佛连同空气都安静了一瞬,除了趴在地上的五条悟还在试图挣扎之外所有人都安静的不得了,仿佛化身为石膏雕塑。 作为五条悟的挚友,  被一同拉过来的夏油杰在甩完锅以后迎着伏黑千鹤的目光不知怎的又下意识的伸出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您做得对。” 态度之端正仿佛重回了小学生时期。 此话一出不仅夏油杰愣了,  就连趴在地上的五条悟也懵了。 唯有站在一旁看戏的伏黑甚尔笑出了声,眼里幸灾乐祸的意味表露的再明显不过——挚友,  嗯,挚友。 而他的笑声更是让五条悟额角青筋微微凸起,  思索起来自己在对面那个咒术师杀手执行任务时假装路过干掉对方的可能性。 被伏黑千鹤搂在怀里看到了自家妈妈一拳打趴下了凶神恶煞的不良的伏黑惠:?! “妈妈好厉害!” 全然不管地上趴着的受害者,  伏黑惠拍了拍小手,窝在伏黑千鹤的怀里满脸崇拜:“一拳就把坏蛋给打趴下了!比甚尔还厉害!” 正准备爬起来结果感觉自己腿上又中了一箭的五条悟:……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还有,  我这是没有防备,  谢谢。 正常状态我是绝对不会输得:) 突然被cue的伏黑甚尔:……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被伏黑惠的声音给唤回了神,夏油杰顶着地上挚友控诉的眼神咳了咳,随后若无其事的伸手将五条悟给拉了起来。 而五条悟在起来之后似乎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除了趔趄了一下以外就只是拍了拍制服后将墨镜随手放到衣兜里。 “那么我们现在能再聊一聊……”有关于你为什么能消抹掉我的咒术的问题。 声音尚未消散,梅开二度,伏黑千鹤又一次打断了五条悟的话。 “抱歉,  现在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耽误惠吃早餐。” 语毕,伏黑千鹤又冲着夏油杰和五条悟露出了和刚才打人前一样温和而又无害的笑。 感觉腹部再一次隐隐作痛的五条悟:…… 觉得后背发凉的夏油杰:…… 一旁满脸淡定拿着手机将现场从头录到尾的伏黑甚尔在确认了手里面的视频和照片足够清晰后就十分自觉的扭头进了厨房,继续自己的工作,  同时在心里面思忖着手里面的东西能卖出什么价钱。 因为伏黑千鹤的存在感太足,五条悟和夏油杰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伏黑甚尔的动作。 等到两个dk再次注意到伏黑甚尔的时候,他们的视线却被对方身上系着的粉色围裙给吸引住了。 粉嫩可爱的颜色搭配上卡通图案,  系在之前暴打了他们一顿的杀手身上。 夏油杰和五条悟再次陷入沉默。 ‘杰,  面前的家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家庭煮夫?’ 五条悟又将自己的小墨镜拿了出来带了上去:‘太辣眼睛了,  不行,我必须用我的墨镜替我抵挡一下这精神伤害。’ 注意到另一边伏黑甚尔朝这里看过来的夏油杰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默默地朝后又退了一步。 五条悟:??? 怎么不说话?杰你别告诉我你是被他给打怕了吧? 夏油杰扭过头欣赏窗外的风景,假装没有看到五条悟询问的眼神:不,我只是有种直觉。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跟着你一起吐槽的话我就会倒霉。 收回视线的伏黑甚尔一边将煎好的鸡蛋推到伏黑千鹤手边,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只卖五条悟的视频和照片。 ‘或许还可以多做几份,到时候买十赠一捆绑销售?’ 感觉后背一凉的五条悟略有些不爽的蹙眉,狐疑的看了看屋内的人,最终将怀疑的视线落在了夏油杰身上——自从刚刚被挚友卖了两次后,他发现自己的挚友在坑自己这方面似乎天赋异禀。 不过很快,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因为五条悟最初心急于想要搞清楚当初的事情所以起得很早,连早餐都没吃就扯着同样刚起床的夏油杰跑了出来。 而两个没吃的早餐的人就站在客厅听着别人一家子用餐…… 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独属于食物的香气,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约而同的划过了一个想法——杀手的厨艺都这么好吗? 等到伏黑家结束了早餐后,五条悟第三次说出了那句话话。 然后梅开三度,再一次被伏黑千鹤给打断。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很抱歉,惠现在还要去上学。” 很清楚面前这个年轻稚嫩的五条家孩子想要问什么,伏黑千鹤微笑的看着对方强忍着不爽与烦躁的模样,在心里面漫不经心的思索着自己还真是有些坏。 大概是因为面前的五条悟和她的那位同为五条家的师父太像了,看着对方她就会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揍得有多惨。 啧。 咋舌,伏黑千鹤转移开视线垂眸看着面前背起书包的儿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道:“惠,今天就让爸爸送你上学好不好?” 毕竟接下来要跟五条家的孩子聊的内容可能不会太适合甚尔和儿子听。 这句话刚一出口,一旁的五条悟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又耐下心来不再试图搞事。 而另一旁的伏黑甚尔隐约也察觉到了什么,准备拒绝的话在同伏黑千鹤对视时消失在了舌尖。 那个眼神……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伏黑甚尔到底还是没有继续,算是同意了伏黑千鹤的选择。 只是在垂眸时,伏黑甚尔原本就幽暗的眸色似乎更加深沉。 听到伏黑千鹤的句话,伏黑惠下意识的皱起了眉,面上流露出不情愿的意味,看着伏黑甚尔的眼神隐约透露着点点抗拒之意。 毕竟之前的误会实在是太深,被抛弃的痛苦让伏黑惠无法再短时间内放下心里的芥蒂。 注意到这一点的伏黑千鹤也有些无措,只能弯下腰虚虚的抱了抱伏黑惠,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在他额头落下浅浅的吻。 “妈妈向你保证,你爸爸这次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说罢,伏黑千鹤蹲下身伸出手示意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拉钩约定:“如果你爸爸松开了,那么你就告诉妈妈,回家后我帮你收拾他。”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伏黑千鹤背在身后的手还示意伏黑甚尔也过来说几句,总之不要站在一边装作一个摆件。 “咳,我会把你送到学校去。” 实在是难以对着自己儿子说出什么特别温情的话来,伏黑甚尔最终只能干巴巴的挤出来这几个字。 末了伏黑甚尔自己也发觉这句话不太对,在伏黑千鹤扭头看过来之前连忙又补充道:“不松开手。” 抬头,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自家老爹的伏黑惠:果然,爸爸就是个傻的。 真不清楚当初妈妈是怎么看上你的,总觉得你像是妈妈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样。 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伏黑惠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顺从的走了过去主动地牵住了伏黑甚尔的手,别别扭扭的转过头盯着门说道:“你又不认识路,还是跟着我走吧。” 对于伏黑惠突如其来的亲近,伏黑甚尔却懵了。 本来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家那个崽子能再对他说什么好话,更没有奢望过对方能同他的关系回到从前,但是现在…… 视线落在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上,伏黑甚尔片刻后突然翘了翘唇角,然后反手将伏黑惠的手整个握住。 以一种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力气完完整整的握住了伏黑惠的手。 因为这一变故伏黑惠斜着眼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发现对方眼里似乎有着笑意突然感觉有些羞耻,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补充道:“我只是担心你又跑丢了,让妈妈担心而已,所以别自作多情……”觉得我是担心你。 话未说完,下一刻伏黑惠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失重感传来让他本能的闭上了眼。 “得了,就你这小短腿能走多快?还是我来吧。” 将自家儿子抱了起来,张口就是嘲讽输出的伏黑甚尔大咧咧的打开门,丝毫不管自家儿子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和气炸了的表情。 而伏黑甚尔在出门前随意的一个回头,发现之前那个五条家的小子正坐在自己家沙发上冲着自己挑眉。 心里被压抑着的不爽瞬间迸发,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对着五条悟比划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伏黑甚尔满意的看着五条悟一头白毛因为生气而变得更炸,随后将门大力关上,不给五条悟反应的时间。 感觉自己更气了的五条悟:…… 果然,还是再打他一顿吧。 “抱歉,甚尔只是有些起床气。” 一秒都不犹豫的站在自家男人的立场上,看似解释实则将锅甩给面前两个人的伏黑千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虚。 “啧,随意,我来找你不是想谈这些。”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的五条悟也不想继续闲聊,直奔主题道:“上一次,你是怎么做到的?” 苍蓝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看似无害的女性,五条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一字一句道:“我的咒术,被你消抹掉了。” 原本五条悟推测面前这个女性是打破了自己的无下限咒术,但是在刚才对方给的他那一拳让五条悟有了新的发现。 那并非是打破,而是更高层次的消除。 咒力消失了,在对方想要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五条悟的咒力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凭空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掩盖住了一样,直到对方收拳时他的咒力才重新流转。 听到五条悟的话,伏黑千鹤只是笑了笑,将耳旁滑落的发丝勾起捋至耳后,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无害。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把原因告诉你呢?” 毕竟“这一招是从你祖宗和隔壁禅院家祖宗身上总结出来的,专门用来收拾你们这群咒术师的”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些扯。 而伏黑千鹤的这句话落在五条悟的耳朵里显然变了个意思。 五条悟用手指勾着墨镜转了个圈,笑眯眯的看着面前满脸淡定从容的伏黑千鹤,将自己的王牌丢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需要用什么东西来换的话……那么,我用你当初死亡的真相来做这笔交易如何?” 听到这句话的夏油杰眼孔微缩,盯着伏黑千鹤的目光透露出骇然。 五条悟的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死亡也就是指面前的女性本该是死去之人,但是她现在却……活生生的做在他们的面前。 “哈哈哈,如果你是想要说你查到的是禅院家的话,那么抱歉,这一点我也知道哦。” 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下巴,伏黑千鹤恶趣味的看着面前收敛起笑意的五条悟,笑吟吟的又补充道:“而且,禅院家……在谋杀我的那场局里面,顶多只能算是个被利用的间接一次性工具而已。” 就连亲自动手的童磨和那个咒灵,不出意外的话也不过是得了命令而已。 啊啦啊啦,自己可真是受欢迎。 回想起记忆里面待在那条巷子中的遭遇,伏黑千鹤眸色微沉,唇边的笑在一瞬间让五条悟和夏油杰感觉到了惊悚和危险。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见自己准备的筹码已经失去了作用,五条悟干脆的摊了牌,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禅院家的目标可是你的儿子。” 听到这一点伏黑千鹤略略收敛起了的几分笑意,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我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只不过是在面对惠和甚尔的时候才收敛了起来。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需要去禅院家一趟。”将她儿子从那场交易里面摘出来。 想到这里,伏黑千鹤抿了抿唇,眼底的不悦之色流露出—— 如果不是碍于最初时之政府的誓约和她的师父,她才不想用这种柔和的手段。 “你如果想要把你儿子从禅院家手里买回来的话可能行不通哦。” 五条悟将胳膊枕在脑后,提醒道:“如果是我帮忙的话,倒是可以将他截下来。” 毕竟禅院家表现得对那个孩子非常的在意,只用金钱的话是无法让他们放弃这场交易的。 “没关系。” 伏黑千鹤浅浅一笑:“我会和他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麻烦五条悟带我去一趟禅院家吗?” 看着突然来了精神的五条悟,伏黑千鹤很体贴的说道:“届时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对五条家那么了解,为什么能解决你的咒术。” “那么交易达成。” 五条悟很爽快的起身,墨镜抛起又接住,语气很欢快,一副忍不住现在就想看热闹的模样:“现在就去禅院家?” “不。” 摇了摇头,伏黑千鹤说道:“我需要准备一下。” 比如提前告诉她师父一声,到底那也是他的家族,万一真的起了冲突那可不太妙。 “好吧。” 得到了想要听到的答案五条悟也就不在意伏黑千鹤说的准备是指什么,打算带着挚友走人:“那么,我们两个先走一步……”时间回头再定。 话音未落,送完儿子回来的伏黑甚尔推门而入,看着几个人挑眉。 “聊完了?” “嗯。” 伏黑千鹤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辛苦啦。” “他们两个还会回来吗?” “可能?” 伏黑千鹤点了点脸颊,沉吟片刻说道:“毕竟我跟他们两个商量着聘请他们给惠做家教。” 夏油杰:……? 五条悟:……? 伏黑甚尔:……? “哈?就这两个小鬼?” 指了指五条悟和夏油杰,伏黑甚尔眼底的嫌弃之色再明显不过:“一个踹人家门的小混混,一个打耳洞的不良?” “别这么说,甚尔。” 伏黑千鹤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夏油杰给我的感觉很不错哦,像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学生。” 至于五条悟…… 看了看五条悟那张脸,又想到了自己曾经被对方祖宗摁着打的经历,伏黑千鹤纯良无害的微笑:“有夏油杰这个朋友,五条悟想来也不至于太恶劣吧?” 双标的明明白白。 伏黑甚尔:…… 我就离开一会儿,一个dk就敢刷我老婆好感度? 被对方盯着,想起来被伏黑甚尔拿天逆鉾捅刀子经历的夏油杰:…… 淦。 第37章 三十七只甚尔喵 在开玩笑一般吓到了三个人之后,  注意到甚尔表情不太对劲的伏黑千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觉夏油杰已经快要被他给吓得炸毛了。 伏黑千鹤:…… 说起来,她刚跟甚尔见面的时候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不是夏油杰?糟糕,  刚刚忘记这只大猫的脾气了。 发觉到这一点之后伏黑千鹤自然而然的牵着伏黑甚尔的手,  说道:“当然,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看惠的想法。”所以你现在可以不用吓唬他们了。 听懂了话语中含义的伏黑甚尔这才将视线从夏油杰身上移开,懒散的拖长了尾音:“嗯。” 等到离开伏黑家后,夏油杰看着身旁的挚友,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刚刚他说的话。 “悟,  你刚刚说的死亡……”是真的? 尽管最后三个字未说出口,  五条悟还是懂了夏油杰在想什么。 双手插兜,  藏在墨镜后面的苍蓝色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挚友,五条悟显得很淡定,  点头承认了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虽然很不可思议,  但是之前我们遇见的那位女性真的死过一次哦。” 死而复生这件事无论放在哪里都足够骇人,但是五条悟在说起这件事时却表现的并不怎么在意。 “你之前说的禅院家?” 夏油杰沉吟片刻将刚刚谈话中的另外一方提了出来。 尽管他出身于普通人家,但是夏油杰仍然通过五条悟知晓了不少咒术界上层的情况,  自然也明白禅院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 翘了翘唇角,  五条悟露出个戏谑的表情,只可惜被墨镜给遮挡住了:“杰,  你就不好奇吗?” “她和禅院家对上,倒霉的会是谁?” 到时候不仅可以根据这件事判断推测那位死而复生的人的实力,  还能得到想要知晓的答案,说不定还能看到禅院家的糗事,  怎么想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要不要打个赌?” 兴致上头的五条悟试图拖人一起下水:“谁输了,  今后的检讨谁就包了。” 提到这件事夏油杰来了兴趣,  双手抱臂道:“可以……” “哦?你们两个已经知道要写检讨了吗?” 另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 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的夜蛾正道低着头,  脸色漆黑,双手猛地拍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肩膀上,声音平淡无波,却让两个人僵住了身子。 五条悟:…… 夏油杰:…… “今天你们两个给我去罚站!” 今天一上课结果发现班里少了三分之二的人,只留下了家入硝子一根独苗苗! 不得不自己跑出来抓学生的夜蛾正道手上力气不断加大,黑着脸补充道:“我会好好监督你们的。” 谁都别想溜。 夜晚,在将惠哄睡后伏黑千鹤寻了个时间走到外面给自己的师父打了一通电话。 在将自己的打算和有关于这里禅院家的事情都给说完后,伏黑千鹤听到电话另一端久久没有声音传来。 “不用管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行。” “怎么,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觉得我事后会跟你翻脸?” 听到这儿伏黑千鹤笑了笑,否认道:“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让师父你心里有个准备。” “我跟五条家那个混蛋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被时之政府请过来帮忙压一压场子的吉祥物,现实的一切事情都和我无关。” “那你们这两个吉祥物可真是吓人。” 毫不犹豫的吐槽了一句后也不给对方炸毛反驳自己的机会,伏黑千鹤迅速果断的挂了电话,心里面也大致有了能做到的底线。 伏黑千鹤刚刚回到屋内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假寐的伏黑甚尔。 昏暗的室内其实能够看清楚的东西很少,黑色模糊了伏黑甚尔的外部轮廓线条,伏黑千鹤敏感的五官能够感受到的,最清楚的就是对方轻浅的呼吸声。 走过去,不出意外的被对方突然抱住了腰。 顺从着对方的力道趴在伏黑甚尔的怀里,伏黑千鹤感觉到对方低下了头,凑在自己的脖颈边张开口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脖子。 “你要离开?” 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信息,伏黑甚尔模糊不清的自喉中吐出几个字,咬着脖颈的力道稍稍加重,随即又迅速停了下来,伸出舌尖轻触那片皮肤。 焦躁而又不安,放在腰间的手力气加大,禁锢着的空间缩小。 伏黑千鹤对于他这么一副样子倒是不怎么反抗,伸出手抱住了伏黑甚尔,贴近在他耳畔,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许诺。 “不会。” “你和惠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开。” 想到面前的大猫和卧室内熟睡的儿子,伏黑千鹤控制不住的露出温和的笑,眼底的笑意弥漫,声音越发轻柔:“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今后,我发誓。” 十指相扣,低首,轻声呢喃。 “你是我愿意为之驻足的点。” 自你之后不会再有其他人,是之前虚无时光的终结,也是生命中新一段旅程的开始。 对方的手掌反扣在手背上,大猫翻身压下,压低了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声线清晰传入耳内。 “那么不允许你再松开手了。” 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只除了一点,就是伏黑千鹤发现对方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唔……” 咬住对方的肩膀,伏黑千鹤磨牙:“你……就不能……回房间?” 外面实在是有些太挑战她的极限了。 事实证明伏黑甚尔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伏黑千鹤想的更加恶劣和过分。 “回去?可以。” 伏黑甚尔爽快地答应反而让伏黑千鹤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呜咽声死死地压抑着,伏黑千鹤眼角泪光浮现,黑暗中只能模糊不清的看到对方唇边恶劣的笑。 翌日,伏黑惠坐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到自家妈妈,狐疑的看着面前心情愉悦的老爹,到底是没有忍住问道:“妈妈呢?” “在休息。” 伏黑甚尔迅速吃完自己的早餐,走过去敲了敲伏黑惠的头,懒洋洋的提醒道:“马上就要迟到了,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人的话就快一点。” 见自家老爹这么一副表情,伏黑惠反倒是放下了心——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如果妈妈出了事的话,面前这个家伙绝对是反应最大的那个。 等到伏黑甚尔带着伏黑惠离开后,伏黑千鹤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头一次伏黑千鹤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把灵力用在消除……上面,实在是太……’ 果然,之后还是收拾甚尔一顿吧。 伏黑千鹤前去拜访禅院家的日子是一个工作日。 趁着惠去上学、把伏黑甚尔踹出去买菜的空闲时间伏黑千鹤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离开了。 “这里就是了吗?” 打量着面前的院落,伏黑千鹤承认禅院家修建的很气派,但是却透露着一种令人不舒适的压抑的氛围。 “当然。” 五条悟将墨镜稍稍滑下,大咧咧的直接走了进去——之前通知过就相当于对方知道他要来,那就不客气那么多。 反正五条和禅院两家关系也就那样,五条悟私心里也不太想给禅院家什么面子。 如果说从外面看禅院家就已经让人感觉到压抑的话,那么进入里面这种不适感就被放大了数倍。 伏黑千鹤将视线从一旁低着头的侍从身上收回,在拐弯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两个孩子。 看起来和惠差不多大小的两个女孩子牵着手,较小的那个应该是妹妹,扯着自己的姐姐似乎在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根据年龄判断这两个孩子不会是佣人,但是对方的表情和流露出的情绪又让伏黑千鹤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疲惫、压抑而又恐慌。 “五条家的,你跑到我们禅院家做什么?” 约莫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明明有着精致的五官,却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居高临下的傲慢让他看起来无端有些惹人厌,尤其是他打量夏油杰与伏黑千鹤的眼神更是让人不适。 “哟,禅院直哉?你家里是没人了吗?竟然把你给放了出来。” 五条悟显然认识面前的人,单手插兜,微微抬高了下巴,说话之间更是刻意的流露出了不屑与傲慢。 “五条悟!” 名为禅院直哉的少年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阴郁的色彩在眼底晕染开来。 “闪开,没兴趣跟你聊,叫你爹出来。” 五条悟才懒得管面前的人是不是禅院家的嫡子,未来有可能接管禅院家的当家人,态度前所未有的恶劣和挑衅,与其说他是来拜访的客人,伏黑千鹤反倒是觉得五条悟像是故意来踢场子找茬的。 “啧,五条悟你也别嚣张。” 禅院直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收敛起了怒意,看向五条悟身后的伏黑千鹤,略略挑眉:“你之前要交给父亲的信我看到了,你是打算帮那个女人要回另外一个杂种的抚养权?” 伏黑千鹤一顿,随即唇边笑意加深,眸色微微暗沉了下来。 注意到这一点的夏油杰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几步,思索着待会儿自己和五条悟要怎么处理躺在地上的禅院家小少爷。 ‘扔到池塘里?万一淹死了就麻烦了。’ 就在夏油杰思索着最佳处理方案时,对面的禅院直哉还在继续。 “那个没用的低等人已经被赶出禅院家了,他那个儿子本来就该姓禅院。” 提及禅院甚尔,禅院直哉面上的不屑几乎毫无遮掩,盯着伏黑千鹤的眼神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没有咒力的垃圾,你们儿子能进入禅院家是一种福分,别不知好歹。” 还有之前那个叫做禅院甚尔的家伙……呵,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他来伺候他们竟然还敢抗拒,不识好歹的东西。 没有咒力的垃圾就应该认清楚现实,禅院家肯留着他们就足够仁慈了。 “是吗?” 伏黑千鹤眯起眼,看着面前傲慢的少年,轻声开口道:“但是我觉得你们禅院家……似乎也并不怎么样呢。” 精准踩雷,禅院直哉眼孔微缩,短暂的惊骇后面上怒意浮现。 “哈?” 古怪的嘲讽嗤笑,禅院直哉很确定面前的女性没有任何咒力,除了那张脸能看外没有任何价值。 “禅院甚尔看上的家伙也就这样了。” 知晓来者身份的禅院直哉也干脆利落的朝着对方雷区踩,扯出一抹恶劣的笑,放缓了语调咬字清晰道:“那家伙待在禅院家也不过是一个稍微能看的垃圾,出去之后也是如此。” “至于你们生下来的那个杂种……” 禅院直哉满意的看到对方面上笑意消失,扬了扬下巴,傲慢而又轻蔑的道:“既然有咒力那就勉强让他待在这里,给他一个机会服侍我们。” 唇角笑意收敛,伏黑千鹤平静的注视着禅院直哉,眸色渐深,掩藏于衣袖下的指尖一抹寒芒浮现。 “你说,你要让我的儿子服侍你?” 一字一句的重复道,伏黑千鹤歪了歪头,平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最起码一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见情况不对已经跑到了一边,寻了个地方坐下准备吃瓜看戏——既然有个傻子非要上赶着找抽,他们也不好意思拦着对方。 “没错。” 禅院直哉点了点不远处隐蔽的角落,笑的嚣张又恶劣:“就像是那两个家伙一样,既然顶着禅院的姓氏那就全身心的将自己奉献给禅院家。” “说起来禅院扇的那个女儿跟你男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生下来就没有咒力。” 嫌恶的看了眼被点出来的女孩,禅院直哉大咧咧的直接就道:“既然这样,没有价值的家伙也就只配得到这些了。” 伏黑千鹤看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如此羞辱的之前在走廊上遇见的那一对姐妹。 妹妹紧紧抱着姐姐,试图遮挡下禅院直哉的视线,但是对方清晰的话语还是让她姐姐都听到了。 而在这之后,伏黑千鹤看到的,是一处破败的不像是人应该居住的避雨的角落。 联想一下之前对方说的话,也就是说甚尔在禅院家得到的待遇也是这样? 伏黑千鹤眼孔微缩,看着紧靠着垃圾堆的角落,听到被压抑羞辱却也不敢反抗的两个孩子,想到如果惠在这里也可能是这种待遇,名为理智的弦绷紧,开始断裂。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同族的人?” 机械的音节被吐出,伏黑千鹤抬手按在腰间,眸色幽深,盯着禅院直哉的视线不含任何温度,周身的气流不知为何开始絮乱。 “哈?什么同族的人?” 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禅院直哉嗤笑一声:“勉强算吧,没有咒力的垃圾服侍我们,女人就应该乖乖的听话为我们诞下优秀的子嗣,杂种就应该有那个自觉……” 话音未落,音爆的轰鸣炸响。 地面在一瞬间龟裂,地板、支撑着走廊的柱子、庭院里摆放着假山连同栽种着植物的土地破碎,纷飞的碎屑飘散。 伏黑千鹤之前只听甚尔告诉她说禅院家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垃圾堆,但是从未想过在这个他诞生的地方,在这个咒术界的御三家、拥有崇高地位和雄厚财力实力的地方,甚尔竟然连一个属于他的房间都没有。 这里给他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垃圾堆。 甚至这群人还要告诉她,她的儿子要被打断脊梁跪下去服侍他们……羞辱的称呼他为杂种。 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伏黑千鹤却轻轻一笑,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太刀。 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芒,此方空间内除去伏黑千鹤脚下的地方外再无一处完好之地。 “可以麻烦你道歉吗?” 口中说出了委婉的建议劝诫之词,伏黑千鹤手上的动作却和她的话截然相反。 刀尖虚虚点地,原本就碎裂不成样子的地面仿佛被看不到的巨大兽爪撕裂了一样,纵深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了禅院直哉的脚下。 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唇边却保持着诡异的上扬的弧度,伏黑千鹤再次重复道:“向他们道歉。” 原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的禅院直哉回过了神,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听到伏黑千鹤的话一股怒火和被人打了脸的羞辱感陡升,呼吸变得粗重,同时咒力运转。 “本来就是垃圾,还想让我向他们低头?禅院家……” 没有人看清楚这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 冰冷的刀刃贴在了禅院直哉的脖颈上,殷红的血丝滴落。 伏黑千鹤笑吟吟的握着刀,在三秒过后更大的爆炸声响起,原本就遭过一轮摧残的建筑彻底坍塌,整个地面全部被掀翻了过来。 而禅院直哉在同伏黑千鹤对视的一瞬间,恍惚的在幽深黑暗的眼瞳中看到了一抹猩红。 脖颈侧传来的压力让他没有办法反抗,膝盖弯曲,一寸寸的下跪。 拼尽了全力的禅院直哉额角青筋暴起,紧咬的牙关丝丝缕缕血液顺着下巴滴落,但是任凭他怎么反抗,自己的双膝仍然以匀速朝着地面靠近。 这是羞辱。 禅院直哉很清楚对方完全可以让他再一瞬间跪下,但是偏偏要给他留下了反抗的地方,却又在他挣扎的时候刻意用这种缓慢地速度让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是怎么下跪的。 爆棚的自尊心受挫,禅院直哉几乎咬碎了牙,目眦欲裂——该死!! 区区一介普通人!! “放肆。” 雄厚的声音陡然传来,伏黑千鹤察觉到刀刃之下禅院直哉下跪的速度减缓,被人拦了下来。 半黑半白的头发,穿着华贵的衣袍。 伏黑千鹤眯起眼睛打量了他片刻,一旁的五条悟好心的解释道:“禅院直毘人,你之前不是不想接客人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五条悟,你将人带来就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和我们商谈吗?” 禅院直毘人扫了一眼五条悟和夏油杰,随即将精力全放在了伏黑千鹤身上,沉声道:“松开。” 悟了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伏黑千鹤同禅院家的家主对视一眼,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猛地下压刀刃—— “呃!” 令人牙酸的骨骼破碎声响起,伴随着膝盖重重跪地的沉闷声响和禅院直哉吃痛的低吟回荡在空旷的废墟智商。 “抱歉,手滑了。” 伏黑千鹤缓慢地收刀,慢吞吞的解释道:“当然,我想禅院家的家主应该会理解的吧?” 被人这么给打了脸的禅院直毘人面色自然阴沉的可怕,挥了挥手让人带禅院直哉下去。 “不可以哦。” 伏黑千鹤垂眸,看着额头冷汗不断滴落的禅院直哉轻笑出声:“这个孩子还没有道歉,现在不能让他这么走哦?” 眯起眼睛,伏黑千鹤温温和和的一笑:“如果你们禅院家教不好孩子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帮你们。” “……滚!谁要向那种……被逐出禅院家的……”垃圾道歉! 禅院直哉的话尚未结束,这次干脆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地上,在废墟之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人形凹陷的坑。 “不是被逐出禅院家。” 伏黑千鹤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倏地一笑:“是不想要你们禅院家。” “甚尔和惠冠着我的姓氏,我们伏黑家一点也不稀罕所谓的禅院姓氏。” “那么,现在你们可以道歉了吗?” 自从踏入禅院家以来,知晓了禅院家的态度以及甚尔的过去,伏黑千鹤胸腔内积蓄的怒意终于爆发,什么温柔无害,什么笑意温婉全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展露出来的只有最纯粹的冰冷的怒火。 空旷的废墟上骤然起风,残破的碎屑飘落。 但是伏黑千鹤周围却像是被隔离开了一样安静。 面无表情的同禅院直毘人对视,伏黑千鹤漫不经心的将刀收归于刀鞘内,金黄色的刀鞘有些引人注目,笹龙胆刀纹若隐若现。 “我的脾气一点都不好,所以,请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或者说,你们想要为我手中的太刀献上新的名字,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第38章 三十八只甚尔喵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伏黑千鹤握着一柄太刀安静的站在破败废墟之中唯一完整的地方,锋利冰冷的刀尖虚虚指着躺在凹陷坑中的禅院家嫡子。 注意到禅院家的家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伏黑千鹤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自己刀尖所指的地方看去,  结果就看到最初那个趾高气扬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禅院家嫡子已经翻着眼白失去了意识。 “呀咧?” 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伏黑千鹤微微蹙眉,  认真思索片刻后非常严肃的同禅院直毘人对视,说道:“是我疏忽了,  没有想到你家孩子这么脆弱。” “如果有下次的话,  我会记得小心些控制力气的。” 听到这句话先不提禅院直毘人极其身后禅院家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就是被殃及池鱼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连自己头发和身上沾染的灰尘都忘了拍掉,  捂着肚子笑的肆意。 而躲在角落里唯二被特意关照了的禅院家的那一对姐妹却没受到任何伤害,两个人捂着嘴巴缩在角落,  年长的姐姐盯着站在院落中的人,  向来沉沉如同墨色的眼底逐渐攀升起点点向往的光。 庭院中间,伏黑千鹤在说罢这句话后并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  反而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既然这孩子昏过去了,  那么不知道身为他父亲的你,  能否代替他道声歉呢?” 听到这里,  原先脸色就难看的禅院直毘人一瞬间面色黑的如同陈年锅底一般。 原先站在禅院直毘人身后一步的禅院甚一和禅院扇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一声“放肆”的呵斥声炸响,随后两人脚上略略施力,咒力加持之下几乎眨眼之间便冲到了伏黑千鹤面前,  快的让人能够看到残影。 刀剑出鞘的声音连同拳掌破空之声一通响起,  朝着伏黑千鹤攻去,  摆明了是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对于两名特别一级术师的联合攻击伏黑千鹤似乎有些迟钝,  缓缓地侧了侧头,深色黑眸沉沉的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禅院直毘人,就像是束手就擒一般放弃了任何抵抗。 “太慢了。” 低声的呢喃,伏黑千鹤幽幽叹了口气,使用起来一点也无法同短刀、胁差之流灵巧的太刀在她手中却灵活的可怕。 银白色的刀光一闪而逝,划破了弥漫着尘埃的空气与对方攻击带起的气流。 “锵——” 刺耳的令人听起来牙酸的冷兵器交接声骤响,随后就是沉闷的拳掌落在人的身体上的声音。 “砰——” 沉重的身躯跌落在地,伴随着断为了两节的刀刃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伏黑千鹤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唯一和之前有所区别的是她手中刀尖指着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本人甚至是连呼吸都未曾絮乱。 被击倒的禅院甚一则虚虚的抬头,逆着光看到面前人模糊不清的脸庞,在触及对方眸底冰凉的寒意之时错愣之中无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被逐出禅院家的弟弟。 禅院甚尔…… 记忆里面禅院甚尔总是羁傲不逊的模样,叛逆又不服从管教,一副难以训教的野兽做派,见到谁都不肯低头,哪怕被打断骨头,被刻下那道疤,再次见到了他们依然不肯跪下。 极其偶尔的,禅院甚一自他弟弟的眼底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冰冷的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真是疯了,竟然想到了他。’ 禅院甚一闭上了眼,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四肢传来的酸疼吞噬了他的意识。 “你们的待客之礼可不太周到。” 伏黑千鹤如此说着,同时垂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两位禅院家的咒术师,在看到其中那名女性的长相时顿了顿——是那一对姐妹的母亲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逝,伏黑千鹤并没有多嘴的去问,以免自己走之后再给那两个孩子惹上什么麻烦。 “可笑。” 见两名特一级术师的联合进攻都未曾伤及对方分毫,禅院直毘人的表情终于变了,怒意被压下去了些许,谨慎的戒备与打量的目光落在伏黑千鹤的身上,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并不怎么动听。 “我禅院家的待客之道还轮不到你来评判,而且,你算是客人吗?” 对于这个充斥着火药味的问题伏黑千鹤只是淡淡的反问道:“递交了正经的拜帖,按照你们的规矩上门拜访,不算客人吗?” “哦?” 禅院直毘人起身,将身上繁琐多余、会束缚影响他战斗的服饰脱下,摆出了进攻的姿势,锐利的瞳眸之中丝毫不见任何浑浊之色,同时咒力流转,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 “客人?我们禅院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客人!” 爆破的音流连同地面再次被掀飞的碎屑交缠在一起,看不清楚身影的两个人正面直接打在了一起。 “禅院直毘人这家伙的咒术有些麻烦,但是单凭速度她竟然也跟得上……” 摸了摸下巴,五条悟仗着自己有六眼作弊就分析着两个人的情报,跟身侧一起吃瓜的夏油杰咬耳朵。 “那真的是普通人吗?” 看到这一幕的夏油杰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崩塌:“之前的咒术师杀手可以说是因为天与咒缚,但是这位……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吧?” 如果之前五条悟拿到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这个名为伏黑千鹤的女性除了死而复生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我现在有些怀疑普通人的定理了。” 最终,夏油杰看着场面中横刀劈自上而下划开了禅院直毘人衣襟的伏黑千鹤,语调有些不稳。 “不,不对,她身上似乎有着和我们不是出自同一体系的特殊力量。” 看了半晌,发现了线索的五条悟兴奋了起来,苍蓝色的眼瞳亮起,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那是和咒力截然不同的东西。” 但是六眼却只能模糊的捕捉到这些信息,再详细一点就看不破了,真是让人不爽。 战斗中察觉到五条悟探究眼神的伏黑千鹤略略挑眉:五条家的六眼可真是个作弊器,让人忍不住嫉妒。 “你还有心思出神啊。” 沉闷的粗重声音响起,接着禅院直毘人抓住了这一个瞬间直接屈膝重重踹去:“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物猛然坍塌,溅起大片烟尘。 原本看戏的夏油杰猛的站起了身,下意识的伸出了手,一只浑身漆黑的咒灵浮现:“悟,那个地方有那两个小孩子……” 这种程度的撞击对于年幼的孩子而言,非死即伤。 “不用担心。” 先前就注意到了那人特意照顾过小孩子的五条悟双手放置于脑袋枕着胳膊慢悠悠道:“杰,冷静点。” 仿佛透过灰尘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五条悟露出了趣味的表情:“好戏现在才开始。” 翻滚的尘烟如同潮水一般散去,收起架势的禅院直毘人原本以为对方会全身骨头散架或者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结果却在看清楚对面场景时眼孔微缩。 “这两个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禅院家的吧?” 单手将两个小孩子护在怀里,伏黑千鹤特意换了左手持刀,横刀置于身前,保证两个孩子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而她自己的头发则稍微的散乱了下来,上面沾染着不少的碎屑,衣袖及衣摆都有着划破的裂痕。 脸颊上有了擦伤,伏黑千鹤不甚在意的擦去,拍了拍怀里紧紧牵着妹妹手的小女孩,低声道:“离得远一些。” 做完这些后,伏黑千鹤起身,倾泻而出的灵力翻涌成海,就像是在时之政府刚刚醒过来时一样,如同野兽睁开睡眼一般的血腥杀气浮现。 “可真是糟糕的地方。”所以,她的孩子不能呆在这里。 还有甚尔在这里遭的罪,总该讨回来些吧? 毕竟…… “我男人在这里受了多少苦?嗯?” 尾音上扬拖长,懒散的语调却透露出骇人的危险之意。 伏黑千鹤似是不经意般扬眉,手中太刀刀身微颤,发出低吟。 “要稍稍辛苦你一些了,髭切。” 轻抚刀身,伏黑千鹤说罢感到手底下的太刀发出急不可耐的想要见血的刀鸣。 待在本丸有着奶白色短发的金瞳付丧神睁开眼,在自己弟弟疑惑的注视下浅浅一笑,露出了尖尖的犬齿:“啊呀,家主大人生气了呢。” 整个天空仿佛都变了颜色,深邃的蓝紫色旋涡逐渐成型,天幕上仿佛被倒映出了海洋地模样,将整个禅院家笼罩在其中。 发丝轻扬,伏黑千鹤竖起一根手指放置于唇边,在禅院直毘人惊骇的注视下启唇轻声道:“落。” 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天空之海倾斜而下,液态的灵力将整个禅院家包裹,旋涡不断扩大,厚重的压力让人如同真的面对着浩渺不可捉摸的海洋。 “哈哈哈,接下来,外界就没办法看到这里面的情况了。” 抬眸,眼底的兴奋之色浮现,伏黑千鹤抑制不住的扯出一抹狂气透露着血腥味的笑,视线锁定在禅院直毘人身上,握紧了刀柄:“既然你非要惹怒我,那么咱们就来好好的聊聊。” “放心,我会尽量的以理服人——!” 喧嚣奔涌的怒火宣泄而出,沸腾的杀意融于刀光之中。 哪怕是再精妙的咒术也被刀刃斩断,再快的速度对方仿佛也早有所预料一一挡下,甚至是在最后禅院直毘人感觉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被对方逼着走,并非出自自己思考的结果。 “还不打算道歉吗?” 压低了声音,伏黑千鹤以刀背狠狠地砍在了禅院直毘人的左肩,随后一脚将其踹飞。 “我不想这么做的。” 看着周围被灵海一点点压碎的建筑物和被压趴在地上的人,伏黑千鹤缓慢踱步至禅院直毘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淡漠:“但是现在,我不仅仅要那个所谓的禅院家嫡子道歉,我还要你,极其你们整个禅院家向甚尔道歉。” 本就伤痕累累的地面彻底破裂。 “我说过了,甚尔和惠冠着我的姓氏,而我的男人我的孩子……” 眯起眼,伏黑千鹤散漫地一笑:“我不允许任何人敢轻视、欺辱他们。” “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一个字落下,禅院家中心的重地彻底化为灰烬,在禅院直毘人惊怒的注视下百年建筑坍塌。 “……我们应了,你这家伙住手!” 已经毁了重地的百年标志,如果连外围也被波及到的话,今后禅院家真的就要成整个咒术界的笑话了。 尽管在怎么不情愿,禅院直毘人也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从牙缝中挤出了那句“道歉”。 “放心放心。” 看了眼周围几乎可以称之为破破烂烂宛如天灾过后的废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伏黑千鹤利落的收刀,弯下腰友好的对趴在地上的禅院直毘人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毕竟,我本来就是想要和你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有关于惠的事情呀。” 笑的弯起了眼睛,伏黑千鹤说罢随意的拂了拂衣角,说道:“我想禅院家的当主应该能理解一位可怜的母亲的不舍之情吧?不会忍心看着母子分离吧?” 看着对方又在地面上撕开一条裂缝的禅院直毘人:…… 脏话 “这个……自然。” 不得不点头,禅院直毘人只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嗯嗯,那么接下来有关于甚尔和惠的精神损失费我们可以不可以再继续谈一谈?” 伏黑千鹤态度良好,语气温和,而趴在地上的禅院直毘人却直接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禅院直毘人只有一个想法——去你粗口,那个该死的小子果然生来就是克禅院家的! “啊呀,晕过去了。” 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禅院家当主,伏黑千鹤有些疑惑的低声喃喃自语:“怎么承受能力这么差?” 这就晕了? 一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算了,还是先把字条补偿什么的都给办好吧。” 起身,懒得理会身后倒霉的禅院家当主醒来后会不会再次吐口血,伏黑千鹤朝着五条悟问道:“五条君,待会儿可以帮我估量一下禅院家赔礼的价格吗?” 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态,伏黑千鹤说出口的话却让夏油杰直呼心黑。 “毕竟我对于咒术界贵重的东西没什么概念。” 潜台词就是什么贵,什么能让他们吐血就拿什么呗。 乐得看到禅院家吃瘪的五条悟自然是点头就应下:“当然可以。” 不让你们脱层皮我就不是五条家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达成一致。 “那么接下来……” 话说到一半,伏黑千鹤突然顿住,猛地抬头朝着某处望去,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我还有事,这里拜托五条君和夏油君了。” 匆匆丢下这句话后伏黑千鹤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径直离开,朝着目的地分飞奔而去——这个感觉不会出错的。 他妈的,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她这是……遇见老熟人了?” 夏油杰不解,而五条悟同样也不知道原因。 “管他呢,先想办法处理一下面前这些个跑出来还分不清现况的家伙吧。” 禅院家听到动静朝这里跑过来的人可不少,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禅院直毘人、禅院甚一和禅院扇等人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掏出来了武器。 “啧。”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五条悟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阴沉的男声响起。 “杂鱼,滚开。” 久久等不到人,实在是安耐不住自己的天与咒缚的暴君硬生生在外面灵海包裹的壁垒上撕开了一条裂缝冲了进来,在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之后目光更是冰冷的可怕。 天逆鉾刺入身躯,伏黑甚尔丝毫不在意被溅到身上的血,一脚踹开挡路的杂鱼后冲着五条悟和夏油杰问道:“千鹤呢?” 看着面前气息比当初暗杀自己还要可怕的男人,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果断道:“被这群禅院家的人给气走了。” 指了指周围的人,两个人眼也不眨的开始歪曲事实:“你不知道,你老婆想让他们给你道歉,结果禅院家的人还在那里骂你老婆,欺负她。” “这不,你来的前一秒刚被这群不要脸的给气跑。” 虽然清楚地知晓这不会是事实,但是伏黑甚尔还是在一瞬间切实地感觉到了久违的愤怒。 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唇角竖着的伤疤却随着扯开的笑缓缓上扬,眉宇之间暴戾的气息翻涌浮现。 “哈?就是你们这群杂鱼啊。” 伏黑甚尔把玩了下手中的天逆鉾,散漫地轻嗤一声:“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之前就受够他们了,但是这次,果然还是送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好了。 这边禅院家再次打了起来,另一边伏黑千鹤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眼底猩红之色蔓延,伏黑千鹤看着面前雕刻布满禁制的重地,毫不犹豫的抬脚直接暴力踹开。 昏暗空旷的屋内,皮肤上有着缝合线的咒灵将盒子收起,在听到声音之时下意识扭头,对上了一双没有丝毫笑意的冰冷黑瞳。 “找到你了。” 第39章 三十九只甚尔喵 身为咒术界的御三家,  占据着最多的资源,享有最优渥的待遇,禅院家的仓库内摆放着的资源远非任何人可以想象到的丰富。 抛去一些攻击性的咒具,  这里还有着被登记为特级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真人原本来这里一趟的目标就是拿到手指而已。他原本对于这趟行程抱有着不甚在意的心态,  甚至是在最开始是想把这件事推给花御,直到他听见那位说了一句话。 “在那个时候禅院家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对方笑眯眯的侧首,看着真人:“你去的话说不定会遇见一位眼熟的老朋友。” “哈?老朋友?” 双臂枕在脑后,真人朝后仰着身子翘起了腿,在认真思索片刻后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朋友。 “忘了吗?” 对方拂了拂因为坐姿而有些发皱的衣角,漫不经心的提醒道:“之前你曾经无法碰触到的那个灵魂,  这次说不定可以碰到哦。”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真人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遇见的那个特殊的人类。 也只需要这一句话,真人便改变了念头跑来了禅院家,而现在…… 眼睛微微睁大,  看到逆着光站在门口的曾经本应死去的人类再次出现,真人终于忍不住裂开嘴露出了一个堪称友好的笑。 “好久不见。” 将到手的任务目标放进衣兜内,  真人起身,  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张开双臂做出了类似于拥抱的动作,眼睛里面是纯粹的好奇:“你竟然真的活下来了……或者说是复活。” “继上一次的碰触之后,  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发丝散落在身后,  真人单手插兜笑眯眯的伸出了手,做出了与曾经一模一样的动作,  略略压低了前半身,  缓慢说道:“希望这次,这场游戏能够玩得更持久一些。” “游戏?” 伏黑千鹤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咒灵,  倏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嗯嗯,  你说得对,希望这次这场游戏能玩得更加的愉快,也更加的……持久。” 话音刚刚落下翻涌的灵海将此地包裹,寒芒撕裂室内昏暗的黑雾,打造自平安京时期的太刀发出低吟。 “哈哈哈,只是这样的攻击是没有办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哦。” 好心的向对方介绍着,真人的手臂已经变作了类似于刀刃一样的形状,将髭切的锋芒挡下。 “是吗?” 懒散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咒灵,伏黑千鹤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你不妨再看看?” 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暗色的污秽一样的血液溅在了地面上。 “没有文化真是一件容易吃亏的事情呢。” 甩掉刀刃上沾染的血渍,伏黑千鹤轻抚刀身,唇边绽开一抹笑:“髭切,锻造于平安京时期,曾经斩下过茨木童子的手臂。” “你又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会比那位大妖怪更加的坚韧耐砍呢?” 抬眸,沉沉的暗色之中一抹接近于黑的血色蔓延开来。 “这场游戏,你可要撑得时间久一些哦。” 肉眼无法捕捉到的刀斩划破了空气,咒灵的左臂连同小腿一齐断裂。 “哼哼……哈哈!” 忍不住发出了愉悦的笑声,伏黑千鹤褪去了在别人面前的所有接近于人的温和柔软,唇边笑容越发诡异,看着因为断掉了腿而跌倒在地的真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眸底兴奋与暴戾伴随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一同蔓延。 “咒灵的身体果然也很有趣。” 看着身体迅速复原的真人,伏黑千鹤舔了舔唇,腥红的舌尖划过唇瓣,眯起眼,低笑着吐出暧昧不清的字眼:“那么,你可以让我来仔细的研究研究吗?” 伏黑千鹤竖起一根手指放置于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缓慢地踱步靠近眼孔骤缩的咒灵,弯下腰,轻声呢喃着:“我保证,只是稍微有些疼而已。” 阴影遮掩住了伏黑千鹤的半张脸,只露出了洁白漂亮的下巴。 “所以,你可要坚持的久一些哦?” 死寂的空间内,分明是狩猎人类的咒灵他却由心底腾升起了一抹恐惧,在看到对方那双眼睛时,真人恍惚间错以为自己正在与一只看不清面貌的未知生物对视。 那是凌驾于自身的另一个层次的生物。 而且,更让真人感到有些心悸的是伏黑千鹤说的这几句话——那是他曾经以玩弄老鼠一样的态度对待曾经的对方时所说出口的话。 全都记得,一字不差的对方全都记得。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已然变得荒谬而又可笑,就像是异常荒诞的闹剧,曾经的猎人与猎物位置调换,曾经被迫进行无望挣扎的猎物如今伸出了利爪与森白的獠牙,戏谑的紧跟在猎人身后,看着对方挣扎。 “滴答——” 暗红的血珠摔碎在地面上,被掩盖在沉重的脚步声下。 大半的身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用光了所有的改造灵魂,甚至是现在连恢复肉身的伤都做不到的咒灵开始仓皇的试图逃跑,皮肉翻卷伤痕累累。 “哒哒——” 故意被踩踏出来的脚步声缓慢逼近。 “呀,速度慢了下来哦。” 站在最深沉的阴影之中,伏黑千鹤不知何时收起了太刀,慢悠悠的像是散步一样,神态悠闲而又惬意,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满身狼狈的咒灵,记忆深处曾经被对方虐杀的场景一一浮现。 无望的挣扎,趴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碾碎所有骨骼,怀揣着希望然后再被抛入绝望,死亡之后给恋人与孩子留下深刻的心理创伤…… 真是让她感到记忆深刻。 笑吟吟的看着连人形都很难维持的咒灵,伏黑千鹤视线落在对方带着缝合线的皮肤上,蹲下身来对着他伸出了手。 张开五指,伏黑千鹤看到对方本能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丝丝缕缕嘲讽之意蕴含其中。 “原来你这种咒灵也会害怕啊。” 轻叹消散在黑暗里,伏黑千鹤歪了歪头,在看到对方面孔上流露出来的惊恐之色时笑的越发灿烂:“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的灵魂吗?” 强势的摁住了对方的手掌,伏黑千鹤垂眸,额前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在真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唇边不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来,这次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轻声的呢喃消散在耳畔,就像是对一个调皮而又顽劣的孩子做出妥协一样。 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理智与本能告诉真人应该松开手挣脱开对方的禁锢,但是身躯却下意识的遵从了对方的话语,朝着对方的灵魂窥探。 曾经仿佛隔着壁垒的隔阂消散,这次真人很顺畅的窥视到了让他彻底感到惊恐的存在。 比夜色更加浓郁的黑暗,比深渊更加深邃的空寂。 然后,就在这样的虚无之中,一双腥红的竖瞳睁开。 就像是被什么无法忤逆甚至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给注视到了,大脑、身躯、精神连同灵魂一起颤抖,凌驾于理智与情感之上的本能叫嚣着支配了咒灵。 “——!” 难以言喻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哀嚎响彻在这方天地。 松开了手,笑眯眯的看着瘫软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理智与思考能力的咒灵,伏黑千鹤眼角的魔纹缓缓退散,像是轻抚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压低了声音,柔和的低语传入真人的耳内。 “知道你为什么无法触碰到我的灵魂么?” “因为……” “我远远地凌驾于你之上。” 并非是区区实力或者其他等级可以概括得了这种差距,这是跨域了次元与维度的绝对的凌驾和支配。 “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呢?” 站起身,随意的伸手穿插进发丝之间,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脑后,伏黑千鹤毫不在意的肆意的将自己克制着的一面暴露于咒灵面前。 那是同展现在别人之前都不一样的漆黑浓郁的恶。 眼孔收缩至极致,在意识消散的最后,真人只有一个想法——这绝非是人类。 尽管只有一眼,但是那个灵魂的本质形状,是…… “怪物。” 破碎的音符伴随着建筑物崩塌的声音一起响起。 地面被撕碎,空间开始坍塌,虚无的旋涡将时空搅碎。 伏黑千鹤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门,在她身后整栋建筑物如同被推倒的积木一样一点点崩溃坍塌,发出了巨大的轰鸣。 在最后,伏黑千鹤侧首看了眼身后倒塌的废墟,摸了摸下巴,眸色加深:“这是……” 领域。 和那个咒灵不一样的领域。 “时空方面的……吗?”是时间溯行军?但是看波动又和咒力接近。 看样子那只咒灵也不过是个棋子。 咒灵,时间溯行军,食人鬼,御三家。这件事情可真是麻烦。 不爽的“啧”了一声,伏黑千鹤将这件事全部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后扔给新上任的时之政府表侧领头人处理。 而伏黑千鹤刚朝着之前离开的地方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略有些凄厉的惨叫。 伴随着几声愤怒的怒斥,伏黑千鹤模糊的听到了“禅院甚尔”“禅院家”和“白眼狼”的字眼。 甚尔? 脚步一顿,伏黑千鹤随即加快了速度朝着庭院奔去。 而等到伏黑千鹤赶到的时候刚抬眸就看到了略有些暴力的一幕, 穿着黑色贴身衣衫的伏黑甚尔单手捏着一人的脖颈,眉宇之间阴郁的暴戾和怒意翻涌,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略略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一只像是虫子的咒灵盘绕在他的腰腹与肩膀上。 □□在外的胳膊上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流畅的线条之下充斥着骇人的爆发力。 “哈?你丫刚刚是在说我吗?”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随即扯出一抹足够吓人的凶残的笑,唇角上的伤疤也随之上扬。 而在伏黑甚尔的脚边,伏黑千鹤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就在此时伏黑甚尔捏着的力气又一次加大,伏黑千鹤甚至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对方脆弱的喉咙发出的骨裂的声音。 “甚尔,你怎么来了?” 淡定的跨过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人,伏黑千鹤略有些好奇的出声询问道。 而听到了熟悉声音的伏黑甚尔猛地回头,在看到面前人略有些破损的衣衫和衣裳上的血渍时瞳孔微缩,片刻的呆滞后周身本就极低的气压再次降低,伴随着杀意一同朝着禅院家的人压去。 “千鹤……这些杂鱼伤到你了?” 本就重伤在身的一众禅院家在突然被这种逼人的杀意笼罩时差点没有喘过气——你都说我们是杂鱼了,我们能伤到她吗? 第40章 四十只甚尔喵 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反应过来的伏黑千鹤看着面前大有一副“你不用隐忍,受了委屈直接说,我立刻马上就弄死他们”架势的伏黑甚尔陷入了沉默。 ‘我记得甚尔不是什么暴力分子啊?’ 淡定的戴上了滤镜的伏黑千鹤视线转移到地上一口气没喘上来再次躺下的禅院家众人身上,  悟了:所以其实是禅院家做的太过分,  把甚尔给惹急了吧? 将黑锅扔给了禅院家的伏黑千鹤抬头和伏黑甚尔对视,笑眯眯的抽出了一柄刀:“甚尔,这群人是不是又说你坏话了?” 刀剑不偏不斜正正好的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个正准备爬起来的禅院家的人。 “啊呀,你们之前不是刚刚答应了要向甚尔道歉吗?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伏黑千鹤笑眯眯的说罢这句话,捏着刀柄的手力气加大,隐隐的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伏黑甚尔:? 看到向来温和的伏黑千鹤背后隐有阴郁的黑气冒出,  伏黑甚尔结合对方之前说的话也猜出来了个大概——所以千鹤来禅院家除去拿回小崽子的抚养权外,也是有他的原因? 察觉到了伏黑千鹤身上隐约的怒火,伏黑甚尔垂眸,  遮掩下快要溢出的笑意——这是此前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也是从未想过的事情。 生在禅院家,  即便是他本人对于这个垃圾堆充满着厌恶和仇视,  但是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这个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家族会向他低头认错。 道歉这个概念从未有过。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说要让这么一个庞大的、咒术界的御三家向他低头道歉。 一个古老而又历史悠久,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家族向被他们放弃驱逐的废物低头道歉,  哈,  说出去谁会信呢? 但是现在却成为了现实。 因为喜悦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这并非是因为戾气亦或者故意恐吓人,只是单纯的因为自胸口蔓延开来的名为喜悦的情绪而想要微笑。 抬眸,  看到面前逆着光踩踏着废墟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提着刀却冲着自己歪头露出担忧目光,像一只试图张开羽翼把自己护佑在臂弯之间的鸟儿。 或许这种事情别人做出来之后伏黑甚尔只会想要笑,  但是现在,  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明确地向他的大脑传递出了不一样的信息——其实只是因为是面前这个人而已。 所有荒谬的事情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所有的担忧都有了缘由。 心动的感觉每一刻都在递增,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极致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再次突破极限。 说一句肉麻的话,伏黑甚尔在看对伏黑千鹤的时候,哪怕对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冲着自己微笑,他都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大概便是因为看到了心爱的人,所以任何事情都变得似乎不那么糟糕到让人厌恶。 就如同此刻,分明站在垃圾堆里,伏黑甚尔却笑了出来。 但是这种情绪却并不让人难过,这种失控的疯狂他却心甘情愿。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甚至是希望自己可以更疯狂一点,尤其是在他看到对方并非对自己无动于衷,对自己做出了相应的回应之后。 ‘想要亲眼看到她的另一面。’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伏黑甚尔身上的匪气便消散了些许,之后随意的将手里捏着的人扔在了一边,感受着在胸腔内翻涌着的甜腻的情绪,他点了点头认真道:“嗯,没错。” 看到这里已经明白自己大概是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给耍了一把的伏黑甚尔却罕见的没有生气,顺着伏黑千鹤的话往下说道:“说的很过分。” 虽然那是曾经,久远到已经模糊了的曾经。 但是,那又怎样? 伏黑甚尔理直气壮的扣锅,然后站在把伏黑千鹤抱进怀里,仗着自己身高将她整个人试图都藏在怀抱里,像是一只想要把珍宝藏在肚子底下的大猫,用长长的尾巴再圈起来,护着力求不让任何人看到。 下巴抵在伏黑千鹤的头顶,伏黑甚尔眯起眼睛,之前的残暴气息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露出了让人惊诧的安宁的表情。 略略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杂鱼,伏黑甚尔压低了声音力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的委屈:“所以,我想跟着你回家,这个垃圾堆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垂眸,遮掩下眸底晦涩的情绪,伏黑甚尔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略有些期待和紧张的盯着伏黑千鹤:再表现一次吧。 表现得更在乎我一点,为了我表现出与平常不同的样子。 再疯狂一点都可以——只要是出发点是为了我。 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先前的暴君秒变小可怜开始示弱卖惨的五条悟、夏油杰:??? 是我们中途离场了吗?为什么你豁出去不要脸的样子这么熟练?你之前不是打人打得挺爽吗?现在…… 一言难尽的看着某位咒术师杀手开始卖惨,五条悟和夏油杰只觉得面部表情管理有些困难。 而下一秒,他们两个人知道先前的都是小儿科。 “是吗?” 缓慢的眨了眨眼经,伏黑千鹤摩挲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伏黑甚尔的头,随后莞尔一笑:“放心,现在有我在,你和惠,我都会好好的保护起来。” “我们伏黑家也不能让人欺负。” 所以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委屈,都不可以让他们难过或者露出伤心的表情。 天幕上的灵海再次翻涌咆哮了起来,透露出了令人心惊的危险的气息。 而伏黑甚尔却低低地笑了,声音中透露出愉悦和满足。 被爱着,被珍视着,被小心翼翼的放置于心上在乎着,本该满足,但是他却更加的贪心,更加的感觉到饥饿和不满足,想要将人全部吞吃入腹,让对方只能看到自己——掠夺对方的身心,掠夺对方的全部。 舔了舔唇,舌尖扫过唇边的伤疤传来的异样让伏黑甚尔稍微清醒了过来,克制下了心里面翻涌的见不得光的思绪。 ‘毕竟太过分的话可不行。’ 大猫克制的将露出的利爪收回,舔了舔爪子,告诉自己忍耐。 事实上最后禅院家还是保住了他们最后的几分颜面,在管事的人及时赶到带来了禅院直毘人的口令后,这一场冲突得以化解。 已经心累的不想要去思考怎么封住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嘴,只想尽快把面前找上门来的伏黑千鹤和伏黑甚尔给送走的禅院家几乎是点头的十分痛快,基本上做到了有求必应。 “那么,我们就告辞啦。”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伏黑千鹤牵着伏黑甚尔的手准备离开走人。 刚走了没多远,伏黑千鹤突然顿住了脚步,在禅院家的人骤然紧张的注视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很抱歉,刚刚吓到你们了。” 蹲下身,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试探性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她们的头。 似乎是从未被如此对待过,两个小女孩呆滞了一瞬间。 “非常抱歉把你们给牵连了进来。” 视线落在面前姐妹露出的胳膊上的划痕,伏黑千鹤沉吟片刻在自己的神域内翻了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小豆长光特质的点心。 “这个就当做道歉的礼物吧,请务必收下。” 精致的木盒上面还打着丝带捆绑的蝴蝶结,露出的盒子上隐约可以看到雕刻精美的花纹。 禅院家的两个小女孩对视了片刻,随后年龄较大的姐姐大着胆子接了过去,随后郑重其事的道了谢。 “谢谢。”将我看做是平等的应该被尊重人。 在最后,看着即将起身离开的伏黑千鹤,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顺从了本心拉住了她的衣袖下摆,在伏黑千鹤略有些惊讶的注视下说道:“我叫做禅院真希。”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要告诉面前人自己的名字而已。 “真希?是个好名字。” 愣了一瞬,随后伏黑千鹤又笑了起来,肯定的点了点头,对着禅院真希竖起大拇指:“你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你们姐妹之间的羁绊也很让人羡慕呀。” 妹妹想要护住姐姐,不让她听到那些侮辱的话语;姐姐会在危险来临时将妹妹抱在怀里,不让她受伤。 “你们都是很棒的孩子。” 这句话绝非虚词。 而等到伏黑千鹤和伏黑甚尔离开禅院家后,憋了半天伏黑甚尔才幽幽说道:“那盒点心……”他之前似乎没有见过。 更没有吃过。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的伏黑千鹤:……噗! “哈哈哈,好可爱!” 掩唇笑出了声,伏黑千鹤在大猫忍不住炸毛前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说道:“那是我在来之前一位战友给我的手工点心啦。” “甚尔喜欢吃甜点啊,之前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故意打趣着对方,伏黑千鹤原本以为这只大猫会别扭的小声反驳,结果却见到他满脸认真的说道:“那我明天可以吃到你做的点心吗?” 伏黑千鹤:??? 你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我的手艺…… 眼神飘忽了一瞬间,伏黑千鹤想到自家本丸厨房上挂着的“大将家主禁地”的木牌,心虚的咳了咳,然后点头答应道:“当然没问题。” 只要你到时候不嫌弃的话。 丝毫不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魔鬼未来的伏黑甚尔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甚至是忍不住想要再进行一下搂搂抱抱的亲密行为。 然后,就被伏黑千鹤给打断了。 “甚尔,这只咒灵是你养的吗?” 好奇的戳了戳不知何时跑出来的丑宝,伏黑千鹤惊奇的发现对方的触感就像是史莱姆一样,冰凉凉的,很软很滑,轻轻一戳就有一个小坑凹陷了下去。 而丑宝似乎也不害怕伏黑千鹤,反而顺着她指尖的力气翻过了身,露出了肚子。 看到这一幕的伏黑甚尔:……丑虫子。 “嗯,算是吧。” 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武器库给团吧团吧扔到了一边,伏黑甚尔淡定的握住了伏黑千鹤的手:“太丑了,回头给你抓一只好看的。” 虽然咒灵里面似乎没有可爱又好看的。 突然被扔的丑宝:??? “仔细看看它也挺可爱的。” 最起码跟时间溯行军中的蜘蛛与苦无比起来绝对算是好看了。 伏黑甚尔:——?! “是吗?” 脚步突然顿住,伏黑甚尔沉思片刻后决定道:“那就把它扔给儿子当玩具吧。” 反正别跑出来跟我抢注意力就行。 “……我记得你刚刚还嫌弃它丑?” 伏黑千鹤沉默: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把它扔给惠? “是吗?那就当做锻炼小崽子了。” 伏黑甚尔表示无所畏惧:“刚好也能跟它学走路和爬行……” 一巴掌拍在逐渐不正经的伏黑甚尔肩膀上,伏黑千鹤微微一笑:“甚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惠已经七岁了哦。” 见鬼的学走路,你就不怕你儿子跟你拼命吗? 伏黑甚尔:……啧,所以我才说这两个讨厌鬼待在一起刚好啊! 与此同时刚看完禅院家笑话录完了视频存好了照片,结果一抬头发现说要告诉自己答案的人没影了的五条悟:…… “杰,你说我是不是被耍了?” “也许吧。” 同样看完了戏才想起来正经事的夏油杰:悟,冷静一点,咱们还没有走出禅院家大门!你把人家刚铺好的地板又给弄碎了! 五条悟告诉自己要冷静——去他的冷静! 不就是赔钱吗?赔得起……哦,禅院家的啊,那砸完了赶紧跑就行。 看着刚铺好的地板再次报废的禅院家众人:…… 我们有一万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家底已经差不多被掏空的财务人员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直直的栽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只有一个想法——那些个灾星,如果再来的话我一定要辞职! 都快破产了,你们这群败家子都不能护着点地砖吗? 第41章 四十一只甚尔喵 虽然五条悟事后发现自己可能当了一次免费工具人,  但是索性他和夏油杰跑得够快,伏黑千鹤和伏黑甚尔也因为事情都给解决了回家时也走得很慢,因此五条悟很快就把人给拦了下来。 “等……你给我停下!” 在隐约看到伏黑千鹤时,  哪怕还有不短的距离五条悟就已经先忍不住喊了出来。 而听到熟悉音色的伏黑甚尔却在一瞬间黑了脸,  刚打算拉着伏黑千鹤想办法甩掉他跑路,就感觉胳膊一沉,身边人放缓了脚步。 “甚尔,先等等。” 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后知后觉想到自己都忘了什么的伏黑千鹤忍不住扶额:刚刚在禅院家的时候闹得有一些过火,再加上事后又察觉到了那个咒灵,  以至于她的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别的方面。 简而言之,那就是五条悟被她给忘了,在她这里存在感跌破零。 拜托了对方,  假借着五条家的名义才进去了禅院家,结果把人用完就丢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不太道德。 想到了这里,  伏黑千鹤便不免的有些心虚,  不自觉的咳了咳,然后在轻轻扯了扯伏黑甚尔的手腕,在男人疑惑不解的低头看下来的时候轻叹一口气,  解释道:“这次惠的抚养权能够拿回来也有他的原因。” “而且我在来之前就答应了对方一个条件。” 听到这里也明白自己不得不要跟那个讨人厌的小鬼见面的伏黑甚尔唇角下撇,  看了眼朝着这里跑过来的五条悟露出了个不爽的表情。 本来在他心里面解决了小崽子的事情后就是两人的独处时光,但是现在自己享受的时间要被别人给挤占一部分,  伏黑甚尔又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把对方给打的更惨一点。 看着大猫猫不爽的想要炸毛的模样,  伏黑千鹤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再次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乖啦,  甚尔,  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完全就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但是大猫却被顺了毛,安分了下来。 恰好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那什么的五条悟原先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恶——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落后了一步,看着伏黑甚尔蠢蠢欲动想要拔刀的夏油杰:事实是我也起鸡皮疙瘩了。 “是着凉了吗?” 状似关心的问候了一句话,伏黑千鹤笑眯眯的继续道:“如果身体不太舒服的话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 微妙的感觉到伏黑千鹤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的五条悟果断打断,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苍蓝色的眼睛盯着伏黑千鹤,催促道:“好了,现在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告诉我答案。” 略有些可惜的将剩下的“昏过去就不会再感到难过”咽下,伏黑千鹤看着面前五条家的六眼无下限咒术拥有者,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的有关于六眼的信息,都是五条家的人告诉我的哦。” 五条悟:? 哈? “这是真的。” 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待会儿对方会是怎么一副炸毛状态的伏黑千鹤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下巴,肯定道:“那是我的师傅,也就是……” 恶劣的笑了笑,看着面前面色逐渐凝重的五条悟,伏黑千鹤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你的祖宗。” 五条悟:……??? “你耍我?!” 这次五条悟看上去像是真的有些生气,嘴角下撇,露出的苍蓝色眼睛中怒意蔓延,危险的气息自他身上逸散开来,与此同时垂落在身旁的手的食指与中指搭在一起。 “嗯?你已经能开领域了吗?” 注意到了五条悟的手势,伏黑千鹤略有些惊讶的挑眉,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没有任何担忧或者紧张的情绪流露,就像是单纯的感到惊讶而已。 反倒是一旁听到这里的夏油杰和伏黑甚尔略略变了表情。 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天逆鉾,伏黑甚尔身躯紧绷,下意识的露出了警告的眼神。 五条悟和伏黑千鹤对视,片刻后倏的一笑,原本像是要展开领域的手伸开挥了挥,就像是之前只是在开玩笑一样:“嘛,只是开一个玩笑哦。” “那这可真是一个有些危险的玩笑。” 顺着五条悟的话往下说,伏黑千鹤看着对方明显不像是会轻易收手的模样,想了想转过身去向身旁的大猫说道:“甚尔,我有些话想和五条君说。” “哈?” 拉长了尾音,伏黑甚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不爽的咋舌,随后收起了手里的天逆鉾,换了个话题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尽量快点。” “嗯嗯。” 也清楚这是代表同意的意思,伏黑千鹤指了指一旁的巷子,说道:“方便借一步说话吗?五条君。” 五条悟是不同的。 不,准确地来说是拥有六眼无下限咒术的咒术师是与众不同的、可以打破规则的存在。 最初时之政府将历史上那位本应该死去的五条家家主给拉到他们阵营中,除去他本身便在时间线上消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份特殊。 至于历史上的禅院家的那位家主,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所以当伏黑千鹤见到又一位打破规则的六眼无下限咒术拥有者时,在同时之政府的人沟通后确定了五条悟可以知道的情报权限等级。 那是现实中几乎可以称之为最高等级的存在。 “但是在他活着,并且没有打算加入我们的时候没有必要全部说出去。” “只需要让五条悟知道,时之政府并非敌人即可。” 所以…… “大概就是这些了哦。” 模糊了一些事情后,伏黑千鹤摊了摊手,充分表露出了自己的善意:“五条悟君,所以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而且……” 恶趣味发作,伏黑千鹤慢悠悠补充道:“想一下我和你的关系,我勉强也可以算作是你的长辈吧?”毕竟你的祖宗是我师父来着。 大脑迅速理清了一切,知晓了世界之外的事情后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看法就听到了这番话,顿时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果断的拒绝道:“想都别想。” 长辈?得了吧,彼此还是成为陌生人比较好。 “好吧。” 看到五条悟那么抗拒,伏黑千鹤只得略有些遗憾的打消了自己欺负人的念头。 但是在离开前,伏黑千鹤想到在禅院家察觉到的异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禅院家不对劲,他们蠢得实在是有些离谱。” “所以到时候禅院家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要感到太惊讶呀。” 走出了巷子,伏黑千鹤看到站在一旁的夏油杰,想到了之前在禅院家时对方的咒术,眸色加深:咒灵诞生自人类的负面情绪。 这和付丧神的暗堕略有些相似,毕竟付丧神们的暗堕几乎都是源于自己心底腾生起的怨愤和仇视,以及不甘。这是心灵的扭曲,被晦涩的阴影吞噬的结果。 如果夏油杰可以吞噬咒灵将其收为己用的话,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也能……净化暗堕的付丧神? “那个……夏油君……”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挖墙脚,伏黑千鹤冲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少年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在毕业之后选择换一份工作呢? 话说到一半伏黑千鹤突然顿住了,在夏油杰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抿了抿唇,抱歉的笑了笑:“是我魔怔了,考虑的有些不够全面,没什么事,打扰到你了。” “刚刚我的话,请不要在意。抱歉。” 试图净化暗堕付丧神所需要承担的痛苦伏黑千鹤比任何人都要体会的更加深刻。 那么对于同样进行着类似的行为,吞噬咒灵的夏油杰遭遇的又是怎样的感受?双重的痛苦施加给一个尚且稚嫩的少年真的好吗? 对于暗堕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没有必要拖着对方下水。 “对了,如果感到难受的话。” 到底是想到了自己极其同僚们在处理暗堕本丸和暗堕付丧神时的事情,伏黑千鹤做出了多余的举动。 她在自己的神域内翻了翻,找到了当初自己在第一次承担暗堕付丧神的晦气时用到的特质的灵体结晶,将它递到了夏油杰面前。 “可以吃一颗。” 笑了笑,伏黑千鹤看着面前陡然呆愣住的少年压低了声音道:“如果这些能够尽量的减少你的难过……啊呀,抱歉,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奇怪的伏黑千鹤敲了敲自己的头,露出了歉意的微笑:“主要是在了解了夏油君的咒术后,想到了我自己和……一些朋友。” “抱歉,让你困扰了。” “……不,没事。” 迟疑的接过了对方的瓶子,夏油杰笑了笑:“谢谢你的东西,下次我会试试看的。” 因为他的咒术而想到了自己吗?那么,也就是说有过类似的遭遇……吗? 那种味道。 “走了走了。” 等了够久的伏黑甚尔已经快要炸毛了,不耐烦的冲着面前的dk二人组甩眼刀:“没事了就各回各家,小孩子赶快回去写作业。” 总之就是别来碍事。 五条悟、夏油杰:…… 想打架。 “哈哈哈,确实。” 牵着伏黑甚尔的手,伏黑千鹤也不犹豫直接走人:“那么再见啦。” 而在走了一半时,伏黑千鹤突然顿住了脚步,迟疑的看着身侧的大猫,问道:“甚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惠提前放学,我让你去接他的。” 全身一僵的伏黑甚尔:……啊这。 忘了。 糟糕,药丸! 此时人在学校门口蹲马路的伏黑惠:…… 啧,肯定是那个爹又跑去玩了,回家我就和妈妈告状。 今天晚上你就等着打地铺吧。 第42章 四十二只甚尔喵 苍穹随着夕阳的落幕而逐渐被暗沉的深紫色渲染,  就连翻涌的厚重云层都被残存的最后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黄。 坐在学校门口的路旁,伏黑惠单手托着下巴抬着头盯着天空,深蓝接近于墨黑的澄澈眼瞳中偶尔会有飞鸟的身影一闪而逝。 在心里面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等了许久之后,  伏黑惠看了眼空旷的街道终于认清楚了自家那个爹不靠谱的事实。 叹了口气,伏黑惠认命的起身准备自己一个走回家,同时在心里面想着回家后怎么控诉伏黑甚尔。 ‘要不干脆就说他又跑去赌马吧。’ 抓了抓自己四处乱翘的头发,伏黑惠想到自家那个爹的爱好,思索着用这条理由成功坑他的可能性。不求多,今天再让他打个地铺就行。 就在伏黑惠敲定了主意时,  街道另一端被他念叨着的正主刚好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瞧,千鹤我就说了不用担心这小崽子,他自己能够回家。” 看到了自家儿子那标志性的海胆头,  在确定了伏黑惠没出什么意外后伏黑甚尔瞬间放缓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散漫悠闲的表情,  眉宇之间不见任何忘了接儿子的自责和歉意。 单手插兜,  伏黑甚尔反而看上去就像是在这附近随意的遛弯一样惬意。 总之,就是一副让伏黑惠看到就忍不住火大的模样。 “甚尔严肃一点。” 注意到了自家儿子瞬间黑下来的表情,伏黑千鹤扯了扯身旁大猫的胳膊,  示意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语气和态度,  以免再一次引起父子争端。 被戳的伏黑甚尔似乎更加不爽,在略略挑眉后垂眸盯着面前身高还不到他腰部的伏黑惠嫌弃的吐出一句话。 “都多大的孩子了竟然还要让妈妈来接,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打趴一条街的人了。” 伏黑惠想了想被自己揍趴过的学校方圆百里内的小混混,  决定保持沉默,在自己妈妈看过来的时候垂眸,  压低了声音慢吞吞地说道:“哦……” 仿佛看到了大猫摁着小猫的脑袋,  欺负完儿子还趾高气昂瞎嘚瑟的伏黑千鹤:…… “甚尔。” 深呼吸一口气,  伏黑千鹤笑眯眯的提示道:“惠现在还小,不可以教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哦。” 什么打趴一条街的人,你想让儿子成为一个小混混吗? 看到了面前小崽子隐晦翘了翘唇角,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挖坑的伏黑甚尔:——?! 这一招到底都是跟谁学的? 尽管伏黑甚尔和伏黑惠一路上都在试图给对方添堵,但是三人还算是和平的回到了家。 然后,在伏黑千鹤刚拿起围裙时伏黑甚尔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把她推出了厨房。 “今天你也很累了,好好休息。” 虽然禅院家是很闹心,但是要处理他们也不会是件简单的事情,因此伏黑甚尔并不想再麻烦伏黑千鹤下厨:“今天晚饭交给我和惠。” 难得正经的念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伏黑甚尔提着伏黑惠把人拎到了半空中,一本正经道:“这小子也是时候学一点厨艺了,省得他以后出门被人笑话不会做饭。” 刚刚放下书包,双脚突然离地的伏黑惠:? 我不会做饭为什就要被人嘲笑?而且我才七岁! 看到了自家儿子一瞬间空白的表情,伏黑千鹤再看看笑的灿烂的大猫,终究还是没忍心看着他折腾惠,试图劝阻道:“我没事,要不还是……”我来吧。 话未说完伏黑千鹤就看到大猫将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阻止无果的伏黑千鹤:只希望甚尔你下手轻一点,惠现在还小,别太为难他啊。 厨房内。 伏黑甚尔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瞬间变了一个表情,居高临下的看了眼站在一旁,勉强比灶台高了一点的伏黑惠,撇了撇嘴嘲讽道:“小矮子。” 可恶,不就是娇小了一点吗?有他帅气吗? 回想到自从小崽子降生后自己的家庭地位不断下降,拥有强烈领地意识的大猫绷紧了尾巴,忍不住磨牙:二人世界才是最美好的! 可以拥抱着一起窝在阳台上晒太阳消磨时光,或者做些别的事情,而现在美好的幻想全都没了。 感觉额角青筋凸出的伏黑惠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伏黑甚尔,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甘示弱道:“除了脸就没别的优点的老男人。” “嚯?” 抱臂,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随后缓缓地扯出一抹挑衅的笑:“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要不要比一比看谁的厨艺好啊?咱们看看谁才是除了脸……不对。” 话说的一半突然顿住,伏黑甚尔摸了摸下巴盯着惠崽看了片刻后说道:“你现在脸也称不上帅气。” “也就勉勉强强可以说是可爱吧,就连这一点还是遗传了你妈妈的。” 伏黑惠:……可、可恶! “比就比,来啊!” 小海胆瞬间炸了毛,撸起了袖子不服输的看着自己的爹,立誓要找回场子:“如果我赢了今天你就打地铺去吧!” “哈?不错,有胆量,要跟我单挑。” 来了兴致的伏黑甚尔系上围裙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你输了,从今往后不允许麻烦你妈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比如什么穿衣服系领结收拾书包……啧,总之,你的事情你就自己做。” “好!” 伏黑父子对视一眼,随后齐齐自鼻孔重重的哼了一口气。 比赛开始! 作为曾经能把食谱倒背如流的合格家庭煮夫,伏黑甚尔尽管中途有段时间告别了厨师这一行业,但是现在处理起食材来还是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反倒是伏黑惠那边,因为身高的限制,他就连伸手洗菜都十分艰难。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这一点,伏黑甚尔嘲笑了两声,随后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小板凳塞到了伏黑惠的脚边。 “小矮子就不要逞强。” 原先还打算礼貌性道谢的伏黑惠:……再见。 不过尽管最后有板凳的加持,但是伏黑惠依然毫无悬念的输掉了比赛。 看着伏黑甚尔嘚瑟的坐到自己妈妈身边,炫耀他做的菜,伏黑惠低头看着桌面上几乎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中的菜肴,瞳孔地震:“你上次明明告诉我说你不会做饭的!” 虽然时间比较久了,但是伏黑惠对这件事深信不疑,否则他也不会就这么傻乎乎的跟他比厨艺。 “嗯?甚尔有这么说过吗?” 听到自家儿子的话,伏黑千鹤倒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惠,说道:“我记得我说过,甚尔厨艺很棒啊,惠你的儿童餐还都是甚尔做的。” “……我以为,那是妈妈你给他开脱的话。”不然但看外貌,谁信他会做饭? 拿着刀去做了别人还差不多。 “哈?你有意见?” 伏黑甚尔将筷子夹着的菜放到伏黑千鹤碗里,随后冷哼一声说道:“我做的菜当然很好吃,之前那么说就是怕你吃了后停不下来长胖。” 绝对不是懒得做。绝对不是。 伏黑惠:……可恶,不就是厨艺吗?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晚饭过后,伏黑千鹤看着背对着甚尔蹲在角落里生闷气的儿子,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伸出手把他给揽进了怀里,轻笑着问道:“惠,还在生气吗?” 沉默了片刻,伏黑惠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不甘心。” 被那个男人给压了一头什么的,实在是不甘心。 “噗——” 瞬间明白了自己儿子在怄气什么的伏黑千鹤揉了揉他乱翘的发丝,把他的海胆头给搞的更乱后才心满意足的停手,继续道:“但是,惠现在还小啊。” 垂眸看着安静的趴在自己怀里的儿子,伏黑千鹤放缓了声音说道:“惠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又可靠的大人的,但是现在,是我和甚尔成为你的避风港啊。如果连惠都没有办法保护好的话,这才是我和甚尔的失职。”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个合格的父母了,但是…… “嗯嗯,果然。” 一手握成拳锤在掌心,伏黑千鹤将惠抱了起来,然后朝着瘫在沙发上的大猫走去。 “哈哈哈,我们一家人还是待在一起更棒。”不要总是消沉下去,还是乐观一点吧。 抱着儿子窝在大猫的怀里,伏黑千鹤一点也不犹豫的打出了直球,在大猫和小猫的脸上亲了一口:“毕竟我最喜欢你和你爸爸了。” 原先表现得对任何事物都不甚在意的伏黑甚尔略略抬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母子俩哼笑了一声,然后将两个人同时抱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把二人举了起来,让伏黑千鹤和惠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啧,看到了吗?” 懒散的声线传入了伏黑惠的耳内,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是却让他能够察觉到隐藏在其中的认真。 “小崽子既然现在那么弱,就乖乖地待在那里。” 宽厚的肩膀让他稳稳地坐着,不会有任何害怕摔下去的担忧。 “我啊,可是很强的……像这样把你和你妈妈保护起来完全不是问题。” 伏黑甚尔懒懒的抬眸看着自己臂弯内的两个人,倏的扯开唇露出一抹笑,像是曾经那样自信和张扬的笑,一直以来的阴沉感完全的消散。 只要珍视之人还在身旁,那么就算是再怎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他都会爬起来。 什么消沉,什么绝望,什么堕落。 开什么玩笑,现在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爱的人都在身边,当然是要开心又肆意的享受生活啊! 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加的珍惜,因为体验过绝望所以才更加的小心翼翼。 尽管不会直白的表现出来这些想法,但是通过这些行动,以吵架添堵下绊子的形式总能消磨掉一些恐惧转移掉一些担忧吧? 啧,小崽子你可要争点气。 到底是父子,伏黑惠同伏黑甚尔对视一眼,片刻后抱住了他的脖子,点了点头。 “等我长大了,就换我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伏黑甚尔听到这话眉梢之间流露出怀疑之色,打量了一下伏黑惠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就你还想把我举高高啊?” “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先把肌肉给练出来再说吧。” 什么感动、什么温暖在这一瞬间消失。 伏黑惠:……我想打人。 果然就不能对老爹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稳稳地坐在甚尔肩膀上的伏黑千鹤看着自家儿子一瞬间气到炸毛的样子,没有忍住掩唇笑了出来。 真是可爱呢,这父子俩。 而与此同时在时之政府的本丸内,原先以为自家大将醒过来后就能回来,结果在本丸里久久等不到人的一众刀子精陷入沉默。 “……我记得,我们大将并非一个喜欢翘班的人。” 不如说是加班狂魔更加准确。 “家主不是在现实有个男朋友吗?” 柔软无害的源氏重宝笑眯眯的提示道:“刚好我们也很久没有休假了吧?要不要去现实旅游休假放松一下?” 一众付丧神:…… “髭切殿说得对,我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扭头,一众刀子精默默黑了脸:到底是谁拐了我们家大将! 混蛋把人还回来啊! 第43章 四十三只甚尔喵 伏黑津美纪最近很忙。 最近她的妈妈不知为何身体突然虚弱了下来,  并且给她安排了很多的功课,很多的学习项目,这其中甚至包含了她以为是不存在的所谓“灵力”的培训。 而且…… 暂时结束了训练,  推开门,  听见自己妈妈对电话另一端死而复生的千鹤阿姨柔声低语说着“我没事,千鹤你不用来,我最近要和津美纪外出旅游”谎言,伏黑津美纪捏紧了门的把柄—— 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就很想要见一见千鹤阿姨不是吗? “是津美纪啊。” 挂断了电话,大半身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伏黑美明子侧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随后冲着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垂落在身旁的发丝已经彻底转变为了毫无生机的灰白色。 她冲着津美纪伸出了手:“能过来妈妈这里一趟吗?” 透过落地灯的光,伏黑津美纪只能看到自己母亲露出的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 “妈妈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有关于我的一切和你降生的秘密。” …… “津美纪,  对不起。” 将电话挂断后,伏黑千鹤盯着手机屏幕上标注的“美明子”陷入了沉思。 觉醒了记忆后她已经可以确定的是,  伏黑美明子就是自己的挚友,  陪着自己一同执行任务、最可靠的战友,本应该在战场上阵亡的战友。 “是……想要回归平静的生活吗?” 因为对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有自信和对她足够的了解,所以伏黑千鹤并不认为伏黑美明子是真的要去旅游——她知晓自己并未死亡,  按照两人的关系她应该是立刻杀到自己家来确认自己的情况。 伏黑千鹤的直觉告诉她,  伏黑美明子在有意的躲着自己,不相同见面。 实在是想不到理由的伏黑千鹤在看到不远处跟伏黑甚尔斗嘴的惠,  联想到了伏黑津美纪。 记忆里面,  那是一个很可爱,很乖巧听话的孩子。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不想再踏入战场,  知晓自己无碍后回归生活认真陪伴津美纪的话,  那么伏黑千鹤能够理解美明子的想法。 毕竟,她们在时之政府里面的工作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想到了这一点,伏黑千鹤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甚尔,禅院家的赔款到了吗?” 放下手机,伏黑千鹤语气略有些沉重的说道:“除此之外,花店也需要再打扫一遍了,需要尽快开业。”只希望她的那些老顾客还能记得她,关照她的生意。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一手摁着自家儿子的脑袋,伏黑甚尔抬头,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上班了? 扶额,伏黑千鹤略有些羞耻的蹲下了身小声回答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家似乎经济来源断了。” 惠今后还要继续上学,她还想给儿子再报几个兴趣班什么的,这都要花钱啊! 别说她在时之政府打工的那点工资了,早在她去里侧走马上任时,执行任务过程中毁掉的建筑物等,那些个赔偿金就已经把她的工资给扣到八百年后了。 严格来说她自己反而还倒欠时之政府不少的钱…… 万万没想到自己家竟然陷入了财政危机的伏黑甚尔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缓慢的低头盯着怀里的惠,陷入沉思。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伏黑惠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猛地抬头就跟自家那个不靠谱的爹对视。心里不祥的预感让伏黑惠下意识的试图伸手捂住伏黑甚尔的嘴,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某只大猫在慎重思考后幽幽说道:“千鹤,惠也不小了,对吧?” “嗯?” 搞不懂伏黑甚尔在想些什么的伏黑千鹤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歪了歪头。 “这很好办。” 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脑袋,伏黑甚尔扯出一抹笑,单手轻轻松松的把惠给提了起来,一根手指勾着他的后衣领像是拎着布娃娃一样晃了晃:“让他出去打工就行,到时候他的嘴再甜一点说不定就能哄不少的小费……” 话未说完大猫就已经被制裁了。 “哈哈哈,甚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 不知何时站在伏黑甚尔身后的伏黑千鹤单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却直接让大猫绷直了尾巴竖起了耳朵瑟瑟发抖。 “……哦。” 待在自家妈妈怀里的伏黑惠抬头看了眼秒怂的伏黑甚尔撇了撇嘴:活该。 不过在被迫放弃了把小崽子丢出家门给自己创造二人世界的念头后,伏黑甚尔还是很靠谱的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伏黑千鹤面前。 “这是之前和禅院家交易时拿到的……” 含糊不清的带过这段话,伏黑甚尔咳了咳,随后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上次五条家那小子的任务定金。” 伏黑千鹤:……? 所以,甚尔你这算是没完成任务、违背了交易还不打算还别人的钱,对吗?不愧是你,我竟然感觉这很符合你的性格。 虽然钱有了,但是最终伏黑千鹤还是决定继续营业。 选择了一个周末,伏黑惠和伏黑甚尔父子俩难得的一起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分工明确决心一天之内把所有工作完成。 将高处的蜘蛛网给扯下,伏黑甚尔一边注意着伏黑惠的情况以免他不小心摔下来,以便火速赶工。 而就在此时,店门被推开—— “你好。” 穿着西装制服身姿挺拔的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戴着眼罩,露出的掺杂血色的金色眼瞳注视着伏黑甚尔,缓缓地露出一个笑:“请问,你能告知我等千鹤大人的位置吗?” 侧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人身上气息不对劲的伏黑甚尔眯起眼,随意的将身旁的伏黑惠拎了起来藏在了自己身后,不甚在意的歪了歪头,掏了掏耳朵:“哈?” “没那个时间。” 看到对方腰间的太刀,伏黑甚尔略略挑眉,全然一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好走不送。” 蹲在柜台后面看着自己父亲同人对峙的伏黑惠皱眉,抿了抿唇,担忧的看着伏黑甚尔。尽管他模糊的知晓自家爹战斗力很强,但是对方人数太多了。 尤其是那些人都还带着刀。 握紧了拳,伏黑惠紧张的盯着外面,并未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影子发生了点点扭曲。 外面,烛台切光忠挑剔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自家审神者跟着他实在是太吃亏了——脸上有疤,差评。 脾气不好,差评。 声音太粗,差评。 看起来不安生,差评。 …… 总结,没有一项是合格的! 身后跟过来的大般若长光戳了戳身侧的小龙景光,低声咬耳朵:“你觉得他想不想是个看到自家骄养的花被人连花带盆一起端跑了的老母亲?” 小龙景光将自家那个审神者代入了一下娇花,然后突然打了个冷颤。 “你觉得我们家审神者那是娇花吗?”真的不是霸王花? 语塞片刻,突然想到自己曾经被摁在地上暴打过的大般若长光:……咳,但是单看外表的话,我们家审神者确实是柔柔弱弱的娇花啊。 小龙景光沉默:所以你上次借着醉酒想要占便宜膝枕,结果被爆锤一顿还不肯长记性吗? “你们在啰嗦什么?” 慢了半步跟上来的山姥切长义嫌弃的看了眼表情诡异的同僚,然后大咧咧的直接走了出去:“烛台切你们都在磨蹭什么?” 被鹤丸国永拖出去交谈过的山姥切长义低头看了看手里黑鹤塞过来的剧本,一本正经的念道:“嗯,那边的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听好了,虽然你现在霸占着千鹤身边的位置,但是我们长船牛郎团是不会认输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鹤丸国永难得那么正经,啧,听他一次建议吧。 长船……牛郎团? 呆愣片刻,回忆起了曾经被伏黑美明子威胁说要给自家老婆找小白脸的伏黑甚尔缓缓地扯出了一抹凶残的笑,抬手从丑宝的嘴巴里把自己的天逆鉾和游云扯了出来。 “哦?牛郎团呀。” 捏紧了刀柄,伏黑甚尔眉宇之间煞气浓郁:“想当勾引我老婆?做梦去吧!” 滚,真以为他是吃素的? 蹲在柜台后面的伏黑惠小心翼翼的捂着脑袋摸索出了电话,淡定的给伏黑千鹤打了个电话:“喂,妈妈?” “爸爸跟人打架,把花店给砸了。” 人在家里,今天刚得到伏黑甚尔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把花店给收拾干净,信了他的伏黑千鹤:…… “哈哈,是这样吗?惠你先小心些藏好,妈妈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伏黑千鹤冷漠抬头,看着客厅内一脸无辜的一众平安老刀,抬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我的店如果出了事,你们就是出去卖艺也要给我赔钱!” 到时候就算是腰跳闪了也得给我想法子凑钱! 当伏黑千鹤把大猫给拎回家的时候花店已经没有办法看了。 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付丧神,伏黑千鹤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顶着脑袋上的包在欠条上签字画押。 一旁的伏黑甚尔则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腿上一副悠哉看戏的模样。 “参与打架的明明也有他吧?为什么到最后只有我们赔钱?” 而且严格来说还是对方先动的手! 浑身漆黑的鹤委委屈屈的蹲在地上,除去被伏黑千鹤揍了一顿外他还被山姥切长义报复性的踹了几脚,所以现在看上去甚是狼狈。 “嗯?你在开什么玩笑。” 伏黑千鹤给了黑鹤一个“你竟然还想跟他比”的眼神,随后大大方方在伏黑甚尔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在一众付丧神震惊的注视下说道:“这是我男人,你们要怎么比?” “我们可是真爱。” “什……?!原来您是打算走肾也走心吗?” 听到这话伏黑千鹤陷入沉默,随后莞尔一笑柔声询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一众付丧神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指着一旁试图开溜的源氏重宝:“髭切!”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伏黑千鹤,髭切额角冷汗滑落:“哈哈,嗯……我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话,没想到大家会当真。” “是吗?” 伏黑千鹤微笑,然后扭头冲着趴在沙发上看戏的大猫说道:“甚尔,你的刀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 爽快的把自己的武器递了过去,伏黑甚尔还又故意问道:“我这里还有别的武器,千鹤你还要吗?” 妈的想给我添堵? 一武器库的武器弄死你啊信不信! 髭切:…… 如果不是不方便动手,我真想给你剃个胡子刮个头发:) 第44章 四十四只甚尔喵 尽管付丧神的到来给了伏黑家一个“惊喜”,  双方在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后对彼此都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了解,勉强算是结下了友谊。 但是伏黑千鹤也算是对自家这群刀子精比较了解,知晓他们全部跑出来绝不会是因为这点小事,  因此在将某位平安京老刃收拾了一顿后跟最靠谱的小乌丸出去谈话了。 “时之政府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略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伏黑千鹤注视着面前的日本刀之父,等到着他的回答。 虽然她翘班,但是伏黑千鹤并非什么不负责任的家伙——与此相反,真的论起时之政府的合格员工她绝对是榜上有名的家伙。 而这次伏黑千鹤正是判断得出她本人现在不应该出现在时之政府的结论后才来到了现实。 因为不久之前她的死而复生、直接清剿掉了时之政府表侧的高层蛀虫这两件事直接撼动了时之政府稳定的局势,带来了太大的动荡和后续影响,这个时候时之政府不需要她这柄刀。 在伏黑千鹤入职之前她的师父就曾经告诉过她,  她要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当时政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是时间溯行军时,那么里侧就是暗地里排除隐患搜集情报并直捅敌军的利刃;当时之政府自根部开始腐朽时,他们便又是剜去腐肉的剔刀。 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活跃,  一旦目标达成那么便又重归黑暗。 “里侧最近太活跃了,接下来应该是表侧重新整顿自身并且把控局势的时间。” 垂眸,  伏黑千鹤很冷静的继续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不会全部过来。” “说的没错。” 日本刀之父抬眸,殷红的眼尾上扬,狭长的黑眸中带着不祥的血色,  盯着面前的后辈神色却透露出温和与慈祥。 “时间出现了问题。” 像是鸦羽一样的墨发随着小乌丸的举动而轻颤,  垂落在身侧的红绸微微晃动着。 “这个世界的时间发生了扭曲……原因不详,并且影响范围极大。” 小乌丸指了指天空,  神色平静道:“经过排查后发现,  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单纯了,它是由三个部分拼合而成的组合。” “最明显的扭曲地带有三处,  其一便是所谓的咒术中心御三家;其二是无法勘察到本部的食人鬼;其三,  就是横滨。” “而且,  最严重的时空扭曲就发生在你在现实中濒临死亡的那一天。” 横滨—— 就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伏黑千鹤发现自己在此前从未想到过中岛敦的存在,也从未再受到他的消息。横滨的所有消息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包括所谓的食人鬼的信息,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的师父让吾帮忙传给你一句话——今后若非必要,停留在现实侦察情报即可。” “有趣。” 点了点下巴,伏黑千鹤冲着小乌丸微微颔首:“多谢小乌丸殿的消息,我在这之后会多注意的。” “无妨。” 顿了顿,小乌丸看着面前似乎一无所知的伏黑千鹤最终还是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说出了口。 “虽然吾并非知晓事情的全貌……但是,千鹤。” 罕见的唤了这个亲密的名称,日本刀之父神色严肃的盯着自己的审神者,一字一句的道:“今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如果你已经有了牵绊,有了想要为之驻足的人,那么就多珍重你自己。” “这是当然。” 歪了歪头,伏黑千鹤露出了一个让小乌丸安心的笑。 “我可舍不得就这么死掉。” 在将重要的事情传达后伏黑千鹤翻脸无情,直接试图把这群跟着跑过来的刀子精给踹回时之政府,催促道:“别给我积累工作量,快点回去工作。” 看着自家大将光明正大偷懒,黑鹤试图也留下来:“照顾小孩很麻烦吧?鹤完全可以帮忙!” “照顾小孩子什么的鹤最有经验了!粟田口家的孩子就是证明!” 原本落后一步的一期一振露出了个微妙的表情来——上次你在弟弟们的点心里加芥末,结果被灌了三倍芥末辣椒,末了又被毒打一顿的事情你竟然忘了吗? “不用了。” 瞥一眼面前的黑鹤,伏黑千鹤拒绝的干脆利落:“我和甚尔就够了,而且惠也很乖。你来帮忙,我反倒是要担心你把我儿子带坏。” 所以好走不送。 鹤丸国永:好过分。 就在推开门不耐烦的试图把黑鹤仍出家门时,伏黑千鹤反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津美纪?” 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伏黑千鹤发现对方看起来有些悲伤的过分,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千鹤阿姨,妈妈……去世了。” “妈妈在最后,让我来找你,并且把这封信送给你。” 曾经的挚友又一次死亡,两次我都没能看到她最后一眼。 甚至是她的尸体我都无法看到。 伏黑美明子留给伏黑千鹤的话并不多,大致总结下来无非就是解释了她当初再次看到千鹤时的心情,以及不敢面对她的愧疚复杂的心情。 唯有在信的末尾,伏黑美明子才提及了她自己的女儿伏黑津美纪。 “津美纪是天生的审神者。如果可以的话,请让她继承我曾经的本丸。这是我的私心,我希望她能够将自己的才能用在合适的地方。” 将信封放下,伏黑千鹤蹲下身看着冷静下来的伏黑津美纪,有些犹豫该怎么开口。 时之政府的本丸看似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是那里的审神者多数都要上战场,即便是选择了安稳的文职,但是当遇到特殊情况时仍然要踏入战场。 “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审神者的事情。” 伏黑津美纪抬起头,尚且透露着稚嫩的脸庞上浮现一个和年龄并不相符的坚定地神色。 “我想继承妈妈的一切。” 盯着面前的孩子,伏黑千鹤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帮你。” “但是津美纪,你同时就要自己思考接下来你要走的路。” “……今后一切小心。” 最终,这次一群付丧神走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妈妈,今后我还能看到姐姐吗?” 伏黑惠抬头,牵着伏黑千鹤的手微微收紧——他是真的很喜欢津美纪。 对方曾经陪着他渡过了那段不愿回首的时光,是那段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萤火。 “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点醒的缘故,伏黑千鹤明显的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扭曲和诡异的地方。 咒灵逐渐增多,世界仿佛被割裂成了几个部分,横滨地区的异样除去她与伏黑甚尔之外似乎无人察觉。 不过,虽然要收集信息,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校霸成长之路—— 因为同吉野家是邻居,伏黑惠与吉野顺平自然而然的成了训幼染,到了后来还转到了同一所学校去念书。也就是这样,伏黑惠才发现自家小伙伴在学校里一直被人欺负。 于是,就在吉野顺平被人堵在了校园死角时,伏黑惠直接把人给打了。而伏黑惠在看到小伙伴眼上的伤痕后又花了点时间,把整个学校里找过吉野顺平麻烦的人都给揍了一顿。 因为事情闹得实在是有些大,所以伏黑惠在转学的第一天直接被叫了家长。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那一天去的是伏黑甚尔。 “打架?” 伏黑甚尔挑高了眉毛,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大概是他长相过于具有攻击性,让学校的教导主任误以为他要动手揍孩子,下意识的想要劝几句话,结果被站在一旁的被揍的孩子的家长给拦了下来。 “没错,你到底是怎么教儿子的?” 搂着自家还打着石膏的儿子,一群家长恨不得让伏黑甚尔现在就动手:“小小年纪就心思这么恶毒……” “喂,我说。” 单手插兜,伏黑甚尔看都没看一旁叽叽歪歪的人,低头瞅着自家小崽子问道:“你没给我丢人吧?” 跟着自家老爹有样学样的单手插兜,伏黑惠同样挑了挑眉,露出了个同伏黑甚尔一样的笑:“怎么可能?就那群菜鸡,还伤不了我。” “那就没事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伏黑甚尔甚至是还鼓励性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脑袋,随后又教训道:“下次记得扫尾,别让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一旁看着父子俩感情好的交流揍人经验的老师、家长:……? “等、等等!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你就是这么当家长的?” “你有意见?” 似乎始终与不耐烦了,伏黑甚尔略略侧首,黑色的碎发落下半遮着眼睛,眸底沉淀的阴沉的情绪让对方将剩下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你丫算老几?而且……” 扯出了一抹不屑的笑,伏黑甚尔点了点对面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沉声道:“想来教育我,你们还是先管好你们的儿子吧。” “打架都打不赢的丢人玩意儿,还好意思哭?” “而且说到底不也是你们这群人渣教出来的小人渣欺负我儿子的朋友吗?再叽叽歪歪一句我送你们跟你们儿子一起去医院。” 自此伏黑惠一战成名,连同他有个不好惹的混混爹闻名校园,成为了方圆百里范围内的一哥。 “那个,谢谢。” 吉野顺平看着身侧的小伙伴和他父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给你们添麻烦……” “没事。” 伏黑甚尔看了眼才到自己腰处的两个小崽子,开口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直接把他们拖到没人的地方套个麻袋打一顿就行,打完就走,还有记得往他身上不容易留痕迹的地方招呼,别惹出这么多后续麻烦事儿就行。” “这是我这次给你上的课,记住了么?” 伏黑惠默默点头:“记住了。” 一旁的吉野顺平:……?等等,叔叔你教孩子的只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哦对了,还有你。” 摸了摸下巴,看着瘦弱的吉野顺平,伏黑甚尔想了想决定道:“明天你跟我家这个小崽子一起上课吧,我教你们怎么自(揍)保(人)。” “好好学,别丢了我的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眨眼又多了个武术班的吉野顺平:好,好的,谢谢叔叔了。 然后第二天,吉野顺平就看到了伏黑甚尔徒手碎大石的壮举。 表情空白的吉野顺平:……我想回家。 学不来学不来,这个我真的学不来! 你真的是人类吗?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啊! 虽然学(挨)习(打)的过程很痛苦,但是吉野顺平在伏黑甚尔的教导下终于也进化了,和伏黑惠成了校园一霸。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天与暴君退休再就业—— 虽然现在伏黑家的经济状况尚且不错,但是伏黑千鹤还是在想办法赚钱。 什么来钱比较快?除去那些个不太光彩的职业外,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报酬位列前茅。 伏黑千鹤看着只有咒术师才能祓除咒灵接单子对吧?反正只要咒灵没了,管他谁接的呢。 于是,咒术高专的同学们最近在执行任务时都遇见了诡异的事情。 “您好,我是接到通知前来帮忙的灰原雄……” 拖着小伙伴七海建人刚刚赶到任务地点,灰原雄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联络人露出了个歉意的笑:“抱歉啊,咒灵已经被祓除了。” 灰原雄、七海建人:……这好像是第七次了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这年头咒术师想要接个任务都这么难了吗?还是最近咒术师多了起来,怎么感觉任务都不够呢?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请问这次完成了任务的咒术师在吗?” 作为被抢了七次任务的倒霉蛋,灰原雄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对方聊聊天,询问一下原因。 “嗯?你找我吗?” 因为这次咒灵等级判断错误,所以多花费了点时间的伏黑千鹤慢了一步,刚好同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撞了个正着。 看着面前年轻又稚气的学生,伏黑千鹤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请问有什么事情?” 看到对方衣服上的血渍和背后大片炸裂掀翻的地面,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逐渐石化。 “……抱歉,就是好奇,请问……您真的是咒术师吗?” 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性,灰原雄猛地低下了头:“抱歉虽然很失礼,但是……” “哈哈哈,不是哦。” 挠了挠脸颊,伏黑千鹤咳了咳,解释道:“我只是路过,做个兼职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咒灵是一级,所以才把动静给搞得有点大。” 看了眼身后狼藉的场面,伏黑千鹤眼神有些飘忽:“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不然待会儿被留下要赔偿就麻烦了。 一级?!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会出事。 而回到学校后,在将这次事情上报后夜蛾正道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未登记在册的咒术师……” “不不不,那个人我知道是谁哦。” 将墨镜推高,闲的没事瞎晃悠的五条悟凑了过来,扒拉着门框露出个脑袋,声音轻快:“虽然不是咒术师,但是她也有着奇怪的能力。” 顿了顿,五条悟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并且打算付诸于实际行动—— “我们要不要把她给招到我们学校?刚好我调查得知,对方似乎有些缺钱,我们可以开工资把她给吸引过来。” 干脆将墨镜摘了下来,五条悟兴致勃勃的出着主意:“刚好我们咒术高专没有体术老师也没有心理辅导老师,害,随便一个职位都行把人给拉过来吧!” 到时候那个伏黑甚尔一定憋屈的说不出话,哈哈哈,活该! 夜蛾正道:? “是那个叫做伏黑惠的孩子?” 沉思片刻,完全不知道五条悟在盘算什么的夜蛾正道最终决定还是去走一趟看看情况,也算是提前招生——总之不能便宜了隔壁学校。 但是夜蛾正道没有想到自己走的这一趟会收获这么大。 除去觉醒了十种影法术咒术的伏黑惠,隔壁名为吉野顺平的孩子也有着不错的天赋。当然,更重要的是…… 夜蛾正道看了眼坐在对面脸色不好看的伏黑甚尔,语塞。 为什么天与暴君就是那个小孩子的父亲?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希望日后伏黑惠能够考虑参加我们学校的入学考核。” 听到这个要求,伏黑千鹤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不是现在,那么一切好商量。 “除此之外,我个人还有一个唐突的请求。” 看了看现成的据传闻洗手不干了的天与暴君,夜蛾正道果断的选择抛出橄榄枝:“不知道伏黑君有没有那个意向来咒术高专任职做体术老师?” 至于五条悟说的建议伏黑千鹤过去当体术老师…… 夜蛾正道看了眼柔弱纤细的伏黑千鹤,将五条悟脑袋上不靠谱的标签又给钉死了三分。 “哈?我?” 指了指自己,伏黑甚尔骗了撇嘴,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天天把自家小崽子给训的爬不起来,晚上有了二人空间,他傻了才去当老师。 “没错。” 夜蛾正道认真的点了点头,解释道:“原本我的一个学生建议我邀请伏黑千鹤去任职……”但是我感觉你会更加的合适。 “你的学生?那个死白毛?” 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五条悟想给自己添堵的伏黑甚尔眯起了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接下来了这个单子:“可以,没问题。” “但是先说好,我只是兼职,而且上课时间不固定,最重要的是……” 伏黑甚尔露出一抹凶残的笑:“在我的课上不允许用咒术和咒力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五条悟听说你是最强咒术师对吧?来来来,这次不把你给摁在地上打我就不姓伏黑。 于是,先忍不住想打人的伏黑甚尔翌日直接抽了个时间跑去了咒术高专逮人。 “杰,来来来,我们这次要有一个新的体术老师。” 跟损友勾肩搭背的五条悟试图拖人下水:“就是那个掀了禅院家的人,你说让灰原和七海三观崩塌的话是不是很有趣?” 夏油杰:…… 那可是学弟,五条悟,你能不能对后辈仁慈一点? 试图阻止不能的夏油杰最后就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扯了学弟们一起上了体术课。 而等到上课时,夏油杰在看到体术老师时直接瞳孔地震:为什么是这家伙? 而当夏油杰看到伏黑甚尔将视线落在自己挚友身上时更是忍不住闭眼:悟,一路走好。 “哟,小崽子们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上课,我就不跟你们扯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换了身便于运动的衣裳,伏黑甚尔笑眯眯的指了指额头开始冒冷汗的五条悟说道:“直接就开始训练,那边的那个,你过来,今天就由你来当示范。” “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体术不好,没了咒力你们一个个都是菜鸡。” 第45章 四十五只甚尔喵 关于入学的那件事—— 因为早在年幼时夜蛾正道便已经上门拜访过了,  伏黑千鹤和伏黑甚尔又并非什么普通人,对咒术界的了解也同常人相比较懂得多一些,所以早早地便告诉了伏黑惠他未来可以走的路。 在送走了夜蛾正道后,  伏黑千鹤当晚便同惠进行了一次单独的谈话。 那也是伏黑惠记忆之中第一次自己的母亲如此严肃的询问自己有关于未来的抉择。 曾经甚尔将他卖给禅院家的事情作废,现在伏黑千鹤给伏黑惠的路有两条。 “第一,惠你完全可以不去考虑什么咒术师、咒灵,  只要你想,你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大,  安稳的度过你这一生,去你喜欢的学校、读你喜欢的专业,未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第二,  你可以选择踏上成为咒术师的道路。惠,你是我和甚尔的孩子,你继承了最特殊的咒术,只要你想,拥有十种影法术的你绝对会成为咒术界的顶端。” 伏黑千鹤蹲下了身,  看着自己的孩子,  注意到惠略有些疑虑和不安的模样,  伸出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叹出声。 “不用担心,惠,我和你爸爸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后。” 所以不要对未来有任何的恐惧,不要胆怯,  勇敢的遵从你的内心,  做出你喜欢的决定,  抬起头挺直脊背踏上属于你的人生吧。 “我并不想掌控你的人生,  惠,  你是被爱意包裹着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 同样的我也会尽我所能为你提供一个环境,让你在未来拥有自由。 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伏黑千鹤同惠对视,莞尔一笑:“永远不要担心,也不必迷茫。” 在和伏黑千鹤对视许久后,伏黑惠最终踏出了第一步。 “我想……去咒术高专上学。” “如果我拥有这份才能的话,如果我能够去阻止一些悲剧发生的话,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话……不,更准确的来说,我想这么做。” 抛去任何漂亮的冠冕堂皇的话,伏黑惠想要成为咒术师。仅此而已。 伸出手,尚且年幼的伏黑惠郑重道:“我会成为你们的避风港,会成为你们未来的倚靠。” 所有的决定初衷不过是想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阻止任何悲伤别离的发生。 曾经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那么,好。” 未来的道路在此刻确定,伏黑千鹤在之后的时间还抽空回了一趟时之政府,从自家师父那里拿了不少有关于十种影法术的资料——毕竟伏黑千鹤自己不能用咒术,所以当初她那两个师父也就没给她多讲。 在不断的重复自家爹的体术训(碾)练(压)、咒术学习下,等到伏黑惠和小伙伴吉野顺平一起去咒术高专上学时,两个人成功给了带队老师灰原雄一个惊吓。 “哦哦哦,这次竟然有了两个召唤师类型的学生。”而且其中一个竟然还是某个天与暴君的儿子! 近战武力天花板的儿子竟然成了柔弱召唤师?这可真是太好了! 学校里的人性拆迁机器够多了,就需要这种类型的学生! 将登记的资料簿合起来,毕业后留校成为老师的灰原雄看着面前的学生竖起了大拇指:“恭喜你们成为新生,在我们学校虽然近战类型的咒术师不少,但是不用被打击到,召唤系也很棒呢!” 不拆家,你们就是最棒的! 某种程度上进化了的吉野顺平、伏黑惠:……嗯。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来进行一个考核。” 灰原雄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同时不忘解释道:“这是五条悟前辈交代的,要特别对你们两个进行一次体术测试,不过别担心……”不会很难。 看到本子上写着的“单挑校长特制战斗咒骸”字样,灰原雄陷入沉默。 “虽然会有一点点困难,但是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闭了闭眼,灰原雄捂着自己的良心说道:“我会及时把你们两个救下来。” 五条前辈不讲道德,但是我不能那么坑学弟啊 于是,等到灰原雄带着两个‘柔弱’的召唤系咒术师前往训练场同二年级学生一起训练时,他看到了其他学生露出来的诡异的表情。 “请相信五条悟老师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想歪了的灰原雄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试图给不靠谱的前辈挽回一点面子:“请相信我!” 熊猫:不,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体术老师他儿子就叫伏黑惠,对吧? 狗卷棘:鲑鱼。 熊猫:面前这个新生是不是和千鹤老师很像?难道灰原老师觉得那个暴君的儿子破坏力会很小吗? 狗卷棘:鲑鱼。 熊猫:嗯,所以五条老师想要坑的是灰原老师,对吗?没猜错的话校规规定哪个老师搞坏了场地哪个老师负责赔钱维修。 而他们学校的维修都挺贵的。想想吧,前不久乙骨忧太和夏油杰老师打架拆了学校,到现在这俩倒霉蛋还在发愁赔款。【因为赔款金额过于高昂,所以夜蛾校长特别破例让打架的两个人平摊了费用】 狗卷棘:……鲑鱼。 为人师表五条悟 于是,接下来灰原雄就看到了什么叫做人形拆迁机器——虽然目前赶不上高专内著名人形怪兽伏黑甚尔和小怪物禅院真希,但是,现场依旧被翻了一遍呢。 灰原雄:?!我的工资! 满脸担忧的来,最终石化横着被抬出去的灰原雄:娜娜明说得对,五条悟你——! 当天晚上社畜七海建人就接到了好朋友的求救电话。 “江湖救急,娜娜明我吃不起饭了!救命啊!!!” 搞清楚来前因后果的娜娜明:如果说咒术师都是狗屎,那么某个最强就是哔——! 为什么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呢?你这个混蛋但凡认真一点也不会风评成这个样子!你的迷弟迷妹们滤镜到底是有多厚 新生四人组—— 虎杖悠仁,原本是平平无奇高中生,但是某一天,因为一场奇遇踏入了神秘的咒术界。 钉崎野蔷薇,出身普通人家庭,具有刍灵咒法,现为咒术高专一年级新生。 以上是官方公布资料。 “总之,今年的新生只有四个人。” 因为灰原雄投奔朋友艰难打工还债中,某位最强咒术师在被校长严厉批评过后出现在了教室,欢快的同自己的学生们打招呼。 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四,五条悟背后仿佛有小花具现化出来了一样飘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欢快,然后说出了一点也不好听的话:“跟二年级学生人数一样呢,不错,希望等到明年大家不会有谁倒霉的死掉了。” “老师放心,不会让你担心的!” 单手锤在掌心,虎杖悠仁精气十足又乐观的声音响起,让一旁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不要什么话都附和这家伙啊”的眼神。 就连之前跟虎杖悠仁聊天聊得欢快的吉野顺平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该说不愧是天然系吗?为什么这种话也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接下来?’ 正常人都应该吐槽五条悟老师的,对吧? “悟,你会吓到新生的。” 刚完成了一个任务,现在换上了教师制服的夏油杰扶额,看着近几年越发不靠谱欢脱的挚友,只觉得心累:“学弟已经被气跑了,对待新生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吧?” 气跑了一个老师,校长还能抓你过来顶班,但是把学生给吓跑…… 上次和乙骨忧太玩过火后,被夜蛾正道锁喉的记忆浮现,让夏油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隐隐作痛:近几年校长下手越来越狠了。再来一次会被扭断脖子的吧?绝对会的! “杰,不用担心。” 始作俑者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的模样,心大的冲着夏油杰挥了挥手:“敢跑的话就把他们绑回来就行。” “而且,杰。” 抬起头,戴着眼罩的眼睛盯着夏油杰站着的地方,五条悟吐槽道:“自从你收养了两个孩子后,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是一个老父亲?” 一点也不像是曾经可以一起拉着天内理子做伸展运动的挚友。 五条悟都怀疑那一天夏油杰会不会掏出棒棒糖塞到学校的这群学生手里,摸摸他们脑袋来一句“你们已经很棒了”。 恶寒。 一瞬间语塞的夏油杰:……真想让你再体验一次来自校长的铁拳制裁。 “咳,请不要在意他的话。” 试图避免再一次被校长痛殴,夏油杰决定先换个话题:“为了更好的增加诸位对同伴的理解,等一会儿我们会先上体术课。” “不用担心,你们的体术老师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会给你们最佳的上课体验。” 刚刚还在想挚友变了的五条悟:——?! 我收回我的话。 开学第一天就让这群人去上体术课,杰,你还是你,够狠。 夏油杰:不,我只是想要翘班。 我欠的债还没还完呢:) 第46章 四十六只甚尔喵 因为是新生,  彼此之间并不算是特别熟悉,因此当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吉野顺平和伏黑惠被拉到操场上等体术课老师的这段时间里大家看着彼此陷入沉默。 “大家都不要害羞,可以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嘛。” 五条悟左手搭在额前,  另一手插着腰做出了相当可爱的动作,试图让面前可爱的学生们笑一笑:“就比如今年自己几岁、喜欢吃什么之类的。” “不要,我拒绝。”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无德老师,  单手插兜拒绝的干脆果断:“是小学生吗?还要搞这一套。” “这种做法土爆了。” 钉崎野蔷薇同样做出了拒绝的手势,同时冲着在场她唯一觉得正常的夏油杰问道:“之前不是说好了第一天会放假吗?” 承诺的假期自由、老师带队参观东京呢?为什么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你们这是虚假宣传! 之前忙着赚钱还债,  丝毫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夏油杰:??? 放假?放什么假?我们这个学校不是只有你翘课的时候才有假期吗?什么时候改了规矩,平常也会给假期了? “唔……那个,钉崎同学,  我想假期应该是在考试过后吧?” 吉野顺平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注意到一旁老师面色僵硬后试图打圆场:“如果钉崎同学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周末没有课的时候我陪你去?” “我也可以!” 听到吉野顺平说话的虎杖悠仁也略略弯腰,探脑袋凑了过来附和道:“到时候我们可以逛遍整个东京。” 注意到几个小孩子已经聊上了,夏油杰悄无声息的开溜:告辞,  卑微欠债人莫得时间闲聊。 浪费的每一秒都是钱啊! 而五条悟则看了看天,  准备紧跟挚友的步伐开溜。 也不知道是因为伏黑甚尔捅五条悟刀子,  五条悟反手差点打趴下伏黑甚尔;还是因为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天生气场不和,  这两个人只要见面基本上逃不过嘴炮挑衅嘲讽对方。 从学生成为老师,漫长的时间内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的……充满□□味。 就比如现在,五条悟在揣测着某个人马上要赶到现场时,  脚步一动。 “唔,  到时候老师也会来吗?” 原先正在同小伙伴计划着周末行程的虎杖悠仁突然扭过了头,  看着五条悟问道:“如果老师没有事情的话,  我们班级可以聚在一起。” 准备在计划清单里加上“夜店蹦迪”的钉崎野蔷薇:??! 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对别人发出邀请! “没时间了。” 原先一直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伏黑惠突然插话道:“他来了。” 他?谁?体术课老师吗? 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伏黑惠指的是谁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抬头,  结果发现伏黑惠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就连吉野顺平都捂着肚子蹲下了身。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不约而同的歪了歪头,表情空白一瞬:等等,来的人很可怕吗? 为什么你们两个在面对五条悟老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奇怪? “啧,竟然迟了一步。” 原先还打算开溜的五条悟突然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后站直了身子转身冲着不远处的黑影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哟,老大爷出来遛弯了?” 原本正在和老婆休息,结果被一通电话强行拽过来的伏黑甚尔原本脸色就黑,在看到现场的五条悟后脸色越发不好看。 “这不是五条家的小崽子吗?” 伏黑甚尔扯了扯唇,眯起眼看着面前浑身上下都飘荡着欠揍气场的五条悟,抬了抬下巴,做出了一个俯视的表情:“竟然已经学会跑了,我还以为你没断奶呢。”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笑容似乎越发灿烂:“宰了你哦~老年痴呆的话,听说砍掉脑袋是最佳治疗方式呢。” “哈?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抱臂,伏黑甚尔哼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最强咒术师。” 五条悟:老年人该去跳广场舞就不要呆在这里给别人添堵。 伏黑甚尔:白毛弱鸡仔该回炉重造就不要打扰别人夫妻相处。 呵,想打架吗? “啊……五条悟老师和这位老师关系很不好吗?” 看到两个人就差怼上去的样子,虎杖悠仁呆滞片刻指了指他们,问道:“我们去阻止一下吧?” “你是指我们上去然后被他们两个一起怼吗?” 明白人钉崎野蔷薇立刻朝后退了三步:“而且你搞清楚点,看这位老师能和五条悟互怼的样子,还有透露出来的曾经把他给摁在地上打的消息,待会儿被摁在地上揍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而且她还怀疑那个没有良心的缺德教师把他们扔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挨揍。 站在一边乐的看两个人互怼的伏黑惠和吉野顺平:不要停,请你们两个继续。 最好真的动手打起来,这样就不会注意到我们了。 “啊啦?是新生吗?” 陌生柔和的声线传入耳内,钉崎野蔷薇顺着声音看去,结果看到了身材纤细的女性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啊……” 不自觉的张口发出了无异议的气音,钉崎野蔷薇有一瞬间错以为自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人。但是很快,在她看到对方身后的三个同样穿着制服的高专学生时回过了神。 “哈哈哈,欢迎。” 伏黑千鹤微笑着冲面前似乎有些腼腆害羞的学生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我名为伏黑千鹤,是心理辅导老师,今后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玩。” 竖起一根手指压低了声音,伏黑千鹤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当然,来我这里摸鱼的事情千万不要被别的人知道。” 毕竟带薪摸鱼这件事情一旦被校长发现了的话,工资一定会被克扣掉一部分的。 钉崎野蔷薇:……可是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啊。 “哦,好的千鹤老师。” 反倒是虎杖悠仁反应极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同时也不忘报上自己的名字。 “哦哦,今年的新生看上去都很精神嘛。” 熊猫在后面探了个脑袋,然后在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一脸“熊猫说话了”的震惊注视下伸出爪子挥了挥:“你们可以叫我熊猫,或者学长……随你们开心啦。” “鲑鱼。” 就像是叠高高一样,狗卷棘也探出个脑袋,冲着学弟们爆出了一连串的菜名。 钉崎野蔷薇:…… 虎杖悠仁:…… 嗯,完全听不懂呢。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我们听得懂熊猫说话却听不懂正常人学长的语言 “狗卷前辈刚刚是在跟你们打招呼。” 原先正跟吉野顺平蹲在角落里抱臂看戏,甚至是拿出手机拍下了伏黑甚尔与五条悟幼稚的菜鸡互啄过程的伏黑惠突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向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解释了狗卷棘的用语问题。 “因为是咒言师的缘故,狗卷前辈不方便说话,通常都是用食物名称和我们交流。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一旁的狗卷棘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大拇指,身后仿佛出现了金色小星星:“鲑鱼!” 伏黑惠:“这是赞同的意思。” 钉崎野蔷薇:……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你会成为翻译师?” 虎杖悠仁在听完了伏黑惠的解释后却露出了赞叹的神色,做出了和狗卷棘一模一样的动作,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伏黑惠,轻易地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 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伏黑惠看着面前的狗卷棘和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在这两人身后看到了无数闪光的星星和飘落的小红花。 “但是很了不起啊!” 伏黑千鹤看着别扭不自在的儿子,学着虎杖悠仁和狗卷棘的动作也加入了称赞小组:“惠惠很厉害!” 惠惠?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 “噗哈哈哈,惠惠?伏黑你这个名字真……可爱。” 两个人瞬间露出了豆豆眼,一手捂着嘴看着脸色顿时爆红,海胆头更加炸的伏黑惠,压低了声音交流:“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呢。” 豆豆眼斜斜的瞟着濒临炸毛的伏黑惠,化身为q版小人的两个人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但是意外的适合他啊。” 伏黑惠:——! “啊,都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了!” 脸色越来越红的伏黑惠猛地伸出手抓了抓头发,让自己的海胆头变得更加凌乱,然后低着头无奈的崩溃低吼:“这个名字……真是……”太让人羞耻了! “哎?惠惠不喜欢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伏黑千鹤伸出手指点了点下巴,然后苦恼的叹了口气:“可是我觉得很可爱啊,和惠很配。” 伏黑惠:……其实私底下妈妈你这么喊我完全不会有问题,但是! “噗” 原本应该吵架的两个人发出了嗤笑,伏黑惠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绝望的表情。 “千鹤你放心,这小崽子很喜欢很满意这个称呼。” 看见老婆来了瞬间把五条悟扔到了一边,眨眼之间站在了伏黑千鹤身后的伏黑甚尔揽着她的肩膀,语气温和,但是仗着伏黑千鹤看不到,抬头看着伏黑惠的脸上写满了“你敢反驳就等着待会儿趴在地上起不来吧”的威胁。 伏黑惠:……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儿子吗? 钉崎野蔷薇:?!体术课老师和这位老师……! “老师,你们是夫妻吗?” 有话直说的虎杖悠仁耿直的举起了手,说出口的话让伏黑甚尔瞬间心情畅快了起来。 “那当然。” 微妙的嘚瑟起来的伏黑甚尔就差把自己挂在了伏黑千鹤身上,掀眸看着虎杖悠仁,决定待会儿让对方少趴一会儿。 “甚尔,马上要上课了。” 拍了拍伏黑甚尔的胳膊,伏黑千鹤提醒道:“在新同学面前正经一点。” “不,我已经习惯了。” 伏黑惠懒得看自家得意洋洋的爹,说道:“不靠谱的家伙,也只有在妈妈你面前装装样子了。” 妈妈? 再次震惊到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你确定这是你妈妈,而不是你姐姐? 好年轻! “啊,这个……” 注意到了新同学震惊的表情,伏黑千鹤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将原因模模糊糊的带过:“因为一些事情,我付出了点代价,所以时间这方面出了点异样,所以看上去年轻。” 打量了片刻对方过于年轻的面孔,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默契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能够牵连到时间的代价……想来背后的遭遇不会很美好。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双手合十,伏黑千鹤笑眯眯的准备同他们告别:“我接下来还要去看望真希,不打扰你们啦,再见。” “啊……好麻烦。” 不情愿的大猫试图耍赖,拖长了尾音懒散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学生,撇了撇嘴:“带孩子好麻烦,尤其是还有那个白毛在场……要不我们翘课吧。” “哈?翘课?” 原本不打算插话的五条悟看了眼逐渐不要脸的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那么恭喜你,你的工资可以被扣到三年后了。” “讨人厌的小鬼。” “对自己年龄没点数的老大爷。” “活该你这么大岁数了也找不到对象。” “身为最强的我不需要恋爱!恋爱只会影响我出招的速度。” “呵,其实是你糟糕的没有人愿意收垃圾吧。” “……啊,那你确实应该庆幸当初有人做慈善,愿意从垃圾堆里捡男朋友。” “果然……还是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容越来越灿烂,杀气弥漫:死白毛老不羞,呀屎啦! 眼看见伏黑甚尔开始拔刀,五条悟摆出了苍的手势,伏黑惠却在看到自家妈妈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时默默地拖着小伙伴朝后退了几步。 熊猫和狗卷棘也躲了好远。 “有人要倒霉了。”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哈? 下一刻,他们就看到伏黑千鹤站在两人中间,微笑着直接把人拍进了地里。 “轰——” 凹陷下去的大坑中,一个白毛一个黑毛脸着地动弹不得,灰尘滚滚,唯一站着的伏黑千鹤拍了拍手掌,温柔的低头问道:“现在可以正常上课了吗?” 两只猫猫:……嗨。 “啊对了,之后记得把损坏学校公共设施的赔款付了哦?” 两只猫猫:……嗨。 一旁石化的新生:??! “没关系,习惯就好。” 注意到了吓出黑白线稿的一年级新生,熊猫安慰性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今后你们就知道了,在我们学校,柔柔弱弱的千鹤老师才是最终**oss。” “鲑鱼。” 伏黑惠:对,就是这个样子。 两小只:??? 这叫做柔弱? 抬眸,看到站在阳光下笑的温和并冲着自己挥手告别的伏黑千鹤,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戳中心脏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柔弱。 千鹤老师需要小心的保护起来啊! 粗暴对待心理老师的家伙统统挂到树梢上吧。 第47章 四十七只甚尔喵 “咔哒——” 门被推开,  伏黑千鹤踏入医疗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准备起身的禅院真希。 高高束起的马尾散落在身后,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因为窗外阳光的缘故反射出白芒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制服没能遮掩住的皮肤上裹着绷带。 “真希,都说了要多休息啊。” 略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伏黑千鹤在对方开口前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是是是,  我知道真希你是因为天与咒缚的缘故身体强度远超常人,但是在伤未痊愈的情况下休息也是必须的。” “……老师,  这只是轻伤。” 略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袖,禅院真希咳了咳,试图转移这个话题——不知道为什么,  她在面对伏黑千鹤时总是容易动摇自身立场。 只怕对方再说下去她自己就忍不住掀开被子躺下去了。 “我妹妹在横滨附近执行任务祓除咒灵时遇见了些奇怪的东西,听真依描述,和老师你说的那些个什么溯行军很相似。” 自从禅院真希跟随伏黑千鹤修行之后,虽然她自己经常被某个同为天与咒缚加身的人给针对,但是禅院真希对自己的师父的事情仍然十分的关心。 虽然从未明确的说出来过,  但是禅院真希在察觉到伏黑千鹤身上时间的流逝是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发生的后,  私底下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而伏黑千鹤在知晓这件事,  并阻止无果后,  无奈的向自己这个顽固的徒弟说了些事情。 “如果真希真的想要帮我的话,那么就帮我留意一下一些敌人的动静吧。” 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动作,伏黑千鹤笑的很温和:“如果真希去别的城市祓除咒灵的话,那就帮我注意一下有没有白骨形状的生物出没吧。” “那是老师的敌人吗?” 禅院真希下意识的将时间的扭曲和对方联系在了一起,  眉头微蹙,  看着自己的老师。 “是哦。” 或许这是来自自己师父的第一次请求,  禅院真希在揪着熊猫、狗卷棘和乙骨忧太的衣领挨个分享了这个特殊任务后,  甚至是还给自己现在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妹妹也给发了则短信。 半夜三更被吵醒的禅院真依虽然很想跟自己的姐姐进行一次口头友好交谈,  但是最终在三轮的劝说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虽然翌日禅院真依还是找了个借口怼了自己姐姐一通,但是这件事她也记在了心上。 因为幼时曾经蒙受过对方的善意,尽管对于伏黑千鹤来说那是微不足道的行为,但是对于禅院真依而言,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来自旁人的善意和尊重。 虽小,却足够的珍贵。 因此当她在横滨祓除咒灵遇见了白骨生物时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禅院真希。 “这样啊。” 在听完了禅院真希的话后伏黑千鹤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露出了温和却杀伤力十足的笑。 “谢谢真希,这件事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就请你好好休息,老师我去横滨一趟。” 刚好,横滨那里的异样也该重新评估了。 原本打算扯开话题的禅院真希:?! 等等,师父你走了,那个暴君知道是我的原因的话我绝对会被穿小鞋报复的! “再见。” 最后冲自己呆滞的徒弟挥了挥手,伏黑千鹤干脆利落的将门给关上了,并且为了防止禅院真希跑路,她还在门把上下了个灵术,保证让屋内的人跑不出去。 猛地伸手捂住脸的禅院真希:完蛋。 我刚刚就应该先离开房间再跟师父说这件事情的。 当伏黑千鹤来到横滨边界时,曾经那种明显的割裂感在逐渐的减弱,她看到原本像是被强硬的拼凑在这里的城市逐渐与这个时空融合,异样感已经弱到很难察觉的程度。 在进入横滨之后,伏黑千鹤站在街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发现曾经观测到的异样的紫色已经消失,如今的天空呈现出的颜色与东京一致。 ‘初步估计,当日的时间节点同步。’ 那么接下来要判断的就是…… 回忆起之前伏黑甚尔向自己提到的横滨武装侦探社,伏黑千鹤顺着人群向目的地走去。而就在此时,与她擦肩而过的带着帽子的橘色微卷发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过于浓郁的时空扭曲的气息让伏黑千鹤眼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嗯?” 对方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突袭,伏黑千鹤注意到自己掌下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对方似乎有想要攻击自己的本能反应,但是当看到自己后却硬生生的压下了本能,用湛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发出鼻音,疑惑之色再明显不过。 “……抱歉。” 在同对方对视的一瞬间,伏黑千鹤露出了歉意的笑,同时松开了捏着对方手腕的手:“失礼了,因为刚刚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所以下意识的……总之,很抱歉。” 在说罢这句话后,伏黑千鹤也并不甚在意对方是否会信了自己的鬼话,只是继续道:“为了表达歉意和赔礼道歉,请问我能和您单独聊聊吗?” “哈?” 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从未想过自己出来一趟会遇见这种事情,对方微微蹙眉,眉眼之间浮现出不耐烦之色。 但是就在他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时,另外的声音打断了他。 “哟,伏黑小姐好久不见。”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太宰治熟稔的冲着伏黑千鹤打了个招呼,随后将视线落在老熟人的身上,在看到对方瞬间黑掉的脸色时露出了夸张地表情。 “黑掉的蛞蝓!看上去更讨人厌了!” 中原中也:…… 额角青筋几乎是下意识的凸起,□□重力使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太宰治举起了拳:“闭嘴。” 这两个人认识? 站在一旁围观的伏黑千鹤点了点下巴,在思索着怎么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时,突然听到太宰治有意无意的帮了自己一把。 “小矮子最近不也正烦恼着吗?” 枕着胳膊,因为身高的缘故,太宰治露出了让中原中也火大的俯视他的姿态:“说不定这次跟她聊一聊就能解决掉小矮子的困扰哦。” “啊啊啊,真是讨人厌,一只老鼠和一只蛞蝓,双倍的可恶双倍的讨人厌。” 老鼠?是指的另外的人吗? 伏黑千鹤抬眸,在同太宰治对视的那一刻,发现那双鸢色的眼睛里浮现了点点异样的色彩,但是消失得太快,让她抓不准到底是什么。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太宰治要帮自己,但是伏黑千鹤最终还是承了他的人情,向名为中原中也的人露出了个笑。 “如果是时间方面的困扰,那么我可以帮忙。” 在经历了第一日体术课伏黑甚尔的暴打后,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惊悚的发现,在接下来的几天不知为何他们的课程中体术课多了起来,而且老师脾气越来越暴躁。 “伏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再又一次被甩了出去以后,钉崎野蔷薇终于忍不住扯着当事人的儿子开始打探消息:“你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然为什么揍他们的架势就跟揍仇人一样? 躺在地上的伏黑惠:…… 老婆一声不吭留了张纸条直接跑了,结果得到消息是说不知道哪个学生给撺掇的,这种理由让我怎么说 “放心,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伏黑惠只能尽力安抚小伙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接几个任务,翘课吧。”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 吉野顺平:? 还能有这种操作? 伏黑惠:为什么不能?老实说我也不想被他揍:) 于是,在又忍了一天后,一年级新生们组团翘了课,领了个任务连夜从咒术高专跑了。 “这次的任务是祓除一个咒灵。是这里吧?” 抬头看了看面前阴郁雾气笼罩着的看不清楚面貌的场地,伏黑惠等人抬脚踏入。 而在下一刻,周围场景扭曲了一阵后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颠倒的空间。 “是领域!” 阴郁而又压抑的氛围,空旷死寂的空间,角落中失去生息的尸体。曾经补过不少课的伏黑惠和吉野顺平几乎是在瞬间就猜出了他们踏入的领地是什么。 “该死,这只咒灵的等级和任务给出来的并不相符!” 额角冷汗落下,吉野顺平和伏黑惠两个人谨慎的召出了水母与玉犬,冲着同伴低吼:“紧挨在一起,不要分开!在没有搞清楚领域的效果前不要轻举妄动!” 而就在两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吉野顺平的水母将钉崎野蔷薇包裹在了身躯之内,然后下一刻被撕裂。 散落的液体状水母触须洒落在了地上,逃过一劫的钉崎野蔷薇也抽出了自己的铁锤和长钉。 水母……这么轻易就被除掉了。 虽然那并非是吉野顺平所能召唤的最强的召唤兽,但是那只水母是属于特化型专精于防御的类型。 “有点糟糕……” 低声念叨了几句,吉野顺平又招出来了三只颜色不同的水母,谨慎的围绕在众人外侧。 “特级咒灵,真是麻烦了。” 伏黑惠看了眼一旁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果断选择了放弃强攻——祓除咒灵与同伴的安危,哪一个更重要根本无需考虑。 但是就在玉犬刚准备带路时,领域的主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伏黑惠的想法一样,无数咒灵源源不断的涌出。 领域外围建筑物的楼顶上,看不清楚面貌的人突然抬首朝着东方看去,原先看戏的姿态尽数消失:“来的可真快……啧。” 领域内,突然涌现的咒灵乍见之下觉得骇人,但是伏黑惠等人与其交手后才发现大多为花架子,等级并不能算是多高。 但是数量太多了,除掉一只就会有两三只再次扑上来,像是杀不尽一样。 “鵺!大蛇!” “速招水母!” 发觉体力被消耗的伏黑惠和吉野顺平对视一眼,点点头,决定直接让自己的召唤兽暂时顶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人抓紧时间离开这个领域。 未知的领域特效始终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刀,他们并不打算被这个隐藏的炸弹给坑杀在这里。 体型庞大的大蛇死死堵住通道,鵺振翅带着四个人跟随玉犬离开,而被速招出来的特殊型水母在被撕碎的那一刻碎裂的身躯分化成了无数水母。 身后轰鸣的战斗声传来,伏黑惠等人却不敢停下脚步,直至他们看到出口的那一刻,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到一个长相奇特的咒灵堵在了门口。 身躯仿佛被白骨铠甲覆盖,尖锐而又弯曲的指甲泛着冰冷的光。 除去外貌,让伏黑惠、钉崎野蔷薇等人更惊骇的是对方周身传递出来的扭曲的难以言喻的气场——身躯无法动弹,就连思维都变得缓慢。 呼吸不自觉地放缓,无限趋近于停滞,本能不断地叫嚣着逃。 “是特级咒灵。” 艰涩的吐出几个字,伏黑惠压低了身躯,摆出了手势,死死盯着对方同时不忘叮嘱身后的同伴:“我招出大蛇吸引它注意力的那一刻你们……” 话音未落,抓着他们的鵺发出悲鸣,瞬间消失。 实力的碾压之下,任何对策都是花架子。 特级咒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然后冲着距离最近的吉野顺平伸出了手。 “顺平!” 距离最近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眼孔收缩,随后长钉刺向对方,咒具的刀刃朝着对方头颅与身躯的连接点砍下。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附加着咒力的长钉跌落在地,咒具尚未碰触到对方就已经被折断。而特级咒灵的白骨铠甲上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数值差距太大了。’ 这是所有人脑中浮现的想法——这只特级咒灵的实力,高出他们太多。 “哦?” 原先端坐于白骨王座上单手撑着脸颊悠闲看戏的两面宿傩突然拖长了尾音,盯着面前咒灵身上的白骨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眯起眼睛打量片刻那只咒灵,两面宿傩突然发出一声嘲讽性的嗤笑。 “原来如此……一群自甘堕落的家伙。” 即便千年过去,依然是这么一副让人恶心的德行。 愚蠢而又不自知,弱小而又没有任何自知之明。 就连自身沦为了别人手里的工具都不清楚。 尽管看不起这群家伙,但是两面宿傩并不打算出手帮虎杖悠仁等人。这些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他只需要在最后护着那个继承了十种影法术的咒术师的性命即可。 但是两面宿傩是这样想的,直到那只特级咒灵的手贯穿了虎杖悠仁的胸口那一刻,两面宿傩瞬间改变了注意。 眸底血色蔓延,诅咒之王看着侵入自己领域的白色虚影,真切的露出了怒意。 “滚!” 下一刻,虎杖悠仁的脸上浮现出了黑色的花纹。 脚下的建筑物开始崩塌,原先显得无法抵抗的咒灵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被“虎杖悠仁”揉捏把玩,踩在脚下碾压。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的蝼蚁,两面宿傩稍微加重了力气,露出了轻蔑的不讲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神色。 “区区……” 话音未落,更大的爆破声声响起,头顶的天花板瞬间坍塌,一抹黑影直直的冲着两面宿傩压下。 “轰——!” 更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地面出现了一个夸张的黑色深坑。 中原中也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看着面前呆滞的一群学生冲他们挥了挥手:“赶紧离开,这只咒灵不用你们管,我……”接手了。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另一边的吉野顺平指了指他轰出来的深坑,声音飘忽的说道:“那个,虎杖同学被你也给轰下去了。” 虽然那个是两面宿傩附身状态,但是那也是虎杖悠仁啊! 摁着帽子的动作一顿,中原中也:??? “哈?” 那么强烈的让人不舒服的咒灵气息,结果你说那是个人? 与此同时被人给轰下去的两面宿傩也怒了,抬头,盯着乱入的中原中也露出了凶残的神色。 察觉到森森恶意的中原中也低头,同诅咒之王对视。 “啧,这玩意儿是人?” 这句话中原中也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疑惑,但是在他说出口的下一刻,他炸了。 字面意义的炸。 诅咒之王直接用咒力炸了中原中也。 烟尘散去,中原中也本人毫发无损,除了他的大衣报废了外加帽子边缘出现了破损之外。 “……啊。” 捏紧了拳,重力使露出了一个同样凶残的笑。 “看样子这家伙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吧?” 指了指两面宿傩,中原中也将骨节捏的咔嚓作响:“所以,我现在揍他一顿也没什么关系吧?” 垃圾竟然炸我大衣还有我的帽子?! 混蛋上一个敢炸我车的家伙都被我给送上天一次了,你想怎么死? 同样不爽到了极点,怒意爆炸的诅咒之王也摆出了招伏魔御厨子的手势:这辈子老子都没被人踩过头顶! 更别提被踹下去!你也准备准备原地去世吧! 第48章 四十八只甚尔喵 异能者和咒术师之间到底谁更厉害? 或者换种问法,  异能与咒术,这两种普通人无法具有的才能究竟哪一个更强?曾经通过自己父母之口知晓了异能与咒力存在的伏黑惠并非是不好奇,但是现在,  他一点也不想要知晓答案。 曾经位于顶点的诅咒之王和横滨的战力天花板重力使开战,谁输谁赢目前看来很难有一个结果,但是有一件事却是注定的。 那就是他们这些旁观的人要遭殃。 “喂喂喂,  这两个人也太夸张了吧?” 钉崎野蔷薇险而又险的躲过一旁崩塌砸下的碎石,在扯着吉野顺平跑路时抽空看了眼后面的两个人型拆迁机器,  忍不住吐槽道:“这个领域都快被撕烂了啊!” 之前看起来强的不行的特级咒灵现在委屈的跟个什么似的,躲在哪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委屈。 “我们还是先趁着这个时候逃出去吧。” 伏黑惠抬手将大蛇重新招出,挡在他们头顶承担一些坠物:“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领域出现了太多缺口,我们从哪里跳出去。” 语毕,伏黑惠指了指距离他们最近的豁口示意钉崎野蔷薇先出去:“虎杖暂时不用担心,我们先出去给老师发信息。” 至于那个乱入的家伙,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结合刚刚对方的话,  应该并非敌人。 但是…… 瞥了一眼远处灰尘滚滚的战场中心,  隐约听到了爆炸轰鸣的伏黑惠忍不住有些心悸:异能者都这么可怕吗? 虽然现在的两面宿傩并非处于全盛时期,  但是能够和他打平手就已经够让人惊骇了。 事实上中原中也的战斗力还是被伏黑惠给低估了,如果是二十根手指的两面宿傩或许是个劲敌,但是现在的诅咒之王…… 说真的,重力使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强。 战场的最中心,  有着橘色微卷短发的重力使单脚踩在废墟上,  看着趴在深坑里的诅咒之王,  居高临下的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哈,  特级咒灵就这种水平?” “那你们这些个所谓的咒灵可真是不能看。” 嚣张了一辈子,  在被虎杖悠仁压制住之前从来没吃过亏的两面宿傩:…… 自从被这个小子给压制住之后,前脚一个五条悟后脚又冒出来一个小矮子,一个个的都敢在他脑袋上蹦迪。 所以一切都是虎杖悠仁的错! 拍掉身上的碎石和粉尘,两面宿傩掀眸看了眼中原中也,竖起手指——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因为刻意压制了领域的范围,只选择了将此处大楼包裹在内,所以恰巧离开了领域的伏黑惠、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三人在刚站稳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切割声。 三个人猛地回首,在他们的注视下那栋大楼就像是风化一般化作了灰尘消散,但是身为咒术师的三人凭借着良好的视力清晰地看到了建筑物是被切成了粉末的真相。 就像是看到了无声电影一样,但是真实存在的画面带给他们的震撼与惊惧让三人在一瞬间忘却了动作。 而就在此时,在他们身后传来了透露着愉悦感的轻哧。 “嚯,小鬼,你们跑的倒是挺快。” 顶着虎杖悠仁壳子的两面宿傩瞥了眼多余的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随后将视线落在了伏黑惠身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那个人……” 注意到两面宿傩的眼神后,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几乎是同一时间下意识的朝前跨出半步将伏黑惠挡在身后,手中长钉与铁锤浮现,水母幽幽漂浮在半空。 “啧。” 似乎是难得的好心情被打断,两面宿傩不悦的咋舌,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挡住了自己路的两个人,眼神平淡就像是看到了路边微不足道的灰尘一般,却一瞬间让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颤栗。 ‘强……真的好强……’ 仅仅只是被看了一眼,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样无法呼吸,甚至是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对方身后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但是即便如此,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依然咬了咬舌尖,强行镇定下来,咒力蔓延。 “碍眼的东西。” 不悦之色浮现,两面宿傩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谁都没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在轰鸣响起后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就已经被击飞。 拦腰撞断的树木残骸与坍塌的建筑物废墟下,昏迷的两个软软的趴在地上。 “杂鱼退场,接下来该我们两个聊一聊了。” 而两面宿傩的话连同他之前的行为精准踩在了伏黑惠的雷区。 伤害同伴之后还要轻蔑地称其为杂鱼…… 略略抬眸,接近墨色的深蓝眼瞳之中却反常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白皙的皮肤上先前划出的细长伤口血珠渗出,伏黑惠却也懒得理会。 微微压低了上半身,摆出了和此前截然不同的姿态,大脑诡异的清醒,所有多余的情绪都被清除,伏黑惠在极致的冷静下看上去无限趋近于伏黑甚尔。 曾经专职做杀手时期的伏黑甚尔。 就像是在一瞬间切换了账号,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死寂自伏黑惠身上蔓延开来,夹杂着最纯粹和杀意,形成了复杂的让人感到喘不过气的气场。 “道歉。” 平静的语调落入两面宿傩的耳内,让他略有些诧异,但在察觉到伏黑惠身上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和咒力浓郁度后反而愉悦的笑出了声。 “不错,不错。” 已经知晓接下来对方要招出的是什么,但是两面宿傩却没有任何担忧的情绪,眸底的愉悦之色愈加明显。 随后,两面宿傩伸出手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让我迷上你吧,伏黑惠!”(注) 乌云翻涌,伴随着雷鸣,细密的雨丝落下。 伴随着雨声一通响起的,还有一道淡淡的分不清楚情绪的女声。 “抱歉打扰一下。” 几乎是与声音同步出现在了现场,伏黑千鹤站在伏黑惠身前,一手落在两面宿傩的手腕上,看似轻飘飘的无力的搭扶着的姿势却让两面宿傩触碰到了跳动器官的手无法再动弹一下。 “请问,你是在骚扰我的儿子吗?” 因为先前和太宰治说话浪费了点时间,慢了半步的伏黑千鹤也没想到自己赶过来就直接看到有个裸着上半身的变态对自己儿子说一些糟糕的话。 啊,而且还是个顶着她的学生的壳子不敢露出真面容的变态。 视线落在虎杖悠仁脸颊上的黑色花纹上顿了顿,伏黑千鹤唇角微微上扬,笑容越发温和无害,眉眼之间透露着笑意,但是捏着两面宿傩的手却让对方诧异的察觉到了疼痛这种感受。 “女人?” 两面宿傩的话音刚落就感到手臂上传来了真切的疼痛感,伴随着骨骼折断碎裂的声音响起,连同灵魂之中的两面宿傩也诧异的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折断了。 并非作用于**,他寄宿在虎杖悠仁灵魂内的本体真真切切的被对方伤到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两面宿傩才认真了起来,但是很显然对于他的态度伏黑千鹤并不在意——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打算放在心上。 看了眼周围,注意到脸颊上带着血渍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再想到身后自家儿子连尚未完全掌握的魔虚罗都打算招出来的架势,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人,视线落在对方胸口流淌着血液的地方,笑容越发灿烂。 “嗯……所以,你不仅仅对我儿子说了糟糕的话,还把我可爱的学生们给搞成了这副模样吗?” 捏着对方手臂的手因为力气加大骨节微微泛白,伏黑千鹤却像是未曾察觉到这一点一般,硬生生拖拽着让对方弯下身。 凑近了对方,伏黑千鹤轻声的缓慢说道:“将我的学生,还给我。” “然后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脚下的地面就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压力一样破裂,碎屑漂浮在空中,以伏黑千鹤为中心的百米范围内就连雨滴都停滞在了空中。 时间静止了下来,这一刻无论是雨滴、风亦或者是泥土中爬过的蚂蚁全部停了下来。 伏黑千鹤黑色的眸底浅浅的金色浮现,很快又被血色吞没。 在被两面宿傩给强制性踹下去之后,虎杖悠仁就摔在了对方的领域内。 尽管虎杖悠仁担忧两面宿傩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而拼命试图重新掌控身躯的主动权,但是这次他失败了。 坐在白骨堆砌的王座下方,有着樱色短发的少年埋首在臂弯内,向来精神十足充满活力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负面情绪。 然后就在下一刻,他感到头顶传来一阵微风,紧接着背后的白骨王座轰然炸开。 兜帽被人揪着,强硬的拖拽着虎杖悠仁躲开了散落的白骨,没有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呀,虎杖同学又见面了。” 熟悉的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抬头,然后撞进了透露着安抚和笑意的黑色双眸中。 他看见自己的老师将自己放在了身后,然后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道:“没事了,老师在,会把你带回去的。” 很难形容此刻的虎杖悠仁是何种心情,就像是原本下定了决心背负起一切,在夹杂着风雪的夜路上走了很久,突然有个人塞给他一盏灯,然后为他撑起了一柄伞遮蔽所有的风雪。 不用担忧,不用害怕,任何事情都会被面前人担下的安全感蔓延。 尽管并不清楚,但是在这一刻,虎杖悠仁真切的感受到了面前这人对自己的,一种纯粹的长辈的关爱。 “……老师。” 想要开口道谢,想要开口说没关系,想要说自己很好,但是出口的一瞬间复杂的情绪直接让尚且稚嫩的少年更咽了起来。 “嗨嗨,乖啦。” 笑眯眯的放任自己的学生露出软弱的神情,伏黑千鹤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而后略略侧首,看着自崩塌的白骨王座废墟中站起身来的诅咒之王收敛起了笑意。 “嗯,我的脾气很不好。” 伏黑千鹤手中刀影浮现,依然化作了血色的双眼与对方对视。 “对于把我可爱的学生们搞哭、想伤害我儿子的家伙,我可能会下手没个轻重。” “所以,待会儿不小心把你弄疼了的话,请多多担待一点呀。” 扯出了一抹绝对不算是友善的笑,伏黑千鹤下一刻径直冲向了两面宿傩:“毕竟,我也不打算为我这次的行为道歉!” 身为老师,身为母亲,对于这种家伙…… 她是真切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干掉对方。 第49章 四十九只甚尔喵 诅咒之王的领域带给人的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 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像是血液一样的积水,昏暗的四周——这样的场地仅仅是站着就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和压抑。 虽然之前虎杖悠仁待在这里表现的适应性良好,但是今日他却感觉到格外的舒适。 这并不是来自于领域的主人两面宿傩对他态度转好之类,而是源于…… 蹲在安全的角落里看着初见时温和无害的心理老师此刻单手提着诅咒之王的场景,  虎杖悠仁一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露出了星星眼:好厉害! 而在虎杖悠仁眼里温和负责的伏黑千鹤在两面宿傩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因为站位的缘故,伏黑千鹤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背对着虎杖悠仁,  在面对两面宿傩时展露出了完全异于常人的面貌。 “嚯,  这可真是有趣。” 自己的王座被人给拆了后还被人给打了一顿,但是现在被提着后衣领的两面宿傩在盯着伏黑千鹤打量片刻后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原来如此,  你这家伙可真是……” 视线落在对方眼角尚未消退的魔纹和腥红的眼睛上,两面宿傩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语气玩味:“你并非是人类吧?却要在那群家伙面前辛苦的伪装,  难道说伪装人类时间久了,就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所谓的人类的感情吗?” 在自以为知晓对方身份前,  两面宿傩原本以为人类社会中又出了一个比肩五条悟的变态,  但是现在他知晓,在这个家伙面前五条悟也成不了气候。 这之间并非是实力上的差别,  而是次元与维度上的差距。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面宿傩难得的愿意多说点话,  但是开口时眼底的恶意依然毫不遮掩。 “可悲的东西,  分不清楚自己立场和身份的话……” 这次不等两面宿傩把话说完,伏黑千鹤就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抬手,  对准诅咒之王的臀部精准打击。 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  不只是两面宿傩,  就连一旁吃瓜看戏的虎杖悠仁都表情空白了一瞬。 早在伏黑千鹤能一个人硬生生闯入两面宿傩的领域内的时候,  两面宿傩就明白对方可能不是个什么正常人,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正常。 这种事情是个正常人干的出来的吗?简直没有人性! 而作为老师的好学生,虎杖悠仁在回过神来后的下一秒自觉又主动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乖巧的转过身说道:“老师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放心吧,我是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绝对不崩你的形象! 赞赏的看了眼自己的乖学生,伏黑千鹤随后笑眯眯的低头,身上异化之处散去,维持着人类的外貌,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两面宿傩的后衣领把他拎到了自己眼前晃了晃——在交手时伏黑千鹤意外发现这货成年体型是注水的状态。 二十根手指被分开,也就意味着两面宿傩把自己分成了二十份,而现在的他就是整体中的一部分而已。 为了恐吓外人而撑出了成年体型的外貌,但是内里并不完整,这也就意味着两面宿傩可以被压缩。 于是在压制住了对方后,伏黑千鹤就把诅咒之王给搞成了现在巴掌大小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轻轻松松就被拎了起来的原因。 但是现在,继被迫缩水之后,两面宿傩再次承受了暴击——真伤无法防御的那种。 “你这家伙!” 呆滞了瞬间,两面宿傩瞬间就想将面前胆敢冒犯他的家伙送到地狱,但是当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又得到了来自伏黑千鹤的一指弹。 特意加了点力气,笑看诅咒之王现在晕乎乎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傻样,伏黑千鹤略有些可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如果手机在就好了,一定要录下来并且多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或许还能打印成册卖给咒术师?到时候还可以照片整理成册和视频捆绑出售。 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伏黑千鹤看着已经气成刺猬头的诅咒之王趁着对方动手前把他给扔了出去,然后单手扯着虎杖悠仁的帽子离开了这里。 本来她的目的就是找回自家可爱的学生,外加跟诅咒之王聊聊天而已。现在目标达成,溜了溜了。 虽然在内里伏黑千鹤、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渡过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在外界伏黑惠的眼中只不过是自己妈妈单手捏碎了对方胳膊后,虎杖悠仁面上的纹路开始褪去。 “唔……” 刚掌控自己身躯的控制权后,疼痛感顺着神经末梢涌入大脑,让虎杖悠仁下意识的发出了吃痛的闷哼声。 “伤得有些重。” 看了看虎杖悠仁胸口的伤,伏黑千鹤也不懂治疗方面的灵术咒术,因此只能强硬的用灵力尽可能的组织血液涌出。 单手略有些费力的取出手机,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向高专传递消息,另一边的地面突然被踹开。 “咳咳……” 被粉末埋在地底下的中原中也单手捂着鼻子闷声咳嗽着,抬眸看到凄凄惨惨的一群人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本来欠了别人一个人情,他计划着是救对方的学生以此扯平。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计划要落空了。啧,麻烦。 都是那个该死的咒灵的错。 “中原先生也受伤了吗?” 疑惑的看着略有些狼狈的中原中也,伏黑千鹤开始思考自己待会是不是赔偿对方医药费。怎么说这人也是被自己坑过来的免费劳动力,该负责的还是要负责。 “我没事,还是先看看这几个小鬼吧。” 指了指一旁伤势不明的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中原中也示意伏黑千鹤先照顾他们,随后在询问过没自己什么事情后潇洒的转身就走。 然后他就跟太宰治和与谢野晶子撞了个正着。 “蛞蝓竟然没有受伤,好失望。” 遗憾的确定中原中也没事的太宰治发出了夸张的长音,鸢色的眼睛里满是可惜:“为此我还特意把与谢野给拉了过来。” 中原中也:……该死的青花鱼! 被这人用任务给坑过来的与谢野晶子:? 很好,太宰治你很好:) “与谢野小姐是医生吗?” 博捉到关键信息的伏黑千鹤看向站在太宰治身旁的陌生女性,在得到来自太宰治肯定的回答后向与谢野晶子低下了头。 “请问,可以麻烦与谢野小姐救救我的学生吗?” 等家入硝子的治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够尽快的消去学生们的痛苦就没有必要拖下去。 “这件事对于与谢野来说是小菜一碟啦。” 比了比小拇指的指尖,生动形象表明对方医术高超的太宰治就像是真的关心伤员一样,还不忘再努力推动伏黑千鹤坚定向与谢野晶子求助的念头:“这位可是我们整个横滨有名的医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给你拉回来。” 虽然过程略……但是从结果来看,这是真的哦? 再说了他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还不是真诚的想要帮忙?而且,他这也是为了架起武装侦探社和咒术高专之间友好关系桥梁而努力! 此时并不知晓与谢野晶子异能是什么的伏黑千鹤想的很美好,并且在与谢野晶子疑似迟疑时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请求。 “哦?好啊。” 见伏黑千鹤态度如此诚恳,与谢野晶子最后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盯着一脸茫然的虎杖悠仁露出了一抹笑:咒术师啊,从未接触过的特殊人员。 “来,接下来是治疗时间。” 在这句话落下后,伏黑千鹤和伏黑惠就看到这名医生掏出来了……一把电锯?! 伏黑千鹤:??? 伏黑惠:??? 我们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们,谁家医生要用电锯的?等等,快住手! 吓成黑白线稿失去颜色的虎杖悠仁:咦——?!!! 等等,我觉得我好了,我不需要治疗就能自己爬起来了!我现在壮的和一头牛一样,不用麻烦你了,医生! 伴随着电锯声以及不可名状的声音,伏黑千鹤和伏黑惠几乎是呆滞的看着虎杖悠仁经历了什么。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伏黑千鹤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虎杖悠仁,也不敢开口问他的感觉怎样,只是在与谢野晶子意犹未尽的指着伏黑惠问“他也需要治疗吗”的时候迅速把自家儿子挡在身后,严肃正经的摇了摇头。 “不了,我儿子没受什么伤,就不麻烦您了,与谢野先生。” 语气诚恳态度之坚定认真,最终让与谢野晶子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提着电锯朝着昏迷不醒的钉崎野蔷薇和吉野顺平走去。 闭上眼不忍心看接下来情况的伏黑千鹤:我可爱的学生们……这也是人生中难得的经历,你们就忍忍吧。 放心放心,眼一闭再一睁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伤也好了,安心。 自从开始学习咒术后就再也没有撒过娇的伏黑惠罕见的躲在自家妈妈身后低头保持沉默。 ‘感谢妈妈刚刚帮我拒绝了那位医生。’ 在这一刻,我再一次确认了‘世上只有妈妈好’这句话的正确性。 嘴巴里吐出白色小灵魂的虎杖悠仁:我觉得我今后再也不想受伤了。 第50章 五十只甚尔喵 虽然与谢野晶子的治疗方式有些独特,  但是当伏黑千鹤看到自家学生们都醒过来没什么大碍后也确确实实的松了口气。 “都解决掉了啊。” 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伏黑千鹤向后躺下趴在了伏黑惠的肩膀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看上去也进入了放松的状态。 “妈妈?” 尽管被伏黑千鹤的动作给惊到了一瞬间,  但是伏黑惠还是反应极快的调整好了姿势,以免自家母亲摔倒。 “没事没事。” 半闭着眼睛,  伏黑千鹤略有些困倦的挥了挥手,  示意他不用担心:“只是稍微的有一点点的累。” 两面宿傩不同于真人,  这两个对手根本不是同一个阶级的存在。 更何况刚刚伏黑千鹤还强硬的闯入对方的领域,  硬生生的将和两面宿傩构建了特殊联系的虎杖悠仁给带了出来,没有一点消耗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之前碍于自己学生们情况危险,伏黑千鹤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危机解除,  伏黑千鹤也乐得放松下来——虽然决定性因素是因为某种原因她现在管不住自己了。 “好、好恐怖。” 吉野顺平看着不远处收拾工具的与谢野晶子,  回想起刚刚的悲惨遭遇就忍不住腿软。 “是啊……幸好家入硝子前辈不是这么给我们看病的。” 否则,  她相信咒术高专内的大家一定会对医务室抱有深深的恐惧和敬畏之情。 钉崎野蔷薇一边清点着在自己的长钉,一边有气无力的附和着吉野顺平的话。 “不过,  还是要多谢与谢野医生了!” 原先安静挺尸假装尸体的虎杖悠仁单手撑着地面一跃而起,  冲着准备离开的与谢野晶子挥了挥手,  露出灿烂的笑:“真的感谢您。” “哈?你是脑子又不清醒了,想要再来一次治疗吗?” 原本迈出去的脚一顿,  与谢野晶子微微侧首,在看到虎杖悠仁瞬间露出惊恐表情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是,在刚才与谢野其实很开心吧?” 在回去的路上太宰治枕着双臂,  戳破自家唯一的医生的伪装:“笑出来了哦?” “太宰。” 与谢野晶子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捏着装有电锯的背包带子,  侧首看着旁边大部分时间都不靠谱的同事,  淡淡道:“我还没有和你清算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账。” 所以你现在就开始跳的这么欢快,  是几个意思? 僵硬一瞬后太宰治瞬间放下胳膊左右看了看,试图岔开话题:“啊嘞?我记得我今天要和国木田一起完成一个委托?哈哈哈,还有事先走一步!” 与谢野晶子:呵。 目送着搞事精离开后,短发的医生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幕边的浮云,低声吐出了几个字。 “一群麻烦的家伙。” 谢谢?啧。 等到与谢野晶子、太宰治等横滨外援全部离开后,或许是没了顾虑,伏黑千鹤更是整个人都瘫在了自家儿子身上,看起来比刚刚受过伤的三小只更累。 “老师……?” 钉崎野蔷薇伸出手,同时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伏黑千鹤。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师露出这种虚弱的模样。 “哈哈哈,没事啦。” 笑了几声,伏黑千鹤冲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学生眨了眨眼:“这只是一些不良反应,等我缓过神来就好啦。” 思维运转开始逐渐缓慢,伏黑千鹤停顿了许久后才慢吞吞的继续道:“接下来,我说什么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 “嗯……我可能,会智商下线一段时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已经逐渐失去理智的伏黑千鹤点了点下巴,在虎杖悠仁等人不解的注视下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喝醉了管不住嘴?唔,就按照这个理解吧。” 不然她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 吉野顺平:? ‘伏黑惠你快来解释一下啊!’ 被一众小伙伴盯着的当事人默默的扭过了头: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自从我能跑能独立生活后家里的臭老爸就开始跟我干架了,家里都是他的地盘。我连像现在这样跟妈妈牵个手都不容易! 等等,爹? 伏黑惠身子一僵,突然想到自己和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吉野顺平翘课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开伏黑甚尔的课。 而在刚刚,他好像给五条老师发了则短信,说了他们的情况。 ‘五条老师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老爹吧?不会吧?五条老师做人不会那么绝吧?’ 事实证明,为人师表五条悟这句话并非咒术高专众多学生胡乱送给他的赞美之词。因为就在伏黑惠祈祷着伏黑甚尔不要知道这件事后的下一秒,他就听见了阴恻恻的熟悉的声音。 “哟,小崽子们,听说你们为了翘课主动接任务跑了?” 伏黑甚尔原本并不想跑过来抓小鸡仔们,但是当他从某个跳脸白毛嘴里得知是这群小崽子们把自己老婆给哄走后,伏黑甚尔转头就朝着这边赶。 而现在赶到现场的伏黑甚尔冲着自家儿子扯了扯唇角,视线快速的从伏黑惠脸上略过,落在了伏黑千鹤身上。 而伏黑甚尔在注意到伏黑千鹤显现出和平日不符合的疲倦之色后几乎是瞬间变了脸。 在看到伏黑甚尔的一瞬间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伏黑惠率先举起手,果断的掐灭了自家爹发疯的可能:“我们没事,妈妈只是很累,你别吵到她休息。” 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压下,伏黑甚尔走过去一点也不客气的示意自家儿子闪到一边去腾出位置来。 “别想太多,我只想问问你妈妈情况以及是不是你们折腾她了。” 顿了顿,伏黑甚尔冲着面前这群学生扯出一抹笑:“如果是的话,你们回去后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 伏黑惠:……啧。 “甚尔?” 负面效果浮现,自刚才就保持沉默的伏黑千鹤疑惑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大猫,虽然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还是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 低头特意调整了姿势让怀里的人能够更舒服一点,伏黑甚尔在确认了那群小崽子们没生命危险现在能动能跑能跳后抱着人就走。 “嗯?” 低头,顺着脸颊上加大的力气看去,伏黑甚尔就看到伏黑千鹤冲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甚尔,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超开心。” 发觉老婆现在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伏黑甚尔脚步一顿,在回忆起上次类似的情况后眼神不自觉的飘忽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把身后的人给甩开。 因为接下来大概就是老婆犯傻的时间。 为了护住老婆那点面子,伏黑甚尔觉得自己还是快点回家比较好。虽然其中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乐意被人看到这一幕。 “我们儿子长大了,帅气又可靠!” 竖起大拇指,伏黑千鹤身旁仿佛都冒出了金色的小星星:“惠真的超棒!” “嗯嗯。” 略有些敷衍的点点头,伏黑甚尔注意到伏黑千鹤想要继续夸自家崽连忙打断道:“不能总是说那个小崽子吧?” 垂眸,大猫撇撇嘴,嘀咕着:“太偏心了。” 啧,真的要论起可靠和帅气的程度,还是要看他。 缓慢地眨眨眼,完全搞不清楚面前这只大猫在意的点是什么的伏黑千鹤却也正确的打出了直球,搂着他的脖子大大方方的凑过去亲了一口。 “哈哈哈,因为惠在战斗的时候特别帅气,让我想到了甚尔啊!” “甚尔确实最帅气最可靠了!” 语毕,大脑陷入罢工状态的伏黑千鹤也没注意到大猫略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在沉吟片刻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忘了说的话,在伏黑甚尔开门时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我喜欢你!” 突然僵住的大猫:! “不不不,喜欢的程度还不能来形容……” 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伏黑甚尔不自觉的收紧了胳膊,下意识的紧张的站直了身子。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时候期待着得到答复的过去。 心跳在加快,眼也不眨的盯着伏黑千鹤的伏黑甚尔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那句想要听见的话。 觉得还不够的伏黑千鹤仔细想了想,然后在即将说出那句话时突然顿住,探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钥匙戳了戳伏黑甚尔的胳膊。 “开门啊?怎么连钥匙都掉了?” 一口老血更在喉头的伏黑甚尔:…… “嗯。” 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伏黑甚尔在打开门后原本还想着该怎么趁着现在老婆傻(?)多套点话,结果在他开门后,伏黑千鹤直接把他给摁在了沙发上。 “到家了。” 低头,看着躺着的男人,伏黑千鹤故意缓慢地舔了舔唇瓣,盯着他的眼神透露出侵略性。 一瞬间,伏黑甚尔甚至感觉他们两个人性别调转了过来。但是这个体验很不错。 咧开嘴笑了笑,唇角上的伤疤也随之上扬,犬齿若隐若现,伏黑甚尔放弃任何动作就躺在略显得狭窄的沙发上,舒展开四肢盯着眼前的人,眼神散漫而又充满鼓励性,甚至是略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伏黑千鹤先是低下头浅浅的啄了啄他的唇,特地在伏黑甚尔唇角的伤疤上停留片刻,并且伸出舌尖舔了舔。 看到这里,伏黑甚尔眸色加深,喉头一紧,莫名也觉得有些渴。 而在此过程中伏黑千鹤一直看着伏黑甚尔的眼睛,在注意到大猫紧绷的表情后满意的轻哼一声。 同时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伏黑千鹤欺身压下,贴近在耳侧小声的说道:“你是我的。” “我要把你吃下去,一点不留。” “嗯……我爱你。” 得到了想要听到的答案后大猫愉悦的眯起了眼睛,一手穿插在伏黑千鹤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勺,略有些低哑的声线响起。 “我也是。” 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伏黑千鹤另一手指尖下滑,在大猫纵容下开始肆意妄为的攻城略地。 吃饱喝足后趴在有太阳照耀的地方躺着是一种享受。 伏黑千鹤将脸埋在被褥中,舒服的发出喟叹,原本就不太清楚的大脑因为愉悦而彻底变成了个摆设。 “真不错。” 听到这句评语当事人之一威胁性的捏了捏伏黑千鹤的腰。 “嗯?” 尾音上扬,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奈何现在的伏黑千鹤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非常耿直的把自己一直以来藏着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我是说很舒服啦,毕竟又不累又开心。” 伏黑甚尔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突然发现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怎么感觉他像是被女票了一样? 而且,什么叫做“不累”? “不累?嗯?” 抓住了重点的大猫翻身压下,用牙齿轻轻研磨着伏黑千鹤的后脖颈,眼眸微眯:这好像跟她之前说的够了不太一样?啧。 “对啊。” 傻了吧唧的伏黑千鹤坦然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直接把自己给卖了个彻底:“我本来就不累,之前那么说是觉得那个程度刚好,又爽又不至于影响第二天工作。” “而且太纵容甚尔的话那可不行。”那个后果有些刺激。 伏黑千鹤坚定道:“所以即便我可以,也要打压下那只大猫的念头。” “哦?” 突然得知一切真相的大猫扯了扯唇角,盯着现在格外好骗的伏黑千鹤压低了声音,以一种蛊惑的语调说道:“那么,千鹤的极限是哪里?”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猫的眸色深深,爪子控制不住的伸出。 “啊,极限啊。” 摸了摸下巴,伏黑千鹤在认真思索后给出了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以我的能力,怎么着也能坚持很久吧?毕竟我那么强。” “而且不是我说谎,单论身手我可是能和甚尔五五开的。” 大猫: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五五开啊,那好。” 毫不客气的把猎物摁住,伏黑甚尔随意的编了一条不走心的请假短信给校长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之前没能达到你的极限可真是失职。 没关系,今天过后就不会了,他一定会牢牢记住这些话的。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