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开局一只小龙虾 2020年七月七日，凌晨四点钟，位于徐州地界的一个小村庄，吕小驴拖着蛇皮口袋正在河边收着黄鳝笼子。 身高一米七三，不高也不算矮，却因为营养不良，身体瘦弱的很，拖着满满登登的蛇皮口袋显得有些吃力。 吕小驴沉默着，下了一百个黄鳝笼子，今天只找到了不到五十个，昨天做好的标记都被踩掉了，很明显是被人偷走了。 只抓到了两条黄鳝，还不够一个黄鳝笼子的钱，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脸色难看的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放下蛇皮口袋，卷起裤腿再次下了河。 一番寻摸之后，吕小驴浑身粘满了泥巴水草，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岸。 “开学就要交学费了，这可怎么办，哎。”吕小驴疲惫的躺在岸边，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发呆。 “咦，那是什么？”他的视线中，一个物件由远及近，从天空上掉了下来，越来越大。 “卧槽！”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物件“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昏倒前，吕小驴只看到四个大字，东风快递。 时隔半晌，吕小驴终于悠悠醒转，发了会儿呆，若是刚刚死了，估计也没人会找自己吧。 小时候家中发生变故，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爷以他还小，要照顾他的名义，把赔偿款全拿走了。 结果呢，看看他现在一副营养不良的身板就知道。 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上成绩优异免了高中的学费，他自己又靠着逮鱼摸虾挣点生活费，估计他连高中都上不完。 摇摇脑袋，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吕小驴转头去看砸晕自己的罪魁祸首。 一个电饭煲大小的盒子，上边就写着东风快递四个大字，其他的啥也没有。 吕小驴可没有寻找失主的心思，就算找也是让他赔偿医药费。 可这玩意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找也没地儿找去。 “那你这玩意儿就当我的精神损失费吧！”他恨恨地用一根树枝捅开了快递，一打开就惊呆了。 “手机！”吕小驴呼吸急促起来，智能手机，这玩意可不便宜，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的，上网课还是蹬着自行车到同学家看的。 虽然这手机上没有牌子，可对他来说已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吕小驴一边琢磨着开机的方法，又注意到了盒子里还有个玩意，一只红色龙虾，跟手机差不多长，伸手一拿，金属材质的，还挺沉的。 吕小驴心说要不是有泡沫垫着，估计自己够呛能醒了。 不过这龙虾长相有点怪，左手钳子，右手钻头。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吕小驴还没来得及看，手中的龙虾突然蹦跶了起来，身体一抽一抽的，劲儿可大了，吓得吕小驴一甩手就给扔到了河里。 “卧槽白给！” 刚想下水去捞，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吕小驴的注意力。 “这是啥？”他瞪大了双眼，就见屏幕上一片灰蒙蒙的，还有点点的水流声，要不是那几个触碰操作点，他还以为手机坏了呢。 屏幕左方是一个轮盘模样的操作点，右边是鱼叉、钳子和钻头样式的图标。 吕小驴尝试着碰了一下那个鱼叉图标，只听手机上传来“嗖”地一声破水声，画面中间，一个筷子粗的玩意儿飞了出去，随后缓慢收回。 他这才看清，是一个小号鱼叉，带着小号倒刺。 吕小驴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是一个遥控龙虾。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学着操控按钮，前进，后退，旋转，发射鱼叉，钳子张合。 最妙的还是那个钻头了，转速高的可怕，一动起来，水面上都能看见泡泡。 眼看天色不早了，太阳毒的很，吕小驴连忙操控龙虾往岸边爬。 还别说，这龙虾厉害的很，身体一抽一抽的就窜到了岸边，就跟真的小龙虾一般。 这还不止，到了岸边，它就不抽搐了，还会用腹部底下的小脚爬行。 吕小驴连忙把龙虾和手机放回了盒子里，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拖着蛇皮口袋就回了家。 大爷一家都去了上海定居，说是定居，其实就是在那边打工的。 吕小驴也乐的清净，反正他早就不给自己生活费了，在这也是恶心他。 看到他背着蛇皮口袋回来，邻居那正在喂猪的两口子围了过来。 “小驴啊，我看逮了几条黄鳝？” “够不够中午吃一顿的，哈哈。” 对他们的调笑，吕小驴理都不带理的，拖着东西自顾自地的就回了家。 留下那两口子在原地咒骂不已：“这小兔崽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幸亏没让梦林跟他一块玩！” 他们说什么，吕小驴不想去管，对于这村子里的人，他算是看透了，没一个好人。 算起辈分来，刚刚那俩货还得跟自己喊小爷呢，不过人穷莫入众，辈分这东西没几个人在乎了。 过得好的人总是不希望别人比他过得好，没事儿就给你使绊子。 前两年村子里有人养了一池塘子鱼，正准备过年起上来卖呢，结果第二天鱼全都死完了。 养鱼的那家娘们从村东头骂到了村西头，也没把凶手给骂出来。 村里没人同情他们不说，一个个的都在幸灾乐祸，说把水抽干了，还能挖点泥鳅出来，大过年的把那家人给气到了医院里。 类似这些事情，吕小驴这些年不知道看过了多少起。 不过他也没心思管别人，毕竟自己还要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呢。 家里就两间平房，一个泥土盖的锅屋，也就是厨房。 放下东西，把黄鳝倒在大水缸里，压了点井水，简单的洗了一下，吕小驴就开始生火做饭。 农村的那种柴火灶，用秋天扒来的树叶子和稻草作为燃料，木柴的话就有些奢侈了，吕小驴可舍不得用，那都是蒸馒头时候用的。 锅里面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稀饭，添把火热一下，就着咸菜就这么凑合了一顿。 其实吕小驴大多时间都是这么吃的，有时候抓到卖不掉的小鱼倒是会开个荤。 不过今天只抓到了两条黄鳝，那可不能吃，要留着卖钱哩。 第2章 小龙虾的初步应用 吃饱喝足，打了一盆水，上面盖上塑料袋子，留着等会儿晒热了洗澡用。 他这才来得及把小龙虾又拿出来继续捣鼓。 翻遍了整个盒子，也没见到个使用说明书啥的。 吕小驴也不在意，自己寻摸也是一样的。 看来那个手机不是正常手机，也没有正常的页面。 就一大一小两个屏幕，小屏幕上是一只小龙虾的样子，大屏幕上是吕小驴家的院子，应该是摄像头了。 之前有过经验了，现在摆弄起来倒也不是很难，跟遥控汽车差不多，虽然没玩过，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刚刚在河边没看的仔细，这时候才发现屏幕上还有两个箭头，一上一下，尝试着去触碰，那个小龙虾就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 当然不是犯病了，吕小驴连忙把龙虾放到水缸里，这才发现那两个箭头是上升和下降的意思。 小龙虾一入水，左手的大钳子张的老大，在水缸里上窜下跳，吓得那两条黄鳝开始疯狂逃窜。 吕小驴连忙把龙虾拿出来，万一再把黄鳝给吓死了可就卖不上钱了。 除此以外，还有个灯泡的图标，这个他猜得到，果然，一打开，小龙虾的两只眼睛射出了两道光柱，就跟远光灯似得，差点亮瞎他的狗眼。 摆弄了两天，吕小驴又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这玩意没有充电孔，要是快没电了，小龙虾会慢慢失去活力，自动往手机附近靠拢，然后蜷缩成一团，只要放在太阳底下晒，等它再次舒展开的时候就说明满电了。 这下吕小驴开心了，这是空手套白狼啊，不然电费估计都不老少，毕竟小龙虾那动力他可是见识到了，开着钻头把他家唯一的一口大缸给钻破了，还能从一堆碎片里面爬出来。 终于把这玩意儿弄明白了，吕小驴到屋后的林子里刨了些蚯蚓，拿上了自己用竹竿制作的鱼竿。 为了整明白小龙虾，他可是两三天没去抓黄鳝了，要是再没收益的话，他这大学够呛能上成。 带齐所有家伙事，吕小驴蹬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其他哪块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就出发了。 还是那条村后面的大河，找了个有大树遮挡的凉快地方，穿上蚯蚓就把鱼钩甩河里去了。 按理来说，钓鱼要先打窝，就算不到渔具店买饵料，也要用白酒泡大米啥的，可吕小驴哪有这条件，自己还喝稀饭呢，给鱼吃大米？ 鱼竿放在水草上，摸出手机，控制着小龙虾就爬到了河里，可不能直接扔下去，不然把水弄浑了。 屏幕上一个红点慢慢移动着，就是小龙虾所在的位置。 摄像头中，小龙虾先是爬到了鱼钩旁边，不出所料，一群瓜子大小的小鱼苗子在向蚯蚓发起进攻，引得鹅毛制作的鱼漂一点一点的。 对这种小鱼苗子，钓鱼人可是恨的牙根痒痒，光见浮漂动了就是提不上来。 吕小驴控制着小龙虾冲了过去，小鱼们吓得一哄而散，没一会儿又都回来了，这个红彤彤的大家伙好像没啥可怕的。 吕小驴无奈，只能控制着龙虾向附近爬行，寻找着大鱼。 不过这条河里面最多的就是鲫鱼了，而且由于河流太大，大鱼也很难被发现踪迹，一般钓上来的都以小鲫鱼为主。 吕小驴也不嫌弃，别管小不小，总归是肉啊。 附近就有一个鲫鱼群，他慢慢地把鱼钩拖到附近，小鱼苗子们一路追着，不肯放弃这美味。 鲫鱼们发现了蚯蚓的踪迹，也也不疑有他，上来就吃。 除开黑鱼一类比较凶猛的鱼类，很多淡水鱼的进食方式都差不多，并不是张嘴就咬，而是不断地吸水排水，把食物吸到嘴里。 所以钓鱼的选的钩子要注意，太大的话，鱼光吸水了，就是吃不进嘴里去。 这边，吕小驴注意到一只手指长的小鲫鱼吃到了鱼钩，鹅毛做的浮漂也被拉了下去，不慌不忙的一提鱼竿，开张了今天。 今天有鱼汤喝了，美滋滋地把鱼放进屁股底下的小桶里，轻轻的把鱼钩放回原来的位置，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一窝鲫鱼，被吕小驴钓上来小半斤左右，其他的不知道游哪里去了。 控制着小龙虾又寻摸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大鱼，鲫鱼群倒是有一个，可吕小驴着实不想再要了。 鲫鱼这东西虽然煮汤不错，可刺太多，在这边根本不值钱，一两块钱一斤。 要是大一点的，半斤到一斤的还有点吃头，可这种一点点的还不够杀鱼费事的。 吕小驴当然不怕费事，不过他的目标是赚钱，钓鲫鱼只是给自己开个荤，这小半斤够他一个人吃的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赚钱了。 要说河里什么东西最值钱，在吕小驴的认识中，那就是黄鳝了。 像鱼呢，就算三四斤的大鲤鱼，也卖不了多少钱，十几块就差不多了。 可黄鳝不同，镇上的鱼贩子收的价格是大的二十五一斤，小的18一斤。 只要地方选对了，一百个笼子一天抓个三四斤的不成问题，那一天可就大几十块了。 至于老鳖什么的就别说了，那东西虽然贵，可是少啊，和黄鳝这种完全没有可比性。 吕小驴之前就是捕捉黄鳝为生的，有次运气好，卖了一百五十块，那一天他正好是他的生日，给自己买了个十五块的小蛋糕，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赚钱是挺赚钱的，可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光这一个村子，就有十来户抓黄鳝，包括他的邻居也是。 资源是大家的，各凭本事吃饭，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总有那么几个道德败坏的，收完自己的笼子还要把别人的也收了。 所以抓黄鳝的人都不敢起晚了，生怕让人给截胡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吕小驴四点起不晚了吧，笼子照样让人给偷了。 一个笼子三块五呢，之前就被人偷过，气得他一天没吃饭。 这次要不是天上掉下个小龙虾，估计吕小驴现在正提着刀满村找笼子呢。 不过，这件事要是这么算了也不可能！ 第3章 还施彼身 今天，就要把那个小偷给抓出来！他吕小驴可不是好惹的！ 收回鱼竿小龙虾，提着小桶就回了家。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纠结了半天还是进去买了两块钱的豆腐。 鲫鱼豆腐汤，吕小驴可舍不得一顿吃完，只盛了一小碗出来。 吃饱喝足，把剩下的鱼汤盖好，他这就开始忙活正事了。 挖蚯蚓，用草木灰烧死，丢到笼子里面，查好了数目，放进蛇皮口袋里，往肩膀上一扛又出发了。 还是老地方，那里水草旺盛，黄鳝很多，下的人也多，比的就是谁早，不止是下的早，还要看明天谁起的早。 四十五个地笼，排边下好，盖上水草，做好标记，吕小驴又把小龙虾也给放进了河里，然后便回家等待了。 把凉席铺在堂屋的水泥地上，吹着风扇，吕小驴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包邹巴巴的大前门香烟。 这是他唯一的精神食粮，不吃菜也要买。 点了支烟，掏出那块控制器，控制小龙虾在河底四处溜达，一条大鲤鱼慢悠悠地游荡着进食，让吕小驴的手指一直在鱼叉上徘徊。 “哎算了算了，今天有正事要干。” 强忍住对大鲤鱼下手的冲动，小龙虾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河边，看着河里的标记笑出了声：“这做的也太明显了。” 中年男子在河边溜达了一圈，随后便自顾自地的去下自己的笼子了。 ... 第二天凌晨两点钟，中年男子脑袋上顶着手电出现在了河边，手里拿着一个大口袋，吕小驴做的标记被他一一找到。 每捡起一个，他的脸上就乐开了花，看样子收获不小。 黄鳝也抓到了，还白捡这么多地笼，真是美得很，想到这，中年男子不禁哼起了小曲。 “你要让我来啊，谁不愿意来啊，哪个哎呦卧槽~” 一声哀嚎划破了夜空，本来咕咕不停地蛙叫都暂停了一瞬，随后又响起。 中年男子伸手去扶脚指头，一下没站稳，噗通一下跌坐在了河里。 他没注意到，一只红色龙虾悄咪咪地爬开了。 吕小驴欣慰的笑了，爬起来穿好衣服，带上手电筒准备出发。 等他到了河边，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仔细看去，河边还有滴落的血迹，一直延续到吕小驴的邻居家里。 说实话，小龙虾这威力是他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那钳子可不是锐器，所以这是活生生的咬下来一块肉。 要不是只用了钳子尖尖那一块，估计能把他半个脚掌撕下来。 不过吕小驴可没心思去管他伤的怎么样，他现在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笼子被拿走了十个，收下剩下的笼子，又去了邻居下笼子的地方。 讲真的，吕小驴都佩服他，都伤成那样了，还不忘记把偷来的地笼带走。 既然这样，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邻居也够狠的，下了一百多个笼子，绵延二里多地。 吕小驴忙活了一个半小时，累的满头大汗才收掉八十个。 “不行了，拿不动了。”擦了脑门上的汗，他还是决定算了吧，眼瞅着其他收笼子的人就要来了，再不走就该被发现了。 带上小龙虾，把蛇皮口袋扛在肩上，吕小驴摸着黑从小路就回家了。 他专心的清理着地笼，把黄鳝倒在桶里，又把系笼口的绳子木棍全扔到锅底，换上了新的。 邻居家里灯火通明，吵闹不止，没一会儿救护车好像还来了。 这一天，吕小驴睡得格外香甜。 一大早，吕小驴骑着自行车，把水桶绑在了后座上，正准备去街上卖掉呢，村口一堆闲的没事干的大老爷们老妇女把他拦了下来。 “小驴你还抓黄鳝呢？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 “我跟你说，庆晁昨天抓黄鳝被咬了，脚指头都没了。” “不对，半个脚都掉了，现打电话让医院接走了。” “听说本来要把他整个人拽下去的，腿上还有手印呢，这不是水鬼是什么？”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扯越离谱。 吕小驴不耐烦地调转车头换了条路。 东边丢了羊，传到西边就成了谁家死了娘，一个个嘴跟棉裤裆似得。 “这死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喊。” “就这还考大学呢，读书读傻了吧，和俺家小向学学，在魔都当保安一个月四五千呢！” “早晚也被水鬼拽走！我呸！什么玩意儿~” 几个老娘们对着吕小驴远去的方向吐着唾沫，翻着白眼。 今儿收获颇丰，一共卖了190块五毛钱，那五毛鱼贩子本不想给的，奈何吕小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拿上钱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买一条大前门，思虑良久，他还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红茶。 “挺热的，解解暑。”他这样安慰自己。 骑了半个钟头终于到家了，那瓶冰红茶他只喝了一小口便紧紧地拧上了。 庆晁已经回来了，正搬个凳子在门口数着笼子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收回来的。 如今他可没有心情来调侃吕小驴了。 笼子丢了那么多不说，脚上还少了块肉，一个月都不能干活了，进医院又花了不少钱，这次可是亏大了。 他老婆正在他旁边嚷嚷着花了多少多少钱，还要去挨家挨户地搜查，看谁偷了他家的笼子。 吕小驴却知道她只是嘴炮而已，搜查？不怕被揍就去吧，她也就敢欺负一下那几家只有老人孩子的贫困户了。 弄完饭吃，村里开小卖部的老头找上了门，一进门就嚷嚷了起来。 “小驴啊，你大爷让你帮他去随个礼，村东头小八家孩子满月，等他回来钱给你。” “没钱。”吕小驴头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的洗着碗。 “你天天抓黄鳝的钱呢？” “在我身上。”他还是没抬头。 “嘿你这孩子，不是说没钱吗？” “不去。” “你...行，你不去，你说的，我去跟你大爷就这样说。” 吕小驴终于抬起了头，老头还以为他妥协了，没想到他整出了一句洋文。 “道格。” “啥？” “没事儿，夸你呢，去跟他说去吧。” 第4章出发 那老头当场拨通了电话，要把手机递给他：“呐，你自己跟你大爷说，把手擦干净，别把我手机弄坏咯。” “没看我正忙着呢？你开免提就行了。” 无奈，老头只能举着个手机在一旁站着。 “喂，小驴啊。”电话那头传来了讨厌的声音。 吕小驴则是淡淡的回应道：“什么事快说，我忙着呢。” “我是你大爷啊。” “有话快说。” “你这小孩...” “不说就挂了。” “小八家小孩满月，你去给我上两百块钱，等我回来给你。” “没钱，不去。” “我怎么听说你在家逮黄鳝挣钱的？” “不想去，挂了吧。” “你...” 那边还要再说，吕小驴已经自顾自地的点了一根香烟，端着洗好的碗走了，也没说给老头发一下。 电话那头说了半天，老头又和他一起数落吕小驴，说他如何白眼狼，白养他这么大了。 他们俩说的过瘾了，没成想吕小驴就在堂屋门帘后面直勾勾地盯着他呢。 是夜，一只红色小龙虾爬进了老头家的鸡圈...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就开始满村子嚎了，他家的鸡少了一只，鸡圈里一地鸡毛。 “我滴个老天爷啊，我滴鸡啊~”老头哀嚎不已，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嗝屁了。 要说吕小驴也真是有眼光，挑了只大公鸡，估摸着有四斤多的样子。 要知道农村自家用粮食饲养的鸡和市场上买的肉鸡可不一样。 上周还有贩子出价130要买这只大公鸡，老头嫌少了没卖，哪成想到头来便宜了吕小驴。 不过吕小驴吃起来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谁让他嘴贱来着。 不止是他，就那个远在魔都的大爷也让他惦记上了，也就是没在家，不然非得让他好好喝一壶。 当然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破事儿，眼瞅着七月份过了大半，马上就要开学了，他可得全身心的挣学费了。 现在吕小驴坐拥一百多个笼子，吃完中午饭就要忙活起来，不然下不完。 隔壁的老娘们找上了门，质问吕小驴为什么有那么多笼子，一口咬定就是偷了她家的。 吕小驴没搭理她，手持菜刀就站在院子里盯着她，意思是你有胆就进来拿。 老娘们踌躇了半天，被一瘸一拐的庆晁给拽走了：“这小子野得很，你别去招惹他。” 吕小驴确实野，不然家里的砖头都能被人扒去卖钱。 老娘们本就被吕小驴盯的心里发毛，半推半就的也就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没的说，第二天她家的鸡也少了一只，从村东头一直骂到了村西头，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群人围着看笑话。 吕小驴这两天可是好好的开了荤，吃的满嘴流油。 美中不足的是家里没有冰箱，不能放太久，一天就得吃完。 偷笼子的当然不止庆晁一个，一星期，村子里一共有三个人被伤到送医院了，伤口都差不多，这让村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们谣言传的满天飞，河里面有水猴子的事儿传遍了方圆十里。 一个个瞪大眼睛比划着，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这也导致了附近几个村子都没人敢去下地笼了，哦，还有一个吕小驴依然每天照旧。 没人夸他胆子大，都是说他要钱不要命，早晚被水猴子抓走。 吕小驴当然不会被水鬼抓走，反而因此大赚了一笔。 这么大一条河，附近的资源都成了他的。 运气好的时候一天抓了近十斤！ 终于凑够了学费，路费以及五百块的生活费，吕小驴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八月中旬了，最后一次把网收上来后就没再去了。 把所有网洗干净，晾晒后用口袋装起来，放进了屋子里。 衣服全部洗了，晾干后折叠好，和被子毛巾等生活用品一起放进了蛇皮口袋。 不得不说，蛇皮口袋就是好用，比吕小驴他大爷还能装。屋子前前后后的打扫了一遍，下次回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这些琐事都做完，已经两天以后了，吕小驴扛着蛇皮口袋站在门口久久不能移动步伐。 又进去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紧，家具是否盖上了布来防止灰尘。 锁好门，小心地把钥匙放进贴身口袋里，吕小驴终于动身了。 阳光下，一个青葱少年扛着大口袋出发了。 路上又遇到了那些扎堆聊天的中年妇女，不免得又对他进行了一番品评。 站在村口的大桥上，底下就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大河，吕小驴也只是抚摸了一下桥墩，随后便踏上了旅程。 从村里到镇上有十五里路，那里才有小巴车。 骑自行车的话没人给骑回来，所以他只能步行了。 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口袋上歇一会儿，抽支烟，身上那个早已洗的发白的双肩包里带了水和吃的。 就这样，从早上八点钟出发，到达镇上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正巧小巴车也到了，来不及歇脚，赶紧提着口袋上了车。 “哎呀，那么大的口袋~”司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又要转两路公交车到火车站。 还好，县城开通了火车，不然还要去市里坐。 一路辗转，终于在两点前到达了火车站。 下午四点十五的车，时间还很充裕。 再三确认了检票口，找了个座位就歇下了。 难受的是带着大口袋没法去厕所。 候车室里，像吕小驴这种不玩手机的还是少有的。 没办法，确实没有啊。 小龙虾又不能现在拿出来。 还好，对此吕小驴已经习惯了。 实在无趣，就从包里翻出一本书看看。 半晌，终于轮到吕小驴检票了，大口袋又是一番连拖带拽，好不容易弄上了车。 在这里，蛇皮口袋并不少见，谁都不会瞧不起谁。 “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出来打工了？” “我去上学。”吕小驴淡淡回答道，随后便转头看向了窗外。 刚刚那个问他话的大叔喔了一声便脱了鞋，盘坐在座位上扣着脚丫子。 这在绿皮火车上是常态，臭袜子味，泡面味，花露水等味儿全部混杂在一起，那叫一个酸爽。  第5章找工作 实在憋不住了，吕小驴就猫到厕所去抽烟，就连吃饭也是在车厢连接处解决的。 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坐火车了。 之前就有过出去打暑假工的经验，只是年龄太小，出去跑了一圈，好不容易存下的盘缠都花完了也没找到工作。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老家抓黄鳝的原因。 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厦门大学，海洋科学专业。 总算对得起十年寒窗。 途中转了三次车，他包里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厦门终于到了。 三天三夜的硬座，让他看上去更加狼狈。 出站后刚刚凌晨，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法去学校。 至于打车和住宾馆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转悠了半天，还是在附近找了个公园躺下了。 幸亏包里带着那瓶六神花露水，不然今晚就要喂蚊子了。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光是找公交车站都找了近一小时。 再次踏上行程，两小时后，吕小驴站在了厦门大学的门口。 这时候正赶上新生报到，老生返校的时间，校门口拥挤的如同火车站一般。 吕小驴也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就随着人流涌进了校门口。 匆匆地报道，缴费后，他就算是正儿八经的一名大学生了。 身份的瞬间转变，这个陌生的城市在他的眼里也有了活力。 拥挤不堪的人群看上去也如此可爱。 拖着行李挤过人群，后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好些人像是摆地摊一样，在这条路上支着牌子，三三两两的学长学姐们在遮阳伞下无比热情的跟新生们打着招呼。 遇到好看的小姐姐小哥哥，学长学姐们便殷勤地上去帮着拎行李。 吕小驴饶有兴趣地一一看去，跆拳道社，舞蹈社，书法社，电竞社... 这就是传说中的社团吗？ “学弟别看了，我们舞蹈社可能不太适合你。”打量了吕小驴一番，青春靓丽的学姐撇了撇嘴。 吕小驴也不恼，他确实不太适合舞蹈社，那么其他的呢？ 带着希冀的目光，他觉得大学生活还是有必要参加社团这种集体活动的。 可惜，几乎所有社团都对他没什么兴趣，发传单都绕着他走。 “这...” 吕小驴有些尴尬，刚进大学的那点猎奇心也被浇了盆冷水。 “哎~”叹了口气，背上行囊便独自去找宿舍去了。 “107，107，在这。”宿舍很好找，就在一楼。 门也是敞开着的，背着行李进去，里面已经有了4个人。 都是刚来的，大家都不是自来熟，相互间点个头就算打了招呼了。 让吕小驴比较注意的是有一对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样，连衣服都一样的。 一笑起来眼睛眯在了一块，露出两个大门牙，说话还有点结巴。 一共四张床，上下铺，下铺都有人。 据说一个宿舍六个人，吕小驴和那个兄弟就要睡上铺了。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行李就布置了起来。 正撅着屁股整理床铺呢，最后一位兄弟也来了。 是他老爸带着他来的，看着那身打扮，家里估摸着不差钱。 他老爸一进来便给他们散烟，嘴上的客套话不要太好听，给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唯独吕小驴一点都不信，这人说话方式和他大爷家的大哥一样的，听听就得了，别往心里去。 果然，这中年人聊了两句就说出了他的目的：“我家文杰住上铺有点不方便，你们看...” “住...住我这吧，叔...叔叔。” “睡这吧，我睡上铺。” 那俩双胞胎争先恐后的要让出自己的位置，一来是被中年人之前的一番话忽悠的不轻，还有一个估摸着是中年人腰上的宝马车钥匙唬住了他们。 “文杰以后就要和各位小朋友一起共处四年，他娇生惯养惯了，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小朋友们多多包涵。”中年人笑眯眯地说着场面话，还随口邀请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两双胞胎张口就答应，把中年人都搞楞了，他只是随口客气一下。 其他三人则以还有事情没忙完给婉拒了。 无奈，中年人只能带着俩双胞胎和他儿子出去吃饭。 还别说，中年人这么一打岔，宿舍里的气氛好了起来。 三个人都抽烟，互相散了烟就在宿舍里吞云吐雾，整得跟人间仙境一般。 有点老成的那个叫席越，淮安人，复读了一年，看上去有些沧桑。 另一个叫臧化壮，泗洪人，寸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爱好lol。 那两个双胞胎他们也知道，一个叫何世聪，一个叫何世明。 刚刚那个老爸带着来的叫纪文杰，个子不高，看着像是中学生。 至此，107宿舍就全员到齐了。 刚刚缴费的时候领回来两套军训服，吕小驴迫不及待地就整上了一身。 还别说，本来看着不咋地的吕小驴换上这身立马精神了不少。 小伙子本就长得不差，就是身板有点瘦弱，还有穿的差强人意。 这换上一身迷彩立马跟变了个人似得。 不好的地方就是太瘦了，不穿外套光穿体能训练服的话撑不起来。 “到饭点了，你们去吃饭吗？” “我去。” “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吕小驴又点起了烟。 等他们走后，他连忙把许久不见的小龙虾掏了出来。 开机后运行正常，吕小驴这才松了口气。 来之前没有考虑到军训服装的费用问题，导致现在他身上就剩下两百多块了。 今晚报道之后就要着手考虑挣钱的事儿了。 在火车上他也想过，厦门是个沿海城市，那么小龙虾的作用应该蛮大的。 最简单的，寻找鱼群。 他考虑着是不是找个捕鱼船，帮人家寻找鱼群以此来赚取佣金。 倒不是说他不想自己干，只是实力实在不允许啊。 一艘拖网渔船得多少钱？ 坐在甲板上，拿着对讲机指挥渔船包围鱼群，挥斥方遒间就把钱给挣了，若是能找个这样的工作倒也蛮好的，吕小驴美滋滋的想着。 殊不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寻找鱼群，能信他一个内陆来的，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  第6章食堂打工 兴许是坐车太累了，藏好小龙虾后，吕小驴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 望着天花板，他有些想家了。 说起来好笑，没有那些天天吵架打架，满口粗鄙之语的乡亲们在身边反而有些不习惯。 再穷再差，毕竟是自己的家啊。 “哎~”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吕小驴便睡去了。 ... 一夜无话，醒来后的吕小驴一扫昨夜的矫情，斗志昂扬地去教室报道。 “等等我们，急什么啊？” “怎么一个人走了？” 吕小驴只是挥挥手，找个借口便独自跑了。 他们等会儿肯定会去买早饭，他不想去，在没找到工作之前，这二百多块可得计划着花。 按着指示牌找到自己的教室，他不是第一个来的，教室里已经来了一多半。 第一次报道，大家对这个学校憧憬之余还都带着点担心。 不知道老师怎么样，同学们好不好相处，接下来的军训受不受的住等等。 吕小驴就坦然多了，进去找个角落就坐下了。 同学们也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便转头摆弄手机去。 臧化壮他们也来了，手里都拿着包子豆浆啥的，一窝蜂的坐到了后面。 虽说不熟，毕竟是一个宿舍的，看起来亲切点。 “吕小驴你怎么不吃早餐啊？”何世聪张嘴就问。 “我不喜欢吃早餐。”吕小驴瞥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那么多废话。 “咳咳，同学们静一静~” “老师来了。”何世聪还想再问，得亏他们的导员来了，不然吕小驴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板砖。 他们的导员叫马小飞，28岁，带这个黑框眼镜，乐呵呵的，一看就是老实人。 还是老一套，上来先做个自我介绍。 他们班共46人，25个男生，21个女生，嗯还不错，挺协调的。 还别说，导员就是导员，几句话下来，刚刚还互不相识的同学们都热络了起来。 当务之急是要选个班长出来，以便开展接下来的军训工作。 吕小驴本也想报名来着，毕竟在大学当班长是有好处的。 不过想想自己还要忙着赚钱还是算了吧，死鱼眼一翻便趴在桌子上等着他们商量出结果了。 十来个报名的，各自上去展示了一翻自己后便开始举手表决。 正班长辰良杰，说是高考后保留学籍参军的，今年刚退伍回来上学。 演讲时净说自己在部队如何如何牛逼了，把自己的能力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反正吕小驴感觉这人就会吹牛逼，也不知道是怎么当选的。 副班长陈珍珍，女生，普通话过了四级，高中时是校播音室的，说话落落大方。 目前来看，吕小驴倒是觉得她才是正班长的合适人选。 然后就是宿舍长了，107室由席越光荣担任。 忙完了这些琐事，接下来就是为期十五天的军训了。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辰良杰可是威风的不行，和教官有说有笑的好像他也是教官一样，对自己班的同学虎着一张满是青春美丽旮旯痘痘的脸，天天这个不行，那个垃圾的。 刚入学的小年轻们哪里能不害怕啊，看见辰良杰比看见教官都怕。 “人不大，官瘾倒是不小。”吕小驴好像看到了自己村里那个什么都要管的妇女主任一般。 正常训练也就算了，辰良杰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时不时地就提前一小时集合，稍有差池的动不动地就罚跑圈。 几天下来弄得怨声载道，纷纷在背后骂他辰二狗。 吕小驴虽然也有怨言，却深知韬光养晦的道理，并不与辰良杰起冲突，老老实实地熬完这半个月就算了。 比起军训，生活费的事情更令他担心。 一个星期过去了，吕小驴每天就是馒头加土豆丝，要么就是打份米饭让食堂阿姨给浇一勺肉汤。 紫菜蛋花汤不要钱，吕小驴一次打四碗，还练就了贴边沉底，轻捞慢起的绝技。 可能是看他可怜，食堂阿姨给他介绍了个工作，在食堂帮忙打饭，包吃，每天20块钱。 军训期间没有休息日，吕小驴也只能暂时接下了这份活儿。 早上五点钟起床去食堂帮忙，七点钟集合训练，中午和下午都差不多。 就是这集合的路上要铆足了劲跑。 都是一个班的，吕小驴在食堂打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107宿舍的打饭都会跑去他那个窗口，多点饭啊，多点肉啊都是一勺子的事儿。 当然了，该收的钱是不能少的，这是原则问题。 这天刚打完中午饭，吕小驴紧赶慢赶的到了训练场地，还没进队伍呢就被辰良杰给叫住了。 “站住，迟到一小时，罚跑操场十圈。” “不是七点钟集合吗？”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训斥，吕小驴脸上有点挂不住。 “今天提前一小时，执行命令，跑圈去！” “我在食堂打工。”吕小驴还想解释，辰良杰却摆摆手：“我不想听你解释，执行命令吧。” “我...”吕小驴涨红了脸，恨不得给他来一板砖，最终只是阴沉着脸盯了他一下便去跑圈了。 同学们更加噤若寒蝉，身体崩的挺直，这辰二狗跟教官关系好，一有不听话的就去打小报告，然后就会有更重的处罚。 上次一个女生来亲戚了想要请个假都不让，最后是晕倒在操场上这才给送回宿舍。 辰二狗得意洋洋地在操场上巡视着，殊不知吕小驴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物。 不过初来乍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吕小驴一边跑着步一边这样对自己说。 食堂的工作不想丢，这边还有辰二狗乱咬人，吕小驴平均每三天就要被罚一次，好像成了惯例一般。 辰二狗很享受这种感觉，当初去当兵受的气好像全部撒了出来。 他琢磨着是不是也让同学们给他洗袜子，打饭菜。 不过这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已经到了落幕。 别的班的学生痛哭流涕，舍不得教官走。 唯有吕小驴他们班一个个笑的跟花儿一样，终于要结束了。 “同学们，我提议，咱们一起出钱给教官送个礼物，不用多，一人50。”辰二狗又出幺蛾子了。  第7章晕船的船老大 “五十？？四十六个人就是两千多？” “要么那多干嘛？买什么啊？” “靠，这个二狗子！” 辰二狗一放话，顿时引起了同学们的轩然大波，不过碍于辰二狗的淫威，也只是在底下嘀咕，不敢公然反对。 只有吕小驴，翻了个白眼就走了，理都不带理他的。 “哎，你，吕小驴，给我回来！”辰二狗在后面跳着脚，下边的话吕小驴没听清，他已经走远了。 同学们早就对辰二狗不满了，这次又要钱，一有人带头，纷纷跟着吕小驴跑了。 反正军训都结束了，辰二狗没有教官在后面罩着，谁搭理他啊。 再说了，就算闹起来，那也是吕小驴带头的，怎么算都不亏。 看着自己积攒下的威严被一扫而空，辰二狗恨极了吕小驴。 眼睛一转，又跑到导员那儿告他的黑状去了，脱离集体，带头闹事，不服从管理，这一顶顶帽子扣的。 导员只是笑眯眯地说自己知道了便让他回去了，这个辰良杰，还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干的那些破事了。 不过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这样的人当个班长也挺好的。 辰二狗的记恨，吕小驴没心情也没时间去管，军训一过，吕小驴便开始着手准备用小龙虾赚钱的事情。 食堂的工作已经辞掉了，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小龙虾计划之中。 坐在公交车上，吕小驴想到自己坐镇渔船上指挥的威风场景不禁傻笑了起来。 “黄厝海滩到了...”公交播报打断了吕小驴的念头，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急忙下了车。 拿着手里那张两块钱的地图，他有些头疼，还是有个手机方便啊，去哪里导航就行了，这地图也看不太懂啊。 算了先不管了，找个渔村先。 一圈下来吕小驴有些失望，说是渔村，主要还是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以小吃，排挡和民宿为主。 还以为是那种纯粹的渔船码头，海鲜市场呢。 又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渔船码头，有三三两两的渔船停在码头边，有人在整理渔网，有人刚刚开船回来。 吕小驴也不知道怎么说，琢磨了一下措辞便上前找了个大姐询问道：“大姐，咱家招不招船老大？” “啥？？？” “你们要不要船老大，我会找鱼！”海边风大，吕小驴扯着嗓子喊着。 “有毛病。”大姐翻了个白眼就继续去干自己手里头的活了。 “不招就不招，骂人干啥。”吕小驴嘟嘟囔囔着走开了，也不敢争辩，这是在人家地盘，可不敢撒野。 又在码头询问了一圈，结果得到的都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这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说自己要当船老大，不是开玩笑呢吗？ 而且这些基本上都是私人的渔船，连工人都不找，全是自家人在上面干活。 最多去外海的时候三四家人联合捕鱼，海边长大的老渔民，怎么可能花那冤枉钱去找个船老大回来。 倒是有个大叔，听他外地口音，看上去像是有难处，便先让他上船试试，再不济的打个短工，帮忙整理鱼获，一天也能挣个几十上百的。 吕小驴心想先上船再说，到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让那些人后悔去吧。 吕小驴自信满满地上了船，结果没十分钟就歇菜了。 “呕~呕~”他趴在船边差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只感觉头晕脑胀，哪里还能管得了小龙虾。 大叔一脸无奈地把船开了回来：“后生啊，你真不适合吃这碗饭，回去找个工作吧，啊？” 回到岸上吕小驴还没缓过来，找了个沙滩躺下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想想也是，一个内陆来的孩子，从来没见过海，不晕船才怪了。 晕船这件事嘛，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码头那些渔民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虽然吕小驴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也知道这是在调笑自己。 “笑笑笑，有你们笑不出来的那天，没人带我我就自己干！！”吕小驴一咬牙起了身，找了家渔具店。 在学校食堂打了十天工，结了二百块钱，再加上原本的，现在他身上有四百二十块。 在店里转了半天，吕小驴一咬牙，买了一根三百块的路亚竿，送了两套子线鱼钩和一小袋章鱼仔。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吕小驴肚子里还没进食呢。 从背包里掏出面包啃了两口，就着凉水就算凑合一顿了。 拎着装备走回码头，有渔民朝他打着招呼：“呦，这不是刚刚要当船老大的靓仔吗？怎么这是要去钓鱼挣钱啊？要租船吗，四百一天，哈哈哈。” 旁边的渔民哄然大笑。 吕小驴默不作声，提着鱼竿便去寻找钓点。 走了近十分钟，寻了个没人的礁石滩，总算是听不见那些渔民的嘲笑声了。 放下背包，点上了一只从老家带来的红杉树香烟，吕小驴回忆着以前在老家看别人钓黑鱼的场景，试着甩了两竿，还行，挺好上手的。 接下来就是小龙虾出动了。 “伙计，我可是把希望全压在你身上了，你可得给我争气啊。”絮絮叨叨着把小龙虾放下了水，控制器上传来清晰的海底景象，吕小驴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浅海，没有什么看头，无非就是礁石，牡蛎壳，游客丢的垃圾等等。 倒是有一些小鱼小虾，螃蟹一类的，这些却不是吕小驴的目标，小龙虾身体如同弹簧一般抽搐着向前游动。 这里已经没有多少礁石了，开始慢慢地有海草出现，生物也越来越多，海水也更清澈。 “终于出现了！”吕小驴挥了挥拳头，激动的不行，小龙虾前方出现一条大鱼，估摸着得有二三十公分，三四斤左右的样子。 虽然吕小驴认不出来这是什么鱼，不过这个头肯定不会便宜。 屏幕上显示的距离也不远，五十多米，在路亚的范围之内。 放下控制器，把墨鱼仔挂上，最后确认了一边方位后猛地将鱼钩甩了出去。 锡坠和墨鱼仔带着鱼线高高的飞了出去，呈现出优美的弧线，掉落在海面上砸出一个小水花。 “抛远了！”  第8章卖鱼记 没事儿，不慌，吕小驴调整了一下站位，确保那只鱼在鱼钩的航线上就开始卷线。 眼看就要到了，手里路亚猛的一沉，鱼钩被咬了，被半路截胡！ 鱼儿咬钩后开始疯狂挣扎，带着鱼线在水里乱窜，吕小驴也不含糊，学着人家钓黑鱼的样子，转线轮的同时也时不时地抽鱼竿，确保鱼钩钉牢固。 带着倒刺的大号鱼钩，保证那鱼跑不掉。 不过那鱼在水里的力气很大，吕小驴又一天没正经吃饭了，拉了近五分钟还没上来，憋的满脸通红。 快到礁石滩了，防止挂底，吕小驴只能一手拿鱼竿，一手去脱鞋，冷不防那鱼一使劲，把他带的一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 吕小驴也来劲了，我还弄不上来你一条鱼？ 找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儿，一脚抵在礁石上开始疯狂回收线轮。 路亚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在吕小驴的全力开火下，那条鱼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鲈鱼！”吕小驴笑了，虽然没来过海边，这个鱼他也在书上看到过。 海鲈鱼，又叫日本真鲈，分布于近海及河口海水淡水交汇处。 这玩意嘴尖尖的，下嘴唇比上嘴唇长，就跟地包天似得，背部呈青灰色，腹部白色，体侧有不规则黑点点，属于白鲈。 三四十公分长，两三斤的样子。 吕小驴手提鲈鱼，四处张望着才发现没带个桶啥的来。 坏了，这要是死了可就不值钱了，这也是吕小驴为什么没有直接用小龙虾鱼叉的原因。 而且眼看天色不早了，回去还得坐公交，想想还是收工吧。 毕竟第一天嘛，况且钓鱼也只是吕小驴暂时的处境，他的目标可是用大渔船拖网作业，那才挣钱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召回小龙虾吧。 拿起控制器，吕小驴突然发现刚刚那条鱼还没跑！ 他连忙在旁边找了个塑料袋把鲈鱼放好，路亚第二次出手。 “嗖~噗通~”又抛远了，慢慢卷着线轮，可惜没有鱼出来截胡了，吕小驴也不失望，鱼饵慢慢出现在小龙虾的视线里，那条鱼好像也发现了，游了一圈，猛地就扑了上去。 正在看着屏幕的吕小驴突然手中一沉，鱼上钩了！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拉锯战，吕小驴担心鲈鱼死掉，拼了命的卷着线轮，也不溜鱼了。 大力出奇迹，这次只用了三分钟就把那条鱼拖了上来。 来不及欣赏，吕小驴连忙把小龙虾召了回来，把路亚拆了一起放进背包里，提着两条鱼就往回跑。 新钓上来的鱼还是挺重的，比那条鲈鱼重多了，导致吕小驴走路一瘸一拐的。 “呦，还真钓到鱼了？” “七星鲈，龙胆斑？可以啊靓仔，卖给我吧。”有带着草帽的渔民上来搭话，吕小驴认得他，刚刚嘲笑自己的其中就有他。 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有收鱼的，还要赶公交，不如卖给他算了。 “什么价？”吕小驴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 “嘿嘿，这鱼个头有点小啊，不过我拿回去炖给小孩子吃够了，鲈鱼十块一斤，这个石斑八块一斤，老八，你的秤借我用用。”男子一脸笑容，露出一口大黄牙。 “不卖，再见。”吕小驴扭头就走，虽然他不知道多少钱，不过看那男子的猥琐笑容就知道被宰了。 “靓仔，别急着走啊，可以商量。”中年男子口沫子直喷，显然不想让这外乡来的的水鱼跑掉。 奈何吕小驴已经受够了他，现在他出一百块一斤都不会信他的。 又随手捡了两个塑料袋，干脆提着两条鱼就坐上了返程的车。 见他背着鱼竿，手里又有两条大鱼，司机师傅赞叹地道：“不错啊，七星鲈，龙胆斑，清蒸红烧都不错。” 吕小驴眼珠子一转：“师傅，这鱼大概多少钱一斤，我算算够不够本的。” “害，钓鱼还算这个啊，不过你这还行啊，野生七星鲈三十多一斤，那个龙胆斑40块一斤，你这条估计有五斤了吧。” 吕小驴一喜，这下子赚了，等会儿得赶紧出手了。 终于到校门口了，也没见到收海鲜的店，刚刚太冲动了，要是在黄厝那边找个海产店卖了也行，就是价格低点。 主要还是被那个大黄牙给气的。 干脆，吕小驴心一横，到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个电子秤和一个铁盆，又从人家那里接了点水，直接在校门口摆起了摊子。 厦大在这边也算个景点，周边的居民和游客都爱进去玩，这时候又是傍晚，正是人多的时候，也有人在摆摊卖袜子，小饰品啥的。 “靓仔，这鱼怎么卖的？”有大妈带着孙子来遛弯，看见了随口就问。 吕小驴是实诚人，司机大哥说多少他就卖多少。 “纯野生的，刚从黄厝钓的，鲈鱼35一斤，龙胆斑40一斤。” “啧啧啧，有点贵了。”大妈摇着蒲扇啧啧有声，看着那新鲜的大鱼又舍不得离开。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野生和养殖的她还是看的出来的，这个价属实不算贵了，她就是想压压价。 吕小驴还没来得及张口，旁边一穿着凉拖的大爷直接掏了一把现金出来：“这两条我都要了，靓仔你称称。” 大妈急眼了，蒲扇一扒拉：“你这人怎么回事，懂不懂先来后到？” “你嫌贵怪谁，我儿媳妇刚怀孕，正好拿回去给她补身体，靓仔你楞什么，赶紧秤啊！” “哦哦！”吕小驴有点楞，手忙脚乱地开始秤鱼。 “鲈鱼3.2斤，石斑5.6，多少钱来着？”吕小驴抓耳挠腮地算着，急出了一头汗。 “鲈鱼112，石斑224，一共是336元。”一个女声响起，中文还有点不太标准，他抬头一看，一个打扮异常精致的女生冲他一笑，露出两个梨涡，冲他招了招手机上的计算器。 吕小驴瞬间脸红了，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嘴也飘片子了。 “啊？三..三百三...三十六，哦。” 那大妈不干了，不是冲吕小驴，冲那大爷：“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买不起？看不起谁呢你！” “我不想跟你扯，小伙子，钱给你呐，三百四。” 第9章章鱼仔臭了 “等等，找你四块钱，咦？钱呢？”吕小驴在兜里摸索着，翻出来几张五块十块的，刚刚买了秤和铁盆，这是最后一点钱了，还没有零钱！ “算了算了，不用找了。”大爷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摸出钱来，虽然不爽，不过还是鱼要紧，趁着新鲜。 “别动！我一定要找你钱，等我去兑一下。”吕小驴可不是那爱占便宜的人，起身就要去兑零钱，还得盯住大爷别让他跑了。 刚刚帮他算账那姑娘一乐，从兜里摸出来四个硬币：“呐，先给你用。” 吕小驴又脸红了，傻傻的伸开手去接着，不敢碰到那姑娘的手。 “你...兑...兑兑兑给我吧。”结巴着说着，又把五块钱递了出去。 “我没有那么多零钱，不用了，嘻嘻，安宁习给色油~”说着姑娘就快步走进了校园。 “啥油？”吕小驴懵逼了，伸着手又不敢去追，不然光天化日的别人还以为干什么呢。 “小伙子，赶快找我钱，我要回家了。”大爷那边还被大妈纠缠着。 “哦哦，来了来了。”找完零钱，大妈和大爷的恩怨就不是他该管的了，带上家伙事就跑宿舍去了。 这一大堆东西，走在学校里格外的引人注目，还有人拦住他问卖啥东西的。 回到宿舍，他们几个都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呢。 “倒了倒了，快补他！” “封烟！拉我！” 吕小驴有些羡慕，他也想玩，要是小龙虾的控制器也能玩游戏就好了。 “不玩了，出去吃饭。” “帮我带一份炒米粉，咦，小驴你买鱼竿了？这秤干啥的？” “卖鱼的。”吕小驴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心里还想着刚刚给他四块钱的那姑娘，看她进学校了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下次遇到的话一定要还钱给她。 听她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对了，你们知道安宁习给色油啥意思吗？”突然想起女孩说的那句话。 臧化壮举了举手手机：“我帮你查查，安宁习给色油，哦查到了，韩语再见的意思，咋了你查这干嘛？” “没事，刚刚听人家说了一句，随便问问，谢谢嗷。”吕小驴心想那姑娘确实有点高中女生看的韩剧里面的感觉。 安置好家伙事后，他提着暖水壶就去打热水了，正好晚饭还没吃呢。 “帮我也打一壶，水票在桌子上。”纪文杰躺在床上招了招手。 吕小驴心想打个水也没啥，干脆帮他也提上了。 提着两个水壶来到食堂，没看到那个女生有些失望。 食堂打饭的阿姨和他也熟，饭给的多多的，还浇了肉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有课，下午才能出门了。 还是黄厝村，还是原来那个钓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就轻车熟路了很多。 小龙虾刚下水就发现了情况。 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漂亮龙虾躲在石头缝里，要不是那两根长长的触须吕小驴也看不到。 现在还在浅水区，琢磨了一下，他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就摸了过去。 他之所以敢下水，是因为这龙虾没有大钳子，应该没啥危险性。 慢慢地走过去，尽量保持不把海水弄浑。 “找到了！”找到小龙虾的位置，前面就是那只龙虾待着的石缝。 两支触须随着海水摆动着，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这只龙虾开始往外爬了。 “哪里跑！”吕小驴眼疾手快，出手果断得很。 “嗷~”一声惨叫，双手传来剧痛。 大意了，光说龙虾没钳子，却不曾想一手抓到了它触角旁边的刺上了。 龙虾被抓住，本能的开始抽搐身体，想要逃离。 好家伙劲儿真够大的，受伤的手差点没捞住，带的吕小驴一个趔趄，差点摔水里去。 他急中生智，把龙虾牢牢地抱在怀里就往岸上跑。 “啪！啪！” “我靠你真够狠的！”冷不防的被龙虾尾巴抽在脸上，吃了一嘴的海水。 岸边，看着地上这只龙虾，断了条腿，身上像是有点伤痕，估计是被海浪给拍上来的。 不算触须的话20公分左右，爪子是黑白相间的，身上还有黄色的斑点，神骏非常。 今天出来的吕小驴可是做了准备了，在渔具店买了个小桶。 打了点海水，把龙虾放了进去，吕小驴美滋滋地继续寻宝。 小龙虾在浅水区转了一圈，没再发现什么大家伙，看样子刚刚那只是意外了。 小龙虾继续往里面巡逻，倒是看见了些漂亮的鱼，不过看那体型也不像是能吃的样子，放过不管。 小龙虾在海水里游荡着，周遭的鱼虾不敢接近，发现这玩意儿没有攻击性后胆子大了起来。 不时地用尾巴扇它一下，咬它一口。 还有个大脑袋的鱼给小龙虾顶翻了。 这只红色的家伙还是那副好脾气，只是在海底游荡着，身边跟着一大片贪玩的小鱼小虾。 这也引起了猎食者的注意。 两只鲈鱼破开海水冲击而来，小龙虾身旁的鱼儿们分分逃窜，有跑的慢的的鱼虾则被鲈鱼咔嚓就是一口。 有只鲈鱼不开眼，竟然打起了小龙虾的主意，一口下来差点没把牙给崩掉。 这只鲈鱼愣了一下，随后又对小龙虾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吕小驴也不愣着，这边就开始挂鱼饵。 “呕~”袋子一打开，吕小驴又吐了。 章鱼仔放在宿舍一晚上竟然臭了。 有心丢掉，身旁又没有别的鱼饵了，不能白来一趟吧。 权衡了一番，吕小驴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了袋子里。 “呕~呕~咳咳~” 手上黏糊糊地触感加上那股刺鼻的臭味，简直让人想死。 只能尽量不去看它，闭着气，摸索着把章鱼仔挂在了鱼钩上。 大功告成之后，吕小驴连忙抄水洗手，虽然味道还是去不掉，不过总算能够接受了。 再看屏幕，那只鲈鱼可能是累了，放弃了小龙虾，正准备继续觅食。 吕小驴哪能放过，路亚一甩，鱼钩飞了出去。 “我靠！呸呸呸！”没注意，刚刚甩出去的章鱼仔撒了点水在他脸上，那叫一个味儿啊。  第10章再次相遇 也不知道是不是臭章鱼仔的味道太过刺激还是怎么回事，那鲈鱼就是不咬钩，从它面前经过把它吓跑了。 吕小驴无奈，这下失算了，也没带鱼饵来啊，看样子今天只能收工了。 正准备收竿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手，屏幕上两只大螃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跑了过来，抓着章鱼仔就开始撕扯。 还有一些小杂鱼小虾米啥的也慢慢地聚集了过来。 那两只大螃蟹看样子个头不小啊，吕小驴小心翼翼地卷着线轮，试图把螃蟹往岸边勾引。 也不知道这俩螃蟹是太心急还是太霸道了，眼见到嘴边的猎物跑了哪里愿意，大钳子啪地就夹了过来，看的吕小驴心一颤，可别把鱼线给夹断了。 两个螃蟹都钉在了鱼线上，吕小驴小心地拉着线，发现这俩螃蟹傻得很，光顾着吃了不松手。 那吕小驴也不客气了，匀速回收着鱼线。 一直到露出水面，这俩螃蟹还在争抢着最后一点章鱼仔。 慢慢地，螃蟹到了吕小驴跟前，傻螃蟹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想要松开钳子跑路。 吕小驴早就蓄势待发了。 “走你！嗷~”只见吕小驴连出两脚踢在螃蟹身上，把它们踢得高高飞起，落在了岸上。 这边吕小驴龇牙咧嘴着，脚指头磕到石头上了，疼的直翻白眼。 来不及缓口气，一瘸一拐地上去抓螃蟹了。 可能是被他踢蒙了，两个家伙正翻着肚皮在岸上吐泡泡呢。 趁它们还没反应过来，一手一个给拎在了桶里，把那只龙虾吓得乱蹦，它可没有大钳子，还是一对二，打起来吃亏。 没有鱼饵就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把章鱼仔全部倒在海里这便回去学校去。 “呦，又是你，钓着什么了？我看看。”很巧，又是昨天那个司机师傅。 男人基本上都爱钓鱼，伸着脖子过来看：“嚯，锦绣龙虾，大青蟹，可以啊小伙子。” 后边的乘客们也纷纷过来凑热闹，七嘴八舌的说着。 吕小驴也不含糊，上前给司机师傅递了根烟：“师傅，这龙虾和螃蟹价格啥的？” 司机师傅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具体不太清楚，锦绣龙虾大概八十多一斤吧，大的另算，青蟹我倒是知道，昨天还买了点，水产店一斤七十五，不过个头没你这个大。” “哦哦，谢谢。” 吕小驴本想卖给水产店的，不过他们收的价格肯定要便宜很多。 而且自己刚买了秤，不能浪费，干脆带回去自己卖吧。 车上有人想买来着，吕小驴以没带秤给拒绝了。 宿舍里他们都在，见吕小驴提着桶进来纷纷张望，一看吓一跳：“我靠，大龙虾，大螃蟹，这都是你逮的？” “昂，我先出去了，你们玩。”放下背包，他带上电子秤又要去摆摊了，哦，还有昨天晚上买的计算器。 “等等，我们跟你一起去玩。” 吕小驴蹲坐在校门口，身前的盆子里一只龙虾两只螃蟹。 没一会儿又围满了了人。 “小伙子这龙虾螃蟹怎么卖的？”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昨天那个大妈。 “龙虾85一斤，螃蟹75一斤。” “太贵了吧。” 又来了，吕小驴还能咋说。 “要不降降价？”宿舍几个人在一旁出着馊主意，奈何吕小驴根本不为所动，让一旁等待的大妈十分不快。 小孙子又在一旁直喊要吃龙虾，昨天的鱼没买到嚎了半天，今天再不给他买还不翻天？ 就在大妈犹豫的时候，旁边摆摊卖奶茶的兄弟开口了：“小哥，这三个我都要了，帮我称称吧，明天要去女朋友家里见家长了，嘿嘿。” 他旁边的姑娘羞红了脸：“是不是太贵了？要不算了吧，今天一杯奶茶还没卖呢。” 小伙一挥手：“第一次上门见家长，这点算什么，兄弟帮我算账。” “哎你这小伙...” “大妈你可别说话了，昨天这兄弟卖鱼的时候我也在这，你要是要就赶紧的，我让给你。” 大妈眼睛一转：“我看看多少钱再说。” 那边吕小驴已经称好了，龙虾1.2斤，螃蟹两个一共1.65斤。 “龙虾102，螃蟹123.75，算123，一共225块，呐，给你分袋子装好了。”吕小驴不会绑螃蟹，只能用三个袋子装。 刚才回来的路上三个家伙已经打成了一团，龙虾同志又断了条腿。 “等等，225是吧，220我要了。”大妈伸手就要去夺，吕小驴眼疾手快给抽了回来。 “这位大哥已经要了。”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会不会做生意，给你225行了吧，快点，我孙子等着吃呢。”大妈又去兜里掏钱。 本来不知道多少钱，单价听起来挺贵的，秤完之后发现还能接受，她就动了心思。 那龙虾在水产店可不多见，这种个头的青蟹出现在水产店里也不会太久，一般都被熟人给定去了。 吕小驴没搭理她，把东西交给那小两口，仔细鉴别了下手里的钱，要是收到假钞可就亏大发了。 大妈气的直跳脚，把学校的保安都给惊动了这才罢休。 把钱揣兜里，美滋滋地抱着秤啥的就回宿舍了，臧化壮他们几个看的眼热，不住地询问：“小驴，你这都在哪抓的，带带我们呗。” “一天二百多，一个月就是六千多，可以啊！” 吕小驴也不在意，随口忽悠着：“买根鱼竿去海边钓呗，钓上来啥看运气。” “真的假的，我现在就去买。” “走走走，一起去。” 呼啦一下他们几个就跑了，只有纪文杰没去，想来他是不缺钱的。 而且这家伙对二次元的兴趣更多一点，天天看动画片。 “吕小驴，你今天去打水吗？帮我也打一瓶。”纪文杰一边玩手机一边随口说着。 吕小驴一愣：“我没时间。” “你要干嘛？” “我晚上要去图书馆。” “哦...那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帮我打吧。” “...” 吕小驴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点。 挣钱很重要，学业也很重要，不然对不起自己那十年寒窗。 看到一本浮生物语，吕小驴伸手去拿，不曾想拽不动，猛一使劲就给扣了下来。 “哎呀！” “是你！”  第11章定个小目标 “呵呵，这...这书给...给你。”吕小驴的脸又红了。 “那我...我我我就不客气了，嘻嘻。”女孩学着他的结巴，再搭配上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俏皮得很。 吕小驴忽然想起一事，顾不得脸红，从兜里摸出了四块钱。 “呐，还给你...你你你你！” 女孩没有接，嬉笑着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不过来看书吗？” “哦哦。”随便挑了本书，又举着四块钱到了姑娘跟前。 两人交头接耳的聊着天，让旁边来借书的男同学眼红不已。 “靠，这个小子，我哪里比不上他！” “一朵鲜花啊，插在了牛粪上，我恨呐！” 吕小驴他们俩没管别人，都忘记了这是在图书馆，聊起来后结巴也好了。 “对了，我叫吕小驴，今年的大一新生，海洋科学专业的，你呢。” “我，雪莉，来自韩国，也是大一的，专业是母猪的产后护理。” “？？？” “嘿嘿，骗你哒，我学的是生物科学。”雪莉扮了个鬼脸，给吕小驴这傻小子都看呆了。 “加个微信吧。”雪莉掏出了手机在他面前摇晃着。 吕小驴更傻了：“我...没有手机。”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不想加吧？”雪莉十分怀疑。 “真没有。”为了自证清白，他把全身的兜都翻过来了，额，一大把票子，五百多块钱，他不止没有手机，连钱包都没有。 “噗哈哈哈，你是来炫富的吧，快收起来。”雪莉捂着嘴笑了，想起了上次帮他算账的景象了。 没手机太尴尬了，等赚够钱一定要赶紧买个手机。 吕小驴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不过没事儿，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知道对方的班级就行了。 “我请你吃饭吧。”斟酌了一下，吕小驴忐忑的开口了，没成想雪莉一口答应了。 两人一抬头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边，道了个歉连忙跑开了。 厦大旁边的夜市非常繁华，比黄厝那边好的不要太多。 步行街两三条街道，有饭馆，有茶馆，有奶茶店，宠物店等等。 人气最好的还要数路边摊了，挤都挤不动。 摸了摸兜里的五百多块钱，吕小驴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够不够，从来还没下过馆子呢。 以前高中有人组织过同学聚会，他从来没去过，毕竟要交50块钱。 刚好烧烤摊有两个人走了，雪莉连忙小跑过去占着位置：“来这里！” “哦哦，来了。” 看到桌子上的菜单，他露出了笑容，也不是那么贵吗，烤韭菜啥的一串才五毛钱，羊肉串啥的也就3块钱一串。 “点，随便点。”吕小驴难得这么阔气一次，这种感觉真好。 这是他第一次吃烧烤，眼睛瞪的老大，真香。 两人都不太能喝酒，商量了一下，去旁边超市买了两瓶菠萝啤，也对得起这些烤串了。 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大家都比较放的开，雪莉也吃的满嘴流油，嘴角全是辣椒面，口红都不用抹了。 缘分一事没人说得清，经过了解，两人都没什么朋友，在学校都属于独来独往的那种。 没成想才第二次见面，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据雪莉说她和吕小驴的身世也差不多，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这次的留学机会也是她努力了很久才得来的。 她的目标就是毕业之后能够留在这里工作，生活。 现在的收入来源就是出一些美妆视频啥的，挣得不多，勉强够生活用的，偶尔也会找一些发传单的兼职。 要说两人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那就是坚强以及对生活的认真了。 吃饱喝足，两人又找了家咖啡馆小坐了一会儿，旁边就是引进来的海水，环境非常好。 雪莉说这次她买单，吕小驴也没坚持，有来有往的挺好。 对咖啡他也不懂，雪莉给他点了一杯冰美式，还别说，挺对他口味的，清爽，略微苦涩。 得知吕小驴就是靠捕鱼来挣生活费，雪莉非常感兴趣，嚷嚷着下次带她一起去。 “没问题，明天早上你有时间吗？” “正好上午没课哎。” “行，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ok。” 两人的宿舍不远，中间就隔了个教职工宿舍，约定好时间后便各自回去了。 “咦小驴，你今天咋这么高兴？” “有吗？” “傻子都看得出来了，对了，我们鱼竿都买回来了，你啥时候带我们去啊？” “自己去咯，我明天有事。” “...” 另一边，女生宿舍。 “雪莉，今天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嘻嘻，没事儿。” “都哼起歌来了还没事呢。” 第二天天刚亮吕小驴就爬了起来，洗漱完毕，买了两份早点等在学校门口。 刚啃了两口包子就见一身长裙的雪莉过来了。 没有那么多客套话，接过包子豆浆，很自然地一起去等公交了，就像是相识已久了一般。 以往枯燥的路程现在也觉得有趣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渔具店，今天要买鱼饵了。 这次没用章鱼仔，用的明虾，买的少一点，几个就行，不然没两天又臭了，那种味道到现在还挥之不去呢。 除此以外，吕小驴又买了个抄网，不然再遇到螃蟹还要用脚踢。 老板给他推荐了很多的捕鱼装备，看的他眼热不已，只是一套下来好几千块，暂时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正赶上第一批渔船返航的时候，渔民们忙着卸货，小贩们忙着抢鱼，大家都在努力生活啊。 带着雪莉到了自己的老钓点，趁着她拍照的时候吕小驴偷偷把小龙虾放进了海里。 起初他还以为小龙虾只是很普通的科技产品，可这么多天下来，小龙虾的超强动力和特殊材质让他明白，这玩意恐怕不简单。 所以暂时还是保密的好。 “啊！好多螃蟹！”一声尖叫，吓得吕小驴手一抖，差点把控制器扔出去。 “哪呢哪呢？” “这里！”雪莉光这脚丫子指着脚下，她刚刚正在玩水呢，感觉脚痒痒的，低头一看发现一群螃蟹在水坑里，吓得她窜了起来。 吕小驴连忙跑过去一看，这不是昨天自己扔臭章鱼仔的水坑吗？  第12章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想来是昨天的章鱼仔把它们吸引过来的。 吕小驴二话不说，拿起抄网就捞。 三只青蟹，个头都不太大，还有几只红色的小螃蟹。 他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反正先抓上来再说。 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条石斑在里面，两斤多点的样子，刚开始藏在石头缝里差点没看出来，雪莉眼睛好使给找到了。 一上来就有收获，两人都乐开了花。 “这些能卖多少钱啊？”雪莉好奇的问道。 “这只石斑就有一百多了，那些螃蟹太小了，估计大几十块块吧。” “这么多？”雪莉有些吃惊，要知道她发一天传单也就五六十块钱。 “这也是看运气的吧，不然人人都来抓鱼了。” “这倒也是。” 再三确认水坑里没有东西了这才罢休，开始干正事儿。 雪莉一直在旁边看着，弄得他也不敢管小龙虾了，就正常的钓。 结果半小时了连根毛都钓到一根，这让吕小驴非常尴尬。 “嘻嘻，让我来试试。”雪莉拿过了鱼竿，学着吕小驴的样子把鱼竿甩了出去，要不是吕小驴扶着，估计能把她自己也带海里面。 “今天估计是钓不到了。”吕小驴点起一根烟，准备劝雪莉回去，这大太阳晒得，他自己还好，雪莉那细皮嫩肉的给晒黑了可就亏大发了。 “上钩了！啊！救我欧巴！”雪莉突然喊了起来，吕小驴一惊，抬头一看她都被拖到水里了，还在不断地向前移动着，鱼线崩的挺直。 这还得了，吕小驴也顾不得欧巴是啥意思，连忙呸的一口吐掉香烟，三两步窜上前，一把接过了鱼竿。 手上传来的重量让吕小驴都心惊不已，这次是碰上大家伙了。 摆了个弓步，他开始和这条大鱼较起劲来，路亚竿被拉到极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吓得他连忙放线。 雪莉也不急着上岸了，就站在他旁边给他加油鼓劲。 “123，嘿呦，123，嘿呦！” 还别说，按着雪莉的节奏，吕小驴逐渐稳住了，一收一放地和这只大鱼打起了太极。 经过二十来分钟的战斗，吕小驴已经筋疲力尽了，小腿，胳膊上都有擦伤，这只大家伙终于露出了水面，它没多少力气了。 “快，上抄网！”吕小驴知道不能让它缓过劲来，不然还有的忙活呢。 “哦哦。”雪莉连忙去拿了抄网就要去捞鱼，让吕小驴给拦住了。 “别再把你带下去了，你来拿着鱼竿。”开玩笑，那里水还是挺深的，底下全是礁石牡蛎壳啥的，多危险呐。 反正裤子都湿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一换手，吕小驴便拿着抄网冲了过去。 刚进网，那大鱼就开始挣扎起来，尾巴如同大巴掌一样抽在吕小驴身上。 他差点没拿住，只能故技重施，来了个熊抱把鱼抱在了怀里，跌跌撞撞地往岸上挪。 雪莉兴奋坏了，在岸边大喊大叫，还要去接应吕小驴，被他叫住了。 终于上了岸，离水面五六米远，他这才敢把大鱼放下，瘫坐在了地上，摸索着又把刚刚那抽了半根的烟点了起来。 “是浪人鲹哎。”雪莉不知从哪捡了根木棍在那里戳着大鱼。 那鱼时不时地扑腾一下，吓得雪莉尖叫不已。 “你知道这鱼？”吕小驴有些惊奇。 “昂，我可是海洋生物科学专业的。”雪莉昂着脑袋有些得意。 “原来这个专业是研究鱼的啊？” “...” 眼前这玩意有半米长，胖胖的比较圆润，抄网差点都装不下。 反正吕小驴那个小桶肯定是装不下了。 他又开始犯愁了，怎么带回去呢。 “这个鱼你带回去可能也没啥用，不好吃，没人买。”雪莉的一句话给了吕小驴一个暴击。 “什么？”他跳了起来，忙了半个小时不说，和这鱼搏斗的时候弄得浑身都疼，结果钓上来一个没用的玩意？ 雪莉一摊手，表示确实如此。 浪人鲹又叫GT鱼，体型庞大，性格凶猛，常常跃出水面捕食鸟类。 因为其力气大的惊人，深受钓鱼人的喜爱，享受溜鱼的过程。 但是钓上来后一般都会选择放生，因为太难吃了，也没有人买。 只有海洋馆一类的会买去当观赏鱼类。 而且这一只还算小的，要是遇到大的话，他们两个绑一块都弄不过它。 吕小驴有些牙疼，弄半天白忙活了。 休息了一下，无奈只能把这只鱼中GTR给拖回了水里，愤愤不平的吕小驴踢了它一脚还踢滑了，跌了一跤，乐的雪莉咯咯直笑。 得，这下全身都湿透了。 干脆两人找了块大石头躺上面，不然一身湿漉漉的坐公交都不给你上。 他没注意到的是那GT鱼逃窜的时候把一块泥沙翻了起来，带了一个东西出来。 “那什么，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等我啊。” “嗯，你去吧。” 吕小驴借故溜了，得把小龙虾收回来。 爬到礁石滩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亮，不信邪地打开了小龙虾的照明灯。 “我靠！”眼前的玩意儿差点亮瞎他的24k钛合金狗眼。 “哎？你去哪？”正在晒太阳的雪莉突然看到吕小驴往水里跑了过去。 “我看到个好玩意儿！”呼喊着，吕小驴已经到了小龙虾旁边，小龙虾旁边还躺着一抹明晃晃的金色。 收好小龙虾，他激动地捧着金戒指到了雪莉面前：“看我找到了啥？” “啊？金戒指？真的假的？”雪莉一下从石头上蹦了下来，差点崴了脚，一下撞在了吕小驴身上。 吕小驴也不含糊，把戒指往嘴里咔嚓就是一口，一个牙印烙在了上头。 “走走走！回家！” “溜了溜了！” 两人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提起背包就跑，跑到一半吕小驴又跑回来把桶给拎上。 一路上两人跟做贼似得左看看右看看，吕小驴的手一直攥的死死的，不时地看一眼，生怕金戒指跑咯。 一直到了学校门口，两人这才感觉紧张过度了，不就是一金戒指吗？ 相视一笑，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卖戒指去。 就这样，一男一女提着鱼，背着鱼竿走进了周小福珠宝店。  第13章买手机了 今日金价395，他们这只戒指正好7克，卖了2765块。 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出了门吕小驴就要拿1400给雪莉，雪莉当然不要，吕小驴却说雪莉是他的幸运星，这里面理应有她一半。 “那等下卖鱼的钱给我就行了，这个钱还是你留着吧，还要买手机呢。” “这...”吕小驴还要再说，雪莉已经提着桶跑路了。 这天，人们惊奇的发现厦大门口摆摊卖鱼的小伙子旁边来了个美女。 正好臧化壮他们几个回来，眼睛都快瞪掉了，非要上来打招呼，被吕小驴一句“你们今天收获怎么样”就给打击的垂头丧气。 几个人一大早跑到另一个渔村曾厝垵，信心满满的开启了他们的钓鱼挣钱之路。 折腾了半天，结果就钓上来两条不足半斤的黑鲷鱼，路上以15块钱卖给了鱼贩子。 事后一查，黑鲷鱼市价六十多一斤，把他们几个气的半死，一冲动又去撸了个串，花了三百多。 再看吕小驴面前的大石斑，几个人恨不得以头抢地。 “我觉得在海边钓不到大鱼，下次租船出海，我看网上说都是租船去钓的，一天一千多呢。”臧化壮此言一出，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纷纷点头。 包括吕小驴都动了心思，要是能有条船出海的话肯定比在海边好多了。 这边吕小驴聊着天，那边雪莉已经在给客人秤鱼了，他连忙过去帮忙算账，从背包里取出计算器啪啪一阵按。 雪莉秤鱼，他算账，颇有一种你耕田来我织布的感觉，让臧化壮他们几个羡慕的不行。 这样美好的画面当然不止他们看到，于是吕小驴和雪莉一块儿卖鱼的照片就在学校论坛上火了起来，还被人发到了抖音上，点击率还不低呢。 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冲着雪莉的颜值来的，至于吕小驴，虽然不丑，可看那洗的发白的帆布鞋、休闲裤，怎么也和雪莉这种女神搭不上边啊。 无数宅男捶胸顿足的同时，也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们表示又一次相信了爱情。 而作为当事人，吕小驴和雪莉正在手机店里挑手机呢。 吕小驴也不太懂这些，全程是雪莉在帮他拿主意。 询问他的要求，他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看舍友玩吃鸡和王者挺好玩的，他也想玩。 雪莉笑出了声，没想到还是个网瘾少年，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心酸，他都这么大了还没玩过游戏呢。 最后在雪莉和销售人员的建议下，吕小驴拿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 蓝绿厂的iqooz1，全球首发天玑1000Plus旗舰芯片，144Hz竞速屏幕，同时和鹅厂有合作，打游戏杠杠的。 因为要办手机卡，吕小驴又跑回宿舍拿身份证，这时间雪莉已经帮他把该下载的软件都下好了。 办好了了卡，又给他注册了企鹅号，微信号，各种号，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然后第一时间用吕小驴的手机给她播了通电话。 “啊尼啊塞呦～” “...”第一次用手机，吕小驴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磕着碰着了。 手机加办卡花了近2300块，还剩四百多，加上他身上的，还剩六百多快，吕小驴一高兴：“走，请你撸串去。” 雪莉反对：“不不不，今天我也挣钱了，我请你。” 最后谁也没拗过谁，干脆回食堂吃了。 看见吕小驴，食堂大妈习惯性地给他打了个土豆丝，浇了肉汤，量大大的，吕小驴不好意思地说：“阿姨，再来个排骨，还有她的，我一起买单。” 雪莉上前笑眯眯地道：“我跟他一样，阿姨。” “哦~”阿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是欣慰，给雪莉也打了满满一大勺排骨。 旁边的同学看着自己盘子里的两块排骨和好多冬瓜陷入了沉思。 回到班里，吕小驴发现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以前他就是个小透明，怎么现在就跟脸上有花似得。 整得他走路都顺拐了。 他的位置在角落里，走过去就把脑袋埋在了课桌上，用厚厚的书本来抵挡那些灼热的目光。 “嘿，小驴，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名人。”臧化壮又跑了过来。 吕小驴一脸迷茫：“啥名人？” “你不上论坛的吗？哦对了你没手机，我给你看看。” “谁说我没手机的。”嘟囔着，吕小驴炫耀似得把手机拿了出来。 “呦，不得了，买新手机了？我看看。”臧化壮叫了起来，把同学们的目光再一次吸引了过来。 吕小驴担心地看着臧化壮手里的手机，生怕他一不小心给磕咯。 “还下王者和吃鸡了，整两把？”说到游戏，臧化壮立马把之前要说的事儿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这...等会儿还有自习课，时间够吗？” “够啦够啦，你微信还是企鹅？我加你。” 王者段位不够，不能一起玩，只能吃鸡了。 前面的两位兄弟一听打游戏也转过了头，表示加入。 吕小驴又从抽屉底下掏出了还未拆封的耳机，美滋滋地开始了他的游戏之旅。 没玩过游戏的人直接跳过新手教程，一开始就被三个老油子带着玩，那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还好这控制画面和他的小龙虾差不多，不至于走不动道。 捡了把手枪就和人家钢枪，被打死了还不知道敌人在哪，碰见人也不趴着，站着不动和人家对扫，子弹捡了n多还没开枪就成了盒。 几局下来，臧化壮他们垮了，吕小驴兴致勃勃地还要继续，是导员进来打断了他。 导员通知，现在学校发下了贫困补助名额，一个班有十个，有低保户的或者有相关证明的可以报名。 审核之后一年4000元贫困补助，一次性发放。 同学们脸上露出了喜色，不管生活贫困与否，都想要这个钱。 导员又补充道：“凡是拥有奢侈品的不予参加，比如苹果一类的，所有报名的都要上台演讲，陈述申请理由。” 此言一出，同学们冷静了下来，奢侈品不必多说，那个演讲的话，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们来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吕小驴同学，你的家庭情况我是了解的，难道你也打肿脸充胖子？”导员有些生气。 第14章摆摊去啊 “额，老师，我没有证明。”吕小驴一摊手，他倒是想要这个钱，可是那次出去找工作，村里就把他的名额下了，说是他的收入已经不符合申报低保的条件了。 虽然没找到工作，也没有再把他报上去。 “...” “那你争取奖学金吧，其他人不要不好意思，你们几个建档立卡的先跟我过来。”导员有些头疼，现在的学生，不知道挣钱不容易，有能帮家里分担的机会不知道珍惜。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生活条件越是不好的家庭，更容易产生自卑心理，让他们上台演讲的话确实有点难，还是要做好心理工作。 回了宿舍，又玩了两局游戏，吕小驴的瘾头这才稍稍好点，开始规划起了正事。 这段时间钱是挣了，买了个个手机又回到了解放前，兜里还剩几百块，这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偶然听他们聊天，臧化壮他们的生活费每个月都在1500左右，班里面最低的也不少于1000每个月。 赚钱的事情还是要提上日程啊。 不得不说，有了手机就是方便，什么东西都能查的到。 如果光是近海海钓的话，一条3000块左右的铝合金玻璃船就可以搞定。 可吕小驴又不是来游玩的，这船肯定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这两天有空的话还是去找个船厂看看。 第二天下午没课，臧化壮他们几个嚷嚷着要去渔船出海，吕小驴也跟着去了。 他肯定不是会租船去钓鱼，现在兜里的票子不足以支撑他那么做。 找到租船的地方，吕小驴很失望，臧化壮他们几个也真是人才，这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挣钱的，竟然租了个快艇出去钓鱼，每人两百块，五小时，带一顿BBQ。 他们几个倒是一脸兴奋，提着包就往船上钻，还招呼吕小驴也上去。 “不就两百块钱吗，随便钓两条鱼就回本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算了算了，你们去吧，我还是去海边钓吧。” 摆摆手，吕小驴便去找船厂咨询了。 跑了一下午，几个船厂都打听了，便宜的船不是没有，5000块足够弄一条木头船了，装个柴油发动机就能跑。 下网，延绳钓等等，只要自己不作死，大风大浪的天气出去跑，保证没事儿，这也是大部分渔民用的船。 当然了，像中水渔业和开创国际那种远洋捕鱼公司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专做高端鱼金枪鱼一类的，动辄便是排水量数万吨，数十万吨的巨型轮船。 “咳咳，扯远了，不过那船是真猛啊。”抽着吕小驴敬的烟，船厂的老师傅一脸向往，那种巨兽他们船厂是造不出来的。 了解了大概价格之后，吕小驴便走了，5000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光在这站着肯定是弄不来的。 背着一应装备，他又开始了攒钱之路。 海边路亚最多的就是海鲈鱼，黑鲷鱼一类的，价格也还行，偶尔运气好能碰上个石斑。 就是个头有些差强人意，数量也不是很多。 要是没有明确目标直接去钓的话，估计够呛能挣够生活费的。 所以找鱼很重要，恰巧吕小驴有这条件，比经验丰富的老渔民还要厉害，一打一个准，小的咱还不要呢。 这两天他也有在网上看过一些赶海的视频，主播。 不过几天实践下来，他发现很多主播都是骗人的。 海边哪有那么多货给你抓，看他们动不动地就是一桶螃蟹，价值几百上千的鱼获。 其实大部分都是自己事先做好准备，把螃蟹塞在石头缝里，把鱼提前挂好，通过剪辑手法来吸引粉丝。 撅着屁股在石头缝里找了几天，螃蟹苗子倒是很多，能卖上钱的基本上没有。 偶尔运气好了抓几条被海浪拍上来，搁浅在水坑里的鱼啥的。 所以啊，钱要是真那么好挣的话也就没人去上班了。 臧化壮他们几个就是证明。 那天从游艇上下来之后，几个人就跟被送去了非洲一般，一个赛一个黑。 鱼获的话，额，几个人一共钓到了两条金鼓鳗和一条海鳝，还被船老大忽悠着做了BBQ。 就这，还不死心，说是装备不给力，也不知道被谁给忽悠的，下了船一人添购了一套装备，小到墨镜，冰袖，大到遮阳伞，水箱，从上到下武装到了牙齿，把生活费花完了不说还刷的花呗。 这不，这天晚自习臧化壮正跟吕小驴借钱来着。 吕小驴惊异地看着他，就跟看外星人似得：“你怎么能想起来跟我借钱的。” “看你最近收获不错啊，天天和妹子在门口摆摊，生意可好了。” “不借。” “...” 开玩笑，吕小驴还在攒钱买船呢，本来该分给雪莉的那一份她都没要，说是全力支持他买船。 臧化壮他们几个有些惆怅，同样是钓鱼，自己的装备还那么齐全，怎么吕小驴就那么多鱼获呢，每天都收入大几百块。 吕小驴在校门口摆摊卖鱼的事情在班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几乎每天下午，这一男一女都会出现在学校门口摆摊。 一个秤鱼，一个收钱，俨然成为了厦大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还有不少人跑来合影呢。 就连导员也在班里面着重表扬了吕小驴，肯吃苦，肯动脑子，自食其力，简直是当代大学生的正面典范嘛。 学校也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再加上现在政策也好，所以建议班上的同学多向吕小驴同学学习，再不济地就当体验生活也好啊。 可能是金钱的诱惑，再加上看吕小驴挣钱那么容易，班里面刮起了一阵摆摊风。 一部分男生学着107宿舍那样成为业余渔民，钱挣没挣到不知道，反正渔具店的老板乐疯了。 还有一部分女孩子则举一反三，从网上批发一些小饰品啊，袜子啥的到门口摆摊。 有的头脑好使的赚的乐开了花，小腰包也鼓了起来，没事就去下馆子搓一顿，小裙子化妆品可劲儿的买，堪称新时代女性的典范。 也有倒霉的，像臧化壮他们一样，比较盲目的，没挣到钱不说，反倒是帮批发厂家清了库存，天天看着那堆卖不掉的货直牙疼。 第15章梅莉号 吕小驴不带他们玩，让班里的同学颇有怨言，背后说他吃独食，小气吧啦。 其实吕小驴真不是吃独食，只是他们在的话，他就没法使用小龙虾了。 而且他选的钓点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不用小龙虾找鱼的话，也跟他们一样白瞎。 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吕小驴不在意。 雪莉没课的时候也会跟着，也不知道咋的，只要她一跟着，吕小驴不使用小龙虾，鱼获也没少多少，有时候还会抓到大货。 这事儿闹得你说，吕小驴十分怀疑人生，莫非雪莉才是真正的金手指？ 再一次卖完鱼获之后，两人去那家咖啡屋找了个隔断小包厢。 吕小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一打开，里面红的，绿的，蓝的，硬币都有，十分的惹眼。 两人分工合作，最后在账本上写写画画，一合计，一万两千五百二十四块五！ 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喜色，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走，买船去！” “嗯！” 今天的吕小驴十分的阔气，下了公交之后直接打了辆三轮蓬蓬车去的船厂。 在里头逛了一大圈，挑了半天，最终选中了一条长5米6，宽两米二的木质非机动渔船，造价6000。 加一个3000块的宗申9.0匹倒挡电启动柴油推进器，一共9000块钱。 船中腹部有个空箱，打开阀门就能灌进海水，可以用来装鱼获。 除此以外，还有小型绞车和锚机，用来绞网和下锚，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手续办理。 渔船出海不是说你买了船就能走的，还要到相关部门申报。 当然了，只要你给钱，船厂就会帮你搞定，不用你跑腿。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吕小驴没钱。 所以这条船他暂时是弄不走了。 跟船厂的工作人员了解了相关程序，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吕小驴带着雪莉开始了漫长的跑手续之路。 两天下来腿都跑细了，还好，今年对政策放的宽，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也很高。 接下来回去等着电话就可以了。 这还没完，钱花的差不多了，还有很多东西没买，不能说买了渔船光靠一根路亚竿吧，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那家常去的渔具店老板也有自己的厂，拖网啊，刺网啊，补蟹笼啥的都有。 这边吕小驴又忙活了一周，那边手续办下来的同时资金也到位了。 由于资金太少，只有几千块钱，还要留够生活费，所以只买了一张刺网，五个大号捕蟹笼和十个鳗鱼笼。 除此以外，又买了一筐延绳钓。 渔船名字已经确定下来了，船厂那边已经喷好了漆，现在已经在码头等待，吕小驴过去就可以下水了。 时间太晚了，只好明天再过去。 正好去之前还有些东西要置办。 雪莉拉着他到夜市上买了两身衣服，不是什么牌子，还有一件防晒服，棒球帽，墨镜以及能够遮住整张脸的面罩。 一人一套，雪莉说她有空的话也要跟着出海的。 正好这天两人都没课，一大早便起来洗漱穿戴了。 臧化壮刚从网吧包宿回来，看见蒙的严严实实的吕小驴吓了个狗啃屎。 “别过来啊你，来人呐，进贼了，嗷~”一激动，他还来了个唱腔。 好家伙这一嗓子给这一层都喊醒了，嗷嗷叫着拿着扫把就冲了出来。 ... “你说你，一大早上蒙的跟梁上君子似得。”臧化壮一边抱怨着一边换裤子。 吕小驴翻了个白眼：“那怎么的，给你个补偿，带你出海去，刚买了条船。” “什么？买船了！”这下宿舍里全都睡不着了。 “快起来刷牙洗脸，带上装备！” “...” 一宿舍人，包括纪文杰都起来了，花重金购买的家伙什全都带上了，拥着吕小驴就往外跑啊。 吕小驴其实想说今天主要是下水仪式，图个吉利，他没打算开工。 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就带他们这一次。 看着吕小驴这一大帮子人，雪莉愣了一下没说话，在外人面前她的话一向不多。 看着雪莉手里拎着的鞭炮，臧化壮几人顿觉尴尬，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啊。 几人一商量，干脆一人买了点下酒菜，还有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说是用来祭妈祖和龙王。 看着他们拎的那些菜，最好的就是一盘猪头肉，其他的要么就是海带丝啊，花生米啥的。 吕小驴心说这出海不沉船都算命大啊，赶紧又去买了些东西。 ... 梅莉号！ “这就是你的船？”看着眼前的木头船，臧化壮他们傻眼了，还以为跟他们上次租的快艇一样呢。 “...爱坐不坐。” 下水仪式很简单，摆上贡品，烧三炷香，放个鞭炮就完事了。 太复杂的他也弄不了，没那个财力。 吕小驴和雪莉一起上前和梅莉号合影留念，臧化壮他们几个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却很实诚，合影的事儿谁也没落下，发到了各自的朋友圈里，并配文“新买的船怎么样？” 为什么叫梅莉号谁也不知道，吕小驴只是说脑子一抽就定下来了。 比了个ok的手势，船厂那边的工作人员把这条船弄下了水。 到底是小船，没扑腾起多大的浪花，让期盼已久的吕小驴有些失望。 说起来也是被船厂那老头忽悠的，让他一直对那万吨计的钢铁巨兽心存幻想，眼前那小破船才显得有点上不了台面。 其实5米6的船已然不小了，带他们这几个人跟玩儿似得。 臧化壮他们几个一溜烟的窜到了船上，早早地找好位置坐下了。 “那什么，这里是掌舵的地方。” “...” “启航咯！” 吕小驴一声吆喝，9.0匹柴油推进器开始发力。 就见梅莉号在原地打起了圈圈。 “会不会开船啊你！” “我要下车！” “已经离岸了，回不去，坐稳了！” “呕~” 梅莉号歪歪扭扭地从码头开了出去，船头的红旗迎风招展，咧咧作响。 船上除了开船的吕小驴，其他人都趴在船边呕吐，十分壮观。 ... “行了行了，雪莉就算了，你们上次不是坐游艇了吗？怎么还晕船？” “谁知道你这小破船这么晃啊！” 第16章幸运女神体质 开车的人不会晕车，开船的人也不会晕船，开了一圈后，吕小驴的晕船症状竟然好了，这让他志得意满，对自己的捕鱼之路更加信心十足。 虽然不准备今天开工，不过还是要试一下的，不然不会用啊。 捕蟹笼和鳗鱼笼好说，放下诱饵就行了，和他抓黄鳝没啥区别。 延绳钓的话今天也不弄，没带诱饵。 那就只能试用刺网了。 刺网又叫粘网，在吕小驴老家叫四六。 原理很简单，就是把网垂直放下去，有鱼撞在上面会被丝线缠住鱼鳍，越挣扎缠的越紧。 网眼大小不一，用来捕获不同大小的鱼。 吕小驴买的这种网眼还算大的，不像很多渔民用的那种绝户网，大小通杀，卖不掉的小杂鱼堆得哪里都是。 本以为下网很简单，真正实践起来很难，除了吕小驴这个半吊子，没一个会开船的。 无奈只能吕小驴开着船，雪莉往下扔网，磕磕绊绊地也给扔下去了。 扔下最后一节绑着泡沫的绳子，吕小驴也不敢开远，生怕找不着了。 臧化壮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装备开始钓鱼。 吕小驴和雪莉在一旁玩着吃鸡，笑的跟花儿一样，在臧化壮他们几个听来格外的刺耳。 尤其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毛都没钓到一个，更加心烦意乱，鱼竿乱甩。 趁着落地成盒的空挡，吕小驴出起了主意：“别老想着大鱼，打个窝，用海蜈蚣钓点海鲫鱼不好吗？” “鲫鱼值几个钱。” “...” 说的很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眼高手低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尤其还是没有多大耐心的几个人。 当吕小驴和雪莉落地成盒第n次的时候，这几位终于死心了。 “不钓了不钓了，烦死了！” “...” “可以去收网了。” “这片海里就没有鱼，网也别指望了。” 听他们说着丧气话，吕小驴也来气了。 他还在老家抓黄鳝的时候，有个发小看他挣钱也想去，就买了十个笼子跟着他一块去下。 刚开始那叫一个雄心壮志啊，口号喊得无比响亮，结果第二天空军就开始在吕小驴耳朵边说丧气话，给他整得没脾气，后来就再也没和他去抓过黄鳝了。 要来的也是你，喊着不干的也是你。 等他们收好鱼竿，吕小驴把船倒了回去，找到泡沫就开始往上拽，雪莉过来帮忙，那几位大爷就瘫在船上一动不动。 直到第一条鱼出现在视野里。 “石斑！”雪莉一脸惊喜，拽着网有些吃力，白玉般的脖颈隐隐有青筋暴露，吕小驴连忙去拿抄网。 好家伙，第一条就上了大货，把渔网缠的一团乱麻。 还没来得及解鱼，渔网又开始晃动起来。 “还有！我拽不住了！”雪莉的半边身子都探出船外了，还紧紧地拽着绳子不放。 “小心！”吕小驴连忙扔掉手里的鱼，一把将雪莉拽了回来，另一只手把绳子往绞车上一缠。 随着绞车开动，一条又一条的鱼被拽了上来，偶尔还有几只倒霉的螃蟹，给臧化壮他们都看傻了。 第一次下网，经验不足，给吕小驴和雪莉忙的直打脚后跟。 等网全部拽上来后，两人擦了把汗相视一笑，坐下开始慢慢解鱼，打开盖板扔鱼仓里。 历时一小时，渔网总算整理好了，耐不住他们的催促，来不及看鱼获，吕小驴连忙返航。 码头泊船是按月付的，钱已经交过了。 用抄网把鱼捞到桶里，好家伙，整整装了一桶，螃蟹还要往外爬。 提着满满的桶，一脚浅一脚深地往回赶，吕小驴痛并快乐着。 经过码头的时候，那些渔民也震惊了，随后便凑一块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还对吕小驴他们指指点点的。 吕小驴还不知道麻烦即将来临，正忙着去赶公交呢，可别让鱼死了。 巧了，又碰见了他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大哥。 见他拎着一大桶鱼，司机大哥整个人都傻了。 “兄弟，你...这是？” 吕小驴龇牙一笑：“运气好，运气好，嘿嘿。” 回去的路上，他们几个一脸兴奋地跟吕小驴打听船的事儿，他们也想弄一条。 今天他们可是看见了，啥事儿都没干，下了个网就爆桶了。 这要是下个五六条网，我滴乖乖，那不得起飞咯啊。 吕小驴也不在意，直接把船厂的地址推给了他们，让雪莉在这看着鱼，他回宿舍拿秤去了。 等他拿完回来吓了一跳，雪莉面前围满了人，吵闹不已。 “我要这个大的。” “给我来两斤金鼓鳗！” “梭子蟹就这几只吗？” “等会儿，秤马上就来了，小驴哥！”看见拿着秤和铁盆的吕小驴，雪莉仿佛看见了救星。 “让一让，让一让，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吕小驴连忙上前，把桶里的鱼分了点在盆里便开始秤鱼。 这下可好，逮的好多鱼他不认识，不知道价格。 还好雪莉认识，他连忙上网去查价格，大差不差的就卖了。 什么石斑啊，鲈鱼啊，金鼓鳗，石九公，鲅鱼，海鲫，梭子蟹，青蟹，海螺等等，啥玩意儿都有。 刚刚看着一大桶，这会儿被围观群众们一哄抢，发现也没多少。 主要就是刚开始那两个大货比较唬人，最多的还是海鲫鱼，金鼓鳗一类的。 两人忙的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一个多小时终于卖完了，小鱼小虾的干脆也送了出去，又不能养在宿舍。 家伙什都送回宿舍，两人又到了那家咖啡馆集合。 把装钱的塑料袋倒在桌子上，两人笑的比花儿还欢。 今天一共卖了650块钱，吕小驴直接从里面抽出一半塞给了雪莉。 “不能不要，没有你我今天够头疼的呢。” “我又没说不要，嘻嘻。”雪莉美滋滋地接过钱塞在小包包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后来吕小驴自己又去下了一次网，没用小龙虾找鱼，结果除了两条倒霉的梭子蟹，别的啥都没抓到。 这让他极度怀疑上次爆桶是不是因为雪莉在的缘故。 ... “村长，这条船就是那家伙的。” “今天抓了一大桶鱼走，连声招呼都不给我们打！” “你们盯着，等他下次来了把他喊住，我来给他讲讲到我们杨光村的规矩。”  第17章被揍了 分完钱，雪莉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 吕小驴伸头一看，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鱼的价钱。 “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有几个顾客等不及都走了，也就是鱼少，鱼多的话卖不掉就完了。” 一边写着一边唠叨着，以前怎么看不出来雪莉还是个话痨呢。 “有你在真省心。”吕小驴叹了口气，真要是自己一个人弄的话不知道多狼狈呢。 “你也要学着做，不然以后我走了你怎么办？” “走？去哪啊？”吕小驴一愣。 “哎呀我是说万一。”雪莉用韩国特有的语调娇嗔着，嘴巴嘟着肩膀一抖。 吕小驴一个激灵，浑身如同过电一般，连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咳咳，那就好那就好。” “嘻嘻。” 跟着吕小驴挣的钱足够她雪莉开销还有剩余了，所以她已经不再去发传单了。 美妆视频倒是还在做，只是更新量提不上去，人气也不高。 吕小驴也有去看过，觉得也就还行，这家伙天天守在身边看着，颇有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宿舍那几位别的不说，执行力高的可怕。 昨天刚要买船，讨论到二半夜，第二天就去船厂了。 听说几个人把额度都借空了，跟周边的同学朋友也借了不少，又打电话忽悠了家里父母才合伙弄了条船。 除了不参与的吕小驴和纪文杰，他们一共四个人，买的船不能小，比吕小驴的船还大一号。 渔网啥的买的也比吕小驴的多，加起来花了近两万块钱。 吕小驴本想提醒一下，不要那么冲动。 可是看他们一个个已经沉浸在了赚大钱的美梦中，邀请了班里所有的同学去大排档搓了一顿，连导员也被他们请了过来，激情演讲了一番，收了不少开业礼物。 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去说扫兴的话，不然别人还以为吕小驴怕他们抢了自己的生意呢。 “同学们，这周六追风号下水仪式，大家一定赏光！” “等我们几个发达了，一定忘不掉大家，以后班里团建，我们哥几个包了！” 四人举着啤酒豪言壮志，今天还特意去做了造型，颇有一番成功人士的样子。 同学们羡慕地看着他们，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财务自由吗？ “席哥，以后也带带我呗，我也想挣钱。” “还有我！” “哈哈哈，好说好说。”一席酒喝的是宾主尽欢。 唯有导员马小飞有点担忧，他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捕鱼挣钱真要有那么简单就能挣钱的话，他当年也不至于差点连上大学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要知道他家就是渔民家庭，他从小就是生活在渔船上的。 作为导员，有义务提醒一下学生，可是他们动作太快了，不声不响的就把船啊，证啊全给弄好了，现在不能扫他们的兴啊。 ... 周五下午，雪莉有课，吕小驴独自去了码头。 刚到码头他就傻眼了：“我网呢！” 船上空空的，除了固定死的绞车锚机，别的啥都没了，包括那台宗申柴油推进器。 他连忙去找码头的保安，一个老花眼的老头。 “我船上的东西呢？”这次吕小驴是真急了，平常那点冷静都没了。 老头瞄了他一眼，又转过去去倒腾收音机：“哪条船？什么东西？” “4号港口的梅莉号，我船上的东西怎么都没了？”慢慢地他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急的时候，急也没用。 老头还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没看到。” 吕小驴差点被气岔气了：“你当保安的没看到？监控呢，我要看监控！” “小伙子你喊什么喊？” “我喊怎么了？我东西丢了还不能喊了？” “你等会儿，我找人来给你问问。”老头把玻璃窗关上，打起了电话。 吕小驴一根烟还没抽完就来人了，五六个中年人，嗦嘿嗦嘿的，一看就是在船上讨生活的。 他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认识其中一个，那个大黄牙，看他们不像是码头上的员工啊。 “走，我们带你去监控室。” 吕小驴想说话，却被他们连推带搡地带进了一个屋子。 刚进屋，那大黄牙一脚就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艹你...”吕小驴抱着肚子就蹲下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句话还没骂完，无数拳脚便招呼在了他身上，只能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蜷缩在了地上。 ... “行了，别打了，小伙子，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揍吗？”一个带着草帽的老头走了进来。 吕小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还行，不是个刺头，那我们就来谈谈吧。” “小八，给他说说我们这里的规矩。” “小子，外面那艘船是你的吧？谁批准你在这捕鱼的？说话！哑巴啊！” 摸摸嘴角的淤青，倒吸了口凉气，吕小驴哆嗦着把背包打开，里面有他之前办理的相关手续：“我证...” 还没说完，那个大黄牙上前一步拍掉了他手里的背包：“谁要看你这个，知不知道这是我们杨光村的地盘，这片海域连隔壁村都不敢越界，你小子一外乡人也敢伸手？” 吕小驴还没说话，那村长又开口了：“大海是公共的资源，我们杨光村也没那么霸道，想在这讨生活不是不行，不过有条件。” “我们村刚建了一批新房，也不贵，二十多万一套，在这里安家你就是这个村里的人，捕鱼什么的没人管你。” “不过想来你个小娃娃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还有一条路，给村里的渔业协会交管理费，每月3000块钱，不多吧？” 老头笑呵呵地说着，条件确实不算太难办到，渔村二十多万一套房子价格很合理，3000块钱的管理费也不算多。 以吕小驴的能力，出海几次就够了。 虽然这个管理费的事情没听过，可要是好好的跟他说，他未必不会交这个钱。 只是现在被揍了一顿，船上的东西都被偷走了，这就不是他能忍得了的了。 吕小驴满口答应着回去就凑钱，跌跌撞撞地赶回了学校，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报仇。 第18章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走到半路，吕小驴越想越气，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心一横又折了回去。 天色渐渐晚了，一个人影偷摸摸的来到了海边，往海里扔了个东西就跑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凌晨三点钟，杨光村的村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在海边响起，探照灯亮起，大小不一的渔船纷纷启航。 “这小子真舍得啊，这发动机真给力，还带倒挡的。” “哈哈哈，明天给我用用。” “你不是拿了渔网吗，还要这个。” “还说呢，我就抢到这个最便宜的渔网，其他的都让小八给抢走了。” ... 和吕小驴不一样，他们的渔船大多没有停靠在在码头，附近的海岸线都能停，省了一大笔开销。 离这里二里地远，在公园躺椅上冻得直哆嗦的吕小驴看着控制器屏幕乐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不枉他喂了这么久的蚊子。 循着灯光，一只小龙虾跟上了出海的渔民们，火力全开之下，它速度竟然不输渔船，尾巴都快抽出幻影来了。 随便挑了一只渔船，这只小龙虾身子一翻，腹部的金属小脚竟直接嵌了木头渔船的底部，入木三分。 钻头高速旋转起来，带起大片水花，在即将碰上船身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大黄牙今天很高兴，本来他的柴油机就快退休了，没成想一转眼就有人送上来一台，而且比他那台好多了。 人一高兴，干活就有劲儿，这不，今天他可是和老婆儿子全部出动，把家里所有的网都带出来了，堆满了整个船。 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举着个手机在录像，拍拍视频，一个月也有大几千的收入。 整个村的人听说了都来请教儿子怎么拍视频，送的茶叶烟酒他都吃不完。 这也是他能够抢到这台发动机的原因。 日子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咱老黄以后也开跑车住别墅呢。 越想越美，在儿子的提醒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在镜头面前一边解说一边下网。 这么多网，从三点半下到了凌晨五点多钟才堪堪下完，给一家人累的够呛。 “好了，网已经下完了，歇一会儿，咱们这就去取第一条网，这时候已经上鱼了。” 老黄气喘吁吁着，心说等自己火了，挣大钱了就再也不干这破活了，差点没把老腰给累断。 “咱们已经到第一条网的地方了，现在开始收网，你们猜会不会爆桶呢？” 老黄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十分别扭，却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在镜头面前活跃得很。 不过当渔网被绞车慢慢拉起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 要说没有货的话，他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靠海吃饭的人，空军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网破碎不堪，几乎两三米远就有个大破洞。 还以为是挂底了，老黄连忙停止绞车，用手往上拖。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整条渔网几乎没有好的地方，连修补的余地都没有。 “哎呀，多好的网，可惜了咯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破了，观众朋友们我好惨啊，希望下面的鱼获能补回损失吧。” 老黄强颜欢笑着，这时候还不忘解说呢。 然而，当他拉起第二条网，第三条网，最后一条的时候，老黄和他老婆都崩溃了。 两口子瘫在船上哭天喊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嘴里用方言咒骂着，难听至极。 他儿子也是个人才，这时候还在那儿拍呢。 返航的渔民们都惊了，听着哭声，还以为他家死了爹呢，纷纷询问缘由。 待看到船上那堆破渔网他们笑了。 “老黄啊，这是碰到多大的鱼乐，把网扯成这样，捞上来没啊？” “我看这是抓着鲸鱼了吧，哈哈哈。” 被这帮人嘲笑，他老婆那能愿意吗，张嘴就骂，净往人下三路招呼。 幸灾乐祸够了，那群渔民乐颠颠的回去卖鱼了，今天少了个竞争对手，鱼应该好卖多了。 回到家中，老黄一家看着破碎的渔网发呆，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啊，不像被鱼扯坏的，也不是挂底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半天，老黄家损失惨重的消息就传遍了附近几个村子。 人们借着来安慰的名义，实则是来看热闹的。 要知道这些渔网可不便宜，光是这一次，他家的直接损失就得有大几千块钱，本来应该有的鱼获没算呢。 嚎了半天也嚎够了，把看热闹的赶出了家，两口子一琢磨，不行，还得抓紧买网去，耽误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 他老婆砍价厉害，让她去买网，老黄则和儿子在家里整理鳗鱼钩，准备晚上去下延绳钓。 还有家里存着的鳗鱼笼啥的，也都用三轮车拖到了船上，准备挽回早上的损失。 这天，臧化壮他们的追风号下水仪式，他们的仪式可比吕小驴的热闹多了。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照他们的话说，不会花钱的人也不会挣钱。 于是他们又从同学那里借了不少钱。 还指望他们带着自己发财呢，同学们也愿意借给他们，照他们描述的，不用一星期就能还上。 搞好了关系，以后还怕他们发财不带着自己吗？ 同学们纷纷慷慨解囊，直言不够的话还有花呗借呗，一个个生怕自己借的晚了，到时候不带他发财。 搞了个隆重的下水仪式，还带着同学们又吃了顿大席。 追风号下水了。 四个人下完网，躺在船上悠哉悠哉地抽着烟，喝着啤酒。 “哎？怎么今天没看到吕小驴呢？” “昨天晚上就没回宿舍，谁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可能跑到别的地方捕鱼了，毕竟我们的网这么多，哪里还有他的份啊，哈哈哈。”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的船在港口啊。” “算了，别管他了，来喝酒。” 此时吕小驴才刚刚回到宿舍，爬到床上就睡着了，今天晚上还有行动呢，要好好补个觉。 ... “村长！码头又来了一条船，四个年轻人开的，正在蝴蝶湾下网呢。”  第19章我的苹果普拉斯啊 喝着村民送来的酒，抽着他们送来的烟，还有门后挂着的两条咸鱼，村长大人十分惬意。 昨天那个小伙子的管理费还没交呢，光是分配他船上的东西就捞了不少好处。 刚刚还想着要是天天都有不长眼的年轻人多好，没成想刚念叨完就来了。 这下家里过年的年货都有着落了。 “还跟上次一样。” “噢噢。” 追风号停港后，四人提着大桶在风中凌乱。 几人的脸上没了那副自信和从容，收入和他们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下了五六条网，除了第一条中了几条小鲅鱼和几只梭子蟹，其他的网竟然连个鱼毛都没看到，哦，倒是拉了两个海螺壳和几根海草上来。 这几只小鱼小虾，也不好意思去水产店卖，只能提着桶回了宿舍。 你说这是多大的缘分，又是那个司机大哥。 “咦，你们几个不是那小伙子的同学吗，逮了多少鱼我看看，额，怎么就这几个。” 臧化壮几人尴尬极了，只能说自己是在海边赶海时候捡的。 “哦~今天怎么没看见那小伙子呢？” “不知道。” 回到学校，几个人也学着吕小驴在门口摆摊。 一摆上就围了一大批人过来，然而一看那桶里的鱼便虾纷纷摇头。 个头小就不说了，就这些，凑一块也不够一家人吃的，估摸着放二斤水才能煮一锅海鲜汤。 有同学看到，连忙过来打招呼。 “席哥你们回来了，呦，卖的这么快，就剩这一点了？挣了不少吧今天？” 这位同学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席越，臧化壮他们几个尴尬极了。 “咳咳，还行，跟吕小驴差不多。” 确实差不多，吕小驴今天一毛没挣。 现在他正在食堂吃饭补充能量呢，身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脚边还放了个大袋子，为今晚的战斗做足了准备。 昨天只干掉一家，效率太慢，主要原因就是精神不好，大半夜的又冷又饿，光打蚊子就浪费不少时间。 吸取了教训，今天他可是吃饱喝足了，武装到了牙齿，准备战斗到天亮。 雪莉打电话来问他出海不，他只是说再等等，这两天有事要办。 提前到了地方，找了块平整地方，背包打开，没一会儿，一个简易小帐篷就撑起来了。 再看那个塑料袋，好家伙，面包，火腿肠，辣条矿泉水啥都有，就跟来露营似得。 吕小驴当然没那个闲心，钻进睡袋里就开始控制小龙虾进入战场了。 这几天他也摸清了杨光村大致的捕鱼地点，早早地就派小龙虾在此等候。 这一闲下来，才发现海底的风景真是不错。 这里的水已经很深了，见到的生物也更加多样。 吕小驴只认识一些比较好认的，比如学校食堂里卖的带鱼，鲅鱼。 游荡在珊瑚中的蝴蝶鱼，漂亮非常。 和淡水鲳鱼很像的海鲳鱼，扁扁的。 长相差不多的两种黄鱼，他也分不出来哪个是大黄鱼，哪个是小黄鱼。 这时候他正看着一只河豚被一只大鲈鱼追杀，嘴巴一鼓，肚子就涨成了个气球。 海底的礁石里也藏身着大龙虾，螃蟹，更多的还是一些浑身晶莹剔透的小虾，非常漂亮。 最有意思的他今天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清洁虾，几只颜色鲜艳的小虾爬进了一只大海鳗的嘴巴里。 吕小驴全程皱着眉头，生怕那大海鳗嘴巴一痒就把清洁虾给吃掉了。 他正看的津津有味呢，平静的海底突然有了动静。 有串成串的玻璃瓶被丢了下来，然后又是近百米长的刺网，刚丢下来就有倒霉的鱼撞在了上头。 “等你们好久了。” 躺在睡袋里露出个脑袋，吕小驴悠悠地点起一根烟，活动了下手指，战斗，正式打响！ 只见小龙虾尾巴抽搐着就窜了出去，面前正在觅食的河豚被吓得瞬间鼓成了个气球，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为了省事，吕小驴也不去剪网了，直接照着两段的绳子，上去就是一钳子，拇指粗的绳子根本毫无抵抗能力，被钳子硬生生夹断。 失去了渔网的束缚，飘在海面上的泡沫一转眼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玻璃罐子，鳗鱼笼子全都是这个下场。 这边干完，小龙虾毫不停留，迅速赶往下一处战场。 只要见到，无论是渔网，鱼钩还是什么笼子，二话不说，上去咔咔就是一钳子。 不管什么材质的绳子，在小龙虾那大钳子面前都不堪一击。 吕小驴贼得很，等渔船离开了才动手，不然网刚下去就没了，他们肯定会察觉到异常，不肯再下了。 小八今天很高兴，抢柴油机的时候没抢过老黄，那老小子送了两瓶酒，他只送了两条咸鱼。 昨天还在自己面前炫耀新柴油机有多好用，结果出了个海，家里的网就全都烂完了，损失的都够买两台新柴油机了。 虽然对抢到的几个地笼不太满意，可有总比没有强啊，这不，今天也给带上了，希望能多抓点货，他今年老大不小了，24了都，还没娶媳妇呢。 “咦，那是啥？”刚下完所有的网，正准备掏出手机摇一摇呢，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大泡沫。 “这里我没下网啊？难道是别人下的？嘿嘿，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可就别怪我了。” 小八连忙将手机揣兜里，趴在船边拿着铁钎去捞泡沫，泡沫一拽起来，底下就一节两米左右的绳子，被不知道啥玩意的东西弄断了。 他不信邪的又去捞另一个，也是如此。 “不对，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仔细研究一番，小八没有注意到刚刚手机没放好，随着船身的摇晃，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连个水花都不带溅的。 “啊！我的苹果叉普拉斯啊！”小八发出一声惨嚎，刚想伸手去捞，手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心想下去捞手机，大晚上的看着海水又害怕。 这手机可是为了相亲长面子才买的，平日里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炸了，这亲还没相呢就先喂了鱼。  第20章闷声发大财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这片海域不断发生着，村民们回头就找不见自己的标记，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海面上哪里还能找到标记，偶尔有飘到身边的泡沫，捞起来一看，全都只剩下一节绳子。 老黄一家来的比较晚，鳗鱼钓，鲈鱼扣，笼子，刚买的渔网全部下完，又快天亮了。 一家三口累的瘫在船上不想动弹，想着歇一会儿再去收网，还能多抓点鱼。 另一边，吕小驴也困了，这片海域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好网了，又巡视了一圈就打算返航。 跑到一半，就看到前面一大串鱼在挣扎，仔细一看，是被挂在了钩子上。 吕小驴连忙又点一根烟强行打起精神，上去就是咔咔一顿剪。 那些鱼被串成了一串，又不懂得合作，都是你往东边跑，我往西边跑，再加上还有锡坠，没跑多远便体力耗尽沉入海底。 “这么多网？差点漏了个大鱼。”揉了揉眼睛，他这才发现这片海域还有一大片网。 ... 老黄一家休息够了便准备去收网。 “观众朋友们，昨天损失了那么多网，希望今天能找回来点损失，让我们去看看今天的鱼获吧。” 昨天的视频被儿子发到了网上，两口子嚎啕大哭出尽了洋相，没想到竟吸引了不少粉丝，一条视频挣了两百多块呢。 要不然老黄也没有心情继续拍视频了。 突然，一声穿透力极强，凄厉非常的哀嚎在船头炸开，把正在镜头前摆pose的老黄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掉海里去。 “老头子快来啊~我们的网没了~” “什么？”老黄也顾不上拍视频了，跌跌爬爬地跑过去，仔细一看，这里哪还有一块泡沫啊。 “是不是记错位置了？” “记错你妈，老娘记错你妈的坟都不带记错我的渔网的！我滴个~老天爷啊~造孽啊~” 老黄也慌了，开着船在附近乱窜。 儿子突然喊了起来：“泡沫在这！” “哪呢哪呢！” “我就说记错了嘛，吓死我了。” 老两口松了口气，连忙过去查看， 额，就看到他们儿子手里拿着一块泡沫，还绑着根绳子，别的啥都没有了。 老黄的老婆眼睛一翻，“嗝儿”就晕了过去。 船上乱作一团。 另一边，吕小驴收起帐篷就跑，也没回宿舍，就在另一个不远的镇上转悠着。 要了笼小笼包子，一碗稀饭，热乎乎的一下肚，精神头总算好点了，随后便走进了一家卖电动车的店。 吕小驴这边在看车，杨光村那边可就炸锅了。 今天出海的全军覆没，只有几个下的比较偏僻的网没被破坏。 一大群人哭天喊地的找村长，最后警察都来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些绳子的切口不像被割断的，更像是被液压钳挤压造成的。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哪个有本事一夜之间把那么大一片海域的网全部剪断，而且还是在这么多渔民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奇怪，可这着实没有办法查啊。 那些今天没出海的渔民庆幸的同时也不敢再出海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又有个不长眼的找上门了。 臧化壮一伙人又来了，船还没启动便被愤怒的渔民逮到一顿胖揍。 渔船上的东西被拆完了。 臧化壮几个人完全就是懵逼状态，怎么了这是。 那他们能愿意吗？想他们在班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几顿酒席一请，称兄道弟的不在少数，虽然没几个真心实意的，可面子上还要装一下的。 再加上又是年轻人，好面子，年少轻狂，挨了一顿揍，重金购买的渔船都废了，这火气也上来了。 第一时间没有选择报警，反而是打电话摇人。 听到打架，没多少人愿意来，席越有办法啊，说渔船拿不回来，就没办法还他们钱，肯来的，一人两包中华。 这不，一大伙人分别坐着公交，要么骑着电动车，摩托车啥的，浩浩荡荡地直奔杨光村。 谁还没有两个朋友了，电话一打，过来撑撑场面，两包中华，不抽烟的拿去卖也行啊。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副场面。 四十多个小伙子，在席越几人的带领下，对杨光村停靠在海岸线上的渔船猛砸一通。 有渔民看到，上来便骂，被红了眼的席越几人按住就是一顿胖揍。 没一会儿，杨光村的村民也出来了。 男女老少，一百多口子，手持铁锹粪耙子，隔着大老远就开骂。 席越他们慌了，这双方战斗力悬殊有点大啊，有胆小的同学已经开始跑了。 还好，在即将打起来之前，警察赶到了。 一百多人的大规模械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处理不好，全都得进去蹲大牢。 这边闹得热火朝天，跟古惑仔大片似得，此时吕小驴正开着新买的小鸟牌电动三轮车闷声发大财呢。 找了个非常隐蔽的礁石滩，附近一片荒凉，基本上没啥人。 “小龙虾啊小龙虾，这次可就全靠你了！” 小龙虾窜进了水里，摸着底向着杨光村的那片海域出发。 约摸十来分钟，第一条渔网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连忙上前，先是剪掉了底下的锡坠，然后将钻头伸进网孔里开始旋转。 吕小驴还是低估了钻头的动力和转速。 渔网刚缠上便被搅了个稀巴烂，一条被解放的兰花蟹嗖地一下窜的老远。 “...” 吕小驴又尝试了几种方法，最后还是把渔网套在了身上。 全力开动！ 小龙虾的动力没让他失望，尾巴和金属小脚的全力开动，速度竟然不慢。 再加上那些鱼被缠住很久了，没有了力气挣扎，有的鱼都已经死掉了，还有的就剩下半截身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了。 一只红色小龙虾拖着一条满是鱼获的刺网在海底爬行，要是有摄影师拍下来估计挺震撼的。 二十多分钟，小龙虾终于爬出了水面，吕小驴连忙上前把渔网拖了上来。 反正这渔网也不能用了，他干脆拿着剪刀上去咔咔咔就是一顿剪，不到五分钟就把鱼全都解下来了，扔在了车厢上刚买的大铁盆里。 来不及清理鱼获，把死掉的鱼扔回海里，连忙又控制小龙虾下水。  第21章捕鱼哪有挨打挣钱啊 一条又一条的渔网，笼子，延绳钓被拖了上来，越到后面，死掉的鱼就越多。 甚至还有一条十斤多重的小鲨鱼，可惜被渔网缠成了粽子，早已经闷死了。 到最后，一条渔网上就只能取下来三四条活鱼。 吕小驴从早上忙到晚上六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中午就吃了两个面包，浑身无力。 大盆已经被装满了，那叫一个热闹啊，有鱼被螃蟹夹着了，或者被章鱼吸住了，就在里面闹腾，车厢里蹦的哪里都是。 盆里还有几只乌贼，好家伙墨水直喷，吕小驴放鱼的时候被滋了一身。 眼看抓不到什么活鱼，他这就开始返航了。 “骑行导航开始，从当前位置向西出发，缺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 “向西出发？那不是往海里开的吗？”吕小驴傻了。 那些鱼活力大的很，有的还能蹦到车厢外面，吕小驴是一路骑车一路捡鱼，还有个大龙虾被一个小屁孩捡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跟在后面追了两步没追上，又担心车子，只能咒骂两句就算了。 晚上八点钟，吕小驴终于驾驶着小鸟牌电动三轮车赶到了学校门口。 这时候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挤得水泄不通，电动车一路“滴滴滴”着也没挪多远。 盆里的鱼可能缓过劲来了，又开始蹦跶，好家伙黑水四溅，惊地路人不断尖叫。 吕小驴干脆也不走了，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喂？雪莉啊，你来学校门口，对，步行街这里。” 没一会儿，一身连衣裙的雪莉小跑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呢就冲吕小驴摆手了：“小驴欧巴~” 街上的人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正在打盹的吕小驴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雪莉没去管周围人的眼神，笑眯眯地跑到了他身边：“小驴欧巴，这是你买的车吗？后面这盆黑的是啥啊！呀！” 一条鱼蹦了起来，黑水溅了雪莉一脸。 ... 吕小驴回宿舍拿秤的时候还奇怪呢，宿舍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还在捕鱼，真是勤奋啊。 等他回到门口，雪莉正满地抓鱼呢，碎花连衣裙上全是墨水，头发也湿了。 三轮车方圆三米，没一个人敢靠近的。 吕小驴连忙上前，把那几只乌贼全抓了出来，又找旁边的小吃店借了点水过来，把那盆黑水给换了。 “我靠好多鱼！” “卖鱼的小伙子又来了！” 这些天，吕小驴在附近也算个名人了，卖的海产品个头都不错，也够新鲜，价格比水产店便宜点。 附近的居民都爱来买，这两天没来摆摊还有人问起他呢。 没一会儿，摊位前就围满了人，你一条，我一条，两斤往上的石斑，海鲈鱼这类大鱼基本上不到五分钟就没了。 还有两个老头因为抢一条鱼打起来了，从盆里抄起两个乌贼就开始互殴，好家伙，攻击还带致盲效果的。 大黄鱼，小黄鱼个头不大，靠走量，一装就是五六斤，价格也还行。 梭子蟹一拿出来就被人抢完了，不贵又上台面，不管是自家吃还是送人都是首选。 雪莉在前面算账，收钱找钱，吕小驴不断地从盆里捞鱼秤鱼，他可不负责杀鱼，没那个时间。 忙荤了头的吕小驴没注意到，伸手去抓一只脸长得跟兔子一样的鱼，不小心抓到了它背上的刺。 “嗷~”地一声，吕小驴疼的差点没把盆给掀了。 “怎么了小驴欧巴！”雪莉连忙过来查看。 热心围观群众伸头一看：“小伙子，这是篮子鱼，赶快撒泡尿在手上就行了。” “...” 最终吕小驴还是没有尿，不然尿完了怎么给人秤鱼啊。 篮子鱼，学名叫泥猛，吃海藻和贝壳类为生，腹内是臭的，也叫臭肚鱼，但是吃起来是真香。 背鳍上有毒腺，被扎到就会像吕小驴那样，撒尿就能解毒。 一斤31块钱，吕小驴卖30，盆里面的估摸着有五六条，都在一斤多左右。 卖着鱼，有家长带着小孩的，还会送几个漂亮的海螺，小屁孩高兴了，便会央求着妈妈多买点鱼。 九点左右，盆里的货卖的差不多了，还剩几个小螃蟹小杂鱼都送了出去。 吕小驴终于熬不住了，钱让雪莉先拿着，给保安大爷递支烟，在学校里找了个位置停放三轮车。 然后进了宿舍倒头就睡，连澡都没洗。 ... 臧化壮一伙人和杨光村村民的对峙随着警察的来到被迫终止。 人数太多，不可能全部带回警察局。 简单的询问了缘由，那些来帮忙架势助威的大学生做了笔录后都被放了回来。 作为主犯，臧化壮他们四个跑不掉，还有杨光村的村长和几个发起者。 这些人别看平时蛮横的很，进了公检法吓得直哆嗦，差点没尿了，主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清楚。 双方口供一致，那没什么好说的，该处罚处罚，该调解调解。 杨光村欺行霸市，偷盗物品，殴打同行，本应行政拘留，最后双方达成和解，罚款5000，赔偿臧化壮四人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渔船修理费等等两万块钱。 最重要的是，警局给他们警告了，不准再出现这种欺行霸市的行为，海洋资源是公共的，人家有相关证件，就是合法的捕鱼。 要是再从中阻挠的话可是要吃牢饭的。 村民们连连点头，惊恐不已，还把抢了吕小驴东西的那几家都给供了出来。 大黄牙一家还没缓过来就被叫到了警察局，责令把那台推进器还回来并且罚款。 他老婆那是多泼辣一人啊，这两天已经损失了一两万快了，一听还要罚款，把机器还回去，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撒泼打滚。 最后被以妨碍公务罪名拘留七天，给一旁的杨光村村民都吓傻了，一点歪心思都不敢起，连忙给码头那个保安打了电话，要到了吕小驴的联系方式。 吕小驴在睡觉，没接到电话。 臧化壮一方也对杨光村的渔船进行了破坏，但是不严重，他们那些本来就是破船，也没什么好砸的，罚款5000，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5000块，一来一回的还挣了一万块。 这让臧化壮几人乐开了花，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第22章巴黎世家钱包 钱是挣到了，可把马小飞气的够呛。 接到电话说他的学生组织打群架，一百多号人械斗，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洗澡洗到一半就冲了出来，带着纪文杰在内的几个同学来派出所保释他们。 现在耳朵后面还有泡沫没擦掉呢。 还好，折腾到半夜，总算相安无事。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马小飞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被本地人欺负了。 也怪他，把这茬事儿给忘了，忘记提醒他们了。 但是受欺负也不能组织械斗啊，也就是没产生严重的后果，不然这几个学生算是毁了。 “回去一人一万字的检讨，在周一晚上自习课宣读。” 几人一听傻了：“不是吧导员，一万字？” 让他们写个论文都要憋一两星期的货写一万字检讨，这不是要命吗？ “怎么的？不然记大过处分？” “别别别，马哥，我们写，我们写。” “对了，刚刚那几个人还说昨天天抢了吕小驴的东西，吕小驴呢？” “啊？吕小驴也被抢了？怪不得昨天晚上没回宿舍。” 马小飞一听就炸了：“什么？没回宿舍！” 要是学生失踪了，他这个导员也当到头了。 “快打他电话！” “噢噢。”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嘟。” “导员，关机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找！” “没有公交车了。” “要什么公交车，打车！” “哦哦。” 一伙人又风风火火的往回赶，到宿舍才看见吕小驴睡得跟死猪一样，气的马小飞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这一夜，真是够折腾的，吕小驴倒是睡得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要不是马小飞来找他，估计还能再睡半天。 “什么？要把东西还给我？” “你电话关机了，昨天晚上警察就打电话给你了，这是地址，自己去领吧。” “谢谢导员！” 吕小驴连忙骑上三轮电动车赶往那边。 说明了来意后，警察又把大黄牙，小八以及另外几个偷了渔网的家伙叫了过来。 除了归还东西外，还有吕小驴被打要赔偿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共计3000块。 他们几个虽然不情愿，可一想到老黄他老婆现在还跟这里头关着呢，只能凑够了3000块交给他。 接过钱，吕小驴连忙上前给警察道谢，还要抽出一张红票子作为答谢，给警察同志都气笑了。 “你跟这儿贿赂我呢？当心我给你抓起来。” 吕小驴讪笑着把钱揣兜里，又给上了支烟。 警察同志赞赏地看着他：“小伙子不错，大学生还出海打鱼，发生矛盾也没有动手，不像你那几个同学，当古惑仔开大片呢，一百多口子干仗。” “啥？”吕小驴整个人都傻了。 警察同志来兴趣了，兴致勃勃地跟吕小驴聊着昨天的场面：“昨天你是不知道啊，好家伙...” 大黄牙几人在一旁尴尬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半天才提起勇气开口道：“那啥，警察同志，我们能走了吗？” “咦？你们还在这呢？那先别走了，把你们偷的东西都搬到这小兄弟的车上。” “...” 昨天他们就连夜把东西送到了警局，现在还在库房里放着呢。 ... 回去的路上，吕小驴美极了，小风吹着，小烟叼着，小曲儿哼着。 东西回来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警察同志让他放心捕鱼，只要是合法的，杨光村的村民不敢再使坏。 把东西全部放回了船上整理好，碰到那个保安老头，老头没敢看他，转头就跑。 他就是杨光村的人，这一次他们村那叫一个惨啊，家家户户哀声一片。 尤其是大黄牙家，别人丢了一次网，他家丢两次，再加上两次带头打架的罚款。 老婆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关着，这事儿闹得你说。 那个村长也不好过，被罚了款的这几家老娘们天天堵着他家的门骂，连厕所都不敢上。 这也就是老黄的老婆还在里面关着没出来，不然真能在他家门口拉屎。 要说这次事件里收益最大的是谁？吕小驴吗？还真不是。 现在最开心的莫过于附近的几个渔具店，渔网厂子了。 一村子人一窝蜂的跑过来买渔网，一家最低都是定四五套。 好家伙存货都给干完了还不够，只能找家里闲着的亲戚连夜赶制渔网。 ... 昨天忘记充电了，电动车磕磕绊绊，一冲一冲的好不容易撑到了学校，又给保安塞了包烟，找到教职工充电的停车棚充电，一个三轮车占了三个电瓶车车位。 雪莉正好找了过来，手里还提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见面就是一句“小驴欧巴~” 吕小驴腿都软了，差点没摔着。 还别说，他就喜欢这种感觉，只是脸红也没有阻止。 还是那家咖啡馆。 见到他们俩，服务员都习惯了。 “203小包，冰美式两杯。” 服务员端着咖啡进来，就看见他们俩在桌子上数钱，也没避讳她，还随手抽出了一张20块钱给她作小费。 服务员MM都傻了，刚刚红的绿的铺了一桌子的景象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 雪莉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开口道：“我这边是5460块钱，你呢。” “等会儿，马上好，我这边是4523块5毛。” 两人对视一眼，均有些不敢相信。 近一万，哦不，有一万块了！刚刚还给了20块的小费呢。 “你去哪抓的那么多鱼？怎么不带我？”雪莉嘟着嘴有些生气。 “咳咳，我也没想到那里有这么多鱼，就想着先去试试网，有鱼了再喊你，哎？不对啊，我记得你这几天是有课的吧！” 吕小驴突然反应过来。 雪莉歪着脑袋开始装傻：“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嘻嘻。” 说着，雪莉把钱都放进了塑料袋塞给他：“老是用这个塑料袋，晚上跟我去逛街，送你个钱包。” “别啊，老规矩，一人一半。”吕小驴连忙把钱拿出来分。 雪莉不同意，说这次她没参与，不能拿钱。 吕小驴还是坚持，毕竟雪莉帮着卖鱼了，而且他们可是长期战略合作伙伴，不能说不出海就没钱拿啊。 两人都倔，最后折了个中，雪莉拿了三千块钱。 然后这丫头转头就去巴黎世家给吕小驴买了个2500块的钱包。  第23章龙虾火车 之前买了电动车把钱花完了，这次鱼获7000加上大黄牙他们赔的3000，又有一万块了，真的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把票子整齐的叠在钱包里还放不太下，鼓鼓囊囊的。 “走，带你去弄个收款码，客人们反应好多次了。” 确实，好多年轻人想来买鱼，一问没有收款码，又不能掏手机一个一个扫，那么多人买鱼呢，忙不过来，让好多人都抱怨不已。 就这，鱼还不够那些大爷大妈分的。 回到宿舍，他们几个正美滋滋地算着账呢。 本来许诺一人给两包中华的，最后因为没打起来只给了一包，送出去两千多快，还剩七千多近八千。 四个人一分，每人不到两千块钱。 见吕小驴进来，纷纷询问他拿了多少钱赔偿。 吕小驴十分无语，这玩意有什么好比的，又不是捕鱼挣来的。 “3000。” “靠！我们要少了！” “哎，小驴，借点钱呗。” “？？？你们不是有钱吗，怎么还要借？” 说到这儿，臧化壮他们没了数钱时的兴奋，唉声叹气地说道：“还说呢，这点钱还不够还网贷的呢，同学们那边还欠着不少。” “你们到底欠了多少？”吕小驴有些好奇。 “不多，四万。” “四万？那船用不了这么多吧？” 他们那艘船弄齐了也就两万块钱，再算上请同学们吃饭，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害，本金没那么多，这不是还有网贷的利息吗？没事儿，反正去捕几次鱼就回来了。” 他们几个满不在乎，随手又拿起一包中华拆开点上了。 “不借。” “...” 吕小驴摸了摸兜里那鼓鼓的钱包，不放心又给塞到了裤裆里。 要是雪莉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揍他。 接下来的几天，吕小驴在班里可算看够了热闹。 臧化壮他们四个借来的钱还没用完，加上赔偿的钱，那叫一个阔气啊。 也不出海捕鱼了，说是上次被打伤还没养好。 哥几个抽的是中华，喝的是奶茶，没事儿就去步行街下馆子撸烧烤。 咯吱窝还夹着个皮包，头发梳的跟狗舔似得，活脱脱的大老板模样。 和昨晚上念检讨的熊样完全不同。 吕小驴是逮着空就去出海，杨光村的村民见到他只是恨恨的盯着他，咒骂两句，不敢再上来惹事了。 老黄的老婆在派出所待了七天，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就这，依然不改泼妇本性，堵着村长家的门讨要罚款的钱，毕竟这可是村长牵头的。 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村长想着出来买包烟，出门就踩到了一泡屎。 这些都跟吕小驴无关，现在他正在大海上漂着呢。 最近他正琢磨着租房子的事情，随着买的装备越来越多，再住在宿舍已经不方便了。 虽然每天都冲洗干净，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腥味，吕小驴还要从雪莉那里拿香水来喷。 只是周边的房价有点高，一个带空调的单间最少都要800块一个月。 他这么多东西，和人合租的话又不方便，两室一厅的话要三千块一个月呢。 正想着房子的事儿呢，小龙虾找了到好东西。 海底，十几只大龙虾排成队往前走，后面的把触须搭在前面同伴的身上，跟火车似得。 吕小驴认得它们，上次偷杨光村渔网的时候里面就有这种龙虾。 雪莉说是棘刺龙虾，这玩意可贵了，180一斤，可惜上次就抓到一只。 “这下发财了。” 控制着小龙虾跟在后边，和它们保持速度一致的爬着，思索着怎么才能把它们一网打进。 他是没有拖网，刺网也全都扔下去了，只能试试螃蟹笼子。 吕小驴连忙把鱼饵扔进螃蟹笼子，开船到龙虾上方，将捕蟹笼子扔了下去。 可惜，那领头的龙虾看了笼子一眼，带着队伍拐了个弯就走了。 吕小驴挠头不已，这些龙虾个头都很大，估计一只能有两三斤，可不能放过。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把刺网拉起来。 眼看龙虾火车们越走越远，吕小驴连忙将刚下的刺网绞了上来，才刚刚上鱼，只有一个金鼓鳗钉在在上面。 事不宜迟，吕小驴开船赶上小龙虾，在它前方五十米远的地方扔下了刺网。 一个人下网有些不方便，只能一手掌舵一手往下扔。 刺网横着下了水，像个碗一样挡在了龙虾们的前方，留了一个十米左右的大口子，等着龙虾们钻进陷阱。 这叫请君入瓮。 陷阱摆好了，吕小驴又连忙控制小龙虾追上队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龙虾们依次走进了包围圈。 领头的龙虾一脑袋撞上了刺网，触角和脑袋上的疣刺被刺网缠住，动弹不得。 后面的兄弟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不动了，伸头一看就见老大在那里挣扎呢。 龙虾车队瞬间就炸了窝，瞬间分散开来，开始四处逃窜。 这时候吕小驴早就已经将一端的绳子拉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圆圈，最后一个缺口也被堵死了。 那只红色小龙虾一直在包围圈外头静静的看着。 等了十来分钟，确保每一只龙虾都被渔网缠住，他这才启动绞车，将刺网拉了上来。 看着那一只只个头喜人的大龙虾，吕小驴乐的眉开眼笑，就连解龙虾的时候也是极尽温柔。 龙虾卖的就是一个品相，缺胳膊断腿的就卖不上价钱了。 而且这龙虾虽然没有大钳子，头上的疣刺却不是开玩笑的，一扎一个洞。 即使很小心了，吕小驴的手指头也被扎了两下，龙虾太大了，挣扎起来劲儿可不小。 抓它们只用了半小时，从网上解下来却用了两个多小时。 一共十三只，个头都相差不大，在两斤多，不到三斤的样子。 全部推到鱼仓里，吕小驴连忙去起剩下的网。 下网的位置都是他之前用小龙虾探测过了，附近都有鱼群，所以是不存在空军的。 只是这里没什么大货呢，以金鼓鳗，海鲈鱼居多，那些小杂鱼全让他给放了。 像鳗鱼笼，螃蟹笼就只能看运气了，平时想找他们也找不到，都要到晚上才出来觅食。 所以螃蟹，龙虾在吕小驴的摊位上一直是紧俏货。 今天的龙虾一出现在厦大门口，立马引起了轰动。 第24章传说中卖鱼的小伙子 马新全，35岁，姥姥家连锁酒店金鹰店的厨师长。 酒店开在金鹰广场三楼，人流量摆在这，生意还行，作为厨师长，他一个月的提成就有三四万块。 觉得收入还不错的马新全便在这边买了套房子，一百二十万，首付30万，月供一万块。 没曾想刚签了合同，酒店就出了变故。 老板和管理层商量了一下，本来主打家常菜的连锁餐饮非要转型，撤掉了一半的散桌改成了十人宴席桌和宴会厅，说是要打造高端品牌。 在这件事情上，行政总厨和老板发生了分歧，一怒之下带走了自己的人。 这些人原本大多担任个个门店的副厨，组长等等，走了影响非常大。 不曾想那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找好了顶替总厨的人选，各个门店涌进了一批新人。 这让酒店原本的员工从上到下人人自危。 这不，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马新全的头上。 老板和新的总厨给他下命令了，三个月之内，必须让金鹰店转型成功，并且营业额还要赶上之前。 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卸任了，由副厨顶上。 那副厨就是新的总厨带来的人，平时笑眯眯地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要不是房贷的压力摆在那，马新全一咬牙一跺脚的也就走了。 可是现在被架到这了，找新工作的话又不稳定，他可賭不起。 那就干呗，可是连锁餐饮哪是那么好转型的。 首先就是餐位的问题。 原本饭点就要排队的，现在可好，不等上一两个小时根本进不去，除非你包宴会厅，最低消费1288的。 就这一下，赶走了一半的顾客。 其二呢，就是新菜单的问题。 俗话说狗肉上不了大席，宴会厅弄起来了，原本的菜单就上不去台面了。 人家来包个酒席，就给人家上猪肉牛肉啥的？ 那高端的海鲜什么的不得整点？ 在厦门这地方，海鲜确实不用愁，哪里都是，可是好的海鲜很难得。 个头啊，品相什么的。 采购那帮孙子，光会吃回扣了，买回来的海鲜根本没法用。 于是，马新全一个堂堂厨师长只能亲自到市场上淘换。 一开始他去了海产品店，说要谈长期合作，要个头大的，品相好的，价格还要优惠，要送货上门，而且还是按月结账。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让老板撵出来了，好货谁都想要，基本上刚从船上拿下来就被抢走了，价格比市场价还要高，怎么可能便宜给他？ 马新全傻了，在市场上东奔西走，无一例外都是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包宴会的客人已经投诉很多次了，那巴掌大的龙虾也值888？那人工饲养的海鲈鱼咋好意思端上桌？ 还有那石斑，都不知道在冷库里呆了多久了。 厦门那么多海鲜酒楼，就没有一家那么差劲的！ 也就是现在法治社会了，不然早把他店给砸了。 前厅的经理那是一天比一天憔悴啊，这辈子都没说过那么多的对不起。 就前一段时间，马新全租房的房东王大妈，突然提了一条两斤重的大石斑回来，说让他帮忙加工一下给孙子吃。 他就上了心思，一打听得知厦大门口有个卖海鲜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卖的海鲜那叫一个鲜活，都是从海里刚抓上来的，因为不给那些鱼贩子挑，所以什么个头都有。 鱼不错，就是小伙子人不行，一根筋，上次那几个螃蟹龙虾没卖给她，王大妈还在嘟囔着，眼睛却盯住锅里的鱼挪不开了。 问好了地址，马新全第二天一大早就上厦大门口去守着了。 结果等到中午也没等到传说中的小伙子小姑娘。 找保安一打听，说是每天下午才会过来。 又等到下午，马新全终于看到了那个小伙子，骑着电动三轮车，他旁边还坐着个小姑娘，贼啦好看。 三轮车停靠在路边，还没等他上前，路人呼啦一下就围了过去。 这哪里能行，马新全那是拼命往前挤啊，靠着拿锅练出来的臂力终于冲开人群挤了进去。 往地上那俩盆里一看，好家伙个顶个的有活力，他还差点让一条蹦起来的石九公扇了一耳光。 大鱼也不少，单独放在一个盆里，都是两三斤往上的，看着非常喜人。 一问价格，比采购那帮孙子报价还低了不少。 马新全就想递根烟，和吕小驴谈谈合作的事儿。 谁知道那小伙子一直低着头秤鱼打包，根本没空搭理他。 等马新全回过神来，那个装大鱼的盆已经空了。 “！！！” 这还得了，马新全连忙跟那个算账的小姑娘要了五条鲈鱼，个头没有刚才那些大，却比他店里面的好太多了。 刚接过鱼付完钱，还没来得及跟小伙子打声招呼就被那些大爷大妈给扒拉开了，买好了别在这挡道。 眼看人群一时散不开，马新全连忙赶回店里，不然鲈鱼就死球了。 晚上四桌生日宴，上了四道清蒸鲈鱼，还有一个散桌也点了一道。 刚结束，前厅经理就踩着高跟鞋跑后厨来了，本来就胖，一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 说是客人对今天的清蒸鲈鱼这道菜很满意，下星期还会请客户来这里吃，先预定个位置。 马新全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又有个好消息来了。 昨天那个点了清蒸鲈鱼的是公司的神秘顾客，评价很高！ 老板很高兴，说周一会带着总厨亲自来尝尝。 老板高兴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厨师长的位置就很可能保住。 一连两个好消息，将马新全砸的晕头转向，忘乎所以。 冷静了一番后，将质量不好的海鲜全部退了回去，相关菜品全部估清。 老板打电话来问，他就说找到了好的货源。 第二天下午，马新全吃完饭就在厦大门口侯着了，包里的钱带的足足的，准备多买点回去。 哪成想这一等就是一下午啊，那个骑三轮车的少年少女始终不见踪影。 没办法，马新全又去找保安大爷，递了根烟：“大哥，这门口卖鱼的小伙子小姑娘怎么没来呢？” 看了看手里的芙蓉王，大爷满意地点起了烟，美滋滋地吐出一口口烟圈：“他们啊，今天肯定是有课才没出海，你明天再来看看吧，说不定明天就没课了。” 马新全双眼一翻，好悬没晕过去。  第25章抢手的棘刺龙虾 又是一天过去了，马新全是盼星星盼月亮，都没把卖鱼的小伙子小姑娘给盼来啊。 这让马新全找到了当年失恋的感觉，心里空拉拉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脸上全是油，胡子拉碴的，一副颓废模样。 跟保安大爷打听情况，大爷除了知道吕小驴是这个学校的，别的啥都不知道。 没办法，马新全只能硬着头皮去学校里问。 看着他那猥琐的模样，就跟精神病人似得，学生们就算知道吕小驴的信息也不敢随便透露啊，看见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就差没报警了。 无计可施的马新全只能去海产店里转悠，希望买点好货。 明天就是周一了，酒席和老板都是订的晚上，要是再找不到货源的话，他这厨师长也干到头了。 可是这都几点了，别说好货，次货都快卖没了，还有几个翻着白肚子不动弹的，老板问他要不要，五块钱一斤处理给他。 “...”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新全就守在了海边，等着渔民归来。 还别说，因为价格出的高，真让他弄到了两条两斤重的石头鱼。 这玩意虽然毒性大的很，但是处理好了也是美味佳肴，市场价125一斤，马新全被渔民黑了，两条鱼花了他八百多。 小心翼翼地将石头鱼送回店里，马新全和外号“大妈”的经理一起看着它们犯愁。 就这两条鱼，根本撑不起台面啊。 “不行，我还得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骑着电动车到了厦大门口，这时候才刚刚十点钟，他是打算在这儿守着了。 “没有那小伙子还开不了店了吗？”大妈十分不解老马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守着。 “你没去市场买过鱼，根本不懂，我懒得跟你说。”老马想点根烟，嘴上的燎泡又疼的很。 刚坐了一会儿，保安大爷就推开门出来了，笑眯眯地道：“又来买鱼啊？” 老马烦得很，却还是耐着性子递了根烟，没有搭话。 不曾想保安大爷又道：“今天你算来着了，早上我看见吕小驴，哦就是那个卖鱼的小伙子，开着三轮车出去了。” 一句话点燃了老马的热情，赶忙换上一副笑脸，给老头点起了烟。 老头美美地吐出一口烟圈道：“我还特意问了，说今天是出海了。” “哎呀大哥，太感谢你了！”老马握着老头的手不住摇晃，激动地热泪盈眶。 “咳咳，那我先回去了。”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老头赶忙回了保安亭，心说这人真是个馋鬼，不就几条鱼吗，不吃能死啊。 老马也不在意，要是因为没有这几条鱼就交不了房贷的话，他家的老娘们说不定真能把他弄死。 可能今天合该老马走运，刚到四点钟，那个小伙子就骑着三轮车，一路“滴滴滴”地过来了。 老马连忙扔掉手上的烟头冲了上去：“小兄弟啊，你可也来了。” “...买鱼啊？等会儿，我叫我朋友拿称过来。”停好车后，吕小驴给雪莉打了个电话。 不曾想旁边突然“嗷~”可一嗓子，把吕小驴给吓得，对老马怒目而视：“你干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盆里龙虾多少钱？我包了！大妈快来看看！” 吕小驴还没说话，那个胖墩墩的经理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嗷~”又一嗓子，差点把吕小驴吓出心脏病来：“你又干啥！” “没事儿没事儿，嘿嘿。”大妈拍着老马的肩膀，激动地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街上本来没多少人，有个年轻人跑过来往车厢里一看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驴回来了，好多大龙虾，快来人呐！” “唰~”地一声，车子面前就围满了人，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 “这么大的龙虾！” “还这么多！多少钱一斤啊小驴。” “棘刺龙虾啊，我记得，上次有一只被我二大爷买去了，180一斤，对吧小驴。” “有点贵啊，不过还行。买一只回去送给丈母娘。” “我也要一只！” 围观群众的话让老马和大妈慌了，也不在乎是不是180一斤了，蹦起来扯着嗓子喊：“龙虾我们全部都包了！我们加钱！190！” 不曾想这一句让群众们炸锅了。 “你谁啊，你说包就包啊？” “就是，以为自己有俩臭钱了不起啊，当谁买不起似得。” “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小驴做生意。” “...” 乱糟糟的，吵的吕小驴头都炸了，看到在人群外站着的雪莉，连忙扒开人群。 “雪莉，你来看着先，我回宿舍拿称。” “嗯！” 雪莉的气场十足，走到哪，人群就让了条道出来，坐在三轮车上环顾四周，也没人喊了。 老马和大妈还要跟雪莉说买龙虾的事儿，被群众们骂了一通。 “急什么急，没看见称还没拿来吗？急着投胎啊！” “就是，一点素质都没有，雪莉啊，等会儿可不能把龙虾卖给他们，我们还要买呢。” “啊？这么多龙虾，放心，我们不会涨价的，人人都有份，排不到的以后会优先给的。” 雪莉这才看到车厢里的那十几只棘刺大龙虾，笑眯眯地便制定了销售方案。 见雪莉这样说，老马和大妈心说坏了，原来雪莉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 等吕小驴回来，人群已经排好了队，老马和大妈站在最前面，他们俩确实是最先来的，吕小驴走之前和雪莉交代过了。 老马和大妈激动地满脸通红，一开口就要买掉所有的龙虾，又惹起了群众们的咒骂。 雪莉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这么多街坊邻居要买呢，龙虾不多见，只能限量了，一人一只。” “这...” “买不买啊，不买赶紧走！” “买买买！我们买！” 两人也不挑剔了，赶紧装完龙虾又瞄上了旁边盆里的鱼。 虽然没能把龙虾全部买掉，可是旁边的鱼不限量啊。 两人走的时候一人提了两个大袋子，最大的那几条鱼都让他们买走了。  第26章老马请吃饭 老马和大妈两人骑着电动车就跑，总算在宴席开始之前到了店里。 交代了一声，刚买回来的海鲜食材全都由各部门老大亲自动手，务必不能出现差错。 龙虾刺身，红烧石斑，鱼跃龙门，清蒸鲈鱼，蒜蓉凤尾虾，还有花大价钱买来的石头鱼，八个厨师讨论研究了半个小时才确定了制作方案。 如此大费周章，前厅的服务员都跑过来看热闹，很多人不解，之前店里不是也有卖海鲜吗，怎么这次这么费事。 大妈在一旁瞅的津津有味，闻言鄙视道：“你没去买过鱼懂个屁。” 部门老大确实不一般，那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看。 龙虾刺身放在用冰做的假山上，周边有干冰冒着白烟，搭配上柠檬，干花，倒像个艺术品。 鲈鱼改刀，炸成了松鼠模样，番茄酱一浇，煞是好看。 基围虾也经过精心处理，摆成了凤凰的样子。 还没端出去就被员工们争相拍照。 要么说是经理呢，脑子就是好使。 大妈找来了十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姑娘，端着这些菜在大厅绕了一圈才送到包厢。 还特意安排人拍了视频。 客人们一问，说是新菜品，还没正式定价售卖。 ... 另一边，吕小驴和雪莉正在忙着分钱。 那十三只龙虾就卖了5000块钱，其他的卖掉加送的，有六百多块。 雪莉和吕小驴说好了，如果雪莉不出海，只是来帮忙卖鱼的话，就只要零头。 如果卖了一百块零一毛，那她就拿一毛钱，如果卖了9999，那她就拿999，过万也是同理。 这个方案两人都很满意，所以今天吕小驴拿了五千块，雪莉拿了六百多。 明天两人都没课，本来说好一块出海的，结果下雨了，这让雪莉十分生气，在肯德基里鼓着腮帮子猛吃。 吕小驴倒无所谓，正好趁这两天去看看房子的事情。 只是这个雨啊，越下越大，没有一点儿停下来的迹象，路上的积水没过脚脖子了都。 就这一会儿，他已经看到不下三人骑着电动车摔水里了。 得，房子肯定是看不成了。 “咱们去图书馆吧，这个天气看书最舒服了。”雪莉提议道。 “好是好，就是咱怎么走啊？”吕小驴为难的看着脚上的小白鞋，昨天刚买的。 “你把鞋脱了背我，我给你撑伞，嘻嘻。” “...” “怎么？不愿意啊？” 吕小驴一咬牙：“行！” “答应的多勉强喔~那算了。” “别啊，上来！”吕小驴也不故作矜持了，连忙脱掉鞋子给雪莉拿着，往她身前一蹲。 “嘻嘻，那我来了喔。” “噗~” “怎么，我很重吗！！” “没有没有！是我没吃饱。” 旁边的客人：“你是没吃饱，我们吃狗粮吃饱了。” 雨中，一个小伙子背着姑娘向学校走去，姑娘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撑着伞，画面十分美好，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条街上，又多了几起电动车摔水里的事故。 吕小驴和雪莉在图书馆里看着书，听着雨声，别提多惬意。 马新全那边可是急得不行。 昨天的菜品很成功，老板总厨都很高兴，还让他加大进货力度，主打海鲜产品，价格合适的话，让其他店也在这边采购。 要知道海鲜这东西，越高端利润越高。 就比如这个龙虾刺身，一只买来是三百多，经过他们一加工，卖个888不成问题，一盘龙虾的利润抵得上以往两三桌的家常菜。 老马当时多喝了两杯，又被夸的飘飘然，胸脯拍的梆梆响，说交在他身上没问题。 第二天醒来他就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供货那边还没谈好呢就答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这不，下午四点钟，正下着雨呢，老马和大妈一起到了厦大门口。 给保安大爷递了根烟：“大哥啊，这下雨天他们都在哪里摆摊啊？” 保安大爷一副看智障的眼神：“下雨天哪有人摆摊啊。” “再说了，你是来买鱼的吧？下雨天他们也没法出海啊，喏，小驴的电瓶车还在那棚子里放着呢。” 老马和大妈整个人都傻了。 “咋办啊现在？” “凉拌！咋办。” 海鲜酒店的招牌打出去了，昨天拍下来的视频，照片都挂了出去。 结果客人一来问就是估清，一连两天，收到的投诉数不胜数，老板又打电话来骂了。 终于，天晴了雨停了，憔悴的老马看到了希望，如愿以偿的又等到了那个卖鱼的小伙子。 深知买鱼解决不了他的问题，所以他一直在旁边等待，直到小伙收摊才上前递了支烟。 “小兄弟你好，我姓马，姥姥家酒店的厨师长。” 刚准备回去的吕小驴接过烟，仔细看了他一眼：“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上两天买龙虾的那个，我姓吕。” “对对对！吕老板啊，晚上有空吗，上我店里吃个饭吧。” “额，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吕小驴心说这人有病吧，拉客人都到这里来了。 可能看出了他的意思，老马连忙解释：“吕老板啊，你误会了，我是要请你吃饭。” “不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他从小就懂。 “这...”老马懵逼了。 还是雪莉帮他解了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然谁敢随便去吃饭。” 老马连忙解释：“好的好的，我这不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儿吗，就是给我们店供应海鲜的问题。” 吕小驴来了兴趣，要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把腥味带回宿舍了，还能省下租房子的钱。 老马连忙趁热打铁，将两人请到了车上，为了这一趟，他还是专门借了大妈的车子的。 “等等，我把三轮车骑回去。” “...” 奥迪A6，大妈还是很有钱的。 吕小驴坐在车里就对这车子挺有兴趣，随口问道：“这车子多少钱啊。” “具体不太清楚，全部下来四十多万吧，怎么你有兴趣啊，吕老板你要是跟我们酒店合作，相信很快就能开上的。” 这个老马，张口闭口离不开合作二字，显然被这事儿弄魔怔了。 第27章吕小驴不舒服了 吕小驴心说这车怪不得这么好看，四十多万，把他卖了也买不起啊。 要知道现在他兜里也就一万多，租个房子估计都不够。 金鹰广场也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 吕小驴还没来过这边呢，看这繁华的景象，心想哪天有空要过来看看。 “到了，我们坐电梯上去。” “嗯。” 一出电梯，吕小驴一眼便看见了姥姥家酒店的招牌，还没进门呢，门口的四个迎宾齐齐鞠躬：“欢迎光临，马厨好！” 老马有些得意，这是他特意吩咐过的，就是给吕小驴看一看他们店的实力，等会儿谈合作的时候，价格方面的... 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吕小驴还有些慌乱，雪莉一手搀上了他的胳膊，微笑着对迎宾点头。 吕小驴的腰板不自觉地又挺了起来，目视前方往里面走去。 老马心说这女孩厉害啊，看样子是她当家做主，那就得请大妈出马了。 “哪个包厢空着的？带我们过去。”在自己的主场，老马的自信又回来了，跟之前的憔悴模样完全不同，这才是一个厨师长应该有的样子。 “不好意思马厨，今天有人包婚宴，包厢全都坐满了。”领着他们进来的迎宾mm说道。 “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吗！”老马佯装发怒，呵斥的迎宾mm眼眶都红了。 吕小驴连忙上前：“别这样，随便找个位子就行。” 雪莉撇撇嘴，这个老马不老实啊，有婚宴他一个厨师长能不知道？就在这装，看破不说破，她也没有说话。 “还不找个位子去！一天天的让我生气！”老马眼睛瞪得跟牛蛋似得。 迎宾mm委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还是大妈及时到场：“你先去忙吧，这边我来。” 一转眼又满脸堆笑：“呦，这不是吕老板吗，旁边这位是女朋友吧，真漂亮，快来坐快来坐，小丽啊，快上茶。” 不得不说，这当经理的就是会说话，给吕小驴都整脸红了。 “不用叫我吕老板，叫我小吕就行。” “呵呵，那行，我和马厨都比你大，就叫你小吕了啊。” “应该的应该的。” 老马暗中给大妈竖了竖大拇指。 喝上一口茶，吕小驴开口了：“马厨啊，那你说的合作的事...” “别急啊小吕，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谈。” “这...好吧。” 中国的酒桌文化由来已久，给客人喝高兴了，没有什么事谈不成的，这其中也有酒精麻痹了大脑的缘故。 “来，小吕，弟媳妇，想吃什么随便点。”大妈笑呵呵地递过菜单。 “这不是...嗷~”吕小驴刚想说雪莉不是他对象，雪莉一脚踩在了他脚指头上，笑眯眯地道：“叫我雪莉就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雪莉慢悠悠地点着菜，老马和大妈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女孩不简单。 一般客人都会说随便吃点就行了，随后主动权便把握在了主家手上，从而后面的事情也占据了主动。 这个小姑娘却一点不露怯，大大方方的，点的菜既不贵也不便宜，刚刚好，随后便将菜单递给了吕小驴。 果然，吕小驴又把菜单推给了大妈：“那啥，我随便都行，你们点你们点。” 看样子，今天的主角就是这个叫雪莉的女孩子了。 中途，马厨去厨房后面交代了一声，今天是重要的客人，把上天剩下的那只龙虾拿出来。 上次只给老板做了一桌，另一只龙虾还放在鱼缸里养着呢。 副厨很惊奇：“老板又来了？” “没有啊。” “那什么客人值得你拿龙虾出来。”要知道这只龙虾一直被老马叮嘱好生照看，也不舍得卖，他还以为要留给老板下次来呢。 “卖龙虾的老板，对了，等会儿107号桌的菜你盯着点，单子出来就做，其他的往后稍稍。” “...” 喝了十分钟的茶，第一道龙虾刺身就端上了桌。 看着那精美的龙虾，吕小驴总感觉有点眼熟。 “怎么样，吕老板，眼熟吧，这就是你卖给我的那只，一直没舍得卖。” “啊？龙虾？我们没点啊。”吕小驴慌了，这只龙虾的价格他是知道的，三百多一只，钱现在还在他的巴黎世家钱包里躺着呢。 “坐坐坐，是我去厨房吩咐的，抓鱼的还能缺了海鲜吃不成，小问题小问题。” 老马也是阴险得很，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面子给足了，等会儿谈事儿的时候，那价格啊啥的不就好谈了吗？ 吕小驴的脸色已经有点尴尬了，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雪莉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还不止，大妈又吩咐服务员去开了瓶红酒，说是什么什么庄园的，售价588一瓶。 吕小驴差点扭头就走，这是要坑他啊，不然凭什么请他吃这么贵的饭。 吕小驴这人吧，就不喜欢白白承人恩惠，合作就合作，价钱公道就行了，整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想他从小到大也没白白欠谁人情啊，这玩意比欠钱难还多了。 大妈和老马还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下马威给的太过火，让吕小驴不舒服了，还在那里一道菜一道菜的介绍。 还吩咐了两个漂亮的服务员mm在旁边候着，倒酒添菜的，就差上手喂了。 看着精致非常的菜肴，吕小驴是味同嚼蜡啊，屁股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最后吕小驴还是没忍住，拒绝了服务员mm再次倒酒的动作直言道：“马厨，王经理，我吃的差不多了，要不谈谈合作的事儿？” 老马和大妈相视一笑，这吕小驴到底是小孩子啊，还是太年轻。 “小吕啊，那我也直说了，你的海鲜确实还不错，给我们店长期供货怎么样，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是这样的，我们店对于采购这一块呢，一直秉承着互惠互利的原则，让你方便了，我们也有钱赚。” “让一点利润出来，你也省了摆摊的时间，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抓两条鱼呢你说是不？”  第28章 不得不说，他们的提议让吕小驴有些心动：“那价格方面？” 谈到这，老马和大妈终于露出了商人逐利的一面：“是这样的，你知道做酒店的，采购都是用的养殖的鱼，我们都是打工的，肯定要站在老板的角度考虑。” “所以这价格，我们希望和以往采购的一样。” “什么！”吕小驴和雪莉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tm是人说的话？ “别急啊小吕，做生意嘛，就是要讨价还价。”大妈连忙伸手安抚住站起来的两人。 “这样，以我的权限，再加上老马的权限，再给你加两成！”大妈一咬牙，好像做了多大的让步似得。 吕小驴还在那边算两成是多少，雪莉淡淡说道：“养殖和野生的价格相差一倍以上，加两成？就相当于我们要让三成，原本卖100的鱼只能卖70，我说的没错吧？” 老马和大妈也不尴尬，继续忽悠道：“让出来30，省去了卖鱼的时间，绝对不亏，甚至赚的更多。” “是，30块不多，可我们不可能一天就卖100块，卖1000就要亏300，卖10000就要亏3000，卖的越多，亏得越多，马总，王总，这笔账我们还是会算的。” “那...我们再加一成！这个价格到市场上也不是买不到。”老马和大妈的表情有些冷了，不复刚开始那种热情。 这时，吕小驴插了一句话：“那这个意思是我抓上来的鱼你们全都要？包括小杂鱼？” “开什么玩笑？要是你全抓小杂鱼的话，我们买来也没用啊。” “小吕啊，这是常识啊，哪有送鱼能全要的，肯定都是要按照我们的菜单来的啊。” 老马和大妈两人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明显是说吕小驴这个想法太可笑了。 “那我还跟你们谈什么？告辞！”吕小驴和雪莉怒气上涌，默契的站起来就走。 “哎哎，小吕，雪莉，别走啊，咱们这生意不是要谈的吗？” 大妈和老马连忙去追，奈何两人铁了心要走，理都不带理他们的。 店里的服务员们都傻了，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间就闹掰了。 “你说这两个人是谁啊，怎么经理和厨师长这么紧张？” “害，我哪知道啊，不过看他们吃瘪真开心，嘻嘻。” “我刚刚听了两句，好像是卖海鲜的，那女孩真漂亮。” “除了在老板面前，还没看到他们这样过呢，你拍视频了吗？” “没有，我哪敢拍啊。” “啧啧，可惜了。” 这边，老马和大妈一直追到了商场里，吕小驴和雪莉只是往前走，不搭理他们。 直到吵闹声引起了游客的注意，有人还以为要打架了，掏出手机录视频，老马和大妈这才停下脚步回了店里。 “这个小子，油盐不进！”大妈一脸愤恨。 “谁说不是呢，还想把小杂鱼也卖给我们，做梦没醒呢吧。” “看什么看！没活儿干啊！” 见老马脸拉的老长，整个厨房的人也没敢过来触霉头，纷纷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又被老板骂了。 另一边，吕小驴和雪莉也是被气的三尸神暴跳。 让利就不说了，还要挑鱼，那他合作的意义是什么？挑剩下的鱼不还是要去摆摊卖？ 钱没多挣，还更累了，真当他傻小子好忽悠呢。 还说这个价格能在市场上买到？能买到还来找他干嘛。 “算了算了，就当今天休息了，出来玩一天。” “走，我请你看电影去。” “...” 这事儿把吕小驴恶心的第二天都没去出海，在宿舍里打了一天的游戏才好些。 纪文杰说臧化壮他们几个今天出海捕鱼了。 这倒是个稀奇事儿，吕小驴看他们的追风号停在港口好久都没动过了。 “你不知道吗？哦对了，昨天你没在，他们借的网贷打电话来催收了，在通讯录的同学都被打电话骚扰了，那些借钱给他们的同学也找他们要钱呢。”纪文杰幸灾乐祸地说着。 幸亏吕小驴的号码没给他们，都是微信联络。 晚上有自习课，他才知道事情比纪文杰说的还严重。 以辰良杰为首，十好几位同学围着臧化壮他们要钱。 男女都有，还有个女孩哭了，她不是冲着利息来的，纯粹就是傻，被臧化壮他们忽悠的，生活费拿了一半给他们，现在已经没钱吃饭了。 这些人里，辰良杰借的最多，将近两万块，他有退伍费。 “当初说好的，借两万还两万五，你们现在给我两万三就行！”辰良杰嗓门贼大，梗着脖子喊着。 “不是我们不还，是真没钱啊，今天卖鱼的五十块钱都给你了，明天都没钱加油了。” “那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还钱！” 这么一说，臧化壮那几位也耍起了光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让你贪那五千块利息的，当时喝酒你也没少喝啊。” “你...我去找导员！报警！” “去吧去吧，放高利贷，你也得被开除。” “...信不信我揍你们！”辰良杰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撸起了袖子。 “来，打我，打完正好不用还钱了，说不定你还得赔我们钱呢。” “...” 一看这样了，本来和他一起催债的同学立马回座位上了，反正他们借的少，不至于，只有那个女生还在哭哭啼啼着，陈珍珍去安慰她。 还好今天导员不在，不然这几个都得收拾铺盖滚回家去。 辰良杰喘着粗气，环视了一圈，指着吕小驴说道：“他有钱，你们跟他借，还给我。” 全班的目光都注意在了吕小驴的身上。 他本来正看的津津有味呢，眼看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了，这就坐不住了。 “咳咳，不是我不借，我也没那么多钱，你们这么多人，我哪有钱。” “那你有多少先给我。” 其他同学又不干了：“凭什么先给你啊！” “欠我的最多！” “多的最后还，先把少的还清！” 得，吕小驴还没答应借呢，又吵起来了。 这时，何氏兄弟跑到了吕小驴面前：“吕哥，看在一个寝室的面子上，借给我们吧！不然闹起来会被开除的。” “额，你们怎么不问家里要。” “不敢。” “不借。” “...”  第29章梭鱼群 “哥，吕哥，我亲哥，借一点吧，咱们可不是外人。”臧化壮连忙上前给吕小驴递烟。 他刚才耍光棍也是真没钱，又被辰良杰逼急了，并不是真不想还钱。 吕小驴想了想：“能借，只能借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臧化壮，席越，何氏兄弟，包括那些被欠钱的同学都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五百。” “...” “五百不够啊，再...” “不要拉倒。” “要要要！”看着小茹那红肿的眼睛，臧化壮几人也不忍心，人家可是一点利息都没要，就是纯粹的善良。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吕小驴将裤子口袋上的拉链拉开，拿出了那个巴黎世家的钱包。 一打开，厚厚的一叠红票子给盯着这边的同学都看傻了，呼吸声不自觉地加重。 吕小驴从中数了五张钞票递给了臧化壮。 接过钱，他的眼神还盯着吕小驴的钱包：“那啥，吕哥...” “别想了。”将钱包放回口袋，拉上拉链拍了拍，吕小驴就低头看书去了。 “这...小茹，对不起哈，钱还给你。” 小姑娘接过钱，抹抹眼泪没说话，被陈珍珍带回了座位上。 “他还有那么多钱呢！不行，也得还给我！”辰良杰又不干了，指着吕小驴咬牙切齿。 吕小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干脆去楼梯口抽烟了。 “你别走你...” 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真的要不回来钱，辰良杰又开始抱怨。 “为什么他能挣那么多钱，又买钱包又买三轮车的，你们几个怎么不行！” 席越翻了个白眼：“我tm还想知道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下次出海你们和他一起去不就行了吗？” “那他也得带啊。” “大海又不是他家的，你们想去哪他又管不着。” “这...说的也是啊。” 第二天是周末，吕小驴和雪莉都没课，约好了一块去出海。 臧化壮他们几个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还在熟睡的吕小驴，生怕他跑了。 熬到了八点钟，他终于醒了。 “小驴，今天去码头吗？载我们一下呗。” “...” 吕小驴还当他们连公交车都坐不起了，载就载吧，就是要坐在车厢里面了。 刚到三轮车面前，何世聪就要往前面座位上爬，被吕小驴拉了下来。 “坐后面去。” “...” 臧化壮和席越纷纷捂脸，这个没眼力见的。 没一会儿，一身冲锋衣的雪莉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啊，我以为只有小驴欧巴呢。” “...” “欧巴~呕~慢点小驴！” 吕小驴一拧油门，车厢里的几个家伙就成了滚地葫芦。 中途，臧化壮几人央求着吕小驴帮他们垫付了一桶柴油，说是没柴油就出不了海，就没法挣钱还账，作为室友，他不可能这么狠心的看着不管对不对。 吕小驴也算服了，最后又拿了200块给他们，凑够一千，一个月后不还的话就拿他们船上的东西抵债。 他们也知道吕小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心说你这么狠，那等下跟你抢鱼也就没心理压力了。 吕小驴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今天雪莉在，不用小龙虾。 他刚从网上买了个防窥屏的手机膜，只能从正面角度看到。 那样的话，到时候雪莉跟在船上也能用小龙虾了。 他们的出海时间和职业渔民正巧错开，这时候渔民们刚回来，好鱼虽然被水产店收走了，还有一些小杂鱼就自己找地方摆摊卖。 时隔这么久，杨光村的村民们还对这一伙人记忆犹新，尤其是老黄一家。 那次的损失，都快把她家老底掏空了，没有半年挣不上来。 无视他们的目光，梅莉号和追风号一前一后的出了港口。 吕小驴这次将船开的远远的，来到一片从没来过的海域。 “小驴欧巴，他们的船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呢？” “你说啥？”风太大，光看见她嘴动了，一个字儿没听清。 “我说他们跟着我们干嘛！” “啥？” “...没事儿。” “哦。” 这里已经看不见海岸线了，不能再开了，不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吕小驴看着身后不足十米的追风号十分无语。 算了不管他，下网，今天带了鱼饵，延绳钓第一次下水。 两个人操作起来确实方便，半个小时，所有东西都扔了下去，吕小驴躺船舱里玩着手机，抱怨着网络不好，看抖音视频加载半天来一个网络错误。 雪莉则从包包里拿出几包零食，一边啃着薯片一边钓鱼。 别看追风号上四个人，下起网来慢的很，谁都不想去放网，又重又脏，他们昨天收网后也没清理就跑了。 磕磕绊绊地把网放下去，还放的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还缠在一块儿。 就这样的，怪不得抓不到鱼。 四个人竟然在船舱里打起了扑克牌，也是人才。 “对三。” “王炸！” “你们快看，他们那边上鱼了！”正点烟呢，何世明一抬头就看见梅莉号上雪莉和吕小驴两个一起拽着鱼竿，路亚被弯成了个月牙，就跟要崩断一样。 “我靠，多大的鱼啊，两个人都拉不起来。” “这里肯定有大鱼！哈哈哈，今天发达了。” “我就说吕小驴这小子不老实，有好地方不带着我们！” “咱们钓不钓？” “钓个屁，等着收网就行，打牌打牌。” 另一边，吕小驴和雪莉两人一起上场，历时半小时终于将一条半米长的鱼拉出了水面。 令人难过的是这鱼并不胖，虽然有半米长，却只有二十斤不到的样子，脑袋尖尖的。 梭鱼，也叫鲻鱼，白眼，这东西比较常见，卖不上价，12块钱一斤，可以说是非常亲民了。 虽然单价便宜，但是胜在个头大，而且是群居鱼。 “没猜错的话，底下有个梭鱼群。”擦了擦汗，雪莉有些兴奋，她总共就钓到过两条鱼，还都是大家伙，上一次是GT鱼，这一次是梭鱼。 吕小驴看着这大家伙却满脸愁容：“咱们的网能禁住它们造吗？”  第30章商业鬼才四兄弟 “没事儿，这只算大的，哪能都那么大啊，不然还发财了呢。” 要么说有个懂行的在这就是好呢，不然吕小驴已经吓得把网都收起来了。 梭鱼虽然最大的可以长到1.8米左右，但是因为易捕捉，价格亲民，且是重要经济鱼类，除了藏的深的，基本上没有机会长那么大。 一般餐桌上的都是5斤左右，像雪莉钓的这条，那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不愧是可以和小龙虾媲美的金手指。”吕小驴暗自嘀咕。 “啥？” “没啥。” 半米长的梭鱼刚好能放进鱼仓，吕小驴来了兴趣，试试自己的运气咋样。 结果甩了十几竿，手都甩酸了也没钓到一条。 离海岸线太远，中午没法回去，这时候雪莉带来的零食和水就有了大用处。 还有早上给吕小驴买的包子也没吃呢。 两人这美滋滋地吃着喝着，臧化壮一行人饿的受不住了。 “小驴，阿不，吕哥，你那还有零食吗，分点呗。” “你说啥？风太大了我听不见！” “零食！” “吃完了！” 臧化壮四人饿的头晕眼花，只是看吕小驴没起网，他们也不敢起，生怕鱼都被吕小驴抓去了。 就这样到了下午四点钟，见吕小驴收网，臧化壮他们也赶紧拉起泡沫启动绞车。 “有鱼了有鱼了！大货！” 绞车刚开动，渔网下就开始挣扎起来，看着那个近30公分的大鱼，四人激动的快哭了，他们还从来没抓过这么大的鱼呢。 “上抄网！” “来了来了！”何世聪拿起抄网就要去捞，结果还没靠近呢，那条鱼挣扎了两下，然后从网上掉了下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 “卧槽！” “我淦！” 这下四人是真哭了。 因为渔网没下好，歪歪扭扭的，上面还有很多没清理的水草一类的，鱼缠的也不紧，不跑才怪了。 接下来的拉网过程十分刺激，看见大鱼四人便激动的嗷嗷直叫，然后渔网一扯直，鱼就跑了。 他们的脸色可以说是相当精彩了，就跟变脸似得。 还好，也并不是所有的的鱼都会跑，一条网上能剩下个三四条，大概都在两斤左右，超过三斤的基本没有。 加上他们下的网也多，还是有不少鱼获的，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让四人乐开了花。 不过等上了岸，看到吕小驴那满盆的鱼获又垮起了批脸。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们才抓了半桶鱼，还不到吕小驴的三分之一。 回了学校，两伙人都蹲在学校卖鱼。 臧化壮他们也没有秤，只能等吕小驴用完再借来用。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摊位前。 “小吕，来抽根烟。” 吕小驴抬头一看是老马，没有接烟：“忙着呢，没空。”低头又去给客人秤鱼了。 今天抓的全是梭鱼，12块一斤，好算账。 老马只能讪笑着把烟收回去，就在一旁站着。 说实话，他是不想来的。 可是不来不行啊，那天吕小驴走了以后，老马和大妈一商量，地球离开你吕小驴还能不转了？ 两人把周围的海产店、码头都跑了一遍，倒也收上来几条好鱼，可是价格无一不是比市场价高出许多。 那些渔民都是有联络的，来了两个水鱼的消息半天就在市场传开了，那可不得好好宰一顿。 鱼是买到了，客人的反响也特别的好，可是这成本往老板那一报差点被骂个半死。 没办法，两人又想了个主意，以次充好，去拿养殖的鱼来充数。 这一个两个吃不出来，难道一直没人吃出来？ 这不，今天早上就出事了。 有一桌客人点了个3888的海鲜宴来招待公司客户。 这些搞公关的走南闯北，什么没吃过？ 客户尝了一口就停了筷子，那公司的人一看他脸色就知道坏事了。 他自己也是懂行的，这海鲜一入口就知道是养殖来的。 刚开始把经理找来问，经理还硬撑着说不可能，他们家就是用的野生鱼，把一桌子人给气的，当场就掀了桌子，拨了消协的电话。 这一下大妈和老马都慌了，要不是老板出面，又赔了客人一万块，估计店都够呛能开。 那天在场的客人也不少，对店铺的影响非常大，把老板气的脸色铁青，没让老马直接滚蛋都算够仁义的了。 这不，他没办法，只能又来找吕小驴。 见他卖完最后一条鱼，老马连忙上前，又是递烟又是鞠躬道歉：“小吕兄弟啊，上次是我们不对，这生意不得慢慢谈吗？这样，今天晚上老哥我做东，请你和弟妹务必赏光。” “不去。” “...别啊小吕兄弟，哎哎？别走啊。” “滴滴！” 吕小驴把秤扔给臧化壮，骑着三轮车就往学校里开，差点压了老马的脚。 这时，老马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卖鱼的四个小伙子。 “你们也是渔民？” “啊？咋了？” “什么价？” 席越琢磨了一下，试探的开口道：“比吕小驴的便宜。” “我有个生意和各位谈，你们看。” “可是我们还要卖鱼呢。” “这几条我都包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鹰广场姥姥家酒店的厨师长，不如到我店里面详谈？” ... 晚上九点，吕小驴在宿舍和纪文杰双排吃鸡，臧化壮几人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倒头就睡，嘴里还喊着挣大钱什么的。 第二天，整个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他们这次出海挣到了钱，卖了300多，最关键的是和姥姥家大酒店合作了。 还说到时候人手不够就要找人一起干，搞个五六条船，有多少鱼姥姥家酒店都能吃下，不用担心销路的问题。 班里的气氛从来没这么好过，那些借钱的也不催债了，辰良杰舔着个脸在一旁说不用急，他这里还有点钱，买船的时候算他一股。 吕小驴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们谈的价格？” 席越有些得意：“比市场价低三成，但是省下了卖鱼的时间啊，我跟你说这做生意就是这样，舍得小的才能挣大钱。” “抓上来的鱼他们全都收了？” “怎么可能，有规格要求的，你不懂，人家是大酒店，肯定要做高端的。” “额，那你不符合要求的鱼咋办？” “放了呗，做大生意的，在乎那点小的干什么。”何氏兄弟满脸阔气地道。 吕小驴十分无语：“你还真是有商业头脑啊。”  第31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臧化壮四人现在是春风得意的很，感觉自己就是小说中的男主角。 和姥姥家大酒店的合作只是第一步，以后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第二天没课，几人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也不说等吕小驴，偷偷摸摸地就跑了。 昨天晚上就买了些卤肉、啤酒花生米啥的，做足了准备。 还是昨天吕小驴带他们去的那个地方。 臧化壮有点担忧：“咱们不叫他好吗？” 席越喝了口啤酒，满不在意地道：“这能怪谁，他昨天抓了那么多，我们不也没说什么嘛。” “就是，一山不容二虎，都是凭本事吃饭的，谁也怪不了谁。” “今天下午还要去姥姥家送鱼呢，快点下网，他们那的服务员真俊，嘿嘿。” ... 今天吕小驴本来不打算出海的，想去租房子来着，可是雪莉说她接下来几天都有课，就没机会去了。 说着肩膀一耸，嘴巴一嘟，张口就是一句“欧巴~” 吕小驴就是受不住她这个韩式撒娇法，想着租房子也不晚这一天，去就去吧。 正好防窥膜到了，他已经试验过了，角度歪一点都看不到屏幕上的内容。 这他还是第一次网上购物，满意地给了个五星好评。 雪莉坐在旁边啃着酸菜牛肉馅的包子，突然说道：“对了，今天不去昨天那个地方了。” “咋了？”吕小驴有些奇怪，梭鱼虽然不值钱，可胜在多啊，昨天卖了八百多呢。 “梭鱼是群居生物，觅食都是打一枪换个地方，而且昨天也没抓到别的鱼，今天肯定不好抓。” “噢噢~” 这有个军师在身边就是好，虽然他能探鱼，可是往那边跑也浪费油钱不是嘛。 那就去蝴蝶湾吧，昨天看贴吧有人说在那里钓到过很多金鼓鳗。 路过渔具店，吕小驴又买了两个手竿、一包海蜈蚣和一包饵料。 海上信号不好，钓鱼倒是不错的消遣。 虽然那些海蜈蚣长得很丑，让人难以下手就是了。 为此他还买了把剪刀和乳胶手套。 渔具店老板说他越来越像个钓鱼人了。 让吕小驴没有想到的是，雪莉这个妹子竟然一点不怕海蜈蚣，手套都不带，把两头剪掉后下手就抓，看的吕小驴直打哆嗦。 “你先把海蜈蚣处理好，我玩会儿手机。”吕小驴眼睛一转便找了个好理由。 趁着雪莉在忙，他偷摸着将小龙虾放下了水，开始在海底找鱼。 他特意给控制器也装了个跟手机一样的手机壳，雪莉还以为他在玩吃鸡呢。 小龙虾还没下到水底便遭到了一群金鼓鳗的袭击，他们船底下就有个鱼群。 随后小龙虾屁股一扭便窜了出去，继续找鱼。 这里被冲刷过来的珊瑚礁还是挺多的，一些寄居蟹啊，龙虾啥的就喜欢藏身在这种地方。 小龙虾在海底爬行，突然屏幕一闪，它的身躯被抛了起来，吕小驴仔细一看，一只和雪莉手臂差不多粗的海鳝正在往珊瑚礁里退。 看样子是刚刚小龙虾路过了它的领地被袭击了。 要是普通的龙虾，这一下已经被咬成了两节。 又在附近游荡了一圈，吕小驴心里就有数了。 正好雪莉把那些海蜈蚣的口器全部剪掉了，这便开始下网。 两百米长的延绳钓沿着刚刚发现海鳗的地方扔了下去。 刺网则贯穿了四个不同的鱼群中。 回到刚刚停留的地方，将拌了海蜈蚣的饵料捏成团丢下。 担心挂到网，今天就没用路亚。 两个人，一人一只手竿就在船边边钓。 刚扔下鱼钩，雪莉有些奇怪：“刚刚不是调好了吗，怎么浮漂不沉下去？” 她的浮漂横着躺在水面上，吕小驴一看就喊：“有鱼上钩了！” “啊？”雪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提鱼竿，果然中鱼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喊吕小驴，结果转头一看，他那边已经上鱼了，一只半斤左右的金鼓鳗正悬在半空中，吕小驴小心翼翼地去抓它。 这玩意身上的刺也有毒，他可不想在这里撒尿。 一看他钓上来了，雪莉腮帮子一鼓，眼睛一瞪：“嘿！” 一条比吕小驴那条大了一倍的金鼓鳗被拉上了水面，开始疯狂挣扎，雪莉的那细胳膊根本拉不上来，小脸憋的通红。 吕小驴也不解鱼了，往脚下一扔便去拿抄网。 随后的一小时里，两人忙的直打脚后跟，基本上扔下去就上鱼。 也不知道咋回事，雪莉钓的每条鱼都比吕小驴的大，他还要两头跑，这边拎上来还得去拿抄网帮雪莉捞。 干脆，两个人就换了个鱼竿。 这下可好，还是雪莉那边上大鱼，让吕小驴十分无语，雪莉“咯咯咯”笑个不停。 一个鱼群哪能禁住这么钓啊，慢慢地就没什么动静了。 吕小驴抽空掏出控制器一看，船底下就剩三两只鱼在游荡，也不咬钩。 刺网上也已经钉了不少鱼和螃蟹，延绳钓上只有两条海鳗，还有一条金黄色的海鳝，其他的都是鲈鱼啊，金鼓鳗一类的。 看来，钓海鳗还是要晚上才行。 小龙虾游荡了一圈，周遭基本上没什么漏网的大鱼，可以起网了。 “这么早就回去了吗？”雪莉有些不解，现在才刚刚中午，她还带了零食来吃呢。 “看那边的泡沫，明显上了不少鱼了，会把鱼给缠死的，弄得太乱也不好理网。” “哦哦。” 泡沫都吃水一小半了，还在不断地晃动，伸手一拉，绳子上传来的手感十分喜人。 今天又是大半盆的收获，看着挺喜人的，但是也让人烦恼。 石九公和金鼓鳗背鳍上的刺都有毒，海鳗和海鳝都咬人。 扎一下或者咬一口都不是闹着玩的。 十二点半起的网，光是解鱼都解鱼都花了两小时。 还好吕小驴的抄网能伸到鱼仓里去，不必再伸手进去捞。 俗话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次收完鱼，吕小驴都会把渔网用船上的支架搭起来晾干。 一是因为渔网潮湿的话会腐烂，二来等上面的水草晒干了就好清理了。 他这条渔网已经有了几个洞，有的是被鱼挣的，有的是挂到石头了。 看来等渔网晾干后要拿去找人补了。  第32章粗卡嘿呦 金鼓鳗，又叫金钱鱼，因其身上金钱样的斑点得名。 不管是煲汤，红烧还是清蒸或者当做观赏鱼都非常不错。 长得好看，价钱也好看，这边的水产店卖48一斤，去的晚了都抢不到。 吕小驴卖47，摊子还没摆上就有一群人在等着了。 保安大爷现在过得十分滋润，每天都有人来递烟，问他吕小驴今天出海没有。 若是他出海的话，每天下午四点钟就会在这里等他，以免好鱼都被挑走了。 今天有对年轻男女一下就买了十斤金鼓鳗，吕小驴认得他们，是隔壁摊位卖奶茶的，雪莉还经常去买呢，会打折。 “今天怎么没摆摊啊小丽？”雪莉一边收钱一边跟那女孩聊天。 “嘿嘿，明天订婚宴，今天我们俩来买点鱼。”女孩和男孩十指紧扣，幸福地说道。 “啊？真的啊？太羡慕了。”雪莉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吕小驴抬起了头，沉默了一下，把那条三斤重的大海鳗装起来递给了男孩。 “啊？我买的鱼够了，不买了。”男孩连连摆手，还以为吕小驴要强买强卖呢，尴尬极了。 “送你们的。” “这...” 雪莉在一旁笑成了花：“拿着吧，粗卡嘿呦~” “啥？” “是祝贺的意思。”吕小驴还提着那个鳗鱼，冷不丁的开口翻译，一直雪莉身边，他倒是会了几句韩语。 “啊！谢谢谢谢！”女孩连忙伸手接过鳗鱼。 “等办婚礼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们递请柬的！” “我们也要，粗卡嘿呦！” “粗卡嘿呦，哈哈。” 等着买鱼的人们纷纷起哄，给小两口弄得面红耳赤，提着鱼就跑，气氛很是欢乐。 他们是欢乐了，另一边就不行了。 姥姥家大酒店里，看着桶里那两只缺胳膊断腿的梭子蟹，两只不足半斤的小石斑，还有一只已经翻白肚子的大鲈鱼，老马和大妈都傻了。 “这...这就是你们今天抓的鱼？” 臧化壮四人也有些尴尬，强行解释道：“害，今天运气不好，昨天那里明明很多鱼的，今天怎么都不见了。” 老马怒气上涌：“你们昨天不是说跟吕小驴一块去的吗？我刚刚从那转了一圈，他怎么一盆的鱼？” 几人一拍手：“好啊我说呢，怪不得他今天不去那里了，原来早就知道那里没鱼了！” “靠！知道了不告诉我们，这个人真是！” 他们几个在那抱怨，老马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们那些破事，现在怎么办吧！” 为了挽回形象，大妈可是把消息都放出去了，今天店里来海鲜，绝对的野生，全场八折。 现在可好，就桶里这几只烂番薯臭鸟蛋，再加上水箱里存着的那几条，估计都不够一桌子用的。 哦对了，库房里倒是还有干海参，正在发。 可光一个海参也不够啊。 “现在去找吕小驴还来得及！快！” “都闹成那样了，他会卖给我们吗？” 关键时刻还是何世聪出了个主意：“找个他不认识的不就行了吗？” 老马一想也是啊，连忙把案板老大喊了过来，让臧化壮他们领路带去买鱼。 到了摊位上，案板老大犯难了，鱼是挺多的，也新鲜，就是种类太少，一盆的金鼓鳗，另一个盆里放着些海鳗、海鳝还有几个螃蟹，个头都不大。 只能打电话给老马，让他拿主意。 老马急得要死：“都到这份上了，别管什么了，全都买回来！” 案板老大一听放下了心，举手大喊着：“让一让让一让，我全都包了！” 排队的大爷大妈一听不乐意了：“你谁啊你，说包就包，滚一边去。” “就是，买几条鱼还当自己是土豪了，那么有钱怎么不治治秃顶呢。” “...” 这些大爷大妈太彪悍了，案板老大只能乖乖排队。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金鼓鳗就剩七八条了，还有五六条鱿鱼，一条石九公。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全要了。 买这么多鱼的也不是没有，不稀奇，吕小驴拿起网兜全捞给了他。 “还有那边的，那些小的也要了。” “...” 吕小驴又把那盆小杂鱼啊，小螃蟹啊啥的全都给他装了起来。 雪莉在一旁计算器按的咔咔响。 “一共385，收你380好了。” ... 看着他拿回来的鱼，老马差点气的心梗发作：“怎么就这一点？这些小杂鱼小螃蟹买来干什么！” “就剩这么多了，不是你让全买来的吗？”案板老大十分委屈。 ... “什么？你们有没有搞错啊，一个海参，一个海鲜汤就叫海鲜宴了？” “这让我怎么凑最低消费？难不成全都点土豆丝？” “吃个屁！我大老远的来吃一次海鲜容易吗？我们老家大排档的海鲜都比这多！” “听说附近有个渔村，去那边吃去。” 定了十个包厢，有八桌客人都跑了，还有一桌客人非要点1288块钱的土豆丝，把经理吓得，连忙表示不用最低消费，吃一百都行。 老马坐在厨房的办公室十分忧伤，现在他感觉自己不被开除都对不起老板。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在臧化壮四人身上。 “你们明天必须要跟着吕小驴，他去哪你们去哪！” “成！” 晚上，自习室。 “小驴啊，明天几点出海啊。” “不去。” “额，为啥！” “我选修课。” “好吧...” 吕小驴这边是指望不上了，四人十分蛋疼，讨论了半小时后，一咬牙，拼了！ 既然找鱼不行，那就用时间来熬。 自习课一结束，四人带上些吃的和厚衣服就去了码头。 只是到了跟前又有些犹豫，晚上的大海格外的可怕，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幸亏船上有探照灯，不然四人够呛敢下海。 就这样，他们也不敢跑的太远，离海岸线不足一公里便停船了。 远处城市的灯光给了他们些安全感。 三小时一次，四个人分成两组，轮流下网起网。 有食物随时补充能量，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虽然被冻得直哆嗦，眼皮也在打架，可是看着船舱里渐渐多起来的鱼倒也很有成就感。 直到凌晨四五点，几个人都快被风吹透了，有气无力地喊着下次再也不晚上来了。 要说什么感觉呢，就跟在网吧一连包了三天的宿一样。  第33章租房风波 终于熬到了天亮，一伙人也来不及去数鱼获，只知道装满了一桶。 好不容易提着鱼到了酒店，人家还没上班，只能蹲在店门口抽烟，看着十分可怜。 等老马来到，看到四个人躺在地上吓了一跳，再看那装满了鱼的桶又乐开了花，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秤鱼的时候，臧化壮四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本来想着三成不算多，可是七百变成四百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忙活了一晚上只拿了四百九，去掉油钱一人还剩一百多点，而且这钱还不是马上给的，说是一个月结一次账，这tm是人受得？ 老马也是个人精，收买人心的事儿干的无比熟练，亲自下厨给几人做了个简单的早餐。 四个人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感觉自己被重视了，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没了。 尤其是大妈来了一顿夸啊，一口一个席总、臧总，何总。 还说要给他们介绍对象，给几个小伙夸的飘飘然，忘乎所以了都。 老马和大妈你一句我一句，说现在挣的少只是暂时的，等钱挣到了，多弄几条船，那钱不是哗哗的来？ 论耍心眼，这四个货绑一块儿也不是个儿啊。 本来他们还琢磨着是不是继续回去摆摊，在酒店里坐了半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大酒店合作的，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吕小驴那个摆摊的怎么和他们比。 老马这边的货源暂时稳定了下来，生意也慢慢好了起来。 臧化壮四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同学面前还是那副大老板模样，只是一提到钱的事儿就说不急，要到月底才结账，大公司都是这样的。 不仅如此，他们又借了钱来还网贷利息。 白天上课的时候眼皮直打架，不到一星期都成了熊猫眼，不过大学嘛，只要不犯纪律，谁管你呢，挂科也是你自己的事儿。 吕小驴最近都没有出海，租房子的事儿让他很烦恼。 怎么找都是不太合适，要么太贵要么太差。 附近的小区，两室一厅一年至少也要三万块。 倒是有便宜的，地下室，阴暗潮湿，一点阳光都没有，蟑螂老鼠满地爬，吕小驴进去了感觉自己就跟电视里的犯人似得。 可是租房子的事又迫在眉睫，吕小驴自己还好，衣服天天洗。 臧化壮他们回来是倒头就睡，衣服不把盆子堆满是不会洗的，满屋子的腥味。 纪文杰也是，他的袜子都能立起来了还穿呢，鞋子还就放在床头，熏得吕小驴脑仁生疼，香水都不管用了。 学生会进来查寝，一进门差点被冲晕过去，从那以后看见107宿舍就绕道走。 再次拒绝了带臧化壮他们出海的请求，吕小驴骑着三轮车在街上转悠。 这里是一片民房，离学校还挺远的。 电线杆子上贴满了小广告，吕小驴驻足观看了半天，看到一个有贴着照片的房屋出租信息。 电话留的是座机号，打过去通了，听那边是个老太太的声音，让他过去看看房子，就在离电线杆不远的地方，她在门口等着。 “这边，小伙子。”只过了一条巷子，吕小驴便看到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冲自己招手。 吕小驴连忙上前：“老太太你好，我叫吕小驴，你叫我小吕，小驴都行。” “那我就叫你小驴了，这名字好，好养活，来进来吧，呵呵。” 这一片和吕小驴老家的村子差不多，但是房子比吕小驴家的好多了。 听老太太介绍，说她这宅子是祖上留下来的，放在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 只是儿子、儿媳妇出海遇难了，留下个小孙女给她带，现在还在上小学。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跑进了院子，进门就喊：“奶奶，我饿了！” 小丫头看到了吕小驴，吓得闭了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太太走上前给小女孩扶了起来：“我的乖孙女呦，小潇，来叫小驴哥。” “小驴哥。”女孩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又藏在了奶奶身后。 “小潇你好。”吕小驴有点不太自然，身上也没带个糖果什么的，有点尴尬。 “小驴啊，正好饭点了，进来一起吃个饭。” “这...”吕小驴刚要推辞，老太太脸一虎：“怎么，看不起我老人家还是看不上我的饭菜啊？” “那就却之不恭了。”吕小驴只能点头同意。 不得不说，这宅子确实大，青砖灰瓦的很漂亮，院子里还种了些菜和花草。 堂屋是一排大院子，加上偏屋有五个房间。 中间的一个屋子摆了张方桌，上面用竹罩子盖着，四周放着四个竹制的马扎，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老太太说虽然家里就两个人，但是家具的摆放一直没动过。 吕小驴点点头，从院子到这屋里，东西都摆放整齐，也没有垃圾，这一点很难得，就他自己家还还有一些泡沫、瓶子没扔呢。 拿掉菜罩子，桌上三个瓷碗，一个里面放着馒头，还有一碗青椒炒鸡蛋和一碗炒蘑菇。 小潇很懂事地去锅里盛米汤，吕小驴连忙去帮着端。 边吃边聊，据老太太所说，虽然她家运道不好，可是有以前的积蓄垫底，再加上房租，倒也不至于过得太难。 上一个租客回老家了，临走前还特意帮老太太去弄了租房小广告。 她家也不是没有亲戚，小丫头有个大伯，也就是她父亲的哥哥，在吕小驴那边叫大爷。 大伯是个好人，可又是个妻管严，给小丫头家送个鸡蛋都要被骂上半天。 小丫头的堂姐对她很好，这身上的衣服书包都是她堂姐带着去买的，也敢和她伯母顶嘴。 正说着话呢，一个中年男子提着半个西瓜走了进来：“妈，家里来客人了吗？” 吕小驴连忙上去递烟，没想到男人身后又窜出来一妇女，指着中年男子骂到：“好啊姓朱的，是不是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又把我的西瓜拿来了！” 说完又看向了吕小驴。 “这是谁啊？老太婆找来的租客？哼，一老太婆一小孩，别最后房子都被人骗走了！” “额...”吕小驴和中年男子都有些尴尬。 男子拧着眉毛：“你说什么呢！”  第34章搬家 “我就说！不声不响的把房子过给了小丫头片子，拿我们当贼防呢，我看老太婆死了后谁来管她！” “你...”男人脸色涨得通红，想指着老婆又不敢，只能气冲冲的甩手往外走。 “给我站住，把西瓜拎回去！” 男子又绕了回来，提着西瓜就走，看都不敢看老太太一下。 他老婆走的时候还盯了吕小驴一眼，嘴里不知道用方言在咒骂什么。 老太太这时候才搂着被吓哭的小潇唉声叹气道：“小驴啊，我也不瞒你，刚刚跟你说那么多就是在告诉你，这个家有些复杂。” “没事儿，咱回屋慢慢说，走，回去吃饭。”吕小驴又搀着老太太回堂屋坐下了。 原来老太太这个儿媳妇一直想要这套宅子，以前还做些表面工作，送点菜来啊干嘛的。 可是老太太担心自己百年以后小潇没人照顾，便托人帮忙把房子过给了小潇。 不知怎么的被她伯母知道了，那叫一个闹腾啊。 上一个租客就是被她闹走的。 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让吕小驴考虑清楚，别到时候搬家挺麻烦的不说，还得被恶心一通。 吕小驴点点头，他心里有数，这个房子他很满意，租金也不贵，一千一个月，电费五毛钱一度，水不要钱，院子里也能放车啊盆啊什么的。 至于那个小潇她伯母虽然难缠了点，可他也不是没遇到过。 他们村的泼妇比她厉害的多了去了。 “我租了，这是一年的租金，等会儿我带您老去超市验验。”吕小驴直接从钱包里数出12叠现金。 他的钱包都被雪莉给整理好了，大钞一千块放一小叠，十分方便。 “这...你不再考虑考虑了？”老太太显然不想坑他。 “不用，您老就放心吧，我也是乡下来的，不就是撒泼打诨吗，我见的多了。” “额，要不你先租一个月的，试试？” “不必，我租一年。”吕小驴还是坚持，租个房子而已，搞得那么麻烦干嘛。 “哎~好吧，既然这样，钱我就先收着了，你到时候要是遭不住我再退给你。” “嗯。” 吃完饭后，吕小驴帮着小潇一块儿洗碗，随后祖孙两人坐上了吕小驴的三轮车，找了个打印社打了合同，验了钱。 吕小驴还特意买了些糖果塞给了小潇：“小潇啊，你在哪上学，我正好给你送过去。” 小孩子很天真，吃了顿饭就和吕小驴熟识了，大大方方的指着路。 她就在离家里不远的曙光小学上学。 她们祖孙俩住的是一个屋，做饭在偏屋，吃饭在堂屋客厅，还剩两间屋随便吕小驴挑。 也没啥好选的，都挺干净，看的出来老太太对这宅子非常爱惜。 吕小驴也跟老太太明说了自己有时候会打鱼，但是绝对不会把院子弄脏，只是有几个盆，鱼竿什么的，还都是放在车上的。 没想到老太太很高兴，从屋里拿出了个奖杯和一根很漂亮的鱼竿给他看，这是他儿子以前参加钓鱼大赛获得的奖励。 那鱼竿确实漂亮，上面没写牌子，看材质像是定制的。 拿了钥匙，吕小驴打声招呼便回到学校，宿舍一天他都待不下去了，赶紧搬家要紧。 刚到门口就碰见了雪莉，知道他要搬家也非要跟着。 “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要不你在外头等我吧。” “不，我要去。” “好吧，你别后悔。”吕小驴还能说啥，带着雪莉去了宿舍。 今天是周末，臧化壮他们几个今天早上去抓鱼了，一直熬夜人受不住。 纪文杰一大早就去了网吧占座，周末的网吧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一进门，雪莉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冲大脑，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白眼一翻就向后倒去。 “...”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给她扶到三轮车上，吕小驴自己进了宿舍。 刚开始的时候吕小驴已经适应了，可随着宿舍的味道越来越重，最后已经升级到辣眼睛的程度，他再也遭不住了。 没办法，这玩意儿比洋葱还厉害。 而且衣服还不能搭在宿舍阳台上晾，不然越晾味儿越大。 等搬到了新家，他的这些被子啊衣服一类的全都得用84消毒水洗一遍，在太阳底下好好的晒它两天。 这时候雪莉还是目光呆滞，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环境中回过神来。 以往从没觉得怎样的空气，现在也感觉格外香甜。 从学校到将军巷，就是吕小驴租的那个地方，骑三轮车大约十分钟。 两人到的时候，老太太正在门口晒太阳呢，见吕小驴身边带着这么个漂亮姑娘都愣了。 没看出来啊这小子。 雪莉的嘴甜的很：“奶奶好，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说着从车厢上提了两箱牛奶下来，这是她听吕小驴说了这家的情况后在半道上买的。 “这...”老太太也不认识她，贸然提着礼物上门给她吓坏了，只能看向吕小驴。 他正在往下面抱被子呢：“老太太您就拿着吧，以后有的是麻烦您的地方呢。” 不等老太太说话，雪莉已经拥着她进了屋。 两人在屋里唠嗑，时不时地传来笑声，吕小驴在院子里把被单、被套拆下来一顿搓，好家伙一瓶84，一袋洗衣粉用的干净，总算把那些味道给弄没了。 老太太非要留着雪莉和吕小驴在这吃晚饭，正在和面要包饺子呢。 自习课要到八点才开始，还早，干脆两人就帮着老太太一块儿包，没一会儿小潇背着书包回来了，看着雪莉又愣住了，心说怎么自己家这两天老是来人呢。 对付小孩最好的法宝就是糖果。 雪莉可是买了糖果中的战斗果，巧克力。 四个人围在桌子前包饺子，欢声笑语，还有老太太养的只那只名叫小花的狸猫趴在桌子底下，画面十分美好。 吃完饺子后，雪莉拍了拍鼓鼓的肚皮，瘫在小马扎上不动弹。 “走了走了，马上还有课呢。”吕小驴已经启动了电动车倒了出去。 “再不走我走了啊。” “啊！等等我，奶奶再见，小潇再见。” 看着电动车远去，老太太叹了口气，刚刚好像儿子儿媳妇回来了一样。 “奶奶，我想让雪莉姐姐也来住！”  第35章泰迪咬人事件 自习课的时候，臧化壮几人问吕小驴的铺盖怎么都没了，得知他搬出去后心情有点复杂。 这家伙是不想带着自己捕鱼才搬出去的吧。 别看他们现在表面一副大老板模样，其实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辛辛苦苦在海上飘了一天的收获都不一定够姥姥家酒店用的。 老马那边天天催，恨不得他们24小时待在海上。 累死累活的，学业也耽误了，钱还没挣到多少。 想找吕小驴带着，他现在又搬出去了。 有时候不能不信邪，人家吕小驴每次出海最低都是五百块起步，还只有两个人分，也不用夜里出海，也没人催，时间自由的很。 再反观他们，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搬完家以后，吕小驴的生活还是像以前一样，有课就上课，没课就出海。 渐渐的，因为租房而瘪下去的钱包也鼓了起来。 雪莉一有空便跟着出海，然后和吕小驴一起去老太太家。 单纯的小潇老是在饭桌上问雪莉为什么不过来和小驴哥住一起，惹得吕小驴和雪莉窘迫不已。 每到这时候，老太太就乐开了花，非要留雪莉在这聊天。 这天，雪莉晚上有课没过去，吕小驴碰上了麻烦。 小潇她伯母终于开始闹幺蛾子了。 前两天不是没闹过，不过吕小驴没搭理她，可能是看吕小驴好脾气好欺负，她便越来越过分。 吕小驴想着晚上还要出去一趟，便没把三轮车骑进院子里。 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车厢里多了一袋垃圾，散落的一车厢都是。 不用说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吕小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捡了块砖头砸向了隔壁的玻璃，随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坐上了电动车。 “我***，小瘪犊子你寻死啊！”小潇他伯母疯了一般冲出来，指着吕小驴就是一顿唾沫，污言秽语不绝于口。 吕小驴骂了两句都被她的大嗓门给压了下去，深知这方面自己不是对手便住口不言了。 吵闹声把老太太还有街坊四邻都招了过来。 见吕小驴被她指着鼻子骂，老太太连忙上前：“有事说事，有什么怨言冲我老婆子来，别为难人家小吕。” “有你什么事？老棺材我还没说你呢，就是你招来的人，把我家玻璃都砸了！” “你...” 街坊四邻也是知道这家是什么人，七嘴八舌的劝说她对老人尊重一点。 哪成想这人越骂越来劲，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开了地图炮。 有人生气想要动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 “妈呀打人啦！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姓朱的你给我出来！你老婆被人打死了都没人管呐！” 朱守贵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想把他老婆拉回去，上来就挨了一个耳光：“玻璃被人砸了，老婆被人打了你都不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转头她又开始针对吕小驴：“你赔我钱！” 吕小驴嗤笑一声：“我赔你什么钱？” “玻璃钱！”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砸的！” 她急眼了：“你报复我往你车里扔垃圾，所以你砸了我的玻璃！” “...” 吕小驴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没两句话就自爆。 “翠花啊，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撒行吗？你往小吕车里扔垃圾干什么！”老太太气的身子直哆嗦，小潇被这场面吓得小嘴一撇就哭，被邻居给带屋里去了。 “我要你管！你个老棺材，我想扔就扔！”她那个撒泼劲一上来，才不管有理没理呢。 “停停停！我赔你玻璃行吧，我这就去买一块给你。”吕小驴服了，再这么下去非得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翠花没想到吕小驴这么快就认怂了，眼珠子一转：“你买的不行，我这玻璃都是好的，得赔钱！” “那你说多少钱？” “五十，不，一百！” “什么？一百？我记得你家的玻璃是镇上老张来做的吧，四块玻璃才20块，你还少给了五块钱，老张来你家要好几次都被你撵出去了！” “小伙子，这人纯粹就是敲诈！不能给她这么多。” 邻居们纷纷仗义执言，结果又被翠花好一通骂。 “停，别吵了，我给你还不行吗？”吕小驴打开钱包，厚厚的一沓红票子看的翠花眼睛都直了。 接过一百块，翠花终于偃旗息鼓，被朱守贵拉回了屋里。 给邻居们散了一圈烟，感谢他们的仗义执言，吕小驴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又把小潇给领了回来。 “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老太太眼里隐有泪花，小潇一看奶奶哭了，小嘴一撇又要哭。 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尤其是老人和小孩的。 “行了老太太，小潇明天还得上学呢，睡觉去吧，没多大事儿。” 讲实话，吕小驴不太想搭理翠花，毕竟这不是在自己老家，大不了拎把菜刀耍个浑就就什么都解决了。 出门在外，能不惹事还是不惹事的好。 直到第二天，吕小驴刚摆摊结束，带着雪莉买了好些菜回来，准备晚上四个人一起吃顿好的。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了小潇和老太太的哭喊声。 “坏了！”吕小驴和雪莉连忙从车上蹦下来，手刹都没来得及拉便往那边跑。 刚转过巷子便看见一只泰迪咬着小潇的腿，老太太在后面追打着，奈何身子骨不灵活，一下没站住摔在了地上。 吕小驴连忙上前一脚踢开了泰迪，雪莉也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没事了小潇，乖昂。” 把小潇的裤腿捋上来一看，已经出血了，小丫头满脸都是泪水。 “雪莉，把老太太扶到车上，一起上医院。” “嗯。” 还没来得及走，翠花从院子里钻了出来，哀嚎一声便去把泰迪抱在了怀里，一转头看见了吕小驴。 “站住！哪个天杀的打了我的宝贝！我就知道又是你！小b崽子！赔钱！” 吕小驴哪有空理她啊，抱起小潇就要走，却不想被翠花一把薅住了衣服，差点把他带倒。 “我现在不想跟你扯，你的狗咬了人，等着赔钱吧。” 翠花一听赔钱就炸了：“谁家的狗咬人了！我的宝贝从来不咬人，你们少讹我！”翻了个白眼，抱着狗就跑回了屋里。  第36章钓带鱼 吕小驴骑着三轮车慌忙赶到了医院。 小潇打了狂犬病疫苗就没事了，可能是哭累了，趴在雪莉怀里睡了过去。 万幸，老太太没多大事儿，这个年纪跌一跤可是不得了。 起来后非要拿钱给吕小驴，实在推不过，他也只能收下。 吕小驴要报警被老太太拦了下来，说是家丑不外扬，再怎么说也是她儿媳妇，闹到派出所不好看。 也没什么大事，他便搀着老太太，雪莉抱着小潇坐着三轮就回去了。 买了这么些菜也没时间做，只能对付着吃两口。 和老太太聊的太晚了，雪莉今天就没回去，在吕小驴隔壁睡的。 凌晨四点钟，几声凄厉的狗叫声传遍了整个巷子，让人不寒而栗。 翠花和朱守贵睡梦中差点被吓尿了，一张口就骂：“谁家的狗一大早就号丧，要死啊！” “不对，怎么听着在我们院子里呢。” “坏了！我的宝贝啊！”翠花和朱守贵一轱辘爬起来就往院子里跑。 等他们跑到院子里，就见他家的泰迪已经不成狗样了，画面太过血腥，不便描述。 刚要嚎，一个黑影窜了过来，这下两口子不止是尿那么简单了，还tm拉了。 万幸那黑影没伤害他们，顺着狗洞就钻了出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两口子在地上足足坐了半小时才缓过神来，张口就嚎。 狗嚎完了人嚎，街坊邻居哪里还能睡得着，纷纷跑来敲门询问，再不开门就要报警。 进来一看，那场面简直没法看，有人还吐了，一是因为狗，二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屎味儿。 ... 今天周末，吕小驴和雪莉都没课，简单的一起吃了个早餐后便准备去捕鱼。 眼瞅着十月一越来越近，吕小驴想着多挣点钱回老家一趟，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其实还能咋样，家徒四壁，又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小驴哥，雪莉姐，我也要去。”小潇晃着冲天辫跑到了车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人不忍拒绝。 “那个，我们是要出海。” 老太太走了出来笑道：“带她去吧，她喜欢海，我一把年纪没法带她去了。” “那行，走吧。”雪莉一把将小潇抱在了自己腿上。 电动三轮车逐渐远去，还能听到小潇的欢笑声。 老太太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真像啊。 来到码头，追风号还停在港口，网也没晾，还能看见破洞，也不知道是没出海还是已经回去了。 吕小驴突然想起自己也要补网来着，只是一直忙就给拖了下来。 梅莉号载着三人越走越远，雪莉在忙着和小潇合影。 “小驴哥，看这边。” “啊？” “嘻嘻，小驴哥好傻。” 照片中，雪莉和小潇笑颜如花，吕小驴掌着舵，一副呆头鹅的模样，看着十分可笑。 还是那副流程，下刺网，挂饵，下鲈鱼扣，钓鱼。 螃蟹笼子和鳗鱼笼基本用不上，他琢磨着什么时候晚上来一次。 这里的水很深了，没法用手竿钓，小潇只能和雪莉共用一根路亚，不然遇到个鱼都能把她拽下去。 这段时间钱是赚了，装备也越来越多。 这不，光路亚就四根了，鱼饵是昨天抓来的沙丁鱼。 吕小驴独自看着三根鱼竿，他这边还没动静呢，小潇和雪莉已经在船上蹦跶了。 “鱼！鱼！” 这次倒是不用吕小驴帮忙了，雪莉和小潇两个一起，使劲鼓着腮帮子转动纺车轮。 一条颜色非常漂亮的鱼直接被拽到了船上，才巴掌大小。 “是小丑鱼，拿回去养。” “哎。” “又来鱼了！” “啊啊啊！” 两人在那边忙的不亦乐乎，吕小驴十分蛋疼，他这三根鱼竿半个小时了也没个动静。 不过渔网上已经沾了不少鱼获。 他还在海底的珊瑚礁里发现了一群带鱼，可惜它们动都不动，还想着回去做个糖醋带鱼呢。 网上查了，带鱼要到晚上才会离开礁石，比较有意思的是它们喜欢垂直游动，像是一根根黄瓜。 吕小驴灵机一动一动动，它们不动，自己可以动啊。 “雪莉，把小潇抓紧了，我换个位置。” “奥，好，快，又上鱼了！” “...” 将船开到有带鱼藏身的礁石上方，收回一支路亚换成串钩，不挂鱼饵然后垂直放线。 调整了四五次，终于把串钩放到了带鱼群里。 “嘿嘿，上来吧小宝贝！”吕小驴猛一提鱼竿，手上传来了轻微的抖动，随后就不挣扎了。 要不是吕小驴全程看着有两条带鱼被挂了上来，他还以为空了呢。 看样子带鱼比较懒，被钩了都不爱动弹。 等把带鱼拉上来，吕小驴才知道它们为啥不动，原来已经挂了。 这个他知道，内脏被压破了，可惜船上没有冰，只能先单独扔在水桶里，免得被其他鱼给吃了。 好家伙才一会没见，水箱里已经不少鱼了，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一斤不到的样子。 “小驴哥，把水箱打开。”小潇捧着一个梭鱼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呀，小驴哥才钓到两条鱼，还这么瘦，真笨。” 吕小驴扮了个鬼脸：“说我笨，晚上做糖醋带鱼馋死你！” 在他将第十一条带鱼勾上来的时候，那些傻傻的带鱼终于发现身边的兄弟都没了，慌忙出去寻找。 反正也不剩几条了，等下次晚上再来抓吧，还能欣赏一下这些带鱼是如何垂直游动的。 这时，雪莉又拖上来一只，小潇想伸手去拿被她拽住了。 “小驴哥，快拿抄网来，是鲉鱼！有毒。” “啥？鱿鱼？没毒啊？” “不是那个鱿！” 吕小驴凑近一看，我去，这玩意都能被她钓上来，佩服佩服。 眼前的鱼颜色鲜艳，身上还长着刺，跟豪猪似得，一看就很不好惹。 “小潇快让开，让我来！” 说鲉鱼大部分人可能不清楚，不过要说岩鱼就了解了，在湾湾又叫做石狗公。 特点就是颜色鲜艳，头大刺多，有的有毒，有的没毒。 就算没毒的，被扎到了也能让人痛个半死，至于碰到有毒的嘛，那就... 吕小驴认识它也是因为看过一个潜水捕鱼的视频，那家伙潜到水底，抓了好多这种鱼和龙虾，最后被一只鲨鱼当了外卖。  第37章不干了 眼看到了中午，鱼也上的差不多了，吕小驴打算提前收网，不然带鱼没有冰会臭的。 这些天下来，雪莉对船上的业务也比较熟练了，用铁钎把泡沫拉起来放绞车上，边启动绞车边理网。 就是偶尔抓上来小白鲨让人害怕，还得吕小驴来。 这片海域抓鱼的人太多，那些渔民都是晚上来，吕小驴他们说实话就是来捡剩的。 要不是有小龙虾找鱼，估计还没臧化壮他们抓的多呢。 吕小驴琢磨着过段时间再往远点地方看看。 周末街上人很多，小潇帮着吆喝，吕小驴秤鱼，雪莉算账收钱。三人合力很快就把鱼卖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呢。 带鱼卖了一半，剩下的让吕小驴装起来准备带回去吃。 总不能卖鱼的缺了海鲜吃吧。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说小潇她伯母受了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 她女儿儿子都请假回来了，听说她家的狗咬了小潇，还特意送来了医药费，桌子上还放着两箱牛奶。 吕小驴撇撇嘴没说话，心说这家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正吃着饭呢，一个跟雪莉差不多大的女孩走了进来，还端着一碗菜，看见这么多人有些尴尬。 老太太连忙起身：“二妮来了，快来一起吃点。” “姐姐。”小潇跑过去抱着女孩的大腿，想来这就是她堂姐了。 介绍过后，那二妮干脆也坐下来吃了，话里话外都有点刺探吕小驴和雪莉的意思。 雪莉听不懂，吕小驴可是听出来了。 反手就把她家狗咬了小潇的事儿摆了出来，让她尴尬非常。 ... 自从小潇她大伯家的狗挂了以后，吕小驴的日子过得舒服多了，也不知道翠花是被吓着了还是被她女儿说了，反正作幺蛾子的次数越来越少。 平日里顶多就骂朱守贵一顿，说他又偷家里的菜送给老太太了巴拉巴拉的。 得亏不知道她女儿给小潇医药费的事儿，不然非得闹翻天。 这天，吕小驴正上晚自习，臧化壮面露难色的过来了。 还没开口呢就先被吕小驴一句话堵住：“不借。” “哥，我不是来借钱的。” “不是借钱来干嘛？”吕小驴可是稀奇得很，臧化壮他们装了这么多天，钱老是还不上，难免被同学催债。 比这更要命的还是网贷，他虽然没接触过，耳濡目染的也知道那东西的可怕之处。 “这个...我们想让你带带，你天天摆摊我们都看着呢，收入可是不少。” 吕小驴合上书叹气道：“你和姥姥家酒店签合同了吗？” “没有啊。” “那你和他们合作的意义是什么呢？被剥削？还是被催的夜里出海？” “不是省了卖鱼的时间吗？” “那你省下来的时间能挣回那三成吗？” “不...不能啊。” “那不就结了吗。” “...” 臧化壮跟席越几人一商量，是这个道理啊。 拼死拼活的，钱没挣多少，大妈和老马最近也没那么热情了，还天天挑三拣四的，一会鱼小了，一会不新鲜了，想着法的扣钱。 说给介绍对象也没个影。 席越一拍大腿：“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一直在忽悠我们！” 吕小驴捂脸：“合着你们现在才看出来。” “还干个屁！我们自己摆摊！” 何氏兄弟还有点踌躇：“这样好吗？大妈对我们挺好的啊。” “好个屁，我看你们还惦记人家店里小姑娘呢！” 何氏兄弟脸一红，显然是被臧化壮说中了。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晚上不出海了，好好睡一觉，该上课上课，有空就去，这段时间学业耽误了不少。” 臧化壮四人终于醒悟，单方面宣布解除了和姥姥家的合作，还没跟他们打声招呼。 这天早上，马新全在店里是左等右等啊，眼看着就要开市了，海鲜还没送来。 “助理，等下海鲜来了扣一百块的账，昨天才结清货款，今天就迟到！” “哎好。”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扣供货商的货款了，算上米面粮油，蔬菜水果什么的，一个月下来也能省个大几千块。 省下来的钱可都是算在他们绩效上的，每个月的绩效奖金都能多不少。 结果助理眼巴巴地等到了十点钟，客人已经进店了还没等来海鲜，连忙跑去找马新全。 “什么？还没送来！今天非得扣他们一半不可！” 马新全怒气冲冲给臧化壮打电话。 “嘟嘟嘟，喂，你们在哪呢！海鲜怎么还不送来！” “什么？睡觉？喂喂喂？” 又拨了几通电话，全让臧化壮给他挂了，后来干脆给他拉黑了。 大妈从前厅找了过来：“老马！怎么回事，海鲜还不能点吗？” “点个屁，估清。” “...” 下午两点钟，刚下班，老马和大妈去学校找臧化壮他们算账。 到了校门口，大妈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微信也都被拉黑了。 两人没办法，只能在学校门口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啊。 就在两人第n次失去耐心的时候，一辆三轮车载着一车人从外面过来了。 臧化壮几人有说有笑的从三轮车上下来，还拎了个桶，拿着电子秤，往地上一摆。 吕小驴和雪莉两人也合力把车上的大盆端了下来。 两伙人往学校门口一蹲，没一会儿摊子前就围满了人。 老马和大妈好不容易挤进了人堆，指着臧化壮几人就骂：“你们几个小伙子怎么回事，还把电话拉黑了！” 本来正高兴地收着钱的何氏兄弟差点吓死，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俩。 臧化壮和席越却不是好惹的，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给客人秤鱼：“我不跟你们干了，怎么了？三斤二两，何世聪算账啊，你tm干嘛呢？” “哦哦。” 买鱼什么时候都行，热闹这时候不看可就没机会了，客人们都转头望向了这边。 有的干脆往电动车上一坐，手机都掏出来了，巴不得这边打起来。 大妈和老马都是人精，见臧化壮这么硬气，来时的一脸怒色瞬间消失了，换上一副笑脸。 “小臧啊，臧总，有什么事咱们回店里说？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 第38章吕小驴见网友 “不去，别耽误我卖鱼。” “臧总，席总，何...” 大妈还要再说，被臧化壮打断了：“总个屁，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啊，买不买鱼啊，不买一边去。” “...” 老马和大妈走的时候手里拎了两袋海鲜，没办法，这几个傻小子开窍了，不听他们忽悠了。 收摊的时候，四人均是一脸喜色，卖了六百多块钱，比以前他们累死累活一夜都多。 虽然吕小驴没带着他们抓鱼，可是凭借着网多，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不爽的就是分钱的人太多，一个人只能分一百多，要是自己一个人干的话，这些钱不就都是自己的了吗？ ... 第二天吕小驴没有出海，准备去找人补网。 码头边上就有人接这种活儿，吕小驴没敢去，他和杨光村可是有仇，给他偷工减料自己也不知道啊。 这次，他又来了黄厝村。 说是村，其实已经发展成了旅游小镇。 看见卖烤鱿鱼的，油乎乎的裹着辣椒面煞是诱人，一问二十块一串，还是算了吧，回头自己抓鱿鱼烤，比他这个大多了。 找到那家常来的渔具店，说明了来意。 老板说他不接这活，便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亲戚。 他们俩也是熟人了，老板又是个话痨，说他这个小亲戚家境不好。 小小年纪就坐着轮椅，为了帮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分担，每天就找点帮人补渔网的活计，补贴家用。 老板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少年来了，车后座是个短发女孩，一直没下来，看得出腿脚不方便。 少年会来事，上来就给老板和吕小驴递烟。 “老板，我妹妹看看渔网给你报价，成吗？” “嗯。”吕小驴将渔网拖到门口，太长了摆不开，只能大方的看看。 女孩看了看开口道：“150行吗，我连夜给你做，明天下午就能拿。” 一般渔民都是隔天晚上就要用，不耽误挣钱，所以她都会通宵赶制。 两三百米的网，补起来可不是个小工程。 他这个网还好，干干净净的，做起来还快些，有些渔民想着反正要补，晒都不晒就拿过来。 每次光是清理都得一个小时。 吕小驴连忙掏钱，数出150递了过去：“我不急，你慢慢来，我这两天都有事。” “那行，你和哥哥留个电话吧，做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 ... 说来好笑，吕小驴天天在学校门口摆摊，竟然还招来了不少女孩的青睐。 其中不乏一些大二大三的学姐。 吕小驴也不是圣人啊，面对别人的喜欢，表面上不说，心里乐开了花。 这种待遇他只在初中时候有过，可惜那女孩光给他留情书，没有写名字，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天有个陌生人加了吕小驴的微信，说是想和他做朋友。 看朋友圈的照片还是很漂亮的，聊了两句，两人约在操场上见个面，乒乓球台旁边。 来到操场的乒乓球台，旁边就一个女生，这不是自己要找的。 没成想那女生先开口了：“吕小驴你好。” “啊？你认识我？” “我约的你啊。” “？？？” 吕小驴将朋友圈打开，眼前这个壮硕的女子怎么也和照片上不搭边啊。 “哎呀，就稍微的美颜了一下下。”女子做娇羞状。 “额，不好意思，没认出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吕小驴如坐针毡，光是那女子说话了，他就“喔、啊、是嘛”地附和着。 “就到这个路口，你就不要送我你快回去~”关键时刻，吕小驴的电话铃声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喂？雪莉啊，什么？你在哪呢。”吕小驴转头一看，雪莉正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冲他招手。 “不好意思，我朋友来找我了，再见。”礼貌地跟那女子打了声招呼，吕小驴快步走向了雪莉。 “小驴欧巴你在干嘛呢？” 吕小驴实话实说：“见网友，大二的学姐。” “看来小驴欧巴挺受欢迎的嘛，我看看学姐长啥样。” 吕小驴连忙拉住她：“算了算了，你晚上有课吗？要不要去图书馆。” “好啊。” 从这以后，吕小驴学会了一个新词，照骗。 “对了，小驴欧巴，你十月一怎么安排啊？”看着书，雪莉突然冒出来一句。 吕小驴正在研究三国志，随口回答道：“回家啊。” “我也去。” “好啊。” 要是以前，吕小驴可能还会对自己那个破家有些自卑，害怕别人去做客。 可是现在心境不一样了，俗话说得好，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只要有钱，就是住狗窝，别人也说你这是行为艺术。 更何况这是雪莉呢，自己人。 “对了，我家就一张床。” “那你打地铺。” “好吧。” 从兄妹俩那里拿回渔网后，吕小驴又出海了几次，雪莉是有空就跟着，周末的话，小潇也会来。 小潇可不是个累赘，不哭不闹不说，还能帮他们家吆喝卖鱼。 小丫头稚嫩的声音特别招人喜欢。 同样是在门口摆摊卖鱼，臧化壮他们还剩半桶呢，吕小驴这边已经卖完了。 鱼没他抓的多也就算了，卖的还没他快，这叫什么事儿啊。 臧化壮几人不禁怀疑这小子上辈子干了什么，怎么好事净往他身上招呼。 他们现在过得也还行，自从和姥姥家酒店解除合作后，作息正常了，学业跟上了，收入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就是这个网贷的利息让人挠头不已。 老马也放下了脸面，天天都要提前过来等候，按正常价格从臧化壮他们手里买鱼。 这让他们乐开了花，以往是要看老马的脸色，动不动就拿扣钱来威胁他们。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哎哎哎，老马，别挑了，把我鱼给挑死了你可得买回去啊。” “...” 老马是有苦说不出，要不是怕别人采购会吃回扣，不放心，他才不来受这个气呢。 这时，小潇发现了商机。 “叔叔，来我们这买，我们的鱼大，还有龙虾呢。” 马新全看了看小潇，又去看吕小驴，见他对自己微笑，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哎哎？怎么走了？” “小潇你可真会做生意！” “小驴，能不能管管你家小孩啊。”  第39章十一黄金周 今天是9月30号，明天就要放假了。 班级里的同学们吵翻了天，抑制不住的喜悦，叽叽喳喳着说自己对假期的安排。 吕小驴也是，脸上的笑容从早上就没停过。 刚刚他算了一下，手机加上钱包里足足有三万多快，哦对了，臧化壮他们欠的钱也还给他了。 这个事儿还没敢让其他同学知道，不然辰良杰第一个不答应。 没办法，吕小驴是一天都没耽误，期限到了就要去拿他们的渔网抵债。 他们现在还靠捕鱼还债呢，吃饭的家伙什可不能丢了。 十月一并不是每个人都回家。臧化壮几个前几天就豪言壮志，说是要在海上漂七天。 有摆摊摆出名堂的打算在这几天好好赚一笔，货进的足足的。 有的家庭富裕点的，或者找到对象了的，打算趁这机会旅游去。 还有一直在附近做兼职的，肯德基兼职时薪15块，七天想来能挣不少了。 雪莉要是没有遇到吕小驴，估计也会趁这几天多挣点钱。 “小驴欧巴~”雪莉出现在了教室门前，笑颜如花，骚动的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等会儿啊，我马上来。”吕小驴还在整理资料，没用的都扔掉，以免抽屉乱糟糟的。 班里的男同学们痛心疾首，美女来找，也就他还有闲心在这收拾垃圾。 就连女同学们也认为吕小驴和雪莉这一对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莫非韩国人就好这一口？ 然而，当吕小驴和雪莉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后，立马让他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一身的海澜之家西装，雪莉给买的，加上皮鞋1800块，他也给雪莉买了一身，牌子他也不太懂，反正也花了差不多的钱。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换了身行头，吕小驴立马变了个样。 仔细想想，这人还是挺优秀的嘛。 文静，勤劳能吃苦，头脑也好使，还能挣钱，长得也不丑啊。 哎，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潜力股，要么说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呢，就是没有一双发现明珠的慧眼。 最后一天过得很快，就等着下午最后一节课了，也没几个听进去的。 下完课全部窜上了街，做头发，买衣服，也有一头扎进了网吧的。 毕竟这是他们中很多人第一次出远门。 终于可以回家了。 吕小驴和雪莉的票也买好了。 说来惭愧，他们那个小县城还有高铁呢。 来时是扛着蛇皮口袋，坐着绿皮火车来的。 这回有条件了，即使没有雪莉同行，他也不想闻三天三夜的臭脚丫子味了。 第二天一大早，辞别了老太太和小潇，两人打个滴滴去了高铁站。 两人都有提前去等车的习惯，到高铁站的时候才八点多，还有两个小时才开车。 三个小时以后就要到家了，吕小驴有些激动。 以前也出过远门，不过那时候满脑子惦记着钱的事儿，心境不一样。 三万多块钱，说不上荣归故里吧，至少不必为柴米油盐担心了。 雪莉倒是很好奇，一直跟吕小驴打听他家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什么朋友，她到时候怎么叫人。 吕小驴让她不必担心，家里没一个值得走动的亲戚。 终于上车了，和绿皮火车比起来，高铁的环境不要太舒适，尤其是两人也没什么行李，就雪莉带了个小密码箱，挎着个精致的包包。 他自己还是那个从家里带来的背包，里面装着小龙虾。 对了，他还出了个糗事，列车走到中途需要调整座位，他和雪莉都没坐过高铁，楞楞地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列车员帮他们弄得，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吕小驴还有点恍惚，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出门就是公交车，很是方便。 吕小驴想了想，自己也没怎么来过县城，雪莉也是第一次来，干脆在县城吃个中午饭。 现在有手机也方便了，吃喝玩乐一搜就能找出来。 在学校挣了钱也没好好享受过，最多就是撸个串，吃个肯德基。 这次吕小驴找了个95块一位的海鲜烤肉自助，一顿饭吃的开心无比。 这个海螺，生蚝他尤其喜欢，想着回去了以后得抓点去。 吃饱喝足两人又在coco里坐了会，家乡话让他感觉十分亲切，就是雪莉听的不太懂，缠着吕小驴给她翻译。 雪莉的口音一听就有股泡菜味，这个小县城，能找外国媳妇，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可真不多见，惹得店里的员工和客人纷纷侧目。 已经三点钟，两人坐车也累了，商量一下便坐车回家。 城乡公交车是那种小巴车，到他们镇上是一个人四块。 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吕小驴拉着雪莉，到车前面那块大的凸起上坐下了。 “我知道这个，网上说在中国，坐上这个车就说明离家不远了。” “你很懂嘛。” “那是，嘻嘻。” 到了镇上，吕小驴又带着雪莉去买了两床被褥，家里面唯一一套被子还被他带学校去了。 公交车只到镇上，不通向村里，吕小驴来的时候是走来的，带着雪莉肯定不能走，十五里路，腿都能走细了。 这里也叫不到滴滴，还好镇上有那种三轮的蓬蓬车，吕小驴叫它小红车。 “老板，到三烈村多少钱。” 老板打量了两人一番：“你这东西太多了，十五。” 吕小驴转头就走，老板连忙去拉：“十块，八块！五块行了吧。” “雪莉上车。” “小伙子啊，你太会砍价了，看你这打扮不像啊。”司机大哥抱怨着。 十来分钟后，小红车到了一个三烈村头的大桥上。 “到了，就在这停吧，呐，五块钱给你。” 桥下有人在钓鱼，旁边的小卖部里有小孩子在买辣条，还有个破理发店，里面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打牌。 “终于到家了，走，回家。”吕小驴提着两袋被褥，领头往前走。 “嗯。” 正在路边闲扯的一群老头老太太瞪着老花眼猛瞅。 “这两个是谁啊？怎么往俺庄里走呢？” “俺看着有点像吕小驴。” “净胡扯，吕小驴什么德行，这后面的姑娘怪俊啊。”  第40章霸气的雪莉 路旁有村民在干活，看见吕小驴和雪莉都愣了。 “乖乖，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怎么了？这是谁啊，穿的这么洋气，你认识啊？” “我怎么看着像吕小驴呢，没敢认。” “吕小驴？还带着姑娘回来的？扯犊子。” “真的，你看他们去哪了？那不就是他家吗？” “瞅瞅去？” “等会儿，先把粪拉菜地里去。” “...” 另一边，吕小驴和雪莉前脚刚进家门，几个他不想看到的人后脚就跟进来了。 “小蛋，你回来了，我听别人说还不信，我还以为你会在那边打工呢，这姑娘是谁啊？” 吕小驴抬头一看，他大爷的，是他大爷，还有他们那一家子，大哥，大嫂，还有他侄子，小侄女。 “我朋友。” 雪莉有点紧张：“小驴欧巴，这几位是？” 吕小驴示意她不必在意，先把东西放下来，找个凳子坐。 没一会儿，雪莉搬着两个凳子回来了：“就两个凳子，怎么办？” “你自己坐就行了。” “...” “那你们先聊，我去铺床。” 雪莉哪好意思自己坐啊，把凳子一放就去铺床了。 吕小驴他大爷也不客气，拽过凳子就坐，另一张给他小孙女了。 “小蛋啊，出去一趟发财了啊，家山子，这西服穿的，跟魔都人似得，假的吧。” 吕小驴没搭理他，刚掏出烟想自己点上，他大哥开口了：“这烟怎么抽啊，卡嗓子，小宁，把魔都带来的芙蓉王拿出来，给你小爷尝一根。” “...” 吕小驴还能说什么，这一家子人他是最服气的，从上到下，别的不会，装逼是一流的。 反正不说话是最好的，不然他能跟你吹到天黑。 “小蛋啊~” 听到这个称呼他就蛋疼，又不好说什么，就站在原地吞云吐雾，默默地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吹着。 他算是听明白了，嫂子的娘家老太太过大寿，这一家子才从魔都赶回来。 “哎，那边也走不开，忙死了，就是队长跟我关系好才弄来这几天假。”他大爷又开始装了，好像自己多重要一样。 吕小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噎死人：“给小区看大门有这么忙吗？” “...” 他大爷没话说了，其他人继续顶上，他大嫂开口道：“小蛋啊，在那边上学有什么用，还不如出来打工呢，你看宁宁现在，都当上车间组长了。” “就是，现在大学生那么多，出来给人扫地都不要。” “刚刚那女孩是你同学？长得还行，给你侄子介绍介绍，你侄子这么好条件的可不多。”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正当吕小驴要赶人的时候，雪莉从堂屋出来了，搀住了他的胳膊，笑吟吟地。 “这位是大嫂吧，我是小驴的女朋友，就不劳您费心了。” 转头又用带着泡菜味的普通话对吕小驴娇嗔道：“小驴欧巴，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不过我自己听出来了，嘻嘻，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额，雪莉...” “你别说话！” “...” “大爷，大哥，大嫂，喔，还有侄子，小侄女，你们好，我叫雪莉，来自韩国，和小驴欧巴一样，是厦门大学的学生，我是他的女朋友。” “小驴欧巴~初次见面，我要请大爷他们去吃饭，这边有什么好的饭店吗？” 一番话，把大爷他们和吕小驴都说傻了。 “饭店？没有吧。”吕小驴才不想请他们吃饭呢，雪莉却一根筋非要请。 “今天中午在县城吃的自助餐就很不错，咱们去那里吧。” “这也没车啊。” “上网搜，叫两辆过来不就行了吗？” “这...” “你不叫我叫。” “我去我去。”吕小驴还能说啥，掏出手机寻摸了一会儿，花了一百多，叫了两辆车过来。 “行了，半小时到。” 这一家子人，别的不行，赶场子占便宜那是一把好手，有人请吃饭喝酒哪能不去。 趁着车还没来的这段时间，大爷又开始装了，好像之前被吕小驴怼的不是他一样。 一会儿学习怎么样啊，一会说他刚去外面，凡事儿要低调，反正就是教训吕小驴。 “最重要的是，咱老吕家的爷们，不能吃软饭。”大爷瞟了一眼雪莉，意有所指。 他刚要怼就被雪莉抢过了话茬：“大爷放心吧，小驴欧巴有我看着呢，他也能干，一个月挣好几万呢，都是他养着我。” “...” 大嫂一听炸了，尖着嗓子道：“什么？一个月好几万？干什么的？你们不是都在上学吗？” “哦，没什么，就是小驴欧巴买了条船而已。”雪莉云淡风轻的说道。 那语气，好像他买的不是小破船，而是万吨游轮一般，把吕小驴他大爷几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车来了，一大票人直奔县城而去。 晚上的自助餐比中午贵了10块钱一个人，七个人735块。 雪莉说要请客，吕小驴哪能让她请啊，钱包也掏出来了，两个人都把钱包打开，你推我，我推你，给收银mm和大爷一家全看傻了。 那厚厚的全是红钞票。 吕小驴的钱包里估摸有两万块，给钱包撑得都拉不上了。 雪莉那边少点，估计一万块的样子。 也就是手机里的钱没取出来，不然还得再买个钱包。 服务员领着他们找了个大桌，拿完菜以后，就小宁和小侄女没心没肺地吃喝。 他大爷，大哥大嫂面色复杂地看着吕小驴，这小子看样子真的发财了。 “那个，小蛋啊，你现在还小，花钱没有节制，不如放我这帮你存着？” 吕小驴惊奇地看着大爷，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种话来。 雪莉给吕小驴烤了个生蚝，正往他碗里夹呢，闻言一笑：“这就不劳大爷您费心了，我和小驴欧巴已经是成年人了，能管住自己。” 大爷眼睛一瞪：“能管住什么，刚刚他那钱包我见过，我们小区王大妈她二姨妈的远方亲戚的表弟就有一个，说得好几千呢，乱花钱！” “我们家小驴欧巴能挣钱，为什么不买贵的呢，我这身衣服也是小驴欧巴买的，两千块呢。”雪莉笑眯眯地说道，给大爷怼的哑口无言。 中途雪莉去洗手间，大爷喝了杯酒对吕小驴叮嘱道：“小蛋啊，你在这女的身上花了不少钱吧，这种女的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啊。” 听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为吕小驴好呢。 第41章钓上来个盒子 这天吕小驴是在地上睡的，和雪莉一个屋，雪莉在床上，他打地铺。 没办法，就这一个屋是水泥地，能睡人。 “小驴欧巴，晚安。” “晚安雪莉。” 今天吕小驴很高兴，雪莉给他长脸啊，现在他还能想起来大爷一家临走时的表情呢。 估计他们晚上难能睡着。 “哎呀~还是家里舒服啊。” 第二天早上，他大爷想来找吕小驴，才发现门都锁了，只能转头去了邻居庆晁家。 不到一天，吕小驴屌丝逆袭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些人就是这么闲，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要是他知道因为自己能让这些人添堵的话，说不上多高兴呢。 现在他正蹬着自行车，带着雪莉上街。 这个季节是吕小驴最喜欢的，小风吹的特别舒服，就连蹬自行车带人也没那么累了。 到街上，吕小驴看见了那个收黄鳝的老板，上去递了根烟，聊了两句。 让吕小驴比较意外的是，中午去吃米线的时候遇到了以前的同学，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级，谈不上感情好，倒是也算个熟人，还记得他叫赵经新。 对吕小驴的变化，他感到吃惊又羡慕，聊了两句，加上了微信，临走前还给他把账结了。 吕小驴摇摇头，只能以后有机会请他吃饭了，给钱的话就太不会做人了，毕竟才十六块钱。 赵经新发来了信息：“小驴，我这边有初中和高中的同学群，拉你一下你看行不？” “行。” 虽然吕小驴以前在学校也是独来独往，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好相处，只是和谁也不会走的太近而已。 毕业前同学们也都互相留联系方式，只是他当时没有手机。 进了群就几个人在吹牛，吕小驴也不太熟悉就没管，设置消息免打扰后便和雪莉逛街去了。 讲实话，镇上真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就一个超市能逛一逛，看的出来雪莉也兴趣缺缺，只能在超市买了些菜回家。 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嘎吱嘎吱地承载着两人的重量，雪莉侧坐在后面，一手抱着菜，一手抓着吕小驴的外套。 和逛街相比，她还是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 十几里的路，往返一遍，还载着人，着实有点累，以前还小的时候不觉得，怎么越大越废了呢。 到了家，吕小驴烧锅，雪莉拿着铲子在大锅里捣鼓，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家的烟囱不太好使。 好不容易整好两个菜吃完了，吕小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家里没办法洗澡。 以前他在家都是晒一盆水或者烧一盆水，直接就在院子里洗了。 雪莉可没办法在院里洗，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尴尬的说了这个问题，雪莉说不洗也行，洗头发就可以了。 吕小驴连忙去烧了盆水，又发现家里也没有洗手池，总不能蹲地上洗吧。 “那你帮我洗。”雪莉找来了两个凳子，她坐一个，另一个放盆。 吕小驴哪会给人洗头发啊，紧张的连凉水都忘记放，手一伸进去被烫的直蹦跶。 “怎么了？”雪莉的脑袋都低下去半天了，头发湿了一半，也不敢抬头。 “没事儿，马上就来，哎？你的洗发水在哪呢？” 吕小驴连忙去兑凉水，试好水温又发现洗发水还没拿。 “在我包里...” “哦哦。”雪莉的包包里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好不容易才找到洗发水。 ... “好了没啊？” “等会儿，还有沫呢。” “还没好吗？” “快了快了。” 洗个头发洗了半小时，冲干净最后一点泡沫的时候吕小驴差点坐地上，感觉比出海还累。 雪莉更惨，低了半个小时的脑袋，猛一站起来，一下摔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成了滚地葫芦... 这事儿闹得，吕小驴都想定明天的票回去了。 可是雪莉看见了他以前的那些捕鱼装备来了兴趣，说明天要去玩。 “这有啥好玩的？” 就一根竹竿，一副五毛钱的鱼线，浮漂还是用鹅毛做的，除此以外就是那些黄鳝笼子了。 “就要去！” “好好好，去去去，明天就去，现在睡觉吧。” “嗯呐，小驴欧巴晚安。” “晚安雪莉。” 次日清晨，吕小驴他大爷又来了，一看他家的门又锁了起来。 “...” 海钓吕小驴不太懂，在淡水里钓鱼就得早晨好钓。 两人昨天睡得很早，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雪莉在家弄早饭，他出去挖蚯蚓。 和海蜈蚣比起来，蚯蚓可要可爱多了，至少没有嘴，不咬人。 简单的吃了早饭，两人也没骑车，带着板凳就奔家后面的那条大河就去了。 雪莉没用过这种鱼竿，就在后面坐着，吕小驴给她示范。 也没买饵料，只能凑合着钓了，都是一些小杂鱼，白条，光咬钩钓不上来。 半小时了，才钓上来两条小鲫鱼。 “我都说了，这里没什么大鱼，不好玩。” “我来试试！”雪莉接过鱼竿，一入手还有点重，和买的鱼竿没法比。 “我就不信你真是金手指？”吕小驴撇撇嘴，坐到后面抽烟刷抖音去了。 “咬钩了咬钩了！哎呀，怎么没钓上来。” “正常，习惯就好。” 淡水鱼和海水鱼不同，除了黑鱼那种比较凶猛的，其他的咬钩都不凶，浮漂动了也不代表就能钓上来。 比如白条，就会拉着你的浮漂乱跑，没钓过的还以为是大鱼呢。 雪莉不懂啊，看见浮漂被拉走了就拽，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只是误打误撞地钓上来一个昂刺鱼，还是挂着鱼鳍钩上来的。 这次雪莉长记性了，任由浮漂被拽走不管他，等了一会看不见浮漂了，猛的一拽没拽动。 雪莉激动坏了：“大鱼！大鱼！” 吕小驴连忙放下手机去接过鱼竿，好家伙什么大鱼啊，挂底了，想来是被鱼给拽到哪里去挂住了。 雪莉也傻了：“现在咋办啊？” “没事，硬拽就行。”吕小驴一使劲，鱼线崩的挺直，竹竿还没多大事。 这竹竿虽然不好用，但是胜在质量好，那鱼线也是加粗的，就算把鱼钩拉直了都不会断。 而且这玩意又不值钱，断了就断了呗。 吕小驴硬薅了半天，只是挪动了一点点，都想要放弃了，雪莉也来帮忙拽。 两人一用力，水面上冒起了泡泡，那玩意从淤泥里被拉了出来。 “那是啥？” “好像是个盒子，拉上来看看。”  第42章人无横财不富 盒子已经被拖到了岸边，突然“咻~”的一声，吕小驴用力一推，把雪莉推倒在地。 他的脸颊被划了道口子，一丝鲜血渗透开来。 雪莉吓了一跳：“啊？你怎么样了小驴欧巴！” “没事，一个小口子。”拿起鱼钩一看，吕小驴庆幸不已，幸亏鱼钩断了，不然非得镶到脸上去。 “咱们去医院包一下吧。” “别慌，一点小问题，我倒要看看这盒子里面是啥东西。” 岸边的水浅，已经能够看清那盒子的全貌了。 方方正正的，还有那种非常老式的锁，盒子上的淤泥也被拖行的时候清洗的差不多，那盒子已经有点被泡烂了。 脱掉鞋袜，把裤腿卷了起来，一入水还有点凉，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小心点啊。” “没事儿，哎呦卧槽！”这河边的水看上去不深，淤泥还很厉害，一下将他的小腿都陷了进去。 稳住身形，一手探了过去。 “什么东西，还有点重呢。” 没办法，又往里面走两步，裤子都湿了，双手抱起那盒子，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岸上走，他的表情有点痛苦，脚掌好像被河蚌壳给划破了。 雪莉伸手来接，也没想到这盒子这么重，被带了个趔趄，盒子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早已腐朽不堪的盒子碎了，露出的东西让雪莉和吕小驴都蹬大了双眼。 “我去！” “我淦！” 吕小驴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了，飞快的爬上岸，抓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脏不脏的也管不着了。 两个大牙印出现了手里的金手镯上。 “是真的！” “啊啊啊！我们发财了！” 雪莉一下挂到了吕小驴的身上，他脚上一受力，跌在了草地上。 “啊？你的脚流血了！” “没事，先把东西收起来！”吕小驴连忙脱下外套，和雪莉两人将地上的黄色、银色一股脑的兜了起来就往家里跑。 “鞋子，鞋子！” “哦哦。” ... 回到家，吕小驴将大门从屋里头销了起来，又跑到堂屋才把怀里的外套放下。 30瓦的黄色灯泡下，外套里的东西差点闪瞎两人的狗眼。 除了刚刚那个金手镯外，还有几个金钗，长命锁，三根小黄鱼，银耳环，银手镯，银锭子，珍珠项链。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这天，两人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烟囱也没冒烟。 他大爷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第二天早上，吕小驴骑着自行车载着雪莉，她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那个精致的包包。 没有去镇上坐车，两人直接蹬着自行车到了县里。 说来也怪，这三十多里路，吕小驴竟然一点都没感觉累。 这边也有周小福珠宝店，两人一进去就是三个小时，下午两点钟才从店里出来。 两人脸上的喜色再也抑制不住，一出门就抱在了一起，给路过的吃瓜群众牙都酸倒了。 “咦~光天化日的，要不要点脸！” “小孩子不能看，快转过头去。” 由不得两人不激动，从珠宝店出来后，两人的银行卡里都多出了十多万块。 这次一共卖了二十三万五，两人各拿一半。 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接触这么多钱。 要是给现金的话就更好了，那得多震撼。 不过现金容易被抢，还是低调点好。 “走，吃饭去！” “嗯，我请你。” “不，这顿必须我请！” “我请！” “...” 最后吕小驴还是没拗过雪莉，她请的客。 这一高兴啊，两人还整了瓶葡萄酒喝喝。 当然了，自助餐厅的葡萄酒也不是正经的酒，醉不了人。 “切丝，嘻嘻。” “切丝。” 冷静过后，两人还是蹬着那辆破自行车，“吱呀吱呀”地原路返回。 这条路上没多少人和车，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两人身上，斑驳陆离，一阵风都让人舒服到了心底。 “小驴欧巴。” “嗯？怎么了？” “你说这笔钱咱们怎么花啊？” “emmm，我想买个车，奔驰。” “哈哈哈哈，不太够哎。” “啊？不够吗？” “昂。” “那你想怎么花？” “我想买个房子，两室一厅，你一间，我一间，嘻嘻。” “那不就更不够了嘛。” “怎么，还不能让我想想嘛！”雪莉的手掐上了吕小驴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扭。 “嗷~”吕小驴差点没把车骑沟里去。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加一起二十多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买大件反正是不够。 关于怎么用这笔钱的问题，两人在家里探讨了两天还是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放在银行卡里吧，又让人心痒难耐。 最后吕小驴一咬牙，买基金！ 雪莉一拍大腿：“我跟你买！” 基金这东西吕小驴有点了解，但也仅限于了解。 之前在学校没事儿的时候看臧化壮他们玩过，自己也跟着试了一下，一个月用六千块挣了一千块。 这东西是跟着股市走的，但是又没有股票那么狠。 相关的股票涨，基金也涨，股票跌了，基金也跌，但是涨跌幅度都比较小，没有杠杆，挣不了大钱，也不会亏个底掉。 吕小驴自认没有巴菲特的眼光，也不会算，买基金全靠的运气和冷静。 不追涨，不杀跌。 跌了就加仓，涨了就卖掉。 虽然不可否认的有大神，但是吕小驴是没有遇到。 评论区那些人天天预测，说明天必跌，大到国际局势动荡，小到哪个公司高管的绯闻，分析的头头是道。 把萌新吓得跑路，第二天涨起来了把大腿都拍断。 所以，吕小驴总结出了一个买基金的经验，别看评论。 两人蹲家里面研究半天，才发现假期股市休市，基金不更新。 得，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这在家没了事情干，洗澡又不能洗，挺难受的。 两人一合计，提前回去吧，当天晚上就订了高铁票，明天下午的车。 在家无聊，走了又舍不得，吕小驴现在就是这个心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雪莉看见了，用手机把他家房子从里到外全部照了一遍。 “等回去想家了就来找我，给你看昂，乖，嘻嘻。” “...”  第43章金枪鱼踪迹 他大爷一家今天吃完席后商量了一下，不行，还得去找吕小驴。 锁门？就在他家门口等着，还不信他不回来了！ 这次，他们准备全家上阵，再不济的也要把小宁送过去跟他干，工资还不是随便开？争取混个股东当当。 于是这一家人在吕小驴家门口等啊，等到天黑，差点被蚊子抬走了，也没见着人回来。 ... 另一边，吕小驴和雪莉已经到了家里，小潇正在门口撑着下巴坐着，见到雪莉和吕小驴立马就飞扑了过来：“雪莉姐，小驴哥！” 老太太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笑呵呵地道：“回来啦，小潇从你们走的那天就天天问我呢，呵呵。” 吕小驴提着从家里带来的一盒狗肉递给了老太太：“这是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炒炒给小潇吃。” “这...” “收下吧，土特产，没几个钱。” “那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行。” 结果她们仨都不爱吃狗肉，基本上全部进了吕小驴的肚子里。 吃完饭还早，吕小驴送雪莉回学校。 虽然这时候是假期，但是有很多人没回家，来这里旅游的人也很多。 一起摆摊的摊主见他来了纷纷打招呼，还有他班上的女孩子也有在这里摆摊，卖些小饰品什么的。 都到学校了，雪莉不愿意回宿舍，拖着吕小驴就在街上逛。 “小驴欧巴，假期还有三天，咱们怎么过啊？”雪莉手拿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吃的满嘴都是。 “捕鱼啊，还能干啥。” “休息两天呗，好不好啊，咱们去逛街。”雪莉卡里骤然多出十多万快，能憋住才怪呢。 吕小驴一想也是，他自己也快憋出内伤了，看见路边那些豪车眼馋不已，无奈囊中羞涩啊。 正聊着明天去哪玩呢，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一路“滴滴滴”着跑了过来，车上四个人嗦嘿嗦嘿的，吕小驴仔细一瞧，好家伙这不是臧化壮他们吗，怎么成这样了。 他们也瞧见吕小驴了，干脆就在这停车，把桶拎了下来。 “小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没事干就提前回来了，抓了不少嘛。” 臧化壮递过一根烟抱怨道：“害，从早上五点钟就出去了，抓到现在。” “可以啊，真勤快啊。”吕小驴不禁对这几人刮目相看，以前他们是干一天歇两天的，这几天不见变化挺大。 “唉，还不是前几天码头传出的消息给闹得。” “怎么了，码头出什么事了。”吕小驴本打算走的，一听来了兴趣。 “有个渔民抓到了一条金枪鱼，卖了三千多快，现在那边都疯了，家家户户都在找船合作去外海，吃住都在海上，就想找着金枪鱼群。” “金枪鱼？”吕小驴和雪莉都瞪大了双眼。 “昂，可惜不是蓝鳍的，大眼金枪鱼。” 这个消息有点劲爆啊，大眼金枪鱼，具体多少钱他不知道，反正估计挺贵。 可惜要去外海，他还没去过呢。 去外海一般都要三四天才回来，船上还要有冷库，代价可是不小。 租一条冷链运输船，一天最低也得五百起步，还不算油钱。 等于每分钟都在烧钱，没点本事的去了能亏得牙疼。 像臧化壮他们也没本事去外海啊，就在内海转悠，期望哪只不长眼的金枪鱼游过来，这倒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们目前还没遇到。 好在渔民们都去外海了，这周边的资源相对来说就好点。 臧化壮他们这几天的收入还行，今天还抓了条大马鲛鱼，已经被老马定下了。 再一个就是网贷的压力，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拼。 和臧化壮他们分别之后，吕小驴和雪莉来了咖啡馆，他对金枪鱼有点兴趣。 想开上豪车，光在内海转悠的话要到何年何月。 但是捕捉金枪鱼不是那么简单的，别的不说，首先他的船就不过关。 去外海动辄也得两三天甚至一周才回来，连个睡觉的船舱都没有，一晚上就能冻成孙子。 没换大船之前，还是不要想了。 第二天吕小驴陪着雪莉逛了一天的街，出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大包小包。 雪莉花钱的能力让吕小驴瞠目结舌，别的不说，光那套化妆品都要三千块。 吕小驴的手腕上也多出来一块手表，浪琴的，四千多，雪莉送给他的。 他也想送个给雪莉，雪莉坚持不要，说是以后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那你想好以后要什么了吗？”在一家韩餐店里，吕小驴捣鼓着碗里的泡菜随口问道。 “我要别墅，嘻嘻。” “...” 一天消费了一万多近两万，雪莉之前获得横财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两人决定晚上出海去。 凌晨三点钟，两人裹着厚厚的衣服出现在了海边。 让人意外的是海浪拍在礁石上竟闪着蓝光。 雪莉惊呼一声，拿着船上的竹竿往水里一砸，荡漾的水花中蓝光一闪而逝，特别漂亮。 “行了，赶紧走了，这东西挺脏的。”吕小驴吆喝一声。 “哦，等等，我去踩一下水，你帮我拍照。” “...” 这蓝色的东西看着挺漂亮的，其实就是一种浮游生物，随着脏东西过来找吃的，和赤潮一样，都是海水污染的标志。 两人不多做停留，打开船上的探照灯，梅莉号再次启航。 这次是雪莉掌舵，位置已经定好了，红树林。 红树这种植物挺厉害的，不怕盐不说，根茎错综复杂，牢牢地扎根海底，不怕海水的冲刷。 一些海鳗啊，螃蟹一类的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藏身，白天藏在树根里，晚上就出来觅食。 所以在这里下地笼非常好。 吕小驴的小龙虾也扔了下去，没多远就碰见一只黑白相间的海蛇在和一只海鳗搏斗。 海鳗的牙齿厉害的很，咬在海蛇身上就能撕一块肉下来，但是海蛇也不是吃素的。 拼着被咬一下，一口钉在了那条海鳗的屁股上 随后海鳗的嘴慢慢松开了，最终失去了活力，被海蛇当成了大餐。 看的吕小驴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嘬着牙花子道：“雪莉啊，我刚刚看见海蛇了，要不咱走吧。” “啊？海蛇？别怕昂，它可温柔了，不惹它就没事。” “...” 第44章捕获长鳍金枪鱼 雪莉都这么说了，吕小驴也不能怂，不就是一条海蛇嘛，躲远点就行了。 这附近的螃蟹还是挺多的，吕小驴已经看到不下四个大青蟹了，像那些红色的小螃蟹更是多的很，可惜这玩意没人买。 地笼和鳗鱼笼里都放了小杂鱼，扔下去就行了。 这里不适合放刺网，水太浅，雪莉就拿着手竿在船头钓鱼。 这里都是一些鲻鱼，个头不太行，反正也钓不了几个，能卖就卖，卖不掉带回去给老太太熬汤。 吕小驴趁机掏出控制器捣鼓，没成想看到了让他蛋疼的一幕，那条海蛇还没走，又回来了，就在地笼旁边晃荡，显然对里面的小杂鱼有点兴趣。 要是让它钻进去还得了，他这地笼也不能要了。 吕小驴连忙控制小龙虾杀将过去，准备驱赶它。 这海蛇也是个愣头青，见龙虾过来也不跑，上来就是一口，看的吕小驴牙直酸，也不怕把毒牙给崩断。 那海蛇愣了一下，没明白怎么回事，不信邪地用身子缠着小龙虾，对着屁股又是一口，差点把它脑袋震晕。 这时候小龙虾手上的钻头猛然旋转起来，带起大片泡泡。 那海蛇吓得连忙松开身子，扭头就跑。 海蛇和普通的蛇不同，它游起来是直的，像个黄瓜一样。 小龙虾追出了好远，确定那只海蛇不会再回来，吕小驴这才放心。 等回来的时候，看到两只螃蟹钻进捕蟹笼里正在抢小鱼吃呢。 没什么事干，吕小驴连忙关掉小龙虾的远光灯，不然被雪莉发现可就不好了。 “雪莉，把鱼竿收了，咱们去下刺网。” “好嘞。” 来的这么早，当然不能只放地笼，尤其趁着涨潮的这段时间，好多鱼会被潮水带上来。 还是雪莉掌舵，吕小驴在后头控制小龙虾，它的速度可比船快多了。 虽然有远光灯，但视线还是没法和白天比。 开出二里多地，这里的水深还行，小龙虾也看到了不少鱼的身影，其中不乏一些大个头，连忙呼唤雪莉将船速降下来，他在后面放网。 现在他已经能够轻松的下两张网了，琢磨天亮了再去买两张。 晚上的浪有点大，手竿是没法用了。 雪莉就支了两个串钩，吕小驴打路亚，鱼饵是巴掌长的沙丁鱼。 甩到第四次的时候，吕小驴正一手持竿，一手点烟，突然左手传来巨大的力量，鱼竿脱手而出。 失手绳挂在了他手上，将他带的一个趔趄，差点就被拉到海里。 吕小驴连忙“呸”地一口吐掉香烟，拿回鱼竿，摆了个弓步，右脚死死地卡主船边不放。 雪莉刚钓上来一条鱼，还没来得及细看，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放下，跑过来帮忙。 这竿子就这么长，她也没地方下手，急中生智，一把抱住了吕小驴的腰，给他差点整岔气了。 那鱼显然不是等闲之辈，爆发力非常高，任凭吕小驴如何努力也不能卷动线轮一分一毫。 没办法，吕小驴只能放线、再收紧，再放线。 一道浪花在海上四处游走，动静吓人，隐隐还能看到鱼鳍。 就这样，收放了半小时后，吕小驴已经累瘫了，那条不输GT鱼的家伙终于飘到了水面。 探照灯太亮了，照在鱼身上一片雪白，看不见具体的样子，只知道非常大，快一米了。 慢慢地收回线，将鱼拖到船边，吕小驴拿起抄网就捞，只进去了半个身子。 好在那鱼没再挣扎。 雪莉仔细一看，抬头看向吕小驴，呆呆地说：“是长鳍金枪鱼。” “啥？金枪鱼？”吕小驴也愣了，低下头仔细查看。 眼前这鱼胖胖的，一看就很有肉感，头长，鱼鳍也很长，很有标志性，想来就是长鳍金枪鱼了。 “这个多少钱一斤？” “我也不知道，赶紧放血吧，不然它的血会把鱼肉污染的。” “哦哦，怎么放啊？”吕小驴傻眼了，这玩意他没弄过啊。 雪莉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会，连忙掏出手机查询。 “先把它砸晕，不然蹦跳的话会造成淤血，别砸破了。” “哦哦。” 吕小驴举起板凳照着金枪鱼的脑袋就是一下。 “切尾巴，背鳍倒数第5根左右。” “好的。” 只有剪鱼线用的剪刀，不太好使，扎了好多下，创口处惨不忍睹。 “胸鳍后边的血管...” “心脏动脉...” “水管有吗，把血冲出来。” “没有啊。” “用嘴吹。” “...” 就这样，雪莉拿着手机指挥，吕小驴动手，就跟做手术似得，一点点地把这条金枪鱼弄死，去腮，去内脏。 足足一个小时，总算忙完了，吕小驴一脸都是汗，瘫坐在了船上，天都亮起来了。 结果雪莉说他的鱼没弄好，伤口太多，血也没放干净，还没有冰块，这条鱼卖不上价了。 这也没办法，一来没有工具，二来也没有经验。 两人将渔网全都收上来，又回红树林把地笼也收了。 还好，虽然金枪鱼废了，但是鱼获不少，鲻鱼居多，鲈鱼，石斑，还挂上来一个大海螺，是活的。 龙虾三个，个头还行，还有一条伤痕累累的多宝鱼，除此以外，还有几种雪莉也不认识的鱼。 青蟹有十来只，都在六七两左右，那些红色的小螃蟹都倒了回去，留着也没什么用。 鳗鱼笼的收获不怎么样，就三条一斤多重的，还有个笼子里面钻进了几只章鱼。 解完所有鱼，天也彻底亮了，两人不敢耽误，渔网随便的清洗一下便开车回去，那条近一米长的金枪鱼格外惹眼。 等红绿灯的时候引来不少路人伸着脑袋看。 这时候学校门口也没几个人，摆摊的都要下午才来。 吕小驴的金枪鱼一摆上，有路过的过来围观。 “嚯，这是什么鱼，这么大。” “小哥，这什么鱼，多少钱一斤。” 吕小驴也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一斤，只说这是长鳍金枪鱼，净重45斤。 他是老实人啊，明说这鱼没处理好，不太新鲜了，但是绝对能吃，由他们出价。 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就炸了，金枪鱼，这玩意可少见啊。 金枪鱼里也有便宜的，比如鲣鱼一类的，但是眼前这么大的家伙绝对不便宜。 说是不新鲜，也只是相对而言，又没臭又没怎样的。 不吃生鱼片，拿回去炖着吃也是好的啊。 一个小伙子目光闪动，一咬牙：“我出300！” “你开玩笑呢？金枪鱼一公斤就得三百。”一个刚过来的大叔乐了。 “这不是不新鲜了嘛。”小伙子脸色涨得通红。 第45章屠龙刀 吕小驴一直在旁边等着。 这金枪鱼确实是好东西，即使是没处理好。 大酒店里面的三文鱼贵吧？一大盘子里就六片，就敢卖一百多，比起金枪鱼来就是弟弟。 就这条鱼，割上一块鱼肉去送礼倍有面子，比送烟送酒的强多了。 手里头有点关系的，转手一卖就挣好几百。 别看他们嘴上嫌弃，其实谁都想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出价了。 最开始出300块的那小伙子已经出到1200了，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那个大叔狠的要命，一直不说话，等着他们出价，等没人出了，他立马就加500。 他的心里底线是4000块，只要不超过这个价都能买。 你说他是干嘛的？人家就是鱼贩子，手里有资源。 昨天杨光村那边抓了个大眼金枪鱼，个头比这个小一半，被他同行抢走了，转手挣了一千块。 没成想一转眼又遇到个更好的。 这个天气还行，不算热，他还能耗下去。 “2500！”小伙子一咬牙报了个狠的，最近他忙着升职的事，要是有这条鱼的话就妥了。 其他人都不敢出了，这鱼再好，自己家吃，花几千块不值得，除非他能把鱼切开来卖，买个一斤半斤的尝尝鲜还是可以的。 就在小伙子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夹着公文包的大叔又开口了：“3500。” 这次他直接加了1000块，给小伙整蒙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那，小伙子，这条鱼归我了？” “行，不过这鱼你怎么带走啊？”吕小驴手里拿着塑料袋，看着那近一米长的金枪鱼有点犯愁，他还在试图把鱼头往塑料袋里塞呢。 大叔笑了：“行了行了小伙子，放着就行，我叫车来接。” 大叔打了个电话，没十分钟，一辆小货车跑了过来，上面下来两个人。 那俩人过来看看鱼，商量了一下，又和那大叔扯了一会儿，直接掏出手机转账，然后两人抱着鱼就抬到车厢里去了。 吕小驴探头一看，这车厢还是个冰柜呢，里面还有几条大鱼。 小货车和大叔都走了，旁边卖油条的大妈走过来气愤道：“小驴啊，他们刚刚转账我看见了！5500呢！那人转手就赚了你2000块啊！” 吕小驴整个人都傻了，强颜欢笑地说没关系，这心里都在滴血。 赚钱就赚钱，你们私下转不行吗？非得当着自己的面，这不是打他脸吗。 果然，第二天他再来摆摊的时候，他被人当成水鱼的事儿传遍了整条街。 这下谁都知道吕小驴那个大傻子不识货，卖鱼少卖了2000块。 一传十，十传百，摆摊卖饰品的女同学知道了，整个班就知道了。 整个班知道了，整个年级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被哪个孙子放到了校园论坛上去，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以往吕小驴就是学校公认的捕鱼达人，每天的收入都是500起步。 没曾想终日打雁，被雁琢了眼，这真够可乐的。 还没开学呢，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厦大。 吕小驴气的不行，鱼也不去捕了，就在图书馆泡着，看书或者用电脑查资料，恶补金枪鱼的知识，一直到假期结束。 臧化壮跑来问金枪鱼在哪逮的，虽然吕小驴被坑了，但是那条鱼也卖了3500呢，他们动心了。 吕小驴如实相告，这没什么好瞒着的，又不是金枪鱼群，那条鱼钓上来之后，他偷摸的用小龙虾探过。 吕小驴这么爽快，臧化壮几人反而有点不敢相信了。 “真的？” “假的。” “...” 不管真假，臧化壮他们不想放过，当天晚上就去了。 那当然抓不到了，也不动脑子想想，即使是有，现在也早就跑掉了。 他们就认为吕小驴是忽悠他们的。 这天，学校论坛上出现了个帖子，出售贴。 出售渔船一只，八成新，保养良好，加上宗申柴油推进器，原价9000块，现在只要7000块。 在学校里卖渔船，这个事儿本来就有点邪乎，更别提还是吕小驴发的了。 晚自习的时候，臧化壮正在逛论坛，刷到这个帖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确定没错，是吕小驴卖的渔船。 “小驴你要卖船！”他的大嗓门把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一听卖船更是支着耳朵听。 吕小驴很坦然：“昂，卖船，怎么了？” “不是你怎么能卖船呢！” “我咋不能卖船了。” 席越几人也坐不住了：“小驴说实话，是不是这行没法干了？” 他们怕啊，吕小驴这人他们是知道的，做事情稳，一天收入大几百的都要卖船了，那他们怎么办？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可不行，他们还有一屁股烂账要还呢，要是不能捕鱼，那他们可咋办。 “不是，我要买新船。” “...” “哎呦吓死我了，还以为又不给捕鱼了呢。” “所以你们要买船吗？给你们优惠价，6900。” “就便宜一百？也叫优惠？” “再送一桶柴油。” “...” 讲实话，臧化壮他们动心了，甚至其他同学也动心了。 谁都不是瞎子，吕小驴的收入大家有目共睹，纵然没有他的本事，学臧化壮他们也行啊，多下几张网，勤能补拙嘛。 臧化壮他们也想买，主要是四个人分账太操蛋了，运气好了一人才能分到一百多，大多时候一天就几十块钱，而且课程紧的时候还出不了海。 现在连网贷还没还清呢，班里同学的钱更是一个子儿没还。 几人琢磨了一下，一咬牙开口道：“小驴，船我们要了。” 吕小驴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卖出去：“行，那交钱吧。” “先赊账。” “...” “小驴你听我们说啊，我们现在真没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块，这些钱都给你，算定金。” 几人凑了一下，裤兜都翻过来了，红的几乎没有，都是小票子，还有几个硬币，看上去可怜的很。 “不卖。” “...” 辰良杰走了过来：“吕小驴，你那船开好久了吧。” “啊？还行啊，怎么了？” “7000太贵了，4500我要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同学们都惊了，这tm是屠龙刀啊。  第46章宝骏 吕小驴才刚刚被人当水鱼宰过，哪能再当一次，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走了。 卖船这事儿不着急，主要是他想弄条大船，这几千块钱有跟没有一样，就算卖不掉留着也是好的。 雪莉这两天很忙，她在考渔船驾驶证。 吕小驴就一个事儿，去办理其他的鱼类证明。 两个人趁着没课的时候去相关部门上课，无非就是哪个鱼能捕，哪个鱼不能捕，哪种鱼禁用围网一类的。 有些珍贵的鱼是不准用网的，只能钓，一经发现，罚款不说，可能还得坐牢。 发下来的鱼类鉴别手册上都详细写着。 他和雪莉商量好了，买新船的话就不雇员工了，就他们两个，能干多少干多少。 船厂也跑过了，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价格。 买的话肯定要分期的，所以吕小驴还在纠结。 到底是继续用这小船还是买个好的。 小船不是不能用，只是一直在近海的话资源太少。 臧化壮他们这几天的收获就不太行。 吕小驴倒是抓的到鱼，但是谁也不嫌钱烫手不是？ 反正别管换不换船，先把证考了不是坏事。 渔船出售信息在论坛上挂了两天，看的人倒是挺多，吕小驴本来还兴致勃勃地回复，可是这些人就是来捣乱的。 问的都是些什么破问题。 吕小驴干脆就把信息下架了。 几千块钱而已，多它不多，少它不少的。 考证期间，吕小驴出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就这样收入也比臧化壮他们几个好的多。 就是出摊时间比以前更加不固定，让老马十分烦心，光靠臧化壮的捕获量根本经不起消耗。 像动辄十几桌的婚宴都不敢上多，光靠产量不错的鲈鱼顶着。 比起高端海鲜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别的不说，海边有家日式料理店，里面的老板到员工，一水的鬼子。 里面的金枪鱼都是按片卖的，据说每天都要从日本空运过来，就这还供不应求，本地的多少权贵趋之若鹜，想吃个蓝鳍金枪鱼还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老板有一次带着他去了，三个人一顿造了两万多，差点把老马的眼珠子瞪出来。 还好老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酒店撑不起来，不然让老马去找货源可就坏事了。 现在吕小驴和雪莉就在那个日料店里。 主要是之前雪莉给他买过一次鱼子酱寿司，十块钱一盒的那种，他吃着还挺对胃口。 雪莉的渔船驾驶证也进入了下一阶段。 于是两人就寻思着找家日料店尝尝，咱也开开洋荤，庆祝一下。 吃饭一是讲究味道，二来也讲究服务，这两样都好的话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掏钱。 吕小驴也是在刷抖音看到有人说这边味道和服务都一级棒的。 但是价格也很棒。 他就想着来看看能有多棒。 趁着今天两人一块放学，骑着电动三轮车就来了。 别的不说，就这个环境就很不错，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是这种感觉了。 同样是面对大海，一个是打鱼，一个是来消费的，那感觉就不一样。 眼前的日料店很大，从外面看去就是明显的日式风格，门前站着四个身穿和服的小姐姐， 见他们骑着三轮车，连忙迎了上去，其中一个还帮他们把车开到了停车场。 没有一点不耐的神色，而且中文说的比雪莉还标准。 只是妆容精致的和服小姐姐骑着敞篷三轮车，怎么看怎么好玩，要不是这里场合不对，吕小驴都想拿手机录下来。 进了店里，小姐姐引着两人径直到了一个隔断，推拉式木门，用纸糊上的。 暖色调的榻榻米，吕小驴不太习惯跪坐，干脆就盘着腿。 这个小姐姐介绍菜单的时候，又来个小姐姐沏茶来了。 看着菜单，吕小驴和雪莉都有点楞，一份鱼子酱寿司288，一个寿喜锅588，三文鱼刺身688等等等等。 最绝的还是最后一页，各种金枪鱼刺身，看的吕小驴眼前直冒金星。 还好小姐姐说所有金枪鱼都没了，需要预约。 雪莉探过头在吕小驴耳边偷偷说道：“小驴欧巴，要不咱走吧。” 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耳垂上，正在喝茶的吕小驴差点把茶喷在小姐姐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点菜点菜。” 雪莉拽着吕小驴的袖口，明显想让他别装大头蒜，可吕小驴是要面子的人啊。 人家小姐姐一直跪坐着点单，刚刚又帮他脱鞋、脱外套的。 服务这么到位，你转头就走？反正他是拉不下来这个脸。 再说了，只要不点那些金枪鱼刺身，其他的又不是吃不起。 雪莉还要再劝，吕小驴已经指着菜单点菜了。 “两杯清酒，一份炭烧鲣鱼刺身，两条香烤银鳕鱼，一份章鱼烧，一个寿喜锅，两份茶泡饭。 “够了够了，别点了，吃不完。”雪莉就怕吕小驴抹不开面子，硬装大头蒜。 “那行，就先这么些吧。” “请稍等。” 小姐姐走出去带上了门，雪莉掐了一下吕小驴腰间的软肉娇嗔道：“还买不买船了！” “害，不缺这一点。”吕小驴有些心虚，如果刚才点菜的是男的，他肯定掉头就走，这不是抹不开面子吗？男人都这样。 还别说，人家贵有贵的道理，吃起来是真香啊。 清酒倒是没喝多少，就尝了一下，感觉还不如菠萝啤呢。 两人从一开始想走，到后面吃的眉开眼笑，甚至又加了四条烤秋刀鱼。 就连付钱的时候也是心甘情愿，面带笑容。 只是出门吹了会风，冷静下来后又开始肝儿疼。 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候那个骑三轮车的小姐姐已经帮他们把车子骑了出来，鞠着躬双手送上了钥匙，给吕小驴都整脸红了，也给鞠了个躬。 那小姐姐一看他鞠躬了，也不敢起来，腰一直弯着，她不起来，吕小驴也不起来，给雪莉整得没脾气。 要不是雪莉把他拽走了，估计他能搁这和人家一直耗着。 两人刚骑上三轮车还没走呢，一辆红色的跑车轰鸣着从停车场出来了，吕小驴看那骏马的车标点头不已，宝骏！  第47章买船计划 吃这么贵的一餐饭，那要是不发朋友圈就太可惜了，跟没吃一样。 环境，菜品，还有征得小姐姐同意后的合影，当然了，还有消费清单，他们俩的手机里存了十几张照片，等红绿灯的时候就耐不住性子，挑了几张好看的发到了朋友圈。 刚发出去就有人评论了，是初高中同学群里最活跃的陈经新。 “羡慕嫉妒恨，老同学发达了啊。” 吕小驴微微一笑，回了个表情过去。 然后就是臧化壮。 “我靠！吃东西不带我！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吕小驴还没来得及回，消息不断地增加，大多数都是班里的同学，男女都有，他也没什么别的好友不是。 哦对了，还有他侄子小宁，问他地址在哪，他要来跟吕小驴混。 上次回家的时候加的，也给吕小驴发过信息，不过都被他敷衍过去了。 这个侄子和他爸他爷爷不同，没那么多弯弯绕，就是不会做事，好吃懒做。 吕小驴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仇视，也不会让他来啃自己。 每到一个红绿灯就得停下来刷新朋友圈，看看有没有新消息，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 朋友圈的羡慕嫉妒恨让吕小驴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说这钱花的不冤。 同时又感叹自己的朋友圈人数有点少，得多加点人，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名和利嘛，吕小驴也不例外。 消费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要不然奢侈品也不会那么多人喜欢了。 当然，消费的前提是要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以内，透支消费要不得。 有时候在食堂无意中听学长学姐们聊天说过，学校里因为校园贷发生的惨剧也不在少数。 “雪莉，你说等咱们买了新船，拍视频发网上怎么样？”快到学校的时候，吕小驴突然有了个想法。 雪莉正在回复朋友圈呢，她也发了，闻言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别指望这个挣钱，那些很火的都是有团队，加上水军炒作的。” “没指望挣钱，我就想记录一下美好生活，嘿嘿。”吕小驴有点不好意思。 他确实没想过用这个挣钱，虽然没有实业兴邦的思想觉悟，但祖上三辈都是在地里刨食的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双手。 想拍视频也只是为了分享生活或者说有点炫耀的的意思在里面。 和发朋友圈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平台不同，能让更多人看到罢了。 现在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车子走得很慢，雪莉也回复完了，开始和吕小驴讨论买船的问题。 “拍视频是小问题，买船才是大问题，船厂那边给你发信息了没有。” 提起这个吕小驴就有点泄气：“有是有，但是都太贵了，能去外海的最便宜都要28万，还很小，才13米，只能睡在驾驶舱里。” “好一点的，带厨房、卧室的最少都是19米，价格翻了一番都不止。” 要是去外海的话，又不能像现在这样，上午出去下午就回来，他们两个人也没法睡觉，难道挤在驾驶舱里？ 而且要是抓到金枪鱼一类的还得有贮藏室，海水制冰机，这些都是另外算钱的。 还没算上专业钓具呢，那一套都要大几千块。 他们俩早就算过了，两人所有的钱加起来才25万，连13米的那个都不够买，更别提19米了。 全款不行，贷款肯定是可以的，船厂那边给做分期。 现在考虑的就是买不买和买哪个。 不买的话那小船也能用，就是收入只能维持现状，穷不了，也富不了。 买的话买哪个，那个小的话没什么压力，欠的几万不到一星期就能挣回来。 大的话，两人又没那个魄力，欠债大几十万，对这两个刚刚踏入大学的年轻人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 “要不？咱买小的，艰苦点就艰苦点，只要船不会翻就行。”雪莉提议道。 吕小驴有点动心，确实，买小船压力很小，三万多块钱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就能挣到的。 “那咱们怎么住啊？” “住驾驶舱。” “咱们两个？” “怎么？你还不愿意啊！在你家的时候咱们可都同居了！”雪莉佯装愤怒，作势又要掐他。 吕小驴连忙举手投降：“愿意愿意，我怕你不愿意，还有，我当时是睡地上的！” “那你还想睡床啊！” 两人打打闹闹，浑然忘了还在街上。 感觉气氛不太对，抬头一看路人都在看着自己呢，其中还有在门口摆摊的同学。 两人老脸一红，咳嗽两声缓解尴尬，恨不得立马跑路，奈何路上人太多，他们的车只能跟蜗牛爬似得往前挪。 其实船厂那边也给他介绍了租船服务，大小船都有，什么贮藏室啊，起吊机，海水制冰机，卧室厨房一应俱全。 但是船的主人只接受按月或者按季度收费。 吕小驴还是个学生，很多时候都不能出海，那就亏大了。 要知道租船费用很高的，好一点的一个月要三万多块，这还只是租船费用，停泊费，油钱也都是他自己出，算下来太吃亏了。 扣掉杂七杂八的费用，不亏钱就算好的了，他就等于是帮船主打工的，还是没有薪水没有保障的那一种。 第二天，两人一块在食堂吃饭。 主要是昨天那顿日料把两人吃伤了，再加上即将买船的压力，他们决定一个月都不下馆子了。 啃着炸鸡腿，雪莉满嘴是油，吕小驴递了张纸给她问道：“你那船开的怎么样了。” “嗯？@##*⊙﹏⊙”雪莉嘴里都是肉，刚想说话就被噎住了。 吕小驴连忙端起汤就往她嘴里灌，另一只手帮她拍背：“慢点慢点，吃完再说。” “^O^呼~好了，船啊，我已经会开了，十几个学员就属我学的最快，嘻嘻。” “这么厉害？”吕小驴有点不敢相信。 “昂，这周末约了考试，一星期之内就能拿证。”雪莉昂着脑袋，一脸骄傲的样子。 吕小驴有点蛋疼，雪莉都会开船了，他那个破证还没考过，主要是要看的书太多，太难记下了。 第48章水手吕小驴 周末，吕小驴独自在海上捕鱼，一个人着实有点累，忙完船头还要忙船尾。 正在小心翼翼地解着一只龙虾，兜里的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雪莉，按下接听键，歪着头夹住手机，手上的活也没停。 “喂？雪莉啊，考的怎么样？” “你猜。”电话那头传来雪莉俏皮的声音。 “你猜我猜不猜。” “啊？”雪莉蒙了，普通话还没学全乎呢，让她理解这个有点难。 吕小驴得意一笑，从她的语气中都知道考过了，这还用猜。 “我猜没过。” “你猜错咯，三天后就能拿证了，嘻嘻，你在海上吗，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我这边马上结束了，你先回去把秤拿到学校门口等我。” “嗯。” 今天只抓了半盆的鱼，主要是一个人下网收网太麻烦了，船头船尾都要跑，再加上解鱼，有时候还挂底，能把人急出一头汗来。 把鱼装回车上，又把渔网清洗晾晒，时候已经不早了，吕小驴连忙驾车找了条车少的路。 今天的鱼少，不到一小时就被抢购一空，两人又一起去了船厂。 实在话，那个双层的大船着实让人眼馋，两人差点就冲动了。 今天来主要是问一下贷款的事儿。 吕小驴连助学贷款都不没做过，还以为有多少给多少呢。 结果被告知只能首付一半，不然银行不给做，人家要挣利息的。 写写算算，发现利息都有好几万，吕小驴脸色有点难看。 本来还以为买完船一个月把钱还上，最多一两千块的利息呢。 没想到这利息都够买半条船的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凑钱全款。 不就三万块嘛，他还不信弄不出来了。 借钱是不可能的，那就多下网。 一狠心，吕小驴又去买了两张刺网，花了四千块。 随着网的增多，这条小船已经没什么站人的地方，买船的事儿要提上日程了。 两人恨不得现在就出海，狠狠地捞他几网，奈何接下来几天都有课，将近三天不能出海。 这天吕小驴正在上课，突然接到船厂发来的信息，惊喜的吕小驴整堂课都没听进去，一下课就打给了雪莉。 “雪莉你在哪呢！” “我在图书馆，怎么了，今天出海吗？” “不是，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来停车的地方！” ...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雪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吕小驴已经将三轮车倒了出来：“先上车，边走边说。” 原来刚刚船厂那边给他发了信息，厂里昨天来了条船，是一个渔民定好的，才刚下水家里就出事了，急用钱，不得已想找个下家。 但是买船又不是买大白菜，说买就买。 说白了，船这东西不像车子。人人都需要。 有要的也都是提前在船厂预定，那边才动手开始做。 吕小驴之前看的那几只船都是摆在厂里给人看的，因为时间久了要换新的才会卖掉。 那个船主急用钱，又没人接盘，一天就把价格从38万降到25万，就这也没人接手。 吕小驴这真是赶巧了。 当然，船厂也不是做慈善的，放着厂里的船不卖给他推荐这个，人家要收手续费的，至于收多少就不是吕小驴该操心的了。 到了地方以后，两人刚进厂就看见了那个和他对接的工作人员，旁边还有个嗦嘿嗦嘿的中年人，一脸焦急的样子。 相互介绍了一下，两边都没什么废话，都挺着急，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看船。 MF55柴油机远洋海钓船，总长15.67米，宽3.82米，排水量16.8吨。 两台160马力意大利合资VM柴油机，经济航速16节，最高航速20节。 续航1100海里，两个油箱，每个950升。 休息仓一间，独立船长室一间，一个厨房，一个独立卫生间，一个机舱。 船舱后方有个冰仓，长4.12米，宽2.6米，下方是活水仓。 船头六个固定钓孔，船尾两个。 除此以外，还有绞车，锚机，滑轮吊机，导航系统，除了海水制冰机和鱼探，其他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看到眼前这个白色的大家伙，吕小驴一眼就喜欢上了，认真的听着工作人员的介绍，旁边的中年男子拿着一袋子资料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雪莉，你觉得怎么样？”又不是吕小驴一个人买，当然要问雪莉的意见。 雪莉点点头，她刚才在船里转了一圈，这船的颜值还是挺抗打的，不过买船当然不能光看颜值。 “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船有没有什么毛病。”雪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中年男子慌忙拿出一叠资料，说道：“放心，船才下水一次，还没来得及作业呢，这是船检报告。” 说到这里，他有些苦涩，要不是家中发生变故，也不至于把刚买的船卖了。 雪莉和吕小驴又细细地看了资料，两人出门商量了一会，回来后满面笑容地说：“拟合同吧。” “啊？买了？”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做好了被砍价的准备，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咬咬牙就能接受，谁让他急用钱呢。 “嗯。”倒不是说吕小驴傻，只是这个船确实物超所值，相同的价格，比之前看的那条13米渔船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已经大出血了，还等着钱急用，吕小驴又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谢谢谢谢！”中年男子握着吕小驴的手不住道谢，眼泪都出来了。 这段时间他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多，家中亲戚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他借钱。 之前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甚至提出要15万买他的船，把他气的差点进了医院，没曾想吕小驴这个陌生人倒是最实诚的。 船厂的工作人员也乐开了花，这一笔他的服务费抽成就有一万多。 三方皆大欢喜，坐着船厂的车去相关部门办理交接手续。 一天肯定是弄不完的，吕小驴和雪莉请了两天假，终于，在律师的见证下，双方交付了尾款，签了字，按了手印。 吕小驴和雪莉正式成为了这条船的合法拥有人。 “咱们俩谁是船长？” “谁会开船谁就是船长，你没有证，只能当水手，水手吕小驴，去给本船长倒杯水来，嘻嘻。” “...” 第49章黄金旗鱼号 “黄金旗鱼号！” 这就是吕小驴和雪莉给这艘船起的新名字。 花了100块让船厂的工作人员重新喷了漆，一切准备就绪，黄金旗鱼号倒了出去，驶向港口。 来到之前的码头，找工作人员办理手续，又是五千块钱没了，这是一个月的停泊费用，比梅莉号贵了两千。 又打了之前卖柴油的电话，没一会儿，一个小油罐车开了过来。 “老板又买条船？之前不都是论桶买的吗？”一个小伙子跳了下来，都是熟人了，之前一直在他那里买油。 “运气运气，今天多少钱一升？”吕小驴递了根烟过去。 “五块一毛七。” 吕小驴掏出手机算了一下，一个油箱是950升，两个就是1900升，加满的话要一万多块。 有点狠啊，吕小驴嘬着牙花子：“加满！” “好嘞哥！”小伙子应了一声去拖油管了。 “老板这船可以啊，不少钱吧。”眼前的白色海钓船颜值确实不错，小伙子拍着船身啧啧有声。 “还行还行。”看着那车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吕小驴感觉牙都疼。 他和雪莉身上的钱全掏出来就一万二出头了。 一想到还要去买钓具，冰块什么的就感觉头大。 这船上没海水制冰机，只能从厂家买海水冰放在冰仓里。 最蛋疼的还是钓具，质量合格的一套下来最少五千块，还是最便宜的那种。 两个油箱，将近半小时才加满，上面的数字定格在9850块，船里本来还有点油。 两人把钱包都掏了出来，又从手机里支付了一些，这才把钱付齐。 这下可好，还剩下两千三，全放在吕小驴这里了，下面要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 加满油之后，吕小驴和雪莉迫不及待的登船出海。 锚机不断转动，胳膊粗的锁链在甲板上哗哗作响。 吕小驴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手上的对讲机滋滋作响，传来了雪莉的声音。 “水手吕小驴，水手吕小驴，我即将出海，请做好准备，over，嘻嘻。” “...”吕小驴还没来得及回应，雪莉拉响了汽笛。 “嘟~”的一声闷响，把他吓的一哆嗦坐在了甲板上。 雪莉说她学的好还真不是吹的，只见船身一倒一斜就从港口退了出去。 “水手请注意，我要加速了，over。” “收到，over。”吕小驴抓紧了船舷，随后黄金旗鱼号破开海浪，向着远方驶去。 站在这种船上的感觉和之前那个小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面前是无垠的大海，吕小驴突然想起一首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吕小驴买新船的消息很快就在码头上不胫而走。 杨光村的村民都傻了，怎么一个刚来没几个月的外乡小子这么快就挣了条船，还tm是远洋海钓船，他们村只有一条，还是村里养猪大户家靠养猪挣得。 这也不奇怪，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现在物价又这么贵，人情来往，柴米油盐，小孩上学，去掉开支还要有点存款来应急。 不像吕小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次买船也是掏干净了口袋。 一下花这么多钱，那吕小驴和雪莉能不发下朋友圈吗？ 待船速平稳下来，吕小驴举着手机录像。 从船头到船尾，再到开船的雪莉，海上的飞鸟，追随船后偶尔跳起的鱼。 让他遗憾的是朋友圈只能发15秒视频。 “黄金旗鱼号，启航！” 一发出去，手机的消息不断。 有问真的假的，有羡慕嫉妒恨的，有要抱大腿的，还有要来坐船的。 玩也玩够了，看那油耗挺厉害的，黄金旗鱼号掉了个头返航回去。 吕小驴坐到船长室看雪莉操作，他以后肯定也要开船的。 贵是有贵的道理，这条船给两人的感受就是稳，梅莉号现在坐上面还带点眩晕感呢。 激动过后便是现实，渔网是不用买了，现在梅莉号上有四个。 除了鱼竿以外，吕小驴还想添个捕虾围网，但是船上的吊机没有横臂，没法操作，总不能靠手拽吧。 从身价十万变成穷光蛋，这骤然的转变就体现在了两人的吃食上，不下馆子了，去食堂两个人的菜打在一个盘子里，一人一份饭。 吕小驴又用起了打紫菜蛋汤的技能，贴边沉底，轻捞慢起。 食堂大妈还以为这孩子谈女朋友后把钱花没了呢，打菜的时候满满的一勺肉，给排队的同学都看傻了。 不到两天的时间，两个人买大船的消息又成为了学校里的热点，甚至有学长找上门要买他的梅莉号。 毕竟这年头谁不缺钱啊，能在大学自食其力，甚至发家致富、实现财务自由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两个大一新生，入学才几个月，就买了这么大的船，这钱不跟白捡的一样。 没看他们班的四个人也天天在门口摆摊嘛，收的钱可也是不少。 一时间，吕小驴的那条船倒是成了抢手货。 每天都有人来询问，但是价格都不高，毕竟想靠这个赚钱的都是没钱的。 一个月身上就一千多的生活费，左凑又凑也弄不出来七千块。 像砍价的，赊账的吕小驴一概不搭理。 晚自习上，辰良杰在讲台上开玩笑似得问吕小驴什么时候办下水仪式，摆上个几桌，台下几个男生纷纷起哄。 吕小驴抬头看了他一眼：“摆酒可以，只要你红包准备好，我这边就定饭店。” 他又不是臧化壮他们，钱还没影呢就先把庆功宴给办了。 再说了，黄金旗鱼号早就下完水了，还要什么仪式。 等过两天有空了，买个猪头，买点水果，烧个香就行了。 果然，一说到红包，这几个人就不说话了。 “小驴，你买这船是准备去外海吗？”臧化壮凑了过来。 “嗯。” “那你说我们的船能去吗？” “能去，只能去一点点。” “...” 臧化壮表情不太好看，在他看来，吕小驴肯定也觉得内海不好抓了才会去外海的。 就跟考试喜欢对答案似得，人总是想找厉害的人在一块。 捕鱼这方面，吕小驴的本事不用多说，他都跑路了，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臧化壮四人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第50章爆仓了 吕小驴把故意留着的一条鱿鱼带了回来。 昨天老太太说雪莉好久没来了，今天把她一起带来。 雪莉和老太太一起弄饭，吕小驴给小潇辅导功课。 还别说，这大人的思维和小孩就是不一样。 有的题把吕小驴都难住了，让他不禁暗自怀疑人生，自己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吧，小学生的题还不会？ 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吕小驴用方程算了又算也没算出结果，最后发现小潇还没学到方程... 还有组词，造句，给他都弄傻了。 “哥哥是个大笨蛋，雪莉姐快来看啊！” “...” 吃完饭后，吕小驴送雪莉回学校，路上两人聊到钱的问题。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证已经考下来了，船摆在那里可是要花钱的，不出海就亏了。 雪莉提议说把奢侈品都卖掉，被吕小驴驳回了。 先不说卖不卖的问题，卖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卖掉的。 要是想快速变现，肯定要亏很多，黄金旗鱼号就是这么来的。 到时候打了折扣卖掉的钱还不一定够，那不是多此一举了嘛。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用梅莉号再捕几网呢。 只是光下网的话，黄金旗鱼号就太浪费了，它的油耗可不是个小数目。 去外海的话，没办法抓大型经济鱼类，只靠着鲈鱼一类的太亏，成本太高。 虽然新船只能看不能动很难受，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转眼间又到了周五，只有上午有课，匆匆地在食堂吃完饭，两人直奔三轮车而去。 前两天要么上课，要么下雨，没机会出海，可把他俩急坏了。 三轮车刚到门口就被臧化壮四人拦了下来，想顺路搭个车。 他们也挺惨的，天天拎着鱼坐公交，有时候赶上高峰期根本挤不上去。 码头边的鱼贩子也找过他们，出的价比老马还黑，他们自然不愿意。 两伙人来到码头，看着纯白色的黄金旗鱼号，臧化壮几人羡慕不已，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开上。 “你们不开大船吗？”见吕小驴和雪莉爬上梅莉号，他们有点奇怪。 “舍不得。”吕小驴随口答道，梅莉号突突突着就窜了出去。 “...” 四条刺网把船占满了，吕小驴不得不把用不着的延绳钓和鳗鱼笼那些搬到了黄金旗鱼号上，就这，也只能让两人有个落脚的地儿。 吕小驴边掌舵边控制小龙虾，一直没看到什么像样的鱼群，要么太小，要么太少，一直到看不见码头，才找到了个不错的地方。 一群大鲈鱼正在海床上追逐鱼群，中间还藏着几只其他的食肉鱼类，凶猛异常。 “就在这里了，下网！” “嗯。” 雪莉动手将刺网一端的泡沫扔了下去，随着渔船的开动，四张两百多米长的刺网覆盖了这片海域。 吕小驴和雪莉则拿出手竿，准备钓些鲭鱼、鲱鱼一类的当做饵鱼，到时候冻起来起来或者养在活水舱里，省的还要去买。 两个小时，吕小驴看海底的鱼群差不多都钉在网上了，连忙放下鱼竿，开始收网。 雪莉能下网，但是拽不上来，这就需要吕小驴来了。 清理干净的网都能塞满渔船，更别说装满鱼获之后了。 随着绞车的开动，一条又一条的鱼被拉了上来，其中不乏一些七八斤重的大鱼。 这里最多的还是一斤到两斤的红杉鱼，刚刚那个鱼群就是它们，大鲈鱼都是追着他们来的。 一连拉上来两条网，雪莉和吕小驴已经置身鱼群中央了，时不时地被甩一身水。 吕小驴连忙叫停：“先停船，把这两条网弄了再去起。” “好嘞！”看着这么多的鱼，雪莉乐开了花，熟练的带上手套就开始解鱼。 全部弄下来之后，湿漉漉的渔网堆在船上也不好，吕小驴干脆又寻了个鱼群，把这两条网又扔了下去，随后才去起刚才的网。 就这一会儿，又有几只大鱼想要吃网上的鱼，结果也被缠住了，泡沫浮漂被拉的直晃悠。 雪莉将船停下，噔噔蹬地跑过来：“小驴欧巴，我来帮你！” “嗯！” 还没出水呢就看见这条网被带的左右晃动，甚至已经看见了青灰色的鱼身子在网上挣扎，吕小驴也不禁喜上眉梢。 捞住绳子一端，扣在了绞盘上，一条估摸着有二十斤左右的青石斑鱼第一个露出了水面。 这玩意凶得很，到现在嘴里还咬着一块肉，在它旁边的一条小黄鱼背上缺了一块，血迹呼啦的，都能看见内脏了。 “你这家伙，竟敢吃的我鱼！打死你！”雪莉上去就给了它一耳光，嘴里的鱼肉都掉了下来。 青石斑鱼：“⊙﹏⊙” 这条网比上一条网的收获还多，虽然残废的也有，但是那些吃它们的大鱼也没跑掉。 “这也算是给你们报仇了。”吕小驴嘀咕着将那些残废的鱼收了起来。 雪莉很不解：“这些不扔掉吗？” “以后出海钓大鱼用来打窝。” “哦哦。” 吕小驴可是下过功课的，以后去外海钓大鱼，比如金枪鱼一类的对这些鱼饵的需求是很大的。 那些鱼大部分时间都在数百米深的海床上寻找东西吃。 一般渔民会通过鱼探来找鱼，但是探鱼雷达只能看到代表鱼的红线，大鱼就长一点，小鱼就小一点，而且位置也不会太精确。 所以这时候需要将买来的鱼饵切成段往下扔，将他们吸引过来。 这些鱼饵虽然都是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但是很大，而且消耗起来很厉害，有时候倒几箱子下去都不带有用的。 所以吕小驴才会将这些残废的鱼留着，毕竟能省一笔开销呢。 虽然他找鱼很厉害，但是没有足够的食物吸引他们，只靠着鱼钩上的一个活饵，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啊，这些大鱼可是很懒的。 四个网已经快把鱼仓装满了，吕小驴也不敢再把这两张网扔下去，不然等下没地方装就坏了。 这两个网弄完之后又一小时过去了，另外两张刚下的网上又有了不小的动静。 今天爆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