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识白谦君 飘香楼。 两个大汉在酒楼的二楼包间里相对而坐,他们时不时放声大笑,喝着小酒谈论着江湖的趣事。 “兄弟,你知道吗,最近江湖中冒出了一个忘忧酒馆。”尖脸猴腮的男子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哦?”另一个脸上有着一道深疤的男子饶有兴趣的说。 “我听说这个忘忧酒馆专门为人解忧,只要你有烦恼,就可以去找那里的老板娘倾诉,她会把你的把你的烦恼酿成一壶酒,然后让你喝下,这样你就会忘记烦恼了。” “哦?有这等好事?”刀疤男难以置信的问。 “真有!江湖上都传的人人皆知了,你落后了。”尖脸猴腮男鄙视了刀疤男一眼。 刀疤男把脸伸到尖脸猴腮男旁边,一脸坏笑的问道:“那个老板娘长相如何?” “听说是绝世美颜。”尖脸猴腮男奸笑道。 刀疤男站起身来,“走,我们去会会那个老板娘。” “好嘞!” ------ 忘忧酒馆,为老板娘蓝若曦所创立。 酒馆位于繁华的苏阳城中心。 白天,人们只能看到酒馆关闭的大门,到了晚上亥时,酒馆才会开放。 酒馆大门两侧贴了一副对联: 百年人世多往事 一杯浊酒忘百忧 横批:忘我所忧。 在横批的牌匾上方,还有一块大牌子,上面写了一行字:每天一位,多了抬出去。 酒馆刚开张时,进去的人多如牛毛,但全部都是鼻青脸肿的出来的,后来,人们体谅(怕挨打)老板娘,就一个个自觉排队。 说来也怪,凡是去过忘忧酒馆的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容,看起来确实没有一点烦恼的样子。 人们问这些进去过的人里面是怎么样的,他们只是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人们问这些人真的可以解除烦恼吗,他们回答他们很开心,完全没有烦恼。 久而久之,忘忧酒馆的大名传遍江湖的各个角落,前来解忧的人络绎不绝,当然,更多的人是为了看一眼酒馆老板娘蓝若曦的绝美容颜。 这不,上次在飘香楼谈论着蓝若曦美貌的人来了忘忧酒馆。 这俩人可不简单,虽然长的丑了点,但人家武功盖世,一言不合就和在酒馆排队的人们打了起来。 俩人实在是太厉害,没办法,众人虽然又气又觉得憋屈。但还是得让位子给他们。 到了晚上亥时,酒馆大门准时打开了,一个戴着遮掩了眼睛以下位置的白色面纱的女子站在酒馆门内,她就是蓝若曦。 刀疤男靠武力成了今天解忧的顾客,他看到蓝若曦的第一眼,眼珠子就直了。 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凡是看的到蓝若曦的人,眼珠子都直了。 好一个绝色美人,虽然白纱遮掩了蓝若曦大部分的样貌,但她那勾魂的双眸还是让众人移不开目光。 一席浅绿色的宽松衣裳穿在蓝若曦身上,总觉得有一股仙气围绕在其身旁。 一根白色的丝绸腰带在她腰间围成一圈,圈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可爱至极。 今天,蓝若曦梳了个飘雪发。两缕黑发垂在胸前位置,由俩个白色的绒球绑着。剩余的黑发则垂于背后,给人一种仙气十足又不缺可爱的印象。 “好…好漂亮…”刀疤男盯着蓝若曦的胸脯位置,口水流了一地。 蓝若曦淡淡的看着刀疤男,轻声开口道:“请进。” 走进酒馆之内,刀疤男的眼光就没离开过蓝若曦,他对酒馆的环境视若无睹。 就算他看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因为这里与平常的小酒馆一样,普普通通。 唯一不同的就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一对男女相对而视,女的正是蓝若曦,男子不知道是谁,他手上拿了一块牌子,上面刻着“若曦”二字。 刀疤男可不会关注这个,他只关注美人。 蓝若曦请刀疤男坐到一个圆凳子上,给他倒了杯清茶,淡淡的说:“你有什么烦恼?” 刀疤男盯着蓝若曦流着口水不语。 “你有什么烦恼?”蓝若曦又问了一遍。 “哦,哦”,刀疤男反应过来,“我想找个女人。” 蓝若曦皱了皱眉头,“找女人去怡红院。” 刀疤男觍着脸,一脸坏笑的说:“她们没你漂亮,嘿嘿。” 蓝若曦轻笑一声,围着刀疤男走了一圈,“我知道你的烦恼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来伺候本大爷吧,哈哈!”刀疤男说完猛然站起身,朝蓝若曦扑去。 蓝若曦一个转身躲过了刀疤男的突然袭击。 “呦呵,小娘子还挺厉害的哟。”刀疤男坏笑道,他再次朝蓝若曦扑去。 蓝若曦脚下生风,又躲开了刀疤男的袭击。 刀疤男脸色涨红,拔出手里的刀,气急败坏的说:“给脸不要脸,看老子待会怎么收拾你。” 蓝若曦噗嗤一笑。 “你敢笑老子?”刀疤男举起大刀,朝蓝若曦肩上砍去。 蓝若曦站在原地不动,刀疤男眼看着刀身马上就要砍到蓝若曦肩上了,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下一秒,他脸色凝固了。 蓝若曦空手接住了刀疤男的刀身,刀疤男使劲想抽出刀身,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刀身。 “叮”的一声,刀疤男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刀被蓝若曦用手指折断了,这差点把他吓死,要知道,他手里的刀可是百大名器中排名第八十二的削铁如泥的苍云刀。 这把刀有十公斤重,平常人挥动它都不容易,蓝若曦居然一下子就把它折断了… “该替你解忧了。”蓝若曦丢掉手里的半截刀身,一闪身到了刀疤男身后,她伸出右脚踢在刀疤男大腿之间,刀疤男顿时疼的嗷嗷叫,躺在地上不停打滚。 蓝若曦走到一个酒架旁,从中间位置拿了一个白色酒壶,然后从一个黑色酒壶里倒了一些液体进去。她摇晃了几下,朝地上的刀疤男走去。 “喝了这壶酒,你会忘记你的烦恼。如果不喝,我只能再给你添加一些烦恼。”蓝若曦似笑非笑的说道。 刀疤男蜷缩成一团,右手颤抖着接过蓝若曦手里的酒壶,一饮而尽。 突然,他停止了颤抖,身上真的不痛了,他看了看蓝若曦,突然感觉一切索然无味。 “我在这里干什么…”刀疤男自言自语道。 “你的烦恼我已经帮你解了,你可以离开了。” “哦”,刀疤男挠了挠后脑勺,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女子就叫他走,有毛病吧… 他带着迷茫的表情离开了。 人走后,蓝若曦关上了酒馆的大门。 忘忧酒馆果然名不虚传,忘掉烦恼真有一套。 翌日亥时,一个特殊的人物出现了。 ------ 亥时,蓝若曦照常打开了酒馆大门,她看到了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脸。 这是张满脸胡须、沧桑但又帅气的脸,蓝若曦一见到这人,便知道此人必定是个历经风雨的江湖流浪客。 他看见蓝若曦后的神情让蓝若曦感到厌恶。他与其它男人一样,眼里充满了对美色的渴求,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打转,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 蓝若曦讨厌这样的男人,但她在等待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性别,就连自己为什么要等待这个人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对自己非常重要。 为了这个似乎不存在的人,蓝若曦一直待在忘忧酒馆,她希望借酒馆的大名能等来那个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开个这么奇怪的酒馆,她不记得了。 蓝若曦把这个男子请到酒馆内,男子跟在蓝若曦后面,左右观察着酒馆的环境。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 眼泪在男子眼眶内打转,他走过去摸着画上的俩人,突然痛哭出声。 蓝若曦见此,走到男子身边,问道:“怎么,你见过画里的男人?” 男子抬头看着蓝若曦,“画上的女的是你,你可知这个男人是谁?” “你知道?”蓝若曦歪着脑袋问男子。 男子盯着蓝若曦不语,他走到桌子旁,搬出了一个凳子给蓝若曦坐。 “我叫白谦君。” “蓝若曦。” “你认识画上的男子?”蓝若曦追问道。 “认识。” “他是谁?”蓝若曦焦急的说。 “一个犯了大错,需要赎罪的人。” “能讲讲吗?”蓝若曦一脸期待的说。 白谦君不语,他站起身来,走到酒架旁边,“你这酒里有忘忧草?” “嗯,你怎么知道?” “我懂一点草药知识。这种草可以让人失去一些记忆,你把它加到酒里了吧。”白谦君打开一壶酒,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你说的没错,我的酒里确实加了忘忧草。”蓝若曦如实答道。 白谦君绕回桌前,认真的看着蓝若曦说:“你喝过这样的酒了?” “没有,我从未喝过。”蓝若曦说的是实话,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喝过这些酒。 “你喝过,只是你忘了,要不然怎么会不认识我。” “你到底是谁?”蓝若曦心跳加速,她感觉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好像有结果了。 白谦君向蓝若曦借了一把短刀,他把自己的胡须剃完了。 “认识我了吗?”白谦君微笑道。 蓝若曦摇摇头。 白谦君走到画边,“现在呢?” 蓝若曦惊呼一声,慌忙用手半捂住小嘴,震惊的说:“你…画里的人就是你!” 白谦君缓缓走到蓝若曦面前,单膝跪地,哽咽着说:“若曦,八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八年?到底怎么回事?”蓝若曦一脸懵逼状态。 “若曦,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请你原谅我。”白谦君低着头忏悔的说。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蓝若曦着急的说。 俩人坐回桌前,谈起了属于他们的往事。 ------ 蓝若曦,出生于贵族之家,乃是当朝宰相蓝麒天的独生女。她家住在白帝城,与皇宫相距不过几百米。 蓝若曦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她与那些贵族女孩不同,偏偏喜欢往外跑。只要她父亲出去上朝了,她就会偷偷摸摸带着丫鬟去逛街市。 若曦的父亲后来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他把若曦关在家里长达三天,三天里,若曦只喝水不吃饭,暴瘦了三斤。 若曦母亲看的实在心疼,求他父亲放她出去玩。 蓝麒天无奈,女儿软硬不吃,就要到外面玩。 于是,蓝麒天找来了剑谱榜排行第三的白影剑的主人—白玲,让她教若曦武功,并且暗中保护若曦。 就这样,若曦获得了出去外面游玩的自由。 十二岁那年。 这天,她在街上闲逛,突然,一个男孩跑过来撞了她一下,若曦旁边的丫鬟赶忙说:“赶着投胎啊,走路不长眼。” 若曦让丫鬟别说脏话,“撞就撞呗,又没掉肉。”随后也就没管那个踉跄逃跑着的男孩。 没一会儿,当若曦摸到腰间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丢了,她想起了那个撞他的男孩,连忙叫丫鬟们去追。 她自己则跃到屋顶,居高临下的寻找男孩的踪影。 她在一个小巷里看到了那个男孩,若曦加快脚步。纵身一跃,便落到了男孩面前。 男孩见若曦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慌忙朝后面奔跑,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小男孩看起来不会武功,但他跑动的速度那可毫不含糊。他在小巷里左拐右拐地绕,这把若曦气的冒烟。 “臭小子,别跑!本姑娘抓到你了非让你好看!”若曦气急败坏的说。 她心想这小男孩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却跟个猴一样,自己稍不留神就跟不上他了。 若曦说完此话后,小男孩跑的更快了,她甩了下小脑袋,重重地“哼”了一声。 “气死本姑娘了!”若曦吼道。 她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 突然,若曦停下脚步,气沉丹田酝酿了几秒,然后把真气聚集至全身,身体顿时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她身体微微下蹲后仰,飞到一面墙壁,然后又飞到另一面墙壁。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小男孩进入了她的视野。 若曦伸出手掌平放于眼前,中指弯曲,大拇指贴着弯曲的中指,她凝聚真气,两指之间出现一道蓝色似箭的光芒,若曦将光芒弹至小男孩后背。 光芒打在小男孩背上,发出“噗”的一声,小男孩应声倒地。 “啊…”小男孩痛叫一声。 若曦飞到他面前,眼睛冒火的瞪着他,“抓到你了吧,还想跑!” 小男孩在墙角缩成一团,不言不语。 “装什么可怜,把东西还给我。”若曦踢了小男孩一脚,脸上充满了厌恶的神情。 小男孩战战兢兢地拿出玉佩,低着头把玉佩递了出来。 “哼”!若曦抓过玉佩,双手叉腰道:“这次就饶了你,要是下次再让本姑娘发现你偷东西,非得教训你不可。” 小男孩依然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若曦准备离开时,小男孩微微抬头,嘴唇轻启,好像想说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若曦叉着腰,瞪着大眼说道。 小男孩又把脑袋塞进胸前,不再言语。 “不说拉倒。”若曦淡淡的说。 随后,若曦哼着小曲离开了。 宰相府客厅。 若曦见蓝麒天正一个人坐在客厅品茶,于是赶紧跑过去,兴奋的说:“爹地,我今天抓到一个贼。” 蓝麒天放下手中的茶,笑了笑,“我宝贝女儿还会抓贼了,了不得!” “那可不”,若曦脑袋仰起,高傲的说:“那个贼居然偷到女儿身上来了,我就拼命追他!追啊,追啊,终于追到他了。” 若曦在蓝麒天面前手舞足蹈地展示刚才的抓捕。 “后来呢?”蓝麒天眉头一皱,语气平淡的问。 “后来我拿回了我的东西,放了他,还叫他以后不准偷了!” 若曦跑到蓝麒天身旁,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爹地,女儿这样做对吗?” 蓝麒天摸着若曦的脑袋,宠溺的说:“宝贝女儿你做的对,对待走了偏道的人先教后惩。” 他接着皱眉道:“女儿,你以后少出去点,外面多危险啊。还有,你都快成大姑娘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提亲,你还是少抛头露面的。” 若曦后退两步,不高兴地甩动手臂,撇了撇嘴说:“爹地,府里闷的很,女儿会憋坏的。” 若曦突然又抱住蓝麒天的手臂,轻轻甩动着并撒娇道:“爹地呀!女儿功夫这么好,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女儿才不想嫁人呢,女儿要一辈子陪在爹地和娘亲身边。” 蓝麒天轻轻抱住若曦的脑袋,宠溺的说:“傻丫头…” 第二天,若曦又出去外面闲逛,她在街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穿着一身布丁衣服的男孩。 若曦看到他正站在一个贵公子背后,伸出手解下了那位公子的钱袋,然后若无其事的四处瞅瞅,准备离开。 当男孩看到若曦正在看他时,若曦清楚的从男孩的眼神里看到惊恐、还有…痴呆… 男孩站在那里愣住了,若曦大吼一声:“又是你!” 男孩扔下钱袋子拔腿就跑,若曦紧跟其后,他又跑进了小巷。 若曦心想这次非得暴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有了上次追人的经验,这次若曦没费多久就追到了男孩。 她追到男孩身后给了他一脑壳,男孩顿时捂着脑袋蹲到墙角痛叫。 若曦叉腰站在男孩面前,傲慢的说:“本姑娘昨天说什么来着,来,你再重复一遍。” 男孩不语。 若曦踢了男孩一脚,“起来。” 男孩慢慢站起身子,他的长发撒在脸上,让若曦看不清他的样子。 若曦指着男孩脸蛋的头发说:“把这个撩开,本姑娘还不知道小偷长什么样子呢?” 男孩垂着脑袋没动。 若曦见此,挥手带起一阵风,顿时,男孩的脸庞映入若曦眼帘。 “长的还挺秀气的嘛,你说,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男孩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快说!不然我揍你。”若曦抬手假装凶狠的说道。 男孩抬手挡在脸前,“别打我。别打我。” “终于开口了,告诉本姑娘,你为什么要偷东西?”若曦叉腰问道。 “我…我…”男孩结结巴巴的说。 “我什么我,磨磨唧唧的,快说。”若曦催促了一声。 “我娘生了重病,我…我家没钱,我想让我娘好起来。” “你没骗我?”若曦说。 男孩抬头直视着若曦的脸,“没有。” “你带我去看看你娘,那我才相信你的话,要是你是骗我的,本姑娘打断你偷东西的手。” 若曦说这话就是想看看男孩的反应,如果他有一丝躲闪的话,若曦就知道他在说谎了。 “好。”男孩一脸认真的说。 若曦见男孩说话如此认真,心想他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去看了才知道,若曦打定了主意。 若曦跟在男孩后面在小巷里左拐右拐,没多久,俩人走到了白帝城的边缘。 男孩带着若曦最终走到了一间破烂的屋前,屋里散发出一股恶臭,若曦站在老远就闻到了,胃里顿时翻滚起来。 男子走到门口,若曦皱着眉头站在外面,“这是你家?” “嗯。” “里面怎么这么臭?”若曦捂着鼻子说。 男孩脸蛋瞬间涨红,结巴的说:“我娘亲得了一种病,身体发臭的病。” 若曦见此便说:“我不进去了,我相信你。” 她拿出一袋钱,说:“你过来,这钱你拿去给你娘亲治病。” 男孩慌忙跑过来,双膝跪在地上,给若曦磕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若曦吓的后退几步,“快起来。” 男孩站了起来,若曦看到了他脸上滚落的泪水。 “你别哭,这钱你拿去。”若曦伸出拿着钱袋的手,递到男孩面前。 男孩双手颤抖着接过钱袋。 若曦叹了口气,“你以后别再偷东西了,替你娘亲治病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伤害别人。你要是还需要钱的话,可以来找我。” 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再偷东西了!” 他接着弱弱的说:“我到哪里找得到你?” 若曦沉思一会儿,爹地说过,不能跟别人说她是宰相的女儿。 “在街市上就可以找到我。” “好。”男孩说。 “你快去请医生吧,我得回去了。”若曦说着转身欲离开。 男孩喊住了若曦,“你叫什么名字?” “蓝若曦。” “我叫白谦君。” 白谦君,名字挺秀气的,若曦心想。 “我走了。”若曦哼着小曲离开了。 男孩望着若曦的背影,心中下了一个誓言。 第二章调皮的若曦 距蓝若曦认识白谦君的日子已过去三天。 蓝若曦照常一有空就上街溜达,她现在的关注点不单单是街市的衣服,还有一个人—白谦君。 很奇怪。那天若曦回家后,她心里总记着白天与白谦君的事。不知道他母亲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很多时候她会怼自己一把:“本姑娘好歹是宰相之女,怎么会对一个平凡之人念念不忘!快走,这该死的念头快走开!” 虽然若曦身边经常围着一些公子哥,但他们与白谦君不同,若曦从那些公子哥眼中看到了受利益与美色的诱惑。 她逛了五六年的街市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公子哥看她的眼神就与街上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差不多,顶多是收敛了一些。 白谦君就不同了,若曦喜欢他那种文文弱弱的样子,他的眼神是纯净的,这让若曦觉得自己可以与其做朋友,做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她认可的朋友。 若曦似乎有些把白谦君想的太好了…… 白帝城街市。 距俩人第二次相见后的第五天,若曦今天出门没有带丫鬟,她穿了套朴素的淡蓝色衣裳,脸上围了条面纱,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关注她,她才好全心寻找白谦君。 若曦上午出门,在街市待到了中午,眼看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得回家了,她心里很是着急。 “死白谦君、臭白谦君,本姑娘说过找我就来街市。等了你这么久都不出现,哼!等我抓到你,一定要先把你揍一顿!” 若曦走在街中央用力一脚踢开路上的一颗石子,恨恨的说。 前方突然有人“哎哟”一声,接着一个男人怒吼道:“谁?是哪个混账东西敢用石子打老子?出来,老子不揍死你。” 说这话的,是个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说的,他的脑门起了个大包,暴跳如雷的在那里怒吼。 若曦见此轻笑一声,她认识这家伙,白帝城有名的旺财。 他本名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没事别惹他,不然他会像旺财一样紧紧咬着你不放。 旺财一边原地蹦跳着怒骂连连,一边用手摸着脑门上鼓起的大包,这个样子真是滑稽。 若曦用手捂着小嘴,强忍着笑容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是来找人的,时间又紧迫,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若曦走到街市的路边,躲开了旺财。 突然,身后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若曦回头一看,旺财正跟一个男人打了起来。 这是个相貌儒雅的男人,身穿一席白衣,手持一柄细剑,正与旺财对打。 “小白脸,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竟敢拿石子砸老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旺财凌空劈下一剑,男子闪身躲避,旺财见没伤到他,便怒骂他为自己增加气势。 若曦噗嗤一笑,这家伙居然以为是这个儒雅的男人偷袭的他。 她站在街边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街中对打的俩人。 别看旺财长的丑、说话不经脑子,人家武功还是很强的,打的那个男子连连后退。 若曦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踢的石子让人家受罪,她正欲出手。 只见男子身上骤然凝聚紫色气息,瞬移至旺财身边,若曦眨了下眼,便看到男子的剑架在旺财脖子上。 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着旺财。 旺财丢掉手中的剑,举着双手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男子见此便收回剑,朝皇宫方向走去。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若曦心想。 她刚才看着旺财与男子的打斗,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等找到白谦君,跟他比试比试。 若曦到现在还不知道白谦君武功怎么样,她心想肯定比她差,不然怎么会被她抓到。 “比本姑娘差更好,正好本姑娘缺个人肉沙包,嘿嘿~”若曦心想。 感情她是想把白谦君当人肉沙包练手…… 她正准备离开争斗之地,突然,在街对面她看到了白谦君。 白谦君身穿打满布丁的黑色衣服,头上带了块灰色的布片,腰间挂了一块白色手帕,站在街对面出神的看着刚才旺财与男子的打斗之地。 若曦内心一惊,白谦君的这身打扮只有家里出丧事才这样的,难道说…… 若曦赶忙走过去,同时大喊道:“白谦君!” 白谦君转头看向若曦,若曦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喜,但只是一瞬间,接着又转换为悲哀。 若曦跑到白谦君身边,冲他的肩头打了一拳,“你怎么才出现,我找你好几天了。” 白谦君稍稍低下脑袋,歉意的说:“对不起。” 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东西,若曦一看,这不就是她给白谦君的那袋钱吗! “这个还你。”白谦君把钱袋子递给若曦。 “还我干嘛,这是我送你的。”若曦推辞道。 “不了,用不到了。”白谦君眼光下垂,身体软耷耷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怎么了?”若曦着急的问。 “没,没什么,你拿去吧。”白谦君又把钱袋子往前递了一些。 “这是给你娘亲治病用的。”若曦瞪大了眼睛说,他见白谦君如此模样,心中煞是紧闷,她猜到了什么。 白谦君抬手遮住双眼,哽咽着不说话。 “怎么了?你快说啊!”若曦扯着他的手臂,焦急的很。 “我娘她,她…她不在了,哇…”白谦君突然放声大哭,惹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脸观看。 若曦愣住了,这不过才五天,上次她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没去找大夫吗?”若曦问道。 白谦君抹了一把眼泪,“我去了,我把大夫请去了,大夫说我娘患的是重症,由于拖的太久,已经没救了。” “呜哇…”,白谦君接着说:“第二天,我娘就走了,呜呜呜…” 若曦皱着眉头,心里很难过,事情居然如此凑巧。她虽然没见过白谦君娘亲,但她为白谦君的难过而难过。 若曦温柔的安慰道:“你别伤心了,你娘亲肯定希望你过的好好的。” 白谦君蹲在地上由大哭变为啜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重复着这句话。 “你还有亲人吗?”若曦问。 “没了,只有我娘,现在娘也没了。”白谦君身体一颤一颤的说。 若曦蹲下身子摸着白谦君的肩头,认真的说:“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你不会是孤独的。” 白谦君沉默不语。 “我可以吗?我这么穷…” “穷没事,又不是穷一辈子。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个差事怎么样?” “什么差事?” “你先别问,钱袋里的钱你拿着,不用还我,就当是提前预付的工钱。”若曦说。 “哦。”白谦君迷茫的点了点头。 “你娘的后事处理好了吗?” “嗯。”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就在这里见面。”若曦说。 “好。”白谦君抬头看着若曦,重重的点了点头。 翌日,俩人在约定的地方见面了。 白谦君今天的状况看起来挺不错的,这让若曦放心了些。 俩人相遇后,白谦君开门见山的问若曦:“那个,你昨天说的是什么差事?” 若曦神秘的笑了笑,“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白谦君摸了摸后脑勺,不明白若曦的意思。 若曦白了他一眼,“傻小子,你先带我去好玩的地方,我再告诉你什么差事。” 若曦突然眼珠子上扬一下,连忙说道:“对了,要空旷的地方。” “空旷的、好玩的地方?”白谦君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有是有,不过那里只是我觉得好玩,就不知道…” 若曦双眼放光,立马打断白谦君的话,“有就带我去。” “可是…”白谦君刚想说点什么,若曦就拽着人家跑了起来。 “等一下!!”白谦君喊道,他想停下脚步,但无奈若曦的力气太大,自己只能被她拽着跑。 “还等什么?时间不等人!”若曦急促的说。 “那个…我们跑反了方向,在这个方向…”白谦君指着身后弱弱的说道。 若曦停下脚步,白谦君差一丢丢就撞到她身上。 她白了白谦君一眼,没好气的说:“不早说。”接着又拽着人家跑起来。 白谦君心想:姑奶奶,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大街上的人们纷纷侧脸看着奔跑的俩人,男孩踉踉跄跄的跟在女孩后面。 “这个男孩真可怜,你看他的脚,都快被那个女孩拽离地了。” “你别瞎说,人家可是高手,女孩那么快的速度他都跟得上,你行吗你?” “我不行你行啊?” “老子就是行怎么的?” “你叫谁老子呢?” “叫你老子怎么的?” “……” “……” “看老子揍不死你!” 街上的人们不再关注若曦二人的奔跑,转而围拢在俩个因拌嘴打起来的大汉周围,津津有味的看戏。 这要是换了平时的话,若曦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看戏的,说不定她还会加把火呢,就好像去年的那件事。 去年夏天,街上俩个帮派约架,原因很简单—甲帮派的小头头的媳妇拐了乙帮派的小头头,并把拐来的乙帮派的小头头变成了甲帮派的小头头,甲帮派小头头不爽,被戴了帽子不说,那个给自己戴帽子的人还被自己媳妇扶持成了自己的头头,这什么事嘛!!! 于是,甲帮小头头叛变到乙帮,变成了乙帮小头头。 俩个小头头互看对方不爽,于是纠集一些帮众,准备为自己讨回些面子。 俩个头头势均力敌,说是约架,其实双方心里都怕的要死,但为了面子,总得在气势上压对方一下。 当若曦赶到约架地时,事情似乎已经进入了尾声,她问了一些身边的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甲头头说:“小子,给我认个错,老子的媳妇就是你的,后事就不追究了。” 这可气到若曦了!这叫什么话,媳妇还可以随便送人的?真是禽兽不如! 她决定教训一下他们。 这时,原乙头头说:“兄弟,此话当真?” “当真!”甲头头说。 若曦瞬移到甲头头小弟们中,掐着脖子变音道:“老大,别放过他,他上了你媳妇。” 甲头头脸蛋瞬间涨红,怒吼道:“哪个小畜生胆敢说话?” 甲头头小弟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若曦接着瞬移到乙头头小弟们中间,又变了个嗓音说:“老大,他媳妇身材真好,你可真有眼光。” 乙头头的脸蛋也瞬间涨红,他刚想开口,对面的甲头头冲着他怒吼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若曦喊道:“我们老大就喜欢你媳妇的身材怎么滴。” 甲头头听完此话,脸蛋由红转紫,由紫转黑,如果当时有锅与他的脸蛋比黑的话,甲头头一定轻松胜出。 “谁她妈在打混,给老子住口!”乙头头转身冲后面的小弟们吼道。 “某某某(乙头头),别装了,滚过来受死!”甲头头怒不可遏,举起手里的大刀朝乙头头砍去… 若曦赶紧闪出人群,走到一间酒楼的二楼窗口,然后掏出瓜子,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地边咳瓜子边看戏,心里实在痛快。 这样一个贪玩、爱捉弄人的女孩,看起来似乎有点坏坏的。 其实,若曦心地十分善良,可是,善良也分场景、也分情况。 第三章强迫小白学武 依据白谦君指的路线,若曦把他拽出了白帝城。 是的,就是“拽”… 正如街上行人看到的那样,俩人奔跑的过程中,白谦君的脚尖几乎快离地了。 若曦跑的太快,她的力气又大,白谦君感觉手臂都快被若曦拽断了,他很委屈,但他不说! 若曦可没注意到这些,她甚至有几十秒忘记了白谦君的存在。 这能怪若曦吗?谁叫白谦君瘦的跟只猴一样,一米7的身高愣是只有90斤。 这对于武功高强的若曦来说,提起白谦君还不就是动根手指头的事嘛! 俩人出了白帝城后,若曦终于不再跑了,她放开了白谦君的手臂。 白谦君瞬间跑到一旁,弯腰呕吐不止。 若曦用手捂着鼻子,不高兴的说:“至于吗?” 白谦君吐了一会,大口喘了一口气,弱弱的说:“我脸蛋好痛。” “谁打你了?”若曦问。 “风。” “……” 若曦走到白谦君身边,左手拍着他的肩头,给他输了一些真气。 白谦君挺直了身子,惊讶的说:“好神奇,我不晕了!” 若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会武功?” “不会。” 若曦不相信的看着他,“鬼信你,本姑娘第一次追你都费了好大劲,你居然说你不会武功?” 白谦君挠了满后脑勺,傻笑道:“真不会。” “哼!鬼信你。” 若曦转身看向白帝城外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出城。 城外很普通,两边都是高山,高山之下有条宽路,直达白帝城。 “这有什么好玩的?”若曦不高兴的说。 白谦君摆摆手,“还没到。” “那我们快走!”若曦拽住白谦君的手臂,准备再次奔跑。 “姑奶奶,咱们走过去行吗?我吐到不行了。”白谦君求饶道。 若曦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手臂,“好吧。” “还有多远。”若曦问。 白谦君指向右边的高山,这座山后面就是了,大约还有一刻钟的路程。 “嗯,那咱们走吧。”若曦说着便迈动脚步,一蹦一跳的出发了。 高山之后的景色令若曦大为吃惊,活了十二年,她都没见过如此美景。 左边是一片金黄的稻田,稻田后面是一片巨大的桃花林,一望无际,相府的桃花园与它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右边有条小溪,溪中央有个小岛,一棵超过二十米高的树叶茂密的大树巍然屹立其中。阳光照射在树梢,透过树叶撒下斑斑点点的暖黄色光芒。 “哇哦…”若曦惊呼道。 “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白帝城外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白谦君没有说话。 若曦拉住他的手臂,欲往小溪跑去。 白谦君指着稻田旁的一块空地说:“我们不是要去空地吗?” 若曦没有回头,扯着白谦君开跑,“去那棵树下。” 白谦君慌忙大喊:“我不会游泳啊!” 若曦回头冲他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唉!我真的不会游泳啊!!!”白谦君着急的大喊。 俩人接近溪边后,若曦凝聚真气至双脚,拽紧了白谦君的手,然后纵身一跃,他们便飞至半空滑至小岛。 白谦君被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然快落地。 他呆呆地看着若曦的脸,小心脏噗通跳个没停,一抹红晕袭上他的脸蛋,他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若曦目光看向小岛,没有发现白谦君的这些变化。 落地后,若曦放开了他,蹦跳着绕了大树一圈,然后看着树空对白谦君说:“你看,树上还有果子呢。” 白谦君没反应,他沉浸在刚才的喜悦羞涩中。 “喂。” “白谦君。” 若曦又喊了两声,白谦君未做应答。 若曦走到他旁边,见他在发愣,便用手掌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头。 白谦君瞬间抬起脑袋,懵懵的说:“啊!怎么了?”他的脸蛋还是羞红的。 白谦君本来就长的秀气,再加上脸上的晕红,此时,他可真像个大美女,这可惊到了若曦。 “哇塞,大美人哟!”若曦故意调戏着白谦君。 白谦君低下脑袋,脸蛋更红了,弱弱的说:“我是男人。” 若曦噗嗤一笑,“男人?你才多大啊,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白谦君不满的说:“你才小屁孩,我十三了。” “那你可得叫我姐姐了!”若曦昂着脑袋说。 白谦君认真的盯着若曦看了一会,用怀疑的眼神问道:“你这么个模样像十三岁?我才不信,最多十一。” 若曦心中咯噔一声:“这货怎么知道我没十三,不行,得逗逗他。” “爱信不信,快叫姐姐。”若曦叉腰说道。 “姐姐。”白谦君温柔的说。 若曦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谦君。刚才还那么嘴硬,怎么现在这么乖了? 白谦君看出了若曦的心思,“你帮了我这么多,叫你一声姐姐,那是我应该做的。” 若曦手抚额头,叹了口气,“什么跟什么嘛,都不在一个频道。” “怎么了?”白谦君问。 “没事没事”,若曦无奈的摆摆手。 说完,若曦又沿着岛中大树绕了一圈,然后回到白谦君身边说:“这是什么树?真大。” “樟天树。” “什么树?” “樟天树。”白谦君重复道。 “樟树我听过,樟天树闻所未闻。” “你出过白帝城没?”白谦君问。 “没有。”若曦如实答道。 “那就对了,这种树很少见,而且只有郊外才有。”白谦君解释道。 “这样啊”,若曦展颜一笑,夸赞道:“你懂的还挺多的吗?” 白谦君轻笑回应了若曦的赞扬。 若曦拍了拍白谦君的肩头,挑眉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白谦君摇了摇头。 “真的?” “真的。” “那你怎么跑的那么快,我蓝光八阶的高手都差点追不上你。”若曦撇撇了嘴,有些不高兴的说。 这小子不会武功居然还跑的这么快,这让本姑娘脸面何存~ 白谦君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哪有的事啊。” “有,你跑的那么快就有,老实交代,你究竟会不会武功。”若曦瞪大眼睛,装作凶狠的模样说。 白谦君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若曦斜眼盯着他,害得白谦君心里发毛。 “我说,我说。”白谦君举手做投降状。 “我真的不会武功。我妈妈和我七岁时搬到了白帝城边缘地区,那里是个贫民窟。那里有些人很坏,经常会欺负我,我不敢打他们,只能拼命的跑,后来,跑着跑着他们就追不上我了。事情就是这样子。” 若曦听后内心无比震撼,一个没学过武的人,奔跑(逃命)的速度居然可以与一个蓝光八阶的高手相持片刻,这人要不就是在撒谎,要不就是练武奇才。 她握住白谦君的手臂,感受着他的真气。 若曦并未感受到他的真气,她觉得很奇怪。 “不对啊,每个人都有真气,只是有大有小而已,可是我怎么感受不到他的真气呢?”若曦觉得白谦君这人的身体真的很怪。 她正纳闷着此事,突然,她想到一个法子,一个刺激人体潜力的法子。 若曦运行真气,把一丁点真气打入白谦君体内,顿时,她被另一个股真气震退了几步。 若曦惊讶的看着白谦君。 “怎么了?”白谦君一脸懵的问。 “你体力有一股强大的真气,还说你不会武功!”若曦生气的说,这小子居然敢骗她,还害她差点摔倒,太过分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白谦君见若曦生气了,赶紧解释道。 若曦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撒谎,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你刚才说你是七岁搬到那什么地方来着,那你七岁以前是住在哪里的?”若曦问。 白谦君摇摇头,淡淡的说:“我不记得了。” “你问过你娘亲没?” “问过,我娘亲只是哭,什么也不说,后来我就不问了。”白谦君皱着眉头,脸上升起了悲伤的神情。 若曦见此,安慰着白谦君说道:“好了咱们不提这事了,不会武功没事,我教你。” 白谦君抬头问:“教我武功干嘛?”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差事吗?” “记得,怎么了?” “我要你做我的练武对手。” 白谦君后退几步,害怕的说:“不要吧,我不合适的。”若曦揍他的事他可还没忘呢,听到若曦还要他做练武对象,白谦君心里一阵哆嗦。 若曦往他面前靠了上来,“没事,我教你武功,反正你体内有那么强的真气,学起来快的很。” “不好吧。”白谦君哆嗦道。 “你学不学!”若曦举起粉拳,在白谦君面前晃了晃。 白谦君又后退几步,“可以不学吗?” “不行!”若曦斩钉截铁的说。 白谦君咬咬嘴唇,“好吧。” 若曦展颜一笑,温柔的说:“这也是为你好,学会了武功以后就不用受人欺负了。” 白谦君似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赞同若曦的话,可他压根就不喜欢练武,他更喜欢的是看书,虽然家里只有一本《白诗六百首》。 “那我们开始吧。”若曦说道。 “好。” “你知道武功的等级阶段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白帝城最厉害的人有哪些吗?” “知道!” “谁?” “旺财,他总是欺负我。” “……” “……” 若曦抚额长叹一声。 “唉,真是个小白,我先给你普及一下武功等级阶段吧。” “嗯。” “等等”,白谦君焦急的说:“能不能别叫我小白?” “为什么?”若曦疑问道。 “我家附近有只小白狗叫小白…” “没得商量,就叫小白!!!” “……” 第四章若曦的滚刀肉爹地 “认真点听!”若曦敲了一下白谦君的脑壳,瞪着大眼说道。 “哎呦,我在听呢。”白谦君双手抱头,使劲揉着被若曦打的起了个大包的脑壳。 “那我怎么见你呆呆愣愣的。” “我…”白谦君张嘴不知道该说啥,人家本来就内向,又不善言辞,若曦真错怪他了。 “认真点!”若曦瞪了他一眼。 “哦。”白谦君弱弱的说。 “讲到哪了?” “三光…” “哦,认真听哦。”若曦提醒道。 “嗯嗯,知道了。”白谦君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光,蓝、紫、红,红最高,这种大佬十分少见。咱们白帝城最厉害的是我师傅—剑谱榜排行第三的白影剑的主人白玲。她可是红光八阶的高手哦。” 若曦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呢。 “这么厉害!”白谦君惊呼道! “那可不,她可是我爹地派来保护我的。” “你爹地是谁啊,竟然可以指派这么厉害的高手做你保镖。” 若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不告诉你。” 白谦君无语。 “别打岔,先听我说!”若曦说。 “本姑娘是蓝光八阶,在白帝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蓝光不是最低级的吗?”白谦君打断了若曦的话。 若曦涨红了脸,冲着白谦君脸上大吼:“别!打!岔!” 白谦君颤抖着抹掉脸上若曦溅出的口水,“知~知道了…” “再打岔揍你。”若曦说着举起了小粉拳。 她接着说:“每一个光芒阶段都分两层,一层是一至五级,二层是六至九级,每上一阶难度增加一倍,每跨一层就要体验一次半死不活的感觉。你知道本姑娘到达蓝光八阶付出了多少艰辛吗?” 白谦君垂下了脑袋,弱弱的说:“对不起。” “哼!” 若曦抬高了下巴,“本姑娘原谅你了。” 白谦君扯了一下若曦的手臂,说:“其它的就不用讲了,我到不了那个境界,给我讲讲剑谱的事可以吗?” “你想听剑谱?”若曦问道。 “嗯。” “好吧。剑谱其实没啥讲的,既然你想听那就简单讲讲呗。” “剑谱里面的不都是剑,只是个统称,天下武器不计其数,铸剑大师灵安子把剑的材质、打造手艺、成名战绩、剑的威力等等因素结合在一起,给兵器排了个名。” 若曦撩开耳边的一缕头发,接着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就讲下前五吧。排名第三的白影剑,主人是我的师傅白玲你知道了。排名第四的是虹阙刀,一个大老粗拿着,没啥好说的。第五是流风剑,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拿着,不说他。” “为什么不说?”白谦君好奇的问。 若曦白了他一眼,“他喜欢穿女装。” “……” 若曦接着说:“排名第二的是儒苏神弓,这个就厉害了,他的主人百里光是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配上这把弓,简直无敌了。” 若曦撇撇嘴,道:“可惜他是个流氓,最喜欢调戏漂亮女子。” “那排名第一的呢?” 若曦一脸向往的神情,“除了我师傅,她就是我最最崇拜的高手了!” “是个女的啊!” “嗯,而且跟我的姓一样呢,蓝婉婧,幽若剑的主人。” “幽若剑…”白谦君自言自语道。 “嗯,我也没见过那把剑。”若曦的双眉一上一下的摆动着,一副好可惜的表情。 接着,她对白谦君问道:“你喜欢这里面的哪个人?” “我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他们。”白谦君摆摆手道。 “好吧,我再跟你讲讲其它关于武功的…。” 白谦君连忙打断若曦的话,“不用讲了,这些知识已经够我消化的了。” “咱们去那片空地玩好不好?”白谦君指着稻田边的空地说道。 若曦瞪了他一眼,“别想扯开话题,你不想听也行,现在就开始教你武功。” 白谦君垂着双手哭丧着脸站在原地,若曦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开始了。” 下午约三点时分,若曦最后给白谦君演示了一整套武功招式,他有模有样的学着若曦做。 还别说,白谦君的模仿能力真强,若曦教的武功招式他全部都学下来了。只是,做这些招式的时候有些娘…毕竟,若曦的师傅就是个女的。 若曦告诉白谦君,这套招式名为“落花玲水”,乃是她师傅白玲所创,同时也是她最厉害的功夫。 白谦君本不想学这么娘的功夫,但当若曦给了他几个脑壳之后,白谦君只能妥协了。 功夫学完后,若曦也该回去了。 俩人回到白帝城,若曦与白谦君约定好明天再见,俩人便互相道了别。 相府。 若曦回到相府时,正好遇见她父亲蓝麒天在花园沉思。 若曦悄悄走到蓝麒天后面,猛然大喊一声:“爹地!” 蓝麒天被吓了个抖索,他很快反应过来,故意拉下黑脸,“曦儿,怎能如此调皮,简直胡闹!” 若曦眯着笑眼双手抱住蓝麒天的手臂,不住的甩动,“爹地呀,女儿这不是逗您开心嘛!” “胡闹,爹地的思绪都被你打乱了。”蓝麒天故意装作生气的说。 若曦放开了蓝麒天的手臂,垂下眼帘,委屈的说:“原来女儿还没爹地的事情重要。” 若曦说着说着就快哭了,眼泪已经挤到眼眶,还差那么一丢丢就流出来了。 蓝麒天见此,赶忙抱住若曦,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爹地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哪个意思嘛?” “爹地的意思是…” “嗯?”若曦楚楚可怜的看着蓝麒天。 “爹地是……” 蓝麒天一副窘迫的神情,双手尴尬的动来动去。 若曦噗嗤一笑,每次自己用这招爹地就会投降。 她重新拉过蓝麒天的手臂抱住,亲昵的说:“爹地最疼女儿的,爹地真好!” 蓝麒天宠溺的冲着若曦笑了笑。 蓝麒天,他一下之下,万人之上,挥挥手便有无数人愿意为他而死,他在朝中的地位已经高到了极致。 朝中之人有谁不知道他蓝麒天的臭脾气,别说是那些下面的官员什么的,就算是皇帝,很多时候也是听他的。 蓝麒天甚至敢在朝堂上和皇帝、皇亲国戚公然争辩打斗,那些大人物还不敢顶他的嘴。 就拿前段时间嗤族人入侵白帝城的事说吧。 当时朝中官员在此事的态度上分为两派,一派自然就是蓝麒天了,他主张攻打嗤族。另一派是皇帝的大伯秦王爷,此人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就喜欢搅浑水,他主张和平解决,派个公主嫁过去缓一缓… 那一天… “皇上,嗤族人凶狠无比,我等应该先采用怀柔手段,让其放松戒备,届时再攻打过去。”秦王爷站在朝堂中央说道。 “皇上,嗤族人蛮狠,我大燕国已经出嫁过去了不少公主去他们那,但战争依然从未消停过。那帮人是没有人性的,如果我们再放纵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蓝麒天分析道。 秦王爷挑了挑眉,道:“哦,蓝相爷,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嗤族人会干掉我们了?” “秦王,你的女儿也嫁了两个过去,你就没想过她们过的好不好吗?”蓝麒天问道。 “为了大燕的和平,区区俩女又算什么?”秦王爷不屑的说。 “哈哈”,蓝麒天大笑,“秦王真是尽忠啊,以女换和平。” 秦王爷脸色有些不爽,“蓝相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王不知道吗?嗤族人是什么玩意你比老夫清楚。” 几年前,秦王爷是有三块封地的,全部靠近嗤族人的领地。后来,嗤族人夺走了他两块封地,剩下的那块估计也是难保,这也是他回到朝中搅浑水的原因之一。 “蓝麒天,你别太过分了!”秦王爷涨红了脸,他明白蓝麒天指的就是领地的事。 “秦王,老夫可什么都没说”,蓝麒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这老匹夫…” “住口,叫你秦王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蓝麒天威严的说道。 “好你个蓝麒天,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日后你还会把皇上当回事吗?”秦王爷接着说:“本王早就知道你在朝中拉势力了,你是不是想造反?” “两位卿家别吵了。”皇上说道。 “皇上,还请让老臣替您教训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王爷!”蓝麒天对皇上拱手道。 皇上不语。他其实早就看秦王爷不爽了,屁本事没有,什么事都说和平解决、和平解决,什么事都没解决好过。要不是自己与他的皇亲关系,还有他的皇亲关系,皇上早就让他滚蛋了。 “你说谁吃里扒外?”秦王爷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老夫忍你几年了!要不是你,我大燕国早就灭了嗤族人,要不是你,我大燕国会多出几万难民?今天,就在皇上面前了结了你这个大燕国的罪人。”蓝麒天此话是用真气吼出来的,震的朝堂都微微摇晃。 “本王…”秦王爷话还未出,蓝麒天身上爆发出红色光芒,一掌拍在他的胸脯,顿时,秦王爷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省人事。 蓝麒天没有下杀手,这样的人还是交给刑部处置就好了。 事实上,这不是蓝麒天第一次在朝中动手了,但皇帝从未阻拦过。 自从蓝麒天当上宰相后,在他的指导管理下,白帝城,乃至整个大燕国的经济、建设、百姓幸福感都年年增升。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非常的正直,朝中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他还有个特点—滚刀肉… 爱女儿甚至超过爱自己,从若曦的脾气就可以得出,这个爹有多么的宠女儿。 宠归宠,调皮归调皮,但蓝麒天一直跟若曦强调这么一句话,同时也让她做到如此:“善良,可以拥有的更多,至少精神方面是这样的。” 第五章误伤若曦 翌日,若曦早早出门来到俩人约定的地方。 与昨日一样,俩人又去了溪中的小岛,传授、学习武功。 接下来的三个月,若曦几乎每隔三天就会与白谦君相会,并教他全套的“落花玲水”。 白谦君资质很好,虽然他不是很想学,但看若曦对此事如此上心,他心里很是感动。同时,一股异样的情感悄然在俩人之间诞生。 当然了,若曦可不是个喜欢教人练武的耐心女孩。 刚开始,若曦只是觉得白谦君挺有意思的,所以才会教他一些功夫。后来,她慢慢发现,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练起武来真是毫不含糊,断断一个月时间,就已到达蓝光四阶。 这要是让若曦的师傅来教,那还得了! 若曦高兴的同时也有一丝丝嫉妒。“这家伙学的太快了,本姑娘可是花了三年才到蓝光四阶的,再花了七年才蓝光八阶,他居然一个月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若曦总会这样给自己找点烦恼。 见识了白谦君学武的绝世天资后,若曦整整教了他三个月,三个月后,白谦君达到了蓝光八阶。 这一天,俩人照常来到溪中小岛的树下,若曦提了个要求。 “小白,本姑娘耗费了三个月的青春教你武功,现在你和我一样厉害了,所以今天,咱们要正式比武了。” 白谦君一如既往的说:“若曦,不比武好不好,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你攻击我防御就好了。” 若曦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滴,本姑娘教了你这么久,你还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可是,我怕误伤了你怎么办…”白谦君弱弱的说。 “哼!你别小看我,本姑娘厉害着呢”,若曦白了他一眼,接着说:“废话少说,我要出手了!” 若曦不等白谦君回应,凝聚真气腾空而起,伸出一掌朝白谦君呼去。 白谦君无奈叹了口气,一个侧身,躲过了若曦的攻击,然后极速后退至溪边。 若曦立马追了过去,白谦君踩在水上朝稻田方向飞去,若曦又伸出一掌,打的溪水爆溅开来,打湿了白谦君的衣裳。 白谦君加快速度,嘴里求饶道:“姑奶奶,别打了行不,我认输,我认输了。” “闭嘴,你不出手我就一直追着你打。”若曦在他身后吼道。 白谦君无语,他只能跑。 若曦心里气的很,这家伙太不把自己放眼里吧,自己好歹与他段位持平,他居然敢说怕伤到我? 若曦越想越气,非得找个法子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站住!”若曦大喊道。 “你别打我我就不跑!”白谦君在前面喊道。 “好,我不打你,你先停下。” 白谦君停止了奔跑。 若曦慢慢走到他旁边,说:“你不想打就算了,那我们比一下真气,看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白谦君低头沉思一会,比真气没事,有危险了及时撤散真气就好。 “好吧。”白谦君说。 若曦心里偷笑着,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树下看到只巨型毛毛虫,若曦当然就把毛毛虫藏袖子里了,目的是为了吓一吓白谦君。 现在看来时候到了,只要比真气的时候把毛毛虫打到他手上,那么那些刺……哈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若曦你笑什么”,白谦君摸了摸后脑勺,懵懵状态中… “没,没什么。”若曦强忍住笑容道。 “那开始了!”若曦接着说。 “嗯。” 若曦凝聚蓝色光芒真气至双掌,然后娇呵一声,便冲白谦君而去。 白谦君同样凝聚真气至双手,准备伸手接住若曦的一击。 在俩人的手掌快要接触的一瞬间,若曦用真气将袖子里的毛毛虫逼着飞向白谦君的手掌,白谦君没有看到这个,只是准备专心接住若曦的一击。 突然,一股刺痛瘙痒感充斥在手心,白谦君内心一惊。然后毛毛虫软绵绵的肚皮贴着他的手心,白谦君魂都差点吓没。 惊恐之中,他凝聚全身真气,欲把手上软绵绵的玩意儿打掉。 白谦君最怕的就是毛毛虫,但若曦不知道此事。 此时,她只知道,白谦君的手掌打在自己胸脯上方,胸腔内顿时沉闷难受,胃里还翻江倒海,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溅射到了白谦君脸上,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若曦感觉全身无力,她的身体正在下降,眼看就要掉进水里了,迷糊中她看见一个白谦君抱住了她的身体。 白谦君见若曦喷血,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呆了,但他立马反应过来,抱住若曦,往小岛飞去。 若曦意识有些迷糊,她在迷糊中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盖在她的胸脯上方,给她输入真气。 渐渐的,若曦恢复了意识。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白谦君脸上,白谦君愣住了。 若曦哭着怒吼道:“还不把手拿开!” 这时,白谦君才发现自己的手的位置有些尴尬,他手足无措的蹲在原地,脸上涨红,“对…对不起”。 “走开!”若曦坐起身子推倒了白谦君。 “对…对不起,你疼…” “你什么你,你闭嘴。”若曦吼道。 白谦君沉默不语,低着脑袋一副认错的表情。 若曦欲站起身来,白谦君赶紧伸手准备扶住她,若曦打掉他的手,大吼道:“别碰我!” “呜呜呜…”若曦屈膝坐在地上,脑袋埋进腿内,大声哭泣。 白谦君眼眶红了,语气颤抖着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好像摸到了毛毛虫,我最怕毛毛虫,所以…我…” “你闭嘴,呜呜呜…”若曦吼道。 白谦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蹲在若曦身边,静静的守着她。 许久之后… “打的人家好痛,呜呜呜…”若曦抽噎着说。 “对…”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闭嘴,我没叫你说话你不准说话。”若曦吼道。 白谦君乖乖的闭上了嘴。 “呜呜呜…人家长这么大都没挨过打。” “呜呜呜…人家的这里…呜呜呜,你个臭流氓!”若曦说到这里便举起双手不停的打着白谦君的背部,小岛上顿时响起沉闷的“咚咚”声。 白谦君咬着牙齿什么话也没说。 若曦打了十下后就停手了,她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 “我走了,以后别找我了。”若曦说。 “别走,我…” “我没让你说话!”若曦说。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跟上来,不然我就跳进河里。”若曦说。 白谦君沉默不语。 若曦见白谦君没有说话,跺了跺脚,重重的“哼”了一声,腾空而起离开了小岛。 进入白帝城后,若曦没有逗留,直往相府而去。由于走的匆忙,她忘记带面纱了。 街上有些男人总会侧脸看她,若曦运气衰透了,遇到了旺财。 旺财见若曦双眼红肿,一副难过的样子,于是调戏了她一番。 若曦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把旺财暴揍了一顿,内心顿时舒畅多了。 若曦走后,旺财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嘴里念叨着:“我再也不惹女人了…” 从旺财的话里若曦得知自己眼睛都哭肿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大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特别是爹地蓝麒天,以他的护短,在没找到凶手前,估计整个白帝城都不得安宁。 若曦先去了酒馆,并在那里待到了下午,等眼睛消肿后,她才回家去了。 事有凑巧,若曦回到家后便遇见了蓝麒天。 “曦儿,你走那么快干嘛?”蓝麒天当时正在池边看书,他见若曦从大门进来后便低着头匆匆往闺房方向走,他觉得很奇怪,今天女儿有些不对劲,他赶紧叫住若曦问道。 若曦慌忙“啊”了一声,接着说:“爹地,女儿没事啊。” 蓝麒天放下手中的书本,边向若曦走去边说:“爹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爹地,女儿回房还有些事,那个可以晚点说吗?”若曦说。 此时,蓝麒天已经走到了若曦身边,他眼里闪过担忧,问道:“曦儿,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若曦故意用手擦了擦眼睛,“眼睛有点痒,我自己挠的。” “这样啊。” “曦儿你有事就先回去吧,爹的事晚些时候跟你讲。”蓝麒天说。 “谢谢爹地,爹地真好。”若曦拉住蓝麒天的手,撒了撒娇。 蓝麒天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他一把抓住若曦的手臂,严肃的说:“曦儿,谁把你打伤的?” 若曦赶忙抽回手臂,强装镇静的说:“爹地在说什么啊,什么打伤不打伤的。” “曦儿,你说谎的样子爹一眼就看的出来,不要骗爹。还有,你的气息十分紊乱,气冲胸口,是颈下位置受了伤。”蓝麒天一脸威严的说。 “曦儿,给爹看看你的伤口。” 若曦站在原地不语。 蓝麒天加重了语气,道:“曦儿,那你快告诉爹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若曦沉默不语。 蓝麒天有些生气了,“曦儿,爹是不是太纵容你了,现在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若曦轻声说:“爹地,别追究了,女儿这不没事吗?” “这还叫没事?你可是爹的宝贝女儿啊。这个白玲怎么搞的,连个人都保护不了。” “爹地你别怪师傅,我请师傅做别的事去了。” “什么事有我女儿重要?我一定要好好说下她。” “爹地,这不关师傅的事。”若曦焦急的说。 “那关谁的事?”蓝麒天问。 若曦沉默不语。 蓝麒天见此,重重的甩开一侧袖子,说:“曦儿你不说也没事,我会查到的。” “来人!”蓝麒天喊道。 俩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跪在了蓝麒天身下。 “把小姐送进房里,除了大夫外,不能让任何人进去。”蓝麒天威严的说。 “是!”俩个黑衣人齐声道。 “爹地不要追究了,爹地…爹地。”若曦大喊道。 她看着蓝麒天离去的背影,想动身去寻找白谦君,但蓝麒天给她点了定穴,短时间内若曦是无法行动了。 她只能在心里祈福,祈祷白谦君不会被抓到。 第六章痛苦的若曦 若曦被送进闺房软禁起来了。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蓝麒天点的定穴还未解开。 若曦的心里焦躁不安,“爹地会不会抓到他,会不会毒打他,或者…”想到这里,若曦更加不安了。 虽然白谦君无意伤了她,可若曦明白,一个人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有时候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 如果不是自己把白谦君最怕的毛毛虫丢到他手上,他断然是不会在懵然状态下攻击自己的。 也是自己活该,明知道他怕虫子,还非得这样捉弄人家,这不是自作自受嘛… 如果当时自己没捉弄他该多好,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若曦没有怪白谦君,反而对他现在的处境担忧的很。她越想越烦躁,“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穿灰衣、肩上挎了个箱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相府家的大夫。 若曦见大夫来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有了!!!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大夫走到若曦面前,关切的问道。 若曦很想说自己屁股坐的疼,毕竟一个小时都没动过。 “大夫,我想去…” 大夫意会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小姐你别着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大夫在若曦的手臂上搭了一块丝绸巾,为她把脉。 过了一会儿,大夫还未抽回搭在若曦手臂上的手,便说:“小姐,你的伤没有大碍,休息一两天即可恢复。” 若曦听到没事,心里放心了不少。她猛然催动真气至手臂,欲使脉象紊乱。 果然,大夫上当了,“小姐,您的脉象怎么变的如此紊乱,而且有一股阴气徘徊在你体内,只有受了重伤的人才会这样。” 大夫把脉的手试了又试,连连叹了好几声气。 若曦知道这个大夫不会武功,她故意这么做,她知道事情将会按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小姐,我得为你针灸,先为你祛散阴气。”大夫说完慌忙跑到门外,与俩个守门的黑衣守卫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夫带着一个黑衣守卫进来了。 “快替小姐解开穴道,我要用针灸法帮她把阴气逼出来,此事刻不容缓,来不及禀报老爷了。”大夫一脸焦急的说。 黑衣守卫踌躇了一会儿。 大夫又催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黑衣守卫走到若曦面前,给她解了定穴。 穴道解开后,若曦顺势倒在了床上,双眉紧皱,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你们去帮我打两盆热水,再拿两条毛巾来。” 黑衣守卫点了点头,关门离开了。 黑衣守卫走后,若曦瞬间坐起身,大夫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 “详老,谢谢你。”若曦调皮的扮了个鬼脸,对大夫说道。 大夫的脸色马上由震惊变为哭笑不得,他又一次被若曦坑了… “祥老,要辛苦您了。” “小姐,来吧。” 若曦给大夫点了个定穴,然后飞身冲出屋顶,运足真气,朝相府外飞去。 从若曦懂事起,这样的套路她都不记得玩了多少次了。 以前,每一次玩耍磕伤被老爹蓝麒天关进小黑屋后,当大夫祥老来为她检查伤势时,她总是假装重伤,然后趁大夫不注意偷溜出去玩,实属顽皮。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蓝麒天毕竟是宰相,若曦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那点小把戏呢。 每一次若曦的逃离,其实都是蓝麒天安排的。 练武之人嘛,哪能没有一点磕磕绊绊的,只要用真气运行几周,就不会留下疤痕。 之所以把若曦关起来,纯属套路。 因为每次若曦逃出来后,蓝麒天就会故意等在若曦经过的地方,然后享受女儿的甜甜撒娇。 这一次,同样也是蓝麒天安排的,他从女儿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蓝麒天相信,只要跟着若曦,就能找到凶手。 蓝麒天对今天的事特别重视,因此他先安排了俩个黑衣高手,等若曦跑出来时,他俩便会跟在若曦后面,监视若曦的行动。 蓝麒天又派了另外一队人去调查此事,他在若曦手臂上感应到的有两股力量,这证明,若曦与两派,或者两个人交过手。 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中有一个人的力量他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了。 若曦刚逃出相府的时候,蓝麒天就找到了其中一个凶手—鼻青脸肿的旺财。 不过蓝麒天很快就放了他,以旺财那蓝光六阶的实力,在若曦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同时旺财也老实交代了自己与若曦的事,不过他没有说自己调戏若曦,只是随便编了个谎言欲蒙混过关。 蓝麒天没有理这个,加上旺财被打的不忍直视的脸,他便把旺财放了。 蓝麒天想起了女儿回答她受伤时躲躲闪闪的神情,他很好奇,究竟是谁伤了他女儿,还能让他女儿不追究。 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 除非…… 若曦不知道蓝麒天的套路,更不知道自己后面吊了俩个黑衣人,此刻,她心里想的就是赶快找到白谦君,让他离开白帝城。 若曦运足真气,急忙赶到白谦君家,见他不在,转念一想,又往城外飞去。 最终,她看到了坐在溪中小岛发愣的白谦君。 白谦君见若曦到来,喜上眉梢,慌忙站起来迎接她:“若曦,你的伤怎么样?” 若曦一把牵住他的手,喘着粗气说:“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 白谦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见若曦神色匆匆,还隐含了一丝担忧,就没问什么,任凭若曦拽着她的手。 白谦君摸着若曦柔软无骨的嫩手,心中充满了甜蜜、紧张。他笑出了声,笑的好傻,笑的好天真。 “你捡到宝了?笑的这么开心。”若曦拽着白谦君飞到稻田边,突然听到了他的笑声,若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回头一看,这家伙果然在笑,而且笑的那么傻… “嘿嘿”白谦君傻笑一声,握紧了若曦的手掌。 若曦感觉手掌被一双手紧握,她往下一看,脸蛋瞬间羞红,并甩开了白谦君的手臂。 “奇怪了,自己刚才明明拽的是他的手臂,怎么变成了手掌…我还是个女孩子啊,这要是被人知道,那岂不是…哎呀,不行,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曦心想。 她猛然朝白谦君靠近,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刚才的事,听到没!” “哦。”白谦君笑了笑说。 “还笑!我是认真的。”若曦加大了音量。 “我也是认真的。”白谦君突然严肃的看着若曦,一字一字的说出此话。 若曦心中咯噔一声,盯着白谦君发愣,“他严肃起来的样子好酷”,若曦心想。 白谦君打断了她的思想:“若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若曦跳出了神游,拽住白谦君的手臂,说:“先别问,快跟我走,离开白帝城。” “为什么要离开白帝城?”白谦君问道。 “别问,快走,晚了来不及了。” 俩人正欲动身,突然,前方出现三人,正是若曦的父亲蓝麒天和他的俩个黑衣人手下。 蓝麒天二话不说就冲白谦君打过去一掌,白谦君瞬间反应过来并伸手接住了蓝麒天的掌力。 双方手掌接触的一瞬间,白谦君就被打飞了出去。若曦赶忙朝白谦君跌落的位置跑去,把他扶起,生气的对蓝麒天说:“爹地你干嘛呀,他不是坏人。” 蓝麒天脸色不善的走向白谦君,对女儿说道:“曦儿,就是这人伤了你,对吧?” 若曦沉默了一会儿,“爹地,不关他的事,我们只是切磋而已,他没有伤到女儿。” “曦儿,简直胡闹,你可是爹的宝贝女儿,居然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凡夫俗子交往,这成何体统?”蓝麒天生气的说。 “爹地,白谦君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虽然他是个平民,但他对女儿最好了”,若曦接着撇撇嘴道:“不像那些皇室贵族的男孩,他们只不过是觊觎女儿的美貌和爹地的权势而已,没有一个好东西。” “混账!曦儿你怎能诋毁皇室宗亲。”蓝麒天怒吼道。 “难道女儿说错了吗?”若曦骤然站起身,“明知道女儿跟那些人合不来,您偏偏要我和他们玩,我告诉您,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若曦失控的大吼道。 “你!”蓝麒天瞬移到若曦身旁,扬起他的大手欲打下去。 若曦故意把脸抬起,哭着吼道:“您打啊!反正女儿也不过是个政治的牺牲品,您打死我好了。” “你…”蓝麒天扬着大手久久不肯打下去,最终,他深叹一口气,放下了手臂。 “不敢打了吧?没理了吧?女儿讨厌他们,但女儿不想给您增加烦恼,所以一直没和您说这事。女儿只能天天往外跑,远离那些讨厌的贵公子,给自己一点自由呼吸的空间。”若曦哭着说。 “您知不知道,当那些皇族贵公子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女儿时,女儿真想狠狠的揍他们。可是女儿怕,女儿怕给爹地带来麻烦。” “曦儿你别怕,告诉爹,那些人都是谁?爹地自有分寸。”蓝麒天问道。 若曦踌躇了一会儿,蓝麒天又催促了几句,最终,她把四个人的名字告诉了蓝麒天。 “曦儿”,蓝麒天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父亲。 第七章蓝麒天的愤怒 蓝麒天以为,皇室贵族公子受到优秀的教育,人品自然会更好,待人会更加礼貌,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蓝麒天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他是他,若曦是若曦。别人怕蓝麒天,不一定会怕长相淑女、性格温柔的若曦,在他们面前性格温柔的若曦。 有一次就有两次,当那些贵公子、阿哥色眯眯地看着若曦时,他们没有得到警告。慢慢的,他们得寸进尺,更加过分了,有时候,还想着调戏一把若曦。 但他们还是有些怕蓝麒天的,所以,调戏这种事还未发生。但随着岁月的增长,那些贵公子、阿哥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们甚至筹划着该怎样调戏听话的若曦。 如果不是白谦君的出现,导致若曦几乎天天往外跑的话,她早已被他们调戏到了。 蓝麒天恨恨的跺了跺脚,大地也被他的力量吓得发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地震了呢。 “吼啊!!!”蓝麒天仰天怒吼一声。 随后,他对若曦说道:“曦儿,是爹地对不起你,爹地一定不会让你白受苦的。” 他对身后的俩个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瞬移至白谦君身边,给他点了睡穴。 “曦儿,关于他的事我晚点再询问,你先跟着他们回家。”蓝麒天指着俩个黑衣人说。 “爹地,你要把他带到哪去?”若曦问道。 “放心,没有弄明白事情之前,爹地不会伤害他。”蓝麒天接着对俩个黑衣人说:“送小姐回相府。” “是。”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说。 随后,若曦拜别了蓝麒天,跟着黑衣人回了相府。 白谦君被关在了相府的客房,若曦则站在门外等蓝麒天回来,与他解释。 蓝麒天与女儿告别后,径直来到了镇国大将军萧劲家,他门也没敲,直接跃到将军府花园,大吼道:“萧老匹夫,给老夫滚出来?” “谁敢在将军府大喊大叫,活腻了是吧。”萧劲没出来,出来的是将军府的打手。 “原来是相爷大人,小的有罪,请相爷责罚。”打手一见到来人是蓝麒天,慌忙跪地求饶。 蓝麒天没有理他们,继续大吼:“萧老匹夫,赶紧滚出来!” 打手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想这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惹了他蓝麒天,这下有的受了。 “哪个混账东西敢直呼老夫的名字。”浑厚强劲的声音从将军府深院发出,震的屋顶的瓦片都在发抖。 来人正是镇国大将军萧劲。 他见蓝麒天正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家花园,心中咯噔一声,这蓝老匹夫又发什么疯,居然疯到将军府来了。 “原来是蓝相爷,有什么指教的吗?”萧劲微笑着说。 “把你家的萧城、萧青、萧岚三个小兔崽子叫出来,老夫今天要剥了他们的皮。”蓝麒天瞪着萧劲怒气冲冲的说。 萧劲的脸色瞬间变黑,但他还是压制住了发作的情绪,“老夫的三个儿子怎么惹到相爷了,竟然能让相爷如此生气。” “他们惹了老夫,老夫懒的追究”,蓝麒天接着阴沉着脸说:“小兔崽子们竟敢调戏我家曦儿,萧老匹夫,别说老夫不给你面子,这事你怎么看?” 萧劲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竟有此事!” 说完,他唤来俩个手下,让他们把萧岚三人叫来。 没一会儿,三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便来到了蓝麒天面前。 萧劲不等蓝麒天开口,首先对三个少年吼道:“小畜生们,你们是不是调戏相爷的千金了?” 三个人被萧劲的吼声吓懵了,萧城支支吾吾的说:“爹,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调戏过若曦了。” “住口,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不快认错,难道想要让相爷亲自审问吗?”萧劲说这话带着浓郁的讽刺意味。 “萧将军,我来问,不麻烦你了。”蓝麒天改变了称呼,他知道自己必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否则颜面何存。 没等蓝麒天开口,年龄最小的萧青顿时双膝跪在萧劲面前,哭着说:“爹,不关我们的事,是燕宗太子教我们的,不过我们真的没有调戏相爷女儿。” “你们把人家怎么样了?”萧劲踢了三人几脚,怒吼道。 “我们只是…只是…”萧青颤抖着说。 萧劲三巴掌拍在三人脑袋上,三人顿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只是什么?快说!”萧劲怒不可遏。 三人开始大哭,萧劲气的脸蛋紫黑,用脚不停的踢着三人。 “只是色眯眯的看着我闺女是吧。”蓝麒天淡淡的说。见萧劲打的三个儿子嚎啕大哭,他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卧槽你大爷,三个小畜生,平时老子是怎么教你们的啊?”萧劲用脚重重的踢了他们一下,“怎么教你们的啊?”他又用脚重重的踢了他们一下,“老子的话也不听,今天非得打残你们不可!”萧劲伸脚准备再次踢过去。 蓝麒天拦住了他,“算了,改天跟我家若曦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还不快站起来谢谢相爷!”萧劲吼道。 三人连忙踉跄着站起来,口里含着鲜血含糊不清的说:“谢谢相爷大恩!谢谢相爷大恩!” 蓝麒天看了三人一眼,对萧劲说道:“告辞,老夫去找太子算账。” “相爷慢走。”萧劲弯腰作揖道。 “将军请。”蓝麒天抱拳道,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蓝麒天走后,萧劲朝蓝麒天离去的方向恨恨地啐了一口吐沫,接着又踢了三个儿子几脚,“混账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那你还不还手。”萧岚轻声道。 “小畜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将军府响起了猪一般的嚎叫声… 蓝麒天让萧劲丢尽了脸,他当然生气,而且是快要气炸的那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没理在先,其次,蓝麒天武功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修炼到了何等地步,只知道他与人对战时身体爆发的光芒是红色。 可是,萧劲知道,蓝麒天的功力是装出来的,他早已超越了三光,到达武圣境界,或许更高。 他区区红光八阶,又怎敢轻易与蓝麒天为敌。 萧劲觉得值得庆幸的是蓝麒天并没有什么权利的欲望,否则,大燕国的皇帝早就是他了。 蓝麒天离开将军府后,直奔皇宫而去,面见了皇上。 养心殿书房。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蓝麒天微微欠身道。 皇上立马扶着蓝麒天的手臂,说:“蓝爱卿不必多礼,有事请讲。” “皇上,微臣请求召来太子,询问他一些事。” “依蓝爱卿之言。”皇上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传唤太子。 不多时,燕宗太子来到俩人面前,他一见蓝麒天阴沉着脸,心中便恐惧不安。 “蓝爱卿,太子已到,有什么事就请讲吧。”皇上微笑道。 “谢皇上。”蓝麒天作揖道。 他转身面对燕宗太子,淡淡的说:“老夫见过萧将军的三个儿子了,他们坦白了一些事。” 燕宗太子听到此话,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强装镇定的说:“本太子不知道相爷的意思。” “哦?”蓝麒天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淡,但身边的人都听得出蓝麒天正处于火山爆发前昔,稍不留神就会烧毁一切。 燕宗太子腿脚在打颤,冷汗流进了眼睛,他不敢抬手擦去,因为蓝麒天正死死地盯着他,燕宗太子从蓝麒天的眼里看到了死亡。 但他还是嘴硬,“我…我真的不知道…” 蓝麒天转身面对皇上,打断了他的话,“皇上,微臣的爱女受欺,您说微臣该不该为爱女讨回公道?” 皇上重重的拍了下书桌,十分气愤的说:“蓝爱卿,何人敢伤害若曦?朕第一个不放过他!” “谢皇上对小女的厚爱。”蓝麒天作揖道。 燕宗太子听到此话立马跪在地上,双手不住地抽着自己的脸,大哭着说:“父皇对不起、相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你何罪之有?”皇上不明所以。 “儿臣不该调戏相爷的千金若曦,若曦把儿臣当朋友一样礼貌对待,儿臣却不知好歹,儿臣该死!请父皇责罚。”燕宗太子重重的磕着脑袋,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 “什么!”皇上大吼一声,跑过去一脚把太子踢倒在地,“你说什么?” “儿臣该死。”太子求饶道。 “混账东西,朕真是看走了眼,选你当太子,简直混账!”皇上说着便跑到书桌旁,拔出宝剑,冲太子头上砍去。 蓝麒天伸手接住了剑,说:“皇上,请勿如此大动肝火。” “可是爱卿,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敢欺负到若曦头上,是朕平时疏于管教,才导致了此事,唉!” “老夫以为安宁生活就能幸福快乐,没想到…”蓝麒天淡淡的说。 皇上心中一颤,他知道蓝麒天此话的意思,“杀戮、震慑所有人”。 “爱卿你放心,朕一定严惩此子,爱卿你务必要安心。”皇上急忙安慰道,他知道蓝麒天发飙的后果有多严重。 蓝麒天叹了口气,“算了,此事不再追究了。” “微臣告退。”蓝麒天对皇上作揖道。 “朕送送你。” 皇上送走蓝麒天后,回到书房对跪在地上的燕宗太子说:“混账玩意儿,蓝相爷的千金你都敢惹,朕的大燕国差点就完蛋。明日朕将你打发至蛮荒之地,给相爷一个交代。你,自求多福吧。” “儿臣谢谢父皇不杀之恩!儿臣谢谢父皇不杀之恩!”燕宗太子跪在地上大喊道。 “你还是谢蓝相爷吧”,皇上说:“退下吧。” “儿臣告退。” 太子走后,皇上一人在书房叹气连连,他想起十多年前的蓝麒天,想起了那场大战。 第八章 十二年前,若曦刚好出生了一百天,那个时候,蓝麒天还是大燕国的镇国大将军。 就在若曦百日宴那天,西方洛氶王亲率五十万魔都大军攻打白帝城,蓝麒天临危出战,来不及调集全国士兵,只能率全城十万大军迎敌。 纵使蓝麒天是军事奇材,可惜洛氶王的魔都大军实在厉害,他们既是人类又非人类。 洛氶王将他的士兵打造成了战争机器,人类的心、野兽的躯体。一个魔都士兵至少需要五个普通士兵才能对付。 可想而知,蓝麒天的这一仗打的有多么的艰难。 蓝麒天尽力了,他守住了城门,可是白帝城出了奸细,打开了另外三座城门,蓝麒天一人无法分身,最终,洛氶王攻进了白帝城。 少部分敌人在城内肆虐,蓝麒天则一人冲到城外的魔都大军当中,奋勇杀敌。 以他红光九阶的实力,除了洛氶王外,这些魔都大军哪里是对手,蓝麒天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后来,蓝麒天打到洛氶王的营地,并与洛氶王大战,久久不能分出胜负。 可是,白帝城已被攻陷,涌入白帝城的魔都大军越来越多,城里到处是火光。 蓝麒天放弃擒贼先擒王的想法,重新回到白帝城驱赶敌人。 他回了一趟将军府… 将军府尸横遍野,蓝麒天疯了,他差一点就疯了。他的双亲死在府中花园,俩个小妾衣衫不整的躺在房间,她们的腹部插了一把刀,蓝麒天知道,她们是自杀的。 蓝麒天发疯了似的寻找若曦母女俩,最终他在府中密室找到她们。密室门口聚集了上百具尸体,大多是府中的打手们,他们保护了若曦母女俩进入密室。 蓝麒天没有带走被吓呆的若曦母女俩,他用功力暂时封印了密室,而后,在白帝城大开杀戒。 事有凑巧,蓝麒天本来一直未能突破红光九阶的桎梏,但在愤怒的打斗中,他突破至了武圣境界。 至此,蓝麒天几乎杀光了白帝城的魔都大军,拯救了几十万百姓的生命。 他杀红了眼,从城内杀到城外,魔都大军溃败连连。洛氶王在蓝麒天手下没有撑过半分钟,便死于他手。 洛氶王死后,他的大军慌忙朝洛国退去,但蓝麒天没有罢手。 那时候操控他的不是他的清醒意志,而是愤怒。 他花了整整一天杀光了四十万魔都大军,再杀到洛国,杀光了城中十万守军,杀死了大部分皇室成员。 洛氶王的直系子孙—白姓子孙几乎被屠杀殆尽,洛国,被灭了。 那一夜,洛国火光冲天,尸横遍野,到处都弥漫着血液的腥味。 天空下起一场大雨,打在蓝麒天满是鲜血的身体,他打了个激灵,望着身边堆积如山的尸体,他蹲下身体痛苦的嚎叫。 没人知道当时的他有多么痛苦… 后来,蓝麒天辞去了大将军的职位,当了宰相,一心为百姓求福。 不管发生任何战争,蓝麒天都不会再参与。他晚上时常会梦到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们,那些睁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们。 洛国被灭后,大燕国吞并了它。蓝麒天对洛国的人民实施与燕国子民平等的政策,但洛国人不领情,直到现在,洛国人暗地里依然称蓝麒天为“阴间的恶魔”。 这场大战的故事后来被封口了。大燕国皇帝见此事影响甚大,于是下令全国人民不许再提此事。燕国人民受了蓝麒天的恩情,当然不会再提这事了。因此,人们渐渐淡忘了这场战争。 随着岁月的流逝,女儿的成长,蓝麒天的性格越来越温和,只是,当遇到坏人时,他还是会有暴脾气。 这次燕宗太子和萧家的三个孩子调戏若曦的事,差点就让蓝麒天爆发。 蓝麒天找过四人算账的第二天,皇上召告天下,废去太子,将其流放蛮荒之地。 萧劲带着三个儿子亲自登门道歉,此事便完美解决了。 若曦被欺负的事是顺利解决了,但白谦君的事还未有头绪。 蓝麒天回相府的第二日,也就是皇上宣布废去太子的那一天。 他把白谦君叫到客厅,欲询问些事情,若曦也跟着过来了。 三人到齐后,若曦跑到爹地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他的手臂,施展撒娇神功:“爹地啊…您就放了他吧,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一个小子计较呢。” 蓝麒天故意板着脸,“曦儿,这小子伤了你,爹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 若曦又摇了摇蓝麒天的手臂,撒娇道:“爹地,我们只是切磋武功,再说了,是女儿先吓了他,所以人家才不小心误伤了我。” 蓝麒天沉默一会,“曦儿,你天天出去外面,就是去找他?” 若曦躲闪着点了点头,“爹地呀,白谦君他人很好,女儿和他做朋友,觉得很开心。” “是吗?”蓝麒天问道。 “当然了”,若曦脸色一正。 蓝麒天笑了笑,刮了一下若曦的鼻子,说:“你呀,就喜欢弄些奇怪的事。” 若曦展颜一笑,“爹地,那您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 “当然,爹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是无辜的,自然可以离开。” “谢谢爹地!”若曦站起身猛然亲了一下蓝麒天的脸。 这可把他乐坏了,咧着嘴笑个不停,“乖女儿!” 随后,蓝麒天吩咐人欲把白谦君带出去,若曦拦住了,说:“爹地,可不可以把他留下,陪女儿练武?” 蓝麒天早已派人调查了白谦君的身世,他知道白谦君七岁的时候和他母亲搬到了白帝城的平民区。他本来还想调查他们母子俩七岁之前的事,但怎么都查不到。 蓝麒天对此事虽觉得奇怪,但再怎么说这家也是普通人,而且,他与白谦君交过手。他知道,白谦君的武功就是若曦教的,准确的说,是白玲的“落花玲水”。只是,白谦君体内还有另一股强大的真气,蓝麒天虽觉得熟悉,但他想不起来了,只是多留了个心眼了。 “曦儿你真的要留下他?”蓝麒问道。 若曦见蓝麒天如此问,便知道此事成了,她激动的说:“谢谢爹地,谢谢爹地!女儿告辞了。” 随后,若曦拽住白谦君的手臂,准备往门外走去。 “等等。” 若曦回头一看,蓝麒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赶忙甩开白谦君的手臂,脸红的笑了笑。 “爹地还没同意他留下呢。”蓝麒天的脸色恢复平静,淡淡的说。 若曦跑到他身旁,委屈的说:“爹地,没有一个人陪女儿玩耍,女儿好可怜,女儿…” 蓝麒天慌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去吧,去吧。” 若曦双眼放光,大叫一声:“谢谢爹地,女儿走了。” 若曦强忍着不发出笑声,带着白谦君离开了。 俩人走后,蓝麒天在客厅里笑着摇了摇头,“傻女儿,爹地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啊。” 身为人父,蓝麒天自然看出了若曦对白谦君的喜欢,但他看到的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他以为,若曦只是把他当玩伴。 他自己也对白谦君印象不错,虽然有点傻傻愣愣的,但是个善良、老实的孩子。蓝麒天觉得,若曦与他玩耍是不会吃亏的…… 相府花园。 若曦拉着白谦君的手臂一路小跑至此,停在花园的一处水榭旁,说:“小白,以后你就跟着本姑娘吃香的喝辣的”,若曦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接着说:“你看你瘦的,走,带你吃饭去。” 白谦君一脸懵的状态,从回到相府到现在,脸上都是一个表情,懵… 听到吃饭,他倒是有些反应,“若曦…” “你要说什么?”若曦蹦跳着走在前面,时不时地摘一朵花园的小花,放在鼻子位置轻闻。 “你家好大啊…”白谦君愣愣的说。他住在贫民窟住习惯了,哪儿见过如此大气的房屋。 若曦噗嗤一声笑,她还以为白谦君会问出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呢,没想到居然问的是房子的事! “还好啦,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若曦笑道。 “不好吧”,白谦君挠了挠后脑勺。” 若曦敲了一下白谦君的脑壳,叉着腰故做生气的说:“小白,是不是嫌这里不够好啊?” 白谦君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里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房子了。” “那你以后就住在这里,陪我练功。” “我…”白谦君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小白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了。”若曦说。 “如果真的住这里的话,那我想回家拿点东西,可以吗?”白谦君不好意思的说。 若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当然可以”,她拉住白谦君的手臂,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拿。” “嗯嗯!”白谦君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白谦君来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若曦要他住在相府,这意味着,自己天天可以见到若曦了,而且还是住一个屋子的那种。 白谦君一想到这嘴角便偷偷上扬,这点小动作又被若曦捕捉到了。 “小白你笑什么?”若曦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白谦君傻笑一句。 “没什么?你说不说?”若曦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谦君说。 “我说,我说”,白谦君求饶道。 “以后可以天天和你一起练武了,所以我开心啊。” 若曦脸蛋羞红。 “这家伙真是的,怎么越来越傻愣愣的,这种话也当面说…”若曦心想,她感觉白谦君似乎有些怪怪的,转念一想,或许是被爹地打的吧,还没缓过来呢。 “走了,走了,别磨叽了。”若曦催促着白谦君去他家。 “嗯嗯。” 俩人离开相府,往白谦君家赶去。 第九章 白谦君家。 这是若曦第N次站在白谦君家门口,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她将踏进他家。 与白谦君相识了这么久,若曦从未进过他家,原因只有一个:白谦君从未请过若曦进去。 若曦并未在意这个,虽然有时候她会觉得奇怪,但仅仅是有点好奇而已。 此时站在白谦君家门口,若曦心里倒有些忐忑不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造成的,只是觉得屋里有什么的东西。或者说,会影响她的东西。 “若曦,你怎么不进来?”白谦君站在屋里看着不远处的若曦,心中好生奇怪:若曦的脸上怎么挂着担忧的神情,难道是嫌弃自己家吗? 他刚想再开口问,若曦冲他笑了笑,说:“没事,来了来了。” 若曦轻轻甩了一下脑袋,甩掉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白谦君家。 别看他家外面破破旧旧的,屋里倒是令人啧啧称奇。房子虽小,五脏俱全,特别是那幅画。 屋内正中位置摆了一个手抚古琴、气质出众、让人看一眼便忘不了的大美人。 “呀”!若曦惊呼道:“这女子是谁啊?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这是我娘。”白谦君温柔的看着画像,略带悲伤的说道。 “你娘”?若曦好奇的问道。 “嗯。” 若曦用怀疑的眼光盯着白谦君,她不太相信画中的绝美女子是她娘。 若曦出生于贵族之家,自然知道一些奢侈穿戴品,且不说画中女子的美貌如何出众,单单她脖子上的玉项链以及头上的金发簪,就已表明此女必然富有。 特别是女子手抚的那架古琴。若曦曾经跟着父亲蓝麒天参加过皇宫宴,当时皇后手抚的古琴与画中女子手抚的古琴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左手旁古琴上的雕刻。 皇后古琴的雕刻是一只凤凰,画中女子古琴的雕刻是一只麒麟。 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在贫民窟,并且最后还因无钱医治病症而死去。 白谦君看出了若曦的疑问,他指着画中的女子说:“若曦,这确实是我娘。”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曾经问过我娘,这幅画是谁画的,我娘告诉我,是我爹画的。” “你爹呢?”若曦问。 白谦君摇摇头,“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爹的存在。我问过我娘,她叫我别问,当我继续追问时,我娘就会哭,后来我就不问了。” “对不起。”若曦说。 白谦君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爹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想他了。” “你爹一定是个大人物,要不怎么能娶到你娘这样的女子。” “我不知道。”白谦君苦笑一声,“我娘从来不和我谈以前,她只是叫我好好做人,不要惹事生非。” “那你以前被旺财欺负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娘?”若曦问道。 “小时候我说过,我娘听后就会哭。我娘她行动不便,从搬来这里起就没离开过屋子。后来,我在外面被欺负了也不会告诉我娘,那些事只会给她带来烦恼。”白谦君脸色惆怅,这些往事让他很痛苦。 “行动不便?”若曦问。 “嗯”,白谦君点点头。 “是受伤了吗?”若曦关切的问。 “我娘没跟我提过这个”,白谦君眼帘低垂,语气充满失落感:“事实上,我娘跟我说过的事很少。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我爹是谁,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若曦拉住白谦君的手臂,温柔的说:“你是白谦君,若曦的好朋友。” 白谦君定定的看着若曦,一些泪水充溢在他的眼眶中,眼看就要掉下来了,若曦笑着捶了下他肩头,说:“一句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快收起来,羞羞脸。” 白谦君扑哧一声,抬头擦了擦眼睛。 “快收拾东西吧。”若曦笑着说。 “好。” “差点忘了!我娘给我留了两样东西。”白谦君惊呼道。 “什么东西?” 白谦君神秘一笑,说:“你等等。” 他撩开左侧的布帘,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再出来时两只手握着拳头各拿了两样东西。 他走到若曦面前,伸直握紧拳头的手臂说道:“若曦,你要哪个?” “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你给我干嘛?”若曦不解的问。 “你要哪个嘛!”白谦君笑着重复了一遍。 “里面是什么?”若曦问。 “你挑了就知道了。”白谦君神秘一笑。 “哼,居然敢逗我玩。”若曦假装生气的说。 白谦君脸色顿时变的慌张,连忙说道:“没有,没有…” “哼!”若曦双手抱胸,故意甩过头去不看白谦君。 白谦君跑到若曦面前,若曦又转头看向别处,如此反复几次。 “好了,好了,我给你看就好了。”白谦君妥协道 “这还差不多。”若曦得意的笑了笑。 白谦君摊开双手,若曦的目光立刻被紧紧的吸引在白谦君左手的东西上。 白谦君右手握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圆筒状物品,若曦看了一眼便觉得无趣,转眼看他左手上的。 白谦君左手握着的是一只金发簪,这正是刚才画中女子—白谦君娘亲所戴的发簪。 发簪簪首垂了颗纯白色的珍珠,似一轮明月,简约优雅又不失大气。 若曦戴过无数名贵的发簪,但在这根金发簪面前,那些名贵发簪显的那么的庸俗。 白谦君见若曦看呆了,他伸手把发簪递到若曦眼前,若曦伸手接过发簪,眼里顿时充满了震惊。 发簪传来的温暖感令若曦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一根发簪竟然可以让人感到暖意。就好像眼前有位温柔的女子,她伸出温暖的手掌握住了若曦的手心。这个女子好像 娘亲,只有娘亲能给自己带来这种温暖。 “你怎么了?”白谦君见若曦呆住了,慌忙问道。 若曦惊醒过来,“这根发簪…好神奇,我拿着它的时候感觉好温暖,就好像…我正握着我娘亲的手心。” “我怎么没这种感觉。”白谦君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小白,你娘亲给你这根发簪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若曦焦急的问,她觉得这根发簪大有来头,白谦君的娘亲一定知道。 “什么说什么?”白谦君一脸懵。 “给你发簪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一些话?”若曦一字一字的说。 “没有。”白谦君眼神躲闪了一下,但没逃过若曦的双眼。 若曦嘻笑着向白谦君靠近,猛然揪住他的衣领,怪声怪气的说:“嘿嘿,快说,不然!”若曦轻轻拍了拍白谦君的肩头,一副准备揍人的样子。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若曦恐吓道。 “我娘亲说…我娘亲说…这是给她儿媳妇的,她还说…”白谦君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若曦听到金发簪是给儿媳妇的,脸色瞬间涨红,慌忙把发簪还给白谦君,接着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白谦君又支吾起来。 “快点说,不然本姑…” 若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谦君的话打断了:“娘亲她说谁拿到发簪有反应了,那个人就是她儿媳妇。” “……” “……” 屋子里静的可怕… 第十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若曦与白谦君俩人谁都没开口,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 “什么叫拿到发簪有反应了就是他媳妇…”若曦心中嘟囔道,这不摆明了就是说自己是那啥了嘛。 虽然自己是有些喜欢白谦君。他这个人,长的秀气迷人,但有点傻傻愣愣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 “可是,自己又不是爱他,只是…怎么可能会是他未来媳妇呢?” “不对不对,一定是搞错了,对,搞错了。” “可是,自己确实那啥,不然干嘛天天找人家,还把人家留在自家住。” “哎呀……快走开!快走开!” 若曦狂甩了几下脑袋,欲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若曦,你怎么了?”白谦君见此,以为若曦发生了什么事呢,慌忙向她靠近并紧张的问道。 若曦抬头冲白谦君一笑,“没事,没事,那个,快把东西收拾一下,该出发了。” “好吧。” 白谦君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了几件若曦给他买的衣服,还有那个黑色圆筒状卷轴和金发簪,以及其它一些小玩意儿,随后,他便跟着若曦回相府了, 若曦将他安排在了自己闺房的对面,每天早晨,俩人会一起练剑。下午,则偶尔会出去逛逛街。 若曦的父亲认为一男一女就这样出去影响不好,于是,俩人每次外出时,白谦君都是一副下人的打扮。 到了街市,白谦君立刻成了爷,若曦总是会给他买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带他去各种酒楼,游玩白帝城有名但又消费极低的地方。 俩人最喜欢去的还是老地方,城外的那片属于他们的乐园。 春季,城外的桃花林开的新艳灿烂,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一阵微风吹起,打乱了静谧的景色,却增添动态美。 桃花悠林桃花静, 春风稍得落花扬。 桃林虽美,可若曦与其它女子不同,她偏爱稻田。 特别是秋收季节的稻田。 她喜欢那金黄的一片,喜欢秋风吹拂稻田时发出的交响乐。 有一天,若曦穿了一身白衣与灰衣的白谦君站在稻田旁,她看着美景,心中激动不已。 白谦君为她做了两句打油诗。 良月微凉秋风起, 不及佳人温暖意。 若曦可不认输,她接上两句。 方寸金黄接天地, 一个小白衬白衣。 俩人放声大笑,各笑对方的打油诗作的实在古怪。笑着笑着,俩人眼神就对上了。 若曦的脸蛋爬上一丝羞红,她悄悄低下脑袋,双手放到背后扭动着腰带。 白谦君见此心脏跳动的更快,他一直喜欢若曦,只不过自己的身世配不上她。 好几次他与若曦练剑发生肢体接触,刚好蓝麒天又看到时,蓝麒天便会不高兴的看着他,白谦君知道,自己配不上若曦。 但他没有放弃,他喜欢陪着若曦做任何事,就算是以下人的身份。反正自己以前连个下人都不如。 时光匆匆流逝,白谦君以朋友兼下人的身份在相府待了两年。 他长的越来越像他母亲,秀气、精致的五官,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若曦也十四岁了,她出落成了大美女,不同于十二岁的稚嫩,如今的她,模样变的更加淑女。 她温暖的淑女样惹来了无数人的追求,这样的一个一看就是温柔的贤妻良母、还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自然会牵动众多男士的心了。 对他们来说,什么温柔乡都是假的,只要看一眼若曦,身心便会蠢蠢欲动。 这才是真正的温柔乡。 因为相貌太出众,若曦深受其扰,每天看着无数登门求亲的人们,若曦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更喜欢与白谦君待在一起,练练剑,逛逛街,游玩美景之类的。 说起来,若曦最奇怪的事就是白谦君的武功进展了。 若曦在这两年中已经练至了紫光三阶,可是白谦君停止在了蓝光九阶,毫无进展。 若曦曾问过父亲蓝麒天三次关于白谦君的事,事有凑巧,蓝麒天次次都刚好有事要办,于是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要努力”。 白谦君知道了此事,他请求若曦不要再问了,他觉得自己的功力够了。 若曦倒也未强求他,因为,她发现白谦君的爱好是看书。 这正好与若曦相反,若曦看到书本就犯晕,她还是喜欢练练剑、逛逛街市什么的。 一个普通的夏季早晨… 若曦早早的就起床了,她洗漱好后跑到对面的白谦君房门口,用力敲着房门大声喊道:“小白!小白!快起来。” “来了!”屋内传来一阵穿衣的簌簌声。 过了一会儿,白谦君打开房门,揉着惺忪的双眼嘟囔道:“若曦,你怎么又起来的这么早。” 若曦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院子里,小声说道:“我听到消息,待会三皇子会来我们家,他肯定又是来找我的,咱们赶紧跑,下午再回来。” 白谦君神色一震,连忙说:“快走,快走。” 三皇子,一个潇洒、有型到爆炸的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配上健壮的体格,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个“酷”字! 人家可不仅仅是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露出棱角分明的冷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似乎会看穿别人的一切秘密。还有那英挺的鼻梁,总是微微上扬的嘴唇,加上体格的“酷”!整个人给人一种威严霸气的王者风范。 这位霸气的三皇子自半个月前在街上见到若曦后,似乎就被迷住了,三天两头往若曦家里跑。 最可恶的是这货太粘人了。 以前若曦只带着白谦君出去游玩,现在倒好,身后多了个拖油瓶皇子。 若曦也不是没有赶过他,但人家毅力(脸皮)超强(厚),好言好语的就是不走。 昨天,若曦终于发火了,她把这位有着帝王之貌的三皇子骂的狗血淋头… 当时白谦君也在场,若曦的话甚至把他都吓了一跳。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下午,若曦戴着面纱与白谦君出去逛街,白谦君依然是下人打扮,俩人正在包子摊前准备买包子。 这时,三皇子从旁边经过,他猛然转头面对着若曦,大喊道:“呀,这不是曦儿吗,真巧啊,嘿嘿。” 若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燕靖,你都跟了本姑娘一路好吗!” 三皇子燕靖假装惊讶的说:“曦儿就是聪明,原来早就发现我了。” “得了吧”,若曦撇撇嘴:“您哪次没跟我们后面啊。” 若曦摸着下巴,说道:“唉,燕靖,我问你个事啊。” “曦儿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燕靖拍着胸脯说道。 “为啥我俩一出去,你就会出现?难道…你跟踪我们,想图谋不轨!!”若曦谨慎的盯着燕靖说。 燕靖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个皇…”他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曦儿,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讲过吗,我挺那个你的…” “你是说求婚的事啊。”若曦淡淡的说道。 旁边的白谦君吓了一跳,若曦居然在大街上就谈这样的事。他赶紧拉了拉若曦的手臂,示意她低调一点。 “混账!一个下人竟敢拉小姐的手臂,你…”燕靖见白谦君拉着若曦,脸庞瞬间涨红,暴怒的吼道。 “闭嘴!”若曦吼着打断了燕靖的话,惹的街上的行人纷纷侧脸观看。 “看什么看!”若曦冲人群吼道。 人们脸上先是一惊,这女子穿着淑女,姿态优雅,没想到居然如此泼辣。众人纷纷调转脑袋匆匆离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曦儿你干嘛,他不过是个陪你练剑的下人而已…”燕靖说道。 “你给我闭嘴!”若曦突然牵住白谦君的手,认真的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你,谁要是敢欺负他,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燕靖脸上突然堆着笑容拉住白谦君的另一只手,“原来是曦儿的朋友,失敬,失敬!” 白谦君赶忙抽回手掌,他对这个皇子不感冒。但是若曦的柔软手掌,令他耳朵发烫,脸上羞红。 “燕靖,你别再跟着我们了,本姑娘是不会嫁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若曦没好气的说。 “不急,不急,感情要慢慢培养的嘛,曦儿你现在不想嫁人也没事,来日方长,我会等的。”燕靖笑着说。 若曦又翻了个白眼,这套话燕靖前几天才在相府说过,她都听腻了。 “唉,燕靖,我再问你个事哦。” “你问。”燕靖笑着说。 “白帝城有无数的美女,你咋就偏偏看上我了呢?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燕靖神秘一笑,“其实……我就喜欢你这种女子。” “我是哪种女子?” “我喜欢的女子。”燕靖说。 若曦仰天长叹一声,“天哪,救救我吧!” “曦儿,你…”燕靖还想说点什么。 若曦忍无可忍,抱着脑袋大吼一声:“别烦我了!!” 周围的人群都被这声怒吼吓懵了,白谦君也不例外。 但有一人例外—燕靖。 他微笑着说:“曦儿,我…” “得得得”,若曦黑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您爱咋滴咋滴吧,真是受不了,跟块牛皮糖一样,真是讨厌。” 燕靖不说话了,他的脸庞渐渐变的严肃,重新变成了冷酷的型男。 若曦见此,心中某些发怵,她担心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了,刚欲开口,燕靖便说:“对不起,原来我这么讨人厌。” 若曦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不是了,只是我真的还不想嫁人,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好吧”,燕靖垂头丧气的说。 “那我走了。” “嗯。”若曦对着燕靖摆了摆手,俩人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虽然惹的燕靖不高兴,但若曦还是觉得这样做挺好的,一是让燕靖死了娶她的心,而且她不用再忍受燕靖带来的烦恼了。 若曦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过的多。 然而,第二天,她就收到了燕靖会来相府的消息,而且是大清早就过来。 根据往常的情况来看,燕靖来的这么早,很明显就是找若曦。 因此若曦早早的就起来了,拉着白谦君准备去外面躲躲。 第十一章 若曦与白谦君猫手猫脚的准备离开相府,他俩固然怕遇到燕靖,但最怕的还是蓝麒天,毕竟现在这么早,被逮到的话少不了一顿骂… 俩人小心翼翼的一步三回头,终于快到相府门口了,俩人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 “没人,哈哈,走吧。”若曦得意的笑道,她正欲迈脚朝门外走去,突然,那烦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呀!这不是曦儿吗!这么早赶着去哪儿啊?”燕靖在相府门外大喊道。 若曦脸色一黑:“你是来逗我的嘛…” 燕靖迈着悠闲的步子踏进了相府,对若曦说道:“曦儿,你是去逛街市吗?正好,本皇子今天也想去,不如结伴而行,你说如何?” 这世上居然有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若曦真的是无语了,她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就这样看着燕靖。 燕靖赶忙跑到若曦身边,关切的问道:“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你管!”若曦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要管了,说不定以后咱俩就在一起了,你说要不要管呢?” “得了吧,你还是跟别人在一起吧。”若曦送了个白眼给燕靖。 “曦儿…” “别跟我说话!” 燕靖尴尬的笑了笑,转而面无表情的对着白谦君说道:“这位朋友,相识半个月,本皇子不知道你是何人呢。” “我叫白谦君,若曦的朋友。”白谦君抱以微笑回应燕靖的话, “哦,你家父是?” “燕靖,别没事找事。”若曦说道。 “曦儿,本皇子只不过是想结识这位白兄,没有其他恶意。”燕靖笑着说。 “结识就好好结识,问人家家父干嘛,你又不是来查户口的。” “是是是,曦儿说的对。”燕靖赔笑道。 “白兄,我看你手臂红润,应该不会武功吧。” “会一点点。” “那白兄是否经常有练呢?” “马马虎虎了。”白谦君笑道。 燕靖凑到白谦君身边,“白兄可介意与本皇子切磋片刻,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如何?” 白谦君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情,他不想跟燕靖打,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个皇子,万一自己伤到他怎么办,肯定会给若曦带来很多麻烦的。 还是辞掉好了。 “不了,谢谢三皇子的美意,在下武艺实在拙劣,还是不献丑了。” “哎”,燕靖拉长了音调,然后拍着白谦君的肩膀说:“点到即止,本皇子不会伤到你的。” “燕靖,你别一口一个本皇子的”,若曦不太高兴的说,她不喜欢燕靖在白谦君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曦儿说怎样就怎样。”燕靖笑道。 若曦接着对白谦君说道:“小白,他就是蓝光九阶,最多和你平手罢了。你别怕别的,有我在呢。” 若曦接着凑到白谦君耳边,“小白,给我狠狠的揍他。” 白谦君懵懵的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花园的空地,若曦则坐在旁边的亭子处乘凉。 白谦君与燕靖站在空地,俩人互相作揖。 “请。” “请。” 燕靖左腿猛然弯成弓形,身子爆发出紫色光芒,箭一般的射向白谦君。 若曦惊吓得猛然站起身子,眼前的燕靖明明是紫光四阶,他是什么时候突破蓝光九阶的? 若曦可是知道所有皇子的功底,虽然这消息是半年前的。 但蓝光九阶至紫光一阶突破起来十分困难,若曦花了整整十个月才突破到紫光一阶的,这燕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白谦君蓝光九阶的实力让若曦担忧的很,她冲着俩人大喊道:“快住手,别打了。” 此时,白谦君接住了燕靖的一掌,双方真气产生的巨大声响盖过了若曦的话。 若曦再次被震惊的合不上嘴,小白,居然…接住了燕靖的掌力。 这可是紫光四阶的高手啊,白谦君居然面不改色的接住了,而且,看起来他似乎并未落下风。 突然,燕靖撤回了手掌,接着运足真气,朝白谦君攻去。 若曦认得出来,燕靖使用的是“霸皇神功”,乃至阳至刚的一种武功。 白谦君使用的则是若曦教的“落花玲水”,这套女子所创的武功,属性刚好克制了燕靖的武功。 俩人你来我往,谁都胜不过谁。 若曦开刚始看的心惊胆战,后来慢慢变为激动,白谦君的实力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一个身上散发蓝光的人居然跟散发紫光的高手对打还不落下风,这说出去谁信呐。 可它真真切切发生了。 若曦还看到,白谦君把“落花玲水”应用的炉火纯青,不管是招式还是威力,若曦认为都超过自己。 此时,她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寻找白玲。 第十二章 两年前,若曦与白谦君比武而被误伤的事,蓝麒天认为是白玲没有及时出来制止,才导致他女儿受伤。 于是,蓝麒天将其辞退,换了另一个高手—剑谱排行榜第六的炽焱剑的主人炽心。 虽然炽心是个女子,但脾气太傲,而且她的“炽烈剑法”与白玲的“落花玲水”不和谐,两种武功很难融合到一起修炼。 因此若曦并未与炽心有过多交集,两年的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有时候,若曦甚至以为炽心早就离开了。 寻回白玲的事若曦曾经与其父蓝麒天提过好几次,不过蓝麒天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不想再拿女儿的生命开玩笑,断然拒绝了。 若曦见爹地态度坚决,撒娇也不管用,没辙了,只能闷哼一声离去。 可现在不同,白谦君的实力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这小子太出人意料了,若曦决定,一定要把白玲找回来,传授白谦君全部的“落花玲水”。 其实,若曦心里不仅仅是震惊,还有丝丝担忧。白谦君的实力、身世、还有他倾国倾城的娘亲,所有的这一切都表明了他绝不是个普通人。 白谦君如此出众,可他们母子俩却偏偏住在贫民窟,娘亲还因无钱医治离去。这样的人生经历,若曦心想,白谦君绝对有难言之隐。或许正如他所说,他忘记了七岁以前的事。 白谦君究竟是什么人?他七岁之前是住在哪里的?这让若曦很是好奇。 “砰…”真气爆发的巨大声响打断了若曦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三皇子燕靖正被白谦君打的不停后退,但还没一会儿,白谦君似乎故意让步,然后被燕靖打的后退不已。 俩人的功力似乎是在伯仲之间,难分胜负啊。 若曦趁着俩人对掌后分开的空隙,大喊一声:“别打了。” 俩人纷纷停手看着若曦。 “两位大侠,你们都打了半天了也没分出胜负,我这看的人都快睡着了。”若曦捂着小嘴夸张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哈!”燕靖大笑一声,走到白谦君身旁,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语气不无赞叹的说:“好好好!没想到白兄的武功竟如此之高,我认输。” 白谦君慌忙作揖道:“三皇子谦虚了,你的武功至阳至刚,爆发性很强,我的手臂到现在还发麻呢。” “白兄别这样说,你的武功阴柔,却绵力无穷,我感觉就像打到一团棉花,以前从未有过如此体验,当真是新奇。”燕靖夸赞道。 若曦走到俩人身旁,“行了,都别贫嘴了,你们俩个都很厉害,白帝城没几个人是你们对手。” “哪里,哪里”,燕靖笑着对若曦说道:“这不还有我们曦儿大佬吗。” “燕靖,你什么时候修炼到紫光四阶的?半年前还看你是蓝光九阶”,若曦用奇怪的眼神瞄了燕靖几眼,接着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大力丸之类的,突然就变的这么厉害了。” “没有”,燕靖摆摆手:“父皇请了个高手来教我们武功,所以我们才提升的这么快。” “什么高手?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半年前的事。” “难道是…”若曦捋了捋胸前的黑发,说:“严霸,虹阙刀的主人,” 燕靖双眼一亮,笑了笑,“曦儿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看你的武功架势就知道了。不过严霸这人粗手粗脚的,居然能教出你这样的高手,真是奇怪。” “还好,我与其它几个皇子整日闭关修炼,就为了来年修炼至红光一阶。” “练得这么勤干嘛?”若曦好奇的问道。 燕靖眼神闪了闪,“没事,就是想体验一下高手的感觉。” 若曦撇撇嘴,淡淡的说:“无聊。” 身旁的白谦君一副懵懵的状态,若曦见了煞是心疼,她推着他的手臂说道:“小白,对不起了,我不该冷落你。” “啊!”白谦君惊醒过来:“若曦…” “哼!你在想什么呢?我和燕靖的话你都没注意听。”若曦娇嗔的说道。 “若曦你别生气,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白谦君眉头微皱。 若曦慌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痛。” “走,快回房休息。”若曦搀扶着白谦君说道。 “没事的若曦,我自己可以走的。”白谦君假装踉跄了一下,惹得若曦紧张不已。 “应该是太久没练功,突然发力导致的肚子痛,若曦你别担心,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白谦君微笑着说。 “那我扶你进去。”若曦说道。 她接着转头对燕靖说:“燕靖,你先回去吧,小白他不舒服,不能陪你了。” 燕靖关切的问候了白谦君几句,随后与若曦道了别。 燕靖走后,若曦刚好扶着白谦君走到房门,俩人顿时弯着身子,大笑不已。 “哈哈哈!那家伙上当了!”若曦捧腹大笑,她的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 “若曦,我演的怎么样?”白谦君问道。 若曦竖起了大拇指,“有进步,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了。” “幸好把那个燕靖骗走了,不然的话,今天又没得玩了。” “嗯,那咱们现在走吧。”白谦君笑道。 “嗯嗯!” 感情白谦君的肚子疼是装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骗走燕靖那个烦人精。没办法,谁让他这么烦人呢,昨天还以为他知错了呢,没想到过了一天又恢复原型… 若曦与白谦君出了相府,再出了白帝城后,她便自然的挽住白谦君的手臂,俩人这样的动作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刚开始白谦君还不习惯,慢慢的,他也就脸红心跳的接受了。 若曦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书生气十足,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俩人散步于城外的田埂之间,她们来到此地一般话不多,大多是若曦挽着白谦君慢慢走动,看看稻穗、看看桃林、看看美景。 她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懂得感情是怎么回事。 俩人互相喜欢着对方,但俩人都没有打破那层纱,似乎,现在这样若有若无的感情才是最值得人留恋的。 不远处的稻田里突然站起一位老农,这倒是把若曦和白谦君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这里只有她俩。 由于稻子长的太高,遮挡住了弯腰割稻的老农,若曦她们没看到也正常。 俩人瞬间反应过来,冲着老农说:“大叔好。” 老农笑的很灿烂,脸上的沟壑都挤到一起去了,他扯着大嗓门喊道:“你们好。” 老农接着自言自语的低声道:“真是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啊。” 若曦与白谦君是练武之人,她们听到了老农的低语。 若曦的脸庞瞬间羞红一片,更用力的握紧了白谦君的手臂。 白谦君慢慢走动,目光直视向前,他的脸庞同样通红一片,而且,心跳的剧烈,声音大的连自己都听的到了。 若曦听到了白谦君强劲的心脏跳动声,她伸出一手欲轻轻抚摸白谦君的胸脯,突然,白谦君惊呼一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情景。 “若曦你看,是兔子!” “在哪?”若曦惊喜的问道。 “那儿!”白谦君指着前方的田埂说。 “快把它抱给我。”若曦焦急的催促着。 白谦君赶忙跑到兔子旁边,这是一只背上有着一条黑色条纹,双眼有黑眼圈的白色兔子。 它在田埂上艰难的跳动,白谦君一把把它抱起,原来,兔子的前脚崴着了。 若曦跑过来接过兔子,轻轻摇晃着它,爱怜的说:“小可爱儿你怎么了?” “它的脚受伤了。”白谦君说道。 若曦看了下兔子受伤的脚,眉头紧皱,“哎呀,这是谁把你弄伤的,哼!别被我抓到,不然就替你教训它!” 若曦抱着兔子,轻轻捏住它的脚,然后用力一拽,兔子尖叫一声,然后享受地钻进若曦胸脯中间。 “好了,不疼了哦。”若曦心疼的说道,她把兔子崴着的脚复位了。 若曦转头对白谦君说道:“小白,我们把她带回家好不好?我都想好了,它身上这么白,就叫它小白白好了。” “……” “你怎么不说话?”若曦推了一下白谦君的手臂。 “呃,它愿意的话就带它回去吧。” “愿意?”若曦问道。 “若曦,你看它长的这么小,可能是和妈妈走散了。” “你说的对”,若曦沉思道:“我们不能抢人家的孩子。” “这样吧,咱们把它放在地上,如果它不离开咱们的话,那就带它走,好好照顾。如果它离开的话,那咱们不强求,让它回去过它想要的生活,若曦,你觉得怎么样?”白谦君温柔的说。 若曦呆呆的看着白谦君,心想:“这傻小子还挺善良的嘛。” 若曦温柔的说:“就依你。” 若曦把兔子放下,兔子舔了几下她的手,然后朝前方跑去。 若曦的脸上不无失落。 突然,兔子在她俩三四米外停下了,它转过身子,看了若曦和白谦君一会儿,最终转身消失在田埂的尽头。 若曦楚楚可怜的看着兔子的离去,心中好是难受。 白谦君牵住若曦的手臂,安慰着说:“若曦,别难过,这是它的选择,是它想要的生活,我们应该为兔兔感到高兴。” 若曦抹了一下眼睛,“嗯,你说的对,这是兔兔的选择,我不难过。” “好了,别难过了。”白谦君轻拍着若曦的手臂道。 若曦抬头对上白谦君的双眸,她的脸蛋像火烧一样的发烫,她赶紧垂下脑袋,左右脚互相摩擦着,一副娇羞的模样。 白谦君牵着她的手臂,带着她缓缓走到田埂外的一处小山坡上,俩人坐在小山坡的树下,若曦靠在白谦君肩膀… 太阳渐渐变的灼热起来,时不时有几只白色的大鸟飞临稻田,它们成双来临,在稻田待了一会儿后,拖着嘶哑的声音成双离去。 第十三章 白帝城外。 天空好似一块画板,某位不知名的画家正用一支名为“晚霞”的神笔,在画板上随意勾勒出一幅火焰墨画。 稻田里的农民们已经收拾好了镰刀、挑着担子、吆喝着轻歌离开田野,往白帝城赶去。 渐渐的,天地陷入一片寂静。 突然,一声鸟鸣自天空而来,惊醒了小山坡树旁的俩人,这俩人自然就是若曦与白谦君了。 若曦醒来时发觉自己依然靠在白谦君肩膀上,但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假装睡觉。 白谦君醒来时第一眼看的就是若曦,他当然看到了若曦睁开眸子时的样子,他没有把若曦叫起来。 白谦君很享受这种感觉,同时又有些担忧这种感觉—似爱非爱。 他喜欢若曦,但他不知道若曦是否喜欢他,虽然若曦表现的像个恋人。 可是万一真像若曦说的那样,自己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所有的挽手、靠肩等等亲密动作,不过是闺蜜的一种表现。 可是,脸红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谦君轻轻叹了一声。 “小白,怎么了?”若曦离开了他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白谦君慌忙说道,他指着天边的晚霞转移话题道:“若曦,你看那边的那朵晚霞,像不像一个包子!” “那个啊,那明明是蚕豆。”若曦双手冲着晚霞比划道。 “哎,还挺像的,哈哈,还是若曦的眼光准。” “晚霞…晚!!!”若曦看着晚霞自言自语,突然,她瞪大双眼,嘴巴微张,一副受惊的模样。 “若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谦君见若曦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他赶紧护着若曦,生怕她受到伤害。 若曦猛然蹦起来,拽着白谦君往白帝城跑去。 “怎么了?”白谦君在后面大喊道。 “晚霞啊,晚霞啊!”若曦重复了两遍。 白谦君脑袋一懵… 晚霞都出来了,这意味着此时… “快点,要来不及了!”若曦焦急的说道。 俩人运足真气,冲进白帝城,急的脸红耳赤的朝相府赶去。 不多时,俩人终于赶到了相府。 白谦君欲从正门进去,若曦拦住了他:“小白你不想活了,还敢走这里!” “那怎么办?”白谦君懵懵的问道。 若曦拽着白谦君围着相府的外墙转了一会,然后指着墙说:“翻过去。” 白谦君面露难色,“不好吧,要是被你爹发现,又会跟上次一样被关小黑屋。” 若曦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怪嗔的说:“你是不是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比我爹规定的回家时间起码晚了半个时辰。哼,这个时候,我爹一定在门口等着逮我们,我才不上当呢!” 白谦君摸了摸下巴,认真的说:“若曦你说的对,咱们不能走正门。” “嗯,翻过这道墙,就是你的房间了,咱们动作一定要小心一点。”若曦叮嘱道。 “嗯嗯。”白谦君重重的点了点头。 俩人运足真气,纵身一跃,便站到了墙顶。 俩人一个趔趄,差点从墙顶摔下来… 她们见到了啥?? 蓝麒天。 蓝麒天黑着脸瞪着墙顶的若曦与白谦君,俩人尴尬的站在墙顶,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爹,女儿…”若曦刚想说点什么,但立刻被蓝麒天的话打断了。 “立刻下来!”蓝麒天说,看的出来,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哦…”若曦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你们俩个,跟我过来。”蓝麒天指着俩人说道。 俩人对视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跟在蓝麒天后面。 蓝麒天带着俩人进了书房,他坐到太师椅上,威严的冲俩人说道:“跪下!” 俩人乖乖跪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你们去哪了?” “相爷,不关若曦……”白谦君欲辩解。 “闭嘴,让曦儿回答。”蓝麒天淡淡的说道。 白谦君垂下脑袋不语。 “爹,我们就是在城里逛街晚回了点嘛,又没什么事。再说了,女儿也长大了,加上炽心师傅的暗中保护,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出事的。”若曦笑着说道。 蓝麒天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大怒道:“还笑!你还说你们在街市?别以为爹什么都不知道,老实交代!” “哦,那个…我们…我们去稻田那里了。”若曦委屈的说。 “承认出城了是吧”,蓝麒天猛然从太师椅上站起,瞪着若曦道:“是不是爹把你惯坏了,你看看你,天天出去疯,这都什么时候了,啊!” 若曦轻声抽泣起来… 白谦君焦急的说:“相爷,是我带若曦出去的,您责罚我吧。” “你”?蓝麒天瞥了一眼白谦君,“你的脸上写了说谎二字你信不。” 白谦君沉默不语,相爷终归是终归,自己怎么能蒙住他, “哼”,蓝麒天挥了一下衣袖,“曦儿,你太不听话了,这半个月来总是早出晚归,你这…这…” “唉!”蓝麒天坐回太师椅,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曦满脸泪痕,语气一颤一颤的说:“还不是那三皇子燕靖,天天来烦女儿。明知道女儿不喜欢他,还跟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女儿不放。” “人家三皇子那是对你好,你知不知道,三皇子武功卓越、人又聪明,下个月他就是太子了。而且,人家每天要辛勤练功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但人家还是抽空来找你,并且觍着脸跟着你后面,你却把人家的尊严踩到地上了,你懂不懂?”蓝麒天恨铁不成钢的说。 “他的尊严?那女儿的开心就不要了?他不来烦女儿又怎么会失去尊严呢。” “混账!”蓝麒天吼道。 “他才混账,女儿退一万步讲,他好好的跟女儿做朋友,那女儿肯定能接受。但他上来就求婚,还是天天追着屁股后面的那种。爹你说,这样的人烦不烦?”若曦不甘示弱道。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蓝麒天没好气的说。 “小白这样的”,若曦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蓝麒天盯着白谦君打量了一番,说道:“这小子现在还是蓝光九阶吧?” “是啊。”若曦说道。 “两年前他就是蓝光九阶,两年后的今天还是蓝光九阶,不是爹故意诋毁他,他要不就不用心练功,要不就天生废材,他怎么保护你?”蓝麒天淡淡的说。 “我不要他保护,我保护他就好了。” 白谦君听到若曦此话,瞬间明了一切,原来,若曦真的喜欢他… 若曦接着说:“再说了,爹你别小看小白,他虽然是蓝光九阶,但燕靖都只是和他打成了平手,小白可厉害了。” “哦”?蓝麒天有些惊讶的问。 “爹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小白的功力。” 蓝麒天站起身,走到白谦君身边,“跟我来。” 俩人起身跟着蓝麒天来到花园的空地,就是早上白谦君和燕靖对打的那个地方。 “爹,今天早晨的时候,小白和燕靖就是在这里比试的,当时我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燕靖打不赢小白。”若曦有些得意的说 抛除其它原因不说,单说小白的武功,那可是她教的,她当然得意了。 “是吗!一个蓝光九阶的小子居然能和紫光四阶的高手打平,老夫倒想见识一下。”蓝麒天淡淡的说。 白谦君冲着他作揖道:“相爷,还是不用了吧,我没有若曦说的那么厉害。” “厉不厉害试试就知道了,小子,接招。”蓝麒天说完用紫光五阶的功力攻向白谦君,他怕伤了白谦君,所以只用了单手,这样子就算白谦君扛不住,他也可以立即收回全部功力。 白谦君伸出双手接住了蓝麒天的掌力,俩人不分伯仲。 蓝麒天心中一惊,还真像女儿说的那样,这小子的实力果然惊人。 蓝麒天渐渐将功力加强至紫光六阶,白谦君纹丝不动。 蓝麒天更加震惊,一个身上爆发蓝色光芒的小子居然扛得住紫光六阶的强大真气! 震惊的同时,蓝麒天也非常好奇,他想看看白谦君的极限。 蓝麒天慢慢将功力加强至紫光八阶、九阶! 白谦君的身体开始颤抖,看来快撑不住,但他还是撑住了。 蓝麒天心中好生奇怪,他又从白谦君的真气中感知到了曾经的熟悉气息,但它再次转瞬即逝。 蓝麒天再加了一层—红光一阶。此时,白谦君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庞都微微扭曲了,但他还是没有倒下! 蓝麒天震惊不已,这小子太黑马了吧,更令他惊讶的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又加强了一点。 蓝麒天很想知道那气息究竟是谁的!他明白了,白谦君的功力越高,那股气息透露的越多,蓝麒天抓住了一点。 他把功力加到了红光二阶,瞬间,白谦君呈弧线飞了出去。 若曦惊呼着飞过去接住白谦君下落的身体,她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谦君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第十四章 “小白你醒醒,小白你醒醒啊!”若曦抱着白谦君昏迷的身体,满脸泪痕的大喊。 “曦儿!”蓝麒天走到若曦背后喊道。 “爹你为什么出手那么重,我知道您不喜欢小白,可他又不是坏人,您干嘛要这样对他?”,若曦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他都吐血了,呜呜呜…” “曦儿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暂时昏迷,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蓝麒天淡淡的说。 他拍了拍手掌,身边顿时冒出了俩个黑衣人。 蓝麒天吩咐俩人将白谦君送进屋后,他让若曦陪他去书房了。 “曦儿”,蓝麒天坐在太师椅上说:“那小子古里古怪的,在相府待了两年我都没发现他的特别,真是大意了。” 若曦故意侧过头去不看他,撇了撇嘴,说:“爹可是大忙人啊,女儿说过好几次了,可爹呢,总是说爹有事!爹有事!下次再说…说多了嘴不甜,女儿就闭嘴了呗。” 蓝麒天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若曦身边,并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曦儿,是爹疏忽了,只是这两年事情实在太多,爹…唉!” 若曦转身对蓝麒天说道:“爹,那女儿能不能求您件事?” “何事?” “女儿想要白玲师傅回来。” “白玲?”蓝麒天捋了捋下巴的一撮胡须,“白玲是个失职的保镖,不适合再保护你了。” “爹呀,”若曦挽上蓝麒天的手臂,“女儿和炽心师傅合不来,她的炽烈剑法和女儿学的落花玲水冲突了,女儿这两年武功进展的这么慢都是因为这个。” “怎么没听你提过?”蓝麒天惊讶道。 若曦嘟囔了一声:“您没在意听而已。” 蓝麒天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若曦的脑袋,假装咳嗽了一声,“嗯哼!那换别人如何?白玲不行。” “不行,”若曦态度坚决,“爹,您刚在也试过小白的武功了,他是不是把落花玲水运用的炉火纯青?” 蓝麒天低头沉思道:“厉害是厉害,不过还是差了点火候。” 若曦赶忙接话道:“如果让白玲师傅继续教小白武功,您想,以小白的潜力,他能修炼到什么地步?” 蓝麒天沉默不语。 女儿说的没错,那小子的实力惊人,落花玲水乃女性所创,真气也属阴性,按理来说,男子修炼的话应该是大打折扣的。 可是,那小子似乎不受性别的约束,相反,他学的更精通,落花玲水的实力已经快接近白玲了。 假如让白玲亲自教他武功,那么,假以时日,那小子必然超过白玲。 而且,以他的潜力来说,达到老夫的境界也是大有希望。 而且…可以让白玲试探…… 蓝麒天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爹”,若曦摇着蓝麒天的手臂撒娇道:“您觉得怎么样?就让白玲师傅回来好不好?” 蓝麒天故意板着脸,开始谈条件了:“回来是可以,但爹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爹您说。” “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蓝麒天问道。 “爹您说什么啊,女儿哪有!”若曦扭捏着狡辩道。 “你刚才还说你喜欢他。”蓝麒天淡淡的说。 “女儿说的是…说的是喜欢他这样的性格的人…”若曦还欲辩解。 “行了,你也别左拐右拐了,爹知道你喜欢他,不过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若曦有些生气的问道。 “其一,那小子来历不明,现在还未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而且他实力低微,保护不了你;其二,大燕国马上要面临百年来最大的浩劫,爹要送你离开白帝城,去南方躲一躲。” 蓝麒天坐回太师椅,淡淡的说:“曦儿,如果你能同意这两件事,那爹就将白玲请回来。” 若曦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爹,如果小白修炼到红光九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保护女儿了?” “在大燕国来说,还可以。” “那就这样决定了,小白修炼到了红光九阶,那曦儿就要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爹不能反悔!” “爹说的是…” “爹是宰相,不能出尔反尔,您刚才都说了小白有实力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爹什么时候说过?” “您刚才说的!”若曦不服气的说。 “……” “好,就依你。” 蓝麒天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如果那小子真的能到红光九阶的话,那他基本可以横行天下了。 而且那小子人品也不错,性格温柔,自己看的出来他很在意自己女儿,把若曦交给他,或许还是可以的。 “谢谢爹!!”若曦跳到蓝麒天身边,亲昵的抱着他的手臂。 “曦儿,那第二个条件呢?” “什么第二个条件?”若曦疑问道。 “离开白帝城。” “为什么?” “爹刚才不是说了吗?” “爹说了吗?”若曦一副懵懵的状态。 “……” “那爹再说一遍,听好了。” “嗯嗯。”若曦开心的答道。 “大燕国可能要发生战争了,潜龙大陆北方的魔兽大军已经进攻到了宋国,宋国快撑不住了。如果接下来的陈国与齐国也撑不住的话,那咱们大燕国就危险了。爹要送你去南方,躲一躲战争。”蓝麒天叹口气,不无担忧的说道。 “魔兽?那是什么玩意儿?”若曦好奇的问道。 “曦儿,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过段时间就离开吧。爹要重新带兵,去陈国援助…” “爹,”若曦瞪着大眼惊慌失措道:“您不是发誓不再上战场吗?您不要去,女儿不要您去!” “曦儿”,蓝麒天握住若曦的手,温柔的说:“别担心,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伤到爹的。”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焱国被灭,四十多万将士死在魔兽大军的攻击下,百万百姓沦为俘虏,甚至被残忍屠杀。” “宋国如今已丢了半壁江山,等老夫赶到时,估计宋国也被灭了,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老百姓受战争的祸害啊!” 若曦沉默不语,她了解爹的性格为人。爹是心怀天下的人,百姓遭罪,他也难受。 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曦知道自己没办法劝他不去。 “爹,您什么时候出发?” “半个月后。” “爹,女儿能不能一起去,女儿也有紫光…” “不行,你必须去南方,不然别怪爹拆散你和那个小子。”蓝麒天的语气不容反抗。 若曦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蓝麒天走到书房门口,说:“白玲明天会到,这半个月别带那小子出去了,让他多练练功,以后跟你一起去南方的时候也好保护你。” 说完,蓝麒天离开了。 蓝麒天走后,若曦也离开了书房,朝白谦君的屋子跑去。 白谦君房内。 此时,白谦君还未醒来,若曦便坐在他旁边发呆的看着他。 一个时辰后,白谦君终于醒了。 若曦把白玲会回来的事告诉了他,但她没有说魔兽大军的事,她希望白谦君能一心修炼。 白谦君感动的眼泪都流了,若曦轻轻替他擦去眼泪,温柔的说:“小白,等你修炼到了红光九阶,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白谦君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从若曦温柔的双眸中,看到了情意。 “若曦,我…”白谦君刚想说点什么,若曦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温柔的说:“什么都别说,好好练功。” 若曦的淡定是强装出来的,明明很想跟对面的男孩表明自己的爱意,可是,事情总有牵绊。 本来若曦是没把蓝麒天的条件放在心里的,这是她自己的感情,干嘛要爹来操心呢? 可是,魔兽大军的事让若曦冷静了下来,她决定了一件事:这半个月刺激白谦君的潜力,能学多少学多少。等蓝麒天走后,若曦会带着白谦君,如果白玲愿意的话也带上白玲,一起往北方走,她要赴战场。 若曦怎么可能会丢下爹不管呢! 翌日,正如蓝麒天所说,白玲上午就到了相府。 这是位芳龄约二十、相貌清淑,仙气十足的女子。 一席飘雪黑发打了俩个可爱的小粉结垂于胸脯两侧,白皙的肤色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显清灵;一双通透而明亮的双眸,似乎在告诉别人,这是个心灵纯净的女孩;还有那弧形完美的鼻子以及粉嫩的小嘴,时刻彰显着主人的优雅与可爱。 这位集纯真、优雅与可爱的仙女,性格也是万里挑一的“好”!!! 这天早晨,若曦与白谦君起床后,便在花园空地练起了落花玲水,正当俩人练得入迷时,“仙女”白玲来了。 白玲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从屋顶下来的。 当她以优雅的姿态下落到俩人面前时,若曦开心的喊道:“师傅,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曦儿好想你啊。” 曦儿接着眉头一皱,生气的说:“都是我爹,把责任推到师傅身上,不过师傅你别怪我爹哦。” 白玲宠溺的摸了摸若曦的脑袋,笑道:“曦儿,你误会你爹了。是师傅主动要求离开的,当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向你道别,是师傅不好。” “原来是这样啊。”若曦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错怪了爹,她接着说:“那师傅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游山玩水啦!”白玲眼神闪了一下,笑着说。 若曦捕捉到了白玲的躲闪,她与白玲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明白白玲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带曦儿去好不好?” “好!等下次机会。” 白玲转换眼神指着身边的白谦君问道:“曦儿,这位是?” “我最好的朋友,白谦君。” “哦,”白玲轻笑一声,温柔道:“白公子,幸会!” “幸会!”白谦君微笑着抱拳回礼。 “对了,曦儿,”白玲打量了白谦君几眼,说:“我刚才看到你俩在练功,使的都是落花玲水,这位白公子的武功是……” 白玲想问是不是若曦教的,但这种话还是不要挑明了好,毕竟她还不知道若曦与白公子究竟是何种关系。 “师傅,小白平时会陪我练剑,所以我把落花玲水教给他了,师傅你不会介意吧。”若曦说。 “不会的”,白玲灿烂一笑:“白公子肯学小女子的武功那是对小女子的认可。” 若曦一口嫩血差点喷出…… 师傅居然称自己为“小女子”!这也太奇葩了,人家小白也不过才十五岁,师傅可是比他大了整整五岁啊! 难道是小白长的太老了?也不对啊,瞧他那白皙清秀的脸庞,再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十七。 今天师傅真是有点怪… 不过若曦并未多想,她把白玲和白谦君带到客房,三人在那用早餐。 第十五章 三人用完早餐后,若曦提出去外面逛街市的想法,但被白玲否决了。 白玲建议明晚去,因为明晚是一年一度的灯节,到时肯定会非常热闹。 若曦同意白玲的建议。 “小白你觉得怎么样?”若曦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晚去看灯会!”若曦俏皮的打了个响指,冲白谦君做了个鬼脸。 白谦君无奈的笑了笑,真拿若曦没办法。 三人并列走出屋子,朝花园走去。 若曦转头对白玲说:“师傅,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白玲轻笑一声,“曦儿,你爹都和我说了。” “噢,没想到我爹还挺上心的,哼!不枉费本姑娘的一顿软磨硬泡!” 白玲噗嗤一声,笑道:“曦儿,你的撒娇功力那么厉害,你爹能不屈服嘛。” “师傅~”若曦摆动着手臂,甜甜的说:“我哪有!” “师傅,我知道街市上这几天新开了一家衣裳店,里面的衣服可好看了。”若曦兴奋的说。 “真的吗?”白玲两眼瞬间放光,“都有些什么衣服?” “可多了,有一套黄色的百褶裙,我去试过了,刚好遮住膝盖,我可喜欢那套衣服了。” “你买了没?”白玲焦急的问。 “唉,”若曦叹了口气,“没有,老板娘说那套衣服已经被人订了,我出五倍的价钱她都不卖,你说这老板…” “曦儿,你也别怪老板娘,人家诚信做生意,不然怎么能做好呢。”白玲笑着说。 “我知道,可是真的好气哦,那套衣服我最喜欢了。”若曦撅着小嘴,双手抱胸道。 “不生气了啊,”白玲拍着若曦的后背说。 “那里有没有白纱长裙?”白玲问道。 “有吧,”若曦想了想,接着说:“我想起来了,有的。不过是齐膝裙,看着挺优雅的。” “曦儿,带我去看看。”白玲舒展笑颜,似花瓣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走,”若曦牵住白玲的手,一蹦一跳的准备离开花园。 “那个…”白谦君在身后说道。 若曦拍了一下脑门,自己居然把小白给忘了… 白玲转过身来,尴尬的看着白谦君,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哈,小白,那个,跟我们一起去。”若曦尴尬的说道。 “居然把我给忘了。”白谦君低着脑袋嘟囔了一声。 若曦跳到他身边,左手牵住他的手,然后再用右手牵住白玲的手,激动的喊道:“出发咯!!!” 俩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相府(白谦君是空气)… 白帝城街上。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啊,身边居然跟了俩个超级大美女,真是好福气。” “肯定是有钱人或者宫里的人,你看他们的衣服,啧啧,多高档啊。” “你是猪吗?有两个大美女不看,看什么衣服。” “你说的对,这两个大美人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要是我能摸一下的话,死也愿意了,嘿嘿。” “就你这点出息,换了我,我就娶了她俩,天天好好伺候着。” “你是想让人家伺候你吧!” “哈哈哈……” “我觉得那个男的也好看,瞧那细皮嫩肉的,啧啧…” “你这癖好…” “什么叫癖好,你见过比他还清秀,还漂亮的男人吗?” “没见过。” “那不就是了。” “你喜欢那个男的??” “你喜欢不?” “有一点。” “一点?” “三个我都喜欢。” “英雄所见略同!” 今天是若曦少有的不带面纱出门的日子。 若曦三人上街后,行人纷纷行注目礼,而且不论男女老少。 这不能怪她们,谁让她们长的太好看了。 俩女都是淑女型的美女,女的看了舒心,男的看了动心。 试问,谁不喜欢看一个长的又温柔、又淑女、又纯真的仙女呢。当然喜欢了,有养眼的事干嘛不干。 至于白谦君,虽然不是绝世容颜,但他清秀,白白净净的。与若曦和白玲俩人搭配在一起,顿生仙气。 “快点走。”若曦着急的喊道。 “曦儿,慌什么。”白玲淡定的说。 “那些人都在看我们呢,我感觉怪怪的。”若曦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哎呀,曦儿你长的这么漂亮,人家不看你才怪呢。”白玲打趣道。 她接着问白谦君:“白公子你说对吗?” 白谦君脸蛋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是…是的。” “是什么?”若曦嘻笑着问白谦君。 过了好一会儿,白谦君才憋出一句话:“若曦长的漂亮…” “小白,”若曦脸色一正,严肃的说:“从今天起,你要叫我曦儿。” “嗯,曦儿。” “嗯~”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白谦君说道。 “好,听小白的。师傅,咱们走快点。” “好。” 三人加快脚步往衣裳店赶去。但人群并未就此散去,他们跟在三人后面,最终跟到了衣裳店,但他们还是未离开,而是守在店周围等待三人的出现。 若曦三人进了衣裳店后,在里面挑衣裳挑了半个时辰,最后一件没买。 三人准备离开时,见外面站了许多人,三人赶忙买了面纱,从衣裳店后门离开了。 白谦君天真的以为自己陪若曦做任何事都不会觉得累,直到陪她和白玲逛街…… 以前,白谦君和若曦逛街时,俩人不会逛太久,最多一两个时辰。然而,今天足足逛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三人才打道回府。 若曦不担心时间的问题,因为有白玲相伴,她爹不会说什么。 可白谦君一直在心里祈祷“夜晚快点来,夜晚快点来!”他快崩溃了! 整整十个小时,他要不跟在若曦与白玲后面,要不就坐在衣裳店里发呆打瞌睡。在这十个小时里,俩人就逛了不到十家衣裳店。 每次离开了一家衣裳店后,过不了多久,若曦和白玲又会返回那家店,然后买原先看中的衣服。 回到相府时,白谦君手里提了二十个包裹,里面装了十五件衣服、五双鞋还有一些其它小玩意儿。 俩女约定好了,明天晚上的灯会,还要再买一些衣服,用来过冬用。 白谦君真是无语了,离冬季还有好几个月呢,她俩怎么这么着急囤衣服。 白谦君一时没忍住,问了俩人干嘛要买这么多衣服,意料之中,得到了俩个大白眼… 翌日。 若曦早早的叫醒了白谦君,当俩人赶到花园时,白玲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曦儿,白公子,昨晚睡得可好?”白玲微笑道。 “好啊,一觉睡到天亮。”若曦眯笑着眼说道。 “白公子,你呢?” 昨晚白谦君回到屋里,洗漱完后,立刻倒头就睡,睡得可香了。 “很好,白姑娘你呢?”白谦君微笑着,礼貌的问道。 “也很好。” 白玲脸色突然变的严肃,认真的看着若曦说:“曦儿,你已经紫光二阶了,进步的很快,我会继续传授你落花玲水,直至精通。” 她转而面对着白谦君,“白公子,相爷和我说了你的事,我很好奇,你一个蓝光九阶的段位怎么可能有红光二阶的实力。还有,相爷让我教你落花玲水,他说你把我的落花玲水练得炉火纯青,是真的吗?” 若曦抢在白谦君前面说道:“真的,真的,小白可厉害了。”她对着白谦君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如此,那我先试试你落花玲水的功力,到时再决定如何教你。” 白谦君连忙作揖道:“白姑娘费心了!” “咯咯,”白玲嘻笑一声,然后单腿弯曲,摆了一副优雅的防御姿态。 “白姑娘,小心了。”白谦君提醒道。 “嗯。” 第十六章 只见白玲一个瞬移,便转至白谦君侧身,她微微弯腰打出一掌,眼看就要击中白谦君腰部了。 此时,白谦君一个“芭蕾舞转动”,躲过了白玲的掌击。 他笑了笑,双手合十,顿时,身上爆发出深蓝色的九阶光芒。 白谦君动身了,他的身子轻飘飘的朝白玲射去,掌风正对她的肩部位置。 白玲轻笑一声,待白谦君到达身旁,她便伸手接住白谦君的手掌,让其陷入一团棉花,有力无处发。 白玲以柔绵功力化解了他的功力。 白谦君未认输,他从白玲手中抽回手掌,一个优雅的转身,再次攻向白玲。 白玲凝聚真气,火红色的光芒自她身体爆发,妖艳至极。 她把中指和大拇指合成一个圆,两指之间顿时出现一道箭形的光芒,白谦君见此,心中一惊,慌忙后退。 当初若曦就是用这招打的他痛了半天,到现在他还记得那种刺痛感。 可是来不及了,白玲已经将箭射出。 白谦君双掌向前,凝聚功力,意图靠真气阻挡箭芒的功力。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玩意儿居然会转弯,而且速度极快,等他反应过来时,箭芒已距他不过几十厘米。 说时迟,那时快,白谦君赶忙跃起身体,欲躲过箭芒。 “噗…”白谦君身体缓缓下落,脸色憋的通红,不敢出声。 那一箭本来会打中他背部的,谁知道他跳了起来,正中左侧臀部… 白谦君强忍着胀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白姑娘武艺高强,在下佩服。” 白玲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憋红的脸,顿时笑的花枝招展,不可收拾。 若曦见此,慌忙问道:“师傅,你笑什么呀?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白玲笑着连忙摆手道。 “哎,小白”若曦睁大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呃~运动久了,有点上头了。”白谦君强装平静道。 “哦,那休息一会儿吧。”若曦打量了白谦君几眼,她看到了白玲发出的箭芒,但当时白谦君正好面对着她,因此若曦不知道箭芒打到了他臀部。 她还以为白谦君躲过了呢,若曦一直认为,白谦君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自己师傅,也是伤不了他的。 “曦儿,我没事的,”白谦君接着转头对白玲说:“白姑娘,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白玲轻快的一笑,她接着说:“白公子,你的真气很杂,有阴有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但你很强,而且两股真气被你融合了,你运用的很好。” “白姑娘过奖了,这都是曦儿教的好。”白谦君微笑道。 她接着对曦儿说:“曦儿,帮白公子找把剑过来,我再试试白公子的剑法。” “好。” 没一会儿,若曦便拿来一把白色的剑,这是她的配剑。 大多数练武的人身上都会带着自己的兵器,但若曦不喜欢,在她的影响下,白谦君也基本不带剑。 “淑雪”,白玲看着剑,缓缓的说。 “嗯,是淑雪剑,师傅好眼光。”若曦灿烂一笑。 “曦儿,我离开的时候你没用这把剑啊,不知……” “哦~这把剑是半年前我爹给我的。” “哦,这样啊。曦儿,你可真有福气,你爹连剑谱榜排行第九的淑雪剑都给你找来了。”白玲赞叹的说道。 “哪有哦,师傅的白影剑才厉害呢。”若曦语气有些酸酸的。 白玲无奈的笑了笑,走到若曦身边,牵着她的手说:“曦儿你有所不知,师傅的白影剑虽然级别高,但你的淑雪剑更传奇。” “真的吗?”若曦惊喜的问道。 “嗯”白玲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感慨的说道:“淑雪剑,性阴,女性使用的话可使其威力倍增,它的传奇在于它的神秘。淑雪剑在江湖中露面不多,它从无胜绩,但,也从无败绩。” “这么厉害啊。”若曦惊呼。 “嗯,人们连它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剑身是怎样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剑的外表了。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找到这把剑的。” “叮铃铃~~”若曦拔出了淑雪剑。 “师傅你看,这剑身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若曦单手拿着剑说。 淑雪剑剑身呈银白色,双面中间各有一道凹槽,自剑尖延伸至剑柄。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白玲盯着剑说道。 “现在呢。”若曦催动真气,顿时,剑身发出淡淡的白色的光芒,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而且在持续下降。 白谦君知道此剑,但他没有做任何抵御的动作,因为剑的温度是有指向性的。 十秒内,剑周围的温度骤降至零下三十度。 若曦持剑指了一下花园的池塘,池塘瞬间冰冻。 若曦将剑撤回,池塘又恢复原先的平静。 “神奇,师傅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特殊的兵器。” “嘻嘻。”若曦得意一笑。 “师傅你喜欢不,喜欢的话曦儿送你。”若曦合上淑雪剑,将其递给白玲。 白玲摆手道:“师傅可不横刀夺爱,师傅有那个。” 白玲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靠在树上的剑。 “曦儿,那就将此剑给白公子,我倒想试试淑雪剑的威力。” “嗯。” 若曦将剑交到白谦君手中,他双手接过剑,对若曦点头致谢。 若曦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白谦君,意为加油(ง•̀_•́)ง!白谦君意会的点了点头。 白谦君与白玲重新站回空地,俩人还未动手,身旁便已凝聚了强大的真气。这次是比剑了,俩人用的都是落花玲水,究竟谁能胜出,还得打了再说… 只见白谦君拔出淑雪剑,顿时空地闪起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冲着白玲而去。白玲不慌不忙的拔出白影剑,将其在手上旋转了两圈,对上了白谦君攻来的剑身。 俩人优雅的身姿在空地上你来我往,他们似乎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比舞。 白玲可不这么想,她越打越激动,越打越心惊。 白谦君的实力当真超乎她的想象,她以为就如蓝麒天所言,白谦君顶多红光二阶的实力。 可是,白玲明明感知到了他的实力至少红光四阶,准确的说,应该是有红光五阶的实力。 难道是淑雪剑的作用?或许是吧。 更令白玲吃惊的是白谦君的真气。 原先,白玲只是微微感知到了一丁点儿,她以为自己感知错了,所以没多想。 可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白谦君身上怎么会有洛氶王的真气气息? 这不可能!洛氶王死了十四年了,那个时候白谦才一岁,怎么可能会与洛氶王搭上关系。 洛氶王,一个让白玲又爱又恨的人。 很久以前,白玲还是洛国皇族的一位公主,洛氶王的女儿。 可是,在洛氶王的诸多子女中,白玲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 她母亲戚氏原是个宫女,后来洛氶王偶然看中了她母亲,并将其纳为妃子。 一年后,白玲出生。 由于她母亲原是个宫女,后来生的又是个女儿,慢慢的,洛氶王不再宠幸她母亲,把她母亲和她打入了冷宫。 后宫的那些出身高贵的妃子们经常打压侮辱她们母子俩,见皇上不再宠幸她母亲后,做法手段更加变态。 白玲母亲一时想不开,投井自杀了。 洛氶王草草的埋葬了白玲母亲,白玲以为母亲的死可以换来洛氶王的愧疚,谁知他竟听信后宫妃子们的馋言,说什么白玲会给洛国带来灾难。 于是,洛氶王将白玲赶出了皇宫,那一年,白玲才六岁。 白玲被赶出皇宫后,做了乞丐,但因为其长的漂亮,常常受到人们的调戏。 于是她化妆成了丑女,流浪在街上。 后来,白玲做过好几回童工,但都因太漂亮,时常被调戏,有一次,甚至差点失身。 从此以后,她就一直想着出城,但城门把管森严,白玲一直未能如愿。 她只能打扮成丑女,等待逃跑的机会。 两年后,洛氶王攻打燕国,被蓝麒天反杀,蓝麒天杀红了眼,杀到洛国,杀死了几乎九成的皇族成员。 后来,蓝麒天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白玲。 白玲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的看着满身是血的蓝麒天,她的眼睛瞪的很大,眼里充满了惊恐。 蓝麒天微笑着向她伸出了双手,白玲犹豫再三,蓝麒天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半刻钟,最终,她牵住了蓝麒天的手。 蓝麒天将她带回了燕国,本来准备与若曦一起抚养的,但白玲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蓝麒天纠结了很久,最终,他选择将白玲秘密抚养,并传授她武功。 白玲是少有的练武奇才,短短四年,她便修炼到了紫光四阶,两年后,她自创落花玲水。 这一年,蓝麒天将白影剑送给了白玲。 一年后,白玲带着白影剑在江湖闯出了名声。 若曦七岁时,蓝麒天让白玲代为照顾若曦,自那以后,她就一直保护着若曦,并传授她武功。 蓝麒天发现白玲自创的落花玲水特别适合自己女儿学,所以他把若曦学武的事全权交于白玲操办。 直到若曦十二岁那年,北方魔兽大军攻击了焱国,蓝麒天才找了个机会让白玲离开了若曦,前往焱国助战。 这次召回白玲,蓝麒天还有别的用意。 上次试白谦君武功的时候,他感觉白谦君的真气很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回房后,他一个人冥思苦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结果。 于是,他想要让白玲提升白谦君的实力,到时再试他的真气,事情就明了了。 第十七章 俩人在花园空地打的不可开交,若曦则在旁边呐喊助威。 “小白加油!师傅加油!” 只见白玲一个瞬影劈,白谦君顿时被打的后退不止。 白玲趁白谦君后退的空隙,她再次瞬移过来,剑指白谦君胸膛。 白谦君轻笑一声,“白姑娘,这次还是在下输了。” 白玲收回手中的剑,微笑道:“白公子,你的实力超乎我的想象,落花玲水能被你运用至此,我真的很开心。” “白姑娘过奖了,再怎么说这也是你自创的,小白只是受益者。”白谦君谦虚道。 白玲心中纠结不已,她这么着急停止打斗,只是因为她想将白谦君真气的事告诉蓝麒天。 白玲觉得,白谦君姓白,身上又有洛氶王的真气气息,他一定跟洛国皇族有关系。 但她转念一想,这个白谦君平时斯斯文文的,从哪里看都不像坏人,更没有洛氶王的傲慢,他这样的温柔男子,怎么会与洛氶王搭上关系呢。 不过,人人都会隐藏自己,或许,这个白谦君是装出来的,白玲心想。 她决定先不告诉蓝麒天,毕竟事情还未弄清楚,白玲决定先从白谦君的身世查起。 “白公子,相爷和我说你的实力差不多是红光二阶,可是你拿上淑雪剑时,功力竟达到了红光五阶,我非常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玲问道。 若曦替白谦君回答道:“师傅,小白他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蓝光九阶的光芒已经持续了两年,内在的功力增长了,但外面就是没变化。” “曦儿说的对,”白谦君点了点头:“我也想弄明白这件事。” “以前有没有人教过你武功?”白玲问道。 “没有,我的武功都是曦儿教的。” “这就奇怪了,以前没人教过的话,你的武功不可能会这么奇怪的呀。”白玲沉思道。 “师傅,小白七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说不定那个时候真的有人教过他武功呢。” “哦,”白玲惊讶的说:“七岁以前的事全都忘了?怎么可能!” “嗯,”白谦君叹了口气,“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好像七岁以前的我是不存在的。” “居然有这种事…”白玲低语。 “师傅,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若曦问道。 白玲摇摇头,说:“曦儿,你爹是怎么说的?” “爹他说是摔的、生病这些导致的。哼!我爹他对小白的事总是不闻不问,真是的!”若曦生气的说道。 “别怪你爹,你爹他有他忙的事。”白玲安慰道。 她转而对白谦君说道:“白公子,你有没有去看过大夫?” “有,若曦给我找过好几个大夫,他们都说原因不太清楚,最大的可能是生病导致的失忆症。” “这样啊。” “哼!一群庸医,看个失忆都看不准!”若曦撅着嘴不屑的说。 白玲无奈的笑了笑。 “咱们别说这个了,师傅你还教小白练武吗?”若曦说道。 “嗯,白公子你还想学吗?” 白谦君拱手作揖道:“还请白姑娘多费心。” “好,那我…” …… 当人们过的开心快活时,时间总是流失的更快。 若曦三人在花园练了四个时辰的武,三人都有些疲倦了。 他们用过晚饭,白谦君正欲回房睡觉时,若曦与白玲在门口拦住了他。 “曦儿,白姑娘,你们堵在门口干嘛?”白谦君心中有些慌乱的问道。 “小白,”若曦凑到白谦君面前,双方脸庞相距不过几十厘米,这个距离,不是动手就是…… 还有一个,坑白谦君! “今天是灯会,你忘了吗?”若曦嘻笑道,她知道白谦君不喜欢逛街,但她上街偏偏喜欢带着他。 白谦君顿时脑袋犯晕,双脚假装踉跄了一下:“我练功过猛,想回房歇着,看看书…” 若曦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看就要哭了,她低头语气一颤一颤的说道:“原来小白不喜欢和曦儿逛街,那以后曦儿一个人去好了,遇到了危险也没事,反正还有师傅在旁边。” “曦儿…我陪你去。”白谦君心中无奈,每次自己不从,若曦一定使出此招,但他每次都会上当,而且是不带怨言的上当。 女孩的魅力啊~~~ 若曦脸蛋立马转换成笑脸,一把挽住白谦君的手臂,小手一挥:“看灯会去咯。” 白谦君与白玲俩人不经意间对上一眼,俩人都展颜一笑,为若曦的贪玩摇头不语。 三人与蓝麒天打了招呼,便直奔灯会而去。 灯会上。 三人来到灯会街上后,若曦还是那个若曦,调皮的很;白玲却不是平时温婉的白玲,她也恢复了女孩的纯真玩心,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小白你看,天上的那盏花灯好漂亮,上面还有两个牵手的小人呢。”若曦激动的喊道。 “那是马郎与绣女。”白谦君说道。 “马郎与绣女是谁?”若曦好奇的问道。 “曦儿,你不是经常出府逛街市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人?”白玲说道。 “师傅~人家都是去衣裳店和饰品店,哪有时间关注这个呀。” 白谦君摇摇头。 “小白,你摇头干嘛!!是不是嫌弃本姑娘拉着你逛衣裳店。”若曦揪着白谦君的衣服,生气的问道。 “哪有,我喜欢逛衣裳店,”白谦君脸蛋通红的说谎道,他感觉自己脸蛋有些发烫,接着说:“我喜欢和曦儿一起逛衣裳店。” “哼,这还差不多。”若曦鼻子轻轻喷出一气,用力拉紧白谦君的手臂,嘻笑道:“小白,快告诉我马郎和绣女的故事。” “嗯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卖马的男子,大家都叫他马郎。有一天,马郎带着锄头牵着马儿准备去河里喂水,当他走到河塘时,看见一个美貌的仙女,仙女正被一群鳄鱼围着,眼看就要被吃了。” “马郎赶紧拎起锄头,跑到水潭旁,挥舞着锄头准备猛砸那些鳄鱼。仙女惊呆了,她一挥手,那些鳄鱼就下潜到了水里,马郎扑了空。” 马郎焦急的询问仙女有没有受伤,仙女噗嗤一笑,自道姓名为绣女,然后散做青烟消失了。 “后来呢?”若曦焦急的问道。 “后来绣女经常下凡来找他,绣女发现马郎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俩人的交情渐渐变深。” “日久生情,后来,绣女喜欢上了马郎,她不顾天庭的反对,毅然决定与马郎在一起,并为马郎生下一儿一女的双胞胎。” “那天庭把她俩怎么样了?”若曦焦急的问。 白谦君笑了笑,接着说:“天庭允许了俩人在一起,并且在孩子百日宴那天,很多天神还到场了呢。” “这天神还挺通情达理的嘛。”若曦笑道。 “还好了,本来天庭是不允许她俩在一起的,但当时天庭和人界正闹矛盾,而绣女和马郎结为夫妇的事打破了人神不能在一起的旧思想,也解除了人与神的紧张关系。自那以后,人界和天庭就和睦相处了。” “原来是这样啊。” “人们在将他俩印在花灯上,放飞天空,意味着祈愿爱情与消灾解难。”白谦君解释道。 若曦突然拽着白谦君往不远处卖灯的那里跑去,边跑边大喊:“快点,快点,我也要放这个灯。” 三人买了三个马郎绣女灯,然后在白谦君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河水旁,准备将其放入水中。 若曦不解的问:“小白,为什么不放飞到天上去?” “曦儿你有所不知,这种花灯放到水中存在的时间比放到天上持久三倍,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回家了,这三盏花灯依然不会灭。”白谦君微笑着解释道。 “还是你懂的多!”若曦夸赞道。她一手掀起裙边,侧着蹲下身子,将花灯放入水中,然后再站起身,一脸肃穆的看着花灯。 若曦双手合十,看了白谦君一眼,然后闭上双眼,在心里许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曦儿,你许的什么愿?”白玲轻轻捏了一下若曦的手臂,揶揄着问。 “师傅~干嘛问人家的愿望。”若曦撒娇道。 “哦,我知道了!”白玲故意将眼睛瞄向正在放灯的白谦君。 若曦脸蛋羞红,垂着脑袋不说话。 若曦走到白玲身旁,细声问道:“师傅,你有没有…” “有什么?” “哎呀,就是…有没有?”若曦跺脚道。 “什么啊?”白玲装傻道。 “哼,不理师傅了。”若曦撅着嘴转过身去佯装生气道。 “我还没有!”白玲淡淡的说。 “那师傅有没有想过找一个?” “先不说这个。曦儿,我们去看看你的那个谁怎么样了。”白玲淡淡的说道。 若曦心中一暖,白玲的一句“你的那个谁”可让若曦一顿开心了。 第十八章 依照潜龙大陆上的女性平均年龄来说,白玲已经接近中年妇女了,哦不,中年少女…人家可还是个黄花闺女。 虽然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但她从未有过恋爱历史,也未有过喜欢的人。 她的一生基本就是童年悲惨、成年历练,哪有闲功夫恋爱啊。 别看白玲是个红光八阶的高手,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是缩进被窝里面,她害怕孤独感的吞噬。 蓝麒天对她有求必应,但那毕竟不是爱,白玲知道这点,但她不愿意接受。 她爱蓝麒天,蓝麒天给了她尊严,给了她自由,给了她想要的一切,除了爱,她把蓝麒天当父亲一样看待。 有时候,白玲很嫉妒若曦,嫉妒若曦可以轻易得到蓝麒天的爱,而自己勤奋练功,为蓝麒天做了无数的事,却始终体会不到爱意。 “或许,自己只是个可怜人罢了。”白玲时常这样想。 白谦君放完花灯,站到若曦与白玲面前时,白玲便笑着问道:“白公子,你好像对市井之事非常了解。” “以前我住在贫民窟里,是曦儿把我带到相府住的。”白谦君温柔的看着若曦,没有转头面对白玲回答。 白玲一惊,接着问:“你俩真是有缘,这样都能走到一起。白公子,你有多久没回原先的家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白谦君说。 白玲见白谦君的脸上挂着忧愁与留恋,她沉默不语,她知道,白谦君会提出回家看看的建议的。 果然。 “曦儿,白姑娘,我想回家看看。”白谦君垂着眼帘,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好啊,那我们走吧。”若曦说。 三人来到白谦君以前的家,这里没有灯会的迷人光芒,有的只是漆黑一片。 若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光芒骤起,照亮了白谦君的家门。 三人不经意地对视一眼,进入屋内。 屋里没收走的东西基本还在,那些锅碗瓢盆啊,火炉子啊,还有两床被子等等。 若曦与白谦君在屋内左看右看,找寻回忆。 白玲则细细打量着每一处,这里就是白谦君身世的最基本的线索之地。 “这样清贫的环境,白公子你可真不容易。”白玲说。 “还好了,以前有我娘在,没什么不好过的,家永远都是温馨的。” “你娘她…”白玲问。 “娘她已经走了。”白谦君语气有些压抑,若曦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玲真诚的道歉。 “没事,”白谦君淡淡的说,他看着身边牵着他的手的若曦,心中很是温暖。 白玲对白谦君莞尔一笑,而后不再言语,她很失望,屋里没有什么好的发现。 良久… 三人回到灯会,又逛了一个时辰,然后打道回府。 三人约定好,明日白天,继续习武。 接下来的十多天,白玲白天教若曦与白谦君武功,晚上则去白谦君以前的家,搜寻蛛丝马迹。 让她大感失望的是,十多天来,事情一直没进展。 蓝麒天出发的那一天。 这天早晨,若曦和白谦君还未起床。平常都是她俩最早起来的,但昨晚,蓝麒天亲自监督俩人习武并试了他们的武功,四人一直练到亥时。 若曦与白谦君俩人消耗的功力过大,这才导致了今天早晨还在床上躺着的事。 今天,三人都要为蓝麒天送行,白玲见俩人迟迟不到客房用早餐,于是便去查看。 她先叫醒了若曦,然后再去叫醒对面的白谦君。 “小白、小白!”白玲轻声敲门道,十多天的认识,“白公子”变成了“小白”。 “玲儿,来了。”白谦君在屋内慌忙穿衣,顿时一阵窸窣声传入白玲耳中。十多天的相处,“白姑娘”变成了“玲儿”,这是白玲要求白谦君这么喊的,若曦同意了。 “我先去客房等你和曦儿了!”白玲喊道。 “吱呀…”房门打开了,白谦君脸上挂着疲倦,轻声道:“玲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白玲笑了笑,“小白,今天是相爷出征的日子,当然要早点起来啊,你俩昨天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儿也没事。” “曦儿还没起来啊?”白谦君刚说出口,对面若曦的房门就打开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曦儿,早!”白谦君招手道,然后转身准备关门。 白玲推住白谦君的房门,瞬间瞪大美眸盯着白谦君屋中的一幅画,她呆住了。 画中的人正是洛氶王的妻子,洛国的皇后—裴盈盈。 “小白”白玲指着画问:“这是谁呀,好漂亮。” “我娘亲。” “这真的是你娘亲?” “嗯。” 白玲震惊不已,原来,白谦君真的是洛氶王的儿子。 她回想了一下这些天调查的事。 洛氶王死了十四年,那么洛氶王死的时候白谦君才一岁,怪不得他什么都不记得,肯定与洛氶王的死有关系。 而且,白玲可以确定了,白谦君身上的强大气息就是来自洛氶王的,至于他的奇怪又变态的实力,白玲还不知道原因。 知道了白谦君是洛氶王的儿子,但白玲还有两件事始终弄不明白,一就是白谦君的实力,连相爷都不知道,白玲觉得自己估计也难查的出来。 二就是白谦君一岁到七岁之间发生的事,洛国被灭后,他究竟去了哪里?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好奇归好奇,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将白谦君的事告诉相爷。 “你娘长的可真美。”白玲脸上挂着笑容道。 “谢谢玲儿的夸奖。” “好了,你们先洗漱吧,弄好了就去客房用早餐,我先走了。”白玲与白谦君和若曦道了别,便匆匆朝蓝麒天书房赶去。 蓝麒天正在书房制定到达陈国后的部署计划,突然,门开了,白玲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蓝麒天脸色有些愠怒,但见来人是白玲,脸庞立刻转换温柔,“玲儿,有什么事吗?” “爹”没事的时候,白玲称呼蓝麒天为爹,“你曾经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哪件事?”蓝麒天问道。 “关于白谦君身世的事。” “哦?”蓝麒天站起身来,走到白玲身旁,饶有兴趣的问:“他是谁?” “洛氶王之子。” 蓝麒天的脑袋顿时“轰”的一声,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洛氶王”,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一个让他恨到骨子里,但又同情的名字。 当年,蓝麒天杀光了洛氶王的士兵,又几乎杀光了洛氶王的家人,后来,自感杀孽太重,才收手做了丞相,以为百姓谋福来抵消心中的罪孽感。 可是,洛氶王的士兵终究杀了蓝麒天一家人,只剩下他与若曦母女俩,这让蓝麒天怎能不恨洛氶王! 如今,听到自己女儿喜欢的人居然是仇人的儿子,那种感觉,心痛?愤怒?悲哀?无奈?不,全都有,蓝麒天心中很压抑。 “当真?”蓝麒天坐回太师椅,黑着脸说道。 “爹,千真万确,白谦君的房里就有一幅他娘亲的画—裴盈盈的画像。” “白谦君是裴盈盈的儿子?”蓝麒天猛然站起,大喊道。 这把白玲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两步,胆怯的说:“是的…爹。” 蓝麒天再次呆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到白玲身旁,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温柔道:“玲儿,爹想起了往事,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玲低着脑袋,轻声道:“没事的爹。” 蓝麒天叹了一口气,把白玲抱入怀里,说:“玲儿,你也是我的女儿,我…唉…” 白玲抬起头,眼含泪花的说:“爹您不用说,玲儿明白。” 白玲知道,自己毕竟是洛氶王所生,蓝麒天一直放不下白玲的这层身份。 但她不知道,蓝麒天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只是,他心中的那个结还未打开,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走吧,跟我去见洛氶王的儿子。” “嗯。” 蓝麒天背着手,白玲则乖巧的跟在身边,俩人朝白谦君的屋子走去。 白谦君屋前。 若曦与白谦君俩人刚洗漱完,正欲出门,便看到蓝麒天与白玲朝她们走开。 若曦赶紧跑过去一把扑到蓝麒天身上,撒娇道:“爹~您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去找您呢。” “曦儿,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变懒了啊!”蓝麒天佯装生气道。 “那个~爹啊~昨天…”若曦话还没说完,蓝麒天便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曦儿,爹有些事要和白谦君商量,你先回避一下。” “爹有什么事要和小白商量啊,还不让女儿靠近,哼!”若曦撅起小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快去吧,爹待会来找你。”蓝麒天给白玲使了个眼色,白玲捂着若曦的双肩,好言好语的带她离开了。 俩女走后,蓝麒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背着手缓缓走至白谦君身旁。 “相爷好。”白谦君拱手作揖道。 “嗯。白公子,把你的房门打开。”蓝麒天淡淡的说。 白谦君虽然觉得蓝麒天的要求很奇怪,但他还是照做了。 房门一开,房内正中位置顿时出现一副画像,蓝麒天愣了一会儿,随后走了进去。 “这是你娘?”蓝麒天指着画像问道。 “回相爷,是我娘亲。”蓝麒天礼貌的回答。 “你可知道你爹是谁?” 白谦君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蓝麒天以前就问过,怎么又问。他依然礼貌的回答:“回相爷,我娘未跟我提过,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无需多礼,正常回答即可。” “谢相爷。” 第十九章 蓝麒天坐在桌旁,淡淡的说:“白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爹是谁?” “没有,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知从何想起。” “如果老夫告诉你,你父亲是个坏人,你还愿意知道他是谁吗?”蓝麒天问。 白谦君沉默了:父亲是坏人?相爷是什么意思?相爷一定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可是…听他的意思,自己的父亲不是个好人。 可,那毕竟是自己父亲,白谦君想知道他,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还请相爷明说。”白谦君拱手道。 “老夫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知道了你父亲是谁,那么你的生活将会发生巨变。”蓝麒天淡淡的说。 其实,蓝麒天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对白谦君是恨还是有些喜欢,或许,只有后者没有前者。 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而且,蓝麒天从白谦君身上没有看到任何洛氶王爆裂性格的影子,见到的反而是个斯文、懂事、脾气超好的好男孩。 这让蓝麒天内心很纠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白谦君是裴盈盈的儿子。 蓝麒天希望白谦君不要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这样的话,他心中也不会有一个结。 可… “相爷,请您告知。”白谦君恭敬的说。 白谦君不知道蓝麒天的那些想法,他心中就是有个强烈的欲望,渴望亲情的欲望。 一个正常人,跟着母亲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未见过父亲,试问!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 不管是好是坏,白谦君都愿意接受。 蓝麒天久久的看着他,深叹一口气,心想既然这是他的决定,那么,自己只能那样做了。 “你父亲是洛国国君洛氶王。” “洛氶王?”白谦君疑问道。 “你没听过也正常,现在基本没人会提起他了。” 蓝麒天接着说:“十四年前,洛氶王举国之力攻打我燕国,当时与其对战的正是老夫。” 蓝麒天停顿了一会儿,脸色时红时暗,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痛苦的回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缓缓说道:“洛氶王杀了老夫全家,只留下若曦和她娘亲。” 白谦君瞬间后退至墙边,眼睛瞪到极限,他的双腿在发抖,心脏跳动的声音充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白谦君接着蹲下身子,双手抱头,轻声啜泣。 白谦君的这些动作并非是怕蓝麒天对自己做些什么,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杀光了若曦一家人,这让他怎么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让他如何去面对若曦? 蓝麒天接着说:“老夫当时杀红了眼,洛氶王也死于我手,还有皇族的大部分成员。” 白谦君已经震惊到麻木了,自己父亲杀了若曦一家人,若曦的父亲又杀了自己一家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蓝麒天、若曦、母亲、以及素未谋面的父亲。 蓝麒天没再开口,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 许久…… “相爷,我…”白谦君想说点什么,可他说不出来。 “白公子,你已知道你父亲的事,我们两家的恩怨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彼此清除,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蓝麒天这么做也是为了女儿着想,虽然他不怎么希望白谦君再与若曦有牵连,但他了解若曦的脾气,白谦君就这样无缘无故离开的话,若曦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 “相爷,这几年谢谢您的照顾,还有…”白谦君想说曦儿,但他还是没说。 “我决定离开这里”白谦君拱手道:“求相爷一件事。” “你说。” “求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曦儿,还有…我的离开。” “放心,老夫不会害自己女儿,至于你的离开,老夫还是建议你多考虑一下,你不一定非要走的。” “不了”白谦君恭敬的说:“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相爷,如何面对曦儿,我想,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蓝麒天沉默了,换了他他也会选择离开这里,毕竟,这种心伤待在伤心之地,将会来的更凶猛。 “望相爷成全!”白谦君单膝跪地喊道! 蓝麒天连忙说道:“你先起来。” “唉,既然你决定走了,那老夫也不为难你。你在此等候片刻,老夫去去就来。”蓝麒天说着便打开房门离开了。 白谦君则收拾东西,衣服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娘亲的画像,以及那个黑色的卷轴,上面布满数字的黑色卷轴。 白谦君想悄悄离开,他打开房门,蓝麒天正好走了过来。 蓝麒天手里拿了一把剑,一把通体如墨玉的剑。 “白公子,这是墨泉,在剑谱榜没有排名,但它的威力不输排名第一的幽若剑。剑中有墨泉心法,与你所学的落花玲水属性一样,皆属阴性。如若你能将其学会并好好利用,往后必定会有大作为。” 蓝麒天将剑递给了白谦君。 白谦君开始不愿接,但在蓝麒天的要求下,他收下了。 蓝麒天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想了一会儿,说:“白公子,可否将你手中娘亲的画给老夫看看。” 白谦君将画递给了蓝麒天。 蓝麒天接过画并打开,慢慢的在房内来回踱步。 他用画挡住了自己的脸,白谦君没看到他有些许泪花的脸庞。 半刻钟后,蓝麒天运功驱散了脸上的泪水,他将画还给了白谦君。 “相爷,您是否认识我娘?”白谦君见蓝麒天盯着自己娘亲的画看了那么久,心中好生纳闷。 “嗯”蓝麒天点点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你娘是老相识。” “您知道我娘的过往吗?”白谦君眼光充满的期待的问。 裴盈盈很少与儿子谈起过往,有时候,谈到爹,裴盈盈就会抽泣。因此,虽然白谦君与裴盈盈相处了十多年,但却并不了解裴盈盈的过往。 “都是陈年往事了。”蓝麒天说完转身对着白谦君。 白谦君心中一颤,他从蓝麒天的眼中看到了悲伤,还有,对往事的思念??? 对,那种眼光微垂,就是思念的神情。 “白公子,你从未闯荡过江湖吧?”蓝麒天背着身问道。 “没有。”白谦君如实回道。 “嗯,到了外面,一切小心。”蓝麒天似乎是在嘱咐自己的孩子。 “谢相爷关心。”白谦君温柔道。 “好了,你去吧”蓝麒天摆了摆手,接着说:“再晚曦儿就该来了。” 白谦君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六个响头。他感谢蓝麒天和若曦对他的收留、爱护、栽培之恩,如果不是他们,或许自己只是个流浪街头的可怜人罢了。 蓝麒天没有回头,他只是摆了摆手。 白谦君起身打开房门,跃到屋顶,留恋的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府邸。他久久的看着,直到若曦与白玲出现,他才闪身离开了。 蓝麒天见白玲与若曦出现,他走到俩人身边,避开若曦给白玲使了个眼色,白玲轻点头,说道:“相爷、曦儿,我有些事,先离开了。” “师傅你有什么事?” “曦儿,让你师傅先去吧。” “哦。” 白玲离开蓝麒天父女俩,朝白谦君离去的方向追去。 “爹,小白呢?”若曦在房内左右查看着。 “爹,你是不是把小白藏起来了?”若曦叉腰道。 蓝麒天笑道:“曦儿,白公子去寻找他父亲了。” “什么?小白的父亲,他知道他父亲是谁了?”若曦脸色一喜,她为白谦君知道父亲的存在而感到高兴。 “嗯。” “爹,小白的父亲是谁啊?一定和小白一样,是个性格特好的男人。” “爹不太清楚,等白公子回来,你问他就好了。”蓝麒天说。 “爹,那小白他去哪里找他父亲了?要去多久?”若曦着急的问。 “东方,可能一个月。” “这么久!”若曦惊呼:“不行,太久了,我要去找他,让他快一点回来。” 若曦说完正欲动身,蓝麒天拦住了她的去路,说:“曦儿,不用追了,事情来的匆忙,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接着安慰的说:“你别担心,白公子他武艺高强,不会遇到危险的。” “可是……” “曦儿,爹的话你还不信吗?” “女儿当然相信爹了,可一个多月实在太长了,女儿没有小白陪着,那多无聊啊。”若曦撇撇嘴,失落的说。 蓝麒天抚着若曦的双肩,温柔道:“曦儿,还有爹呢,爹带你去北方陈国好不好?” “真的吗?”若曦高兴的跳了起来:“爹,您真的要带女儿去陈国,揍那些魔兽?” 蓝麒天灿烂一笑,道:“爹没有骗曦儿,如今,白公子离开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没有人与你一起去南方,爹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人去南方呢。” “谢谢爹,爹对女儿最好了!!”若曦扑到蓝麒天怀里,甜腻的撒娇。 她转而抬头看着蓝麒天,问:“爹,那我们去了陈国,小白回来的时候见我们不在相府,那可怎么办?” 蓝麒天摸着若曦的脑袋,宠溺一笑:“曦儿放心,我与白公子约定好了,只要他办完了事,就直接来陈国即可,我跟他说了你也会去。” 若曦笑着待在蓝麒天怀里,为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爹感到安心。 第二十章各自的去路 当天中午。 蓝麒天答应带若曦前往陈国,以让其不对白谦君的不辞而别感到怀疑。 本来大军上午要出发,但若曦收拾衣服磨蹭了半天,她心想:陈国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看的衣服,自己还是多带一些为好。 “一些?” 若曦整整带了三个大包袱,内外衣总件数超过六十件。她不是去打仗,是去参加“衣裳展览会”的…… 蓝麒天对自己女儿这点爱好也是无语了。让他欣慰的是,女儿就算是买衣裳,也是精挑细选的,不会见什么买什么,钱还是花的适当的。 若曦可是个节俭的好女孩。 “女孩子嘛,买点衣裳怎么了!!!”若曦常常这样对蓝麒天和白谦君说。 若曦把三大包衣裳放进马车中后,便在家中等待父亲出发的消息。 相府客厅。 由于若曦的原因,蓝麒天把军队出发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时辰,他叫来了镇国大将军萧劲,与其商量去陈国的事宜。 “萧将军,这次的远征你怎么看?”蓝麒天坐在太师椅上,抬手端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萧劲坐在旁边,严肃的说道:“蓝相爷,北方陈国距白帝城700里地,我军可先行至300里外的齐国后,休整两天,再行前往陈国。” “你预估我们需要多少天才能到达陈国?” “相爷,天气好的话,估计十到十五天能到。” “嗯”蓝麒天放下茶水,站了起来,淡淡的说:“和老夫预想的一样,这样的时间已经是最快的。” “不过”蓝麒天盯着桌上的茶杯说:“等我们到达陈国,宋国差不多完了。” “相爷”萧劲也站了起来,拱手道:“据探子回报,魔兽大军已攻到宋国都城北安,但那里有二十万守军。而且,陈国与齐国的援军也在赶往北安,我想,宋国应该能撑到我们到。” 蓝麒天摇了摇头,“陈国与齐国民风虽强悍、士兵作战能力强,但他们终究是小国,最多能出三十万士兵。” 蓝麒天接着在房里踱步道:“魔兽大军一百五十万,虽然在焱国损失三十万,也还有一百多万战力极高的兽人。而且,据传,他们的老窝还有百万士兵未出动,这也是我最近才得到的消息。” “什么?”萧劲的眼睛瞪了老大,不可置信的问。 “这些畜牲不是全部都出动了吗?” “这也是老夫所担心的”蓝麒天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大燕国不过八十万将士,加上陈国、齐国,拼武力,兽人天生比人类强,拼数量,我们几个国家远远不够。唉,这场灾难……” “相爷,究竟是什么原因令这些畜牲如此猖狂,竟要以死相拼。按理来说,他们在魔界待得好好的,没必要攻打人类地盘。”萧劲满脑疑问。 蓝麒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这一点,老夫也不清楚,如今能做的就是把他们赶回魔界,拯救家园。” “嗯。”萧劲点了点头。 “萧将军,事不宜迟,半刻钟后出发。”蓝麒天严肃的说。 “是,相爷。” 俩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房,萧劲回将军府,蓝麒天则去通知若曦。 若曦闺房。 “曦儿,曦儿!”蓝麒天在门外喊道。 屋里传来跑动声,若曦打开了房门,眯着眼笑道:“爹,该出发了吗?” “嗯,你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吧?” “收拾好了,都在马车里呢。”若曦笑道。 “好,那就出发吧。” “嗯嗯。” 若曦跟在蓝麒天身后,俩人坐上马车,出了相府,往皇宫赶去,那里正有一大队士兵等待着蓝麒天的到来。萧劲是远征军的右副统帅,蓝麒天则是主帅。 大军从燕国赶往齐国的路上,人们所见的是繁华的都城、悠静祥和的乡村,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样子。 四天后,大军到了齐国,在齐国休整了两天后,继续出发前往陈国。 齐国到陈国的路,则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这里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难民,他们成群结队,携妻带眷,从大军身边慢吞吞走过。 那些人总会用感激、恐惧、无奈、悲哀等大多负面表情看着大军的每一个人,他们似乎在感激这些士兵,在同情这些士兵。 士兵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将会给自己、自己家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义无反顾。 十二天的奔波劳累,大军终于开进了陈国。 这里房屋鲜亮,田野却枯黄,商铺遍地,铺门却都紧闭。这里好像是一座死城,除了大军到达时极其稀少的一部分人出来欢迎后,其他时间,基本看不到任何人。 魔兽的残暴屠杀已经让陈国百姓内心蒙上了阴影,他们从前线听来消息:宋国都城北安已破,全城百姓被屠杀殆尽,魔兽大军正扎营在北安及其附近,等待下一次进攻。 人们知道,下一次,就轮到他们了。 许多人带着家眷物品往齐国逃命了,只留下一些心存侥幸的人,他们得到消息,强大的燕国正赶往陈国,挽救他们。 若曦这一路上的见识,让她暂却忘记了白谦君离开的事。 那些满脸灰土的男人、佝偻着腰踉跄行走的老人、满脸好奇、惊恐的孩子以及那些不停安慰着身边人的女人,这些可怜的人,冲击着若曦的内心,冲击着她以为的好生活。 她把自己最爱的衣裳拿了出来,分给了一些孩子。 蓝麒天本欲阻止她,他想说这些孩子缺的不是衣裳,而是安全感。若曦说,衣裳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 去陈国的途中,若曦还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燕靖。 自上次一别,燕靖未再来过相府。俩人出了燕国后,若曦才看到了燕靖。 这也是蓝麒天故意隐藏女儿的行踪,不然,燕靖早就知道若曦的存在了。 最令若曦震惊的是燕靖性格的转变。 若曦一直都很奇怪,像燕靖这样有着帝王威严相貌的男子,居然会扮成一个与其相貌不相称的油嘴滑舌的小丑,这一点,若曦好奇的很,也讨厌的很。 在这几天的接触中,若曦发现,这个燕靖真是个才人。 他的实力已达紫光九阶,若曦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大力丸,功力晋升的这么快。不过一想到白谦君,若曦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毕竟,燕靖跟白谦君的武功精进程度相比,他可真是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武功高强外,若曦还发现他是个文艺大佬,诗词信手拈来,这让学渣的若曦好生羡慕。 燕靖也是副统帅,负责左军,萧劲则负责右军。 像他这样不到十八的男人,竟然能担当起半个大军的指挥,可想而知,这样的男人有多威风,实力有多强劲。 遇到若曦后,燕靖没有像以前一样缠着若曦,而是骑着马陪在她身边。 若曦说话时,他滔滔不绝的搭话,若曦沉默时,燕靖也安静下来…… 蓝麒天将大军扎营在陈国都城焕城的五里处,对面八十里外则是魔兽大军扎营之地。 蓝麒天本欲将大军扎在都城之后,但齐国的援军也快到陈国了。 他的计划是将燕、齐、陈三国主力军扎于焕城与敌人之间,援军则在都城之后,用于支援左右双翼援军,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可攻、可退、可包围敌人的战略分布规划。 蓝麒天曾独身一人前往魔兽大军营地,并与魔军首领蚩皇见面,本欲和平解决战争。但蚩皇已不是十多年前的蚩皇,他变的丧失了理智。 蓝麒天有种特殊的感觉,蚩皇的改变,将对整个潜龙大陆的势力造成巨大影响,甚至重新洗牌。 蓝麒天不愿再战了,他只想要和平,想要女儿健康成长,快乐一生,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可,世界的变化总是来的措手不及。 再说白谦君,他的遭遇与蓝麒天和若曦相比,倒是平淡无奇的似潭水。 白谦君离开相府后,他接着离开了白帝城,他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最后,他无意之中选择了北方。 白谦君不知道身后一直吊着一个人—白玲。 白谦君买了一匹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前赶,两天后,他到了齐国的一个边缘之地。 白谦君在此休息了几天,这些日子他几乎什么也没做,唯一所想的事就是若曦了。 他不知道若曦去了哪里,不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会给若曦带来怎样的反应,或许,她会哭,她会大吵大闹。 但白谦君认为,或许最有可能的是她不会哭、不会闹。她会在蓝麒天的安慰下,慢慢接受他的离去。 白谦君心里很痛苦,他哭了。多个深夜,他会躲在房里轻声哭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话用在白谦君身上,一点不为过。 他爱若曦,有时,他甚至不相信是自己提出离开若曦的,是自己放弃了一个爱自己,自己最爱的女孩。 浑浑噩噩的第十天,这一天,白谦君依然在齐国,他听说了魔兽大军的故事,但他没去,此刻的他,自己都顾不了,又如何去顾别的事呢? 第二十一章大战来临 若曦到达陈国的第五天。 这些天,人们的心里很压抑,大战快来了。 对面的魔兽大军虽没有任何动静,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正在等待进攻的机会。 焕城的百姓已全部被蓝麒天送往后方齐国,整个都城只剩三国大军了。 上午,阳光明媚的日子,若曦与燕靖行走在曾经繁华热闹的焕城主街,俩人私语不多,若曦四顾周边,燕靖则为其讲解这里的过往。 “若曦,前方就是城门口了。” “嗯,去城墙上方的亭子看看吧,街上已空无一人,再看徒增伤悲而已。”若曦淡淡的说。 俩人走上城亭,这里布满守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灰色帐篷,那是蓝麒天的大军。 再往远处看,那里的天空乌云密布,从若曦来的第一天,直到现在,那里的天空都未变过—灰暗、压抑、充满了恐惧。那里是魔兽大军的营地。 “燕靖,你说,我们能赢吗?”若曦担忧的问。 “能,”燕靖的语气极其肯定,“我军与敌军数量、实力相差无几,而且,现在不只是燕、齐、陈三国参与了战争,还有南方的琉月国,东方的汉铎国,他们的援军也在路上。” “琉月国和汉铎国是什么?怎么没听过?”若曦疑问道。 “这不奇怪,这两个大国与咱们燕国相隔一片大海,少有来往,他们基本不问世事,除非天下有大灾难。” “他们很厉害吗?” “琉月国就是女儿国,总人口三千万,跟燕国一样,不同的是她们都是女子。” “全都是女子?”若曦惊呼。 “对。” “还有这样的地方啊,哼!爹都不跟我讲,以后我一定要去琉月国看看。”若曦眉头略皱的说。 燕靖展颜一笑,说:“若曦,别怪你父亲,琉月国与燕国相隔太远,坐船要两个月才能到。” “两个月!那么久,那她们来这里岂不是要两个多月才能到?” “嗯,所以这场战争能迅速解决最好,解决不了,那就拖着。魔兽大军之所以赶着进攻,就是为了抢地盘。” “燕靖,我听说那些焱国和宋国被杀死的百姓,全都变成了魔兽,这是真的吗?”若曦语气有些颤抖。 燕靖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是的,他们靠这个转变增加魔兽的数量,不过,由人类变成的魔兽与天生的魔兽不同,人类魔兽武力低下,他们是靠自爆来杀死敌军的。” 若曦眼睛瞪的很大,自爆,这得是多…… “若曦,”燕靖安慰道:“不要有心里负担,那些百姓是死后被转化成魔兽的,我们不能手下留情,不然受伤的就是我们。” 若曦沉默不语,她没有想到,战争是这么的残酷。 “报!”一个士兵飞快地跑到燕靖旁边,单膝跪地拱手道:“报!蓝主帅请燕副军前去主帐商议战事!” 燕靖转头对若曦道:“若曦,战争可能要来了,我得去你爹那里了。” 他刚动身,接着又回头问道:“有件事我很奇怪。” “什么事?”若曦问。 “相爷为什么要把你带来这里?以相爷对你的宠爱,这不是他会做的事。”蓝麒天问道。 “是我要求来的。” “不,事情定有蹊跷。”燕靖突然往若曦身边靠近,柔声道:“曦儿,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这里,去南方避一避。” 若曦没有后退,这些天,燕靖对她的好她也看到、感受到了。 “燕靖,谢谢你的好意,我要留下来,与我爹一起。”若曦认真道。 “曦儿!”燕靖突然伸出手掌,想握住若曦的手,若曦后退了一步,燕靖识趣的缩回了手掌。 “你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知道吗?”燕靖眼眶突然发红,语气满是担忧。 若曦心中一咯噔,柔声道:“燕靖,你别说了。” “曦儿……”燕靖还想说着什么,突然,炽心出现在俩人面前。 “师傅。”若曦礼貌的说,她对炽心放不开,俩人始终处于普通关系。 炽心点了点头,走到若曦旁边,突然,她猛然伸手攻击若曦的后颈,顿时,若曦晕了过去。 燕靖身体爆发紫色光芒,刚欲怒吼出手,炽心一句话便浇灭了他的怒火:“相爷安排我带她去南方。” 燕靖脸色顿时变的温和,他虽然不知道相爷为什么要把若曦千里迢迢带来这里。也不清楚现在为何又要千里迢迢送去南方,他只明白一件事:若曦会很安全。 有这一点,他便放心了。 燕靖知道若曦有喜欢的人,他猜到是白谦君了。 曾经,他打探过若曦与白谦君的事,知道俩人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两年多了。 现在来陈国,却没有见到白谦君的身影,燕靖本来以为,他们俩人闹翻了,白谦君才不见的。 因为这件事,燕靖偷偷高兴了好多天,直到他向若曦提起白谦君时,若曦脸色露出的思念与担忧,他才明白,白谦君并没有离去,一直在若曦心里。 他爱若曦,但他不会强来,他会和白谦君公平追求。 可惜,燕靖还是太天真,他不知道一个女孩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除非那个人搬出了她的心,否则别的男人永远是被排除在外的。 燕靖赶到主帅帐营,蓝麒天与萧劲正满脸严肃的站在地图旁。 “左帅,”蓝麒天这样称呼燕靖,“魔兽大军准备发动进攻,他们已经前进了二十里地,离我们只有不到三十里了。” 蓝麒天接着对燕靖说:“左帅,你负责从敌人大军薄弱处切开一个口子,形成包围圈,本帅将率领主力军消灭他们。” “右帅,你前往左帅前方,负责拖住敌方大军,待本帅消灭包围圈魔兽,你再撤退,由本帅抵挡敌方主力军进攻。” 蓝麒天边指着地图边说,他用手打了环形手势,说:“如此反复,一段一段消灭敌军,既降低我方士兵损伤率,又有效地打击了敌方的兵力和士气。” 燕靖和萧劲对视一眼,目光充满了肯定,蓝麒天的这招行的通。 “就这样吧,都下去部署,半小时内,必须全部部署完毕!”蓝麒天语气不容反抗。 “是!”燕靖和萧劲同声答道。 远方天雷滚滚,人们以为是天空的怒吼,等雷声越来越近,人们才发现,原来那是魔兽大军的鼓声,还有吼声。 蓝麒天命令五十个鼓手,暂时待命,没有看到敌军之前,战鼓不响。 半个时辰后,双方大军相隔不过二里地,蓝麒天命令鼓手擂鼓。 “轰隆隆”的震天声盖过了魔兽大军的鼓手与吼声,人们情绪高昂,“吼”声震的耳膜发颤,就连一向无所畏惧的魔兽大军,此刻各个脸庞也都挂上了恐惧。 战争…真的要来的。 ------ 若曦被炽心打晕后,俩人便骑着一匹马,马不停蹄的往南方赶去,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齐国的一个小镇稍作休息。 中途,若曦醒过两次,但均被炽心打晕了。 炽心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只要影响不大,做就行了。 齐国小镇。 若曦从客栈客房醒了过来,炽心见若曦醒了,便朝她走了过去。 若曦赶忙缩到床角,紧张的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动手了!” 若曦说着身上爆发出紫色光芒,一副惊弓之鸟、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炽心面无表情的从背后掏出一团米饭,丟给若曦,淡淡的说:“吃饭。” 她接着坐回原来的位置,慢慢品茶。 若曦接过饭团,嘟囔着:“臭女人,祝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哼!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炽心靠在椅子上,没有转头的说。 “说你臭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怎么了!吃我家的饭吃了几年,面都没碰过十次,哼,本姑娘一定会告诉我爹,说你欺负我,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若曦瞪着眼睛不甘示弱的说。 “若曦,是你自己不学我的功夫的。”炽心接着微笑着说:“你爹把你交给我,让我把你带到南方去,他说只要你不听话,可以来硬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曦打了个激灵,这样的一个冰冷、一板正经的女人,笑起来真是怪怪的。 “哼!怪女人。”若曦嘟囔道。 “牢骚发够了就赶紧吃东西,吃完还要上路。”炽心说。 “带我回去,我不去南方。”若曦说。 “回去?你要回去做你爹的拖油瓶吗?你看看你什么功力,你还想要你爹分多少心来照顾你?”炽心说。 “你…你…” “我什么我?你爹是为你好,把你送离他身边,他才好全心对付敌人,”炽心瞥了若曦一眼,接着说:“这么大个人了,真是胸大无脑。” “你…”若曦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道:“总比你这个平地好。” 炽心猛然站起来,吓了若曦一跳,她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哼!”了一声,打开房门说了一句:“别想跑,你跑不掉的。”然后重重的摔门而去。 若曦目瞪口呆的看着炽心的离开,下一秒,发出大笑,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第二十二章若曦的醒悟 炽心离开后,若曦迅速下床,止住笑声,轻声跑到门边,侧耳倾听。 若曦听了好几分钟,发现外面只有客人的喊声与店小二的跑动拉客声,炽心似乎离开了。 “不对,臭女人一定是在门口守着,本姑娘不上当。”若曦心想。 她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这里有扇紧闭的窗户。 若曦悄悄走到窗户边,脸贴着窗户透过窗布往外看,她看到了外面的灰瓦。 若曦心中一喜:可以从这里逃走。 她悄悄捏住窗户的两块木板,然后微笑着缓缓打开。 下一秒,若曦的笑容逐渐消失… “若曦,你要去哪里?”炽心蹲在屋顶窗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我…”若曦左右瞟了瞟,“开窗户透透气,不行啊!” “可以,慢慢透吧。”说完,炽心踩着屋瓦缓缓离开了。 若曦重重的关上窗户,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抱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没一会儿,她实在气的难受,于是冲到门边,用力甩开房门,正好遇到端着饭菜的炽心。 “又想去哪儿?”炽心用脚把门关上,端着饭菜走到桌旁,轻轻放下。 “你是牛皮糖吗?干嘛老是粘着我?”若曦站在门口生气的说。 “这个问题你问过两遍了。”炽心搬出一个凳子,悠闲坐下。 “我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五倍,离开我身边。” “你觉得我在乎钱吗?”炽心看着茶杯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听我爹的?” “你只要跟着我去南方,其它的,以后问你爹。”炽心淡淡的说。 “我不想去南方。” “不如我换个说法吧。你去了南方,可以救很多人。” “什么?”若曦惊讶道。 “你安全了,你爹不用担心你,可以全心对付魔兽,你说,这是不是救了很多人。如果因为你,而使你爹分心,那会死更多的人,或许,你爹也自身难保。”炽心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若曦哑口无言。炽心说的有道理,爹一定会因为自己而分心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自己又怎么放心爹一个人在那边。 炽心看着若曦的脸色由生气变为担忧。她说:“你无需担心相爷,相爷的武功出神入化,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是他对手,你顾好你自己,就是对你爹最好的关心。” 若曦沉默不语,炽心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已没有反驳的话可说。 “刚才的饭团没吃饱,你再把这些吃完,然后上路,争取半个月内到达南方。”炽心指着饭菜说。 炽心见若曦迟迟不动,她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出门前嘱咐若曦尽快吃完。 若曦第一次听从了炽心的话,她决定跟她前往南方,好让爹放心。 俩人于下午离开了齐国小镇,预计一天内便可离开齐国,然后往左,去往南方。 第二十三章拌嘴 若曦坐在房间桌旁,看着炽心端来的饭菜,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炽心严厉、冷冰冰的,但总归是个好人,对自己也很好,真不知道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如此桀骜不驯的女子乖乖给自己做了两年的保镖。 想到这,若曦又担忧起蓝麒天来,她双手撑桌,下巴放在手掌上面,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吱呀”…房门开了,炽心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淡淡的说:“吃好了吗?” 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不愿吃就算了,走吧,该赶路了。” 若曦站起身,耷拉着脑袋跟在炽心后面。 俩人走出客栈,笑容重新爬上若曦脸庞。 “今天赶集吗?”若曦指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问。 “嗯。” “我们晚一点走,好不好?”若曦期待的问。 炽心答应了,对若曦多年的保护让她已然知道了若曦的爱好。 事实上,逛街不仅仅是若曦的爱好,她烦恼的时候也会逛。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她可以暂时忘掉烦恼。 或许还能在闲逛中,灵感突发,想到解决烦恼的办法。 炽心对逛街无感,她向来都是先想好买什么,然后直接上街买,买完离开。 俩人一前一后,一个笑脸一个冷漠,行走于这片热闹的街市中,两位美人自然又引来了众人的垂涎。 虽然这个世界好人多,但总有一些心怀不轨、色胆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抠脚大汉惹麻烦。 这不,俩人的美貌又惹来了一群大汉。 “小娘子,去哪儿呢?要不陪爷们喝喝小酒,快活快活,哈哈哈哈哈!!!”一群大汉堵在俩女面前,满脸淫笑的说道。 若曦刚欲开口,身后的炽心走到她前面,阴沉的说:“滚!” “哟呵”,大汉们你看我我看你,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小娘子脾气还挺冲的,我喜欢,就不知道床上功夫有没有嘴上功夫厉害了。” “哈哈哈哈!!”人群再次爆发出大笑。 炽心脸色一黑,身上顿闪红色光芒,大汉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炽心便已拔出炽烈剑,瞬移到刚才言语调戏她的大汉身边。 她冲着大汉一笑,手起剑落,一大滩血从大汉的胯下汹涌而出。 下一秒,大汉发出了猪叫声。 他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胯下,嚎叫连连。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明显后退了几步,大部分男人脸庞挂上了痛苦、惊恐的神情,他们悄悄离开了人群。 其余大汉们则面无血色的看着炽心,看着她手上滴血的剑,突然,那群大汉齐刷刷的跪下,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炽心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拽住一脸震惊的若曦,往前方集市走去。 俩人走了几分钟,炽心转头对身后的若曦说:“你要买什么?赶紧买。” 若曦咽了咽口水,语带崇拜的说:“真厉害,我从来都不敢那样做。” 炽心瞥了若曦一眼,没有说话。 “炽…师…”若曦支支吾吾的说。 “叫我炽心。” “哦,炽心,我们买个面纱好了,不然得……” “嗯。” 俩人买了面纱,带上后再逛街,效果果然突出,不会再像刚才那样身后跟了一群饥渴的男人。 俩人逛逛停停,不知不觉,已过去俩个时辰,炽心从开始的面无表情,再变为不可耐烦,最后黑着脸跟在若曦后面。 这些心态的转变,全因为一件事—若曦逛了两个时辰!!没买一件东西!!! 每次她都是看一会儿,然后离开,如此反反复复。 此时,若曦正欲走进一家衣裳店,炽心终于发飙了,她怒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若曦懵了,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啥。这炽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呢!若曦心中满是疑问。 炽心接着说:“你逛逛逛!逛了半天什么也没买,是不是想拖延时间?” 若曦一听就不开心了,涨红了脸说道:“谁拖延时间了,你懂逛街么?没有看到喜欢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买?” “那你一件东西看了个半天是在看什么?研究古董吗?还是要把人家看透,回家学习怎么制作。”炽心吼道。 周围的人群见俩个女子在衣裳店前吵架,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炽心冲着人群大吼:“都滚远点。” 人群顿时慌忙四散而去。 “你慌什么?买东西总得看明白啊,我要是买了不喜欢的,那岂不是又浪费钱?”若曦不甘示弱道。 炽心在身上鼓捣了一下,掏出一大袋钱,递到若曦面前,说道:“给给给,你爱买多少买多少,不用看价钱。” 若曦不屑的瞥了炽心一眼,说:“你以为我没钱啊?不是什么东西都是高价格买来的就是好的,要精挑细选。” “我跟你讲,有些老板就是那样,进货价50个铜钱,卖你1000铜钱,”若曦又瞥了炽心一眼,说:“要是你喜欢这种老板店里的衣裳的话,准做冤大头。” “说谁冤大头呢!若曦,别过份了。”炽心压抑着怒火说道。 “不是吗?”若曦不依不饶道:“一看你就知道,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的冤大头。” “看什么价格,本姑娘有的是钱,有钱怎么的,我要看什么价格?”炽心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若曦学着那些老学者,假装抚须,深叹一口气说:“冤大头就是冤大头,不懂买东西的乐趣,就好像吃饭一样,不懂食物的美味,只晓得填饱肚子。” 炽心突然冷笑一声,说:“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从小衣食无忧,有的是时间。别人整日为了生活奔波劳累,时间本就珍贵,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能享受生活。” “这是一种态度,对自己生活、快乐的态度,不是有没有钱的事。”若曦说。 炽心翻了个白眼,“我懒得跟你说。” “你以为我想跟你说?我也懒得跟你说。” “好,那谁都不要说话。” “不说就不说。哼!” 俩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糖葫芦!卖糖葫芦嘞!好吃的糖葫芦嘞。”街上突然传来小贩子的叫卖声。 “有糖葫芦!”若曦说着赶紧朝卖糖葫芦的跑去。 “你说话了。”炽心在后面喊道。 “傻女人。”若曦笑着说。 “你说什么?”炽心在后面大吼。 若曦跑到糖葫芦小贩旁边,说:“大叔,糖葫芦怎么卖?” “两个铜钱。” “给我来两串。” “好嘞。” 若曦买了两串糖葫芦,炽心的吼声又跟过来了:“臭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若曦翻了个白眼,递了一根糖葫芦给炽心。 炽心止住了吼声,脸色变换连连,转身道:“不吃。” “爱吃不吃。”若曦舔了糖葫芦一口,蹦跳着从炽心身边而过。 “你……”炽心气的脸蛋涨红,她用手轻轻抚摸胸脯,嘴里念叨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能生气!” 若曦可没管炽心,她拿着两串糖葫芦,左右互舔,好不开心。 若曦在最后一家衣裳店逛了一会儿后,便决定离开了。 “走了?这就不逛了?”炽心语带戏谑的说。 “出发吧。”若曦轻咬了一口糖葫芦。 “接着逛啊,再逛几十个时辰,没事的,本姑娘的忍耐力还是可以的。”炽心说。 “少生点气。气多了容易长皱纹。”若曦瞟了炽心一眼,淡淡的说。 炽心不再言语,她发现自己跟若曦说话就是个错,还是闭嘴的好。 俩人买了俩匹马,准备赶路。 正如炽心预料的那样,一天后,他们出了齐国领地,准备转左往南方而去。 若曦和炽心要去的地方是南方周国的都城苏阳城,这里是离魔界最远的地方之一。 若曦俩人出了齐国,还需骑马一个月,方能到达周国,再马不停蹄的赶路五天,才能到达苏阳城。 周国,是潜龙大陆地域最广,最危险,同时也是居民最少的国家。 总面积超过150万平方公里,居民只有不到二十万。他们基本都集中在苏阳城,或者城外不远的地方。 苏阳城乃潜龙大陆最大,最繁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魔界无法踏足的地方。 周国没什么士兵,有的也只是维护城里秩序的衙役之类的。 整个周国绝大部分是沼泽地,这样的国家,大军根本进不来。 因此,这里成了人们躲避战乱的最佳选择地。 由于战争的原因,苏阳城已人满为患,因此周国皇帝周天子已禁止外来人员的进入。 当若曦与炽心风尘仆仆的赶到苏阳城附近时,她们发现,周围全是扎营的百姓,他们把去苏阳城的路都围的水泄不通了。 俩人没办法,只能消耗真气,御剑飞行,往城中赶去。 当他们到达城门时,那里御剑飞行的人更多,但他们都无法进入城中,因为,城墙上有无数的弓弩正对着每一位想要跃过城墙的人。 俩人离开空中,回到地面,走到守门卫士旁,炽心掏出一块牌子,卫士便让俩人进了苏阳城。 第二十四章偶遇严霸 早在蓝麒天将若曦交托于炽心时,他便料到,苏阳城必定会有许多逃难的人聚集于此。 幸好他与周天子颇有交情,否则,若曦二人只得露宿城外了。 走进苏阳城,若曦才发现,这里的繁华举世罕见,远不是白帝城所能比的。 进了城门,道路两边满是商铺,商铺前满是小贩子的小摊,他们在卖力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 每个小贩的摊前均有客人,有的甚至排起了长龙。 若曦与炽心站在城门边,吵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看向俩女。 俩女早料到这种结果,随手从口袋内掏出一块面纱,遮住美颜。 自从一个多月前炽心剁掉人家的小家伙后,若曦就准备好了面纱。 她可不想再因美貌而惹祸上身,最重要的是…虽然她对那些烦人的男人受到的教训拍手叫好,但她对炽心的做法还是很反感的。 特别是这样的事发生了两三次…… 见俩女戴上面纱,人群叹了一气,随后各忙各的。 若曦与炽心对视一眼,心想:这里的人素质还不错,至少不会在她们戴上面纱后还来骚扰。 然而,她们不了解什么叫做饥渴的男人。 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挑眉看着俩女道:“两位小娘子,你们想去哪儿?哥哥给你们带路好不好?” 若曦对这种事已经烦了,她没有说话,反正炽心会出手。 果然,身边的炽心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准备教训教训大汉。 “哟,炽烈剑,”大汉把手上的巨剑抱到胸前,语带玩味的说:“想比这位美人就是冷若冰霜、性格暴躁的炽心姑娘了吧。” 炽心没有说话,只是晃了晃手上的剑,意为滚远点。 大汉向前走了几步,戏谑的说:“早听说炽烈剑主人炽心武功出神入化,老子我倒是想试试,不知炽心姑娘可否赏脸?” “你算什么东西,配本姑娘出手吗?”炽心冷冷的说。 大汉拔出剑身,说道:“现在呢?” 炽心心中一惊,果然是虹阙刀。 她刚才见大汉手里的巨剑便猜到一二,虽然自己并未见过虹阙刀,也没有听说过刀的样子,但这把刀太扎眼了。 虹阙刀的主人严霸修炼的是阳刚型的武功,与自己的炽烈剑法一样,属性相通。 炽心心中有些犯怵,江湖传言,严霸的实力已接近红光九阶。 还有传言说他曾挑战过蓝婉婧,并且未落下风。 至于输赢就不知道了,反正严霸现在好好地站在若曦与炽心俩人面前,正欲调戏二女呢。 “哦,原来是虹阙刀的主人严霸啊,你跑到苏阳城做什么?”炽心淡淡的问。 “严霸,这不是燕靖的师傅吗!”若曦听到此人姓名,马上回忆起燕靖曾经和他说过,严霸在教皇室皇子武功,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若曦跨出一步,说道:“你就是严霸?你不是燕靖师傅吗?怎么会跑到苏阳城来?” 严霸疑惑的看着若曦,问:“美人,你怎么我是燕国皇子的师傅?” “这不关你的事,严霸你想干什么?”炽心冷冷的说。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严霸色眯眯地盯着炽心的胸脯,夸张的舔了一下嘴唇。 “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你这样好吗?” “什么狗屁宗师,我就喜欢美人,哈哈哈哈!!”严霸放肆的大笑。 “江湖传闻严霸是个大老粗,没想到,居然是个死淫贼。”炽心不屑的说。 “随你怎么说,小娘子,你是直接从了我呢?还是要我动手呢?”严霸晃了晃手里的刀,淫笑道:“从了我吧,本大爷会让你爽个够的,哈哈哈哈。” “无耻、下流!”若曦怒骂道。她刚拔出淑雪剑,身边的炽心便已冲到严霸身边,举剑下劈。 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给她们三人腾出地方,乖乖看戏。 严霸右手一个上挑,炽心便被上挑的力道掀到空中,严霸不依不饶,身体下蹲发力,跃到炽心上方,然后举剑下劈。 炽心右手抬剑,欲挡住严霸攻击,双剑接触的那一刻,炽心的手臂便颤抖不已,并短暂的失去了知觉。 炽心催动真气,瞬移到地面,只见一道白影从她身边掠过,炽心伸手大喊道:“不要过去!” 但为时已晚。那道白影便是若曦,她手持淑雪剑,直刺严霸而去。 严霸落到地面,见若曦来势汹汹,他冷笑一声,身体爆发出红光九阶的光芒,将剑插入地面,然后张开大嘴。 炽心在不远处慌忙大喊:“若曦,快回来!” 若曦气急败坏,她誓要教训这个无耻的严霸一顿。 眼看就要到严霸身边了,若曦见他放下剑,还张着嘴巴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心中很是想笑。 她心想这严霸不会是傻了吧,下一秒,一阵怒吼声差点刺破若曦的耳膜。 江湖五大绝技,严霸的狮吼功便是其中之一。 严霸发出狮吼功的那一刻,周围看戏的人群便齐刷刷倒在地上,捂住耳朵痛苦嚎叫,若曦距离最近,受到的伤害当然是最严重的。 只见她口吐鲜血,呈抛物线状往炽心方向摔去。 炽心焦急的朝若曦的身体飞去,她接住了若曦的身体,刚落到地面,严霸便提着虹阙刀怒冲过来。 炽心正欲动手,严霸的虹阙刀便架到了若曦的脖子上。 “再动一下,她就没命了。”严霸挑眉道。 “你想要什么?”炽心冷冷的说。 严霸淡淡的说:“不要我说三遍。” “呸!无耻!”若曦狠狠地瞪着严霸道。 严霸的刀紧了紧,恶狠狠的盯着若曦道:“再吵!待会第一个办了你。” “你敢!”若曦竖眉道。 “哈哈哈!”严霸放肆大笑道:“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严霸,你最好放了她。”炽心阴沉着脸说。 “如果你愿意伺候我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放了她。”严霸笑道。 “她是蓝麒天的女儿。” 严霸的脸色由淫笑变为木然再变为惊恐,他抽回架在若曦脖子上的刀,突然低头诚恳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蓝姑娘是蓝相爷的千金,还请原谅。” 炽心冷笑了一声,“你把若曦打成这样,一句道歉就完了?” 严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突然,他伸出手掌,隔空对着若曦,脸色时阴时暗。 炽心没有动,她知道严霸在做什么。 没一会儿,若曦刚刚还孱弱的身体,立马又恢复了生气。 若曦惊呆了,她感觉自己的功力在节节攀升,最后停止在了紫光五阶,严霸的真气生生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了三阶。 严霸收回手掌,低着头对若曦恭敬的说:“我已将自己过半功力传于蓝姑娘,希望能得到蓝姑娘的原谅。” 若曦瞪着震惊的双眸,她明白过半功力的意思,这意味着,严霸至少需要花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曦问道。就算严霸害怕自己父亲,顶多输点真气帮自己恢复即可,完全没必要输那么多。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幸幸苦苦到达的阶层,如果再降下去,那简直就是武者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之一。 严霸拱手道:“蓝相爷舍身为人,力战魔兽,我等俗人胆小,不敢面对魔兽,实在惭愧。如今,天下百姓的性命都仰仗他。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蓝姑娘原谅。” “你如何得知我爹力战魔兽的?”若曦焦急的问道。 她与炽心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路上很少听到陈国那边发生的事,因为她们走的是小路。 魔兽大军攻打潜龙大陆的事也使得那些人类渣渣们(人渣)蠢蠢欲动,若曦与炽心遇到过很多次,几乎每次都要动手,才能赶走那些人。 俩人后来学聪明了,决定走小路,睡烂屋,但这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消息不灵通。 “一个月前我在陈国。”严霸说道。 “你快说,那里怎么样了?”若曦焦急的问。 “上楼说。”严霸带着俩人离开大街,走入一间酒楼,留下周围面面相觑的人群。 “这三人有毛病吧…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那女的还被打出血了,这转眼就好上了… “你不知道,这个男的调戏那俩个女的,后来女的被打的吐血,男的看的心疼,所以就不打了呗。” “你俩知道什么?我在这看了半天,他们三个是熟人,人家只是切磋,女的不小心被误伤了而已。” “那他们刚才互相吼什么?” “你不知道有些人说话就靠吼吗?乡巴佬。” “说谁乡巴佬呢?” “说你乡巴佬呢。” “老子可是周天子姨妈的哥哥的媳妇的弟媳的姑姑的三儿子,你居然敢说我是乡巴佬?”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不知道,还请大人原谅。” “混账玩意。” “大人,你看那俩个小娘子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带劲!” “那还用说,用不了多久。那俩个美人就会在我的怀里,任我蹂躏,哈哈哈。” “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哈哈哈!” 若曦三人没注意后面嚼舌根的人群,他们坐到二楼,俩女听严霸讲陈国的战争。 第二十五章心善的炽心 “一个多月前,”严霸缓缓道来:“蓝相爷率领的大军与魔兽大军开战,刚开始,相爷带领大军一路高歌猛进,魔兽大军则节节败退。” “三天后,歼灭魔军二十多万。”严霸说到此处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后来呢?”若曦焦急的问。 “第四天,魔军退到了离陈国五十里外,双军均做休整。” “此时,魔军首领蚩皇亲自来到蓝相爷帐营,当时我们这边的将领、江湖高手均在。” “我们在的原因只有一个—蚩皇要投降了。” “一个世界的掌权者、一个百万雄兵的首领,亲自来向敌方首领投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蚩皇这样做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蓝相爷也不例外。” “那他们投降了没?”若曦追问道。 严霸摇摇头,接着说:“蚩皇走后,人们对敌方投降的事做商议,蓝相爷指出了蚩皇的转变,并叫众人加强戒备。三天后的半夜,魔军发动了不要命的功击。” “被转换成魔兽的人们首当其冲,他们一个个自爆,地上满是人类的内脏、血液、断肢残脚,后面则是魔军,他们数量庞大,不顾死活向我们杀来。”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蚩皇早就从魔界调派援兵,他以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却没想到自己被打的节节败退。于是靠着自己崇高的地位,亲自出面投降,以换取我方的暂停攻击。” 严霸朝若曦投去一个赞叹的眼神,说:“多亏了你爹蓝相爷了解蚩皇,加上燕靖和萧劲的助力,才不至于被偷袭打垮。” “但后续的魔军越来越多,我方士兵损失惨重,而且那些士兵一死,魔军妖师便将其转换为他们的人,简直可恶!”严霸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吓的周围吃饭的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这边。 “再看老子挖了你们的眼睛。”严霸恶狠狠地扫过人群。 人们顿时慌忙下楼逃跑,留店家和店小二在后面追喊着:“回来!还没付钱呢!” 若曦与炽心眉头一皱,俩人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大汉,粗鲁、好色、无耻等等。 “后来怎么样?”若曦强装平静道。 “琉月国和汉铎国的援军迟迟未到,我方士兵大减,节节败退,魔军不依不饶,穷追不舍,蓝相爷决定将大军撤回齐国。大军撤退时,蓝相爷为了大军能顺利撤退,便带了一队人深入敌军,我当时也在。” 严霸接着叹了口气,语带无奈的说:“奈何魔军高手如云,紫光高手遍地走,红光高手也成千上万,远远超过我们。蓝相爷一人挡住了蚩皇和大部分高手的联击,我们则杀一些小兵。本来有希望胜的,谁知魔军擒住了燕靖,以此威胁蓝相爷。” “后来怎么样了?” 严霸眼神躲躲闪闪,不再言语。 “后来他就逃回来了。”炽心在一旁淡淡的说。 “真没用,亏你还是红光九阶的高手。”炽心鄙视了严霸一眼。 “呵呵,”严霸笑了,笑的很奇怪,“臭丫头,魔军红光五至八阶的高手多的很,你以为你多厉害,一打十?” “真是胸平无脑!”严霸瞟了一眼炽心扁平的胸脯,不屑的说。 炽心猛然拔剑,眼眶发红的掀开桌子,怒吼道:“老娘杀了你!” 严霸起身后退几步,握住虹阙刀,正欲出手,若曦吼了一句打断了俩人的干架。 “别打了!敌人都要打到齐国了,我们还自相残杀,有意思吗?” 炽心恶狠狠的盯着严霸,严霸则微笑着盯着炽心的胸脯,俩人怒火中烧,如座火山,随时爆发。 若曦走到严霸身边,生气地大吼道:“人家小关你什么事?你管的太宽了吧!做了逃兵,你就不脸红吗?” 严霸耸耸肩,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表情。 若曦气的脸蛋涨红,还想教训严霸一顿。 严霸猛然拱手,“告辞。”随后不见了身影。 若曦用力跺了跺脚,生气的说:“等我爹回来,一定让我爹教训他!” 她接着转头对炽心说:“炽心,我要回去,我爹在魔军那里凶多吉少,我要回去救我爹。” 炽心站起身柔声道:“若曦你冷静点,你也听严霸说了,魔军红光高手如云,以你的实力,去了只能是让你爹更加担心。” 炽心抚摸着若曦的肩部,安慰道:“你爹他武功盖世,据我所知,天下达到武圣境界的高手寥寥无几,除了你爹,剩下的几个在汉铎国,还有一个是琉月国国王。” “你不用担心,魔军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他的。” “可是,他们抓住了燕靖,不知道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万一他们威胁我爹,强迫我爹做不好的事,那可怎么办啊!”若曦满脸担忧。 炽心沉默不语,她也想去救蓝麒天,可是,蓝麒天给她的命令是照顾好若曦,尽己之力不让若曦受到伤害。 “我一定要去,炽心,你别拦着我。”若曦语带坚定的说,她带上淑雪剑,准备下楼。 炽心拦住了若曦的去路,“你不能去,你爹让我送你到这,现在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别拦我!”若曦横眉道。 “若曦,不要逼我。” 若曦突然叹了口气,失落的说:“从小爹就教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善良之人,如今,爹他深陷险地,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能躲在别处,安心享受?” 若曦接着说:“炽心,我听我爹说,你爹为了救你,才…” 炽心打断了若曦的话,“别说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若曦气的简直快无语了,这个女人脑壳是有包吗?怎么都说不通。 炽心用一副你爱说啥就说啥,反正我不搭理的表情看着若曦。 “你究竟让不让我去?” “没得商量。” “好。” “非礼啊!!!有变态非礼我啊!!!救命啊!!!”若曦大吼道。 楼下楼上的人纷纷看着俩女,全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人多了,自然会有各种八卦的了。 “这两个女的有毛病吧?” “刚才还三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现在又说什么变态,她们在搞什么把戏?” “看这俩个女的长的漂漂亮亮的,没想到是俩神经病。” “就是,散了,散了。” “等等,看看这俩个傻妞能搞出什么名堂。” “救命啊!!!非礼啊!”若曦继续大喊道,殊不知,一些不了解情况的群众,也从那些嚼舌根的人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依然世说纷纭。 有说俩人都是神经病的人,也有说俩人只是在玩游戏,不管哪种说法,大家都只是在看戏。 炽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若曦,一言不发。 若曦喊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一人搭理自己,她长的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尴尬…” 若曦羞红着脸跃上酒楼对面的屋顶,炽心则紧跟其后,没一会儿,俩人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炽心,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若曦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炽心吼道。 炽心缓缓走到满脸怒气的若曦身边,说道:“你真的要去你父亲 那儿?” “一定要去。”若曦坚定的说。 “好,我可以陪你去。” 若曦激动了一下,随后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炽心,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炽心淡淡的说。 “你不是不想去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既然你这么想去,那你可要提前想好了,去了齐国,必定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你爹,也不一定能保全你的生命。你也听到了,魔军高手如云,有些甚至已超过我。”炽心叮嘱道。 “谢谢,”若曦诚挚的说:“我想自己去,炽心,你就留在苏阳城吧。” “不行,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与你同去齐国。”炽心严肃的说道。 “谢谢你。” “嗯。”炽心点了点头。 事实上,炽心答应若曦的请求可是用了很大的勇气的。 她现在这样做,相当于是失信于人了。 她是个江湖人,江湖人讲的是信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样的话用在炽心身上最为不过,她做事向来一板一眼,严肃的很。 特别是蓝麒天交给她的任务。 若曦一直以为蓝麒天给了炽心什么好处,才让她这样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这么久。 事实上,蓝麒天只是当年救济了炽心一家人,后来蓝麒天还经常去炽心家问候。 由于其它不可抗的元素。炽心父母最后离她而去,只剩下炽心一人。 由于缺少父母的管教与诱导,炽心小时候玩疯了,整日与男孩子待在一起。 后来,年龄大了一些,炽心的性格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的越来越像男孩子。 虽然她拥有绝世容颜,却便便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因为这一点,她到现在还没有过恋爱经历。因为,那些男的看到她就怕,更何况是互相倾诉情感呢。 不过,不管她外表如何冷漠,她的内心还是很暖的。 第二十六章回到相府 若曦的执着终于说动了炽心,俩人决定当天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齐国。 俩人花了整整俩个月才到了齐国。 在周国境内,去往苏阳城的,不管大路、小路、水路,几乎都拥堵不堪。 俩人从逃难的人群里打听到,蓝麒天与燕靖俩人没有出事,这让若曦安心了不少。 可是,齐国已经丢了,战争蔓延到了燕国。 琉月国和汉铎国的援军到的太晚,而且将士不多,短短半个月,几乎被魔军消灭殆尽。 她们还听说,燕国聚集了潜龙大陆一半以上的高手,那些剑谱榜上的人来了许多,但在战争中也死掉了很多。 听说,最后一场战争发生在距白帝城二十里的康古,那片土地散落了无数的神兵利器…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几个国家的战争,而是全大陆的。 俩人赶到白帝城时,那里正休战了三天,下一场战争就要来了。 当若曦在相府见到蓝麒天时,蓝麒天刚开始是欣喜,接着暴怒不已,怒斥炽心。 “炽心,老夫让你把曦儿带到苏阳城去,你是怎么办事的?” “不关炽心姐姐的事,是我要求回来的。” 蓝麒天没有看若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对炽心说:“把她送回去,我不做追究,另外,我会再派白玲与你同行。” “我不回去,我就要到这里!”若曦大喊道。 “混账,就知道添麻烦,谁来保护你?啊?”蓝麒天猛地站起身,对着若曦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若曦从未见过蓝麒天对自己发火,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还哭,给我憋回去!立刻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蓝麒天又吼了一句。 “我不走!”若曦哭着吼道。 “不走是吧,”蓝麒天拍了拍手掌,门外进来一黑衣人,蓝麒天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随后,黑衣人离去。 房间只剩蓝麒天粗重的喘息声、炽心的沉默以及若曦的抽泣。 很快,门外进来一人,蓝麒天开门见山的说:“白玲,你和炽心二人将若曦送去苏阳城,即刻启程!” “是!” “爹,我不走!” “混账,带出去!” “小白在不在这里?” 蓝麒天愣了一下,接着平静的说:“不要等他了,带出去。” 俩人拽着大哭的若曦,往门外走去。 三人离开后,蓝麒天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自脸颊滴落至地面。 “曦儿,别怪爹,爹也是为你好。如今燕国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这里…就是地狱。” 若曦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早料到父亲会这样说。她以为靠自己的撒娇可以留下来,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爹的态度坚决到了不可动摇的地步。 这也让她更担心了,她了解爹的脾气,如果不是十分严重的事,爹断然是不会那样对自己发脾气的。 若曦被白玲和炽心搀扶着走过自家花园,她来到以前她经常和白谦君练武的那片空地。 这些日子,若曦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白谦君,一路上,她多次想回去,原因只有俩个—蓝麒天、白谦君。 若曦从未在炽心面前提过白谦君,她只是默默的思念,算着白谦君回来的日子。 按照蓝麒天的说法,若曦到达苏阳城的那一天,白谦君也差不多办完事了。 有时候,若曦一想到白谦君去找他父亲了,她就会脸蛋羞红,她心想该怎么面对白谦君父亲,该称呼他父亲为什么,她父亲能不能接受自己…… 现在终于回到相府了,可她却没见到白谦君的身影,最重要的是爹的话。 “不要等她了?”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白不回来?不可能,自己心里很清楚,小白爱自己的程度不比自己爱他的浅。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难道是… 不可能,小白那么强的武功,他不可能… 若曦一想到此,又忍不住哭泣起来,白玲和炽心赶忙扶着她,往相府门外走去。 若曦挣扎着欲甩开俩人,她在挣扎中看到一个身影,若曦愣住了,她再次往左边远处的雨亭看去。 是白谦君!他依然穿着若曦买给他的衣服,两年多了,他依然穿在身上。 白谦君好像没什么变化,他低头疾步行走在雨亭过道,若曦刚欲张嘴大喊。 突觉后颈一痛,然后失去了意识。 “你做什么?”炽心抱住若曦的身体,生气的说。 白玲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我们要尽量送曦儿去苏阳城,这里不宜久留。” “她自己会走,你为什么要打晕她?”炽心问道。 “你不觉得曦儿晕了,我们的速度更快吗?”白玲微笑道。 炽心没有说话,白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打晕若曦这样的做法,她难以接受。 (炽心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打晕过若曦好几次…) “走吧,别纠结了,还要赶路呢。”白玲温柔的说。 炽心恨恨的看了白玲一眼,她感觉怪怪的,但说不上来,随后扶着若曦往府外走去。 白玲转头看了一眼白谦君离去的背影,她的眼神充满了爱,还有嫉妒… “我不会让你得到他的…” 第二十七章寻找真相 四个月前,白谦君离开相府的那一天,蓝麒天吩咐白玲跟踪白谦君。 “仇人”这两个字一直萦绕在白谦君脑海。 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若曦的家人?白谦君简直不敢相信。 他回到贫民窟的家,站在家门前,久久不敢进去。 白谦君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裴盈盈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绝世容颜、体态优雅、温柔大方,白谦君仿佛看到自己母亲正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究竟为什么!”白谦君一手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下身子大喊。 画像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 白谦君站起身,推开了房门。 房里什么都没变,唯一变得是岁月带来的回忆感。 白谦君抚摸着房间墙壁的每一寸,他不知道能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只是无意识地抚摸着那些墙壁而已。 白谦君将画放到桌上,又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他想从画中细节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一无所获。 这间房子也没有什么线索。 白谦君将门关上,往城外走去。 屋顶,白玲一个闪身,回了相府。 相府。 “爹,白谦君他回了原先的家,然后往城内大街去了,看样子是准备离开白帝城了。”白玲站在坐在太师椅上的蓝麒天面前,柔声道。 “玲儿,你去跟着他,有任何发现,回来告诉我。”蓝麒天淡淡的说。 “是,爹。” 白谦君可不知道后面的白玲。 他离开家后,心情更是沉重。 在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有过哭,有过笑,还有…。 现在就要离开了,白谦君心中越来越感觉压抑,他麻木地行走在大街中,准备出城。 “哟,这不是小白脸吗?怎么,几年不见又长白了啊!”一个男人堵在白谦君面前,一脸嘲笑的说道。 白谦君没有理他,低着头径直往前走去。 “站住!”男人指着白谦君说道:“胆子肥了是吧?忘了老子以前是怎么揍你屁股的吗?” 白谦君抬起头来,冷冷的说:“走开。” “哟!”男子把手上的剑抱至胸前,脸上满是玩味。 “小白脸长大了啊,见到老子也不怕了。” 白谦君往前走了两步,压抑着怒火说:“旺财,别挡道。” 没错,这个喜欢惹事的家伙就是旺财,白谦君从小被他欺负到大,他可是白谦君的童年阴影。 “老子就不走,你打我啊!来来来,朝这里打。”旺财侧脸对着白谦君,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啪!” 瞬间!旺财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大爷的,连老子都敢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旺财恶狠狠的说。 他赶忙爬起来,身上顿时爆发蓝色光芒,并抽出手上的剑朝白谦君砍去。 白谦君没有动手,一个侧身躲过了旺财的功击。 “呦呵!小白脸会功夫了,有点意思,哈哈哈。”旺财大笑一声,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找到了难得一遇的对手一样。 “嗨!”旺财把剑举过头顶,朝白谦君砍去。 眼看就要砍到白谦君脑袋了,旺财嘴角不由得弯出个弧度。 下一秒,笑容凝固… 白谦君空手接住了旺财的剑。 “空…空…空手接白刃…我勒个去…”旺财惊呆了,他心想:能空手接住蓝光八阶高手的剑,至少得有紫光的实力吧,整个白帝城也没几个紫光实力的高手,这小白脸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 旺财涨红了脸,怒骂道:“小白脸,放开老子的剑,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白谦君抬头对上旺财的眼睛,旺财心中一个咯噔,这种眼神…好像是死亡的感觉。 他的心脏猛然加速,双手也有一些颤抖,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小白脸,放开我的剑就不和你计较了。” 白谦君一松手,旺财便因惯性后退了好几步。他喘着大气,刚才白谦君的眼神吓到他了,他不敢抬头直视白谦君。 白谦君看着眼前这个童年阴影的恶人,真想一剑把他杀了。 但他转念一想,旺财虽然欺负了他好多年,但从未真正伤害过他。 而且,因为他,自己的娘亲才不至于受到贫民窟的那些坏人的侵扰。 不过,一码归一码,旺财始终是个坏人,是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哪怕他做了一些好事。何况那些做的好事与做的坏事比起来,简直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对比。 白谦君猛然瞬移至旺财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淡淡的说:“旺财,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放了你。” 旺财双眼瞪的老大,这小白脸…居然会如此快的瞬移,不是自己看错了吧。 白谦君看出了旺财的震惊,他淡淡的说:“我是紫光五阶。” 白谦君没有说出自己的实力,他也没必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毕竟,对旺财这样的人来说,紫光五阶基本是白帝城最厉害的高手了。 果然,白谦君的话顿时吓得旺财腿软,要不是白谦君拽住了旺财的衣领,他肯定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了。 “我问,你回答,怎么样?”白谦君淡淡的说。 “白大爷,您说,有问必答!”旺财恭敬的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洛氶王?” 旺财双眼变的恐惧,他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白谦君自然看到了旺财的变化,他心中一沉,旺财眼神的变化不是个好兆头。 白谦君看了看周围一眼,他提着旺财的衣领,纵身一跃,飞到一处屋顶,然后落到一个死胡同。 “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 旺财支吾了一会儿,还是不肯说。 白谦君叹了口气,握住旺财的手臂,慢慢加重力道。 “我说我说,我说!”旺财一脸哭相的求饶道。 “这是被禁的事情,白大爷,您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事?” “这不关你的事。”旺财的话再次令白谦君内心一沉,什么叫被禁的事。 白谦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不管旺财说什么,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你只管说就好了。” “十多年前,洛氶王攻打燕国,大将军蓝麒天应战。” “等等,你说谁应战?”白谦君打断了旺财的话。 “蓝…蓝麒天。”旺财支支吾吾的说。 “你指的是现在的相爷蓝麒天?” “嗯,十多年前他是镇国大将军。” 白谦君沉思了一会儿,他心想:相爷平时平易近人,没想到居然还当过将军,人的变化真是大啊。 “你接着说。”白谦君淡淡的说。 “洛氶王后来攻进了城里,白帝城死了很多人,当时,蓝相爷的家人也被杀的遍地都是。不知道怎么的,蓝相爷最后却杀了洛氶王,还带着手下杀光了洛氶王的士兵,包括洛氶王的皇室宗亲。” “后来,蓝相爷性情大变,做了宰相。燕国天子为了不让蓝相爷再受刺激,于是下旨全国百姓不得谈论这场战争。” 旺财好奇的看着白谦君,问道:“白大爷,你问这个干嘛?都十多年的事了。” “我说过,这个你别管。” “哦~” “那洛氶王的…尸首葬在何处?” “尸首?这个就不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洛氶王的那些皇子公主之类的?” 旺财脑袋摇的似拨浪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种大人物呢!” “你还知道关于洛氶王的其它事吗?” 旺财又摇了摇头,“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白谦君沉默不语。 他相信旺财的话,毕竟他是个市井之人。 “白大爷,我可以走了吗?”旺财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谦君挑了挑眉,语带严肃的说:“走?你觉得你能走吗?” “白大爷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只是个可怜的小人物,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旺财苦着脸求饶道。 “走可以走,”白谦君此话一出,旺财立刻喜上眉梢。 “不过,” 旺财笑容逐渐消失。 “你以后该怎么做人,不需要我教吧。” 旺财立刻拍着胸脯赔笑道:“白大爷您放心,我一定改过自新,不再欺负别人,白大爷您尽管放心就好了。” 白谦君笑了笑,“你觉得我信你吗?” 旺财脸色一正,单手举高做发誓状,严肃的说道:“我旺财发誓!以后一定不再欺负别人,如果再犯,天打雷劈!” “你的誓言就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 “不不不,白大爷,我一定会遵守誓言的。” 白谦君连忙摆手道:“如果你再犯,那么我来替天惩罚你好了,不用天打雷劈,就砍掉一手一脚就好了。这样子的惩罚刚刚好,就算你犯了,少了一手一脚,也还是可以生活的,对吧。” 旺财看着白谦君的笑容,心里阵阵发毛,他有一种感觉,白谦君说的话一定不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如何?” “可…可以…” “好,”白谦君夸张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那么你可以走了。” 旺财大气不敢出一声,缓缓迈动脚步准备离开。 “等等。” 旺财一身冷汗,“白大爷…还有事吗?” “记住我的话,不要心存侥幸,你要知道,只要被我碰到一次,你将和你的一手一脚说再见。”白谦君冷冷的说。 “知道…知道了。” “走吧。” 旺财缓缓走了几十步,等走到胡同拐角处时,旺财立马拔腿就跑,声音之大,甚至惊起几只飞鸟。 白谦君望着旺财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第二十八章拉入怡红院 “原来我的父亲…真的杀了若曦一家人…” 白谦君听完旺财的叙述,站在原地思考良久。 旺财知道的太少了,他不能给自己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 白谦君想着究竟有没有哪里忘掉了。 时间悄悄流逝… 有了!洛氶王为什么要举兵攻打燕国?为什么只攻打白帝城,而不是别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大疑点,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又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打仗攻打都城是很正常的。 可是,洛氶王为什么要杀光蓝相爷一家人?这是白谦君最想不通的事。 古往今来,战争归战争,打进城里再怎么说也不会屠遍全城。偏偏洛氶王逆人道而行,最后有这样的结局也属正常。 白谦君感觉,这场战争打的疑点重重,他要去寻找真相,为了他人,也为了自己。 他买了一匹良驹,赶往燕国最难管理的地方—曾经的洛国,现在的洛城。 这里的人们不服燕国人的管制,时常闹事,但燕国人非常纵容他们,只要不是犯了大事,刑罚都不会严重。 当时将洛国纳入燕国版图后,蓝麒天便与天子商议,给洛国人一些特殊的福利和权益。 十多年来,燕国投了无数的钱财至此,但洛城始终发展不起来。 燕国的商队在洛城经常会遭到袭击等等,久而久之,人们便不愿再去洛城做生意了,那里做生意的基本只剩本地人了。 纵然燕国天子和蓝麒天有心帮助洛城,但内部的腐败已经打倒了一切,钱财、人心上的帮助已是徒劳。 这样子过了十多年,直到现在。 洛城人越来越猖狂,在燕国天子与蓝麒天的庇护下,他们从攻击燕国商队,到攻击城中燕国居民,现在还悄悄组织军队(如果那也能叫军队的话),简直搅的周围的居民难以忍受,并多次投诉洛城人。 燕国天子与蓝麒天也是一个头两个头,他们本欲快刀斩乱麻,将洛城独立出去,不再属燕国管。 这件事本来正要实行了,可偏偏遇到了魔军攻打宋国的事,不得已之下,此事只能暂缓,等战争平息再好好处理。 由于战争的原因,洛城的士兵都被征至战场,洛城成了人们最不愿去的地方之一,另一个是魔界。 当白谦君赶到洛城时,他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城墙真是古怪,墙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骷髅头,站在城门边,还有浓郁的尿味…… 一只全身漆黑,毛发凌乱的大狗突然出现并跑到白谦君脚边,它也没叫,只是抬起后腿,准备… 白谦君赶忙躲闪开来,大狗放下后腿,冲着他嚎叫连连。 白谦君眉头紧皱,捂住鼻子,快步往城里赶去。 城里的景象再次令白谦君一惊。 道路两旁有许多摆摊的,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穷啊。 “你看什么?买不买?不买拉倒。” 旁边的一个女人的叫声引起了白谦君的注意,他快步走了过去。 “不买就算了,我都懒得看你们。”一个泼辣的女人说道。 她摆了个卖小饰品的摊子,摊前有对小情侣,看起来年龄不大。 “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懂不懂礼貌?”情侣中的女孩说道。 “就这么说话的,不买就滚,碍老娘的视线。”这个泼辣的女子看来是摊子的主人。 “老女人,东西都不会卖,怪不得这么久了没卖出去几个。”女孩不甘示弱道。 “你说什么?”泼辣女子把摊子一翻,饰品掉的满地都是。女子拿起旁边的剑,抽出剑身,指着小情侣,“俩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敢到老娘的地盘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臭娘们,你找死!”男孩拔出剑身,往泼辣女子身上砍去。 本就尘土满满的大街,经过三人的一番摧残后,更是灰尘满满… 白谦君闪到一旁,一脸懵的看着打斗的三人。 “这是什么店家?一言不合就开打…” 白谦君原以为只是这三人打斗,还没过一会儿,附近又有一个摊位起了争执。原因是买家嫌弃摊主的东西不好看,于是摊主一个没忍住,甩了买家一巴掌… 白谦君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朝前方走去。 走了一段路,白谦君发现,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会配剑,不过这倒没什么稀奇的,江湖中人本就以剑傍身。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会将剑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行走的人总是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手掌时不时的握住剑柄。 那些摆摊的则把剑放在摊子上,一般是准备两把剑,一左一右,一把露出剑身,一把没露。 白谦君本欲找个人打听点事,但看到那些不善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前方出现一家客来酒楼,白谦君想进去看看,本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但酒楼的对面偏偏开了家怡红院… 一群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拿着丝巾在那里左右晃动,手里还说着“大爷,快来玩啊”之类的充满…气的话。 白谦君皱了皱眉,往酒楼街道走去。 怡红院女人们的叫喊声越来越近,白谦君低着脑袋快步往酒楼走去… 10米…5米…3米…1米… 一个老鸨从怡红院门口跑过街,还没跑到白谦君面前,尖锐的叫声便响起:“哎哟,好秀气的公子。” 老鸨加快脚步跑到白谦君面前,丝巾一甩,“公子,长的真是秀气啊,第一次来洛城吧?” 老鸨扯住白谦君的手臂,白谦君眉头一皱,老鸨说道:“哟,怎么不开心啊,走走走,到家里玩玩,哪有外地人来洛城不进怡红院的啊!” 白谦君皱眉退了两步,老鸨又笑着凑上来,刚欲开口,白谦君指着旁边的酒楼不耐烦的说:“谢谢,不用了,我去这家酒楼就好了。” “哎呦!”老鸨双手往下甩了一下,堆着笑脸说:“酒楼有什么好的,我们家有故事、有酒、有美人,公子想要什么都有,来嘛,来嘛。” 白谦君连忙后退着摆手道:“不了,不了。” “哎呀,走嘛走嘛。”老鸨拽住白谦君手臂,不肯松手,她凑到白谦君身旁,细声说道:“我们家有新来的雏,又香又甜,啧啧,尝尝鲜呗。” 白谦君甩开老鸨的手,一脸不爽的说:“别说了。” 老鸨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的说:“公子你真是奇怪,来洛城不来怡红院,真是怪。” “为什么来洛城的人就要去哪里?”白谦君有些不解。 “嗨哟!”老鸨又恢复了笑脸,“有些人是来寻花问柳的、有些人是来打探消息的、有些人是来……” “什么?”白谦君打断了老鸨的话,问道:“你说打探消息?你们那边知道什么?” “瞧公子说的,我们家来过乞丐,也来过皇帝,这天下之事,还没有我们家不知道的?”老鸨得意的说道。 “天下之事都知道?” “嗯~”老鸨昂着脑袋说。 “现在有什么大事?” “公子,这个…”老鸨面有难色的支支吾吾的说。 白谦君伸手进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到老鸨手上。 老鸨立马堆着笑脸,立刻接过银子,说道:“最大的事当然就是魔界的怪物攻打宋国的事了。” “为什么魔界怪物要攻打宋国?”白谦君追问道。 “嘿嘿…”老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公子,这种事你该进我们家问问那些懂得人,我一个女子,不懂这些打仗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洛氶王。” 老鸨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公子,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 “怎么?回答不上来?” “公子,你真想知道?”老鸨认真的说。 “嗯。”白谦君点了点头,“钱你不用担心。” 白谦君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 白谦君向来是节省的人,这些钱是蓝相爷塞给他的,他本来不愿动这些钱的。 可现在,为了找到真相,这些钱不得不用了。 老鸨神情有些为难,白谦君再递了锭银子给她。 老鸨接过银子,叹了口气,说:“好吧,公子,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给你讲讲吧,随我来。” 白谦君跟着老鸨进了怡红院。 屋顶,白玲瞪大了眼睛,她咬了咬嘴唇,跟了上去。 老鸨将白谦君带到一间雅房,并叫来了三个美人。白谦君辞退了两位美人,只留下了老鸨说的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美人。 老鸨走后,白谦君开门见山的说:“把你知道的关于洛氶王的事都告诉我吧。” 美人端着酒杯,绕着白谦君转了几圈,温柔道:“公子,急什么?先与小女子喝一杯嘛。” 白谦君威严正坐,一脸严肃的说:“不了,姑娘还是请说正题吧。” “哎呦,”美人手指抚上白谦君肩头,撒娇道:“别这么心急嘛,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嘛。” 白谦君站起身来,羞红了脸蛋,并有意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美人的抚摸。 “姑娘请自重,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在下告辞了。” “哎呀,别啊,你要是走了,妈妈不得打死我啊。”美人一脸苦相的说。 “那请说吧。”白谦君淡淡的说。 “好吧。”美人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误入狼穴 听完女子的叙述,白谦君沉默不语,她与旺财所讲几乎没有差别。 要说原先他对洛氶王的事还心存怀疑的话,经过这么多人的口述之后,他完全相信了。 但这些话对于白谦君来说,不过是擦边球,他想知道的还未浮出水面。 女子讲完后,妖娆地端着酒杯,再次抚摸上白谦君肩头,温柔道:“公子,你看,小女子也说了这么多了,能不能陪小女子喝一杯呢?” “姑娘,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还有事啊!你说呗。”女子对他抛了个媚眼。 “你可知洛氶王为何要攻打燕国。” 女子神秘一笑,酒杯端至白谦君嘴边,说:“公子,小女子讲了这么多,你也没赏脸喝杯酒,你看…” 白谦君愣了愣,眉头微皱,似乎下定了决心。 他端过酒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 “公子好酒量!”女子兴奋地拍手道。 “酒也喝了,姑娘请讲吧。” “哎呀!”女子又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说:“打仗嘛,无非是为了土地、资源,还能有啥。” “姑娘,请别敷衍我。” “呵呵,公子这是何话?”女子瞪大眼睛,不高兴的问。 “单单这些原因不足以让洛氶王派出洛国全部的军队,洛国有不少仇敌,洛氶王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派出全部兵力,从而让他国趁虚而入。除非,燕国做了什么事,才让洛氶王疯狂至此。” “呵呵,公子想的倒是挺多的。”女子撩了下左侧胸前的头发,接着说:“公子你来这里,酒也不怎么喝,”女子故意拉了拉肩头的丝绸衣服,“这个也不来,真是没劲。” 白谦君不懂女子的动作勾引,沉思一会儿,说:“你告诉我洛氶王为什么攻打燕国,我陪你喝酒。” “好!”女子拍了下手掌,眯着笑眼说:“公子真是爽快人。” 女子端着手上的酒,递到白谦君嘴旁,拱手道:“公子请。” 白谦君看了女子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公子,就冲你这份豪气,小女子知无不言,请!”女子又倒了杯酒递给白谦君。 白谦君久久的看着酒杯,内心叹了口气,再次一饮而尽。 手掌的“啪啪”声响起,女子笑魇如花,温柔的说:“厉害,公子真是千杯不醉啊。” “姑娘,酒,我已经喝了三杯了,还请明言。”白谦君淡淡的说。 女子半弯腰,凑近白谦君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公子,小女子想…” 白谦君耳根通红,躲闪开来,郑重的说:“姑娘自重,在下已容忍多次了。” “呵呵,”女子甩了甩丝巾,幽怨的看着白谦君,“没劲~” “行吧,这么想听,那我讲给你好了。” “小女子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白谦君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这个女子咋这么烦人,有完没完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知道洛氶王的事。 白谦君咬牙切齿的说:“姑娘请说。” 女子噗嗤一笑,随后温柔道:“第一,不能将小女子所讲之事告诉别人,还有” 白谦君不耐烦的打断了女子的话:“放心。” “第二件事…陪我喝酒,哈哈哈哈!”女子大笑道。 白谦君哭笑不得,“姑娘,你们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卖家说了算。” 女子突然白了他一眼,说:“切,其他的事还需要小女子出马吗!公子,每一个像你一样来到此地询问洛氶王的事的人,都要与小女子畅饮一番,你不能破例。” “这是为何?” “很简单,小女子喜欢喝酒。你们有所求,小女子也有所要求,咱们互利。” “行,我陪你喝,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女子又给白谦君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与他轻碰,俩人一饮而尽。 “你可知洛氶王与蓝麒天在二十多年前时还是什么人吗?”女子问道。 “姑娘你知道?看你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多,怎么会知道那么久的事?”白谦君真是纳闷,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她如何得知二十多年的事… “公子,人不可貌相哟,特别是女人的年龄。”女子笑道,她接着说:“公子不用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只需相信我即可。” “嗯,”白谦君点了点头,“姑娘请继续。” “二十多年前,洛氶王还是洛国二皇子,蓝麒天则是燕国的将军。燕国与洛国为了土地,连年征战不休。相传,洛氶王与蓝麒天二人十分好战,两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均有二人的参与。” “等等,姑娘你是说,洛氶王与蓝相爷斗了许多年?”白谦君说。 “嗯。”女子点了点头,接着愤怒的说:“仅仅是因为抢占土地。这二人是罪人,燕国和洛城的罪人,因祸乱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大都因这二人而起。” “蓝相爷人很不错的,为民着想,不像那种杀人狂魔。” “呵呵,”女子不屑的一笑,“为民着想?他是因为杀了几十万的洛国人,心中恐惧那些冤魂而已,谈的上为民着想?” “你也说了,那是战争,而且洛氶王杀了人家全家,这种事怎么分辨好坏?除非以外人的角度来看。”白谦君说。 女子看了白谦君一眼,淡淡的说:“外人的角度?公子指的是百姓的角度吧。” “嗯,”白谦君点了点头,“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但挑起战争的并不是蓝相爷和洛氶王,而是能命令他们的人,他们不过是执行者,不是带头者。” “呵呵,事情是他们做的,不是别人做的,这个他们永远逃脱不了,就算至死,灵魂也将受尽折磨。”女子语气越来越重,她似乎与洛氶王和蓝麒天有不共戴天之仇。 女子突然转换笑容,倒了杯酒递到白谦君面前,说道:“公子,说了这么多,该陪小女子喝杯酒了吧。” 白谦君没有说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白谦君本来酒量就不行,与若曦在相府时,他基本不喝酒,因为他觉得,酒这个东西虽好,但容易乱性。 最重要的是他对酒过敏。少量还没事,但一喝多身体就特别烫,还晕晕的,最后只能靠真气驱散体内的酒气。 当他喝完五杯后,他脑袋就开始犯晕了。 他悄悄伸出手,催动真气卸酒气,但他发现,这个酒气好像卸不掉,脑袋一直晕乎乎的想睡觉。 白谦君轻轻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女子在一旁仔细看着白谦君的动作,她的嘴角似乎弯出了一个弧度。 “公子,你还要听吗?”女子左右轻轻摆动细腰,柔声道。 “姑娘请说。” “遵命。” “后来,洛氶王成了洛国皇帝,蓝麒天做了燕国镇国大将军,地位上来后,他们之间的争斗反而越来越平凡,百姓们真是叫苦连天。” “但是,有一年的时间,双方休战了。”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谦君一眼,又倒了杯酒递给他。 “姑娘,在下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白谦君眼睛时眯时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公子若是不陪小女子喝,那小女子不讲了,”女子跺了一下脚,语气有些幽怨。 她接着说:“公子,你所问之事没几个人会愿意回答你,就算愿意,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非常想知道的话,那么…只能问我。” 女子将酒杯递到白谦君嘴边,说:“喝了这杯。难得有千杯不醉的男子,小女子甚是欣赏,公子喝完这杯酒,小女子定知言不尽。” 白谦君半眯着眼看着女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喝…我喝…喝完姑娘就要讲给我听。” 随后,白谦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后,还不到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女子走到白谦君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肩头,说道:“公子…公子醒醒,公子…” “别动,人家睡觉呢。”白谦君梦咿般说了一声,还抬手往后面欲打女子的手。 女子闪身躲开了白谦君软绵绵的一拍,随后又用手拍了拍白谦君的背,柔声道:“公子,醒醒,故事还没讲完呢。” 突然,房里响起了呼噜声。 女子微笑着围着白谦君左看右看,上瞧下瞧,当她确定白谦君睡着后,笑脸立马变成没有表情的冷漠脸。 女子走到门边,轻声拍了拍手掌。房门开了,刚才的老鸨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环儿,搞定了吧。”老鸨看着这个女子问道。 女子微微欠身,微笑道:“妈娘,事情办好了。” “做得好。”老鸨给了被称为环儿的女子一个欣赏的眼神,接着说:“环儿,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 “都是妈娘栽培的好。”环儿柔声道。 “嗯,你要记住,凡是燕国人,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害的我们洛国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他们是恶魔,是勾魂的厉鬼。”老鸨恨恨的说。 “妈娘教育的是,环儿一定遵循妈娘的教导,不对那些燕国人手软。”环儿恭敬的说。 “嗯。”老鸨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章狂妄的北狂 老鸨走到白谦君身边,对他啐了一口吐沫,“呸,栽在老娘手里,算你倒霉。” “妈娘,这个男人与其它打听洛氶王事情的人似乎有点不一样。”环儿皱眉道。 “哦?哪里不一样?”老鸨突然谨慎起来,严肃的问。 “其它男人见到环儿,都会动手动脚,但他没有。而且,他的关注点不在洛氶王身上,而是那场大战的起因。” “是吗?”老鸨有些不相信。 “嗯。”环儿点了点头。 “他问这个干什么?”老鸨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对环儿说:“环儿,你和他说了什么?” 环儿恭敬的说:“妈娘,环儿与他讲了洛氶王和蓝麒天二十多年前的身份。” “什么?”老鸨发怒道,“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么多?” 环儿踌躇了一下,说:“妈娘,这个男人很难对付,好言好语才喝下那些酒,而且他武功一定在紫光九阶之上。” “这话什么意思?”老鸨身子一颤,她明显被环儿的话惊到了。 “他喝了五六杯销魂散与迷魂散参杂的酒。” 老鸨惊讶的双目圆瞪,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小子究竟是谁,竟有如此高的武功,据我所知,江湖中能抵抗销魂散与迷魂散联合药效的人,大概只有剑谱榜排行前十的高手,他会是谁?”老鸨皱眉道。 “妈娘,是不是…” “去将北狂大人请过来,这样的高手我们对付不了。” “是。” 环儿匆匆跑出门外,老鸨则待在房里听着白谦君的呼噜声,心脏跳动的剧烈。 老鸨猜测,白谦君的实力一定在红光一阶之上,以她做老鸨多年的经验,这样清秀帅气,武功又好的男人,必然非富即贵。 可惜他是燕国人,不然,老鸨真想收入囊中,享受鱼水之欢。 老鸨走到白谦君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有些皱皮的手掌,轻轻抚摸白谦君脸庞。 白谦君眉头皱了一下,老鸨立马惊吓的站起来,伸出手掌做攻击状。 只见白谦君含糊不清的说了点什么,然后脑袋调了个方向,继续打起了呼噜。 老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到白谦君身旁,推了推他的背,喊道:“公子!公子!醒醒。” 白谦君没有反应。 老鸨又试了几次,确定白谦君没有醒后,她轻轻拍了拍胸脯,一副余惊未定的样子。 老鸨继续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后,一个长相粗犷、年龄大约四十的男子推开了房门。 “嘭”的一声,老鸨吓了一跳,她赶紧迎上男人,指着白谦君说:“北狂大人,就是小子,喝了五六杯毒酒才不省人事的。” “让老子看看,这家伙是谁!”北狂吼着大嗓门道,他压根就没有在意他的嗓门会不会把白谦君吵醒,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在意这个,毕竟,他可是剑谱榜排行第七的狂冥枪的主人。 北狂二话没说,直接拽住白谦君背上的衣服,准备往地上一扔。 白谦君猛然睁开眼,反身一掌,攻向北狂。 北狂不亏是红光四阶的高手,一个闪身,躲过了白谦君的攻击。 “小子,挺厉害的,差一点就伤到老子了。”北狂狂妄一笑,语气充满了讽刺。 “原来,你们这是吃人的黑店啊。还好我多留了个心眼,不然就栽你们这群人手里了。”白谦君淡淡的说。 “小子,老子在跟你说话呢!”北狂怒目瞪着白谦君,身上爆发出红光四阶的光芒,嘴边的两撮胡子也时不时地飘了起来。 白谦君没有看北狂,而是平静的看着环儿,没有说话。 环儿被白谦君看的脸蛋微红,她低头移开了视线,不敢看白谦君。 “怎么?感到愧疚?”白谦君淡淡的说。 环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子不杀了你就不叫北狂!”北狂气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双手持枪,朝白谦君攻来。 白谦君抓起后背的墨泉剑,用落花玲水抵挡北狂的攻击。 墨泉虽通体如玉,但外表普通,而且江湖中人基本都会配剑。 最主要的还是白谦君把墨泉绑的严严实实的,因此,老鸨不敢轻易强行夺走。 白谦君的落花玲水已运用的炉火纯青,短时间内,他将北狂打的连连后退。 北狂越打越心惊,他心想以他红光四阶的实力,江湖中鲜有对手,这个小白脸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他手上的那把剑,看起来普通,但北狂知道,那是一把绝世好剑。 北狂从开始的轻敌,慢慢的转变为稳重的防御。 北狂毕竟是老江湖,不但在武功修为上超过白谦君,更重要的是打斗经验。 排行榜前十打斗经验最足的人,北狂一定排的上号,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自创了一套冥枪法,枪法精准且凌厉,并且总是携带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可以说,江湖中人都不愿意与北狂为敌,就算是那些排行榜更靠前的高手,他们与北狂对打,稍不留神,小命不保。 北狂就是一狠起来谁见了都怕的疯子。 北狂是越打越有劲,白谦君则相反。 他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功夫、对打,都是若曦教的,他拥有的只是真气,超乎常人强大的真气。 蓝麒天当初给了他墨泉后,他并没有去学习剑中所带的墨泉剑法,一是没时间,二是他还没有决定该不该受蓝麒天的恩惠。 北狂的步步紧逼,令白谦君似乎有些躲闪不来。 北狂飞起身,猛然劈下一枪,白谦君见躲闪不开,便运足真气,准备挡住北狂来势汹汹的一击。 “锵”的一声,白谦君被打的后退几步,手臂被北狂的力量震的发麻,而且,身体里血液翻滚,似乎要涌上嘴边了。 白谦君运了些真气将血液压稳,随后悄悄把持剑的手放到背后,以掩饰他的不敌。 但北狂不是一般人,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全力一击伤到了白谦君。 “小子,你挺厉害的,告诉老子,你究竟是谁?或许老子会考虑放你一马?”北狂右手握着狂冥枪,将其立在身边,笑着问白谦君。 “这与你何干?”白谦君面无表情的说。 “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白玲的徒弟吧。哈哈,白玲那个老娘们,居然收了个小白脸,真有意思。”北狂大笑不已,听起来他好像认识白玲。 “这不是你该管的,老东西。”白谦君不客气的说。 “老东西?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老子我有多么的一表人才。”北狂说完还故意甩了甩头发。 “呵呵,大老粗。”白谦君不客气的说。 “小白脸,你这是要动嘴了?行,老子也很久没骂过人了,今天就陪你玩玩。”北狂将狂冥枪插入地面,然后挽起了袖子,一副准备争吵的模样。 “有病。”白谦君瞟了北狂一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了此话。 “小白脸,”北狂没有在意白谦君的话。“你是不是跟白玲那个老娘们好上了?要不她怎么收你这么个小白脸呢,哈哈哈!” 他接着对白谦君挤眉弄眼道:“小子。那老女人是怎么对你的,你告诉老子。老子立马放你走。” “无耻!亏你还是个高手,说话这么不经大脑,一点素质都没有。”白谦君嫌弃的说。 “什么素质?实力才重要,要是你能打过老子,老子也不会陪你斗嘴,早就滚蛋了。”北狂对白谦君的话十分不屑。 “打的服表面,打不服内心。” “废话少说,”北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白谦君的话,“赶紧告诉老子,你和白玲老娘们有没有…” “无耻之徒。”白谦君怒吼一声,握紧墨泉,冲北狂攻击而去。 北狂狂妄的笑了笑,“哈哈,说到点子了,果然跟那老娘们有一腿。” 楼顶的屋瓦突然被掀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飘了进来。 “老娘们。你居然在这里!”北狂惊呼道。 白玲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白影剑,她面无表情的缓缓朝北狂走去。 北狂双手握着狂冥枪,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突然,白玲拔出白影剑,朝北狂砍去。北狂轻笑一声。躲开了白玲的攻击。 白玲使出落花玲水,打的北狂连连后退,但北狂似乎很轻松,破白玲的招没什么难度。 “老娘们,你这是几百年没修炼了,怎么还是红光八阶的实力。” “老娘们,别打了,你就是再打几个时辰,你也伤不到老子的,别白费力气了。”北狂狂妄的笑道。 白玲没有理北狂的话,她只是闷头攻击北狂。 俩人的武功似乎在伯仲之间,一个修为高,经验少;一个修为低,经验却可以编成一本书。 看来,打斗还是经验占据了主导地位。 北狂有经验,但白玲她还有白谦君。 两人合手对付北狂,北狂逐渐招架不住,最后,白玲与白谦君共同使出落花玲水的一套组合招式,打的北狂的狂冥枪都掉一旁了。 “不亏是一对狗男女,合伙对付老子,有你们的!”北狂闪身至狂冥枪旁,迅速拿起枪,恨恨的说。 “狂驴,你刚刚不是很威风吗?你接着威风啊,我看着呢?”白玲终于开口了,语中满是玩味与讽刺。 “老娘们长大了。嘴巴也变的厉害了!” “你这个老头子有发言权吗?” 北狂仰天大笑,没有说话。 第三十一章联手制服 北狂没有说话,白玲也没有说话,房里的每个人都没开口。 打斗也停止了,房里的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变的压抑、还有些许尴尬。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白谦君则对白玲的到来,以及她和北狂的相识感到奇怪。 “玲儿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她与北狂似乎认识,而且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关系不简单。”白谦君心想。 一会儿后,北狂开口了。 “老娘们,你是跟踪你的小白脸到这的吗?”北狂一脸玩味的说。 白玲冷冷的看着北狂,没有说话。 “老娘们,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清秀的小白脸,怪不得不要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狂驴,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白玲瞪着北狂说道。 “呦呵,害羞了?老娘们,你还会害羞?”北狂笑道。 “狂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捏造我与你有关系的事来中伤我?”白玲用剑指着北狂,脸上挂着一副被冤枉而愤怒的表情。 “老娘们,你别忘了,当年不是我救你一命,你会有现在?”北狂不爽道。 “你救我的命的恩情我早还给你了,多倍的还给你了,你能不能别再用言语中伤我?” “中伤你?能被老子喜欢那是你的福气,你该知足。” 白玲不屑的瞥了北狂一眼,接着转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北狂。 “老娘们,没话说了吧。” “狂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你狂驴吗?”白玲微笑道。 “老娘们,你早晚是老子的女人,随你怎么叫都行。”北狂大笑道。 白玲呸了一声,用缓缓的语速说道:“因为,你跟驴一样蠢,只是个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 北狂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抓起狂冥枪,放肆的说:“老娘们,等你败在老子手上,老子一定让你体验体验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狂驴,动手吧,也该做个了断了。”白玲说着手握白影剑,谨慎的看着北狂。 “不公平,你和你的小白脸一起上,我却只有一人,这样不行。” “你身后不还有俩人吗!”白玲指着老鸨和环儿说道。 “他们也能算人?哈哈!”北狂狂妄至极的笑道:“她们不捣乱就行,还帮忙!” “狂驴,你还是那么的混账,连自己人都看不起。” “呵呵,”北狂轻蔑一笑,“别废话,要打就打,你二人一起上吧。” 白玲哼了一声,接着对白谦君说:“先别问为什么,你站在旁边观战就行,不要插手。” “玲儿,”白谦君说:“你有把握吗?” “放心。” “玲儿,我们联手吧,他们知道我想要的消息。”白谦君突然凑到白玲耳边悄悄的说,惹得白玲耳根通红 白玲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小白,你先在旁边待着,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白谦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憋了回去。他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白玲与北狂。 “狂驴,你污蔑我的清誉,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白玲持剑指着北狂说。 “老娘们,老子懒得污蔑你。”北狂说:“你确定不要你的小白脸帮忙,待会要是输了,老子可就要享受享受美人了,哈哈哈哈!” “下流。”白玲啐了一口,持剑劈向北狂…… 俩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玲不敌北狂。 白玲渐渐被北狂打的后退连连。 最终,北狂使出自己的绝招,打飞了白玲的剑。 白谦君看不下去了,他偷袭了北狂。 北狂没有想到白谦君会动手。他觉得白谦君必定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做那种小人所做之事。 因此,他并没有吩咐老鸨和环儿二人看着白谦君。 白谦君没有在意什么江湖规矩之类的东西,他心里就是在想,如何才能弄清楚洛氶王的事。 既然北狂与环儿是一起的,白谦君猜想,那北狂应该知道关于洛氶王的事。 就算他不知道,环儿也肯定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他要是没拿下北狂,环儿那边基本也不会说的。 为了洛氶王的事情,他偷袭了北狂。 白谦君一掌打在北狂后背,瞬间,北狂口吐鲜血,差点摔倒在地。 “你!居然是个小人!”北狂缓过神来,冲白谦君骂道。 “你这样的人,不配提公平。”白谦君冷冷的说。 “哈哈哈!简直好笑,我北狂居然会相信你这个臭小子,相信你是个好人……” “你闭嘴吧。”白谦君不客气的打断了北狂的话,接着说道:“如果不是遇到玲儿和我,还不知道有多少燕国人要栽在你们手里,你们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北狂摸着胸口没有说话,白谦君的一掌虽然是从背后打的,但那掌力道太大,导致了内伤,并贯穿至对面的胸脯。 他咬着牙齿,恶狠狠的盯着白谦君,还有…一旁一言不发的白玲。 白玲见白谦君突然偷袭北狂,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止,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适当停手,静静的看着白谦君与北狂的对话。 事实上,白玲还有些小庆幸,见到北狂受伤,心里顿时出了一口恶气。 她心中很是感谢白谦君,随着与北狂的打斗,白玲很清楚,自己已渐渐不敌,白谦君的出手恰好帮助了她。 “妈的,果然是一对狗男女,做出来的事没有一点规矩,简直丢脸…”北狂愤怒的看着白谦君与白玲,嘴里怒骂不停。 白玲看了一眼白谦君,发现白谦君正好也在看自己,她脸庞一红,瞬间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白谦君看到了白玲脸庞的羞红,但他没觉得这有什么特殊的。 他不会多想,他只对若曦的一举一动想的多。 “玲儿,我俩一起制服他们三人,你看如何?”白谦君温柔的看着白玲,轻声道。 白玲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她运足真气,白谦君见此便明白,他同样运足真气,俩人对视一眼,一同出手… 老鸨与环儿只是一个紫光、一个蓝光的普通高手,只有北狂一个顶尖高手。 北狂已受伤,战力大大下降。 白谦君与白玲二人没有费太多时间便制服了老鸨与环儿,唯剩北狂,俩人联手多花了一些时间,最终,北狂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白谦君将北狂和老鸨打晕,关在一间房里,但他没有打晕环儿。 他把环儿关到另一间雅房,准备细细盘问。 关好三人后,白谦君与白玲待在原先打斗的房间,相对而坐,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最终,白谦君打破了尴尬。 “玲儿,我们现在去询问环儿吧,你觉得怎么样。” “嗯,”白玲点了点头,轻应一声。 俩人站起身来,白玲低着头走,一不小心撞到了白谦君… 白谦君扶住白玲的手臂,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白玲赶忙躲开白谦君的手臂,有些慌乱的说:“没事,没事。” 白谦君准备打开房门,他转过头对着白玲,问:“玲儿,可以问你件事吗?” “你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白谦君问的有些停顿,主要是为了不让俩人的对话变的尴尬。 毕竟,再怎么说,这样子问女孩问题,多少有些质问的意味。 “我在追个人,刚好在屋顶听到你的声音,便停下来看看你在这里干嘛。” “玲儿,我是来这里办事的,不是来…” “我知道,”白玲温柔的打断了白谦君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 “谢谢。”白谦君说。 白玲温柔地看了白谦君一眼,然后低下了脑袋。 “玲儿,咱们走吧。” “嗯。”白玲温柔道。 俩人来到关押环儿的房间,当他们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俩人愣住了。 环儿倒在地上,身边流了一大滩血。 俩人立马跑到环儿身旁,白玲蹲下身子,查探环儿的鼻息。 “死了一会儿。”白玲神情严肃的说。 白谦君也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环儿的尸体。 白玲拨开环儿的颈部,说:“小白,她是被人割喉而死的。” 白玲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杀她的人武功很高,应该不在我们之下。” “什么?”白谦君惊讶至极,他指着环儿的尸体说:“什么人这么厉害?他为什么要杀环儿?” 白玲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无奈的说:“我不知道,江湖中武功修为超过我的人有很多。” “玲儿,你是剑谱榜排行第三的高手,怎么会有很多人武功比你还高呢?”白谦君有些不敢相信白玲的话。 白玲摇了摇头,“小白,剑谱榜上的只是大众高手而已,除了三光之外,往上还有武圣境界等等。不过,据我所知,整个大陆达到武圣境界的寥寥无几。” “那…蓝相爷是武圣境界吧。” 白玲奇怪的看着白谦君,问道:“小白,你怎么知道这事?” 白谦君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并不是十分确定此事,只是,从环儿的话中得知,洛氶王乃红光九阶的高手。既然蓝麒天能杀死洛氶王,那么,蓝麒天的功力肯定在洛氶王之上。 原本他还很纳闷,红光九阶不是最高的武功修为吗,现在听白玲这么一说,杀死洛氶王这件事也就说的通了—蓝麒天就是那寥寥无几的武圣境界高手之一。 第三十二章蓝婉婧 突然,白谦君瞳孔极速收缩,惊恐的看着白玲道:“北狂和老鸨!” 白玲猛然站起身,快步往门外跑去,“小白,快!” 俩人匆忙来到关押北狂和老鸨的房间,他们站在门口愣住了。俩人发现,这里门口的气味比环儿门口的气味还重。 白谦君和白玲对视一眼,双方眼中满是惊讶。 “血腥味。”白玲淡淡的说。 白谦君轻轻推开房门,果然,房内的情景与他俩所预料的一样。 北狂与老鸨面无表情地仰面倒在地上,身边分散开一大滩血,颈部有一道非常深的伤口。 他们与环儿一样,均被人割喉而亡。 “玲儿,这…”白谦君有些语塞,他被震惊到了。 “有人故意杀他们的。” “玲儿,这事是不是和我们有关系?”白谦君问。 “小白,你到怡红院做什么?”白玲问道。 她在屋顶听到了白谦君与环儿的对话,知道了白谦君是来问洛氶王的事的。但她假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目的是不想让白谦君生疑,好让白谦君相信自己是刚好路过的。 白谦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来打探洛氶王的消息。” “洛氶王,你打探洛氶王的消息干嘛?”白玲问道。 “没什么,一些私事…”白谦君支支吾吾的,他不想把自己与洛氶王的事告诉白玲,毕竟,她是若曦的师傅。 “小白,这事很重要,你要详细说出来,不然我们查不到是谁杀了北狂他们。”白玲虽然知道白谦君是来打探洛氶王事情的,但她不知道白谦君与洛氶王的关系,她想弄清楚此事。 白谦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知道洛氶王与蓝相爷当年那场战争的起因。” “都过了十多年了,还提它干嘛?”白玲不解的说。 白谦君摇摇头,没有说话。 俩人陷入沉默… 突然,门外飘过一道白影。 “有人,快追!”白谦君喊道,随即朝白影离去的地方追去。 白玲瞬间反应过来,与白谦君一起,追赶白影。 他们追出了怡红院,上了洛城屋顶。 俩人能清楚的看到前面的白影,他们运足真气,想要追上去。 但那道白影似乎了解俩人的速度,俩人速度变快,白影速度也变快,反正白谦君与白玲不管怎么努力,就是追不上白影,一直吊在白影身后不远处。 三人不多时就出了洛城。 最终,白影停在了一处河水旁。 白谦君与白玲俩人追至白影身后,终于看清了白影的背影。 原来,这道白影是个女子,从背影来看,此女气质便已十分出众。 一头秀丽的黑发垂于脑后,显得优雅大方。女子身着白色带花的高档丝绸,包裹着玲珑有质的妙体。一根纯米色腰带系于腰间,在左边位置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煞是可爱。 女子双手自然垂于身体两侧,一副悠闲淡定的模样。 女子听到白谦君与白玲的到来,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一副安静美人的画面。 白谦君与白玲站在离女子大约十米处,俩人看着女子优雅的站姿,对视一眼,俩人眼中充满了谨慎。 “这位姑娘,你为何要将我二人吸引至此?”白谦君谨慎的问道。 “北狂和俩个女人是我杀的。”女子没有回头,语气非常平淡,好像她杀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个没有生命力的物体。 俩人心中一惊,这人如此胆大,究竟是谁! “姑娘,你为何要杀他们三个?”白谦君接着问道。 “仇人。” “仇人就该用那种残忍的方法杀害吗?”白谦君语气有些愠怒。 “多管闲事。” “恐怕不是仇人那么简单吧。”白谦君脸上摆满不信。 “你想知道?”女子问。 “姑娘请言明。” “想知道我也不说。” “……”白谦君无语了。 “喂,你是没脸见人还是怎么的,我们可不想看你的后脑勺。”白玲插话道。 女子听完白玲的话,缓缓转过身来。 “带什么面具,有本事以真面目示人。”白玲凶道。 “白玲,白影剑的主人,听说你的落花玲水非常厉害,我倒想试试。” “呵呵,本姑娘不和无名之辈打。”白玲不屑道。 女子从袖子里露出一柄淡青色的剑,剑上骤然散发出淡青色光芒,白玲惊呼道:“幽若剑!” “幽若剑!”白谦君心中一震,这难道就是若曦所说的剑谱榜第一高手,蓝婉婧的配剑,幽若剑! “蓝婉婧,是你。”白玲说。 蓝婉婧点了点头。 “你是江湖中最厉害的高手,怪不得我们追不到你,但你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白玲说。 “没什么用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别再打探洛氶王的消息,否则,下场将与怡红院的三个人一样。”蓝婉婧淡淡的说。 “洛氶王与你什么关系?”白谦君问。 蓝婉婧收起幽若剑,转身背对着白谦君与白玲,说:“白谦君,别再打探你父亲的事,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说完,蓝婉婧运足真气,飞身而起,消失在俩个呆住的人眼中。 “白谦君是…洛氶王的儿子…,那他岂不是自己的弟弟…”白玲简直不敢相信蓝婉婧的话,她呆呆的看着白谦君,努力想从他身上找到洛氶王的影子,但她看了很久,心中确信白谦君与洛氶王毫无相似之处。 白谦君听到蓝婉婧的话,同样震惊的说不出话。 蓝婉婧怎么会知道他是洛氶王的儿子,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怡红院的! 白谦君心想,蓝婉婧一定知道洛氶王的事,他要去找她。 事实上,蓝婉婧在江湖上消失了五年,一直都是在追踪白谦君的消息—洛氶王唯一剩下的,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她关心的不是白谦君本人,而是洛氶王交给裴盈盈的那个黑色卷轴,卷轴里有黑龙心法,世上提升功力最快,最邪门的心法。 黑龙心法是洛氶王与蓝麒天开战的半年前获得的。 相传,心法乃传说中的武皇焱子所传,心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人的功力,最适合那些战斗经验十足,但修炼至瓶颈却迟迟无法突破的人。 洛氶王原是红光五阶,但半年之内,他的功力猛然蹿至红光九阶,如果不是蓝麒天凑巧的突破,洛氶王将会是天下又一神话。 传言,洛氶王死前,将自己所习的黑龙心法以及全部功力传给了裴盈盈的儿子,还将卷轴交给了裴盈盈。 洛氶王死后,裴盈盈便带着两岁的白谦君离开了洛城,从此,再没了消息。 五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白谦君母子俩,大约两年半前,她终于在白帝城找到了白谦君。 那个时候,她知道裴盈盈已经死了,所以她打探了白谦君的消息,知道他去了相府。 蓝婉婧跟去了相府,欲寻找黑龙心法,但她找了几次都没找到。 最后一次的晚上,蓝婉婧在相府遇到了提前回府的蓝麒天,俩人并未展开持久的大战,因为,蓝婉婧的红光九阶功力与蓝麒天的武圣境界功力相拼,大概就是鸡蛋碰小石头。 俩人没过几招,蓝婉婧便被蓝麒天差点打废,如果不是打斗惊醒了若曦,蓝婉婧必定会被蓝麒天擒住。 蓝婉婧受伤后,回到住处修养了半年,身体功力才恢复如初。 有了这次的教训,蓝婉婧不敢再靠近相府了。但黑龙心法的吸引力太大,蓝婉婧一直想突破至武圣境界,但她摸索了许多年,依然没有头绪,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卷轴身上。 在白谦君独自离开相府后,蓝婉婧依然很谨慎,她一直跟到怡红院,还未动手,原因只有一个,白玲也在跟踪白谦君。 蓝婉婧知道白玲是蓝麒天养女,她还知道白玲是洛氶王的女儿,她心中对蓝麒天依然存在很深的恐惧,因此,她不敢贸然动手。 杀掉北狂他们完全是蓝婉婧故意所为,她就是要造成假象,让白谦君以为她知道洛氶王的事,这样,白谦君早晚会落到自己手上。 白谦君的反应在蓝婉婧的意料之中,本来,她想直接引开白玲,然后从白谦君手里夺走卷轴。 不过,蓝婉婧转念一想,自己一定要报当年蓝麒天的一掌之仇。 蓝婉婧不敢对付若曦与白玲,但她知道,若曦非常喜欢白谦君,而白玲又是洛氶王的女儿,她想了个绝妙的计划…… 白谦君可不知道蓝婉婧的这些花花肠子,听完蓝婉婧的话,他对洛氶王与蓝相爷的往事更加好奇了。 俩人在原地杵了一会儿,白谦君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玲儿,我要去追她,你要不要一起?” “小白,你去哪儿追她,她都没影了。”白玲说。 “玲儿,你认识她吗?” “这是第一次见面,她消失了好几年,江湖中人还以为她死了呢。” “嗯,听她的语气,她知道洛氶王的过往,我必须要去找他。”白谦君语气坚定的说。 白玲沉默了一会儿,说:“小白,你先去,我去找个熟人打探一下蓝婉婧的消息,晚点回来找你。” “好,我往她离开的方向追,沿途会留下两竖的记号,到时候你沿着记号找我就可以了。”白谦君没有对白玲的话生疑。 “嗯,你去吧。” 俩人就此分开。 第三十三章裴盈盈的过去 白谦君与白玲分别后,白谦君往蓝婉婧离开的方向追去,白玲则借口回了白帝城。 当白玲回到相府时,蓝麒天已经离开相府前往陈国了。 她在蓝麒天书房发现一张条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不管发生什么事,玲儿你做主。跟着白谦君,直到老夫回来。 蓝麒天留。 白玲本想把白谦君是洛氶王儿子的事告诉蓝麒天,但现在,此事只能先缓一缓了。 白玲遵照蓝麒天的话,离开相府跟着白谦君留下的记号追了上去。 白谦君顺着蓝婉婧离开的方向一路追赶,他追了一个时辰,最终来到一个小城。 在小城的一座酒楼,他再次遇到了蓝婉婧。 欢喜客栈二楼。 蓝婉婧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带着面具细细品味着一壶酒。 客栈虽人满为患,但蓝婉婧周围的两张桌子还是没有人,有的只是几滩血。 白谦君站到蓝婉婧旁边时,她头也没抬,好像白谦君不存在一样。 白谦君皱了皱眉,问:“蓝姑娘,刚开始你有意将我们引至河旁,现在却又将我引至此地,你究竟有何目的?” “坐。”蓝婉婧头也没抬的说。 白谦君走到蓝婉婧对面,稳稳坐下。 “蓝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与洛氶王的关系,莫非,你认识他?” 蓝婉婧拿着酒壶,轻轻倒出一杯酒,递给白谦君。 白谦君站起身双手接住,说了声“谢谢”,然后重新坐下。 “认识。”蓝婉婧说。 白谦君脸色有些激动,连忙问道:“蓝姑娘,他以前是怎么样的?” 蓝婉婧瞥了白谦君一眼,带着疑问说:“你为什么称你爹为洛氶王、他,而不是喊爹?” 白谦君沉默了,是啊,自己为什么不喊他爹。这个问题他想过多次,他认为,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爹,残暴、好战、杀人如麻。 “是战争的原因吧。”蓝婉婧轻淡的说。 “蓝姑娘什么意思?”白谦君感觉蓝婉婧所言将会与自己所想一样。 “你爹与蓝麒天双方征战多年,最后一战屠杀了白帝城百姓,杀了蓝麒天的一家人,因为这个,你不愿接受这样的爹,对吧。” 白谦君低头沉默不语,蓝婉婧的话说到了自己心坎。 “可是,”蓝婉婧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然后一口饮下,“你可知,打仗乃俩人之事,万人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的蓝麒天不是现在的蓝麒天。” “什么意思?”白谦君问。 “现在的蓝麒天性格是不是温和,与人为善?” “是。” “那不过是他掩饰自己的恐惧而已,数十万无辜生命死在他手上,他蓝麒天武功再高,也怕死人的折磨。为了让自己好受,他变成一个假好人,这样,他才能自己骗自己过的安心,睡的舒服。” 白谦君脸色有些僵硬,“蓝姑娘,蓝相爷以前是怎样的?” “你爹是怎样的,他蓝麒天就是怎样的。好战、视生命如草芥。”蓝婉婧轻描淡写的说。 “蓝姑娘,你的意思是说,那场大战的起因只是由于俩人好战?” 蓝婉婧摇摇头,轻笑一声,说:“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你没好处。我给你个忠告,不要再追问洛氶王的事,毫无意义。” “蓝姑娘,对于你来说没意义,但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爹,不管他是好是坏,我想,我都应该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往。”白谦君说。 蓝婉婧神秘一笑,端起酒杯,看着杯中酒没有说话。 白谦君站起身来,朝蓝婉婧拱手作揖道:“蓝姑娘,请告诉在下,在下必将姑娘的恩情铭记于心。” 蓝婉婧伸出手掌平放,轻轻向上连续翘起,意为不用客气。 “你可知你娘是谁?” “蓝姑娘,这话什么意思?”白谦君十分不解蓝婉婧的话。 “你娘曾是潜龙大陆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每一个见到你娘的人,都不会忘记她的容貌。” “蓝姑娘,这个你是如何得知的?” 蓝婉婧似嘲讽的笑了笑,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亏你还是人子。” 白谦君没有答话。从他记事起,他就没听娘亲讲过她的身份,每次白谦君问这个时,裴盈盈总是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有时候,白谦君追问急了,裴盈盈便会哭,她一哭,白谦君就不会再问了。 可以说,白谦君除了知道裴盈盈是自己母亲外,其余关于母亲的其它事,一概不知。 蓝婉婧接着说:“既然是最有名的才女,那必然会有英雄豪杰的追捧,你爹洛氶王便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你爹还是皇子,与你娘关系颇为亲密。” “蓝姑娘,这个也是公开的事吗?” “你说呢?”蓝婉婧一脸玩味的看着白谦君,“我与你爹是多年的好友。” “多年的好友?”白谦君有些不敢相信,蓝婉婧虽然带着面具,但她看起来还是给人一种二十几岁的感觉,这样的年龄怎么会是自己爹的好友? 蓝婉婧轻笑一声,说:“女人最大的秘密是年龄,按年龄来说,你该叫我阿姐,你爹只比我大八岁。” “蓝姐,请跟我讲讲我娘的事。”白谦君焦急的说。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其实没必要再提了。” 白谦君向蓝婉婧靠近过去,语气有点恳求,“蓝姐,请你讲讲。” “讲可以讲,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蓝姐你说。” “不管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去报仇,否则就是白白送死。”蓝婉婧严肃的说。 白谦君脸色一正,说:“蓝姐放心。” “嗯。”蓝婉婧欣慰的点了点头。 “自从你娘与你爹关系密切后,你爹与蓝麒天的战争打的越来越频繁,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蓝麒天曾经追过你娘,但你娘没同意。” “以蓝麒天当年的性格,他怎会轻易放手。当他听到你娘跟了你爸之后,他便经常出兵攻打洛国,两国之间的战争因此越来越频繁。” “蓝姑娘,当时蓝相爷只是个将军,他怎么能多次调动军队攻打他国。”白谦君不解的问。 “你有所不知,”蓝婉婧淡淡的说:“蓝麒天家五代为将,在朝中拥有极高的威望。这个你应该听过,燕国朝臣,包括当朝天子都不敢与他蓝麒天为敌。” 蓝婉婧接着说:“而且,燕国与陈国也是死对头,蓝麒天又是带兵打仗的高手,皇帝当然乐意将军权交于他了。” “那后来呢?”白谦君问。 “后来?什么后来,他蓝麒天夺人所爱,你爹当然奋起反抗了。” 蓝婉婧沉默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的极其严肃,说:“最后一次,你娘被蓝麒天抓住了,你爹为了救你娘,也为了了结十几年征战不休的状况,他毅然决定出动全国士兵,做拼死一搏。” “可是,他杀了很多白帝城的无辜百姓。”白谦君说。 “人不是你爹杀的,只是你爹的士兵,他们只是想守护好家园,只不过,做法过激了。他们付出了代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本来你爹不会死的,但蓝麒天突然突破到了武圣境界,奇怪的是他疯了,疯到杀光了洛国士兵,疯到几乎杀光你爹的皇族成员,疯到杀了大半的洛国无辜百姓。” 蓝婉婧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有些许唾沫星子喷出来,她接着说:“后来,我想你也知道了,蓝麒天的残暴引起了洛国人民的愤怒,也引得他国不满,有些国家听说了此事,甚至想攻打燕国。” “燕国为了自保,下令尘封那场战争,任何人不得提起。刚开始,人们不当真,直到死了几千个嚼舌根的人,几个嚼舌根的小国家,此事,才算停消。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人一提到蓝麒天和洛氶王,无非两种反应,知道的人恐惧,不知道的人一脸懵。” “我从没听过这个?”白谦君一脸惊讶的说。他确实没听过,他听到的是蓝麒天心生愧疚,所以事情才被压的停息的。 蓝婉婧见他一脸惊讶,心中便明了,她说:“原来,你还不知道蓝麒天性格转变的原因。” “嗯,”白谦君老实回答,“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场战争的死因你应该清楚了吧?”蓝婉婧问道。 白谦君拱手道:“谢谢蓝姑娘。” 蓝婉婧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她接着说:“白公子,你娘亲呢?” 白谦君脸色暗淡下来,语气失落的说:“娘她去了。” “什么?”蓝婉婧睁大了双眼,突然吼道,吓的周围喝酒的人们一个激灵。 “你娘怎么去的?” 白谦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愿你娘安息。”蓝婉婧温柔道。 “谢谢。” 蓝婉婧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你娘不过三十几,就这样香消玉损,实在可惜。” 白谦君沉默了,他想起娘亲那副因病而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想起自己的窝囊,连救母的钱都拿不出,导致母亲久患不治而亡。 第三十四章扑朔迷离 蓝婉婧带着面具,白谦君看不到她偷笑的表情。 关于裴盈盈的这些过去,蓝婉婧参杂了太多编造的故事。事实上,蓝麒天与洛氶王曾追求过裴盈盈的事,几乎是天下皆知,毕竟,江湖第一美人的事大家都喜欢关注。 至于蓝麒天抢了裴盈盈,才导致的那场战争,完全是蓝婉婧捏造的,目的只是为了挑起白谦君与蓝麒天的矛盾。 白谦君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果真上当了。 “蓝麒天!可恨!”白谦君捶着桌子大吼。 纵使他性格温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娘亲裴盈盈便是他的底线之一。 蓝婉婧站起身,说:“我劝你不要找蓝麒天算账,不然只是死路一条,红光高手在武圣境界高手面前,不值一提。更何况他现在代表燕国,去抵御入侵的魔界兽人,如今威望高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你想报仇,不可能。” 她转过身子,走到窗台旁,说:“如今你是洛国白氏唯一剩下的血脉,你最好先保住你的小命,凡事三思。” 说完,蓝婉婧欲纵身跃起离去,但她停下动作,转身丢给白谦君一个竹块,然后淡淡的说:“有事来上面的地址,另外,提醒你一句,白玲是蓝麒天收养的。” 蓝婉婧纵深一跃,离开了酒楼。 这句话再一次似重磅一下压的白谦君喘不过气来,白玲居然是蓝麒天养女… 怪不得自己在怡红院时,白玲突然就出现,原以为这不过是巧合,原来,这是圈套。 白谦君越想越觉得憋屈,自己真是失败,一路都被人当猴耍。 他想起自己留给白玲的印记,白谦君低头站起身,朝酒楼外走去,他要躲开白玲。 事有凑巧,他刚出酒楼,白玲便追到此地。 “小白,”白玲离白谦君还有数米距离时便伸手打招呼。 白谦君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转身迈动脚步欲离去。 白玲突感奇怪,这个白谦君怎么回事。 白谦君往前走了几步,白玲便追了上来,不高兴的说:“小白,你刚才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你别跟着我了?”白谦君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 “出什么事了?”白玲不解的问。 “白姑娘,是蓝麒天派你跟踪我的吧。”白谦君语气不善的说。 “你听谁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路过而已。”白玲辩解道。 “呵呵,”白谦君嘲讽的笑了笑,“真是凑巧哈。” “白谦君你什么意思?”白玲涨红了脸,愤怒的瞪着他。 “没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白谦君瞥了白玲一眼,接着看向远方。 “白谦君,你别太过分了,有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像什么男人啊你啊…”白玲愤怒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白谦君再次白了白玲一眼,然后准备离开。 白玲大吼道,同时伸出一手准备攻击他:“白谦君…”话还未完,白谦君一句话便让她语塞。 “你与蓝麒天的关系不简单吧。” 白玲愣住了,伸出的手定在半空,她支支吾吾的说:“你……” “蓝麒天是你养父对吧。”白谦君接着说。 白玲缩回手掌,语气有点不稳的说:“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不用管,白玲,蓝麒天派你跟踪我有何用意?你不妨直说。”白谦君转身面对着白玲,直盯着她的双眼。 白玲心中有些发毛,白谦君的眼神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 白玲想起了蓝婉婧,刚才白谦君去追蓝婉婧了,难道,这些话是她说的? “白谦君,是蓝婉婧和你说了些什么吧?” 白谦君张张嘴欲开口,他定了几秒,最终还是沉默了。 “白谦君,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调查洛氶王的事时,蓝婉婧就杀了北狂他们,事情有些太凑巧了吧。你就不觉得这是她在挑拨离间吗?”白玲认真道。 白谦君低头沉思了几秒,对上白玲的眼神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蓝麒天派来的?” 白玲站在原地踌躇不安,但时间并不久,她说:“是,我是蓝相爷的养女,也是他派来跟踪你的,我…” “既然如今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白谦君轻蔑的笑了笑,接着说:“我以为蓝麒天心地善良,一心为民,是个伟人,没想到,他不过是个杀人如麻、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小人而已。” “不准你这么说他!”白玲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诋毁相爷?” “诋毁?资格?那些冤死的洛国人民诋毁他了吗?那些冤死的洛国人民有资格吗?”白谦君声音渐渐变大。 “打仗就是这样,免不了死亡。” “呵呵,卑鄙小人而已。”白谦君不屑的说。 “白谦君,你真是个混账。蓝麒天对你那么好,你却这样想他,如果不是蓝麒天,你能有现在?” “还有若曦,救你母亲、放下身段与你做朋友、带你入相府、教你武功,随便一样恩情都够你用半辈子还。” 白玲狠狠啐了一口,说:“若曦真是识人不善,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呸。” 白谦君被白玲骂的涨红了脸,他毕竟刚入江湖,加上性格内向,经过白玲的一顿吼,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不关若曦的事,你不要扯到她头上。”白谦君有些没底气了。 “你就是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玲,很多事你并不知道,我不想与你多言。” “你知道蓝相爷为什么要我跟踪你吗?” “为什么?” “就因为他关心你。你好好想想,蓝相爷是何等人物,说句不好听的,你又算谁?就算你是洛氶王的儿子,蓝相爷有必要加害于你吗?如果他要害你,你能活着离开相府?”白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谦君沉默了。 如果蓝麒天真要害自己,又怎么会将墨泉送给自己。而且,正如白玲所言,以蓝麒天的功力和地位,要自己死,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白谦君仔细回想着蓝婉婧的话,他找不到什么漏洞。 白玲见白谦君沉默不语,继续添油加醋道:“白谦君,相爷将墨泉赠予你,相信你应该学过墨泉心法了,这套心法极强,相爷是希望你能快点学好。在不远的将来,或许还可以去陈国与相爷并肩作战,驱逐魔界兽人,相爷的良苦用心你应该要明白。” 白谦君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白玲有些心急了,“白谦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白玲,蓝麒天对我的好我会记住,但他与我的仇,我同样不会忘。”白谦君说道。 白玲正欲开口,白谦君语气失落的说:“你别说了,以后别再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与蓝麒天有关的任何人。” “若曦也算吗?” 白谦君突然感觉眼眶里有些东西,他抬手擦了擦,是泪。 白谦君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了一句“再见”,然后朝前方走去。 白玲等他走了几步,随后就追了上去。 “白玲,我说了,别再跟着我了。” “没有我,你这个傻蛋早就完了。” “可是…”白谦君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相爷是相爷,我是我,你就当我是暂替若曦照顾你吧。” 白谦君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快步离开这里。 白玲拽住白谦君的手臂,白谦君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摸上白玲的手,并将其拽开,往前走去。 白玲见白谦君如此态度,也没用强硬手段,只是待他走了一会儿后,不远的跟着他。 白谦君知道白玲跟在后面,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往前走而已。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直到到了下一个城镇。 俩人行走途中,不知道后面还有个吊车尾—蓝婉婧。 蓝婉婧说离开之后,其实一直在酒楼暗中观察,她等到了白玲的到来。 而且,白玲与白谦君的对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红光九阶的功力果然不是吹得。 当白谦君与白玲吵完后,蓝婉婧便远远的跟着他们,她边跟着边计划着下一步。 根据白谦君与白玲的对话,蓝婉婧对白谦君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初出茅庐、内向,这样的人最容易哄骗;同时,蓝麒天的女儿蓝若曦对他的影响最大,蓝婉婧本想抓住这点。 不过,早先她就听说,蓝麒天带了女儿一起去了陈国。 蓝婉婧准备先从白玲身上下手。 白谦君与白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城镇—田言城。这里很普通,没有繁华的街市,也没有高大上的房屋,街上有的基本都是拿着锄头的农民,这里属于燕国境内最穷的地方之一。 白谦君浑浑噩噩的走了一路,他在镇上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间酒楼,随意点了几个菜。 白谦君还没吃几口,旁边喝酒的人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你们知道吗?”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说。 “知道什么?”一个尖脸猴腮的男子问。 “陈国快灭了,听说死了几十万士兵,真是可怕。” “我还听说。魔界那边还有很多兽人,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太平…” 第三十五章迷情散 “陈国快灭了…”白谦君听到这里内心顿时泛起波澜,他知道蓝麒天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陈国,按日子算,现在差不多也到了。 这次,当真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若曦怎么样了…”白谦君皱着眉头,一副担忧的表情。 旁边酒桌的俩个男子又开口了。 “听说,那个杀了几十万洛国人的将军当了主帅,有他在,魔界的那些兽人应该不会太猖狂吧。” “你知道什么?那是燕国的宰相,他当年杀的是洛国人,又不是兽人,兽人可比人难杀多了,他…”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这种事不要乱说,小心掉脑袋。” “怕什么,他杀了还不敢承认啊…” “你想说就自己说吧,老子先走了。” 俩个男子瞪了双方一眼,随后离开了酒楼。 白谦君内心思绪万千。说真的,他原来并不知道自己去哪儿才是好的选择,听完俩个陌生人的话后,他决定赶往陈国。 反正也不远,不过五六天路程而已。 想到此,白谦君便打定主意。 他匆匆吃完饭菜填饱肚子,然后离开酒楼买了匹马,准备往陈国赶去。 白玲同样买了马,紧跟白谦君身后。 俩人没用多长时间便出了田言城。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太多难民,大路几乎被挤的水泄不通了,连续几个时辰都走不了几里地。 没办法,白谦君只能改道小路,但他不知道小路怎么到达陈国,他只能一个个问,但那些难民要不就不知道,要不就没有心情说。 最后,白谦君只能窘迫的在马背上左顾右盼,寻找希望。 白玲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骑着白马缓缓来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要去陈国吗?我知道小路。” 白谦君淡淡的看着白玲,随后嘴角露出一个弧度,“白姑娘,谢谢你。” “不用客气。”白玲微笑道。 俩人的误会似乎消除了。 白玲带着白谦君走了一条夹在高山中的狭缝小路,这条小路与大路的拥挤不堪不同,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这让白玲有些谨慎起来。 俩人在这条狭缝走了一会儿后,白玲在前面停下了马步,掉头对白谦君谨慎的说:“白谦君,我感觉这里怪怪的。” 白谦君也停下了马步,目光对上白玲的双眼,说:“白姑娘,怎么了?” “虽然这里是条小路,知道的人不多,但平时还是能碰到人的,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逃难的人这么多。按理来说,这条路的行人不会少到哪里去。”白玲谨慎的看着四周,有些不安的说。 “白姑娘,你是说,这条路有危险?” “嗯。”白玲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路上定有埋伏。”白玲一脸的严肃。 “白姑娘,你武功那么高,我武功还可以,就算有埋伏也可以应对的来吧。”白谦君淡淡的说,白玲是排行榜第三的高手,他压根就不担心埋伏。 白玲苦笑一声,说:“白谦君,你还年轻,潜龙大陆上红光高手多不胜数,只有到了武圣境界,才称得上是一代宗师,让人可敬又可惧。” “可武圣境界已接近传说,那样的人太少了。” “相爷就是武圣境界,还有琉月国的左右护法、女皇,汉铎国的大汉天子,这些都是武圣境界。往上还有武皇,再往上就不知道了,因为,达到武皇境界的只有俩人。”白玲说的很平淡,她并不是个崇尚武力的女子。 “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厉害的高手吧?”白谦君问。 白玲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不好说,现在与魔界大战,不知道惊动了多少高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嗯。”白谦君点了点头。 “往前走吧,多留个心眼。”白谦君说。 俩人边走边环顾周边环境,由于太谨慎,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走了半个时辰还没出这条夹在山中的小路。 事情总是这样,越害怕,越容易发生。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个貌似女子的娘炮带着一群小弟突然站到白谦君与白玲面前,一脸怒气的吼道。 俩人停下马步,看了双方一眼,白玲开口道:“多少钱?” 娘炮指着白玲,一脸奸笑的说:“小娘子,不要钱,就要你,哈哈哈哈!!!” 白玲笑出了声,“哈哈,想要你们就过来取吧。” “小娘子口气倒不小,”娘炮挥了挥手,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娘炮带头向白谦君和白玲冲去,他使出一掌,白玲轻笑一声,运动真气困住了娘炮。 其余小弟都攻击白谦君去了,还没出十秒,小弟全被放倒在地,嚎啕大哭。 娘炮见势不妙,慌忙转身欲逃跑,但他已被白玲的真气困住,难以逃跑。 白玲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她将娘炮吸到身边,轻声道:“小子,还想要本姑娘么?” 娘炮满脸惊恐,他结结巴巴的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女侠原谅!” 白玲捡起一颗石子,轻轻放在手中转动,说:“小子,你说,这颗石子像不像你的脑袋?” 娘炮吓的腿都软了,如果不是白玲用真气定住他,他早就瘫地上了。 白谦君收拾完小弟,快步朝白玲方向走去,他见白玲正在玩弄那个娘炮,开口道:“白姑娘,算了,放了他吧。” 白玲转头笑着对白谦君说:“这样的坏人,让我…” “啊!!”白玲突然尖叫一声,而后双手蒙住脑袋,痛苦不堪的蹲下。 原来,娘炮趁白玲转头时,从手中掏出一堆白粉,冲白玲头上撒了上去,然后拿刀指着白玲。 白玲瞬间反应过来,一掌将娘炮打的飞退了十几米,然后尖叫着蹲下。 娘炮受了一掌,虽被打飞了十几米,但他却稳稳的落到地上,嘴角露出微笑,随后踉跄着逃跑了。 白谦君听到白玲的叫声,没有关注娘炮,他飞速跑到白玲身边,白玲立刻大吼:“别过来!” 白谦君愣在白玲半米外,一脸懵的看着她。 白玲用力地拍了拍脑袋的白粉,然后背对着白谦君站了起来,她的脚下踉跄了一下。 白谦君突然跑到白玲面前握住她的手臂,惊讶的问道:“白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的烫。” “放手!”白玲猛然尖叫道,她瞬间退出去好几米远,又差点摔倒在地。 白玲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白谦君握了白玲的手臂后,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反应了,他的脸蛋渐渐变红,眼前的白玲越来越美。 只十秒时间,白谦君便感觉身体燥热的很,而且,他的意识逐渐变的模糊。 白谦君不由自主的朝白玲走去。 白玲见白谦君脸色通红,双眼半眯的朝她走来,她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眼看白谦君越走越近,白玲突然冲到白谦君身边,一把抱住他,并带着他飞往山腰的一个山洞。 到达山洞后,白谦君便扯着白玲的衣服不肯放手。 白玲久久的看着白谦君,叹了一口气,脱下衣服,露出完美的胴体。 山洞顿时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第三十六章暴脾气 山下,原先的娘炮扯掉了身上的衣服、胡子、头发,变成了一位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面具,面带笑容地带上。 这,这个美人原来就是蓝婉婧! 蓝婉婧抬头看向山洞位置,微笑道:“纵使你们有红光功力,也抵挡不了本姑娘亲制的迷情散,哈哈哈哈!” 蓝婉婧得意的大笑着,“白谦君、白玲、蓝若曦,还有蓝麒天你这个老匹夫,本姑娘要让你们一生都有遗憾,哈哈哈!” 蓝婉婧这招真是毒,为了报复蓝麒天,竟用这样的烂招对付他女儿。 同时,她觉得,这招同样也玩弄了白谦君和白玲,毕竟,他们都是洛氶王的孩子。 不过,蓝婉婧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蓝婉婧的这招,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事…… 翌日,白谦君醒来,见白玲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上,他心脏加速的难以控制,脸上红的滴血。 他想到了昨天摸了白玲的手臂后,自己便身体发热,越看着白玲,身体越发热,而且,身体里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谦君心想。 他悄悄起身,然后将白玲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自己穿好衣服后便远远的躲到一边。 大约半个时辰后。 白玲醒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身体,光的…… 白玲脸上顿时羞红一片,她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看到了低着头的白谦君,白玲脸上再次一红。 “白谦君,你走开!”白玲吼道。 白谦君被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到了,他赶忙低头面对着墙壁,柔声道:“白…白姑娘…你…” “你闭嘴,我不说话你不准转过头来。”白玲继续吼道。 白谦君“哦”了一身,随后乖乖的面壁。 白玲等了一会儿,确定白谦君不会转头后,才迅速穿好衣服。 衣服穿戴完毕后,俩人陷入了沉默,山洞顿时笼罩着一股沉默气氛。 下方山路传来轮子的咕噜转动声,白玲抬头往下看去,原来是一群难民正在经过山路。 “白谦君,该走了。”白玲催促道。 白谦君缓缓转过身来,低头朝白玲走来,他在距离白玲几米处停下了。 白玲看了看白谦君,严肃的说:“白谦君,今天的事你就当忘了…” “我会负责的。”白谦君突然抬起脑袋,认真的说。 “负什么责,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要负什么责?”白玲吼道。 白谦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俩人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白谦君打破了沉默,“玲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玲惨笑一声,说:“你爱的是若曦,不是我。” 她脸色一正,接着说:“今天的事不准再提,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玲儿…”白谦君刚欲开口,白玲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准再提了!” 白谦君沉默了。 白玲的心在滴血。她喜欢白谦君,她喜欢白谦君的温柔、斯文,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虽地位不高,但会幸福一辈子。 对于白玲这种走惯了江湖的人来说,权利、金钱什么的远没有一个人品好的男人重要,白谦君恰恰是这种人,因此,白玲把他当成了梦想中的伴侣。 不过她知道,白谦君喜欢的是若曦,白玲不愿和蓝相爷的孩子、自己的徒弟争男人,直到现在,她依然是这种想法。 她只想当昨晚发生的事如一股青烟,悄然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特别是对于白玲这种对爱情执着的人来说,记忆只会越来越深,直至相思。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提,免得俩人尴尬。 “走吧,趁现在山下小路人不多,赶紧赶路。”白玲说着一跃而下。 白谦君伸了下手,然后又缩回,跟着白玲跃下了小路。 到了小路后,俩人发现昨天的马不见了。这也难怪,现在都快中午了,小路的人越来越多,有偷马的也不奇怪。 俩人只得一路走一路问人买马,但这些人都是逃难的人,就算人家有马,也是不愿卖的。 没办法,俩人只得徒步赶路。 在接近黄昏的时候,俩人终于走到了一间客栈,名“悦来客栈”,单独矗立于林中,方圆二百里再没有其他店了。 俩人走进了客栈,里面早已人满为患,没有房间腾给他们住。 白谦君见此,本欲就在客栈大厅过夜,但白玲认为赶路要紧。她出了五倍的价钱买了两匹马,钱是白谦君付的,俩人便骑马继续赶路。 漆黑的夜晚很快就来了,俩人继续骑行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程,直到火把快灭了,白玲才决定找间破庙休息。 白玲对这条小路很熟悉,毕竟是闯过江湖的人,地方建筑物还是记得很清的。 在白玲的带领下,俩人进了一间破庙。 进入庙门的那一刻,形势又严峻了起来。 原来,庙里早已有人在那休息,当白谦君和白玲进去时,那些人腾的一声拔出手中剑,冲俩人连连叫嚣。 白玲黑着脸走了进去,尖叫着让他们滚。 那些人刚开始一脸懵,随后话也没说,踉跄着逃离了破庙。 白谦君也被白玲的叫声吓了一跳,他悄悄看着白玲的黑脸,心中忐忑不安。 “白谦君,今晚就在这睡吧。”白玲将原先那些人坐的稻草踢开,然后搬了一些别人没坐过稻草,重重的一扔,一屁股坐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再遇蓝麒天 白谦君看着白玲在那儿发脾气,心中顿时一阵肉跳。 他有点搞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奇怪归奇怪,看到白玲生气,白谦君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他缓缓走到白玲身边,关切的问:“玲儿,你没事吧?” “没你的事。”白玲坐在地上没好气的说。 白谦君吃了个闭门羹,脸上尴尬的神情一览无余。 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白玲催促道:“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白谦君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收拾稻草坐到白玲身边,一副乖乖孩的样子。 白玲见此,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白谦君真是榆木脑袋,也不来安慰一下自己,真是气死人了。 白玲抽了根稻草,一小截一小截地扯断,脸上挂着幽怨与怒气。 白谦君见此,心中更莫名其妙了,怎么白玲生气的样子跟若曦一模一样。 他心想,平常若曦生气自己好好的哄一哄就没事了,要不,试试! 说做就做,白谦君慢慢向白玲靠近,温柔道:“玲儿,别生气了,喝口水消消气。” 说着白谦君便将手中的水袋递到白玲眼前,一副诚恳的神情,加上清秀的美貌,任谁见了都有些舒心。 白玲瞟了白谦君一眼,挪动屁股转身背对着他,没好气的说:“喝你妹啊,不喝。”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白谦君心想。不对啊,自己已经够温柔了,怎么白玲还是生气。 “玲儿,”白谦君笑脸转到白玲对面,继续温柔的说:“要不,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不是喜欢吃橘子吗,我们来的路上就有橘子树,我…” “黑灯瞎火的去弄橘子,脑壳是不是有包?”白玲故作生气的说。 白谦君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块丝巾,这是他前几天买的。 前几天,白谦君见白玲一直跟着自己,煞是辛苦,他就偷偷买了一块丝巾,但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导致他把送丝巾的事给忘了。 现在,看来也不迟。 “玲儿,给。”白谦君将丝巾递到白玲手上,白玲盯着丝巾看了一会儿,问:“哪儿来的?” “买的。” “哪儿买的?” “街上买的。” “买给谁的?” “你的。” “……” “不要,不稀罕。”白玲把头一甩,一副高傲的神情。 “不喜欢吗?那我改天买条别的颜色。”白谦君故意这么说,白玲的神情已被他收入眼中,曾经,这样的神情他在若曦身上看过无数次。 白玲脸色涨红,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又拿起一根稻草,生气地使劲扯断。 白谦君悄悄将丝巾递到白玲面前,白玲停止了扯稻草的动作,她顿了一会儿,一把拽过丝巾,放在手中细细打量。 白谦君静静的看着白玲玩弄丝巾的模样,他想起若曦,想起了与若曦在一起的欢乐日子。 可是,白谦君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白谦君已经知道了那一晚,白玲是为了救自己才… 这让白谦君心中难以踏实,白玲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女子最宝贵的贞洁,这份恩情,白谦君心想真的无以为报。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白玲。 他心中爱的是若曦,他是个专一的人,没有人可以代替若曦的地位。 如今,白玲的身影正悄悄爬上白谦君心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选谁,都会对不起其中一女。 这么痛苦的选择,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白谦君时常这样纠结。 白玲心中何尝不痛苦,她情愿白谦君对自己不闻不问,这样,自己至少可以慢慢的忘了他。 可是,他偏偏关心自己,让自己又感动又难受。 白玲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白谦君的爱,想要白谦君的呵护,可,她不想对不起若曦。 白玲也时常心想,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自己做如此艰难的抉择。 俩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一个傻傻地玩丝巾,一个傻傻的看另一个傻傻的玩丝巾。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翌日,俩人照常出发,沿着小路一路骑行。 现在的难民越来越多了,俩人从这些人口中听到,陈国快撑不住了,魔军接下来攻打的就是齐国了。 俩人快马加鞭,白天赶路,夜晚也只休息两三个时辰,终于,五天后,他们到了陈国。 但他们已经来晚了。 大部队正从大路撤退至齐国。 陈国境内一片狼藉,本来陈国领土就不大,加上蓝麒天的围和打法,陈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人类与兽人的鲜血。 进入陈国境内后,白谦君与白玲遇到了好几波兽人的攻击。他们的行进方向是蓝麒天驻军地。 可他们走的是小路,因此并不知道大军后退的消息。 俩人越深入陈国,遇到的兽人越多,好几次还遇到了红光兽人,这让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白谦君震惊至极。 原来,白玲说的没错,红光高手真的很普遍。 俩人走走停停,加上与兽人开打,一天也不过行进了不到百里路程。 白玲决定不走了,她猜测,陈国被灭了。 俩人走到一处破庙,杀了一小队兽人后,白玲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说:“白谦君,不能再往前了,陈国应该亡了。” “什么?玲儿,陈国真的亡了?”白谦君震惊不已。 “嗯,”白玲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兽人说:“陈国很小,而这些兽人我们碰到了好几批,很明显,这些兽人是巡逻兵。” “那我们回齐国?” “嗯,走大路,我想,我们或许还赶的上撤退的大军。”白玲沉思道。 俩人快马加鞭往陈国去往齐国的大路赶去。 接近大路后,俩人最终选择了走原来的小路。 因为,大路上正有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在行进,这不是蓝麒天率领的人类大军,而且一路吼一路行进的魔界大军! 俩人躲在一个小山丘上看了一会儿,随即焦急的往齐国赶去。 这一次,俩人日夜兼程,只花了三天时间便到了齐国。小路上除了白谦君和白玲俩人,已看不到其它逃难的人们。 战争蔓延的太快了,再不快点逃的话,恐怕会殃及民身。 战争总是这样,无辜百姓难有反击之力。 齐国都城匡城。 昔日繁花热闹的匡城已不复存在,这里有的只是混乱与触目惊心的难民情景。 匡城街上挤满了逃难的百姓以及各种拉满家具的独轮车,人群中时不时吵闹一番,有些会大打出手,有些则只是拌嘴几句。 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嘴,外人甚至连看戏都没兴趣,何况劝架。 白谦君与白玲二人一路走,一路挤,终于,进了皇城。 皇城是蓝麒天与其它人类将领们的临时住所,在他们俩人进匡城前,便看到了城外五里地的大军,一望无际,满眼的黑色临时帐篷。 白玲带着白谦君直接找到了蓝麒天,蓝麒天对俩人的到来很是惊讶,特别是白谦君。 他礼貌的把俩人请进客房,准备好好叙旧… 蓝麒天客房。 三人坐定后,几个丫鬟上了三杯茶水,蓝麒天举杯对俩人说:“白公子、白姑娘,喝杯茶水洗洗一路的风尘。” 俩人站起身来,礼貌的回道:“谢相爷。” “坐,”蓝麒天伸出一手,示意俩人坐下。 “谢相爷。”二人拱手道。 “咳咳,”蓝麒天轻咳一声,说:“你二人怎么会来齐国?” 白谦君没有答话,他依然对蓝麒天存在很深的芥蒂。 白玲拱手开口道:“相爷,我二人已去过陈国,但发现那里已经…” 蓝麒天伸出手掌,示意白玲别说话,白玲知趣的闭上了嘴。 “陈国亡了,我们现在暂退齐国,”蓝麒天淡淡的说。 白谦君和白玲没有答话。 蓝麒天接着说:“你二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相爷,在下有话想说。”白谦君站起身,拱手道。 “白公子请讲。”蓝麒天柔声道。 白谦君脸色变换不定,他咬咬嘴唇,又松开,接着握握拳头,又松开,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说:“相爷,我想留下来。” “留下来?不行,你二人还是赶紧赶往南方苏阳城暂时躲避战乱,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蓝麒天有些严肃的说。 白谦君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相爷,请您让我留下来吧,我应该为人们尽点绵薄之力。” 蓝麒天站起身来,不容反抗的说:“不行,目前形势十分严峻,魔兽大军来势汹汹,琉月国与汉铎国主力援军未到,齐国随时会处于夺来夺去的地步。” “相爷,如果我去苏阳成躲避战乱的话,我的良心永远难安。我是燕国人,齐国与燕国骨肉相连,我不能看着家园陷落。”白谦君眼神坚定的说。 蓝麒天久久的看着白谦君,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欣慰的说:“白公子,你娘把你教育的真好,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白谦君沉默了。 第三十八章兄妹 蓝麒天见白谦君沉默不语,他便坐回太师椅,端起茶杯,等待白谦君开口。 蓝麒天不提白谦君娘亲还好,这一提,害的白谦君又升起一股恨意。 “他居然还有脸提我娘!”白谦君心中恨恨的想着。当年,如果不是他抢了自己娘亲,爹也不会死,那场战争也就不会存在了。 一想到此,白谦君脸色顿时变的阴沉。 蓝麒天将他的脸色尽收于底,他心中很纳闷,这个白谦君回来怎么就怪怪的。 蓝麒天将目光望向白玲,白玲眼光突然低垂,摇摇头。 蓝麒天心中有些好奇,莫非,白谦君查到了什么消息。 “白公子,有话你就直说吧。”蓝麒天淡淡的说。 白谦君握着拳头,顿了一会儿,抬头拱手问道:“相爷,请问,若曦现在安全吗?” “安全,想必曦儿现在已经到了苏阳城了。” “哦,那就好。”白谦君似自言自语。 “白公子,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蓝麒天提醒道。 “没有外人…”白谦君内心苦笑一声,相爷真的将自己当自己人了吗? 白谦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转移话题问道:“相爷,请问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白公子,在老夫面前,你无需讲究太多礼仪。”蓝麒天柔声道。 “谢相爷。” “目前,魔军正在往齐国赶来,预计还有三天就到,也就是说,我军有五天的备战时间。”蓝麒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白公子,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白谦君突然严肃道:“相爷,我已打定主意在此而战,请相爷成全。” “你当真想留下来?” “当真。”白谦君语气坚定的说。 蓝麒天站起身,缓缓走到白谦君身边,说:“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魔界兽人不比人类,他们紫光高手遍地,红光高手也不在少数,一个兽人能同时对付十个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相爷放心,在下能应付那些兽人。”白谦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修为到哪儿了?” “还未变。”白谦君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给你的墨泉心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白谦君更加不好意思了,“相爷,我还未练…” 蓝麒天有些生气的说:“为何不练?” 白谦君如实答道:“时间不够。” 蓝麒天转头面对白玲,说:“白姑娘,你与白公子先去用餐休息,三个时辰后,我会再来找你们。” 白玲站起身来,柔声道:“好的相爷。” 白谦君与白玲俩人告辞后,蓝麒天也离开了客房,他并非赶俩人走,而是军中事务繁忙,他能抽空见俩人已是非常难得了。 俩人用完餐后便回了房间。白谦君则关门睡起了大觉,不是人家没心没肺,只是连日的赶路太累了,加上刚见到蓝麒天心情极速的变换,导致他身心俱疲。 他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白玲与白谦君分开后,她便直奔蓝麒天军中帐营而去。 主帅帐营。 蓝麒天正与一干将领商量攻敌事宜,门外进来一人,报:“报告将军,门外有一女求见,自称白玲。” “让她稍候。”蓝麒天淡淡的说。 “是。”那人退去。 “老夫刚说的大家回去琢磨琢磨,黄昏再来商议。”蓝麒天对一干将领说道。 “是。”众将领起身拱手道。 众人散去后,蓝麒天请白玲进了帐营,他开口就问:“玲儿,事情怎么样了?” “爹,白谦君知道了我与爹的关系,还知道了爹派女儿跟踪他的事。”白玲柔声道。 “什么?”蓝麒天脸色有些不淡定了。 “爹,这件事与蓝婉婧有关,事情都是她说的。” “蓝婉婧,”蓝麒天低头自言自语,他接着抬头问白玲:“就是持幽若剑的主人吧。” “是的爹。” “蓝婉婧,老夫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么做?”蓝麒天沉思道。 “爹,您不用担心,白谦君不是很在意这个。”白玲眼帘垂下,做沉思状,说:“不过,蓝婉婧可能对他说了别的话,导致他一提到您的时候,就…” 白玲没有接着说下去。 蓝麒天摆摆手,说:“玲儿,无需遮掩,你想说的是愤怒吧。” 白玲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蓝麒天抚着胡须,一副深思的样子。 良久…… “白谦君性格温和,人也特别懂事。老夫对他这么好,曦儿更是如此,按理来说,就算他知道你是爹派去的,也确实不会太在意。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对爹…” “爹,请容许女儿说一句。”白玲悄声打断了蓝麒天的话。 蓝麒天抬头看着白玲,说:“玲儿,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了。” “白谦君一直在打探洛氶王的事,我猜,蓝婉婧与他说的事肯定与洛氶王有关。” “洛氶王的事。既然白谦君肯来见我,就表明他放下了,除非…”蓝麒天沉思道。 “除非别人有意造成误会,在那场战争上参杂了其它故事。” “蓝婉婧。”白玲说。 “嗯。”蓝麒天点了点头。 “爹,”白玲拱手道:“女儿现在就去寻找蓝婉婧。”她说完就准备动身离开。 “不必。”蓝麒天说,“玲儿,以你的功力难以对付蓝婉婧,而且,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此事暂且放下。” 蓝麒天接着柔声对白玲说:“玲儿,你去苏阳城躲躲吧,正好若曦也在那里。” “爹,女儿怎能放心爹一人在此,女儿要和爹一起抗敌。”白玲严肃的说。 “玲儿,不要这么固执,你和曦儿安全,爹才能放心。”蓝麒天语重心长的说。 白玲感动的眼中有些许泪花,眼前的男人居然把自己和他最爱的女儿相提并论,这是莫大的幸福啊。 蓝麒天走到白玲身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柔声说:“玲儿,这些年辛苦你了,这么多年来在人前都以常人自称,真是委屈你了。” “爹!”白玲流下两行清泪,把头埋入了蓝麒天怀内。 “女儿,既然你不愿去苏阳城,那你留下来与白谦君一起,学习墨泉心法,时机到了的话,爹会让你二人参战的。”蓝麒天说。 “是,爹。” 蓝麒天随即让白玲下去休息,他则去城外巡视军队,准备应对不久后的战争。 夜晚亥时,白谦君终于醒了。 他穿好衣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打开了房门。 门口有一老年下人见白谦君开了门,便欠身拱手道:“白公子,蓝将军说等您醒来,便让您去他那儿。” “谢谢。”白谦君礼貌的说。 “小人告退。” “老人家,请等等。” “白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那个,白姑娘在将军那里吗?” “回公子,在的。” “好的,谢谢。” “应该的,小人告辞。” 下人随即退下。 白谦君本来想叫上白玲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起白玲了,反正心里就是有些莫名的想念。 白谦君关上了房门,快步朝蓝麒天客房走去。 蓝麒天客房。 蓝麒天与白玲早已在客房等待白谦君许久,白谦君一到客房,蓝麒天便开口道:“白公子,玲儿是我女儿的事你也知道了,那么你们就是兄妹了,我…” “什么!兄妹???”白谦君突然大吼着打断了蓝麒天的话,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瞪的老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谦君受惊而亡了呢。 白玲的脸色也瞬间变的苍白,她压根就不知道蓝麒天会突然说这件事。本来这是好事,可是,山洞那一晚…… 蓝麒天对俩人的反应很是奇怪,他问白谦君:“白公子,这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白谦君脸色同样变的苍白,蓝麒天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 他心中忐忑不安。白玲是自己的姐姐?那山洞里的事,那自己岂不是……这算什么事啊,自己跟姐姐发生了关系??? 白玲倒没有在意这个,事实上,不是不在意,只是当时人命关天,如果不那么做,白谦君必死无疑。 白玲一直都在心里压抑这件事,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事实上,她不认为自己是洛氶王的女儿。自己应该是蓝麒天女儿。 这也是白玲知道白谦君是洛氶王的孩子后还敢爱他的原因。 蓝麒天见俩人的脸色,心中便明白,他们俩人还不知道自己是兄妹。 不过,就算知道是兄妹,也不至于摆出一副痴呆的表情,蓝麒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蓝麒天看向白玲,温柔的询问道:“玲儿,你们二人是兄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一言不发?” 白玲脸蛋瞬间变的通红,她立马低下脑袋,不言不语。 蓝麒天心中一惊,这样的表情,不正是害羞吗! 难道说,白玲爱上了白谦君?或者说… “玲儿,究竟怎么回事?”蓝麒天说着便握住白玲的手,悄悄输入一股真气。 突然,蓝麒天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玲。 白玲身上居然有阳性真气,这岂不是意味着,有男人与她结合了! 白玲从未有过爱人,这一点,蓝麒天很清楚。 他看着白玲羞红的脸蛋,想到白谦君震惊的双眼,真相很明显了… 第三十九章尴尬 这…蓝麒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能选择装傻,免得白谦君与白玲二人更加尴尬。 蓝麒天叉开话题道:“对了,召你二人来此,是为了一件事,学习墨泉心法。” 白谦君与白玲没有答话。 蓝麒天假装咳了一声,说:“你二人不去苏阳城的话,那就必须学习墨泉心法,这样,至少可以提升一些自保能力。” 白谦君与白玲默契般地对视一眼,随即立马垂下脑袋。 蓝麒天看着尴尬的俩人,故作生气的说:“你二人究竟怎么想的。” “爹,女儿想留下来学习墨泉心法,提升功力不给爹添麻烦。” “嗯,”蓝麒天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问白谦君:“白公子,你意下如何?” “我留下来。”白谦君没有抬头。 “好,你二人先回去吧,明日日出时,到客房外的花园处,老夫监督你二人习武。”蓝麒天说。 俩人站起身来,朝蓝麒天拱手道:“女儿(在下)告辞。” 俩人一同出门,由于都是低头走的,出门的那一刻互撞了一下。 白谦君自然地扶住白玲的手臂,关切的说:“没事吧。” 白玲慌忙躲开白谦君的手臂,说:“没事,没事。” 俩人对视一眼,随即目光又分开,脸蛋羞红透顶。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白谦君一改往日的害羞,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玲儿,我送你回房吧。” “嗯。”白玲乖巧的说。 白谦君牵住白玲的手臂,缓缓往白玲房间走去。 俩人似乎默契般的放慢了速度。头顶的灯笼照在俩人身上,留下一竖宽宽的清晰的灰影。 白玲在后面看着这竖灰影,身体便自然的跟着白谦君行走。 她的心脏跳动的很快,手心里冒出很多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恐惧,还是欣喜,或者,无奈…或许都有。 白谦君好不容易对自己似乎有了一点感情,却偏偏成了自己亲弟弟,这就好像刚刚学会了走路,腿却被碾断了。 这种痛苦,常人又岂能轻易理解。 白玲看着白谦君的背影,悄悄叹了一口气,脚步也变的拖沓了。 白谦君感觉身后的白玲走的越来越慢,但他没有转头。 借着黑暗,白谦君得以掩饰自己通红的脸蛋。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握住了白玲的手臂。 他想放开,但白玲的手臂好像有粘性一样,牢牢地吸住了自己的手掌。 他的手心出了一些汗,他感觉,白玲手臂上的衣服可能被打湿了。 白谦君内心乱如麻团,他喜欢的是若曦,可是,白玲为了救自己,甚至献出了自己的身体。 白谦君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玲,如今却又多了一重兄妹的关系,事情来的太突然,一桩接一桩… 他只能假装沉默,免得尴尬加重。 俩人就这样拖拖沓沓地走到了白玲房门。 “玲儿,明天还要练武,你早点休息吧。”白谦君将白玲送到门口,温柔的说。 “嗯,你也早点休息。”白玲低头说道。 随后,白谦君打开了白玲房门,送她进去了。 送回白玲后,白谦君并未回房,他走到一处亭子,坐着抬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混乱的思绪再次涌上心头。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自己深爱若曦,白玲却为自己付出了珍贵的贞洁,而她居然还是自己的亲姐姐,自己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还有蓝麒天,他害死了自己的爹,但又对自己那么的好,几乎是把自己当家人一样对待,自己又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他越想越心烦,最终,他从背后掏出了墨泉,并拆开剑柄拿出墨泉心法,仔细查看。 白谦君从未看过任何武功的心法,因此,刚开始,他看不太懂。 但经过半个时辰的细心研读后,总算看出了些头绪。 随着阅读的深入,白谦君越看越心惊。这心法实在神奇,自己仅仅看过一遍,便觉身体似打通经脉般舒服。 他虽然不能全部看懂,但他知道,这个心法绝对是至宝。 白谦君索性将心法背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时间已至深夜,他也感觉有些困乏,随后,便回房休息了。 第四十章墨泉心法 翌日,晨雾稀疏,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疏雾,投入白谦君房屋时,刚好落在他的臀部位置。 昨晚,由于休息的太晚,白谦君睡得很死。 睡梦中,他感觉臀部有些发热,遂迷迷糊糊地摸了摸。 顿时心中一惊,有点烫!!! 白谦君腾的一声坐起,慌忙穿好衣服并洗漱好,头发也没好好整理便打开了房门。 门口,一下人正在等待。 “白公子,将军已在花园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这就去。”白谦君说着便迈开大步朝昨晚约好的花园空地赶去。 距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时,白谦君便听到白玲练功的娇呵声,“嘿!”“呀!” 白谦君心中顿升暖意,嘴角自然地露出一个弧度,并加快了脚步。 等他到达花园空地时,蓝麒天对他招了招手,白谦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相爷,不好意思…” 蓝麒天抬起一手,示意白谦君不要说话,然后指了指他后面的墨泉剑,说:“把剑拿出来吧。” “嗯。”白谦君应了一声,随后从背后掏出墨泉,双手递交到蓝麒天手中。 蓝麒天接过墨泉,打开剑柄,从里面抽出墨泉剑法,然后合上剑柄,将墨泉还给了白谦君。 “时间已经不早了,老夫只能教你们半个时辰。”蓝麒天盯着白谦君说。 白谦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过了几秒,他悄悄抬头看向白玲,白玲正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墨泉心法,”蓝麒天接着看着俩人说道:“乃潜龙大陆至阴至迷心法,阴是至阴属性,迷是心法本身的神秘。” “女性修炼,事半功倍,男性则相反,”蓝麒天看着白谦君说:“玲儿她是女孩,修炼此心法最好。白公子,你虽是男儿身,但你身上的真气却属阴,因此,你最适合修炼此法。” “不过,”蓝麒天的语气突然变的严肃,“此心法虽威力巨大,并可让修炼者在短时间内提升至更高段位,但它重在后天修炼,且较痛苦。简单来说,后期巩固提升的功力过程将会非常痛苦。” 蓝麒天定定的看着俩人,说:“你二人若要留下,那就必须练习墨泉心法,不然,战乱之中难保命。” 白谦君与白玲默契地对视一眼,白谦君拱手道:“还请相爷多多指点。” “好,白公子够爽快,玲儿也已答应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蓝麒天有些欣慰的说。 “老夫先跟你们讲讲何为墨泉心法吧。” “武皇焱子创过一本秘籍,名为黑龙心法,载体为一卷轴,名黑龙卷轴,此心法已消失了十多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样子。” “相爷,在下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白谦君打岔道。 蓝麒天笑了笑,说:“白公子不是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谢相爷,”白谦君拱手道,“在下本以为,三光便是武功修为的极致了,事实却不是这样。相爷,在下想请问,武功最高的修为是什么?” “哈哈哈,”蓝麒天大笑一声,“难得白公子对此感兴趣,老夫便与你简单一说。” 蓝麒天双手背后,一副私塾老先生教书的模样,缓缓道来:“所谓三光,只是普通人能修炼到的最高境界。再往上,是武圣境界,老夫便是此境界。” “达到武圣境界的并不在少数,目前,公开的约有十人左右。” 蓝麒天抬头仰天,脸上挂着向往的神情,“武圣之上便是武皇,达到此境界的只有一对夫妇,焱子与焱妃,黑龙心法是焱子所创,墨泉心法是焱妃所创。” 蓝麒天接着轻叹一口气,说:“再往上是武神境界,达到这个境界的只有一人,百里素素,一个传奇但却留下遗憾的女人。” “爹,”白玲有些焦急的问,“她怎么了?” “百里素素到达武神境界后,本可脱离凡胎升至神体,但她为了一个不能练武的男人,放弃了永生的机会。自废武功,与那个男人白头到老至死,传奇修为也随之消散…” “爹,您说的不对,”白玲有些不高兴了,“您应该说她度过了完美、幸福的一生才对。” “哦?”蓝麒天笑了笑,“玲儿你的看法是?” “一个女人愿意放弃永生,与一个男人厮守终生,这证明她俩的感情非常好。如果换做是女儿的话,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女儿也愿意为他放弃高修为、永生。” 白玲眼光偷偷看了白谦君一眼,然后迅速转回,说:“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永生又有何意义。” 手掌的“啪啪”声响起,蓝麒天微笑着摸了下白玲的脑袋,宠溺的说:“玲儿,你说的对,没有伊人相伴,长生有何意义!” “白公子,你的看法呢?”蓝麒天看着白谦君说道。 “相爷,我与玲儿的看法一样。” 白谦君确是如此所想,他与白玲一样,对打打杀杀的没有什么兴趣。他喜欢安静,有佳人陪伴即可。 “好好好,你二人不亏是兄妹,看法都一样。这样也好,你二人共同学习墨泉心法,再互相切磋进步,想必进步必然神速。”蓝麒天语气欣慰的说。 俩人对视一眼,随后又迅速移开目光。 “时间不多了,其它关于墨泉心法的事以后再说吧,老夫先教你二人熟悉心法吧。”蓝麒天说着便摊开心法纸张,缓缓念来。 他念一句,解释一句,半小时后,心法解释完毕。 “你二人记住了没?” “相爷(爹),记住了(没记住。)”俩人同声答道。 “白公子,你把老夫刚才说的话讲一遍吧。”蓝麒天说。 白谦君按照蓝麒天的吩咐将心法、心法的解释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蓝麒天脸色有些震惊,“白公子,你的记忆力真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白谦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哪里,相爷过奖了。在下只是昨晚就将心法背了下来,所以今天才能背完心法解释。” “哎!”蓝麒天拍了拍白谦君肩头,说:“白公子莫要谦虚,曦儿曾与老夫讲过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老夫以前没注意这事,是老夫的疏忽。” “谢相爷关心!” 蓝麒天脸色突然有些不高兴了,“白公子,说过多少遍了,别把我当外人。” “是!”白谦君恭敬的说。 蓝麒天见白谦君如此反应,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心里却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白谦君还没打开心结啊。 “对了,”蓝麒天突然惊道:“白公子,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按理说,你的武功不该进步的这么慢。白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练武?” 白谦君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没事,”蓝麒天微笑道:“等你练熟墨泉心法,功力至少红光九阶,以你的奇材身体来说,或许还有到达武圣、武皇甚至武神境界的机会。这样的话,在江湖上行走也算有份保障了。” “相爷,在下不求武功修为厉害,只求自己喜欢、在乎的人平安健康。” “哎~”蓝麒天拍了拍白谦君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白公子,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了,武功不高,怎么保护家人?” “不过,不追求武功修为的话,有红光九阶的功力即可,白公子,你要努力了。” “相爷说的对,在下定会努力。”白谦君一脸的严肃。 “嗯,那就好。”蓝麒天欣慰的点了点头。 “玲儿,你记的怎么样了?”蓝麒天温柔的问白玲。 “爹,女儿只记住了心法的第一、二、三重。”白玲脸色有些羞红。 “好,不亏是我蓝麒天的女儿,换作常人,能记住半重就已十分厉害了。”蓝麒天眯笑着眼说。 “谢谢爹的夸奖。”白玲轻声道。 “嗯。” “你二人先回去好好琢磨心法,主要是第一重。黄昏之后再到此地聚集,老夫将教你们墨泉心法第一重实战。” 二人告辞了蓝麒天,各自回房了。 白玲回房后将第一、二重心法琢磨的差不多后,便手撑着桌子发呆般的想白谦君… 白谦君与她相反。 回房后,白谦君将心法,以及蓝麒天说的九重心法解释全部用笔记了下来。 直到黄昏,他不吃不喝,一直在房里研究琢磨九重心法。 若不是白玲过来叫他,他都不知道到了黄昏。 时间就是这样,当你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时,它总是过的很快,好像白谦君琢磨心法。 但事情也不是绝对的,白玲便是那样。她专心想念白谦君,但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般,迟迟不到黄昏。 刚开始,这种想念很甜蜜,慢慢的,转变为烦躁。 她想见到白谦君,她想看到他的笑容。 她越是想念,心中就越是烦躁。 她索性躺到床上准备睡一觉,可是,她一闭眼,白谦君的样子就充斥在她脑海,挥也挥不掉。 白玲是左等右等,终于,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她时辰也没看就冲白谦君住处跑去。 到了他住处后,俩人又顿生尴尬… 第四十一章小脾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白玲熟悉的温柔声音,“小白,该出发了。” “来了!” 白谦君放下手中记录心法的纸张,快步朝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随着房门的打开,还未见到人便有一阵怡人的清香味道瞬间刺激着他的嗅觉,他不自觉地闭上双眼深呼吸,这样的味道,真是让人又兴奋又舒心,并且冲走了一切疲惫。 待他长呼出一口气,睁开双眼时,顿时发现眼前的白玲有一种别样的美。 她化了淡妆,睫毛上方的眼皮点缀了两簇淡红色的“玫瑰”,使得本来温柔般的双眼增添了一丝妖娆。 她的双唇粉红而又鲜嫩,让人忍不住想要包入嘴中细细品尝。 往常她都是穿的一席白衣,清雅而又温婉。今天,她换了一套淡粉色的蓬蓬裙,此衣虽不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躯,却使得她身上更有一种仙气,一股纯真般的仙气。 拥有这样特殊气质的一位女子,任谁看了,心中必然顿生保护怜惜感。 白谦君当然也不例外,当他呆呆地看着白玲的时候,白玲轻笑一声,缓缓伸手牵住他的手,并慢慢向他靠近。 等到俩人双唇欲合时,白谦君缓过神来打了个激灵,慌忙往后退去。 “玲儿,不能,我不能对不起曦儿。”白谦君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们是兄妹,我们不能这样!” “曦儿,又是曦儿。”白玲苦涩一言。 “玲儿,我们是兄妹,怎么能…”白谦君解释道。 “小白,我不信!我才不信我们是兄妹!”白玲声音渐渐变大。 “已经是事实了,玲儿,你我改变不了的。”白谦君无奈的说。 白玲不再言语,垂着脑袋缓缓往后退。 白谦君握住她的手臂,关切的说:“玲儿…” “我不听。”白玲低声打断了白谦君的话,她继续面对着白谦君缓缓倒退。 “小心,后面有池塘!”白玲走了一会儿,白谦君也沉默着跟在她身边,他见白玲身后有个池塘,便出声关切的提醒道 突然,白玲一个转身,猛然朝池塘跑去。 白谦君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直追白玲而去。 只见白玲跑至池塘旁,纵身一跃,欲跳入水中。 白谦君催动真气跟了上来,跃到半空,一把抱住白玲下落的身体,他看到了白玲脸上的泪痕。 白谦君抱着白玲缓缓落到地上,待他放开白玲,白玲又冲着池塘跑去,白谦君一个箭步,将白玲拥入怀中,并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呜哇…”白玲痛哭出声,声音之大,惊的白谦君心惊肉跳。 “好了,好了,不哭了。”白谦君安慰道。 “哇哇!!!”白玲反而哭的更大声了,这让白谦君更加手足无措。 “玲儿,不哭了,咱们冷静一下,好好说。”白谦君求饶道。 白玲好像听不到他的话,只顾大声哭泣。 白谦君看着伤心的白玲,一会儿搅搅脚趾头,一会儿挠挠后脑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他将心一横,一把抱起白玲,快步朝房内跑去。 第四十二章寻找答案 白谦君房间。 白谦君将白玲放到床上,自己则迅速倒了一杯热水,递到白玲面前,好言好语的求她别哭了,喝点热水冷静冷静。 这招果然奏效了,白玲止住了哭声,她撑起身子半靠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床尾,一言不发。 “玲儿,喝点水。”白谦君将热水递到白玲眼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白玲不为所动,依然直愣愣的看着床尾。 白谦君收回热水,叹了口气,说:“玲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我…” 还没等他说完,白玲的眼泪又唰唰的流了下来。 “玲儿,别伤心了,我不说了,不说了。”白谦君急忙说道。 “呜呜…”白玲哭出了声音。 白谦君在原地动来动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见白玲的哭声越来越大,白谦君把心一横,坐到床上,将白玲搂入怀中轻声安慰。 白谦君早想这样做了,可是,白玲是他亲姐姐啊,他不能一错再错。 看着白玲伤心的样子,白谦君就感觉自己的心肺被人掏掉般痛苦。 他轻轻拍着白玲的后背,语气温柔缓慢的安慰着她。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两行泪水。 在白谦君的怀抱里,白玲的哭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的呼吸也渐渐趋向平稳。 白谦君内心真不是滋味,他知道白玲为何而哭,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 良久…… 白玲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白谦君说:“小白,我可以问你俩个问题吗?” 白谦君脸色一正,温柔的说:“玲儿,有话不妨直说,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不许骗人。” “不骗你。”白谦君温柔一笑。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白玲扑闪着真切的眼神问道。 白谦君心中顿时像打翻了苦坛子一样,苦涩不已。 夜深人静时,他就曾问过自己好几次这样的问题。曾经,天平是倒向若曦那边的,但自从在山洞里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便感觉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萦绕在自己身旁。 后来,他明白了,那是责任。 可是…… 兄妹二字突然的出现,导致天平紊乱不平。 白谦君他不能这么做,白玲是他姐姐,他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 “如果不是,我会。”白谦君眼神坚定的说。 “嗯。”白玲的脸色瞬间变的羞红,她低头娇羞地应了一声。 “那,你爱过我吗?”白玲低头问道。 这可把白谦君问倒了。 “爱”?自始至终,白谦君只爱过一个人,那便是若曦。若曦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她已经深深植入白谦君心中,无法拔去。 若曦与白玲俩个女孩,给白谦君的感觉都不一样。一个是爱,另一个是…爱?朋友?知音? 不,白谦君不知道,有时,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白玲。 白玲又说道:“或者说,你对若曦的感觉,在我身上有没有?” 白谦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认真看着她说:“没有。” “好吧。”白玲淡淡的说了一声,接着脸色一变,那个温柔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小白,谢谢你。”白玲双目柔情似水地看着白谦君,语气温柔酥麻的说。 “那个……” 白谦君刚欲开口,白玲便打断了她的话:“小白,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早晨约定好的地方吧,不知道这个时候爹有没有早到。” “看天边淡红色的太阳,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快走吧。” 俩人默契般地对视一眼,随后朝花园空地赶去。 花园空地。 俩人赶到时,蓝麒天已在那里等候片刻。 俩人刚想开口道歉,蓝麒天摆了摆手,说:“没事,老夫也刚到。” “你们的心法学的怎么样了?第一重有没有理解?”蓝麒天关切的问。 “理解了!”俩人异口同声道。 “嗯,”蓝麒天欣慰的一笑。 突然,他的脸色变的严肃,转脸看着白玲,问:“玲儿,你的眼睛怎么红肿了?” “爹,女儿刚才眼睛有些痒,于是揉着揉着就变的红肿了。”白玲乖巧的说。 “玲儿,爹给你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蓝麒天的语气有些不容反抗。 “爹,不用了,女儿都没事了。”白玲笑道。 “不行,必须要看大夫!”蓝麒天不容反抗的说。 “爹,不如,等我练完剑,再看大夫,这样也不耽误事。”白玲说。 “也行,练完第一重就可以了。” 蓝麒天接着严肃的说:“墨泉心法,共九层。”他突然转换话题道:“你二人要留在此地,那么,就要明白现在的局势。” “魔兽大军是人类大军的五倍多,而且它们个个都是战争机器。原先,几乎每个士兵都有盔甲,魔界兽人是不穿衣服打仗的。但后来,它们学聪明了。不但穿衣服,而且还穿铁甲,所向披靡。” “在这些兽人中,紫光高手最多,红光高手几乎也是遍地走。” 蓝麒天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你二人要在这样的环境里保住性命,那么,就必须把墨泉心法学好。否则,老夫就要送你们离开这里了。” “相爷(爹),我们会努力的!”俩人异口同声道。 蓝麒天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头摸着白玲的头,一手拍着白谦君的肩膀,宠溺的看着俩人。 过了一会儿,蓝麒天便让俩人练武了。 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距离白谦君与白玲学习墨泉心法已过去半个月了。 半个月来,白谦君与白玲每天都被拉去练武。在蓝麒天的“关照”下,俩人一天要练整整七个时辰。 这可把白玲累坏了。 同时也让白谦君越来越郁闷了。 半个月来,他的实力已提升至红光九阶,放眼天下,已鲜有对手了。不亏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实力是精进了,可白玲对他的态度却让他内心沉到了低谷。 自从上次谈话后,白玲就对他一直冷淡的很,除了日常打招呼、练武之外,她已经很久没跟白谦君聊天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决定寻找答案。 第四十三章又见迷雾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屋内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吱呀”,房门开了,白玲打着大大的哈欠缓缓走了出来。 她睁眼见来人是白谦君,便问道:“小白,有事吗?喔喔握…好困哦!”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玲儿,昨晚睡得怎么样?”白谦君关切的问。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天天练武,都要累死了。”白玲捶了捶肩头,抱怨道。 “相爷也是为你好…” “闭嘴…”白玲没好气的瞥了白谦君一眼,接着说:“找我什么事啊?” “那个…”白谦君见白玲一脸的不高兴,他觉得还是不问的好,免得莫名挨批。 “也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吧。”他故作轻松一言。 “还说没事!”白玲瞪了他一眼,“快说!” 白谦君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有吗?”白玲脑袋仰天说道。 “有。”白谦君认真的说。 “哦,好像是有。”白玲似恍然大悟道。 “这段时间太累了,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哪有时间陪你啊。”白玲有些不高兴的说。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有时候想跟你聊聊天,你都不给我机会。” “哎呀,你别乱想了,等把心法学完,有休息的时间了,我们再一起玩吧。”白玲笑着说。 白谦君还想说点什么,白玲推着他的身体往外走,说:“行了,你先去玩吧,我要睡觉了。喔…好困啊!” “你不去练武了?” “今天不去了,太累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白玲微笑着摆摆手。 白谦君转身轻叹一口气,随后离开了。 白玲目送白谦君离开后,她便回房了。 房里顿时传来一阵抽泣声。 白谦君离开后,没有先去练功,而是找了个亭子,看着亭子下方的池塘发呆。 他回想着刚才白玲的话,还有她说话的语气。白谦君从来不知道,白玲会用那样陌生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感觉俩人之间有了一些隔阂,这道隔阂是从白玲问了那两个问题才有的。 一阵脚步声传入白谦君耳中,他抬头朝脚步声源头望去,“蓝叔好。” 白谦君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 “小白,有什么心事吗?老夫见你在这待了好一会儿了。”蓝麒天微笑道。 “蓝叔,没什么事。”白谦君说。 “呵呵,小白,你说谎的能力太差了。是不是因为玲儿的事?” 蓝麒天一眼就看出来了。 事实上,自从他知道白谦君与白玲发生关系后,他就有意促合二人。 原因很简单,白谦君是他儿子…这也是他教白谦君墨泉心法的最大原因。 什么? 白谦君是蓝麒天儿子?那若曦岂不就是他妹妹了? 怪不得蓝麒天有意撮合俩人,并时不时的敲击白谦君,告诉他关于若曦的其它一些事,当然,是捏造出来的事。 至于白谦君怎么成了蓝麒天亲儿子,这件事还要从十多年前讲起,那个时候,蓝麒天还是燕国的一个普通将领,裴盈盈则是世人皆知的美人。 第四十四章天下第一美 燕国白帝城,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听说,才女裴盈盈要来白帝城了,这使得白帝城百姓们无比激动。 谁都知道,裴盈盈的才华与美貌乃潜龙大陆二绝。不论男女,只要看上裴盈盈一眼,就必然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这一次,裴盈盈居然要来白帝城!这牵动了多少少男、老男人们的心啊,同时,也让众多女性既兴奋又嫉妒。 这将是白帝城这几年以来,最大的事了! 从早上开始,人们便站在道路两边,等待裴盈盈的到来。 到了中午时刻,阴雨连绵的天气逐渐散去,阳光重现,冲掉了天空中的“雾霾”。 午时一刻,城门外响起了令人激动的音乐声。 城中人群顿时一阵骚动,大家都讨论着裴盈盈终于要来的事! “裴盈盈终于要来了,好激动…”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猥琐的说道。 “瞧你那出息,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女人,除了脸和屁股不一样,其它不都一样吗!”一个穿着华丽,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的人说道。 “这位哥们,莫非你跟裴盈盈有过…嘿嘿!”猥琐男子猥琐的说。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凭本公子的魅力,美人早晚是我的。” “呵呵,原来还没得到啊,真会吹牛。”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公子口出狂言!” “老子你都不认识,你混哪儿的?” “本公子乃兵部尚书长子,你算什么东西?” “原来是大人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原谅。” “贱民,还不跪下!磕几个响头的话,本公子就饶了你。” “呦呵,给你脸了是吧,老子管你什么尚书大人,在这条街上,老子就是最大的!” “你…” “你什么你,再吵老子揍你!” “……” “你给本公子等着,哼!”男子随即拂袖准备离去。 “别挤,挤个屁啊!!”人群中有几人暴躁的大喊道! “让本公子出去!” “给老子待着!!”人群中又响起了暴躁的声音。 裴盈盈魅力实在太大,白帝城街道两旁都已被挤的水泄不通了。 随着音乐的逼近,人群越来越骚动了,不时有人争吵,也不时有人大打出手。 那些人是故意为之的,只是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而已。 他们失败了,在天下第一美人的诱惑力面前,大家都懒的去关注别人了。 终于,最前面的队伍终于出现了! 十二个体态曼妙、面带素纱的女子分做两排,一手提篮一手撒花地行走于道路两旁。 十二人后面则是奏乐的乐队,六人,分为两排,手持玉笛或清萧,或其它乐器,面带微笑奏乐。 六人后面就是裴盈盈的花轿,由十八人抬着,分做左右两排、前后。 最后面则是六人乐队与十二人撒花女子,不过,没有人会关注她们。因为,从裴盈盈的花轿进城的那一刻,人们的双眼便紧盯着花轿朦胧的窗口,似乎要看穿花轿一般。 队伍缓缓经过大街,每行一寸,众人的目光便跟着行进一寸。 街道旁一个酒楼的二楼上,一个长相威严的青年男子正端着酒杯看着裴盈盈的花轿。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自言自语道:“天下第一美人?我倒想看看是怎么个美法,哈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麒天,青年时候的蓝麒天。 队伍继续伴着音乐行进,良久,他们停在了妃颜阁—白帝城、也是潜龙大陆最有名的舞姬聚集地。 是的,裴盈盈是个舞姬,天下最有名的舞姬。 裴盈盈是应燕国天子燕赤峰的邀请而来的,燕皇后宫佳丽八千,但他唯独垂涎于裴盈盈。 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燕皇本欲硬来,直接把裴盈盈抢入皇宫,毕竟,他的好色世人皆知。 不过呢,喜欢裴盈盈的人实在太多了,有贫有贵,大家都靠本事追求裴盈盈,燕皇想硬来,这票人也是不会答应的。 妃颜阁门口。 那里没有百姓,只有几十个守卫全副武装地站在那里。 此时,燕皇正在阁内等裴盈盈。 众人放下花轿并将其向前压低,顿时,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裳,脸带面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然后一人径直朝阁内走去。 “欢迎,欢迎!”裴盈盈走进阁中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便迎上前来,拍着手掌说道。 裴盈盈微微一欠身,温柔道:“蒙皇上亲临,小女子感激不尽。” “无需多礼,快快起身。”燕皇赶紧凑近裴盈盈身边,准备伸手扶她一把。 裴盈盈不慌不忙的恢复常态,往后退了一步,说:“皇上,时候不早了,小女子想早点休息,为明天的舞蹈养足精神,望皇上成全。” “哈哈,”燕皇尴尬一笑,说:“盈盈姑娘说的对,是该好好休息。” 随后,裴盈盈迈着稳健的步子上了楼梯,回房休息去了。 燕皇看着裴盈盈离开的背影,心中狠狠的骂了她一句:贱女人,等到了我手上,看你还能不能得意起来。 燕皇也离开了。 他们都没发现屋顶还有一人—蓝麒天。 青年时代的蓝麒天有些无法无天,但只是在权力这方面,毕竟,他家代代为官,而且都是高官。 准确的说,他是个混球。 他还有个特殊之处,好奇心实在太重! 这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大的很呐,他蓝麒天好奇心这么重,当然要找个机会看看了,不然他晚上也睡不着觉的。 这个时候,蓝麒天是红光三阶的实力,裴盈盈与燕皇不过紫光实力,又怎么能发现他的存在呢。 蓝麒天在屋顶看了很久,裴盈盈始终没有摘下面纱,不管是看书、画画、写字什么的,她都是带着面纱进行的。 蓝麒天就不信,他就不信裴盈盈带着面纱吃饭,带着面纱睡觉。 他要等,耐心的等。 夜晚亥时到了,蓝麒天已经在屋顶守了整整一下午加半个晚上的半个晚上。 这么长的时间,裴盈盈就是做那几件事,饭也不吃,真是急死蓝麒天了。 第四十五章大便宜 蓝麒天干脆躺在屋顶,静静等待。 半个时辰后,下面终于传来了不同的动静声。 蓝麒天赶紧悄悄起身,揭开一片瓦片,往下面的房间望去。 只见裴盈盈优雅地走到华丽的圆床边,一手将被子的一角掀开,然后转身背对圆床,双下下移至腰带位置。 美人将腰带轻轻扯离,身上的衣裳顿时变的蓬松。她弯腰将腰带放到旁边的圆凳上,然后双手放入胸脯位置,缓缓拉开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裹胸丝绸衣。 蓝麒天眼睛都看呆了,裴盈盈肤如凝脂的身体、完美的双肩,还有那傲人的胸脯,无一不在冲击着蓝麒天的内心。 他心跳加速的自己都听的十分清晰,他的目光落在裴盈盈胸脯上,怎么都移不开。 同时,他心中也有个小人在说:“撕!” 裴盈盈不知道屋顶有双贼眼。 她右手摸上肩头的吊带,轻轻将它撩了下来,然后左手摸上另一个肩头的吊带,同样将其撩了下来。 裴盈盈抱住粉色可爱的裹胸衣,她转身面对圆床,双手抱着裹胸衣弯腰放进了床内,待她身躯恢复常态,双手立刻抱住胸脯位置。 蓝麒天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全身起了反应,呼吸变的急促不已,他感觉脑中充斥着一些东西,他想要将下面的美人拥入怀中细细品味。 正由于他的呼吸变的急促,因此,单靠鼻子呼吸是不行的。他张开了嘴,一方面缓解呼吸压力,一方面减弱呼吸声音。 可是,他看的太入迷了,导致嘴角流出一滴哈喇子! 这滴哈喇子垂在他嘴角,久久没有下落。 下面的美人正准备褪去下身的最后一件衣裳,哈喇子再也忍受不了主人的淫视,头也不回地掉了下去。 下面的美人刚准备弯腰褪去最后一件衣裳,这滴哈喇子不偏不倚的掉在她的头顶位置…… 裴盈盈抬手往头上一摸,脸色瞬间黑的像锅底一样。 从小到大,她穿衣速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快,只五秒时间,衣裳便已完美附着于她身。 蓝麒天眼睁睁看着那滴不听话的哈喇子掉到美人头顶,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尴尬又惊恐。 当他准备逃离屋顶时,裴盈盈已经持剑冲破瓦顶,冷若冰霜地站在他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死亡。 蓝麒天见美人站到了面前,他尴尬一笑,说:“那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裴盈盈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紧剑柄,胸脯起伏的厉害。 她将剑抬起,语气冰冷的说:“你,该死!” “我……”蓝麒天语塞了。 裴盈盈身上爆发出紫色光芒,剑身抬起,直冲蓝麒天而来。 蓝麒天轻松躲过裴盈盈的攻击。俩人一攻一躲,裴盈盈越来越着急,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通红。 当然,在这漆黑的夜晚,蓝麒天是看不到这些。 他一边躲闪攻击,一边往城中偏僻的地方跑去,裴盈盈则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蓝麒天心想这样不行,迟早会引来别人的注意,他索性加快脚步,欲甩掉裴盈盈。 但裴盈盈哪里肯罢休,她虽只有紫光功力,但在羞愤之下,也不曾落后蓝麒天很多。 前方出现一个破庙,蓝麒天一个闪身,冲进了破庙,他刚想躲起来,裴盈盈的怒吼声便在身后响起。 “站住,本姑娘不杀你誓不为人!” 蓝麒天没辙了,他站到庙堂的佛像前,一脸无奈的看着裴盈盈愤怒地落到他面前。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本姑娘不杀了你,难以解心头之恨!” 白谦君摊摊手,表情无辜的说:“美人,你又打不过我,怎么杀?” 这句话气的裴盈盈哼唧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我不过是看了你一眼,难道,我看人也犯法了?” “你还说!”裴盈盈气的都快哭了。 她持剑再次攻向蓝麒天,俩人又一攻一躲,裴盈盈压根就拿蓝麒天没办法。 “本来就是啊,我又没摸你…”蓝麒天躲过一击,跳离裴盈盈,语气快速的说道。 “哇……” 响彻云霄的哭声响起,裴盈盈把剑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蓝麒天愣住了,心中顿时慌张,这女人的哭声比她的攻击可怕多了! 蓝麒天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盈盈的哭声还在继续,蓝麒天心中乱做一团麻。 他慢慢走向裴盈盈,说:“你别哭,你想怎么样,你说就好了。” “哇…”裴盈盈还是只是大哭。 蓝麒天心中难过的很,“你想怎么样你说嘛?” 裴盈盈抓起剑,猛然站起身来,朝蓝麒天一刺。 蓝麒天没有躲,这一剑结结实实地刺穿了他的胸脯,只差一点点就刺中心脏了。 裴盈盈放开了剑柄,掩嘴哭泣着后退。 蓝麒天强撑着站直了身子,痛苦的说:“现在,还你了!” 裴盈盈哭泣着转身离开了。 裴盈盈离开后,蓝麒天踉跄着坐到地上,运功调息。 良久,他一鼓作气将剑拔出,顿时,血溅的到处都是。 他强忍着痛苦,用真气封住了伤口。 幸好这一剑没有伤及要害,而且,蓝麒天也是红光高手。 所谓红光高手,即只要不是致命伤害,其恢复速度便比常人快十倍。 黎明将至。 蓝麒天的伤口已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内部伤口还需慢慢调理。 他双手平稳往下压,深呼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疲惫的双眼,叹了口气。 “这小妮子够狠的,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不过,我喜欢,哈哈!”蓝麒天心想,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 他缓缓站起身来,伤口疼得他咝咝叫,“真够狠的!”蓝麒天又埋怨了一句。 待他站稳后,他的目光转到了裴盈盈的那把剑上。 没办法,他又得强忍着苦痛弯腰抓起那柄墨玉般的剑。 当他拿到手中细细打量过后,心中顿时一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墨泉剑”吗! 墨泉剑!相传此剑乃武皇焱妃所造,里面还包含了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墨泉心法。 也就是说,得此剑,几乎就是得天下了! 蓝麒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种绝世兵器居然到了自己手上,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蓝麒天爱怜地抚摸着剑身,他想象着未来的自己。手持墨泉剑,万人跪在自己跟前,哈哈哈! 裴盈盈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那挺拔的白兔、娇艳欲滴的粉唇、玲珑有致的身材等等又使得他脸色涨红。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将这下流的想法甩了出去。 他想起裴盈盈羞愤的神情,再看看手中的剑,他叹了一口气:这得有多生气才能使得自己连宝贝都不要了。 蓝麒天拿着剑掂量了一下,决定去一趟妃颜阁,将剑还给裴盈盈。 他刚欲出门,一个脸带面纱的女子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蓝麒天一定眼,眼前的女子不正是裴盈盈嘛! “姑娘,这剑…你忘记带走了。”蓝麒天弱弱的说。 裴盈盈黑着脸冲到蓝麒天面前,一把夺过墨泉剑,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姑娘,”蓝麒天喊道:“你没事吧?” 蓝麒天这不是白问吗,人家的神态表明了一切。 果然,他挨了一顿批。 “你怎么还没死啊?你死了的话本姑娘就没事了。”裴盈盈背对着蓝麒天没好气的说。 “姑娘想要在下死,在下不敢不从,有道是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 “呸,无耻之徒,去死吧。” “姑娘昨日不是动手了吗?是不是因为关心在下,所以才留了一手。” “我呸,你这种登徒子,不值得本姑娘动手。” 裴盈盈突然怒吼一声:“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本姑娘一定杀了你。” 说完,快步离开。 蓝麒天看着裴盈盈离去的优雅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看来,这妮子还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嘛。”蓝麒天自顾自的想到。 他知道裴盈盈今日在妃颜阁有一舞。 蓝麒天看了看身上染血的衣服,随即苦笑一声,回府去了。 妃颜阁。 裴盈盈拿回剑后,便在闺房中化起了舞状。 当她面对镜子时,脑中总会浮现出蓝麒天的样貌。 她恨恨地丢下手中的梳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胸脯位置,“早知道,一剑刺死他该多好。” 裴盈盈越想到蓝麒天的嘴脸就越来气,她心中狠狠发誓,下次要是再遇到蓝麒天,一定不放过他。 随即,她重新拿起梳子,慢慢梳头,化妆… “啪!”的一声,梳子被重重的拍到梳妆台上,裴盈盈呼吸变的急促,脸色越来越黑。 蓝麒天的模样一直徘徊在她脑海,怎么都驱散不了,真是气死人了。 裴盈盈站起身来,走到圆床边,一屁股坐下,双手抱胸哼个没停。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句:“盈盈姑娘,您好了吗?大家都在等您呢。” “别催了!”裴盈盈没好气的凶了一句,那人便没了声响。 她叹了一口气,离开圆床,重新回到梳妆台打扮… 第四十六章一舞倾国 妃颜阁大堂,造型特殊,尽显奢靡之感。 大堂呈圆形,四周的墙壁均被红色与金色交织的条纹线包围。 从门口往大堂走的话,可以看到两边的音乐台以及乐台后面的观众席,每一边约有十个坐席,供皇亲国戚所用。坐席后面则是一小块阶梯空地,那是留给富商站立的地方。 在潜龙大陆,商人虽然有钱,但他们的地位很低,处于五个阶层中最低的地位,士兵农工商。 士乃皇亲国戚、官员;兵则是士兵,潜龙大陆战争不断,少有和平的时候,因此兵是立国之根本。 大堂中央有一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圆台,这个圆台便是妃颜阁最有名的地方,它还有个仙气的名字—妃雪玉花台 所有在妃颜阁表演的舞姬,都是在妃雪玉花台打出了名声,因此,它也是众多舞女们做梦都想到的地方。 蓝麒天此刻正站在妃颜阁门口。 他回府换了一身飘逸的衣裳,而后匆匆赶来这里。因为,他知道今天是裴盈盈演出的日子,这样的好事他从来都不会错过,更何况演出的是裴盈盈。 蓝麒天抬头望着妃颜阁漂亮的牌名,嘴角慢慢浮现笑容,他背着双手踏进了里面。 大堂早已人满为患,但很奇怪,除了呼吸声,几乎没有人讲话,但有两个穿着仆人衣服的一老一少正在窃窃私语。 “今天在这里演出的是什么人?居然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少年仆人说。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你没上街吗?”老年仆人说。 “没有,我这两天生病了。” “小伙子,你是刚来妃颜阁的吧?” “对啊对啊。” “呵呵,说起这位演出的人啊,那可就厉害了!”老年仆人笑了笑,接着说:“妃颜阁从月初就开始预订站位了,只有出价最高的前二十位,才有机会站在后面观看。” “什么?”少年仆人惊呼道,“出钱买的还只有站位?” “小伙子你不知道,这里的坐席是供身份高贵的人所有,不是贵族,就是大夫、将军。” 老年仆人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说:“这些富商买站位的钱,够普通人家逍遥十几年呢!” “我的妈呀!”少年仆人惊呼道,他接着天真的说:“要是我能坐到那里看就好了。” 老年仆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生气的说:“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大人们相提并论!” “嘿嘿。”少年仆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玉石做的舞台真漂亮!”少年仆人说。 “那个就是妃雪玉花台。” “妃雪玉花台,这名字真好听。” “这可是我们妃颜阁的镇阁之宝。”老年仆人不无得意的说。 “一个舞姬,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哎呀!”老年仆人又给了少年仆人一个脑壳。 “舞姬?裴盈盈独创的白雪舞是多少女子梦想能学到的舞蹈,也是多少大人们垂涎的舞蹈啊,潜龙大陆凡是学会了白雪舞的人,无一不是名誉八方的名人,你说她仅仅只是舞姬?” “叮~”随着古琴音乐的响起,大堂内的烛光瞬间熄灭,水池中的舞台上空泛起蓝色的微光,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望向微光处。 只见那妃雪玉花台三层阶梯纷纷亮出烛光,与上空的蓝色光芒交织相印,显的那么的优雅、纸醉金迷。 水池中的水位渐渐降低,露出一群金色的尖尖物体后便停止降低了。 只见那群金色物体缓缓升起,原来,那是个花苞。 几秒后,花苞逐渐展开,直至全散,形成了八片花瓣的花朵,花瓣中央还有三竖蒲公英般的植物,花虽非真花,确有真花般妖艳。 音乐停止。 只见舞台上空飘下一美人,两根淡蓝色丝带从其背后往上飘起,在半空中摇曳不止,随着人儿的落下逐渐下降,最终停在离地一米处,随风飘摇。 音乐响起。 只见美人手持玉萧,奏起一首白雪曲。 悠扬而又有些苍凉的乐曲回荡在妃颜阁大堂,使得众人尽心聆听,不敢多做他事。 虽是十月金秋,但白帝城内突显雪花,飘过城中烛光时,显的有些凄凉。 “雪~” 真的下雪了,天气是如此的应景。 不,并非是天气应景,只是白雪曲太苍凉,惹的老天都有些伤感。 圆形的条状粉布自妃雪玉花台上空而下,当它落到地面遮挡掉了美人时,萧声也停了。 大堂一片寂静,人们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台中的红布。 音乐响起,优雅而又带着些许激动。 红布四散而去,台中美人再现。 只见她脚踏高跟,左脚微微曲起,单脚优雅并稳稳地站立。下身修身的白色长裙随着微风微微飘动,身后的两条蓝色丝带一长一短的在空中飘摇,好一副怡人的美画! 音乐骤变,清新而又温婉。 美人睁开涂了浅粉色眼妆的凤眼,目带迷情的侧脸看着一方。 那方的观众顿时不自觉的张开嘴巴,眼神竟变的空洞起来。 不,那不是空洞,而是完全沉迷于美人的眉目传情之中。 音乐变的富有激情,又带着些许古风的柔情。 水池下方的花瓣中央的蒲公英状植物突然下沉,在其中央留下一个空洞,没一会儿,洞内飘起一些桃花,随后越来越多,直至布满舞台。 微风变大,桃花随风而起,舞台顿时遍布飞舞的桃花。 只见裴盈盈在舞台上改变了姿势。此时,她如蛇形般微微曲着腰身,左手稍稍背后,右手垂至腿部位置。 她慢慢抬起右手臂,至离腿部位置约半臂宽时,便停在了那里。 音乐再次变的温婉。 裴盈盈动了! 双脚交叉跨步,双手一前一后做重心杆,而后高高跃起。落地后,她转而原地转圈八次,下身半蹲,顿时,那条修身长裙变成一个巨大的圆,衬托着裴盈盈曼妙的上身,多么优雅的一幅画面。 只见她缓缓站直身子,突然向前奔跑几步,然后弯腰旋转了几圈,再挺直身子,一脚向后抬起,随后,转换另一脚抬起。 “啪啪啪!”的响声从门外响起,裴盈盈停止了舞蹈,观众们也纷纷看向门口。 “是谁如此大胆,胆敢打扰朕的雅兴!”燕国天子不高兴的说道。 门口突显一大轿,由六十四人抬着,正步伐整齐的朝妃颜阁走来。 “这是谁啊?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原先的少年仆人说道。 “嘘!别乱说话,看这架势,估计是太爷燕熊来了。”老年仆人心慌的说道。 “燕熊是谁?”少年仆人一脸的天真。 老年仆人给了少年仆人一脑壳,说:“太爷燕熊你都不认识,他是皇上的亲舅舅,他才是燕国最有权力的人。” “啊!”少年简直不敢置信。 大轿缓缓进入妃颜阁,最终,轿子停在离妃雪玉花台五米处,轿中传出声音,“皇上,您不去处理朝中事物,到这风花雪月场所,未免有些不妥吧。” “太爷说的是,朕马上便回去。”皇上畏畏缩缩的说道。 皇上当然怕燕熊了,虽然他是皇上,有心将燕国发展起来,但这中间有燕熊拦着,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燕熊的势力遍布朝中上下,就连太后,皇后、丞相,全部都臣服于他了。 不止是皇上,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不怕他燕熊的,事实上,他掌握着全燕国百姓的性命,他要谁死,谁不得不死。 “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后宫佳丽八千已够您操劳,就不要节外生枝了。”燕熊淡淡的说。 “太爷说的是。” “来人,送皇上回宫。”燕熊语气继续平淡的说。 随后,皇帝匆匆出了妃颜阁。 燕熊打了个响指,顿时,身边多了十多位高手,他语气有些不善的说:“妃颜阁自开立之初至今,便是风月场所之地,尔等消遣也是常理之中,不过…” 燕熊的语气开始变的冰冷,“皇上乃一国之君,竟也被勾引至此,这分明是将我皇族不放在眼里。” 他转而对裴盈盈淡淡的说道:“盈盈姑娘,外人都说你是皇上所请才来此地的,老夫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吧。” “太爷,我与皇上乃萍水之交,来到此地是皇上与小女子的一个朋友间的约定而已,没有其他。”裴盈盈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约定!”燕熊笑了笑,接着语气冰冷的说:“一个约定就能让堂堂天子屈膝至此,盈盈姑娘好大的面子啊。” “太爷所言不妥,妃颜阁并非风月场所,皇上也有他的自由…” “盈盈姑娘的意思是…老夫限制了皇上的自由?” 大堂的气氛瞬间变的压抑,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祸上身。 “小女子从未有此意思。” “盈盈姑娘不必多言,你与皇上的这些事老夫可以不计较。听说,你是天下跳舞跳的最好的舞姬,不知,盈盈姑娘肯不肯赏脸到寒府献舞一场?”燕熊背靠轿壁,语气懒散的说道。 大堂沉默了几十秒。 第四十七章重见 裴盈盈双手交叠放置腹部位置,目光直视着燕熊,面带微笑道:“太爷,小女子非常感谢您的盛情邀请,只是,白雪舞分为上下,上为观赏,下有危意。常人所学为上,太爷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为您在此献上一舞,以尽敬意。” “哦!一支舞还分上下,老夫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燕熊故作惊讶道。 他接着面带笑容的说:“盈盈姑娘,如若不嫌弃,请移舍寒府一聚,老夫对整支白雪舞颇感兴趣。” 裴盈盈不做言语。 燕熊旁边的那些保镖高手,此时正缓缓将手移至剑柄,杀意顿现,充斥着大堂的每个角落。 人们个个屏息凝气,个别人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大堂发生的这一切。 “盈盈姑娘不说话,那老夫就当是默认了。”燕熊笑了笑,“明日,老夫会派人来接你。” 燕熊摆了摆手,众保镖手移开剑柄,仆人们抬起大轿,缓缓退出了妃颜阁。 大堂观众渐渐散去,裴盈盈也回了自己房间。 她坐在梳妆台一言不发,良久…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谁?” 门外没人应声。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 “谁啊?” 门外依然无人应答。 “咚咚咚”再次响起。 裴盈盈放下手中的梳子,快步走到门口,脸带怒气地打开了门。 见到来人,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随后,她脸色一沉,准备关上房门。 “盈盈姑娘,借一步说话。”来人正是蓝麒天。 “淫贼,我不想看到你,趁现在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裴盈盈黑着脸说道。 “燕熊的事。” 裴盈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盈盈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侧身让了个位置,蓝麒天便快步进了她闺房。 裴盈盈轻轻关上门,走到蓝麒天面前,开口便问:“淫贼,有话就说,说完就滚。” “姑娘,昨天那事真的对…” 裴盈盈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说就出去。” 蓝麒天愣了一下,表情突然变的严肃,说:“盈盈姑娘,你不能赴燕熊的邀请。燕熊权倾燕国,杀人如麻,你要是去了的话,几乎没有回来的机会。” “我不过区区舞姬,在江湖飘荡,哪有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裴盈盈语气有些苦涩。 “姑娘,如若你不嫌弃,我今日便可将你送离白帝城。” “纵使逃的出城,也逃不出燕国,那又有何用?” “姑娘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 裴盈盈脸色一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会逃,我要是逃了,将会有数百条人命因我而亡,我不能背负这样的良心债。” “可是,你这是将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 “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裴盈盈淡淡的说。 蓝麒天欲言又止,随后,他看着裴盈盈发了几秒的呆,突然拱手对裴盈盈道:“姑娘,还请多加小心,在下告辞。” “谢谢你的提醒。”裴盈盈礼貌的说,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很平淡。 “不用客气。” 蓝麒天离开了妃颜阁。 第四十八章动身太府 送走了蓝麒天,裴盈盈重新坐回梳妆台,这一次,她将墨泉剑放到了桌上。 裴盈盈绝美的半边容颜映照在墨玉般漆黑的剑身上,她的美眸与剑身几乎合为一体,让人看不清目光所含是愤怒、无奈,还是郑重。 她轻轻抚摸剑身,回想起刚才大堂中发生的一切,燕国天子那唯唯诺诺的态度,嘴角竟莫名升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好一个能忍之士,怪不得在燕熊势力下,你还能稳稳做皇帝。” 是的,裴盈盈与皇上燕战相识。 墨泉剑便是燕战赠予裴盈盈之物。 俩人并非知音之交,而是做了个交易。墨泉剑换燕熊的人头。 实际上,裴盈盈本是燕国人。父亲原是朝中刑部高官,位高权重,她则是众人细心疼爱的千金。 五岁那年,燕熊为了提拔自己的手下,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害于裴盈盈一家,导致其被满门抄斩,独剩裴盈盈与一老仆人。 老仆人带着裴盈盈一路乞讨至远方他国,终逃过燕熊的迫害。 后来,裴盈盈为报仇,勤学苦练,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日夜兼习,终自创白雪舞,名满天下。 由于十多年的过量消耗,也导致她生下白谦君后,身体更加孱弱,加上生活条件的破败,这才导致她因病而亡。不过这是后事。 习成白雪舞后,她到处结识有名人物,可惜,这是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纵使她魅力出众,却也不过是那些男人们的玩具而已。 裴盈盈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逐渐变的谨慎、圆滑,她想方设法要杀死燕熊,为自己一家人洗净罪名并报仇。 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她遇到了落魄的燕国天子燕战。 她与燕战把酒言欢,燕战情动之下,说出了自己的苦痛。 裴盈盈便顺势而为,说愿意为其铲除燕熊。 燕战当场激动的连干数坛酒,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顿话。 裴盈盈见燕战确有除掉燕熊的心,于是待燕战清醒后,将父亲的事告诉了他。 燕战当即答应为其父平冤,并赠予其墨泉剑,助其一臂之力。 可是,以裴盈盈区区紫光实力,如何对付红光四阶的燕熊,何况他身边还有众多的高手围着,想要近他的身,本就十分艰难,何况杀他。 在近身这一点,裴盈盈倒是可以做到。 可是提起杀燕熊,外人所觉,裴盈盈根本不可能完成。但 实际上,她早有说过,白雪舞分为一二两部,上为观赏,下有危意。 所谓上为观赏,即在远起舞,观赏性十足,下有危意,则为近身跳舞,或贴身跳舞。近身也,危机也。 以燕熊的狂妄,他当然没有把裴盈盈所说的下有危意放在眼里。因此,裴盈盈故意这么说,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 事情本来顺利的很,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个蓝麒天。 她当然认识蓝麒天了,蓝麒天的父亲曾和她父亲是好朋友。 俩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她还记得她曾经光着屁股把蓝麒天推进水塘,导致蓝麒天差点淹死的事。还曾经和蓝麒天一起扔水瓢,自己没拿稳石头,砸到后面蓝麒天的脑门… 之所以知道他是蓝麒天,很简单,那一次俩人打水瓢蓝麒天被砸后,他的脑门就多了一个显眼的十字疤。 因为这事,裴盈盈挨过人生的第一顿屁股揍… 这事她永远都忘不了。 因为,这顿屁股揍是当着蓝麒天的面打的…… 昨晚,当她发现有人偷窥后,那叫一个气啊,她本想叫人杀了这人,但当她上了屋顶后,发现来人很熟悉,她看到蓝麒天脑门上的疤,心中一惊,但当时不是很确定,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后来,她回到家,仔细一想,那人不正是蓝麒天吗,从小就好色,现在也好色。 加上刚才他过来的提醒,裴盈盈更加确定了,纵然十六年过去了,蓝麒天变化也不大,还是正义满满,好色~ 她不想把蓝麒天牵扯进来,所以她才想着要赶走他。 时间悄然流逝… 翌日很快到来… 裴盈盈很早便起床了,洗漱好后,她坐至梳妆台,化了个清秀的淡妆。 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 “夫人,太爷派小的来接您的。” “等会儿。” “是!”外面的人礼貌的说道。 “终于,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裴盈盈心想。 她握紧拳头,血色缩至手臂,整个拳头变的苍白,就像当年看到灭门的她的脸色,那么的绝望。只是现在的她是兴奋所致,终于可以了却多年的心愿了。 她拿出墨泉剑,将她细细抚摸一番,而后站起身来,左手握着剑鞘中央缓缓朝门外走去。 妃颜阁门外。 往常这个时候,街上必有众多小贩子在此兜售各种玩意,今天不同,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燕熊派人清空了这条街。 裴盈盈走至门外,门外正有八人守候在那,四位抬轿夫,另外四位则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看着四周。 见裴盈盈出了门,八人连忙恭敬地低头道:“夫人早安。” 前面的两位车夫弯腰将娇子压低,一位保镖撩开轿帘,语气继续恭敬的说:“夫人请!” 裴盈盈看了一眼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随后弯腰钻进了轿中。 “起轿!”刚才撩轿帘的人喊道。 四个轿夫几乎同时弯腰,以娴熟稳重的手法将轿抬起,轿子并未有所晃动,轿中人心中却有些许担忧。 轿夫们迈着稳重的脚步,缓缓朝太爷府赶去。 路上,裴盈盈将轿窗的帘子稍稍撩开一角,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干净、寂静、空无一人。 一个人影似乎从她视线中划过。 “好熟悉的身影。” 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道人影。 第四十九章太府 人影瞬间消失不见,留下瓦顶被撕裂成两半的空气,很快,微风吹散了留在那里的痕迹。 裴盈盈悄悄拉上窗帘,坐回轿中,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挺直了身子闭目养神。 轿子行走的很稳,好像轿夫们走的不是路面,而是凌空而行,这也让裴盈盈颇为惊讶。 没想到,连四个轿夫都是高手,燕熊掌控了燕国的命运,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裴盈盈感觉轿子缓缓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礼貌的轻声喊起一声,“夫人,太府到了。” “嗯。”裴盈盈淡淡的应了一声。 仆人撩开轿帘,弯腰低头看着脚下,恭敬的说:“夫人请!” “多谢。” 仆人们没有答话。 裴盈盈缓缓出轿,瞥了瞥四周,果然,这是一片杀人好地。 燕熊的府邸位于白帝城郊区,方圆十里地之内,只有他一座府邸,在这样避人的地方,想干点什么事都很方便。 裴盈盈正思绪纷飞,太府内走来二人,她认出了那俩人,他们便是昨日在妃颜阁的时候,最靠近燕熊的两位高手。 他们的气息完全被掩盖了,他们长的一模一样,看来是俩兄弟,只是,样子看起来很大众,除了手上的两把怪异的剑。 俩人来到裴盈盈面前,一左一右,没有微笑,没有欠身行礼,只是淡淡的同时说道:“夫人,太爷有请。” 裴盈盈冲二人轻轻点了点头,她紧了紧手中的墨泉剑,随后以优雅的姿态朝前走去。 “夫人,太府内不准携带兵器,还请夫人见谅。”俩人同声道。 裴盈盈笑了笑,“此剑为献舞之用,必带之。” 俩人对视一眼,而后看着裴盈盈说:“请。” “多谢。”裴盈盈客气的说。 太府内的环境很雅致,燕熊出门仗势庞大无比,没想到家里倒有一种优雅、恬静的气质,这让裴盈盈内心有些吃惊。 她不觉变的更加谨慎,她原以为,燕熊为人鲁莽,现在看来,此人能掌控燕国,必定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裴盈盈心中有些打鼓。 她收回目光,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墨泉剑,然后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双胞胎带着她跨过雅致的院子,来到一片空地,裴盈盈估计,这片空地至少有二十栋民房面积那么大。 大路两旁矗立着几十根雕刻了麒麟身的柱子,大路之外的空地上摆了一些兵器架,这里,看起来很像是练武之地。 燕熊有谋反之心?裴盈盈如此想到。 她转而摇摇头。就算燕熊有谋反之心,也属正常,毕竟,谁不想做皇帝,何况,他燕熊大权在握,做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夫人,请。”双胞胎在前面淡淡的催促道。 裴盈盈的注意力转而移到这对双胞胎兄弟身上。 论美貌,裴盈盈自信满满,天下的男人几乎没有不垂涎她的美色的。可眼前的这对双胞胎,却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这让习惯了受男人追捧的裴盈盈难以接受。 她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他们是谁。 长的一模一样,穿着又一模一样,甚至连动作说话都一样,这样的人,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对了,他们身上唯一的差别就是身上的剑了。 对了,剑!!! 裴盈盈大惊,如果不是有面纱的遮掩,肯定会被双胞胎发现她的神情变化。 剑!那两把怪异的剑。 相传,江湖中有一对双子杀手,乃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二人并列剑谱榜第十二位,几年来,一直没有变化。 不过,人们都知道,他们二人不仅是红光三阶高手,最重要的是俩人心意相通,真打起来的话,红光五阶的高手在他们手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俩人净身出户,不近女色,只对武功修为感兴趣。怪不得他们看都不看裴盈盈一眼,原来如此。 裴盈盈震惊的倒不是这俩人的武功修为,她震惊的是燕熊。 燕熊居然能让双子杀手做他的手下,这再次证明他绝对不普通。 裴盈盈心想,现在看来,自己实在太太太太太小看他了。 最终,在双胞胎的带领下,裴盈盈来到一扇大门前。 门上雕刻了一只金龙。身有九足,足有三爪,腾云驾雾般刻在门上,显的那么的威严。 “呵,果然想造反。”裴盈盈在心里鄙夷了一声。 她脚步平稳地跨进了大门,双胞胎随即关上了大门。 进到门内,裴盈盈猛然被吓了一跳,外面阳光初现,一片光明,房内却阴森暗淡,只有不远处有一些光芒,影影约约照亮这座巨大的宫殿。 第五十章白雪曲 裴盈盈缓缓朝微光处走去,渐渐的,那里显现出一个人影。 她定睛一看,是燕熊。 她边朝燕熊方向走去,边悄悄查看宫殿的四周布置。 说它是宫殿,一点不为过。 她去过不少皇帝的朝中宫殿,但,燕熊的这座宫殿最大,也是最怪。 四周除了有撑顶的柱子之外,再没有其他装饰品。中央有一水池,不是很大。水池四周摆了一些蜡烛,水池上方则有一些淡颜色的丝带垂下,与下方的烛光映照在水中,显得十分奇怪。 这样的装饰她从未见过,总感觉阴森森的。 燕熊此时正坐在水池旁,旁边摆了两个酒杯,一壶酒。 他见裴盈盈正向他走来,于是开口道:“盈盈姑娘,你来了。” “太爷,小女子…” 裴盈盈还没说完,就被燕熊的话打断了。 “哎~不妨过来喝一杯酒,再续谈人生。”说着便提起酒壶,往另一个酒杯里倒酒。 裴盈盈走到燕熊旁边,语气平淡的说:“请太爷见谅。小女子不可沾酒,实乃身体素质不允许。” 燕熊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说了一声,“可惜了一杯好酒。”接着,他把酒倒入了水池。 “盈盈姑娘,天下有二绝,你的才华和你的美貌。但世人不知,其实有三绝,你的美貌,和白雪舞曲。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到盈盈姑娘亲自吹奏的白雪曲?” 燕熊轻轻啜饮一杯酒,脸上的表情顿时无比放松。 “白雪曲太过悲伤,小女子不愿打搅太爷的雅兴。不如,小女子为太爷跳一支白雪舞,如何?” “哎~”燕熊摆摆手,说:“哪有喝酒不伴乐的。盈盈姑娘尽管放心,老夫不在乎悲伤的曲子,相反,老夫更喜欢悲伤的曲子,悲曲更感人,盈盈姑娘,你说对吧?” “太爷说的是,那么,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裴盈盈眼看没办法躲避,只能顺势而为,将刺杀行动延后一段时间。 只见她将墨泉剑放到地上,而后从背后掏出玉萧,缓缓奏起白雪曲。 奏起… “呼~唔呼~~~呼~唔呼唔呼唔~~~” “呼~唔呼~~~呼~唔呼唔呼唔~~~” “呼唔呼~~呼唔呼唔呼唔~呼唔唔呼唔呼唔~~呼~~唔~~~~” …… 悠扬而又悲凉的音乐布满宫殿,水池上方的丝带停止了飘动,烛光的光芒渐渐变弱,宫殿慢慢浮上一层迷雾。 白雪曲进入高潮,丝带变的邦硬,水池结成了一块通莹剔透的冰,烛光已经熄灭,宫殿蒙上一层厚厚的浓雾,同时,这里也已漆黑一片。 白雪曲进入尾声,音调变的有些急促,但只持续了数秒,便转变为温和,直至音止。 裴盈盈放下玉萧,准备拿起墨泉剑。 “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转而“呼”的一声,烛光慢慢显现,浓雾渐渐退去,丝带也开始变的柔软,池水也动了,开始微波荡漾。 “好曲!实在是好曲!”燕熊连连称赞道。 “太爷过奖了。”裴盈盈手持玉萧,礼貌的说道。 她心中十分震惊。 她知道自己的白雪曲功力如何,虽然自己只有紫光实力,但就算面对红光高手,只要他不是有意抵挡,白雪曲的寒意便会悄悄渗入对方体内,造成危害极大的内伤。 可看燕熊刚才的一挥手,白雪曲便立马被破,这只能说明,燕熊的实力深不可测。 裴盈盈不确定燕熊有没有发现她的用意,她只能心里祈祷别被发现。 “盈盈姑娘,你这首曲子吹的太好了,只是,寒冷之意太过明显,外人听着听着就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寒意入体。而且,曲子太过悲凉。”燕熊神情认真的说。 “白雪曲用十个寒冬所创,有凉意也属正常。”裴盈盈微笑着解释道。 “嗯,说的也对。”燕熊似恍然大悟。 裴盈盈心中悄悄擦了下冷汗。 白雪曲只所以既悠扬又悲凉,全因一件事,曲子是为裴盈盈家人所创。 曲中含有裴家被冤的凄惨,含有裴盈盈童年与老仆人相依为命乞讨生活的悲哀,含有恨天无奈的伤感,含有复仇心切的愤怒,含有…… 若不是裴盈盈故意在曲中加了一段悠扬的调子,外人更能察觉出此曲隐含之意。 “盈盈姑娘,这首白雪曲有多少人会?” “只我一人。” “哦~老夫愿意出一百万银两买此曲,不知盈盈姑娘意下如何?” “太爷,实不相瞒,曲乃小女子呕心沥血之作,无法外传,还请太爷见谅。”裴盈盈表面神情没什么变化,内心却震惊的很。 一百万银两是什么概念!!! 足够整个大燕国五年的支出,仅仅一首曲子,燕熊居然说的如此轻巧,一出手就如此之多。 可想而知,他有钱到了什么地步,他的权势高到了什么地步! 裴盈盈心中越来越没把握,燕熊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有勇无谋。 裴盈盈狠狠的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太过轻敌了。 但骑虎难下,事情已经开始了,便没有后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