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秦王是个美疯批 阳春三月初一的上京城,沉浸在秦王大婚的热闹中。 秦王府内,手执却扇的司浅浅,才入喜堂,前未婚夫便失声唤道:“浅浅!” 少阳哥哥? 司浅浅循声抬眸,果然瞧见了,竹马褚少阳。 “嘶!” 四方宾客,却因她这一抬眸,齐抽了一口气。 美! 好美! 端得是—— 灵眸清如许,花容压朱翠。 柔肤盛白雪,云鬓引人醉! ——反正全场宾客都看呆了。 褚少阳更是懊悔莫及,“浅浅……” 这一瞬间,他不禁在想,若是他坚持不退婚,那…… 不等他想完,一名伪装成来宾的刺客,已朝他拔刀大喊,“狗贼!纳命来!” “哗!” 现场顿时一片惊乱! 不少女宾更是被吓得连连尖叫! 混乱中,有人还撞了司浅浅一下,让她恰好扑向了褚少阳。 同一时刻! “唰!” 刺客的刀,恰好刺到褚少阳跟前。 然后…… 司浅浅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就朝褚少阳扑了上去,“少阳哥哥!” “嗤!” 长剑刺入后背心的声音,断了司浅浅后续的话语,但她却感觉不到痛。 她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青梅竹马,旋即陷入一片黑暗。 “浅浅!” 褚少阳震惊痛呼! “浅浅!……” 一声声呐喊,似真把司浅浅唤回魂了,她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眸,重新睁开,却透着不一样的清泠、透彻。 …… 痛! 好痛! 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的司浅浅下意识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胸前血红一片?! 司浅浅:“?” 这是谁在背后插了她一刀?! 怒由心生的司浅浅回过头,想看清楚是谁趁她睡觉要她命! 可忽然涌上脑壳的痛,让她一下子失了神,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然后…… 她好像穿书了!? 穿的还是那本,昨晚被她吐槽得不行的、奇葩穿越文《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这个认知,让司浅浅就地晕死过去。 至于被“绿”了头的秦王,他早已拂袖而去! …… “什么!秦王妃在喜堂上,替前未婚夫挡刀?” “你还敢叫秦王妃?肯定是要被休了啊!” “对对对,……” 受到刺激的京城百姓,叭叭得那叫一个激动。 就连秦王府内,都有不少下人在底议,且因无人管束,很是热闹了小半月。 昏昏沉沉的司浅浅隐约听到了,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但她才动了一下,耳畔就有惊喜声响起,“王妃,您、您醒了?!” 司浅浅没应,她正忙着给自己诊脉,待到确定伤势竟无大碍!? 她才转眸,便瞧见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女婢,倒是通过原主记忆想起,婢女叫翠柳。 与此同时,一名粉裙俏女子,已拎着一只食盒闯入,“二姐,你终于醒了!” “?”司浅浅楞了一下,才认出,这是她庶出的三妹——司碧碧,还顺带想起了,在原书剧情里,她这个三妹会来秦王府,是想找机会毒死女主! 也就是说,司碧碧拎来的这个食盒里,装着一盅毒鸡汤! 不过这会的司碧碧,似乎并不着急投毒。 她先放下了食盒,假装关切的问:“二姐,你可还好?要我说啊,二姐你既然心里有褚少将军,当初为何不将就着给他当妾,现在这般……可如何是好?” 司浅浅原本懒得搭理这渣妹,然而—— 窗外似乎有人靠近!? 司浅浅灵机一动,顿时斥道,“可笑,谁说我心里有他?我替他挡剑,不过是因为他曾救过爹爹一命。 爹爹当年为此将我许配给他,而后他虽不守信义,娶了旁人;我身为爹爹嫡女,却不能因此,不报他的救父之恩。” 司碧碧当然不信这鬼话,“二姐别找借口了,谁都知道,你深爱着褚少将军!” “三妹慎言!”司浅浅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我若对他有情,我完全可以用婚约,让他娶我为平妻,何须自甘下贱的当妾!” “话好像是可以这样说,但不管如何,秦王现在肯定容不下二姐你了!你不如笼络好褚少将军,让他求了你去,也……” “王爷驾到——” 忽从院外传入的尖细嗓音,把司碧碧后续的话打断了。 接着,身穿四爪蟒袍的秦王,已跨入司浅浅屋内,有侍者立即将屏风移开。 司浅浅便瞧见了,书中那又狗又疯的秦王,一时怔住,只觉其人艳灼入心,气华攫魂。 有那么一瞬间…… 司浅浅觉得原穿越女主怕不是被屎糊了眼!竟放着如此绝色不要,去给什么褚少阳挡剑!?把一手烂牌打得更烂。 那褚少阳,相较秦王,真的很一般啊! 而同样被惊艳到的司碧碧,则是一颗芳心全乱了,声音甜得腻人,“碧儿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有被腻到的司浅浅咽了咽口水,想冲淡喉间的腻味。 秦王那双昳眸,却带着摄人心魄的锐光,攫住她心神,声似金玉相击,沉而磁浑,“你,并非心悦褚少阳?” “是。”司浅浅果断点头,决定先和这个狗秦王周旋一二,否则这狗秦王万一疯起来,现在就把她杀了怎么办? 可一旁的司碧碧立马就拆台了:“二姐撒谎!你分明……” “放肆!”随侍在秦王身侧的一名公公,厉然怒斥,“王爷面前,岂容你无礼插嘴!” 司碧碧连忙跪地,“王爷恕罪,碧儿只是见不得您被蒙蔽。二姐伤昏了头,许是忘了与褚少将军之间的浓情蜜意,可褚少将军没忘!他还托碧儿给二姐,送来滋补的参鸡汤呢!” “胡说八道!”怒然下榻的司浅浅,趁所有人不防,果断将食盒扫落。 一只银镯还“顺势”从她腕间脱落,她整个人也弱不禁风的朝前一栽! “小姐!”翠柳吓得惊呼错了尊称,却来不及扶住人。 然后—— “砰!” “哐当!” 本以为自己会“顺利”倒地,已经护好伤口的司浅浅,也不知道为什么?竟…… 就、就栽在了! 秦王的裤裆前,被秦王俩只有力、隐忍的手,紧握着头、和肩膀。 这个姿势…… 第2章 求求休了我! 是萧律无论如何都没法想到的,他、 他只是想上前扶一把小王妃,而已。 结果…… 嗯。 司浅浅已经尴尬得,只想当场晕死过去! 然而,她还不能晕。 “咳。” 司浅浅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淡定扶着秦王的手,站了起来。 全场却因她这“骚气一扑”,都向她投来异常闪亮的目光! 司浅浅只当没看到,还假装一脸心惊的看着地上,娇怯喊道:“王、爷……” “嗯?”这才回神的萧律,凝着眼前的小王妃,脑子里,仍是方才的画面,只差一点、而已。 “您看!这、鸡汤、是不是有毒?”不知狗秦王在想什么的司浅浅,只管指着地上被“毒”黑了的银镯子。 萧律分神看过去后,昳眸便随之一沉的,扫向司碧碧,“来人,拖下去,杖二十,再扭送京兆府严查。” 司碧碧哪里料到有这一祸,自然慌了,“不是!我没有!真不是我!我……王爷容禀,王、唔——” 进来拖人的府卫显然是熟手,已经将司碧碧的嘴捂住,不容她再吵吵,带人下去的速度也极快。 仿佛才回神的司浅浅,愣愣开口:“王爷……” 翠柳一听,就怕王妃犯浑,又要以德报怨,连忙打断,“王妃可别求情,三小姐不管是否投毒,这鸡汤既是她带来的,便是有罪。” “我……”司浅浅想说自己不是要求情。 “呵。”萧律却冷笑了一声,“一个婢子,尚且比你这主子晓事,念你年纪小,此事揭过,再求情,便将你……” 司浅浅瞪大双眸,有些茫然,她真没打算求情啊! 可她这幅样子,看在萧律眼里,就是仍想求情,他因而心生烦躁,却没再继续这话题,只冷言冷语道:“你好自为之。” 这话听得司浅浅心惊肉跳,感觉听出了杀意,让她本能往前一扑!抱住了萧律的大腿,“王爷——” 萧律:…… 眉头紧皱的他,只觉得脑壳疼! 为何这小王妃,和从前大不一样? 这、这不是扑到他胯间,就是直接抱他腿,她可知,这样很不端庄? 可他这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年纪小的王妃说说端庄的问题,屋外便有传报声禀入,“王爷,左相夫人求见。” 左相夫人,原主生母? 抱着狗秦王大腿的司浅浅,刚回想起这号人物,就听见狗秦王已不悦应道,“不见。” “王爷,等等!” “你想见人?”睨着腿边人儿的萧律,叫人看不出喜怒,却更有种令人畏惧的气势。 但喊话的司浅浅,很坚持:“是,妾身想母亲了,王爷可否……” “想,便见。”萧律爽快得很。 司浅浅噎了噎,把想好的更多措辞都咽下。 萧律见她欲言又止,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由俯了身,把轻软人儿抱了起来。 司浅浅不防他有这动作,有被惊到,就觉得胸口上的伤,更痛了几分,“哎!嘶——” 萧律动作一顿,昳眸微凝,“扯到伤了?” 司浅浅缓了一下,才摇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重伤在身,还敢任性下床乱动,是不想要命了?”萧律训完人,转头却吩咐道:“金德,传府医来。” “……是,王爷,”领命退下的金德,其实还在琢磨着,丞相府这位二小姐,也忒那啥了!前儿才给前未婚夫挡刀,今儿就、就以那种姿势扑向王爷…… 方才嘛,更是出格的死抱着王爷的大腿!大家闺秀的脸面都不要了?不过看王爷那样,似乎还就好这一口? 满怀心事退下的金德,这会是没看到,萧律将司浅浅安置上榻的温柔动作,否则更要过分脑补了。 “可还疼?”把人儿安置好的萧律,见她脸色极白,分外可怜,下意识以指背,轻搭在人儿的前额上,“这么凉,可是疼的,伤口裂开了?” “没有。”司浅浅肯定摇头,她自己很清楚,她受的伤虽然重,但恢复得还算好。 她刚才也有意识的,不去牵扯到伤口,所以疼是疼的,裂开倒不至于。 萧律却不信,“让本王瞧瞧。” 这话说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已落到司浅浅襟前,还灵巧撩开了衣带…… 司浅浅再次被惊了一跳,觉得这个狗秦王不对劲!和原书说的,大不一样! 好在,屋外恰好有人来禀,“王爷,相夫人到了,可是请进来?” 萧律冷眉一凝,正要让人等等。 但司浅浅可不敢让他再搞下去,连忙说道,“王爷,快让我娘进来吧,妾身真没事。” “当真?”萧律挑眉而问,昳眸里,柔波漾漾。 让看着他的司浅浅,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一下心跳!好在…… 她也算心智过人!好歹是定下神来了,“真没事!”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撩我,可能就会有事了! 偏偏,人家秦王就这么认认真真的、瞧了司浅浅许久! 直到司浅浅真要遭不住时,他才收回目光,“请。” 在屋外候着的府卫,这才去将司柳氏请来。 司浅浅暗暗松了好几口气…… 不过,很快被请来的司柳氏,却进门就说:“老身见过王爷,王爷可是来给浅浅送休书了,这就好,老身这就将人送去耀威将军府。” 第3章 本王绝不休妻! “?” 司浅浅当时就傻眼了好吗!尽管她已通过记忆晓得,她这亲妈约等于后妈。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还是个“猪”后妈?! 前面半句话嘛,本能如她所愿,让她顺便自请被休什么的,可这后面半句就……这蠢妇居然自作聪明的,替人家狗秦王拿主意? 司浅浅已经没眼看了,事实是人家秦王也已经应道,“照丞相夫人之言,本王合该立即写休书,将本王的王妃,成人之美的,送人?” 这话…… 听在在场所有人耳中,都知道秦王怒了。 可司柳氏楞是不知,“理当如此。” “呵!”萧律被气笑了,“本王没记错的话,被休弃女子,不可再为人妻。” “王爷没记错,确实不能,不过老身问过了,少阳那孩子愿意纳浅浅为贵妾,实数有心了。”司柳氏说着,还顺带叮嘱司浅浅,“浅浅啊,娘知道你心气高,可如今也只能这般了,你要认命。” 司浅浅:“……”已经被气得胸口更痛的她,完全不想搭理这位猪后妈!这是真的脑子有恙吧!艹!艹!艹! 不断在脑中口吐芬芳的司浅浅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后妈!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赶着让女儿去当妾吧! 可司柳氏就是能!还颇为沾沾自喜,“你啊,也算是命好了,有那救命之恩在前,少阳那孩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已经到丞相府求了你爹多次。” “噗——”司浅浅吐血了,真吐血了,也不得不吐啊!是她错了,居然妄想依靠这位深井冰“后妈”,让自己成功被休?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吞回此前说出的、那句想母亲的话!嘤…… 下狠口、咬破嘴吐血的司浅浅悔不当初,原本已怒到极致的萧律,则被她吓到了,“府医何在?” “来了来了!”已经候在屋外的金德,赶紧将府医带入。 府医眼看司浅浅吐了那么大一滩血,也是被吓得不轻,赶紧诊了脉,却发现,人还好啊?!搞得他有点自我怀疑的,再次细诊了许久。 萧律因而脸色愈沉,以为司浅浅的情况很不好,“司柳氏,你听着,本王绝不会休妻!且浅浅今日若无事,便罢,若有事,你便去京兆府,与你那庶女作伴。” “这……”司柳氏懵了,她都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再者!去京兆府和庶女作伴,又是怎么回事? 萧律见她还在犯蠢,脸色愈青,已经能想象到,自家小王妃在丞相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有如此蠢母,难怪小王妃做事糊涂,必是被这蠢妇带坏的! 好在小王妃本性纯良,大是大非前,挺有自己的见地,就眼下看来,还没长歪,可前一世……怪他没早早盯着,楞是让这蠢妇,将小王妃带坏了! 越想越怒的萧律,当即喝道:“来人,将丞相夫人‘请’去柴房!” 司柳氏更懵了,“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老身可是长辈!” “你还知道你是长辈?”萧律冷笑,“你就是这么给浅浅当长辈的?盼着她被休,盼着她好好的王妃不当,去给人当妾?” “不是……”司柳氏很不明白,“您不是要休了浅浅么?你既然要休了她,老身这做母亲的,给她许别家,有何不妥?” “本王何时说过,要休浅浅?”萧律冷笑连连,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痛了,他这小王妃,到底是在怎样的豺狼环境下长大? “您不休浅浅?”司柳氏震惊了,这显然真的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不是!您怎么可能不休浅浅?她可是当众给您带了绿帽子啊!就这,您还能留着她?” 司柳氏完全想不通…… 司浅浅也完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妇人?这位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啊! “噗——” 司浅浅只能继续吐血了,她怕一再被扎刀的狗秦王,迁怒到她身上,等会就把她和这个蠢妇,一起千刀万剐了!救命…… 好在怒极的萧律,并未迁怒,他只命人立即拿下司柳氏这蠢妇!先将其扣去柴房。 而满头大汗的府医,就蛮紧张,他真是!没诊察出王妃有何恶化,会导致她频频吐血啊,“这……王爷,小人治不了,劳您赶紧请御医来吧!” “金德!速去宫里找御医来!” “是!”金德利索而去,他算是确定了,王爷啊!真的很吃丞相府这位二小姐那套,这位啊,也许真能坐稳王妃的位置。 与此同时,蹙眉凝着吐血小王妃的萧律,已在安抚人儿,“你莫慌,本王不会休你。” “……”司浅浅很想说,求休!但是她现在不能说,她只能哭,还得假装很感动。 萧律见她可怜极了,倒是从袖内取出一张纸来,剖白道:“本王原本确实想休了你,那是因为本王以为,你当真心悦褚少阳,如今既知你不是,嘶啦——” 说话间,就将休书撕了的萧律,算是清晰、果断的表明了态度。 司浅浅:“……”她真的哭了! 眼看着,萧律撕碎的纸上,真有休书二字的她,当时就气急攻心的晕过去了。 艹! 她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对渣妹说,“对!姐姐我真的心悦褚少阳,你带我去找他私奔好不好!”哇—— 司浅浅真的!悔!不!当!初! …… 司浅浅这一晕,自觉晕了许久,还梦见自己浑身金光外放,仿佛旁人在自己身边点根烟,就能烧出几颗“高僧”舍利来。 吓得她赶紧从梦中醒来,生怕自己化身成“圣”!死了。 好在她醒来后,看到的还是前一次醒来时,见到的床幔,让她稍稍放心,但她眼角的余光却扫见,耳侧有金光? “真有舍利!?” 疑惑的司浅浅转过头,入目的就是一卷明黄卷轴? “难道是赐婚圣旨?” 司浅浅在冒出这个猜测的同时,也伸手拿起了卷轴。 “吧嗒。”一包东西随之掉落。 司浅浅拿了起来,发现是个布包?再打开一看,全是……银针!?明显还是,用于针灸的银针?! 前世专攻复古中医,擅针灸等古医术的她,确定自己绝没认错,这包针!就是极齐全的,包括长针、大针、圆针等九种针具在内的,好针! 而且…… 更让司浅浅错愕的是,她打开的卷轴上写着:通过第一关生存考验,嘉奖针具一套。 所以—— 这包针,是这卷轴给她的! 第4章 请叫我天谴 “还真是套贴心好奖!不过这生存考验,是几个意思?”对此有疑惑的司浅浅,却发现,她手里还没焐热的卷轴,就、就没了!? 恰在此时,翠柳从屏风外走了进来,“王妃,您果然醒了。” 司浅浅因而猜测,卷轴只有她能看,一旦有外人出现,它就会消失。 而走近的翠柳,这会则已蹲下身来,一边温声细语的说了,司浅浅晕后发生的事;一边服侍司浅浅服药。 此后几日,司浅浅都没见过萧律,她自己就在配合医治的同时,暗中给自己加针,伤势恢复得很快。 于是乎,某日正在遛弯的司浅浅,就被“堵了”。 直到乘上马车,司浅浅都不明白,狗秦王怎么说带她回门,就回门了? 而同上了马车的萧律,倒是解释了一句,“下朝时,岳父与本王聊了几句,御医也说你恢复得挺好,该适当的出去走走。” 司浅浅这才明白,是她那位丞相父亲,暗示狗秦王带她回门了,立即起身拜谢,“让王爷费心了,妾身惶恐。” “不必这般拘谨。”萧律觉得,他这小王妃应是个活泼性子,“想如何便如何。” 司浅浅迟疑,“……真的?” “自然。”萧律肯定。 司浅浅便试探道:“那妾身就、偶尔放肆了哦?” 萧律瞧她这样儿,倏然一笑,“嗯。” 司浅浅就被这忽然绽放的昳丽冶容,震了一下!又见这妖得过分的秦王,还朝她伸出了修长的、腿!?这……嗯?? “不必偶尔,准你时常放肆。”萧律不希望再看到,小王妃长歪后,糊涂、木讷的模样,是以眼神里,已流露出鼓舞、宠溺之意。 司浅浅就蛮尴尬,但是…… 既然狗秦王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那么—— 司浅浅就抱住了,朝她伸来的某大腿。 萧律顿时:“……”小王妃果然很喜欢亲近自己。 内心一叹的萧律,神色愈发柔和,一手也已抚上腿边人儿的发顶,轻揉了揉。 司浅浅:…… 内心无比吐槽的她,倒是听到马车外,有急促的策马声掠过,“驾!驾——” 萧律昳眸一凝,正若有所思,却见腿边人儿已伸手撩起了车帘子,好奇的朝外看去。 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就此撞入司浅浅眼里,脸的主人还说了句奇怪的话,“王爷,是河内道。” 萧律隐有所料,只能抱歉的、缓收回自己的大长腿,“浅浅,本王临时有事,你且去相府,待本王事毕,便来。” “好。”司浅浅乖乖点头,让萧律颇有些不舍的,又揉了揉小王妃发顶,声音柔得不可思议,“乖了。” 司浅浅:…… 屡次被当傻二哈撸的她,只想说:快滚! 只是,萧律这头才带人“滚”了,刚要爬回车厢的司浅浅就听到有人喊她,“司浅浅!” 司浅浅纳闷的循声看去,倒是瞧见了个“熟人”。 “还真的是你啊!”打马跑到司浅浅跟前的司纱纱,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司浅浅!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出门!” 司浅浅:“……”这位二房堂妹,果然也是渣妹!鉴定完毕。 “怎么不吱声了?”得不到回应的司纱纱,还来劲了,“果真是没脸吧!来啊来啊!走过路过的各位,可都快来看看吧! 你们肯定不知道,本小姐跟前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当众给秦王戴绿帽的、左相府二小姐——司浅浅吧!” “卧槽!” “不是吧!” “这位居然就是那位啊!还真没看出来啊!……” 被司纱纱一声吆喝过来的看客,自然都对司浅浅一通指指点点。 翠柳就怒了,“你——” “啪!” 上手就特么给了司纱纱一巴掌的司浅浅本尊,不仅把司纱纱打懵了!也把翠柳打哑了,后者已经在呆滞的、看着她家小姐了。 就是路人们,也是个个傻眼! 毕竟司浅浅这一巴掌打得真真是响啊!而且打得也太快、太矫健了吧! 路人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听错了? 然而,司浅浅开腔“佐证”了自己确实打了人,“司纱纱,你该让二叔给你换个名,叫‘傻傻’得了!” “我……” “你什么你,本王妃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届贱民来说道?” “我……” “愚蠢如你,怕是不知道何为君权神授?本王妃现在可是皇族中人,代表的是圣上!是天颜!你这般当街辱骂本王妃,必遭天谴!” “我……”司纱纱傻了!这次是真的傻了!被司浅浅的话吓傻了! 四周正在围观的看客,也跟着傻眼了!还下意识有点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打完人、训完人的司浅浅,施施然坐回车厢,并扬长而去…… 半晌后,围观群众还有点懵,“刚才这位,真是那位?” “咱也不清楚,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有道理,不如散了吧!” 敏锐觉察出有点不对劲的好事者,正要做鸟兽散! “啪!” 忽朝地上抽了一鞭子的司纱纱,两眼却都冒了火了,“好你个司浅浅!你居然敢打我!” 围观群众:“呃……”感情您这才反应过来呢? 而确实才察觉被打了的司纱纱,一鞭子又“啪”在了坐骑上,朝司浅浅一行追了上去,“司浅浅,你少唬我!本小姐可不怕你!你敢打我!看我打不死你!” 火冒三丈的司纱纱一面策马横冲,一面已朝司浅浅的车厢抽去一鞭子,气势汹汹!虎虎生威!十分能耐! 看得还没走开的看客,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好鞭法!” 然而—— 鞭子这才抽到半空,还没抽中目标。 “咚!” 司纱纱就坠马了。 毫无前兆的坠马了! “卧槽!” 围观看客都惊呆了! 更可怕的是—— “赤律律!” 明显被惊的司纱纱坐骑!还惊嘶着,朝坠马的司纱纱踏了上去。 然后…… “咔擦!” 司纱纱真被她自己的马,精准踩中了! “好家伙!” 看客们爆发出了惊呼!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然而,已从司纱纱腿上弥漫出来的血腥味,清晰的提醒着围观百姓们,就是这么巧!还巧得非常惨烈! 这分明是印证了那句,“辱骂皇族,必遭天谴!” 第5章 娘娘她真飒 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呢?当然没有。 这一切,都是司浅浅在打司纱纱时,就铺埋下的小心机。 谁都没发现,那会的司浅浅,已在司纱纱的耳际!以及她那匹马的头上,分别扎了两(毒)针。 “呵。” 深藏功与名的司浅浅挥挥衣袖,根本没叫停马车。 王府的车夫,自然也就处变不惊的,将马车驾向不远处的相府大门口。 而这会的相府门口,可是聚集了一大帮人呢! 除左相之外,得悉秦王会亲带司浅浅回门的,相府上下一干人等,都候在相府外,清晰见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大姐姐,这、难道真有天谴?”年方十二的司朦朦,和周遭的相府下人一样,很无措,毕竟都在背后“议论”过司浅浅。 曾被关过柴房的司柳氏,她更是腿软得不行,只能依着身畔的长女,“香香,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过浅浅的,都要遭天谴不成?可那不都是事实么!” “是啊,是啊!”司朦朦仰望着长姐,很是不明白。 相府的下人们,也都在看着司珍香。 “许是此番所传并非事实。”司珍香应道,“那日具体如何,无论是母亲,还是我,都不曾亲眼所见,大概另有内情?” “怎么可能?那耀威将军……”呼出口后,才惊觉不该的司朦朦赶紧捂住嘴,但该听明白的人,都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左相府下人谁不知道,耀威将军近来时常登门,据说是想求娶,已出嫁的二小姐呢! 可是…… 这话现在谁都不敢宣之于口了,因为司纱纱的下场,太惨了! “难道真的有天谴?”有些人是怕真的有!有些人就算不信,此刻却都明白——司二小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惹不起! 是以,当司浅浅从马车上下来时,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少了轻慢,只剩忌惮,“拜见秦王妃。” 司珍香迎了上来,“浅浅,让你受惊了。” “长姐。”司浅浅点头见礼间,不得不暗叹,原主这位长姐,长得真好,肤白貌美,高挑丰满,宛若熟透的蜜桃,风仪亦佳。 “浅浅,……”也上前来的司柳氏,却是欲言又止,多半又想说什么蠢话了,但司珍香及时阻止了她,“母亲,有什么话家去说吧。” “也好。”司柳氏点了头,就自个儿转身进府了。 下人们对此见怪不怪,司珍香便抱歉的望向司浅浅,“浅浅见笑了。” “可不是见笑了么。”司浅浅最见不得假模假样的人,当即怼穿,“奈何这是我亲娘,儿不嫌母蠢。” “……”司珍香一时哑口。 本已跨入院门的司柳氏,却回头怒瞪向司浅浅,“怎么跟你长姐说话呢?” “母亲……”司珍香想做和事佬。 奈何司浅浅没给她机会,“母亲还想管我?” “怎么!我还管不了你了?” “柴房一日游,再了解一下?” “你……”司柳氏气噎!一手当即上扬! 司浅浅却笑了,还走近前去,扬起脸道:“还想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这可是相府!”司柳氏咬牙,已经被气得真要打下去了! 然而—— 司浅浅却怼道,“我怎么会这么认为?作为生母,你可是无数次为了长姐,亲手打到我痛晕过去!哪怕发高烧,也不会为我请大夫!呵,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姐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吧!” “啪!” 气急的司柳氏,一巴掌真打下去了! “母亲!”司珍香惊了! 司浅浅的手,则拦下了司柳氏打下的巴掌,“母亲,从你十三岁那年,将我打到痛晕、冻麻木在房里时,你就不配管教我了。” 这话说罢,司浅浅直接甩开司柳氏的手,径自进了相府,去书房找她那个爹去了。 “你……”司柳氏气到心梗,“孽女!” “母亲消消气。”司珍香忙上前劝解,眉头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暗恨司柳氏这蠢妇一点就着,更气司浅浅吃错了药,发疯一样乱咬! 搞得追上司浅浅的翠柳,都颇为担心,“王妃,这会不会、不太好?” “怎会?”司浅浅反问,“我被司纱纱辱骂、拦打的时候,全府的人都在围观也就罢了,可我到了门口,她司柳氏可问过我一句安好?没有。” 这足以说明,司柳氏不仅蠢!她还真的、不在意亲生女儿的安危。 再次印证了这一点的司浅浅,倒不觉得难过,只是替原主不值,因为原主在穿越前是个孤女,所以很想从司柳氏身上获得母爱。 可惜,司柳氏作为继室,害怕旁人说她苛待继女,楞是将亲生女儿当草养!将继女当亲生。 从小到大,但凡原主和司珍香有冲突,受罚的都是原主! 司珍香更是利用原主作为现代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将她自个衬托成、端庄大气的名门闺秀。 将这些理得很清楚的司浅浅,是故意在门口惹怒司柳氏,也是故意让大家都知道,仁善完美的司珍香,是如何让继母对亲生女儿见死不救的。 “想在我面前装女表,还差点火候。”司浅浅内心一嗤,并不将司珍香放在眼里,反而比较好奇,司丞相为何会让狗秦王带她回门? 而这个问题…… 司浅浅马上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在跨入她爹前院时,遇到了褚少阳! 最关键的是,褚少阳还一身戎装…… 这还不算! 最最让司浅浅无语的是,褚少阳见到她就说:“浅浅,我是来带你去河内道的。” 司浅浅:“?”千言万语,大概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而已上前握住司浅浅手的褚少阳,则是拉着她就走,“马车和行装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 “我爹同意、我和你、私奔?”司浅浅的声音很飘忽。 “这怎么能算是私奔?”褚少阳皱眉,“岳母岳母都是同意的,岂能算是私奔?浅浅,你怎么了?” “艹!”司浅浅终于吐出满口芬芳,只恨自己的脑洞,没有原文那狗作者那么狗!这样、也可以!? 第6章 带上渣男跑路 不过这奇葩脑洞,还真窝心!司浅浅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少阳哥哥所言有理!”那咱们一起私奔吧!管他什么狗秦王,天高任鸟飞啊! 司浅浅相信,以她自己的本事,再利用好褚少阳,完全可以在这“书里”,混个寂寂无名的稳当日子。 而丝毫不知,自己只是个工具人的褚少阳,自然兴奋极了,“浅浅,你、你终于不再口是心非,你果然依旧爱慕于我。” “……”想吐的司浅浅,为了生存,还是忍住了,假笑道:“是啊,谁叫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约?” “我……”褚少阳本能想解释。 司浅浅可不想听,只问:“那后续的事,我爹会处理?” “不需要,我们只管离开,秦王找不到人,必会写休书,你自能留在我身边,与我长相守。”褚少阳表示。 司浅浅:…… 她有句粗话想骂。 但仔细一想,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被狗秦王找到,一切就好说,大不了她给自己整个容! 要知道,她现在不敢独自跑路,原因有三:一、人生地不熟;二、怕跑错被拎回来,下场更惨;三、造假身份没门路。 这些问题,她本需要时间布局,但若有褚少阳相助,一切基本都可以解决。 如此想完,司浅浅已坚定看向褚少阳,“那……” “王妃!”快急死的翠柳,忍不住插了嘴,“您怎能就这么走了?” 褚少阳闻言,脸色一沉,“本将军与你家小姐说话,何时轮到你区区婢女来插嘴?” 翠柳忙要跪地请罪,却被司浅浅拉住了,“你提醒了我。” “浅浅?”褚少阳愕然,“你这话何意?” 司浅浅却是真的被提醒到了,她刚才一脑热!差点忘了,之前那个惨白脸的禀报。 河内道! 也是河内道啊! 狗秦王那时会半道离开,不就是因为河内道来消息了么! 如今,褚少阳也要带她去河内道,这岂不是要撞脸上?! 妈耶! 及时稳住的司浅浅,说变就变,“少阳哥哥,我得见一见父亲。” 褚少阳松了口气,“这倒不必,岳父交代了,让我立即带你走。” “那不行,我都到这儿了,必是要见过父亲。”司浅浅坚持,“少阳哥哥且出府去等吧。” “不了,为夫陪你同去。”褚少阳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持续想呕的司浅浅,一脸为难,“少阳哥哥,我想与父亲说些体己话,毕竟此去,怕是不好再回京,不是么?” 这是事实,褚少阳只能让步,“那你快去快回,军情紧急,不好等太久。” “好!”司浅浅应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翠柳急忙跟上!主仆二人都没发现,院外有鬼祟人影闪离。 有武功底子的褚少阳,倒是有所察觉,但他没在意。 不多时…… 那头的司珍香就收到了消息,让她露齿一笑,“给那秦王府的车夫传信。” “是!”下人得令而去。 司珍香这才转回花厅,自内而外的恢复了心平气和,她倒要看看,秦王亲眼见到,她那二妹跟人私奔,会如何? …… “王妃,您真要跟褚将军走?”翠柳知道,主子一直很有主见,在糊涂事上,更是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通常还越劝越糟,所以她还真不敢硬劝啊! 然而—— “当然不。” “啊?” “我猜司珍香必狗改不了吃屎,一定在给王爷送信了。”司浅浅越冷静下来,就越清楚,自己不能做糊涂事。 翠柳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那王妃您方才是……” “让司珍香下套啊!”司浅浅打死不会说,自己真的心动了! “您心里有数就好。” 司浅浅笑了,她明白翠柳的好意,不由伸手勾上后者的肩,“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不会像从前那么糊涂了。” “嗯。”翠柳半蹲下身来,贴心的不让司浅浅勾得太艰难。 司浅浅就被“体贴”得明白到,原主是真的矮!哎…… 内心忧伤的司浅浅,转眼已走到“她爹”书房前,却被拦了下来,“二小姐,相爷有要事,不便见您,您、且自便。” “我爹不见我?”司浅浅是真没想到,司丞相是这样的爹,记忆里,他虽对原主不算亲近,但还算一视同仁。 可眼下,他却在“纵容”她私奔后,连见都不想见她?似急不可耐的,想丢掉她这包袱。 哦,也对。 在司丞相眼里,自她闹出满城丑闻后,确实就成了阻碍他仕途的包袱。 若是原主,这会只怕就要黯然的随褚少阳离开了。 原主向来如此,失意便找“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消愁,搞了不少“蓝颜知己”。 “对‘我’的性格,还真是拿捏得死死的啊。”司浅浅暗叹,有点明白,原主为何过得那么糊涂了,因为最想要的亲情,一丁点都得不到啊! 同为司浅浅,她就不同了,毫不伤心的她点点头,“不见也好。” “二小姐请。”自以为心照不宣的下人,如是应道。 司浅浅便熟门熟路的,回了待嫁前的闺阁。 于是司柳氏左等右等,自然都没等到司浅浅,等得她都不耐烦了,“香香,你命人去催催你二妹,看她是否连过场都不想走了!” “催过了,说是哭着回了闺阁,许是被父亲训了,再等等吧?”回话的司珍香很清楚,回闺阁收拾完东西的司浅浅,此刻必是跟褚少阳私奔了! 最妙的是,司珍香还听到下人“贴心”来禀了,“夫人,大小姐,秦王来了!” 司柳氏吓得站了起来,她对秦王有阴影! 偏偏秦王之音,已铿锵而至:“丞相夫人,本王王妃何在!” 第7章 满级绿茶在线营业! 收到消息便立即赶来的萧律,脸色极沉,他旁的不怕,就怕小王妃弱不禁风又天真,遭人暗算了! 但在旁人看来,他这脸色,妥妥是来捉奸的! 反正司珍香已经激动了,“王爷,您息怒!” “你知人在何处?” “民女知道。”司珍香点头,又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 “带路!”萧律不想听任何废话。 司珍香却以为他是因又被带绿帽而震怒,内心暗爽,更让她狂喜的是——当她带人去到丞相府后门时,还恰好真看到了,很不可描述的画面。 毕竟,此时正在后门“赴约”的司浅浅,一手恰好被褚少阳“牵”着,妥妥一副要跟人家私奔的样子! 就这一幕,足以让随行的王府中人绿了脸!金德甚至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跟着冒绿光了!脏话脱口就来,“狗……” “!”立即打了手势的萧律,却不准任何人发声,他自己则大步的走了上去!去势汹汹! 看得司珍香差点笑出声来,暗道这一次,司浅浅绝对是完了! 殊不知,走近的萧律听到的是——司浅浅的低声哀泣:“褚少将军,哪怕我爹许诺了你,我也不能跟你走,求求你快撒手!” “不是……”褚少阳就很迷茫,毕竟他根本听不明白!但他本能拽紧手中的纤细手腕。 司浅浅就适时的“急”红了眼,还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爆出经典的沙雕台词,“你再不松手,我便自尽!” 褚少阳完全懵了,“???” 司浅浅也是绝得很!她都不给褚少阳反应的时间,就抹了脖子!一行鲜血,顿从她颈上渗涌而出。 彻底看傻了褚少阳,“!!!” 也看惊了翠柳,她万万没想到,主子为了摆脱耀威将军的纠缠,居然自戮,都急哭了,“娘娘!娘娘您别犯傻!相爷不见您,不要您!您还有王爷啊,王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闻言,司浅浅都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给翠柳点赞,她那握着匕首的手,就被数根修似玉竹的指,扣住了,匕首随即被夺,这还不算…… “咔擦!” 褚少阳那只还拽着司浅浅的手,当时就被人家秦王两指扭断! 接着,不等褚少阳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啪”的一声,死狗一样的,被秦王撂趴在地。 司珍香望见这阵仗如此刺激,当然不会错过机会,忙追出来哭喊道:“浅浅,你怎么能跟耀威将军私奔!?” 司浅浅:“……” 暗叹司珍香真配合的她,当即落泪。 这“心虚”的模样,让司珍香更激动了,“浅浅,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你和耀威将军两情相悦,可如今既已男婚女嫁,如何能干出如此下贱之事?” “我……”泫然欲泣的司浅浅,就很委(绿)屈(茶)的看向某狗秦王。 看得萧律又是怜又是气,那盯向司珍香的眼神,就似淬了毒的利箭,“本王倒是不知,左相府中人,竟是个个恨不得,时刻给本王的王妃,扣上私奔的污名!” 这一刻,萧律深信,上一世,他这小王妃的名声会那般不堪,必是被这帮豺狼般的家人作践所致! 是了,谣言若是传自家人之嘴,不就成了事实么!? 自认为看清一切的萧律,小心的拉开司浅浅捂着脖颈的手,见血倒是止住了,伤口却有些深!脸色顿冷,语气极差,“连你婢女都知,可找本王做主,你倒好,就这般作践自己?” 司浅浅就被训得有点懵,“我……”难道我这“茶艺”还不够精湛?狗秦王为什么不是心疼我,而是骂我? 当然了,比她更懵的是司珍香!因为她才发现,司浅浅脖颈上有伤! 回味过来的的司珍香心惊不已,暗恨司浅浅今儿穿的是红衣,害她方才竟没留意到! “噗通!”果断跪地的司珍香,连忙补救道,“秦王容禀,非是民女想污浅浅之名,是下人言之凿凿的说,听到浅浅要和耀威将军私奔,还说要趁着父亲在议事,赶紧走来着!” “不错!”也算搞清楚了状况的褚少阳,咬牙道,“浅浅,我虽不知你为何突然反口,但念在你曾舍命相救的份上,我原谅你。” 啧! 还真是大渣男! 司浅浅要吐了!这种时候,但凡有点良心的男人,都应该否认私奔,可这褚少阳却将锅都甩给她!? 真不知道,原主怎么能看上这种渣男!还真的为他赔上一条命! 默默为原主掬了一把辛酸泪的司浅浅,继续泪眼汪汪的望着人家秦王,“王爷……”话未尽,她就眼一翻!又装晕了。 萧律脸色顿变:“金德!速请御医来!” …… 而再次装晕装到入睡的司浅浅,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她去了陌生的侯府舅家,祭奠了刚过世的大表嫂,还听到有人说,“你这死孩子,果真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你曾祖父、祖父不说,如今把亲爹、生母也克死了!” “夫君,要我说,就该将人送去青天观,去去煞气!否则该把咱们也克死了。” “不好吧……” “就这么办!也别拖了,明天就送去!” “娘娘、娘娘?” 司浅浅听到这里,不由皱眉,纳罕想着,怎么还有翠柳的声音? “娘娘醒了么?” “嗯?”迷糊醒来的司浅浅,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娘娘,可能起来先喝了药?” “哦。”听话起来的司浅浅,乖乖喝完苦药,才算清醒过来,下意识寻思起方才的梦。 翠柳便以为她还迷糊着,又安置她躺下了,才退出屋去。 那门才关上…… 司浅浅就感觉,自己手里凭空出现了什么,等她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那卷轴。 “还真是不能有外人在啊,不过怎么又出现了?”司浅浅一边疑惑嘀咕,一边已打开卷轴,发现上头多了一行字! “通过第二关生存考验,嘉奖梦境先知能力。”默念完的司浅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梦境先知?难道说……” 想到刚才那梦的司浅浅,就听见门扉又被推开了,翠柳急急喊道,“娘娘!” “怎么了?”司浅浅讶然应道。 翠柳忙进来禀明,“娘娘,侯府来报丧了!” “什么!?”司浅浅震惊起身! 第8章 先知医神附身! “突厥军大举犯境,灵州失守,侯爷战死。”翠柳简明禀完,担忧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您别太难过。” “啥?”司浅浅不解,她梦到的不是这个啊!不,不对! 醒悟到,自己的梦境应是预知!不是事实的司浅浅,忙说道:“快帮我梳洗,我要去侯府一趟!” 如果她没猜错,原主那大表嫂,应是在得到这消息后不久,自尽而亡!毕竟人还很年轻,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隐疾。 “可娘娘您这伤……” “无妨!”司浅浅已经在往自己身上套外衣了,尽管对原主的亲戚没什么真情实感,但她至少得去确认,自己的梦是不是真有预知能力! 不过司浅浅前脚才走出房门,就撞上了萧律,“王爷……” 握住憔悴人儿双手的萧律,语带叹息,“走吧,本王带你去。” 这了然的感伤,让司浅浅马上想到了河内道!不由问:“您早知道了?” “嗯。”萧律承认,事实上,他在“醒来”后,就往河内道做了安排,可惜他的人去到河内道时,事已成定局。 怀着遗憾,萧律没像前世的这时那样,对镇国侯府、小王妃都毫不关心。 不过他这才陪小王妃进了侯府,就听到一片混乱,“不好了!不好了!侯夫人自缢了!……” 司浅浅听愣了,这、这还真是自尽了啊?! 想到梦中事的她,连忙朝内院飞奔而去。 不过她才跑出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拎”了起来! “我……”司浅浅本能抗议,可拎抱起她的萧律,已带她掠向骚乱中心,速度真是她拍大腿都赶不及的那种!她就闭嘴了,不哔哔了,毕竟都到了! 然后司浅浅就听到了,和梦境一模一样的骂声,“你这死孩子,还真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你曾祖父、祖父不说,如今把亲爹、生母也克死了!” 这…… 还真是和梦里一模一样!一字不漏! 所以,被骂的小童,也和梦境里一样,也就三四岁,正眼眶含泪的,死死盯着房梁顶。 而在那里!还挂着个白惨惨的女子…… 司浅浅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不知道亲眼见到亲妈悬梁自尽,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她已本能上前、捂住孩子双眼,“别看。” 几乎是瞬间!司浅浅就感受到了滚烫的湿意,这是来自一个小小孩童的无声哭泣。 烫得司浅浅心酸,让她想到了前世种种,也让她立即指挥道:“来个人,还不快把人接下来!” 已跟进过来的王府护卫立即上手,却又被司浅浅呵住,“护住后颈,帮我把人平放在地。” 护卫先是一愣,旋即照做。 司浅浅就让翠柳照顾好小娃娃,自己则上前细查了大表嫂的情况,发现人似乎才断气,也许还有救! 这么一想,司浅浅立即解开这大表嫂的襟口、腰带,一手同时托起后者的下颚,一面吩咐,“快去取些冰块来!” “浅浅?你这是干什么!”才反应过来的骂人声,又响了起来,“你自己放荡!还要当众羞辱你大表嫂的尸身!?” “你闭嘴!”司浅浅声冷而利,“侯府管事都死了吗?百息内,给本王妃取冰来!逾时,在这里的所有下人,通通杖毙!” 闻言…… 原本还乱糟糟的下人们,正本能要散!要去取冰来着! 那骂人的妇人,却倨傲呵斥:“不准去!我看谁敢去!” “那本王就要看看,谁敢不去!”萧律冷冷发声,音量还没那妇人大,可全场下人都感受到了透骨的冷意!吓得他们全跑了!哪里还敢不去取冰? 而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已确定她这大表嫂的心肺罢工有一会了!用常规方法进行心肺复苏,只怕还是救不回来。 可想到手心那片滚烫的司浅浅,很想救回这个年轻的母亲,是以…… 她也顾不得会暴露,直接取出了那套针具,一一施为! 现场中人,就看得有点呆,“……”没听说过表姑娘会医术啊! 其中最呆者,当属翠柳!毕竟作为和司浅浅一起长大的人,她也不知道啊!? 不过翠柳还算沉稳,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萧律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惊诧,眼神也有些变化。 与此同时—— “来了!来了!冰来了!” “表小姐!冰来了!……” 一票取冰而回的下人,纷纷涌入。 好在王府护卫及时出手,否则现场又是一场“灾难”。 不过周遭如何杂乱,似乎都不影响司浅浅的救治,她的手快而稳,眼神微泛着锐利的光。 好半晌之后…… 自身本也没恢复好的司浅浅,已是汗水淋漓。 而现场所有人,则见证到了一场奇迹! “你们看侯夫人的胸口,是不是有起伏了!?” “对!对、对!还有那脸色!也不是死白死白的了!” “这是救活了!?” 天呐! 所有下人,包括萧律,都震惊了! “表小姐也太神了吧!?” “以前也没听说表小姐会医啊!还这么厉害!都赛过宫里的御医了吧!” “说起来,怎么没人请御医?” “……” 忽然被道出的“黑幕”,让现场瞬间沉寂。 哪怕是下人,都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于是某位慌了的妇人,就想悄悄离开,可惜王府护卫不是吃屎的,已经拦住了她。 也几乎是同时—— “咳。” 侯夫人的轻咳声,让寂静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哗”然喧议,“真活了!” “娘!娘——”无声哭了很久的小柳仪,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模样儿可怜极了。 本还晕乎乎的侯夫人李氏,在看到凄凄惨惨的幼子后,顿时泪眼滂沱,“仪……” “先别说话,你伤了嗓子,得养些时日。”司浅浅及时提醒。 李氏就闭了嘴,把哑如破锣的声音收了,只朝小小的儿子伸出手,她后悔了,她是多狠心,才会撇下她可怜的仪儿,自尽? 再也忍不住的小柳仪,立即扑进母亲怀里,“娘——,哇——” “对不起。”还是哑哭出声的李氏,抱着年幼的儿子痛哭不已,又想到战死沙场的丈夫,更是哭到差点又闭气。 司浅浅忙从旁提醒,“哭得差不多就得了,我来时,可是清楚听到,二表嫂大骂小仪儿乃天煞孤星,不仅克死了曾祖父、祖父、还克死了亲爹、生母!” 第9章 揭秘劲爆身世! 被戳出来的恶毒妇人,也就是侯府的二夫人冒氏,登时跳脚,“难道我说的不对?这本就是事实!” 李氏震惊看去,目中燃起熊熊怒火!怎么都没想到,她还“尸骨未寒”,就有人开始作践她小小的儿了。 司浅浅就接着添了把火,“据我所知,三表嫂还想将仪儿送去青天观养,去去煞气,恐怕日后是没打算接回来了。” 李氏闻言,当即抱着儿子站了起来,周身的哀伤瞬间褪去,只剩下护子的震怒,“我看谁敢!” 司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能救回来李氏,却无法确保,李氏不会再自尽,唯有让李氏燃起生的意志,才算真正救活一个人。 然而,被怒瞪的冒氏,却破罐子破摔了,“怎么!还送不得了?大嫂,不是我说你!天下谁人不知道,柳仪这小孽障出生当天,祖父和父亲就被克死沙场! 他现在才过三岁,大伯就也被克死沙场,你这个亲娘也差点被克死!照这样下去,整个侯府,不得被他全部克死?你还护着他!你是要害咱们侯府一门都死绝啊!” “你……”李氏忍不住的再次张口,却被司浅浅止住了,“再喊下去,你这嗓子就不能要了。” 然而,司浅浅这话音才落,一道老迈的声音,就斩钉截铁的传了进来,“淑华所言不错!这小煞星,绝不可留在侯府!” 李氏:“!” 司浅浅:“!” 一旁的萧律却很平静,他早就知道,柳仪这位日后的大盛名将,有个极其糊涂的太祖母。 而被撑了腰的二夫人冒氏,立即上前扶住老冒氏,“祖母,您可总算出来说句公道话了,儿都要委屈死了。” “难为你了。”头发花白的老冒氏,仗着紫檀寿柺,在冒氏的搀扶下,走入房内。 李氏本能抱紧了儿子,“祖母……” “怎么?老身的话,你不听?”老冒氏浑浊的老目里,有对小柳仪不加掩饰的厌憎。 让察觉到这巨大恶意的小柳仪,下意识往母亲怀里钻,小脸蛋上,有着年幼的他,还无法掩饰下去的慌乱和迷茫。 看得司浅浅很是不忍,“外祖母,您……” “你闭嘴!”老冒氏瞪向司浅浅的眼里,也有毫不掩饰的厌憎,“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敢来侯府当搅屎棍!” “哟嚯!本王妃还真不知道,本王妃是个什么货色,还请外祖母仔细说道说道!”论怼,司浅浅表示,真没怕过谁! “你……”果然噎住的老冒氏,恼羞成怒,“你这不孝女!” “嗤!”司浅浅冷笑,“还想给本王妃扣一个不孝的锅?对不起您嘞,您可是不忠在前!辱骂本王妃这位皇室中人在先!” 闻言,有点小机灵的冒氏,连忙应道:“浅浅,你别乱说!祖母只是在处理家务事,你却来插手,所以是你言行有失在先吧。” “难道本王妃身上没有柳家血脉?” “你……”冒氏哑了。 李氏就忍着嗓子剧痛,坚定表明:“祖母,我绝不会将仪儿送走。” 冒氏一听,连忙转移目标,“好啊!大嫂你这是忤逆祖母!祖母,您不如将李氏这忤逆孙媳妇,和这小煞星一起撵出府去!她可不是什么皇室中人,可不能忤逆祖母您!” 老冒氏自然心动,“极好!老身处置忤逆儿孙,想来皇室中人,以及任何子孙后辈,都管不着!” 话落,老冒氏还恶狠狠瞪了司浅浅一眼! 司浅浅:…… 她就准备再接再励!将这俩都怼到怀疑人生去! 但李氏笑了,笑声轻嘎难听,话却说得漂亮极了,“祖母,孙媳可才是这座侯府的女主人,而您,只是没有诰命在身的老妇,您有什么资格,赶走我这位一品诰命夫人?” “啪!啪啪……,说得好!”司浅浅马上给李氏鼓掌叫好。 老冒氏就被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竟是老眼一番,要晕? 很有“经验”的司浅浅马上劝诫,“外祖母,您可悠着点,否则一会给您扎针急救的,可就是外孙女我了呢。” 老冒氏愣住!一时是晕也不是,不晕也不是,脸色青红交错,精彩极了! 司浅浅嗤笑转眸,不再管老冒氏,而是上前摸了摸某小,一字一顿道:“柳仪,接下来表姑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一辈子记住。” 小柳仪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记住,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不是被你克死,他们是为保护大盛千万百姓,而英勇的战死于沙场! 如若战死沙场的人,是被生者克死,那么千千万万为保护家园而死的将士,都是被他们所守护的家人,所克死么?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这番话,司浅浅说得极其郑重。 而后,她还转头看向众人,强调道:“每一位将士家眷,都是将士们在战场拼命时,最想守护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该在英烈死后,以任何名目,欺辱他的妻儿!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眼下能好端端活在这里,都是因为有那些英勇无畏的将士,替我们守住边关!所以—— 二表嫂!大表兄才战死,你就趁着大表嫂想不开,欺辱驱逐仪儿,到底安的什么心,不!你根本没有心!你就是想取代大表嫂,当侯夫人,又怕仪儿坏事,就恶毒的将他扣成天煞孤星!” 最后这几句话,直诛冒氏的心!诛得她都慌了,“司浅浅,你胡说!” 司浅浅却没再理她,而是转头看回小柳仪,“仪儿,你一定不要将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死,如这些小人所愿,归为你自己的错,知道吗?” “司浅浅!你说谁是小人?” “谁跳出来接话,说的就是谁。” “你……”冒氏气急,又见在场所有人都在鄙夷自己,顿时脑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你自己一个女干生子出生,甚至根本不配进皇室为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司浅浅眸底暗亮,急问:“你说什么?” “哈!我本不想说,是你逼的!叫你坏我好事,我也要叫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爹真是司丞相?做梦吧!你爹是个什么玩意,你娘那荡妇,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第10章 休想骗本王休妻! 妈耶! 还真是大瓜啊! 司浅浅要笑炸了! 她正愁着,该怎么让狗秦王在休了她的同时,还能各自安好,别总想着活剐了她! 没想到冒氏这么给力!这就给她送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真是活**啊! 司浅浅马上飙演技,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的表情,接踵上脸,“王爷……”这出身可不是我能选的啊!如果您觉得被羞辱了,可千万别算我一份! 司浅浅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朵小白花了,她都跪到地上,准备让狗秦王休了她了。 然而,狗秦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冷令道:“掌嘴。” 然后…… “啪!” 来自王府的大力太监,上前就给了冒氏一巴掌! “啪!” 这势大力沉的清脆一巴掌!把本来看到司浅浅惊慌失措,准备大笑的冒氏打傻了。 “不是……”冒氏想说,为什么打我? 可人家大力太监坚决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反手又给了冒氏一巴掌不说,还左右开弓的连上了一顿“啪啪啪”…… 不过眨眼之间,冒氏就被打得脸肿似臀不说!七窍都流了五窍的血!把老冒氏都看傻了好吗!她哪里见过这等虎狼掌嘴!? 不瞒大家,司浅浅也傻了,“这……”啥情况啊这是? 难道狗秦王不是应该震惊、恼怒,然后唾弃的看她?然后这个时候,她就马上自请有罪,善解人意的求休啊! 想象很美好的司浅浅,却眼睁睁看着到狗秦王,对着冒氏讥讽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还是司相是傻子?” 司浅浅:“……”真希望您是傻子! 可惜萧律不仅不是傻子,他还一眼看穿所有,他深知,司世弦工于心计,若非他这小王妃必是司世弦之女,司世弦绝不会再与当时已没落的、镇国侯府结亲! 萧律因而更为心疼的,看向已惊惶跪地的小王妃,再次将人扶抱起来,“莫怕,这等信口雌黄之语,当不得真。” “不是……”老冒氏有心救孙媳兼侄孙女,忙帮着补充说明道:“这是真的!是香香亲眼所见!” 萧律一听,笑得就更冷艳了,“浅浅那个无脑长姐?”之前就是她,睁眼说话瞎话的!跟他讲浅浅要跟褚少阳私奔,结果呢? 呵! 萧律算是明白了,相府就是龙潭虎穴!将她这小王妃打小就历练成,必须将自己会医,都藏之又藏!藏到连贴身女婢都不知晓的程度! 而且,正常大家闺秀,又怎会精湛的救命术? 必是自身多次命悬,又屡不得救,被逼所此! 越想越心疼的萧律,下意识把怀里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王妃抱紧,“苦了你了。” 司浅浅:“?”就、就很迷茫,狗秦王怎么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无独有偶,金德也觉得王爷不对劲!他琢磨着,这种事难道不该彻查一下?毕竟事关重大啊! 可金德表示,咱不敢进言啊!因为王爷近来越来越有威仪了!干啥都说一不二!不颓废!不酗酒!不懊丧了!太棒棒了! 忽然落泪的金德,也是哭得极其无厘头,把司浅浅搞得更傻眼了,“我、很可怜?” “嗯嗯!”翠柳早就泪眼汪汪了,看看!主子都被污蔑成什么样了,奸生子的污名,都被泼上身了!幸好王爷深明大义!根本不信!呜呜—— 司浅浅:“……”行吧,原主确实是混得最惨的穿越女主。 总之,司浅浅到底是没能美梦成真,所以她在离开真镇国侯府时,很丧。 但李氏和小柳仪都以为,她是介意冒氏方才那些话,这一大一小,就一个抄着破锣嗓,一个抄着奶萌音,劝她:“浅浅(姑姑)别听那些瞎话,那就是个小人!” 这奇怪的音线组合,倒是把司浅浅逗笑了,“好了,你们大的真别再说话了,嗓子还要不要了?小的呢,知道那是个小人,就要记住,永远不要如了小人的意。” “姑姑也是!”小柳仪马上叫道,还利索伸出短胖的小尾指,“拉钩钩!” “好!”司浅浅含笑勾住那短胖小尾指,又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头。 两相话别后,回到车厢里的司浅浅,还是有些不死心,“王爷,妾身思来想去,既有这样的流言出来,您要不还是休了妾身吧。” 萧律立即皱眉训斥,“说什么胡话!” “不是……” “好了,这话本王不想再听你提第二次,除非你觉得,本王是傻子。” “……”立即噤声的司浅浅不敢说了。 萧律见她紧闭着唇,冷下的脸色稍缓,“你若心有芥蒂,本王可以命人去查,证实冒氏所言,均是胡话。” “好!”司浅浅觉得,万一是真的呢!那她不就能被休吗?! 如此反应,让萧律一叹,心疼再泛,“果然是有芥蒂。”必是在左相府过得很不好,才会怀疑自己不是司相之女。 司浅浅就被萧律越来越怜惜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有些不好! 结果…… 还真不好了! 萧律已郑重表示:“你放心,冒氏的话绝不会成真。再者,本王根本不在意你出身如何。所以,不管查到什么,你都是本王的王妃。” “……”谢谢您嘞!司浅浅想哭,可她必须坚强的表态:“可是妾身在意,那样的话,妾身就更是王爷的污点,而您日后,可是要登大宝的人,妾身不能成为您的绊脚石!” 这番话…… 当时就把金德感动到了! 对啊!王爷乃先皇后之子,更是圣上最钟意的儿子,若非王爷这些年一直消沉于丧兄、丧母之痛,王爷早就被立为太子了! 所以这年纪小小的王妃,虽然做事不靠谱,眼光倒是极好的,让他忍不住直点头。 司浅浅看到了,忙说:“您看,金公公也这么认为,所以您还是先休了我吧!” 金德:“……”不是,咱家点头不是赞同这个啊! 然而,萧律已对他冷笑,“哦?本王竟不知道,本王在你这老奴眼里,就是个需要妻族加持的废物王爷。” “不是!奴没这意思!奴……” “滚出去!” “……”金德只觉得百口莫辩,只能滚出去了! 司浅浅就再次陷入迷茫,心想自己为了求一封休书,努力了太多! 让觉得她可怜如迷途羔羊的萧律,下意识俯身欺近,想更呵护之。 司浅浅就被这忽然的逼近,搞得十分紧绷,一双眼顿时瞪得老大了! “嗤。”萧律发笑,“紧张什么?” “没……”司浅浅想说自己没紧张。 然而,萧律艳薄的唇,已欺近她唇畔! 第11章 狗秦王撩得狠! “咚!” “咚咚!……” 司浅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跳突然就很快!非常快!仿佛有只过分活泼的小兔子,要从她胸里跳出来了! 而能清晰听到她这急促心跳声的萧律,再次发笑,但笑得极低沉,似抿在喉腔里的温酒,醇得烫人。 让司浅浅只觉得上头,差点没出息的醉过去…… 萧律怜惜的亲吻,还就在此时,柔落在了司浅浅唇角,似蜻蜓点水,在她心底,轻撩起了一圈圈涟漪。 司浅浅:…… 已经找不着北的她,后来觉得自己就是男色亲近的太少!才会被一个嘴角吻,吻得找不着北了! 但此时,那是真上头啊! 而怜亲了人儿的萧律,一手还轻抚上人儿滑腻如脂玉的小脸,只觉得小王妃真真是柔弱得很,他若是摸得大力些,怕是能摸破皮。 可就是这样软糯的人儿,却能狠心自刎! 思及那道触目惊心伤口的萧律,已将手掌落在人儿的颈上,心疼问道:“伤还没好,就又到处折腾,可有牵扯到?” 上头司浅浅:“……”我在哪儿?我是谁?快捞捞我! 偏偏得不到回应的萧律,还自然而然的挑了声,“嗯?” “嗬!” 司浅浅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只觉得要命!狗秦王长得惹人就算了,声音竟也撩得犯罪! 萧律却因她的深呼吸,而皱了眉,以为是难受所致,正要细看,怀里的人儿却“咚”一声,把毛茸茸的头,埋进他肩颈。 萧律心头莫名一悸,仿佛这一头,直扎进了自己心窝里,让他下意识圈紧怀里的人儿,“难受得紧?” “嗯。”司浅浅囫囵应道,又把头往眼前颈窝蹭进去,坚决不再和那双撩得更要命的昳眸对视!否则她可能会舍不得全身而退啊! 而被钻蹭得心悸更重的萧律,下意识摁住不老实的小脑袋,轻声道:“难受还不老实?” 司浅浅顿时不动了,怕被骂!说真的,狗秦王气势真的足,被他冷着脸训,她还真有点怂,大约是被凌迟剜死的心理暗示太足所致。 “乖了。”感受到怀中人老实下来的萧律,其实也暗暗松了口气,但他不自知,只轻拍了拍人儿的小脑袋,安抚她睡得安稳些。 奈何今儿是注定不安稳的日子,两人才安静没一会,已得了消息的金德,就在车门外禀道,“王爷,圣上传见您和王妃。” 萧律蹙眉:“现在?” “是。”金德心下也觉得奇怪。 司浅浅也已抬起头来的问:“要进宫?” 萧律沉吟了片刻,才道:“天色不早了,先送你回府,本王进宫即可。” “会不会不太好?”司浅浅琢磨着,她这正经公公可是大盛最有权有势者,他想要见儿媳,她若不去,万一被问罪,岂不是要糟?! 可萧律心意已决,“无妨,本王会禀明父皇,他不会责怪你。” 司浅浅这就明白到,狗秦王在皇帝心里确实有分量,再加上她也确实累了,就点了头,“好,多谢王爷。” “乖了。”顺手将人儿的脑袋,重新摁回肩窝里的萧律,很是满意,“你也要快快养好,届时,本王再带你进宫见父皇。” “嗯。”司浅浅很乖的打了哈欠,感觉上头完了之后,困意特别浓重,不一会就睡沉了。 如此快的入睡,让萧律再次轻笑出声,“果然年纪小,心大睡得快。” 完全没听见的司浅浅,给出的回应,就是绵长的呼吸声。 萧律眼窝里的笑意,逐渐化成轻浅的柔软,又在夜幕下,浓成深不可测的暗。 等他安置完司浅浅出府时,已是一身威仪,让金德都下意识弯了腰,“王爷。” “命金刚盯着镇国侯府。”萧律吩咐。 金德一震,“您是担心王妃的身世,已传入宫中?” “此为必然,只是快了些。”在冒氏说出那番话时,萧律就很清楚会有这结果,所以就算不是为了安自家小王妃的心,他也然要查清楚,将证据取来。 可萧律却不知,就在他命人盯着镇国侯府时,那头还真就出了一桩事,还恰好被司珍香撞上了。 “看来是天要亡司浅浅!”一身素衣的司珍香,瞧着眼前狼狈跪着的老妈妈,笑得极灿烂,“陈妈妈,你来得还真是巧了。”正好错过了司浅浅和秦王!撞到她手里来了! “大小姐行行好,老奴也是没法子,劳您回禀夫人,老奴只要一百两救我儿的命,求求您了!”不断磕头的陈妈妈,显然是走投无路了。 “也不用禀明母亲,只要你能指证,司浅浅那小贱人,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儿,别说一百两了,本小姐许你一千两!” 陈妈妈震惊抬头:“……大小姐?”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陈妈妈连连摇头,最终一咬牙的点了头,“老奴愿意!” …… 是暮,申时末。 睡得正沉的司浅浅,再次被翠柳唤醒,“娘娘,快醒醒!娘娘!” “嗯?”司浅浅迷蒙睁开眼,还困得很,“柳柳?别叫,娘娘再睡会。” 说完就翻身想继续睡的司浅浅,惹得翠柳一阵哭笑不得,但她不得不强行将人扶起来,“娘娘,我的祖宗欸!这可是宫里来人,正等着呢!” 司浅浅没办法,只能迷迷瞪瞪的被拾掇了一番,可她上了马车就继续睡了,直到进了宫,她才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马车外已传来阴令声,“来人,将罪女司浅浅扣下!押入天牢!” 司浅浅彻底清醒过来了! “砰!” 马车的门,也被强行撞开了! 两名身穿金甲的侍卫,兜头就朝司浅浅粗鲁擒来。 翠柳本能护主,“你们放肆!” 侍卫却强横的扫开翠柳,“滚!” “砰!”翠柳一头撞在了车辕上。 司浅浅脸色顿冷,取出的两根大针,当即狠扎入俩侍卫的手! 第12章 圣上驾到!秦王在线护妻 “嘶!” 俩侍卫同时发出抽凉气声,只觉得虎口剧痛不说!整条手臂似都跟着痛炸了! 事实上—— “砰!” 一道道血雾,还真就在此时,从俩侍卫的手筋中爆出。 “嗷!” 当场痛得嗷嗷叫的两人根本站不住,先后翻滚到地上去了。 司浅浅趁机关回车门,好给撞晕过去的翠柳施针。 马车外就炸开来了,“这、这怎么回事?!” “车内恐有高手!快围住马车!” “速去禀明皇后娘娘!……” 一连串的混乱叫囔,让分神听了一耳的司浅浅明白到,要抓她的是中宫的人!应和皇帝无关。 如此说来…… 收针的司浅浅,立即高声哭喊,“天呐!我们王爷命真苦!摊上这么个恶毒后母!皇后这是要逼死我们王爷啊!” 原本嘈杂的宫道,瞬间沉寂,“……” 谁都不敢发声了! 就连中宫负责此事的掌事妈妈,都楞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愣,就出“大事”了。 司浅浅已经接着哭嚎起来,“我们王爷为了存活,都不敢参与任何政事,被逼的只能天天买醉!皇后娘娘啊!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王爷!哇—— 我们王爷真是太惨了!果然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若是先皇后在!谁敢在宫中拦我们王爷的马车,让臭男人欺负我这无用妇孺!哇——不活了!本王妃不活了!” 这厢哭完…… “砰!” 马车内就传出一声巨响! 于是刚转醒的翠柳,恰好看见她家娘娘满头是血,自然吓得惨烈嘶喊起来,“娘娘!娘娘——” 如此凄厉的悲呼!听得司浅浅忙抱住小婢女,低声安慰:“柳柳别慌!你家娘娘我头上的血,是从你头上抹过来的。” 翠柳:“?”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小婢女,表情就更精彩了! 以至于不得不赶来的禁卫军,在打开王府车门时,看到的就是满头血、丢了魂的王府婢女,以及她怀里也满头血的秦王妃。 如此惨烈的现场…… 让身为统领的何牧,不得不沉声令道,“董醉,速去请御医来!董嗡,速去甘露殿禀报圣上和秦王!” “且慢!”终于回神的中宫妈妈,当然要制止,“无需如此麻烦,人送去莲华殿即可。” “人命关天,恐怕不妥。”何牧并不想得罪中宫,但他身为禁卫军统领,既然已经出现,就不能让这事闹出人命。 然而,那中宫妈妈却豪横表示,“我们娘娘自能做主!” “这……”何牧心下已经打算不理,毕竟中宫已经放话了!日后有事,也找不到他这小小统领身上来。 看出他意思的中宫妈妈,就让中宫的人立即动手,“来人!还不快将罪女司浅浅带下!” 原本乱掉的中宫办事者,这才连忙上手!可惜…… “住手!” 金德的声音,已及时喝来! 这熟悉的尖细嗓音,让差点装晕装不下去的司浅浅,安心下来。 然而,司浅浅还是低估了,中宫众人的豪横程度! 那掌事妈妈见来的是金德,居然直接放话,“喲,是金德啊,你来了正好,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娶的这门妻室不行,先皇后不在,我们娘娘就算背上恶毒继母的骂名,也必须代为处理了。” 金德:“……”他就不说话了。 掌事妈妈就不阴不阳的笑了,“告辞。” 中宫上下见此,当然都不忌惮的,一把推开秦王府的驾车太监,粗暴的将缰绳夺过去! 翠柳急得要哭了,“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娘娘!娘娘——金公公!金公公!” 此刻的翠柳虽然已经明白,自家娘娘人还没事,可若真去了莲华殿,就难说了! 但金德楞是一声不吭,只忍辱负重的看着中宫上下! 眼看中宫之人,已驾走马车了,翠柳哭了,“金公公!” “……”沉默的何牧暗暗叹息,正准备带人离开,去别处巡查。 一从人影,却从金德身后的宫道拐入!紧接着—— “朕方知,独孤就是这么善待朕的律儿!” 此声,如沉龙腾空!炸出满地惊雷! 惊得何牧立即“咚”的一声,跪了,“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头那片扬长而去的中宫上下,就像是被拉了暂停条似的,同时僵住。 随后,禁卫军上下已齐齐跪地拜呼,“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宫上下:“……” 已经满头冷汗的他们,纷纷看向了他们的掌事妈妈。 而老脸惨白的掌事妈妈,已经抖得不行! 完全没料到今儿这事,会如此一波三折的她,自觉看到了死期,方才的豪横气势,全崩了。 偏偏人家皇帝还幽幽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咚!” 掌事妈妈滑跪得那叫一个清脆,两行老泪也跟着淌下来了,“老奴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拜、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惊慌失措的中宫上下,跪得那叫一个乱。 被大力太监扶下帝撵的代宗,一手搭在萧律腕背上,鹰目沉得惊人,周身的帝王低压,碾得中宫那帮人,都快吓尿了。 可再怕!也得撑起来的掌事妈妈,不得不战战兢兢道:“圣上容、容禀,老奴、是、不是,皇后娘娘是、是听说司二小姐出身……” “砰!” 一脚踹出的代宗!直接将禀事的掌事妈妈,给踹撞到宫墙上去了。 “噗!” 吐了一口老血的老妈妈,脸色发青,却不敢惨叫,还得忍着剧痛,不断磕头,“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滚回去!把独孤给朕叫来甘露殿!朕倒要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善待朕的皇儿!”代宗的盛怒呵斥,吓得中宫上下连忙跪滚,一个都不敢站起来走。 何牧也连忙跪拜请罪,“末将有罪!” “滚!” 何牧一听,二话不说,赶紧带着自己的人滚!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的扫向某处,那里正站着沉默无声的——秦王! 只一眼,他就明白,今儿他是站错队了! 第13章 浅浅生父曝光!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先皇后都是圣上最看重的人。 先皇后之子,自然就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哪怕这个皇子已数年不长进。 何牧心里有数的往暗中退去,又下意识再看了秦王一眼,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昳眸,似冥花盛绽!咄神、摄魂。 “!” 何牧暗抽了一口凉气!忽然想起,这双眸曾是多么璀璨生花,赤如稚子。 无独有偶,此刻也在看着萧律的代宗,也想起了,这孩子曾有双昳如其母,赤诚璀璨的眸,而今…… 这双眸更亮了,但也锐利了。 “律儿。”代宗痛惜、又欣慰的握紧孩子的手,“是父皇的疏忽。” 萧律却笑了,昳眸灿灿如阳,“父皇日理万机,又怎会料到,妇人心思那般龌蹉。” 代宗摇头苦笑,“你啊,和你母后一样,惯会给父皇找借口。” “事实如此。”萧律诚应。 代宗轻笑了一声,才道:“去看看你媳妇吧。” “是。”应完话的萧律,这才去到司浅浅跟前。 和代宗同时出现的张医正,这会已经给司浅浅治好“伤”了,还睁着眼睛说话话的、对着萧律叮嘱道,“王爷,王妃这厢伤得不轻,日后必须好好保养,再不可又添新伤了。” “多谢。”忍了许久的萧律,这才得以细看自家小王妃,见她额上淤青,小脸惨白,身上还有血迹,心疼更甚! 这回只装晕没睡的司浅浅,就适时睁开了眼,“王爷,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小命又要交代一次了! “嗯。”握紧人儿小手的萧律心知,是他来迟了。 哪怕在得知中宫有动静后,他便做了安排,可他还是没能料到,中宫的人在刚入宫门就动了手。 好在小王妃应对机敏,拖延了些时间,否则…… 昳眸瞬沉的萧律,声清如玉碎,“莫怕,有父皇做主。” 代宗闻言,顿时没好气的骂道:“就数你最会上眼药!走吧,把人带上,随朕回甘露殿,朕给你们做主。” “是。”声似带笑的萧律,从善如流的抱起小王妃,伴驾而行。 叒被抱的司浅浅很想说“自己能走”,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她现在可是重伤患者。 好在帝撵上的代宗又说了一句,“还不上来?” …… 而彼时。 在莲华殿。 皇后独孤氏正盯着司珍香画出的人,“他就是你说的,爬了你继母床的狗男人?” 立即落笔跪地的司珍香表示,“不错,民女打小记性不错,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此人和我小姨母勾搭成奸!小姨母却、却攀扯成家父。” “好。”独孤氏拿起画像,“你且去偏殿歇着吧。” “谢娘娘。”司珍香跪谢退下,心里是既忐忑,又兴奋! 伴在司珍香身侧的婢女黄鹂,却忍不住问,“大小姐,这、会不会、不太好?” “闭嘴!”司珍香怒斥,并在确定莲华殿的人都退下后,狠扫了黄鹂一巴掌,“怎么!你这是念她旧情了?” 黄鹂吓得连忙磕头,“没有的事!婢子是担心,二小姐是女干生子的身份,也会影响您的闺誉啊!” “顾不了这么多了。”司珍香稍收了怒意,自然也知道这事揭出来,对自己也有影响,但皇后的人出现得太是时候,她必须抓住机会!否则…… 坐稳了秦王妃位子的司浅浅,就不是她再能拉下来的了! 一想到这一点,司珍香就不允许! “一个女干生子!鸠占鹊巢就罢了,凭什么还嫁得好!” 司珍香恨!恨这门婚事怎么不是落在她身上?明明她也是相府嫡女,还是嫡长女!皇家却越过她,娶了司浅浅,凭什么?! 原本这种有污门楣的事,她也不想说,奈何先是司碧碧那不中用的下毒不成!后又是司浅浅那小贱人不按她安排的路,好好去私奔!这就怪不得她了! 只是…… “娘娘!不好了!” “皇后娘娘!圣上……” 慌慌张张从外奔来的掌事妈妈,带着一票连滚带爬的中宫下人,把盛代宗的话,一五一十的禀了独孤氏。 这么大的动静,司珍香自然听到了,心下顿慌,“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婢子去看看!”黄鹂想将功补过的表了态。 司珍香自然应允,“去吧,小心些!” 黄鹂立即趁乱出殿…… 而得了信的独孤氏,已带人匆匆出了莲华殿,朝甘露殿而去了。 与此同时,先后被宣进宫中的司丞相、礼部董尚书,都已抵达甘露殿,正候着呢。 这让赶到的独孤氏稍稍安心,晓得这是要处置秦王妃一事了,否则不会宣这俩进宫。 然而—— 等她瞧见,秦王抱着个人,随代宗下了帝撵时!她就愣住了! “这……” 独孤皇后寻思着吧!萧律就算了,萧律怀里的贱婢算什么?怎配从帝撵上下来! 可不管她怎么想,坐回龙椅的代宗,已开口:“司相、董尚书既都来了,那便领旨吧。” 再次跪地的司丞相、董尚书,忙拜道:“圣上万岁!万万岁!” “朕命你二人,给朕合拟一封册太子书。”代宗语出惊殿! 把跪着的司丞相和董尚书都惊得,直愣愣抬起头来了。 独孤皇后更是失态惊呼,“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之意。”代宗平静陈述,“朕要册封律儿,为我大盛太子。” “不可以!”独孤皇后急得脱口而出! “怎么,皇后是要替朕拿主意?”代宗沉声反问。 迅速冷静下来的独孤皇后,连忙跪地,“圣上息怒!妾身没有此意,妾身是为您、为大盛着想!毕竟眼下这秦王妃,恐是细作啊!” 卧槽! 再次被大瓜砸中的司浅浅,这回没有惊喜,只有惊吓!毕竟细作这个身份一旦坐实,她的小命怕是要完! 可此时,独孤皇后已取出了一张画像,接着说道:“这是妾身查到的,秦王妃生父画像!圣上您看,这分明是吐蕃人!” 妈耶! 司浅浅所有毛发都炸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本‘狮王’要咬人”的信号! 第14章 朕命你休妻! “皇后娘娘,您这是找不到攻讦我家王爷的由头,就硬要从我这小女子身上,掰扯出一条大罪来牵连我家王爷?” “……!” 殿内谁都没想到,此刻的司浅浅会开口!敢开口! 可司浅浅就是敢,“圣上,民女虽年幼,却熟读圣贤书,知妻贤之道,皇后娘娘屡次要在民女身上找茬,民女无力应对,却实在不愿牵连王爷,还请圣上赐民女还家,梳冠清修!” 此言一出…… 萧律当然不同意! 然而—— “朕允了。” 代宗之音,已沉定道出。 再次把甘露殿震得一寂! 也把独孤皇后震楞住了!毕竟她确实想借着司浅浅,攻讦萧律!可她才开了个口,就被闷头暴扣了一个王炸! 这…… 独孤皇后有点手足无措。 萧律却开了口,“可儿臣不愿。” 独孤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就感觉很憋屈,仿佛被当众硬塞了一口油腻腻的肥肉!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这种憋到心梗的感觉!独孤皇后表示,就是先皇后在时,她也没品尝过。 偏偏,此刻的司丞相还已取下乌纱帽,说道:“皇后娘娘上来就凭空指说,臣的嫡女乃吐蕃之女,看来是觉得臣亦不干净,臣、请圣上收回臣左相之职,配合皇后娘娘,肃清朝堂。” 这…… “放肆!”代宗气得将手里的茶盏,怒砸向司丞相,后者不躲不闪,当场被砸破了头,溅出满地鲜血! 吓得董尚书老腿一软,整个人就趴地上去了,“圣上息怒!” 可代宗哪里能息怒?他冷睨向独孤皇后,“如此,你独孤家就满意了?” “不是……”独孤皇后都懵了好吗,“妾身……妾身……”只是想借着不干不净的秦王妃,给萧律那小子穿小鞋啊!让他休想觊觎太子之位! 可这些心里话,独孤皇后怎么敢说?她还不敢。 所以在司浅浅一针见血的戳破她,并孤胆无畏的自请被休之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攻讦萧律了。 继续吧,代宗都同意萧律休妻了!不继续吧,却由不得她了。 想明白这些的独孤皇后惊出一背冷汗,才晓得要跪地请罪:“圣上息怒,一切都是妾身胸大无脑,被人利用!和我独孤一族并无半点干系,还请圣上明鉴!” 不得不说,独孤皇后身为一宫之主,还挺有认错魄力。 可惜,司浅浅并不饶她,“皇后娘娘说错了,您是无脑,但胸却不大,您若胸大,就不该容不下秦王。” “你……”独孤皇后气急,目光一狠,“你个贱婢!本宫不过是被你这细作利用,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所以民女这个细作,竟会在汲汲营营的嫁入皇家后,马上利用皇后娘娘来揭穿民女的细作身份?那敢问皇后娘娘,民女到底图什么呢?” “你……”独孤皇后想回答!还想有理有据的回答!可是她明显办不到。 司浅浅就不一样了,她真的有理有据,“圣上容禀,民女人微位卑,本不该在殿前妄言,实在是细作之污名,民女承受不起,也决不可受! 民女再是无知,也自幼就明白——吾舅家满门,皆是为报效我大盛而战死沙场!边关贼子,皆与民女有血海深仇! 有如此血仇在前,任是条狗,也做不出跪舔边蛮,辱丧忠勇之事!请圣上明鉴,圣上万岁!万万岁!” “……” 甘露殿内,再次寂静。 整座殿堂中,似还回荡有司浅浅铿锵不屈的清音。 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已经从秦王怀里脱离而出,笔挺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乃是忠义之后! 她的外家,是满门死剩两丁的镇国侯府。 这让司世弦克制不住的望向次女,他从不知,这个女儿竟有这般急智。 “司相,令千金伶俐啊。”朝司世弦比起拇指的董尚书,腿也不软了,人也不抖了,“圣上,臣以为,秦王妃所言极是,皇后娘娘今日之言行,实在……不得体。” “本宫……”独孤皇后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以挽回一切。 “够了!”代宗不想让闹剧继续,“你身为皇后,言行急躁、跳脱,甚至不如一个小丫头,还不退下!” 心里憋屈到不行的独孤皇后听得出,再闹下去,对她不会有任何好处!她便想先隐忍着,待和父亲商议后再论。 然而—— 司浅浅不依不饶,“圣上,民女若犯错,事无大小,母亲必会先杖责民女十大板子,再让民女闭门思过三月以上,不过皇后娘娘金贵,杖责五大板,也就好了吧。” “你……”独孤皇后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 可代宗发话了,“此言有理。” 独孤皇后错愕:“圣上!?” “来人,将皇后带下去,避众杖之,再送莲华殿禁足、思过三月。”代宗金口玉言的拍了板。 得令的殿前大力太监自然不敢怠慢,已经上前来扣独孤皇后了! “我看谁敢!”色厉内荏的独孤皇后试图反抗!也试图让代宗收回成命。 然而—— 司浅浅又说话了,“民女奉劝娘娘,体面的下去吧。” “你这……”贱人!后面两个人,终究是不敢说出来的独孤皇后,只能恶狠狠的拂袖出殿,竟是没有给代宗行退礼。 在独孤皇后看来,她这是在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毕竟代宗都要杖责她这堂堂一国之母了! 但在代宗看来,就不太一样了,他目色已沉了又沉,“皇后果真越来越无状。” 这话谁也没敢接,董尚书还干脆的告了退,“圣上,若无他事,臣这就先去侧殿拟旨?” “去吧。”代宗颔首道,“司相也将乌纱帽给朕好好戴回去!日后再让朕见你将之取下,定不轻饶!” 司世弦自无不从,还不顾额上有伤的磕头拜道:“谢圣上开恩,臣必谨记!” “滚吧!让御医给你瞧瞧伤,省得误了给朕拟旨。” “臣遵旨。” 拜退而出的司世弦,被等着的董尚书扶住,好结伴去拟旨。 殿内便只剩下司浅浅、萧律和代宗三人。 甘露殿的大总管裴茗,早已精明的领着小太监们,鱼贯退出。 司浅浅这才后知后觉的,也想告退来着,然而—— “律儿,朕命你休妻,你休也不休?” 第15章 居然真不是亲生! 司浅浅:“!” 幸福来得这么快的吗? “儿臣不休!” 来自萧律的坚定否决!如龙卷风般,绞碎了司浅浅的幸福泡泡,让她懵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的幸福怎么来得快,去得更快?! 怎么就不答应呢!? 古代的皇子为了讨好皇帝亲爹,不都对亲爹唯命是从的吗?! 狗秦王!你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司浅浅很想给马上、立即给狗秦王诊脉,看看他是不是发高烧了!还是烧到脑抽的那种! 奈何萧律已跪在司浅浅身侧,逐句陈词:“父皇,儿臣幼时,您忙于政事,母后忙于帮您分忧,是兄长将儿臣一手带大,是他一腔一调的教儿臣说话,一笔一划的教儿臣写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于儿臣而言,兄长是父,您是君父,兄长已故,儿臣唯愿父皇让儿臣听兄长一次!娶兄长替儿臣看中的小女子为妻。 五年来,儿臣每每后悔,少年时怎么就那般不听话,若是听了兄长言,跟在他身边,凭借儿臣的武艺,兄长也许就不会死!母后亦不会死!儿臣,追悔莫及!” 话毕。 萧律还郑重的磕了个头。 然而,代宗却问:“你这是怪朕没当好一个父亲?” “儿臣不敢!”萧律脊背挺直,“父皇父皇,您虽是儿臣的父,却更是万民的皇,万民为重,儿自为轻,儿臣省得。” “……”代宗不语。 司浅浅就很急啊!可她就算胆子再肥,也不敢再唐突插嘴。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否则就真的是无知了。 眼看陷入僵寂,代宗才开了口,却是说道:“若朕说,你若不休妻,朕就收回册封你为太子的诏令呢?” “圣上不可以……”司浅浅觉得这下自己有发言权了! 可惜,萧律捂住她的嘴了。 “唔!”司浅浅那个气啊,“唔唔……” 萧律任她气,就是不撒手,还抬眸看向代宗。 代宗也在看他,父子俩默契的无视了司浅浅。 司浅浅郁卒…… 萧律却昳眸一扬的,笑了:“休妻,儿臣是不会休的,可儿臣亦请求父皇,莫收回册封儿臣为太子的诏令。” “为何?”代宗反问。 “因为父皇的太子,必须是母后的孩子;也因为儿臣绝不会让其他兄弟,德不配位的坐上兄长的太子位!” “好大的口气!你自以为,你的德行,及得上你兄长了?” “不敢,但儿臣有父皇,父皇能教出兄长那样贤明的太子,自然也能教好儿臣,儿臣也绝不负父皇所教!如父皇将儿子教成大盛战神那般!” “好!”代宗脸色大霁,“律儿!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若敢再辜负阿耶对你的期望,你便去你兄长、母后坟前,自刎!” “是,阿耶!”再次郑重叩头的萧律明白,他这才算是过关了。 “哈哈哈……”从龙椅上走下来的代宗,激动的扶起了萧律,“我儿终于回来矣!” 司浅浅:“?”就很懵! 这爷俩搞来搞去的!敢不敢痛快的先给她搞个休书!? …… 出殿时,仍是两手空空的司浅浅,心很累。 见她魂不守舍的翠柳也不敢多问,只搀着人,随金德去了朝暮殿。 “翠柳是吧,你先服侍娘娘歇会,老奴且去御膳房取些吃食来。” “是,那就有劳德公公了。”翠柳躬身拜谢,“此前也多得德公公及时赶来,救了娘娘。” 金德摇头表示,“哪儿的话,老奴不过是听从王爷之命。另外,这朝暮殿是王爷出宫开府前的住所,殿内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多谢德公公指点。”翠柳再次拜谢,才扶着怏怏丧丧的司浅浅进殿。 等服侍完司浅浅梳洗、换药,翠柳才小心问道:“娘娘,您这是糟了什么事?若是能说,跟翠柳说道说道,别压在心里?” 被问得悲从心来的司浅浅,一把抱住小婢女,“他们都欺负我!”说好的休妻,说到底就是不休!害她心情大起大落那么多回!欺人太甚!呜呜呜—— “娘娘乖。”熟悉哄起小娘娘的翠柳,也觉得小娘娘好难,“婢子本以为娘娘有王爷护着,日子定是比在相府时好,没想到,凶险反而更大。 不过娘娘也别灰心,王爷总归是护着您的,日后啊!自没有人敢欺负娘娘您,您好好的,别哭了,可好?” “呜——”司浅浅就哭!都被戏弄了,还不许人哭不成? 翠柳没法,只能继续安慰小娘娘。 直到金德取膳归来,仍能听到司浅浅的嘤嘤哭泣声。 金德寻思着,今儿这一桩桩的事,也确实难为才刚满十五岁的小娘娘了,颇为心软,就从旁说道:“娘娘放心,您今日受的委屈,王爷都记着呢,这就在替您讨回来呢!” 司浅浅:“呜呜……” “娘娘不信?”金德决定心软到底,“您可知,今儿那张画像,出自谁之手?” 这个司浅浅有兴趣,“谁?” “就是您那位恶毒长姐啊!眼下,她那小丫鬟正被咱们的人扣着呢,什么都招了。” 司浅浅兴趣更浓了,已经不哭的站了起来,“在哪儿!”老娘去会会! “娘娘先用膳,您吃完了,老奴便叫人把人带来。”金德哄道。 司浅浅毫不废话,马上吃饭!本来她也没打算不吃饭。 金德见小娘娘如此好哄,就更心软了,只等人一吃完饭,他就让人将黄鹂带了过来。 早就被吓破了胆的黄鹂,倒是问什么答什么,像是还没回魂。 翠柳则被问得的话惊到了,“怎么可能!陈妈妈胡说八道!娘娘怎么可能不是相爷的的女儿!大小姐简直、简直无耻!” 司浅浅却对那个老奴更感兴趣,“陈妈妈现在何处?” 金德以为她是恼恨陈妈妈,立即禀道:“娘娘放心,金刚早已拿了王爷的令牌出宫,眼下必已将陈妈妈拿住。” 事实也确实如此!而且,人家金刚还从陈妈妈嘴中,审出了别的消息。 待萧律从甘露殿出来时,金刚已近前禀报,“王爷,王妃确乃司相之女,但其母,却非相夫人。” 第16章 本王会好好疼你! “外室女?” 这倒是有些出乎萧律的意料。 “非也,那老奴说,王妃乃前相夫人,大柳氏之女,……”金刚将从陈妈妈嘴里审出的话,一五一十禀来。 萧律越听越意外,“这么说,王妃是大柳氏在小柳氏尚未过门前所怀,小柳氏因服了延迟生产的药,生下了死胎,所以去换了大柳氏早产下来的王妃?” “以目前口供看来,确是如此,属下已命人去查当时进了相府的两方产婆,相信很快会有更确切的消息。” “再查小柳氏服的是什么药,何人所开,都查清楚。”萧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算生了死胎,何必换?” “按那老奴的说法,相夫人是担心被相爷责怪护胎不利,她毕竟是靠着这一胎,才顺利嫁入相府,若被相爷知晓她为了体面,反害死胎儿,恐会迁怒。” “倒也说得过去。”萧律虽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这种事小柳氏绝对干得出来,只是可怜他的小王妃。 如此看来,小柳氏不仅仅是蠢,也是真无情,毕竟女儿并不是亲女儿。 萧律叹了一声,才挥退了金刚,往朝暮殿走去。 因是夜色已沉,累了一天的司浅浅早就睡了。 萧律自觉的洗浴完,才进了内殿。 本是守在外间的翠柳,立即警醒,“谁?!” 萧律目色一动,“本王。” 翠柳连忙跪地请罪,“婢子该死。” 萧律却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王妃?” “回王爷,婢子在王妃八岁时,被赐进王妃院内。”翠柳应答间,忍不住忐忑的想,是不是惹怒了王爷,要被赶走了!? “七年。”萧律气息微沉。 翠柳就有点慌了,“婢子不该惊犯了王爷,婢子有罪,但求王爷宽恕,让婢子继续服侍娘娘。” “本王问你,在相府时,哪怕是如此深夜,王妃也常被惊扰?”萧律反问。 愣了一下出翠柳,这才灵光一闪的明白了些什么,“回禀王爷,倒也不是常常,只有五次,但每一次娘娘都受了大罪,其中有两次特别难熬,不过…… 婢子听府里的老人言,娘娘最遭罪的一次,还是刚出生不足百日那会,听说是夫人院里的人照顾不利,娘娘受了寒、发了高烧,还咽过半盏茶的气。” “五次,还咽过气……”萧律冷笑连连。 翠柳磕头不语,心里却期盼着,王爷能因为知道王妃受的苦,更怜惜王妃一些。 “退下吧。”萧律说罢,已卷帘走入内室,一眼瞧见床灯后头的那一团儿,待到走近,才能瞧见从被团中探出的一只小脑袋。 眉目早已柔和下来的萧律,下意识俯下身,一手落在那软绒的脑袋上,“浅浅。” “唔?”似听到,其实只是恰好吱唔了一声的司浅浅,还睡得很沉。 萧律就当她是听见了,声音沉柔得好似晨钟轻震,深邃而富有磁性,“她不疼你,本王会好好疼你,多疼你。” “唔。”司浅浅还应了!但是她真的没醒,她只是潜意识觉得,耳畔的声音好好听!苏得她就这么应了。 但萧律是当她听到了,已好笑捏了捏她沁白的脸,“睡吧。” 而后,自解了衣带,卧在司浅浅身侧的萧律,很小心的将人儿拢在怀里,护着睡去。 …… 翌日。 朝暮殿内,还是一片祥宁。 莲华殿中,已是一片鸡飞狗跳! 清早就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司珍香,正瑟瑟发抖的跪在殿内,“皇后娘娘容……‘啪’!” 从上方砸下来的羹碗,不仅砸断了司珍香的话,也砸得她脸一痛!鲜血就混着粘稠的羹汤,流了下来。 这火辣辣的刺痛…… 吓得司珍香失声尖叫,“啊!我的脸!我的脸——我——” “啪!”中宫老妈妈狠辣的一巴掌!兜头就把司珍香打得栽倒在地,让她再不敢叫半声,也把她吓得直哆嗦。 “贱人!”目光怨毒的独孤皇后,这才骂道:“把本宫害得好惨!若非本宫昨晚来不及收拾你,你根本见不到今日的天光!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杖毙!” “不!”司珍香吓哭了,本能想磕头饶命,可惜中宫的仆人连这个机会都没给她,已经将她往外拖走了! “不、不——”司珍香惊慌尖叫,“娘娘饶命!娘娘,娘娘我是相府嫡长女,您不能杀我啊!娘娘——” 眼看人都被拖下去了,独孤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瑶娥,方才开口劝道:“娘娘且慢,宫中的门禁守卫,确实都晓得,您召见了相府嫡长女。” “那又如何!本宫还收拾不了一个小贱人了?”独孤皇后不信,她整治不了秦王夫妻,还整治不了一个坑害了她的臣子之女! “非也。”瑶娥低头劝诫,“是眼下时机不宜,娘娘也说了,昨夜圣上已觉得您将手伸到了前朝,眼下您若将这贱人杀了,恐会被圣上认定是与其作对,甚至是示威。” 这话独孤皇后听进去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本宫可不想饶了这贱人!若非她,本宫昨夜不会栽那么大的跟头!” “您不妨先饶了这贱人一命,回头再命人暗地里杀了便是,何苦为这等人,再去招惹圣上生怒,她可不配。” “也罢!”独孤皇后权量出轻重,好歹是命人留了司珍香一命。 不过司珍香虽捡回一命,却被打了个半死!等被送回相府时,已是奄奄一息。 就她这害人不成、反脱层皮的下场,很快被金德讲给司浅浅下饭了,“……王妃您瞧,这起子恶人,都不需要王爷出手,自有恶人收拾了去。” “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等用处。”司浅浅满意得很,正准备再喝一碗粥,外头却有太监来禀,说是代宗召见她。 司浅浅只得放下碗筷,赶紧去甘露殿,内心多少有点忐忑的琢磨着,“大清早的,该不会又有什么要掉脑袋的事吧?” 结果…… 还真有! 单独召见司浅浅的代宗,开口就问:“你和褚少阳什么关系,如实招来。” 司浅浅心里的一根弦,崩了!皇帝这是要代他宝贝儿子,处置她来了! 第17章 妇唱夫随守夫德! “毫无关系!”应得斩钉截铁的司浅浅,暗地里又把褚少阳骂了几百遍,连带她名义上的亲爹,也被她咒骂了一顿。 司浅浅门儿清的知道,必是昨儿她要跟褚少阳跑的事,被传到代宗这里了,否则人家日理万机的,不会专门审她。 她倒也没猜错,代宗确实收到了密探的消息,“抬起头来。” 暗吸了一口气的司浅浅,坦然抬头,迎上代宗冷蔑、审度的视线。 好一会后,代宗才再次开口,“小小年纪,伶牙俐齿,胆大无状。” “圣上教训得是,民女谨记。”司浅浅趁机磕头,避开代宗让她很不舒服的眼神,对封建帝王的威严权势,有了更切身的体会。 她能清晰感受到,代宗想杀她!念虽不重,却透着一种看蝼蚁的轻蔑,仿佛她这条人命,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根草,割不割全看他心情罢了。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司浅浅更清晰的意识到,她脱离了现代文明,切切实实的来到了蒙昧的封建社会,想要存活下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开局这么差…… “狗作者!”忍不住再次腹诽某作者的司浅浅,她既恨作者设定的各种坑女主狗血梗,又恨自己和这书缘分这么深。 “早知道缘分这么深,说什么我也不弃文,就算被雷死!也要看到大结局。”司浅浅真心希望,有个清晰的上帝视角!不至于像眼下这么被动。 “在想什么?”察觉到司浅浅走神的代宗,沉声而问。 司浅浅立即定神,不敢再在心里吐槽,毕恭毕敬表示:“民女在思过。” “嗤!”代宗笑了。 恰好进殿的萧律,因而放下了悬着的心,“父皇这么开心,可是被浅浅逗的?” “少给她脸上贴金。”代宗起身道,“随朕一起用膳吧。” “是,父皇。”萧律应着话,就把司浅浅抚了起来。 代宗也没说什么,率先走出正殿。 萧律便握紧了人儿的小手,“父皇没难为你吧?” “没有。”司浅浅表示,咱可不敢告状。 萧律心里有数的,拍了拍小王妃的手背,安抚道:“父皇眼下对你有些误解,以后就好了,不要怕。” “多谢王爷。”司浅浅只愿早点离开这权利的中心,好活得惬意、长久一些。 可惜…… 司浅浅的愿望眼下完全不能实现,她马上就成了给代宗、萧律布菜的“小丫鬟”?MMD,这对狗父子!怎么吃得下?! 默默庆幸自己是吃过一碗的司浅浅,布菜得十分怨念,主要是代宗的伙食!比她好太多了!然而她不能吃,还得做苦力。 这还不算…… 用完善的代宗,还道:“律儿,你这王妃还太小,伺候你必不得力,朕赐你四名宫女,你一并带回府。” 艹! 当着她的面,就给狗秦王赐小老婆!? 原来狗秦王这么狗的根,在这儿呢! 敢怒不敢言,也不想言的司浅浅其实不是很在意,毕竟狗秦王她也不打算要,爱有几个小老婆有几个。 然而,人家萧律拒绝了,“父皇大可不必。” 代宗顿时挑眉冷脸,冷厉的眼神还扫向了司浅浅! 司浅浅:“……”就很无辜啊!扫她干嘛?是您儿子拒绝的啊! 好在察觉到代宗眼神的萧律,马上做出解释:“父皇,眼下乃多事之秋,藩镇之祸,尚未平定,灵州又乱,儿臣不日就将赶赴灵州,您这个时候给儿臣赐女人,不如给儿臣赐士卒。” “就你借口多!还变着法跟朕要兵。”代宗不悦之意稍减,却坚持道:“人,朕既然赐了,你就领回去,明不明白什么叫长者赐不可辞?” 萧律一脸无奈,“这要是旁人,儿臣倒是不敢辞,可这是父皇所赐,儿臣既然心里不想要,当然就直说了。” “狗屁!”代宗骂笑道,“你就仗着朕惯着你,胡作非为!” “待四海平定,父皇再赐儿臣百八十个美人,你且看儿臣拒不拒?” “滚滚滚!裴茗,你看看他,还想讹朕百八十个美人!” 被点名的裴茗立即笑道:“那圣上您也不亏,多少个美人去了秦王府,都是秦王殿下亏。” “哈哈哈……”代宗大笑,“此言有理!我儿第一美男子也。” 萧律被调侃得脸红,很快就窘迫的带着司浅浅告退了。 而在他们走出殿时,司浅浅还能听到代宗的笑骂,“都大婚了,还和少时一样,说几句就脸红。” “也就是在圣上您这儿,秦王殿下才有少时风采。”裴茗弯腰伺候着代宗,“今儿殿下随您上朝,可跟个冰块似的。” “是啊。”代宗唏嘘一声,鹰目惆怅。 …… 与此同时,被萧律牵着走的司浅浅,正想脱手,迎面却来了个“熟人”,“二表哥?” 怔了一下的柳术,懵道:“……浅浅?” 萧律皱眉,对柳术的称呼,显然不满。 柳术这才惊醒,“拜见秦王殿下、秦王妃。” “免礼。”萧律颔了首,才问:“仪儿怎没跟你同来面圣?” 柳术连忙应道,“回禀秦王殿下,仪儿自昨夜起,便高烧不退,实在来不得。” “仪儿发烧了?!”司浅浅对那小小的娃,颇为心疼,“到现在还没退烧,岂不是烧了好些个时辰了?” “是,御医也请了,也不见起色,唉。”柳术叹息摇头,“怕是好不了了。” “你才好不了了!”司浅浅不爽怼道,“我昨日见仪儿还好好的,今儿他就不好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这话“叭叭叭”说完,司浅浅也不看柳术,就急着问萧律:“王爷,咱们能先去侯府么?” “自然。”萧律也关心某小,当下就带司浅浅加快了脚步。 徒留柳术一人在原地变脸,“……” 可等司浅浅赶到镇国侯府时,御医已在摇头暗示李氏,让她准备后事。 司浅浅正要上前毛遂自荐,没瞧见她的冒氏,已咚”的一声,敲了敲拐杖,“李氏,你还不死心!” 居然也在的小柳氏,跟着怒斥:“不是我说!这等天煞孤星死了不是更好!还治什么治?侄媳你也够狠的!这煞星都救不活了,你还不让御医去救香香,你真是歹毒心肠!” 第18章 记仇律狗子!调戏小王妃(为01打赏的斗篷加更) “……”||| 无语凝噎司浅浅,简直要跪服这亲妈的三观了! 李氏更是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你……”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赶紧给你那煞星儿子准备后事吧!老御医这边,就随本夫人去一趟相府。”抢白的小柳氏,实力演绎气死人不偿命。 “对!”老冒氏还跟着拍了板,“香香可是咱们的指望,万不能有事,老御医您快去吧,这边无需您了。” 当时就被相府下人拽住的老御医:“这……” “够了!”萧律冷冷斥断这场闹剧。 把老冒氏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跌落,“秦、秦王?”这位真煞星怎么来了? “您、您怎么来了?”问出老冒氏心里话的小柳氏,已经脚软,毕竟她每次见到这位皇家女婿,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心情与这俩完全不一样的李氏,正要求救,床上的小柳仪却忽然抽搐起来,吓得她破声大喊:“仪儿!” 一旁的老御医更是连连摇头,“烧到这个程度,就算救得回来,脑子也烧坏了。” “那还救什么?”小柳氏脱口而出,然后她就被萧律的护卫,直接她架出去了! 连带着,老冒氏等闲杂人等,也都被架走了。 “……” 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一伙人,只能龟缩退场,被迫给司浅浅留一片安静。 不过…… “谁来帮我一下。”司浅浅还需要个有分寸的人,帮她摁住小柳仪。 “我……”李氏忙要上前,却被萧律拦下了,他还似很了解司浅浅的需求,稳稳的控制住了小柳仪,“动手吧。” “嗯。”轻松不少的司浅浅,双手齐出,纤手如蝶,穿花引线般,将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入小柳仪头部各处穴位。 速度之快,落手之稳!比救李氏那会,还要更上一层。 让敏感的萧律,心有所思:“小丫头必是觉得此刻的柳仪,和年幼时的她十分相似,才会如此迫切。” “酒。”忽朝萧律抬手的司浅浅,显然已将他当成助手。 也是把萧律使唤得一愣,“……” 好在金德是个伶俐太监,已经麻溜给萧律送上了酒坛子。 “……”无言接住、递出酒的萧律,默默充当工具人。 但司浅浅还不满足,“劳王爷给仪儿解衣,并手脚轻一些的,在仪儿腋窝、腹股沟处,不间断的擦酒,直到我喊停。” 萧律:“……”过分了啊…… 可司浅浅已将浸好酒的棉布,递给了他。 萧律:“……”默默接手的他,只能干了。 司浅浅便继续往小柳仪身上施针,以物理降温和针灸降温两法,同时施救。 “不是,这没用!”从旁开口的老御医,不得不说,“用酒降热的法子,老臣用过了,没用!” “……”沉默的四下,无人搭理老御医。 老御医:…… 行吧,他就闭嘴!且看看,秦王妃这乳臭未干的女娃子,怎么救人! 结果…… 人家不仅把烧退下去了。 “是中毒。” 从小柳仪心头取出一针尖血的司浅浅,还确定了发烧的缘由。 萧律蹙眉:“何毒?” “还不确定,但不是砒霜类的明显剧毒,所以很难察觉。”司浅浅说着,就将血往嘴里送,想品尝一下! 但被萧律拍开了,“不许乱尝。” “没事。”司浅浅还想继续。 萧律立即变脸,“不许便是不许,你当自己是九命猫妖不成?!” “什么猫妖,就不能是九尾狐?”司浅浅真想知道是什么毒。 不过老御医已开了腔,“秦王妃,不如让老臣看看?” 虽然有点打脸,但还算有眼力的老御医看得出,人家秦王妃取出的血,有点名堂! “这……”司浅浅还不想给。 萧律就很气,“给他!” 司浅浅怂了,赶紧把凝聚了最强毒素的毒血,给了老御医,颇为不舍,“那您可要仔细查看,能不能解毒,就靠它了。” “娘娘放心。”连连点头的老御医,已瞧清楚,在这滴异常鲜红的血内,竟透有细弱的黑丝绿丝,果然是奇毒! “好家伙!”老御医直呼好家伙,“还真是中毒!老臣早前竟没发现,真是白干了几十年!废物。” 可把司浅浅听乐了,“那可就拜托您嘞,我对毒物不算了解。”毕竟隔着时代的鸿沟,毒与毒已不尽相同。 “娘娘放心!”老御医说罢,就一边研究去了。 司浅浅满意点头,才让李氏安排些流食,多少给小柳仪喂点。 “谢谢。”李氏千恩万谢,只恨口不好言,唯有一个劲的拜司浅浅。 司浅浅忙扶住人,“好了,都过去了,眼下要紧的是查清仪儿为何会中毒?” 李氏点头,已招来老妈妈,去排查柳仪过去这一日,都接触了什么。 萧律留了个心眼,让金刚跟上。 李氏复又让下人给司浅浅安排厢房,“我看王妃也累了,先去歇会吧。” 司浅浅本不放心,但萧律已颔首,“便有劳侯夫人了。” “王爷客气了。”李氏行了礼,就让下人给秦王夫妻引路。 等进了厢房,司浅浅见萧律还嘱人继续紧盯老冒氏、小柳氏,很是感激,“多谢王爷。” 闻言…… 萧律昳眸一挑,反问道:“怎么谢?” 随口一谢的司浅浅就、就噎住了,又不好敷衍,只能硬着头皮表示:“王爷想要怎么谢?” 撑开手的萧律,很坦荡:“服侍本王。” “!”司浅浅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 这青天白日的,狗秦王也太狗了吧! 就、就…… “不太好吧?”司浅浅拽紧衣襟,真诚劝诫,“不合适。” 萧律可不觉得,“你乃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有何不合适?” “就……”司浅浅有点急眼了,想转头让翠柳帮帮忙! 然而,屋内哪里还有翠柳? 别说翠柳没有了!金德也没有了! 在萧律发话那会,识相的下人,哪个不走?傻子都跟着走了。 司浅浅:“……”她也想走,为什么不带她! “还不来?”挑声扬眉的萧律,还催促了起来。 司浅浅就、就磨磨蹭蹭上前,“那个……” “哪个?”侧眸盯着畏畏缩缩小王妃的萧律,唇角微微上扬,“不愿意?” 第19章 王爷,您王妃又私奔了! 司浅浅差点就点头了! 但她还想要自己的“狗头”,赶紧忍住。 萧律却看出了,她想点下去的幅度,当即捏住那气人的下颚,“小丫头,可长本事了,指使本王,你指使得欢,让你服侍本王,你倒推三阻四,嗯?” “没、没。”被捏得心一跳的司浅浅,本想坚持不狗血的!不看狗秦王。 然而—— 人家作者既然写了这一笔。 人家萧律自然妥妥的!将她下颚抬了起来,逼她与自己对视,“让本王瞧瞧,是不是真的‘没’。” “!”无语鼓脸的司浅浅,内心有一万句吐槽! 可已逼近的萧律,却让她又将一万句吐槽吞下!泛出一千只乱撞小鹿来。 虽然,早就知道狗秦王是个美人。 但是—— 逼近的狗秦王!这睫毛可真太长了啊~ 还有、还有这琉璃珠一样、似泛暗蓝的眸啊~ 这什么神仙颜值啊~ 还、还有这气息,大家都是吃饭长大的!凭什么他的就这么清雅撩人、又高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香料熏出来的!啊~ 我没了。 司浅浅自觉快被这颜“杀”了。 凝着她的萧律还笑了,“呵。” 这该死的低沉磁音!太苏了吧!!! 司浅浅:“……”我没了,不用救,谢谢。 “小傻样。”顺着人儿下颚,一指勾上人儿小脸的萧律,犹在莞尔,“本王还没怎么你呢,就这般紧张?” “不是……”这还叫没怎么?那你还想怎么? 司浅浅深吸了好一口气,冷静冷静道:“王爷,您想妾身怎么服侍您吧?”来个痛快吧! 再次撑开双手的萧律,倒是说了,“撩袖。” “好。”做好心理准备的司浅浅,一秒后才发现不对劲,“嗯?”就撩袖而已? 萧律无奈:“本王要净手,你连帮本王撩袖都不会?” “啊?”司浅浅再楞一秒,“就这?我会啊!” 萧律嗤笑,“那还不快?本王一手酒味,还有柳仪那小子的臭汗味。” 司浅浅:“……”所以搞半天,是她误会了!?人家是正经的服侍!? “还愣着?”萧律表示,已被傻傻小王妃整没脾气了,“看来本王是不能指望你了。” “我、我来!”羞愧低头的司浅浅,暗呼网络太腐!害她一清纯古中医美少女,思想都不纯洁至此,汰! 而瞧见小王妃脸红耳赤的萧律,再次笑出声来,“羞甚?” “没、没!”司浅浅打死不会说!只管帮萧律撩起那复杂的、亲王朝服袖子,就这浮夸的大袖,果然不大方便洗手,方才也难为人家这么盛装着、给她打下手了。 不过,讨债鬼萧律已撑开手掌,“胰子。” “给!”司浅浅赶紧给出。 然而—— 萧律不动。 司浅浅领悟了一下,就自动自觉的!给狗秦王的狗爪子抹胰子。 “不错。”萧律浅笑,“孺子可教也。” 司浅浅算是服了这讨债鬼了! 所以说,这狗子果然记仇得很! 而确实记仇的萧律,在美美享受完小媳妇的净手服务后,才说:“柳仪这情况,你恐怕是走不开,本王便把金刚留给你,你有事可叫他去办。” “嗯。”司浅浅应了前一句,悟了后一句,“王爷要走了?” “舍不得?”萧律含笑反问。 司浅浅当然摇头啊,“王爷有正事要办,妾身晓得。” “倒是乖。”习惯性将小王妃往怀里搂的萧律,轻拍了拍人儿的背,哄道:“待本王忙完,就来侯府陪你。” 浑身僵硬司浅浅:“……”真·大可不必! “好了,不必送本王出府,你先去歇着。”说罢,就又双叒把人抱起来的萧律,已将人儿抱到床榻上。 司浅浅:“……”狗秦王真·越来越不对劲! 但并无此自知的萧律,已给小王妃盖了被子,又唤了翠柳进来服侍,他才离去。 “娘娘……”翠柳欲言又止,想说王妃您对王爷,是不是不够亲昵? 司浅浅却已经闭上了眼!坚定不移的睡大觉去了,脑壳疼!太累了,不想了! 而她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期间,翠柳怎么摇她起来吃午饭,她都没起。 所以这会的司浅浅,是被饿醒的,“柳柳~” “……” 没人回应司浅浅。 这还不算啥,就、就她这床,怎么还会动!? 瞬间醒神,没有半点迷糊的司浅浅,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是躺在床上,分明是躺在马车里了啊! 卧槽! 她这…… 这该不是狗血的被绑架了吧!? 不! 好像不对? 确定自己手脚没被绑,也没被堵嘴的司浅浅,就更慌了!有种老鼠被猫盯的惊悚感,让她试探着要叫! 结果…… “唔!” 果然叫了个寂寞。 一只不知打哪儿伸出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是我。”发声的人,竟是褚少阳!? 司浅浅:“……”这渣男有完没完!!! “浅浅,我知你此前所为,不过是怕牵连我,如今咱们已出了京城,秦王再不能追到我们,你可放心了。”褚少阳解释道。 司浅浅:“!”这次这么利索?都出上京城了?私奔成功了? 那这、这仿佛是好事啊!? 有点小惊喜的司浅浅,却感觉到,褚少阳已吻上她耳后!? “浅浅,我们圆房吧。”褚少阳相信,如此一来,怀里的人,就再离不得他了。 “等等!”快吐的司浅浅,寒毛直竖!她真没料到,褚少阳能渣到这个程度。 褚少阳却不想等,他一手已揽住司浅浅的腰,“你放心,到了边关,我便给你个……”名分。 后面两个字,根本没来得及说出的褚少阳,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一阵刺痛,然后两只手就麻了!这…… 褚少阳惊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把人恶心推开的司浅浅,赶紧拿帕子擦耳后,“你猜?” “我……”褚少阳刚张嘴,马车上头就爆出“啪”的一声响! 惊得褚少阳立即大喝:“谁!” “砰!” 应声破入车厢的,是一杆雪亮银枪! 褚少阳立即躲闪,还试图将司浅浅抓住,却抓了个空。 与此同时,司浅浅已落入个陌生的怀抱。 第20章 疯批秦王上线! 陌生的气息,让司浅浅第一时间就确定,不是秦王! 不过…… “唰!” 抱住司浅浅后,便如大鹏振翅,疾速飞离的来者,也只给褚少阳留下一道背影!让他也都确定,来袭者是谁。 加上手还麻着、气息也有些阻滞,褚少阳根本没法追出去,只能大恨吼道,“秦王!有胆别藏头遮尾!” 在褚少阳看来,会来追回司浅浅、且轻功如此不俗者,只有秦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旁人了。 “可秦王不是去神机营了么?”褚少阳想不明白,“神机营在上京城北郊,而我和浅浅是从南门出城,就算他消息快,也不该这么快追上来!” 如此想了好半晌…… 还是没想明白的褚少阳,就又遭事了。 “砰!” 马车上方,再次传来一阵响。 然后,不等褚少阳反应过来,车厢就被震碎了。 “唰!” “唰唰!” 数把刀剑,已同时架在了褚少阳的脖子上。 褚少阳:“……”一动不敢动的他,这回倒是明明白白的看见了萧律。 而脸沉如水的萧律,却蹙了眉,“本王的王妃呢?” 褚少阳差点被气晕,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方才就想着,既然是秦王,怎么只抢人,没发作他?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如此一来,不仅人得到了!还能治他一个夺妻不还之罪! 好啊! 褚少阳越想越恨,也跟着无耻耍赖起来,“秦王说甚?恕末将听不明白。” “不说?”萧律昳眸一绚,笑了。 然后…… “砰!” 褚少阳直接被萧律一脚踹下马车。 “噗!” 吐了好大一口血的褚少阳,也跟着笑了,“怎么?秦王殿下自己看不住秦王妃,就拿末将来撒气?” “砰!”一脚踩在褚少阳胸口上的萧律,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褚少阳就气得更恨了,他也没多想,只含血叫嚣道:“末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秦王殿下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脚力加重的萧律,眸底微有血丝泛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末将不知!”褚少阳不信,在没有捉赃成双的前提下,秦王能硬扣个罪给他,他可是朝廷四品大将! 然而…… “咔擦!” 直接踩断褚少阳肋骨的萧律,根本没打算扣罪,只打算杀人。 吓得褚少阳马上认怂,“我说!” 萧律这才放轻脚上的力度,冷睨着褚少阳。 褚少阳连抽了良久的气,又咳了好几口血,才算缓过来。 萧律却不耐烦了,“快!” “这就说!”褚少阳不敢再耍贱,还有些委屈,“可人不是被你抢回去了么!” 萧律再次蹙眉,“说清楚!” 被痛刺激得、脑子终于有点好用的褚少阳,这才怀疑问道:“难道方才那人,不是您?” “仔细说!”萧律轻眯起昳眸,脚下的力道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褚少阳连忙开口,“就在殿下你到来之前,大约一刻钟、还是半刻钟吧,有人就把浅、把秦王妃劫走了。那人、那人,对了!那人使一杆银枪,轻功十分了得,末将只当是您呢!” “往哪个方向去?”萧律冷问。 褚少阳却摇头表示,“那人走时,故意惊了马,末将又被秦王妃暗算,使不上劲,没法控制场面。” “废物!”萧律目一沉!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咔擦!” 褚少阳的胸腔被踩碎了。 “!” 死不瞑目褚少阳,怎么都没想到,萧律会下杀手,明明他什么都说了啊!他都认怂了啊!而且他是朝廷四品将官啊!不是小兵小卒啊! 不仅他没想到,随行而来的萧律属下们,也都没想到!这、这不说别的,就说人家褚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之家啊,王爷就、就这么给杀了?! 这、这…… 也太干脆了吧! 为首的金刚,下意识发声:“王爷您……” “闭嘴!”萧律眸角泛红,“你当本王不知,你渎职?” 金刚立即“噗通”跪地,“属下有罪!” “你是有罪。”萧律声冷如霜,“待寻回王妃,你便退出暗阁。” “王爷!”金刚失声抬头。 萧律看都不看他,“搜查方圆十里,给本王查出线索来!” …… 此时,早已被带飞的司浅浅,刚落地。 “你谁?”司浅浅不敢乱动,就怕又被狗血浇头。 可惜,狗作者的狗血剧情,不会因为她的抗拒,而退散。 抱她的人,还是垂首凑到她跟前来了!侵犯意味十足! “啪!” 司浅浅想都没想,直接甩出一巴掌!夹藏于指尖的长针,同时刺入对方的颈侧、动脉处! 然后…… 好一会后。 司浅浅担心了,人怎么还没倒? 她使出的针,都淬过毒的啊! 而猜到了她的想法、且还紧抱着她的劫匪,就笑了,笑得十足轻狂。 “噗、哈哈哈!数年不见,浅儿不仅认不得我了,爪子还长了刺,知道挠我了。不过、你这软刺对付褚少阳那废物还成,对付小爷我,可没用。” 司浅浅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在努力回忆了一通后,楞是没想起这号轻狂人物是谁!? “怎么安静了?”依旧抱着人的男子,这才垂眸看向怀里的姑娘儿。 以他此刻的角度,看不到小猫儿的眼神,却能看到她“扑闪扑闪”的长睫,如儿时般,软又挠人的、抓住了他心房。 而实在没想到什么的司浅浅,开始挣扎,“你先放开我。” “不放。”断然拒绝的男子,还重捏了捏掌下的软腰,“可真软啊,边关同袍常说,姑娘家长到一定的岁数,这小腰便软得很,诚不欺我也!” 就这咸猪手的嚣张程度,惹得司浅浅再次不客气的“啪”出一巴掌! 这还不算…… “唰!” 司浅浅的膝盖,还顺势顶上某人的胯! 这下子…… “诶!” 男子终于撒开手。 司浅浅立即退开! 这才看清楚,劫她的男子,星目朗眉,鼻挺唇丰,肩宽腿长,窄腰上、自后斜插过一杆银枪,衬得他愈发狷肆、野性。 如果说,狗秦王是花间精致的妖,摄人魂;那眼前人,便是旷野白狼,路子野! 更野的是—— “如何?” “娘子可还满意?” 反手就将背后银枪耍一圈,宛若开屏孔雀求偶的少年郎,楞是将天边最后一线夕阳,耍成漫天灿烂。 第21章 真捉奸成双!浸猪笼的节奏! 看得司浅浅由衷弯起眉眼,“噗嗤”一声,笑了。 “……” 少年郎怔住了。 被少女清荷绽放般,且夭且丽的笑颜,夺了魂。 时光往后退去…… 少年郎看到了,昔年站在河畔边,对着他笑的如画小少女。 “沈浪!?” 司浅浅也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俊俏小哥哥,是记忆里那个瘦若竹竿的小少年,满朝第一文官——尚书令沈家的私生子。 但沈浪并不走文路,他十二岁独自去了边关,还来信跟她说,等他回来娶她。 信的内容,“司浅浅”只看了个大概,此后也并未记在心上。 “她”几乎彻底忘了他,如果他没再出现的话,必然不会再被想起。 “正是小爷我!”被认出的沈浪,笑容灿烂,“怎样,可还满意?” 司浅浅围着沈浪转了一圈,不得不说,“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倒是大不一样了。” “那是!”沈浪笑得更野更浪了,像是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衣服,让司浅浅看个够。 但司浅浅可没这意思,“既然是小伙伴了,那赶紧送我回去吧。” “不行。”沈浪断然拒绝。 司浅浅没好气一叹,“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嫁给秦王。” “那又如何?”沈浪毫不在意,“改嫁就是。” 司浅浅:“……”她倒是想,奈何不能,狗秦王那么疯!将来就算她能顺利被休,只怕也是不好再嫁的了。 所以啊,眼前郎,注定是她人郎,不是她的。 所以呢,司浅浅果断表了态:“不可能的,我既然嫁了秦王,就一直是他的妻子,绝不会改嫁。” 沈浪笑容倏散,“那我呢?” “来迟了呗。”司浅浅轻松应道,“我也没答应等你啊。” 沈浪星眸顿暗,“但你亲口说了,长大要嫁给我!” “……”还有这回事?司浅浅完全没想起来! “你忘了?!”忽然逼近的沈浪,眼底有戾气上涌! 司浅浅连忙要退,可惜沈浪的手臂,已圈住她的腰。 也几乎是在同时—— “!” 目光一厉的沈浪,忽抱起司浅浅,朝身后悬崖直落下去。 司浅浅心态崩了,“你……唔!” 捂住司浅浅嘴的沈浪,不许她发声,只管带着她迅速跌落! MD! 司浅浅想哭! 她错了! 狗秦王目前不疯!沈浪才是真疯!说跳崖就跳崖!她可不是小龙女啊! “……” 欲哭无泪的司浅浅,以为自己就是来穿书一月游的,马上就要凉了。 结果—— “唰!” “哗啦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就被带进了一处水帘后,没摔死?还进了花果山的水帘洞!? 而本是满身戾气的沈浪,在感受到怀里的人,正紧紧抱着自己时,又笑了,“怎么?以为小爷我要带你一起殉情跳崖不成?” “是。”还没回魂的司浅浅,坦率应答。 沈浪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媳妇热炕头的日子,小爷还没过上呢!小爷可没那么傻!” “那你好端端的跳什么?”司浅浅生气推开沈浪,“吓死我了!” “哪里是好端端,秦王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追对了方向。”沈浪解释着,还道了歉:“没先提醒你,是小爷不好,不气了,可好?” “滚!”司浅浅继续推人。 沈浪见她真生气了,只好撒手,“真的是事出突然,浅儿别生气。” “……”无语凝噎的司浅浅,揉了揉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实在受不了这刺激! 沈浪显然也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在旁道歉,没脸没皮得很,“要么,浅儿打我两下?或者,你想怎样才不生气?都依你。” “为何不送我回去?”司浅浅只问,“难道你也想像褚少阳一样,让我摒弃自有的身份,隐姓埋名改嫁给你?” “当然不是!”沈浪断然否认,“浅儿怎能拿我跟那等废物做比!” “否则呢?你现在做的,和他有什么不一样?你可想过,若我被劫持的消息在京城散开,于我本就不好的名声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沈浪不说话了。 司浅浅才接着劝,“现在送我回去,秦王那里还可以解释。” “不!”沈浪拒绝,“让我把媳妇亲手送回去,没门!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来找!” “然后把你就地正罚?”司浅浅要心梗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边关这么多年,这次回来,是等着封将拜爵的吧。” “哼!”沈浪忽然别过头,不看司浅浅,“我是为了娶你,才去边关,你现在都不嫁给我了,我才不在意!” 司浅浅:“……”这忽然的奶是怎么回事? 揉了揉脑壳的司浅浅,望向了一侧的水帘,说实话,若不是考虑到沈浪的以后,哄他带自己私奔,显然比褚少阳靠谱。 可她能哄褚少阳,却不能哄沈浪,因为少年人的喜欢,是如此的真挚,她无法代原主回应,就不能误了他。 所以,她转头看回沈浪,却瞧见他在偷看自己,顿时没好气道:“连劫我都敢,这般作态,给谁看?” “浅儿。”被戳穿的沈浪也不尴尬,还打蛇上棍的要抱回司浅浅。 但已有准备的司浅浅避开了,“如果我说,你现在避开秦王,送我回去,将来我若真的被休,也许还有机会改嫁你,你送不送?” “送!”沈浪星眸熠熠,“不骗小爷?” “嗯。”司浅浅点头。 沈浪粲然一笑,“那……” “唰!” 自水帘外,洒然破入的水花,溅断了沈浪后面的话,也让他本能将司浅浅拉到身后,妥妥护住了。 可也就在此时—— “嗖!” 戎装飒飒的萧律,滴水不沾的踏入了洞**。 好了…… 这下好了。 司浅浅自闭了! 这都什么狗剧情?她刚劝完小白狼,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结果又给她来一个“捉奸成双”? 此时此刻—— 司浅浅不用看都知道,萧律在盯着她被沈浪拽住的手腕!大概很想砍了她的手。 “放开她。”萧律开口了,一如既往的沉而磁浑,似沉金玉石相击,并不激烈,却有惊心动魄之势。 “爷不!”脱口而出的沈浪,却拽紧了试图挣脱的司浅浅,一身野息尽数震开,“浅儿是小爷先看上的!也是小爷先救的!” 第22章 她不配! “唰!” 司浅浅浑身汗毛都炸了! 沈浪这是想和她一起浸猪笼吗?一定是! 但司浅浅可不想死! 她连忙从沈浪身后探出头来,勇敢解释:“王爷,您别听沈浪乱说!他是奉我大表哥的命,本想赶回京城给我送嫁,结果赶不及,气的很。” “你……”沈浪当然想否认。 司浅浅却一针扎进了他的后腰,痛得他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司浅浅趁机挣脱,飞扑进狗秦王怀里,“王爷,您可来了!妾身都吓坏了。” 立即张臂接住人儿的萧律,脸还沉着,“冒冒失失。”又不端庄。 “妾身这是都是被吓的!”司浅浅理直气壮表示。 萧律当然相信,已经轻拍了拍人儿的背,哄道:“无事了。” “嗯!”司浅浅卖力输出彩虹屁,“王爷来了,妾身就一点都不怕了,王爷最厉害!褚少阳那个渣渣,给您提鞋都不配。” “……”萧律默默赞赏小王妃有眼光,昳眸淡扫向沈浪。 沈浪早已绿了脸,“看什么看!敢不敢跟小爷比一遭?” “放肆!”紧随而来的金刚,想出手教训沈浪。 萧律却伸手拦住了,“退下。” 金刚只能退下,把沈浪气得够呛,“不是要打么?群狗小爷也照样能打!” “你可闭嘴吧!”司浅浅忍无可忍,“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留着揍突厥奴,不香么?在这里逞什么凶,斗什么狠?” “……”再次不说话的沈浪,心里有点委屈。 他在边关,明明杀了很多突厥奴!这次就是被支开了,否则…… 想到柳曦死讯的沈浪,忽然道歉,“对不起。” 见他服软得如此干脆,司浅浅也不好再说啥,只能眼巴巴看着狗秦王,“王爷,您别跟他计较吧?” 如此明骂暗护的态度,萧律哪里看不出来?心里自然不爽。 但他也只是冷艳一笑,“本王若要跟他计较,他还能站着?” 沈浪一听,顿如斗鸡被挑衅到了,“那便放马来试试!” “试你个鬼!”司浅浅真要被气死了,“现在不是应该先找褚少阳算账吗?我可是差点被他欺负了!” “什么?!”也如斗鸡炸开的萧律,和沈浪异口同声吼出,眼里也都涌出了戾气! 把司浅浅吓了一跳,“不是,那啥……就是差点,差点就是没有,别激动。” “那也不行。”萧律冷了眸,“便宜他了。” “小爷这就去宰了他!”沈浪说干就干,已经飞出了。 萧律没拦。 司浅浅就很担心,“王爷,您不派人去看看吗?沈浪年纪小,不稳重,会不会闹出事情来?” “担心他?”萧律反问。 司浅浅多敏锐的人啊,马上闭嘴,还怯怯的垂下头,“妾身只是、只是不想再有哥哥,有什么闪失。” 本有些不爽的萧律,顿觉心疼,当即柔声哄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褚少阳早死了,沈浪还能惹出什么事? 不过这小子心思不纯,让他去白忙活一场,极好。 不过…… 萧律没料到的是—— 在彼时的镇国侯府内。 小柳氏已在司浅浅所住厢房外,且在一通求见不得后,还撒起泼来了。 “来人呐!快来看呐!这白眼狼才当上了王妃,就六亲不认了啊!” “……” 没见识过这等贵妇撒泼的王府府卫,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镇国侯府的丫鬟、小厮,还都围观了过来! 翠柳就急了,“夫人……” 小柳氏却更来劲了,“天呐!我这母亲如此跪求,秦王妃还能稳坐不出,真真是冷血无情,不孝不悌!” “啧。”不少镇国侯府的下人,已经在要频频摇头了。 若非摄于王府有人在,估计都要开始谴责司浅浅了。 然而—— 下人不敢开口。 拄杖而来的老冒氏还敢,“老身就说过,这小丫头品性不行!瞧瞧,老身可有说错?” “母亲说的对啊!”小柳氏哭得昏天抢地,“儿悔啊,儿就不该让香香,把秦王府这么好的亲事,让给浅浅;您看看她,哪里配当皇室王妃? 此言一出……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不是吧,秦王府这门亲事,原是表大小姐的?” “我说秦王府怎么放着端庄、仁善的表大小姐不要,娶不懂事的表二小姐呢!” “果然!相夫人看着对表大小姐好,其实心里还是更疼爱亲生女儿!……” 此时此刻,侯府下人基本都信了,小柳氏的鬼话。 毕竟亲生的,肯定才是最受宠的,这是常理。 但是—— “莫难过,她并非你生母。” 刚带人回来,就听到这些话的萧律,第一时间安慰着怀里的人儿。 司浅浅本没在意,可现在…… 她震惊了,“王爷说什么?” “前儿,本王不是命人去查了你身世么?”怕小王妃再受心伤的萧律,这才将查到的结果仔细说来。 司浅浅就更惊了,“就、我娘其实是我大姨妈?” 是了…… 也对。 若是亲生的,小柳氏再蠢,也不能对亲生女儿,做出那么多蠢事。 “嗯。”萧律摸了摸小王妃的发顶,耐心哄道:“所以,你不必再为她难过,也不必顾念这份无胜于有的母女情。” “哦。”司浅浅缓了过来,“那王爷先去宫里吧,莫让圣上久等。这里的事,妾身自己能处理。” 萧律才不信,当下就牵着小王妃的手,出屋。 “拜见王爷!”王府府卫们惊忙跪地,“王妃。” 四周因而一寂! 大家都下意识望向房门。 老冒氏和小柳氏就再次受到了惊吓,“秦王?!”这…… 不是说秦王去兵营了,近日都不会回京么!? 怎么、怎么又杀回来了!? 明明就、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啊! 否则再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来找事啊! 完了完了。 多次“犯事”的小柳氏,自知这次恐怕不能善了,结果—— 萧律倒是和颜悦色,只问:“你是觉得,本王连自己所求何姝,都不知?” “不是不是。”小柳氏连连摇头! “那便是你已糊涂。”萧律下了定论,“来人,去告请礼部,撤了小柳氏的诰命,她不配。” 第23章 秦醋王!卷轴新馈赠! 这话…… 何其狂! 需知—— 本朝诰命夫人,唯有帝王才能封、免。 萧律区区秦王,按说并没有这等权利。 所以,小柳氏还敢颤声反驳,“王爷,您不能!您这是逾越。” “你且看,本王能否。”萧律懒得废话。 司浅浅倒是想到了,昨夜听到的消息,可册封太子的圣旨,不是还没正式宣读吗? 而且,太子就能撤命妇的诰命吗? 这么想着…… 司浅浅的表情,也逐一表达了出来。 惹得萧律莞尔而笑,还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 司浅浅眨了眨眼,表示还是不大相信。 萧律便觉得小王妃可爱极了,心里想什么,竟都能表现在脸上,笑意愈浓,“浅浅若不信,也且看着?” “妾身哪有不信。”司浅浅本能输出彩虹屁,“王爷肯定能啊!” “嗤。”笑出声的萧律,再次揉了揉小王妃发顶,神态惬意。 至于还试图哔哔的小柳氏,那自然已被“安静”拖走了。 老冒氏和其余镇国侯府的下人,也早已作鸟兽散,都十分畏惧忽然出现的萧律。 院内一时安静下来,司浅浅就清了清嗓,“王爷得进宫了吧?”别再搙我头了好吗?! “不急于一时。”继续搙的萧律,还越搙越欢,“这两日好好休息,后天宫宴时,册封的旨意便会下来。” “哦。”司浅浅乖巧点头,“那您方才那样,会不会惹来争议?” “不会。”搙完脑袋的萧律,还把小王妃搂怀里,换着搙背:“今日早朝时,父皇已授本王巡百官之权。” “哦。”司浅浅继续乖巧,其实心不在焉,甚至有点烦躁!感觉背要被搙出痱子来了。 好在萧律还算有分寸,“好了,本王这就进宫,金德会送你回府。” “啊?”司浅浅连忙摇头,“那不行,仪儿……” “仪儿也带回王府。”萧律一口决定,“侯夫人也好腾出手来,整顿侯府。” 司浅浅想想也是,“那妾身一会便去向大表嫂说明。” “乖。”萧律满意点头,又搙了小王妃一把,才带着金刚离府。 司浅浅很想“tui”一口这狗子! 但金德还在,她只能在心里“tui”。 而出了侯府的萧律,已将随行心腹,都扫了一眼,“尔等记住,王妃的安危,等同本王。” 金刚脸色瞬白。 其余人则肃声齐应:“是!王爷。” “金明,将侯府该清理的名单,交给侯夫人,让她一应格杀。” “是,王爷!” “金策,即日起,你去王妃院内,护她周全。” “是,王爷!” “再让金德去选个得力老宫娥,并一名管事太监,送去王妃院里。” “是,王爷!” 如此一通安排完,萧律尚觉不足,寻思着还得给弱小、无助、天真、善良的小王妃找个会武、刚强、泼辣的贴身女婢。 是以,萧律在策马进宫时,仍眉头紧锁着。 宫中侍卫见此,都以为出大事了! 各府权贵,也先后收到了“路透”。 翌日,数则消息果然震惊朝堂。 ——突厥二王子夜潜上京城! ——耀威将军被突厥二王子谋杀! ——尚书令沈府小郎君,活捉了一名突厥细作! 沈小郎君·浪:“?” 他能说,抓到突厥细作是碰巧吗? 他想杀的是褚杂碎来着! 不过…… 反应过来的沈浪,立即瞪向萧律,“是你安排的?” 萧律不否认,“边关紧急,你还不速速启程?” 沈浪顿时明白,萧律是不想他跟浅儿接触! 这才煞费苦心的,给他安排了抓细作的“功劳”。 这不,他已经被封为云麾将军,需即刻赶赴灵州。 真·缺德玩意! “算你阴!” 沈浪凶狠说罢,转头就朝秦王府去了。 萧律倒没拦着,毕竟—— 去到秦王府的沈浪,根本进不去,更见不到人! 气得沈浪哇哇大叫:“萧律!你给小爷等着!” “沈小将军,请吧。”作为副将的金刚,将随沈浪同赴边关。 沈浪认得他,更是气得牙痒痒,“狗玩意!” 金刚便将马牵过来,示意沈浪赶紧上路。 沈浪能怎么办? 他只能骂骂咧咧的上了马。 “等着!” 小爷下次回来,必拜将封侯!和律狗平起平坐! …… 秦王府内。 刚睡醒的司浅浅,对外界一切,丝毫不知。 她正在专注看着,明黄卷轴上,新出现的字。 “嘉奖一份解毒药方,可解九解食阳毒,药方如下,……”念完药方的司浅浅,很迷惑,“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没说是通过第几关生存考验?” 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否则这次的奖励,怎如此“普通”? 不过… “这药方,也许可解小柳仪的毒?” 想到这点的司浅浅起了身,准备去试试! 恰好金德就亲自来禀说,老御医求见。 司浅浅颇为意外,“是研究出毒性了?” “回娘娘,是的。”金德毕恭毕敬应道。 司浅浅奇怪挑眸,“德公公这是怎么了?很紧张的样子。” “咳。”金德不敢说实话,只能讨好的笑,“老奴这是担心柳小公子,那老奴这就去宣御医进来?” 司浅浅倒没追问,“去吧。” 等华老御医过来时,司浅浅也已穿戴妥帖。 “拜见王妃娘娘。” “快快请起。”司浅浅不习惯被叩拜,总觉得这像是被当成圣人在祭拜,怪得很,“赶紧先说说仪儿什么情况吧。” “好。”老御医倒也爽直,当下取出医案,解读道:“臣在尝过毒血后,便隐约想起一味西域药材,昨夜总算寻得,就是这一味——乱紫潭姝。” 说着,一株干瘪,紫中带白的“枯草”,就被老御医从一方木盒中取出。 司浅浅盯了好一会,也没能将这株玩意,和自己认识的任何一种草药对上。 “娘娘不认得了吧?”老御医有几分得意,“这也难怪,臣也是机缘巧合,才在西域游医那里识得此物,说起来……” 神色忽肃的老御医,语气急转而下,“此物用于小儿身上,极为阴险!” 司浅浅立即蹙眉追问:“怎么说?” “此物毒性本不算大,用于成人无妨;用于小儿却十分凶险,且还具有绝嗣之能。” “绝嗣?”司浅浅错愕。 同一时刻—— 刚踏入厅门的萧律,更是浑身一震! 前世,他就无法有子嗣。 第24章 身世大反转! “不错!”老御医直摇头叹气,“这等下作的毒物,前朝开始就被禁用,但在某些小倌馆里,屡禁不绝。” “可有解?”司浅浅试探一问。 老御医果然继续摇头叹气,“就是没有才阴损,老臣就不明白了,镇国侯府这等高门大户,怎有此等下作之物?” “必是有人希望镇国侯这一脉,绝嗣。”司浅浅盲猜和二房脱不了干系! 然而—— “方才侯府来报,涉事者,是仪儿乳母,已自尽。”说话间,已走向司浅浅的萧律,目含思索。 司浅浅起身相迎,“王爷,您回来了。” “嗯。”萧律将人儿轻摁回座位,才看向老御医,“任何解毒之法都无?” 老御医持续摇头,“要不说这毒阴损呢!眼下只能尽力保住小公子的性命,王爷有所不知,被用这种毒的小倌,十有七八熬不过来。” “那还敢用?小倌馆不怕赔本么!”司浅浅真无法理解这种绝育法子,妥妥的草菅人命! “贱命不值钱,这些小倌……” “好了。”萧律打断道,“不必再说来污王妃之耳,你且下去给仪儿配药。” 老御医恍然,“是老臣糊涂了,老臣告退。” “不打紧!我也是大夫。”司浅浅赶紧阻止,“还要请老御医多给我说一说此物毒性,也许我能研究出解毒法子呢?” “这……”将退未退的老御医,为难的看向秦王。 萧律蹙眉,略有迟疑。 司浅浅便眼巴巴看着他,“王爷~” 考虑到柳仪人还小,萧律松了口,“去吧。” “谢谢王爷!”司浅浅高兴拜谢。 萧律莞尔,“前朝至今都无人能研制出解药,你倒是信心满满?” “我聪明呀!”司浅浅弯眸表示,坚决不泄露自己的秘密,“那妾身先告退啦。” 萧律却问:“早膳可用了?” 金德一听,立即禀道:“回王爷,王妃尚未用膳,您可得管着点才好。” 萧律盯着司浅浅的眼神,顿时摄人了几分。 司浅浅心虚低头,“妾身……” “摆膳。”萧律直接吩咐。 司浅浅就没法多说什么了。 老御医也很机灵,已先行告退。 金德倒是善解人意,让人上的,都是方便快吃的膳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司浅浅这才松了口气,“王爷再吃点?” “你就知本王吃了?” “那不然呢?圣上肯定舍不得饿着您。” “但本王想回来陪你用膳。” “……” 语噎司浅浅,承认有被撩到! 这狗秦王,又双叒不对劲! “怎么,又傻了?”萧律给人儿夹了个鱼饺,“多吃点鱼,长机灵点。” 司浅浅:“……” “再多吃点糕,长高些。”萧律继续投喂。 司浅浅:“哼!”狗秦王太能内涵人了! 就她这气鼓鼓的样儿,成功取悦了萧律,让他胃口大开。 金德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年都吃得不多的王爷,竟干了八个羊肉大包子!两碗儿粥,好些个鱼胶、虾饺,等等。 好嘛! 王妃果然甚合王爷心意! 金德暗暗记下了,坚决不做没眼力的金刚!以后要对王妃愈发恭敬! …… 左相府。 与秦王府的和睦不同。 昨晚就被取走诰命,今早又接到正式撤诰命诏书的小柳氏,瘫了! “怎么可以……”小柳氏想破头都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趴在床上,还被包着脸的司珍香,更是心梗,“母亲,不是女儿说您,您这没能请来御医也就罢了,如何还将诰命都赔进去了?” 真无能! 真愚蠢! 不过,司珍香心思一转,决定挑拨到底,“母亲,浅浅就这么任由秦王折辱您?” “别再跟我提她!”小柳氏头疼扶额,“这孽障是靠不上了!我就当是养了一条白眼狼!我真是…… 当初相爷跟我提这婚事,我就说不能让浅浅嫁过去,得让你嫁过去,偏偏圣旨就是指明了,要她这讨债鬼!” 提起这事,无异于在司珍香心上狠扎一刀! 她至今不明白,皇室赐婚,为何不是给她和秦王赐婚? 司浅浅那放浪的小贱人,哪一点比得上她?可气! 更可恨的是,秦王还护那小贱人,护到心上去了! 如今…… “母亲,您可知,女儿为何会被叫进宫,还挨了板子?” “母亲哪里知道?这不是就等着你醒来说么!你赶紧说说,是不是跟浅浅有关?”小柳氏自觉心里有数得很。 司珍香自然点头,“正是,但也和您有关。” “和我?”小柳氏不解。 “不错。”司珍香看了眼四周,示意小柳氏将心腹嬷嬷也谴退。 才道:“皇后娘娘不知从哪儿得知,浅浅非父亲血脉,叫女儿去问话,女儿当然否认,这才被、被打成这般。” 说完便垂泪的司珍香,料定小柳氏耳目闭塞,又已无法再进宫,绝对无法打听到实情。 唯一麻烦的是黄鹂,不过黄鹂既在宫中走失,多半是落入秦王之手。 秦王…… 也不知司浅浅那小浪蹄子,到底给秦王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能得秦王如此庇护! 心中气狠交加的司珍香,完全没留意到,小柳氏安静得很不正常。 好半晌…… “怎、怎么有这等混账流言?”小柳氏白着脸,“那浅浅难道认了?所以,秦王才会撤了我的从二品诰命?!” 闻言,司珍香白眼都快翻完了,见过愚蠢的!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这真要成了事实,能只是被撤诰命而已? 不过再是腹诽,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顺着小柳氏之意,误导下去:“这、女儿就不知了,女儿不过是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晓得其他事,但女儿是绝对相信,此乃无稽之谈!” “肯定是了!”小柳氏慌得很,“这讨债鬼,我当初就不该……”生下这么个祸害! 若不是为了顺势嫁入相府,她绝不会留下这孽种! 眼下…… 皇后既然都知道了,恐怕是、是纸包不住火了。 小柳氏眼皮直跳,脸色愈发惨白。 司珍香却以为,小柳氏是气的,还强撑着虚弱,假惺惺安抚:“母亲别担心,此等无稽之谈,父亲断然不会信!也必会证您清白!您……” “哐当!” 小柳氏手中茶盏,直接掉地上去了。 司珍香:“?” 第25章 哥哥爬墙来!最愁美男债! “母亲,您这是……” “啊!哦哦!”手颤身抖的小柳氏,僵硬解释:“我、我这是、气的!” 司珍香虽有狐疑,但也没多想,“母亲气也正常,此等毁闺誉之言,哪个女子听了不气?” “可、可不是嘛!”小柳氏咽了咽口水,脸白中带青,“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相爷,相爷知道了?” “应该是吧。”司珍香并不确定,不过她倒是理解小柳氏,为何会吓成这样了。 也是…… 她这继母,兼小姨母,本就不是堂堂正正进的相府。 当年,她生母未亡,甚至还怀着身孕,小姨母就勾搭上父亲,还怀上了司浅浅那小贱人!是先被抬进相府当贵妾,后才扶正。 嗤。 上梁不正下梁歪。 都不是什么好笋。 一个蠢,一个贱! 司珍香自幼、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对母女。 也正是因此,她完全没发现小柳氏的不正常。 “那、那香香你先歇着,母亲去看看你父亲回来没。” 说着,小柳氏已起身,还差点被凳子腿绊倒,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意味。 司珍香身上痛得很,此刻已是昏昏沉沉,“好,母亲去吧。” “好,好好……”小柳氏急忙出屋,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洪妈妈迅速扶住,“夫人,您这是?” “快走!”小柳氏慌乱逃离,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她也是真的怕!非常怕! 若是…… 若是相爷知道,浅浅那祸害真不是他的骨肉,那、那…… 小柳氏不敢想,半道上就被吓晕过去了。 司世弦回府时,小柳氏都还没醒。 下人报了上去,司世弦皱眉,“主母当了这么久,仍如此沉不住气,诰命撤了也好,该反思反思。” 下人不敢言语。 司世弦便摇头挥退下人,也没多想。 毕竟小柳氏蠢、沉不住气,全府有目共睹。 …… 是夜。 司浅浅刚把解毒方子,无破绽“泄露”完。 金德就巴巴跑来禀了,“启禀王妃,王爷说宫里有事,今儿恐无法回府。” “哦。”司浅浅点点头,“那我不等王爷了。” “王爷就是要您先歇着呢。”金德有意刷好感,“您也别难受,王爷非是不看重新婚,实乃近来朝中、边关事务繁多,王爷又得圣上看重,没得办法。” “我不难受。”司浅浅就盼着人不回来,毕竟狗秦王太不对劲了! 再这样被撩下去,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把人渣了。 回头好聚好散不成,还得被千刀万剐! 妈耶! 太可怕了! 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美男甩手抛。 然而—— 心里定定的司浅浅,睡到半夜,美男债就又追上门来了。 “叩!” “叩叩!” 只听窗台被敲了三声。 司浅浅警醒时,正觉不对劲。 “唰!” 一只美男就翻窗而入。 “!” 司浅浅本能要叫! “嘘!” 露脸沈小霸王,已经捂住她的嘴。 司浅浅:“……”她的心脏,不配玩这种刺激! “嘿!”沈小霸王倒是得意上了,“萧律那缺德狗定想不到,小爷还是见到人了!” 司浅浅:“……”只想翻白眼。 “浅儿!”沈小霸王兀自告状,“你是不知道,萧律这狗东西阴毒得很!他为了不让我再见你,居然送个突厥尖细给我抓!趁机任命我当边关大将,去灵州拾掇败局。” 这话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妥,又赶紧解释,“当然了!小爷我也十分乐意去灵州,给咱们大表哥报仇!但也不能不让小爷我,再见你最后一面不是?” “呸呸呸!”司浅浅拉开沈浪的糙手,“什么最后一面?赶紧把话呸了!” 沈浪一听,笑得好比傻子,“是是是,我听浅儿的,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嗤。” “就你还童言。” 司浅浅真翻白眼了。 沈浪还挺高兴,眼灿若星辰,“那可不,小爷还是童子身呢!就给你守着呢!” 司浅浅:“……”这些男的都不对劲。 “好了,浅儿,我这就得走了。”沈浪说走就要走。 司浅浅忙拉住他,“上次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被褚少阳抓了?” 这事她后来寻思着,总觉得透着蹊跷。 “要不说萧律是狗玩意呢!”沈浪冷笑,“他看着对你挺好,其实却拿你涉险,我的消息,就是他手下透露的! 现在回想起来,萧律必是知道褚少阳勾结突厥,但无证据,就想出这一手借刀杀人,顺便还把我坑上了!浅儿,你可得长点心,别被狗萧律忽悠了。” “……好。”司浅浅心挺惊! “那小爷走啦?”沈浪其实挺急,但他舍不得被牵着的手。 司浅浅恍然撒手,“好,保重自己。” 沈浪暗暗可惜,但他本就是趁着夜营,赶回上京,不能再耽搁。 目送走沈浪后,司浅浅毫无睡意。 在她看来,沈浪带来的消息,意味着—— 萧律恐怕是在试探她! 褚少阳、沈浪。 这都是谁? 是她的竹马小哥哥啊。 若是、若是她真的跟其中一个走了。 “嘶!” 司浅浅头皮发麻的觉得,她要是真敢!疯王必在小本本里,给她记上千刀万剐的结局。 她就说,一个神经病,怎么瞧着如此美好? 假象! 都是假象! 他就是、就是变态!享受着猫戏老鼠的爽感。 “嘶!” 司浅浅自觉浑身都在冒冷汗,只觉得疯子真惹不起!嗷嗷~ 算了算了,她还是别等什么好聚好散,被休了,干脆速速跑路吧! 对对! 速速跑路为上! 心中一定的司浅浅,当下开始琢磨起怎么跑路,最为稳妥。 直思索到天大亮…… 也没思索出个万全之策。 “完蛋,疯王现在大权在握,怎么跑估计都会被秒追回来。” 司浅浅想得心烦意乱,脸上都冒出一颗痘来。 偏偏—— “王妃,您可醒了?宫里皇后娘娘来召,请您进宫。” “皇后?”司浅浅更心烦了,“她不是被关禁闭了么?!” “听德公公说是圣上开恩,允她今儿出来,一为主持册封太子、太子妃仪式;二为镇抚朝堂,让太子爷出征边关时,不出乱子。” “出征边关?!”司浅浅跳了起来,“什么时候?” 第26章 爷喜欢的傻白甜,她怼倒全场! “婢子不清楚。”翠柳给司浅浅穿戴着,“但德公公应该知晓,您一会可以问问。” 司浅浅点头,就听翠柳接着说道:“皇后娘娘那儿,您也别担心,德公公说,他今儿会带着林姑姑,和您一起进宫。 这位林姑姑,婢子听说是前皇后宫里的老人了!必是十分稳妥,也能护着您,所以您这次定不会有危险。” “但愿吧。”司浅浅擦完脸。 翠柳却惊呼了一声,“王妃,您眼睛这是怎么了?” “黑眼圈呗。”司浅浅无法用模糊铜镜,看清自己状态,不过翠柳这么震惊,必是难看。 翠柳一言难尽,“王妃,您这是盼着王爷,一宿没睡?” “半宿。”司浅浅心不在焉,正盘算着,若是疯狗王离京了,那她跑路的胜算,很大! 翠柳全没看出不对劲,只管去叫人取惹鸡蛋来。 不一会…… 王府的人,大多晓得,王爷才一宿没回来,王妃就思念得睡不着,眼都肿了。 金德深信不疑,正跟林姑姑说道:“唉,若是王爷出征,咱们这位小王妃可怎么办哟!” “是不是太担不住事了?”林姑姑不太喜欢。 “哎哟!”金德双手一拍,道:“担不住事,不是有咱俩么?要不王爷怎点名要您出山。我瞅着啊,王爷就喜欢王妃这担不住事的天真劲。” 林姑姑:“……”这是什么嗜好? 金德瞪眼:“您还别不信!您想想咱们爷都经历了啥?” 这么一点,林姑姑就悟了! 是以,司浅浅见到林姑姑时,总觉得对方在用“关爱傻子”的眼神,关爱着她? 林姑姑也确实把她当傻白甜,关爱着:“王妃莫怕,独孤氏今儿不敢对您作甚。” “哦哦哦。”司浅浅连连点头,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这位姑姑居然直呼皇后姓氏,可见是个厉害的。 林姑姑见她傻傻的,更关爱了,“来,您先吃些糕,垫垫肚子。” 司浅浅:“……”就很拒绝,感觉又被内涵矮了。 林姑姑愈发觉得,这小王妃是真傻,有种带回小公主的感觉,忽然心酸,声音愈发温柔,“吃吧,一会到了宫里,能不吃,就不吃。” “哦!”司浅浅这就吃了,真理啊! 林姑姑当时就忍不住的,摸了摸小王妃的发顶,爱怜的很,“乖。” 司浅浅:“……”就真的很奇怪!怎么都喜欢搙她? 好在这林姑姑没疯狗王那么变态,一把就完事,其后只是温声提醒她,今儿在宫中该注意什么。 司浅浅听得认真,一路倒过得快。 只是—— 这一进莲华殿。 不等司浅浅见礼。 殿内就有人阴阳怪气道:“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秦王妃么,瞧着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也能把秦王搞得五迷三道的,咯咯咯~” 林姑姑抬眸看去! 司浅浅也没拉下,因为听着耳熟啊! 果不其然,她瞧见了司纱纱的母亲——绿茶县主。 呵! “我说是哪只阴沟老鼠在叫呢!” 司浅浅一出口,林姑姑就惊呆了。 更别提那绿茶县主,及满殿贵妇了,太粗暴了! 司浅浅内心一嗤,抽空给皇后见了个礼。 绿茶县主这才反应过来,“你、你骂我呢!?你、你还有没有规矩?!” “没规矩的是你吧,小绿茶,本王妃现在可是你婶婶!还不滚下来给你婶婶我跪安?” “我……”绿茶县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司浅浅的辈分摆在那儿,她还真就是绿茶县主的婶婶。 然而—— “哟,小丫头嘴挺厉害,可也没听说,你见过皇亲,给皇家祖宗磕过头了呢。” 这声音一出,绿茶县主马上激昂起来。 但是—— 司浅浅已无缝回怼:“这位没见识的妇人又是谁?你是不知道,本王妃今儿进宫,就是要被册封为太子妃的?” “我……”贵妇甲心梗了。 “嗯哼!”独孤皇后不得不亲自上场,“浅浅,快坐下吧,你这嘴也太不把门了。” “诶?”司浅浅挑眉,“您可别叫儿媳闺名,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多熟稔,您那天要在宫门处,杖杀儿媳这事,儿媳定记恨一辈子!” “……” “……” 独孤皇后并全殿贵妇,彻底无语。 司浅浅满意了,这才看向林姑姑,“姑姑,咱们坐哪儿?” “哦哦!”林姑姑神魂方归,忙引司浅浅入座,位置就在独孤皇后左下侧。 莲华殿的宫娥,立即给司浅浅上茶,缓一缓气氛。 独孤皇后也僵硬扯了扯唇,道:“秦王妃一路过来,渴了吧,喝口茶吧。” “儿媳不敢,鬼知道你会不会下毒?”司浅浅牢记林姑姑的叮嘱。 独孤皇后登时被气得,差点人仰座翻! 殿内贵妇们的脸色也多彩得很,但都不敢开口了,都怕被怼得下不来台。 林姑姑大为惊叹,忽然更明白,王爷怎么就看上傻乎乎的小王妃了。 就这…… 大愚若智啊! 看看这假模假样的独孤皇后,都被噎成什么样了!爽啊。 林姑姑心里乐开了花,还就取出了自备在怀的果子,给王妃小可爱吃。 司浅浅怼完正渴呢,当下美滋滋啃起果子,“咔擦、咔擦……” 独孤皇后:“……”她就该拒绝圣上的隆恩!闭门思过它不香吗?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一边气,一边瞪了绿茶县主一眼的她,显然还有安排。 绿茶县主收到眼神,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才勉强开口:“说起来,有句话绿茶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怕被截胡,独孤皇后抢话抢得极快。 绿茶县主受到鼓舞,忙利索说道:“就是秦王妃这身世,恐怕当不得太子妃之尊!诸位也知道,我家郎君乃左相胞弟,我听说啊,我那位继嫂嫂头胎怀的,可不是我司家血脉。” “哗!”贵妇们立即配合的喧哗起来,“还有这种事?那孩子呢?该不会是……” 众贵妇下意识看向了司浅浅。 绿茶县主见气氛正好,马上发表高见:“正所谓空穴不来风!皇后娘娘,这事恐怕得细查吧,在查清楚前,确实不适合册封太子妃,太子有这等妻室,也不配被册封……” “啪!” 一只茶杯,精准打在绿茶县主脸上。 砸出一片血…… 出手者,司浅浅。 同一时刻—— “圣上驾到!” 第27章 小娇妃爱本王爱得深沉! “秦王到。” 代宗、萧律先后步入莲华殿。 殿内无人迎拜。 都震惊着呢! 你敢想,一言不合就砸破脸? 你就是平民百姓,泼妇骂街,也不带这样不讲武德的吧! 末了…… 还是绿茶县主机灵些,也是痛的,“我、我的脸!圣上、圣上,您得给绿茶做主啊,太欺负人了,呜——” “……”代宗严肃的脸,明显抽了抽。 本来,他是被萧律带着,在外头听墙角来着。 要不是绿茶县主的话激到他了,他也没想迈进来。 现在好了,他想训斥的人,脸都被砸烂了,他该讲啥? 代宗就、横了身后的萧律一眼。 萧律:“……”嘴角止不住上扬。 看他家小王妃多可爱! 平时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儿,听到有人编排他,护短得厉害! 代宗:“……”没眼看了。 偏偏这个时候的司浅浅,居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 把林姑姑吓得心一抽,赶紧抱住人:“王妃,您怎么了?” “皇后娘娘的茶好烫!哇——”司浅浅说着,还伸出了被“烫”红的爪子。 “哎哟!”林姑姑那个心疼啊,“幸好王妃您方才没喝,有些人呐,定是要看您出丑,才上这么烫的茶!先皇后在时,给宾客上的茶,从来温和适口。” 独孤皇后:“……”怎么躺着也中箭? 她这回可是留心得很,自己宫里的人,个个安分守己! “圣上——”绿茶县主要疯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你丫的的把我脸都砸烂了,还有脸说自己被茶水烫到?!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委屈到爆的绿茶县主,悲情惨嚎,“圣上啊!您快快给绿茶做主啊,绿茶不活了啊。” “够了!”代宗被嚎得脑壳疼,“不活便去死。” 绿茶县主:“?” “都闹的什么笑话?”代宗沉斥,“独孤,你真是越来越无用!竟让满室贵妇闹成这般?” “妾身……” “够了!”代宗不想听解释,“你也不必说了,朕原本还念着,你独孤一族为大盛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就此放你出来也罢,未想你如此不中用。” “圣上?”独孤皇后震惊失声,脸上血色尽失,无法相信,代宗会在众贵妇面前斥责她,这比之前在甘露殿受辱,还让她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 “噗通!” 一名命妇忽然重重跪地,并磕头。 “咚!” 只听一声重磕! 那命妇竟就把头都磕破了,溅出血来。 “圣上,臣妇褚周氏,泣血状告秦王妃身为皇媳,竟写信勾引臣妇夫君,求阳郎带她私奔边关,臣妇有秦王妃手信为证!” 说着,褚周氏双手捧出一封信来,哽咽道,“若非如此,阳郎也不会离营,惨遭突厥人杀害!求圣上圣鉴!” “……” 殿内全寂。 这消息太劲爆了! 关键还有物证!这就…… “放屁!”司浅浅毫无贵族包袱,怼起就道:“褚周氏你过分了啊!你趁着那谁在边关负伤,就干出勾搭人未婚夫的事便也罢了,这只是你个人的人品问题。 现在倒好,你居然污蔑起皇族来了!我家王爷千好万好,本妃是脑子抽了?跟人私奔?怕不是褚少阳跟突厥有勾结,你们褚家怕被查到什么,赶紧先给本妃泼脏水,搅局吧!” “你……”褚周氏抬头瞪眼,倒是能忍,“臣妇口才一般,请圣上看铁证!” “呸!”司浅浅气笑了,“手信就是铁证?模仿笔迹这种事,京城找不出百八十个来?” “可谁家闺阁女子的笔迹会流露在外,被人仿?”褚周氏反驳! “褚少阳曾是我未婚夫,你家有我笔迹,很难?” “你承认了!”褚周氏眼眶发红,“你就是勾引我家夫君!” “可笑。”司浅浅真笑了,“你抢我前未婚夫,圣上、王爷都知道!而我不要你口中的阳郎,断了婚书,圣上、王爷也知道。本妃还得谢谢您的大恩,才让本妃能遇上我家王爷。” “你……” “行了,别纠缠了。”司浅浅说完便乖巧一跪,“圣上,您可要为儿媳做主,这一天天的,谁都想往儿媳身上泼脏水,定是见不得王爷好!” 代宗:“……”无法反驳。 “咳。”清了清嗓后,代宗寻思着该怎么开腔。 外头就有太监来报,“启禀圣上,褚老将军求见。” 此言一出…… 司浅浅大胆跳了预言家,“圣上您看!褚家把老家主都请出来了,肯定要跟你您说,王爷设计让儿媳假装勾引褚少阳,并嫁祸褚少阳跟突厥有勾结!让您不许立太子了,不信您一会听听。” “……” 殿内再寂。 来禀的太监都傻了好吗! 他这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会不会死。 代宗却笑了,“好,那朕就听听,褚老将军要怎么说。” “圣上?”褚周氏慌了,因为她知道,司浅浅说的全对! 今日这一局,本就是他们褚家效命独孤一族、效命七皇子的投名状,也是他们的自救!物证、人证都有!原该是必胜局,怎么就变味了? 褚周氏不明白…… 独孤皇后却隐隐明白了,所以她原本想装晕,跳出这一局。 然而—— 代宗盯向了她,“皇后,就在你莲华殿听听,如何?” “圣、圣上随意,妾身都好。”独孤皇后灵机一动,“只是命妇们不适合见外臣,让她们先去花园走走吧。” “既都是见证者,想来也都知礼数,便退到后殿听着,保持肃静即可。”代宗说罢,裴茗就挥手招上一批太监,将各位命妇,都请到后殿去了。 最妙的是,每位命妇身边,都伴有一名甘露殿的太监。 至于绿茶县主,已然被抬到更后头去治伤了。 这还不算…… 代宗还道:“皇后不去照看绿茶?” “妾身……”独孤皇后当然不想走,想给褚老将军通风报信。 然而,萧律开腔了,“母亲仁德,对每一位皇家孩儿视如己出,自然会去。” “你……” “难道儿臣所言不对,您并未将儿臣视如己出?”萧律反问。 ------题外话------ 狗子:好像狠狠rua小王妃!抱在心口那种~ 浅浅:大可不必! 狗子:呵,女人,口是心非。 第28章 秦作妃她气死贵妇圈!团灭! 独孤皇后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是,所以只能去照看绿茶县主。 至于司浅浅,她乖巧得很,早早就跟其他贵妇,一起去后殿了。 于是褚怀山被请进莲华殿时,只见到代宗和秦王,以及被刻意留着的血和茶杯碎。 褚怀山自觉心里有数,信心愈满:“老臣……” “叮当!” 后殿忽然响起玉石落地之音,明显在提醒什么! 褚怀山的脸色当即变了。 代宗不悦蹙眉。 萧律也挑了挑眸。 “呜!” 细细碎碎的女子呜咽,很快从后殿传来。 萧律闻声知意,“父皇莫怪,儿臣的王妃年纪小,不更事。” 代宗没回应,似还不悦。 褚怀山就有些摸不清了,玉碎声,寓意失败,他知道;可若是失败,秦王妃哭什么? 这个问题…… 褚周氏也想知道!所以已经被大力太监制服的她,仍死死瞪着司浅浅。 司浅浅被瞪得,还哭得更大声了,“姑姑,她好凶。” 林姑姑想笑,又觉得小王妃挺可怜,只好忍着笑,底底安抚,“王妃别怕,她这是兔子急红了眼。” 可不就是嘛! 好不容易搞出的玉落声,恰好赶上小王妃受不住擦药的疼,哭出来了。 前头的王爷也是妙,竟就接上话了,多半是破坏了褚家公媳俩的“默契”。 结果也真是,褚怀山寻思着,今日的事不可能不成功!也只能成功,否则他们褚家数百年风光,将毁于一旦。 然后…… 褚怀山就按照司浅浅的“预言”,一五一十禀了一遍。 全程措辞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代宗沉默,“……” 褚怀山不觉有异,还敢继续陈情:“圣上啊!我褚氏一门忠骨,秦王却因那点儿女私情,谋害我孙儿,此等胸襟,如何能担得起一国太子的重任? 今日,我褚氏一门,哪怕跪死在大明宫前,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您,立这么个皇子为太子,耽误我大盛朝堂啊!” 此言一出…… 后殿的褚周氏,只觉得手脚冰凉,据她所知,计划中可没有满门死谏这一环啊!现在这般,褚家恐怕是满门不保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 “褚怀山。” 终于开口的代宗,吓了褚怀山一跳。 一般而言,代宗不会直呼他全名,通常会叫他褚公。 可现在…… “为了不让朕立律儿为太子,独孤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代宗这话,无异于晴空霹雳,炸得褚怀山老眼发昏。 “先是让人给律儿媳妇泼脏水,再是反咬一口,褚怀山,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大胆的认为,你能蒙蔽朕的双眼!?”代宗再问。 “咚!”褚怀山老腿一软,“圣上?” “你是把朕当傻子,还是独孤一族让你把朕当傻子?朕一个十五岁的儿媳,尚知你们玩的把戏,你们当朕不知? 还是你们都觉得,哪怕朕知道!也必须碍于独孤一族的面子,捏着鼻子认了?”代宗盛怒站起,满殿肃杀! 褚怀山冷汗涔涔,“老臣、不敢!” “不敢?”代宗冷笑,“朕看你敢得很!朕本不愿将令孙与突厥勾结一案,闹得满城风雨,也想给你褚氏先祖留点颜面!你倒好!还敢倒逼朕!” “不、不,臣……”褚怀山试图解释。 可惜天子一怒,已成血局,“来人!将褚怀山、褚氏满门收押大理寺!三日后,于三军之前,斩首!” “轰!” 褚怀山懵了! 他自然是万万想不到,在他豁出满门,前来血谏前,司浅浅已将他的计谋,儿戏般“公之于众”。 无论是他、还是褚周氏,都认为以司浅浅烂大街的名声,必是一污一个准,哦不!不对,这本也是事实!是事实啊! 念及于此,褚怀山在被拖下瞬间,忙道:“圣上、圣上!秦王妃确确实实,勾我孙儿私奔啊——” “闭嘴!”代宗气得帝冕摇曳,“死到临头,还敢污蔑律儿媳妇,当真死不悔改!” “圣上——”褚怀山老泪纵横,他就不明白了!别的还好说,这他娘的就是事实,怎么就不信了呢? 同理,褚周氏也不明白,可惜她再不明白,她再瞪司浅浅,她也被同款拖下去了,啥话都说不出口。 冤枉吗?也许有点。 司浅浅心知,褚家必然有褚少阳要带她私奔的证据,这本是个一搞一个准的点,毕竟她的名声真不太好。 可惜…… 他们试图攀咬秦王! 而秦王是谁? 那可是代宗现在的心头肉。 再加上,狗秦王本人确实在利用她,钓褚少阳。 所以褚少阳不死,褚氏满门不死,谁死? “……” 此时此刻,内心真慌的司浅浅很清楚,若非她心善,想着别耽误沈浪那小霸王,这次的死亡名单里,必有她和小霸王之名。 妈耶! 想想就恐怖! 狗秦王可怕如斯! 表面上给你蜜糖,暗地里给你挖坟坑。 “嘤……” 害怕的司浅浅,哭得情真意切。 把林姑姑心疼的哟,“王妃莫怕,人都要被斩了,再也蹦跶不起来了,不怕不怕啊。” 司浅浅:“嘤嘤……”更怕了! 满殿贵妇:“……”就很离谱!你们夫妻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褚氏满门屠了个干净,连带着还让独孤一族,也遭了圣上嫉厌,现在哭成这般,是做戏给谁看? 见过做作的! 没见过这么做作的! 真的是…… 幸好被搞的不是她们,不然真要憋气死。 所以,耳目通达的独孤皇后,已经气到原地爆炸,“圣上当真这么判决,这么说?!那小贱人,还在本宫后殿哭个不停?!” “是。” “贱人!” 独孤皇后大骂! “啪!” 一桌子杯盘,全被她砸了。 这还不够…… 满屋子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个遍。 “本宫看圣上也是得了失心疯了!他是忘了!当年安庆之乱,是谁助他平天下,让他坐稳这皇位么!?”独孤皇后气到失智! “娘娘!慎言!”瑶娥迅速跪地提醒。 满殿的人,也全都跪地发抖起来,自知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独孤皇后这才冷静下来,“都滚出去!瑶娥留下。” “是!”宫娥、小太监们如飞散去。 独孤皇后面目狰狞,“这些人回头都处理干净。” “娘娘放心。”瑶娥叹息,“可娘娘您真要慎言。” “哼。”独孤皇后冷哼一声,心中戾气难抑,“本宫今儿原不打算出手,现在看来,光靠褚氏一门废物,只会添堵,这样、你去……” 说着,她在瑶娥耳畔吩咐一番。 瑶娥露出震惊之色,“这、是否太冒险?” “怕什么?绿茶已是废子,那便废物利用,今日说什么,本宫也要小贱人死!” 第29章 狗血兜头下!狗子来救美(2更) 巳时。 司天台选定的吉时。 满朝文武,都在这个时辰前,聚回太极宫,以观皇太子册立之礼。 褚氏满门被收押、判决一事,已让百官明白,圣上册太子之决心。 然而—— 秦王突然拒绝受册。 “为什么?” 没等来太子妃册封的司浅浅,她就不明白了,这不是狗秦王自己求的么? 林姑姑也愣了好一会,才道:“王爷有王爷的考量吧。” 有什么考量,不能等当了太子再说? 难道是以退为进?不可能吧。 册封之事,一应俱全,这个时候拒绝,怕不是要被代宗揍? 司浅浅反正觉得很迷,不过金德倒是说了,“王爷的意思,待他大胜归来,再受册不迟。” “哦。”司浅浅对出征很上心,当即假装天真的问:“那王爷出征,我能不能跟啊?我就扮成小兵!” “不可以!”林姑姑严肃捏了小王妃的脸,“舍不得殿下?” 司浅浅低头没说话,只撅了撅嘴。 林姑姑就当是了,心生怜惜,“行军艰苦,您可受不住;且殿下作为三军统帅,当以身作则,怎么可能带家眷?” “哦。” “不过也确实苦了我们小娘娘了,回头定叫殿下好好补偿您。”林姑姑寻思着,得让王爷抽空陪陪王妃。 “那我要去买买买!”司浅浅趁机表态,“就是宝翠阁,东林坊,还有……我都要买!” “噗!”林姑姑直笑出声来,“好,买!您放心的买,咱们王爷有钱。” “耶!”司浅浅想好了,到时候趁机存下盘缠! 金德听到这里,已是笑得直点头,“那老奴且去瞧瞧王爷何时归,就把这事先安排上!” “不用……”司浅浅想说不用人到,钱到位就行。 但金德已溜达出去了,也是时候到了,他得亲自去安排些吃食来,否则不放心呐。 毕竟还在皇宫之中,莲华殿的手,长着呢! 结果…… 顾上了吃食的金德,万万没想到,朝暮殿这头还是出事了。 刚高兴起来的司浅浅,先是听外头一阵异动,接着—— 绿茶县主发疯般的声音,冲了进来,“司浅浅!贱人!我杀了你!” 司浅浅才惊愕抬头,就看见一片刺眼剑光,朝她正面袭来了! 林姑姑脸色大变,本能将司浅浅护在怀里!背对绿茶县主。 然而—— “老贱人!闪开!” 习过武的绿茶县主,平地一跃!便翻到了林姑姑跟前。 然后…… “唰!” 绿茶县主一剑,已朝司浅浅的后背心,精准刺落。 林姑姑根本来不及反转。 实在太快了! 不仅突变来得快! 绿茶县主的速度也快得匪夷所思! 几乎是眨眼之间—— “嗤!” 长剑刺入血肉、击碎骨骼的声音,已从司浅浅身后响起! 让她梦回刚穿书那会。 “……” 下意识闭上双眼的她,只来得及针封住心脉,但愿有用。 如果没用…… 但愿死了能回去! 可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 司浅浅试探着睁开眼来。 入目的,就是恰好踏入殿中的萧律。 与此同时—— “咚!” 第30章 甜式车咚!(1更) 胸口被尚方斩马剑飞穿的绿茶县主,已倒地,死不瞑目。 她手中的凶剑,随之掉落。 林姑姑后怕不已,“娘娘保佑!娘娘保佑!” 萧律则已三步做两步走近,将司浅浅夺入怀中。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若他没有拒绝受册,等待他从太庙回来的,就剩小王妃的尸体了。 这一切,冥冥中竟有注定! “……” 也后怕不已的司浅浅心跳加快,满身冷汗,脸色发白。 萧律知道小王妃是被吓到了,忙顺背安抚,“无事了,有本王在。” 司浅浅连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回到了人间,忍不住抱紧了萧律。 萧律立即将人儿抱得更紧,“好了,好了。” “呼~”司浅浅好不容易缓下来,就推开了萧律。 萧律:“……”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司浅浅已经蹲下身,去查看绿茶县主的尸体了。 林姑姑被吓到了,“娘娘别看!” “无妨。”了然过来的萧律,制止了林姑姑的阻拦。 司浅浅就用针具,刺入绿茶县主神庭、百会等穴,她料定!绿茶县主被下了迷失心智,使人癫狂的药剂! 这一点,从绿茶县主红得不正常的眼,以及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可以判断出。 萧律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所以他不仅没阻止,还命人在外守好,不给任何人进来。 司浅浅也迅速给出了信息,“南疆曼陀罗,西域幻神散,还有一种秘药、暂时无法分辨,王爷,您快查一查。” “金明!”萧律召来心腹,“拿本王令牌,立即彻查太医署!” “是!”金明得令而去。 金德赶紧追加一句,“再带位御医来给娘娘看看!” “好!”金明远远应了。 金德这才拍大腿骂道,“这手段也忒狠了!” “确实。”林姑姑自责不已,“王爷,老奴年纪大了,恐无法胜任照顾太子妃,您还得再给娘娘找个身手好的婢子。” “王爷早想到了,只是这人还没找来,就……”金德继续拍大腿,“幸好王爷来得及时,否则不堪设想!” “独孤雪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狠!这么毒!”林姑姑气死了。 萧律昳眸发沉,将人儿重新揽入怀里,“本王先带你离宫。” “对,对,先离开!”林姑姑赞同点头。 她知道,独孤雪既然敢这么做,宫里必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反倒是受到惊吓的小王妃,得赶紧回去养着。 如此一定,萧律甚至没亲自向代宗告辞,就带着司浅浅出宫了。 “就这么出来,真的好吗?”司浅浅望着眼远去的宫阙,心里其实松了口气,这地方,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父皇不会计较。”萧律说着,已将人儿拢入怀里。 “那……” “送你回府后,本王再进宫。” “那不是……” “乖。”萧律亲了人儿的发顶,“林姑姑说你歇晌时,还做噩梦了?” 司浅浅点头,本想扭出这怀抱,却在念起时,改了主意,反伸手抱上狗秦王的颈。 萧律一怔。 司浅浅就顺势爬起来,朝那张绝美的脸凑近! 萧律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就靠在了车壁上。 司浅浅便果断将他车咚! 第31章 辣式撩王!(2更) 被小王妃无限欺近的萧律,昳眸微漾,“调皮。” 他还没觉察出司浅浅的意图,只当人儿在玩闹,倒也宠着,就让小家伙这么趴在他身上。 直到,司浅浅欺近他耳侧,轻舔了他耳廓。 他才有些回味过来,与此同时—— “萧律。” 似柔似媚的一声轻唤,已绕入他耳,让他再次一怔。 小王妃,在勾他么? 此念一起,萧律并不排斥,但是—— 自他耳廓,滑向他朱唇的小调皮,却顿在了那儿。 在他期待至极,又如蝶儿般扑翅而过。 婉转间,停驻在他鼻梁上。 “小家伙。” 萧律轻声唤出间,一手已握上人儿的后脑勺,想成全这小家伙。 但他的“小蝴蝶”,已起飞又落,落在他眼窝上,还大胆的吮了吮。 这还不算…… 调皮的小蝴蝶,还用柔软的触须,描绘他的眼! 几乎是瞬间! “咚。” 萧律翻身将人儿抵在车壁上,一手扣住人儿滑腻的下巴。 “唔~” 司浅浅这才撒嘴,眼里有不容忽视的得意! 她想过了,既然狗秦王不当人,那她也不当人了,必须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虽说她的专业是搞中医,但她不介意兼职搞搞美男子。 而她如此“挑衅”,自是勾得萧律昳眸荡漾,“长能耐了?” “嘻~”司浅浅笑得跟偷腥小猫咪一样撩人。 萧律却沉了沉眸,“还对谁做过?” 司浅浅:“……”狗逼!果然还记恨着! “嗯?”萧律以拇指,轻轻摩挲着人儿格外滑腻的下颚,忽然就对小王妃可曾对旁的男子,做过这种事,耿耿于怀。 小家伙是天真,恐怕不知道…… “怎么哭了?” 还没想完的萧律,就被眼前人儿忽然滚落的泪,灼疼了心。 司浅浅不说话的垂下眼,还要推开眼前的狗男人! 萧律当然不肯退开,“告诉本王。” 司浅浅才不,“你欺负人!” “呵。”萧律心想,他可还没开始呢!既如此,不妨开始。 是以,没躲成的司浅浅,就被强势捏起下颚,接着—— 萧律唇落,吻上的却是一只手背。 萧律:“……” 他本想拉开这只小手,再罚一罚! 但小家伙这眼眶红得让人无法忽视,令他一叹,“怎么了?本王哪句话惹你了。” “就没有!”司浅浅捂着嘴含糊辩解,“才不会对别的男子这样,又、不是夫君!” 尽管是吐字不清的嘟嚷,萧律还是听清了,心也为此,微微一动,便也明白,小家伙委屈什么了。 “是本王错了。”萧律知错就认,也亲了亲人儿的眼,“但本王原也没有怪你之意,你年纪小,在家中时,也没有人教你,本王是心疼。” 我信你个鬼! 司浅浅继续气鼓鼓! 萧律没脾气了,“人小,气性倒大。” “哼!”司浅浅表示,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萧律也不恼,反觉得,这样生动活泼有气性的小王妃,更鲜活了,与他记忆里,终日脸色惨白、死气沉沉的人,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皇兄定是知道,这才是小王妃的真性情,才想定给他做王妃。 皇兄,希望他活得恣意、洒脱。 他是做不到了,但小王妃可以。 念及此…… 萧律复又亲了亲人儿的眉眼,一手轻拉开那覆住樱唇的手,愿予她更多宠爱。 第32章 将身心许给小甜妃!(3更) “王爷!” 金明的声音,响得十分“及时”。 萧律动作一顿,长指捏了捏人儿的脸,才道:“何事?” “太医署署正!”金明扼要回应。 萧律昳眸微挑,身已坐直。 本在外方“装死”的金德,这才开口,“王爷,王府就在眼前,奴等必会护王妃周全,您先去瞧瞧?” 萧律打帘看了一眼街道,确定是快到了,却抱起怀里的人,径直先回了王府。 等在府中的翠柳,在“接到”司浅浅后,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娘娘?” “是我!不是幻觉。”司浅浅好笑表示。 翠柳恍然,“那方才,是王爷?” “对。” “那怎么……”翠柳是不明白,王爷怎么抱着王妃飞着回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问了,就叽叽喳喳起别的来,“所以娘娘您现在可是太子妃了?” “当然不是,王爷都拒绝当太子了,我这个王妃,哪能当太子妃啊?” “啊?”翠柳感觉迷迷瞪瞪的。 虽然她早就想到,王妃可能、可能不会被册封为太子妃,毕竟有哪些污言污语在外,圣上不喜,也是正常。 可是,事实和想象出入有点大啊!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先给我更衣,再换了这些头饰,沉得很!”司浅浅现在只想放心的睡一觉,快困死了! “是,王妃。”翠柳机械式的动着手,还是没搞明白,王爷怎么不当太子了?不是说,皇子都争破头想当太子么? 待到林姑姑、金德也回府时,司浅浅已经睡下。 林姑姑便拦下了,本要来看诊的御医,“让王妃先歇着吧。” “也好。”金德寻思着,“可要让膳房备写吃食?” “直接备晚膳吧,先做两个小点心,若是醒了,也能先垫垫。” “还是姑姑想的妥帖!咱这就去。”金德瞅着熟悉的自家王府,可算放心去了。 这要是让金德知道,沈浪曾爬过这座院子的墙头,估计要糟心死,哪哪儿不安全! …… 司浅浅这一觉睡得挺爽,直到天黑,才睁眼。 “柳柳~” 本能叫小婢女的她,还打了个哈欠,娇得很。 让放下笔的萧律,柔了眉眼。 而叫不到人来的司浅浅,倒是自己爬起来了,还有些迷糊,“柳柳?” 萧律起身走近,先给小家伙递了热帕子。 司浅浅却不接,还抬起脸来,做好了被伺候的姿态。 “嗤。” 萧律浅笑一声,便任劳任怨的给小家伙擦脸。 司浅浅就惊醒了,“王爷!” “嗯?”挑声一应的萧律,顺手把帕子丢开,再把小娇包抱入怀里,“醒神了?” 司浅浅尴尬的揉了揉脸,就往萧律颈窝里蹭,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萧律给她蹭笑了,“这是不好意思呢,还是撒娇呢?” 闻言…… 司浅浅干脆一用力!把人扑倒在床上了。 而这一回,萧律可没发怔,他是顺势倒下,否则以小家伙的力度,怎能推倒他? 但司浅浅不知道啊,她还得意的笑了,“嘻~” 萧律便捏了捏人儿的后颈,一手轻抚在人儿的背上,眉目温柔,“可饿了?” 饿自然是饿的,但是狗秦王这个反应不对啊! 司浅浅撑起身来,借着灯光,果然看到狗秦王无欲无求的样子。 好一会…… 司浅浅才想起,自己是个刚及笄的少女,这么一扑,既没有波涛,自然就没有诱惑力。 “……” 司浅浅直接丧掉。 “怎么了?” 萧律不明白,方才挺得意的小家伙,怎么转眼就萎靡了? 而已失去勾搭兴趣的司浅浅,不想再丢人现任,只想爬起来,“饿了。” 但萧律不让,还将她团回怀里,“说真话。” 真话就是,对自己身材失去了兴趣? 司浅浅可不会说!只能撇撇嘴表示,“就忽然觉得自己心太大。” 萧律挑眉,“何以见得?” “居然妄想拥有王爷!”司浅浅随便搪塞,“这不是妄想吗?” 本是含笑的萧律,敛了笑意,一指轻画过人儿的秀气的眉。 司浅浅没看他,就想着起来,“王爷松手呀。” 骤然翻身的萧律没松手,还反将人儿覆在床榻上。 司浅浅猝不及防,本能抓紧这人胸前的衣襟。 待到躺平,对上的,就是一双沉幽泛暗的昳眸。 “王爷……”司浅浅有些紧张,心想着,莫不是触了什么霉头? 萧律微凉的额,却抵了下来,与她额心相贴,接着…… 司浅浅能感受到,有温热的呼吸,逐渐逼近她的唇? 就、这也撩到了!? 司浅浅不太相信的瞪大了眼! 萧律本是沉下来的眸,因而带上一缕笑意,一掌也轻覆上,小家伙瞪得溜圆的眼,声沉而磁,“闭眼。” 司浅浅就、本能听话闭眼了! 萧律感受到了,手却没撒开,唇则慢慢欺近那一笑一颦皆生动、皆坦荡的唇,道:“本王允你。” 话落,吻落。 第33章 无嗣真相!(1更) 司浅浅:“?”允啥?什么?我在哪儿? 这小傻样,看得萧律浅浅一笑,鼻尖亦已轻抵在人儿的琼鼻上。 司浅浅:“?”她就更傻了!敢不敢搞快点! 她都不耐烦的,缠上了这人的窄腰! 可惜…… “叩叩。” 林姑姑敲门了。 她不是故意的。 真的! “王爷,把王妃唤醒吧,饿久了伤身。” 林姑姑是出于好心,她最清楚,司浅浅今儿进宫没吃什么,肯定饿扁了。 确实饿扁的某浅肚子,还十分配合的,发出了一阵“咕咕”叫。 司浅浅:“……”果然她刚才就该果断起身! 这下好了! 肯定要被嘲笑了! 萧律还真笑出声来了,“呵。” 司浅浅就很烦躁!当时就滚一边去了!太讨厌了!要不是他磨叽!能有这一出? 这直接导致萧律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 “讨厌!”司浅浅捶床! “起吧。”一手便将小王妃捞起的萧律,唤了林姑姑进来。 说来也巧,金德那头正好来禀,“王爷,宫里裴公公来了,请您进宫。” 萧律神色不动,反捏了小王妃泛红的俏脸。 惹得司浅浅想咬人! 他才收了手,笑意不减,“等本王回来,与你共寝。” 林姑姑动作一顿! 金德瞪大了眼! 司浅浅:“……” 她听到了什么!? 这是能当着旁人说的吗?! 诚然,这并不再萧律考虑范围内,他已大笑而去。 成功逗傻小王妃的他,满意得很。 可惜…… 这笑脸没持续多久,金德就亲眼见证到,这张脸如何瞬变严肃、雅正。 “行吧。”金德暗自嘀咕,“这番变脸,也是没谁了。” 而这份差别,一直持续到进宫面圣。 代宗一瞧见二子这脸色,眉毛一颤,“还没消气呢?” “儿臣不敢。” “不敢?”代宗冷笑,“你连朕都敢耍,还有何不敢!” 萧律撩袍跪下,“先贤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今儿臣身为亲王,尚不能护全家眷,又何以受得一国太子之重?儿臣自觉无用,尚不配位。” “屁话!”代宗怒得骂粗,“你是朕册立,你不受,是觉得朕扶不起你?还是你之前所言,都是屁话!哄骗朕的?!” 这些话太重…… 吓得全殿皆寂! 裴茗都不敢喘气了。 萧律也磕了头,“儿臣虽想当太子,但不想百官觉得,您是以无上权利,硬推儿臣上位,儿臣要给您长脸! 儿臣要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如当年您册封兄长那般,满朝心服口服。他们如今皆反对,是忘了儿臣的战功!儿臣不介意再让他们好好想起来!” “……”代宗无言。 萧律便一直跪拜着。 良久后,代宗一叹,“起来吧。” “是,父皇。”萧律这才起身。 代宗再叹,“是父皇急了,父皇只想着让你上来,日后继承父皇的一切,却没想过,哪怕父皇拼力保护你,仍是暗箭难防。也罢,就等你大盛归来,司天台也能好好准备。” “多谢父皇。”萧律再跪。 “好了,你我父子之间,无需如此多礼,上来。”代宗挥手道,“你媳妇这件事,按证据,只能处置太医署署正,你没怨气吧?” “儿臣明白。”萧律早有所料。 代宗没再说别的,只把挑出来的重要奏折,拿给萧律看,如近日那般,让孩子说出自己的看法,并加以指点。 甘露殿伺候着的宫人都明白,圣上在教秦王帝王之术! 按说,萧律又要在宫中住下,但在完事后,他请求出宫了。 “也罢,你那小媳妇今日受了惊吓,你确该回去看看。”代宗能理解,还加派了人手,护萧律回府。 亥时末的上京城,寂静且黑暗。 初春的夜风,仍然料峭。 萧律想着,府里的小王妃,定是熬不住,睡下了。 哪料回府一问,竟说人还醒着,还在等着? 金德就笑着说道:“娘娘心里挂着王爷您呢。” 萧律浅笑不语,心里正美着。 金明却来禀道:“王爷,您出府不久后,华御医便来求见,可要现在召见?” 萧律笑意全收,“让他来。” 等华御医被召来后,金德、金明都被屏了出去。 “如何?”萧律问。 华老御医脸色难看,“回王爷,您的血里,确也带有乱紫潭姝的毒。” 第34章 王爷他不行!(2更) 萧律昳眸内,微有暗光闪烁,修长的食指,在茶杯上稳勾了一圈。 华老御医就忍不住的跪下来,“王爷……” “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圣上、王妃。” “可此毒已融入您骨血,老臣恐无法解,还需王妃出手。”老御医就怕秦王讳疾忌医,“解毒要趁早啊!” “本王自有主张。”萧律主意定定的。 “您这……”老御医有自己的想法,“您这不能因为是这方面不行,就怕王妃嫌弃您,该治还得治。” 萧律:“……” “再说了,王妃既是大夫,必会对您一视同仁,不会对您有看法的。”老御医觉得,自己有必要普及医者对患者的公正态度!不能让外行的人误解。 萧律:“滚。” “不是,王爷,真的!您听老臣的……” “滚!”萧律加重了语气。 可老御医有医者仁心加持,忘了害怕,“这事必须跟王妃讲!” “滚出去!”萧律气得直接动手开门,把嘴臭的老家伙,推搡出去! 老御医跳脚,“您看您都急了!还不承认是讳疾忌医!这真的……” “还不闭嘴!”萧律满头青筋跳脚,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好在金德已经跳出来,解救了老御医,“王爷莫急,这是怎么了这是?” “谁急了?”萧律要被愚蠢属下气死,他急了么?他没有! 金德哪敢反驳,连忙认下,“老奴急了,是老奴急了。” 萧律一憋,“滚!” 话罢,他便转头进屋,忽又一顿,警告道:“华孝钦,记住本王的话。” “老……”倔劲上来的老御医还敢忤逆,但被金德捂住了嘴! 待到萧律关门回屋,金德才松开老御医,规劝道:“您真是,王爷都在气头上了,您也不知道让一让。” “我都一把年纪了!凭什么要我让!”老御医表示不服! “就凭王爷能砍你全家。” 老御医:“……”哼!万恶的权贵! “冷静了?” “冷静了。” “说吧,王爷怎么了?” “王爷说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全家都害怕。” “老奴是人么?老奴不是,老奴是奴才。” 老御医:“……”竟很有道理…… 如此,老御医就悄悄和金德说了。 而屋里头的萧律,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生气!因为老御医说他不行,但他分明行得很! “混账老东西!”萧律只恨自己讲道理,没一刀杀了那老玩意。 并不知道老玩意,还在背后“编排”他,“你看你们王爷是不是死要面子?这种事,不得赶紧治好,争取早点一年抱娃,三年抱俩吗!” “对对对,您说的有道理,王爷不应该。”金德表示,自己和老御医同一阵线,“但是您也要体谅,王爷毕竟是天潢贵胃,要面子实属根子上带出来的。” “哼!”万恶的权贵!老御医气得很,“反正我也管不了了。” “别啊!您得先给王爷调养一二不是?”金德苦口婆心相求,“王妃那边,老奴想法子,您得确保王爷在坦白前,不恶化,有得治不是?” “我……”老御医很想拒绝! 但金德嘴快,“就这么定了!” 老御医其实也晓得这位天潢贵胄,算是对他很宽容了,才气呼呼道:“那老夫先帮他壮阳吧!看他虚的!” “好好好!” 两人商定完,欢愉而散。 至于“很虚”的萧律,他…… 第35章 醋王强势上线!要贴贴要哄(3更) 他在整理完情绪后,已回后院。 金策却禀道:“王妃去看望柳小公子了。” 萧律眉头一皱,“这么晚?” “原是小公子想侯夫人了,下人们哄不住,就来禀了王妃,王妃见您迟迟未归,这才过去瞧瞧。” 听说是等自己不到才去,萧律眉眼才舒,也就转道去了小柳仪所住院子。 但他进去时,并未听到哭闹,也没甚动静? “王……”翠柳先见到人,忙要跪拜。 萧律抬手示意其安静,自己则已进屋,这才隐隐听到,小王妃在哄人的软音,“乖~小仪儿乖~” 自来是被他哄的人儿,竟哄起人来了。 萧律莞尔一笑间,人已进了里屋,便瞧见座靠在床榻上,抱着柳仪哄的小王妃。 司浅浅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了,却以嘴型做了个“嘘”的姿势。 萧律不动声色走近,却瞧见柳仪这小崽子,两手正抓在他小王妃胸前,把他小王妃的怀抱霸占得死死的。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哒?”司浅浅小声的问,一手还在轻抚着,小家伙的头。 萧律一把将小崽子抓起来,把司浅浅吓了一跳,“王爷?” 小柳仪也惊醒过来,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黑眼,仿佛受到惊吓的虎崽子。 萧律抿嘴就训:“堂堂男子,睡在妇人怀里,成何体统?” 小柳仪:“?” “王爷你……”司浅浅觉得这训斥过分了。 萧律却将她挤开了,并将某小放回床榻,盖上被子,“自己睡。” 司浅浅感觉某小肯定要哭了。 结果…… 某小一咕噜爬了起来,抱住萧律的腿,仰头看他,“秦王姑父?” “嗯。”萧律勉强应了。 某小眼神却亮了起来,“我爹说,您用兵如神!勇冠三军,是个事先士卒、临危不惧、战无不胜的战神!” 萧律:“……”虽然都是事实。 但这小崽子,果然没有长大后半点稳住,油嘴滑舌。 “我本来以为您是七老八十的爷爷!没想到您成了我姑父!耶~”完全不知被嫌弃的小柳仪表示,“我要跟姑父睡!” “不要。”萧律拒绝,他有媳妇。 “为什么?”小柳仪不屈服,“难道仪儿不可爱吗?” “没有你姑姑可爱。”萧律说着,已将小子盖回杯子里,休想折腾。 而既无力反抗,也无力辩驳的小柳仪,他就瘪了嘴,想哭。 司浅浅可怕死他大哭的阵仗了,赶紧上前:“你乖乖的,你姑父就陪着你到睡着再走。” 小柳仪立马眼神闪亮的看向萧律,“真的吗?” 萧律理都不理,就想走。 但司浅浅将他推坐到床上去,还以眼神示意他赶紧哄。 不想营业的萧律有怨念,也有试探:“……你很喜欢小孩?” 司浅浅想摇头,可她不能,她不想再被魔音贯耳,“当然!仪儿这么可爱!王爷你不喜欢吗?” 萧·更有怨念·律:“不喜欢。” 小柳仪一听,期待的小脸立马垮下! 司浅浅头皮发麻,赶紧凑到萧律耳边求救,“王爷,仪儿哭起来太可怕了!您帮帮忙,哄他一下,可好?” 萧律眉一扬,以低声报低声,“烦他?” “求您了~”司浅浅是真怕了,都没留意到,她的唇,都贴到人家萧律耳廓上了。 贴得萧律…… ------题外话------ 求点击、求票票,求留言啊~ 新书pk正当时!本宝宝已经献上加更了!能不能过,就看你们的了! 第36章 战神俏王爷落荒而逃(1更) 耳根一软,心里美起来,总算配合营业了,“柳仪。” “姑父?”眼巴巴的柳仪,只当他姑姑是在给他求福利,倒是还没哭。 司浅浅赶紧加把劲,继续“蛊惑”萧律,“王爷这么厉害,肯定能让仪儿快快睡下!” 刚被质疑过能力的萧律闻言,眼神一锐,很是要强,“本王数到十,你若睡下了,明儿本王送你一柄木剑。” “我……”小柳仪想说自己有。 然而,萧律强调了,“那是本王用过的。” 小柳仪顿时双眼亮晶晶起来,“那仪儿用了,也能像您这么厉害吗?” “不能。”萧律自傲表示,“毕竟本王像你这么大时,早已有了武师傅,你呢?只会躲在你姑姑怀里哭,如此还想成为本王这般人物?” 小柳仪:“……” “还不睡?木剑还要不要了。” “睡!”眼神坚定的小柳仪想着,先拿到战神之剑!回头再让娘亲给他请个武师傅,肯定还来得及! 于是他就乖乖睡下了,不闹了。 都不用萧律念数,秒睡! 司浅浅:“……”人和人的差距,竟是这么大。 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爱豆的影响力,非同凡响。 至于某萧爱豆,他已用眼神示意司浅浅:这不是挺好哄? 司浅浅毫不吝啬的比出一个大拇指,点赞! 萧律:“?”看不懂。 “王爷厉害!”司浅浅小声翻译。 萧律满意起身,“回吧。” “嗯呐!”司浅浅早就想走了,她真的没有哄娃经验,可娃娃是她带回府的,人家哭闹,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萧律便牵着人儿的手,走出小院,又似是而非的问:“真不喜欢孩儿?” 司浅浅连连摆手,“玩一下还行,闹起来,脑壳疼!” “你自己还一团孩子气,自然哄不住。” “唉。”瞬蔫的司浅浅,忧伤的怀念起,自己前世凹凸有致的身材,“我要快快长大!” 若是往常听见这话,萧律不会多想,但现在…… 萧律不得不多想,并表示:“不急。” 司浅浅反应了一下,倒是赞同,“也是。” 反正再怎么急,这两天也长不全,也睡不到这个又疯又美的狗秦王,那就不急了。 “乖。”完全不知道小王妃想跑路的萧律,只觉得小人儿贴心极了。 但没了那方面念想的司浅浅,并不想放弃渣女计划,反手就抓紧了,萧律牵着她的手,天真无邪道:“那咱们回去睡啦~” 萧律:“……”忽然不想去。 司浅浅福至心灵,立马眨着精致杏眼,问:“王爷说的,今晚陪我睡,不会是想反悔吧?” 萧律垂眸,“自然不是。” “那就好!”司浅浅寻思着,就算啥也不能干,她也得努力让狗秦王体验情滋味,就是时间有点赶…… 也不怕,能搞多少事就搞多少吧。 然而—— 司浅浅这才把人拉回院子,还没进屋。 萧律便停住了,“本王忽然想起,还有几个折子要看,明儿父皇要问,你先睡吧。” 话罢,他转身就走! 根本不给司浅浅反应的时间。 就这…… 司浅浅傻眼。 金德更傻眼,他还赶紧追了出去,“王爷,您都没带折子回府!” “闭嘴!”萧律想踹奴才了! 第37章 人设坍塌!(2更) 金德就很沮丧,他本以为,王爷的情况还不算太差,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王爷必是不行,才不敢和王妃同房。 太惨了!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敢给王爷下这等缺大德的毒! “王爷,您也别太在意,老奴求了华老,让他先给您开药调养,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告诉王妃不迟。” 萧律俊脸一黑,“华孝钦不想活了?” “王爷别误会,是老奴跟华老说,老奴不是人,是奴才,所以他也没犯您忌讳。” “你可真聪明。” “王爷谬赞了。”金德有几分自得。 萧律冷笑,“明日便滚去军营,给金刚分析军情,当个军师,如何?” 金德秒跪了,“王爷恕罪。” “滚!”萧律一脚撩开这老奴,“管好你的嘴!” 金德立马往自己嘴上,做了缝针的动作。 萧律冷哼一声,到底是回了前院,没跟小王妃共寝。 把司浅浅气得够呛!想了小半宿的报复法子。 翌日。 起了个大早的司浅浅,直接跑前院,要去堵律狗子。 然而—— 金德遗憾表示,“王妃,您来迟了一步,王爷上朝了。” “这么早!”司浅浅无语了。 不过金德又说了,“您别担心,老奴会帮您留意王爷动向,只要他不太忙,老奴立即给您通风报信。” “这……”司浅浅狐疑瞧着金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金德拍胸脯表示,“王爷不知道多喜欢您,若是不忙时,您能忽然出现,王爷定然心花怒放!” 司浅浅仍觉得有古怪,不过她同意了,反正不管有什么古怪,她也呆不长了,还害怕他不成? 这般想完,司浅浅就开开心心的,带着林姑姑、翠柳、金策,逛街买买买去了。 …… 左相府。 司珍香一听说,司浅浅不仅前呼后拥出门,还在各大首饰馆、绸缎庄阔绰采买后,她就觉得脸上、臀上的伤,更难受了!一时又砸了不少东西。 哪曾想,下人又来报,道:“大小姐,大少爷回来了!正往咱们这边过来了!” “什么?”司珍香一惊,“快收拾一下!” 可惜根本来不及,司景睿已带着书童,进院了。 司珍香无法,只能在司景睿进屋时,脸色惨白的哭道:“大哥,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妹妹恐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怎么回事?”司景睿挺吃惊的问,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体面的大妹妹。 司珍香抹着泪,“是母亲,她、她误以为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她坏话,就、就让下人欺辱于我!呜——” 说完就哀泣起来的司珍香压根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小柳氏,刚好进了她的院子。 小柳氏:“……” 她是真没想到,被她那般看重的长女,背后竟是这样说她? 这些年来,她将长女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虽有怕人说她是继母、佛口蛇心外,何尝没有一份真心爱护? 反倒是亲生女儿,因着那层原因,她见之心虚,总下意识避开,甚至曾生出,不让生女活下来的想法。 第38章 当年的换娃乌龙(1更) “你说,这是母亲让下人所为?”显然不信的司景睿,颇为费解,“母亲待你,自来比待浅浅好。” “大哥不信我?”司珍香露出震惊的表情,似受到重大打击。 司景睿拧眉,“你且说,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甚?” “我自然什么都没说!可母亲她做贼心虚,加上诰命也被收回,就是怀疑我!”司珍香受不了一母同胞的兄长,向着司浅浅那对贱人母女。 小柳氏听到这里,就没再听下去,悄然离开了。 因为她自知,司珍香必会将那桩事,告诉司景睿。 “尽管眼下都还没证据,但我本就是景睿继母,他定会相信香香所言,至于相爷……”小柳氏暗自想到这里,不由回忆起,这些年来,丈夫对自己的冷淡。 尽管她自认为,当年的事做得很干净,再加上有那般因缘巧合,没人会怀疑她,更没有证据。 然而—— 女子在贞洁上,一旦出现流言,根本无法洗清,她现在又没有诰命在身,若是被休弃。 “不!”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小柳氏左思右想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得亏司珍香院内的人,都因司景睿的忽然到来,而兵荒马乱着,楞是没人瞧见,小柳氏来了、又去了。 当然了,早走的小柳氏也没听到,司景睿在听完司珍香对她的“构陷”后,掷地有声的训斥,“此言,你休要再传他口!” “我……”司珍香本想说,她确是亲眼所见!可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完全没想到,一个外邦男子,从小姨母房里出来,意味着什么。 等她懂得的时候,小姨母早已成了继母,她也没有证据,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这对贱人母女,在相府里作威作福! 可司景睿不想再听,还严肃警告道:“若让我知,你或者你房里的人,在外说了什么,决不轻饶!” “大哥?!”司珍香错愕的瞪大了眼,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兄长!他从来温文尔雅,哪怕是对下人,都和善得很。 如今…… 他却为了那对贱人母女!这般警告于她?! 殊不知! 自幼聪敏的司景睿是察觉到,皇后是想利用他妹妹,达到某种朝堂目的。 念及于此,司景睿根本坐不住,他在离开司珍香院子后,一方面给秦王府下了拜帖,一方面等着父亲归来,商议此事。 那头。 拿到妻兄拜帖的萧律,有些讶异,“不是才游学归来?” “据刚安插进左相府的探子来报,司大公子回府后,就去探望了司大小姐,出来便给您写了拜帖。”金明禀道。 “呵。”萧律冷笑,“定是听了风言风语,又要来本王跟前,说浅浅的不是。” “那……”金明想说,那就回帖说您忙,不见。 萧律却问,“王妃现在何处?” “东林坊。” “去东林坊。”萧律起身道。 金明:“……” “通知左相府,本王今晚会带王妃,去一趟。” 金明:“??” 王爷到底要干啥? 虽然很好奇,但金明不敢多问,只管麻溜去做好安排。 第39章 浅浅换钱被抓到(2更) …… 彼时。 司浅浅的脸就有点僵。 她发现,林姑姑带她买的东西,都忒有牌面,跑路带出去典当、消费的话,必然是一逮一个准。 逼得她,只能用大招了,“柳柳。” “王妃?”翠柳不解。 司浅浅眼瞧着林姑姑还没回来,赶紧拿出来不少东西,塞进翠柳怀里。 把翠柳吓得够呛,“娘娘,这使不得,太……” “别瞎想!不是给你的。”司浅浅抓紧时间,“你还记得东西在哪儿买的吧?” 翠柳傻傻点头,“记得。” “去,都给退了。” “啊?” “哎呀!你家王妃我手头紧,又不好意思伸手要钱,懂?” 翠柳瞬间心酸,立马答应,“您放心,婢子一定办妥。” 身为陪嫁女婢,翠柳最清楚,王妃的嫁妆看似有一百二十抬,却都是无用之物居多,银两几乎没有! 是以,她去得又稳又坚定。 司浅浅“老怀大慰”,就盼着退货顺利。 然而—— 林姑姑的声音,马上响起,“翠柳!你去哪儿?” 司浅浅心一提,赶紧撩起车帘,道:“姑姑,是我让翠柳去买点小吃食。” “吃食?夫人您饿了?”林姑姑上了心,“那咱们这就去桂福斋,可不兴吃些来路不明之物。” 司浅浅当然不干,她干脆下马车抱住林姑姑,“就吃一次嘛!翠柳,你快去!” 本来有点慌的翠柳闻言,赶紧拜退。 林姑姑却道:“那也让护卫去!” “那护卫哪里知道我想吃什么?” “那……” “哎呀!姑姑!这太阳好晒,咱们先找个凉快的地方等柳柳。” “晒吗?”林姑姑寻思着,这三月的微风暖阳,不是挺舒服的么? 但司浅浅太会缠人,已经将她拉上马车,她就没多想的说了地儿,“那去宝淑楼吧,再留个人等翠柳。” 司浅浅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 萧律已经来了。 “爷,西门到了。” 萧律闻言,下了马,决定步行进坊。 金德一瞧,赶紧问:“爷,不用轿子?” “不必。”萧律知道,他那小王妃眼下就在西街这一块,他走一会就能遇上人,何须用轿子那等娘气之物。 金德没法,只能让轿子退下,他赶紧迈着老胳膊老腿,小跑跟上!忽然有点后悔抢了金明的差事。 好在,他这一进坊就瞧见翠柳!老心肝一喜:“爷您瞧!您跟王妃真有缘分,刚到就遇上了。” 这缘分…… 萧律也瞧见了,却皱了眉,“护卫呢?” “啊?”金德这才瞧出不对劲,“上去看看?” 萧律不语,人已朝翠柳走入的秀珍阁去了。 金德赶紧跟上,这才进门,就听见翠柳在问,“这几样物件,我们夫人不要了,可能退?” “这……”掌柜不解,“夫人看时,不是挺喜欢么?” “我们夫人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不喜欢了,怎么!不能退?” “那倒不是。”掌柜只能说,“但不能全价退。” “怎么就不能了?这可都还没用呢!”翠柳觉得掌柜在欺负人! “可这是规矩……”掌柜想解释。 “不退。”门前的萧律,一锤定音。 第40章 王爷,王妃是要跑路啊! 翠柳一听这声音,跪了,“……爷。”完了,完了!王爷怎么在这儿!? 金德就很懵,“翠柳,这是怎么回事?” “是……”翠柳慌得舌头都打结了。 金德寻思着不能让人围观,赶紧跟掌柜的要了间雅室问话。 可翠柳哪里能说真话?她不能!可她也不敢撒谎,就僵住了。 萧律脸沉得厉害,“不说?” “王爷恕罪!”翠柳连连磕头。 “嗳……”金德蛮急,“你这孩子瞅着也不像不惜福的,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有困难,需要用银钱?” 翠柳一听,急眼了,“婢子没有!婢子、婢子……” 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好编的翠柳,急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 当然了,此时此刻,和她一样急的,还有收到金德通风报信的司浅浅。 “王爷来了!?”司浅浅要疯了。 一旁听着的林姑姑就问,“您是让翠柳买见不得人的物事了?” 司浅浅倒是想,“咱们先去看看吧。”不能让狗秦王为难翠柳。 “您啊。”林姑姑就当是了,等到了秀珍阁,她才知道,并不是,“这……” 而斜了金德一眼的萧律,还算给面子,“浅浅,人是你的,你自己处置,但不能再留身边。” 闻言,翠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不敢求情,但又想着,若是她走了,王妃日后还能向谁求助?一时情难,“王妃……” “没事。”司浅浅寻思着,借口反正她都找好了,就说:“王爷有所不知,是妾身让翠柳这么做的。” “你?”萧律蹙眉。 金德却灵光一闪的拍了大腿,“王爷容禀!” 萧律冷扫了通风报信狗奴才一眼,“说。” “林姑姑,您还记得不?”金德却转问了林姑姑。 林姑姑:“?” 金德赶紧提示,“就上次,在宫中,王妃就说了,她想跟王爷出征,您不是说了,不可以吗?” “对!”林姑姑想起这事了,“所以……” “哎呀!”金德两手一拍,“王爷,王妃这事要跑路啊!” 卧槽! 司浅浅惊了! 金德是什么鬼畜!? 他居然分析出了她的真是目的! “不是,我没有!”司浅浅必须反驳,坚定反驳!怕被千刀万剐。 “行了。”金德洞穿了一切,“王妃您这小把戏,瞒不过王爷的。”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司浅浅想哭了。 萧律一头雾水,“说清楚!” “王爷,这您还不明白么?”金德扼腕道。 司浅浅真哭了,“王爷,你听妾身说。” “本王不听。”萧律盯着金德,“你说。” “不是……”司浅浅积极争取,“我是嫁妆没钱!” “王妃这是想趁您出征,瞒着人,尾随跟之,先斩后奏啊!”金德同时道出。 “我不是!”司浅浅本能否认。 林姑姑震惊又恍然,“原来如此。” 萧律:“……” 他这个不省心的小王妃! 居然还打算偷偷跟他出征? 司浅浅:“……”她听到了啥? 所以,金德并不知道她最真实的目的!? 一时间,司浅浅不得不为自己此前铺的路,点赞! 于是她马上戏精上身的垂下头,像是被抓包,又有些不服气似的揪着袖口。 萧律一瞧,自认为都看明白了,脸色更沉:“所以金德所言,属实?” 第41章 呵!本王这就往狠里调教(2更) “……”司浅浅不说话,继续揪袖子。 可翠柳急了,忙道:“不是的,王妃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娘娘只是嫁妆真没钱!婢子可以作证。” 司浅浅:“……”! 这么尴尬的借口,既然有别的借口了,就别再提了! 小柳柳你咋还说出来,这、这可真太尴尬了。 没脸的司浅浅,已经用袖子挡住脸,“王爷能当没什么听到吗?” 萧律给气笑了,“你说呢?” “今儿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司浅浅只想哭。 金德就憋着笑,示意林姑姑拉上翠柳退下。 等司浅浅觉得四下过分安静时,屋内就剩她和萧律了。 司浅浅:“……”为什么不把她也拖走?太过分了! 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每次都留她一个人面对狗秦王的怒火!生气。 萧律看乐了,“你还有脸鼓着脸?” “没有。”司浅浅委屈。 “嫁妆没钱,就出来乱买,又趁机让婢女退货还钱,本王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妾身没有暴露身份!”司浅浅辩解。 “呵。”萧律真乐了,“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真,你不说,就查不出来?” 司浅浅当然没这么天真,但她不在意啊! 当然了,这心里话她可不会说出来,就装傻好了。 萧律就当她真傻,已经没脾气了,“过来。” “做什么?”司浅浅不敢过去,怕被打,虽然她觉得,就算要打人,狗王应该不会在外面打。 “现在知道怕了?”萧律起身欺近,“这次且饶了你,再让本王知道你瞎打算,你……” “不敢了不敢了!”司浅浅连连保证,不敢听狠话。 可她怂成这样,萧律也没放心,又叫了林姑姑进来,让她把买的东西都拿好记好,每日检查。 司浅浅:“……”狗东西!你敢不敢再狗一点! 事实是,萧律真的敢,他还叮嘱了金德,不许给她发王妃月俸。 司浅浅要被气哭了,“那我要买私房东西怎么办?” “等王爷凯旋归来,一切自会照旧。”林姑姑忙从旁劝起来,“此间您需要什么,吩咐老奴就是。” 司浅浅心梗了。 偏偏,萧律还问:“宝翠阁可去了?” “不去了!”司浅浅大声回答。 萧律挑眉,“惯得你。” “哼!”司浅浅稍作发泄,以免真的心梗!反正她现在是傻白甜人设。 萧律也纵她,“正好,你长兄游学归来,带你去见见。” “长兄?”司浅浅一下没反应过来。 萧律就认定,兄妹感情也生疏,已是握住人儿的手,“嗯,你若不想去,本王陪你再逛逛。” “才不!”司浅浅表示,“我要去!” 萧律没忍住,抬手戳了小王妃气鼓鼓的脸。 司浅浅:“……”幼稚! “走吧。”愉悦起来的萧律,牵着小傻王妃,走出多宝阁。 徒留吓出一身冷汗的多宝阁上下,毕竟萧律气势可怖得很!他们本以为得当池鱼了。 而那头,得了信的小柳氏,震惊起身,“什么?”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布置! 第42章 歹毒算计!(1更) 司景睿虽也有些惊讶,但没小柳氏这么夸张,“母亲,有何不妥么?” “哦,没有、没有。”小柳氏连忙坐回去,“只是没想到说来就来。” “是急了些,但秦王近来正忙,许是刚好抽得片刻空闲。”司景睿说着,已吩咐小厮去请司世弦回府。 又说:“虽不知王爷、王妃是否留府用膳,但还请母亲先备着吧。” “有理,我这就去安排。”小柳氏正愁时间不够。 司景睿就在安排妥帖后,先去府前候着了。 是以司浅浅一下马车,就见到人了。 司景睿也已上前来拜见:“小生拜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千岁金安。” 萧律打量了一眼,才道:“免礼。” “谢王爷。”司景睿直起身来。 司浅浅就发现,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有不小差别,“大哥长高了许多。” 萧律侧眸瞧向小王妃,眉亦一挑! 司景睿笑了,“王妃记性好,小生离家时,不过十六,五年过去了,自是长了些。” 五年了…… 可在原主记忆里,这个大哥当年的面貌,仍很清晰。 只因在偌大的左相府,唯有这个哥哥,是合格的亲人。 司浅浅有些感慨,“大哥还如少年时,清秀若玉树,温朗似明珠。” “不敢当。”司景睿抱拳,又引道:“王爷、王妃且先进府,父亲很快回来。” 司浅浅闻言,下意识看向萧律。 萧律瞧她有一会了,见她看来,才颔了首。 一行人随即进府。 路上,司景睿恭谦有礼,一直在给萧律讲些司浅浅幼时小事。 萧律算是听出来了,他家小王妃跟这位大兄,关系还不错,之前多半是太久没见,傻住了。 不过小王妃自来傻得很,但这妻兄倒不简单,还得再看看。 到了前院,司景睿才问,“王妃可要回闺阁歇会?” 因是过了晌午,司浅浅确实困,就点头了,“好。” 说完,她又看向萧律,“王爷呢,可要歇歇?” 萧律昳眸微深,暗道小王妃是时时刻刻都想同寝,但…… 他拒绝了,“不了,本王与大哥有些话说。” “好吧。”司浅浅撇嘴告退。 小柳氏那边,司浅浅也懒得见,直接睡下。 把小柳氏气得够呛,“我都到她院子来了,她竟也不见?” “夫人,小声些。”随侍的洪妈妈连忙提醒。 小柳氏立即看向后头,确定那林姑姑没听到,才松了口气,“唉,你说女儿高嫁,有什么好?” 洪妈妈低声附和:“王妃现在翅膀是硬了,可她也不想想,她只身在王府,往后还得靠相府扶持,否则那些侧妃、小妾,定爬到她头上去!” “可不是吗!”小柳氏深以为然,“所以我说,她当初就该嫁给少阳那孩子,到底是两小无猜,情分不一般。王爷这边,待到新鲜劲过去,有她哭的时候!” “所以夫人您等着吧,有二小姐后悔的时候!” “到时候,也不能怪我。”小柳氏叹了一声,自觉也算是为这不省心的孽障,找了条苟活的路。 第43章 噩梦!(2更) 前院。 司浅浅一走。 司景睿便跪地请罪,“王爷,此前家母、舍妹愚蠢,父亲又忙于朝政,对不住王妃,还请王爷见谅,日后景睿必当约束好二人。” 倒真是个明白人,萧律长指轻扣于桌面,问:“你就管得住?” “请王爷给些时间。”司景睿心里有数。 “没有时间,本王要你保证,本王出征期间,相府绝不做出拖浅浅后腿之事。” 司景睿心明如镜,“景睿保证,尽力不让此等事情发生。” “好。”萧律应罢,才免了司景睿的礼,又问:“大哥此番归来,可是要下场?” “不错。”提起应考,司景睿目的明确,“小生打算试场进士科。” 萧律知道妻兄学识不错,日后在朝中确有建树,便也提点一二。 且不说这边相谈“甚欢”,司浅浅那头有林姑姑守着,睡得也舒坦。 待到夕阳西斜,司浅浅醒来得知,她大哥、父亲和狗秦王居然还聊着,有些诧异:“王爷今天很闲?” “王爷既要领兵出征,自然不可能有闲暇,这般作为,都是为了您罢了。” “为我?”司浅浅还没醒神。 林姑姑就当她傻,给她掰碎了解释:“您想啊,王爷这么忙,还在相府呆了这么久,自然是在向相府和外人表明,王爷十分看重您。日后王爷出征,自然都要尊着、敬着您。” 司浅浅眨了眨眼,刚要附和几句。 翠柳就匆匆进屋来禀:“王妃,婢子瞧见大小姐去前院了!” 司浅浅惊讶:“她屁股好了?” “嗳!”翠柳放下食盒,恨铁不成钢道:“好是肯定没好全,但看样子,必是要去见王爷,您不去看看?” “王爷又不会理她,何况她还烂这脸。”司浅浅毫不在意,已经坐下来,从食盒里拿点心吃。 翠柳被咸鱼主子急到了,“您还是去看看吧,虽说王爷绝不会搭理大小姐,可大小姐心思太多了,就怕……” 后面的话,碍于林姑姑在,翠柳没说。 但林姑姑作为宫里老人,啥都懂,“反正您也没事,去瞧瞧罢,有些苍蝇,就喜欢恶心人。” “对对对!”翠柳连连附和。 司浅浅只好去前院盯“夫”。 可才走到一半,她就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林姑姑立即生疑,“会否是方才的茶点不干净?” “怎么会!?”翠柳有些紧张,“不,许是大小姐搞的鬼?为了不让王妃打扰她的好事!都怪婢子不小心!这可怎么办?” 还是林姑姑稳,立马给出对策,“老奴先回去,查一下茶点,留下证据。” “好。”司浅浅等不及的点头,赶紧先去附近茅房!心里tui了司珍香一路!这下三滥玩意,回头她得好好把新仇旧恨报回去!省得这婊玩意一直作! 哪料…… 她才进茅房,人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就感觉身体发软,还有人在吻她! 不不! 不仅如此! 她身上也有手在乱摸! 这…… 司浅浅瞬间睁眼!同时一脚踹出! “啪!” 一掌握住小王妃腿腿的萧律,满头黑线,“歇个晌,也这般不老实?” 第44章 小王妃做梦都想睡本王(1更) 司浅浅一瞧,竟是这主!反手就给出一巴掌,狗玩意!邀你不来,偷着你倒来劲了! 可她这一巴掌打出去,就发现不对劲了,她身上还盖着被子,也挺有劲? 但打出去的巴掌,已经收不回来,“啪!” 又一掌握住小王妃手儿的萧律,俊脸全黑,“起床气这般大?” 司浅浅:“……”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穿得还算整齐,凌乱部分一看就是自己睡出来的。 所以,她刚才是做梦不成? 司浅浅有些愣神,“你没偷亲我?” 萧律挑眸,“梦见本王亲你了?” “……”看来是没亲…… 司浅浅想起了,自己上次做的预知梦,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分明还在熟悉的、未嫁前的闺房内。 所以,真的是梦。 且极有可能又是预知之梦! “嗯?”凑近的萧律,已确定人儿必是做了梦,“本王亲你,还需偷?且本王亲你,你还敢打本王?” 司浅浅:“……” 见人还傻着,萧律还握着那小细腿的手,当下往大腿上挪,“不说话?” “嗳!”司浅浅触电般的缩回腿,然而缩不回来,人还被萧律顺势抱入怀里,姿势暧昧。 “不是……”有些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司浅浅,连忙道歉,“妾身错了。” “哪儿错了?”将小王妃的腿,往自己腰上盘的萧律,还刻意俯身欺近那抹樱唇。 司浅浅头皮发麻,不觉得这狗是在撩,只觉得他随时会亮出獠牙,十分紧张:“不该打王爷,可是妾身梦里没看清是谁,吓到了!” 萧律一顿,“没看清?”忽然生气! “对对对。”司浅浅保证,“若是您,妾身当然不会反抗!” “那是何人?”萧律语气转冷。 司浅浅就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招供得十分诚恳,“不知道啊!就惊醒了!好在是王爷,王爷怎么过来了?您不是和我大哥、我爹聊着吗?” 歇了逗趣心思的萧律,撒手淡应:“镇国侯府老冒氏来了,本王不想见。” “我爹让您避开?”司浅浅觉得不能够啊,老冒氏来了,自有小柳氏先去接待。 萧律正别扭着,便不想说是他要来瞧她。 司浅浅见他不悦,只好牵强哄道:“王爷别恼,我爹定是把你当自家人,才这么不客气。” 萧律还不说话。 气氛一时尴尬。 司浅浅挠了挠头,正想着怎么缓解一下。 萧律自己倒开腔了,“让林姑姑进来给你收拾,本王逛逛这相府。” 司浅浅松了口气,“那王爷等等妾身,妾身带您逛!” 萧律本想勉强应下,金德却在门外禀道,“王爷,宫里来了消息。” “那王爷先忙吧,等您闲了,妾身再陪你。”司浅浅忙道。 萧律慢慢点了头,又睨了懵懂小王妃一眼,终是、摸了把人儿的头,才走。 司浅浅:“……”奇奇怪怪,果然变态。 而被萧律唤进屋的林姑姑,就问:“王妃可是被王爷闹醒的?” 司浅浅看了眼天色,果然比她梦中的时间早! 第45章 奸夫是司景睿!(2更) “王爷也是,进来得轻手轻脚,老奴都不知道他来了,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吵醒您,没想到还是将您闹醒了。”林姑姑还说。 司浅浅就心如明镜的知道,按原本“剧情”走,她确实没被闹醒,萧律应该看一眼就走了,所以—— “翠柳呢?” “怕您醒来饿了,去厨房给您做点心呢。” 果然! 司浅浅十分确定自己的梦境,很快会成为现实。 那么,她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反杀了! …… 夕阳西斜。 司珍香院内。 “如何?” “回大小姐,安排妥了,不过这是否对大公子不太好?” “有何不好!”司珍香冷笑,“他那般喜欢那小贱人,我便成全他罢了!有这一出下去,我不信,秦王还能留她!” “可万一、万一真是同父兄妹呢?” “那更好!”司珍香狠笑了笑,“天下之大,哪里都将容不下司浅浅这小贱人!连亲兄长都勾搭,她必死无疑。” “那、那若夫人忽然保她,承认二小姐不是老爷骨血呢?” “哈哈哈!”司珍香欢乐了,“岂不是更好?皇后娘娘便知道,我没骗她!为了弥补我,日后皇后娘娘自然会待我好!那我嫁入皇家当王妃,指日可待。” “如此说来,倒是都对您有利!” “自然,快扶本小姐起来,咱们得去挡住秦王,省得他坏事。” “是,大小姐!”新晋婢女匆忙扶司珍香出院。 不久后—— 暗中推动这一切的小柳氏,如愿听到长女安排妥了,由衷一赞,“本来还担心时间不够,没想到香香是真有本事。” 全程被震惊的洪妈妈有些慌,总感觉,眼前的小柳氏,和她一直所服侍的小柳氏,并不是一个人! 须知,小柳氏在相府是出了名的糊涂,可眼下…… 她却使了一手漂亮的借刀杀人! 谁能想到呢? 反正司浅浅真没想到。 而且,不知道自己被安排的对象,乃亲哥司景睿的她,此刻还将人拉住了,“大哥,你怎么来这儿?” 司景睿有些糊涂,“不是您让我来?” 司浅浅心神一动,惊呆了,“居然是你!?”司珍香够狠够毒的啊!居然安排乱伦!艹!这么奇葩又狗血的梗!亏她想得出来! “什么?”司景睿还很懵。 司浅浅来不及解释,只能先把人拉走,“一会跟你说。” 司景睿一头雾水的跟着走了。 司浅浅又想到,“奸夫”被她带走了,司珍香不就没得玩了? 当下又转头吩咐翠柳,“柳柳!你赶紧带个护卫,把咱们府里最丑的男子,丢到那个房间里!” “妙啊!”翠柳知道一切真相,马上去找人安排。 司景睿:“?” 一头雾水的他,直接被司浅浅拉回前院。 而这一路上,司浅浅为避免打草惊蛇,跑得还挺鬼祟,走了偏门。 结果…… 偏门路不平,司浅浅被绊了一下,“哎哟!” “小心!”司景睿本能伸手抱住人。 一缕奇异的味道,就因距离太近,从司景睿身上,弥入司浅浅的呼吸里。 不好! 司浅浅杏眼圆睁,身体已不可控制的发软了。 第46章 狗子不可承受之痛!(1) “大哥熏的什么香?”司浅浅急问。 司景睿隐约明悟,答道:“香香送的,她亲手所制。” “这就对了。”司浅浅强撑着要站直,奈何药力太猛,她做不到。 司景睿又联想了一下前后经过,自觉明白了事件原貌,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大哥先带你回房。” 可司浅浅要避的就是他啊,哪里能答应:“别碰我!我还能撑,大哥快去请王爷。” “不行!”司景睿坚持,让他这么抛下妹妹,他怎么都不放心。 可是他万万没猜到,他就是那个被设计的奸夫,这会的他,只当自己是个下药工具人。 是以,他已将司浅浅横抱而起!虽说男女八岁不同席,但情况特殊,他相信秦王会明白。 司浅浅就要跪了,“别碰我!”催情的玩意,最怕有男的在啊!不管是否有血缘。 司景睿倒也明白,所以他劈晕了人,“冒犯了。” 这本也算是可行之法,可惜…… 司浅浅在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了萧律的声音,“住手!” 卧槽! 不会吧? 老天不是这么玩她吧!? 司浅浅不知,她已经晕过去了。 而事实是,萧律确实到了,也已将她夺回怀里。 “王爷!”司景睿立即跪地,“此事事出有因,还请王爷先将王妃送回房,景睿必将实情全数奉告。” 萧律脸黑如炭,他可是亲耳听到,小王妃说了“别碰我”,司景睿却还碰她,甚至将她劈晕。 就这…… 哪怕是亲兄妹,萧律也无法容忍,“拿下!” 随行护卫当即扣下司景睿,后者倒没反抗。 萧律这才按捺下,拧掉司景睿狗头的想法,抱着人儿回房。 随后,被金明紧急从王府,提溜过来相府的华老御医,就很烦躁,“老夫可是太医署的人,不是你王府的人!你们到底想干啥?” “进来。”屋里的萧律,只道。 老御医一听,有点怂,赶紧进屋去了。 结果…… “这怎么回事?”老御医诊得迷茫,“需要这玩意的,可不是王妃。”是王爷您自己呐! “闭嘴!”萧律再次按捺下,想拧断人头的想法,“怎么解?” “这……”老御医不得不说,“于旁人的话,挺好解,就行个房,但王爷您……” “闭嘴!”萧律真要杀人了,“她还这么小!你确定行房就无伤损?!”什么狗御医!这点东西都不懂? 老御医就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萧律一眼。 萧律感觉到怀疑之光,只想拧断人头! 老御医却说,“世间男子,能有王爷这般想法者,甚少。” 身为行医之人,他当然知道,秦王妃虽已及笄,却未来葵水,且以秦王的体格(如果能行),必是成年男子之重,非秦王妃所能承受,硬受、必有极大损伤。 可女子自来被视为,生子传嗣工具,尤其在皇家。 是以,太医署都默认不提,毕竟女子的性命和皇家子嗣相比,不足为道。 没曾想,秦王倒是个奇男子! 老御医感慨间,也认真问了:“王妃是用了何种催情之物?当然了,老臣得把丑话说前头啊,这毒不一定能用别的法子解,如果不能,您还得上,不过您……”行吗? 第47章 狗子不可承受之痛!(2) 差点把心里话说话来的老御医,好悬没刹住嘴! 萧律冷睨了他一眼,杀机毕露!手上,倒也递出了司景睿口供中的香丸,“此物。” 老御医偷抹了一把冷汗,才接过香丸,小心嗅了一下,顿时皱眉:“怎么又是西域的下作玩意?没完了是吧!” “可有解!”萧律沉问。 “老臣试试。”老御医说着,就往外跑了,“王爷先自己稳着点。” 萧律:“……” 他倒是无妨,问题是—— 他瞧了床榻上,娇粉得跟春花秋月似的人儿,额上青筋微动。 可他不知,这会的司浅浅还算“好的”,又过了一刻钟,她就“不行”了。 “嗯~” 开始嘤咛的她,还开始解衣服了! 萧律一把拽住人儿的手,“别动。” 司浅浅能听他的?不能。 毕竟她根本听不到,她还顺势抱住了他的手。 萧律:“……”由她吧? 这么一由,司浅浅就打蛇上棍了,整个人都往他手臂上蹭,还拽他,拉拉扯扯,极其不端庄。 “别闹。”萧律不得已的,将人往怀里摁,不让她动。 司浅浅挣扎得厉害,奈何力量悬殊,她挣扎了个寂寞。 司浅浅就哭了,“呜——” 萧律很是无奈,只能柔声哄道:“乖,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我不!”司浅浅倒是接住了话,哭得更厉害,“我难受,呜呜——” 萧律能看得出来人儿难受,可他…… “王爷不疼我!”司浅浅气得很,“狗王爷!” 萧律昳眸一挑,“本王不跟你计较。” “萧律~”司浅浅又缠缠绵绵的叫起来,“王爷~” 萧律喉结微动,他可真不是不行! “律律~”忽然解锁新技能的司浅浅,竟用舌头,隔着衣服,往萧律身上舔。 萧律隐有所感的一瞧,虽说春衫还算厚,还没被舔透,可是…… 他本能抱紧人儿,不再看的,往外吼令,“来人!速去催华孝钦!” 可不等外头有回应,司浅浅已经咬开他衣襟! “要命……”萧律脑壳要炸! 小犬儿般的司浅浅,还在继续。 萧律赶紧将人儿团进棉被里,捂住! “呜呜呜呜——”司浅浅哭死了,到嘴的肉没了。 萧律心生怜惜,稍捂松一些,“你乖。” “抱抱~”司浅浅只想要舒服的抱抱。 这又娇又可怜的奶音…… 萧律无法拒绝,“抱可以,不能动。” “抱抱~”司浅浅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要肉体。 萧律无法,只得从了,再次将人儿从被窝里抱回怀中。 “嗯~” 司浅浅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两手当时就往萧律衣服里钻! 速度极快! 萧律顿时手忙脚乱,“司浅浅!说了不许动!你还动!” “欸~”闻声就往他唇上凑的司浅浅,没羞没臊,一个“吧唧”就上去。 若不是萧律闪得快,就被她轻薄了! “唔?” 吻不到的司浅浅傻眼,精致的杏眼雾蒙蒙的,继续搜索目标。 萧律受不了她,打算劈人了。 然而—— “嗷!” 司浅浅抓住了他的软肋! 第48章 哦哟!小母狼!(1更) 萧律额上青筋直跳,感觉命真要被取了! “王爷!”金德的声音,偏在此时响起,“华御医说给您送些冰来?” 萧律忍下痛苦,沙哑道:“进来。” 金德一听这声音不对!赶紧端着冰进屋。 “王爷,给您放桌上?” “拿过来!”萧律捂紧了人儿的嘴,却管不住人儿的手,何况是两只手。 所以金德凑近过去时,眼睛就被“辣”到了,瞧瞧他都看到了啥? 哦哟! 王妃在扒王爷衣服啊! 嗳嗳! 王妃这手摸的!看起来就销魂啊! 这不是老奴能看的! 自觉遵守职业操守的金德,赶紧将冰放在床边,麻溜跑了,“老奴什么都没看到。” 萧律:“……”混账奴才!连冰都不会递了!反了天了! 现在叫他怎么整?撒手去取冰,怀里这个,能扑上来把他啃了。 再把狗奴才叫进来?也不是不行。 萧律本已打算这么做,可被他捂嘴的人,已经在折腾他手心,给他惊撒了手。 “嗷!” 顺势就啃上他颈的司浅浅,已化身小母狼。 萧律不敢犹豫,任由糟蹋的,赶紧抱人去取了块冰!再往人儿脸上捂。 “嗷!” 司浅浅被速冻得有点清醒,动作却没停。 萧律又不能将她泡冰里去,一时气急败坏,“司浅浅!醒醒!” 拒绝清醒的司浅浅,只想啃啃啃。 等萧律废老大劲,终于制服司浅浅时。 金德又喊了:“王爷!华御医差人送来一枚药丸!” 白忙活的萧律,就很气:“滚进来!” 金德麻溜进屋,一手挡着眼,“王爷,给您放哪儿?” “拿来!”萧律伸手。 金德偷看了一眼,感觉王爷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时心惊于阵仗之大!又想偷看更关键处。 萧律大怒:“狗眼往哪儿看!” “不敢!”金德迅速放下小瓶子,溜之大吉! 但他算是确定了,那老御医的话不能全信!谁说王爷不行?明明猛如虎好吗! 而狼狈的萧律,他已经给最终还是被劈晕的小王妃,喂了那枚药丸。 随后,他默念起了心经,又觉得亵渎菩萨,但不念又不行,除非离开,可他又怎能放心走开? “要命……”萧律无奈,只能向神明告罪,继续念经,别无他法。 是以,司浅浅恢复神智时,睁眼看到的,就是侧脸庄严的萧律。 司浅浅:“?” 隐隐想起自己所作所为的她,无法将眼前这张神圣的脸,和被自己啃来摸去的脸,联系到一处。 萧律还很敏锐,察觉到她醒了,转头盯来,目带圣光:“醒神了?” 司浅浅连连点头,并自觉的进行了自我谴责,“对、对不起,糟蹋了王爷。” 萧律抿唇,心累! “不是……”司浅浅挠挠头,“用词不对,就……” 萧律不想再听,“自己瞧瞧看,毒可解完了?” “哦!哦哦。”司浅浅连忙给自己诊脉,又诡异于自己慌什么?一定是狗秦王表现得太圣母!把她给整不会了。 萧律见她傻里傻气,更心累,不太相信她能“自救”。 但专业确实靠谱的司浅浅,倒是说了,“还没全解,只是暂时压制下去了。” “暂时?”萧律心惊,“还要发作?” 司浅浅狐疑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藏着害怕? 是她的错觉吗? 第49章 王者的报复…(2更) 萧律怕是真的怕,但伪装得好,“你自己没办法解?” “有。”司浅浅肯定道,“但我没办法给自己施针,需要大夫相助。” 萧律抿唇,“眼下知道此事的大夫,只有华孝钦,你想让他帮你施针?” 司浅浅倒是无所谓,医者不分男女,但她也知道时代不同,只好说:“那叫个女医来?” “本王来。”萧律自荐。 “您?”司浅浅有点担心。 萧律冷了脸,“怎么,摸完本王,还不让本王扎你?” 司浅浅:“……”竟无法抗拒。 于是,司浅浅只能躺平承受一切。 于是,半个时辰后…… 再次被叫回的老御医,他本要说,解药有眉目了!马上就能熬上。 可这屋里的气氛,不对劲啊!? “王爷?”老御医小心问候。 “给她看看。”萧律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隐晦的愉悦。 老御医微楞,再诊脉时,发现毒基本清了?就震惊抬头,瞧见的就是宛若“残花”,蔫哒哒的秦王妃? 这…… 老御医盯向秦王,眼神带着鄙夷!说好的不伤人家小女子呢?又当又立! 萧律:“?” “华御医,毒我基本用针逼出来了,余下的喝些汤药即可,您看呢?”司浅浅问道,情绪低落,并未察觉老御医和萧律之间的眉眼官司。 老御医就楞了一下,“针逼的毒?” “否则呢?”萧律冷冷反问。 老御医就知道错怪人家圣洁(可能是不行)的秦王了,赶紧认错,“是老臣误解了,老臣这就去开药,保证一贴清除所有余毒。” “滚!”萧律不想再看到这老东西。 老御医麻溜滚蛋,额上出了一层冷汗,寻思着给完药就赶紧回王府,哦不!柳小公子也无大碍了,他还是利索回太医署吧! 而他一走,萧律就开训了,“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倒是玩得很开心。” “妾身错了,不过司珍香呢?”司浅浅寻思着,自己这次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司珍香没事,那她情何以堪? “就你这蠢蛋,还想跟人家斗?”萧律算是看透了,小王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体质。 司浅浅坦诚:“妾身是真不如人家,妾身哪能想到,她居然算计的是妾身和大哥?” “你说什么?”萧律本来还不知道这一出,这下知道了。 司浅浅楞住,“您还不知道?” “你觉得本王被你缠着,还能去知道什么?”萧律又来气了。 司浅浅捂住头,为自己的自爆忏悔,但是!既然自爆了,那她无论也要搞司珍香了,她就说,“妾身不管!您要为妾身做主!司珍香太坏了!” “现在知道找本王做主了?”萧律一想起,司景睿抱着他小王妃的那一幕,再一想还有这等内幕,疯劲上来了,“司景睿这混账!本王饶不了他!” “不是……” “你还想求情?”萧律眸暗如渊。 “没有!”司浅浅只想问,司珍香呢? 奈何司景睿来送死了。 金明已在外头禀道:“王爷,司大公子说有事禀您。左相也过来了,求见您。” “让他先把他那长女杀了,再来见本王!”萧律此刻,只想见血。 第50章 清算!(1更) 得到回应的司世弦,脸色难看:“毫无回旋余地?” 金明:“无。” 司世弦虽料定,此事不能善了,却没想到秦王这么绝。 于他本意,也不想留着那孽女,可他答应了先妻,定保一双儿女平安。 但他那时真没想到,儿子还好,女儿竟这般能作死!? “爹?”正被带过来的司景睿听说这事,又见他爹失魂落魄的,心里不忍,“王爷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吧。” 司世弦寻思着,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不让爹见你,难道此事你还帮了香香?!” “儿子没这般糊涂。”司景睿否定,“您先回,且等着,待儿子向王爷解释清楚,至少留香香一条性命吧。” “也好。”司世弦无奈,只能先走,一时恨自己没管好后宅,他本以为,后宅女子打闹,无关痛痒,哪里想到…… 长女这般能耐!明知秦王看重浅浅,还要作死。 司世弦脑壳疼,完全不明白,自家后院,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 这厢,司景睿刚进屋,就被萧律踹了一脚! “噗!” 一口鲜血吐出的司景睿,默默承受了。 萧律冷眼睨之,“你还有何话说?” “景睿思虑后,有一点十分可疑,香香并不通医理、药理,但她此番用的药,却是对小生无效,只对王妃有效,其后必有他手!” 这番解释既及时又中肯,让为司景睿捏汗的司浅浅,暗松了一口气。 萧律恍若有所察觉,眼风便扫了过来。 司浅浅头皮发麻,深刻怀疑,狗秦王开了天眼!什么都瞒不过他。 好在,他还是听得进去话的,“那你认为,何人是他手?” “小生听闻,香中有西域邪物,可王爷亦知,西域来贩之物,必经泊来司,而泊来司的背后,是独孤家。”司景睿分析道来。 司浅浅没倒是没想到,司珍香还能继续勾搭上皇后?还以为被当废子了呢!不过也确实只有皇后,才能找来这么邪门的毒。 “那你可知,独孤氏插这一手,目的在何?”萧律再问。 司景睿摇头,“小生本以为,他们目的在王爷,但此事我们相府必会捂死!也必和王爷立场相同,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 “若奸夫是你,而你那糊涂母亲,再被人利用,跳出来说明,浅浅非左相之女,乃突厥之后呢?”萧律冷问。 司景睿震惊失声,“不可能!” “呵。”萧律冷嗤,“可笑本王还信了你的夸口,想在出征后,将浅浅托付于你左相府,你却连相府中事,还没整明白。” “景睿必会在您出征前,理清楚一切!”司景睿对此有信心,但仍然震惊,“可浅浅绝不是突厥之后。” “若非如此,你以为本王为何还在这儿?”萧律一想到,若他这小王妃真是突厥之后,岂不是跟司景睿只是表亲?都能成亲了! 念及这一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