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罗生 “夫人,人晕过去了。” “留着一口气,免得误了明日的喜事,待明日谢家退婚后,她便没用了。” 血腥、恶臭连呼吸一口气都泛着恶心,脚步声远去后,四肢被绑的女子慢慢睁开眼睛,紧蹙眉头,刀伤、鞭伤、手脚筋被挑断。 她出生就被医生宣布了死亡的命运,被父母弃在老宅,为能多活几年,自懂事以来,自学成医,用尽手段续命,终没活过25岁。 她不是死了吗? 脑海中,记忆涌来,她穿越了...... 云浅歌吗? 真是缘分,她也叫云浅歌。 “狠,真狠。” “究竟有多大的仇,将人囚在暗牢中,毁其容,断其四肢经脉。” 想着,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哭泣的声音,她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哭泣。 “闭嘴,吵死了。”不喜的蹙眉,从小被抛弃,只能靠自己。 “姐姐......” “我替你报仇,作为报酬,身体归我。”报仇的代价换取这具身体,另一个世界身体早已油尽灯枯,这具身体虽也废了,却也没有别的选择,正好试一试她最后得到的那瓶药。 “谢谢。” 声音远去,感受到另一个灵魂从身体消失,嘲讽一笑,这小丫头还真傻。 一瓶药从半空中出现,张嘴一口饮尽,瞬间,身体如烈火灼烧,灵魂似有鬼魂在撕咬,浑身经脉像是被寸寸折断,痛得她好几次都想要放弃生的欲望,越痛意识越清晰,她越想活着。 灵魂痛苦挣扎,迷糊中,她仿佛出现在一个陌生空间中,面前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熟悉的场景,镜中人浑身伤痕,容颜尽毁,脸颊颧骨若隐若现。 生死边缘挣扎,不知过了多久,生不如死的剧痛渐渐退去,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侧头握了握拳,嘴角泛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不枉我费尽心思,又经历了九死一生,终于成了。”想到前世的实验体失败,果然是意志力不够强大。 双手用力,手腕上的铁链直接从墙壁上扯下,云浅歌活动了一下手腕,只觉浑身充满力量。 “云浅歌,我答应替你报仇,就从此刻开始,你安息吧。” 挥舞手腕上的铁列,牢房的铁门直接碎成了几段,“力量不错,不愧是修罗血,只要活着,变成修罗又何妨。” 原本漆黑的双眸变成紫金色,最深处泛着一抹暗红。 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浅歌取出一把短剑,剑光一闪,脚上铁链瞬间断成两截,看了看手腕绑着的铁链,“好剑,钱花的值。” 她生来体弱,耐不住她有钱。 “杀。” 剑至心口两寸,铁链如同勾魂索般绞断了杀手的脖子,剑落于脚尖。 “你是云浅歌?”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 为首的男子手握长剑,躲在最后面,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杀神。 太可怕了,铁链飞过,鲜血四溢,头与身体分家,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死得彻彻底底。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下一刻,铁链绕住了脖子,身边的人早已没了呼吸,颤抖跪下,“饶命...饶命...” “夫人?可是王舒桐。”这具身体,她那继母好像叫这个名。 “是...”字刚落音,头瞬间搬家。 回头,看向暗牢没关押的人。 放与杀之间,她选择杀。 她向来稳妥,不留隐患。 从暗牢缓缓走出,鲜血染红了整个暗牢,血腥、恶臭、杀戮全部被埋葬在身后,打开暗牢的门走出,发现此地居然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寺庙。盯着缓缓归位的佛像,嘴角泛起一抹嘲讽。 “佛祖,普度众生果然是个笑话,求人不如求己。” 四周查看一番,无漏网之鱼,却不敢有半分放松。 拿出空间的宝剑,斩断手腕的铁链,活动一下手腕,细看无半点痕迹,云浅歌甚是满意,将宝剑放回空间。 “若能进去空间就好了。” 话语刚落,云浅歌出现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 这不是实验室吗?难道她真将实验室带来了。 立即四处寻找,病发死在实验室,这里居然没有她的尸体,难道被空间当垃圾给丢掉了。也不好多加停留,立即走到外面的更衣室洗漱,洗漱后站在镜前,看着镜中初显风华的面容,满意。 细看,发现有点矮。 按记忆,再过半年就及笄了,应该还能长一点,低头看了看胸前,大包子,满意。 换上一身简版的汉服裙,离开空间,破庙不是久留之地,小丫头死之前最后的念头是想回家,问一问渣爹,为何要弃了她。 她既用了这具身体,自然也该完成小丫头未尽之事,陌生的朝代,她还需要一个居所。 回头看了一眼佛像,轻叹一声,“早知道就不杀这么干净了,带路的人都没有。” 她聪慧无双,奈何是个路痴。 哎...... 没办法,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月光下,迈步一路向山脚下走去,感受着健康的身体,新鲜的空气,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云浅歌前脚离开,后脚几个神秘人出现在破庙中,查看一番后,进入密道。 “公子,无一活口。” “哦?”月光下,右手折扇敲打左手虎口,一袭红衣,温润中多了些邪狂,泛着笑意的眸子中闪过兴趣,“还有什么发现。” “伤口全是铁链所致......”男子咽了咽口水,心底泛起一缕惧意,“头与身体分家,暗牢中少了一人,属下未能从暗牢中发现那位云七小姐。” “云小柒,这琅琊似乎有趣起来了。” “公子,琅琊乃是非之地......” 男子低头说完,抬头,前方早已没有人影,“公子呢?” “琅琊多美人。” “公子决不可入琅琊。” 另外两人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你们还不快追。” “追不上的。” 云浅歌终于走到山脚下,连气都不带喘一下,没有工业污染,新鲜的空气中还夹杂着花香,深吸一口气,好闻。 与之遥遥相望,约莫一里外的大树树梢上,男子透过朦胧夜色,看到那道欢快的身影,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意。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南一北两条路,云浅歌左右打量。 左?还是右? 纠结。 第2章 霸气退婚 清晨。 城门大开之际,一匹快马,冲入琅琊城内。 后方少女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下来了。 “我们去哪里?” “下马。” 语落,云浅歌顺手将后方少女一同带了下来。 受伤迷糊之际,听闻今日谢家要退亲另娶,另娶之人貌似是她那继姐。 想踩着她往上爬,她就先去把腿砍了。 “去谢家,退亲。” “啊......”少女急忙挡在云浅歌身前,满是惊讶,“你就是与谢家定亲的云七小姐,云家大公子云知初和谢家少主谢昭钰并称琅琊双壁,你居然要退婚。” “琅琊双壁,什么东西,我要退婚,你激动个啥,快带路。”云浅歌绕开少女 少女犹豫着开口,“你真要去谢家?” “不然呢?留着磕碜自己?”谢家打定主意退婚,她对娃娃亲什么的全无好感,况且未婚夫这种东西,她不需要。 男人那比得过独自逍遥。 “磕碜?”少女翻了个白眼,“谢家大公子判若潘安,清雅无双,你确定......”你眼睛没问题。 迎上云浅歌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少女身后泛起寒意。 “清雅无双?我看是假模假式,道貌岸然。” ...... “姑娘慧眼。” “你是谁?”对于听到两人对话突然跟上来的人,云浅歌没有半分好感。 “看戏之人,想来姑娘也不会介意多一人。” “想开戏,十两银。”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早知会穿越,她就多备点银子放空间了,空间金银首饰倒是不缺,满满的好几大箱呢,就是不敢贸然拿出来,身上这一生衣服还是昨夜在少女闺阁顺的。 络腮胡大汉一愣,“给。” 接过银票一看,“一百两?真是大方。”看来这人和谢家貌似关系匪浅。 走到一个杂货铺,买了两个大铜锣后直接去了谢家。 “敲。” “啊......”少女脸上尽是拒绝。 “敲了让你跟着我。” “我叫小夏。”少女不情愿的接过铜锣,感觉自己有点蒙。 “行,小夏,开始工作。” “好吧。”小夏满脸拒绝,想到被关在庄子上的日子,便不再犹豫。 云浅歌同意后,小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坨棉花,塞住耳朵,用力敲响铜锣。 左方,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云浅歌立即递上铜锣,“帮忙。” “我是来看戏的......”他还给了钱。 “参与更有意义,快点。” 大汉来不及拒绝,铜锣已经塞入手中,长叹一声,认命的走到小夏身边,两人错开节奏,铜锣声阵阵,噪音皱起。 “什么人,敢在谢府门外闹事,赶紧滚。”门口守卫上前,厉声呵斥。 两人如没听到一般,继续敲。 反正他们也只是一个敲锣的。 守卫见呵斥后还未停下,立即拔刀相向,不知几时,马鞭出现在云浅歌手中,刀至大汉肩头时,鞭子勒住大汉手腕,咔嚓一声,手腕断裂。 大汉心头一紧,暗想,好狠的手段,弱质芊芊,没想到是个硬茬,竟丝毫感觉不到对方内力变化。 莫非...... 伤一人,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一小队人拔刀攻向云浅歌。 她不急不忙,将所有人都给废了。 昨日之耻,谢家算源头。 这些人的动作落入她眼中,如十倍慢放,废掉更是不带丝毫犹豫。 谢府门外,人越聚越多,云浅歌的身影翩若惊鸿,一招一式,如杀伐之舞,风华绝代。 “住手。”身影飞速而至,长剑直入,刺向云浅歌眉心,只见云浅歌一个闪身,一鞭落在来人肩头,瞬间,血花清透衣衫,四周侍卫迅速形成围剿之势。 “谢家人?” “谢家客卿-槐榕,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在谢家门前对谢家之人大打出手。”细看,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手握长鞭,明眸皓齿,嘴角含笑,风华初现,琅琊境内,从未听过这般美貌动人的少女,全身无内息流动,轻轻一鞭,竟让他避无可避,额头冒出层层薄汗。 “槐榕?你不姓谢。” 槐榕脸色微僵,“在下谢家客卿。” “客卿?谢家什么时候沦落到一个奴才做主了。”轻蔑一笑,把玩手中鞭子,全然不在意,示意小夏和大汉继续敲锣。 槐榕心塞,虽为谢家客卿,确实做不了谢家的主。 议论声中,谢府大门再次打开,一身着白衣,温雅的男子缓缓走过来,大汉手中铜锣声停下,小夏看了一眼云浅歌,也停了下来。 “在下谢昭钰,不知姑娘今日上门打伤我谢家客卿、仆人所谓何来。”略显清冷的声音传开,四周骤然安静,打量这眼前少女,从未谋面,何意闹上谢家。 “你就是谢昭钰,一身打扮倒是人模狗样,啧啧......"连连摇头,回头,四目相对,满脸不屑,“谢昭钰,你听好了,今日我云浅歌前来退婚,你与我的婚事从此作废,若你谢家再有人攀扯我分毫,犹如此鞭。” 话一落,鞭子寸寸断裂,瞬间化为灰烬。 “站住,云浅歌,你来退婚,一无婚书,二无庚帖,三五长辈,这般在我谢家撒泼,今日我谢昭钰敢问一句,这就是你云家的教养吗?”谢昭钰冷眼看着眼前少女,责问道。 “谢昭钰,你既有脸来责问我教养,那我便与你在啰嗦一句,你今日打扮的这般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不就是为了去云家退婚,再重新提亲,娶比我大半岁,生父不明的继姐吗?你这般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教养。”伤了谢家这么多人,谢昭钰竟还能这般冷静又理直气壮,倒不是个蠢的。 “云小姐,请慎言。”谢昭钰心底诧异,比起出生就被云大学士弃了的云浅歌,他确实有心迎娶知书达理,万千宠爱中长大的云知月。 “慎言?伪君子。” 云浅歌盯着谢昭钰胸前突起 ,似是一本书模样,嘴角一抹邪笑,下一刻,谢昭钰只觉一阵风吹过,心头一凉,再摸怀中,东西不见了,抬头看向云浅歌,只见云强哥手中握着婚书和庚帖。 得来全不费功夫,云浅歌瞬间笑开。 第3章 谢家赌坊 谢昭钰真是个好人,刚刚才责问过她,东西早就替她准备好了,太体贴了。 她要不要大方一点,云家那份谢昭钰的庚帖就直接给云知月。 她真是好人,大方。 “婚书,庚帖,谢伪君子,你准备的倒是齐全,倒是替我省了不少功夫,我的庚帖我拿走了,至于婚书,我会去官府销毁,也不耽误你迎娶我那来历不明的继姐。”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们小声议论起来,谢昭钰脸色越来越黑,转身准备回府。 “留步,谢昭钰,你不是要去提亲吗?不如让众人陪你一同去?” “滚。” “你放心,我会去官府销毁婚书的。” ...... “你要是不相信,不如我给你写一封休书。” 感觉到谢昭钰的气息越来越狂躁,云浅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浓了。 “谢昭钰倒是不错,缩头比乌龟都还厉害,不如以后就叫他谢缩头?” “小姐,我们该走了。”谢昭钰已进府,小夏出言道。 “不好听吗?不如叫谢乌龟?” “请大家做个见证,今日我云浅歌与谢乌龟...谢昭钰退婚,从今以后,在无干系。”这谢昭钰可真能忍,若非她武力超群,今日退婚恐不会顺利。 ...... 谢昭钰冷着脸进府,下人刚关上大门,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好狠的手段。 云家,千防万防,终归还是小看了。 “少主。”槐榕来不及顾惜自己的伤势,急忙扶住谢昭钰,替他把脉,“伤及脏腑,得修养一段时日。” 谢昭钰蹙着眉,“我不妨事,云浅歌归来,劳烦先生替我安排人去试探一下云家的态度。” 今日之辱,他定会讨回来。 云浅歌,她出生三天就被云家送往边境庸城,十多年来云家不曾管过她半分,这般厉害的身手,放眼天下也是少有,他竟来不及察觉就被打伤了。 云家对她的流放名不副实,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离开谢家后,云浅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后方小夏跑步追上云浅歌,云浅歌突然停下,她直接撞到云浅歌后背。 云浅歌往左一步,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夏,“你走那么快干嘛?” “小姐要回家吗?我带路。” 回云家,她对云家一无所知,贸然回去,连身份都无法证明,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你对琅琊城倒是了解。”对云家也执着。 “谢小姐夸奖。”小夏狗腿子的看着云浅歌,生怕被抛下。 “你呢?”懒得理会脑洞清晰的小夏,直接对她身后的大汉道。 大汉摸了摸后脑勺,云浅歌离开谢家,他下意识跟上,突然被问,陷入窘境。 “看戏十两,我给了一百两,你得还钱。” 云浅歌嘴角微搐,这人看着糙,心眼是真多,一百两,她花了十八两,钱不够。 “城中可有赌坊。” “有。”大汉意外,竟真不回云家。 “你带路。” 三人一路来到十字路口,左边是赌坊,右边是花街,上午的街上略显清冷,隐约闻到脂粉味。 “此处可有谢家的产业。”今日退婚,打了谢家的脸,注定不能善了,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便从谢家产业下手。 “这就是。”大汉指着金碧辉煌的赌坊道,暗想,谢家这回可算是惹上了硬茬子了,有趣,有趣。 “门外等着。” “我不进去?”大汉有点蒙,他被卸磨杀驴了? “长得吓人,有碍观瞻。” “谢谢你,没直接说我丑。”大汉嘴角抽搐,不过就是没刮掉一脸盘腮胡,有那么丑吗,他怎么觉得还挺有型的。 “有自知之明总是好的。” 说完,带着小夏进入赌坊内。 大汉微微犹豫,直接在门口台阶坐下。 “你真要赌啊?”小夏紧跟云浅歌的脚步,想要和家中划清关系,云浅歌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可云浅歌的性子,她有点吼不住。 赌坊内,人声鼎沸。 “谢家经营,以赌坊为首,谢家收入,十之七八源自赌坊,你赌技如何?”小夏见劝不住云浅歌,小声询问道。 “不知道,没赌过。”她前世便过目不忘,重生后身体经过改造,耳聪目明,身影之快,如小说中形容的神行千里,还有神秘空间傍身。 今日自现身谢家开始,身边一直有无数人监视,空间反正是她的,日后细细研究便是,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出自于那些家族。 同时她也想知道云家对她归来的态度。 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大。” “买定离手。” “一二三,六点小。” ...... 八十两,八局,局局皆输。 “我们走吧。”小夏小声道,谢家赌场自开业以来,上家从未输过,离开谢家后,她们就被谢家盯上了,不输才怪。 云浅歌嘴角上翘,淡淡看了一眼小夏,下一瞬间笑开。 “你害怕了?” 小夏被看得后背发凉,“有点。”她想逃,迎上深邃漆黑,眸子深处泛着淡淡紫金色光芒的眸子,咽了咽口水,她不敢逃,怕死。 “她值多少。” 小夏一懵,她要被卖了。 早知道,她就逃了,双脚如同钉在地上,迈不开一步。 前方,一管事模样的男子走出来,看着云浅歌,舔了舔嘴唇,双眸染上了污秽,淫笑看来,“赌场不接受这个买卖,不顾姑娘若真要押,不如押上自己,如何?” “管事?” “有眼力。” “如此...我值多少。” “一千两。”管事欣赏这云浅歌的美色,虽显稚嫩,已见风华,尤其是那含笑的没眸,压在身下...定有千般滋味。 亵渎的目光,小夏蹙眉,拉着云浅歌的手想逃,被云浅歌定住,轻轻拍了拍,示意她放开。 “黄金。”这幅皮囊,放在22世纪都是极少见的美人,居然不值钱。 “白......”管事还未说完,就被云浅歌打断,“我美吗?”手轻轻触摸脸颊,肤如凝脂,眉目含情,管事眸子一僵,仿佛被蛊惑般。 “自然是黄金。” “你我赌一局,依旧赌大小,一千两黄金,输了,我是你的,如何?”略带魅惑的语气,让人沉沦。 “好。”管事应声后,突然回神,他上当了。 第4章 三日之约 骑虎难下,不得不赌,想着之前赌局,八局皆输,心头不安渐渐消散。 “姑娘,不如赌盲注,如何?” 先下注,再摇骰子。 盲注,十倍之数。 “大。”云浅歌手指轻轻点了点大字,示意管事摇骰子。 管事见她手离赌桌,瞬间放松,“姑娘可想好了。” 闻言,不悦挑眉,出言挑衅,“是不是男人,啰啰嗦嗦,若你不敢赌,下跪请罪,我便饶了你这谢家走狗。” 十倍不过一万两黄金,动摇不了赌坊的根基。 与谢家梁子早已结下,她为人处世,从不喜被动,一向都是先下手为强。 “小娘子,果然嘴硬。”淫邪一笑,舔了舔嘴唇,“待会儿小娘子可别求饶。” 云浅歌瞬间眉头紧蹙,长袖中,双手握拳,压抑住想杀人的冲动。 “坏事做多了,自有鬼收,你别求饶才好。” “来人,门口守着,免得待会儿小娘子逃了。” 打手围住云浅歌后,管事才笑着摇动骰子,仿佛胜利已在意料之中,那双盯着云浅歌的眸子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 筛盅落下,四周瞬间安静。 一个下人突然在管事耳边说了两句,管事收回淫邪的目光,严肃起来。 “小娘子,你若现在离开,这一局我便不开,也饶了你今日挑衅之罪,如何?” “看来管事已经知道本姑娘刚退了与谢昭钰的婚事,怎么,谢家少主真成谢乌龟了,骰子是管事摇的,谢家之人果然如出一辙的胆小如鼠,一样的没用。”挑衅看向在场所有人。 管事咬牙,心中恨极,“不见棺材不掉泪,履行赌注时我可不怕姑娘嘴硬。” “开。” 管事开筛盅,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小,他输了,他怎么会输呢。 四周人们惊讶的看向云浅歌,只见云浅歌眉目如画,嘴角含笑,“五五六,十六点大,我赢了。” 掌柜心头焦急,自他为掌柜十年来,从未输过一局,开筛盅前,明明是小,为何突然变了。 “明明是小,怎么可能?你作弊。” “作弊,没想到偌大的谢家赌坊,管事是真蠢,我从未靠近赌桌和筛盅,如何作弊,莫非谢家输不起,还是赌坊一直靠左边才有今日规模。” 目光扫向四周,暗想,闹起来了,不闹她怎么砸场子。 未见人,闻其声,“云七小姐赌运甚佳,谢三恭贺,万两黄金,七小姐随时可取。”语落见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走出来。 “谢三?”看来今日场子估计是砸不成了。 “不错,在下行三,人称谢三爷。” 眉头不屑一挑,“哦?谢原来是谢三爷,谢家赌场经营的有声有色,看来是谢三爷的功劳,只是谢三爷堂堂长辈,只因是庶出,便效忠于侄子,我真为谢三爷不平呢?” 谢三爷眉角不悦,刚退了与谢昭钰的婚,又来他这里挑拨离间,云家这位突然归来的七小姐,真是个惹祸精。 这惹祸精是要搞事啊。 “谢某志在此,无须姑娘替谢某鸣不平。” “是吗?倒是我多事了,听闻世家庶出和奴才并无不同,莫不是三爷奴性?” “你....口出恶言,这就是云家的教养。” “教养?世人皆知,我出生三天就被送走,在偏僻庸城长大,教养这种东西的前提是我是否高兴,谢昭钰与云知月曲款暗通,谢三爷问我教养,为何不先去问问琅琊双壁的谢公子。” “好一张利嘴。” “多谢夸奖。” 他是在夸奖吗? 明明是讽刺好吧。 “谢家之人,果然都像乌龟一样,能伸能屈。” 谢三爷自认巧舌如簧,今日却被怼的哑口无言。 “今日赌坊歇业,我这就为七小姐去银两来。” “谢三爷这里人挺多的。” “七小姐何意?”想到云浅歌在谢家废了三十来人,他还真怕这位一个不悦,砸了赌坊。 “别紧张?我不过是想麻烦谢三爷的人跑一趟,替我将银子送去云家,当是我恭贺云家主五十大寿的贺礼。” “可。” “那就幸苦谢三爷了。” 云浅歌正准备离去,谢三爷突然道,“七小姐今日不尽兴,不如三日后,谢某再设一局,邀七小姐再赌一局,如何?” “哦?三爷想找回场子。” “不敢?”谢三爷陪笑道。 “甚好,希望三日后谢三爷付赌注的时候也如今日般爽快。” “谢某恭候大驾。” 云浅歌甩了甩手,拉着愣着的小夏离开。 谢家人吗?一个个倒是都很能忍。 琅琊八大世家,以云家为首,而谢家排在倒数第二。 今日交锋,这排名名不副实,都多少年没更新排名了。 能屈能伸,这谢三爷倒是个狠角色。 琅琊城表面平静之下,风起云涌,似乎有趣起来了。 见云浅歌出来,大汉急忙上前,“姑娘赢了?” “你缺银子?” 大汉拍一下破了的兽皮大衣,“缺,这世道,穷人谁不缺银子。” “替我跑腿,一千两,如何?” 大汉心知无好事,本想拒绝,迎上云浅歌的深邃阴沉又带有几分笑意的目光,只得勉强应了。 “成。” “去一趟云家,告诉云家家主,午时之前将谢昭钰的庚帖送回谢家,让家主给你两千两。”既然退婚了,再留着谢昭钰的庚帖总归是个把柄,彻底搅黄了与谢家的关系。 她倒要看看,王舒桐和云知月会怎么做? 大汉心头为难,谢家难惹,云家惹不得。 “这......” 去云家拿钱,烫手。 “放心,若云家主不给,你再来找我,想来你要找我也不难。” “好,我去。” 目送大汉离开后,云浅歌看向另外几家赌坊,小夏缩了缩脖子,“你不会还想赌吧?” 小夏心有不定,最后一注是云浅歌真正的实力,可琅琊城的赌坊背后势力复杂,贸然涉足会破了琅琊的格局,得罪一家不可怕,得罪七家......想到,小夏打了一个冷颤。 不妥。 “今日.....”抬头,太阳当空,抬手用袖子挡住,双眸眯着笑开,“找个地方睡一觉。” “你有钱吗?”输了八十两,两个铜锣十八两,貌似就剩二两,琅琊城内好像没有这么便宜的客栈。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小夏诚恳的点了点头,双眸尽显认真。 “像......” 第5章 上青楼 云浅歌迈步向花街走去,空气中,脂粉气越来越浓,味道嘈杂,可能是前世呆在无尘的空间太久了,她并不讨厌这种香到甜腻的味道。 “望归楼。” 小夏硬着头皮挡在云浅歌跟前,深吸一口气,“要不要换个地方?”这是姑娘家住的地方吗? 她是不是脑子有坑,选错人了。 望归楼前白天无人看守,云浅歌快步绕开小夏进到楼内。 古香古色的大厅,半透明的丝绸将整个大厅布置的十分梦幻,看着四周十分精致的灯笼,不知晚上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姑娘找人?”一个年纪颇大的打扫婆子上前询问。 云浅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婆子,“让老鸨来见我。” 婆子接过银子,咬了一下,老脸笑成了一朵花,恭敬道,“姑娘,请坐,稍微等一下,老婆子这就去。” 片刻,一身着华服,老鸨模样的人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整理发饰。 走到跟前,笑脸相迎,“问姑娘安。” 云浅歌静静打量着老鸨,老鸨也在打量她。 她这一身衣服还是昨夜换的小夏的,细看便能发现不是很合身,老鸨细看后并未露出瞧不起或质疑的神情。 “姑娘我累了,将天月阁收拾出来。”说着从袖中拿出一颗夜明珠递给老鸨。 “这......”老鸨看着硕大的夜明珠,心中为难,眼睛却盯着夜明珠上离不开,“姑娘,不远处便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不如请姑娘移步。” “怎么?钱不够?” 古代老鸨也有节操?还是怕惹麻烦。 “不是,姑娘手中夜明珠乃数万金之数,卖下这望归楼也是足够的。”到手的银子往外送,如同挖心,她也难受,只是她这望归楼庙小,怕住不下这座大佛。 “如此...妈妈既不愿意,我也只好去对面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姑娘留步,我这就让人将天月阁收拾出来,换上新的被褥,请姑娘稍等片刻。” 打脸总是来得如此之快。 云浅歌将夜明珠丢给老鸨,“去吧。” 老鸨小心翼翼接过夜明珠,行礼告退,连忙吩咐楼中丫鬟上茶点。 “云...七小姐,要不回云家?”堂堂云家七小姐住在青楼,估计留片刻后就会传遍整个琅琊城,名声不要了。 “小夏,你似乎对云家很执着?” “没有。”小夏急忙否定。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想借云家的势呢?”云浅歌冷眼看向小夏,轻飘飘的语气让小夏额头冒出薄汗。 “小夏不敢。” “婚书,你跑一趟衙门,替我办好。“ “是。”小夏接过庚帖和婚书,心中泛起一抹难,这时一颗夜明珠落在手中,“我一定办成。” 小夏明白,她要留下,必须有价值。 前世身体不好,出门都难,只能从电视书籍中了解外面的一切,既穿越到古代,不逛一逛青楼怎么了解古代风土人情呢? 况且...望归楼...出现在云浅歌的记忆中,似有不同。 小夏嘴角微搐,她能说不好吗? 见云浅歌兴趣正浓,貌似她反对没用,也不敢。 片刻,老鸨已吩咐人收拾好房间。 “姑娘请移步。” “听闻月尘霜的箜篌乃天下一绝,让她来为我弹一曲,入眠。” “这......”老鸨神色为难。 停下脚步,魅眼一冷,“怎么,钱不够?” 老鸨神色一震,不敢拒绝。 “够...够...已为姑娘备好热水,请姑娘先行沐浴,月姑娘很快就到。”云浅歌之名,今晨琅琊,此刻琅琊城内已是无人不知,区区望归楼她实在害怕云浅歌一个不高兴给毁了。 “你倒识趣。”不知这望归楼的老板是谁,比谢家人识趣多了。 “多谢姑娘夸奖。” 能不识趣吗? 万一惹着煞星不高兴,这望归楼也开不下去了。 浴桶中,云浅歌享受着丫鬟的服侍。 “真舒服啊。”不愧是销金窟,这伺候人的手段真不错。 丫头脸颊微红,低着头,水雾中,绝色容颜,不敢亵渎半分。 “姑娘,月姑娘来了。” 丫头伺候穿好老鸨新送来的衣服,一袭淡黄色长纱裙,绣工精湛,刚好合身,长发随意散落,缓步走出。 “久闻月尘霜之名,今日占了月姑娘的天月阁,叨扰了。” 月尘霜抬头与云浅歌四目相对,目露惊艳,虽略显年少,却已初显风华,肤如凝脂,眉目含笑,一举一动皆如画。 “不敢,望归楼中,天月阁景致不错,承蒙姑娘不嫌弃,是尘霜之幸,不知姑娘想听什么曲。”月尘霜行礼,随后在箜篌边坐下。 云浅歌漫步到床边,缓缓躺下,美眸浅闭,嘴角微扬,“你随便弹,我随便听。” “是。” 很快,箜篌声音从二楼缓缓传出,路过望归楼的人脚步骤停。 “月姑娘的箜篌白天居然奏响了。” “要是能亲眼看一看就好了。” “别做白日梦了......” 望归楼外,驻足的人越来越多,小声议论,唯恐声音大惊扰了楼上绝色美人。 随着箜篌声时起时伏,人群中有一人道,“听闻云七小姐入了望归楼,兴许......“ “云七小姐是谁?” “云七小姐你都不知道,今晨她去谢府退婚,那手段,估计没人能招架得住,随后又在谢家赌坊银了十万两白银,日后这琅琊城,有戏可看啰......”说得意味深长,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浅歌?” “哎,就是出生克母,被送往庸城的那个云七小姐。” ...... 议论声绵延不绝就,当事人呼吸平缓,含笑熟睡。 一曲完,见云浅歌已熟睡,月尘霜悄然离开。 谁也不知,当众人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之人早已凭空消失。 望归楼后宅。 “公子,人已歇下。”月尘霜行礼回禀,眼前公子一身靛蓝色华服,手中把玩这云浅歌给老鸨的那颗夜明珠。 “好好伺候。” “是。”月尘霜神色微疑,“公子不......” 未等月尘霜说完,蓝衣公子打断道,“退下。” 空间中,云浅歌看着熟悉的实验室,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熟悉的设备,一切似乎都停留在她死去的瞬间。 走出实验室,看着眼前的电梯,犹豫再三,她选择走楼梯。 出生就被宣布活不过一个月,被父母抛弃,送到老宅自生自灭,好在大奶奶看不下去,命人好生照顾,挣扎中活了二十五年,没有人比她更贪生。 为一线生机,拿自己做实验。 从地下二十米顺着楼梯走道地面,看着尽头镜子中的自己,面不红,气不喘,她健康了,瞬间笑开。 笑容如冬日暖阳,向阳而开。 推开门,看着熟悉的一切,惊讶无比,她不仅穿越了,居然把整个别墅给带来了。 第6章 凤首箜篌 屋内一尘不染,22世纪的高科技还在运转。 打开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坪、花园,生机勃勃,神秘的空间没有像22世纪被工业污染,清新的空气,瞬间让人放松下来,站在院中,向别墅后面看去,一望无际的森林。 别墅后院秘密地下库储存着22世纪的武器,当初空间出现后,她以为末世降临,在别墅和空间中屯了许多物资和武器,如今全部被整齐的堆放在后院,打开后院机器人设置,设定将其全部搬入仓库中。 想到昨夜骑马奔走,再看看后院机器人正在运作。 “高科技真方便,可惜代价太大。”高科技带来的代价是环境的破坏,而这一切由人类自己买单。 四周查看一番后,云浅歌进了实验室。 抽血化验,发现血液中自愈因子超出人类的范畴,看向洁白的手臂,拿起手术刀果断划了一道口子,鲜血还未流出,伤口已瞬间愈合。 她不会变成唐僧了? 高兴过后,将试管中的血液放入保险箱,锁上后离开空间。 将放置房中的监视器查过一遍,见无人进来,随后收了将事情,躺在床上,高兴的睡不着。 昨夜到现在,未见丝毫疲惫。 不知破庙中是否有人发现。 她大张旗鼓的住在青楼,云家应该已知道消息,竟没有派人来将她抓回去。 云家将她真舍弃的这般彻底吗? 脑海中的记忆,皆是庸城,对琅琊的一切知之甚少。 昨夜找了一个带路人,居然被赖上了。 小夏? 她到底是琅琊八大家族哪一家的人。 今日的那个大汉,听声音和打扮不像是琅琊的人,接近她,目的为何。 她似陷入迷雾中,面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兴奋的笑容。 前世不能折腾,一折腾就可能嗝屁了。 如今健康的身体,得把前世来不及折腾的都折腾个彻底。 “来人。” 语落,门外小夏急忙推门走了进,“姑娘你醒了。” 云浅歌懒洋洋的慢慢坐起来,手指把玩着宛若黑绸般的长发,眉眼含笑,“可办妥了?” “小姐过目。” “能力不错,琅琊府管辖之人出自于哪一家。“ “陛下亲派,在琅琊,八大世家屹立于官府之上。” “啧啧...悬在龙椅上的利刃吗?”四目相对,目光冷峻而严厉,黑瞳深处,隐约带着两分残忍。 小夏心中忐忑,她不会盯上皇权了吧? 小夏心中打鼓,刚得罪谢家就盯上皇权,她还说是:理想远大? “小姐......” “日后唤我姑娘。”小姐总让她想起某个职业,心中有疙瘩。 “是,姑娘。” “为我束发,今晚带你好好见识一下这望归楼。”前世短发,连马尾都没绑过,复杂的发饰于她这双手之间隔着天堑。 “是。” 小夏上前,看着铜镜中绝美的容颜,定了定神后开始束发。 镜中,云浅歌看着长发慢慢被挽起,最后由一顶花冠固定,花冠样式简单,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白珍珠,金色发冠与白珍珠十分相配。 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容颜,略显稚嫩,却足以惊艳世人。 “真美。”长发散落的飘逸,束起的端庄,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气势。 “还不错。” 小夏楞一下,想来是夸她手艺不错。 想到自己的身份、处境,看着镜中淡定自若,似将一切握在自己手中的云浅歌,心头多了几分安定。 “小姐,我出自......”小夏心情复杂开口,还未说到重点就被打断,“等你想好了再说。”缓缓站起来,与小夏相对,“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总归会护着你。” “多谢小姐。”小夏浅笑中夹杂着几缕苦涩。 天色渐晚,老鸨亲自带人送来吃食,看清后,眼底闪过惊艳,从前觉得月尘霜美若天仙,今日一见,这位才是真正的貌若天仙,身上都少了些凡尘的气息。 “东西粗糙了些,姑娘将就先用着。” “不错,发冠上的白珍珠已是千金之数,望归楼的老板倒是真大方,不如我能否一见。”老鸨对她如此恭敬,看来记忆中的这望归楼是还真有趣。 “公子午后已离开,姑娘若要见,我这就通知公子。” “既不在就算了。” “是。”老鸨心底一时间也猜不到云浅歌心底的算计,忐忑不已。 “敢问一句,这望归楼可否拍卖东西。” “这...先前从未有过拍卖物件。”老鸨眼底闪过一抹为难,这时月尘霜走了出来,行礼后道,“不知姑娘要拍卖何物。” 云浅歌打量着两人,看来月尘霜的权限要大于老鸨。 也对,一个绝色女子,卖艺不卖身,身份自然特殊了些。 “凤首箜篌。” “什么?”月尘霜神色惊讶,凤首箜篌已消失二十多年,怎会在云浅歌手中。 云浅歌蹙眉,眼底划过不喜,“能还是不能,若不能,我去对面也是可以的。” “能。”月尘霜急忙道。 “劳烦准备请帖,琅琊八大世家,我不想有人缺席。” 庸城消息闭塞,关于二十年前神秘一现随后又神秘失踪的凤首箜篌传闻甚多,恰好,前世从古墓中挖出过一把凤首箜篌,今日便卖了。 看能钓到多少大鱼。 望归楼拍卖凤首箜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入八大世家。 云家。 云修远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云知南。 “确定是凤首箜篌吗?”抓住云知南的手臂,声音微颤。 “是与不是与三叔似乎没什么关系。”云知南甩开云修远的手,转身离去。 云修远颤抖坐下,“怎会......” 云修齐长叹一声,“有何不妥。” “二十年前,凤首箜篌被我亲手烧毁了。” “怎会?”云修齐也被吓到了。 二十年前的事,他们兄弟谁都不愿意再回忆。 “三弟,不如将.....”云修远打断,深邃的眸子中泛起些许残忍“大哥,她回来不归家,难道还要我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去请,此事到此为止,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听着云修远厌恶的态度,云修齐长叹一声,轻轻摇头。 第7章 叛我者死 旁晚时分,望归楼外,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盛况。 “姑娘,云三夫人求见。”小夏进来,夕阳下,云浅歌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金色中,仿佛那一片天地,无人可涉足。 “她一个人?” 这个仇人的心理素质真好。 “身边还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是。” 很快,王舒桐领人缓缓走来,一袭华服,两三只朱钗,无一不是万中挑一,云浅歌眼中只剩下富贵荣华四个字。 “你是...小七?”眼眶含泪,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 “昨夜一别,怎么夫人今日就不认识了。”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妇人,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不愧是王府嫡女,自幼受良好教养,一举一动皆显大家风度。 “昨夜?昨夜夫君归来,我不曾出府,不知小七在何地见过我。”王舒桐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想到昨夜那个被囚地牢,四肢被废,容颜尽毁的女子,心头愈发不安。 眼前少女肆意张扬,含笑的眸子深处仿佛藏着无限黑暗,地牢中的少女虽聪慧也颇有算计,却与眼前之人相差甚远。 她到底是谁? 今早消息,地牢中无一活口,收到消息不过片刻,属下还来不及查探,地牢就被大火付之一炬。 看了一眼门外,嘴角泛起一抹邪笑,“是吗?若夫人真不曾出城也罢,若出了城,只会让人觉得你那昨日归来的夫君患有肾虚之症,毕竟夫人还能......” “噗嗤.....” 门外笑声传来,王舒桐脸颊泛红,心中恨极了云浅歌,却只好拿帕子擦脸,已示遮掩。 “喜欢热闹,不如进来看?” “咳...咳...” 门外男子轻咳几声,慢慢晃动折扇走进来,“小七,我是你三哥云知南,你叫我三哥最好,实在不愿意,叫我云知南也行。”云知南走进来,轻蔑的看了王舒桐一眼,死皮赖脸的走到云浅歌身边,细细打量。 “不愧是我云知南的妹妹,长得就是美。” 云浅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后悔叫这个自来熟进来了,这眼神,怎么那么像是在看宠物? 云知南打量一番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镜子,坐到云浅歌身侧,“你看,你眼睛长的真像我。”看着镜中的两人,云知南仿佛陷入回忆中,他从小就想要个妹妹,结果他还来不及抱就被送走了。 云浅歌移开目光,“不像。” “没事,我像你也行。” 云浅歌连个眼神也懒得给这个自来熟的三哥,看向王舒桐,“云三夫人此时前来莫非是为了凤首箜篌。” “不......”王舒桐打量着云知南,头皮发麻,云家众多公子,此人最难缠,谁的面子都不给。 “既然不是,小夏,送客。”说着看向身侧的云知南,“你也可以出去了。” “小七,我是来接你回家的。”王舒桐急忙开口,“小七,我知你不喜欢我,可是......”云浅歌出言打断,似笑非笑的看向王舒桐,“你既知我不喜欢,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便将手中的证据刻录出来,到时全琅琊百姓人手一份,如何?” “小七,我真的盼着你能回来,只是老爷他...小七,都是我不好,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云浅歌缓缓起身,走到王舒桐身边,王舒桐只觉头皮发麻,不敢妄动。 突然,云浅歌冷眼看向王舒桐身后的丫鬟,一道银丝绕在丫鬟脖子上,“三日不见,月奴。” “奴婢桃花。”月奴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人,陌生,这绝不是她从小伺候长大的云浅歌,除了容颜,两个人的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到底是谁? 月奴不敢问,一问身份就会暴露。 “桃花?脸颊微红,看着还真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呢?月奴,你要承认你是月奴,我便饶你一命,生与死,你自己选。”云浅歌的手指轻轻滑过月奴的脸颊,没带面具? 究竟用了什么改变容颜,看来得研究一下古代医术,与时俱进。 月奴看向王舒桐,眼底带着一缕哀求。 王舒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月奴一个眼神。 “奴婢桃花。” “不认?”一道银光闪过,丫鬟头和身体分家,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背叛我者死,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向来云三夫人应该不会介意,我说的对吗?毕竟你费尽心机将月奴自小送到我身边,想将我的一切掌控在手中,只是不知云大学士是否知晓你的安排,还是他也有份。” 王舒桐看向脚边的头颅,眼睛瞪大看着她,连连后退,耳边已听不到云浅歌的话,身旁嬷嬷急忙扶住。 看着王舒桐的动作,行云流水,惊讶害怕的模样演绎的极好,若放在22世纪也是影后级别。 小夏在云浅歌身后,心头暗暗发誓,誓死不叛。 “七小姐,夫人好心接你回家,你竟目无法度,出手杀人。”王舒桐身侧的婆子出言质问。 未等云浅歌开口,云知南拿起身侧滚烫的茶水砸过去,“狗东西,放肆,云家的主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婆子来质问了,活腻了,一个奴才,死就死了,如今在琅琊城,你也不过是云家的一个奴才而已。” 王舒桐看了一眼两人,“我们走。”她错估了云浅歌,她得再确认一下,地牢中死的和眼前这个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云浅歌。 若眼前这个是真的,日后恐有大麻烦了。 “慢着,把尸体带走,不然今夜我让人挂在你床头。” “你......” 云浅歌轻挑峨眉,“再不然,挂在你女儿或儿子床头也行。” 看向云浅歌邪魅又似笑非笑的模样,王舒桐不敢妄动,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嬷嬷,收拾了 。” 王舒桐吩咐完,转身离开,云浅歌扔掉手中的琴弦,这琴弦是她当初别墅制作陷阱时特意定制的,柔韧度高,锋利度更好。 云知南急忙将琴弦捡起来,“我的,小七送我的见面礼。”细细打量,好东西,只是这么柔韧的东西要怎么才能像小七一样瞬间把脑袋切下来呢?他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随后有死皮赖脸的在云浅歌身边坐下。 “你还不走。” “小七,我收了你的见面礼,这是我给你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堆银票塞入云浅歌怀中,眼神尽是心疼。 云浅歌看了一眼,将怀中的银票放在桌子上,身体靠后,自来熟,她受不了。 “小七,以后三哥赚的银子都给你。”心头泛起亏欠,当初他应该将小七放在自己房中保护起来,都是他不好,不然也不会给别人送走小七的机会。 “我不缺钱。” 第8章 宠妹狂魔 她是真不缺钱,价值千金的夜明珠就有一大箱。 “好...不缺...我们不缺,小七,银子不愁多,三哥送你的见面礼,赶紧收起来。”云知南生怕云浅歌生气,一副讨好的模样将银票重新整理好,又递给云浅歌。 长叹一声,这人她应付不来,“小夏,收起来。” 云知南蹙眉的看了一眼小夏,“你替小七好好收着,别贪了,我会盯着你的。”他的银子,只能给小七花。 “是。”早闻云家三公子是人间奇葩,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 “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小七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说着自来熟的开始吃点心,“真难吃,小七,你喜欢什么点心,我亲自给你做。” “我喜欢你离我远点。” “不行,什么都可以答应,就这个不行。” 云浅歌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怎么像前世一直在她别墅外蹭饭的流浪狗,他比流浪狗还可恶,连剩饭都不用给,直接赖上了。 “你来是为了凤首箜篌。”整个望归楼的声音皆落入她耳,王舒桐离去后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望归楼包厢内,八大世家的人均已到齐,凤首箜篌的魅力不小。 “凤首箜篌那比得过小七,小七若喜欢,我替你买。”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痛定思痛的表情,要拍下估计得搭上半个身家了,不过小七喜欢就好。 “不喜欢,我卖的。” “那小七喜欢什么?” 身边的人噼里啪啦不停的问,云浅歌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假笑,“我喜欢点心,但不喜欢太甜了。” “行,我这就去做。”云知南急忙起身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走到门边,“小七,你要等我,我回来若发现你不在,以后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好,去吧。” 感知云知南到后院膳房后,云浅歌泛起一抹淡笑,“望归楼,原来如此。” “小姐,望归楼有什么不妥吗?”见屋内血迹被打扫干净,小夏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习惯。 “没什么?”赖上来的这便宜三哥貌似还真不缺钱,“去将月尘霜找来。” 小夏离开后,云浅歌又坐回窗边,看着楼下正在缴入门费的人,暗想,这望归楼的管事倒真是个敛财的奇人,但凡入门者,皆十两入门费,她的分一份才行。 “七姑娘,你找我。” “今日拍品,可否再加。”来了这么多人,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自然可以,只是......”拍卖凤首箜篌的消息放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看到东西,凤首箜篌毕竟消失了二十余年,尚且可以应付,其它东西未见到实物她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两株千年人参,一颗万能解毒丹,以及凤首箜篌,半个时辰后,你带人去后门取,毕竟早了,这望归楼也护不住。” 月尘霜深深的看了云浅歌一眼,心中又增几缕疑惑。 “好。” 月尘霜正准备离开,云知南端着两盘点心走进来,连看都没看一眼月尘霜,直接走到云浅歌身边,“小七,尝尝,不喜欢我继续改进。” 云浅歌看着他头发丝上还沾着面粉,折扇憋在腰间,一脸讨好的云知南,神色温和了些许。 “尝尝。” 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还行。”带着两分惊奇抬头,没想到云知南还有这本事,这点心并不奢华,也不会过于甜腻,口感清爽,食物本身的香味发挥到极致。 “我再去做点。”还行就是不够完美,怎么能让小七吃不够好吃的东西呢? “不用,你去洗漱一下,拍卖会快开始了。” “好,我这就去,等会晚上我给你做宵夜。” 没等云浅歌拒绝,他已经快步离开。 月尘霜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心头划过一抹妒意。 云知南点心做得极好,可他做的点心除了自己吃之外,倒掉也不会给其他人吃,原来他是为云浅歌学的。 “你该走了。”眼中的妒忌,云浅歌不喜。 “告退。” 月尘霜还未走出门,小夏进来道,“姑娘,云家主求见。” “请。”看来十万两白银没有白送,果然来了。 话刚落,门口的人就直接走了进来,一身深青色长衫,五官棱角分明,两鬓间冒出些许白发,眉宇间带着几分慈爱,年轻时定是少见的美男子,衣着打扮倒不像是一家之主,反而像是个老秀才。 “小七......”云修齐看着正在吃点心的少女,眼眶一红,十四年了,他每一日都在自责,见眼前少女初显风华,一时竟哽咽的不知该说什么。 “云家主?”一个个的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难不成除了亲爹这一房的人之外,都是好人? “小七,我是大伯,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大伯不好,没能力照顾你。”云修齐看着云浅歌,刹那都不想错过,这才是他云家的女儿,真好看。 被云修齐一直盯着看,瞬间桌上的点心都不美味了,看了看手中啃了一口的点心,轻叹放下。 她喜欢美食,前世因身体的缘故,很多食物身体无法代谢,克制已经成了习惯。 “请坐。” “这是小三做的点心吧,那臭小子也就这点用处。”云修齐看了一眼,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第一次吃,味道还不错。” “嗯。”味道是真的不错。 “我和夫人生了四个二字,小三从小乖巧,一直想要个妹妹,云家历代都是阳盛阴衰,直到你出生,小三是最高兴的,当年你被送走后,小三便恨上了我,在家做了点心,他自己吃不完的就喂了他从小养着的大黄狗,后来大黄狗没了,他就再也不曾在家里做过点心。”云修齐吃了一块,不舍的看了一眼,却没有再拿。 “云家主是来和我叙旧?” “小七,你是云家的女儿,在这琅琊境内,无论你想做什么,大伯都能护得住你。”十四年前的遗憾,她绝不允许再次上演。 “多谢云家主,我从不需要他人来护,我长大了。” 云修齐眼眶一涩,长袖擦了擦眼角,“小三该来了,我先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估计看见他又得发疯了。 “慢走。” 第9章 青楼拍卖 果然,云修齐刚离开,云知南便走了进来。 “老东西人呢?” 说着便在屋内四处寻找,没见人,微蹙眉头。 “已经走了。” “那就好,小七,以后一定要小心云家的这些老东西,没一个好人。” 云知南松了一口气,将一个匣子打开放到云浅歌跟前,“那就好,小七,你看看,这是我这些年为你收集的小暗器,留着防身。” 看着匣子中各种各样的首饰,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再看云知南一脸讨好,不知为何,却让她想到了从小对她冷着脸,却在人后默默关心她的大奶奶,手指摸了摸手腕上的彼岸花胎记。 前世她出生并无胎记,大奶奶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彼岸花形状的玉佩,大奶奶过世后,玉佩丢了,她手腕上多了一个彼岸花胎记,每次触摸胎记就会感知到那个神秘的空间。 不过前世她不能进入空间中,所以将别墅打造的比碉堡还要稳固。 重生后,无须触摸胎记,只要一个意念,就能置身于空间中。 “小七的胎记越来越好看了。”说着从匣子中挑选出一个手链,“带上看看,拉动这朵彼岸花的花蕊,就会出现一条五米长的冰蚕丝。” 云知南手中的手链与她这身衣服十分相配,看样式应该是她定制的,款式简单大方,是她喜欢的,“给我带上。” “好。”云知南心头瞬间松了一口气。 “云知南,若我不是你妹妹呢?” “不会,你就是小七。” ...... 好吧,貌似这位认定了的事情旁人就解释不通,算了。 “跟我说说云家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好,那我就从十四年前说起......” 半个时辰,云知南将云家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云浅歌,这其中尤其是对王舒桐母子三人说得最为清楚,甚至包括喜好都一一说了出来。 情报仔细,突然发现眼前这话痨特适合干情报工作。 云浅歌看了一眼洗漱的方向,“你去外间等我。” “好。” 进入洗漱间后,下一刻便出现在望归楼的后门,云浅歌从空间拿出一个机器人,若不细看,便发现不了与普通人的区别,同时拿出凤首箜篌和要拍卖的东西。 “你是?” “奉主人致命,将东西送来。”机器人用男女模辩的声音道。 月尘霜擅箜篌,瞬间被眼前的凤首箜篌所吸引,泛着淡金色的箜篌,上面雕刻着一凤一凰,仿佛下一刻这对凤凰就要展翅高飞。 “凤首箜篌。” “可有疑问?” 月尘霜回神,细细检查,“无错。” 只听见悠远的一声好字,再看眼前早已没了人影。 月尘霜身后长相普通,管事模样打扮,乍一看十分不起眼,管事看着手中的解毒丹和两支千年人参,“琅琊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高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来人消失的方向。 拍卖会时间将到,凤首箜篌不见踪迹,人渐渐躁动起来。 云知南见云浅歌走出来,拍了拍心口,暗想,还好小七没有丢下他逃走。 “小七,快来,你说今日没有凤首箜篌这些蠢货会怎么样?”听着躁动的声音,云知南显得格外兴奋。 “没机会了。” 顺着云浅歌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管事带人将凤首箜篌搬到大厅的正中央。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落入谁家?”小七不喜欢,他对凤首箜篌也没兴趣。 “好东西?未必.....”这东西是盗墓贼从古墓中盗出来的,沾染上了古墓的阴气,当时她买下不过是因为纯粹不缺钱而已,丢在空间,也影响不到她。 “那就好,小七,等会儿我帮你叫价。” “要不你去隔壁房间。”她渐渐对云知南有些了解了,这人是个疯的。 估计等会儿叫价会吵起来。 “不要。”他坚决不要离开小七,想了想对身侧随从吩咐道,“去将隔壁房间收拾出来,我今晚住下,小七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云浅歌顺后悔开口了。 只要她在琅琊,估计很难摆脱这人。 静静看着大厅,实则在听着各包间的议论。 凤首箜篌一到,包间中几乎每一个都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与望归楼一街之隔的另一家青楼显得格外冷清。 “公子,可要命人拍下凤首箜篌。” 一袭红衣的公子享受着身边美人伺候,屋内果香、酒香四溢,“没钱。”凤首箜篌他想要,可比财力,他有怎能敌得过琅琊传承千年的世家呢? “公子,今日人多眼杂,不如......”一个年级较小,眼中带着几分古灵精怪少年,做出一个偷盗的动作。 “不必,这东西最终花落谁家,尚未可知,暂且用不到,落入手中只会浪费人力物力。”今日无论是谁拍下凤首箜篌,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琅琊,看来要乱了。 云浅歌,果然有趣。 “公子......”身侧美人轻唤,红衣公子回神,“美人,伺候爷喝酒。” “公子请。” 与红衣公子的享受不同,望归楼内空气凝结,众人都恨不得将凤首箜篌据为己有。 “诸位。”月尘霜内劲于心,清冷悠长声音瞬间传遍望归楼每一个角落,“今日望归楼除了拍卖凤首箜篌外,还拍卖两支千年人参,一颗万能解毒丹。” 千年人参放眼天下所知的也只有皇宫存放着一支,那可是保命的圣物。 不少人只恨今天钱带的不够,急忙吩咐人回家准备。 “第一支人参,起拍价,十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一万两,现在开始。” “十一万两。”云家主率先开口。 “十二万两。”话从耳边传出,云浅歌看向身侧的云知南,表示有点慌,这人是打算和他爹打擂台,难怪琅琊城的人都说云家三公子是个疯的。 “十五万两。” “十六万两。” ...... 看着这两人打擂,众人不敢掺和进来,论财力,云家远胜于其它七大世家。 "二十万两。“ “吃点心。”云浅歌端起点心递给云知南,打断云知南继续掺和。 “二十万两一次......" “二十万两两次......" “二十万两三次,成交" 最终以二十万两成交,被云家主拍得。 云知南小口的吃着点心,一脸温和笑意,心想,果然是她家的小七,还是站在云家这边的,就是有点便宜老头子了,老头子又不缺钱,缺钱的是小七。 心中不太满意。 二十万两成交,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云家在琅琊的地位,加上还有一直千年人参,当然父子竞价,价格一路飘高,也超出了不少人的意料。 第10章 神秘人现 云家主拍得第一支千年人参后,不少人小声议论这千年人参的真假。 “诸位若有疑千年人参有假,不如请薛家主当众验一验。”云知南听着小声议论,不悦的走到长廊便,大声道。 对面包厢,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衫隐约泛着银光,手中把玩着一支白色短笛,向云知南拱手问候。 “一万两,黄金。” “薛白,一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再贪点。”云知南牙疼,狠狠的瞪了薛白一眼,薛家与云家同为琅琊八大世家之一,薛家世代为医,医术也算得上是冠绝天下,但薛家每一个人都让他讨厌。 贪财。 因为他也贪。 商人,厌恶对手是天性。 云浅歌看向薛白,应道,“好。” “小七,要不我们再讲讲价。”一万两黄金虽然不多,但给薛白,他一两银子都嫌多。 “拍卖会早点完了我们好吃宵夜。”看着云知南肉疼的样子,暗想,这人该是有多抠啊,可之前给她银票的时候不是挺大方的吗? 貌似有几十万两。 “好,听你的。”肉疼的看向薛白,“从今以后,给薛家的药材涨两成。” 薛白看回来,貌似眼底还带着几缕委屈。 云浅歌看着两人的互动,这两人的关系貌似有点复杂。 “薛先生请。” 薛白下楼,接过管事递过来的千年人参,细细查看,眼底闪过一抹后悔。 “这株人参已有将近一千两百年,生长环境极佳,生死一线,一片足以吊住一口气三日。”抬头看向站在云知南身侧的少女,那份肆意张扬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及。 云家果然深不可测。 “诸位可还有疑问。”云知南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他家小七的东西怎会有假。 “薛家主,请看另一株千年人参和解毒丹。”钱花了,事得做全了。 薛白细看另一株人参,心痛放下,“不足一千一百年,功效与之前的一般无二。” “还薛家主验一验这颗解毒丹。”管事恭敬将托盘中的琉璃瓶奉上。 “解毒丹?”薛白一把躲过去,打开细细一闻,随即急忙合上,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心头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云知南盯紧薛白,暗想,好东西,看来老薛是不会放手了,等会抬抬价,顺便把利息挣回来。 “不错,近乎解毒丹,效果比薛家的解毒丹更好,我甚至说不出有什么缺点。”瓶中仿佛封印无限的生命气息,看着手中的琉璃瓶,舍不得放下。 “多谢薛家主。” “云小姐客气了。”早知道他就免费帮忙验验了,看着云知南脸上的笑意,这一次恐怕要大出血了,防备的不止是云知南,还有其人。 这种极品解毒丹保命必备,但凡有能力,谁不想争上一争。 挡住薛白讨好的眼神,“小七,我们进屋。” “嗯。” 薛白咬了咬牙,回到自己包厢。 “薛家不是神医世家吗?怎么也需要解毒丹。”今日接收的消息中,并未有薛家有人中毒的消息。 “不是薛家,是薛白的未婚妻,十年前为救薛白中毒陷入昏迷,薛白这些年敛财几乎都是为了给她未婚妻续命,以薛家的医术却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保住不死,小七,我给你普及一下琅琊各方势力。”斟了一杯茶给云浅歌,随后开始说琅琊各方势力。 小夏低头,细细将云知南所说记载心中,说道温家时,云浅歌明显感觉到小夏呼吸上细微变化。 千年人参已不需云知南叫价,各方竞价,最终以三十万成交。 超过三十万两边超过人参本来的价值,在云知南的意料之中。 “解毒丹一枚,起价十万两。” “五十万两。”云知南急忙报价,转口有继续给云浅歌说着琅琊势力。 对面包间内,薛白并不急着叫价,他要为未婚妻解毒并不是什么秘密,同时对解毒丹也确实势在必得。 “六十万两。” “六十一万两。” ...... 听着外面的叫价,云浅歌突然发现她对这个朝代的银钱有所误解,这叫价比22世纪还狠,看来这陌生的朝代,架空的大陆,都不是缺钱的主。 “普通人家一年生活需要多少银两。” “以五口之家为例,在琅琊城内,约莫五百两,若是城外,三百两足以。” “这么多?” “多吗?普通人家,五百两在琅琊城内过的紧巴巴的。”云知南眼眶泛红,小七在庸城的日子该有多差,五百两都觉得多。 对上云知南的眼神,云浅歌有些无所适从。 “八十万两了,看来琅琊不止是八大家族的势力,你与薛白关系如何?”解毒丹是她请人去原始森林寻药特意研制的,实验室貌似还挺多的。 “薛白还行,倒是他未婚妻家有些不上档次,这些年薛白可没少给出补偿,却还不知足。”云知南心头有几分为薛白不平,薛家变故,当年之事的真相,薛白心中清楚,就是太老实了,让人觉得好欺负。 “架不住薛白愿意。” “这倒是。” 解毒丹最终以九十万两被薛白拍下。 “最后和薛家竞价的是何人?” “应该不是琅琊的势力,小七想知道,我派人去查。” 各方势力的争斗他并不关心,纵观千年历史,朝代更迭,琅琊八大家族从未有人动摇过半分,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不是很在意。 “到最后的凤首箜篌了,最好现在想办法盯着,否则等会儿估计就......”未曾云浅歌说完,几十个黑衣人突然涌入望归楼,手持利器,将整个望归楼大厅给围了起来,云浅歌轻声浅笑,“看来今日凤首箜篌有人想明强。” 搞事情,她喜欢。 云知南将腰间的折扇握在手中,看着云浅歌,只她眸中早已染上了笑意,眸子深处划过一抹紫金色,瞬间又消失在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深处,“琅琊境内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高手了。” 云浅歌轻摇头,“不是多出了,而是一直都在。”琅琊之地太盛,太吸引人,凡有势力者,谁不想插一手。 第11章 实力打脸 云浅歌一个飞身站在凤首箜篌边,云知南回神,急忙跟上。 含笑看向走近的黑衣人,云浅歌将藏在长袖中的酒壶拿出,众人来不及反应之际,酒壶在箜篌凤首的位置砸碎,手握短剑,冷魅的看向众人,“凤首箜篌在此,在座诸位,还有谁想硬抢,我就一把火烧了,同时我也敢保证,动手之人,今日谁也走不出望归楼。” 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剑尖,宝剑嗡鸣,整个望归楼瞬间安静。 “姑娘口气未免太大。”为首的黑衣人冷眸中不屑的看着云浅歌。 “是吗?”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云浅歌又重新回到原位,黑衣人反应过来,抬手摸了一下脸颊,鲜血涌出,心头多了一抹寒意。 云浅歌抬头,目光看向王舒桐包间的方向,神秘一笑。 “我缺钱,凤首箜篌,价高者得,今日若流拍,那么凤首箜篌将永无现世之日。” “姑娘何意?”黑衣人戒备,不敢小瞧云浅歌半分。 同样,云浅歌也在戒备望归楼中所有人。 “我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没用的烂木头,当然是砍了当柴烧。” 此刻,云知南才从刚刚的惊讶中彻底回神,他一直想保护小七,突然发现,小七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伤心。 一无是处的云知南神情略显颓废。 黑衣人到来之际,除了三个未打开的包间,其余众人全部走了出来。 其中有一家竟以女子为首,细看一眼,眉宇间竟有几分与小夏相似,她记得那间住的人姓温,名衡。众人的目光汇集在她身上,唯独温衡,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她身侧的云知南。 “你可知凤首箜篌的价值?”黑衣人不敢妄动,只觉云浅歌不识趣。 “于我而言,不能换银子就是烂木头,与柴火并无不同。” “你......”黑衣人不知如何反驳云浅歌,抬头看向二楼的云修齐,“云家主也这般认为?” 云修齐冷着一张脸,浑身气势未有半分收敛,一身青色布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敬畏。 “云家从不会在小辈手中抢东西,凤首箜篌于我云家无用,但一千万之内,我云修齐不介意买我家小七一个笑容。”二十年前,凤首箜篌就不该现世,二十年后重新现实,当年交手的势力也现世了。 当年云家损失颇大,准备了二十年,哪怕拼上整个云家,这一次他也要搏一搏,绝不妥协。 一千万两,已经远超其余七大世家的预算。 若要超过一千万两,需得赔上整个家族。 见谢昭钰正准备回包间,云知南开口,“谢少主,你家主子不想要吗?” “多谢三公子好意,凤首箜篌与谢家无缘。”二十年前的事,他知道一二,让整个琅琊八大家族势力大损,以云家为首损失最大,身为谢家少主,他必须以谢家为首,能力范围之内,他愿争上一争,能力范围之外,他也无能为力。 “谢乌龟,你缩着吧,碍眼。”云浅歌不喜谢昭钰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想要他拉入泥泞中,踩一踩。 “七小姐,你我之间,婚约已废,还请七小姐留点口德。”云浅歌初入琅琊就这般张狂,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等着看。 “口德?没想到谢家居然还知道口德二字,若非今日从你口中听到,我还以为你谢家祖辈从不曾教这两个字呢?一个与人私相授受,曲款暗通之人竟也配和我谈口德?” 云浅歌语落,耳边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 听脚步声感觉有人挡住了门,门内话语传入云浅歌耳中,“主子稍安勿躁,且让她张狂一时。” 谢昭钰看到云修齐眼底的杀意,心头一冷,他与云修齐见面不多,但还是第一次从云修齐眼中看到杀意,心头 恨极了云浅歌,却不敢贸然反驳。 私相授受、曲款暗通,若他开口,就被云浅歌定死了。 压抑住心中的恨,冷静的告诉自己,此事只能冷静处理。 “谢乌龟脸都气成墨绿色了,王舒桐,你这个做岳母的不出来帮一帮你的毛脚女婿吗?你就不怕两家亲事还未定下,你女儿头上又多了一顶绿帽子吗?还是云知月心中其实另有他人。”她退婚闹的沸沸扬扬,除了王舒桐跳手跳脚之外,云知月竟无丝毫动作。 这太不合常理。 若云知月真能按耐得住,恐怕她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日子不会无聊了。 “主子,冷静。”仆人急忙劝道。 “你让我.....”王舒桐正准备要闯,云浅歌就听到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仆比主大 ,有趣。 “云家主,三夫人似乎被劫持了,家主不派人营救吗?”云浅歌话刚落,只见云修齐一个手势,身侧书童模样打扮的小厮推开房门,很快带出一个身着男装,带着面具昏迷的人。 “送三夫人回家,告诉三弟,回京时将人带回去,我琅琊云家供不起这尊大佛。”云修齐变向承认了王舒桐的身份。 只要这是小七想要的结果,无论此人是谁,他全了小七也无妨。 “是。” 众人惊讶之际,王舒桐已被带离望归楼。 云浅歌对云修齐露出一个笑容,转而最在场众人道,“凤首箜篌,一千万起拍,你可想要。”云浅歌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黑衣人目中闪过一抹为难。 敲山震虎,云浅歌功夫之强,他无还手之力,若硬夺,云家主实力相护,贸然动手,估计今日带来的全都要折在这望归楼,这凤首箜篌也恐难存于世。 “一千两百万。” 咔嚓一声,折扇散开,云知南暗想,八大世家的人可真没有,这点价格都叫不起来,“两千万两。”这是他目前能拿出所有的钱,哪怕小七一把火将凤首箜篌少了,他也不介意花所有身家买小七一个高兴。 “你......”黑衣人瞪着云知南,恨不得将云知南给活剐了。 “一千五百万两,再加亡山金矿。” 云浅歌看向云知南,亡山金矿她不知道,但见云知南眼神一亮,瞬间明白。 “还有人出价更高吗?” 一息...两息...三息... “成交,备笔墨,我对金矿没兴趣,将其转让给云知南。” “可。” 黑衣人看着管事端上来的笔墨纸砚,暗想,准备还真齐全。 他都怀疑是云知南做的局,可他必须给出一个远超云知南所有资本的价格,否则今日拿不下这凤首箜篌。若再耽误下去,他更恐拍下来也带不出琅琊。 “小七,你真好。”云知南眼中含泪,高兴极了。 亡山金矿他肖想好久了,可惜有主,主人十分神秘。 他盯了好几年,一无所获。 没想到小七居然送给他了。 说好照顾小七,结果居然被小七照顾了,感觉真好。 云修齐看了一眼云知南,扶了扶额头,没眼看,伤眼睛,转身回了包间。 显然是决定护云浅歌到最后。 第12章 黑夜截杀 云知南傻笑的看着手中的契书,脚步还不忘跟上云浅歌。 刚上二楼,与离开的温衡擦肩,停下脚步,“七小姐。” 云知南将契书塞入怀中的同时将云浅歌挡在身后,戒备着温衡,“别缠着小七,也别打小七的主意,否则我杀了你,这么丑别脏了小七的眼。” 只见温衡脸色一僵,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云浅歌看了看两人,妾有意,郎无情。 郎还是个没通情爱的直男。 众人目光汇集,不便解释,温衡轻咬银牙,“告辞。” “小七,我们回去。”云知南扯着云浅歌的衣袖就往上走。 包间内的云修齐扶了扶额,许是当年小三(云知南)被伤狠了,脑子时不时抽一下,太丢人了。 回到包间,“你和温衡很熟?” “算是从小认识,你别看她长得年轻,已是22岁的老女人了,这人心眼比筛子还多,你这么单纯,下次遇到她走远点,别被她缠上。”云知南露出一副往事不复的表情。 叹息一声,感叹年少,早知会被缠上,他就不救人了,死了多安生。 听到云知南口中那句22岁的老女人,云浅歌微蹙眉头,她25岁了好吧,比温衡那个老女人还大了三岁。 不说,坚决不说。 她现在还未及笄,嫩着呢。 深吸一口气,心头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他看不到温衡眼底的爱慕? 这人到底是精明还是眼太拙。 “小七,宵夜想吃什么?”看着小七怜悯的眼神,纤弱的身体,云知南决定多做点好吃的,将小七养胖点。 “你做的,我都喜欢。”得将人打发了,她怕等下被缠得忍不住下手将人扔出去。 “小七连日奔波劳累,我做点温补清淡的可好。” 清淡吗? 上辈子吃了一辈子清淡的。 心头泛起一抹嫌弃。 “好,我还想吃烤肉串。” “好,我们去后院。”云浅歌想吃,云知南自然不会拒绝。 “我想泡个澡,等下过去。” “好吧。”云知南不舍的看了一眼,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后院。 小夏迎上,“小姐,楼中嘈杂,水已备好。” 云浅歌欣赏的看了一眼小夏,准备周全,“不错,你去泡一泡,三刻之内我会回来,若云知南来了,你就拖住他,别让他知道我出去了。”声音刚落,如一阵风般消失在窗边。 一群黑人护着凤首箜篌出城,不少人暗中跟着。 一道残影飞跃城墙,消失在城外树林中。 两刻钟后,小路中间被一个啃着苹果的绝美小姑娘挡住去路,众黑衣人拔剑戒备。 “云浅歌?”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背影,黑夜下美丽的身影宛若邪魅的鬼影。 “宾果,答对了,有奖励。”云浅歌啃完最后一口苹果,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比苹果汁好多了,想再吃一个,得留着肚子吃云知南准备的宵夜,那才是她馋了许久的美食。 “你想夺凤首箜篌。”为首的黑衣人戒备,暗想,今天估计全折在这里了,但云浅歌也别想讨着好。 “破玩儿,本姑娘不稀罕,只是纯粹看不惯你。” 手中握一根银色丝线,黑夜中泛着银光。 “银线杀人,你不怕自己暴露吗?”白天云浅歌用银线杀了王舒桐的丫鬟,琅琊人尽皆知。 “暴露?”噗嗤一笑,“你觉得我想过掩藏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兼监视器,没时间审问了,回去晚了估计云知南会闹。 银色丝线在林中飞舞,惨叫哀嚎传出。 四肢分家,手段残忍,不寒而栗。 为首的黑衣人被动的护着凤首箜篌。 很快,四十余人的尸首异处,微弱的星光下,林中刹那间变成人间地狱。 单方面屠杀,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 临死前,无一不露出惊恐的表情。 只见云浅歌不急不忙的走近,为首黑衣人紧握手中的药瓶,见银丝上未沾一点血迹,却比利剑还要锋利,微风拂过,银线随风飘舞,夺命利器,竟十分美丽。 “杀了我。” 身处炼狱,唯求一死。 眼前没有折磨,没有审问,却比用尽手段更折磨人。 “杀你?”清脆的笑声从林中传出,似能勾魂,“我为何要杀你,这几人给你留着,好好护送凤首箜篌给你主人,告诉他,我等着他来找我,云修齐和云知南我护了,若敢对他们二人出手,我会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可惜她明白有的人往往听不懂好声的劝解。 冷汗已浸透黑衣,“你...你...你要放了我。” “为何不放。”毕竟有个对手也不错,人活着总不能太乏味无趣,有事做总是好的。 恶趣笑声让黑衣人头皮发麻。 “我会转告。”云家将云浅歌送去庸城,到底知不知道养出了一个怎样的恶魔。 “等你消息。” 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一道银光就消失了。 等你消息?云浅歌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黑衣人心中泛起无数疑问,来不及想,急忙来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回到望归楼,看了看时间,距离三刻钟还剩十分钟,她真是个准时的小乖乖。 闻着身上清香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悦蹙眉。 “小姐,请沐浴。”小夏用另外的浴桶沐浴后,又重新备了热水。 语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小七,小三夜宵快备好了。” “云家主不如一同用点。”她似乎暴露了。 “好...好...”云修齐连连答应,“我去后院等你。” 听着脚步声离开,云浅歌急忙褪去衣衫,泡在浴桶,泡澡让她心情瞬间好起来,靠着想,能发觉她出门,不错。 云家,似乎有趣。 既然有趣,报仇之外闲着也无聊,不如找一找这背后的秘密。 一边想,一边哼着洗澡歌,好欢悦。 第13章 条件 人群散去,望归楼恢复宁静。 酒足饭饱后,云修齐抬头,朦胧夜色,不知几时,繁星已被乌云遮盖。 云浅歌坐在秋千上,秋千随风缓慢晃动。 “云家主有话不妨直说。” 伴随着云浅歌出声,云知南丢下手中的酒壶,急忙将云浅歌护在身后,云知南双眸泛起血红,“老头,别打小七注意,否则我真的会发疯。” 长叹一声,轻摇头,“小三,你......” 云修齐后退两步,脑海中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抬头揉了揉眉心。 “拿着,别出声,乖。”云浅歌将手中的空酒壶丢给云知南,刚刚那一刹那,她似乎从云知南身上感觉到了嗜血的气息,安抚云知南后,对云修齐道,“说吧。” “小七,回家吧。” 云修齐和云浅歌彼此心中都明白,云家,云浅歌势必会回,以云浅歌如今的强势又狂傲的性子,以怎样的方式回去,她说了算。 “我若不回,会如何?” 从今天经历来看,云家在琅琊的地位不可撼动,最少其它七大世家无法撼动云家,除非联手。 “小七,琅琊乱了,以杀止杀,难以杀不尽天下人。”城外的消息已传入他耳,凤首箜篌是诱饵,望归楼也被盯上了,如今唯有云家尚且算安全。 “是吗?”云浅歌明白,他说的是今夜的截杀。 生命在她眼中并无不同。 一条人命,一棵花草,皆是生命。 在她的眼中只分为该死和不该死。 “怎样你才愿意回家。”云修齐直接放大招,对云浅歌的心思他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她并非没有打算回云家,而是在想以什么方式回去。 确实,住在望归楼非长远之计,云家,她从未想过不回去 “答应我三个条件。”。 “想说说看。” “第一,我要靠山的独立院落,出入自由。” “可以,云家围绕墨湖建成,所有的院落都是独立的,自己院落均可独立出入。”千年发展,围绕整个墨湖一周全部都是云家人,这也是他想让云浅歌回去的原因,琅琊他实在是找不出比云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第二,明日烦请云家主亲自来接我。” “好。” “第三,今日拍卖所得的银两,我要全部捐给慈幼局,此事烦请云家主帮忙,每一笔明细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修齐闻言,睿智而深邃的模样看向云浅歌,少女倚在秋千上,随风晃动,轻飘淡写的一句话,她自己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好,你心有慈悲,我会以你的名义将钱捐给慈幼局,事情我会吩咐人竭力办好。”云修齐看向云知南,他这个儿子有多爱财,他是清楚的,此刻竟也没反对。 “成交。” 云修齐本以为条件会很过分,没想到会这般简单,同时也明白,云浅歌即便是回了云家也不打算依靠他这个大伯,心中不禁略显失望,直到云修齐离开,自始至终,云知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看来,这对父子之间的仇还不小。 “你不反对我将银子全部捐给各地的慈幼局?” 云知南高兴一笑,“不反对,正好我的钱全部给小七花。” 云浅歌抬头,嘴角泛起一抹高兴的笑意,“之前你派出的人可有收获。” 此言一出,云知南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跟丢了。” “正常。”云知南见丫鬟端过来的果汁递给云浅歌,“刚走出花街就跟丢了,估计老头子派出去的人也跟丢了。”否则,以老头子的脾气,应该不会这般急着要求小七回家。 想到云家,云知南同样担心。 云修远回来了,他好歹是小七名义上的父亲,眉眼间多出几缕狂躁,“小七,三叔这人心思深得很,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深不可测。” “我回云家,与他何干。” 对于原身名义上的父亲,云浅歌没有半分好感。 出山不足三天就被送往千里之外的庸城,这些年来云修远也不曾管过半分。 今日入城后,她可以留意四周消息,暗查她的人很多,可这其中并没有云修远的人。 对她,云修远不管不问,态度甚至连个陌生人还不如。 “那就好。”云知南松一口气,“小七,回去后我能与你同住吗?” “不行。”云浅歌态度坚决。 此次回云家,主要是想报仇和为心底的疑问找到答案,一直被云知南缠着太碍事了。 “好吧。”云知南心情瞬间低落。 “不过我隔壁的院子就看你自己了。”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得到云浅歌的答复后,云知南急忙辞行,他得趁夜回去将小七两边的院子都给占着,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天月阁内,云浅歌靠在贵妃榻上翻阅着手中的书。 一道白影翻越窗户出现在房中。 “薛家主,深夜闯入女子房间可没什么君子风度。”合上书,静静看着窗边的薛白。 “抱歉,是我唐突了,深夜闯入,薛白有一事相求,不知解毒丹你手中可否还有。”他刚回薛家,解毒丹就被人夺了,他连抢回来的机会都没有,若等云浅歌回了云家,在想见一面就难了。 “没有,不过解毒丹未必能救醒你想救的人,十年,除了中毒之外,身体机能已经减弱,即便是解毒了,醒来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云浅歌的话一字一词戳破了薛白心头的幻想。 薛白眼底的神色渐渐消失。 “不过,人我或许可以救,但我有条件。” “你说。” “从今以后,你听我差遣,效忠于我。” 薛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浅歌,她不得不承认,云浅歌是真敢说。 “怎么,不愿意?” “我是薛家家主。” 云浅歌浅笑摇头,“我要的是薛白,而非薛家,况且你这个家主于薛家似是拖累,解毒丹被何人夺走,我不用想就知道,不知这些蠢货是何人的棋子,薛家主可有想过。”一句话,将薛白心底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彻底揭开。 昔日救命之恩的情分早已消磨没了,只是人还昏迷着,压在薛白心头的石头还未搬开。 薛白心头一苦,“我需要考虑。” “好,我给你三日。” “多谢。” 第14章 祭祖 清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长发随意散落坐在窗边,从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岁月静好。 太阳从天边照进窗台,一队人迎面而来,为首的人正是云修齐和云知南。 “小七,我来接你了。”云知南兴奋道。 看着云知南兴奋的模样,云修齐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带着些许疲倦,云知南为了住在云浅歌隔壁的院落,在云家闹了一个晚上,整个云家嫡系无一不是怨声再造,毕竟他直接夺了云知月的院子,还吩咐人将云知月的东西给丢了出去,推搡中云知月受伤昏迷。 “小七,我来接你回家。”云修齐抬头看向趴在窗台上的少女,朝阳下,整个人都泛着光芒。 “稍等。”说着便关上窗户,小夏端着水进来,伺候云浅歌梳洗。 看着天青色长纱裙,绣工、样式堪比艺术品,淡蓝色宝石的发冠,简洁又显贵重,云家人衣着似乎一直以蓝、青为主,绸缎柔韧,每一根丝线仿佛都经过精雕细琢,无一处不完美。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置身于烟雨之中,飘渺又神秘,不得不说选衣服的人眼光不错。 她超喜欢的。 “小姐,恭喜你。” 云浅歌回头,嘴角含笑,“同喜。” “我......”小夏想要解释,却见云浅歌轻轻摇头。 “你放心,我的承诺不变,你不背叛我,我庇护你,至于你想何时离开,告诉我一声就行。”小夏身份特殊,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她身边做一个丫鬟,一时的蛰伏不党代表永远甘心屈居人下。 小夏聪慧,她如今的蛰伏只因自己还不够强大。 “多谢小姐。” 两人走出望归楼,云修齐父子露出同款笑容。 “大伯,三哥。”既决定回去,该承认的身份还是需要承认才行。 “好...好...”云修齐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小七,请上马。” “小七,三哥给你牵马。”云知南接过随从手中的缰绳,牵马到云浅歌跟前,期间狠狠的瞪了一眼云修齐。 都怪他,小七居然没先叫三哥。 但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出来,今日接小七回家,不宜争吵。 “谢谢三哥。” “不用谢。”云知南正准备扶着云浅歌上马,只见云浅歌一个飞身,稳稳坐在马鞍上,伸手道,“三哥,缰绳给我,我们并着走。” 云知南喜笑颜开,“好。”小七终归还是最喜欢他这个三哥的,向云修齐投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云修齐懒得理会少一根筋的傻儿子。 跃上马,走在最前方,后方云知南和云浅歌并着走。 “小七,院子我昨夜给你收拾好,里面家具全是我这些年准备的,装饰我从老头子私库又给你添了些......”一路上,云知南兴致勃勃的说着院落的安排。 前方的云修齐听着,含笑的带着云浅歌招摇过市。 今日没有准备马车,为的就是让全琅琊的人都知道,他亲自接小七回来了。 小七出生时,琅琊城被白雪覆盖,送走小七的那个上午有多寒冷,怕是不少人都还记得。 如今,他终于亲自将小七接回云家了。 绕了大半个琅琊城后才往东向云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云家。 云知月醒来,抬头摸了摸额头,脑海中涌出很多似不属于她的记忆,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越来越清醒。 “嘶~”痛得忍不住出声,让趴在床边的王舒桐醒来,“月儿,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母亲了。”王舒桐心疼的扶起云知月。 “娘,我没事。”云知月低头,看着陌生的房间,“她是今日回来?”混来的记忆,语气似有些不确定。 “那个煞星我定不会放过她。”王舒桐心头泛起冷意,她不是要回云家吗?她成全了,只要云浅歌回云家,她更有把握弄死她。 月儿受的伤,她要十倍百倍在云浅歌身上讨回来。 “母亲,我没事,本就是我占了她的位置。”云知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月儿,我不许你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王舒桐看向云知月额头缠着的纱布,越发心疼了。 只是,她似乎忘了。 将云浅歌囚禁,折磨至死。 “好。”云知月重新躺下,“娘,别去为难云浅歌,她也快及笄了,待她及笄后,搭上一份嫁妆将人嫁出去也就是了......”想到云修远,云知月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多说。 那一闪而过的嫉妒,谁也没有发现。 见云知月歇下,王舒桐给她掩好被子才离开。 回到主院,见云修远真正厅中饮茶,眉宇间略显不悦,“月儿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难道连看一眼也不愿意吗?” 云修远放下茶杯,他喜饮茶,只是今日的茶略显苦涩,苦到心底深处了,觉得痛。 “小三是个疯子,难不成我要打他一顿,替月儿讨回来,若如此你们日后便要时时刻刻戒备小三,他不过是想要月儿的院落,给了就是。”从十四年前开始,云知南行事就从不择手段,疯狂又叛逆,刚开始也不是没有人想约束着他,可有谁成功了。 最后不还是他以更疯狂的手段报复回来。 “你...”王舒桐心头气急,“你还是忘不了她。” 云修远轻叹,“早忘了,再说要月儿院子的是小三,与他人何人,月儿受伤了我也心疼,已派人去请薛神医了。这段时间暂且让月儿住在主院的西厢房,此次我归家半年,半年后,我们一家上京城。” “真的吗?”王舒桐喜出望外,这些年她留在琅琊,世人都说她是在替云修远尽孝,实际上却是云修远想让她留在琅琊。 有心也好,违心也好,琅琊她都不喜欢。 “嗯,我们一家四口也该团聚了。” “多谢夫君。”王舒桐眉宇间不悦和不满散去,尽显温柔。 云修远淡笑,替王舒桐倒了一杯茶,心想,再过三月就十五年了,一切该有个了结了。 另一边,云修齐带云浅歌从正门而入,直接去了宗祠。 云修齐在灵位前跪下,左右分别是云浅歌和云知南。 “今云氏浅歌自庸城归来,特来告慰祖宗之灵。” 侍香递上三支清香,云浅歌接过三叩,“今云浅歌归来,特来告慰祖先。” 云知南握着香,却没有要叩首的意思,待云修齐将香插入香炉后,云知南立马靠过来,在云浅歌耳边轻声道,“小七,别烫着了,我替你,祖宗早死了,不过就是块木牌牌,若真有灵......”,当年小七也不会被送走。 他这是连祖宗都怨上了。 “我替三哥。” 说着,接过云知南手中的香,她这新认的三哥貌似是个无神论者。 还不错。 第15章 抱歉,脚滑 走出宗祠,云修齐看着一脸笑容的云知南,摇头心头暗自叹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小七,既然回来了,于情于理都该带你去见见你父亲。” 云知南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怒道,“不许去,凭什么小七才回来就要去看他冷眼,老头子,小七才回来就给小七找不痛快是吧。” “三哥。”昨日的云知南貌似挺正常的,怎么一回到云家就成河豚了,一碰就鼓起来,再一碰就炸,拉了拉云知南的衣袖,“我也想去见一见,既然回来了,总不能一直藏着,况且不了解对手是不是太被动了。” 云知南脸瞬间变成苦瓜色,“小七,你别去,我帮你报仇。” 云浅歌眼神格外坚定,“不,我喜欢靠自己。” “好吧。”看着云浅歌坚定的神情,便知撒泼也没用,他妥协了。 见云知南苦着脸,云浅歌有些不忍,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后,云知南是第一个对她露出善意的人。 “三哥,不如你去给我们准备早餐,估计你早餐还没做好,我就回了。” 这是连跟都不让他跟了? 想到时间不早了,又舍不得饿着云浅歌,云知南妥协了。 “好吧,若我做好了早餐你还没回来,我就提着菜刀去接你。” 云浅歌嘴角微抽,“一定。” 云三公子是个疯子的传闻,不,传闻已经亲眼证实了。 云修齐带着云浅歌往云修远居住的院落走去。 云家的布局有点像前世别墅区的布局,不是传统几进几出的院子,主人和仆人居住的院落分开,将主人居住的院落彻底独立起来,保持了绝对的私密性,这点超出云浅歌的预料。 “小三小时候中过毒,毒药在身体内停留的时间太长,后来解毒了,却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云修齐解释着,小三对小七有多执着,他从小清楚,若非是他限制了小三的行动,怕是小三早就踏入庸城地界了。 “三哥很好,大伯,云大学士是一个怎样的人?” “硬要说,他应该是我们三兄弟中长得最好看的人,你还有一个二伯,不过二十年前去世了,当年琅琊死了很多人,具体我就不告诉你了,这些你自己慢慢去查。”顺便也让他看看小七的能力,能否一个人独自在外闯荡。 “诱饵已下。”她分析再三后才放出凤首箜篌,寻一人难,但等一人上门却很容易。 “拭目以待。”如今提前三个月,对云家并无影响。 自二十年前开始云家就在准备,十四年前小七出生,暗中势力涌动,将小七送往庸城后却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了,安静了十四年,够久的了。 “能力之内,我会护着大伯和三哥。” 云修齐轻声一笑,“多护着你三哥些,虽不蠢,但冲动了些。” “嗯。” 不知不觉,两日已来到云修齐居住的院落,已是秋日,满园桂花飘香,两株凤尾兰平添秋色,全无秋日萧瑟,反而雅致中多了几分富贵。 “大哥。”云修远走出厅堂拱手道。 王舒桐行万福礼,满脸笑意道,“大哥,幸苦你了,一早去接小七,昨日我本想...都是我不好。”王舒桐长袖掩面,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云浅歌暗想,好一朵老白莲。 打量着眼前三十来岁,容颜俊秀,气势非凡的男子,这就是原主的渣爹? 长得是真不错,完全不是谢昭钰那种货色能比的。 这气度,这长相,才是真正的温雅无双。 可惜,颜值再高,也掩盖不了是个渣的事实。 尤其是在听着老白莲的话后微蹙眉头,更让人不喜。 “三弟妹已是妇人,先是接小七,后有女扮男装去青楼掺和拍卖,却是不妥。”云修齐开口,一点面子也不给王舒桐留,看着云修远,心头暗暗不满,他这三弟聪明,怎么就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呢? “大哥......”迎上云修齐似笑非笑的眸子,王舒桐心头一冷,“本想多看看小七,是我错了。” 呵...呵... 云修远蹙眉不喜。 “小七,我是真的......” 云浅歌打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安的什么心,谁不明白,在这儿装什么无辜白莲花呢?当然,眼瞎的人除外。”最后扫了一眼云修远,暗想,估计原身的亲妈是个颜控,否则怎么看不出这俊秀无双的面孔下,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云修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浅歌,“大哥,你不该将人接回来,十四年前,将人送至庸城起,我便没了这个女儿。” “三弟,今日我将小七带回来,你是她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认,我认。”云修齐态度坚决。 “大哥说的是,小七回来了,我们都高兴,不如让小七给我们敬一杯茶,以后就是一家人。”王舒桐笑道。 云修齐看了一眼云修远,见云修远没有阻止王舒桐犯蠢,便同意下来。 走进正厅,嬷嬷很快端上两杯茶。 云浅歌看向薄瓷,嘴角含笑,双手藏于长袖中,从空间拿出冷凝膏,擦于指尖。 “小七。”云修齐自然也察觉了,看着云浅歌嘴角的笑意,心头一酸。 示意一笑,摇头,随后端起茶杯,走到云修远更前,“请喝茶。” 王舒桐见云浅歌端起茶杯,眉心微蹙,看向一旁的婆子,婆子心头发苦,滚烫的开水云浅歌竟丝毫不觉得汤,难不成真如人议论是个妖孽。 云浅歌端着茶杯,在云修远跟前停片刻,无论云修齐怎么示意,云修远丝毫都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云修齐心疼不已,“小七,给三夫人敬茶。” “是。”云浅歌走到王舒桐更前,“三夫人请用茶。” “放下吧。”虽怀疑婆子,但她还没有蠢到去接滚疼的茶水。 “三夫人要我敬茶,自己却不愿意喝,果然大学士和三夫人都不喜我回来。”低首做出伤心的模样,扫了一眼王舒桐,脚突然一崴,一杯开水直接从王舒桐头顶浇下去。 “啊...啊...”王舒桐痛苦惨叫。 云浅歌瞬间退到云修齐身边,努力藏着笑意,“抱歉,脚滑。”只是这个欢快的声音算是怎么回事。 “三弟,赶紧给弟妹请大夫,小七吓坏了,我先带走了。”说完,拉起小七就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云浅歌哈哈大笑。 “大伯,你看见了吗?王舒桐的样子活像个跳蚤。” “云修齐轻咳几声,压住脸上的笑意,“小七,要尊重长辈,长辈再像个跳蚤,也不能这般没大没小的明说。” “是,大伯。”这大伯,有趣。 “小七,你三哥等久了估计会发疯,我们得赶紧回去。”再晚些,他那傻儿子还真敢提着菜刀过来接人。 “听大伯的。” 两人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云知月听到叫声后赶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头泛寒。 第16章 自逐 云浅歌强势归来没有给云家任何人准备时间,她被送往庸城时候,云家所有人都没想过她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云知南拉过云浅歌一边看一边检查,“小七,没受欺负吧!”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云修齐的不放心。 “没有。”想到王舒桐跳脚的样子,噗嗤一笑。 云知南定看着云浅歌,老头子和小七有秘密了,就他不知道。 “小七,我见你喜欢吃辣,就准备酸辣汤面。”说着还不忘挡住云修齐,“老头子,主院已备好早膳,我们就不请你了。”说完拉着云浅歌入内,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院门,云修齐摇了摇头,想到王舒桐被烫伤恐不会善了,轻叹一声,转身回了主院。 都是前世孽造多了,才生出这么个疯子。 怎么办? 自己造的孽只能受着。 另一边,云知月撑着身子看着被打晕过去的王舒桐,头顶右边头发几乎全掉光了,半边脸被烫后血肉模糊,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 昏迷中无意识的挣扎,哭了许久,云知月看想云修远,“为什么?父亲当年送走她,为何她要对母亲下如此狠手,父亲为何我不救救母亲。”言语之间对云修齐责怪之意明显。 像是在说,云浅歌最恨的应该是云修齐,而不是她母亲。 “先救你母亲,府医,情况如何?”云修齐眼神怜惜看着昏迷的王舒桐,深邃的眸子谁也看不清他内心深处真正藏着的心意。 “父亲......”云知月语气中带着差异,此刻的云修远似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她感受不到父亲对母亲的在意。 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成她记忆中的冷漠。 云修远看着云知月神情的变化,眉头微蹙了一下,心头多了些警惕。 “小月,你母亲会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去请薛神医了,我一定不会让舒桐有事。”云修远深深的看着昏迷的王舒桐,脸上带着心疼。 云知月抬头,是她的错觉吗? 父亲似乎真的在乎母亲。 人一旦有了疑问,就不会轻易被打消。就如同云知月怀疑云修远对王舒桐的情意。 “真的能请到薛神医吗?”语气中似有不确定,她记得云知南和薛白关系很好,云知南这个疯子有多疼爱云浅歌她是知道的。 当年云浅歌被到南方庸城,他硬是将自己名字改成了知南,若非排行不更改,估计他会直接改成念南或想南,她随没有云知南少年打闹宗祠的记忆,但从下人口中知道真相,懂事后她也想过要讨好云知南,差点被云知南给杀了,回忆过往,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时窒息的感觉直到现在她依旧恍如昨日。 “薛家欠我一个人人情,会应的。” 可惜,云修远的消息慢了一步。 薛家宗祠内,薛白正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胞弟。 “大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今早突然被抓来继承家主之位,薛英跪在宗祠前都还没回过神。 “薛英,今后薛家就交给你了。” 看着薛白坚决的态度,薛英苦着脸,“大哥,我真养不起薛家。”他学的是济世救人,养不起一大家吸血蛀虫。 薛白苦笑,想着这些年自己的作为,心头只剩苦涩。 “薛英,你接任家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薛白逐出薛家。”薛白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薛英惊呆了,愣着看向薛白。 “我已有救治静怡的办法,必须在薛家和静怡之间做选择,我舍了薛家,还请家主下令,将我逐出薛家。”昨夜想了整整一夜,薛家以济世救人位居琅琊八大家族之一,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堪为一家之主,遑论(谈不上)济世救人。 薛英回神心明,知道无法改变薛白的决定,“林家,大哥可想好如何安置。” “自此以后,林家和薛家再无干系,若林家不嫌弃我,我会在有生之年保林家上下衣食无忧,若林家想要更多,我也无能为力了。”这些年对林家予宇欲求,像是成了本能,将林家和薛家绑在一起,断不掉,除非他不做薛家人。 薛英也明白,薛白的提议是为了保全薛家,也几乎是当下能和林家彻底了断唯一的选择,他愤怒的是凭什么要为了林家人自逐,薛英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林家,更明白两家再纠缠在一起,以林家的贪婪,薛家迟早会被连累,甚至让十年前的事情重现。 “大哥,答应我,你若不娶林静怡,我便继任家主之位,也答应逐你出薛家,否则我绝不继任家主。”薛英宁愿让整个薛家陪葬,也要大哥脱离林家的掌控。 薛白何尝不明白,薛英是为了他,“好,我答应。” “大哥,你永远是我大哥。” 很快,薛英继任家主,薛白被逐出薛家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整个琅琊。 云修远派人来只请到了薛英。 飞来苑中,云浅歌树下乘凉,云知南一旁翻阅账本,门外求见,云知南出去一趟,满脸笑容走进来。 “小七,好消息。”竹椅上女子连眼神都懒得抬一下,眼神一亮“小七,不如你来猜猜是什么好消息。” “薛白脱离薛家了...”看来薛白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知道?”云知南看着昏昏欲睡的少女,小声嘀咕到,“难道我家小七能未卜先知...” “我听到了。” “小七,你怎么知道薛白会脱离薛家,对了,云大学士派人去请薛白,派去的人在薛府门口刚好遇到薛白被逐出薛家,我真想去看看云大学士听到消息时的样子,可惜,老头子不许我去三房。” 云知南一副痛苦的表情。 仿佛再说,错过人生大戏很痛苦。 “帮我个忙,找人替我盯着云知月。”静下心来,整个云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全落入耳中。 “她?不是应该盯着王舒桐吗?”云知南不屑道。 “你找人盯着她,或许事情会变得很有趣。”模模糊糊的信息,哪怕一个人时都小心翼翼,有趣。 云家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午后,薛白和薛英几乎同一时间进入在云家。 云知月听到下人禀报,压在心口的石头瞬间松了些许,顾不得自己伤势,急忙到正门前院亲自去迎。 “薛神医,母亲伤势颇重,有劳了薛神医亲自跑一趟。” “你是谁?”薛白没有再理会云知月,转而拱手对云修齐道,“云家主,今日薛白贸然前来求见七小姐,还请家主派人通传一声。” 薛白的话一出,云知月懵了,陌生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翻涌,那些记忆仿佛是属于另一个她。 云知月微笑的表情没有逃过云修齐和薛白的眼睛,薛白见云家主无疑开口,顺势移开目光。 云修齐和薛白两人彼此戒备,“找小七?” 薛白此人放眼天下,医术堪称无双,可惜自未婚妻中毒昏迷后,他已全无医德,治病救人,全无济世救人之心,只为银钱。 “是,薛白与七小姐达成交易,她替我救静怡,待静怡醒来后,我伴她身侧,随身伺候。”云家三房对云浅歌的态度之冷,他这个外人无法评价,但既与云浅歌达成交易,他就该奉云浅歌为主。 云修齐蹙眉,带着几分不敢置信道,“林静怡,你说我家小七能救林静怡。”心头暗想,若小七真有那等本事,医术定远超薛白,拥有如此医术,哪怕今后离开琅琊的范围也能自保,一直担忧云浅歌的心撕开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缝。 “是,烦请家主派人通传。” 第17章 闷声发大财 薛白和云修齐对话落入云知月耳中,眼前的画面似与记忆中重合。 云家上下真正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云浅歌,哪怕记忆中她从未出现在云家。 想着王舒桐痛苦的模样,云知月走到薛白身边,跪下道,“薛神医,求你救一救我母亲,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陌生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只有王舒桐。 她不能失去母亲,哪怕将自己的尊严踩在泥泞里也在所不惜。 “薛某已脱离薛家,薛家欠云大学士的人情早已与薛某无关,恕薛某无能为力。”想到那双深邃充满邪魅的眸子,仿佛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之中,如今他已不缺钱,犯不着为了云知月得罪除了云家三房之外的所有人。 况且他不认为云浅歌会输。 面对云知月的哀求,薛白和云修齐两人无动于衷,在云知月向薛白跪下的那一刻,云修齐对云知月尽是失望,身为云家人,即便是死,也绝不将自尊踩在脚下。 薛英看着哭成泪人的云知月,心有不忍,“云小姐,在下薛英,是薛家家主,薛家给云大学士的承诺,由我来完成,云小姐放心,薛英的医术尚且还算过得去。” 抬头,刚好与薛英四目相对。 记忆中,薛白在世时,薛英一直活在薛白的阴影之下,薛白去世后的十多年后,薛英成了举世闻名的神医,更是有人说薛英的医术远超薛白。 “你是薛英。”与薛白儒雅中带着些许让人心疼的苦涩不同,薛英容貌不显,甚至可以说是温吞,但在琅琊百姓眼中,薛英是真正的好大夫。 云知月说着他的名字,眼神瞬间亮了,击透他的心房,微微低头,“云小姐,薛英定当全力救治三夫人,烦请带路。” “薛公子,这边请。” 显然,云知月还没有适应薛英如今已是薛家家主这个事实。 云修齐淡淡扫了薛白一眼,“来人,带薛白去见小七。” “多谢。” 目送薛白离开,云修齐轻叹,“没有一个省心的。” 午后小憩后,云浅歌吃着云知南亲手准备的下午茶。 “小七,你说薛英能救王舒桐吗?”希望薛英医术不行,想到王舒桐毁容的不敢见人,他就忍不住兴奋。 云浅歌不知道云知南心底的吐槽,脑海中回忆着云知南讲述关于琅琊各大家族人事,“薛英此人似一直生活在薛白的阴影下,但在百姓中声望颇高,未必不能救人,三哥,我要的医书你准备好了吗?” 自幼养成了学医的习惯,一日荒废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学医可是她保命的本能。 “已让人搜罗了,估计还得登上一个时辰昨夜,小七,不如我们下棋。” 看着云知南兴致勃勃的模样,云浅歌闭上眼睛,“不如你去找大伯?”云知南那棋艺,简直是没眼看,都说落子无悔,一局棋,他能悔棋到重新开局。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陪云知南下棋。 这项活动被她禁止了。 “那我去给你做点心。” 缓缓睁开眼睛,“你就没有其它要和我说的吗?” 懵懂的看向云浅歌,“有吗?”他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小七的。 云浅歌用手指了指门外,“明白了吗?” 云知南拍头,“哦,我还真忘了,薛白在外面,小七,你真要救人?不如我去把人打发了。”耳边回荡着薛白的话,云知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将薛白丢出云家。 可偏偏薛白上门是被老头子默许的,他一要动手,老头子的人就露面了。 特烦人。 “让人进来。” 云知南委屈的看着云浅歌,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就妥协了。 “好吧。”走了两步,还不忘插薛白几刀,“薛白爱财,接近小七你肯定是别有用心,小七,你千万别信他说的话,俗话说,薛白的嘴,骗人的鬼,他连鬼都骗,特差劲。” 云知南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模样,云浅歌揉了揉眉心,“好,我知道了。”这人怎会养出一副这样的性子,在外面明明聪明睿智,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异了,变成小孩子心性了。 云知南不情不愿的放薛白进来,薛白看着云知南一副求表扬的模样,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薛白见过七小姐。”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是,薛白已被逐出薛家,若七小姐不嫌弃,薛白恳请七小姐收留。”薛白看着手中拿着一块紫米糕,小口品尝的少女,几缕阳光穿过树叶,透在少女脸颊,更显风华绝代。 看着云浅歌的容颜,即便是他走遍天下,少女的美也少有人能及。 “我准备研制一批速效药丸,主要医治一些常规类的病症,我要让这批药畅销整个大陆,你在外游历多年,想必有渠道,有办法让人们尽快适应并信任这些速效药丸。”将中西医结合,制造出速效药丸,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愁的是没有销售的渠道,那晚正愁之际,薛白就自动送上门。 “敢问一句,七小姐可有悬壶之心。” “没有,我不过是喜欢银钱。”看透薛白心底的疑问,补充道,“拍卖会得到的钱财太过于张扬,我更喜欢闷声发大财,你既已脱离薛家,想来也不想今日境地重现,现在你可愿意答应我的邀请。” 薛白被逐,聪明人都能看出薛白此举的意义,可若真与林家划清关系,也非一朝一夕。 “七小姐聪慧,薛白拜服。” “合作愉快。”薛白比她想象中的更清明,这么一个人居然被林家纠缠多年,一再退让,甚至没了底线,想到这些,对于日后的合作,愈发期待了。 “合作愉快。” “咳咳......你们当我不存在啊。”云知南委屈,小七第一时间找的人竟然不是她。 事实告诉他:他失宠了。 云浅歌扯了扯云知南的衣袖,“三哥是自己人,我不会客气的,到时候三哥替我管钱,好不好?”想着云知南财迷的样子,她万恶的小钱钱会越来越多的。 亦如前世,哪怕她无法踏出宅子一步,却依旧能掌控一个神秘的商业帝国。 “好。” 看着云知南狗腿的模样,薛白暗想,以前怎么就觉得云知南是一个不可多得且可怕的对手,太辣眼睛了,侮辱他的智商。 “小七,不如三哥来给你提供药材,你出配方就好,让薛白去卖,到时候我在帮你管钱。”勒紧薛白的钱袋子,全部装入小七的钱袋子里面,绝不便宜薛白一星半点。 “随意。”若云浅歌真救了林静怡,那么从今以后他会如当日承诺一般,宣誓效忠,况且银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 “薛白,你不缺钱?对了,你被薛家逐出,你得的白玉剑带出来了吗?”白玉剑是薛白在一个神秘洞府偶然所得,剑身纯白,剑刃锋利且薄如蝉翼。 “我送人了。” “不是吧,你还是我认识的薛白吗?”要知道,论抠门,薛白排第一,他顶多排第二,“你送给谁了,能要回来不。” “不能,救命之恩,岂是白玉剑能比的。”他很惜命。 ...... 看着两人没头没脑的互怼,云浅歌看了好一会儿后,竟觉得两人像多年好友,相处十分和谐。 “三哥,替我准备一间密室,救人要用。” “好。”云知南看向不识趣的薛白,“你可以走了,将人送至望归楼,后面的我来安排。”小七救人可以,但他暂时不想外人知道此事,万一救不活,小七岂不是要背负骂名。 “好。”薛白不反对。 “慢走。”直接逐客。 薛白拱手,云浅歌轻轻点头,随后薛白对云知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离开,气得云知南想要打人。 第18章 刺杀 云知月满心失望的送薛英出云家。 薛英见云知月神色痛苦,心有不忍,“云小姐,我会将今天的诊断与大哥商量,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云三夫人被刻意加工过的滚开水所烫,半边头皮头发脱落,皮肤受伤严重,想要重现生机,几乎不可能。 “好,幸苦你了,我等你消息。”云知月一脸信任和期待的看着薛英。 薛英脸颊发烫,“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夫人的。” “我相信你。” 待薛英远去后,云知月转身,眼底那一抹嫌弃再难掩饰。 云知南得到消息后,“这不对啊?”他虽然一直都知道云知月不傻,却没想到她手段不错,竟还学会了利用自身资本。 不过薛英也是个傻的。 世家子女,有几个单纯懵懂的。 “没什么不对。”在她看来,云知月这样最正常不过了。 “小七,你说我若将云知月和薛英的事情告诉薛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眼光差,看错了人。”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薛白是个瞎的,否则怎么任由林家控制多年。 云浅歌翻了一个白眼,“男人虽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生物,但上半身还是挺有用的。” “是吗?”他怎么觉得薛英会在云知月身上惨败呢? “大多数吧。”毕竟自古以来,被美人迷了眼,做出荒唐事情的人大有人在。 薛白离开云家后直接去了林家。 “薛家主......”林静宜的父亲林继宗眼底闪烁着不满。 “伯父,如今我已被逐出薛家,日后恐怕...无法帮助林家了,不过我已找到一直静怡的法子,还请伯父许我带走静怡。”林继宗眼底流漏出的厌弃薛白尽收眼底。 “不行,静怡虽是你未婚妻,你们二人尚未成婚,你带走成何体统,静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林继宗不满,心头暗暗埋怨薛白无用,连家主之位都保不了。 “伯父,我已找到人救治静怡,静怡很快会醒过来。” 林继宗犹豫了一下,不信任道,“当真?” “当真,近日有一神医云游至琅琊,他已答应我救治静怡。”薛白看着林继宗眼底的算计,心头凉了几分。 他虽脱离了薛家,但本事在哪里。 来了一刻钟竟连热茶也没有一杯。 转眼十年,十年来林家从普通的耕读之家到如今的高门大院,一分一毫都出自于他手,今日这人心凉薄他算是彻底看透了。 “我可以让你带走静怡,不过得等到晚上,我会将静怡秘密送到城外的庄子上,你今晚从庄子上将静怡接走,毕竟你贸然带走静怡,于她名声有损。”林继宗一副为了女儿的模样,将父爱演绎的淋漓尽致。 “父亲,不可......”林继宗长子林子轩立即反对,未等其说完,林继宗厉声呵斥,“闭嘴。”瞪了林子轩一眼,继续对薛白道,“薛白,幸苦你了。” “伯父,静怡是我未婚妻,只要伯父不嫌弃,待静怡醒来后,我会尽快迎娶静怡为妻,我虽被逐出薛家,但我一定会对静怡好的。”脑海中那个为他喝下毒药,救了他一命的女子,怀中吐血昏迷的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模糊了。 “好,伯父相信你一定能救醒静怡的。” “谢伯父信任。” 林继宗送薛白离开后,林子轩立马不平道,“爹,薛白连家主之位都保不住,你真打算日后将姐姐嫁给这样的人?” “糊涂。” 林子轩不满道,“爹,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糊涂了。”他怎么觉得他爹才是真糊涂呢? “你姐昏迷了十年,也该醒了,如今林家没了薛家的帮助,昔日对林家不满的人一定会趁机对林家下手,这几日你不许出门给我惹是生非。”林继宗看了一眼不成器的长子,随后去了后院。 片刻后,一辆马车送林府后门离开,直接去了城郊。 薛白一路悄然跟随,直到庄外,藏身于树林中,默默观察林家郊外的庄子,这个庄子是他十年前买了作为补偿送给林家的,如今在看,庄子被经营的有声有色。 看来他错过了很多。 一直等到晚上,薛白才带人带走林静怡,离开前,林继宗好好交代了一番。 薛白将人送到望归楼后院,院门打开,薛白抱着人走进了望归楼。 门关上了的那一刻,云知南从暗中走出来,“你被跟踪了。” 薛白一惊,“不可能......” 他一路上十分小心,入城后还特意让人在城中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进了望归楼。 “不相信就算了,我不怕麻烦,但不喜欢有人把麻烦带给我们家小七,那你最近别去云家。”说着,吩咐身侧侍女接过昏迷的林静怡。 看着云知南的模样,薛白有些相信了。 沉默良久,“你怎么看待林家?”今日突然回过头来看,林家很多事情都给他一种不合常理的感觉,但一时间又想不通是什么。 “林家关我什么事,走了。”他的早些回家给小七做宵夜,可别饿着小七。 与此同时,云家。 云浅歌在园中散步,一把长剑悄无声息的直袭她命门而来,侧身躲闪,手中拿出一根琴弦,准备控制即将刺入身体的剑刃,琴弦接触长剑的那一刹那,瞬间断裂,云浅歌也顾不得隐藏本事,瞬间出现在十步之外。 黑衣人见云浅歌身形之快,攻势越发凶猛。 云浅歌不敢有半分懈怠,从空间中取出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与黑衣人正面交手。 顷刻间,已过百招。 若与之前交手的人是二十倍慢放,那么今夜的黑衣人就只有五倍,攻势凶猛且招招致命。 黑衣人看着云浅歌的反击,全无招式可言,仿佛是本能的反击和攻击,攻击起来也越发不留情了。 云修齐得知云知南出府后,准备趁机来看看小七,听到兵刃交锋的声音,立即飞身进了院子,挡下黑衣人的攻击,出手反击,“什么人?”好厉害的攻势,招招致命。 云修齐心头胆怯,若他再慢一步,伤着小七了可怎么是好,想着,云修齐的反击也愈发凶猛,招招击杀,没留分毫余地。 黑衣人反手丢出暗器,云浅歌重新拿出一根琴弦,挡下全部银针,再看,院中早已没了黑衣人的踪迹。 “大伯,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云修齐摇头,好凌厉的手段,一招一式他从未见过,却招招都能破他的招式,仿佛刻意针对他想出的破解之法,若真如此,此人该是多了解云家。 “不知道,此人不容小觑,今夜起,云家宵禁,我会开启守护大阵,小七不用担心。” 第19章 她是团宠 细细推敲,她来云家未到一日,今夜这人该是多了解云家,出入云家如无人之境。 “大伯此人了解云家,守护大阵未必有用。”根据她前世的研究,阵法多障眼法,此人了解云家,障眼法未必有用。 “小七知道阵法?”云修齐颇为诧异道。 见云修齐的模样,莫非她理解错了? “从书中看过一些。” “云家守护大阵与普通阵法颇有不同,等你大哥回来,让他带你走遍。”在这之前,得让小七有走过大阵的能力才行。 “小七,我带了两人来照顾你。”说完对门外道,“进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走进来,身着劲妆,步履轻盈,容颜秀美。 “拜见家主,七小姐。”两人拱手行礼。 “小七觉得如何?”见云浅歌眼底毫无波澜,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女子被视为不详,相人心灵相通,两人联手,能与他打成平手,但云修齐心头还是忍不住忐忑不安。 “不错,谢谢大伯。”既是好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你喜欢就好。”小七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了,是不是象征着小七渐渐会打开心房。 “你们叫什么?” “请小姐赐名。”两人下跪道。 “今夜月色不错,你们就叫星朝,星晚,一朝一幕,一听就知道是姐妹。” “多谢小姐赐名。”二人叩头道谢,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走出暗部的那一刻起,云浅歌不收下她们,她们也回不去了。 “先去休息,明早再来伺候。“ “是。” 两人离去后,云浅歌看向云修齐,“大伯费心了,这二人功夫不错,不像是普通人。” “云家存世千年,总得有点家底。”云修齐倒也没隐瞒,只是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也未详细告知,“对了,你大哥还有半月就从东海回来了,东海的珍珠不错,到时候让你大哥给你带点好的。”看向云浅歌的头顶,金色发冠上镶嵌着珍珠,算不得极好,只能说过得去,早上送去的宝石发冠貌似午后就换下了,看来小七不太喜欢宝石。 似看懂了云修齐心中所想,“早上大伯送的发冠我很喜欢,只是有些重了,我喜欢轻一点的。”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让她一天到晚顶着一个镶嵌宝石,两三斤重的发冠,她小脑袋有些承受不住,她还想长高点呢? “小七喜欢什么样的,我再挑点送过来,不如小七现在和我去库房挑选。”云修齐有些无措,没养过女儿,如今他真将云浅歌当做自己的女儿,夫人过世后,他连商量的人都没了,心头禁不住惆怅起来。 “我相信大伯的眼光。”库房,还是算了。 “好...好...”闺女果然贴心,比那些臭小子强多了,臭小子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小七功夫不错,只是全无招式,本能反击毕竟不是击杀,小七,不如从明日开始,每日清晨和我练武一个时辰。”心存疑惑,小七没有内劲,竟能挥动琴弦打掉暗器,与黑衣人交手也未曾被打伤,莫非......似是想到什么。 “大伯要教我习武。”云浅歌颇为诧异,毕竟连云知南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云修齐会武功,竟愿意教他。 看到云浅歌眼底的疑惑,直接出言解惑,“我所习想来只传云家家主,你大哥也会,云家武学多在克制,小三那性子学不了,我只教你招式,不算违背祖训。” “大伯放心,我一定不告诉三哥。” “嗯。” 语刚落,院门就被推开,云知南和一个抱着人的侍女走了进来,“你们背着我所什么?”那小眼神中的控诉,怎么看怎么可怜。 云修齐懒得理会云知南,给了云浅歌一个眼神,表示让她自己甩掉云知南这个包袱。 “老头,你嫌弃我。”他被老头嫌弃了。 “滚。”云修齐转身离开,儿子果然都是些糟心的玩儿。 云知南打量着院子,满园鲜花被毁了个大半,“小七喜欢什么花,我给你换点新鲜的,对了,老头院子里有一盆菊花,好像叫什么凤凰振羽,我去给你搬过来。” 说着云知南就要走,云浅歌心头微云修齐默哀,难怪云修齐埋怨儿子太糟心。 却是挺糟心的。 “我不喜欢菊花。” 听到云浅歌不喜欢,云知南急忙停下脚步,“那...小七喜欢什么?” 云修齐不知,他幸苦培养的凤凰振羽逃过一劫。 “水果,三哥给我院子里种点果树,最好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这样她好在空间种一些,到时候从空间中拿出来也不会显得突兀。 原来小七喜欢水果,老头子主院的石榴似乎熟了,他记得味道不错,等会儿摘点给小七榨石榴汁。 “小七,我先将人送密室,等会儿给你榨石榴汁。” “好。” 与此同时,刚回到主院的云修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硕果累累的石榴树,“锦娘,小七回来了,终于有人能制得住小三这个混世魔王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这颗石榴树是他与锦娘成婚第二日亲手种下的,如今树长成了,人却不在了。 石榴树旁,一盆金色的菊花熠熠生辉。 云知南将人放进密室后,又虚晃一招,让云修齐去了三房,看着硕果累累的石榴树,云知南掏出一个大布袋子,愣是一颗没留全给摘了。 三房,云修齐见到云修远,得知云修远没有找他,急忙回到主院,看着光秃秃的石榴树,顿时明白是何人所谓。 除了小三,不会再有别人了。 再看下那盆凤凰振羽(菊花品种)完好无损,长叹一声,松了一口气。 飞来苑内,云浅歌喝着石榴汁,清甜没有一丝苦涩,眼角上扬,尽显愉悦。 “味道不错。” “小七喜欢就行。”不知道老头明天会不会让人揍他,不过也没事,只要他粘着小七,老头就不会当着小七的面揍他,这么一想,云知南心情瞬间美了。 “明日你辰时四刻(早8点)再来飞来苑,早上我喜欢多睡会儿。” “好,小七明早想吃什么?” “你来安排。” “嗯。” 高兴,小七开始信任他了。 送走云知南后,云浅歌开心的笑了。 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第20章 武学天才 密室中,云浅歌给林静怡详细检查一番,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拿出针管,抽血后除了密室,闪身进入空间。 一番检查后,得出了结论,从冷柜中拿出一只药剂,注入林静怡内体后出了密室。 夜深人静,飞身离开飞来苑,绕了一圈后,发现直接又回来了飞来苑院门外。 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阵法? 进入院内,闭上眼睛,细听四周,一片寂静。 “云家的守护大阵,有趣,等她那个便宜大哥回来,好好见识一下。”除了飞来苑内一草一木之外,她竟感觉不到其院子的一切。 若非云修齐白天直言,她怕是会怀疑云修齐借守护大阵来囚禁她。 轻声一叹后,进入屋内睡下。 云家深不可测,她也不想空间暴露,暂且先做几天普通人。 次日清晨,卯时三刻,星晚和星朝(zhao)敲响了卧室的门,得到云浅歌的许可后走了进来。 “小姐,该启程了,家主已在训练场等着了。” “好。”云浅歌掀开被子,艰难的起身,从小病痛没有睡过一夜好觉,重生一世,她终于安心入睡了,等以后不用习武了,她一定睡个天昏地暗,“你们日后叫我姑娘,别叫小姐。” “是,姑娘。” 服从,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很好。 “昨夜可有什么事发生。” 两人时候云浅歌更衣,互看一眼,摇头,星朝道,“没有,云家入夜后便不许人四处走动。”两人虽没睡着,但也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小夏,你呢?”对正在准备洗漱用品的小夏问道。 “没有。” 看着小夏眼底的疑问,云浅歌直接忽略,不打算解释,“你用过早膳后出府一趟,带薛白秘密来见我。”林静怡的异常,薛白是当事人,又被誉为神医,让她对这个世界的医术产生的怀疑。 “是。”小夏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害怕有了星朝和星晚后,她就没用了。 离了云家的庇佑,她连性命都保不住。 洗漱后,星朝带云浅歌去了练武场,星晚则留下来收拾院子。 练武场位于云家后山的竹林,望着林海,云浅歌深深的感觉到了云家的底蕴之深。 “小七,昨夜可休息好了。”云修齐打量着小七,见她神色奕奕,安心不少。作为一个没养过闺女的老父亲,他一夜没睡好,就是担心小七会休息不好。 “很好,大伯,我们开始。” “看好了。” 云修齐挥舞手中长剑,一招一式,时缓时快,剑所至之处,杀意四溢。 云浅歌拿起架子上的木剑,仿照云修齐的招式,除了慢一拍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很快,汗水湿透了衣衫,云浅歌眼底愈发兴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她认为的,毕竟从小看的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 今日才发现除了快之外,诡异之道更让人防不胜防。 云修齐一边教导,一边看着云浅歌将他使出的招数分毫不差的复制出来,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要不,把大儿子丢了,让小七来继承家主之位。 随后又被自己否定了。 当家主太累了,小七还是自由自在,被他们宠着,护着就好。 “不错,小七很有天赋,这一套剑招共计108式,当初我花了三年才学会,你居然看一遍就会了。”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前世就几乎过目不忘,今生身体经过神秘的血液改造过后,更是敏锐。 “这么一看我倒是教不了你太多,于普通人而言,剑招在精而不再多,于你来说,随性就行,跟我来。” 跟着云修齐走进练武场旁边的竹屋,走到正屋右侧的书架前,用内力推动一米多高的青铜鼎,书架移动,一条密道出现在两人跟前,“跟我来。” “大伯,这是不是不太好?” 她才回来,云修齐告诉她的秘密似乎有点多了。 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小三所习功夫也是从这里找的,这是云家藏武学秘籍的地方,云家直系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你自然也应该要知道。” “谢谢大伯。”她极少体会真情,云修齐的关怀和信任,她不是木头,又怎会感受不到。 进入密室后,云浅歌发现地下的密室最少有五百平,武功秘籍,各类武器,陈列的整整齐齐,墙边每隔几米镶嵌着一个个硕大的夜明珠,整个密室,宛若白昼。 “多看看,这里面收藏着近乎天下武学,当然,大部分是老祖宗门拜师学艺后留下来的,来路绝对光明。” 见云修齐直接忽略了小部分,云浅歌也不在意。 “大伯,这个密室是不是有些简单?” 云修齐笑着摇头,“推动屋内的青铜鼎最少要一甲子的功力,况且密室位于云家后山,很安全。” “那如果从山的另一边翻过来呢?” “咳...咳...小七放心,后山竹林深处,住着云家几位老掉牙的祖宗,云家很安全的。” 云浅歌心头微惊,貌似这个秘密他也没有从云知南口中知道。 察觉到云浅歌的情绪,云修齐背过身去,“这个秘密好像是家主才能知道的,小七,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好,我什么都没听到。”大伯,你这么掩耳盗铃好吗? 现任这位云家家主此刻真没有一点做家主的直觉。 “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见后山那几位老头子。”得等小三不在云家,否则又的闹,他这个父亲当的很没面子。 “我听大伯的。” 云修齐感叹道,“果然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想到那些糟心的儿子,美丽的心情瞬间暗淡了。 第21章 上门找茬 云浅歌归来让琅琊百姓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拍卖会所得一千多万两黄金全部捐给慈幼局,消息一传出,各大家族暗中戒备起来。 本朝创立之初,琅琊八大家族明面上无人主动向朝廷示好,云浅歌一举打破了琅琊城多年的默契,陷入被动。 自古以来都不缺聪明人。 谢昭钰得到消息后气急却又毫无办法。 “槐先生,我与云浅歌的婚约已废,她花了一千多万两买了个好名声,事情到了这一步,依先生看,接下来该如何?”他一直以为云家人并不关心远在边关的云浅歌,事实证明他错了。 “少主可打算按原计划,迎娶云知月。”槐榕脑海中闪过那抹挥动长鞭,翩若惊鸿的少女,暗想,这云家藏得太深了,将人藏在边关,不管不问,这一招玩得太溜了,骗过了所有人。 谢昭钰摇头,“当初想退婚迎娶云知月,只因云大学士在朝中的地位,让谢家走出琅琊,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如今我再求娶,想来云大学士也不会同意。” 他倒是想,可惜云家与其它七大世家不同,琅琊之地,云家以家主为尊,即便是云修远位居大学士,在这琅琊,依旧是云修齐说了算。 “如此少主不妨把眼光放远点,再过一月便是八大世家秋猎的日子,到时有贵人来琅琊,何必局限于琅琊。”毁容分析道。 “先生说的是。” 与此同时,云家三房。 王舒桐醒来,吩咐丫鬟拿来镜子,看着镜中自己,头上缠满了纱布,满心怨恨,一双眼睛淬了毒。 “母亲,你终于醒了。”云知月进来见王舒桐醒来,迎上那双淬了毒的眼睛,心头一惊。 “月儿,我的脸......”见云知月迟迟不语,王舒桐的一颗心冷了。 她这张脸也算是绝色,可对云修远的吸引力还不如画上的死人。 如今脸毁了,她该怎么办。 “娘亲,薛家主亲自来看诊,会好的。”想到薛英,云知月心里没底。 “真的?” “真的。”云知月肯定道。 “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回来,我一定要杀了她。” 王舒桐语落,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贱人说谁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贱人说你。”熟悉的声音,王舒桐心头尽是嗜血的恨意。 “不错,正是小贱人说我,三夫人一把年纪,已是昨日黄花,居然还说自己是小贱人,真是瞎子吃黄瓜。”看着王舒桐那颗被纱布裹成球的头,心情美美哒。 “小七,什么时瞎子吃黄瓜。”黄瓜他知道是啥,可这与瞎子有啥关系。 “不分老嫩。” 云知南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小七果然有文化。” “我没啥文化,只是喜欢说实话。” 看着屋内的母女被气说不出话来,云浅歌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云知月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一举一动宛若神女,世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云浅歌骨和皮都占了。 “云浅歌,你烫伤母亲,我们还未说什么,你今日又来挑衅,是何道理。”昨晚整整一夜,她都在整理脑海中那些陌生的记忆,那些记忆仿佛是她的前世,只是前世没有云浅歌。 隐约间,云浅歌及笄时并没有回琅琊,似与母亲有关。 看着眼前张扬肆意的少女,她想知道,云浅歌是不是也有了那些陌生的记忆。 云浅歌含笑挑衅,“烫伤?与我何干,那日我可没带一滴水来,三夫人自作自受,难不成你还想讨个公道?” “云浅歌,你别太过分了,我娘不仅是云家三夫人,更是王府郡主,让你下跪行礼也是使得的。”云知月双眸尽是愤恨,心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云浅歌好看。 “过分?还让我下跪,我可不是你,膝盖硬着呢?对了,三夫人恐还不知道,薛白被逐出薛家,前来看诊的是薛英,薛英虽医者仁心,可惜在疑难杂症上远输薛白,三夫人这张脸怕是彻底毁了,啧啧...真是可惜了一张好看的脸。” 云浅歌那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哪有一点觉得可惜的模样。 未等云知月开口,云知南抢先道,“到时候三夫人顶着癞驴头,别说去京城了,估计连门都不敢出了,琅琊的空气污秽了十多年,终于干净了,可惜云家以后难干净了。”云知南一副我实话实说的模样。 待语一落,王舒桐突然被气晕过去。 云知月看了一眼门外,眼泪瞬间滑落,跪下求饶,“三哥,小七,求求你们,别再气母亲了,母亲她是真心盼着小七回来......”哀求的话语,声泪俱下。 “小七?云知月,真够不要脸的,小七你也配叫,下次我再从你口说听到小七二字,我杀了你。”云知南情绪突然狂躁起来,一个闪身,掐住云知月脖子。 “三哥,冷静,我们是来看戏的,别脏了自己的手,下次要杀人,直接拔剑。”云浅歌上前,示意云知南松手,看着云知月,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真丢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比妓院的戏子可人多了,日后走投无路,真多了一条谋生之路。”回头,与云修远四目相对,“我说的对吗?云三爷。” 只见云修远双手握拳,脸颊像是被气的通红,唯独那双深不见底深棕色的眸子深处,看不清其心意。 “滚出去。”云修远冷着脸,似在压抑住内心的厌恶。 “云三爷真是夫妻恩爱,只是我不明白,既是夫妻恩爱,三夫人为何独居琅琊,还是云三爷在京城另有红粉知己。”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输,云浅歌眼底没有丝毫害怕,出言挑衅道。 云修远细看眼前的少女,眉宇间与她有四分相似,刹那失神后看向昏迷的王舒桐和哭成一团楚楚可怜的云知月,心底深处泛起一抹不喜。 “出去,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三房。” “莫非,云三爷怕我了,敢问云三爷午夜梦回时可还记得昔日佳人惨死的模样。”见云修远依旧冷着一张脸,狠狠的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了,附赠云三爷一个好消息,向南城外五十里有一座破庙,听说来冤魂很多,云三爷不如去看看,或许会很有趣。” 感觉到云修远身上的冷意,云知南急忙将人挡在身后,“你瞪小七干嘛,自己渣还不让人说了。” 此刻,云浅歌真觉得云知南是她亲哥,说话太给力了。 第22章 十年骗局 她从云知南口中知道的母亲,期盼她出生,嫁给云修远五年后才有了她。那时云知南母亲锦夫人难产去世,云知南几乎由刚进门的林瑟带大,后来林瑟去世,才有了云知南和云修远决裂。 今早她也问过云修齐,云修齐没有多说,只是让她自己去查。 从云知月的出生来看,是云修远背叛了林瑟。 察觉到云浅歌眼底那一抹探究,云修远神色更冷了,厉声道,“滚出去,从今以后,别再踏足三房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内力汇集于掌心,一掌将红檀木茶桌拍的粉碎。 “云三爷功夫不错,不过你最好对你的爱妻,爱女寸步不离,否则我一个不开心,将人给折磨死了,你就只能收尸了。”云浅歌嘴角泛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滚。” 云知南刚想出手反击,却发现衣袖被云浅歌拉住了。 看着昏迷的王舒桐,十分高兴道,“三哥,我们出府逛逛,顺便见见薛白,毕竟他日后就为我效力了。” “好吧,薛白虽然讨厌,但他医术是真不错,不过我一定不会让他救人的,毕竟我有钱,大不了我给他钱,反正只要他不出手就行。”比起薛白,他觉得小七的医术更好。 两人的对话落在一家三口的耳中,差点没把昏迷的王舒桐给气醒。 出了院子,云知南失望道,“小七,我怎么觉得雷声大雨点小,云知月和王舒桐不应该和我们开撕吗?” “你现在还觉得云知月单纯吗?” 云知南低头,诚恳认错,“我错了。” “单纯的外表,满腹心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云三爷站在她们那边,一对心机婊。”云知南或许没错,她总感觉云知月的变化在一夕之间,昨日匆匆一瞥,她还未调整好情绪,今日就好多了。 她很期待明日的变化。 云知南点头赞同,“小七说的太对了,是一对心机婊,你说我三叔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呢?”难道真是眼瞎了。 “眼睛被屎糊了。” “噗......小七,你说的太对了。” 刚走没几步,小夏就急忙找了过来,“姑娘,薛白到了。” “我们还出府吗?”薛白真讨厌,怎么这个时候来,他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吗? “城中可有什么好去处。” “摘星楼,琅琊城内最好的酒楼,小七,要去吗?”眼神瞬间亮了。 “去,带上薛白一起。” 刚亮了的眼神瞬间暗淡了几分,“好吧。”两个字云浅歌听出了几分委屈。 三人也不急,漫步走在街道上,向摘星楼走去。 云知南和薛白之气处处敌对,如今两人走在一起,中间是云浅歌,仿佛被两人护在中间。 “七小...姑娘之前不是说要低调吗?今日怎么有改变主意了。”小夏的传话让他警惕起来,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事情急转直下。 “女人都是善变的。” 云浅歌的理直气壮,让薛白心中禁不住怀疑,他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小七高兴就好。”云知南依旧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以云浅歌为先。 薛白摸了摸额头,他一生中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探究的目光,很不习惯。 三人来到摘星楼,直接去了三楼云知南常年包下的包间。 进入包间,从窗户看去,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摘星楼的主子倒是个雅人。”窗外的景色,屋内的布置,淡淡的花香,好闻又不至于太浓,再看桌上的香炉,想来是他们来之前刻意换过的。 在琅琊消息灵通,怕是不输八大家族。 “摘星楼存世百余年,幕后的主子倒从未有人见过,曾经有传闻是来自于海外,潜渊大陆各地的摘星楼都无人敢惹,哪怕是在京城,摘星楼也是地位卓绝。”薛白从茶侍手中接过茶器,亲手沏茶,递给云浅歌。 “哦?看了除了琅琊八大家族之外,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还有摘星楼。” 海外?刚刚薛白说海外的时候看了一眼云知南,记得大伯说便宜大哥在东海。 “你看我干吗?”云知南死死盯着薛白手中的茶壶,怎么就让他抢先了呢? 薛白神情微微一僵,转而对云浅歌道,“七姑娘今日见我是为了林静怡吗?” “你确定她已经昏迷十年?” 薛白愣愣的点头。 “我检查过,她身体机能与常人无异,一个昏迷十年的人,四肢多少会僵硬,依我判断,她昏迷顶多不超过十天。”看着薛白一脸懵,云浅歌揉了揉眉心,“你不会没给她检查过身体吧。” “没有,男女有别。”林继宗一直拿有损闺誉来压他,除了把脉和观察面相之外,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是大夫?大夫眼中无性别,更何况那是你未婚妻,薛白,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真蠢。”云知南躲过薛白手中的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有吩咐人给云浅歌上一杯果汁。 薛白低头苦笑,“是啊,我真蠢。” 云浅歌一直看着窗外,突然发现一抹熟悉倩影走进了摘星楼旁边的酒楼,“有趣。” 云知南急忙凑过来,“谁呀?” “那边。”顺着云浅歌的手看去,“云知月,她怎么穿着男装出府了。”那男装明显不合身,他记得云知月一直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貌似他也有点蠢...不...他不蠢,蠢的是薛白,他顶多是看走眼了。 “星晚,跟去看看。” “是。” 星晚领命你去后,薛白总算从自我反省中回过神来。 “七姑娘,我该怎么做。”薛白有些迷茫,若林静怡中毒昏迷是一场骗局,那这些年他身为薛家家主,三番两次将薛家逼上绝路,甚至为了扶持林家,一再折损薛家的利益。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怀疑的种子种下,回忆十年间的一切,林家从一个普通的耕读之家到如今在琅琊有一席之地,全是因他在背后扶持。 “你自己的事情问小七干嘛?万一小七骗你, 你不得蠢上一辈子。”云知南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哥哥,坚决防备那些别有用心,想取代他地位的人。 薛白第一次没有反驳云知南。 云知南见薛白不反驳,那颓废的模样,心有不忍,好心解释,“你如今已脱离薛家,孑然一身,没了利用价值,即便是林静怡醒了,也不会赖上你的。” 第23章 将计就计 薛白不傻,只是十年的付出,一招发现全是谎言,脑子在这一瞬间停止转动了。 “为什么?” “林家想要的是薛家家主,而非一个被逐出家族的薛白。” 薛白细想,“当年,林继宗救了我父亲,定下两家婚约,林家嫡女嫁薛家家主,我确实失格了,但我绝不允许林家去祸害薛英。” 见薛白走入死胡同,云浅歌拿起一块点心,砸了过去,薛白下意识接着。 “脑子废了,功夫还在,薛英有多厌恶林家,你不知道啊,你觉得林家会轻易得逞,况且薛英心中似乎有人了。”这还是昨日星朝汇报的,薛英貌似怜惜云家某一朵白莲花。 “谁?”他怎么不知道,他被逐出薛家不过才一日。 “云知月。” “什么?”薛白不敢置信。 “这对母女,老的本事不小,小的也不错,你不如先让云知月和林静怡先互相掐着。”云知南一副有好戏看来的模样,茶都喝出几分豪爽的感觉。 “不行......”云浅歌见薛白起身要离开,开口道,“你急什么,你们家薛英估计是返祖了,长相一般,云知月估计看不上,你现在去找薛英,不怕起反作用?” 话一落,薛白脚步停下,苦笑,“是我莽撞了。” “林静怡现在还昏迷在飞来苑密室中,得另找一个地方安置她,你们觉得对面酒楼怎么样?”云浅歌看着对面酒楼,细细留意这对面酒楼的一举一动,白天声音太嘈杂,听不太清楚,云知月对今日相见的人似乎颇为尊敬,看来不属于琅琊的势力。 想到被囚荒庙,貌似王舒桐的身份也值得斟酌。 王舒桐是王府嫡女,出生就被封为郡主,因未婚先孕,被当今皇帝赐婚给云修远,而这一切加速了林瑟的死亡。 云修远也从当初的金科状元成了如今的大学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琅琊似乎成了一切纷争的起点。 “你这是要搞事情?”今早薛白还以为云浅歌做事要藏一藏,现在变成直接正面刚,他表示有点接受不了。 “我回琅琊,不就是为了搞事情吗?难不成来当个受气包。” “小七,我支持你。” 看着一旁摇旗呐喊的云知南,薛白能预想得到,日后不会闲了。 “星朝,你将林静怡带到对面酒楼,午后我们去为她解毒。”林静怡体内的毒并不难解,一颗解毒丹足以,她不缺解毒丹,但也不想浪费,嘴角泛起一抹深沉而又期待的笑意,薛白顿觉背后发凉。 “是。” 想到林静怡体内的毒,薛白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七姑娘,你打算如何为林静怡解毒。” “银针拔毒,薛白,你觉得怎么样?” 薛白打了一个冷颤,银针拔毒极其痛苦,同样对医者的要求极高,他被人称为神医,却也做不到。 “极好。”薛白带着两分期待赞同道。 “其实我也没做过,只是从古籍中看过一次银针拔毒,先试一试,如果不错,我在教你。”薛白上道,以后毕竟是自己人,她有洁癖,不太喜欢接触别人,把薛白培养好了,挡在前面,减少自己动手。 “多谢七姑娘。”看着云浅歌自信的模样,薛白不相信云浅歌真的是第一次。 薛白不知,实际上银针拔毒的方式还是云浅歌从盗墓贼盗出的古籍医术中知晓的,前世她身体不好却不是中毒,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她记得书好像被锁在实验室外面的书库,如果下午不成功,她再找出来看看。 薛白不知道云浅歌内心所想,若知晓,也奉上一个大写的服字。 三人慢悠悠的享受着摘星楼的美食,不得不说,摘星楼的菜色是真不错,和云知南厨艺有得一拼,有几道菜几乎一样,“三哥常年包下这个包间,不会是为了偷师吧。” “知我者,小七也。”云知南给云浅歌夹了一块麻辣兔肉,“尝尝看,看看喜不喜欢,喜欢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云浅歌咬了一口,双眼眯成一条线,一脸幸福的模样让薛白心头轻松不少,“好吃。”感觉像是前世在美食节目上看到四川的麻辣兔肉。 “我回去学。”大不了潜入偷师。 “三哥,我知道怎么做,到时候我说,你做。”大华夏的美食比这个莫名的古代吩咐多了,前世,她吃不了却喜欢看没事节目,经常只能看着美食节目下饭,毕竟她能吃的太少了,味道大多数寡淡。 “好,薛白,我家小七聪明吧,一尝就知道怎么做了。”云知南努力向薛白炫耀,仿佛在说,你看你多蠢,居然被人算计了十年,真傻。 “我也没想到三公子擅厨艺。”君子远包厨,薛白立即讽刺回来。 哪知云知南一脸骄傲,“我为小七特意学的,只给小七做,你别想。” 品尝美食,听着二人斗嘴,格外下饭。 摘星楼四楼,男子一身蓝色云纹长衫,倚在摇椅上,左手一壶酒,右手翻阅着手中杂记,眉如远山,凤眼含情,细看眼角有一颗不起眼的泪痣,俊美的脸庞宛若从画中走出的美男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公子,该走了。”后方,身着黑衣的男子再三提醒道。 “好不容易遇到几个有趣的人。”凤眼男子轻叹,真是半点自由都没得。 “二公子到了,公子该回去了。” “一月后八大世家狩猎赛,错过太可惜了。”琅琊有趣起来了,他不想离开了呢? “公子,不可......”男子起身,玉指整了一下衣衫,“请二公子来望归楼一聚。”错过了凤首箜篌,看看场子也是好的。 “公子......”男子想要阻止,却见主子早已从密道离开。 “你们怎么不劝劝公子。”黑衣男子对身后两人恨铁不成钢道。 “我说老大,你就别费功夫了,公子什么时候听人劝过,再说这琅琊有趣,我们也想凑凑热闹。”年纪较轻,一脸机灵的少年道。 黑衣男子轻叹,认命的去请人。 第24章 云怼怼上线 云浅歌美美的享用完午膳后,看着神色不定的薛白,轻轻摇头。 “薛白,淡定点,都被骗了十年,至于连饭都吃不下吗?” 薛白回神苦笑不语。 “小七,担心他干嘛,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们什么时候去对面看热闹。” “不急,先让星朝和星晚回来吃点东西,饿着肚子怎么办事。” 云知南对身后小厮道,“将人叫回来。”又忙吩咐小二将残羹撤下去,上了一套茶具。 坐了几盏茶的时间,等星朝和星晚用膳后,一行人去了对面的酒楼。 “七姑娘,在二楼。”星朝见云浅歌迈步上三楼,出言提醒。 “先去渐渐熟人。” 云浅歌身后跟着云知南和薛白,一路上并未受到阻拦,走到门前,嘴角扬起一抹恶趣的笑容,“奸夫淫妇,来人,给我把门砸了。” 话一落,星朝和星晚立马用实际行动遵从命令,两人拔出腰间短剑,直接将门给劈了。 瞬间,客栈所有目光都汇集至三楼。 “不好意思,刚刚看到云知月,小七一激动就......”云知南好心和投来的目光解释,随后看向门内,“云知月,真的是你,你怎么穿着男装,他是谁?莫非是你的情人,你不是要和谢昭钰议亲的吗?” 云知南一开口,大声把云知月卖得彻彻底底,同时也肯定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是真的。 “这不是云三爷的掌上明珠吗?哎呦...这位公子长得不错,比谢乌龟强上一点点,就是不知是眼光便好了,还是到手了就不用珍惜了。”云浅歌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两人并排而坐,实际上并无任何越觎的动作,只是此事凑过来的人多是为了看戏,本身就带着有色眼镜。 “真是云小姐,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难怪云小姐看不上谢昭钰了,这位公子看起来倒是比谢昭钰更贵气些。” ...... 议论声遍布整个酒楼。 “云浅歌,你不要太过分了。”云知月眼角含泪,一副可怜兮兮,受尽委屈的白莲花模样。 “过分?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过分了。”云浅歌看向一身华服,气度不凡的男子,“敢问这位公子,你什么时候向云大学士求亲,迎娶云知月。” 云知月心中忐忑,却没有开口阻止。 刚刚和殿下相谈甚欢,一时间忘了时间,殿下博学多才,比起沉默的如一潭死水的谢昭钰好太多了。 “若云小姐愿意,君子瑞定当尽快启奏父皇,迎娶云小姐为妻。”来琅琊后,他第一时间注意的便是云家,一直都知道云家有一个小姐在庸城,一直摸不透云修远的心思,现在看来,这位在庸城长大的云浅歌,在云修远心中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反倒对云知月疼爱有加,维护十足。 云知南拱手道,“君子睿,原来是睿王殿下。”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漫不经心。 君子睿眼神微沉,琅琊云家,很好,想凌驾于皇权之上,看他许不许。 “星朝,去通知大伯父,睿王殿下到访。” “是,七姑娘。” 君子睿神情一冷,后悔暴露过早,不过得了云知月的芳心,不亏。 薛白迎上云浅歌的目光,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道,“恭喜了,云五小姐。” “不知薛神医什么时候成了云浅歌的跟班了。”云知月不屑道,如今她认识了睿王,放眼天下名医,皇宫就有好几位,若真嫁给睿王,一切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七姑娘医术卓绝,能救醒薛某的未婚妻,薛某此后愿为七姑娘鞍前马后。”他正愁没机会宣扬他如今的立场,现在到是借了云知月的东风。 “哦?我竟不知道七姑娘医术如此好。”君子睿颇为意外,薛白的臣服,让他不得不高看云浅歌一眼。 此行琅琊,薛白就是他要拉拢的人之一。 “你不知道还多着呢?难不成你一直盯着我家小七,什么都想知道。”云知南戒备的将云浅歌挡在身后,一副我看透你的模样。 云浅歌轻轻扶额,她这三哥,有时候是个憨憨,怼人的时候瞬间化作云怼怼。 “咳...咳...”薛白轻咳,上前一步,“原来殿下时时注意着琅琊的动静,难怪无一处能逃脱殿下的法眼。” 薛白一言,直接将君子睿的罪名给定了。 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君子睿盯着琅琊世家的消息了。 “云三公子、薛神医你们误会了,只是从五小姐口中知道七小姐一些。”君子睿解释道。 薛白露出一副我怎么就不信的模样,“是吗?” “三哥,你不知一向喜欢在摘星楼用膳吗?今日怎么到这边来了。”云知月岔开话题,她知道,此刻君子睿不适合谈论琅琊的任何事情。 君子睿对云知月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看到你鬼鬼祟祟约会情郎,我带小七来看看,让她千万不要学你,看人记得带着眼睛。”这句话配上云知南那副我很认真的模样,云浅歌努力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一墙之隔,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笑声,云浅歌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红衣公子摆弄着手中折扇,“这位云三公子真长着一张巧嘴,有趣有趣。” “公子,我们要不要先走。” “走什么,我们得出去。” 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 云浅歌看着迎面走出来的人,四目相对,那副邪魅的模样让她莫名的觉得熟悉。 她记得从暗牢逃出来后在山脚下看到的人影与他十分相似。 君子珩看着云浅歌,嘴角泛起一抹邪笑,之前就觉得她有趣,一见就更有趣了。 “这不是睿王吗?你怎么也来琅琊了,莫非也知道琅琊多美人。”转头看向君子睿身边的云知月,“看来睿王已经找到喜欢的美人了,不知睿王的银子带得可够。” 此刻,君子珩不知晓日后的缘分,否则绝不会这般口无遮拦。 君子睿蹙眉,冷声道,“君子珩,你又惹了什么事。” “这不是看着琅琊美人多吗?几个花魁都不错,我后院正好有两个院子空了,不如......” 那神情已经很明确,他没钱,又想花钱买美人。 “没有。”君子睿直接拒绝道,早知君子珩是个不靠谱的,他就不该开口。 “没事,你不是睿王吗?记账上。” “要买花魁吗?我家月尘霜不错,容貌气质绝佳,还是处子之身,就是价格......”云知南急忙推销,两眼放光。 “要。”君子珩十分配合。 “诚惠,五十万两白银,睿王殿下请尽快将银子送到望归楼管事手中。”云知南感激道。 君子睿愤怒不已,“五十万两,什么花魁值五十万两。” “望归楼的花魁就值这个价,月尘霜冰雪之姿,才华绝佳,尤其是那一首箜篌,天下无双,睿王可别跟熙王殿下强人,毕竟你已经有了云家五小姐了。” “你们......”君子睿自认为舌头不打结,偏今日说不过,“子珩,你在京城怎么惹事我不管,琅琊不行,否则别怪父皇派人把你抓回去。” “我不就看上个美人吗?不舍的银子就直说。”说完直接离开。 看着君子珩潇洒离开的背影,云浅歌笑着看了云知月一眼,张口无声道,“你还不如花魁,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