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回来了
回首过去，其实很多人生的岔路口上，我们面临的都是命运的巨变，只不过当时年轻，我们总以为那仅仅是生命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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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程这辈子有好多、好多的遗憾。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一定要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抛掉顾虑，把班里那个欺负过自己的傻逼狠狠地痛扁一顿。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一定要在初二的时候放下所谓的面子，向那个自己喜欢了很久但即将转学的女孩大声告白。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一定要在高三那年……
好吧，陈程现在真的回到了高三那年：2007年。
……
从教室的桌子上缓缓地抬起头来，陈程的脑袋似乎还有些昏沉，更让他诧异的是，眼前这一幕的场景实在是陌生而又熟悉：
值周生正背对着大家站在讲台上擦黑板，扬起的粉尘让他时不时地就会捂住嘴巴咳嗽两声。
某个课代表正拿着一摞卷子挨桌分发，而拿到卷子的人则或是皱眉，或是轻声叹气。
有些人正利用下课休息的时间背书、做题，而有些人则离开教室拿着杯子去接水、上厕所，还有些人正和旁边的同学小声请教问题……
校园里的大喇叭此时正放着振奋人心但容易听腻的歌曲：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
“这是……自己不是应该在家里批改作业吗？”
陈程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可周围过于真实的声音和情形则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梦……
而更让陈程心情复杂的是，教室里的一些面孔自己还认得出来，因为他们就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自己现在不是老师，而是一名学生……
愣愣地将目光盯在教室最前面的黑板上，角落的日期写得分明：2007年2月26日，距离高考还有100天。
“呼，自己这是……重生了？”
此时穿着校服的陈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两下，他真没想到自己前世祈祷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这样实现了……
重生，有谁不喜欢呢？
……
2007年2月26日，“冀县一中”上午刚举行完“百日誓师大会”，众人的学习热情再次被点燃了，而前世的陈程却依然如往常般倦怠，似乎并没有把高考放在心上。
换句话说，陈程当时正在经历人生中所谓的“叛逆期”，他喜欢学习以外的很多事情，但就是对学习不感兴趣。
甚至在当时的陈程看来，学历不过是一纸证书，没什么作用，所以他到了高三也没怎么努力，再加上中途转校的风波，最后毫无意外地就考了一个三本院校。
上了大学以后，陈程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玩社团、谈恋爱，自以为混得有声有色，实际上不过是在浪费青春。
直到大三的时候，陈程和身边的人即将面临就业压力，这才开始了“自主创业之路”，结果处处碰壁，经验攒了一大堆，最后却什么也没做成。
那时候陈程才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天才”，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低学历在“创业之路”上是真的寸步难行，一来身边缺乏优质的人脉资源，二来那些“资本大鳄”根本懒得多瞅你一眼！
整点小打小闹的生意还行，但其他的真没法想。
不信你看看那些21世纪发家的新贵阶层，有几个不是高学历知识分子？
像上世纪那种靠着一腔“孤勇”和“胆气”闯出一片天地的例子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
大人，时代变了！
可惜，陈程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在此之前，陈程已经走了许多弯路，做错了许多决定。
最终，被生活“干翻”的陈程只得屈从于命运，然后重新捡起书本，用将近两年的时间考了一个自己曾经根本看不上的教师编……
这就是生活，非常讽刺，而且戏谑。
如果能够回到高三，陈程一定要好好学习，然后拼尽全力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虽然“高考”成功，并不代表以后的路会一帆风顺，但“高考”失败，以后的人生道路大概率会走得相当艰难。
何以见得？因为陈程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真好，自己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既然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了，那就一定要珍惜啊！”
陈程长舒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班里的一个男生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提醒道，“程哥，老班叫你去办公室。”
……
真巧，前世的一个重大“劫数”，就在今天重演了：
自己当时因为打架的事情在“百日誓师大会”结束后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而平日里狠抓“学风、纪律”的年级主任李振林则将自己和另外几个打架的学生狠批了一顿，甚至还让自己喊家长到学校来，并威胁要对自己进行“退学处理”。
陈程当时多爆的脾气？
能踏马忍得了这个？
老子早特么看不惯你了！
因此陈程当场直接发作，差点儿动手跟年级主任李振林干了起来。
然后陈程就真的被退学了……
而另外几个跟自己打架的学生倒是“幸免于难”，被从轻处罚了……
不过陈程当时还自以为潇洒，甚至觉得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做派。
现在再想想……
嗯……就俩字：SB。
这一世陈程肯定没那么彪了，毕竟咱前世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啊，所以他现在的心态非常平和，只不过尴尬的是去班主任办公室的路有点儿不记得了……
“听说咱班主任换办公室了？”陈程看向那个传话的同学问道。
“没有啊，不还是在三楼拐角？我刚从那儿回来……”
传话的同学挠了挠头，心想像陈程这种经常被“拎到”办公室的人怎么还不知道这种事情呢……
“哦，我还以为换地方了呢，看来什么也没有变啊……”
陈程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随即便耸耸肩直接出了教室：从现在开始，有些事情就该变一变了……
第二章：给一个交代
从教室到办公室的路上，陈程就像是个刚到学校的学生一般，不时地这瞅瞅、那看看，似乎对许多事情都很感兴趣：
每个班级的楼道外墙上都贴了诸如成绩单、“优秀试卷展”甚至学生的“高考志愿目标”之类的东西。
而一些班级的门口附近和楼道拐角处则会有好几个学生围着任课老师请教问题。
偶尔迎面走来几个熟悉的面孔热情地喊着“程哥”打招呼，陈程却讷讷地叫不上来对方的名字，最终只能挥挥手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那个印象中脾气很大且嘴巴很损的年级主任李振林直接瞪了陈程一眼，“怎么现在才来？在学校里走迷路了？”
实不相瞒，我刚才确实差点儿迷路……
陈程在心里笑着吐槽了一句，不过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沉默着走到了李振林的面前，然后和另外三个挨训的学生站到了一起。
顺便提一句，这三个学生就是当时和陈程打架的人，一比三，陈程没输。
接下来就是李振林的“表现”时间了，他这个人批评学生的时候词汇量非常丰富，而且还爱翻一些旧账，同时又很能上升高度。
所以只见李振林先是历数了一下陈程等人除打架以外的“恶行”，接着像什么不断违反校规校纪、一再挑战学校底线、对学校学风产生严重负面影响之类的话就都出来了。
不过很普遍的一点是，挨训的学生对这一类话都非常反感，所以那三个学生不一会儿的工夫，脸上就都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而且他们还很喜欢把这些不耐烦的情绪通过一些较为夸张的动作表现出来，比如抖腿、撇嘴冷笑、翻个白眼什么的……
尤其当李振林提出让他们叫家长、记“大过”处分，然后威胁进行“退学处理”时，那三个学生一直梗着脖子，脸上写满了“不服气”，甚至其中一个人忍不住直接和李振林争论了起来。
其实老师批评学生的时候心理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让他们长个记性，以后不要再在学校里“作妖生事儿”了。
但这时候如果你不耐烦或者不服气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因为老师不仅会因为自身权威性受到挑战而讨厌你，同时还会觉得你这个学生难管教，所以要用更为严格的“霹雳手段”来整治你，直至让你退学离开学校……
好在陈程早已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李振林训话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反感的情绪，看上去好像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可实际上呢……
陈程根本就没有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呗！
而且他还专门利用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
老师们用的都是红漆的木桌子，并不是后世那种几乎清一色的装有隔板的办公桌，附近的两个女老师一边判着作业，一边还会聊上几句八卦和家里孩子的事情，而有三个男老师则凑在一起扒窗户边上抽烟侃大山……
结果就在陈程暗暗打量的工夫，那三个学生已经和李振林卯上劲了，而前世反应最激烈的陈程此刻反而“安静如鸡”，于是两相对比之下，李振林的怒火直接就都转移到了那三个学生身上：
“你们三个，都跟我出去，马上找你们班主任去，然后给家长打电话！”
李振林说着，便将目光转向了陈程，于是陈程立刻抓住机会“一脸真诚”地表示道，“李主任，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我爸妈最近确实很忙，可能没时间来学校，您看这样行不行，学校可以记我一个‘大过’处分，然后看我接下来在学校里的表现……”
说实话，陈程真的不想重生了还麻烦父母因为自己跑一趟学校来求情，因为上一世自己亏欠他们的已经太多了。
如果要是放在平常的话，陈程光这样说肯定是不行的，但现在李振林的火力已经全部被另外三个人给吸引住了，而且陈程刚才挨训的时候确实很老实，看上去像是承认错误的样子，于是他便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你跟你们班主任说吧，我不管你的事儿了！”
让班主任来处理自己？那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节奏了，毕竟陈程的班主任可算是个好脾气的……
……
那三个“炸刺”的学生很快就被李振林给带走了，而陈程则开始准备接受班主任的“教育”了。
陈程的班主任叫许向兰，是个四十多岁的数学老师，无论看面相还是实际表现，她都不算是一个严厉的人。
说起来许向兰对陈程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陈程在学习方面一直不上进，而且还总是违纪，这一点确实让身为班主任的许向兰非常恼火。
可另一方面许向兰又对陈程抱有一定的期待，因为陈程刚升高中的时候成绩还是很好的，而且陈程的数学一直学得不错，甚至有时候连最后两道大题都能做出来，要知道这两道大题对于许多学生来说都是严重“失分点”。
所以许向兰一直觉得陈程脑子很好，如果肯用功读书的话，成绩应该差不了，毕竟一个文科生如果连数学都能学好，那还有什么学不好的呢？
奈何陈程一直以来就是不努力、不争气啊，所以许向兰渐渐地也对陈程失望了。
“都到高三了，还违纪跟人打架，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尽管陈程刚才老老实实听训服软的举动有些出乎许向兰的意料，但她还是决定要趁机激一激陈程，“李主任刚才说让我来处理你，那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保证或者交代，否则的话这件事儿就不可能轻易过去！”
陈程知道，其实许向兰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只不过前世是自己放弃了自己，所以陈程决定这一世要给许向兰一个惊喜，“许老师，我真知道自己错了，我刚刚说以后要好好表现也不是空话，要不这样吧，这学期的‘全市统考’，我给您考个全班前五，怎么样？”
第三章：相遇
？？？
许向兰是真的没想到陈程竟然会主动说出要考“全班前五”这种话：难不成这小子真转了性了？这……这不正常啊！
甚至不仅是许向兰，就连办公室里一些其他对陈程比较熟悉的老师都不由得将目光望了过来：
虽说陈程的成绩不算太差，而且脑子也不笨，但突然之间就要考“全班前五”，这无论如何也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陈程上学期期末还在班里排三十多名呢……
而在全班排三十多名连考个二本都费劲，但如果能冲进前五的话，上个一本绝对没问题，所以这其中的上升难度不可谓不大。
“陈程，你……你跟老师说真的？没开玩笑？”许向兰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道。
“许老师，上午的‘百日誓师大会’对我启发很大，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荒废了青春，做错了许多事……”
陈程随口扯了个理由，力图证明自己是真的从思想上改变了，“我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必须得好好学习，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对得起自己……”
“嗯，好，你……你能有这份志气，老师很开心，不过你也要明白，你考全班前五不是给老师考的，而是给自己考的……”
许向兰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没想到上午的“百日誓师大会”能有这么好的效果，看来得跟学校里建议一下以后多搞一搞类似的活动了，“当然，如果你这学期的‘全市统考’真能冲进‘全班前五’，这次的事情老师就不计较了，李主任那里我去跟他说……”
如同平时生活中的“胖虎效应”一般，学校里的老师也倾向于给那些“浪子回头”的“坏学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许向兰本来就对陈程抱有不小的期望。
“谢谢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拿出相应的态度和行动来，如果我‘全市统考’进不了全班前五，那到时候随便李主任怎么处置我……”
得，看来这孩子是真长了心了！
许向兰暗中一阵欣慰，对于老师来说，把一个学生引向“正路”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于是她连忙趁机对陈程又鼓励了一番，而且还说什么只要老师能看到你的进步，就算你“全市统考”没能冲进全班前五，李主任那边老师也会帮你去说情之类的……
陈程看得出来，许向兰确实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进步与改变，而且自己前世当老师的时候，对于那些“智商不错，可就是不努力”的学生也是非常惋惜的。
说白了就是不争气啊！
结果一些学生还偏偏觉得这种评价是一种难得的夸奖……
可如今二世为人的陈程早已明白，其实坚持努力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天赋。
为了父母的期望，也为了老班的善意，同时更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和人生，自己必须要好好利用这高考前的一百天！
老子不光要在“全市统考”的时候一鸣惊人，而且还要在高考的时候“亮瞎”所有人的双眼！
……
结束了和老班许向兰的对话后，陈程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这时那三个被李振林“拎走”的学生也垂头丧气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老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三个学生因为和陈程打架的事情倒了大霉，此时自然忍不住将恶狠狠的目光盯在了陈程的身上。
不过陈程看上去却是毫不在意，不仅顺势扯开自己的衣领瞪了回去，而且还表情诡异地冲他们笑了笑。
对于这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高中生，陈程压根就没有当回事儿，而且他们不像一些年纪小的初中生似的不知道敬畏、害怕为何物，所以有四个字可以用来很好地形容他们，那就是“色厉内荏”。
说白了他们也就是在学校里逞逞能，欺负一下还未成熟的老实学生，可陈程却知道这三个家伙后来在工地上搬砖的时候，腰弯得比任何人都低。
他们想耍狠，那陈程就比他们更狠，让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好惹的！
结果在陈程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和放肆不羁的眼神威吓下，那三个家伙还真有些怂了：
刚刚……刚刚他在办公室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他们也知道陈程在学校里还挺有“凶名”的，尤其当时打架的时候，他一个人打自己这边三个竟然没落了下风，这要是有他那几个“小弟”跟着的话还了得？
再加上他们刚刚被李振林警告过，此时实在是不宜惹事，因此犹豫了几秒后，其中一个人便扯了扯另外两人的袖子装作不服气地一起离开了。
“怂货，老子前世就没把你们当回事儿，这一世还能怕了你们？”
陈程不屑地撇了撇嘴，结果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正拿着一本练习册朝自己这边走来。
只此一眼，陈程的记忆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一般，他瞬间便想起了前世关于这个女生的种种：
这个女生名叫冯雨晴，即使陈程重生了，但仍然对她有着很深的印象，一是因为她的成绩很好，平时考试一直稳居全年级文科前三名。
二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并且还不是一般的漂亮，而是一种让人有距离感的漂亮：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一米七的大长腿……
很典型的“高冷女神”长相。
可以想象，一个漂亮到极点的“高冷女学霸”，对于青春期的男生绝对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这其中也包括曾经的陈程。
甚至陈程还想过等自己赚了大钱就要把冯雨晴娶回家。
不过前世陈程被退学后，两个人便没有了任何交集，只是后来陈程听说冯雨晴高考发挥失常，就读了一个普通的师范类大学，然后毕业后直接当了一名老师……
唉，前世曾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孩啊，这一世又见面了，只不过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冯雨晴便下意识地躲开了陈程的眼神……
……
第四章：朝着目标进发
这一世陈程再次和冯雨晴见面，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见她已经脚步匆匆地走进了许向兰的办公室，于是陈程也只好摇摇头先行回了教室。
而班主任许向兰看到冯雨晴进来后，脸上的笑容跟着就和蔼了几分，毕竟对于这样的学生，没有几个老师是不喜欢的，“怎么了？雨晴，有什么事儿吗？”
“老师，我这有几道题不是很明白，您能给我讲讲吗？”冯雨晴的语文、英语和文综三科都学得不错，但唯独数学算是她的一个“小弱项”。
“来，让我看看……”
对于冯雨晴的请教，许向兰那是相当有耐心，不仅会针对题目本身讲，并且还会对整个题目的类型进行延伸。
而冯雨晴的悟性也不错，因此没一会儿的工夫，她就把这几道题彻底搞懂了。
“谢谢老师。”冯雨晴双手抱着练习册礼貌谢道。
“不用谢，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许向兰对冯雨晴笑了笑，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了冯雨晴的手里道，“这是这学期发的补助，你自己收好。”
“谢……谢谢老师。”冯雨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信封的那一刻便将头低了下去，与此同时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红。
“哈哈……你好好努力，老师还等着你到时候考个县文科状元呢！”
许向兰笑着鼓励了冯雨晴一句，尔后又压低声音往冯雨晴的身前凑了凑问道，“最近没什么人打扰你吧？”
“没……没有。”冯雨晴将手背到后面摇了摇头。
“嗯，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老师。”
许向兰说着，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办法，像冯雨晴这种女学生，在学校里真的太扎眼了，“诶，对了，你跟咱们班的陈程熟不熟？”
“陈……陈程？”
冯雨晴蹙了蹙眉，瞬间便想到了刚才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生，于是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不熟。”
“哦，不熟啊……”
许向兰眼神飘忽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多说几句：
其实陈程这次跟人打架，表面上是在篮球场起了冲突，可后来经过细问，许向兰才知道原来是其中一个男生曾经“骚扰”过冯雨晴……
以许向兰多年的教师经验，她可以断定陈程肯定对冯雨晴有意思，只是陈程已经决定要“改过自新”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多这几句嘴呢？
唉，不然还是算了吧，只要陈程不招惹、打扰冯雨晴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更麻烦，这同样是许向兰多年的经验……
……
回到了教室的陈程很快就开启了“疯狂学习”模式，因为留给中国队的时间……啊，不对，留给陈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全市统考”在今年的四月份举行，而现在已经二月末了，所以陈程必须得争分夺秒地进行学习。
不过说实话，陈程心里并不算慌，因为他对于这次的“全市统考”还是有底的。
首先，陈程的数学成绩一直不错，而这个科目对于大多数文科生来说都不太友好，所以陈程本身就是有优势的，更何况陈程前世还是个数学老师。
其次，陈程大学的时候谈过两个英语系的女朋友，后来结婚的对象也是同校的英语老师，所以他对于英语这个科目真不陌生。
说白了无非是单词和语法嘛！
当初咱可是陪着女朋友一起通过四、六级考试的，而结婚后也因为妻子的缘故偶尔在英语的环境中耳濡目染（媳妇儿，我想学英语）。
反正英语高考全国卷非常容易，陈程相信只要利用“题海战术”多刷上几套卷子，那么就算上不了140，最后考个130多应该也没问题。
再者，陈程对于文综三科一直有着清晰的学习思路，比如历史选择题难度比较大（仅针对“全国卷”），注重考察理解能力和课外知识延伸能力，而历史大题考察的则是一个人对于历史材料的总结和把握能力。
至于地理则需要大量地背诵基础知识与答题模版，虽然一些地形图什么的背起来是真恶心，但只要你全都背下来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难题了。
政治相较而言则更注重框架意识，在背诵许多基础知识的前提下，还要在脑子里对每个模块的整体脉络有一个准确的思维导图。
陈程之前知道怎么学，可就是不爱背东西，所以文综分数一直不高，但现在只要开始努力背了，那么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分数。
最后，陈程目前就读的“冀县一中”只是个县级重点中学，整体实力非常一般，里面的许多学生成绩并不怎么样，即使陈程进了全班前五，高考的时候也报不了什么重点大学，因此“全班前五”真不算什么特别困难的目标……
……
当你有了明确的目标和任务后，学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沉浸感，比如现在的陈程就是如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程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比前世好使了一些，无论背东西还是做题，好像都变得简单了许多。
不过重生这么扯淡的事情都发生了，陈程也就懒得再费脑细胞去纠结这些小细节了：
重生之后变得更聪明了，不行吗？
就这样一直学到下午自习课结束，许多人都离开教室去食堂吃晚饭了，陈程仍然没有从座位上起身，因为他觉得许多零碎的时间也必须得利用起来，毕竟班里的许多“学霸”都是这样做的。
可惜学了一会儿之后，脑子没有累，肚子却咕咕地发出了抗议，扭过头瞅了一眼挂在教室后墙的钟表，陈程这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估计食堂都快没饭了，自己得去吃点儿东西了，于是他只好暂时停下了学习的脚步：
客观来讲，自己这一下午的学习效果还是很不错的，相信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全班前五”的目标绝对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如果要是有一个“美女学霸”帮自己梳理一下基础知识，那就更完美了……
第五章：真香
“冀县一中”的食堂一般，陈程掀开门帘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夹杂着油腻气息的烟火味儿，但他也顾不上吐槽这个，进了食堂之后便直奔仅剩的那个打饭窗口了。
由于陈程来得比较晚，此时许多学生都已经吃完了，所以食堂里剩的饭菜也不多，而这时陈程才发现排在自己前面打饭的那个女生竟然是冯雨晴。
“阿姨，请问……这份菜多少钱？”
冯雨晴一手拿着饭卡，一手拿着一本英语单词集，声音显得有些柔柔弱弱的，她指的是一盆青椒炒土豆丝，在食堂里算是便宜菜了。
“这个两块。”食堂阿姨瞥了一眼答道。
“哦。”
冯雨晴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又指了指旁边的炒豆芽问道，“那请问这个多少钱？”
“这个剩的不多了，你如果要的话，我就算你一块钱好了。”食堂阿姨用勺子敲了敲菜盆道。
“那要一份豆芽菜，再要一两米饭，嗯……阿姨，能不能再给我盛一碗免费汤？”
“……”
听着冯雨晴和食堂阿姨的对话，陈程在后面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印象中冯雨晴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太好，但也没想到会这么……
前世陈程总觉得冯雨晴是因为性格高冷，所以才不愿意和人说话，可现在想来，或许是有着一些自卑和敏感的情绪在里面的……
说实话，陈程现在并不想泡冯雨晴，一来他目前有重任在身，二来陈程并不认为有哪个女孩是特殊到不可代替的，那些男人心头的“白月光”，往往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如果真在一起了的话，那种“印象滤镜”很快就会破碎。
可此时此刻……
“唉，这样的女孩子，确实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啊！”
陈程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结果就在这时，冯雨晴突然一个转身，直接连汤带饭菜全都洒在了陈程的身上。
“啊……对……对不起！”
冯雨晴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程站得那么近，而且他在自己转身时竟然连躲都不躲……
但无论如何，是自己把饭菜洒在了人家的身上，而且这个人还是班里那种很典型的“坏学生”，所以她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神，“我……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没事儿，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陈程说着，便把身上的棉服脱了下来，“你也不用帮我洗衣服，我宿舍里有备换的，回头我自己洗就行了。”
“那……谢谢……”
冯雨晴没料到陈程这么好说话，因此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可心里又觉得直接这样走掉不太好，所以站在原地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不用看着了，走吧。”
陈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卫生纸来擦了擦棉服上的汤汁，而余光却瞥到了冯雨晴洒在地上的那些饭菜，于是他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冯雨晴问道，“你这个饭菜怎么办？”
“哦，没……没关系，我正好今晚不太饿，就……不吃了……”
冯雨晴摆了摆手，随即便要转身走掉，不过陈程却直接把她给叫住了，“等等……”
“怎……怎么了？”
冯雨晴有些紧张地看了陈程一眼，忽然又不敢动了，不过陈程却没有继续跟她说话，而是直接把手里的餐盘递给了食堂阿姨道，“一份鸡腿肉，再来份糖醋里脊，嗯……再加份青菜吧，最后来三两米饭，哎，阿姨你手别抖啊……”
“小伙子饭量挺大的嘛！”
食堂阿姨笑呵呵地把饭菜盛好端给了陈程，结果陈程却转身直接递给了冯雨晴，“呶，你过去吧。”
“啊……额……”冯雨晴愕然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你端过去啊。”陈程又把餐盘递近了一些。
“哦。”
冯雨晴有些木讷地接过餐盘，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附近的一张餐桌上，结果几秒钟后陈程又端着份一样的饭菜过来了，“赶紧吃吧，吃完了快点儿回教室学习。”
“额……”冯雨晴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又有些不会转了。
“快点儿吃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按照自己的口味点了。”
陈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随即大剌剌地就坐了下去，“这份饭菜算是我赔给你的。”
“我刚才就打了一份豆芽菜……”
冯雨晴抠了抠手指，紧接着头也低了下去，“而且我不太饿……”
结果话音未落，冯雨晴的肚子便咕咕地响了两声……
冯雨晴尴尬地把头垂得更低了……
“哎呀，一份饭菜而已，你别这么计较。”
陈程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冯雨晴，可随即又觉得不太好，于是转而指了指旁边道，“你看食堂还有不少人呢，我在这儿坐着，你在这儿站着，影响也不太好，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冯雨晴听到陈程这样说，立刻抬起头瞧了瞧别处，结果发现附近还真有人正往这边瞅，于是她立刻在陈程对面坐了下去，可坐下之后发现更尴尬了……
“快吃吧，这菜本来就不热乎。”陈程再次催促了一声道。
“我……我真不饿……”
冯雨晴摇了摇头，可与此同时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自己还真没怎么在食堂吃过鸡腿肉和糖醋里脊，看起来好香啊……
“呵呵……看来如果自己不找个正当理由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吃了。”
陈程在心中暗道一声，随即抬头冲冯雨晴笑了笑道，“其实我给你打这份饭不仅是赔礼，也是谢礼，因为我正好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冯雨晴试探般地问道。
“你先吃，咱们吃着说。”
陈程嘴里嚼着糖醋里脊，同时故意装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吃完了还得赶紧回教室学习呢！”
冯雨晴：……
“那……那好吧，谢谢。”
冯雨晴捏了捏手中的单词本，别管陈程是不是真的害怕耽误学习时间，反正她确实不愿意再跟陈程在这里拖拉下去，而且冯雨晴本心眼里并不太敢违抗陈程的“意愿”，毕竟对方似乎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于是犹豫了两秒钟后，冯雨晴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结果……
嗯……真香！
第六章：我现在只想学习
冯雨晴吃饭的速度比较快，但并不像男生那般狼吞虎咽，偶尔不经意间还会抬起手指掠一掠鬓边垂下来的发丝，看上去颇有几分美感，只能说人要是长得漂亮，怎么瞧都好看。
但此时坐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生对面吃饭，冯雨晴总归有些不自在，于是在吃了几口饭菜后，她便主动开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
额……陈程刚才说有事儿请冯雨晴帮忙不过是随口编的理由，目的也是让冯雨晴赶紧吃自己打的这份饭。
可如果自己现在说没什么事儿要冯雨晴帮忙的话，以她的性子，估计也不好意思再吃这份饭了。
于是陈程便擦了擦嘴道，“我想借你的学习笔记用一用，行吗？”
？？？
虽然冯雨晴并不知道陈程的具体成绩，但她清楚陈程平日里的作派，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结果这个“坏学生”竟然要跟自己借学习笔记……
再结合陈程刚才给自己打饭的种种举动……
冯雨晴不傻，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陈程“暗含”的意思：
之前这个男生就总爱盯着自己看，但好在一直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所以冯雨晴也乐得装糊涂……
可现在……
说实话，冯雨晴有点儿害怕陈程这种学生。
但无论如何害怕，不能打扰自己的学习这一点是底线问题。
于是犹豫了两秒钟后，冯雨晴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看着陈程略显紧张地道，“陈程同学，我……我是真的只想努力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的，那个……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能让我安静地学习，我现在没有别的心思，不然……”
“不然，我就要告诉老师了……”说到最后，冯雨晴已是声如细蚊，然后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哈？
这丫头不会以为自己想泡她吧？
虽然……但是……
自己现在真的没有这种心思啊！
“冯雨晴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之所以跟你借学习笔记，是因为我想好好学习了……”
陈程轻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冯雨晴好好“解释”一下了，否则她这顿饭肯定吃不安生，而且自己恐怕也会有麻烦。
“我今天因为之前打架的事情挨批了，而且李主任还想开除我，不过咱老班在旁边求了两句情，然后又给我定了个‘全市统考’进全班前五的目标，学校这才给了我个暂缓处理的机会……”
“总而言之，我现在肯定不会做违纪的事儿，就只是单纯地想努力学习，提高一下自己的成绩，但我之前的基础比较差，也没怎么记过笔记，所以就想借你的学习笔记用一下，毕竟你一直是咱们班第一嘛！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无所谓，但你先把这顿饭吃完吧，不然剩下了也怪可惜的……”
陈程的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冯雨晴也不由得相信了，于是她便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但是你得等我再稍微整理一下，而且……就只是借学习笔记，你……你别想其他的……”
“哈哈……你放心，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眼见冯雨晴答应，陈程心里倒也挺高兴的，虽然他没真想跟冯雨晴借学习笔记，但如果有一份“学霸”的学习笔记做辅助，那自己学起来肯定是事半功倍，“行了，你赶紧吃饭吧，别剩下，吃完赶紧回教室学习！”
“嗯。”冯雨晴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拿起筷子一边背单词一边埋头吃饭了。
“呵呵……这么认真的吗？吃着饭还学习？”陈程抬起头看了冯雨晴一眼问道。
“唔……”
冯雨晴此时嘴里还嚼着饭菜，脸颊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因此当两人眼神交汇时，她就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松鼠一般，立刻心虚地将目光移开了，同时还侧过身子，有意加快了埋头“干饭”的速度……
“真可爱，根本不是印象中的‘高冷款’啊……”
陈程吧唧了两下嘴，忍不住嘟囔着感慨了一句，“冯雨晴，这一世你可一定要在高考的时候好好发挥，争取考个好大学，千万别出任何差错啊……”
……
陈程和冯雨晴一起在食堂吃完饭后，两个人便一先一后回到了教室，而等下了第一节晚自习之后，冯雨晴果然按照提前说好的将自己的学习笔记借给了陈程。
本来陈程还没把冯雨晴的学习笔记当回事儿，可当他翻开大致浏览了一遍后，差点儿忍不住当场拍案叫绝：
这笔记也太神了！
不仅将学科脉络梳理得极其清晰，而且还配有各种相关例题，这对于基础比较差的自己来说简直是“宝典”嘛！
学霸不愧是学霸！
很强！
陈程感觉有了这份笔记做辅助，只要自己肯下功夫努力，那么短时间内提高学习成绩绝对不是问题！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节晚自习，陈程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将冯雨晴的那几本学习笔记研读得极其认真，以至于直到晚自习下课，他仍然丝毫未觉，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舍友眼见陈程如此，一个个的简直都惊呆了，有的人不仅当场改口“学霸陈”，甚至还神秘兮兮地掏出了身上的MP4以“福利”相诱。
可陈程对此却只是微微一笑：骚年，你们还都没见过世面啊！
这才07年，能有啥福利？
陈程印象中这时候也就一个松岛老师能打，至于苍井老师，抱歉，陈程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不光演技差，还特么是个“公鸭嗓”……
时无英雄，使竖女成名！
哪像后来似的“精品”迭出，比如天海老师啊、大桥老师啦、宇都宫老师啦等等，喜欢熟女类型的还有木明希老师啦、君岛老师啦、纱荣子老师啦……
当然，像“一哭二闹三上老师”更是不可错过。
另外还有一些小众的极品……
咳咳……扯远了，一不小心回忆了一下过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
什么福利？我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老子现在只想学习！
第七章：不可以哭，也不能输
赶在封楼前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宿舍后，陈程很坚定地拒绝掉了舍友的“福利诱惑”，而且在洗漱完了快熄灯的时候，他还把自己带回来的学习笔记和手电筒放到了床上。
“卧槽，程哥，你这是……”眼见陈程如此举动，一众舍友表示自己连脑子都不会转了。
“学习。”
陈程撩了下眼皮，回答得异常平静，并且在熄灯之后，他真的打开手电筒蒙上被子开始学习了。
逆袭的故事听起来很励志。
但逆袭的过程却必定艰难。
陈程今晚带回来的是冯雨晴的文综笔记本，因为他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在学英语，此刻急切地需要换换脑子，再者他也不可能一直霸占着冯雨晴的某科学习笔记，总要有借有还的嘛！
结果当陈程打开冯雨晴的文综学习笔记后，扉页上的几个字瞬间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可以哭，也不能输。
“唔……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有这样坚强的一面。”
陈程轻舒了口气，一时间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了冯雨晴那张美丽清冷却眼神倔强的脸。
不可以哭，也不能输。
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啊……
……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程一直没有松懈，始终保持着早上五点半起床，然后晚上回了宿舍后还蒙在被子里打着手电再学一会儿的节奏。
当然，白天在教室的时间，陈程更是一点儿都不肯浪费，除了花上十几分钟到食堂吃饭以外，他几乎就没有干过学习以外的事情了。
说实话，冯雨晴写在笔记本扉页的那八个字给了陈程不少激励，所以他感觉自己现在学起来格外有劲头，结果搞得连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知道那个不爱学习、总是调皮违纪的陈程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了，只不过他们对于陈程的看法却是不同：
“这孩子确实不一样了哈，有时候我去教室盯自习，他能拿着练习册问我半天，而且问得还都挺在点儿上，我觉得他‘全市统考’的时候没准真能有不小的进步……”
“嗐，有进步或许是会有进步，但进步有多大就说不好了，离着‘全市统考’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如果学上这么一段时间，就能从班级中游冲到前几名，那学校里的人不都考上重点了？”
“可是陈程这孩子聪明啊……”
“呵，聪明能怎么样？班里的其他尖子生就不聪明了？有些学生啊，只有真努力了，才能明白自己的智商和那些尖子生还是有差距的……”
“……”
对于这些老师之间的议论，陈程的班主任许向兰一般都在现场，但她却从来不会说些什么，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期盼着陈程“全市统考”的时候真能拿出一个亮眼的进步来，因为陈程这几天的努力，她全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许向兰偶尔也会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忍不住轻叹一声：可惜啊，这孩子醒悟得有些太晚了……
当然，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能有这种讨论，陈程班里的同学反应自然更为强烈，因为他们实在想象不到陈程突然之间会有这种变化：
大哥，这两年半多你都玩过来了，咋最后剩下那么点儿时间，你却突然拼上命了？
他们可不相信陈程会因为害怕被学校处分而努力学习，所以许多人在私下里都会互相打赌陈程现在的这种状态到底还能坚持几天……
……
对于一些老师、同学暗地里的议论，其实陈程心里也有数，不过他倒是毫不在意，就只是一直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地充实学习。
前世陈程当老师的时候，对一种能短期内提高成绩的学习方法很是熟悉，那就是“题海战术”：
这种学习方法不仅能够大范围地帮学生巩固基础知识，同时还能更大限度地让学生查漏补缺。
所以陈程这几天除了背诵基础知识以外，就是大量地做题，而他也能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明显的充实与进步。
“呼，靠着之前积累的语感，做英语阅读的速度倒是练上来了，不过一些小的语法知识点还是不够熟悉啊！”
又刷完了一套英语试卷后，陈程忍不住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随即便站起身来准备去趟厕所开闸放水，顺便歇歇脑子。
是的，对于高三生来说，去厕所已经成为一种休息缓冲的手段了……
结果刚走到楼道拐角处，陈程就看见一个男生正在对拿着杯子站在接水机前的冯雨晴进行搭讪：
“你是（7）班的冯雨晴吧？我认识你！”男生往冯雨晴身前凑了凑问道。
“嗯。”冯雨晴轻轻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却将目光瞥向了另一边，很明显不太想搭理。
“我听说你的成绩很好啊！你上学期期末是考了全年级第二吧？”冯雨晴的冷淡并没有打消男生搭讪的念头，反而使得他更热情了。
结果这次冯雨晴连头都没有点，就只是微微侧过身子又“嗯”了一声。
“我可以加你个QQ吗？你QQ号是多少？”男生估计也是发现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因此只好以索要联系方式来收尾。
“我没QQ。”冯雨晴拧开水杯盖向前一步，拒绝得相当干脆。
男生：……
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陈程乐了，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注意到冯雨晴和其他男生对话交流：看来印象中冯雨晴是“高冷款”也没错啊，她此时此刻确实挺高冷的。
“不过她在食堂的时候跟自己可没这么‘高冷’啊，难道是因为当时情形特殊？还是因为她怕自己这种‘坏学生’？”
陈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一时间也懒得多想，因为他注意到那个男生竟然还不死心地打算继续搭讪，于是陈程决定帮冯雨晴解决掉眼前的这一点小麻烦。
“喂！”
陈程上前两步，直接抱臂于胸往旁边的墙上一靠，然后皱着眉头冲那个男生咧了咧嘴道，“人家不愿意搭理你，你就别死皮赖脸地继续纠缠了呗……”
第八章：是谁骚扰你？
冯雨晴没想到陈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握着杯子的双手不由得颤了颤，与此同时下意识地将身子侧了过去：
自从“食堂事件”发生后，冯雨晴一直没怎么和陈程说过话，两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借笔记”和“还笔记”，而且她整个过程中都显得淡淡的，还带着些拘谨。
所以冯雨晴根本就没指望陈程能在这种情况下“仗义执言”。
而那个搭讪的男生听到陈程的话后，先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可当他转过身来看到陈程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原来是程哥啊，真巧，你也过来接水？”
没办法，陈程在整个年级的名声都挺响，一般的学生还真有些怕他。
陈程并不记得这个男生，或者说他前世对这个男生也没有多大的印象，但他看得出来这个男生对自己是有些畏惧的，所以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就走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冯雨晴是我‘小老师’，我还得需要她辅导功课呢，所以你们平时都别打扰她，明白了吗？”
“哦，明……明白了。”
搭讪的男生愕然点了点头，可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陈程和冯雨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老师？
辅导功课？
这特么都是哪跟哪啊！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陈程“盯”上冯雨晴了，而被陈程“盯”上的女生，自己最好就不要再打什么主意了。
“行了，你走吧。”
眼见这个男生挺好说话，陈程倒也不打算为难他，而男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杯子，嗯……算了，不接了，还是走吧！
妈的，真晦气！
“红颜祸水”啊！
……
“谢谢。”
看到那个男生离开了之后，接完水的冯雨晴低着头走过陈程身旁时连忙轻声道了声谢，结果陈程直接开口把她叫住了，“诶，冯雨晴，等等！”
“怎……怎么了？”
陈程的声音不大，但冯雨晴却觉得心中一震，身子登时就立在那里不敢动了。
“平时这样骚扰你的人多吗？”陈程走到冯雨晴的面前毫不掩饰地开口问道。
“额……”
冯雨晴被陈程问得一愣，目光瞬间就不自在地移开了，“我……我会告诉老师的。”
陈程听得出来，冯雨晴这是在逃避问题，因为她肯定不可能把所有骚扰她的人全都告诉老师，那样老师早就烦了，而且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有些情况估计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程仍然记得，高一、高二的时候，自己在教室后排的垃圾桶里看到过不少写给冯雨晴的情书，而且笔迹都不太一样……
“那总有没告诉老师的吧？”陈程再次开口问道。
这次冯雨晴没有回答，就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干嘛总是点头、摇头的啊，太高冷了吧？你是不是讨厌我？”陈程稍微弯下身子看着冯雨晴的眼睛问道。
“没……”
冯雨晴想要否认，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因此就只是摇了摇头，同时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尽管旁边没什么人看着，但冯雨晴仍然觉得很不自在。
“又摇头……”
陈程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过倒也没说别的，而这时冯雨晴则趁机摆了摆手道，“我……我先回教室了……”
“等会儿，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陈程刚才把冯雨晴叫住，并不是单纯地想要逗弄对方，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世冯雨晴高考发挥失常，陈程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联系方才的情形，他忍不住猜想会不会和一些男生的“骚扰”有关，要知道越是临近高考，一些男生的荷尔蒙在重压下分泌得就越厉害。
当然，他们在学校里肯定不敢对冯雨晴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如果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陌生异性“骚扰”，那么冯雨晴的高考状态很难不受影响。
其他的像心理素质或者身体疾病等原因，陈程没办法控制，但在这件事情上，陈程自认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对冯雨晴表示道，“以后要是再有人打扰你学习，而且你不方便告诉老师的话，我会帮你解决的。”
“？？？”
冯雨晴蹙着眉头看向陈程，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实际上从冯雨晴的角度来看，陈程的一些行为同样是一种“骚扰”，而且这种“骚扰”几乎甩不脱、丢不掉，甚至比许多其他男生的“骚扰”更难拒绝。
可冯雨晴现在并不讨厌，反而还觉得有些暖心，至于这其中的区别感受与原因，就连冯雨晴自己暂时也讲不清楚：
或许，他是真的为了自己好吧？
想到这里，冯雨晴忍不住低下头轻声劝道，“那……那你可不要做违纪的事儿啊，嗯……如果你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的。”
咦？突然感觉这小姑娘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印象中她应该不会主动跟一个男生说这个的呀！
陈程刚才还看见她面对那个搭讪的男生非常“高冷”呢，可她面对自己时似乎……
虽然话也不多，但以陈程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其他东西的。
而且这绝对不仅仅是她有些惧怕心理和自己的手段问题可以解释的……
“外冷内热”的善良本性啊，只有你真正“接近”她的时候，才有可能发觉到这一点。
“行了，你回教室吧，我平时有问题的话问老师就行。”
陈程有意拒绝了冯雨晴的好意，随即便自顾自转身去了厕所：呵呵……我的这份“情”啊，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还回来！
而被“拒绝”后的冯雨晴则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低着头握着手里的水杯离开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陈程的承诺，只不过是将“一群人的骚扰”，变成了“一个人的骚扰”而已。
并且陈程已经决定好了，只要对方不拒绝，那么自己就会将这份“骚扰”一直持续下去：
冯雨晴，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哭，也不会让你输。
嗯，我们都不能输。
……
第九章：全市统考
上完厕所以后，陈程并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在洗手池那里用冷水扑了把脸，刚才他和冯雨晴说那些话，固然有着“一时兴起”的缘故，但冯雨晴的反应，同样也有些出乎陈程的意料。
“她是不是本来就有点儿喜欢我？”
看着镜子里脸上带着水珠的自己，陈程突然想到了这个原因：
大而清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
陈程表示被自己帅到了。
其实上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说自己像某个男明星的。
只不过07年还没有“颜值即正义”的说法，而在中学里，也是那些成绩好的学生受到的关注更多一些。
但人的某些本性是不可能被彻底压抑的，比如喜欢“好看的东西”。
陈程后世当老师的时候，就发现许多漂亮的女学霸并不喜欢男学霸，而是中意那些长相帅气、调皮外向的男孩子。
而到了大学之后，那些男生更是会获得“优先交配权”，不得不说“脸”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很重要。
星爷有句话说得特别好。
泡妞的方法只有两个字：英俊。
陈程前世一直觉得像自己这种“坏学生”离冯雨晴那种“女学霸”有点儿远，可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不得不承认，自己“接近”冯雨晴的手段和方法固然正确，但前提是得有这张脸。
试想如果自己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估计冯雨晴在食堂那天就直接转身跑掉了：什么？一起吃饭？不，我真不饿！
至于刚才对冯雨晴说什么“不会再让其他人‘骚扰’她”，嗯……冯雨晴这时候大概率已经在班主任许向兰的办公室大呼“救命”了：许老师，咱们班有人“骚扰”我，呜呜呜……
想到这里，陈程不由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耸肩笑了笑：陈程，谨记，这一世即使进入社会后，你也绝对不能变成一个“油腻男”啊！
……
自从陈程那天说要替自己解决问题之后，冯雨晴发现“骚扰”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变少了，而且自己的书桌里也不会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更让冯雨晴有些感动的是，每当自己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陈程也会跟在后面一起去，不过他不会“强行”和自己坐在一起，而是有意隔开两张桌子，就在不远处斜对面盯着自己。
如果有人在这个过程中过来跟自己搭讪的话，不远处的陈程就会故意咳嗽两声，然后将有些凶恶的目光盯在对方的身上，并用眼神示意对方走开，这时候大部分人都会乖乖地离开，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则会在陈程将要起身的时候迅速逃开……
当然，作为“回馈”，冯雨晴整理学习笔记的时候也比以前更加认真，并且还会把一些自己认为非常典型的例题分享给陈程。
结果一来二去的，班里一些人便发现了端倪：
咦？怎么回事儿？
感觉最近“班花”（也可以说是“校花”）冯雨晴和陈程走得有些近啊！
难不成陈程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冯雨晴？！
等等……
就算陈程有这个心，那冯雨晴也不可能谈恋爱啊！
但明明有人看见冯雨晴和陈程一起在食堂里吃过饭，而且冯雨晴还帮陈程打过好几次水！
这简直极不正常！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其他人也没法说什么，一是不敢，二是没资格。
而班主任许向兰在旁敲侧击地问过冯雨晴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儿，因为冯雨晴明确表示自己和陈程之间什么也没有。
对于冯雨晴的话，许向兰并没有完全相信，但她明白，在这个档口，只要两个人的状态不出现任何问题，那么自己就绝对没有插手的必要。
毕竟高考已经越来越近了啊！
……
如是又过了大半个月，北方的大地已经褪去了严寒，而四月中旬的“全市统考”也终于如期而至了。
令一些老师和学生感到意外的是，陈程竟然真的坚持以“全力以赴”的状态学了一个多月。
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不过同样是因为这一点，也让他们对陈程的“努力成果”有所怀疑：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学进去了？
嗯……就算真学进去了，考进“全班前五”又哪有那么容易！
……
对于众人的质疑，陈程心里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最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尤其当4月11日上午陈程坐进考场之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着静了下来：
前世陈程当老师的时候，学校在高三下学期一直推行一种“频繁考试”的复习方法。
简单来说思路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学生把平时考试当成“高考”，然后把“高考”当成平时考试。
这不仅是一种考试能力的锻炼，同时也是一种心态的锻炼。
这一个多月里学校倒是没有组织过考试，但陈程私下里给自己训练了好几次，所以当语文试卷发下来以后，陈程心里感觉莫名的熟悉：
有什么啊？
不就是做题嘛！
来吧！
语文这个学科本来就没什么可惧的，把题读仔细点儿，模版背好，采分点尽量答全，字写漂亮，作文多编点儿名言警句上去，分数就肯定低不了。
而下午的文综考试陈程之前可能会怵头，但现在基础知识背得扎实了，许多问题也就不叫问题了，选择题和主观题全都一路趟平！
要知道老子这段时间在“文综”上下的功夫最大了！
至于第二天上午的数学就更是自己的主场：以前老子都不怕考数学，现在还能让你给难住了？
知不知道老子前世就是教数学的？
等到了最后一科英语，陈程已经在心态上无所畏惧了，虽然他感觉自己有些语法知识掌握得还不是太牢靠，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只要自己再多刷上几套题，肯定还能在成绩上再上一个台阶……
第十章：滚远点儿
“全市统考”结束以后，几乎所有人都感觉轻松了一大块，而陈程则还像往常一般，拿着自己的笔袋回到座位上又学了一会儿，这才跟在冯雨晴后面去了食堂。
“你考得怎么样？”冯雨晴这次没有一直走在前面，而是故意放慢速度等了等陈程。
“还行吧，反正比以前强多了。”
陈程会意地大步向前，和冯雨晴并肩走在了一起，“你呢？”
“我也还好，就是数学感觉有点儿难。”
冯雨晴抿了抿小嘴，落日的余晖映在她侧脸的轮廓，散发出一种淡淡而柔和的光芒，这一刻陈程觉得冯雨晴更漂亮了，尤其是那长长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你数学考得怎么样？不会的多吗？”冯雨晴见陈程没有说话，便又主动问了一句。
“反正都做出来了。”陈程回过神来，耸肩笑了笑道。
“啊……你都会啊？那很厉害。”
冯雨晴的目光有些惊讶，但看上去并不怀疑，“你数学成绩好像一直都还不错？”
“嗯……这次也是有些进步吧。”
陈程含糊着敷衍了一句，他知道冯雨晴的数学相对来说算是个“弱项”，所以很快就把话题给转开了，“其实你可以试着多背些经典题型，咱们文数比较简单，也可以用文科的思维来学习。”
“哦，这样啊，那我试试。”
冯雨晴点了点头，好像还真听进去了，不过这幸亏是没有其他人看见，否则的话他们肯定要偷偷地调侃一通，甚至忍不住替冯雨晴做出一个“你在教我做事”的表情包了……
……
进入食堂后，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陈程和冯雨晴便暂时停止了交谈，然后各自打饭去了。
冯雨晴本来想和陈程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聊聊考试的事情，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结果一抬眼的工夫，陈程已经被几个男生招呼了过去，于是冯雨晴只好作罢，然后挑了张离陈程不远的桌子坐了下去。
其实陈程在学校里的朋友很多，只不过由于他最近发奋学习，所以在一起玩的也就少了。
但有时候要是遇见了，陈程还是会停下来和他们说几句话、或者凑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
陈程的这些朋友大多成绩不好，而且在学校里也比较混，所以他们聊天时的话题和学习也没什么关系，基本上都在讨论又认识了哪个班的漂亮姑娘，或者畅想一下未来美好的大学生活。
当然，偶尔他们也会问一下陈程和冯雨晴是什么情况，陈程对此则毫不讳言，因此冯雨晴最近没有受到什么“骚扰”，和陈程的这些朋友也不无关系：
“校花”冯雨晴是我们程哥的，你们都特么老实点儿！
由于冯雨晴坐得离陈程不远，所以不时就能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的名字，或者用促狭的目光看自己一眼，这让冯雨晴感觉很不好意思，但一时间也没法直接起身离开，于是只好侧过身子不去注意陈程那边的动静。
直到陈程旁边的那几个朋友都吃完饭笑着离开了，冯雨晴才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她刚才听见了是陈程让他们先走的，或许是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局促吧？
想到这点，冯雨晴不由得抬起头看了陈程一眼，结果发现陈程也正在盯着自己，这让她忍不住害羞地笑了，同时脸色也有些红，不过陈程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吃得倒是挺香。
“嗯……他的脸皮一直比较厚。”
冯雨晴在心里这样想着，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连饭菜都感觉比往日可口了一些，谁知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男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不远处陈程的脸色则瞬间阴沉了下来……
……
这两个男生的搭讪方式并没有什么新意，只不过态度上要强硬一些，同时也难缠一些，即使冯雨晴冷着脸不搭理，甚至想要直接起身离开，这两个男生仍然不肯罢休。
如果要是放到以前，冯雨晴肯定会感到非常无助，甚至有些想哭，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当其中一个男生想要伸手去拉扯冯雨晴时，陈程直接就拦在了前面，高高大大的身影瞬间就把冯雨晴挡住了，“你们俩哪个班的？人家不想搭理你还没完没了？有脸吗？”
陈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怒气了，因为他刚才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瞪眼的，结果竟然被这两个货给无视了……
老子特么有点儿尴尬啊！
“你踏马是谁？管得着吗？”
其中一个稍高些的男生打量了陈程两眼，目光显得很不友善，“怎么着，她是你女朋友啊？”
“唔……”
被陈程挡在身后的冯雨晴听到这话，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过陈程却没有注意到，就只是脸色愈冷，“我不想跟你们在这里废话，我最后再提醒一次，你们马上走，另外以后不要再骚扰她，那么刚才的事儿我可以不计较。”
“我艹，你挺牛逼啊？你踏马敢怎么着我们？”
高个子男生拧着眉毛，看起来很不服气，“老子以后就特么地盯上她……哎哟……”
话未说完，陈程直接一拳打了过去，那个男生的脸上瞬间就见了血。
旁边的矮个男生见状，立刻扑上来想要帮忙，结果陈程的动作更快，不仅往旁边闪了两步躲开了他的袭击，而且还顺势一个窝心脚，直接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特么是个“练家子”吧？
真猛！
那两个男生分别挨了一拳、一脚后，心里都有些后悔刚才的冒失，因为他们真没想到陈程竟然会直接动手。
不过这种情况下，无论心里怎么想，最后肯定是愤怒占上风：
如果被打完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于是他们很快就叫嚣着一齐朝陈程招呼了过去，而旁边的冯雨晴眼见这副情形，既想去喊老师，又不敢去喊老师，因此一时间就呆在那里不敢动了……
第十一章：撒谎
陈程确实很能打，因为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而且小时候还上过一段时间的武校。
中学时期陈程能够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响亮，靠的就是三点：大方、讲义气、能打群架。
所以学校里很少有人敢跟陈程动手。
而这俩人是前段时间新转过来的学生，对陈程基本上没什么了解，恰巧陈程这段时间在学校里非常老实，一直“醉心”于学习，结果他们今天就撞到了陈程的枪口上。
“你妈的，滚！”
那个矮个子男生企图从后面拽住陈程，以便那个高个子男生动手，结果陈程朝着后面一个肘击，直接就打得对方弓着身子直不起腰来了。
而那个高个子男生愣神的工夫，就被陈程薅住头发，用膝盖朝着他的脸上狠狠怼了一下，然后他就哭着蹲在了地上光在那里堵鼻血了。
“没事儿，别怕。”
眼见旁边的冯雨晴此时已经被吓得捂住了眼睛，陈程连忙从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而这时突然有两个老师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喝道，“哪个班的学生？都别动！”
“糟了，事情闹大了。”
陈程皱了皱眉头，而与此同时旁边的冯雨晴心中则涌起了无限担忧：他会不会……挨处分啊……
……
因为这场架见了血，那两个老师一开始还挺慌的，不过细查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就把他们都叫到办公室了。
本来刚考完一场“大型考试”，大部分老师都在忙着准备阅卷的事情，结果陈程这一架，又让年级主任李振林和班主任许向兰“聚”在了一起。
不过陈程仍然像上次一样镇定，因为自己占着一个“理”字，所以当问起具体原因时，陈程直接就把当时的情形竹筒倒豆子般地讲了一遍。
当然，重点肯定是在那两个男生如何“骚扰”冯雨晴以及他们在自己“劝说”后仍然趾高气昂、纠缠不休。
而那两个男生则极力辩解陈程有多凶，下手有多狠之类的，至于自己“骚扰”冯雨晴的事儿，反被他们以一句“想认识一下”轻松带过了。
老师们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都很丰富，也明白“兼听则明”的道理，所以把两方的说法一综合，他们自然也就清楚了大概经过。
真要是论起来，陈程这边确实占着一个“理”字，可从结果来看，那两个男生被揍得挺惨，陈程反而看上去一点儿事也没有。
因此思索了片刻后，李振林直接皱着眉头问道，“谁先动的手？”
“他先打的我们！”
“他们先打的我！”
那两个男生和陈程异口同声，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到底谁先打的谁？”许向兰和那两个男生的班主任也被搞懵了。
“老师，是他先打我们的，我当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一拳就怼我脸上了……”
高个子男生声泪俱下地举手“控诉”着，而矮个子男生也在一旁抽泣着附和道，“老师，就是他先打的我们，您看我这身上都青了，他下手太狠了……”
“老师，是他们先跟我动手的，我没办法了才还击的。”陈程一脸镇定地说道，整个过程绝对不眨眼睛。
“呵呵……各有各的说法啊。”
李振林背着双手扫视了一眼，尔后直接将目光转向许向兰道，“你们班的冯雨晴当时不是也在现场吗？把她叫过来问问……”
……
由于冯雨晴并没有参与打架事件，而且她也是公认的“好学生”，所以她刚才并没有被叫到办公室来。
而现在她被叫过来之后，李振林和许向兰的态度也都很和气，“雨晴啊，我们叫你过来并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冯雨晴不笨，她大概也能猜到自己被叫来办公室的原因，所以她在叙述的时候，很自然地就偏袒起了陈程：
“当时我正在食堂吃饭，那两个男生就过来问我叫什么，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不理他们，他们还不罢休，缠着我不让我走，然后陈程正好看到了，就过来帮我制止劝说他们，结果他们就骂陈程……”
冯雨晴似乎提前打好了腹稿，此时说起来一点儿都不结巴，而李振林和许向兰则在冯雨晴的叙述中确认了事情的原貌，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由得跟着偏向起了陈程。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谁先动的手？”李振林再次揪住了这个问题看向冯雨晴。
“是……”
冯雨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程，又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是那两个男生先动的手，陈程是……被迫还手。”
“她撒谎！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那个高个子男生指着陈程，脸上的表情显得委屈极了，结果瞬间就被李振林狠狠瞪了一眼教训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高个子男生：……
矮个子男生：……
“嗯，好的，老师知道了。”
许向兰瞥了那两个男生一眼，尔后轻轻拍了拍冯雨晴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你先回教室学习吧，不用担心，老师一定不会再让他们打扰你了。”
“嗯，谢谢老师。”
冯雨晴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回了教室，而紧接着李振林和许向兰看向那两个男生的眼光就不太“友善”了：
“你们俩在学校里骚扰女生，还纠缠不休，然后又动手打人，你们自己说该怎么办？”
“老师，真不是我们先动的手！那个女的绝对是在撒谎！”
“老师，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先动的手，我踏马就……”
“嘴巴放干净点儿！”
矮个子男生刚要赌咒发誓，他的班主任就在后面一个爆栗敲了过去，不过敲完之后，她就又将目光转向了李振林和许向兰道，“李主任，许老师，那个女孩子和陈程是一个班的，而且两个人应该也比较熟，凭着那个女孩子的说法，应该也没法确定事实吧？”
第十二章：今晚月色真美
这两个男生的班主任叫刘欣，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为人比较小心眼儿，而且还很爱护犊子，所以尽管那两个男生平时表现并不怎么样，但她对外肯定不会轻易“示弱”的。
而许向兰虽然没有“护犊子”的毛病，但她对冯雨晴这个学生可是偏爱得紧，所以面对刘欣的质问，许向兰直接就摆了摆手表示道，“刘老师，可能你对刚才那个女孩子还不太了解，她本人成绩非常好，而且人也特别老实，所以我觉得她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是啊，刘老师，你可能还不太清楚，那个冯雨晴可是咱们年级出了名的好孩子，她肯定不会撒谎的啊，这次确实是你们班的这两个学生做错了。”李振林在一旁也跟着出声帮腔道。
眼见李振林和许向兰都这么说，刘欣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于是她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就算你们班的那个冯雨晴说的是真话，但打架总归是三个人的事情，而且你看我们班的这两个学生伤得也挺严重的……”
呵，这是什么屁话？
他们骚扰女孩子就活该挨揍！
我看这顿揍都是轻的！
你也是个女的，怎么连点儿同理心都没有？
陈程心中一阵愤慨，随即直接看向刘欣冷笑道，“刘老师，道理可不是这么论的，你们班的这两个男生骚扰女生在先，出手伤人在后，即使他们没讨到什么便宜，那也是他们自己活该、无能！”
“我承认当时出手确实重了些，但一是事出有因，二我也没把他们打成轻伤什么的，即便是报警，我这也算是见义勇为，还要受嘉奖的呢！”
说罢，陈程又立刻转向李振林和许向兰辩解了一番，不过态度和语气却是跟着变了，“李主任，许老师，其实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他们一个劲儿地缠着冯雨晴不让人家走，我上去劝，他们还骂我、说要打我，如果没有冯雨晴的话，我直接就一个人走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可当时不是冯雨晴在场呢嘛，我也没法带着她直接走啊，所以我这次是真的被逼无奈才动手打架的……”
刘欣见陈程如此“巧舌如簧”、“区别对待”，不禁气得直皱眉头，但偏偏她又讲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而那两个男生估计也明白今天的事儿肯定得吃个暗亏，再加上他们也是真怂了，所以就一直站在那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最终还是刘欣替他们讲情，并以“临近高考，把事情折腾得太大更麻烦”为由，才让李振林放弃了“严肃处理”的打算，就只是给他们记了个“大过”处分。
而陈程除了被叮嘱了一句“以后做事要讲究方法”以外，就再也没得到任何其他训示……
……
事情处理完以后，陈程便直接回教室上晚自习去了，而那两个男生后续会怎么样，陈程压根没放在心上。
说实话，刚才如果不是冯雨晴“力证”那两个男生先动的手，恐怕陈程辩解得也不会那么有底气。
本来陈程估计以冯雨晴的性子，说个自己“忘记了”或者“没看见”就过去了，结果她竟然直接替自己撒了谎，如此一来倒是省得陈程麻烦了。
所以等到下了晚自习、教室里的人快走光了之后，陈程便想要去找冯雨晴说声谢谢，结果还没等起身呢，冯雨晴倒是先凑过来了。
“你……你没事儿吧？”
冯雨晴看了看左右，面带关切地问道，“学校那边怎么说的？”
“放心，我没事儿。”
陈程冲冯雨晴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咱们出去说吧。”
“嗯。”
冯雨晴轻轻点了点头，等走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她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一些，“学校没给你什么处分吧？”
“放心，学校这次没处分我，咱们占理。”
陈程说着，便从自己的校服兜里掏出一个大苹果递给了冯雨晴，“呶，给你的，今天多亏你……替我撒了个谎，呵呵……”
“啊……不……不用了。”
冯雨晴摆了摆手，没好意思接，“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拿着吧，一个苹果而已。”
陈程很坚持地又把苹果往冯雨晴面前递了递，同时笑着努了努嘴道，“An apple a day，keeps the doctor away（每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冯雨晴没想到陈程会突然飙出那么一句英文谚语，因此不由得愣了一下，而这时陈程则顺势将苹果塞到了冯雨晴的手里，“我送你回宿舍吧！”
“啊……”
冯雨晴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陈程却没容得她拒绝，直接就领着她一起朝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春日的夜晚温度还有些低，偶尔一阵风吹来，陈程会不自觉地紧一紧身上的衣服，于是他故意往冯雨晴旁边靠得更近了些，同时抛出话题引开了冯雨晴的注意，“你今天在办公室为什么撒谎啊？其实你完全可以说自己当时没看到或者忘记了之类的……”
“因为……如果我要是那样说，许老师和李主任还是会怀疑你的呀……”
冯雨晴抿了抿小嘴，目光也不自然地瞥向了一边，“你之前已经违过一次纪了，我不想让你再被学校处分……”
“唔……”
陈程轻舒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朝前走着，一路无话。
学校的路灯不算太亮，但高挑的冯雨晴笼罩在灯光下，竟比平常显得更加白皙一些，与此同时侧脸的轮廓也被映照得更为动人。
由于两个人离得很近，冯雨晴飘扬起的发丝会不经意间擦过陈程脸上的皮肤，痒痒的，香香的……
他的心也痒痒的。
这一刻，陈程突然觉得前世今生，冯雨晴是自己见过的把校服穿得最好看的女孩，干净、纯粹……
或许此时应该说些暧昧的情话来推动关系，可陈程并不想在这个档口扰乱冯雨晴的心绪，所以他最终就只是仰起头来，看着夜空中那并不算圆的月亮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第十三章：风也很温柔啊
“今晚月色真美”在2007年还没有成为一句流行开来的“表白金句”，因此冯雨晴绝不会把这句话和“我爱你”三个字等同起来。
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气氛是暧昧的，冯雨晴自己也感觉在某种程度上被撩到了，于是沉默半晌后，只见她状若坦然地扬起了小手道，“是啊，风也很温柔。”
风也很温柔？
陈程前世和好几个女孩子说过“今晚月色真美”这句情话，但却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回应。
不过还没等陈程来得及细细品味，他和冯雨晴就已经走到了女生宿舍楼的大门口，此时一对情侣正在旁边腻乎着，于是冯雨晴赶忙转过身来冲陈程摆了摆手道，“好了，我到了，你也快点儿回去吧！”
“嗯，那再见。”
陈程点了点头，看上去也不留恋，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当夜风再次吹来，他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妈的，自己两世为人，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给“反撩”了。
不过……今晚的风确实很温柔啊！
……
陈程转身离开以后，冯雨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上楼，而是站在宿舍楼门口盯着陈程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只是让她有些失落的是，陈程一直都没有回头。
“额……其实今晚的月亮……也没有很圆啊。”
冯雨晴微微蹙了蹙眉头，可随即目光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大苹果上：
嗯……虽然月亮不是很圆，但月色还是很美的呀！
想到这里，冯雨晴忍不住开心地笑了，甚至连上楼的脚步都跟着轻快了一些。
而等她回到宿舍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去洗漱，而是坐到自己的床上抱着陈程送的那个大苹果开心地啃了起来。
“咦？雨晴，你这是在哪买的苹果？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爱吃苹果吗？”舍友在一旁纳罕问道。
“但这个苹果格外好吃啊，脆脆的，甜甜的。”
冯雨晴说着，便冲对方晃了晃手中那个被自己咬了好几口的大苹果，“An apple a day，keeps the doctor away，我现在很爱吃苹果的……”
……
陈程晚上在食堂打架的事儿很快就在一些男生宿舍传开了，因此当陈程回去之后，有好几个朋友都赶过来询问情况：
“程哥，你没事儿吧？咱老班怎么说的？”
“程哥，这次是谁不长眼啊？用不用我们再帮你弄他一顿？”
“程哥，我听说隔壁班新转来那俩小子跟你找事儿是吧？他们就住咱这条楼道，要不要现在找他们去？”
“……”
说实话，陈程并不打算再把这件事儿继续闹大，毕竟自己这次一点儿也没吃亏，反倒是那俩小子挨了一顿好打，估计现在也不敢怎么着了，所以他在宿舍里跟朋友笑闹了几句，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可陈程那不知道的是，那两个男生晚自习的时候已经打听到了自己的“江湖名声”，所以他俩现在根本就没敢回宿舍，正躲在学校某个角落里商量着什么时候跟陈程主动认个错呢……
……
自从“全市统考”结束了以后，许多人都在翘首以盼着成绩的揭晓，甚至有的人在对完答案后，还忍不住跑到老师的办公室去问问出没出分。
不过陈程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心里明白，什么“全市统考”根本不叫个事儿，只要最后“高考”发挥好就行了。
上学的时候，许多学生都会在意每一次的成绩，因为那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考试。
可等到真进入社会，他们就会发现，这世上几乎没有靠着做一套题就能解决的事情。
陈程这也就是重生在了高考前100天，所以他才会压抑自己的个性，像个真正的高三学生一般拼了命地学习为高考做准备。
否则要是重生在高一的时候，陈程绝对不会把目光局限于“高考”这一件事……
当然，别管陈程怎么想，许向兰倒是挺在意这次“全市统考”成绩的，毕竟现在离高考已经很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全市统考”的成绩就代表着大部分学生最终的“高考”成绩。
而且许向兰一直记着陈程说要考“全班前五”的事儿呢，所以她还挺想快点儿看到最终的成绩单。
但判卷子这种事情肯定急不得，尤其像“全市统考”这种大型考试，判卷速度相对来说肯定会更慢一些，所以考完试两天都过去了，数学卷子也能没判完，反倒是英语分数先出来了，因为这玩意儿确实好判，大部分都是选择题，读卡机一读就完事儿了。
年级主任李振林就是教英语的，这两天除了给学生正常上课以外，就光顾着判卷子了，因此等分数出来以后，他拿着几张英语成绩单倒也显得挺积极。
“这次咱们一中考得不错啊，整体分数上升了一大截。”
李振林乐呵呵地笑着，边说边把几张成绩单分发给了办公室里的几个班主任，“都对一下自己班的成绩，看看还能不能找点儿问题出来什么的。”
虽然许向兰是个教数学的，但毕竟干着班主任的差事，所以她对自己班的英语成绩也挺关心的。
从李振林手里接过成绩单，许向兰先是瞄了一眼最后一栏的班级英语平均分：年级第二，而且和第一很接近，嗯，还算不错。
接着许向兰又看了一眼前几名的英语成绩：竟然有两个人上了140，值得表扬，尤其是冯雨晴，竟然考了145，这孩子可真争气！
“这次她的英语成绩应该是年级第一了吧？”
许向兰在心里开心地想着，随即便顺着成绩单排名一路往下看，有的会让她会心一笑，有的则会让她不满地皱皱眉头。
“诶，陈程这次考了多少分？怎么没看见他的成绩？”
许向兰突然想到了陈程“全班前五”的承诺，可都看到二十多名了，也没能看见陈程的英语分数，这让许向兰的眉头一时间皱得更深了。
结果拿着笔一直划到成绩单的中间位置，许向兰才看到了陈程的分数：108分，一个很不起眼且非常普通的分数……
第十四章：出分了
客观来讲，陈程的这个英语分数其实是有进步的，因为他英语之前就是个弱项，基本上也就是个七八十分的水平。
但考虑到陈程当众说出了要考进“全班前五名”的豪言，而且他也确实刻苦努力了一个月，因此108这个分数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唉，看来他还是得继续努力啊！”
许向兰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邻桌那个跟自己比较熟识的女老师则直接看向自己问道，“诶，老许，你们班这次英语成绩怎么样啊？”
“还行，考了个年级第二。”许向兰呵呵笑道。
“哟，不错啊！那你们班英语最高分多少？”
“冯雨晴最高，考了145。”
“嗬，又是这个小丫头，她确实够厉害的啊！”
女老师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很羡慕许向兰班里有冯雨晴这种学生，“诶，对了，你们班那个陈程上次不是说要进前五吗？他这次考得怎么样？”
“额……他还是有一些进步的。”
许向兰笑得有些尴尬，“这次考了108，在我们班排中游水平吧。”
“108啊……这个分可不算高。”
女老师随口评了一句道，“想要进你们班前五应该没啥戏。”
“他之前英语从来没上过100，这次比以前还是进步了不少的。”许向兰叹口气解释道。
“那这个进步也不算大啊。”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刘欣突然开口说话了，上次陈程在办公室里就让她很不爽，因此她现在忍不住要嘲讽上两句，“我就说嘛，一些学生看起来聪明只是因为不努力罢了，等到他们真试着努力学习了，就明白自己和尖子生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他这不是才学了一个多月嘛，能考这个分也算可以了。”许向兰替陈程辩解了一句道。
“但他想要进你们班前五的话根本没戏，108分在我们班都得排快四十名了。”
刘欣说着，便故意朝许向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成绩单，“我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前两天还在食堂跟我们班的学生打架呢，可见心就没真正踏实下来……”
得，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到了这里，许向兰心里瞬间就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刘老师，我对我们班这个学生的进步还是很满意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刘欣听得出来，许向兰这是有些生气了，她也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儿跟许向兰在办公室闹别扭，因此只好暂时闭口不言了……
……
当英语试卷发下来以后，陈程心里还是很平静的，因为他估计自己差不多也就110左右。
最近这段时间，陈程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文综上，至于英语则没花费多少工夫。
因为前世英语专业的前女友和身为英语老师的媳妇都曾跟自己说过，要想提高自己的英语能力，是一项系统长期的工作。
但要是想在短期内提高自己的英语分数，如果基础不太差的情况下，只要多做卷子保持“题感”就行了。
所以陈程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做英语学习的基础性工作，“全市统考”能考108靠的还是前世的“熏陶”。
而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只要能够多做题保持手感，陈程相信把英语刷到135以上绝不是问题！
只不过自己这108的英语分数，总归让班里的一些“有心人”失望了，这里面有的是好心，有的则纯粹是看热闹。
但很明确的一点是，自己这个英语分数根本没给任何人惊喜，就像许多人都等着你放大招呢，结果你最后就使出来个“小拳拳捶你胸口”，多少有点儿贻笑大方了。
当然，别管陈程放没放出来“大招”，大家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成绩，至于你“全市统考”有多大进步，能不能进“前五”，也没多少人真正会去关注。
嗯……也不能说没人关注吧，比如冯雨晴就还挺关注的：
当她得知了陈程的英语成绩就只有108分时，她专门把自己的英语学习笔记又拿给了陈程，同时还在里面夹了一张小纸条，询问陈程到底是哪里存在问题，需不需要她帮忙之类的。
嗯……有点儿小感动，搞得本来心情平静的陈程有点儿迫切希望其他几科的分数赶快揭晓了……
……
4月16日上午数学课，许向兰抱着一摞数学试卷红光满面地进了教室，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这次“全市统考”班里的数学成绩肯定不错。
“这次全市统考题目有些难度哈……”
许向兰像往常一样先是和学生卖了个关子，“不过大家考得都还不错，这次咱们班的数学平均分是年级第一……”
“哗哗哗……”
班里响起了掌声，因为众人和班主任许向兰的关系还算亲近，而且他们知道许向兰此刻需要掌声。
“好了、好了，不用鼓了。”
许向兰笑着摆了摆手，尔后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了前排的课代表道，“把卷子发一下，然后我重点表扬几位同学……宋明，136分、王伦，132分……”
几个被点到名字的学生都很高兴，因为这次的数学试卷很难，能上130分已属不易，135以上的更是了不得，结果让众人惊诧的是，许向兰在点完了几个名字之后，竟然又举起了桌子上的一份试卷道，“最后着重表扬一下陈程，这次考了146分，全班第一，同时也是全年级第一，进步很大。”
“啊……”
“我去……”
班里的人听到陈程的分数后，一个个的都发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叹声：
陈程之前数学成绩是不错，但顶多也就是一百二三十分的水平，基本上从来没有考到最前面的情况，遑论像现在这样直接以高分稳居年级第一了。
所以当陈程走上讲台从许向兰手中接过试卷后，众人连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其实陈程心里还是有几分遗憾的：
看来就算前世是数学老师也没用，遇到难度大的卷子，该拿不了满分，还是拿不了满分。
淦！
第十五章：豪言
上午公布完数学成绩，陈程终于感受到自己成绩提升后带来的变化了，至于夸奖、赞叹的话暂且不论，竟然有人主动向自己请教学习经验和一些不懂的问题，这你敢信？
而等到下午总成绩单出来后，众人更是惊掉了一地眼球，因为陈程在成绩单上竟然名列全班第四，全年级第十九名！
其中语文116分，数学146分，英语108分，文综223分，总分593分。
要知道陈程之前连五百分都考不到，结果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陈程竟然提高了一百分左右，而且是从500分到600分的飞跃！
之前连个二本都考不上，结果现在上个一本竟然不是问题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因此一时间关于陈程的议论也多了起来，毕竟他的这个进步实在是太亮眼了。
“程哥，你这简直是深藏不露啊，咋大家伙一个不留神，你就悄悄地做起学霸来了！”
“卧槽，程哥，你真的把我惊着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学习了。”
“陈程，你真的很厉害哦，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你是怎么学的呀？”
“……”
我的天，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儿应接不暇了……
你们都不要打扰我学习好不好！
陈程在心中大呼一声，结果又有人告诉陈程班主任许向兰喊他去办公室：
唉，看来自己注定没办法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学霸了！
……
当陈程到了班主任许向兰的办公室后，许向兰的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惊喜，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陈程，你这次真进全班前五啦！太厉害了！”。
嗯……陈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班如此沉不住气的样子。
“呵呵……英语考得不太好，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陈程挠了挠头镇定答道。
“都挺好、都挺好，每科进步一些，加起来就是巨大的进步了。”
许向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越看陈程越觉得顺眼，“老师这次叫你过来呢，主要是想让你给咱们班的同学讲讲自己的学习经验，另外明天学校里不是要举行‘高考五十天誓师大会’嘛，老师准备下午再开个班会，让你给咱们班的同学鼓鼓劲、加加油……”
额……陈程对于这种给人“打鸡血”的事情是没什么兴趣的，所以他只好委婉地拒绝了，“许老师，其实我的经验真没什么值得借鉴的，给大家讲也讲不出来什么，还不如让班里那些成绩一直不错的同学给大家说一说，这样效果也许会更好一些……”
“一个多月的时间提高了一百分，这还能没经验介绍啊？给你们班的同学说说呗，回头也去我们班讲讲。”
旁边的女班主任刘欣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程“阴阳怪气”道，“我教了那么多年书，还没见过有学生这么大本事呢！”
刘欣这话听着像是在夸陈程，可实际上却是在损人，甚至连许向兰都能听出来，刘欣这是在质疑陈程的成绩。
可如果说是抄的吧，偏偏陈程的英语分数不高，明明这一科是最好抄的，而语文、文综和数学这三科靠着抄是很难抄出来个高分的，所以刘欣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话里话外地透露不满了。
陈程知道这个姓刘的女班主任小心眼儿，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小心眼儿，上次跟你们班俩学生打了场架、挤兑了你两句，你就能记到现在？
要说当场打脸回去吧，陈程也觉得不至于：
跟学校里的老师怎么争执？让她再拿套数学卷子，看自己直接考个150出来？
真没必要。
而且像刘欣这种老师，你一旦因为这件事情和她较起劲来了，反倒是落了下乘。
所以陈程直接耸肩笑了笑道，“刘老师，交流经验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有些经验即使说出来了，其他人也学不会，而且再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我还想抓紧时间在成绩上更进一步呢……”
陈程说着，就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班主任许向兰道，“许老师，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觉得自己在成绩上还是有提升空间的，班会分享经验的事情就先算了吧，作为补偿，我高考的时候争取在县里给您拿个名次……”
“县里拿名次是多少名啊？”
听陈程这样一说，刘欣讽刺得更带劲了，“那怎么着也得进个前十吧？”
“前三。”陈程连看都没看刘欣，淡淡回应道。
“全……全县前三？”
许向兰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又被陈程给惊到了，“你……你不用这样逼自己的……”
“没事儿，老师，我喜欢挑战。”
陈程冲许向兰笑了笑，目光却有意地瞥了旁边的刘欣一眼，“一次考好难免会被认为是运气，而我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得，合着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刘欣气呼呼地瞪了陈程一眼，可陈程看上去却是毫不在意：这小子可真够烦人的！
说实话，在刘欣看来，陈程这次的考试成绩就算不是抄的，那也是运气使然，所以她绝对不信陈程在高考的时候能冲进全县前三：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当到了一定的分数段以后，提分是那么好提的？
而陈程之所以定了个“全县前三”的目标，不过是因为“状元”这种事情运气的成分太大了，万一冀县今年就出了个牲口呢？
尽管陈程印象里是不存在这种情况的，但还是要保险起见嘛！
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陈程对自己的潜力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陈程前世可是一名老师，他对今年高考的一些题是有着深刻印象的！
而且那些让陈程印象深刻的题，偏偏是那种不好得分的题，毕竟身为一个老师，在无聊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回忆一下“青春”嘛：
哎，我当年高考的时候就是考的这套卷子，错得可惨了……
对于一个考生来说，有什么比提前知道一些考试题目更大的便利呢？
所以陈程对于高考，那简直是志在必得！
不就是全县前三吗？
有什么难的？
呵呵……
第十六章：好久不见
陈程高考要考“全县前三”的豪言很快就从许向兰的办公室传开了。
对此有人觉得陈程过于狂妄，刚取得了一些进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而有些人则对此抱有期待，希望陈程能在高考的时候再给出一个大惊喜，尽管他们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好吧，总的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人相信陈程能考进“全县前三”。
不过陈程看起来倒是心态很稳，即使在“全市统考”考出了一个还算亮眼的成绩，但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在背书、做题，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要平稳地度过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自己就可以开启全新的人生状态了。”
陈程在心里这样想着，结果第二天一早，一个“转校生”的到来，便打破了他平静的“学习之路”……
……
由于不同省份之间的“高考差别”，许多省份都会存在“高考移民”这种现象，比如这次“全市统考”前，陈程班里就有两男一女转走了，其中包括陈程左边的那个同桌。
而还有一些人则会因为户籍问题，不得不返回老家参加高考，比如此时正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女孩子。
对于这个女孩子，陈程班里的人都认识，因为她高一就在这个班上的，结果高二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被带到了帝都接受教育。
可惜拖沓了一年多，也没能办成“京户”，所以现在只能回老家来参加高考了。
这个女孩子叫姜晓艺，之前在这个班是文艺委员，性格很是活泼开朗，再加上长得漂亮，所以班里许多男生都很喜欢她。
而如今时隔一年多，从帝都回来的姜晓艺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
只见她脸上画着淡妆，五官显得尤为立体迷人，头发蓬蓬的似乎还做了挑染，很有都市时尚女郎的气息。
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太夸张，但把身材衬得凹凸有致，尤其那件卡其色的紧身薄毛衣，不知道看直了多少男生的眼睛：有料啊……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要是让年级主任李振林看见了，非得好好地批她一顿不可。
不过现在都快高考了，李振林也不太关心学生的穿着打扮了：只要你自己有这个心思，就随便吧。
“晓艺现在又回到了咱们班，大家欢迎哈！”
许向兰带头鼓了两下掌后，便准备让姜晓艺找个空位坐下去，毕竟都快高考了，班里自然不可能再举办什么欢迎仪式。
结果姜晓艺倒是“自来熟”，直接就指了指陈程左边的那个空位道，“许老师，我坐那里好了！”
“额……好吧。”
许向兰本来准备让姜晓艺坐女生旁边那个空位的，结果姜晓艺的动作倒是快，还没等许向兰开口，她便拿着书包径直走向了陈程，于是许向兰只好点头答应了。
而姜晓艺往陈程身边这么一坐，班里不少男生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有一说一，心里有点儿酸，他们多么希望姜晓艺坐在自己旁边啊！
只可惜他们身边并没有空位，而且姜晓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说实话，对于姜晓艺主动要求坐在自己旁边，陈程并没有觉得太惊诧，因为记忆中自己高一的时候确实和姜晓艺关系不错，而且两人之间还有过一段暧昧期：
陈程当时在学校里很“混”，而姜晓艺的成绩也不怎么样，所以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不过除了学习以外，陈程无疑是引人注目的，打篮球、玩乐器什么的，说不上样样精通，但糊弄一下小女生足够了。
更何况陈程还很“威”，平时在学校里总是前呼后拥的。
而姜晓艺呢，则是唱歌、跳舞样样在行，再加上她的性格比较开朗外向，所以很符合一大部分青春期男生对于女孩子的幻想。
在他们眼中，姜晓艺就是一个“妖精”般的存在。
只不过这个“妖精”并不放荡，当时只属意于陈程，至于现在嘛，谁也说不好，但姜晓艺主动坐到陈程身边无疑说明了些什么。
“你好啊，陈程。”
姜晓艺将书包塞进桌子里，随后冲陈程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好久不见。”
陈程同样笑了笑，与此同时一阵香气也飘进了他的鼻腔里，味道不重，应该是一种淡淡的、比较有品味的香水，但绝不是单纯的体香。
不愧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女孩啊，果然很“勾人”。
只可惜陈程前世在姜晓艺回来前就转校了，也不知道她当时知道自己离开的消息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至于这一世嘛，尽管两个人再次相遇了，但陈程并不打算和对方发生些什么，因为前世“错过”姜晓艺并不算是自己的遗憾……
……
姜晓艺在教室坐了一会儿后，班里的气氛明显都跟着躁动了一些，不过这期间陈程和姜晓艺之间也没什么交流，而等到下了课后，班主任便领着全班的人一起到下面去参加“高考五十日誓师大会”了。
姜晓艺本来想趁这个档口跟陈程说几句话，结果班里的几个女同学倒是热情，直接走过来拉着姜晓艺一阵问东问西，还夸她“又变漂亮了”之类的，于是姜晓艺只好和那几个女生一起下去了。
对于一些学生来说，像这种“高考誓师大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这其中就包括陈程。
尤其当有些人在台上用尽全力地大喊着自己要考哪所大学或者激动地诉说自己的理想时，陈程简直感觉羞耻、中二爆表。
这特么哪是加油打气啊？
这明明就是“传销”！
反正在陈程眼中简直“幼稚”极了。
因此过了没一会儿，陈程便利用上厕所的机会溜回了教室：有这时间，我做几道英语阅读它不香吗？
结果谁成想刚进教室，陈程便看到姜晓艺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阅自己的卷子，而当她和陈程目光相交时，脸上立刻就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陈程，你是上来找我的吗？”
第十七章：新同桌，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陈程真没想到姜晓艺会在上面，因此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额……好巧，你怎么没参加‘誓师大会’？”
“哦，原来你不是专门上来找我的……”
尽管陈程没有正面回答，但姜晓艺也听出来他的意思了，因此目光很明显的有些失落，“那个大会很无聊啊，而且我也没穿校服，所以班主任就让我上来了。”
“呵呵……我也是觉得那个大会没有意义才上来的。”
陈程说着，便坐回到了座位上，而姜晓艺则顺势凑到了他的身边道，“陈程，你现在的成绩好棒啊，我刚才看到了‘全市统考’的成绩单，你竟然考了全班第四诶！”
“这不是快高考了嘛，怎么着也要拼一把。”
陈程边说边拿出了一本练习册准备刷题，一时间回答得也有些敷衍。
“那你现在喜欢上学习了？”姜晓艺有些惊诧地问道。
“其实很少有人喜欢这样持续枯燥地做题，只不过我把这个过程当成一种锻炼，一次苦修，这也是一种学习。”
陈程这样说，并不是单纯的装比，而是他明白高考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场初级筛选和历练。
后世非常多大公司招人的时候，都会很注重一个人的第一学历，原因很简单：
能够在高考中胜出，最起码说明了两点，一是智商足够，二是能主动吃苦且吃得下苦。
第一点不解释，进入21世纪以后，如果智商欠奉的话，这辈子确实很难有什么大出息。
至于第二点嘛……
总有些憨憨爱抬杠，说什么在工地搬砖的农民工最苦，虽说这点没错，但他们那属于被动吃苦。
而被动吃苦和主动吃苦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所以才会有人说，小时候不吃学习的苦，长大了就要吃生活的苦。
而主动吃苦且能吃苦这个品质，则是任何成事者必须具备的。
当然，像外面那些在“誓师大会”上激情大喊的人也弄错了一点：他们总觉得只要高考成功，那么以后的人生就会顺顺利利的。
殊不知高考只是一张“入场资格券”，即使你在高考中胜出，那也只能保证你以后的下限不会太低，但许多人这一辈子最光辉的顶点就是高考那时候了。
而再过十年，随着社会阶层的愈发固化，高考就成了社会中产保证不掉阶级的途径。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陈程，我觉得你比以前成熟了好多。”
姜晓艺看着陈程的眼睛，认真说道，“不过以前的你也是很好哒！我还记得你打篮球特别棒，唱歌也特别好听，而且……你比以前更帅了！”
嗯？
一言不合就夸人？
陈程表示自己被姜晓艺搞得有点儿懵，于是他只好笑笑回答，“谢谢，你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真的吗？”
姜晓艺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尔后不自觉地拢了拢头发道，“帝都那边确实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啦，不过那里好多学生都挺讨厌的，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好……”
嗯……陈程表示这话自己没法接。
不过姜晓艺却不在意，仍旧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一会儿说自己在帝都的情况，一会儿又会问一问陈程这一年多的境况，看上去似乎想知道陈程所有的事情，而且还想把自己的一切告诉陈程。
得，陈程知道这会儿工夫肯定没法背书、做题了，并且他也不可能像个直男似的对姜晓艺说出“女人，爬”这种话。
毕竟人家那么大一个大美女，而且之前还跟自己有过暧昧……
“唉，都是前世惹的‘情债’啊！”
陈程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可实际上姜晓艺也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她感觉到了陈程的冷淡，两个人之间似乎少了之前的那种暧昧……
……
随着高考一天天的临近，班里许多人脑子里那根弦绷得也越来越紧，不过姜晓艺看上去却是一副散漫模样，似乎并没有把高考放在心上。
陈程知道姜晓艺是艺考生，相对来说文化分的要求比较低，所以对她的态度倒也见怪不怪。
只不过不爱学习的姜晓艺却慢慢地扰乱了陈程的“道心”。
当然，姜晓艺很懂事儿，平时陈程做题学习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像小女生一样缠着陈程聊天，甚至有时候还会帮陈程打打水、收拾一下课桌什么的。
可现在毕竟天气热了嘛，大家穿得也都比较清凉，所以陈程和姜晓艺两个人总是会出现一些皮肤的挨挨蹭蹭。
而且陈程能够感觉得到，姜晓艺很多情况下都是故意的，因为每次两人有过“接触”之后，姜晓艺就会对陈程俏皮地笑一下：
不算妩媚，但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陈程现在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前世对于某些事情也食髓知味，因此即使心理上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但身体方面难免会出现一些反应。
其实陈程也曾想过大声呵斥她的，可对方实在是……
好吧，长相漂亮，身材有料，面对这么一个大美女的“无声诱惑”，陈程是绝对不会像个憨憨一样告诫对方不要打扰自己学习的。
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来呗！
反正我又不吃亏。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白给。
随你动就完事儿了！
实际上身为一个“老男人”，陈程大概也能猜到姜晓艺的想法：她或许是想要以这种若有若无的“接触”来营造一种暧昧的氛围，从而在短期内推动两人恢复到以前那种暧昧的关系。
只可惜陈程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如果前世他没转校的话，或许两人之间还真会有一段故事。
可现在嘛……
陈程对于感情的看法早已大为改观，毕竟想要让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真正动心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如果真要谈恋爱的话，目前对陈程来说，姜晓艺也绝非第一选择。
结果就在陈程的这种不动声色下，十八岁的姜晓艺终于“败下了阵来”，而且还陷得越来越深了。
于是她决定抛掉仅剩的“矜持”，和陈程来一次“摊牌”……
第十八章：出乎意料的表白结果
由于姜晓艺并非住校生，所以她平时并没有什么可以和陈程独处的机会，而有些话是不方便人多的时候说的。
于是在某天中午放学后，姜晓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回家，而是主动看向陈程道，“喂，陈程，我今天中午要留在教室休息，你能不能带我去食堂吃饭啊？我借你的饭卡用一下。”
对于姜晓艺的这个请求，陈程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他便和姜晓艺一起去了食堂，然后又打了两份差不多的饭菜。
“你吃的好多啊。”
姜晓艺笑着指了指陈程的餐盘，里面的分量差不多是姜晓艺的两倍了，“而且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吃糖醋里脊。”
“你对以前的我很了解嘛。”
陈程抬头看了姜晓艺一眼，尔后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道，“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其实也差不多啦，我记得以前咱俩一起来食堂吃饭的时候，你就喜欢坐这个位置……”
姜晓艺说话时看着陈程，仿佛在帮他唤醒记忆，“当时你总是喜欢打完球再来吃饭，天热的时候就会买两杯冰可乐，一杯你自己喝，然后另一杯给我……”
“对了，高二的‘中秋晚会’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带了把吉他来学校里练歌，结果你竟然也会弹，还唱了一首《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其实你并不知道我要转学的事情，可我却哭得妆都花了，你当时还问我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被你唱哭的……”
“哈？我当时还和你开过这种玩笑？”
“不，不是开玩笑，你当时很认真的。”
姜晓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只不过我那时候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转学了，所以没有勇气承认，但我去了帝都以后就后悔了，因为我一直在记挂你，根本忘不了你给我唱的那首歌，也根本忘不掉你……”
“唔……”
话题有些“胶着”了啊，于是陈程只好保持沉默埋头干饭，结果姜晓艺竟然自顾自地又强调了一遍，“陈程，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我当时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被唱哭的，你……猜得没错。”
按说姜晓艺不是那种会主动表白的女孩，她应该更擅长迷住异性，然后引得对方主动表白。
但许是陈程这几天一直“按兵不动”，让姜晓艺有些乱了分寸，所以她最终选择了主动出击。
如果要是前世的话，陈程肯定就直接答应了，可现在嘛……
陈程就只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所以说青春总会有遗憾的啊，好在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不，没有过去，我现在已经回答你了，陈程，我当时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哭的。”
姜晓艺说着，便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陈程，我从以前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
“呼！”
陈程轻舒口气，他没想到这个档口，竟然还能有一个中学校园时代的恋爱契机砸在自己的头上。
说实话，身为一个“老男人”，陈程还是很怀念这种纯纯的感情的，因为这时候的恋爱最坚定、最不计得失，而且……以后大概率很难再有了。
“陈程，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姜晓艺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此时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波动，“难道……你当时并不喜欢我吗？还是怪我当时没有把话说清楚？我……”
陈程看得出来，姜晓艺是很认真的，而且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但陈程现在并不想来上一段中学校园时代的“黄昏恋”。
于是他直接开启“老油条”模式看向姜晓艺问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呢？或者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额……”
姜晓艺表示被陈程给问住了，因此回答便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这个答案当然……当然要由你自己来给。”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喜欢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很廉价的情绪，我可以因为很多可笑的理由喜欢上许多人，你明白了吗？”
“你……你在开玩笑吧，怎么能喜欢上很多人呢？”
现在的姜晓艺显然还跟不上一个“老男人”的思维，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显得相当诧异且带有微微的不满，那副样子好像是在说“喜欢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以后也会这样的。”陈程看着姜晓艺平静说道。
“不会的。”
姜晓艺摇了摇头，目光显得异常坚定，“我……反正我现在只喜欢你，而且我想不到喜欢其他人的可能性。”
好吧，和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讨论这种问题确实没什么意义，因为只有经历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但空口白话不会，于是陈程便长舒了口气道，“那咱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和你说另外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之前向咱们班主任许诺，高考的时候要考‘全县前三’。”
“啊？”姜晓艺微微张了张小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看，连你也觉得不可能。”陈程笑了笑，不过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
“没有，我……我只是……总之我相信只要你许了诺，就一定能够做到。”姜晓艺点了点头坚定说道。
“那你应该理解，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陈程摆出一副“我要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的样子道。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吗？”姜晓艺低下了头，目光显得失落极了。
“不，我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只有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才能迎接更好的爱情。”
陈程感念于姜晓艺对自己的感情，因此直接对她开启了“忽悠”模式，“晓艺，我一直觉得两个人一起变好才有资格去谈未来，否则的话注定无法长久，你……愿意从现在开始跟我一起努力为高考做准备吗？”
？？？
这是什么神奇展开？
姜晓艺眨了眨眼睛，直接就原地懵住了：
刚才不是还在聊恋爱吗？
怎么突然间成了一起学习了？
这根本不是我设想的表白结果啊……
第十九章：霸凌与被霸凌
姜晓艺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表白，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感觉会留下“阴影”的啊……
不过对于陈程所说的话，姜晓艺也有几分听进去了，因此沉默片刻后，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愿意。”
“这么快就答应了？你不是不喜欢学习的吗？”陈程促狭地笑了笑道。
“但我想要和你一起变好。”姜晓艺眸子亮晶晶的，看上去有些湿润，又透着几分坚定。
“她的眼睛可真好看。”
陈程在心里这般想着，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正经，“好，那从今天开始，你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也会尽力帮助你，但除了学习和高考以外的事情，咱们就暂时不要提了，行吗？”
“嗯，可以，我都听你的。”姜晓艺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呵呵……小姑娘就是好糊弄啊。”
陈程在心里笑了笑，与此同时神色一肃道，“那快点儿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教室去学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我会一直记得的！”
姜晓艺挥了挥小手，就好像是许下了什么承诺一般，而她没注意的是，不远处就在陈程的身后，正在默默吃饭的冯雨晴突然就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虽然她没有听到陈程和姜晓艺在说什么，可心里就是不高兴……
……
冯雨晴一直以为自己和陈程之间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或者说她一直在试图让自己相信两个人之间就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可当冯雨晴看到陈程和姜晓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时，心里竟然莫名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坐到了陈程后面的不远处，然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不过冯雨晴并没有将这种不舒服表达、发泄出来，甚至为了不让陈程察觉到，她特意加快了吃饭速度，并在陈程和姜晓艺起身前离开了食堂。
其实冯雨晴也想像姜晓艺那样和陈程坐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向陈程吐槽一下最近的数学一直学得不太顺利，抱怨几句宿舍内新搬来的舍友很不好相处，可冯雨晴没有这种勇气，所以她觉得自己怪不了别人。
“还要继续努力啊！小冯～”
冯雨晴在心里给自己这样加油打气一番，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变得更刻苦了，只是偶尔看到陈程给贴得很近的姜晓艺讲题时，还是不由得会有些不高兴。
当然，即使如此，冯雨晴也没有对陈程生出什么不满，仍然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精心整理过的笔记借给陈程，可时不时的会忍不住在里面夹上几张字条，比如：
“加油，不要分心。”
“少说话，多做题。”
“不要忘记自己的目标啊！”
“……”
“自己只是在提醒他，才不是……才不是‘吃醋’呢！”
每次在笔记本里放类似的纸条时，冯雨晴都要这样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可做完“心理建设”后，她的脸蛋便会莫名变得红扑扑的……
而让冯雨晴欣慰的是，每当自己给陈程写了“小纸条”后，陈程都会积极进行回应：
“知道啦，你也加油！”
“你要努力考一个县文科状元哦，看好你！”
“我找了一些比较经典的数学题型，你做完以后记得背下来。”
“你宿舍新搬来的那个女生有在欺负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
“啊……原来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看到陈程给自己传的后两张纸条，冯雨晴的心中不由得有暖流划过，所以只要是陈程给自己的例题，她都会认真去做、去背。
至于那个女舍友的事儿……其实冯雨晴真的不想麻烦陈程，她觉得自己还能忍……
……
张雪算是半个“女混混”，之前在别的学校就常常欺负其他女生，而当她转来“冀县一中”后，又开始看冯雨晴不顺眼了。
其实冯雨晴并没有招惹张雪，而且她一直以来在女生中的人缘都很好，但对于张雪这种“女混混”来说，欺负你是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的。
它可以是因为你成绩好，可以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也可以是因为你平时不爱说话……
总之，张雪给冯雨晴在宿舍里带来的很大的困扰，并且前世这种困扰一直持续到了高考，可这一世有了陈程，一切便不一样了。
说实话，陈程非常讨厌张雪这种“女混混”，更何况她长得还很丑，所以对于张雪，陈程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雪的课本和练习册会被人在教室里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她的生活物品会被人直接丢进宿舍楼的公共厕所，甚至她在宿舍里还会被其他几个很厉害的女生围堵针对。
张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在学校里“霸凌”我的啊！
更悲哀的是她现在还求告无门，而且她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自己。
其实张雪当初并没有对冯雨晴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但陈程偏要替冯雨晴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一开始张雪还想把气撒到冯雨晴身上，可后来她便发现那些人就是因为冯雨晴才会找上自己的：
可恶，她家不是很穷的吗？而且她平时也不爱说话，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保护她？
直到有一天晚上，陈程带着一群男生把张雪憋在了学校的一个角落里，不用动手，光是那阵势就能把张雪直接吓哭了。
而陈程也懒得跟张雪废话，就只是用手比划着跟张雪讲了三点：
“第一，你丑成这个逼样儿，我兄弟们连碰你一下都嫌脏手，但如果你还是欺负冯雨晴的话，我兄弟们不介意脏手。第二，冯雨晴是我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是不允许被欺负的。第三，明天收拾东西马上滚蛋，一中不欢迎你，否则的话你应该没有机会参加高考了。”
面对这副情形，张雪只得一边痛哭一边服软求饶，可陈程却没有丝毫怜惜，因为在他看来，“霸凌者”最应得的结局，就是“被霸凌”……
第二十章：伤了心的小橘子
当晚张雪回到宿舍以后，立刻痛哭流涕地向冯雨晴道了歉，还说什么“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冯雨晴是陈程的女朋友，自己该死”云云，甚至说至激动处，直接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尽管冯雨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张雪的话倒是把冯雨晴闹了个“大红脸”：
谁是他女朋友啊……
你可不要乱说……
不过这种情形下，解释又没法解释，再加上冯雨晴确实不擅长也不愿意和张雪这种“女混混”打交道，因此便摆摆手直接揭过去了。
而张雪本人也比较识趣，当晚连在宿舍住都没住，直接就收拾东西回了自己家，然后第二天便让爸妈给自己办了退学手续。
冯雨晴并不是“圣母婊”，对于张雪这种人，她做不到大度原谅，同时心里也非常讨厌，因此当张雪转学离开后，冯雨晴不由得感觉一阵轻松且愉悦。
当然，冯雨晴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陈程，所以她也及时地向陈程表达了感谢，至于陈程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儿，冯雨晴则连提都没提：
毕竟人家帮了自己嘛，这种细节就不用在意啦！
而且不仅不在意，冯雨晴还专门送了陈程一兜橘子，这是前天冯雨晴的妈妈来学校看望她时送的，冯雨晴一直没舍得吃。
当然，作为回礼，陈程又送了冯雨晴一兜苹果，冯雨晴尝过了，很甜很好吃，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吃苹果……
……
姜晓艺是个很敏感、很精明的女孩子，因此她很早就察觉到了陈程和冯雨晴之间“不太寻常”的关系，只不过她从来没有主动提及。
但这次陈程帮冯雨晴“逼走”张雪的事情让姜晓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危机，因此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姜晓艺终于没忍住用写纸条的方式问了出来：
“陈程，你是不是喜欢冯雨晴？”
“？”陈程直接就回了一个问号。
“你是不是说过冯雨晴是你女朋友？”姜晓艺再次把纸条传了回来。
“……”
陈程下意识地写了个省略号，随即又加了一句道，“不是说好不聊学习和高考以外的事情？”
“不肯正面回答就表示默认了？”
姜晓艺写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很用力，而且还忍不住狠狠瞪了陈程一眼，“她是不是送了你一兜橘子？”
“是。”陈程回答得很简略。
“而且你还送了她一兜苹果？”姜晓艺又问。
这次陈程没有回答，直接就把纸条揉成团塞到了课桌里，然后继续埋头做题了。
“你……”
姜晓艺负气看了陈程一眼，可陈程却是无动于衷，于是姜晓艺忍不住开启了“暴走模式”，直接就拿起一支笔对着桌子上的草稿纸用力涂画起来。
谁知陈程仍然不为所动，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学习。
当然，陈程装作没看见，周围的人却是都注意到了，甚至过了一会儿，连坐在讲台上盯自习的英语老师都察觉到了姜晓艺的“不正常”。
但姜晓艺现在哪里会管别人？她只是想让陈程给自己一个解释而已，因此当姜晓艺看到陈程始终没有回应时，她干脆从自己的课桌里掏出一个橘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她这两天看到陈程一直在吃橘子，还以为他很喜欢吃，所以特地去买了一兜想要送给陈程，可还没等送出去，姜晓艺便发现陈程吃的那兜橘子竟然是冯雨晴送的，这让她感到伤心极了……
“姜晓艺，现在还在上课，不要吃东西了。”坐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皱着眉头提醒道。
结果姜晓艺就像没听到似的，仍然在那里自顾自地吃橘子。
“姜晓艺，如果喜欢吃的话，那就站到讲台上来让大家看着吃！”英语老师轻咳了两声，显然有些生气了。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听到英语老师的话后，姜晓艺还真就拿着两个橘子走到了讲台上，然后面对着众人吃了起来。
英语老师：……
好在这个英语老师脾气还算不错，再加上姜晓艺的大姨是“冀县一中”的一个校级领导，所以英语老师便隐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坐在那里继续判起了作业：
你一个小女孩如果不觉得丢脸，那就站在这里吃吧，反正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惩罚了。
可此时的姜晓艺并没有把这种惩罚当回事儿，她就只是觉得特别难受：
陈程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啊……
自己那么喜欢他，他为什要去喜欢冯雨晴呢？
他从来没对自己那么好过……
陈程好讨厌啊！
呜呜呜……
想到这里，姜晓艺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与此同时一种罕见的自卑感也在她的心头慢慢滋生：
是啊，自己没有冯雨晴成绩好……
自己不如冯雨晴个子高……
而且陈程既没有和冯雨晴确立关系，也没有明确地拒绝自己啊……
可自己刚才却冲陈程耍小性子……
他现在一定开始讨厌自己了！
啊……
冯雨晴肯定没有这样和陈程发过脾气！
是自己把陈程给推远了……
然后姜晓艺一时间哭得更伤心了，以至于几乎全班人都在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剥橘子吃。
“晓艺，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没想到姜晓艺竟然会哭了起来，因此一时间也是慌了手脚。
其实越是临近高考，学生们的心理状态就越容易出问题，老师们对此也是非常理解的。
“自己不该把一个女孩子叫到讲台上来罚站的啊……”
英语老师懊悔地想着，一时间也不怪责姜晓艺上自习课吃东西的事了，“晓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老师说的，同学们也都会帮你的啊……”
“嗯。”
听到英语老师的话后，姜晓艺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和英语老师再说什么，而是举起手里剥好的橘子抽噎着看向陈程道，“陈程，你……你吃吗？”
就在这一瞬间，全班人都愣了，而陈程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第二十一章：高考加油
陈程终究没有吃姜晓艺剥好的橘子，而老师也没有因为姜晓艺吃橘子的事情再处罚她，只不过第二天一早，班主任便把姜晓艺调到了前面，不再让她和陈程坐同桌了。
当然，通过这件事儿，班里许多明眼人也都看出来陈程和姜晓艺、冯雨晴之间的“狗血三角关系”了。
对此男生的态度是很一致的羡慕，而女生则是不停地八卦。
不过陈程、冯雨晴和姜晓艺三位当事人看上去倒是很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更神奇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三个人的学习态度都更加刻苦了：不得不说，陈程确实有两把刷子。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时间也在许多人的期待和不安中终于来到了6月6日：高考前一天。
高考考点分配，陈程和冯雨晴在同一个考点的不同考场，而姜晓艺则在另一个考点，并且她所在的那个考点离学校也比较远。
因此6月6日当天，姜晓艺的妈妈便开车来学校把姜晓艺给接走了，而姜晓艺在收拾东西离开前，也没有和陈程再多说什么，就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郑重道，“陈程，你一定要考进‘全县前三’啊！我相信你肯定能考进‘全县前三’的！”
相应的陈程也对姜晓艺进行了一番鼓励，而且这一世在他的辅导下，姜晓艺的文化课成绩确实提高了不少，因此他相信姜晓艺这一世大概率能进一个比前世更好的艺校。
……
6月7日早上，陈程罕见地和冯雨晴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了早饭，吃完早饭后他们就要一起乘坐同一辆车前往同一个考点。
只不过两个人的心理状态却不尽相同：
陈程明确知道高考结束后，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的人生状态，并且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说实话，这一百天当高三生的日子，陈程并不好过，因为这期间是对一个人智商的极度“压榨”和毅力的极度考验。
好在陈程撑了过来，并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蜕变”：从今以后，我大概率拥有了终身学习的意识，也具备了主动吃苦的精神。
当然，在以后的“资本游戏”中，自己应该也能拿到入场券，拥有“学历光环”的加持。
至于冯雨晴呢……
“雨晴，你这样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陈程看着冯雨晴主动问道。
“为了将来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吧。”
冯雨晴吃着饭小声答，不过随后又添了一句道，“也不求太好，只要能比现在强一些就行了。”
客观来说，目前高考确实是社会下层跃升到中层的唯一公平途径了，而以冯雨晴的成绩，肯定能保证她的下限不会太低，于是陈程便冲冯雨晴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问题的，我掐指一算，你这次大概率能考个咱们县的文科状元。”
“哪有那么简单。”
冯雨晴抿嘴一笑，好看的大眼睛瞬间就弯成了月牙，其实她很少有这种极为放松的时刻。
而冯雨晴不知道的是，陈程之前让她以学习文科的思维方式来背诵数学经典例题是有目的的，因为陈程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把高考中的一些难题“揉了进去”，所以别说“县文科状元”了，就连“市文科状元”都是可以想一想的。
“你是为了什么突然开始拼命学习的呢？我一直很好奇。”冯雨晴接着问道。
“为了让自己以后能有更好的选择吧。”陈程实事求是地沉吟答道。
“嗯……感觉你比大部分人想得都要深入一些。”
冯雨晴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思考陈程这样回答的原因，“其实总觉得你好聪明啊，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取得了那么大的进步，不像我，十多年一直在做一件事，现在回过头去看就觉得有点儿没意义了。”
尽管最近有很多人都夸过陈程聪明，但陈程还是觉得冯雨晴的这句夸奖最让人舒服，于是他便适时地灌了口“鸡汤”道，“人生中大部分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能将这些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全都做好，那本身就有着巨大的意义。”
“哈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冯雨晴又笑了，她觉得和陈程在一起这样讨论交流很舒服，“相信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你的人生……恐怕要比我的精彩得多吧。”
“我们的人生都会很精彩的，一起加油。”
陈程冲冯雨晴眨了眨眼，其实重生到现在，他并没期望能有人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目前国内的应试教育环境则阻碍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以至于他们很难看出来以后哪个学生会真正有出息。
但听到冯雨晴这样说，陈程还是很开心的啊……
……
接下来的两天里，陈程的心态一直非常平稳，因为他是真正地把这次高考当成了一场普通的考试。
而在整个考试过程中，陈程也感到无比的顺利，毕竟这一百天的努力确实很有成效，并且其中一些题他还意料之中的“熟悉”。
所以当考完英语以后，陈程就觉得这次应该会有一个很不错的结果，至于具体能有多好，他倒是说不清楚，但当初吹出去的“全县前三”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然，许多人考完之后都是懒得想结果的，甚至当他们走出考场时，幸福得都不知道该先迈哪个脚了，毕竟高三的日子实在难熬啊！
而当陈程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看到好多人都在撕书、撕练习册，然后大笑着将撕碎的纸片往楼下扔。
宿管阿姨对此也知道难以劝阻，只好私下里嘟囔什么“臭小子现在闹腾得欢，等今年没考好去复读就有的哭了”之类的话了。
“终于考完了，从现在开始，总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陈程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着自己脱离了“束缚”，可以更好地去体验人生，享受人生了，结果当他到了宿舍看到正在等待的父母时，鼻子瞬间就酸了：其实这一世，我最想见到、也最怕见到的就是你们啊！
第二十二章：这个时代
陈程前世际遇不顺，除了自己屡受挫折以外，操心最多、同时影响最大的就是陈程的父母了。
甚至直到现在，陈程仍然记得父母在老家弯着腰为从外地回来的自己到处求工作的情形。
说起来陈程的父母在县城里做生意，收入、生活等各方面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可架不住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自己对不起他们啊！
所以从重生到现在，陈程一直想回家看一看父母，可又没有勇气回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取得点成绩之后再见到父母才会安心。
“这也是自己这一世高考必须考好的理由之一。”
陈程长舒了口气，随即便是眼圈一红，可谁知还没等一声“爸、妈”叫出口，陈父便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最近表现不错啊，刚听你们老师夸了你不少。”
唔……差点儿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叛逆少年”了，而老爸和老妈现在看起来……似乎也年轻了一些？
至少此时他们的白发还没那么明显。
“你们班主任说你前一阵子‘全市统考’拿了个‘全班第四’，怎么也不告诉我和你妈，让我们也跟着高兴一下啊！”
陈父说着，便又拍了拍陈程的肩膀，一时间脸上笑意愈浓，之前因为陈程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他们夫妇已经都不过问陈程的成绩了，谁成想突然间竟然会有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当时不是快高考了嘛，我就想着等高考完再跟你们一块儿说，不然光在电话里头讲，估计你们也不相信。”陈程笑着挠了挠头道。
“是，刚才你们班主任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真不太敢相信，哈哈……”
陈父爽朗地笑了两声，尔后又感慨似的点了点头道，“你长大啦，懂事啦，以后不用爸妈操心啦！”
这一刻，陈程的眼泪差一点儿就掉了下来：爸、妈，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接下来陈程又和爸妈说了点儿家常话，那种昔日的熟悉感很快就回来了，而过了一会儿东西也收拾完了，陈程便和爸妈一起下了楼。
由于今天高考完许多人都要收拾东西回家，所以学校是允许车辆进出的，因此陈父就将车停在了陈程的宿舍楼下。
尽管07年在冀县这个小县城家里有车的总数不多，但今天这个日子开车来的人并不算少，以至于陈父开车从宿舍楼下到校门口竟然用了差不多十分钟。
不过陈父在这个过程中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反而还笑呵呵地问起了陈程高考时的具体情况，结果聊到一半的时候，陈程突然看到不远处冯雨晴正和一个中年女人一起艰难地拖着一个大行李，然后合力放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上。
“唔……好像冯雨晴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父亲……”
陈程皱了皱眉头，随即下意识地摇下了车窗，此时此刻，他很想下车去帮一下冯雨晴，可就在右手触到车门开关的那一刹，陈程又有些犹豫了。
“哎，小程，你看那个女孩子长得好漂亮啊，你认识吗？”旁边的陈母突然指了指冯雨晴的方向问道。
“额……哪个啊，看不太清楚。”
陈程摇了摇头，尔后直接将目光收了回来，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下去，可此时的他知道冯雨晴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需要被忽视。
结果好巧不巧的是，将行李放到三轮车上的冯雨晴直起身子的时候，正好注意到坐在车上的陈程，两个人的目光又一次交汇了。
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些慌乱，尤其是冯雨晴，直接就低下头收回了目光，然后迅速将身子背了过去。
其实冯雨晴明白，从自己走出中学校园的这一刻起，今后日子里的所有难题就都不会再像考试时那般简单，而且也需要自己一一去面对了。
不可以哭，也不能输。
这是冯雨晴的人生信条，一直也没有变过。
可就在这一刻，冯雨晴吸了吸鼻子，真的控制不住有些想哭：
面对爱情时，所有人都是自卑的。
前世的陈程觉得自己成绩太差，离“好学生”冯雨晴有些远。
而这一世的冯雨晴，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离陈程有些远，比如现在……
……
高考结束后回到家的当晚，陈程并没有像前世一样出去和朋友们疯玩，而是跟爸妈一起好好地吃了顿饭。
其间一通畅聊，陈程可谓思绪万千，最后搞得陈父、陈母恍然间都觉得儿子好像在思想观念上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似的。
嗯，不得不说，爸妈的感觉还是很准的。
不过这样的儿子，又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呢？
而吃完了饭后，陈程也没有闲着，直接就打开电脑加深起了对2007年的各种认识。
客观来说，2007年的华夏已经进入了阶层逐渐固化的阶段。
或者讲得更简单一些，那就是普通人发大财的机会变少了。
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真的是遍地发大财的机会，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能较为轻松地实现阶级跃迁。
想想吧，靠着“倒买倒卖”就能赚到好多钱，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用后来的一句话形容，那就是“站在风口上，猪也能飞起来。”
但2007年显然不具有这样的好“机会”，想要发大财的难度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其实身为一个重生者，陈程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缺钱的，为什么呢？
太简单了，说几个人人都知道的，前期梭哈“比特币”，买体彩、赌球，囤房子……
这样一通操作下来，你会穷吗？
但仔细想一想，这样的人生未免太无趣了些：
老子都重生了，就光想着在一个小城市里实现“财富自由”那点儿事，格局未免也太小了吧？
而且过了2021年以后，自己可就什么“优势”都没有了。
所以陈程决定这一世必须得好好“折腾”一番，真正地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享受人生”：这个时代，注定要留下我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先机
从后世的经历来看，现在还有两条可以进入的“赛道”：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互联网。
不过房地产首先可以被排除，一来门槛太高，二来这一行未来的发展并不怎么样。
所以也就只剩下互联网了，但这一行同样存在门槛：学历。
没有学历的话，身边的资源人脉就会受限，并且也很难说服投资人为自己“烧钱”，毕竟在大部分投资人的眼中，学历绝对是一个基本条件。
试想投资人每天面对那么多来“化缘”的，如果你一个三本、专科的学历夹在一堆985、211中间，引人注目的效果是有了，但想拉到投资却是难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如果没有特殊背景的话，你连见到投资人的机会都没有。
非常现实，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陈程这一世重生后才会拼命学习，为的就是争取一个抢占进入“新赛道”的机会。
只不过学历是一方面，想要玩“互联网”游戏的话，在缺乏“背景”的情况下，“初始资金”同样很重要。
要知道后世很多发展前景很好的互联网企业最后都是死在了没钱上。
可现在陈程又该去哪里搞钱呢？
爸妈都是做小生意的，虽然平时衣食不缺，但肯定没法支撑自己去互联网商场上进行“初始博弈”。
而且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陈程也绝对不会拿着爸妈的“养老钱”去赌。
唉，所以最后的问题还是怎么搞到第一笔钱……
……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程倒是想出了几个搞钱的办法，但具体操作起来仍然存在风险，而就在他打开电脑准备开阔一下思路时，QQ上姜晓艺的“夺命连环消息”就发了过来：
“陈程，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理我？”
“……”
“我这次好像考砸了啊！”
“我马上就要回帝都了，呜呜……”
“你能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
粗略地用眼睛扫了一遍，陈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他只得挑了几条简单回复了一下，然后又抽空和另外几个询问情况以及约着玩的朋友聊了几句。
说实话，陈程现在和许多同龄人是不大能聊得到一起去的，因此闲扯敷衍了几句后，陈程便叉掉了对话框，然后点开了班级QQ群中冯雨晴的资料图片。
冯雨晴的这个QQ号是在高中计算机课上申请的，不过几乎都没有用过，现在别人都是两个太阳了，她却连两个星星都没凑齐，所以直到现在陈程也没有加上她的QQ好友。
当然，之前不是不想加，而是小男生心思作祟以至于犹豫着不敢加。
但陈程现在肯定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于是他很快就向冯雨晴发送了QQ好友申请，结果过了好久也没有收到“申请通过”的回复。
“估计她自己连登录密码都忘了吧。”
陈程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打算退出登录QQ，可就在退出前的两秒钟，姜晓艺的一大串消息直接就回过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回我！”
“呐呐……陪我出来玩一会儿吧！”
“对了，我妈给我买了个手机诶，手机号你记一下……”
“……”
……
和姜晓艺约好了见面时间及地点后，陈程便换了身衣服出门了，“约会不迟到”是陈程前世的准则，所以他一直习惯提前几分钟出发，结果等到了商场大门口，陈程才发现姜晓艺已经提前站在那里了。
“陈程，我在这儿！”
姜晓艺冲陈程兴奋地挥了挥手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露肩衬衫，下半身是一条过膝的百褶裙，长筒的白丝袜搭配一双素色的鞋子，看上去显得洋气极了，周围的行人时不时地就会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而她则巧笑倩兮地微微侧头，就一直盯着陈程的方向。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陈程走上前去打量了姜晓艺两眼，一时间还真感觉到了几分“约会”的味道。
“我也刚到没多久的，嘻嘻……”
姜晓艺往陈程身边靠了靠，手脚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了，于是她便主动领着陈程走进商场道，“今天挺热的，我请你喝点儿东西吧！”
姜晓艺说着，便要往斜挎在身上的小包里去掏钱，而陈程则下意识地伸手一拦道，“我请你吧，你想喝什么？喜茶？还是奈雪の茶？”
“嗯？什么茶？”
姜晓艺微微蹙了蹙眉毛，尔后冲陈程展颜一笑道，“我可不喜欢喝茶，我现在只想喝冰的。”
“哦，现在还没有喜茶和奈雪の茶。”
陈程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一时间脑子里就像打开了一道开关一般，而这个档口姜晓艺已经带着陈程走到了一家卖冷饮的门店前。
“您好，来两杯加冰的柠檬水。”姜晓艺边说边递给了对方六块钱。
陈程从小居住的冀县确实是个小县城，物价低，商场里卖的大部分东西也都不上档次，比如现在姜晓艺买的这两杯柠檬茶制作起来就非常简单，基本上就是用粉冲泡的，然后里面象征性地加了两片干柠檬。
当然，后世的许多现制冷饮也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陈程却清楚，像这种路子是注定走不长远的，因为同质化很严重，而且太容易被模仿。
再过几年随着茶饮料的概念风靡全国，像这种卖冷饮的小店很快就会被各种品牌奶茶店围剿淘汰。
而各种品牌的奶茶也会在相互间的激烈厮杀中决出为数不多的胜者，甚至许多曾经看似辉煌的品牌也会在巅峰中落幕。
额……陈程想这些一方面是感叹商业之路艰难曲折，因为他前世就跟风开过一段时间的奶茶店，结果当时正是各种品牌的奶茶竞争激烈的时候，最后死得老惨了。
另一方面则是陈程突然意识到这一世完全可以“从头再来”，因为自己不仅在前世积累了许多相关经验，而且现在开“奶茶店”的时机正好，自己很可能直接抢占先机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十四章：不要“卖身”啊
对于没多少钱的创业者而言，开“奶茶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来需要的“启动资金”不高，二来前期用不着太繁琐的准备。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那就是门槛很低。
但门槛低的行业，往往成功的难度系数更高。
比如在后世你要是去一个叫“虎扑”的社区提问：初中肆业，没什么文化学历，又不愿意干体力活吃苦，请问适合做哪一行？
各位热情的JR们大概率会推荐你两个行业：玩说唱，写网文。
门槛低吗？
确实低。
但实际上门槛都在行业里面，真要是迈进去了，你就会发现成功实在是太难了。
开“奶茶店”亦是如此，当你较为轻松地开了一家奶茶店之后，你就会发现竞争对手太多，到处都是问题，最后等待你的结果大概率就是赔钱关店。
没办法，怪就怪陈程穿越得太“晚”了。
否则要是早些年的话，光做辣条、卖辣条都能赚不少钱，然后再创建一个叫“卫龙”的品牌（手动狗头），简直不要太容易。
至于现在嘛……你如果不做出点儿新意来，确实是很难立住脚的。
所以目前摆在陈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做平价的“大众品牌”，以量取胜。
就像后世的“蜜雪冰城”这个“屌丝弟弟”，人家活得也挺好，而且如果陈程没记错的话，“蜜雪冰城”应该就是从2007年开始发力的。
可再深入分析的话，陈程便能感觉到现在入行还是有些晚了：
像“华莱士”、“S县小吃”这种平价连锁品牌基本上都是21世纪初兴起来的，虽然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些品牌确实没什么特殊的，但放到当时，它们在餐饮届仍然是有新鲜感的。
就拿“蜜雪冰城”这个“屌丝弟弟”来说吧，它当时售卖的一些冷饮味道确实不错，而且价格也较为低廉，尤其是那种曾风靡一时的“两元冰淇淋”，绝对算是餐饮届的一种创新之举。
“华莱士”亦是同理，价格便宜将近一大半的“洋快餐”，当时大部分人确实都没有见过。
可时至今日，这条路就不太能行得通了，因为即使在陈程此时所处的这个县城小商场里，都能看到好几个卖汉堡、炸鸡的门店，你根本没有特殊竞争力的嘛！
再想想后世“华莱士”的名声：吃了“华莱士”，秒变“喷射战士”，以至于许多“华莱士”门店都得搞“超级特惠”才能揽到客源：
满100减80，五块钱能吃仨汉堡，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陈程决定还是放弃做“平价大众品牌”的想法，扎扎实实地走出一条“高端品牌路线”才是正道。
这样一来的话，“喜茶”的发展路径就非常值得借鉴了。
如果陈程没记错的话，前世“喜茶”这个品牌应该是2012年在粤省创立的，随后几年时间内就火遍了全国。
除去“喜茶”创始人的一些营销手段外，“喜茶”能火的最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它做出的许多产品真的好喝且独特。
“喜茶”的创始人自己也说过，当时他做“喜茶”的时候，就没想用“茶粉加奶精兑矿泉水”的传统方法。
而且为了做出最受欢迎的奶茶，他专门进行了一番“市场调研”，然后推出了好几款在当时属于颠覆性的产品，比如“芒果芝士奶盖茶”。
包括后来能在“奶茶届”占有一席之地的“茶颜悦色”、“书亦烧仙草”等品牌无不秉持着同样的思路：
我做出来的产品真的好喝，而且你在别处还喝不到。
因此即使这些产品卖得贵，但消费者仍然买单，同时还能树立起“高端品牌”的形象，不像“S县小吃”似的，纵然开遍全国，但商业价值并不高，除非你一辈子就做这个，否则回头转行套现都麻烦。
“新的茶饮时代就要来了，而这就是属于自己的机会！”
陈程用力握了握拳头，一时间只觉满腔的豪情壮志，“当然，‘喜茶’这种品牌在小县城肯定是开不起来的，所以必须得等自己到一线城市去上大学的时候再做图谋，而那时候‘喜茶’等品牌摸索出来的产品和经验，就都是自己的了！”
“喂，陈程，你笑什么呢？”
姜晓艺诧异地打量了陈程两眼，尔后指了指他手中的那杯柠檬水道，“你是不喜欢喝这个吗？为什么一直不喝呀？”
“哦，没有，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陈程敷衍似的答了一句，随即便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柠檬水：咦～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什么好笑的事情啊？能和我说说吗？”姜晓艺故意拉了拉陈程的衣袖撒娇道。
“额……我想开一家奶茶店。”
“噗……真的假的？你在和我开玩笑的吧？”
听到陈程的回答后，姜晓艺果然掩口笑了起来，“咱们再有三个月就要上大学了，你哪有时间开‘奶茶店’啊？难道说你大学不想好好学习了吗？”
“我一个文科生，又不打算做什么‘学术型人才’，大学里好好学习有什么用？从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开始进入一个新阶段了，之前咱们进行的是‘有限博弈’，但以后就要接受‘无限博弈’了，所以光盯着书本上的那些东西并非唯一正确的道路，我希望大学的时候能做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陈程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严肃，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开玩笑，“当然，开‘奶茶店’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跳板，我并没打算卖一辈子的‘奶茶’。”
“那你为什么想要用开‘奶茶店’当跳板啊？”姜晓艺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并没有多少创业资金啊，如果做其他生意的话，我恐怕就得先卖身了，呵呵……”
“额……那你千万不要卖身，我……我可以帮你的。”
姜晓艺低下头用手指捅了捅陈程的胳膊，脸上的表情同样显得很认真，“如果你开‘奶茶店’的钱不够，我可以让我爸妈借给你的……”
第二十五章：做我男朋友好吗
陈程说钱不够要去“卖身”自然是玩笑话，但姜晓艺好像还真有些当真了，因为她觉得陈程这副“皮囊”是有资格出去卖的。
而且姜晓艺好歹是在帝都见过世面的，在她看来，以陈程的这个“姿色”出去卖的话，赚个开“奶茶店”的钱出来绝对不是问题。
于是姜晓艺便想趁机“教育”陈程几句，告诉他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好在陈程及时制止住了姜晓艺：
“那个……首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开‘奶茶店’的钱我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那个钱……它干净吗？”姜晓艺看着陈程犹豫问道。
“……”
陈程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钱很干净，开家‘奶茶店’的钱我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实在不行，我爸妈也会帮忙的。”
“哦，那好吧。”
姜晓艺点了点头，陈程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好转开了话题，“如果你开‘奶茶店’需要人手帮忙的话，到时候可以叫我。”
“嗯，好的，谢谢。”
陈程笑着点了点头，尔后冲姜晓艺晃了晃手中那杯柠檬水道，“你可不要小看‘奶茶店’的生意啊，如果做好了的话，这门生意可是很赚钱的。”
“能赚多少？”姜晓艺下意识地接口问道。
额……这个说起来就有吹牛的嫌疑了。
后世“喜茶”估值都到160亿了，你敢信？
你可千万不要低估将来华夏的发展速度和社会整体生活水平的提高程度！
再过上十年，连网上“带货”都能带出一个个“商业帝国”。
吓不死你！
不过现在的姜晓艺是肯定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于是陈程便笑着舒了口气道，“那个数字肯定会超乎你的想象，我既然决定踏足这门生意，那我肯定会把它当成一项事业来做，你看着吧，我会努力创造一个奇迹的。”
有一说一，陈程这话乍听起来很像一个中二少年的宣言，可姜晓艺偏偏很吃这套，“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哈，这姑娘说话可真给人提气！
……
喝完了柠檬水后，陈程和姜晓艺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便又前往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因为一个小县城里的商场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而在此期间，陈程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细细考虑怎么开展自己的“奶茶生意”。
印象中2007年在“茶饮界”是有一个崛起的闪耀新星的：鲜果时间。
巅峰时期鲜果时间在一线城市可是有着不少门店的，比如帝都某个著名的“古巷景点”，一条街上能有四、五家“鲜果时间”。
但这个品牌火得快，凉得也快，等到“喜茶”等品牌崛起之后，它很快就被围剿取代了。
而陈程在这个过程中倒是得到了不少经验教训，并且很现实的一点是，如果陈程打算现在做“奶茶”生意的话，那么“鲜果时间”暂时就是一个令他绕不过去的坎。
不过陈程心里一点儿也不慌，后世你都被人家给干挺了，现在我几个大招合一块儿，还解决不了你？
“陈程，你还在想开‘奶茶店’的事儿吗？”
姜晓艺看得出来陈程有心事，不过她一直没有开口打扰，直到他们在公园里找到了一张长凳坐了下来，姜晓艺才小声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奶茶店’啊？”
“这个暑假就得着手准备了，仔细想想事情还是不少的。”
陈程轻舒口气答道，“虽然高考成绩还没出，但我大概率会报帝都的学校，因为那里的机会更多一些，所以我打算把‘奶茶店’也开在那里，这样一来选址、装修之类的事情就都需要提前筹划，我爸妈也很难帮的上什么忙了。”
“啊……原来你要报帝都的学校！那我可以让我爸妈帮你的！他们就在帝都做生意！”
姜晓艺激动地挥了挥小手，不过随即又神情一黯道，“可是……我好怕自己考不上帝都的学校诶。”
姜晓艺的文化课成绩比较差，尽管她已经提前通过了不少艺校的初试，获得了降分的优惠录取条件，但如果文化分差得太多，她还是去不了那些比较好的艺校。
“放轻松，相信自己可以的。”
陈程轻轻拍了拍姜晓艺的手背，试图安慰她两句，“如果你能考上帝都的学校，那我以后天天请你喝奶茶。”
“真哒？”
姜晓艺惊喜地看了陈程一眼，脸上的表情还莫名有些小羞涩，“那……如果咱俩真的都在帝都上大学，以后也能常常约着一起玩了……”
“当然可以啊，都在一个城市上大学，方便得很嘛！”陈程随口答道。
“嗯……陈程，还有一件事儿，当初你和我说……高考前暂时先不谈学习以外的事情，但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姜晓艺咬唇斜睨了陈程一眼，尔后忽的鼓足勇气反抓住了他的手道，“陈程，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上次你和我说，喜欢是一种很容易发生的情绪，但我后来回去仔细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我超级喜欢你，是那种笔记本放在一起都会觉得很幸福的喜欢，是那种你对我笑一下就能让我开心一整天的喜欢，这种喜欢不是随便产生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陈程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姜晓艺非常紧张，因为她的手心湿乎乎的全是汗，不过姜晓艺的眼神却显得非常坚定：
“因为喜欢你，我做过许多幼稚的事，比如对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许愿，单数的花瓣、偶数的台阶，还有数到三就停稳的列车……”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笑？但我真的都做过，为的就是找出所有你喜欢我的可能……”
“我有无数次确定你喜欢我，可也有无数次否定掉这种喜欢，不过我现在不想再猜了，陈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好吗？你喜不喜欢我？如果喜欢的话，做我男朋友好吗？”
第二十六章：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得不说，姜晓艺的这波表白很猛，以至于陈程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但对于这样一个对自己几近“痴迷”的女孩子，陈程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先讲清楚了比较好：
“晓艺，我承认我也是喜欢你的，但我现在对咱们的关系并不能给出一个长久的承诺……”
“没事儿的，只要你也喜欢我就足够了！”
听到陈程的话后，姜晓艺立刻欢喜地将陈程的胳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所以我不求长远，只看当下，反正咱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好了。”
呼……
听到姜晓艺这样说，陈程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说实话，如果姜晓艺是那种一确定关系就嚷嚷着要在一起一辈子，然后恨不得两个人每天都绑在一起的“小女生”，陈程恐怕真的要避而远之了。
可姜晓艺若是这样想嘛，陈程倒还真不介意和她谈一段恋爱，而且会尽可能地让她在这段关系中感受到快乐。
毕竟青春时代的甜甜恋爱，又有谁不想拥有呢？
……
和姜晓艺在小公园里慢悠悠地逛了一下午，然后又在附近一起吃了顿饭，陈程这才把姜晓艺送回了家。
刚刚确立关系的小情侣，总是避免不了有些腻乎，比如走路的时候必须要牵手，比如分别的时候必须要拥抱。
“我明天就要和我妈回帝都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姜晓艺趴在陈程怀里，目光中满是不舍，即使这是在她家楼下，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如果你哪天去帝都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好的，那明天需不需要我来送你？”陈程轻抚着姜晓艺的发丝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的头发总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陈程很喜欢这种味道。
“不用啦，明天我妈开车带我走，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姜晓艺说着，便踮起脚在陈程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然后就很不好意思地快速跑开了。
十八岁的女孩子，再勇敢也会有羞涩的一面，因此当姜晓艺跑到楼上时，心仍然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只不过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姜晓艺还是甜蜜地笑了：这应该就算是自己的初吻了吧……
相较于初次恋爱的姜晓艺，拥有一颗“大叔心”的陈程对刚才的那个吻就没有多大感觉了，因此目送着姜晓艺上了楼之后，他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就目前而言，最紧要的还是快些筹备开“奶茶店”的事情，虽然陈程今天跟姜晓艺说开“奶茶店”的钱很容易凑，但他并不打算找爸妈帮忙。
必须得自己把这笔“初始资金”给赚出来！
当初“喜茶”的创始人手头也不过只有二十万，而现在是2007年……
诶，让我想想，2007年有什么足球联赛吗？赢的是哪个国家来着……
……
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买足彩确实是发小财的一个便利途径，毕竟许多足球爱好者对此还是有一些记忆的，所以陈程接下来的几天里暂时也没考虑“创业资金”的事儿，就只是忙着研制“奶茶”品类和设计装修风格。
前世“喜茶”等品牌在这些事情上可是费了不少周章、心思，但陈程现在却可以捡个便宜，将它们直接拿来“为我所用”。
只是在研制“奶茶”品类这件事情上……
不光是陈程自己，就连陈父、陈母都快有些喝吐了。
本来陈父、陈母一开始还觉得陈程挺孝顺，每天忙完回了家儿子都给自己做冷饮喝，结果连着喝了十来天之后，陈父、陈母就有些顶不住了：
儿啊，这玩意儿确实挺好喝，但天天喝也……也挺费钱的啊，我和你妈喝白水就行了，呵呵……
嗯……如果不是陈程实在喝不下去了，他也不愿意找爸妈帮忙，就这他给爸妈喝的还是“少糖”的呢。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些天的“研制”，陈程已经搞出了不少口味经典的奶茶类型了。
而前几天陈程和姜晓艺聊天的时候，姜晓艺还给陈程推荐了几家帝都比较靠谱的小装修团队，如此一来倒是给陈程提供了不少便利。
不过除此以外，还有许多诸如商标注册之类的杂事需要陈程自己去忙活，幸亏他前世做过生意，也开过“奶茶店”，不然的话真要被这些事情给烦死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很快高考成绩揭晓的日子也即将来临了，每当这时，肯定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而令陈程意外的是，在6月22日这天晚上，他竟然收到了冯雨晴QQ上发来的消息，陈程真的以为冯雨晴的这个QQ号已经废掉了。
冯雨晴：不好意思啊，我才刚看见。
陈程：没事儿，干嘛呢？怎么突然登录QQ了？
冯雨晴：帮一个表妹辅导功课，顺便等着查高考成绩。
陈程：哈哈……那提前祝你有一个好成绩。
冯雨晴：谢谢，你也是。
聊到这里，姜晓艺突然又发来了一连串消息：
“啊……今晚就出高考成绩了！”
“好紧张！”
“陈程，你紧不紧张啊？你觉得我能考上帝都的学校吗？”
“……”
姜晓艺总是如此，每次发消息都会有好多，于是陈程便叉掉了和冯雨晴的对话框，转而跟姜晓艺聊了起来，其间还顺便抽空查了一下在帝都开奶茶店的其他具体情况。
而在此期间，冯雨晴就一直盯着自己和陈程的那个对话框，一句“你最近在干嘛”迟迟都没有发出去。
其实冯雨晴特别想知道陈程最近在做什么，也很愿意和陈程在QQ上多聊一会儿，可是……
“算了，还是等高考成绩出来再说吧。”
冯雨晴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默默地关掉了自己和陈程的对话框，“如果自己这次真的能……能考个县文科状元的话，或许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到那时候，自己会不会变得勇敢一些呢？”
拜托，请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十七章：高考成绩揭晓
6月23日零点，高考查分通道准时开通，一直在熬夜等待的冯雨晴立刻打开网站点了进去。
“怎么这么卡啊……”
冯雨晴的心情罕见得有些焦躁，于是她只好一遍遍地刷新着网页，而旁边冯母则想要通过打电话查分，结果打了好几次也能没打通，两相对比，似乎还是网上查分更靠谱一些。
“啊……查到了！”
冯雨晴目光一顿，今年的高考成绩立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语文：123分
数学：134分
英语：141分
文综：229分
总分：627分
一个前所未有的超高分！
要知道往年的冀县文科状元，可是连620都上不了的。
照此看来，冯雨晴的“县文科状元”应该是稳了。
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在全市也会有一个很靠前的名次。
旁边的冯母看到女儿的这个分数，更是激动得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于女儿，冯母一直是心存愧疚的，因为当初以冯雨晴的成绩，完全可以去读市里的重点高中，那样考上好大学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可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与此同时冀县一中又给出了很优惠的招生条件，冯雨晴母子最终便选择了在冀县一中就读。
如果这次冯雨晴真的高考失利的话，那冯母肯定会非常难受，好在女儿足够争气，即使是在县里的高中读的，但考出来的成绩却并不比市重点的尖子生差。
不过冯雨晴心里却明白，自己能考到这个分数，其实很大程度上要感谢陈程，别的不说，单论陈程高考前给自己“押”的那些数学题，就不知道提供了多少帮助。
否则的话，自己的数学绝对考不到130分。
想到这里，冯雨晴连群里班主任的消息都没有回复，直接就点开陈程的QQ问道：陈程，你考了多少分啊？方便说吗？
只可惜过了好几分钟，陈程也没有回复，于是冯雨晴只好退出QQ关掉了电脑，毕竟这不是在自己家，她和母亲也不好打扰太久。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分数总归是令人满意的，冯雨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开始一段“新生活”了……
……
其实陈程对于熬夜查高考分数这件事情是拒绝的，但奈何爸妈热情太高，因此陈程只好在凌晨时分和爸妈一起守在了电脑前，结果一开始还因为网速太卡没能查到。
“你看，我就说等早上起来再查更方便吧？”
陈程无奈地摊了摊手，结果老妈却回答得相当干脆，“今晚要是不把分数查出来，我和你爸绝对睡不着觉！”
行吧，老妈说得也有道理，看来这个分数是必须得查了，于是陈程只好又退出来输入了一遍身份证号，结果还没等填完基本信息呢，姜晓艺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妈，你和我爸先帮忙查一下，我接个电话，有同学找我。”
陈程说着，便拿起自己的手机起身去了客厅，前几天陈父刚给他买了个手机，就是诺基亚的一个基本款，价格倒是不贵，好像才几百块钱。
“陈程，我过了华传划定的分数线啦！”
陈程刚一接通电话，姜晓艺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分贝很大，陈程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差点儿被震聋了，“你知道吗，特别险，我就比他们划的分数线高了一分！但这个分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妈现在可高兴了，我也特高兴，我大概率能在帝都上大学了，对了，你考得怎么样啊？”
“我还没查到呢，不急。”陈程笑着答道。
“哈哈……你心态可真稳，不过你肯定考得特别好，反正你会报帝都的大学吧？我妈还说让我好好感谢一下你呢，如果要是没有你给我辅导的话，我绝对考不了这个分数……”
姜晓艺只要和陈程聊天，很快就会开启“喋喋不休”模式，陈程对此倒是习惯了，而且也不觉得厌烦。
结果等陈程和姜晓艺结束通话回到卧室后，他突然发现爸妈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额……怎么了？我……”
陈程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拿在手里的手机，“我刚才确实是和一个女生通电话来着，不过这不都高考完了嘛……”
“不是这个……”
陈父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小尴尬，“那个……刚才我和你妈查着你的高考成绩了，631……应该算是个很高的分数吧？”
“多少？”
陈程眼睛一瞪，表示自己也有些吃惊，他确实有把握考得不错，但没想到会这么好，于是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电脑前：
语文：121分
数学：148分
英语：135分
文综：227分
总分：631分
这……看来提前知道一些高考题目就是不一样啊……
虽然陈程高考前的那段时间足够努力，那631分绝对算是“超常发挥”的范畴了。
只不过陈程以为自己高考数学能得满分呢，谁知道竟然扣了2分，看来高考判卷果然严格。
打开班级QQ群看了一眼，陈程发现里面的讨论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热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清。
而几个自以为考得不错的憨憨竟然还在群里晒自己的高考分数截图，也是醉了，这很容易被骂的啊！
当然，班主任许向兰估计也知道一些人这样做会影响另外一些人的心情，因此还在群里提醒了一句，让大家不要公开讨论分数。
可与此同时，许向兰又私信了几个自己平时比较看重的学生，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分数。
毕竟身为老师，许向兰平时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班里学生的成绩，但现在只能眼巴巴地干等着，有些不习惯啊！
当然，许向兰就算是询问，顶多也就是在QQ上发个消息，家长的电话是肯定不能打的，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肯定不能干这么招人烦的事情。
结果等了半天，也只有一半的学生回了消息，至于自己最看重的冯雨晴和陈程，则始终没有答复。
“唉，但愿他们只是没有看到吧。”
许向兰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在连着打了七八个哈欠之后，她只得在丈夫的催促下上了床，只不过睡着之后，她梦里全都是学生的成绩……
第二十八章：来劲了
6月23号这一晚，陈程没怎么睡好，不是因为他太激动了，而是因为他爸妈太激动了。
说实话，老俩口怎么也没想到陈程能考出这个成绩来，尽管陈程在高三下学期的“全市统考”中有过一次亮眼的进步，但他们一致认为那是儿子的“超常发挥”。
结果谁成想儿子那不是“超常发挥”，而是“正常发挥”，并且转过脸来儿子就考出了一个更牛的成绩。
太长脸了，太争气了，太让人欣慰了！
因此陈父、陈母特别想找人分享一下这种喜悦，但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似乎又不太好，于是老俩口就自己嘀咕起来没完了。
陈程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不可能自己去睡觉，所以他便陪着爸妈说了好久的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吧。
毕竟看到爸妈这么开心，陈程心里也挺高兴的。
当然，陈程也抽空在QQ上回复了冯雨晴和班主任许向兰的消息，并告诉了她们自己的分数。
只不过当时已经很晚了，冯雨晴和许向兰并没有再回复陈程，嗯……看来这种喜悦真的只能陈程一家人自己内部享受了……
……
第二天一大早，许向兰醒过来时仍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抓来了手机，嗯……有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其中有的是班里的学生家长，也有同校的老师。
但许向兰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下了床直接打开电脑登录了QQ，昨晚还有几个学生没回复消息，许向兰心里一直记着呢。
嗯……有两个学生仍然没有回复，看来是真的没考好，许向兰也不打算再问了。
至于冯雨晴嘛……她应该是不怎么玩QQ所以才没回复的吧？
唉，自己也没有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否则的话肯定要打个电话问一问的。
结果就在许向兰遗憾的档口，她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陈程回复的消息上：哦，对了，自己昨晚还专门问了他……
顺手点开陈程发来的分数截图，本来还有些萎靡的许向兰瞬间就清醒了：
631分！！！
这是什么“神仙分数”！！！
我老许这辈子就没教出来过这么高分的学生！
来劲了、来劲了！
许向兰舒了舒胳膊，赶紧噼里啪啦地给陈程回复了一串鼓励的消息，而刚起床的丈夫看到许向兰那副兴奋的样子，则忍不住凑过来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我今年带出来个状元！”许向兰头也不回地激动答道。
“哈？谁啊？是你们班那个叫冯雨晴的小女孩吗？”
“不是，额……冯雨晴的分数我还不知道……”
许向兰被丈夫问得一愣，不过随即便舒了口气道，“别管冯雨晴最后考了多少，反正这个学生的分数是绝对有实力冲击状元的！”
“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啊？”许向兰的丈夫表示自己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就我们班那个叫陈程的，小伙子长得很精神，之前成绩一般，结果‘全市统考’直接考了个全班第四……”
“哦，是他啊！”
许向兰的丈夫眉毛一挑，看起来对陈程的印象非常深刻，“这小子真够厉害的啊！诶，他这次考了多少分？”
“你猜？”看得出来，许向兰此时的心情确实好极了。
“这我哪猜得出来嘛，你快告诉我。”许向兰的丈夫有些迫不及待了。
“631！”许向兰用手比划着回答道。
“我艹！这么高！”
即使许向兰的丈夫教理科班，但他对文科的成绩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在他的印象里，冀县一中这几年的文科第一几乎就没有上620分的，所以他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今年的题很简单吗？”
“不简单啊，我们班成绩不错的那几个学生，这次也就考了600分左右。”
许向兰看得出来，丈夫这是被惊到了，所以她也没计较丈夫爆粗口，就只是点开陈程的那张分数截图“炫耀”道，“不信你自己看嘛，他总不至于无聊到P张假图来糊弄我吧？”
“牛，真牛！”
许向兰的丈夫憋了半天，最终也就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而许向兰也没耽搁，在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后，便赶紧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了。
其实许向兰今天本来是不打算太早去学校的，因为从昨晚的情况来看，这次班里的整体高考情况并不理想。
可现在因为陈程的这个高考成绩，许向兰觉得自己到了学校绝对可以扬眉吐气！
县高考状元，我带出来的！
厉害不厉害？
必须厉害！
……
当许向兰到了学校办公室以后，有许多老师已经坐在了那里，而且毫无例外地全都在讨论今年的高考成绩。
其实到目前为止，老师们都不清楚学校学生具体的高考分数，只能自己一个个地去问，所以他们现在也都是在互相交流情况：
“哎，你们班今年最高分多少啊？”
“嗐，别提了，我把平时班里前十的学生都问了一遍，结果最高的一个才考了609，估计没啥戏了。”一个老师惋惜地说道。
“609不错啦，我们班最高的一个也才613，都差不多，我估摸着其他班里肯定有比这个分数高的。”
这个老师说着，便仰起脖子环视了一圈道，“这次咱们学校有几个615以上的啊？”
“这玩意儿现在应该统计不全，但刚才老刘说他们班有个学生上620了。”
“嚯，今年咱们一中还有上620的？”
一个男老师说着，便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刘欣，“刘老师，这次你们班的那个学生得是状元了吧！”
“按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刘欣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拢了拢，看上去倒是显得挺平静，但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我也是今天早上刚问到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分数能不能冲一下全市前十。”
“能上620就差不多，刘老师，提前祝贺你啦！”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老师冲刘欣竖了竖大拇指，随后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刚进门的许向兰问道，“许老师，你们班那个冯雨晴这次考了多少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