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一）
时然颤颤巍巍站在房顶，他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眼泪顿时漫上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委屈极了。
“我可不可以下去啊，然然不想待在房顶上面，太高了。”
站在地上的男生围成一团，脸上除了幸灾乐祸还有一股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鄙夷。
他们瞧不起时然。
“你就在上面站着吧，如果你下来的话我们就把你偷东西的事情告诉你奶奶，到时候你奶奶也不要你了，看谁还管你。”
时然一听，咬紧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我不动，你们不要告诉奶奶。”
乡下的夜风凉的刺骨，时然小小的身板站在上面冻的瑟瑟发抖，看起来无助极了。
“你爹娘都不要你，你就是个扫把星！”男生们朝着屋顶的时然啐了一口，把身上的外套又紧了紧，各自散开朝家走去。
时然冻的小脸煞白，他揪紧身上破旧的衣服，眼泪顺着眼眶留在脸上，很快就被风吹了个干涸，在四下无人的屋顶，他声音小的近乎呢喃。
“然然没有偷东西，也不是扫把星...”
没有男生们的允许，时然不敢爬下屋顶，他站在冷风中身子早已被冻的麻木，困意袭来，带着婴儿肥的小脑瓜一点一点，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意识有一瞬的恍惚，时然的脚忽然崴了一下，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外跌去。
那一瞬间，时然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时然被摔死了，头磕在石头上，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中。
可是没人发现，也无人问津。
【叮咚~系统绑定成功，欢迎宿主获得掰弯反派计划的名额，我是您的系统霸天。】
时然意识弥留，身体机能明明已经彻底丧失，可他还是能听见脑子里的声音。
“什么是掰弯反派呀？”时然在自己的意识里问的懵懂。
【我们检测到您生前活的并不幸福，只要您能掰弯反派并获得他的宠爱，那你就会获得幸福。】
“然然也可以被人喜欢吗？”时然忽然惊喜，如果他还活着，那双猫儿般的眼睛肯定亮的发光。
【当然可以，只要您认真完成任务，每一个世界你都会很幸福。】
“那然然要去！”
【好的，这就为您安排载入初始世界。】
......
时然睁开眼睛，动了动自己的手，忽然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
【这个世界的反派现在还是个学生，但他会受尽他人欺凌，你要赶在女主之前遇到他并帮助他，这样他会就错开和女主的姻缘线，后期才不会因为女主爱上了男主而投放病毒毁灭世界。】
时然握紧小手：“然然可以的！”
接收了这个世界的记忆和身体的记忆，时然背着小书包跟着人流一起走出教学楼。
他家离学校很近，走几个胡同就可以到家。
小巷子很长，里面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这一片是预备的拆迁房，但是审批迟迟没下来，老旧的居民楼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臭小子今天怎么就这点钱？你那个短命的妈不是给你钱了吗！”
时然听见怒骂声，吓得浑身一缩，他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朝声源走去。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和凶神恶煞的壮汉。
少年一身校服沾满了泥泞，他坐在地上，抬起的脸精致的不像话，那双漂亮的眼里翻涌的戾气和怨毒，却丝毫没有遮掩。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嘴角扯出冷笑。
时然颠颠地跑过去将少年扶起来，声音软软糯糯，直戳人心尖:“小哥哥你没事吧？痛不痛？然然这里有糖哦~”
掏出自己衣兜里的奶糖，时然递给少年，又拿出帕子将他的手擦的干干净净。
“小哥哥不痛，吃糖痛痛就飞走啦！。”
时然扬起笑脸，两个小梨涡看起来讨喜极了。
少年抬起精致的眉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时然，目光像是一匹狼。
2.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
少年握着糖，糖纸在手里反复摩挲把玩，久久没有出声。
时然看着少年额头的伤口，连忙弯下腰:“然然给小哥哥呼呼，不痛哦。”
温热的气息吹在额头，少年黑如深渊的眸子闪了闪，他忽然握住时然的手，嘴唇微启，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张口。
时然没有发觉，他伸手另一只手，两只手握住少年，笑靥如花:“小哥哥还痛吗？然然每次痛的时候奶奶都会给然然呼呼，然后就不痛啦！”
“不痛。”少年嗓音清冽，带着些微喑哑，勾在心尖酥酥麻麻，好听极了。
再痛都挺过来了，这点伤于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不痛就好，小哥哥回家要记得抹药，不然脸上留疤就不好看啦，奶奶说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时然眨着自己圆圆的杏眼，眸子里雾蒙蒙的，看起来无辜又惹人怜爱。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站起身子，比时然高出半个头来。
他的手还握着时然，感受面前这个小家伙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时然忽然一怔，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的名字。
自从爸爸妈妈离婚后，他就回到乡下和奶奶住，村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每个人都不喜欢自己。
“时然，我叫时然！”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时然说的认真极了，他弯起嘴角，梨涡甜的要命。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感受着自己胸腔内那颗原本麻木的心脏忽然越跳越快，血液开始疯狂奔涌。
感官被无线扩大，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秦肆。”
时然认真记住了秦肆的名字，然后点点小脑瓜:“小哥哥名字好听！！”
好听？
秦肆眉眼泛冷，他们都说他是扫把星，说自己名字好听的，时然倒是头一个。
“已经很晚啦，我还要回家写作业，小哥哥再见！”时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着秦肆挥了挥小手，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
待时然离开后，秦肆站在原地，口中反复念着时然的名字，像是要烙进心里。
时然背着小书包，原本脚步轻快，脸上也扬起着笑意。
【然然，快走！后面有人跟着你。】
时然茫然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果然有个模糊影子，顿时小嘴一瘪，拔腿就跑。
身后的影子不紧不慢地后面，姿态肆意悠闲，像是在逗弄鸟儿。
3.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
时然吓坏了，他不停迈动两条腿，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着。
身后的脚步声忽近忽远，无论自己怎么跑都甩不掉。
眼泪漫上眼眶，时然咬住嘴唇，无助地蹲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怎么办呀...然然不想被抓走。”
【然然别怕，你先站起来。跟着你的人没有恶意，我可以感觉到。】
“真的吗？”时然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鼻尖有些红，瑟缩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又飞快转过身。
【真的，我们先回家。】
站起身子，时然攥紧书包的肩带，壮着胆子往回家的路走去。
然而时然一动，后面的脚步声就再次响起。
“大坏蛋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就打你哦！”时然凶巴巴地朝着身后喊了一声，却久久没有回应。
太阳已经落山，温度立马降了下来，凉风拍在身上，时然冷得发抖。
巷子幽深，在昏暗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随时都会窜出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时然吓得小脸煞白，他像个小炮仗一样在巷子里来回乱窜。
忽然，时然一头撞进别人怀里。
“然然没有做过坏事，不要抓我！”时然捏紧面前人的衣服，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然抬起头，发现是之前的小哥哥，顿时松了口气。
“小巷子里有坏人，一直跟着我。”时然贴紧秦肆，满眼的水汽，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秦肆揉了揉时然的头发，柔软的像是小动物的绒毛，一时间竟有些爱不释手。
“没事了。”
时然抓住秦肆的手，葡萄般的眼珠一眨一眨看着他，语气软糯又带着祈求:“小哥哥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啊。”
秦肆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
时然开心地拉住秦肆地手，步伐轻快的往前走去。
他没看见，身后少年隐隐翘起的嘴脸和病态的目光。
看着眼前和记忆里重叠的大门，时然转过身:“然然到家啦，谢谢小哥哥送我回来，要不要进来玩一会呀？”
秦肆冷淡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
“那小哥哥注意安全哦，要是有坏蛋跟踪你，你就叫然然，然后我就会去救你啦！”时然插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秦肆哑然失笑，他抬起手，又揉了揉时然的脑袋，应道:“好。”
待时然进屋后，秦肆握紧自己摸过时然头发的手，眸子像是深渊。
他抬起手，用嘴唇吻了吻，声音小的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既然握住，就别松开了。”
不然，他会发疯的。
4.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
时然紧张地搓手手，他有些胆怯，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记忆中爸爸妈妈的脸已经模糊了，似乎和奶奶住在一起后，她们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所有的委屈都是靠着奶奶已经弯曲的脊梁硬生生撑了起来。
门内传来了答应声，由远及近。
“来了来了。”
时然的心开始打起鼓来，袖口都已经被捏的褶皱，他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开门。
【然然别怕，你的父母很爱你，自信一点。】
时然的眼睛瞪大，惊喜又茫然:“她们很爱然然吗？”
【当然，那可是你的父母啊。】
“那然然也爱她们！”
时然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门后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很温柔，接过时然的书包。
“然然回来了啊，快进屋，妈妈给你炖了排骨，你爸一会就下班了，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心窝里又暖又热，他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可时然还是觉得幸福极了。
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有些微的潮红，他咬了咬嘴唇，害羞地笑着叫了一声。
“妈妈~”
那一声柔软又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听的时然妈妈心都化了。
“乖然然，快进来把拖鞋换上写作业，妈妈给你洗水果。”
时然开心极了，小脑瓜飞快点了两下，奔向自己的屋子。
“妈妈好好哦。”时然坐在椅子上拿出作业，满眼的幸福。
【只要然然可以感化那些灭世大反派，你的每一世都会幸福。】
“那然然要感化！”时然握住笔杆，把胳膊抬高，雄赳赳气昂昂。
低下头，时然看着那些堪比鬼画符的数学题，小脸上的肉肉顿时垮了下来。
他一道都不会。
在乡下的时候他也没见过这些题型。
苦恼的撑着下巴，时然有些委屈:“这怎么做啊。”
【先把会的写上，不会的明天带到学校问问同学？】
“好~”看着练习册上的题目，时然投降了。
太难了，根本就不会！！
等时然把作业勉勉强强写完，时然爸爸就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
时然看着自己碗里堆成的小山，恨不得把脸都埋进饭碗努力吃饭，直到肚皮撑得圆滚滚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这一晚，时然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里再也没有欺负他的坏孩子，爸爸妈妈紧紧护住他，厉声惧色地将他们赶跑。
时然是笑醒的，他睁开眼，不是奶奶家的木床，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的卧室。
原来不是梦！
这么一想，时然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两个小梨涡都露了出来。
时然吃了早饭背着小书包开开心心出了门。
【然然，又有人跟踪你，快按着昨天的路线走！】
时然心里一紧，他又急又怕，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外跑去。
身后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时然彻底冲出巷子，那声音才消失。
时然跑的太急，没注意台阶，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手和膝盖都擦出了血。
时然疼的不行，眼泪顺着鼻尖往下滴，落到柏油路上，留下两点浅色的痕迹。
忽然，他被人从背后托着腋下抱了起来。
“跑什么？”
秦肆喑哑的声音磨在时然的耳旁，似乎有些疑惑。
时然懒觉秦肆，小嘴一瘪，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有人跟着然然，然然害怕。”
秦肆暗了暗眼眸，他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摸了摸时然的头，哄道:“乖，我在这，没人敢伤你。”
5.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五）
时然揪着秦肆的衣服，奶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瘪嘴，强行将眼睛里蓄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
“小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学校啊？”
秦肆看了看时然满脸的依赖，他似乎怕极了，像个幼崽一样来找自己寻求保护。
“好。”
拉住时然的手，秦肆走在前面开路。
时然刚摔过，胳膊火辣辣的疼，膝盖更是疼的有些发麻，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却又害怕秦肆丢下他，只能忍住疼痛强行跟上。
秦肆忽然转身，他看见了时然擦破的校服裤子，眉眼顿时沉了下去。
转过身，他缓缓蹲下身子，侧眸看了一眼时然，声线清冷如玉石撞击:“上来吧。”
时然呆呆指了一下自己:“我吗？”
“不然呢？”秦肆挑眉，似乎在嘲笑时然的蠢笨。
时然却忽然低下头，他有些窘迫地戳了戳自己的小肚腩:“可是然然很重的...”
似乎真的戳到了不少肉，他又悄悄小声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不吃这么多了...”
秦肆哑然失笑:“上来吧。”
为了吃饭，连百斤的货物他都背的起来，更何况时然这种小身板。
时然慢吞吞地爬上秦肆的后背，他有些紧张地攥手手:“要是然然很沉的话就说出来哦！”
“不重，很轻。”秦肆拖着时然的大腿，站起身子。
又软又暖，该是抱在怀里的宝贝。
俩人刚进了校门口就迅速吸取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秦肆的刘海遮住眉眼，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孤僻，而他背后的时然鼻尖通红，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看起来委屈又茫然，缩在秦肆的背上，乖巧极了。
众人心里不禁划过了不好的猜测。
卧槽，校园暴力？！
秦肆对周遭的目光毫不在意，一路背着时然进了校医室，最后把他放在椅子上。
“裤子脱了。”
时然呆滞了一下，瞬间脸蛋绯红:“脱，脱裤子干什么呀？”
秦肆挑眉，微微抬起头，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你膝盖不是破了？不脱裤子怎么上药？”
时然看着根本挽不上去的裤子，垂下头，露出红的不行的耳尖，闷声道:“你，你先转过去！”
秦肆却并未转身，他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语气闲散:“一回生二回熟，脱吧。”
时然脱裤子的速度慢极了，秦肆的目光太有穿透力，越是往下脱，他就越不好意思。
秦肆看着时然白嫩嫩的腿，眸色里渐渐染上执拗。
这腿，不会再有人能看见了。
6.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六）
秦肆捏起镊子，将沾着碘伏的棉花一下一下点在时然的腿上。
细细密密的刺痛惹得时然直往后退，他摇了摇小脑瓜，声音里染了委屈:“好疼啊，我不要上药了！”
秦肆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握在时然膝盖上方，紧紧捏住，声音带着诱哄，下手也轻了不少。
“不上药会更疼，忍一下。”
时然听了，连忙闭上眼睛。他伸出手抓着秦肆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抿紧了嘴唇。
秦肆拇指勾住时然的手，细细摩挲那软嫩的触感，最后竟然有些上瘾。
帮小家伙把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好，秦肆又把裤子给他穿好，时然乖乖巧巧地配合着他迈腿。
“好了，去上课吧。”秦肆敛去眼睛中疯狂的情绪，他抿着嘴角，整个人看起来俊逸又冷淡。
时然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刚推开门，就被三五个学生围住了。
“主任，就是他，我刚才看见是秦肆把他背过来的！肯定是那小子动的手！”其中一个男生指着时然，振振有词。
主任看着时然，又望向里面低着头看起来沉闷的像个死人的秦肆，问道:“是他打的你吗？”
时然顺着主任的目光，老向自己身后的秦肆，鹿一般的眼中一片茫然，他歪了歪头，语气疑惑:“他为什么要打然然？是然然不小心摔倒了，小哥哥帮了然然！”
主任满眼鄙夷，她微笑看着时然，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没关系的，如果他欺负你了，就大胆说出来，他有案底，我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一个被父母抛弃，连上学都是靠政府扶贫政策扶持才能上学的怪胎。
见人话都不会说，还打伤了实验班的学生，害得人家成绩下滑差点跌出实验班。
这种人，根本不配待在她们学校。
“本来就不...”时然插着腰有些生气，他嘟起嘴，圆圆的眼睛瞪着主任，看起来有些凶巴巴。
“就是我打的。”秦肆打断时然的话，低下头，头发再次遮住眉眼。
“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上次学校因为你情况特殊才没开除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学校底线，秦肆，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
秦肆面无表情，他从容地从主任身旁擦肩而过，声音清冷又无谓:“那就开除我吧。”
出了校门，秦肆站在巷口，眸子深处带着寒意。
不出意外的话，他妈很快就会跑过来给自己一耳光。
啊，不对，她现在应该还和某个男人黏腻在一起，哪里有功夫管自己？
秦肆唇角溢出冷笑。
是啊，没人关心他，他就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人人避之不及，隔岸观火，又怎么会顾及他的感受？
时然忍着膝盖的疼追上秦肆，他冲进巷子里，扬起头，面色忿忿不平:“那个坏主任冤枉人，你不能听她的！”
秦肆看着时然，原本滔天的戾气在一瞬间被压回心底，他目光回暖，蹭了蹭时然的发顶:“那我该听谁的？”
时然挺起小胸脯，满脸正义:“听我的！”
“我们去找主任评理去！她理歪！！”
7.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七）
秦肆盯着时然那张圆嫩的脸蛋，呼吸倏地变得粗重起来。
从未有人挡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自己是对的，错的不曾是他。
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娇气又脆弱的小家伙，却给予了父母都没有给过的温暖。
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秦肆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血液的奔涌，他强压抑住自己骇人的目光，对着时然的头顶反复摩挲。
这么样的一个宝贝，觊觎的人都该死。
时然看着面前的秦肆在那里大喘气，以为他被气到了，他拉住秦肆的手，小手握拳。
“小哥哥你别生气了，就算他是教导主任，我们也不能怕她！她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说着，时然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摆出一副‘我超凶的’模样，活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狗，大大的眼睛又水又亮，怜人极了。
秦肆反握住时然的手，唇角的弧度微扬:“好。”
时然带着秦肆去了主任办公室。
站在门口，时然还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门。
得到允许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任看见时然身后的秦肆，眉头顿时皱成一个川字，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你来我这干什么？出去！”
主任的语气陡然拔高，她指着门口，毫不留情地逐人。
秦肆站在原地，刘海挡住眼睛，修挺的身姿一动未动，似乎对主任的话没听进去半个字。
时然鼓着脸颊，像头小牛一样瞪着主任，刨了刨自己的蹄子，开口脆生生道:“你不能欺负人！”
主任看着时然的模样，只觉得有些想笑:“我怎么欺负他了？”
“你就是看他不顺眼，嫉妒他长得帅学习还好！你是醋精！！”
时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脏话，只能咬牙切齿，让自己看起来穷凶极恶。
主任看了看连正脸都看不清的秦肆，嗤笑出声:“一个不合群的怪胎，学习好有什么用，目无师长也不遵守学校纪律，他就是颗老鼠屎。”
“那你就是吃屎的！！”时然气的脸颊通红，他指着主任，字字珠玑:“你从一开始就瞧不起他，只有鸡圈里的才报团咯咯哒呢！”
拉着秦肆的手，时然抹了抹眼睛里的雾气:“我们才不跟坏家伙一起玩！”
秦肆任由时然拉走自己，末了，他回头看向主任，笑的意味不明。
主任看着秦肆露出来的精致眉眼以及他目光中的狠辣，只觉得心头一跳。
她似乎做错了什么。
8.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八）
时然吸了吸鼻子，转过去踮起脚尖，有些费力地想去摸秦肆的头。
少年劲受笔直的身形微僵，旋即弯下自己的脊梁骨，任由面前的小奶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你离那个坏阿姨远点，她不是好人！”时然打了个哭嗝，似乎被主任气的不轻。
他揉了揉小奶团的脸蛋，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清冽:“乖崽，不哭了，嗯？”
擦掉眼泪，时然顶着红红的小鼻尖，摇摇头:“我可是男子汉，我才不哭呢！”
秦肆眸光发暗，潋滟的眸子里似乎酝酿着风暴，薄唇微启，正欲说些什么，时然却突然拍手。
“哎呀，体育课！今天还有测试呢！”
扭过身子，时然慌慌张张地挥手:“我要先走啦，小哥哥再见！”
秦肆颔首，唇角勾起来，笑的耐人寻味:“好。”
他们每天都会见面，只要他想，时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时然换好衣服，忍着疼痛站到队伍里。
站好队伍，体育老师拿着哨子轻轻吹了一下:“今天八百米测试，身体不舒服的自主出列。”
几个女生陆陆续续出列，站在一旁，时然见有人出列，也跟着走了出去。
体育老师看着时然矮小的身板，笑道:“怎么，你也和她们一样有‘特殊情况’？”
这句话像是扔进湖里的手榴弹，队伍里顿时哄笑成一团。
时然看了看自己包着纱布的腿，万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我有特殊情况！”
体育老师面色一僵:“你有个屁的特殊情况，给老子跑步去，八百米你要是不及格你就单练吧，午饭也甭吃了。”
时然一听不能吃午饭，脑子里顿时回忆起上辈子自己的饭盒被别人踢洒的模样，顿时眼眶里蓄满泪水，他闷着声音，万分委屈。
“然然跑…然然要吃午饭。”
体育老师人高马大，没成想自己随口一说，这小子还哭上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吃吃吃，赶紧跑去吧，别哭了。”
站在起跑线上，时然咬牙忍住疼，小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哨声想起，时然跟着大家一起冲了出去。
刚刚结痂的伤口因为膝盖弯曲的剧烈运动顿时崩裂开来。
时然疼的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原本已经破了的膝盖顿时伤上加伤。
时然面色惨白，疼的咬着嘴唇，还不等从地上爬起来，身旁就掠过一丝凉风。
紧接着，头顶的阳光被遮住，整个人身体一轻，时然被人揽在了怀里。
抬起头，当时然看见秦肆那张精致的脸时，委屈普通洪水般决堤。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他揪着秦肆的衣襟，带着依赖和撒娇:“然然好疼啊…”
9.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九）
秦肆嘴唇微抿，他将时然揽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拍着时然的背，声音低沉地哄着。
“我们去涂药，不哭了，嗯？”
体育老师看见时然摔倒，大步走过来，扯着嗓门离了老远就在那喊:“你咋回事啊，这刚跑两步就......”
话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如鲠在喉。
对面那个抱着时然的少年，身姿高挑，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明明一动未动，可他还是能感受到了那几乎可以将他穿透的视线。
像是淬了毒的蛇，粘腻又阴冷。
一个孩子会有这种眼神吗？
正午最毒的太阳照射下来，体育老师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时然哭的泪眼模糊，膝盖的疼痛像是被针挑起来一般，他搂住秦肆的腰身，把自己的脸蛋埋了进去，声音闷闷的委屈极了。
“然然不想涂药...”
秦肆抱着时然，低头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不会痛的。”
体育老师看着两个人诡异的相处模式，吞了口口水，末了，吼散看戏的人群。
“都看啥呢？不帮忙就接着跑！”
到了医务室，秦肆看着时然还在渗血的腿，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察觉到秦肆的情绪并不高，时然忍着疼，抓住秦肆的大手，颤着小奶音道:“然然不疼了，小哥哥别不开心啦…”
秦肆将所有阴暗的情绪死死压了回去，捏了捏时然又嫩又软的手:“乖，一会就不疼了。”
拿出校服里的药膏，秦肆挖了一大块涂在时然的腿上。
时然只觉得膝盖在丝丝冒着凉气，原本火辣辣的伤口没一会就完全不痛了。
“小哥哥好厉害！然然知道了，你是神仙！！”时然瞪大了眼睛，两只小手兴奋的拍个不停。
秦肆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着时然的眸子，那里面干净的如同一片净土，灿若星辰，满满的，都是自己。
如果...永远都看着他，只看着他，就好了。
想法一闪而过，却被秦肆死死抓住。
对，把这个小家伙占为己有，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从未有人会将他比喻成神仙。
在别人眼中，他是下水道的老鼠，是地狱中的恶鬼。
活着都是错误的人，连幸福都是一点一点从骨髓里抽出来的。
时然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秦肆，忽然想起来，奶奶告诉过他，如果特别喜欢一个人，可以亲亲那个人的脸蛋。
思及此，时然二话不说，抻着脖子对着秦肆的脸蛋‘吧唧’就是一口。
嘴唇软嫩温暖，亲在秦肆的脸上，还挂着晶亮的口水。
时然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极了。
“然然喜欢小哥哥，所以要亲亲！”
秦肆勾唇，忽然将时然抱住:“嗯，小哥哥也喜欢你。”
若你有一天抛弃了我，哪怕是将你拖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10.变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
时然是被秦肆背回班级的。
秦肆微微弯曲膝盖，缓慢又小心地把时然放到地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珍重。
时然稳稳落地，回过身看向秦肆，笑着挥了挥手:“小哥哥我们放学一起回家吧！”
下午的阳光远不及正午时来的灼人，暖橘色的光线穿透玻璃，轻柔地洒在小团子的脸上，直入眼睑。
秦肆看着时然的脸，那张笑容灿烂明媚，连带着眼底，都是清澈的一汪碧潭。
太干净了。
干净到纯粹，干净到他那些肮脏的心思在看到他那双眼睛时根本无所遁形。
这样的时然，是他得以在这个糜烂世界里唯一可以呼吸的活氧，若是被他人抢了去，那于秦肆来说，和剜心也没有差别了。
“好。”少年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声音些微嘶哑。
......
时然进了班级，周围的同学全都蜂拥而上，将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时然身子很快就淹没在人群里，他面带惧色地看着把他围住的同学，小小的手心里已经布满薄汗。
他，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时然咬着嘴唇，无助极了。
“秦肆没把你咋地吧？你怎么还能跟他搅和到一起去呢？”又高又胖的男生上下打量了时然一圈，表情微妙。
站在他旁边戴着眼镜的女生应声附和道:“你快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连学费都交不起，而且身上动不动就有伤，肯定是经常打架斗殴弄的！”
“对啊，而且你看看他，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剪了，每次都看别人的时候都低着个头，别提多渗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时然站在谬论的中央，眼睛睁得大大的，隐隐漫上雾气。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人还可以说出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光是听着他都觉得难过，那正在成为这些人议论的小哥哥呢？他会不会更难受？
这么一想，时然捏紧拳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扯着嗓门大喊出声。
“奶奶说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孩子晚上都会尿床，你们等着尿床吧！！羞羞！！”
他一双猫儿般的眼里还闪着泪光，眦着小虎牙，一副‘宇宙最凶’的模样。
话说完，他捂住憋红的脸，推开人群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缩了起来。
八卦群体黑人问号
？？？？？
咋回事？这小子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不挺厉害吗？咋又跑了呢？！
时然的腿伤被体育老师报给了班主任，班主任趁着自习课把时然单独叫了出去，检查完他腿上的伤，皱了皱眉头。
“还是联系一下家长吧，你自己走路也不方便。”
时然一听要联系家长，顿时吓得拽住班主任的手，脑瓜摇成拨浪鼓:“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我自己可以走！！”
亲情的温暖实在太过来之不易，他不想给爸爸妈妈添麻烦。
班主任拍了拍时然的脑袋，最后还是联系了他的家长。
放学后，秦肆站在时然班级门口，一言不发地等着时然出来。
来来往往的目光落在秦肆身上，秦肆恍若未闻，他只是把目光落在教室内，那个忙忙碌碌把书包装满的小家伙身上。
时然装好东西，刚出教室就看见了秦肆，顿时惊喜地露出笑容。
两人并肩出了校门，时然妈妈现在校门口，看见时然，连忙迎上去。
“我听老师说你膝盖磕破了？严不严重？上药了没？”
时然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上药啦，不痛！小哥哥帮然然上的药！”
时然指了指秦肆，时妈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秦肆微微颔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阿姨好。”
时妈妈笑着拍了拍秦肆的肩膀:“谢谢你啊小同学，不介意的话来阿姨家，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秦肆倏地变得沉默起来，过了良久，他才轻声拒绝:“今天就不了，有机会再来拜访阿姨。”
毕竟，他还有个赌鬼的爹等着自己去赎。
11.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一）
“秦肆小哥哥白白！！”时然拉着妈妈的手，回过头看了看秦肆，再度扬起笑脸，挥了挥自己的小胳膊。
秦肆摸了摸时然的头，五官柔和的不像话:“回去吧。”
拉着妈妈，两个人渐渐远去。
没人看见，气质温和的少年，在时然转过身去的那一刹，原本所有被死死压抑的狂热和印在骨子里偏执，统统释放出来。
【然然，检测到附近有极大的执念，可能是冲你来的，小心一点。】
时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脑子里问的懵懂。
『执念是坏蛋吗？然然为什么要小心？』
霸天瞬间闭麦了。
宿主还是个小奶包咋整？啥都不知道咋整？
能咋整！又当爹又当妈也得把小祖宗照顾好了！
【执念不是坏蛋，但是拥有执念的那个人，可能是坏蛋。】
时然恍然大悟:『那然然是不是要小心那个有执念的坏蛋？』
【然然真聪明！】
得了夸奖的时然开心极了，一路上小酒窝都挂在脸上，眯着眼睛，像只得了小鱼干的猫儿般。
......
秦肆穿着校服，径直走进了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的牌场。
赢到钱的大喊和输了钱的叫骂声漫不绝耳，秦肆面无表情，径直走进赌场的角落。
角落内，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此刻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真的没钱了，你们，你们再宽限几日，到时候我肯定还钱！”
“放你娘的屁，你丫上周就是这句话，一周了，钱呢？”
“钱在这。”秦肆把装着钱的牛皮纸袋扔进为首男人的怀里。
他穿着校服，表情冷漠，和鱼龙混杂的赌场格格不入，可细究过后，又会发现少年眼里透着一股子狠辣，偏偏又像适合极了这里。
跪在地上的男人见还了钱，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满脸的油光在看见秦肆的那一瞬立马扭曲在一块。
“现在才知道来？为什么不早点拿钱，养条狗都比你省心，赶紧滚吧，没你的事了。”
秦肆勾唇冷笑，却未在过多言语。
他只是看着站在对面，那个扣着父亲的帽子但从未履行过父亲责任的男人。
秦达光被秦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得头皮发麻，他骂骂咧咧上前，抬起手照着秦肆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小兔崽子敢这么看老子？我他妈打死你。”
秦肆姿态从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握住秦达光挥过来的胳膊，朝着他身上的关节穴位快狠准的扎了进去。
哪里扎人疼还不会伤到根本，他最清楚不过。
赌场里遍布秦达光的惨叫，却无人制止。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透过人群望向秦肆，目光中带着赞赏。
“去报警吧，最好让警察把我拘留，这样你下次还不上赌债的时候就可以让你的前妻来把你赎出来，只要你能打得过她那些男人。”
秦肆话说的刻薄，那张精致的五官此刻竟是凌厉到了极致。
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此刻宛如淬了毒，美却也致命。
12.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二）
时然缩在房间里，咬着手指，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些是数学题吗？好多符号都没见过，然然只会做鸡兔同笼......”
【然然会做鸡兔同笼已经很棒了！这些题目看不懂没关系的，我帮你做！】
时然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符号，他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想要更仔细一些。
时然的作业完全是照葫芦画瓢画完的，合上作业本，小家伙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看起来高兴极了。
嘴角挂起甜甜的弧度，时然乖乖道谢:“谢谢霸天叔叔！”
霸·叔叔·天:......
为啥秦肆是小哥哥他就是叔叔啊？！
他也就几百来岁，还是个年轻的小统子，怎么就当叔叔了？！
满肚子的吐槽在对上时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时，顷刻化为乌有。
算了，人家十几岁的孩子叫他爷爷都不过分。
“然然，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时然妈妈站在门外轻声敲门，柔声细语道。
时然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乖乖爬上床给自己盖好被子。
“妈妈，然然已经睡着啦！”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两个小咕噜。
时然妈妈在门外笑的满眼慈爱，她笑着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家这么可爱的儿子，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
秦肆讥讽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转身扬长而去。
出了赌场的门，秦肆仰头看了看天空。
不见一丝光亮的黑，像是引人万劫不复的深渊，压的人喘不上气。
秦肆的眸子和天空相应，竟然诡异地融洽。
他凝视着天空，似乎透过这片泥泞在思考着什么。
“这座城市已经被重工业污染，很久看不到星星了。”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秦肆的思路，他微微侧眸，睨了一眼不远处的人。
男人看着秦肆的眼神，眼里的兴致越发浓厚，透过玻璃镜片就可以看见那几乎灼人的目光:“别误会，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你的手法不错，很有天赋，有兴趣来我的研究所吗？”
秦肆勾着唇角，冷哼一声:“无趣。”
“别急着拒绝，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感兴趣随时可以联系我。”男人递过自己的名片，笑容可掬。
秦肆修长的手指夹住名片，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来。
“K？”
男人目光一亮:“你听过我？”
“精神病院的编号么？”秦肆讽刺的毫不犹豫，他甩手讲名片扔在地上:“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彻底摆脱你那个父亲呢？”
秦肆目光沉沉，丝毫不为所动:“我自己也可以，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太明显了。”
男人见此，不再过多言语，他看着少年高挑的背影，语气笃定:“你会来找我的。”
秦肆恍若未闻，踏步离开。
刚走不远，前面就围上来十几个人。
“小兔崽子，你爹让我们给你皮子松松，别什么人都敢打！”
秦肆看着手持棍棒的混混们，突然张口说了一句:“我后悔了。”
“刀扎的还是浅，早知道我应该把他扎残废。”
13.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三）
混混们相互对视，最后狠狠啐了一口:“一个小崽子说话这么硬气？哥几个，给他上一课！”
秦肆将书包扔在一旁，轻轻甩了两下脖子:“来吧。”
巷子窄小，并不适合施展，到了晚上，任何声音都会被巷子内的一砖一瓦反弹回来，因此，棍棒敲在墙上和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几乎被无限扩大。
秦肆摸了摸嘴角的淤青，看着地上躺着的一片混混，冷哼一声，目光闪着狠意。
“告诉秦达光，我下次一定把他胳膊卸下来。”
捡起地上的书包，秦肆步伐有些踉跄，他脊背笔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这些巷子四通八达，秦肆凭着记忆，摸到了时然家附近。
【然然，快醒醒，别睡了！】
霸天在时然的脑子里扯着个嗓子想把睡得正熟的小奶包喊醒。
时然眨了两下眼睫，茫然地睁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撅起屁股，把被子顶成一个小包，然后双手护住脑袋。
“是不是要地震啦？”
霸天欲哭无泪【没有地震，快起来，别撅着个屁股了！】
听见没地震，时然这才放松下来。
小手举到头顶，用力伸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月色正浓的夜晚，最后满脸认真地拍手:“我知道了！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吃早饭？”
【现在才十二点…我们不吃早饭。】霸天再度留下心酸泪，那小脑瓜里咋就能都是吃的呢？
“那为什么要把我叫起来？”时然气的插手手:“然然要睡觉！”
【然然乖，你一会把窗户打开，会有惊喜哦~】
霸天说的神秘，时然一听有惊喜，顿时往窗边蹭了蹭。
他拉开窗户探出脑袋，原本因为困顿而泛着些许泪意的眼睛顿时绽出光亮。
“小哥哥！”
时然的声音又脆又甜，里面带着的开心和惊喜藏都藏不住。
秦肆看着面前探出的这颗小脑袋，小家伙似乎刚睡过一觉，原本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最顶上甚至还立起一根呆毛。
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娇憨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看见自己时，绽放出来的光彩，连着月亮都要避让三分。
心脏开始狂跳，连带着血液都在疯狂涌动，秦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占有欲几乎侵占了理智。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这个小家伙是他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归为己有。
强压下这恐怖的欲/望，秦肆眸底漆黑，看向时然的目光平淡又透着些许温和。
“怎么还没睡？”
时然张嘴:“是霸...”
霸天一听，顿时火烧屁股，赶紧出声提醒。
【然然，只有你知道我的存在，别人是看不到我的，也不会听见我的声音。】
原本要说出去的大实话瞬间在时然嘴里拐了弯:“是爸爸上厕所，把我吵醒啦~”
霸天差点哭出来。
爸爸是在厕所扔了手雷吗？多大的动静能把这小猪仔吵醒啊？
秦肆看着时然猫儿般的眼睛忽然滴溜溜一转，带着狡黠。
小家伙可没和他说实话。
14.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四）
小家伙似乎有了不肯告诉自己的秘密。
这种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另秦肆有些暴躁，他死死压住内心的戾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温和一些。
“小哥哥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睡觉呀？会长不高哦~”时然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秦肆微微低头，刘海遮住眉眼。
月光有些朦胧，巷子幽深黑暗，秦肆站在那里，清冷又单薄。
“钥匙没戴，回不去了。”
时然一听，有些急了，攥紧小拳头:“那怎么办呀？小哥哥和然然一起睡吧，然然的床很大！”
秦肆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勾了勾嘴唇，他看向时然，语气询问:“可以么？”
时然拍拍胸脯:“当然可以啦！小哥哥你再往前面走一走，我去给你开门！你要是害怕的话然然给你唱歌~”
秦肆抓着两边有些老旧的栏杆，微微用力，脚踩住墙面，直接从窗户蹦了进去。
他揽住还在发呆的时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在心间，舒服极了。
时然趴在秦肆怀里，眼睛又黑又亮，看着秦肆的时候充满了崇拜。
“小哥哥你是超人吗？为什么会飞檐走壁？好厉害！”
“乖崽，喜欢超人？”秦肆一再克制，最终还是没忍住，吻了吻时然的眼皮。
时然点了点头:“超人是大英雄！然然喜欢大英雄！”
秦肆没再说话，脱了鞋子，帮时然盖好被子，自己搂住了他。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他不过是个为了摆脱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家庭的恶鬼罢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阴险毒辣。
“乖崽觉得我是坏人吗？”秦肆轻轻拍打着时然，声音有些低哑，带着引诱。
时然已经有些困了，他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睡眼惺忪地扯了个大大的笑脸，说的分外认真。
“小哥哥才不是坏人呢！小哥哥帮了然然保护然然，就是然然心中的大英雄！”
时然的回答太纯粹了，他的世界观是最直白的，坚信自己所看到的善，不去听信人云亦云的恶。
秦肆对他好，那秦肆就是一个好人，无论别人怎么诋毁，在时然眼里，他都是个好人。
那么一瞬间，秦肆是真的想把时然关起来，关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让自己成为他的全世界。
他看着时然已经睡熟的小脸，一寸一寸，全部纳入脑海。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皮肤如凝脂般柔嫩，视线落在那微微崛起，还砸吧砸吧的小嘴上，秦肆眸光一暗。
俯下身子，秦肆轻轻含住时然的嘴唇。
【恭喜宿主获得反派的一个吻，达成次首个成就，现在发放奖励——奶味体香】
唇中浓郁的奶香味越来越浓，秦肆觉得自己的嘴里似乎含了一块糖，直直甜进了心窝里。
一吻过后，秦肆轻轻捏着时然的脸，眼底是近乎疯狂的迷恋。
“宝贝儿，我早晚...要把你藏起来。”
藏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用最好的材料为他打造一个鸟笼。
15.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五）
时然进入梦乡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正在吃果冻，可是不管怎么吸，那果冻都吃不到嘴里，时然急了，正准备上嘴去咬，那果冻却凭空消失了。
秦肆揽着时然，身旁的小家伙浑身散发着甜到发腻的气息，诱人至极。
真是活脱脱一个小奶团子。
秦肆已经尝过了甜头，此时，娇人儿在怀，他一忍再忍，还是再度吻了上去。
奶糖的甜腻气息几乎让秦肆无法自拔，更让他疯狂的是，时然竟然在回应他。
秦肆看着时然睡的红扑扑的小脸，似乎因为什么困扰的事情而微微皱起来的小眉毛，眸中已然形成沼泽。
小家伙张开嘴，秦肆反应很快，在时然咬他的一瞬间松开嘴。
没吃到果冻，时然撅起水光潋潋的嘴巴，吧唧吧唧，似乎有些不开心。
小脑瓜轻轻拱了拱，时然整个人贴着秦肆，像只摊开肚皮的猫儿一般，轻轻地撒娇，怜人极了。
揽着时然的胳膊紧了又紧，秦肆只觉得自己那颗原本死寂般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像是要冲出胸膛，挣脱禁锢一般，抛开所有的伪装，把这个小家伙好好疼爱一番。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有时然这种懵懂又单纯的性格？
即便所有人都视他为怪胎，小家伙也总是会笑的甜进心窝。
秦肆有些不解。
他这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所谓的‘好人’。
父亲迷恋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倾家荡产也未曾迷途知返。
母亲因为父亲的赌博和夜不归宿对家庭彻底绝望，她开始勾搭各种男人，在外面风流成性。
这两个人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情，因为自己的存在，成了一个爆发点。
他是多余的。
既不能赚钱，没办法给他爹多余的钱去赌博，母亲身边的男人也嫌弃她身边有一个拖油瓶而不愿意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他们两个离婚了，但没人愿意要他。
秦肆成了一个皮球，被爹妈踢来踢去，每个月靠着他妈给的二百块钱勉强活着。
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去做兼职。
赚到的钱除了交学费吃饭，还要给秦达光那个赌鬼还债。
还不上钱，他爹经常会让社会上的小混混来给他上一课，虽然没人能在他身上捞到好处，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学校的学生更不用说，他是他们眼里的怪胎，不招人待见的那种。
“别再松手了…不然…”他真的会疯掉的。
时然睁开眼看见秦肆的那张脸，顿时笑靥如花:“小哥哥早安！”
秦肆的嘴唇贴住时然的额头:“早安，乖崽。”
时然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嘴巴不舒服，他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床边的镜子，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的嘴巴怎么肿了呀？难道是昨天吃果冻太用力了？”
时然摇头晃脑的跪坐在床上认真分析。
奶味的体香时不时传入秦肆的鼻翼，秦肆只觉得身前有一个小奶团子，在那里活蹦乱跳。
真...诱人啊。
16.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六）
时然还扭着小屁股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脑瓜，轻轻嘀咕。
“难道是昨天偷吃哈密瓜所以嘴巴才会痛吗？”
越想越对，时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嘴，满脸委屈:“然然以后再也不偷吃了......”
秦肆略勾唇角，笑的意味不明。
偷吃的可不是时然，食髓知味的——是他啊。
“小懒猪，起床了没有啊？该上学了哦~”时然妈妈轻轻敲了敲时然的门。
时然正准备脱下睡衣，听见敲门声，连忙开口:“然然换衣服呢，妈妈不许偷看！”
时然妈妈站在门外听见儿子有些焦急的声音，哑然失笑:“好好好，妈妈不看，然然换好衣服就出来吃饭吧。”
时然撩起衣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带着软肉，看起来分外可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时然回过头，见秦肆正盯着自己，目光仿佛带着火焰，灼人极了。
“你，你也把头转过去！”时然有些害羞，把衣服放了下来。
秦肆单挑眉毛，他凑近时然，深深嗅了一口时然身上的奶香，表情出不出的邪肆。
“你脱裤子的样子我都见过，怎么，害羞？”
时然一瞬间连带着耳尖都在泛红，整个人细微地颤抖，他咬着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然然已经是男子汉了...你不能偷看我换衣服？”
秦肆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清冽，笑起来好听极了。
这是时然第一次听见秦肆如此开怀的笑声。
“那，小哥哥给乖崽看看我的，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说着，秦肆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精壮的身材。
时然原本害羞的小脸在看见秦肆身材的一瞬间，变成了满眼的崇拜。
小手抬起来，在秦肆的腹肌上来回抚摸，好奇极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块腹肌吗？”时然咽了口口水，羡慕极了，他咬着手指:“可是班里的小姐姐说，渣男才有八块腹肌...”
最后，时然敲定结论:“然然知道了，小哥哥是渣男！渣男小哥哥！”
秦肆目光一沉，他捏住时然的脸颊:“乖崽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吗？”
时然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难道是化成渣渣的男生？
“这是骂人的，和你说这些的人都是坏人，要离她们远一点。”
时然一听，急了。
也不顾嘴巴被秦肆捏住吐字不清地解释着:“然然唔有骂小锅锅！”
秦肆吻了吻时然的额头:“乖崽最乖了，怎么会骂我呢，离那群坏姐姐远一点。”不然他会选择想办法把她们干掉。
时然认真点头:“然然知道了！”
“然然，换好衣服了吗？要迟到了哦。”时然妈妈再次敲门。
“马上就好！”时然听见要迟到，也顾不得秦肆还在，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扒光，露出自己白皙的身子。
秦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理智的弦上来回游走。
那样干净白嫩，一尘不染的身子，应该伏于自己的身下，才对。
17.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七）
秦肆最后还是没忍住，他从后面单手捂住时然的眼睛，薄唇吻在他的后背上，近乎虔诚，也带着疯狂的占有欲。
时然衣服套到一半，突然被捂住眼睛，吓了一跳。
“干嘛要捂住我的眼睛呀？”时然略微挣扎了一下，正要伸手把秦肆的手扒拉下来，忽然轻呼出声。
“唔~”
后背湿润又温热，时然这下害怕了，他死命挥舞着小手，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你快松开我你这个臭牛氓！！然然不是唐僧，肉一点也不好吃！”
后背软嫩的口感充斥着甜意，若不是时然挣扎的厉害，秦肆险些失控。
松开嘴，看着时然后背的那抹嫣红，秦肆的眼里腾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满足。
瞧瞧，小家伙身上被自己打下了烙印，多美啊。
松开捂住时然眼睛的手，秦肆的手上沾满泪水。
时然坐在那里，哭的伤心极了，他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撅起嘴巴看向秦肆:“为什么要吃我？！”
秦肆抱起时然，帮他把衣服穿好，他贴着时然的耳朵，轻声哄着:“因为乖崽太甜了，小哥哥没忍住。原谅我好不好，嗯？”
时然绞着手指，半天才点点头，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奶奶说过，男孩子不可以对别人搂搂抱抱，那叫耍流氓！”
秦肆哑然失笑。
喜欢的人可以亲，搂搂抱抱是耍流氓，这都是什么道理？
“我们去吃早饭吧！妈妈已经催很多遍啦！”时然拉着秦肆的手走出房间。
时然妈妈看见时然，正要招呼他吃饭，目光微微移动，却发现时然身旁还站了个人。
“这不是昨天那个孩子吗？，诶呀，孩子你什么时候来的，阿姨也不知道，快快快，坐下一起吃早饭。”
时然妈妈热情地照顾秦肆坐下。
秦肆目光有些波动，他看着时然妈妈，语气礼貌又平淡:“昨天钥匙没戴在书包上，太晚了，怕影响叔叔阿姨休息。就没敢打扰您，希望您别介意。”
时然妈妈摆摆手:“哪能呢，这早上也没做啥，你们俩先吃着，阿姨去给你们再煎两个鸡蛋。”
说着，转身钻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今天放学，孩子你来阿姨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这大早上也不知道你来，吃的太随便了。”
“好哦！要和小哥哥一起吃肉肉！”
时然举起勺子，小脸蛋上还粘着米粒，他伸出舌尖想要把米粒吃进嘴里，奈何根本够不到。
秦肆看着时然嫣红的小舌头，眸光沉沉，抬起手将米粒摘下来，喂到时然嘴里。
吃了饭，时然背起小书包，和秦肆一同出门。
“我们出发啦！妈妈白白！”
时然妈妈挥了挥手，转身看向秦肆:“我们家然然就拜托你照顾点，他性格好，我总怕他挨欺负。”
秦肆点点头:“放心吧阿姨，我会的。”
任何威胁到他宝贝的人，都没活路。
......
巷子里，混混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脸上都挂了彩。
“看见秦肆旁边那小子没，把他绑了，就不信秦肆不低头！他妈的，敢打老子？看我这回不揍死他！”
18.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八）
时然只觉得后背凉凉的，很奇怪。
他拉住秦肆的衣角停下步伐，转过身向后看去，后面空荡荡一片，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怎么了？”秦肆握住时然的手，微微俯下身子，眉头蹙了蹙。
时然摇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然然屁屁都有点凉。”
秦肆顺着时然的目光朝着后面扫了一眼，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搂在自己怀里。
“没事，有人欺负你小哥哥帮你把他头都打歪。”
时然想到了临死之前欺负他的那几个小同学，顿时气的嘴巴撅成小水壶，奶凶奶凶地龇着虎牙:“对！把他们揍成猪头！”
待在秦肆怀里，时然可以清晰地闻到秦肆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很淡，但是说不出的好闻。
越闻越上头，时然使劲使劲把脑瓜养秦肆怀里钻。
秦肆以为时然不舒服，他抬手摸了摸时然的额头:“乖崽，不舒服？”
时然耳尖一红，声音细弱蚊呐，缩在秦肆怀里不敢出来。
“小哥哥身上香香的，然然喜欢！”
秦肆闻言，低低笑出声来。
“乖崽的身上也香，小哥哥也喜欢。”
喜欢到忍不住想拆吃入腹。
两个人一直到走出巷子，上了大道，秦肆这才把人放下来。
并肩走进学校，周围的学生频频看向二人，窃窃私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把时然送到班级门口，时然拉住秦肆:“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秦肆点头应着。
待秦肆走后，时然进了班级。
刚放下书包坐在位置上，他的后桌瞬间凑过来。
“诶，你没看见秦肆胳膊上的那道口子吗？我跟你说了都，离他远点，他肯定跟社会上的人有瓜葛，小心惹火烧身！”
“对啊对啊，哪有人隔三差五就浑身带伤的，不写作业就出去瞎逛，能是啥好人，而且我听他们班同学说，他一整天都不说话，肯定是有自闭症。”
课代表正收着作业，听见有人说秦肆，立马凑了过来，表情带着浓浓的鄙夷。
时然气的怒火中烧，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正卷着熊熊怒火，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一般。
“霸天叔叔，能不能告诉我几句骂人的话？他们太过分了！然然要教训他们！”
霸天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还是个孩子，这还是个孩子，不能瞎说！
【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
时然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大口气，高声怒喊:“我打死你们两个小坏蛋，啊呸！！！”
“......”
“......”
？？？？？
这孩子在干啥？
后桌和课代表面面相觑，有些懵逼。
“霸天，我是不是太凶了啊？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时然看着已经傻掉的同学，有些自豪地拍了拍自己。
【是啊是啊，然然凶死了，我看了都害怕。】
霸天仰天长叹，不行，他得维护住孩子未成年的自尊心！
“下次再说小哥哥坏话，我就骂死你，tuituitui！！”时然傲娇甩头，脸上作业本后直接趴在桌子上，脸都埋进桌子底下，小心脏砰砰直跳。
他已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了！
19.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十九）
时然越想越开心，他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然然，我们下次尽量不要瞪大眼睛看别人。】
霸天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提醒时然。
“为什么呀？”时然有些不解，猫儿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疑惑地歪着头。
太他妈可爱被人家拐跑了咋整啊？！
霸天把差点从嘴里奔出来的话咽了回去，活了几百年的经验告诉他，要委婉，一定要委婉！
【因为然然的表情太凶了，会吓到别人，到时候就没人喜欢然然了！】
时然一听，顿时吓得小脑袋摇成拨浪鼓:“那不行！不能讨厌然然！”
【那然然以后可不能瞪别人了，不然大家会害怕的。】
时然认真点头，他转过身，看着还在懵逼的两个同学奶声奶气地道歉。
“对不起啊，我刚刚太凶了，没吓到你们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
“？？？？”
这孩子在说啥？他俩断片了吗？咋一句都听不懂？？？
看着两脸懵逼的后桌和课代表，时然默认他们接受了道歉，心满意足地转了回去。
到了中午午休时，时然并没有见到秦肆，他无助地站在班级门口，看着不停攒动的人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清瘦俊逸的身影。
“小哥哥人呢？”时然左顾右盼，心中渐渐焦虑起来。
【去他班里里找找看呢？】
霸天安抚住时然的情绪，轻声道。
时然点点头，小短腿快速倒腾起来，逆着人流朝秦肆班级的方向跑去。
他个头很小，中午又都是朝着食堂去的，人又多速度又快，时然几次差点被人流挤摔，霸天牙一咬，开了外力扶住时然。
好不容易挤到秦肆班级门口，时然忐忑地敲了敲门。
“请问...你们知道秦肆在哪里吗？”时然露出一个小脑袋探进去，紧张又局促地问着。
班级里的女生看见时然明显愣了一下，这，这小奶团儿哪来的？太可爱了吧！
她们放低声音，相当温柔地看着时然:“秦肆逃课了，我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去哪都没关系，反正班主任不管他。”
“逃课了？”时然呆若木鸡地看着女生，随后喃喃自语:“那他为什么没告诉然然...”
女生不以为意:“反正他就是个怪胎，你最好也离他远...”
话未说完，时然已经走了出去。
眼前的路已经看不清，满眼的雾气终是包不住，开始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时然用校服袖子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上辈子，妈妈也是这个样子。
明明告诉他只是去给自己买好吃的，却再也没回来过。
现在，秦肆也不要他了。
那个愿意哄自己，像爸爸一样温柔的小哥哥，不要他了...
情绪低迷到了极致，时然连午饭都没吃，闷闷地趴在桌子上，像是只打蔫的兔子。
一直到了放学，时然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出了教室，这才准备离开。
“怎么这么慢？”
身量高挺的少年露出自己精致的眉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时然，一眨不眨。
时然鼻尖一酸，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滔天的委屈漫上心头，他直接冲上去搂住秦肆，声音都在发颤。
“大坏蛋…然然再也不要理你了！！”
20.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
怀中的小团子散发着奶香，缩在自己怀里，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着。
胸口出带着黏腻的湿意，有些温热。
秦肆拥住他，将他带回时然的班里，门关好后，把时然抱到桌子上，自己双手撑住桌子。
看着被自己困在怀中的时然，秦肆声音有些发低，不似往常那般清冽，带着隐忍的情绪。
“乖崽为什么哭？告诉小哥哥。”
时然哭得鼻尖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打着哭嗝。
“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好了一起吃午饭，你自己偷偷跑出去，把然然留在这里，你这个渣男！！”
时然气的那小拳头使劲锤着秦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秦肆握住时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心中腾升的愉悦让他心情大好。
“就这么舍不得我么？”
他爱死了时然对他的依赖。
对，就这样依赖他，眼里只有他就足够了。
时然气哼哼撇过头:“才没有！下次然然自己带饭，不和你一起吃了！”
“是我不对，乖崽原谅小哥哥，嗯？”
秦肆喉结滚动，连带着呼吸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惑人。
时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倏地一下脸蛋通红，他低下头，哼哼唧唧道:“这次就勉强原谅你啦，再有下次然然就不跟你好了！”
秦肆揉着时然的软发，轻声哄着:“好，这是最后一次。”
“我们回家吧，妈妈肯定做了好吃的！”时然扭扭屁股，要从桌子上下来，奈何秦肆困着他，怎么动都下不去。
秦肆把时然抱到地上:“今天小哥哥还有点事，明天跟你去。”
中午旷课就是为了去医院看看，秦达光到底在捅什么幺蛾子。
如果他胆敢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那自己也不介意再帮他扎几刀。
确认人还在医院，秦肆这才返回到学校。
今晚，他那个流连于男人堆里的母亲，应该是要回来的。
时然乖巧地不乱打听，摆摆手，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去吧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家！”
……
把时然送出校门口，秦肆低声叮嘱:“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
“放心，然然可凶了，宇宙最凶！！”时然双手叉腰，小霸王一般扭过身子，迈着大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和秦肆挥手:“小哥哥明天记得来然然家吃饭呀！！”
秦肆勾了勾唇角，目光宠溺。
直至时然离开后，才皱起好看的眉。
这种不受控制的心慌，真让人不爽。
……
时然咿咿呀呀地哼着儿歌，朝着巷子的深处走着。
【然然，快跑！这附近有很强的恶意值！】
霸天的声音突然传入时然的脑袋，语气急促。
时然突然慌了神，他开始在小巷子里奔跑起来。
【快，再快点！恶意值越来越近了！】
时然咬牙，加快速度跑了起来，却在拐角处被人突然兜头罩住。
“小兔崽子，反应倒挺快，我看你往哪跑？”
混混拿出毛巾，隔着麻袋捂在时然的口鼻处。
时然最后的意识仅仅停留在那不透光的麻袋上，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慌笼罩全身。
谁来...救救他…
21.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一）
时然醒过来的时候，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刺入神经。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贴着胶带，入目的，是无尽的黑暗。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了，寂静的可怕。
时然蜷缩着身子，指尖压着手心的软肉，即便心里已经告诉自己无数遍不要怕，可这种无助感却还是差点将时然逼到崩溃。
脑子里的霸天像是睡着了般，无论时然怎么呼唤，都没有半点回应。
就在时然绝望之际，铁链打击在金属门上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灼眼的光线迸发出来，时然连忙闭上眼睛把头低了下去。
“老大，人我们抓到了，一会就联系那个臭小子吧。”
为首的小红毛看了眼缩在角落的时然，整个人瘦弱不堪，双手反绑，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怕极了。
“你他妈绑了个小屁孩儿回来？”小红毛回手给了刚刚说话的男生一个巴掌。
“不是啊老大，他已经高中了，我亲眼看见他早上和秦肆一起去上学的！”混混捂住脸，眼神里有些恐惧。
小红毛上下打量了一下时然，摆摆手:“赶紧把人松开，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下狠手，真他娘不是物！”
混混听了小红毛的话，连忙把时然身上的绳子和胶带卸了下来。
果不其然，时然吓得眼睛里还带着雾气，小脸惨白，他捏着小拳头，站在那死命挥手。
“你们这群大坏蛋，我一会一定要打死你们！！”
小红毛嗤笑一声:“毛都没长齐，乳牙退了吗？还打死我们。”他回头看着小混混:“去，给秦肆他老子打电话，就说人带到了，然后再告诉秦肆一声。”
秦肆那小子为人狠辣，他们兄弟十来个人都占不到半分便宜，在秦达光那里，他们也是丢了面子。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们都得给秦肆点颜色瞧瞧。
“不许你们欺负小哥哥！”时然一听见秦肆的名字，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一般，小虎牙龇着。
“你们要是敢欺负小哥哥，我就用我这砂锅般大的拳头把你打扁！！！”伸出自己奶白的小拳头，时然煞有其事地挥了挥。
小红毛看了看库房旁边废弃的砂锅，又看了看时然的手。
这他妈能炖下仨了吧？？
“去，给这小崽子买点奶，别让他说话了。”碍于时然的脸实在过分可爱，小红毛别过头，忍住没动手。
还不等混混出去，门口就挤进来一个男人，浑身还包着纱布，走路走着一瘸一拐。
“这小兔崽子还能有朋友？”秦达光满脸的油光，他看着时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你是秦肆的朋友？”
时然警惕地看着秦达光:“你是谁？”
“我是他老子！他欠老子钱，到现在都没还，既然你是他朋友，就帮他把钱还了吧。”
秦达光想到秦肆拿刀扎自己时的眼神，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你就是个猪油皮！小哥哥才不欠你钱！”时然压根儿不信，冲着秦达光就做了个鬼脸。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打死你！”秦达光抬手就要扇时然，胳膊抬到半空却被人死死捏住。
逆光处，少年握着肥胖男人的手，眼底带着滔天的戾气和杀意。
“秦达光，你找死。”
22.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二）
小红毛站在一旁，忽然觉得有些窒息。
那样的眼神，真的是一个孩子能散发出来的吗？
像是地狱的恶鬼撕碎了皮囊的伪装，将全部的恶意尽情释放，那眸子里带着的癫狂，像极了疯子。
一个理智到极致的疯子。
他盯着秦达光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看长辈，或者说根本不像是在看着人。
确切点讲，秦肆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漆黑的，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里，连瞳仁都带着死气。
秦达光被秦肆的眼神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手腕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
“我他妈可是你老子，有本事捅死我！你敢吗？”秦达光咬牙，他就不信这小子真敢杀他。
如果他死了，那秦肆必然要进监狱，谁都别想好！
秦肆从鼻息处轻嗤一声，精致的五官如刀尖般锋利:“如你所愿。”
“不可以！”时然突然出声，绕过秦达光，一把搂住秦肆。
软软的小奶包扑进秦肆怀里的那一瞬，原本狂躁的心脏竟然安静了下来，一下一下，规律地跳动着。
时然搂着他，身子还在抖，小奶音微颤，却又万分坚定。
“老师说杀人偿命，这种臭猪皮小哥哥不能给他偿命！”
秦肆一把搂住时然，力道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
他吻了吻时然的额头:“那小哥哥把命给你好不好？”
自此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是时然想要的，豁出这条命，他也要为他拿到。
这个长在他心尖尖上的乖崽，值得被这样宠爱。
时然摇了摇头，他捧住秦肆的脸，一字一句，烙进秦肆的心里。
“小哥哥就是小哥哥，要好好爱自己呀！然然喜欢小哥哥，和小哥哥在一起可开心啦！”
爱自己吗……
秦肆垂下眸子勾唇。
他这颗心已经装满了，连他自己的位置都不曾容下。
如果有一天时然不在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秦达光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已经肿起来的手腕，又看了看他们两个，最后狠狠地吐了一口，张口破骂道:“你们两个变态，去死吧！老子早晚弄死你们！”
秦肆揽着时然，单手将他抱起来，像抱小孩一般转过身。
看着秦达光那张泛着油光的脸，在时然看不到的角度，秦肆露出一个狠戾的笑容。
“你敢么？”
秦达光闻言浑身一僵，随后便是怒火中烧。
他他妈居然让一个小兔崽子吓唬住了？！
“我动不了你，但是你别忘了，这个小崽子我可下得去手，你有本事就护他一辈子。”
秦达光目光看向时然，表情狰狞。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能活那么久了。”秦肆剑眉微挑，带着嘲弄的意味，抱着时然扬长离开。
送时然到了家门口，时然忽然搂着秦肆的脖子，满脸的依赖和不舍。
“小哥哥你不要怕他，等然然再长高一点，就帮你打他！头都给他打凹进去！”
秦肆吻着时然柔软的发丝:“好，我等乖崽长大。”
23.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三）
秦肆看着怀中的人儿对他越来越依赖，越发信任自己。
而他，则像是一个成熟的猎手，一步一步，将他引入自己这片荒芜的深渊。
“小哥哥快回家吧，然然要睡觉了哦~”时然拍了拍秦肆的头，转身就要进到屋里，却在秦肆要站直身子的那一瞬在他脸上飞快啄了一口。
‘啵’的一声清脆极了，亲完的时然如同做了坏事一般，只留下一抹绯红的脸颊被秦肆看到，就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屋里。
秦肆原本平复下来的心脏再度复燃，在胸腔内如击鼓般，震得耳膜都在产生共鸣。
他正准备走出那个小巷子，却被人拦了去路。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那双眼睛里看着秦肆仍旧带着浓浓的兴趣。
秦肆目不斜视地迈着步伐大步往前走，对于面前的男人视若无睹。
“你护不住那个小孩子的，秦肆，你现在自身难保了，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男人目露精光，倚着墙壁，话语在巷子内清晰极了。
“调查我？”秦肆眉宇间泛着冷意，他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看着那个精神有些恍惚的家伙。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值得培养的人才，当然要好好把你调查一下，毕竟，只有足够了解对方的弱点才好下手，不是吗？”
秦肆站在那没动，可那股足矣渗入骨子里的寒意还是让K愣了一下。
“如果你敢碰不该碰的东西，我保证你会比秦达光死的更惨。”
K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少年，只觉得浑身都在兴奋的颤抖。
就是这个孩子，不会错的。
年纪轻轻竟然能有这种气场，做事狠辣，杀伐果断，他一定会成为这场研究的核心。
“放轻松，我对你可没有恶意。”K放缓语气，抛出自己的橄榄枝来。
“秦肆，你现在没有钱，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位母亲似乎将抚养权推给了秦达光，只要他一天不死，你就奈何不了他。”
秦肆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捏在一起，青筋鼓了起来，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可以提供你上学的全部费用，而且秦达光是去是留，只要我想，选择权都可以留给你。”
“条件呢？”秦肆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深渊一般。
“很简单，你只要成为我的副手，帮助我完成一场实验就可以。”K表情从容，似乎对这场交易万分满意。
半晌，秦肆微微颔首:“可以。”
…………
时然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不开心的梦。
梦中的秦肆还是那个温声细语眉眼精致的小哥哥，但他的那些善意全都是对着一个女孩子去的。
一想到秦肆会摸着别人头发搂着别人哄，时然‘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泪顺着眼眶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哭的鼻尖都在泛红。
这场梦带来的愤懑时然一直带进了校园内，当他看见秦肆的那一瞬间，怒气冲冲地冲了过去。
他指着秦肆的鼻尖，奶凶奶凶地骂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24.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四）
秦肆蹲下身子，揉了揉时然的头发:“怎么了乖崽？”
似乎是和梦中的某个场景重叠在了一起，时然只觉得心中郁闷极了，他咬着嘴唇，猫儿般的眼里快速聚拢雾气，最后一滴一滴，砸在秦肆的手上。
【然然，快凶他！这个世界的女主要出现了，快点威胁他，不能让他靠近女主！】
霸天的声音突然在时然的脑子里传来，时然又惊又喜。
他看着秦肆，握住小拳头，然然可以的！一定要超凶！
“你…你不能对别的小姐姐好，不然，不然我就咬死你！！”时然小虎牙露出来，杏眼圆睁，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肆。
霸天老父亲一口陈年老血吐了出来，他怎么就能让他家孩子凶人呢，大意了啊！！
秦肆眸色变沉，看着近乎在引/诱自己的时然，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脖子凑了过去，声音低哑。
“想咬哪里？这里？”
时然觉得自己脸蛋有些红，迷迷糊糊地点头:“对，就咬这里！”
秦肆低低笑出声来，顺着胸膛的震动，时然脸蛋更红了。
“你要是对别的小姐姐好，我就啊呜一口咬下去，咬死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看着面前那粉嫩的正喋喋不休的小嘴，秦肆瞥了眼四下无人的周围，张口就咬了一下。
“这词又是从哪学的？”
时然被秦肆这一下直接咬蒙了，他捂着嘴巴，带着无意识地撒娇。
“你，你怎么咬人呐~”
“乖崽太甜了。”秦肆握住时然的手，准备送他回教室。
临进班里前，还不忘叮嘱:“好好上课，中午我来接你。”
得了承诺的时然开心极了:“好！中午一起次饭！”
【然然，这个世界的女主出现了，你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让她和反派有任何瓜葛。】
时然坐在座位上茫然地吃手手:“反派是谁呀......然然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们分开？”
真·霸·操心命老爹·天吐出一口老血。
整了半天这孩子连反派是谁都不知道？！
恨自己不能张嘴提示，霸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孩子你回头看看啊！！那反派的黑化值都要炸了，怎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呢？这小子太能装了也！
【没事然然，必要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系统不可使用外力帮助宿主，上次时然差点摔倒，情急之下霸天用了外力，才没让时然摔倒在逆着人流的危险地区。
因为违规，霸天被上面的领导揪过去背《系统入门守则》整整三千遍。
火急火燎赶回来，发现时然健健康康的，霸天松了口气。
奶爸太难当了也！
“霸天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然然，这种话咱们就别夸了。】
............
中午下课时，时然像只小毛驴一样闷头往出冲。
刚出门口就看见了秦肆，而秦肆的旁边似乎还站了一个女生，伴随着喧闹的人群，时然听不见那个姐姐再说什么。
【然然，快把他俩分开，那他妈是女主！】
身体的反应速度比大脑来的还快，等时然回过神，自己已经揪住了秦肆的衣服，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这个负心汉！！”
25.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五）
时然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他看着秦肆，委屈极了，奶白的小脸鼓了起来，嘴里说着负心汉时，软的人心都化了。
周欣欣看着时然，只觉得心脏似乎被猛地来了一下暴击！
妈妈，这是什么人间小可爱！
真想搂在怀里抱一抱啊......
秦肆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戾气，他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周欣欣，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周欣欣软下语气，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
时然眨了眨眼睛，抬手把眼泪抹掉，把头扭过去看着周欣欣。
【然然，这个就是女主！就是她会威胁到反派，不能让她得逞！】
“我叫时然，你，你离小哥哥远点！”
时然伸出胳膊，小小的身子把秦肆护在身后，脸上还带着泪痕，鼻尖通红，偏偏瞪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周欣欣再次受到暴击，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歪了歪头，万分无害地看了看时然，问道:“这回可以了吗？”
后面那个老瘟神谁对他有意思啊！那小奶团不香吗？！
时然举起小胳膊测了测周欣欣和秦肆的距离，又测了测自己的。
嗯！他离小哥哥更近！
“走吧，吃饭去。”秦肆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恶意，胳膊搭在时然的肩膀上，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将时然带走。
觊觎他的宝贝，找死。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我刚好也去食堂~”周欣欣目光死死粘着时然，越看越喜欢，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要不是刚刚不小心把水洒在这大瘟神裤子上，她到现在都不能知道学校里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怎么办，她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姐姐粉，这孩子会不会觉得她是老阿姨啊！！
【然然，她这是在想办法为自己创造机会，不能让她如意，狠狠拒绝她！】
时然看着周欣欣，小嘴顿时噘的老高，脑瓜扭到一旁:“然然不想和你吃饭，哼！”
周欣欣“......”
拒绝人都这么可爱！！
见周欣欣一直不走，时然气愤地抓住秦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小短腿倒腾地飞快，大步朝前走去。
秦肆回握住时然那软嫩温热的小手，死死压抑住那黑眸伸出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
到了食堂，时然握着自己带的小熊柄的勺子，闷闷不乐地戳着米饭。
“怎么不吃？”秦肆手指修长，握筷子的姿势标准，他看着时然，眉峰微挑。
“然然失宠了，没胃口。”时然另一只手撑着脸颊，把从同班姐姐们嘴里听来的话学以致用。
“小哥哥除了乖崽以外还宠过别人吗？嗯？”秦肆勾唇，拿过时然手中的勺子，舀起饭粒，喂给眼前的小家伙。
时然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你和小姐姐说话不理我！”
秦肆忽然靠近，呼吸交错间，问道:“那我和她说话了吗？”
时然这次摇了摇头。
他出去的时候是那个姐姐在和他说话，小哥哥没张嘴。
“既然我没和她说话，那乖崽怎么能算失宠呢？污蔑小哥哥，该罚。”
26.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六）
时然眉眼微垂，要是这会儿他头顶有耳朵，肯定耷拉下来了。
“然然错啦~”
一口一口吃下秦肆喂过来的饭，时然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舒服的偷偷打了个饱嗝。
“错了怎么能行？得让你长长记性。”吃完饭，秦肆直接把人带到了学校的后楼。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捉迷藏吗？”时然看着后面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手指戳了戳嘴唇，有些不解。
秦肆轻笑，俯下身子轻轻咬了一下时然的嘴唇:“当然是罚你。”
唇上细微的痛感让时然往后躲了一下，下意识娇嗔地瞪了秦肆一眼:“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咬我！”
秦肆双手撑着墙，将时然死死困在自己的臂弯里，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看向时然眼睛的深处。
“我更希望乖崽能记住。”记住疼痛，然后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离开他。
时然的小脑瓜已经开始停止运作了，他压根儿不知道秦肆说的‘记住’是记住什么，只是胡乱点头。
“然然记住啦！”
秦肆看着时然泛着酡红的脸颊，还是没舍得都弄得再狠些。
“小哥哥，你今天不用送然然回家啦，然然昨天和妈妈说过了，以后妈妈来接然然！”
时然露出一个极为讨喜的笑容，两个小梨涡光看着都觉得甜。
昨天晚上时然第一次撒了谎，他不敢让爸爸妈妈担心，只能用和秦肆出去玩这种拙劣的谎言糊弄过去。
他看见了秦肆眼底略微的青黑色，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时然不愿意成为一个负担。
只要他乖乖的听话，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不会不要他了？
时然的心思太单纯了，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秦肆只是盯着时然，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小哥哥放心，然然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时然绞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啊…”
细细密密地刺痛遍布心脏，秦肆只觉得胸腔似乎被裹了一张网，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他的小家伙，曾经经历过什么？
“乖崽，哪怕所有人都不要你，你也是我的。”秦肆托着时然的屁股，抱孩子般将他抱了起来。
时然搂住秦肆脖颈，小脑瓜撒娇般地蹭着。
“我还欠你和阿姨一次晚饭，等小哥哥把事情处理好，就陪你吃饭，好不好？”
秦肆嘴唇贴着时然的耳尖，轻轻吸/吮了一下。
时然浑身一个激灵，头缩在秦肆怀里半晌不肯出来，只是闷声答道:“好！”
......
时然刚回到班里，就听见班里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小声讨论着。
“诶，秦肆他妈来了，在办公室呢。”
“他妈不是家长会都没来过吗？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我刚才正好迎面遇到，那脸上的粉，得扑了十层，跟个贞子一样，真吓人。”
【这帮小屁孩儿咋啥话都说呢？门牙漏风啊？】
霸天气的喳喳直叫。
时然突然愤怒拍桌，他站起来，指着围成一团的男女生们:“你们还满脸大包呢！像癞蛤蟆！tui！”
27.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七）
那几个男生和女生纷纷挡住自己脸上的青春痘，正准备出言反驳，却发现时然脸蛋光滑，肤若凝脂，瞬间卡了壳。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女生开口，小声哔哔道:“本来就是啊，一个中年大妈还那么妖艳。”
时然一听，更生气了，他憋红了小脸，看着那些女生的五官，最后绞尽脑汁才蹦出一句:“你，你是男人婆！！”
被男人婆暴击的女生:“.......”
她不就是腿毛旺盛吗？！干啥人身攻击她！
【然然，去写作业，我们不理她们。】
霸天把然然哄回座位，时然乖巧点头。
“虽然作业像毛毛虫，那也比这群人好看多了！”
霸天哭笑不得，哪有把作业比喻成毛毛虫的？
......
秦肆被叫到办公室，他看着面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目光如同死水，掀不起半分波澜。
女人看着秦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更是恨铁不成钢。
她转过身，不再看秦肆，撑出一副假笑，把一沓钱交给主任。
“主任，秦肆下学期的学费我也给您提前交了，有什么事您给他爹打电话就行，我挺忙的，没时间照顾他。”
秦肆忽然抬头，嘴唇里吐出的话讽刺又难听。
“忙什么？忙着见你的新相好？”
女人面色扭曲，她上来就要拽秦肆的手，却被秦肆微微后退给躲开。
“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我嫌脏。”
“你给我出来！”女人尖声叫着，率先出去。
秦肆懒得看主任那张脸，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老娘把下学期的学费给你交完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明年的学费你自己找你爹想办法，我不可能一直养你。”
女人的语气嫌弃极了，上下扫着秦肆:“我把抚养权还给你爹了，以后有事找他，别管我要钱。”
秦肆单挑眉峰，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完了？说完赶紧走，你身上很臭。”
女人被他看的浑身汗毛直立，半晌丢下了一句:“怪物！我怎么能有你这种儿子？”
说完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秦肆冷笑一声，似是觉得无趣，摇了摇头，回到班里，趴在桌子上，与世隔绝。
放学后，时然背着小书包，看着早已等在一旁的秦肆，忽然停住脚步。
小孩子的心思透彻又敏锐，感觉到秦肆的情绪很差，时然主动走上去，抱住他。
学着奶奶曾经安慰自己时的模样，有些费力地摸着他的头:“小哥哥乖，然然陪着你，不难过，要开心哦~”
说完，卖乖般露出一个笑容，透过午后的阳光，看起来有些羞涩，偏偏动人极了。
秦肆看着时然，像是要刻进灵魂一般，半晌，他把头埋进时然的脖颈，嗅着奶甜的香味，紧绷的神经得到缓解。
“乖崽，一直陪着我吧。”
时然垫脚在秦肆的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哥哥不开心要告诉然然哦，然然可是开心果！”
那一刹，秦肆的眉宇间褪去戾气，像是猎豹收起自己锋利的爪牙，近乎虔诚的吻着时然的额头。
现在，他只有时然了。
28.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八）
出了校门口，时然直接扑进妈妈的怀里，时然妈妈笑着抱住时然:“多大的孩子了，还撒娇。”
拉住妈妈的手，时然下意识要和秦肆打招呼，转过身，却发现原本站在后面的秦肆早已不见了踪影。
空中挥舞的小爪子缓缓放下，半晌，有些落寞地瘪嘴，声音都染上了委屈:“然然还没和小哥哥说白白呢...”
“可能是人家有事情吧，乖，妈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时然点了点头，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琥珀般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再看见那个身影。
.......
秦肆收到了K的短信后，背着书包，打了辆出租车，按着短信上的地址前去赴约。
当车子开出市区，一直到了郊区时，才停下，秦肆付了钱，蹙眉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个遍。
能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做研究，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你来了啊。”K站在不远处，目光中还透着兴奋。
秦肆抬眸:“不带路？”
K闲着摇头:“怎么会。”说着，他掀起草丛下掩盖的铜板，露出通往地下的台阶来。
秦肆眸光微闪，跟着K一起走了下去。
看着下面设施完整且先进的研究所，秦肆看着K的眼神终于变了。
“你到底是谁？”
K耸肩:“一个科学家而已，我看上了你的天赋，所以希望你可以帮我完成一个实验，就这么简单。”
秦肆不在言语，放下书包，将校服外套脱下来，换上白大褂，开始吸收K和他讲过的内容并进行实操。
K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撼到后来的不敢置信，他简直要疯了。
这个秦肆就是个天才！
“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放心吧。”K欣喜若狂地想要拍秦肆的肩膀，却扑了个空。
秦肆只是勾唇，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些设备，若有所思。
......
时然在上学的路上，忽然看见昨天遇到的姐姐，顿时吓得蹲在墙角，只把自己的小屁股露出来。
边捂耳朵边悄悄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周欣欣隔着老远就看见有个小萝卜头蹲在墙角也不知道在干些啥。
“是时然吗？”周欣欣凑过去，居然在时然的头顶闻到了奶香味。
时然吓得使劲摇着小脑瓜:“我不是时然！！”
周欣欣看着时然慌里慌张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那你是谁呀？怎么和时然这么像？”
时然急了，随口编了个名字:“我叫时大壮，我不认识什么时然！”
“时大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周欣欣抬手就要揉时然的脑袋，手伸出去还不等摸到时然的头发，手背忽然传来刺痛，顿时缩了回来。
她抬起头，发现秦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时然的旁边，眼里已经酿起风暴，手里拿着吃酱香饼的签子。
“那啥，我们班主任头疼我先去瞅瞅，告辞！”周欣欣发现苗头不对，拔腿就跑。
“滚。”秦肆扔掉手里的签子，回手直接把时然拦腰抱了起来。
29.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二十九）
时然被秦肆抱着，手里紧紧握住酱香饼的袋子。
酱香饼的香味扑鼻而来，馋的时然直流口水，半晌，他偷偷把酱香饼的袋子打开一个小口，用签子戳了一块飞速塞进嘴里。
怕被秦肆发现，还拿手捂住嘴巴，只留下鼓起来的脸颊在飞快咀嚼。
“好吃吗？”秦肆怀里搂着时然，看着小家伙吃的像只松鼠一样，忍不住勾唇戏谑。
时然偷吃被抓顿时虎躯一震，快速咽下去后，摇了摇头，脸蛋微红，嗫喏道：“然然没有偷吃呀~”
“是吗？”秦肆剑眉微挑，照着时然的嘴直接吻了下去。
酱香饼的味道还残留在嘴里，秦肆看着时然，目光揶揄，看的时然脸蛋更红了，只得锤了锤秦肆的胸口，撅起小嘴：“我就吃了一小块嘛！”
“骗人的崽可不乖。”
时然一听，急了，连忙争辩道：“然然是乖孩子！你瞎说！”
“下次想吃告诉小哥哥，小哥哥给你买，嗯？”秦肆盯着时然，他讨厌时然有事情瞒着他，任何事，都不行。
时然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缩在秦肆怀里，静静反思。
正当秦肆点头表示满意时，时然幽幽地来了一句：“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秦肆停下步伐，好看的头眉皱成了一个‘川’字：“这些话都是从哪学的？”
时然拿着酱香饼边吃边认真回答：“电视剧里看的！叫什么小姨子不得不说的青春！”
【你什么时候看的啊然然？我咋不知道？！】
霸天像是个惊恐的老爹般猛地诈尸，他家孩子啥时候看的这玩意？为啥他这个假爹一无所知？
时然悄悄告诉霸天：“在你睡着的时候，爸爸每天晚上都看，然然就跟着一起看啦！”
不行，他得把然然他爹拉黑，太不正经了！
把时然放到地上，秦肆捏住时然吃的鼓鼓囊囊的脸颊：“以后不许看这些东西。”
时然有些不解，他戳住一块酱香饼喂给秦肆：“为什么呀？”
秦肆弯腰吃掉酱香饼，声音降了几个度：“因为乖孩子从来不看这些。”
“那然然不看了！呸呸呸！”
............
进了学校里，时然只觉得视野里多了抹靓丽的红色，侧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上次的小红帽！！”
小红毛听见声音，也扭过头，却正好和秦肆的视线对上，那双眼里的警告和寒意吓了他一跳，再微微侧目，他看见了时然。
他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喂，你没事吧？上次对不住了，我也是受人之托。”
时然摇了摇头：“没关系，小哥哥救了我！”说着，他抓住秦肆的袖子，满脸依赖。
小红毛挠了挠头，清秀的脸上带着局促：“我刚转过来，以后你要是被欺负就找我，当我还人情了。”
秦肆抬手，将时然护在身后，薄唇微启，眼里像是充满了雷暴：“那就不必了，他我可以照顾好，你太弱了。”
小红毛一听，炸了：“你放屁！有本事放学别走，你看爷削不削你？！”
秦肆冷笑一声：“吉娃娃？”
30.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
小红毛脸上顿时黑如锅底，他看了眼旁边的时然，气的直咬牙。
明明那个小奶馒头更像吉娃娃，眼睛大的跟芭比娃娃一样！
秦肆像是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声嗤笑：“我懂了，你觉得泰迪更适合你。”
“滚啊！！”小红毛气的掉头就走人。
打不过打不过，溜了溜了。
时然看着扬长而去的小红毛，一脸茫然，但当手手被秦肆牵住时，顿时抛到脑后。
刚走两步，迎面就撞上了周欣欣，她身后跟着一个男生，长相温柔俊逸，此刻正有些恼怒地看着周欣欣。
“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缠上我了？！”周欣欣转过身语气相当不耐烦。
男生被气笑了：“你把我的笔记泡在水里，我做了一个月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你道歉有用？”
周欣欣翻了个白眼：“我给你抄一遍行吧？”
“我写的东西老师根本没讲过的，你怎么抄？”男生双手抱胸，上上下下扫着周欣欣。
“抄也不行道歉也不行，您原地去世好吗？拜托了！”周欣欣直接把手里的书砸向男生，转身离开，却忽然看见了大瘟神旁边站着的时然。
原本嚣张带刺的气势瞬间不见，她小碎步跑过去：“时然同学早上好啊~”
【然然，那个挨揍的男生就是男主！快撮合他们两个，不能让他靠近你的小哥哥！】
时然听了，点点头，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男生身上：“那个...叔叔早上也好！”
原本要叫的‘哥哥’被时然咽了回来，光速改口。
小哥哥才是哥哥，别人都不是！
周欣欣目光看向‘叔叔’，脸上是五彩斑斓，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那个叔叔不好，他有病！”
“他很好！”似乎是怕周欣欣不信，时然跑过去，停在男生面前，歪头眨了眨眼睛：“你好吗？”
男生看着时然的歪头杀，卡壳一瞬后呐呐张口：“我...挺好的。”
“你看，他说他好！”时然招呼周欣欣，疯狂暗示。
这个叔叔好，快和他拉手手鸭！！
周欣欣愣是没听懂时然的意思，看着男生瞧时然的目光，她毛了。
我敲里吗！！别看老子的弟弟！眼珠子挪开啊！！
霸天蹲在角落里哭的不成统样，然然求求你别卖萌了，那反派一天一打八他太难了！
秦肆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他看着时然，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嗓音喑哑。
“时然，过来。”
时然感觉到秦肆的情绪不对，乖乖走了过去，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他的，声音软软糯糯：“我们走吧，然然的早课要开始啦~”
那一刹，秦肆的戾气瞬间收回体内，他勾住时然的手指，带着他率先离开。
送时然到班级后，秦肆低声警告：“乖乖上课，中午我来接你。”
时然郑重点头，敬了个少先队员标准礼：“然然明白！”
等秦肆离开，时然顿时像坨布丁般瘫在座位上，噘嘴：“那个叔叔怎么这么笨呀，一点都不开窍~”
31.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一）
【他太不灵性了，然然你再加把劲，可不能让女主靠近你的小哥哥，不然你的任务就失败了。】
一听任务失败，时然吓得打了个嗝，脑瓜摇成了拨浪鼓。
“不行不行，不要任务失败，然然还想吃妈妈做的饭呢！”时然握紧手中的笔，信心满满地举了起来。
周欣欣在班级里打了个喷嚏，摸摸了胳膊，小声嘟囔：“谁骂我？！肯定是早上那个神经哥，下次看见他还是绕道走吧，丧死了。”
早课结束后，班主任走到讲台，她拍了拍桌子：“今天我们班里来了个新同学，大家和睦相处。”
时然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心里止不住地好奇。
最先入眼的，是那抹熟悉的红毛。
小红毛站在讲台上，表情有些不耐烦：“我叫齐楚。”
时然在下面瞪大了眼睛，小嘴张成一个‘O’型，随后挥起小手：“小红帽！！”
齐楚看着时然挥舞的短胳膊，眼睛一亮：“小奶馒头？”
班主任对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招呼一头雾水，随后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两个认识，那齐楚就坐时然左边吧。”
得了准许，齐楚拎着书包大爷般坐在位置上，凑过脑袋和一旁的时然说话。
“你也在这个班？正好，以后我罩着你！”
时然噘噘嘴，撇过头：“不要，你打不过小哥哥，你是菜鸡！”
红毛菜鸡齐楚：“......”
能打过他的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还有，叫他菜鸡过分了吧喂！
“算了，不跟你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齐楚按下脑门的青筋，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那个变态他打不过。
“你是大屁孩！”时然不服地朝他吐舌头，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活像只忘了收回舌头的猫咪。
齐楚猛地捂住鼻子，别过头去。
妈的，太可爱了吧。
【然然，快收回你的表情！】
时然茫然地伸回舌头：“怎么啦？然然做错事了吗？”
【太...太凶了，会吓到别人。】
“原来是这样！”时然恍然大悟，主动侧过身道歉：“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下次我一定会控制住表情，你别害怕！”
齐楚：“......”
所以到底是谁给他灌输了一个他长得凶神恶煞的错误思想？！
............
时然不会知道，秦肆刚把时然送进班里，转头就翘了课。
拦辆出租车，秦肆报了上次的地址，下车后熟门熟路地掀开铜板朝着地下走。
K正在做实验，看见秦肆的那一瞬有些惊讶：“你不是在上课？怎么来这了？”
秦肆嗤笑一声，精致的脸庞带着高傲的不屑：“那些东西我早就学完了。”
换上白大褂，秦肆开始在操作台上有条不紊地帮K打下手。
他迫切的要变强，他必须摆脱秦达光，秦达光一天不死，他就要背负那家伙的债务滚在泥泞里。
如果想得到时然，除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没人能从自己的手里夺走他。
32.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二）
秦肆眼下泛着乌黑，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试管，像是漩涡，远远看上一眼，都让人窒息。
K看着秦肆，眼底的赞叹压都压不住，带着极强的目的和野心的孩子，配上天赋异禀的敏锐和智商，简直是个完美的天才。
“配疫苗太无聊了。”秦肆放下手中的试剂，单手插着口袋，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倚在桌子上，目光意味深长。
“你想怎么做？”K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秦肆的下文。
秦肆挑眉，目光中都透着兴奋：“与其拯救，为什么不毁灭？”
把世界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多美妙的一件事。
“可以，只要你不后悔，我不会干预。”K耸肩，似乎并不在意。
............
到了中午，时然准时准点地冲出班级，果不其然看见了靠在窗旁的秦肆。
时然兴冲冲地扑了过去，却发现秦肆眼底乌黑泛青，伸出手，时然轻轻摸了摸秦肆的眼睛。
“小哥哥是不是不舒服呀？”
秦肆抓住时然的手指，放在口中轻轻舔了一下，惹得时然发痒直躲。
“没有。”
齐楚走出来，就看见了这辣眼睛的一幕，他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嘴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长针眼了要。”
正要从时然旁边路过，时然却突然叫住了他。
“小红帽！”
齐楚浑身一僵，他转过去，目光四处乱飘：“有啥事？”
时然两只小手拖着脸蛋：“你上次不是说欠然然一个人情嘛？帮我买饭吧！谢谢小红帽！”说完，时然拉着秦肆的手蹦蹦跳跳地进了班里。
齐楚：“......”
我他妈做错了啥要吃你们俩爱情的苦，丧尽天良！
周欣欣正准备赶往食堂，路过时然班级时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齐楚表情发狠地看着周欣欣。
周欣欣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齐楚：“我找小可爱，关你屁事，小杂毛。”
“我去你的小杂毛，你个平底锅！”齐楚炸了，挥起拳头就要吓唬周欣欣。
“你们在走廊打闹什么？”男生皱眉看了一眼齐楚和周欣欣，目光也下意识往里瞟了一眼。
周欣欣瞧着他的模样，嗤笑一声：“关你屁事啊大叔！”
‘大叔’苏靳言：“男人婆，今早那个小男生呢？”
齐楚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俩：“你们都打听时然干什么？人贩子？我警告你们，那家伙我罩的，你甭想欺负他！”
就算他罩不住，秦肆也能！
苏靳言笑的和煦：“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而已。”
“屁话，还用你说？”
齐楚一脸不羁，高傲仰头，一副‘老子最牛’的表情，直接把苏靳言完美的笑容气裂开了。
“年轻人慎言，别让我打到你头上，我可不让着男生。”
“谁怕谁啊？有本事放学别走！”齐楚扯着嗓子就竖了个中指。
时然猛地推开门，气鼓鼓地看着他们，模样像极了生气的猫咪，圆溜溜的杏眼睁得老大。
“你们这群土拨鼠不许啊啊啊啊啊叫！！”
33.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三）
走廊瞬间安静如鸡，齐楚脖子僵硬地看了眼里面正在冒黑气的秦肆，顿时浑身一麻。
“我去给你买饭，先走一步告辞！”
要挨打他俩先挨揍吧，惹不起惹不起。
周欣欣正想解释，时然大大地娇哼一声，把门关上。
“都赖你，吵吵什么啊，把人家惹生气了吧！”周欣欣气的火冒三丈，把弟弟惹生气了这咋哄啊？！
苏靳言睨了一眼周欣欣：“别摘得那么干净。”说完，大步离开。
时然回到座位上，发现秦肆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小哥哥快睡吧，那群丑陋的土拨鼠已经被然然赶跑了！”时然坐在前桌的椅子上，转过身子，两只手手托着下巴，露出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秦肆，像是在乖巧等待表扬。
秦肆揉了揉时然的头轻吻他的手：“乖崽，真棒。”
时然笑的又羞又甜，摸了摸秦肆的眼皮：“小哥哥快睡吧，然然给你唱歌~”
秦肆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浅眠。
时然回忆着奶奶曾经教过自己的儿歌，张开口，软软柔柔的歌声回荡在教室。
秦肆紧锁的眉头缓缓放松，最后精致的面容终于褪下原本的阴沉，平和地睡着。
............
齐楚看着食堂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接傻眼了。
“我靠，中午吃饭这么多人？早知道早点来了。”
苏靳言看着自己不远处呆滞的小红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有点好玩。
“不排队你准备啃餐盘？”苏靳言挑眉，脸上带了调侃。
齐楚看着苏靳言的脸，默默吸了口气。
怎么看都是欠揍样！
“关你屁事，排你的队去。”齐楚撇撇嘴，走到队伍尾端安静排队。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短，就在齐楚以为胜利在望时，前面突然挤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同学你好，能拜托你帮我打两份饭吗？作为答谢你那份饭我来请客。”苏靳言笑得人畜无害，直接把前面的小姑娘哄得面红耳赤直点头。
“你还要不要脸啊你！”齐楚不敢置信地看着光明长大插队到自己前面的苏靳言。
苏靳言充耳不闻，径直要了三份饭，装好其中的两份后，回过身，冲齐楚眯眼一笑，微微低头：“祝你好运，宝贝儿。”
齐楚鸡皮疙瘩一抖，嫌弃的推开他：“你可真恶心，离我远点。”
苏靳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排到食堂档口，食堂大妈摇了摇头：“同学，今天的饭没了，你去超市买点吃的吧。”
“啥？？？”齐楚如遭雷击，这才反应过来苏靳言对他说那句话的含义。
二话不说，转身就杀苏靳言一个回马枪。
齐楚一把夺过苏靳言的筷子，对着烤肠就咬了一口，甚至还把烤肠叼在嘴里，挑衅的看着苏靳言，口齿不清道：“来抢啊，弟弟。”
苏靳言拄着脸优雅的看着他：“是吗？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他直接淡定的把脸凑过去，嘴唇擦着齐楚的，咬下烤肠。
“味道不错。”
34.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四）
齐楚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猛地拿手糊住苏靳言的脸：“你他妈干什么啊？！”
苏靳言握住齐楚的手，温煦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邪气：“你。”
“滚啊老流氓！”齐楚声音太大，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周欣欣正端着饭找位置，突然听见左边出现爆破式怒吼，端餐盘的手都一哆嗦，他扭过头，只见齐楚和苏靳言两个人又摸脸又握手的，顿时面色一僵，扭头就走。
这他妈都什么人啊，秀恩爱都不看看场合的？受不了受不了。
齐楚现在就像炸了毛的萨摩，苏靳言越看越想逗他，直到齐楚处于爆炸的边缘时，突然收手，把剩下的两份饭推给齐楚。
“不逗你了，这两份饭就给你吧。”说完，摸狗狗一样给齐楚顺了顺毛，拔腿就跑。
齐楚在那反应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差点气个半死。
这是故意把饭买光了等着他来着乞讨呢！
“你丫放学别走！你看我不给你牙掰下来的！”
苏靳言回头：“行，我等着，那咱们放学见吧。”
齐楚气不过，又怕时然等久了，也顾不上自己没吃饭，拎着两盒饭就往教室跑。
............
时然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小肉脸，仔仔细细地看着秦肆的五官，边看边忍不住流口水，眼睛里都盛满了小星星。
“小哥哥长得好好看呀~比迪迦奥特曼还好看！”
【迪迦不是灯泡眼吗？？】
霸天黑人问号，表示看不透他家孩子的审美。
“迪迦奥特曼可厉害啦！然然以后也想像他一样，当大英雄！”时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斗志昂扬。
【然然只要好好爱护你的小哥哥，就是在拯救世界了！】
时然一听，奶白的脸蛋突然变得严肃，他两只爪爪握住秦肆的，信誓旦旦地承诺：“小哥哥你放心，然然一定会爱护你的！然然可是小超人！”
............
秦肆在做梦，梦中的世界真实的毫无违和。
在梦里他依旧是个怪胎，帮父亲还债，母亲对他不闻不问，同学视他如过街老鼠。
在遇到时然之前，他的人生和梦境是完全重合的。
可偏偏这个梦里，没有时然。
秦肆坐在肮脏的小巷里苟延残喘，视野中却突然多出一副手帕。
抬起眸子，等待他的不是那个会奶声奶气给自己糖的小家伙，而是一个笑的陌生的女人。
是周欣欣。
秦肆拍开她的手帕，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不对…全都不对…
那笑声带着癫狂，近乎崩溃的压抑袭向秦肆，秦肆双目赤红，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在回荡。
时然...时然...
他的时然，不见了。
既然这样，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毁掉好了。
世界如同玻璃般支离破碎，一点一点被瓦解，却在这时，那软软的小奶音清晰地传入秦肆的耳中。
他说：“小哥哥你放心，然然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然然可是小超人！”
那一刹，破碎的世界灰飞烟灭，秦肆睁开眼，看着面前笑的梨涡甜的发腻的时然，伸出手发狠地把他搂进怀里。
35.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五）
时然被秦肆勒得发疼，他用力吸气，让腰上的肉肉往回缩一点，尽量不那么勒。
“小哥哥做噩梦了吗？没关系哦，不怕不怕，然然帮你把坏蛋打跑啦！”
时然说的有些费力，小手贴着秦肆的脑门，缓缓地揉着。
秦肆眼睛里布满血丝，梦中的暴戾在心中挥散不去，奶甜的香气在鼻翼有意无意地浮动，将戾气一点一点抚平，良久过后，秦肆终于冷静下来。
或许，那并不是梦境。
秦肆看着时然，心中的占有欲疯狂作祟，他掐住时然的脸，一口吻了下去。
时然被亲的猝不及防，他眨着眼睛，两只小爪子无处安放，最后高高举了起来。
秦肆的吻带着掠夺，舌尖扫着时然的嘴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撤了出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抬起头，只见时然脸蛋通红，眼角湿润，两只手举起来，像极了投降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怜人极了。
“手举起来做什么？”秦肆握住时然的手，唇角微微勾起，笑的撩人。
时然憋了半天，糯糯开口：“然然投降啦~”
齐楚推开门，就看见了这辣眼睛的一幕。
他屁颠屁颠买饭回来自己都没顾得上吃，这俩人干啥呢？！光明正大你侬我侬？！
我他妈吐了啊！这什么人间疾苦？
“那个啥，你俩的饭。”齐楚硬着头皮把饭递了过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时然接过饭，乖巧道谢：“谢谢小红帽，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齐楚：“小事，都是小事...”
打开饭，时然看着盒子里的大鸡腿，顿时两眼放光，正准备戳下去的筷子却突然停下，他看着面露疲态的秦肆，果断把鸡腿夹了过去。
“这个鸡腿一点都不好吃，然然不喜欢！”时然低下头，悄悄把口水咽了回去。
秦肆看着时然恨不得把鸡腿戳个洞的表情，用筷子把鸡腿分成小块，又夹给时然。
“我，我不吃！”时然抹了抹嘴巴，手推着秦肆，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油滋滋的大鸡腿。
秦肆声音带着诱哄，目光沉溺：“乖崽，吃一小口。”
好，好香鸭！！
时然被鸡腿馋的不行，最后却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佯装为难地看着秦肆：“那然然就勉为其难的吃一口吧！”
说着，时然含住秦肆的筷子，直接把鸡肉叼走。
“好次！！”小腮帮里嚼着肉，时然的眼睛里都在冒光。
秦肆点了一下时然的鼻尖，哑声道：“小馋猫。”
“小哥哥你酷爱次！”时然口齿不清地吃着肉，手忙脚乱地夹起一块肉喂给秦肆。
秦肆眯起精致的眸子：“小哥哥不想吃这块。”
时然一听，放下肉又夹了一块：“小哥哥吃这块！”
“小哥哥想自己挑。”秦肆忽然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好看极了。
时然盯着秦肆的脸忽然呆滞，像只呆头鹅般点了点头：“那小哥哥挑！”
秦肆等的就是这句话，身高腿长的少年站起身子，直接含住小奶团油汪汪的嘴唇。
世界上有什么会比他的宝贝还香？
36.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六）
时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他嘴唇被秦肆含着，自己嘴里的肉也不敢嚼了。
“霸天叔叔，小哥哥是不是馋了呀？”
时然悄悄问着，似乎有些苦恼。
【馋...是真的馋，这个不假。】
霸天那句‘他是馋你的身子’差点喷了出来，还好最后一刻憋住了。
孩子还小，不能开车，罪过罪过。
时然忽然灵光一闪，小脸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然然知道啦，小哥哥想吃猪嘴！”
【？？？然然你这是哪来的强盗逻辑？！】
“然然说的不对吗？”时然戳着手指，满脸的肯定：“不然小哥哥为什么总咬然然的嘴巴？肯定是馋了！”
秦肆睁开眼，发现时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在四处乱瞄，神游天外。
“不乖。”秦肆手在时然柔嫩的唇上反复摩挲，最后附身控制力道地咬了一口。
嘴上酥酥麻麻的疼，时然捂住嘴巴，眼里开始聚集雾气，万分委屈地看着他：“然然明明很乖，小哥哥欺负人！然然不和你好了！”
秦肆哑然失笑，他摸着时然的头发：“真的吗？”
时然噘噘嘴，过了老半天，才倚在他怀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才不是呢！”
齐楚在外面站了老半天，人来人往都要看他一眼，活像个动物园观光，最后，他憋不住了。
推开门刚进去，就看见两个人腻歪在一起。
“你们俩...吃完饭没？”齐楚闻到饭香味，没出息的馋了。
他大步走过去，发现饭菜都剩了很多，顿时痛心疾首：“你们俩咋还剩饭碗呢？小爷饭都没吃给你俩跑腿，你们俩居然浪费粮食，可耻啊！可耻！！”
刚在秦肆那里吃了闷亏的时然气鼓鼓地看着齐楚，小脑瓜里疯狂措辞，最后指着他，愤怒出声：“住口，你这个红毛大猩猩！”
秦肆挑眉，眼里带了一抹兴味。
小家伙学会仗势欺人了。
齐楚被噎的满脸通红，偏偏时然骂人的模样又软又娇，想要口吐芬芳的嘴怎么也张不开。
最后，齐楚默默带着饭盒安静如鸡地离开。
看着齐楚落寞的背影，时然的小脑瓜忽然低了下来，他转过身面对秦肆，闷声道：“小哥哥，然然刚才是不是太凶啦...”
秦肆看着时然，眸子里带着意味深长，精光转瞬即逝：“乖崽以后不要凶别人了，凶小哥哥就好。”
时然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秦肆吻了吻时然的眼皮，带着宠溺，嗓音清冽：“因为小哥哥喜欢。”
小哥哥喜欢的好奇怪哦...
时然嘟了嘟嘴，最后点头：“然然会轻轻凶的！小哥哥可不要哭鼻子哦~”
秦肆只是笑而不语。
他倒是更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他的乖崽不会哭鼻子。
幸亏霸天听不见秦肆的心底在想什么，否则肯定要破口大骂老流氓。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开车啊！丧心病狂！
“乖崽到时候别哭鼻子就好。”秦肆笑的清浅。
时然摇摇头，万分笃定：“大英雄都不会哭鼻子的！”
37.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七）
齐楚把盒饭扔了后，蹲在走廊里，凄凄惨惨戚戚地画圈圈。
中午没吃饭还被秀了一脸，背着个红毛猩猩的外号跑出来，妈的这要是让他那群小弟知道，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苏靳言从楼上下来，离老远就看见了那放浪不羁的小红毛，顿时心生逗弄的心思。
“谁家吉娃娃，不要我可领回家了。”
齐楚仰起头，就看见了苏靳言那张欠揍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要给他一拳。
站起来的那一瞬，齐楚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他猛地抓住苏靳言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脸，勉强稳住身形，最后靠在墙上。
苏靳言蹙眉，抬手就要摸齐楚的额头：“你有低血糖？”
齐楚懒得搭理他，一把拍开探过来的咸猪蹄，语气开始发虚：“关你屁事。”
“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按住齐楚，苏靳言转身长腿迈起来，三个台阶三个台阶往下迈。
齐楚看着苏靳言瞬间就没了踪影，品了品刚才他说的话。
“王八蛋你说谁是你儿子呢！我牙给你掰下来！”齐楚冲着楼梯间喊完，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妈了个巴子，他肯定是营养不良了，今晚买两个猪蹄好好补补。
时然在教室里面听着齐楚在外面爆破般的怒吼，往秦肆怀里缩了缩：“小红帽怎么啦？”
秦肆摸了摸时然的软发：“没事，可能刚才出门脑子被夹了，不太清醒。”
班里的同学吃完饭陆陆续续都回来了，看见秦肆在时然的位置上，两个人离的很近，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秦肆收敛起情绪，微微颔首，再度恢复成阴郁的模样。
他站起身子，把时然领到座位旁坐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上课，放学我来接你。”
时然乖乖点头，有些不舍地抿了抿小嘴：“小哥哥白白！”
秦肆出了班级，正好和买东西回来的苏靳言视线撞了个正着。
苏靳言看着秦肆，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明明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是他却有种明显的违和感。
秦肆淡淡的扫了一眼苏靳言便与他擦肩而过。
擦肩的那一瞬，苏靳言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威压，不明显，却有些不舒服。
“你兜子里拎的什么啊？”齐楚脖子伸得老长，想要一探究竟。
苏靳言收回心思，把袋子扔给他：“吃吧。”
结果袋子，齐楚打开一看：“卧槽，你在哪买的这么大个鸡腿？还有糖！”
“我会变魔术。”苏靳言微微一笑。
齐楚大口吃着鸡腿，模样有些凶残：“什么魔术？”
“你过来点。”苏靳言勾勾手指，有些神秘。
齐楚一脸茫然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苏靳言手指蓄力，狠狠弹了他一下。
“卧槽！！！”齐楚疼的握住鸡腿的手猛地捂住脑门，糊了自己一脸油，鸡腿也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苏靳言，咬牙切齿：“你大爷个炉钩子的，我今天不打死你都不算替天行道！”
说着他猛地扑向苏靳言，却不小心踩到了鸡腿上，半路泄了力道。
唇上柔软又温热，齐楚彻底傻了。
38.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八）
看着苏靳言的眼睛，齐楚脑瓜子一片空白。
这他妈啥情况啊？咋回事啊？！
苏靳言的目光渐渐戏谑，他没推开齐楚，似乎是想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直到周围的同学都在一旁吃瓜看戏窃窃私语时，齐楚终于回过味来了。
他猛地从苏靳言的身上爬起来，脸蛋子通红，配上他的烈焰小红毛，更是红的精彩。
“妈的，这回脸丢大了。”他擦了擦嘴唇，还吐了两口，捡起地上的鸡腿，表情有些凶狠。
苏靳言挑眉“难道不应该是我丢人吗？毕竟我才是受害方。”
“我受你大爷！”齐楚气的胡言乱语，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忽然，走廊路过的小女生们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还和旁边的姐们讨论：“原来他是受啊。”
“你看他那模样像攻吗？”
“也是，暴躁奶狗受？妈呀我吃！”
齐楚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直到两人渐行渐远，他嗷一嗓子：“你吃屁啊你吃！”
苏靳言双手环胸，倚在墙壁旁看着他：“说吧，怎么负责？”
“要钱没有，狗命一条。”齐楚撇撇嘴，一副‘老子不怕’的表情。
苏靳言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冬日的雾凇从树尖掉落，沐如春风：“要的就是你的狗命。”
齐楚：“？？？？”
你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苏靳言正欲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瞥到了抱着文件夹走过来的老师，抿了抿嘴：“放学再收拾你。”
齐楚一听，精神小伙的脾气顿时上来了，朝着苏靳言竖了个中指：“你当老子吓大的呢？放学爷屁股给你揍开花。”
“齐楚！马上都上课了你在走廊嚷嚷什么呢？谁让你竖中指的，没礼貌！走廊站着吧！”
苏靳言回过身礼貌地朝老师点头：“老师好。”
班主任看见苏靳言，顿时和颜悦色起来，连连笑着说好。
齐楚傻了，这家伙这么招老师稀罕？呸！
时然听见齐楚在走廊里的叫喊声，走到班级门口悄悄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小红帽你被罚站了吗？”
班主任看见时然呆萌的模样顿时化身温柔阿姨：“要上课了，我们回班吧。”
看着一脸憋屈的齐楚，时然对着他小声道：“没关系的，然然会在班里竖起小耳朵帮小红帽好好听讲！”
齐楚：“......”谢谢啊他不听课的。
回了班级，时然面对鸭子听雷般的数学课，虽然一个字都看不懂，但他坚持把一黑板的内容都抄了下来。
一直到放学，班主任才想起来走廊门口还站着一个，清了清嗓子，朝着外面喊道：“进来吧齐楚。”
齐楚坐在地上都睡着了，听见别人冷不丁叫自己名字，顿时站了起来。
推开门，班主任站在讲台表情严肃：“下次不许在走廊大吼大叫的，你代表着整个班级，别出去丢人。”
齐楚憋着一股气，甩了甩脖子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时然和齐楚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秦肆已经等在外面，修长的脖颈露出来，仰头看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
苏靳言紧随其后到了门口，他看见秦肆时有些略微的惊讶。
秦肆感受到视线，微微侧目扫了一眼，随后寡淡地收回视线。
无趣的人，不值得自己去看。
苏靳言没说话，心里倒是有了打量。
他根本不像一个学生。
如果说齐楚是混混型的坏学生，但他最起码从心性上可以看出是这个年龄的学生。
可秦肆不能，他心思太沉了，那双眼里似乎卧着无底的城府，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而且他眼里的戾气，也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模样。
时然和齐楚并肩出来时，时然直接扑向秦肆，甜软地叫着‘小哥哥’。
齐楚看见秦肆后抖了抖，可当他看见秦肆旁边的苏靳言时，突然暴跳如雷：“你咋又来了？！”
苏靳言挑眉：“不是说了放学再收拾你吗？”
“小爷会怕你？！不服掰头一下！”
时然脸埋在秦肆的胸前，深深吸了口气。
总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像是消毒水一样。
“小哥哥生病了吗？”时然忽然有些担心，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秦肆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时然会这么敏感。
他的手掌轻抚时然的后背：“没有，小哥哥家里在消毒。”
几乎是一瞬间，苏靳言的直觉告诉自己秦肆在撒谎，偏偏那个孩童般的家伙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呀！小哥哥要是生病了要告诉然然哦，然然带你去打屁股针！”
秦肆哑然失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乖崽怕打针？”
一听见打针，时然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屁股：“打针可疼了，然然可不想打针。”
齐楚在一旁看的牙酸：“我先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苏靳言闻言，抬腿跟上。
一只出了校门，苏靳言还跟着齐楚，终于，齐楚不耐烦了。
“你老跟着我想干嘛？”
“想。”
齐楚黑人问号，看着苏靳言：“你别老跟着我行吗？老子是直的，别想把我带跑偏！”
苏靳言却是摇摇头：“就怕世事难料。”
齐楚低声骂了句后，便不再搭理苏靳言，转身离开。
苏靳言只觉得有趣，于是始终跟在齐楚不远处，直到他进了一个胡同，然后被三个人给堵了。
“听说你缺钱？有人说了，你要是能抗住三下，这一千块钱就归你。”
齐楚啐了一口：“磨磨唧唧，要上赶紧的！老子还的去打工呢。”
苏靳言躲在暗处，目光凝重。
眼看三个人手里拿着家伙事，苏靳言还是没忍住，动手了。
他下手快很准，动作干练，一看就是个老手，旁边的齐楚直接傻了眼。
“卧槽你干嘛啊？谁让你瞎动手的，这回好了，钱都打水漂。”齐楚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很缺钱？”苏靳言难得收起玩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格外的寒气逼人。
齐楚看弱智一样看着他：“废话，不然谁闲的想挨打。”
苏靳言突然扯住齐楚的衣领子：“建议你考虑我这个可移动财主，我养你。”
39.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三十九）
齐楚被他揪住衣领，两个人贴的很近，他几乎可以然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你很有钱？”齐楚看着苏靳言的脸，由于距离太近险些斗鸡眼。
苏靳言挑眉：“养你绰绰有余。”
“不干，上一边去。”齐楚用力把他推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这下苏靳言有些意外了，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为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挨揍我拿的钱踏实，我不干！”齐楚高傲撇头，整个人都闪着红光。
对，爷有骨气，不能被这种诱惑收买！
“宁可挨揍拿钱都不想考虑考虑我？”苏靳言似乎被他逗笑了，轻笑一声后嘴角猛地往下一沉，他捏了捏指骨：“行，那我就揍到你干为止。”
齐楚一听，挑衅他？！谁不知道他是这一片的刺儿头啊！
“爷会怕你？正好借着今天的机会给你上一课！”说着，齐楚一个箭步冲上去，挥起拳头照着苏靳言的脸就去了。
苏靳言借力打力握住齐楚的拳头，往后一扯，膝盖直接顶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齐楚顿时疼的捂住肚子当时就站不起来了。
“干不干？”苏靳言蹲下来，捏住齐楚的脸。
齐楚疼的倒吸凉气，强撑着竖起中指：“不干！你再使点劲儿啊，我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
“行，必须满足你这种无理的小要求。”苏靳言直接把齐楚拎起来，开始进行反复过肩摔。
齐楚只觉得整个人像过山车一样，头发都要甩飞了。
“再问你一遍，干不干？”苏靳言提住齐楚的脖领子，不让他跌坐在地上。
“干干干，你快点撒开我！”齐楚差点被他甩吐出来，中午没吃饭，这会直接脱力了，校服上全是灰，整个人造的灰头土脸的。
苏靳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齐楚，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你同意了我撒开你做什么？蠢。”
“放老子下来！老子不要公主抱，恶心死了！”齐楚忍着头晕开始挣扎。
“别闹，你可不就是小公主？”即将被他娇养起来的小刺猬。
“滚啊！！”
苏靳言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捏，齐楚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衬着头上的红毛，喜庆极了。
他浑身僵硬，看着苏靳言，嘴张开半天，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完了他不干净了。
看见人老实了，苏靳言把人放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刘，来接我吧，在学校前面的路口。”
齐楚整个人呆若木鸡，站在那里像个火红火红的呆头鹅。
苏靳言越看越觉得有趣：“怎么？傻了？”
齐楚看了他一眼：“你等我吃饱了，肯定先打死你。”
“放心，保证把你喂得，饱饱的。”苏靳言贴着齐楚的耳根，最后三个字说的尤重。
齐楚正想在说点什么，只见一辆超拉风的林肯停在两人面前。
“你...家的？”齐楚又傻了，抖着手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苏靳言挑眉：“不然呢？上车。”
“大哥！！！”齐楚突然冲上去搂住苏靳言的腰：“请您务必包养小弟！我会做饭会做家务，打架一流，一人更比十人强！”
苏靳言摸了摸齐楚的头：“那我还真是很期待。”
上了车，齐楚整个人都局促起来，生怕自己屁股太沉把人家车坐坏了。
苏靳言胳膊搭在齐楚肩上，笑容戏谑：“刚才不还像个小霸王吗，现在怂了？”
“怂个屁！”齐楚最讨厌别人说他怂。
说他穷可以，说他怂？牙给你掰下来！
车前面有隔挡，司机正专心开车，齐楚目光无处安放，最后直接望向窗外。
苏靳言附身压在齐楚身上：“看什么这么专心？”
齐楚同胳膊肘怼了怼他：“你离我远点，贴这么近干嘛？”
“你是不是弄反了？现在我才是你的金主，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苏靳言靠坐在真皮座椅上，整个人气势都是一变。
齐楚这么一寻思，也是。
以后他吃喝都得靠着旁边这大佬，他要是再急头白脸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算了算了，你咋喜欢咋来吧，我没意见。”齐楚摆摆手，算是彻底放弃了。
苏靳言揪住齐楚的脸：“这可是你说的，到我这可没后悔药吃。”
齐楚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别后悔就行。”
反正咋的都是他占便宜，毕竟苏靳言得多养自己一张嘴呢。
“小少爷，到了。”司机把车停稳，下车打开车门。
齐楚跟着苏靳言从车里钻出来，又傻了。
喷泉，女神像...这不是电视剧里的东西吗？！！
拽住齐楚的手，苏靳言拉着人进了屋里。
“靳言回来了？今天累不累？”妇人迎上来，把他的书包卸下来，突然发现苏靳言身旁的男生，诧异了一下后又接过他的书包。
“张姨，今天做点好吃的吧，我朋友以后在这住。”苏靳言回身找出一双新的拖鞋，递给齐楚。
“靳言的朋友？好好好，阿姨今天做点好吃的，小同学想吃点什么？”妇人笑的慈善，眯起眼睛问着齐楚。
齐楚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我啥都行，不挑食。”
等张姨走后，苏靳言忽然贴过来，语气有点低：“正好，我也不挑食。”
......
时然被时妈妈接回家里，吃过饭后，默默地在房间里做作业。
霸天察觉到时然情绪不高，忽然有些担心。
【然然不开心吗？】
时然摇了摇头，软软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小哥哥有事情瞒着然然，他肯定是生病了。”
【你的小哥哥身体很好，放心吧！】
霸天安抚着时然。
开什么玩笑，反派距离毁灭世界的时间还有一年，怎么可能提前下线？！
时然伸出小手指擦了擦鼻子：“然然已经是大孩子了，我要保护好小哥哥，小哥哥很脆弱！”
霸天忽然不说话了。
他看着软软一坨还带着婴儿肥的‘大孩子’，忽然有种被掏空的心累感。
他家孩子不被别人偷走就不错了，求求你保护好自己吧！！
40.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
秦肆在研究室里一直待到晚上，才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离开。
“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不出意外你要倒霉。”
秦肆推开门的手微微一顿，骨节分明的手握紧门把，回过头，语气讽刺：“我倒是不在乎更倒霉一点。”
只要能把那些碍眼的臭虫捏死，他都不在乎。
K看着面前的秦肆，少年勾起唇角，目光冷戾又带着狠意，连着精致的面孔都染上了昏暗的压抑。
“那你自己斟酌吧。”言尽于此，K不再多说。
一个对自己都下的去狠手的家伙，对别人又怎么会仁慈？
推开铜板到了地面上，秦肆微微仰头。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皮肤上会让人瞬间清醒，天空没有星星，一轮模糊的月亮挂在空中，形单影只。
回到住处，秦达光一反常态没去赌场，反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见秦肆回来，秦达光大手一拍，将破旧的茶几拍的摇摇欲坠。
“小兔崽子这么晚干嘛去了？”
秦肆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径直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给老子回来！”秦达光想伸手去拽他，却被秦肆的目光吓得一推，想想自己在他身上吃的亏，秦达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进了房间，秦肆把门关的震天响，秦达光展在外面，使劲拍门：“老子赌场欠了三千，你赶紧想办法给我填上，不然你就等着去孤儿院吧，到时候你连学都上不起，看你怎么办？！”
秦肆一听，忽然把门打开，唇角的孤独有些诡异：“孤儿院？”
秦达光只当他是怕了：“对，你的抚养权可在老子这里，你打工不是挣了几个钱吗？赶紧给老子把债平了。”
“等你被赌场的人打死，我倒是能省了不少力气。”秦肆倚着门框，宛如在看一个跳梁的小丑。
“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秦达光一听拿不到钱，抄起椅子就朝秦肆砸去。
秦肆接住椅子，伸手夺下，直接扔在秦达光的身上，似乎尤不解恨，他将秦达光踹倒在地，拎着椅子一下又一下地打着。
木头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着秦达光的叫喊，显得尤为刺耳。
“别打了别打了，我可是你爸啊！”
秦肆手上微顿，半晌，他眼里闪着微不可查地红光。
秦达光打他的时候不说他是一个父亲，逼他还债的时候不说他是一个父亲，现在他再也打不过自己了，他居然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听听，多可笑。
秦达光最后被打的躺在地上声音微弱，秦肆冷笑一声，将椅子扔在一边，摔门离开。
............
时然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
时妈妈推门进来时，发现自家儿子正咬着笔，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然然，吃水果喽。”时妈妈把水果放在桌子上。
时然回过神，看见桌子上的水果，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哇，是然然最爱的哈密瓜！”
“明天周六，爸爸要把奶奶接过来住几天，我们明天要早点起来收拾屋子，好吗？”时然麻麻揉了揉时然的小脑袋，一脸爱怜。
时然吃了一口哈密瓜，又抓起一个喂给麻麻，点了点头：“吼！！”
等时然麻麻出去后，时然显然开心极了，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手：“然然的奶奶要来啦！！”
【这是为然然准备的惊喜哦，然然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霸天看着时然原本消沉下去的小脸恢复朝气，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家孩子高兴，他就高兴！
“谢谢霸天叔叔！”
【然然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时然闻言，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然然还想见小哥哥！”
话音刚落，窗外就响起了敲玻璃的声音。
时然赶紧踢掉小拖鞋，‘噔噔噔’地跑到床上把窗户打开。
“小哥哥！”以为自己愿望成真的时然开心极了，也不顾自己在窗户里，探出身子就去抱秦肆。
怕时然会掉下来，秦肆把他抱得很紧。
鼻尖充斥着令人安心的奶香，秦肆原本暴戾的情绪得到缓解，整个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怎么还不睡觉？”秦肆手指逗弄着时然软滑的耳朵。
“然然刚才许愿想见小哥哥，小哥哥就被送到然然面前啦！”时然琥珀色的眼睛里清澈又单纯，映着秦肆的影子，面上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秦肆将时然推回屋里，自己抓住一旁老旧生锈的栏杆，直接迈了进去。
动作之熟练一看就是老手作案。
跨过时然的床，秦肆将鞋子脱了下来。
时然穿上被自己踢到角落的拖鞋，端着哈密瓜，献宝似的递给秦肆。
“小哥哥快吃！然然尝过了，可甜可甜啦！”
秦肆挑眉，漾出一抹坏笑：“有多甜？”
时然想了想。比了个西瓜的形状：“这么甜！”
“那乖崽再替小哥哥尝一个好不好？”
时然一听，二话不说抓起一个塞进嘴里，小小的嘴巴飞快地咀嚼着。
倏地，秦肆捏住时然的脸，附身吻了下来。
哈密瓜的清甜混合着奶香，真真是甜到了心坎里去。
秦肆看着时然水汪汪的鹿眸，精致的面上带着慵懒的满足，他舔了舔唇角的蜜渍，在时然耳畔轻轻呵气。
“真甜。”
时然瞬间羞地缩进秦肆怀里，小奶拳头捶打着他：“小哥哥坏！”
霸天在一边气的险些咬碎银牙。
他奶奶个熊的，要不是看你是拯救对象，你霸天爷爷非劈死你丫的，敢调戏我儿，做梦！
然而再未来，霸天很快就会知道一个词叫打脸来的太快他好疼。
秦肆抓住时然的小手，把人抱到床上，复又盖好被子。
时然躺在被窝里，被秦肆揽进怀中，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小哥哥真的没生病吗？”时然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抓紧秦肆的衣服，目露担心。
秦肆安抚地摸着时然的后脑勺：“没有。”
要是说病，秦达光和那些觊觎乖崽的家伙，才是他的心病。
时然像模像样地摸了摸秦肆的脑袋，压低声音，像蜡笔小新一般：“小哥哥你放心，然然会保护你的！”
41.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一）
秦肆拥着时然的臂弯微微用力，将人死死扣在自己怀里，在时然看不见的角度，眼底已然偏执成狂。
“那然然可要保护好小哥哥，永远...都别离开我。”
不然掘地三尺，他也会把时然翻出来。
时然小手揪住秦肆后背的衣服：“然然要一直和小哥哥在一块！”
上辈子从房顶摔下来之前，自己一直被村里的小朋友们欺负。
这是时然心里的阴影，他无时无刻都在自卑。
他也很想大声反驳那些小朋友，他的妈妈只是去给自己买好吃的了，才没有不要自己！
可他等啊等，等了很多年，妈妈却再也没回来过，一次都没有。
所以面对那些嘲笑和难听的话，时然只是张开嘴，反驳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恍惚间，时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顿时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连着眼眶都在泛红。
他很想奶奶...
“小哥哥，然然很乖，也不是扫把星，小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然然？”
时然把脸蛋埋进秦肆的怀里，鼻音浓重，似乎蒙上了万分委屈。
秦肆只觉得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意，他捏起时然的脸，伸出舌尖将小泪珠扫入口中。
“乖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拿到。”
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他的珍宝，让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样的时然，他拿什么去讨厌？
时然摇了摇头：“奶奶说过，做人不可以太贪心，然然有小哥哥陪着就足够啦~”
秦肆只是沉下眸子，并未在言语。
那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时然缩在秦肆怀里，乖巧极了，睡的酣然，是完全的依赖。
秦肆醒的很早，他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时然，心底腾出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附身吻了吻他的额头，秦肆穿上鞋子，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随后又帮他关好窗户，这才扬长离开。
............
时然醒过来时，发现身旁空荡荡的，甚至连余温都不曾留下。
“小哥哥走了...”时然瘪了瘪嘴，像只耷拉了耳朵的小侏儒兔，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穿好衣服，时然推开门，发现时麻麻正在准备早饭。
“然然快去洗漱，吃完饭爸爸一会就要去接奶奶了。”
时然乖乖点头，乖乖跑去卫生间洗漱。
没过一会，门口突然响起按门铃的声音，时然麻麻把煤气关掉，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秦肆手里拎着水果，面上的笑容极尽温和：“阿姨好，上次来也没带什么，这次来看看您和然然。”
时然麻麻看着面前干净漂亮的少年，顿时笑的热情：“诶呀，是秦肆吧？快进屋快进屋，这孩子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啊，哪能让你们小学生花钱？”
时然听见秦肆的名字，也顾不得刷了满嘴的泡泡，颠颠颠叼着牙刷就跑了出去。
“小锅锅！！”再次看见秦肆，时然开心极了，那双大大的杏眼盯着他，小手也挥了起来。
时麻麻看着时然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然，快去把牙膏沫吐出去洗洗嘴巴，别让好朋友笑话你。”
时然麻麻不会知道，时然这副模样落在秦肆眼里，只会让他更像把小家伙搂在怀里狠狠疼爱。
时然爸爸换好衣服出来，看见了门口的秦肆，表情有些惊讶。
“是然然的朋友吗？”
秦肆裹着温润如玉的外壳，笑的彬彬有礼：“是的叔叔。”
“我们家然然性格好，之前总是挨欺负，我也是头一回看见他这么开心。”时然爸爸显然也很高兴，他拍了拍秦肆的肩膀：“我们家然然就麻烦你在学校多照顾了。”
“太客气了。”秦肆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却是盯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然。
小家伙穿着睡衣，头发上有些湿湿的水渍，整个人看起来奶香又可口。
“小秦还没吃饭吧？正好阿姨做了早饭，快进来吃。”
时然麻麻把人招呼进来，满脸热情。
吃着早饭，时然拿着自己的专属小熊勺子，认认真真地扒饭。
秦肆给他夹了一颗西蓝花，只见小家伙皱皱鼻子，满脸的不乐意。
“然然不喜欢西蓝花！”
秦肆掐了掐他的脸蛋：“乖孩子都不挑食。”
时然一听，拿手捏住鼻子，闭上眼睛，张嘴一口把西蓝花塞进嘴里。
“然然也是乖孩子！”
“嗯，乖崽最乖。”秦肆笑的宠溺，碍着时然父母在旁边，愣是压抑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时麻麻有些惊讶地看着秦肆。
她的儿子似乎越来越开朗了，不同于曾经的沉闷胆小，现在的然然总是喜欢挂着笑脸，那小梨涡光是看着都觉得心尖一甜。
吃过饭，时爸爸穿上外套：“我去接妈。”
时麻麻帮他把车钥匙递过去，细心叮嘱：“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时然静静地看着，只觉得有些想哭。
他现在真的是...太幸福啦！！！
秦肆目光沉沉，眸中嘲讽转瞬即逝。
“我去买点菜，你们两个乖乖在家看电视，小秦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辅导一下然然的功课吧，这孩子成绩太差了。”时麻麻站在门口，提到成绩，忍不住有些无奈。
等时麻麻出去，时然一脸希冀地看着秦肆，仿佛找到了救兵一般。
“小哥哥快教然然做作业！这些都可难了，像毛毛虫一样，然然看不懂~”
秦肆翻开练习册，眼里忽然闪过精光。
他来开椅子坐下，又将时然抱在腿上：“小哥哥帮你讲，但是然然要是做错了，会有惩罚哦。”
时然满眼单纯：“什么惩罚呀？”
秦肆只是笑着摇头，却没回答，翻开课本开始仔仔细细地给时然讲着。
时然的数学知识止步于鸡兔同笼后，还没来得及学习别的，听着秦肆看着详细实为天数的讲解，时然小小的脑瓜顿时迷糊起来。
“听懂了吗？”秦肆挑起眉峰，目光带了些狼性。
时然摇了摇头，有些无措。
“该罚。”
说着，秦肆用手扳过时然的头，径直吻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时然哭的鼻尖通红，可怜巴巴地摆手。
“然然不要听了，然然的嘴巴好痛呜呜呜...”
42.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二）
时然捂住自己被啃得红肿的嘴唇，眼里漫上雾气。
秦肆拽下时然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眼里带着病态的愉悦。
他看着时然泛红的小嘴，上面水光涟涟，诱人极了。
“乖崽不认真听，这是惩罚。”
时然听完，更委屈了，小奶音上染了哭腔：“然然一个字都没听懂，小哥哥欺负人！”
秦肆忽然轻笑一声：“乖崽太笨了。”
时然倔强摇头：“然然才不笨呢，小红帽最笨，熊瞎子都比他聪明！”
最起码他每天都在霸天叔叔的作弊下把作业写完了，他连作业都不写！
秦肆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小红毛，半晌他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家伙这里有问题，乖崽要和他比？”
“然然不要和傻憨憨比！”时然晃动小脑瓜，坚决否认。
正享受被金主包养的快乐的齐楚：“阿嚏！！！谁骂老子？！”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时然连忙放下笔，从秦肆身上蹦下去，准备帮麻麻接东西。
秦肆扶住火急火燎的时然，轻声呵斥：“慢点。”
时然吐了吐舌头放慢速度，乖乖走到门口，帮麻麻提过袋子。
秦肆把两个大包接过来，放在了一旁。
时然麻麻笑着换下鞋子：“这两个袋子是阿姨给你和然然买的零食，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你晚上拿回家吃。”
秦肆眸子微闪，拎着袋子的手捏紧又放松，如此反复，最后缓缓漾起笑容，他眯着眼睛，敛起情绪道：“谢谢阿姨。”
时然一听零食，连忙把自己手里拎的蔬菜生肉拎到厨房，然后屁颠屁颠跑到客厅打开塑料袋。
“好多好吃的！”时然拿出巧克力，满眼藏不住的开心。
上辈子他很少能吃到巧克力，偶尔有集市奶奶会买两块回来给自己吃。
奶奶的经济来源只是靠着政府的贫困补助，她没有能力去给他买更多的好吃的。
他想以后有出息了带着奶奶去大城市生活，可是他来到了这里，奶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肆看着小家伙的表情从惊喜到最后的落寞，兀自皱眉。
他的乖崽不该露出这种表情。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然回过神蹦下沙发，跑过去把门打开。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时然瞪大了眼睛，他唯恐眼前出现的是幻觉。
“奶奶...”时然看着门口那个满脸皱纹但是笑得慈祥的老人，眼泪几乎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落下。
他扑了上去，用力搂住老人。
是奶奶，真的是奶奶。
是上辈子那个疼爱自己，即使爸爸妈妈不要他，宁可用补助也要把自己拉扯大的奶奶。
不会认错的，绝对不会。
时奶奶笑呵呵地搂住时然，满脸慈爱地摸着时然的小脑瓜：“然然是不是想奶奶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可不能让小同学看见，不然又要笑话你了。”
时然强憋住眼泪，往后退了两步，让爸爸和奶奶进到屋里。
时奶奶换了鞋子，这才看见屋里还站了个个子高瘦的小伙子。
“奶奶，这是秦肆小哥哥！”时然跑过去拉住秦肆的手，小梨涡若隐若现，讨喜极了。
秦肆主动上前：“奶奶好。”
时奶奶笑的越发开怀：“你好你好，我们家然然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交朋友，这孩子肯定不错。”
时妈妈笑着接腔：“可不是，这孩子可有礼貌了，来看然然还带了不少东西。”
秦肆站在原地，心跳却忽然变快，他看着时然和其他三个长辈，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或许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有时然这样的孩子。
单纯乖巧，善恶分明却又带着涉世未深的懵懂，独一无二。
【然然，我和上司申请了一下，把奶奶的灵魂也给接过来啦，现在的奶奶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所以然然要注意哦。】
时然眼角沁着泪珠：“谢谢霸天叔叔，你真的宇宙第一好！”
老父亲·爸·叔叔·天受到心脏暴击，乖崽开心，值了！
“我去做饭，孩子他爸你过来给我搭把手，妈你们坐客厅看会电视聊聊天吧，饭一会就好。”时麻麻系好围裙，进了厨房。
时奶奶坐在沙发中间，时然和秦肆一左一右坐在时奶奶两侧。
时然搂住奶奶的胳膊，似乎想念极了，怎么也舍不得松手。
时奶奶用手点了点时然的额头：“你呀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看着一旁眉眼精致英俊的秦肆，时奶奶忽然拉过他的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的手掌很热，又有些粗糙，秦肆微微启唇：“我叫秦肆。”
“秦肆，名字真不错。”时奶奶握着秦肆的手，似乎有些感叹：“然然小时候是我带大的，性格一直很自卑，在学校也经常挨欺负，现在看见他有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秦肆目光倏地暗了下来。
乖崽原来还挨过欺负。
“奶奶你放心，然然不会再受欺负。”秦肆收敛戾气，笑容温和：“我会保护好他。”
欺负他的，都得死。
时奶奶又抓过时然的手，把他们两个的手叠放在一起，最后用自己苍老的手将他们的手包住。
“你们两个要一起努力，长大找份好的工作出人头地，奶奶相信你们。”
时然鼻尖一酸，他强忍住泪意，郑重点头。
他从房顶掉下去的前一晚，奶奶和自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那个爱护自己的小哥哥，奶奶也远不如现在健康。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然然不要哭，只要你坚守初心保持善良，你就会一直幸福下去，你值得。】
霸天收敛起咋咋呼呼的语气，声音温和地告诉时然。
时然握紧秦肆的手：“然然要做一个善良的孩子！对得起胸前鲜艳的红领巾！”
秦肆忽然轻笑出声，他眉眼宠溺地看着时然：“乖崽，少先队员是小学生的称谓。”
时然噘噘嘴，把那句‘然然本来就是小学生’憋了回去。
43.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三）
时奶奶开怀大笑：“我这小孙子过了多长时间都长不大，还跟个孩子一样。”
时然羞地小脸通红，连忙拿手捂住脸。
等时麻麻做好饭，时然左手拉着奶奶右手拽着秦肆，颠颠颠跑到饭桌，乖巧坐好。
还在冒着热气的排骨汤端上饭桌，时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排骨汤，还尤不自知地咽了口口水。
时麻麻把菜一道一道摆满桌子，时然再也忍不住了，握住自己的小饭勺连连催促：“爸爸妈妈快坐好！开饭啦开饭啦！”
长辈没动筷子，时然就乖乖巧巧地看着奶奶，无声催促。
奶奶快吃一口鸭！！！
时奶奶早已看穿时然的小心思，无奈地给时然和秦肆一人夹了一块排骨：“这是谁家的小馋猫？”
时然憨憨一笑，连忙把排骨塞进嘴里。
排骨炖的软烂，肉的香味完全被汤汁锁住，一口下去鲜香四溢。
“敲好次！！”时然被烫的小嘴来回捣腾，最后口齿不清地夸了一句，眼睛都眯了起来。
秦肆吃相斯文，他咬了一口排骨，那一刹那，味蕾直冲心尖。
他似乎...太多年没有吃过家常菜了。
这一顿饭下来，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秦肆敛起心中戾气，任由这种温暖将自己层层包裹。
............
齐楚躺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头顶奢华的吊灯，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使劲掐了自己脸蛋子一下，肉痛的感觉直接上头。
“靠，不是梦啊！”
昨天的时候他还在那个二十平的小破屋里吃着快餐，今天就躺在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你又抽什么疯，还自残？”苏靳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倚着门框双手环胸，表情耐人寻味。
齐楚一个鲤鱼打挺：“你放...”话到一半，齐楚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他金主啊！
于是他立马改口：“你放什么豪言壮志，吓我一跳。”
苏靳言抬脚走进屋里，他靠近齐楚，眉毛挑了起来：“你刚才是想骂我？”
“怎么可能！”齐楚疯狂否认：“我对苏哥的崇拜天地可鉴！”
苏靳言轻笑一声，直接抬起胳膊把齐楚按倒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崇不崇拜你说了可不算，我自己看看是真是假。”
齐楚炸了：“你个老流氓子你撒开我！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杀，我偏要辱。”苏靳言直接按住齐楚的脑袋和手，附身亲了下去。
卧槽卧槽！！
齐楚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被疯狂刷屏。
他又被大老爷们亲了，这咋整啊？！
打不过不说，还吃人家喝人家的，他理亏啊！
看着齐楚呆滞的模样，苏靳言用牙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他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齐楚：“明天去把你的小红毛给我处理了，不知道以为谁家大公鸡进屋了。”
敢怒不敢言大公鸡齐楚：“靠。”你是大公鸡你全家都是！
“听见没？”苏靳言捏着他的脸。
齐楚把脸侧到一旁：“你让爷染爷就染？那爷多没面子啊！这小红毛是时尚，你懂个屁！”
“晚上的饭里多给你加个温泉蛋。”
“两个！”
“成交。”苏靳言翻身下床，动作行云流水，理了理衣服，回头朝着齐楚眨眼。
齐楚：“？？？”这人什么表情，跟刚嫖完一样。
第二天，齐楚拿着苏靳言给报销的钱，跑到附近的理发店准备改头换面。
“给我头发换个色，顺便做个造型。”
等弄好头发，齐楚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帅脸，满意点头，交了钱后美滋滋地回到苏靳言家里。
坐在客厅正在喝咖啡的苏靳言听见玄关有声音，回过头一看，端咖啡的手直接僵在原地。
“我让你把你的小红毛处理了，你就是这么给我处理的？”
齐楚换了鞋子用手拨弄两下头发，目光有些挑衅：“不好看吗？”
这老王八也没说让他染回黑色啊！不能就他自己挨欺负，高低得堵他一下！
苏靳言看着齐楚那亮的有些发光的小金毛，脸上的微笑渐渐鬼畜。
他几乎是咬着牙根才挤出来那么一句：“好，非常好。”
说着，他直接放下咖啡把齐楚抗麻袋一样扛在自己肩上。
“你撒开我！干啥啊你？！”
苏靳言面若冰霜，瘫着个脸疾步往楼上走去：“看看我家小金毛好用在哪。”
“你才好用！！”齐楚死命甩头想下来，奈何苏靳言用足了力气，胳膊像是焊死在自己腰上了一般，怎么也挣不下来。
最后，齐楚被狠狠扔在床上，苏靳言不由分说地张嘴啃了下去。
齐楚脑袋一蒙，嘴上啃咬的疼痛让他左右闪躲，却被苏靳言死死钉住。
苏靳言松开嘴，手还压着齐楚的：“金头发，嗯？跟我玩文字游戏？”
说着附身下去又是一阵猛啃，连带着肩膀也被狠狠啃了一口。
齐楚哭了，嘴上又痛又麻，偏偏他还干不过苏靳言，只能硬、挺着。
“杀马特好看吗？”苏靳言看着眼眶微红的齐楚，面无表情。
齐楚摇头摇成甩干桶：“不好看不好看，哥你放过我吧，我明天肯定把头发染成黑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靳言盯着齐楚半晌，微微一笑：“爷亲自陪你去料理你的小金毛。”
想哭哭不出来的齐楚：“......”
我他妈造的什么孽！
说干就干，苏靳言直接把人抗走，一直到了一家高档理发店。
“把他头发给我弄成黑色，做个乖一点的发型。”
齐楚刚要抗议，直接被苏靳言的死亡包公慈祥笑给吓没屁了。
齐楚坐如针毡，一直到做完头发，他才睁开眼睛。
苏靳言看着面前黑头发的白净少年，满意点头：“瞧着顺眼多了。”
“不懂欣赏。”齐楚小声逼逼，一抬头，再次对上苏靳言死亡包公笑，顿时改口。
“言哥审美天下第一！前卫潮流！”
苏靳言微微俯身对着齐楚咬耳朵：“回家再收拾你。”
44.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四）
齐楚顿时蔫了，连连求饶：“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苏靳言笑得人畜无害，可偏生透着一副无情的模样：“不行。”
齐楚是被苏靳言拽回去的，一直到了门口，齐楚死死抓住柱子不松手：“老子不进去！我要欣赏一会花园美景！”
开啥玩笑，进去这货不得给他嘴啃没了？！
苏靳言看着恨不得把柱子扣下来的齐楚，略微思索了一下，松开手，笑的更开心了：“行，我陪你赏。”
说着，直接把人扛起来，扛到花园。
齐楚挣扎无果，最后直接被扔在草坪上，苏靳言扑上来，吻得又凶又狠。
苏靳言松开嘴，看着身下满脸通红的小黑猫，舔了下嘴唇：“怎么不叫嚣了？你刚才不是挺狂吗？”
“我还能更狂点，不过我怕我说出来你揍我。”齐楚抹了抹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还有点男人的气概。
“说出来听听。”
苏靳言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先说好，我说了你不能揍我！”一想到上次这老疯狗把自己反复过肩摔，齐楚的屁股都在隐隐作痛。
“可以。”苏靳言答应的爽快，他倒想知道这家伙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齐楚深呼吸一口气，最后满脸淳朴地龇着一口白牙，挠了挠后脑勺：“你叫啥名字啊？被你包养两天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说说，怪见外的。”
苏靳言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似乎被齐楚给踢折了，他黑着脸，笑容鬼畜又优雅：“不知道？没关系，爷今天让你永生难忘。”
齐楚怂了，他手脚并用地要爬起来往前跑，却被苏靳言一把拽住脚脖子给拖了回来。
“卧槽你干啥？说好了不打人，你休想毁了我英俊的脸！”
苏靳言面若冰霜，偏偏还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打你，爷今天必定让你记住名字。”
说着，他直接扯下领带把齐楚两只手往上一推，死死困住。
齐楚这回直接慌成怂狗：“哥你这是干啥？万事好商量，冲动是魔鬼啊！！”
胸口一凉，齐楚看着爬到自己身上，笑得像个绅士一样的苏靳言，头都要甩成大风车了。
“老子就是魔鬼。”
唇上倏地一痛，苏靳言径直朝着齐楚的嘴啃了下去，随后松开，又咬住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厮磨。
齐楚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痒，还跑不脱。
肩膀上被咬破的地方又被咬了一口，齐楚终于还是没绷住，猛男落泪。
“我错了我错了，别咬了。”
苏靳言微笑地看着他：“我叫什么？”
“我不知道啊！”齐楚觉得自己无辜极了，这家伙压根儿就没告诉过自己他叫啥，还是自己无意当中听老师叫过一嘴，才知道他叫啥玩意言。
“听好了，老子叫苏靳言。”
苏靳言开始在齐楚的嘴上肆虐，啃了一通又松开嘴。
“听好了听好了！”齐楚眼眶通红，惨兮兮地点头附和。
苏靳言捏着他的下巴，反复摩挲：“说吧，我叫什么？”
“苏，苏靳言。”齐楚抽了抽鼻子，吐字清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念错了这货又祸害自己。
“再念。”苏靳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啃齐楚的力道越来越狠。
齐楚到最后都念傻了，一遍一遍念叨着苏靳言的名字，两眼望天，目光呆滞。
“记住了吗？”苏靳言扯开齐楚手上的领带，看着他通红的手腕，把人提起来帮忙揉着。
齐楚点头，嗓子哑了不想说话。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齐楚做噩梦了。
他梦见一只黑狗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他：“老子是谁？”
然后他在梦里像个神经病一样回答了一晚上的‘苏靳言’。
一直到天亮，齐楚才疲惫地睁开眼睛，看见门口倚着的苏靳言，顿时死了般兜头躺了回去。
“知道我名字了？”苏靳言语气揶揄。
齐楚咬牙切齿：“现在要是比默写比赛，老子肯定比你写的都快！”
............
秦肆一直陪时然呆到了晚上，才准备离开。
离开的时候，全家人把他送到门口：“回家的时候慢点，有时间就过来玩，阿姨随时欢迎！”
时然握住秦肆的手，抬起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小哥哥，要是有坏人记得揍他！打不过就报警！等警察叔叔把他抓起来然然帮你揍他！”
说着，时然威风凛凛地挥起小拳头。
秦肆勾唇，揉了揉时然的头发：“乖崽真勇敢。”
出了门，秦肆拎着时妈妈买的零食，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在遇到时然之前，他绝不会想过，有一天他也可以吃到香气四溢的家常菜，更不会想会有那样温柔的长辈对自己关怀备至。
他的存在是异端，当所有人带着伪善的皮囊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时，只有时然，小小的身躯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
百分百的依赖和满眼的喜爱，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枢纽。
“小哥哥！后天见！！记得来接然然上学！”时然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两只手手比成小喇叭的形状，喊的奶声奶气。
秦肆抬腿走过去，站在时然的窗户下面，忽然朝他勾了勾手，嗓音喑哑又带着诱哄。
“乖崽，头靠过来一点。”
时然懵懂的把小脑瓜伸了出去，歪着头，一脸纯然地看着秦肆：“小哥哥是怕黑吗？没关系哦，然然给你唱歌！”
秦肆掐着他的脸吻了下去，柔软的嘴唇带着奶香，心也逐渐沉淀下来。
“好。”他看着松开嘴，又爱怜地摸了摸时然的头发，转身朝着昏暗的巷子走去。
时然清了清嗓子，柔和的儿歌传入巷子内，秦肆双手插兜，听着那带着稚气的儿歌，步伐缓慢地越走越远。
他知道的，小家伙一定要等到自己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里，才肯停下来。
明明也曾被这个世界伤害过，却还是愿意不顾一切地拥抱他。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还是坚持探出脑袋唱歌，送他走出巷子。
秦肆的身影消失后，时然闭上眼睛，悄悄朝着月亮许了个愿。
“希望小哥哥可以永远幸福！”
45.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五）
秦肆离开后，并没有回到住处，他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去了研究所。
车子越开越偏，司机停车后，面色古怪地看着秦肆，直到秦肆下了车，他才暗骂一句。
“晦气。”
没有哪个司机愿意大晚上跑到这荒郊野岭的，连个路灯都没有，看着就吓人。
秦肆充耳不闻，掀开铜板直接走到下面。
K还在做着研究，他对自己的试验近乎废寝忘食，看见秦肆，他目光一亮：“你来了，实验取得了重大突破，相信不日之后就可以完成！”
秦肆换下衣服，眸子伸出划过一抹狠意。
“你最好小心点，秦达光可能要有动作了，他昨天欠的钱没还上，差点被赌坊的人打死，所以他这两天肯定要从你身上挖。”
K换了一副手套，继续在操作台忙碌。
秦肆系纽扣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着K：“你怎么知道？”
K的表情不以为意，他只是用一种狂热的表情看着秦肆：“你可是我最看好的苗子，我当然得把你周边的危险给控制好。”
“是么。”秦肆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不再言语，也上了操作台和K一起实验。
想把他当傻子忽悠，可没那没简单。
一个搞实验的科研人员为什么会突然去到赌场？
为什么偏偏刚好看见他收拾了秦达光，然后追出来声称对自己感兴趣。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一切背景了如指掌，如果这是巧合，那他更愿意把这一切的动机推向阴谋论。
他对于K来说，有更重要的目的。
............
齐楚早上是被苏靳言提起来的。
原本自己睡的正香，忽然觉得浑身猛地一凉。
睁开眼，只见苏靳言手里捏着被子，目光大喇喇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干啥啊？！”
苏靳言看着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内内的齐楚，啧啧咂舌：“想不到你还有一级睡眠的习惯。”
齐楚脸颊爆红，一把夺过被子把自己包起来，扯着嗓子怒吼：“关你屁事！爷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挨欺负没够？我要是想管你反抗得了吗？小菜鸡。”苏靳言轻蔑一笑，气的齐楚敢怒不敢言。
妈了个巴子，爷放假就去报个武术班！
“行了，赶紧起来洗漱，一会上学迟到了。”苏靳言不再逗他，出了门，还非常绅士地把门带上。
齐楚刚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苏靳言再次把门打开，他看着齐楚穿着平角裤的小身板，挑了挑眉。
“有件事忘了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过后我要是见不到人，你死定了。”
齐楚脸上的温度再次节节攀升，他一个枕头扔过去，苏靳言非常识趣地把门关上，让枕头打了个空。
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齐楚像是被火烧屁股般冲到楼下。
吃过无数次亏之后，齐楚深刻意识到，苏靳言就是个说到做到的卑鄙小人！
苏靳言坐在餐桌前，掐着表，看见狂奔而来的齐楚，点头赞赏：“提前了。”
齐楚哼了一声：“废话，小爷可是最快的男人。”
“嗤。”苏靳言憋了半天，没忍住笑出了声。
齐楚没反应过来，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就炸了：“你笑啥啊！我他妈不是那个意思！”
苏靳言没搭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齐楚。
齐楚看着自己饭碗里的两颗温泉蛋，乐了。
拌在饭里吃的倍儿香。
............
时然背起小书包，换上鞋子，整个人精神抖擞，亮亮的眸子中还闪烁着兴奋。
“上学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时奶奶摸了摸时然的头，细心叮嘱。
时然乖乖点头：“奶奶放心，然然一定要当个好孩子！”
打开门，时然看着门口站着的那熟悉的身影，顿时笑靥如花，熊猫崽崽般扑了过去。
“小哥哥！”
时然一把搂住秦肆小脸蛋在他的衣服上蹭来蹭去：“然然想你啦！”
秦肆把人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小粘人包。”
时然配合极了，把自己的小手贴在秦肆的脸上，杏眼圆睁，一副惊讶的模样：“哎呀，然然的手粘在小哥哥脸上啦~”
鼻翼间的奶香味愈发浓郁，秦肆喉结滚动，直接把唇贴在时然的嘴上，直把时然亲的小嘴泛红。
“小哥哥的嘴粘在乖崽的嘴上了。”秦肆嗓音微哑，带着戏谑，
时然小脸一红，埋在秦肆胸前：“小哥哥坏！”
两个人走到学校门口，正好遇到齐楚和苏靳言，时然看着变成黑头发的齐楚，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齐楚异常自恋地拨弄自己的头发：“怎么样？帅吧。”
时然张开嘴，半晌才奶声奶气地感叹：“小红帽变成小黑猪了诶！”
齐楚：“？？？”
苏靳言第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这小同学可真可爱。
秦肆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对于外界，他一向都兴致缺缺，或者说是毫不关心。
苏靳言看着秦肆，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浓烈。
“时然同学早上好啊！！”周欣欣一脸阳光灿烂地跑了过来，在看见秦肆那个大瘟神的时候，笑容顿时一僵。
时然软软一笑：“早安~”
周欣欣只觉得心都化了，然而扭过头，却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黑色的齐楚，瞬间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卧槽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齐楚再度耍帅：“怎么样？”
周欣欣手托下巴，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后给了一个中肯的答复：“之前像是红毛猩猩，染黑了看起来更像个正宗黑猩猩。”
“我黑你大爷！！！”齐楚气的口吐芬芳。
周欣欣扫视一眼四个人，只觉得有一种微妙感在其中。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们四个怎么都在一块？”
齐楚挠了挠头发，心中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正好遇到而已，你不也碰上我们了？”
周欣欣疲惫叹气：“是啊，说来奇怪，我昨天刚做完梦，今天就遇到你们。”
“你梦见了什么呀？”时然歪歪头，满眼疑惑。
“有人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过审机器。”
46.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六）
齐楚狗脸蒙逼：“啥玩意？一个字没听懂。”
周欣欣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梦见你们几个了，跟真事儿一样。”
说着她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看向秦肆，似乎有些害怕。
在梦里，这个大瘟神最后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自己一样，还投放了病毒，闹得满城瘟疫，民不聊生。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几乎是一瞬间，周欣欣就开始疯狂反思。
她到底做了啥不可饶恕的事，咋就能梦见这大瘟神要扒她皮呢？！
“所以你梦见了啥到底？”齐楚看着周欣欣，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周欣欣憋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没啥。”
说啥说，她要是说梦见大瘟神投毒，别人备不住报警把她扣走，给自己当神经病处理了。
苏靳言的表情也忽然怪异了起来，他看了眼周欣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秦肆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几个人，心底已经有了探究。
气氛一时间诡异了起来。
时然戳着自己的小脸蛋，歪头看着他们，有些不解：“你们为什么都不动呀？是在玩123木头人吗？然然也要玩！”
说着，时然站直身板，一动不动地看着秦肆。
秦肆哑然失笑，他戳了戳时然的小脑门：“放学再玩，我们先去班里交作业。”
时然顿时身形一泄，抓着秦肆的手，笑意甜甜地应道：“好！！”
齐楚甩了甩脖子，压下心中的异样，看了眼苏靳言：“走吧。”
苏靳言点了点头，余光又扫了一眼周欣欣，目光隐晦。
周欣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疯狂秀恩爱。
不羡慕，一点不羡慕！
她是要当大姐头的人，怎么能谈情说爱呢！
送时然进了班级，苏靳言和齐楚一起离开，两人目光对视，苏靳言微微一笑，秦肆没有太大反应，扫了一眼苏靳言后转身下了楼。
看着秦肆下楼的背影，苏靳言陷入沉思。
每天都翘课，看起来他旁边的那个小可爱并不知道。
秦肆除了接时然上下学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实验里，他心中带着一抹戾气，似乎在催促着他。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股戾气到底从何而来。
齐楚上课时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在混沌，他看着黑板上的字体渐渐扭曲，最后直接低下脑袋睡了过去。
睡着的齐楚忽然开始做起了梦，梦中的场景和现在并无差别，他依旧是那个为了钱而走投无路的小混混。
他梦见自己拿了秦达光的钱，答应帮他绑架一个人。
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时然，而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周欣欣。
他任由手下的小弟将周欣欣用力捆起来，甚至堵住了她的嘴。
看着周欣欣惊慌失措的脸，齐楚心中竟然出奇地平静，他并没有怜悯，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秦肆拿钱过来赎人。
等等...
齐楚坐在椅子上忽然瞪大了眼睛，秦肆为什么会来赎周欣欣？而且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他要来？！
他摸了摸椅子，只觉得脊背泛凉。
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齐楚想要站起来，身体却忽然开始不听使唤。
他看着秦肆一步一步走过来，这是齐楚第一次见到浑身杀气的秦肆，他张开嘴，不受控制地开始说话。
“想救她？拿钱吧。”
秦肆冷笑，抽出衣服里的刀，在手中把玩：“救她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先杀了你。”
齐楚浑身僵硬，他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秦肆持刀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最后，满眼的血红色包裹住自己。
齐楚猛地睁开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不知何时被冷汗浸透，此刻他趴在桌子上，手腕还在发颤。
时然侧过脑袋，看着脸色苍白的齐楚，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小黑猪你没事吧？”
齐楚看着时然，原本狂跳的心一点一点缓了过来。
不对，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当初绑架的是时然，而且他看见时然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有过分刁难，最重要的是秦达光当时也在场，秦肆明显是奔着秦达光去的，压根没理过自己。
“我没事。”齐楚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他举起手示意班主任：“老师我肚子疼去个医务室。”
班主任刚点头，齐楚直接拔屁股而起，拧开后门跑了出去。
时然看着刚刚齐楚惨白惨白的脸，有些不放心。
小黑猪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老师我肚子也痛！”时然举起手，一脸诚恳。
班主任额头青筋暴了起来：“怎么两个人肚子都疼？你们吃的一锅饭吗？”
时然点头：“是的！我和小...齐楚吃的一锅饭！”
小黑猪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时然卡了一下迅速憋回去。
好险好险，差点把小黑猪是小黑猪的秘密暴露了。
【然然你可真是个逻辑小天才。】
霸天笑麻了，疯狂吹时然的彩虹屁。
时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有些羞赧。
“去吧去吧，赶紧回来。”班主任看着时然似乎有些害羞的表情，终于是不忍心说重话。
时然顺着刚才齐楚打开的后门也跟着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了轻轻带门。
进了医务室，齐楚正躺在床上发呆。
时然小脑袋伸了进去，大眼睛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小黑猪你是不是刚刚做噩梦啦？”
齐楚像是被踩了尾巴，突然弹坐起来：“你咋知道？”
时然咬了咬手指，回想了一下：“因为你刚刚睡觉的时候一直在蹬腿，我家以前养的小狗做梦就这个样子。”
齐楚：......
他不配当个人啊！！
累了，毁灭吧。
“你等一会哦，然然去给你买水，你睡觉吧！”时然比了个‘ok’的手势，颠颠颠跑了出去。
到了小卖部，时然给自己买了一罐旺仔，又给秦肆带了一连AD钙，最后买了瓶矿泉水。
抱着塑料袋小跑进教学楼，时然忽然听见拐角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探过脑袋，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咯咯哒主任居然和校长抱在一起，羞羞！！
47.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七）
“昨天又有家长给了我三千块钱，让我帮她们把模拟的卷子给她们，顺便补补课。”
主任握着校长的手，语气不以为意：“随便找张卷子就给她们了，这钱还真挺好赚的。”
校长笑得满脸油腻，他搂着主任的腰，声音很小。
“今晚你来我这，我老婆出差...”
时然听着两个人的话，脑子里忽然有些似懂非懂。
校长有老婆，为什么还要跟咯咯哒主任有油腻腻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劈叉！！
【然然那个叫劈腿！】
霸天耐心纠正，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为啥要纠正这个？哪个鳖孙教坏我儿？出来受死！
【然然赶紧走，小心被主任发现，罚你跑操场。】
时然忽然想起上次体育课的八百米测试，顿时吓得一个瑟缩，迈着小短腿就要跑。
刚转身装着水的袋子忽然从底部裂开，水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正搂在一起的校长和主任脸色一变，时然急的眼眶通红，抱起水撒丫子就往楼上跑去。
主任赶过来时只看到了一个慌里慌张逃跑的背影。
她眯起眼睛，眼里有些恶毒的阴沉。
“知道是哪个班的吗？”校长推了推眼镜，表情也有些难看。
“知道，我见过这个学生，他要是敢乱说，我们就把他从学校弄出去。”主任捏紧拳头，手指甲扣得肉都在发疼。
她的名誉绝不能毁在一个小屁孩身上。
时然跑到医务室，小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齐楚看着时然有些煞白的脸蛋，皱了皱眉：“你咋的了？”
时然摇了摇头，没敢说话，抖着小手把水递给齐楚：“给你喝水。”
齐楚接过水瓶，看着时然的表情怪异起来。
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咋就突然打蔫了呢？难不成被人欺负了？！
这么一想，齐楚坐不住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哥，哥帮你揍他！”
时然只是摇头，却并不说话。
他不能连累小黑猪，万一他告诉小黑猪，主任连着他一起揍怎么办呀？
【然然放心，主任那个老母鸡她要是敢打你我劈了她！】
霸天气的咬牙切齿，顶多再关一阵子禁闭，谁也不能欺负我儿！大反派除外！
有了霸天的承诺，时然悄悄松了口气，他甜甜地朝霸天道谢。
“谢谢霸天叔叔！”
齐楚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好硬逼着他说，他栽回床上继续躺着。
他不说，那他就放学蹲点，看看哪个傻鸟敢欺负他小弟。
“小黑猪你躺着吧，我得回去上课啦！”
“去吧去吧，走路看着点。”齐楚懒懒地挥了挥手。
时然刚出去，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主任，和她对视的一瞬间，时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管好你的嘴，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把你从这个学校弄出去。”
主任走上前，笑容和蔼可亲，说话的语气却让人遍体生寒。
时然吓得害怕极了，他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胡乱点了点头就跑回教室。
趴在桌子上，时然整个人都在抖。
要是主任真的把他开除了怎么办呀？他不想没有学可以上...
爸爸妈妈要是知道自己被开除了肯定会很失望的。
眼泪漫上眼眶，时然委屈极了。
泪水浸满袖子，胳膊都是潮湿的。
到了中午，时然看见秦肆的那一刹，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像是找到了依托，顿时归了位。
他扑过去，小奶音染上哭腔，紧紧抓住秦肆的衣服。
“小哥哥...然然闯祸了。”
秦肆蹙眉，捏起时然的脸，帮他拭去泪水，声音轻柔宠溺：“怎么了，乖崽不哭，嗯？”
时然抽抽搭搭地把自己在教学楼撞到的那一幕告诉秦肆，并且把咯咯哒主任威胁自己的话也原封不动地描述了一遍。
秦肆眼里忽然闪过狠意，他捏住时然的手，反复摩挲。
“乖崽不怕，你做的是对的，哥哥帮你教训她。”
时然点了点头，握住秦肆的手：“教训那个大坏蛋！”
中午午休的时候，主任特意在时然班级门口乱转，看见秦肆和时然在一起时，表情像是见了什么垃圾一般，轻蔑极了。
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在这个学校里，只会碍了她的事。
秦肆目光闪着寒意，他看着主任，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容。
主任表情难看，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她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切了。
必须把这两个人弄出去。
下午，时然缩在座位上安安静静，从医务室回来的齐楚默默观察好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不应该啊，他这么细密的观察，居然没看出门道？！
到了晚上，秦肆来接时然放学回家，他手里拎着水果，接到时然后，握住小家伙的手，一路出了校园。
时然麻麻正站在人群中等着时然，看见秦肆领着时然出来，顿时眉开眼笑。
“阿姨好，这是给您和然然买的水果。”秦肆笑的礼貌得体：“我家长今天有事要晚回来一些，能不能去然然家里待一会？”
时然麻麻热情极了：“你这孩子，你和然然是朋友，想来随时都可以，下次快别买东西了。”
时然左手牵妈妈，右手牵着秦肆，表情幸福极了。
回了家，时然麻麻开始在厨房忙忙碌碌，没过多久，时爸爸回来了，看见秦肆脸上顿时笑呵呵的：“小秦来了啊。”
秦肆起身问候：“叔叔好。”
“快坐快坐，一会就好饭了。”时爸爸换了衣服，坐在客厅安静地看着新闻。
时麻麻把菜一道一道端上饭桌，朝着时爸爸喊了一嗓子：“洗手吃饭了！”
时爸爸闻声放下报纸转身去洗手，时麻麻也进了厨房去盛饭。
秦肆捏着时然的小耳垂，俯下身来：“乖崽，帮小哥哥去接点水好不好？”
时然一听，点了点头乖乖应下：“没问题！”
说着，蹦蹦跳脚地跑去给秦肆接水。
没有人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从衣兜内掏出小玻璃瓶，将里面装的透明液体轻轻洒在地板上，近乎一瞬间就挥发在空气中。
少年颔首，遮住自己眸内的旋涡。
他的乖崽，没人能欺负。
48.病态跟踪的笼中鸟（四十八）
时然给秦肆接了水，献宝似的递给他：“小哥哥喝水！”
秦肆接过水杯，掩去眸底情绪，缓缓漾出笑意，他张嘴喝了一口，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喝。”
时然忽然觉得脸蛋一红，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的娇憨。
吃完饭，秦肆看了看钟上的时间，站起身子。
“小哥哥你要走了吗？”时然坐在沙发上甩着自己白嫩的小脚丫，看着身旁的秦肆站了起来，连忙跟着站起来。
“嗯，要回家了，明天来接你，好不好？”秦肆捏了捏时然的脸蛋，语气诱哄。
时然点了点头，抓住秦肆捏自己脸蛋的手，有些依依不舍：“小哥哥回家要注意安全哦！”
秦肆勾唇，他手贴住时然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眸中似有深意，最后淡淡启唇：“好，乖崽在家写作业，小哥哥走了。”
时然麻麻和时然把秦肆送出去后，时然乖乖回到房间写作业。
刚坐到椅子上，时然突然爬上床打开窗户，对着秦肆奶声喊道：“小哥哥，然然最喜欢你啦！”
说完还不等秦肆回头，连忙把窗户拉上，满脸羞红地跑回椅子旁，专心做作业。
秦肆回过头时，只看见那匆忙关上窗户的影子。
那一刹那，秦肆的心底涌起的占有欲几乎要把理智吞噬。
这样的时然，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
秦肆目光冷毅，他走出巷口，毫不意外地撞上了秦达光。
“你小子，上次还敢打老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钱，我保证弄死那个小崽子。”
秦达光的身上青青紫紫，明显是被打的不清，他指着秦肆的脸，撂下狠话。
秦肆抬起眸子，对上秦达光的视线，连带着里面的杀意暴露无遗。
秦达光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口水，心里已经慌了，他告诉自己，没事，这小子还敢杀了他不成？
“看什么啊？赶紧给钱！老子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
秦肆从兜里掏出一瓶紫色的药水，他冷笑一声，直接脱下外套隔着外套捏住秦达光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单手撬开瓶盖，秦肆直接把液体灌进秦达光的嘴里。
秦达光死命挣扎，却被秦肆捏的动弹不得，被迫将液体全部喝进肚子里。
“你他妈给老子喝了什么？！”秦达光捂着脖子，咳得不成样子，一张脸涨的通红。
“没什么，致幻的东西而已，你就活在你最害怕的世界里吧。”秦肆笑的有些残忍。
他不会让秦达光善终的，这瓶药水里有致幻的效果，他会看见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在外人看来，他只会是个疯子。
他会死在自己的恐惧中，直到彻底闭上眼睛。
秦达光眼睛开始充、血，他挥舞着手臂护住自己的脑袋：“不要，不要打我，我马上就给你们钱！”
秦肆只是看着秦达光，眼里没有了任何的情绪，最后，趁着月色，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秦达光一个人在那里精神恍惚。
............
苏靳言晚上也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和周欣欣并肩而立，眼睁睁看着秦肆打碎了黑色的玻璃瓶，周边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个一个倒了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靳言开始寻找齐楚，可无论怎么找，他都没在人群中看到齐楚的身影。
这家伙疯了吗？难道他连那个孩子也要害死？
苏靳言有些难以置信，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连着时然也不在人群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靳言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已经崩溃的秦肆。
秦肆双眼通红，他仰头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
“既然没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我宁可拉世界陪葬。”
你难道连那个孩子都不要了吗？！
苏靳言想要张口质问，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护住周欣欣。
几乎是一瞬间，苏靳言有些反胃。
他为什么要护着一个二缺？
猛地睁开眼睛，苏靳言看着熟悉的房间，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
回想起梦中他护着周欣欣的场景，苏靳言狠狠地皱起眉头，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奔着齐楚的房间走去。
齐楚睡的正香，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房间里有个人。
苏靳言附身，含住齐楚的嘴唇，用舌尖轻轻地扫着。
齐楚越睡越觉得呼吸困难，他缓缓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趴了个人，正在啃自己的嘴。
“卧槽你他妈有病啊！”齐楚一声爆呵，直接把苏靳言踢下床。
狠狠抹了抹嘴巴，齐楚气的起床气上头：“大半夜不睡觉你来偷吃老子？能馋死你啊？！”
苏靳言表情坦然：“能。”
说着，再次上床把齐楚压在身下，啃了一口。
打不过不说力气还不如人家大的齐楚：“...”
我他妈恨啊！
第二天上学，齐楚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巴去了学校。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了秦肆和时然。
小可爱背着书包开心的蹦蹦跳跳。
“啊，小黑猪！早上好呀！”时然看见齐楚，喊得奶声奶气。
不要叫这么羞耻的名字啊喂！！
看着时然开心的表情，齐楚把怨念咽了下去，皮笑肉不笑：“早早早。”
“卧槽你们四个咋又在一起？”周欣欣进了学校，惊了。
看着他们五个人的站位，几乎和昨天一模一样。
齐楚看见周欣欣，忽然也微妙了起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真巧。”齐楚笑的更不走心了。
周欣欣看见秦肆就头皮发麻，点了点头赶紧就跑了。
四个人一起奔向齐楚和时然的班级，把人送进去后，两个人才离开。
分道扬镳后。苏靳言看着秦肆，目光中带了探究和深意。
下课时间，主任忽然到时然的班级门口，把他招呼出去。
“你去帮我把这个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主任把钱递给时然，语气不容拒绝。
时然吓得颤颤巍巍，不明所以的接过钱，小跑到主任办公室，把钱放在桌子上后赶紧关门离开。
然而就在时然刚上课没多久，主任突然冲进时然的班里，一把拽起时然。
“我刚才让你送的钱为什么少了五百？是不是你偷拿走了？！”
时然吓得小脸一白，看着全班同学扫过来的视线，他无助地摇了摇头：“然然没有偷...”
49.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四十九）
主任冷笑一声，带着细纹的眼角眯了起来，她走过去，一把推开时然：“你说没偷？好，我倒要看看你偷没偷。”
时然被推的一个趔趄，手直接戳在尖锐的凳子脚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小血珠一颗一颗地往出冒。
他看着自己的书包被主任暴力地放在桌子上，将里面的书本全部倾倒出来。
“好啊，还说没偷，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主任直接把钱扔在时然的身上，语气极度刻薄：“小小年纪居然偷老师的钱，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育你的！什么素质！”
时然面色惨白，他看着周围人或厌恶或看好戏的神情，只觉得一股近乎绝望的无助席卷全身。
“我没有偷...不是我...”时然声音细若蚊呐，他眼眶通红，却憋住马上就要流出来的泪水。
他没有错，不能哭！
主任笑的恶毒：“不是你为什么会在你的书包里？刚刚高一手爪子就这么不干净，以后到了社会上也只会是惯犯！”
上厕所回来的齐楚听见班级里的叫喊声，皱着眉毛回到班级，刚推开门，就看见主任把那几张钱打在时然的脸上，语气难听极了。
几乎是一瞬间，齐楚冲了过去，他咬着牙，表情凶恶：“你个死三八再乱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偷钱，唯独时然不会。
齐楚心里明镜的，一个连绑架过自己的人都会冰释前嫌的家伙，甚至在他难受的时候会跑出去给自己买水，心眼这么好的人会偷五百块钱？
牙给她掰下来！
主任脸色忽然铁青一瞬：“你和谁说话呢？没素质，难不成你和他是同伙？”
“我同你大爷伙，谁干的自己心里没数？差你那五百块钱吗？”齐楚拿出苏靳言给自己的一沓子零花钱，直接甩在主任脸上，露出社会人的精神微笑：“够不够？”
妈的有钱人真爽。
“时然偷钱的事就摆在眼前，你现在维护一个小偷，并且目无尊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主任气的满脸通红，手指着齐楚和时然，微微颤抖。
齐楚把时然护在身后，腰板挺直：“老子可不是东西，老子顶天立地，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良心！我以前做错过事，所以我现在要弥补过失。”
“哼，弥补过失？偏袒小偷你只是在助纣为虐，我会联系校长，给你们两个办退学的。”
主任看着走廊聚集过来的人，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时然是个偷东西的小偷。
齐楚甩了甩脖子：“开除？那行吧。”
时然委屈地咬住嘴唇，他看着主任，满眼倔强，龇着小虎牙：“和他没关系，你别在这里野鸡咕咕day，冤枉好人！”
齐楚直接被时然给逗乐了，他把时然往后推了推：“往后捎一捎，是不是都没见过社会人打架？今天就给大家伙露一手！”
说着，齐楚直接朝着主任扑了过去。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打过女的，你是头一个，开心不？开心我多送你两拳。”
周围的同学看见齐楚打人，连忙起身过去拉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股外力给挥开，全都跌在地上。
霸天已经被气炸了，眼看着主任被揍，直接开了外力把拉架的踢开。
给老子揍她！！使劲揍！！
谁敢拉架！你霸天爷爷在此！
直到主任鼻血都流了出来，齐楚才收回手。
事情闹得很大，班主任过来时直接叫了保安过来，还掏出手机打了120。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班主任把时然和齐楚叫了出去。
齐楚迈着大爷般地步伐走了出去，浑不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班主任头疼的捏了捏额角。
时然死死捏住校服的衣角：“我没有偷东西！主任冤枉我！”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大婶，把她给揍了一顿，不服开除我，时然他凭啥背锅啊？”齐楚啐了一口。
“那你也不应该打人，这么冲动，这下就算你有理也没理了。”班主任叹了口气。
时然的手掌还在冒血，齐楚刚要说话，直接被保安给拽走，连带着时然，一起拽到了校长办公室。
“老师你帮我叫一下苏靳言，就告诉他我遇难了，让他想办法联系秦肆，过来赎我俩！”齐楚扯着脖子喊完后，直接被推进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气的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你们两个偷东西还打人？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来都没用，必须把你们两个开除，全校通报批评！一会就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时然倔强的抬起头，他心里难受极了，却还是不肯服输：“我明明就没有偷，你们两个臭劈叉欺负人！”
齐楚秒懂，目瞪狗呆：“卧槽还有这么劲爆的消息？刺激啊！”
校长老脸有点挂不住：“现在就把你们父母给我叫过来！”
齐楚耸了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我没父母，就我自己。”
闻言，校长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味，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那眼神里的轻蔑疯狂的刺激着齐楚的神经。
............
苏靳言得到消息后，皱了皱眉，冷静地去了秦肆班级里，发现人不在后，问了他们班主任秦肆的联系方式，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苏靳言率先出声。
“喂？我是苏靳言，你家那个位小朋友遇到麻烦了，齐楚和他都在校长那，你最好回来一趟。”
听见时然遇到麻烦，秦肆捏着手机的手倏地一紧。
挂了电话，秦肆直接脱下白大褂换上外套。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这个人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时然出了意外。
这么想着，秦肆周身戾气扩散，他看着实验台上的那瓶黑色液体，忽然勾唇笑的妖冶，拎起来直接揣进兜里。
目光扫视了一眼白色的玻璃瓶，秦肆目光微凝，最后还是全部揣在衣服里，转身扬长离开。
K看着秦肆拿走的黑色液体，忽然笑的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十年的研究成果，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秦肆到了学校没有犹豫，他无视掉聚集人群探来的好奇视线，径直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
苏靳言坐在办公室里，坐姿优雅，他看着面上带着尬笑的校长，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都淡了三分。
“校长，学校是私立的，我们家有股份在，连事情都没查清楚就要开除别人，那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直接开了？”
听见大哥发言，齐楚顿时底气来了，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牛气哄哄地抬起头，用鼻孔看着校长。
校长脸色难看：“事实摆在眼前，大家有目共睹，齐楚打了人也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你看见了？”齐楚呸了一口：“那么丑的大妈你也下的去嘴，我吐了。”
秦肆站在校长室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时，顿了一下。
他伸出手，将透明的液体洒在手上涂抹均匀，推开门，秦肆走了进去。
校长在看见秦肆的那一瞬，原本的怒火顿时有了矛头。
“你来干什么？你旷课旷了整整一周，考试也不参加，你到底还念不念？我现在就把你家长叫过来！”
说着校长推门冲了出去。
秦肆表情阴沉，看着校长的眼神像是死物。
他走到时然身旁，捏住时然的手，却听见小家伙疼的小声哼哼。
“受伤了？”他张开时然的手，就看见了那道细长的伤口，眸底隐藏的漩涡开始疯狂扭转，似乎在酝酿一场可怕的风暴。
被握住手的那一刹那，时然抱住秦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从脸蛋滑落，时然哭得伤心极了：“我没有偷东西，然然不是小偷，然然不是！”
上辈子的记忆重叠，他想到了站在房顶被人污蔑的自己。
他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冤枉他！
“乖崽不是，小哥哥相信你。”秦肆帮他拭去泪水，声音温柔地轻哄着。
齐楚听见时然哭，也听不下去了，用力拍了一下扶手：“早知道我应该再揍那个死三八两拳，真他妈生气。”
“放心吧，那个主任我会和家里反应的，想开除也得过我这关才行。”苏靳言两只手搭在沙发上，一副大佬的坐姿。
秦肆看着齐楚，又看了看苏靳言，半晌，他拍了拍齐楚的肩膀：“谢了。”
齐楚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诶呀都是小事，我去拿纱布，把他手包上吧，不然容易感染。。”
转过身，秦肆走到苏靳言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苏靳言看了眼秦肆的手，伸手握住，友善地笑了一下。
松开手后，秦肆带上皮手套，表情阴冷又带了些兴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苏靳言看着秦肆的表情，有些心惊。
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像是个正在等待太阳落尽后夜晚杀戮的恶鬼。
他究竟，想干什么？
50.病态跟踪狂的笼中鸟（五十）
秦肆站在那里，身材高挑，校长进来时看见秦肆，忽然楞了一下。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原本的沉闷阴郁却一扫而空，现在的秦肆，带着极度嚣张的挑衅和恶意。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母亲了，你就等着吧，她一会就到。”校长坐回椅子上，脸色铁青，碍于苏靳言在这里，他也不好说太多。
苏靳言坐在位置上，似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齐楚更不用说了，火急火燎跑回来把时然拉到座位上，把他手拿绷带缠好，从兜里变戏法一般掏出两块奶糖，递给时然。
时然接过奶糖，有些担心地看着秦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舍得吃。
大白兔好吃，他要留给小哥哥！
秦肆勾唇笑的森然，眼里隐隐还有兴奋。
来得正好，他求之不得。
校长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没有声音，直到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校长室的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才聚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秦肆的母亲看着秦肆，表情厌恶极了。
“秦肆母亲是吧？您儿子连续旷课一个星期，这件事您难道不知道吗？”校长语气沉沉：“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校规，我们准备将他劝退。”
秦肆母亲顶着浓厚的妆容，语气尖锐：“退学你们去找他爹啊，找我干什么？！”她看向秦肆，似乎有些气急：“我给你交学费你就旷课？你这个白眼狼，把学费钱还给我！”
秦肆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语气平淡的陌生：“你交的两千块只够读完高二。”
“难不成我还要养你一辈子吗？你那个死爹怎么不掏钱？凭什么都让我花钱？！”秦肆母亲面容有些扭曲，她新做的指甲紧紧捏在一起：“你就是个赔钱货，退学也可以，学费你必须赔给我！”
时然忽然站起身子，他手上的手指着秦肆的母亲：“你这个满嘴粑粑味的臭阿婆！”
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时然看着秦肆，忽然眼里蓄满泪水。
小哥哥以前经常浑身是伤，经常交不起学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坏！！
秦肆母亲被时然这么一顶撞，脸上顿时扭曲起来。
她伸手就拍了时然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有没有素质？！”
这一下她用足了力气，疼的时然倒吸凉气，整个左胳膊都在发麻。
几乎是一瞬间，秦肆带着手套的手直接扇在女人的脸上，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齐楚蹲下身子揪住她的头发：“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可真不假，我还真该庆幸自己没爹没妈，不然我妈要是你这个鸟样，我都恨不得掐死她。”
女人疼的表情扭曲，校长见状，连忙过来要拦着。
偏偏这个时候，主任推门而入，鼻子上还堵着纸，看起来滑稽极了。
她见时然秦肆和齐楚都在，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人，眼里凶光毕露。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三个人，谁都别想跑！”
秦肆眼里已然凝成寒霜，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地上的女人，表情残忍。
“我送你去见秦达光，怎么样？”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人开始疯狂尖叫起来，她揪住自己的头发拼命摇头：“不！我不要去见那个恶心的男人，你和你爹一样恶心！”
主任在一旁，一把就要抓住时然，齐楚见状直接把人拍开：“把你蹄子拿开，干啥啊？”
周欣欣听见了中午发生的事，连忙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想看看情况。
她也不知道为啥，心突突的厉害。
尤其是想到这几个人都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梦还真实的要命，周欣欣更坐不住了。
她悄悄把门开了个小缝隙，然而入眼的一幕，差点把周欣欣吓得魂飞魄散。
尼玛大瘟神手里拿的那是个啥啊！！
秦肆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心中的戾气再也压抑不住，他从外套内将黑色的瓶子掏了出来，笑容妖冶到了极致。
“乖崽，小哥哥要送你个礼物。”秦肆忽然蒙住时然的眼睛，声音宠溺，和平常无异。
时然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却还是心动于秦肆所说的礼物。
“是什么礼物呀？”时然有些期待，奶音上扬。
“乖崽闭上眼睛，数十个数，数完后小哥哥送给你好不好？”
时然闻言，乖巧地闭上了眼睛，默默数数。
苏靳言察觉到秦肆的不对劲，他看着秦肆手里的黑色药瓶，顿时瞪大了眼睛。
和他梦里的投放病毒的药瓶一模一样！
“小心！”
“危险！！”
几乎是一瞬间，苏靳言和周欣欣都冲了出去。
苏靳言一把拽过齐楚，用身体护住。
周欣欣则是想要去抢黑色的药瓶，结果没看见趴在地上的那一坨，直接被绊倒砸在了她身上。
秦肆将药瓶扔在地上，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应声而裂。
几乎是液体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开始迅速挥发，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
主任和秦肆的母亲包括校长痛苦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脸成青紫色，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肆把兜里原本准备晚上送给时然的巧克力放在时然的手上，面色如常道：“乖崽尝一尝。”
时然丝毫不受黑雾的影响，或者说他根本看不到黑雾，把巧克力外皮剥开塞进嘴里，时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好好吃！”
苏靳言看着地上倒下的三个人，脸上的震惊几乎遮盖不住。
他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齐楚也一脸茫然，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吓了一跳：“卧槽，死了？”
把手指探过去，发现还有呼吸，齐楚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秦肆的表情俨然变成了惊恐。
【叮——反派投放病毒成功，任务失败。】
机械的系统音传入时然的脑袋里，时然只觉得脑袋一痛，顿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靠，你个老鸡贼谁让你动手的？】
霸天咬牙切齿的骂着上面机械的声音。
【然然，反派投毒黑化了，我们必须要去三年后阻止他！】
时然看着自己已经漂浮起来的身体，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近乎崩溃的秦肆，语气焦急起来。
“为什么呀？然然要回去！”
【然然，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拯救反派，阻止他们毁灭世界。现在反派投放病毒，你的任务失败了，失败就代表你的身体会死掉。】
“然然没有死！我不能丢下小哥哥一个人！”时然看着秦肆通红的眼眶，急的恨不得哭出来。
【放心然然，还有补救的机会！我现在就送你去三年后的时间点，这次你一定要感化秦肆，只有他才能研配出治疗药物。】
时然捏紧拳头：“然然一定要救小哥哥！”
【然然，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霸天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最后突然中断。
意识开始昏昏沉沉，时然看着远处起起伏伏的光线，忽然伸开手想要去触摸。
待手接触到光线的那一刹，时然忽然睁开眼睛。
此刻他正坐在公园长椅上，目光茫然。
“这里是...哪里呀？”时然张开嘴，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稚嫩，反倒是带了少年特有的清脆。
张开手，时然发现自己的手也变大了不少，站起身子，时然更惊奇了。
“然然长高啦！”时然满眼惊喜，小虎牙露出来，小梨涡依旧甜的可人。
环顾四周，时然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游乐场里。
他看着里面的各种游乐设施，里面却空无一人，心里有些奇怪。
旋即，他又握起拳头给自己打气。
一定要找到小哥哥！
走出游乐园，时然看了看马路的名字，杏眼圆睁，傻了。
他们学校前的路和这条路的名字一模一样诶！
“霸天叔叔，然然要去哪里找小哥哥呀？”时然咬了咬手指。
回答时然的事一片沉默的死寂。
没了霸天，时然忽然慌了起来，他强行安慰自己，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路口，时然忽然恍惚起来。
这里是他家！他刚刚在的游乐园，是曾经的学校！
似乎想到了什么，时然连忙往家的方向走去。
巷子似乎更破旧了些，里面却还是一样的错综复杂，伴随着昏暗的天色，看起来幽深又恐怖。
一切对于时然来说都是昨天发生的事，他看着眼前的变化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危险警报，有人正在跟踪您，距离您50米。】
机械音忽然从脑内传来，时然顿时心里一慌，他回过头，隐约间看见了一道模糊的影子，顿时吓得心里一紧，眼里漫上雾气。
很久以前，也有坏蛋跟踪过他，只不过那时候小哥哥在他身边，可现在，他找不到他的小哥哥了。
来不及思考，时然迈开腿在巷子里小跑起来。
【目标距离您30米。】
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时然看着身后的死胡同，他无助地转过身，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抹了抹眼泪，时然准备先发制人。
“我会武术，你这个坏蛋离我远点！然然的拳头可不长眼睛！”说着，时然胡乱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昏暗的死胡同里，那人轻笑一声，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