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水浒传》剧组一群演
1997年2月，新吴影视基地
伴随着《水浒传》剧组现场导演的喊声，今天的拍摄任务结束，全组收工。
找个避风口，脱下单薄的宋军衣服，曹轩还没来得及套上军大衣，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旁边正忙着脱靴子的室友张崇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主动接过曹轩手里的戏服。
“道具服装我替你还吧，你发烧不舒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曹轩晃了晃发胀昏沉的脑袋，也没推辞，道了声谢，把东西交给张崇，自己离开拍摄现场返回宿舍。
回到宿舍，曹轩找隔壁宿舍的老乡借了包板蓝根，用热水冲了服下，然后躺在床上，裹紧被子，被子上面盖着军大衣，一边休息，一边试图捂着发汗祛病。
没多久，曹轩就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看到了另一个“曹轩”的半生。
最开始，那位“曹轩”和曹轩的经历相差无几，18岁那年高考失利，跟着亲戚从老家鲁省枣市到京城打工。
在工地搬了几个月砖后，阴差阳错被人拉着当了一回群演，然后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光荣的成为了京影厂门口蹲活的北漂群演。
90年代时，中国影视业还不是特别发达，一般的演员都混的紧巴巴的，更别说曹轩这种群演了。
北漂一年，曹轩生活过得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不过曹轩一直坚持住了，然而那位“曹轩”却迫于生计，最终选择转行成为了一名狗仔记者。
此后二十余年，“曹轩”一直奋战在娱乐八卦圈。
起先是当狗仔，抓拍新闻然后卖给那些娱乐杂志，后来随着网络时代来临，“曹轩”抓住机会，成为第一批进驻社交平台的网络八卦媒体。
再之后，积攒了一定资本的“曹轩”，更是直接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批量运营娱乐八卦的自媒体和营销号，当起了小老板。
入行多年，“曹轩”虽然从来没有爆出什么惊天大料，但靠着资历老，人脉广，而且通晓娱乐圈大事小情，对各路明星履历和黑料如数家珍，也算是国内八卦圈响当当的人物。
日子过得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有车有房，衣食富足。
可惜命有穷时，一次交通意外，“曹轩”英年早逝。
而躺在床上的曹轩也被梦中那迎来的大卡车吓得从床上惊醒。
………
“呼……”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曹轩起身环顾四周，几个舍友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摄影助理吴大伟更是鼾声如雷，偶尔还咬两下牙。
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感受到疼痛，曹轩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结果他躺下刚准备接着睡，眼睛一闭，梦里“曹轩”所经历的二十多年后世记忆，事无巨细，一分一毫，不断在他脑海里翻涌。
曹轩反应就算再慢，此时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经历并不简单
这个怪梦，让曹轩仿佛凭空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而且是不会遗忘的那种。
曹轩本以为是什么鬼上身，但很快从怪梦中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形容词。
穿越重生！
曹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曹轩”重生，现在是苏醒了记忆，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能很清楚的感觉的到，他没有梦里那个“曹轩”的情感。
“曹轩”二十多年所经历的人和事，对于曹轩来说，就像是看了一个超级长篇电影。
也许某些情景有所共情，但绝对谈不上感同身受，很多东西看似熟悉，但实际上非常陌生。
年轻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特别是曹轩现在还有了后世二十多年的记忆加成。
曹轩很快理清了这件事的矛盾。
不管自己身上发生的是平行时空穿越，还是量子领域重生，亦或者玄幻版灵魂夺舍。
反正，他就是曹轩。
至于“曹轩”的这些记忆，就当是老天爷送给他的金手指。
“金手指”这个词也是从怪梦里得知的，曹轩活学活用，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
………
暂时放下了心理包袱，被天降大礼包砸在头上的曹轩再也睡不着了。
他套上衣服，防止被子里翻身进风受凉，然后一心一意的摸索起了刚刚得到的金手指。
一个小时后，通过初步研究，曹轩才真正意义的明白了这个金手指将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旁的不说，就曹轩现在所在的演员行业。
凭借先知信息，曹轩只要能截胡几个爆款影视角色，混成一线艺人绝非难事，到时片酬恐怕要以“爽”为单位计算。
那时不管其他，先在京城、魔都、广市、深市等一线城市囤十几套房子。
就算日后金手指失去作用，当艺人也过气了，有这些房子在，曹轩也能舒舒服服的当一辈子包租公。
以前遥不可及的“亿万富翁梦”和“天王巨星梦”，如今有金手指助力，虽然依旧遥远，但只要计划得当，曹轩就有极大几率得以实现。
意识到这一点，曹轩紧紧握住拳头，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按捺住振臂高呼的冲动。
在底层群演中将近两年的摸爬滚打，让曹轩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克制力。
在兴奋了几分钟后，曹轩就把自己又重新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前途是光明的，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否则光靠兜里仅剩的415块6毛，甭说买四合院了，他回京城都得琢磨怎么坐火车更省票钱………
望着窗户外面的点点星光，曹轩心里斟酌谋筹自己的将来。
几乎没用多长时间，曹轩就把目标放在了娱乐圈。
不单单是因为他自己熟悉，同时娱乐圈也是“曹轩”的事业重心，方便他更好地利用金手指。
并且，随着中国日后的不断发展，国民经济水平提高，文化娱乐行业是未来三十年中国最有前景的行业之一，值得曹轩下功夫深入发展。
至于互联网、房地产、金融、医药等行业，虽然也前途光明，但门槛太高，不是曹轩如今能够玩得起的。
暂定了文化娱乐行业，短时间内，曹轩也没敢制定多大的野心。
只是设定了一个大概阶段目标——
第一步，成为正式的演员或者歌手。
第二步，走红成名。
第三步，赚钱，买套四合院。
第四步，赚钱，再买一套四合院。
………
曹轩畅想计划着未来，外面的天色也渐渐见亮，门外的走廊已经有人在不停走动。
看了一眼手里的旧手表，已经早上6:40了，今天没有提前通知，按剧组规定就是正常8点集合候场，算上洗漱、赶路吃饭的时间，是时候起床了。
掀开“冬日の被之封印”，曹轩迅速的穿好衣服，叫醒了同为群演的张崇，然后端着脸盆和暖壶到外面的共用洗手间洗漱。
至于其他几位室友，都是非群演的工作，起床报到时间不定，就不用曹轩当人肉闹钟了。
在冬天只要不洗头，大多数男人的洗漱速度都很快，洗脸+刷牙，最多5分钟就可以搞定。
等曹轩和张崇结伴下了宿舍楼，赶到旁边的食堂，时间刚刚7点出头。
《水浒传》是央视出品，剧组整体还处于计划经济模式，食堂伙食谈不上好，但量大管饱。
早餐：馒头、鸡蛋、油条、菜多肉少的大包子、咸菜和白米粥、小米粥。
其中除了鸡蛋每人限量一个，包子、油条先到先得，其他你随便吃，但是不能浪费粮食。
相比于当初拍《三国演义》时，刘关张三兄弟饿得去偷玉米，《水浒传》剧组可以称一句财大气粗了。
曹轩两人运气不错，来的比较早，抢到了大包子。
萝卜肉馅，肉的比例很感人，但总归是个荤腥。
食堂的大包子很实在，单个足有成人拳头大小，哪怕曹、张这种大小伙子，平时也只敢要2~3个，多了真的吃不了。
吃饭途中，张崇一边抱怨昨天冻得够呛，一边希望今天能分到一个轻松的角色，曹轩敷衍的点头应和，心里却萌生了去意。
曹轩来《水浒传》剧组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十几天。
这段时间正赶上过年，新吴影视基地很多群演都是本地的老百姓，年关来临，纷纷回家过年。
剧组拍摄不等人，只能一边试着加钱笼络，一边派人跑回京城紧急召集一帮专业群演顶过这段困难时期。
曹轩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水浒传》剧组。
每天日薪35块，钱不算多，但也不少，而且管吃管住管路费，最关键的是稳定。
干过群演这行的都知道，没活是常有的事，倒霉的可能半个月都开不了张。
所以相比于留在京城固定蹲活，这种收入稳定的“短期出差”，对群演诱惑很大，更不用说吃住路费都免费。
在此之前，曹轩的目标就是看看能不能留在《水浒传》剧组当个跟组群特。
专门饰演那种有几句台词，但都是一闪而过的角色，比如店小二、传令兵、买炊饼的客人、被梁山好汉一刀砍翻的宋将甲、宋兵乙等等。
不但稳定，而且片酬比普通群员要高，并且拿出去也算一份资历。
如今有了金手指，曹轩自然不会把自己局限在群演身上，想离开剧组回京城寻找机会。
就在曹轩琢磨怎么跟开口问剧组要片酬的时候，顺便打听报不报销回去的火车票时。
他的对面坐过来一个瘦子，样貌尖嘴猴腮，颧骨突出，耳后长了一双招风耳，有点像《西游记》里的类人小妖。
此人名叫孙江，外号猴子，是和曹轩、张崇一起从京城来《水浒传》的群演。
曹轩和孙江在京城时算是点头之交，认识但不熟，一起结伴来新吴后，这才建立了些交情。
倒是张崇和孙江关系不错，两人同是豫省老乡。
“老张老曹，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孙江屁股还没坐稳，马上开始咋呼，曹轩淡定的啃了口包子，瞄了他一眼。
“什么大事，国足出线98年世界杯？香江提前回归？还是王非生孩子是假的？”
“倒没那么大……卧槽，王非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自诩王非铁杆歌迷的孙江满脸懵逼，还是旁边的张崇看不下去。
“这都一个多月了，你不看报纸杂志？”
“没钱买，不看。”
孙江理直气壮，张崇为之绝倒，曹轩则及时叫停了两人的讨论。
“猴子，到底有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孙江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一脸神秘道：“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李强昨天去城里出事了，伤的不轻，据说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李强，演西门庆那个？”
“就是他，现在A组正拍阳谷的戏份么，西门庆这一伤，估计得换人。”
“啧啧，不知道换谁，要是能从咱们群演里挑就好了，我可能有机会。”
“就你？回去多喝点水。”
“啥意思？”
“尿泡尿自己照照镜子。”
“……”
张崇和孙江两人一通互怼，却没看到旁边的曹轩从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若有所思。
002 自荐扮演西门大官人
早在1994年，央视《水浒传》就已经立项，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做前期筹备，1996年正式开机。
临到如今，《水浒传》的拍摄已经进入了中后期阶段，结果重要配角西门庆却出现了岔子。
已经开始拍摄的相关戏份差点陷入停滞，只能被迫先拍其他角色的戏份。
但西门庆在这段剧情存在感太高，靠拍其他人的戏份根本撑不了几天。
当务之急，是抓紧找个新西门庆顶上去。
然而事出突然，导演张召林眼光又挑剔，一时半会哪里找的到合适的演员。
为了这事，《水浒传》制片主任张纪忠胡子都愁白了好几根。
正当张纪忠琢磨准备打电话找几个老朋友帮忙时，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打开门，《水浒传》剧组副导演康红雷笑呵呵的指着身后的曹轩。
“主任，我给你推荐个演员。”
………
在从孙江口中得知西门庆这个角色有了空缺之后，曹轩就打算试试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
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不成也不要紧，反正他都准备离组闪人。
既然怎么都不亏，那何不放手一搏。
况且，区别于一般的剧组，《水浒传》剧组有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不看重演员履历，很多角色都是非专业演员。
比如，阮家兄弟的阮小五的扮演者张衡平是健美冠军，从来没演过戏，阮小二刘卫华倒是演过一些戏，但早年也是散打运动员，半路出家。
双鞭呼延灼的扮演者贾石头，外号东方大力士，表演杂技的。
还有和西门庆牵连甚深的三个角色，
潘金莲王思怡，在台省时是个模特，虽然演过戏，但经验并不算多。
演武松的丁海风，是一个出道没多久的新人。
而演武大郎的宋文华，更是纯素人，进入《水浒传》剧组之前，在家里开小卖铺的。
也正因为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在。
群演出身的曹轩才会试图冲击西门庆这个角色，若换其他剧组，曹轩根本不会动这个念头，以免自取其辱。
曹轩想演西门庆，必须得获得导演张召林或者制片主任张纪忠的点头。
他一个底层群演，和这两位剧组巨头搭不上话，所以得找人帮忙。
而在《水浒传》剧组，曹轩唯一还算熟的“剧组高层”，是当初负责去京城拉群演的副导演康红雷。
没错，就是那位后来拍出《士兵出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等大热电视剧的知名电视导演。
不过，此时老康还没有混出头，一直跟着张召林和张纪忠当副导演，几年后靠着执导《激情燃烧的岁月》，才踏上一代名导之路。
曹轩找到康红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康红雷倒是挺好说话，略一考虑，就答应下来。
毕竟又不用他开口说情，就是帮着曹轩牵线搭桥，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如果曹轩成功上位，他有举荐之功，若是曹轩失败，他也是积极为剧组分忧，展现了态度。
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导演张召林在拍戏，没有时间，康红雷就把曹轩带到了张纪忠办公室。
人一带到，康红雷简单聊了两句，表功完毕后马上闪人，留下张纪忠和曹轩一对一面试。
………
“你想演西门庆？”
康红雷离开，张纪忠皱着眉头，犀利的眼光不断的审视着站在办公司中间的曹轩，沉声询问。
配合他凶神恶煞的大胡子形象，以及多年管理岗位积累的气势，还是颇有几分威严的。
如果是一天以前，曹轩这个小群演面对老张这位《水浒传》剧组巨头，虽然谈不上害怕，但心里难免有几分敬畏。
可如今得了金手指，庞大的信息先知优势，不但丰富了曹轩的见识和视野，还重塑了他的自信心。
面对张纪忠的试探，曹轩丝毫不受其影响，坦然颔首回视。
甚至还心里还在默默八卦张大胡子未来年近古稀还生了个闺女，真是宝刀不老……
“胆量不错。”
看着不卑不亢的曹轩，张纪忠心里记下一笔，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然后才开始仔细打量曹轩。
身高至少180以上，在如今这个年代，算是高个子了，体型匀称，不瘦也不胖。
长相很帅，模样有点亚洲第一帅哥尊龙的影子，不过区别于尊龙的忧郁贵气，曹轩更多的是硬朗和稳重，同时眼神清澈，带着一股亲和力。
这般的长相身材，让张纪忠知晓了曹轩为啥敢来自荐，康红雷又为啥愿意出手帮忙。
同时，老张也有点疑惑曹轩这样的帅哥为啥会沦为群演，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这在眼下的影视圈内，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90年代末，偶像剧在大陆还未兴起，帅哥并不是内地影视圈的完全主流。
像眼下最红的一线大腕，葛尤、姜闻、李雪建、李宝田等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却仍然是内地影视圈扛鼎的存在。
当然，也不是说内地没有帅哥的出头之日，实际上，相比于相貌平平的男演员，帅哥出头机会更大。
葛尤等人固然很红，但陈道名、陈保国、王志闻、张国利等人也不差，数量占比远胜对方。
不过，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如今影视作品产量不高，肉多狼少。
在后世，颜值可以换钱，靠着一张帅脸，混不了娱乐圈，还可以去网上当网红，实在不行还能傍富婆，甚至下海当牛郎，总之出路很多。
但现在这个信息相对闭塞的时代，颜值变现渠道太少，有野心的都往娱乐圈钻。
这人数一多，帅哥就不值钱了。
有角色紧着成名的演员来，就算挑新人，也都是先去北影、中戏、上戏三大校，以及各大体制剧团和部队文工团。
像曹轩这种野路子，没有贵人帮忙，能够靠自己得到机会的几率太低太低。
老张在影视圈也算是一号人物，见过被埋没的帅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即便曹轩这样帅哥中也算上乘的，也不是没有前例。
……
优秀的外貌优势，让张纪忠对曹轩多了几分兴趣。
不过单凭这点，想要拿到西门庆这个角色还是不够的。
最起码的，曹轩的演技要过关。
张纪忠对群演出身的曹轩并不看好，但曹轩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
相比于其他行业，群演赚的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微薄。
但曹轩两年都没有转行打算，就是因为他有一个演员梦，也一直为此付出不懈努力。
实际上，近两年的群演生涯，曹轩除了在京影厂门口蹲活，他这个高中练了三年声乐的艺术生，同时也兼职在各大歌厅酒吧卖唱。
虽然唱功不算出色，但耐不住模样长的好，靠着刷脸，也勉强能混口饭吃。
只不过酒吧歌厅驻唱这个工作，内部竞争激烈，而且环境太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曹轩不怎么常干。
相比于唱歌，他更喜欢演戏。
群演卖唱攒了点钱，也基本都被曹轩拿来参加演技培训，京城几个有名的短期演技培训班，他都上过课。
甚至曹轩还曾溜到中戏和北电听课。可惜学校管的严，没几次就被拉了黑名单。
认真刻苦的学习，加之不错的演技天赋，让曹轩还是获得了一些培训老师的高度认可。
所以别看曹轩是野路子出身，但演技底子并不算弱，远超一般群演，甚至不逊于一些刚毕业的科班生。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同样的道理，手底下没有真本事，曹轩也不会大着胆子惦记西门庆。
为了证明自己，曹轩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用一口流利标准、咬字清晰的普通话，小小展现了自己的台词功底，让张纪忠眼前一亮。
区别于后世普通话普及，很多普通大学生普通话都非常标准。
而在网络、电视媒介并不发达的眼下，除了受过台词训练的科班生和多年老演员，大部分的演员都有口音，台词不过关。
所以很多国产影视作品不得不找专门的配音演员后期配音。
后世很多当红大腕，黄薄、张国利、张寒予、曹公公李建义、狄仁杰梁冠化等人，早年都是配音演员出身。
国产剧配音的起因夹杂了很多无奈，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后来随着普通话普及，大量科班演员活跃影视圈，配音仍旧大行其道，甚至成为标配，原因就比较令人玩味了……
但不管怎么说，曹轩一口标准清晰的普通话，在张纪忠这算是加分项。
毕竟，一个愿意下功夫打磨台词能力的演员，演技不敢保证有多好，但下限绝对不会太差。
张纪忠低头沉吟了一会，心里觉得反正暂时没有合适人选，不如让曹轩试一试，表现不好就拉倒呗。
想到这，他让人带着曹轩去试妆，然后趁着午饭的休息空档，通知导演张召林过来面试。
《水浒传》剧组几大巨头各有分工。
总制片人任大惠统管全局，张纪忠这个制片主任负责后勤管理，张召林则是主管拍摄制作。
曹轩能不能演西门庆，最终决定的是张召林。
张召林来得很快。
西门庆演员一日定不下，阳谷戏份就不敢全力往下拍，演员、布景、工作人员、乃至整个剧组都得跟着耽误。
此事已然成了张召林的心病，不夸张得说，这两天张导睡觉做梦都是西门大官人。
张召林到的时候，曹轩正在上妆，还没有过来，张纪忠趁此把曹轩的信息和张召林说了。
听到曹轩是群演出身，张召林没做任何表示。
就像曹轩估计的那样，一个任用小卖部老板饰演武大郎的导演，不会在乎西门庆的演员是否为群演。
不过张召林对演员履历没看法，不代表他好说话。
事实上，这位对《水浒传》选角十分挑剔。
就比如武松这个角色，张召林光是海选就挑了几十人，几番选拔，斟酌了半年多才最终定的丁海风。
丁海风一介新人，本来就患得患失，他又拖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把小伙子折腾成神经病。
是以，虽然西门庆这个角色很急，但如果曹轩拿不出打动张召林的点，照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003 导演，我写了一首歌
等待过程中，二张在一起聊了一下剧组的事，看到曹轩还没过来，张纪忠就想让人去催催。
刚站起身开门，就见门外两个人正要进来。
一个中年一青年，中年西装革履，青年则是沾着头套，身穿古装。
“王总，您怎么过来了？”
张大胡子对中年并不陌生，正是新吴影视基地的副总经理王春来。
新吴影视基地，全称应该叫中央电视台新吴影视基地，由央视全额投资占股，算是央视旗下独立运营的子公司。
王春来是新吴影视基地的三把手，专门负责接洽《水浒传》剧组，张大胡子这个制片主任没少和他打交道。
“张主任，哦，张导也在啊。”
年过五旬，体型微胖的王春来，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进门打了个招呼，然后拉过身后的古装年轻人。
“这是我儿子王航，在谢晋明星学院学表演的，这不放寒假了吗，跟我来基地见见世面。”
“张主任好，张导好。”
王航可能是年轻，没啥城府，一看到二张就满是喜色，赶忙打招呼。
结果刚开口，一直默默观察他的张召林眉头就微皱了一下。
普通话不标准，带着点南方口音。
不过问题不大，《水浒传》后期是准备用配音的，这个毛病可以遮掩。
二张谁也不傻，看到王春来亲自登门，王航更是穿了一身富家公子的古装戏服，已经猜出了父子俩的来意。
果不其然，在简单寒暄了几句，王春来就说出了目的——
想让王航演西门庆。
虽然王春来再三强调，让二张千万不要考虑他的面子，纯粹从专业角度选角，他们是来积累经验，重在参与巴拉巴拉。
但这话也就听一乐。
不看你面子，你跟着过来作甚，让你儿子自己来呀。
然而吐槽归吐槽，《水浒传》剧组在人家地盘上，面子还是要卖的。
更何况，王航的综合素质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科班出身，谢晋明星学院由大导演谢晋创办，虽然比不上北电、中戏、上戏等国内顶级艺术院校，但也是正规学校，颁发专科学历证书的。
而长相模样方面，王航和王春来虽是爷俩，但长得并不像。
王春来方脸微胖，个子不高，样貌普通乃至有点丑，王航则长得很白净，五官柔和，身材清瘦，带着点阴柔气质。
张大胡子一度以为老王家被人老王了。
但后一想想，要不是亲爷俩，王春来也不会大大方方带着儿子出来，估计是长相肖母。
科班出身，面容清秀，古装扮相也挑不出啥毛病。
为西门庆愁坏了的张召林，虽然不太喜欢王家父子走后门的行为，但还是认真观察起了王航。
张纪忠是张召林的多年老搭档，看到老友这番神情，就知道他对王航有所看好。
心里给曹轩的前途打了一个大大的“？”号。
不愧是老曹家人，想曹轩曹轩到。
张纪忠刚一想到曹轩，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张应了一声，上妆完成的曹轩走进了办公室。
本来还在默默观察王航的张召林，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瞬间眼前一亮。
只见曹轩外罩白底绣花锦袍，发束布带，身材凛凛，面容俊美，端是潘安在世，卫玠重生，手中洒金川扇一开，眉间轻佻，目中含情，更是说不出的人物风流。
还算俊秀的王航站在曹轩旁边一比，直接被秒的渣都不剩………
张召林眼睛不眨的围着曹轩四下瞧，连想照顾王家父子情绪的张纪忠也没忍住捧了一句。
“你小子古装扮相可比现代模样帅多了。”
曹轩笑了笑，没有反驳。
人靠衣服马靠鞍，他现实时中留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头发，穿着土里又松垮的便宜棉服，再高的颜值也得打个折扣，如今改头换面，自然魅力满满。
二张对曹轩的扮相颇为赞许，而一旁的王春来眼见曹轩一来就抢光了自己儿子的风头，终于坐不住了，轻咳了一声。
“这位是？”
“曹轩，来试戏西门庆。”
曹轩大大方方回应，他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戏服的王航，结合屋里人的反应，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唯一拿不准的是，这个竞争对手是何来历，不过张纪忠很快就告诉了他。
曹轩感受到了压力。
新吴影视基地副总，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他这个小群演能比较的。
………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有最终决定权的张召林，而张导也在王航、曹轩两人身上来回停留。
张召林一直是一位选角很有想法的导演。
例如《水浒传》潘金莲这个角色，大部分的导演都会挑选比较妖冶风骚的演员，来塑造这位著名荡妇。
但是张召林却反其道而行之，挑中了身材高挑，清纯秀丽的王思怡，把潘金莲打造成了一个良家妇女。
在他看来，如此的良家女子出轨，才更具冲击力，也能引起观众对这个角色的深度思考。
同样的，张召林也不想把西门庆变成一个丑角，或者更准确地说，人设可以“丑”，但人不能丑。
一个高大帅气，浪荡潇洒的西门大官人，拿来对比形象猥琐窝囊的三寸丁枯树皮武大郎。
两者之间的差距更鲜明，潘金莲的行为逻辑也可以更直观的呈现给观众。
之前的西门庆的演员李强不丑，但眉目带着点戾气，出场就像反派。
这样的扮相符合大众心目中的西门庆，但张召林个人却不太满意。
他更想要一个年轻俊朗的西门庆，靠着一张帅脸，好色也变成了风流。
如此的风流富贵的西门大官人，才能见了两三面就拿下心里还惦记武松的嫂嫂，并唆使潘金莲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不惜下药毒杀亲夫。
同时，更好的诠释人面兽心的这个词，美好皮囊外表下，也有可能是豺狼虎豹，再次和外表猥琐，内心善良忠厚的武大郎形成对比。
王航和曹轩两人，都符合张召林的预期。
不过前者气质阴柔，反派形象有些明显，后者俊朗潇洒，更能突出他想要的对比。
扮相方面，张召林更偏向于曹轩，但也可以接受王航。
他犹豫了一下，随机给曹轩两人安排了几场试镜戏，打算看看两人的演技。
王航先来，张大胡子给他配戏，几场戏下来，可以说是中规中矩，谈不上出彩，但也挑不出什么岔子。
随后，曹轩又和王航搭了一场。
区别于王航按部就班的表演，曹轩演的更有自己的想法。
勾搭潘金莲时，眼神火热，但言行举止很克制，而是想方设法地展现魅力，走知心暖男人设。
等他得手之后，食髓知味，也渐渐暴露出自己轻浮本色，结合前面，营造出了一种古代渣男心机。
最让张召林惊喜的是，西门庆劝潘金莲杀夫的那段。
曹轩嘴上温声细语，把“潘金莲”搂进怀里不住宽慰，眼神却是一片冰冷毒辣，让人观之心寒，忍不住背后泛凉气。
本来就倾向于曹轩的张召林，此时心里的天平更是止不住的往曹轩这边倾斜，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下王春来彻底坐不住了，曹轩刚试完戏，他就马上出来刷存在感。
“这孩子演得真好，张导，您可千万别顾及我，咱们实事求是、公平公正的选。”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真想让张召林公平公正，他此时最应该的做的就是闭嘴。
王春来的试压还是有效果的，张召林脸上略带犹豫。
勉强算是曹轩引荐人的张纪忠，按理应该帮衬两句，但此时却是入迷的看着墙上的《八骏图》，仿佛这张20块钱淘换来的地摊货是徐悲鸿的真迹。
一看就是装糊涂的高手……
意识到局势不利的曹轩，没有束手待毙，也为自己加了码。
“张导，我前几天为咱们剧组写了一首歌，要不要唱给您听听。”
“你还会写歌？”
张召林有些吃惊，曹轩则表现的很谦虚：“我高中是艺术生，学得是声乐，没事就喜欢写几首歌，算是业余爱好。”
“唱来听听。”
张召林很给面子，或者他意识到一直表现沉稳的曹轩，突然提及此事，应该是有所准备，所以愿意搭个梯子。
曹轩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唱。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嘿呦~
………
兄弟相逢三碗酒
兄弟论道两杯茶
兄弟同缘四海情
兄弟交心五车话
……”
004 囤四合院的梦想，任重道远……
曹轩唱的这首歌叫《兄弟无数》，和《水浒传》有很大的渊源，其是后世2011年播出的《新水浒传》主题曲。
一定程度上，曹轩这也算是“拿后世的歌，选如今的角”。
央视《水浒传》的主题曲、插曲大半都是由著名作曲家赵季平制作。
其中包括后世极具出名的《好汉歌》《天时地利人和》和《王进打高俅》《武松杀嫂》《兄弟情谊》等作品。
《好汉歌》是歌唱家刘唤传唱度最高的歌曲之一，《天时地利人和》的排面更是杠杠的。
至于那几首纯音乐，也是成为了民乐经典。
《王进打高俅》听完热血沸腾，恨不得找个人练练拳脚，余下两首则是下饭必备
就着曲儿，弄上半斤酱牛肉和一盘花生米，小酒能喝一下午………
曹轩私心以为央视四大名著的配乐巅峰，属《西游记》和《水浒传》这两部剧，他个人更喜欢后者。
也因此，曹轩从来没打算过让《兄弟无数》成为《水浒传》的主题曲，难度太高，
不过，入选插曲之列，应该问题不大。
《兄弟无数》这首歌，主歌曲调豪迈，歌词朗朗上口，慷慨激昂，很有气势和男儿血性，副歌曲调开始变得婉转伤感，带着一股兄弟四散分别的愁绪和感叹，很抓人。
如果说《好汉歌》偏重侠气和豪气，这首歌则更注重义气和兄弟情。
从大的层面来看，《好汉歌》立意更高，符合梁山替天行道的宗旨。
但《兄弟无数》阐述梁山好汉之间的兄弟情谊，对《水浒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这点曹轩能想到，张召林这个导演更不用说，甚至他此时都已经想好了这首歌放在哪那个片段。
什么江州劫法场、攻打大名府、破高俅等众好汉一起厮杀的戏份，用这首歌插曲都很应景。
那几首纯音乐虽然都很经典，但是总用有些单调，有个带歌词的插曲，正好可以平衡一下。
“兄弟情啊
红尘里无限光华
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
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啊……”
曹轩唱完，还不等他歇口气，张召林就直接拍板道。
“这首歌我要了，多少钱。”
曹轩不做犹豫，直接道：“不要钱。”
“不要钱？”
张召林和不再看画的张纪忠对视一眼，没有高兴，反而有些犹豫。
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懂得了“天下最贵的东西叫免费”的道理，果不其然，曹轩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歌白送，但唱得是他唱。
说白了，曹轩拿钱换平台，他一个新人，卖歌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如果能唱《水浒传》的插曲，不说一举成名，也能多铺点路。
坐拥金手指这个大作弊器，相比于短期收益，曹轩更看重长远发展………
曹轩的条件并不算苛刻，甚至出乎了二张的预料，他们本以为曹轩会以此来换取演西门庆的机会，没想到曹轩提都没提。
殊不知曹轩不是不想，但是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此举不妥。
夫为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
如果曹轩拿《兄弟无数》来换取演西门庆这个角色，难免有要挟的意思，很可能惹得二张厌恶。
而如果曹轩不提此事，二张就会觉得他这个人懂分寸、会做人，同时还衬得一直狂刷存在感的王春来咄咄逼人。
曹轩越是不提，二张反而会觉得歉疚，心里会偏向他。
就算他托大玩砸了，这次没拿到角色，给两位大佬留下印象，以后也有其他合作机会。
可若是恶了二张，就算如愿饰演西门庆，他以后在《水浒传》剧组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幸运的是，张召林为人厚道，曹轩这招以退为进取得了极好的效果。
在曹、王二人中，他本就更看好曹轩，现在看曹轩这么“实诚”，好感倍增，也不再顾及王春来，当场对曹轩道。
“一会儿你和张主任商量歌曲版权协议，顺便再签一份演员合同吧。”
成了！
一直表现稳重的曹轩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雀跃。
虽然有金手指在，但曹轩本质上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遇到喜事，还做不到不形于色的地步。
别说他了，就算在职场上混了几十年的王春来，听到张召林的话，虽没发火，但脸色也有些阴沉。
王春来望向相熟的张纪忠，想让他出面挽回一下。
结果发现张大胡子不知何时又开始沉迷墙上的《八骏图》，摆明了抽身事外。
艹！
王春来太阳穴一跳，知道大势已去，缓了足有一分钟，才沉声道。
“恭喜小伙子啊，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说罢，王春来直接拂袖离开，他儿子王航看着老爹离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反而走到了曹轩面前。
曹轩还以为要上演什么反派被打败，放狠话叫嚣挑衅的戏码，心里暗暗防备。
没料到王航来到曹轩面前，打了他一眼，突然害羞似的红了脸，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塞进曹轩手里。
“这是我BB机号码，我最近一直在基地，你可以随时呼我。”
曹轩：“？？？”
二张：“？？？”
………
半个小时后，二张和心有余悸的曹轩正式签订了合同。
西门庆这个角色戏份不多，拍摄时间大概两个半月左右，薪酬5000块。
《水浒传》是剧组央视出品，预算放在布景拍摄上面，演员片酬并不算高。
很多“梁山好汉”拍了两年，也就拿1~3万的片酬。
整个《水浒传》剧组片酬最多的是李雪建，一集1万，拍了小两年时间，片酬大概在30多万。
看着似乎也不少，但要知道，李雪建如今已经可以算是内地最顶尖的演员了。
和他同级别的演员主演影视，片酬就没有低于七位数的，香江那边，更是有几位已经拿到八位数片酬，而且档期最多不超过半年。
近两年的时间，只拿30多万片酬，是古惑仔拿枪指着脑袋才能谈下来的价………
其实按理来说，曹轩一个新人是拿不到5000片酬的，他的前辈李强当初签的合同也是5000，而人家已经是成名演员了。
之所以曹轩的片酬媲美李强，主要是二张考虑到《兄弟无数》，给予的关照
曹轩的歌版权不收钱，但唱歌得给点劳务费，连同片酬，正好5000块。
这也是曹轩踏入社会以来，收到的单笔最高收入。
不过曹轩高兴没多久，就恢复了冷静。
1997年的京城房价已经不算低了，通州大概是每平均价1800，朝阳的均价3500，内城四区均价在4200以上。
目前大家都喜欢住商品楼房，四合院的价格还没涨起来，但是稍微好些的地段，均价起码也要2000以上。
曹轩这点片酬，在通州能买个厕所都困难，囤四合院的梦想，还任重道远………
签了合同，角色到手，张召林给了曹轩两天时间熟悉剧本，大后天正式开拍。
005 “潘金莲”的惊喜
曹轩回到宿舍不久，就被通知搬宿舍，作为正式演员，他的待遇提升，从八人间搬到双人间。
其实曹轩对住宿的要求并不高，能遮风挡雨，有张床睡就行。
他在京城当群演时，住过地下室、小平房、大通铺，最困难时连桥墩底下都凑乎过两夜。
不过，能换好的住处，曹轩也不会傻得不换，更何况，原宿舍人太多，不适合他看剧本备戏，两人间更清静些。
等他收拾行李搬到新宿舍时，才发现说是两人间，其实就他一个人住
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曹轩运气好，正好有演员杀青，腾出一个空宿舍，可以让他独享一件宿舍。
放下行李，曹轩打了点水，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
相比于八人间，双人间面积略小，但配置“豪华”，单人床、书桌、衣柜、暖器，最关键的是自带卫生间，以后早晚洗漱和上厕所不用排队了。
打扫完了卫生，看着焕然一新的宿舍，曹轩心情很好，打开门窗通风，然后拿出了西门庆的剧本看了起来。
西门庆这个角色，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丑角，贪花好色，人品低劣。
如果潘金莲还能勉强得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么对于西门庆，除了唾弃就是唾弃。
这样的丑角，很多演员是不怎么愿意演的，不过曹轩接受良好。
角色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切都是为了艺术。
甭说西门庆，导演就是放话让他演潘金莲，曹轩都敢穿着女装上………
而且话又说回来，西门庆虽然人设极不讨喜，但角色本身的关注度很高。
整部《水浒传》中，武松杀嫂这段的名气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绝对排在前三。
除了宋江、武松、李逵、鲁智深等寥寥数位，剩下的梁山好汉，还真没有几个知名度能比得过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的戏份不多，也就几十场戏，曹轩花了一下午就把剧本仔细看了一遍。
又同从工作人员那特意借来的《水浒传》的西门庆相关情节对比了一遍，相差不大，只是通过影视塑造更立体了一些。
金手指内也有“曹轩”看过的《水浒传》原版记忆，曹轩可以借鉴学习一下。
晚上收工，拍戏回来的张崇和孙江两人得知了曹轩演了西门庆，跑到他的新宿舍嚷嚷着让曹轩请客。
曹轩也没推辞，不过表示刚得到角色，不宜太过高调，缓个几天再说。
张崇马上应了下来，羡慕的逛起了曹轩的新宿舍，孙江倒是有点败兴，眉头耷拉，但也没敢说啥。
曹轩和张崇关系很好，两人95年时就认识，还曾一起租过房子，不过后来因为张崇有了女朋友，曹轩才搬出去自己住。
张崇和孙江是老乡，三人之间关系全靠张崇在中间维系。
若是单论孙江和曹轩两人，怕是连普通朋友都勉强够的上，眼见曹轩如今发达，孙江千方百计想傍大腿，就是有小心思，也不敢表露出来。
暂时不能出去吃，但可以在食堂小小庆贺一下，三人来到食堂，各自打了菜，然后拼到一起，
猪肉白菜炖粉条、炒萝卜丝、素土豆片、豆芽炒肉。
两荤两素，菜式也说得过去，曹轩长得帅，食堂大妈还额外给多添几片肉。
那油汪汪的大肥肉片子，后世很多人都不愿意吃，但在如今可比瘦肉受欢迎。
曹轩本人不怎么挑食，肥肉瘦肉都爱吃，张崇和孙江更不用说了，是荤腥就喜欢，尤爱又香又解馋的肥肉。
吃完了饭，大家各回各家，曹轩刚到自己宿舍没两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一个满脸横肉，膀大高圆的光头壮汉，堵在了门口：“你就是曹轩吧。”
“藏老师，您好。”
曹轩认识这个壮汉，鲁智深的扮演者藏金生，也是《水浒传》剧组演员队队长。
“不用叫老师，我比你大，叫藏哥吧，我刚听到消息，过来看看，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就在二楼西面楼梯口那个宿舍。”
藏金生性格大气豪爽，同时也粗中有细，说话时很注意照顾曹轩一个新人的情绪。
这位在《水浒传》剧组有个很出名的事件，当初饰演扈三娘的大郑爽，因为轧戏，经常不在剧组，惹怒了张纪忠，想要把她换掉。
关键时刻，是藏金生打电话严令大郑爽回组，然后带着她和二张道歉，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开会宣读等等，硬是把角色给大郑爽保了下来。
讲义气、人品好、资历深厚、办事还利落细腻，让藏金生成为《水浒传》剧组的人气王。
他在演员中威望极高，一呼百应，这点连剧组最大牌李雪建也要略逊一筹。
正应了那句话——
人人都爱鲁大师！
相比之下，曹轩这个西门庆的角色就不怎么遭人待见了，不过藏金生对曹轩本人印象不错。
虽然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样，但不娇气。
当听说曹轩当过两年群演，更是另眼相看，临走还主动开口邀约，旁边曹轩有空时去他宿舍坐坐。
藏金生走后，曹轩又背了几个小时的剧本，接近12点时关灯睡觉。
然而充足的一天，让曹轩的精神格外亢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就回想高中时学的数学题。
5分钟后，曹轩就碰见了周公他老人家………
………
闲暇的时间总是一闪而逝，转眼就到了曹轩上戏的日子。
凌晨四点，提前接到通知的曹轩就跑到化妆间上妆换衣服，简单垫巴了下肚子，换好衣服就来到基地的拍摄场地候场。
新吴影视基地始建于1987年，是中国第一座大规模影视拍摄和旅游基地。
在此之前，从这里诞生最著名的影视作品就是央视版《三国演义》。
而如今，央视四大名著的最后一部《水浒传》的主要拍摄地也落于此处。
为了拍好《水浒传》，央视在新吴影视基地专门盖了一座水浒城，占地水陆2000余亩，大概分为州县区、京城区、梁山区三部分。
YG县的戏份放在州县区的紫石街，戏份的主要场景武大郎家、王婆茶馆、狮子楼都在这条街上。
除此之外，拳打镇关西的郑屠肉铺、武松血溅的鸳鸯楼也都在此地。
鲁达当初买肉锤人的时候，王婆和潘金莲可能就坐在对面看热闹。
武松前脚狮子楼斗杀西门庆，往旁边走个几十米就能再来个血溅鸳鸯楼，如果要返场，还可以跑到武大郎家宰个潘金莲。
满街上下，处处都是鲁智深和武松哥俩的“血债”………
在紫石街拍摄现场，曹轩见到了自己这个西门大官人的主演对手戏演员。
王婆，由老戏骨李明启饰演，她最出名的角色，就是那个“针下无好人”的容嬷嬷。
不过区别于电视剧中的狠辣，老太太私下里很和蔼，从头到尾脸上带着笑。
武大郎的扮演者叫宋文华，前面说过，这位不是专业演员，而是在家开小卖部的，后被燕青的扮演者王光辉看中，举荐给剧组。
宋文华本来想演矮脚虎王英，然而张召林觉得他面容憨厚老实，安排他演了武大郎。
值得一提的是，宋文华曾经是京城工人武术比赛的冠军，正儿八经的练家子。
所以，别看戏里武大郎窝囊老实，戏外武力值在《水浒传》剧组名列前茅，武松都不一定是对手。
武松的扮演者丁海风，未来最出名的角色，是《人民的名义》的京州市局局长赵东来。
说起来，曹轩《水浒传》中最喜欢的就是武松，小时候还梦想着长大成为打虎英雄武二郎。
如今演了被武松弄死的西门庆，这梦勉强也算圆了半个………
剩下最后一个，就是饰演潘金莲的演员王思怡，台省人，模特出身，长相漂亮，身材高挑。
穿着戏服，眉梢眼角清纯中又藏着几分柔媚，把良家少妇那种夹杂着贤惠和风情的诱人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啧啧，张召林这眼光简直绝了！
曹轩心中暗自佩服张导，殊不知他戏里的姘头潘金莲也在默默打量他。
看到曹轩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王思怡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潘金莲和西门庆在剧中有大量激情戏，这点王思怡心理早有准备。
但人嘛，不管是男演员还是女演员，总希望自己的激情戏对手更美/帅一点，养眼不养眼先不说，起码下嘴时心里能舒坦点。
很显然，曹轩的长相达到了王思怡的要求，甚至是超出预期的惊喜………
006 剧组初戏，叉竿起孽缘
《水浒传》剧组拢共分为四个摄制组，文戏AB组和武戏AB组，各由康红雷、陆涛、郭大群、赵心刚几个副导演负责。
总导演张召林四个组轮流执导，主要拍摄重头戏和把控四个副导演的成品质量。
阳谷这段剧情隶属文戏A组，负责的副导演正是曹轩的老熟人——康红雷。
“小曹，好好演，不要给我丢人。”
老康面对曹轩，笑得很开心，偶然的一个顺手为之，没想到还真成了。
既为剧组立了功，还得了曹轩欠的人情，搞不好还能落个有识人之明的评价。
一举数得，赚大了！
曹轩也知道康红雷在他拿下西门庆这个角色起到的作用，但心里还是很承人家的情。
上午，曹轩没戏，主要是武大郎夫妻和武松接风，下午，曹轩这位西门大官人正式出场。
不知是考验还是下马威，曹轩的第一场戏就是西门庆名场面——叉竿起孽缘。
后世有个流传许久的段子，说是潘金莲如果不开窗，西门庆继续跑龙套，武大郎没事，武松也不必上梁山，那么就没有之后独臂擒方腊这事，宋朝提前灭亡，没了靖康之耻，就不会有金兵入关，后面的大明、满清很可能消失，近代历史也不会这么屈辱，中华民族将会早早的屹立在世界之巅………
这个段子当然是扯淡至极，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这根叉竿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否则也不会流传那么广。
同时，这也是剧中西门庆第一次出场，曹轩个人来说，是很想拿一个开门红的。
架好机器，先拍中长景砸头，再拍特写，因为是角色分开拍摄，王思怡不入镜，但在楼上搭戏。
“各就各位——开始！”
康红雷一声令下，四下群演们先忙活开来，连呼带喊，营造出热闹的街景气氛。
曹轩则一身白底绣花锦袍，潇洒的背着手在街上闲逛，面对街上摊贩热情的招呼，自矜的微微点头回应。
正走到潘金莲楼下，一声木窗响动，叉竿直接打在头上，曹轩扶住脑袋，抬头怒视。
“你……”
结果看到楼上那张清丽柔媚的俏脸，一下子愣住了，眼神流露出了些许的痴迷。
“卡。”
康红雷一声令下，曹轩第一个反应就是挠头，但又怕把头套弄坏，只能按着头轻轻摁压了几下。
为了确保精准度，这叉竿可不是娇滴滴的潘金莲失手打落，而是一名男工作人员瞄着头扔的，力度不小。
“小曹，没事吧？”
“没事。”
“再来一条，刚才你头抬得太快，要先低头看一下砸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再抬头看。”
“好的，我明白了。”
“那再来一条，各就各位——”
按照刚才的流程，又拍了三次，一次工作人员没扔准，一次情绪衔接得太快，不够自然，第四次终于过了，换下场特写镜头。
王思怡在楼上搭戏，略带台省腔调的响起：“奴家一时失手，打疼了官人。”
曹轩痴痴的望着镜头，缓了一秒，嘴角微微颤动，脸上露出笑容：“不妨事，只恐娘子闪了手啊。”
“官人休怪，不是成心的。”
已经代入渣男本男的曹轩，眼神依旧直勾勾的往潘金莲身上瞄，嘴上却甜：“娘子成心倒好。”
“好，这条过了。”
康红雷看了一眼显示器里刚拍的片段，对旁边看热闹的李明启笑道。
“我怀疑这小子是个花丛老手，这见色起意的范儿太正了。”
“您可别乱给人扣帽子，我看小曹是个老实人。”
曹轩长得好，又懂礼貌，很招老太太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喜欢，面对康红雷的打趣，马上出来维护。
这场叉竿起孽缘一下午并没有拍完，主要是卡在王思怡这了。
说起来，这妹子算是阳谷戏份这几个演员演技最差的了。
王婆正儿八经的老戏骨，武松是科班出身，也拍过些戏，武大郎虽是素人，但耐不住老实厚道这点是本色出演。
只有王思怡，一来表演经验不多，第二就是她性格外向活泼，和剧中潘金莲的温婉气质不符，演起来总带着点违和感，愁坏了康红雷。
在曹轩上戏之前，王思怡还盼望能来个垫底的，把自己解脱出去。
结果曹轩表现不说惊艳，但也是稳稳当当，她自己则仍是日常被导演嫌弃。
晚间收工的时候，曹轩明显感觉到王思怡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点怨念，撅着嘴生闷气，眼睛鼓得大大的，很漂亮。
但曹轩丝毫不为所动。
他虽然和《水浒传》剧组签了合同，但并不代表西门庆这个角色就定死了，如果他表现不好，很可能就会被换掉。
眼下他努力往好了演还来不及呢，岂会为了哄女孩故意放水……
………
此后几日，曹轩每天通告满满，主要是和王婆对戏。
李明启1960年出道，表演生涯将近三十年，话剧、电影、电视都演过，演技那叫一个老辣。
曹轩刚和老太太对戏时有些紧张，怕被她碾压的太厉害，导致导演们降低自己的印象分。
但等真演了戏之后，曹轩把顾虑抛之脑后。
可能是配角演多了，老太太演戏不爱抢镜，演起戏来本能进入配合状态，除非必要片段显露锋芒，更多的时候都是给曹轩的西门庆兜底。
这下曹轩可爽了，不管怎么演，老太太都能接住，没了后顾之忧，曹轩尽情发挥，状态好的不得了。
期间张召林来文戏A组看过两次，着重的看了一下曹轩的表现，满意而归。
曹轩别提多感谢老太太了，端水添衣，陪聊家常，老太太对曹轩也越来越好，没事就指点一下曹轩的演技，都是她多年积累的真东西，让曹轩受益匪浅。
娘俩配合默契，两人的单独戏份拍摄进展飞快，经常提前收工，然后等另一组演员拍完，拍其他的戏。
这时，曹轩就会跑去弄壶热水，泡着老太太带来的红枣，大冬天的一口下去，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那叫一个舒坦。
闲着无聊，还可以去隔壁看潘金莲被武家兄弟各种吊打。
王思怡看曹轩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007 和梁山好汉并肩作战的西门庆
2月18日，距离曹轩拿下角色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
正好赶上收工早，曹轩索性就约上了张崇、孙江，兑现之前的请客承诺。
新吴影视基地附近，有一些专门针对基地开设的餐馆饭店，很多演员收工之后都会跑去打牙祭。
曹轩三人转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个档次中上的饭馆。
三个人下馆子，正常四菜一汤就够了，但毕竟是请客，曹轩又特别加了两道菜，吃不了可以打包。
97年的物价比前些年涨了不少，但对比后世还是相当实惠的。
素菜基本都是3~5块，肉菜8~20块不等，曹轩点了六菜一汤，花了还不到80块钱，算上两瓶白酒，也就100出头。
这个数目，对于已经拿到西门庆35%的片酬，身家足足四位数的曹轩来说，轻松加愉快。
饭馆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曹轩三人就推杯换盏起来。
今天这桌饭，其实除了是曹轩的庆祝会，也算是张崇和孙江的送别宴。
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元宵节过后，大量本地群演就会回归新吴影视基地，本地群演片酬低，还不用管吃住，自然更受《水浒传》剧组欢迎。
到时候，张崇这些临时顶替的京城群演，除了少数精英能留下，剩下的估计都要收拾包袱，打道回京。
其实以曹轩现在的地位，帮着说句情的话，两个都留下不好说，但是留下张崇一个人问题不大。
但奈何张崇女朋友过完年回京，这厮火急火燎的打算回去“夜雨对床”，让他留下他也不干。
至于孙江，虽然曹轩和其交情不深，但他要是开口，曹轩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瞧孙江的意思，他似乎对留在新吴兴趣不大。
其实也可以理解，留在新吴虽然稳定，挣得可能多点，但剧组管的严，每天不是干活就是睡觉。
对于性格跳脱爱玩的孙江来说，他明显更喜欢热闹繁华的京城。
两人心不在这，曹轩自然也不会横加干涉，这顿酒菜小作离别，大家来日京城再见。
三人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战斗，主要是孙江酒量太差，52度的白酒，不到三两就迷糊了。
曹轩两人干喝没意思，再说明天还得上戏，索性买单走人。
扶着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孙江，刚刚出门，就听到不远处的另一家饭馆门口一群人正在激烈争吵。
事不关己，曹轩也没啥看热闹的心思，刚要转身离开，张崇就惊讶指着吵架的那群人。
“那不是咱们剧组的主演们吗？”
曹轩回头仔细一看，确实都是《水浒传》剧组的主演演员。
为首的是演员队长藏金生，旁边是饰演李逵的赵小瑞，其他也大多都是梁山好汉的或者重要角色的扮演者，包括曹轩认识的武松丁海风、潘金莲王思怡、武大郎宋文华。
这下曹轩走不了了。
都是同一个剧组的同事，碰上别人遇上麻烦，自己转头开溜，要是让人看见，他以后也别在《水浒传》剧组混了。
曹轩让张崇留在原地看着孙江，自己过去看看，并特别嘱咐张崇，如果见势不对，赶紧想法报警或者回剧组叫人。
到了近前，曹轩才看见和藏金生等人发生争吵的是一伙的年轻人，看他们的气质和穿着打扮，典型的不良社会分子，俗称混混。
“丁哥，宋哥，怎么回事？”
曹轩找到相熟的丁海风和宋文华询问情况，丁海风二人惊讶曹轩怎么在这，曹轩解释了一下，丁海风才一脸愤慨的告诉了曹轩情况。
其实这事很简单，《水浒传》的演员们平时有聚餐的习惯，今日也是如此。
不巧的是，今天吃完饭出门时，碰上了这群混混，对方看见演员里的王思怡长得漂亮，就开口调戏。
这下可惹了祸，《水浒传》剧组一群糙老爷们，就这么几枝花，个个当个宝，哪里容得这群混混放肆。
脾气暴躁的赵小瑞直接出声训斥，混混被骂，抹不开面子，于是两方就卯上了。
………
“侬娘撒瘟，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我们新吴洪兴的厉害。”
丁海风刚和曹轩说完，那边混混们和藏金生吵急眼了，推推搡搡就要动手。
这下本来就忍着火的演员们彻底绷不住了，直接一拥而上。
曹轩心思活泛，让王思怡和另外两个女演员躲到一边，然后从背后迂回包抄。
先找到一个落单的皮衣混混，随手作扔暗器状，晃了对方一下，趁其低头躲避，直接一记松活弹抖闪电鞭，正中对方子孙袋，然后对着已经丧失战斗力的皮衣混混，一顿暴打，顺利拿下一杀。
之后，曹轩又趁着武都头正面和一个长毛混混对拳时，不讲武德的背后偷袭，拽着头发使劲往下薅，拿下双杀。
等曹轩干倒两个，其他人也基本结束了战斗，大获全胜。
说起来这群混混也是倒霉，《水浒传》这群演员，个顶个的都是猛人。
呼延灼，外号东方大力士，拿手绝活是拉直升飞机。
阮小五，健美冠军，一身的肌肉块。
阮小二，京城体育大学散打出身。
时迁，全国武术冠军，号称棍王，李莲杰的师兄。
武大郎，京城工人比赛武术冠军。
王英，自幼习武。
石秀，正儿八经的拦手门弟子。
王进/杨雄，通精武术，过来还当了中国少北拳的形象大使。
余下的演员，虽然不是练家子，但自从进组之后，为了演好角色，就一直疯狂健身练武，也就是冬天穿的厚，脱下衣服，都是肌肉大汉。
就这帮人，别说这群盗版低配古惑仔了，你就是把真陈浩南和山鸡拉来，也是挨揍的份。
混混们被打的溃散奔逃，饰演王英的许敬义还不解气，举着一个混混的自行车追着砸。
还是藏金生怕闹大了，见好就收，点齐人数，赶紧回宿舍。
等回到基地大本营，有了剧组做靠山，大家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刚刚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们就开始复盘刚才的战役。
战绩最突出的是呼延灼的扮演者贾石头，身高力大，以一敌三并且完胜，其次就是阮小五和时迁，正面撂倒了俩。
再之后就是曹轩了，虽然手段不怎么光明，但战绩是突出的。
很多人也因此对曹轩另眼相看，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下手那叫一个黑。
赵小瑞还特意询问曹轩以前练过吗，曹轩老实摇头。
不过曹轩虽然没练过武，但架没少打。
曹轩上的高中是以艺术生为主的艺术教育特色高中，这年头的艺术生，很多都是成绩不好，来这种高中当艺术生混高中文凭，学校里一心学习的人少，混日子的差生多，氛围自然算不上好。
高中是市里，离曹轩家远，没有亲戚朋友帮忙，他长得又帅，容易引起男生们的针对，想不受欺负，就得会打架。
后来来到京城当群演，90年代中后期的治安远不如后世，群演们抢通告或者蹲活占地盘，也时常有打架斗殴的事。
架打得多了，“功夫”就日益精进。
正面对决不敢夸口，但这种几十人的混战，曹轩简直是如鱼得水。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大家显摆了。
相比于精通打架这个人设，曹轩更喜欢当个“人畜无害”的小白脸。
不过话说回来，一些特殊的经历，总会让人们的感情更加凝固和升华。
打架，算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起来，曹轩就发现自己在《水浒传》剧组人缘突然好了很多。
很多主演看见曹轩都热情地打招呼，对他的态度也由生疏变得亲切和随便，丁海风和藏金生更是招呼他坐过去一起吃。
如果事先知道打架还能帮助自己积极融入剧组，曹轩昨天肯定会更卖力一点，他还有很多绝招没来得及使呢。
依旧还有些蛋痛的皮衣混混：“……”
被薅秃一小块的长毛混混：“……”
008 教科书式的拉良家下水
融入《水浒传》剧组并没有让曹轩高兴太久，很快他就被外面的大新闻冲散了雀跃心情。
2月19日，紫薇星落！
作为一个普通人，曹轩不想、也没有资格去评论那位的功过是非，能做的仅有致敬和哀悼。
此后几天，《水浒传》剧组的气氛一直有些压抑和沉重，直到一周后，才慢慢缓和过来。
期间，曹轩也基本拍完了和王婆的单独对手戏，开始和王思怡“相爱相杀”。
嗯，主要是曹轩“杀”王思怡。
………
在和曹轩演对手戏之前，王思怡虽然演的磕磕巴巴，但还没表现到菜得惨绝人寰的地步。
之前和她对戏的几个演员，李明启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和新人演戏，王思怡只需要跟着老太太的节奏走就行了，出错几率大幅度降低，演的最轻松。
武大郎宋文华虽说是本色出演，但毕竟没啥演员经验，时不时会犯个错，衬得王思怡也不是特别差。
武松丁海风的演技实力远超王思怡，可又没到老太太那种随便带人起飞的地步，王思怡和他演戏时压力最大。
不过，丁海风懂得怜香惜玉，经常主动放水，王思怡一旦NG多了，他就跟着错几回，帮着分担一些压力。
靠着几位演员的主动或被动的帮助，以及一张清纯漂亮的脸，最大程度降低大家的恶感。
整体来说，王思怡在文戏A组的日子还算顺遂如意。
然而，等她开始和曹轩大量对戏后，这种好日子马上一去不复返。
经过和老太太多日的对戏和请教，大量实战+经验理论，让曹轩快速消化这两年的相关积累，演技较之半月之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当然，和老太太没法比，甚至可能比丁海风也略有不如，但碾压王思怡绰绰有余。
曹轩演技胜过王思怡不新鲜，毕竟在场的几个主演都比她强，大家也都习惯了。
可关键在于，曹轩演戏时，一点不惯着这位娇滴滴的台省妞，自己该怎么演怎么演，全力以赴，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
以至于曹轩和王思怡的拍摄现场日常就变成了——
曹轩发挥出色，而王思怡不断NG，天天被打击的怀疑人生。
之前和混混的那场打架，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王思怡出头，曹轩表现出色，一度让王思怡对他有所好感。
然而如今，那点好感早就消失殆尽，王思看曹轩的眼神都恨不得淬着毒。
如果她能左右潘金莲的想法，那碗砒霜肯定要先喂给“西门庆”………
关心曹轩的李明启，还私底下悄悄询问曹轩是不是对王思怡有意思。
老人家以为曹轩这么做是故意在王思怡面前刷存在感。
就像很多青春期的男生，面对喜欢的女孩，不知道怎么表达情感，就欺负小姑娘，觉得这样就能让人家记住自己。
为此，老太太还语重心长的教育曹轩，追女孩不能那么粗暴，要讲究策略，先放低身段，耐着性子慢慢哄，然后再巴拉巴拉。
恍惚间，曹轩还以为王婆重生，给他教授了一套现代版的“潘驴邓小闲”泡妞大法。
可惜，老太太一番好意只能是付诸流水，曹轩对王思怡真没啥心思。
现在他只想一心搞钱，没精力惦记那些儿女私情。
就算曹轩惦记着搞对象，王思怡也不是他的菜，曹轩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而且他总觉得王思怡身板“偏壮”，不是他钟情的类型。
实际上，曹轩从来没有针对王思怡的意思。
他只不过是想抓住难得的实战机会，努力提升锻炼自己的演技，王思怡算是被他捎带脚误伤。
不过阴差阳错，因为曹轩的“不留情面”，致使王思怡压力倍增，私下不断钻研潘金莲这个人物，有空就去找剧组各路高人指教，慢慢的，演技也开始有了些长进。
而补齐了她这块短板，阳谷相关戏份拍摄也越来顺利，进展快速，曹轩也迎来了一道重要考验。
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的激情戏！
………
曹轩并不是初哥，但毕竟还年轻，经验尚浅，哪怕有金手指的大量后世信息灌输，可众目睽睽之下，也难免有些放不开。
这回可轮到王思怡扬眉吐气了。
这妹子大大咧咧，又是模特出身，比基尼写真集都拍过，区区激情吻戏，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片口香糖，王思怡嘴里嚼着，看曹轩的眼神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曹轩：“……”
他怎么感觉两个人的定位倒过来了，自己从诱拐良家的LSP，成了那个被女流氓盯上的纯情少男。
吐了口气，曹轩调整心态，放下包袱。
不就是亲热戏嘛，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吃亏不成………
王婆茶馆场景
康红雷指挥布置拍摄现场，四下围着一群等着激动的吃瓜群众。
除了文戏A组本来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不少其他摄制组的人也偷偷跑来看热闹。
90年代末，国内风气已经逐渐开放，但整体还是略偏保守，难得拍次吻戏，还是妇孺皆知的《水浒传》同人，谁不想亲眼目睹第一现场。
曹轩在候场区默默顺台词时，感受到了无数男人的羡慕目光，其中以丁海风望过来的眼神最为浓烈。
后世一直有坊间传闻，说央视《水浒传》丁海风因戏生情，武二郎爱上了嫂子。
其实这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据曹轩的观察，丁海风确实对王思怡有那么点小意思。
不过因为老丁是已婚人士，属于有色心没色胆，只能在心里嘀咕，偶尔献献殷勤，但一直不敢动真格的。
看着丁海风酸溜溜的眼神，曹轩莫名的感到一阵愉悦，可能这就是黄毛的快感吧。
“……”
这金手指天天都给自己传递的什么思想！
不过，这场戏毕竟拍的是屋内场景，面积有限，人聚的虽多，但真正能亲眼目睹的人寥寥无几，剩下的只能看个寂寞。
康红雷坐在监视器后，让人驱散屋里的人，避免穿帮，曹轩几个演员分别就位，准备开拍。
今天这场戏，拍的是西门庆和潘金莲两人勾搭成功那段。
抛开激情片段不谈，单从剧情的种种细节设计来看，堪称教科书式的拉良家下水。
之前，王婆和西门庆连番套路，降低潘金莲的警惕，提高对西门庆的好感度。
眼见时机成熟，王婆备下酒菜，请潘金莲、西门庆一起吃酒，席至半酣，王婆找了个借口闪人，把门一锁。
重点是锁门，车门一焊，谁也别想下车，两个字评价——专业。
王婆一走，剩下孤男寡女，气氛就开始起来了，西门庆就想办法灌潘金莲的酒。
酒后乱性，喝醉了才有机会。
潘金莲被灌的迷迷糊糊，面红耳赤，又是二人独处，正是心绪如麻的状态，西门庆逮住机会，借弯腰捡筷子的时机，捏住了潘金莲的脚。
在古代，女人的脚可不是随便摸的，这算是一个性的暗示，同时也是西门庆的最后试探。
万一潘金莲激烈反抗，那么他可能会改变策略，借口喝多了手不稳，有台阶下，之后再徐徐图之。
然而潘金莲的反应是又惊又羞，但却没有怎么挣扎，任由西门庆抓住脚不放。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成了定局。
当然，这仅是得手，还谈不到拉下水，关键是成就好事之后，“消失”的王婆及时出现，撞破了她一手缔造的奸情，连唬带骗，金莲惊惧之下，只能任其摆布。
啧啧，一环套一环，王大少要是有王婆助阵，岂会连爹都保不住……
康红雷一声令下，先拍王婆闪人的戏，剩下就是曹轩和王思怡单独对戏。
潘金莲一脸醉态，眼神迷蒙，平添三分风情，惹的西门庆心痒难耐，直勾勾盯着金莲，眼底一片炙热。
潘金莲也没有傻到家，看王婆迟迟不在，有借口老公回家，想要开溜。
“娘子不急，吃口菜再走。”
西门庆拦了一下，然后打掉筷子，弯下腰来，一把捏住金莲的脚，抬头满脸“仰慕”渴望。
“小人对娘子朝思暮想，求娘子千万做成小人。”
潘金莲被捏住脚，惊呼起身，但没有丝毫反抗动作，只是轻轻开口阻止。
“大官人住手，万不能让外人看见。”
说着这话，潘金莲还侧头闭眼，连连娇喘，西门庆欢场老手，哪里不知这是动情了的表现，马上打蛇上棍，从下往上搂，抱着脖子就开啃，往塌上拖。
曹轩演的很认真，主要是怕NG了重来，但就这样，也足足拍了三次。
拍完了这场，就着演员情绪还在，换了衣服拍下一场激情戏。
曹轩也豁出去了，只要导演不开口，就抱着脖子混乱亲，顶多往脸上，少数情况下才碰几下嘴。
以前看别人演这种大尺度戏，曹轩不是没羡慕过，但真到了自己上，才知道拍这种戏并不好受。
当着这么多人，你不能真动情，但又得演的情真意切，不上不下，吊在中间很难受。
整部《水浒传》，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激情戏大概有六七场。
包括初次勾搭、第二次勾搭、西门庆跑到潘金莲家里、武大郎捉奸、灵堂开车等等……
连歇带停，中间夹杂着一些其他戏份，但零零散散也拍了三天多，
这三天戏，是曹轩拍得最累的三天，同时也是最让人羡慕的三天。
真是痛并快乐着……
009 鲁省人喝酒的杀手锏
4月初，《水浒传》的拍摄正式进入后期收尾阶段，除了阳谷和东京城的部分戏份，主剧情就剩下征方腊了。
剧组也来了一个新成员——
从马戏团借调过来的一只成年孟加拉虎。
这头老虎将在【武松打虎】和【李逵背母】这两场戏中出场，被武松打完被李逵砍，让两位好汉轮流蹂躏。
当然，那是在戏里，现实就不知道谁蹂躏谁了。
为了避免演员出意外，导致其他戏份无法完成，老虎出场的戏份被安排在最后拍摄。
张纪忠还给丁海风和演李逵的赵小瑞各买了10万的保险，万一哥俩命丧虎口，这钱就是安家费。
赵小瑞还建议回头拍戏时请武警持枪在旁边看着，如果老虎凶性大发，立刻击毙。
这个提议被张纪忠断然拒绝，老虎是保护动物，人死了有保险，虎死了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就是个玩笑话，实际上《水浒传》剧组对安全问题还是非常看重的
将老虎提前弄到剧组，就是为了让丁海风和赵小瑞和老虎培养一下感情，等老虎对他们熟悉了，拍戏时，才不会引起它的剧烈反应。
后续正式开拍时，还会给演员上护具，旁边还有专门持叉棍和麻醉枪的专业人士保护。
这年头动物园不多，而且也没多少人愿意花钱去看，所以真老虎算是个稀罕东西，更不用说这老虎是来当演员。
这头老虎到了剧组，《水浒传》剧组不少人都跑去看热闹。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眼福，因为怕人太多惊扰了老虎，张纪忠特别安排人看守，轻易不放人进入。
曹轩也是托丁海风的福，偷偷溜进临时搭建的“虎园”，近距离看到了这位百兽之王。
来之前，曹轩还和丁海风打趣，说再凶猛的老虎，上去一个滑铲就给废了。
但等曹轩真站到老虎面前，哪怕隔着笼子，也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慑和紧张，老虎抬头，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曹轩都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毫不夸张的说，丁海风和赵小瑞真的在用命在拍戏，置生死于度外。
然而，这头孟加拉虎在《水浒传》剧组并没有待多久，因为太懒，吃饱了就不愿意动弹，可要是不让它吃饱，演员就危险了。
互动了几次，导演组决定换虎。
他们从新吴动物园又调来一个新成年虎，连带的【李逵背母】要“杀”的四头小虎也弄来了。
这回的老虎估计是公家饭吃久了，懂事又配合，成功拿下片约。
之后的日子，丁海风和赵小瑞有空就去“虎园”和一大四小虎们培养感情，曹轩也时常跟着凑热闹。
不但亲手喂了几顿老虎，还实地试验了一回“老虎的屁股到底摸不摸得”。
这么说吧，多亏曹轩摸得是小老虎，否则张纪忠就得想办法，看能不能把那10万块保险的名字改成曹轩………
………
《水浒传》文戏A组，武大郎家
宋文华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王思怡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柔声唤道。
“大郎，该吃药了。”
这时候曹轩和王妈妈真的在外面………
拍完这段毒杀亲夫的戏，武大郎的扮演者宋文华也宣告杀青，准备离组。
相处了近两个月，大家感情都不错，就准备凑钱吃顿饭给宋文华送行。
本来就是阳谷戏份的几个演员内部聚一下，后来藏金生知道，就又招呼了几个和宋文华认识的演员一起来参加。
既然是杀青宴，肯定要喝点酒，以消离愁。
宋文华这位主角不必多说，而曹轩因为和潘金莲的亲热戏，也被大家针对。
然而不久后，他们就意识到碰上硬茬子了。
中国各省的酒量排行榜，谁是第一不好说，但鲁省肯定排进前三。
但其实来说，鲁省人的酒量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夸张，除了少数天赋异禀的，大部分的鲁省人都是正常酒量。
之所以鲁省人常常在酒场上大杀四方，靠的就是一个杀手锏。
磨！
鲁省酒桌文化盛行，各种繁杂规矩，一场酒喝四五个小时都是常态，个个都是打持久战的行家。
曹轩也是如此，让他喝急酒，他也就是八两到一斤的量，度数少的可能会多点。
但要摆酒局、扯闲篇，一杯一杯的慢慢喝，他能从夜里陪你喝到第二天早上，白酒最高记录两斤一两，啤酒奉陪到底。
只不过曹轩虽然能喝，但不爱喝。
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相比于酒，他更喜欢娃哈哈钙奶。
这场聚会，曹轩以一敌众，硬生生撂翻了两人，喝得十八碗不过岗的武二郎蹲在人家饭店厕所哇哇开吐。
众人惊叹曹轩的酒量，殊不知这只是小儿科。
如果是在鲁省本地喝，主场作战，按照当地的酒局规矩，各种祝酒词拖延时间，再有两个人帮忙打配合，曹轩有信心让所有人躺着出去。
所以记住了，和鲁省人喝酒，切记不可客场作战，主场应对最佳，最次也要是遭遇战，而且要速战速决，千万不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当然，这套方法只适用于酒量正常偏上的鲁省人，要是碰上大酒桶和不能喝酒的菜鸡，另外两说………
………
此役，曹轩一战成名。
然而，第二天就头疼了一上午，李明启心疼他，跑到食堂要了点白糖，给曹轩冲了杯糖水，喝下去才好受一些。
更惨的是丁海风，脑子跟炸了一样，还得苦哈哈的演戏。
好在他今天演的是武松得知武大郎被害那段，那苍白憋闷的脸色恰巧配合戏中情景。
不过曹轩却没空笑话丁海风，趁着这几天出场戏分少，他正在跟着剧组里的武术指导突击训练，应对几天后的重头戏——
狮子楼斗杀西门庆！
后世有不少关于央视四大名著那部拍得最经典的讨论，大家各抒己见，众说纷纭。
但有一点，几乎所有人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央视四大名著的打戏，《水浒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原因就是《水浒传》的武术指导团队是大名鼎鼎的袁家班，剧中很多重头打戏，都是号称中国第一武指的袁八爷亲自设计拍摄的。
当然，如今袁八爷还没被誉为第一武指，让他正式封神的是明年开拍的《黑客帝国》系列和千禧年的《卧虎藏龙》。
但就算如此，指导过《太极张三丰》和《黄飞鸿》系列的八爷，也是香江首屈一指的武术指导。
张纪忠号称三顾香江，费尽口舌才把他请出山。
不过这话也就随便听听，实际袁八爷早有北上的念头。
在《水浒传》之前，他就亲自担当导演拍摄了一部电视剧《太极宗师》和电影《功夫小子闯情关》来大陆试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部作品的男主角是同一个人，袁八爷有意将其打造成第二个李莲杰。
而这个李莲杰二代目的名字叫——吴景！
不过袁八爷目的是啥，但他的加盟，对央视《水浒传》的增益非常大。
王进打高俅，武松斗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林冲棒打林教头、血染山神庙，燕青打擂等打戏都是经典片段。
武打动作招式，或凌厉、或凶猛、或潇洒，不但好看，而且符合剧中情景，让观众看得热血沸腾，过瘾至极。
说是突击培训，其实就是试试曹轩能做什么动作，袁家班再根据曹轩的条件，调整设计好的动作流程。
西门庆打戏不多，加起来就几分钟，而且大部分时间在挨揍。
袁八爷他们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重新调整好狮子楼这场的武打动作。
西门庆大官人的宿命之战也即将开拍！
————
ps：作者就是那种不能喝酒的鲁省菜鸡，啤酒六瓶，白酒半斤多点
曹轩的酒量描写借鉴了我一个大学同学，威海人，巅峰时一人喝翻我们宿舍其余四个
010 大官人狮子楼被虐，曹轩别友返京城
新吴影视基地水浒城，紫石街狮子楼
袁八爷和康红雷在做最后的布置，丁海风和曹轩在旁边听。
结果就看到王思怡提着一个小板凳，在镜头后面坐下，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袋瓜子，翘个二郎腿，满脸写着“我来看热闹”。
这妹子是来报仇的！
前两天剧组拍【武松杀嫂】，武松钢刀架在潘金莲脖子上，曹轩就在旁边捧着红枣茶乐呵呵地看戏。
当时差点没气死王思怡，枉咱俩在戏里也算相好一场，有你这么干得吗。
于是，如今拍【斗杀西门庆】，王思怡特地拿着板凳和零食，来现场看曹轩是怎么“挨打”的。
曹轩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管她，跟着袁八爷又对了一遍走位，正式开拍。
说起武打动作戏，观众看起来流畅利落，但实际上都是后期剪辑完成的，演员真正拍戏时，过程极为枯燥，而且琐碎。
比如西门庆挥刀砍杀，武松一个侧身躲过，先往胸口捶上两拳，一个回旋踢踹飞，西门庆倒地，砸烂一个桌子。
这套动作成品也就两三秒，拍起来分为少说五六个镜头，光是特制桌子的备份就有好几张，拍不好就再摔。
当然，这是对普通演员来说，若是有武术功底的专业动作演员，直接套招就行，省事不少。
曹轩没啥功夫底子，丁海风之前虽然训练过，但也是半路出家，所以只能用笨办法。
………
【斗杀西门庆】这段戏，其实在原著描写的很简单。
武松杀了潘金莲后，把头装在食盒里，给正在狮子楼吃酒的西门庆，先吓唬了一下，然后出手把西门庆弄死。
期间，西门庆唯一的亮点就是开头趁武松不备，踢飞了武松的刀。
而也就是这点，让西门庆产生了错误判断，以为武松名不副实，本来想逃走的大官人，脑子一热，举拳反抗。
于是，彻底激怒了武松。
能赤手空拳干死大虫的武松，两三下就把西门庆举出来，直接扔下了楼，摔得气息奄奄，武松慢悠悠下楼，然后一刀把头割了。
整个过程，好像就像捏死一只小鸡。
不过拍电视剧肯定不能像原著这么来，毕竟是重头戏。
而且经过之前的剧情，观众对西门庆恨得牙痒痒，已经积攒了一定的愤怒情绪，这时让他死的太简单，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
所以必须要武松比喻要暴打西门庆，而且要打得漂亮，打得精彩，打的西门庆哭爹喊娘，观众才解气。
袁八爷给这场戏定的基调是一边倒。
除了开头西门庆扔酒杯偷袭，按照原著踢飞了武松手里的刀，此后就是被武松单方面碾压吊打。
两人的打斗过程，更像是武松有意在弄死西门庆之前，出几口恶气。
而西门庆在这期间，奋力反抗求生，却无能为力，只能惊恐的被武松活活打死。
代入普通观众视角，这段剧情就一个字概况——
爽！
说到这，还是要@一下《新水浒传》。
其实曹轩个人来说，是对这部剧的观感并不错，甚至是新版四大名著他最喜欢的一部。
不过，曹轩却对《新水浒传》中斗杀西门庆的桥段耿耿于怀。
西门庆竟然和武松打得半斤八两，甚至前期比武松还厉害，不但会袈裟伏魔功，还一度拿刀追着武松砍，把武松打得节节败退，武松还受伤了。
并且西门庆还大言不惭道：“武都头，到此为止吧，你若是再逼我的话，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你敢相信，西门庆对战武松主动放水？
老人地铁看手机·JPG
毫不夸张地说，光看这段，西门庆要是能上梁山，排到天罡都不在话下。
观众们甚至以为西门庆可以实现反杀。
奈何武松有主角光环，会丝血爆种大法，最终弄死了西门庆。
央视《水浒传》斗杀西门庆的时长大概是2分钟多一点，武松“虐杀”西门庆，观众看得酣畅淋漓。
《新水浒传》西门庆和武松打了足足7分钟还多，武松“反杀”西门庆，观众憋屈的血压嗷嗷飙。
就因为这段，《新版水浒》赞誉颇多，唯独武松一直被群嘲，成为了整部剧的败笔。
别看曹轩演的是西门庆，但他不护短。
如果让他选，他宁愿挨揍，也不想和武松打得有来有往。
西门庆是什么人，初通拳脚的浪荡子弟，他能和号称《水浒传》步战第一的武松大战三百回合，景阳冈死去的大虫都能气得活过来。
违背了角色本质的改编，或者顾头不顾腚的过度追求武打效果，就是有再多的镜头，也毫无意义可言。
幸运的是，央视《水浒传》遵循了原著，稍有改变，也都在人物框架之内。
至少，曹轩饰演的西门庆是如此……
因为这，曹轩被丁海风踹飞翻跟头趴在地上，心里很有干劲，跟着导演看回放脸上都美滋滋的。
康红雷差点以为曹轩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狮子楼的戏份拍了一天半，曹轩全程没用替身，亲身上阵，倒是丁海风因为动作难度更高，用了两次替身。
袁八爷对人长得靓、还肯吃苦的曹轩很欣赏，不过可能出于曹轩的功夫底子差的原因，没有啥抛橄榄枝的意思。
曹轩非常失望，他还想着能不能抱着八爷的大腿，去好莱坞逛一圈呢。
拍完狮子楼，曹轩在《水浒传》剧组的戏份基本拍完，只剩下寥寥几个补拍镜头，三四天就可以搞定。
在此之前，李明启已经杀青离开，老太太临走之前，还专门给曹轩留下了她家的地址和电话，让曹轩回京城的时候去她家玩。
王思怡的戏份也基本拍完了，不过这妹子在剧组玩嗨了，舍不得走，杀青了也天天赖在《水浒传》剧组。
曹轩其实也有些不舍在《水浒传》剧组新交的朋友，但急着回京施展自己的宏图大业，只能忍痛分别了。
1997年5月2日，43岁的布莱尔就任英国新首相，成为英国1812年以来最年轻的首相。
同天，曹轩也结束了在《水浒传》剧组的生涯，在藏金生牵头举办的杀青宴上，曹轩又撂倒了几位梁山好汉。
5月3号，曹轩告别众人，踏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011 回京日常
从新吴到京城全长一千公里出头，在没有高铁的情况下，坐绿皮火车需要将近20个小时。
90年代末，火车上治安一般，扒手极多，曹轩根本不敢闭眼，等从火车上下来，整个人都差点虚脱。
因此曹轩也难得奢侈一把，没有去挤大巴车，而是叫了一个摩的。
大半个小时后，摩的来到曹轩租住的地方，心疼的递给摩的师傅10块钱，曹轩提着行李进了院门。
“呦，这不小曹嘛，回来了。”
“哎，胡大姐，吃了吗。”
“刚吃，我婆婆做的炸酱面，来点儿。”
“不了，外面吃完了。”
曹轩和一个三十多岁妇女寒暄了两句，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小屋。
房间不大，十几平米，只有床、衣柜和一张吃饭的圆形折叠桌，寒酸的还不如曹轩在《水浒传》剧组的宿舍。
但就是这间小屋，每月房租高达240块。
这个价格放在大兴，都可以租一个小院子了。
之所以房东敢要价这么贵，主要是地段好。
杂院所在的胡同，紧邻京城师范大学，距离天安门开车不到20分钟，中戏15分钟，北电10分钟。
最重要的是离京影厂近，步行半小时就到，方便曹轩去蹲活，这也是为啥他心甘情愿掏每月240块房租的原因。
如果住在远的地方，房租钱是省了，但可能你在赶路的时候，别人就把好活挑走了。
当然，你也可以早起赶路，拿时间抵金钱，但天天上戏，早出晚归的很伤身体，精神也消耗的厉害。
曹轩以前也这么干过，一个月熬瘦了十几斤，所在后来有了去歌厅唱歌的门路后，选择果断搬家。
说起来，曹轩当初一口气交了半年房租，没住多长时间，就跟着康红雷去新吴“出差”。
本以为个把月就回来，结果演了西门庆，拍了三个月的戏，这房子也硬生生空了三个月。
白白浪费700多块钱的房租，曹轩一想起来心就抽抽的疼。
三个月没住，屋里有点闷，曹轩打开窗户通风，又打了点水沾湿抹布，把屋里落灰的地方，然后就倒在床上补觉。
这一觉就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早，曹轩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
曹轩居住的杂院不小，住了好几户人家，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有曹轩这样的租户，也有昨天和他打招呼的胡大姐这样的老京城人。
清晨时分，大家忙着洗漱吃饭，然后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院子里一片吵吵嚷嚷，锅碗瓢盆，鸡飞狗跳。
虽然嘈杂，但曹轩很喜欢这种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
当然，如果上厕所不用排队就更好了………
………
洗漱完毕，曹轩换上衣服，锁门离开了杂院。
先到胡同口的早点铺喝了碗炒肝，配着二两猪肉大葱馅包子，一口几根小咸菜，那叫一个地道。
曹轩老家地处鲁南，口味偏咸辣，是个地地道道的重口味。
在新吴拍了几个月戏，食堂的大锅菜虽然实惠，但味道属实一般。
出去下馆子解馋吧，新吴本地十道菜九道半都是甜口的。
你能想像，新吴人竟然连做西红柿炒鸡蛋都放糖，吃的曹轩差点怀疑人生。
曹轩其实不讨厌吃甜，甚至还挺喜欢酱排骨和脆鳝等几道新吴名菜，但你让一个咸辣口的人天天吃甜的，搁谁也受不了啊。
虽然京城小吃依旧比不上曹轩心中的老家美食，但符合北方口味的味道，还是让他的身心胃变得愉悦。
吃完了饭，曹轩坐公交去了一趟不远处的数码一条街。
接下来曹轩很多事，都需要用到联络工具，所以他得买个BB传呼机，至少得让人能找到自己。
其实，曹轩是想买个手机的，但向人打听了一下，果断打消念头。
1997年，手机在大陆还未完全普及，而且大多数都是那种笨重的大哥大，售价基本都在五位数以上。
小巧玲珑的手机也有，但价格更贵，而且有价无市，基本上一有货就被人抢光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受欢迎还是BB机，反正公共电话哪里都有，比手机也差不到哪去，关键是便宜。
曹轩手上这点家底，手机是不用想了， BB机也只能搞个二手的。
一手倒也不是买不起，但没必要，有那钱他还不如留着买诺基亚呢，不到可以玩贪吃蛇，还能砸核桃。
一个新BB机，价格3000~10000块不等，甚至还有更贵的。
但二手的价格就叫不上价了，特别是现阶段的很多二手货，都是扒手拿来销脏的，如果认识熟人，可以拿到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
恰巧，曹轩就是认识这么一位。
李子超，外号二瘸子，以前也是干群演的，结果后来跟人打架，被人废了条腿，就跑到数码城学习修BB机，后来盘了个小店，专门做修理和兼卖二手BB机。
曹轩和其关系还错，听到他想拿货，李子超以成本价800块卖给了曹轩一个九成新的汉显。
如果换别人，少说宰个一两千。
曹轩也承李子超的情，难得透露一回天机，劝他打消卖房子囤BB机发大财的想法，找个师父，学习一下修手机和电脑的手艺。
如果野心大一点，可以做电子产品零售，搞不好就整出个“子超商城”呢………
别以为这是白日做梦，想当初一分东刚创业时，就是在中关村卖光盘，相比起来，李子超的“起家资本”更厚。
曹轩没去管李子超打算怎么做，他就是为还人情出个主意，能不能抓住机会，全看李子超自己。
拿到BB机后，曹轩呼了几个《水浒传》的朋友，让他们记下自己的号码，然后就接到了张纪忠的电话。
曹轩在《水浒传》的戏份虽然杀青，但工作还没做完，他还差一首插曲没录呢。
录音棚剧组已经约好了，5月8号曹轩直接过去，录完《兄弟无数》，他和《水浒传》剧组才是真的钱货两讫。
距离开录，还有几天时间，曹轩也不去蹲活了，找了个歌厅打算练练声，顺便赚点外快。
要说这年头在歌厅卖唱，其实并不算多么赚钱。
有点名气还好，没名的嚎一晚上也就几十块钱，比群演也好不到哪去，还容易时不时被客人和歌厅老板刁难。
曹轩的唱功不算好，歌厅给的价格不高，一晚50，在卖唱歌手中属于不好不坏那种。
不过，曹轩有一个很多歌手羡慕嫉妒恨的优势，那就是他脸长得好，工资不高，但经常有女客人送花给小费。
基本上只要出场，就能赚个100+，运气好，一夜拿个300、400都有可能。
但话又说回来，高收入也意味着高风险。
歌厅卖唱钱虽然赚的多，但环境太乱，鱼龙混杂，什么烂人和腌臜事都有。
光是曹轩见到过的恶心事，就包括油腻大哥拿钱逼你喝酒、又肥又老的富婆见色起意、基佬偷偷吃你豆腐、同行嫉妒在饮料里下哑药、还有玩冰的想拖人下水、得病的恶意报复………
要不是曹轩谨慎机灵，恐怕早就被算计了。
也正因为这行太脏太乱，曹轩宁愿去剧组拿着微薄片酬跑龙套，也轻易不过来卖唱，万一中了招，一辈子都毁了。
找了家口碑尚好的歌厅，曹轩自带吃喝，唱了几晚上的歌，赚了小600块钱，勉强把亏得房租补回来了。
5月7号，曹轩在家养精蓄锐一天，次日一早，赶到约好的录音棚。
今天一更
012 如何赚取第一桶金
百花录音棚，京城最顶尖录音棚之一
坐落在护国寺旁边，距离什刹海很近，地理位置优越，而且相对清静。
在进录音棚之前，曹轩还专门在其所在的百花胡同转了转，确实是个好地方，不怪许老板早早盯上，
曹轩也默默在心里把这地列为将来买四合院的备选之一。
《水浒传》来录音棚录歌的不止曹轩一人，为了省钱，张纪忠把剧组几个唱歌的歌手集中一起来录制。
要不是赵季平已经自己找地把那几首纯音乐弄完了，今天也有可能和曹轩他们一起共事。
不过，也托张大胡子抠门的福，曹轩亲眼见到了两位歌坛大佬——
如今内地男歌手代表人物刘唤。
曹轩的鲁省老乡，不可言说的女高音歌唱家。
说起来，自打得到金手指，曹轩身上不自觉就添了几分傲骨。
在《水浒传》剧组时，哪怕明知道张大胡子日后是内地首屈一指的制片人，康红雷是未来的知名导演，曹轩也是不卑不亢的平等相交，没有巴结对方的意思。
直到今天看到这位老乡，曹轩自得到金手指后，第一次产生了抱大腿的想法。
这山头要是拜好了，以后在娱乐圈直接横趟………
不过曹轩心里再是波涛汹涌，表面也不敢怎么显露，省得让人家以为别有用心。
只是厚着脸皮认了个老乡，光荣的成为大姐的小老弟，算是搭上了线。
………
虽然惦记着抱大腿，但曹轩也没忘了正事。
《兄弟无数》这首歌并不是曹轩一个人唱，中间有一段群唱和声，曹轩提议是从那群梁山好汉演员中挑几位唱。
不过这如今梁山好汉们还在拍戏，得回头戏份杀青才能录歌。
曹轩现在只需要把自己的歌录歌，回头通过技术手段，把他唱的和好汉们唱的合在一起就行。
当然，在家录歌之前，作为《兄弟无数》的原创者，曹轩得先把伴奏做出来。
这对第一次单独制作歌曲的曹轩有点难度，好在百花录音棚内部高手不少，忙活了几天，总算把伴奏给做出来了。
期间，刘唤得知情况，也过来帮了忙。
这位不仅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歌手，也是很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参与制作的许多音乐和歌曲，在国内乃至国际上都屡获奖项。
听说这首《兄弟无数》是曹轩自己“写”的歌，刘唤很惊讶。
这年头这种能唱能写的原创歌手并不算多，痴迷音乐的刘唤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曹轩也大方的挑了几首符合自身情况的“原创”歌曲，请刘唤鉴赏指点。
这些歌基本都在水准之上，却并不是那种特别经典的作品。
虽然曹轩相信刘唤的人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该留一手还是要留一手。
即便如此，也让刘唤认为曹轩在创作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歌坛遗珠，前途不可限量。
爱才的刘唤还主动介绍曹轩去唱片公司签约，但是被曹轩婉拒了。
得到金手指几个月，曹轩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歌手这行，他并不打算当成自己的主业。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那些“原创”歌曲哪里来的，曹轩比谁都清楚，也明白这个“曲库”终有用尽的那一天。
所以从一开始，曹轩就只是把唱歌，当成一个成名或者赚钱的过渡手段。
既然是过渡，那么就没必要把自己圈死。
曹轩相信，一旦签约唱片公司，他或许可以极快的速度走红，但同样也会失去自由。
唱片公司不是搞慈善的，你不拿出真本事，人家不会花费大价钱签你，而若是花费大价钱签你，就肯定要连本带利的赚回来，吸血合同压榨的你有苦说不出。
或许曹轩运气好，能碰上一个好说话肯让利的老板，但这种几率太小了，他不敢赌。
其实，不单单是唱片公司，包括已经陆续开展艺人经纪业务的影视娱乐公司，曹轩如果拿着出演《水浒传》的履历去自荐，也很有机会被签下。
但曹轩不愿意。
难得老天赏脸，给他一个金手指，他不自己创业，去给人家打工，岂不是辜负天意。
当然，如果不加入公司，选择自己单干，前期注定是艰难而又崎岖的，但只要闯出来，将会看到一片光明。
………
曹轩眼下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先攒一笔启动资金，没有这笔钱，任他想法再多，也是空中楼阁。
经过仔细的思考，曹轩决定出几首单曲。
97年影视制作还未发展起来，机会少，片酬也不高，而且制作周期长，赚钱慢。
相比之下，此时正处内地歌坛的黄金期，也是唱片时代的最后辉煌，
今年年初爆火的《心太软》，让任贤奇红透了两岸三地，势头甚至压过了四大天王，唱片销量传闻突破2000万。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盗版的水分谁也不清楚，但任贤齐靠这张专辑，少说几百万入账。
这还仅仅是唱片分成，版权也是也是大头收入。
现如今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心太软》，相关的周边嗷嗷的卖，就算大部分都是白嫖的盗版，剩下真掏钱的正版，也够任贤奇和其公司吃得满口流油。
更不用说，歌手还可以商演和开演唱会。
演唱会暂且不谈，收入要看和演出方的分成和具体规模，以及歌迷买不买账，但商演可是明码标价。
还是拿任贤奇举例，以他现在如今的热度和《心太软》的影响力，再加上港台明星光环加成，低于六位数都免开尊口，保底出场价也要20万以上。
碰上什么重大典礼，或者土豪东家，价码可能会更高。
当然，《心太软》属于现象级作品，曹轩也没奢望能一炮火到那个程度。
只要能成为二线歌手，混个1~3万的出场费，勤快点多跑几趟，他的第一桶金就差不多攒齐了。
曹轩给刘唤看歌，并不仅仅是为了显摆能耐，更多的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刘唤的渠道卖几首歌，赚点钱制作单曲。
这年头想发歌，没有渠道发行和宣传，单曲和专辑质量再好，也是赔钱的命。
所以曹轩想找一家愿意和他合作的唱片公司，帮他发行和宣传。
不过这活大公司嫌肉小，中公司嫌麻烦，小公司实力不够，曹轩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对象。
就算找到了，曹轩眼下手头钱也不太够。
他倒是可以说服合作公司出钱帮他制作，但还是那句话，唱片公司不是做慈善的。
人家出钱出渠道，就是制作，又是宣传发行，包揽了大部分的工作，势必要占去利润分成的大头，甚至会索要歌曲版权的归属。
到时，很可能曹轩忙活了半天，也就赚个辛苦钱。
即便曹轩走红有了名气，但除了去跑商演，单曲的其他红利他只能喝口汤
要是唱片公司够不要脸，拿下版权，转手推出一个新歌手唱，公司砸钱宣传，直接以桃代李，曹轩连跑商演都困难。
所以，除非实在筹不到钱，否则曹轩更倾向自己赚钱制作单曲，再同唱片公司合作。
曹轩一个新人卖歌也卖不上价，所以最好能拉来刘唤这位大佬背书，价格少说翻上几番。
当然，曹轩也没有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卖歌上面，此计不成，他还有其他计划。
如果其它赚钱计划也不行，大不了他就跑去香江赌球。
多得不敢说，97年欧冠冠军是多特蒙德，98年欧冠冠军是皇马，世界杯决赛是法国和巴西他还是记得的………
013 北电的各路明星
“……
兄弟情啊
夜空中万千星点
兄弟情啊
红尘里无限光华
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
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啊…”
跟随着伴唱唱完，录音室的曹轩抬头看了一眼玻璃墙外，戴着耳机的刘唤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刘哥，怎么样。”
走出录音室，曹轩拿起自己杯子灌了口水，向刘唤询问道。
“这次不错，你听听。”
刘唤把手里的耳机递给曹轩，曹轩也不客气，接过戴上仔细听刚才的录歌。
“是比之前感情再充沛了些，还是刘哥你教的办法好。”
从5月10号开始录歌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天。
刘唤和曹轩那位老乡大姐已经录完了自己的歌曲，曹轩的《兄弟无数》也进入了尾声。
这段共事时间，曹轩和大姐交流不多，只是刷了个脸熟，倒是和刘唤相交甚密，现在称呼已经从最初的刘老师改成刘哥。
刘唤甚至在自己录完歌之后，专门停留了两天，就是为了帮助录歌经验尚浅的曹轩搞定《兄弟无数》。
曹轩虽说在高中学了三年声乐，但小地方的教资水平也就那么回事，整体水平也就是业余偏上水准。
所以，面对刘唤这位行业顶尖大佬一对一教导，曹轩可谓是收益匪浅。
短短一周时间，他就从刘唤身上学到了不少歌唱技巧和经验。
将来若是吃透了，唱功突飞猛进不敢说，上个小台阶问题不大。
歇了一会，曹轩养足精神，进录音室又唱了两遍，和刘唤已经录音师听完，觉得效果不错，就打电话叫来了《水浒传》剧组在京负责人。
在负责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后，其把这首歌拿回央视，交到剧组后期制作部门的手中，这首歌曹轩就算是交差了。
当然，如果剧组后期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和调整，曹轩会过来再行配合。
为了感谢刘唤这些天对自己的帮助和指点，曹轩特地找了一家还算地道的津市菜馆，请身为津市人的刘唤吃饭。
锅塌三样、八珍豆腐、红烧牛窝骨、传统全爆，再加一个番茄蛋花汤。
曹轩本想点两道海鲜的，但刘唤不让，说是海鲜吃的就是个鲜活，想吃去津市现杀刚从码头捞的，京城的海货都养蔫了，不“新鲜”。
不想掺和京城和津市两大直辖市人民的日常相爱相杀的曹轩当成没听见，刘唤不吃海鲜，就换其他菜。
刘唤开车，不能喝酒，就换了京城特产北冰洋，曹轩自己要了两杯豆奶。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亏着了，曹轩长大不爱喝饮料，独爱奶饮。
牛奶、钙奶、酸奶、豆奶、花生奶、核桃奶……来者不拒，哪怕因此让人嘲笑一个大男人爱喝奶，也全当没听见。
这家馆子厨师手艺不错，尤其是那道红烧牛窝骨，软烂咸鲜，满口肉香，而且因为肉筋多，虽然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但吃着并不腻，让曹轩颇感惊艳。
吃罢了饭，刘唤还带着曹轩去他任职的京城对外经贸大学逛了逛。
刘唤在93年就入职对外经贸大学，主要教授《西方音乐史》，并兼教一些法语课，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副教授。
曹轩一直对高考落榜，没能上大学而深以为憾，没想到现在和大学副教授论哥们，不由感叹人生之奇妙。
………
录完了《兄弟无数》，曹轩暂时赋闲在家。
卖歌之事，刘唤已经答应帮他打听，曹轩自己也抽空录了几个小样，发往魔都和广市等几个大城市的唱片公司，多面开花。
耐不住寂寞的曹轩，一边等消息，又印了几份简历，打听一下哪里有剧组开戏，往剧组投简历。
特别是《还珠格格》《雍正王朝》《康熙微服私访记2》等未来爆款剧。
虽然曹轩并不喜欢辫子戏，但眼下的他还没有挑剧本的资本。
如果能够在这些爆款电视剧里蹭个角色，他也只能“真香”了………
剩下的时间，曹轩就是各大高校蹭课，特别是离他最近的北电，时常进去溜达一圈，偷师学艺，给自己充电。
同时，也见到了许多还在学校学习未来明星。
今年正在上大四的93级，算是星光最惨淡的一届。
扛鼎的是有未来的博客女王、四大花旦最名不副实的“才女”徐婧蕾。
《父母爱情》里的德华刘琳以及人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演过什么，但绯闻极多的刘玫算是骨干中坚。
台省演员贾静雯其实也是这届的学生，不过中途退学，只留下和徐同届争艳的传说。
还有一个姜丽芬，在娱乐圈没啥名气，但是后来当了北电表演学院的副院长。
对了，《亮剑》里的张大彪也是这届的。
相比之下，大三的94级排面就强上不少了。
富大泷、蒋琴琴，《宝莲灯》里的哮天犬陈创、未来博纳老板娘，《西游续传》的孔雀金乔乔。
以及号称“武侠剧千年老二”陈紫函，嗯，她现在还叫陈莎莎。
大二的95级和93级可以一较长短。
比较出名的只有余男、左小青、《我的团长我的团》的邢佳栋，已经后来被自己老师泡走的多多妈孙莉。
至于现在还是大一的在96级就厉害了，成才率几乎高达一半。
陈昆、赵微、黄小明、郭小东、祖峰、颜丹晨、何琳、许环幻、郭昊伦、还有嫁给诺贝尔数学家靳冬的李佳。
遍数娱乐圈，能压过这个班的，也只有隔壁中戏96班了………
曹轩在北电学校逛了几天，没有见到不久后风靡全国的“小燕子”。
算了算时间，此时《还珠格格》剧组差不多选角完毕，过不久就开机了，赵微不在学校也正常。
不过，虽然没看到赵菲特，但是曹轩见到了青涩的“人间油物”黄教主和“不知谁给他生的孩子”的陈昆。
与后来的霸总范儿不同，现在的黄小明有些土气，留了个平头，发际线看起来有点危险，特别像是他后来演的那部《中国合伙人》里的成冬青。
陈昆比后来瘦上不少，还有些黑，成天一脸忧郁范，动不动仰角45度看天，仿佛悲伤逆流成河。
除了这些未来之星，曹轩还见到了日后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贾樟柯，他是93级文学系的，即将毕业，正琢磨着拍自己第一部电影。
曹轩还跟着他转悠了两圈，看看能不能堵到摆摊修鞋的青帝，可惜无功而返。
在北电逛腻了的曹轩打算去中戏看看，与人生地不熟的北电相比，他对中戏更了解，甚至当初差点报名参考。
不过还没等他动身，就接到了刘唤的传呼。
来活了！
014 《将爱情进行到底》
在一家饭馆包厢里，曹轩见到了刘唤给自已介绍的买主。
个头不高，圆脸，戴着个眼镜，曹轩对他并不陌生，正是后世知名爱情导演张一白。
此时的张一白刚刚拍完自己的处女作《将爱情进行到底》，受到刘唤力荐，来找曹轩购买主题曲。
说起这位张导，最出名的事件莫过于嗑药被抓，此外，就是为啥能排在诸多名导中间，参与执导献礼电影《我和我的祖国》。
其实张一白履历并不算差，中戏科班出身，早年是拍MV出身，和各路歌坛大咖都有合作。
这也是为啥刘唤认识他的原因。
后来通过拍MV，他完成了初步积累，拍摄处女作《将爱情进行到底》，捧红了徐才女，一举杀进京圈，还成了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之一。
不过，张一白的导演定位很尴尬。
说他不是名导吧，他确实有作品，但你要说他是名导，他执导的作品大部分成绩口碑又不是那么的突出，甚至有些差。
如果一定要给个客观评价，一个有个人特色的中庸导演，再合适不过。
后来连张一白他自己都想开了，导演干得少了，反而当起了制片人。
《我和我的祖国》和《我和我的家乡》这里两部献礼片，他真正的身份是制片人和总策划，导演就是凑数的。
也幸亏陈大导演舍己救人，拉着自己的美国儿子，父子齐上阵拍了一部《白昼流星》，分担大部分火力，不然该挨喷的就是张一白了………
不过抛开后世不谈，张一白如今的这部《将爱情进行到底》还是很牛的。
不但是大陆第一部青春爱情题材电视剧，还捧红了徐婧蕾、李亚朋、王学冰，以及廖帆。
徐婧蕾被评为四大花旦，李亚朋更是成为张大胡子的男神，饰演多部其制作出品金庸剧。
这部《将爱情进行到底》功不可没。
以至于张一白在2011年时，又请来原班人马，搞出来一个同名电影，票房扑街，但是主题曲红了。
就是那首王非和陈艺迅在春晚合唱的经典歌曲——《因为爱情》。
如果可能，曹轩很想直接把这张王炸给张一白扔过去。
但《将爱情进行到底》电视剧和电影虽然用的是同一个名，但前者讲的是大学青春恋情，后者则是男女主结婚几年后的生活。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这《因为爱情》的歌词，和电视剧剧情根本不搭噶，质量再好也没法用。
话说除了电影版的《因为爱情》，电视剧版其实也有一首金曲，由陈明演唱的片尾曲《等你爱我》。
据说，这首歌最开始只是插曲，后来因为太受欢迎，才被剪成片尾曲。
这个说法有待考证，但《等你爱我》后来确实成为了《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主题曲。
电影版陈艺讯还把这首歌唱了一遍，但终究没比的上《因为爱情》经典。
而从这两首歌的质量，也可以看出张一白对歌曲是有不低的鉴赏力的，不愧是拍MV出身的导演。
有《等你爱我》这首金曲在，曹轩想卖上价，就得掏出点真东西。
他借口询问张一白《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故事梗概，在脑子里疯狂搜索尽量贴合剧情同时又好听的歌。
没过多久，他就想到了一首符合条件的，向服务员要来纸笔，开始写简谱。
………
看着埋头“创作”的曹轩，张一白冷眼观瞧，慢慢品茶。
其实他并没有找曹轩邀歌的想法，他在音乐圈混了那么多年，认识会写歌的并不少。
今天之所以过来，主要是卖刘唤面子，走个过场，到时就说不满意，刘唤也不能强逼着他买歌，这事也就应付过去了。
未来能在京圈混的这么开，张一白最擅长的就是做事圆滑妥当，尽可能的不得罪人。
等曹轩把简谱歌词写完，递给张一白：“张导，您看看怎么样。”
张一白是懂谱的，接过纸张，简单浏览一番，脸上就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情，坐直了身子，仔细看了一遍，看向曹轩。
“能唱一遍吗？”
“没问题。”
曹轩清了下嗓子，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旋律歌词，轻声唱道。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的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的时候，眺望夜空
………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
一曲唱罢，曹轩刚想开口问一下张一白意见，没想到这位直接开始抹眼泪。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这词写的太好了，爱情就是那么的让人卑微，却拥有着坚定的信念感。”
曹轩活了这么大，还真没怎么遇到大男人在他面前听歌听哭了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
摸不准张一白这是触景生情，还是代入歌曲内心情感了。
这崇尚爱情的文艺青年内心实在是太澎湃了………
不过说起来，也不怪张一白失态，曹轩刚才唱的这首歌还是有几分来历的。
《追光者》，著名计量单位“爽”主演的电视剧《夏至未至》的插曲。
这首歌和《因为爱情》的命运很相似，作为主体的影视作品扑街，作为辅助和点缀的插曲/主题曲却火出了圈。
《追光者》成为2017年最火的歌曲之一，甚至一度被列为“烂片出神曲”的排行榜前列，并维持了多年。
这首歌曲调干净舒缓，歌词直戳心意，曹轩特意模仿原唱，声调温暖而有治愈力，很能让听众陷入歌声里。
而曹轩挑这首歌，也不仅仅是因为其好听，更多的是贴合《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剧情。
这部电视剧，男女主互相暗恋，分分合合，也都有低谷期，相对符合《追光者》的歌词含义。
同时，这部剧里面有一个贯穿全剧的情节，就是众主角遇事就跑接力赛，寓意重生、告别、振奋等情节拐点，也契合《追光者》里的追光二字。
往感情上靠，就是你是我的光，我在后面的追你，不离不弃，却又爱而不得。
往人生上靠，光就是梦想和目标，追光就是励志拼搏，自己成为自己的光。
一词多义，只要语文阅读理解做得好，同样的歌词也可以解释出不同的意思………
………
等张一白感情稍微停歇，曹轩赶紧把自己的“创作理念”和盘托出。
并着重提及，《追光者》的灵感来自于刚才张一白提出的故事梗概。
毕竟拿以前写的歌生拉硬套，和灵光一闪“量身定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不但说出去好听，而且关键价码也能卖的更好。
至于张一白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不想要这首歌。
想要，曹轩说啥是啥。
不想要，曹轩编出天花来他也不会理会。
而已经被《追光者》打动的张一白，很显然选择了后者。
不过，老张虽然感情充沛，但理智还在，该砍价的时候也不含糊。
曹轩这边狮子大张口，出手就要3万，他便从脚脖子砍，直接压价压到2000。
之后，就是两人谈判，不断互相让步妥协，直到吵的脸红脖子粗，才最终确定了价格。
张一白以12000元的价格，拿下《追光者》的使用版权，同时，出价3000块邀请曹轩演唱录制。
也就是说，曹轩用《追光者》这首歌赚了15000元，并得到了一个在有望大红的电视剧演唱主题曲的机会。
而张一白不但得到了一首质量上佳的主题曲，也得了刘唤的人情。
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015 京圈女神徐才女
1997年6月1日，为庆祝一个月之后香江回归，台省艺人柯受良驾车飞跃黄河，登顶两岸三地的头版头条。
也正是因为此事，许多内地观众才知道山鸡表哥原来这么牛………
不过曹轩却没空关注这个，他正在张一白给他找的新录音棚录《追光者》。
至于为啥不是百花录音棚，很简单，百花收费略贵，张一白在曹轩身上砸了一万多，不想再在录歌上多掏了。
曹轩倒是无所谓，毕竟是人家掏钱，他客随主便。
其实，如果不是特别追求音质的话，绝大部分的普通录音棚设备都可以满足录歌的需求。
不过话是这么说，真等制作歌曲起来，曹轩还是要比之前的《兄弟无数》费劲不少。
主要是录音棚专业水准不够，不管是音频师、录音师、乃至于乐手，比百花录音棚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也让曹轩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分钱一分货。
之前他还想着录单曲的时候，找个便宜的录音棚省钱。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连同伴奏、混音、正式录歌，曹轩在录音棚待了一周左右。
期间，曹轩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感谢刘唤，如果不是刘唤之前的教导指点，以及上次录制《兄弟无数》积累的经验，这15000块他还真不好拿到手。
6月6号，曹轩打电话让张一白前来验歌。
两小时后，张一白带着一个妹子赶到录音棚，正是《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女主徐婧蕾。
徐婧蕾是来挑刺的。
再此之前，张一白已经决定将《追光者》定为《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片头曲和主题曲，陈明的《等你爱我》为片尾曲。
徐婧蕾和陈明是闺蜜，闻听此事，便替陈明打抱不平。
特意和张一白说好，等《追光者》录完，跟着过来看看成色。
如果是之前碰到徐静蕾，曹轩还想观察观察这位四大花旦到底“才”在哪里。
但现在他在录音棚不分昼夜的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身心疲乏，只想赶紧交差结账，至于其他的，真没啥心思理会。
不过徐婧蕾看到曹轩，却是眼前一亮。
曹轩本就模样帅气，回到京城之后，又根据被后世信息轰炸转变的审美换了发型和衣服搭配，整个人俊朗之余，还颇具时尚气质。
“你好，我是徐婧蕾。”
徐才女虽不至于马上将闺蜜抛之脑后，但态度比之刚来时明显和缓许多。
“曹轩。”
曹轩伸手和徐婧蕾轻握了一下，然后马上收手，和张一白聊了起来。
他并不想和这位京圈女神牵扯太深。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现在正是王硕身边“公开的秘密”，同时因为《将爱情进行到底》同李亚朋擦出火花，并且和男二王学冰也有些小暧昧。
不过抛开王硕不谈，李亚朋和她的关系有些存疑。
因为李亚朋此时的女朋友是柯兰，就是《人民的名义》里和武松谈恋爱的陆亦可。
这姐们背景惊人，李亚朋能有今天，前期全靠柯兰的人脉资源帮他打开局面。
然而不久后，李亚朋会和柯兰分手，又泡上了名模瞿颖，在此期间，徐婧蕾和他虽然一直有传闻，但并没有实锤。
至于王学冰，他和徐婧蕾虽然没有公开过，但此后多部戏合作，关系亲密，有没有猫腻只能说仁者见仁。
但不管徐是真海王为好，是一朵不出于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也罢。
反正，曹轩对她是敬谢不敏，一点其他的心思也没有………
不过，可能是平时被那群京圈大佬捧惯了，曹轩越是对她敬而远之，徐婧蕾的眼神越是养曹轩身上瞄。
等听完《追光者》后，本来就以文艺女青年自居的徐婧蕾，看曹轩的眼神更是亮得烫人。
“曹轩你真有才，自己作词作曲，唱得也好听。”
“谬赞了。”
“你说我适不适合唱歌啊，我特别喜欢摇滚，小时候一直想当歌手来着。”
“有条件可以试试。”
“……”
曹轩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徐婧蕾，一边催问张一白的观感，张一白却乐得看热闹。
趁徐婧蕾出去接电话，还笑眯眯的调侃：“人家姑娘这么热情，你怎么冷脸相待啊，多伤人家的心。”
曹轩白了他一眼：“当我刚入行愣头青，谁不知道她是王硕的女人，我可惹不起那位。”
“嗨。”
张一白根本不当回事：“你不懂，硕爷那人性情，你要和婧蕾是真爱，他不会拦着的。
人家追求的是那种灵魂契合的精神伴侣，在现实生活中，照样可以找男女朋友，互不妨碍，各自生长。”
曹轩：“？？？”
他认真品咂了几遍这段话，实在分不清楚张一白是羡慕感叹，还是嘲讽讥笑。
反正不管是啥意思，你不得不佩服，还是这些城里人玩得花。
一个字，讲究！
………
扯完了闲篇，该说正事了。
《将爱情进行到底》现在已经基本制作完成，将在明年年初开播。
现在还没具体定好在哪家电视台播出，剧组这边积极联系央视，但央视这个平台大家都盯着，竞争太大，很难挤上。
其余地方台情况各一，积极接洽者有，也有视而不见的。
眼下最有希望达成合作的是刚刚升为直辖市的渝市电视台，京城电视台旗下的影视子频道也有意愿引进。
渝市电视台还未上星，张一白个人更倾向在京城消化，当然要是两家都能卖更好不过。
现在可没有【一剧两星】的规定，理论上讲，只要你有本事，一部剧卖十家电视台都行。
事前合同上有条款，曹轩这个主题曲演唱者有配合剧组宣传的义务。
如果《将爱情进行到底》真在外省电视台播出，曹轩很可能要出个远门。
当然，剧组也不会让曹轩白跑，一般都会给点车马费，如果剧火赚钱了，可能还有红包拿。
张一白提前告诉曹轩，也是让他有个准备，免得到时联系不到。
之后，张一白拿歌走人，徐婧蕾还有些不舍，向曹轩要了联系方式，约定有空找他玩。
曹轩面上痛快答应，转头就想好几个放鸽子的理由………
016 彩铃天王，香江回归
搞定了《追光者》的录歌，曹轩回来休息了两天，然后开始下一步计划。
出单曲！
《将爱情进行到底》的15000+《水浒传》的5000，扣除缴税和这段时间的花销，再算上本来的积蓄，曹轩此时手上差不多有18000块左右。
曹轩曾打听过录制单曲的价格，普通录制的成本大概在1~5万之间。
具体价格要根据伴奏需求、录音设备、人员工资、录制天数等情况综合定价，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可能还要超出这个区间。
曹轩手上的钱有点少，但也勉强算是够了。
如果实在不行，曹轩打算向父母要点，家里钱不多，但2万应该是能凑出来的。
不过，这都是父母辛辛苦苦土里刨食挣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向家里开口。
95年初从老家出来，两年多的时间，曹轩只回家过一次。
一方面是要忙着赚钱，而且来回路费不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混出来，没脸回家。
之前从新吴回京的时候，其实曹轩可以顺路回家看看，但他还是忍住了，打算等做出点成绩再回家，面子问题反倒是其次，主要能让父母安心。
想到这，曹轩对单曲的成功欲望愈发强烈。
今年能不能回家过个体面的春节，就靠它了………
………
对于自己的第一首单曲，曹轩已有腹稿。
什么经典与否、质量高低、词曲背后有什么深层的含义通通不管，就一个底线。
传唱度一定要广。
旋律简单，歌词明快，朗朗上口，可以最快程度让人记住，足够让人“洗脑。”
这就是曹轩对自己单曲的要求，说白了，他就是想要弄一首“口水歌”。
曹轩手上不缺精品，华语乐坛未来二十多年的歌他不敢说一网打尽，但有些名气的基本他脑子里都有。
但一首歌不是光质量好就能火的，这里面牵扯了很多东西，甚至抛开人为努力，还要有时机、运势等玄学加成。
后世原唱籍籍无名，翻唱爆红的例子简直比比皆是。
汪锋唱了无数遍的《春天里》，结果不敌旭日阳刚一夜爆红。
李健是《传奇》的原唱，但真正把这首歌带上华语歌坛巅峰的是王非。
迪克牛仔唱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原唱不上网查都不认识。
还有邓丽君的经典《月亮代表我的心》，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是翻唱的歌。
你能说汪锋、李健他们唱功不好？
还是说《传奇》《月亮代表我的心》质量不佳？
所以，有这些鲜明例子在，哪怕曹轩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把后世的火歌提前搬出来，有一定能成功。
之前《兄弟无数》和《追光者》是拿钱卖歌，曹轩关键是要打动花钱买歌的人，观众的反馈暂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火了可喜，不火，钱到手了他也不亏。
但轮到曹轩自己出单曲就不一样了，出单曲是为了卖钱，歌迷听众买不买账，才是第一要素。
曹轩不要叫好不叫座，要叫好又叫座，甚至可以是不叫好叫座。
四大天王早年还被骂人靓歌烂呢，结果引领了一个时代。
凤凰传奇争议无数，却熬死了无数抨击围攻他们的歌手和乐评人。
刀郎被嘲讽歌土，销量碾压整个歌坛，什么天王天后，绑在一起不够他打的。
曹轩不在乎争议，也不怕被“嘲讽”，什么人靓歌烂全当夸自己。
只要歌红了能赚钱，并能被歌迷听众喜欢认可，觉得钱花的不冤，对得起这些衣食父母，剩下都是毛毛雨………
曹轩在一众火遍大江南北的王炸神曲中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三首。
《两只蝴蝶》
《一万个理由》
《秋天不回来》
全都是几乎可以刻进DNA级别的歌曲，彩铃时代的霸主，十分符合曹轩的要求。
第一首《两只蝴蝶》，2003年到2005年，火得一塌糊涂，歌手庞龙靠着这一首歌的版权，就赚了几个亿。
第二首《一万个理由》，单首歌彩铃下载量1亿2000万，创造了彩铃销量神话。
第三首《秋天不回来》，这首歌没前两首成绩那么惊人，但传唱度毫不逊色，那句“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听过一遍就忘不了。
若是这三首还火不了，那曹轩只能祭出大杀器《老鼠爱大米》《爱情买卖》和《最炫民族风》了………
………
曹轩在三首歌中犹豫了几番，率先剔除了《两只蝴蝶》。
这首歌虽然是千禧年后火的，但印象中早在96年还是97年就写出来了，为防翻车，曹轩还是决定弃用。
剩下的两首，曹轩最终选择了纸面成绩更好的《一万个理由》。
《秋天不回来》列入备选，可以留着下首单曲或者发专辑时用。
到时曹轩再找几首彩铃神曲，弄个【彩铃十大经典】专辑，搞不好以后他还能混个“彩铃天王”的名号。
确定了单曲，曹轩马上开始行动。
在录音棚录了两首歌，他也算是个半个行家了，又托了刘唤的关系，找了一家相对质优价廉的录音棚。
花了几天时间，曹轩将《一万个理由》录了出来，身上的钱几乎全搭了进去，
这还是人家录音棚老板看刘唤的面子收的友情价，否则曹轩真得往家里打电话求援了。
拿着《一万个理由》的成品，曹轩并没有急匆匆的寻找合作公司发行单曲，而是先到歌厅卖了几天唱，赚点吃饭钱。
托这些日子天天泡在录音棚的福，曹轩的唱功提升了不少，加上造型时尚帅气，歌厅老板还给他涨了工资。
从日薪50涨到60，并有让曹轩长期驻场的意思，不过曹轩志不在此，只能婉拒了。
1997年7月1日，香江正式回归。
曹轩当时在歌厅蹭的电视，看到中国国旗和紫荆花旗一同升起的那一刻，在场众人发出震天的欢呼。
自1842年《南京条约》割占香江岛算起，整整一百五十五年，香江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外面有京城民众自发的在街上开始欢庆游行，歌厅内也开始高歌痛饮，曹轩带头唱起了《歌唱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017 唱片公司，达成合作（二合一）
庆祝完了香江回归，曹轩就一头扎进了寻找唱片公司合作的奔波当中。
1997年，数字音乐还未兴起，唱片正由磁带慢慢向光盘过渡。
华语乐坛基本是宝丽金、华纳、贝塔斯曼、百代、索尼、滚石等几大唱片公司的天下。
这些大型唱片公司，在华总部多设在台省和香江，公司的签约歌手主要以港台歌手为主。
但随着近两年内地歌坛兴起，他们也瞄上了大陆的音乐市场，开始陆续向大陆进军，和不少内地知名歌手签约，抢占地盘。
比如和曹轩相熟的刘唤，目前就在和索尼积极接洽，宝丽金和华纳也向其投过橄榄枝。
其他大陆知名歌手，基本都被挖过墙角，很多人都颇为心动。
毕竟大型唱片公司的渠道资源是非常优厚的，甚至可以让内地歌手杀向如今娱乐圈的中心——港台地区，乃至扩展到整个东亚。
宝丽金一手挖掘出来的天后王非，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时间，内地众多唱片公司风声鹤唳。
97年，内地本土唱片公司并不算少，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60家左右，主要分布在京城、魔都、广市等大城市，特别以京、广尤甚。
抛开一些皮包公司和不成气候的工作室，真正能正规运营发售专辑唱片的大概在35~40家左右。
其中，京城有14家。
风头最劲的唱片公司是【正大国际】，他们在前两年推出了唱《祝你平安》的孙悦，今年又和在青歌赛火的一塌糊涂的满文军签约。
去年由“矮大紧”牵头成立的【麦田音乐】也声势不小，推出来的朴树和叶蓓，目前都是歌坛比较人注目的新星。
正大和麦田之外，还有几家唱片公司实力不弱，旗下基本都有几个一二线歌手坐镇，算是大中型唱片公司。
而这些唱片公司下面，就是小型唱片公司。
小型唱片公司大多都没有独立包装歌手的实力，顶多签几个新人刮彩票。
他们的主营业务，更多的是和独立歌手合作，制作歌曲、宣发销售、版权管理等等。
曹轩主要找的就是这种小型唱片公司。
当然，那些大中型唱片公司他也去了，结果毫不意外，对方不是予以拒绝，就是想和曹轩签经纪约，而且条款非常苛刻。
在网络还未兴起的年代，歌手要红，一般都要依托电台、电视以及媒杂志媒体这几个宣传渠道。
而这些渠道资源，大多都是被那些大中型唱片公司垄断瓜分。
唱片公司手里捏住命脉，在与歌手之间关系中，自然而然的占据主导地位。
成名歌手还好，而未成名和新人歌手，因为要完全依托唱片公司的资源，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任唱片公司随意摆布差遣。
拿曹轩从那些大中型唱片公司得到的合同举例，差不多等同于卖身契。
合同年限没有一份是低于5年的，10年以上是比比皆是，专辑、商演以及其他各类收入，歌手能拿到的占比只有5~10%，极少数才是10~20%
甚至还有的唱片公司，直接不给歌手任何分成，光发工资。
底薪每月500，包吃住，并且没有其他任何附加条款，比如工资逐年增加，奖金绩效，作出成绩更换优厚合同等等。
换言之，万一有歌手红了，只要唱片公司不给加薪，就是红到一线，照样每月拿500。
得亏时代变了，不然通通都得挂路灯………
………
对于这种卖身契式的压榨合同，曹轩是绝不会签的。
所以他只剩下一条路，找小型唱片公司合作，自己出单曲。
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以及多方打听到的情报，曹轩最终圈定了一家合适的唱片公司——【蓝启唱片】。
这家唱片公司规模不大，但成立时间很早，在九十年代初，内地流行乐还没形成气候时就已经创立。
起初老板有两个，【蓝启唱片】这个公司名，就是从两个老板的名字各取一字组成的。
不过后来因为蓝启一直不温不火，甚至算是赔本赚吆喝，就有一位创始人退出，仅剩下现在的老板韩启独立支撑。
曹轩打听过这个韩启的情况，资料不多，只听说是大院子弟，曾在京城市政府工作。
后来在崔大师的感召下，韩启痴迷上了摇滚，辞职下海经商，和另一位创始人一起开办了【蓝启唱片】。
蓝启综合实力不算多好，甚至在一众小型唱片公司中都只能排名中下。
公司成立好几年，发行销售的专辑数量才将将突破六位数，现在还没倒闭，全靠老板韩启咬牙撑着。
不过，蓝启也不是一无所长，否则曹轩也不会找这家公司合作。
蓝启的优势是，他们和京城几家电台走的很近。
据说是韩启的门路，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但是韩启曾运作过多首歌登陆京城广播电台和中央广播电台旗下的频道和节目。
乃至冀省和津市的电台好像也出现过韩启运作的痕迹。
以至于蓝启现在的主要营收，就来源于承包其他唱片公司的电台宣传业务。
曹轩看中的就是蓝启的电台资源。
诚然，现在电视已经晋升为第一主流媒体，但并不代表电台退出历史舞台。
在农村、城镇，乃至三四线小城市，收音机依旧是很多家庭的娱乐中心，很多电台主持人的名气，并不弱于一些明星。
曹轩当然更想上电视，但是电视资源太激烈了，很多大腕都得排队抢，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转战电台。
………
【蓝启唱片】的公司驻地并不大，只有几间办公室，公司职员算上老板韩启都不到10人。
说是唱片公司，但规模还不如曹轩待过的高档录音棚。
曹轩之前非常疑惑，蓝启明明坐拥电台便利，不敢说成为业内大公司，，但混个中等问题不大，为啥偏偏沦落成这个惨样。
不过，等他见到了韩启本人，就有些理解了。
“《一万个理由》，情歌啊。”
拿着曹轩递过的小样和资料，韩启简单翻了一下，圆润的脸上马上露出嫌弃，直接开门见山。
“你找别家吧，我们蓝启只接摇滚，暂不开展其他歌曲类型的业务。”
曹轩被韩启这句话弄得有点发懵。
他之前就听说韩启是个铁杆摇滚迷，但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怪不得蓝启不景气，这买卖干好就出奇了。
眼下摇滚圈正处于巅峰过后的衰落期，因为某些歌手的不良嗜好，以及其他的各种糟心事，摇滚被官方不喜，几乎打入冷宫。
除了那些已经成名的乐队，剩下的摇滚歌手很难出头，要么转型，要么在温饱线苦苦挣扎。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知名乐队发专辑，看不上蓝启这个小公司，普通摇滚歌手倒是看的上，但都是小打小闹，蓝启也赚不到什么钱。
加上这两年风声紧，哪怕韩启走关系都未必能让摇滚歌登陆电台宣传，公司最大依仗也废去大半。
曹轩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敬佩韩启的坚守，还是无语韩启的头铁。
在意识到无法和蓝启达成合作，曹轩也没有啰嗦，韩启死磕摇滚几年，他不认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对方。
反正他手上还有备选公司，大不了换一家合作就是。
然而就在曹轩刚走出韩启的办公室，他就被一个穿裙子的时髦少妇拦住了。
“同志，您这是？”
“您好，我是【蓝启唱片】的副总经理蒋月。”
少妇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又热情询问：“我刚才问前台，说您来找我们公司合作，请问您是什么业务？”
对方态度热情亲切，曹轩也不好冷脸相待，另外他看到蒋月的言行，隐约也产生了一个猜测，实言告知。
“是这样，我这有一首单曲，想找贵公司合作发行，不过你们韩总说歌不符合条件，这事八成算是泡汤了。”
“这个死胖子！”
听罢曹轩的话，蒋月脸色一变，强忍着温言细语让曹轩稍待，然后恶狠狠地冲向韩启的办公室。
可能是进去的急，办公室门没关严，曹轩扫了几耳朵，全都是蒋副总的河东狮吼。
“姓韩的，老娘跟你算是瞎了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给我背地里耍花招。”
“情怀？情怀能TM当饭吃，公司都揭不开锅了，你丫还装什么清高。”
“单曲怎么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比你天天在办公室闲着发愣强，还TM浪费老娘的电费。”
“我告诉你韩启，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滚回家看孩子去，老娘当总经理，反正这公司一半都是拿我嫁妆投的钱。”
“呜呜呜，我好好的大学老师都不当了，跟着你来这破公司创业，你还整天由着性子来，我们家姊妹几个就属我嫁的男人最没出息，每次回娘家我都抬不起头。”
“……”
大约十几分钟后，蒋月从办公室出来，风淡云轻的对曹轩招呼道。
“曹先生是吧，咱们可以聊聊合作的事了。”
曹轩冲蒋月高高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姐姐，牛！”
“见笑了。”
蒋副总谦虚一笑，带着曹轩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曹轩就看到韩启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脸上依稀有几道可疑的红痕，见曹轩进来，赶忙侧脸躲避。
蒋月没理他，径直坐到办公桌上的老板椅，显然接掌了谈判大权，曹轩二番取出小样和资料，递给了蒋月。
与韩启的敷衍嫌弃不同，蒋月看资料看的很认真，然后又用办公室的VCD听了小样，才抬头问道。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曹先生已经有了单曲成品，是想让我们公司负责制碟、宣发和销售，然后双方分成利润。”
“没错。”
蒋月把文件一合，刚才的热情化为了精明和强势。
“按照资料上的成本核算，我们公司要占大头，曹先生如何担保这首单曲一定赚钱。”
“贵公司投资占大头，事后利润自然也是以你们为主，资料上面我也写了，分成三七开，我三，贵公司七。
至于担保赚钱，相信蒋总也明白任何事都有风险的道理，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对自己的歌有信心。”
曹轩对蒋月的反应早有预料。
独立歌手和唱片公司合作，大致有三种模式。
第一就是外包，独立歌手出钱请唱片公司发行销售，是赚是赔都由独立歌手承担，唱片公司赚的是承包宣发专辑的钱。
当然，如果专辑赚钱了，唱片公司也会有一定数额的抽成。
第二种就是，唱片公司看中了独立歌手的专辑，花钱拿下，然后宣发售卖，是赚是赔由唱片公司承担。
这个模式和很多大唱片公司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歌手的经纪约，只能赚专辑售卖和版权的钱，同时还得支付歌手一笔买歌的钱。
第三种就是唱片公司独立歌手联手，一同担负盈亏，分成比例根据双方资金投入自行划分。
曹轩就是想和蓝启展开第三种合作模式，不过蒋月有些迟疑。
其实按照她的意思，以及蓝启目前的状况，第一种拿钱办事最为稳妥，第二、三种都有赔的可能性。
但话又说回来，可能赔的同时，也可能赚。
要是死守着第一种模式过日子，蓝启这辈子别想发展起来。
总体来说，第三种模式比第二种风险更小一点，而且出单曲相比运作专辑的成本也更低。
蒋月觉得可以试一试，但有点下不了决心，她转头看向一直当透明人的韩启。
“老韩，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想到韩启可能使坏，又追着提醒了一句：“实事求是，别耍花样。”
韩启白了她一眼，又听了两遍小样，然后点评道：“曲风明朗，歌词虽然有些矫揉造作，但足够直白上口，不算什么上乘之作，但足够商业化，是一首符合大众口味的标准伤感情歌。”
曹轩惊讶的看向韩启，这位生意做的不咋地，音乐鉴赏也有所偏好，但专业眼光不是盖的，怪不得敢下海开唱片公司。
蒋月更是大喜过望。
别看蒋月刚才对韩启一顿河东狮吼，训得跟孙子似的，但事关音乐鉴赏，但她却对韩启的眼力十分信任。
同时，蒋月也比任何人都了解韩启的评歌标准。
除了挚爱的摇滚，韩启对其他题材类型的歌曲都是以极为挑剔的眼光对待，哪怕是一些公认的经典歌曲，也时常不吝毒舌。
《一万个理由》在他嘴里没被大批特批，甚至予以肯定，这在韩启评歌生涯里实属罕见。
蒋月客气的请曹轩稍等，自己拉着韩启来到办公室外，问道。
“你给我交个实底，这笔买卖能干吗。”
韩启抹了把脸，看着蒋月殷切的目光，艰难的点了点头，老实道。
“从流行商业角度来看，我甚至觉得这首歌不弱于《心太软》，但具体还要看时运，不过就算没红，回本应该问题不大。
邪门了，从哪蹦出了这么一个怪才，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韩启喃喃自语，而旁边蒋月差点没乐疯了。
堪比《心太软》！？
那首歌可是给背后的唱片公司狂赚了几千万的利润。
《一万个理由》也不用多，能让蓝启赚个《心太软》的十分之一，她就把曹轩供起来当财神爷。
蒋月二话不说，转头进了办公室和曹轩讨论合作的具体条款。
首先是单曲售卖分成，这个没什么争议，直接按照业内的普遍的规矩三七分。
双方谈判的真正的关键是，蓝启想要《一万个理由》的版权，这是曹轩不能容忍的。
单曲售卖拿不到大头，他全指着版权和商演了，这要是舍出去，曹轩还玩个屁。
但蒋月是势在必得，普通歌曲也就罢了，《一万个理由》有望大火，要不插手，她回头能悔死。
双方争执不下，最终各退一步。
曹轩答应让蓝启管理《一万个理由》的版权，并享有30%的版权分红。
同时，蓝启也必须保证，倾尽所有资源推《一万个理由》，京津冀以及中央的各方电台，确保一定份额的宣传。
双方找了一家律所，拟定好了合同，曹轩签了字，然后分别和韩启和蒋月夫妇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018 《一万个理由》单曲发售
敲定了合同，蓝启也开始准备《一万个理由》的筹备工作。
歌手出专辑这事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归拢概括，大约步骤是——
①制作歌曲，有条件可能会拍几条MV。
②唱片公司把歌曲成品刻录在磁带或者CD光盘，形成专辑实体。
③通过分销渠道，铺货各路音像店、商场、书店、学校文具店等所有可以卖专辑的地方。
④通过电台、电视、媒体进行宣传造势。
⑤开卖。
看起来很轻松，在细分下来里面的说头就多了。
有的大牌歌手的专辑，邀请名家写歌作曲，知名音乐制作人操刀歌曲录制，每首歌都配有MV，单单专辑制作成本就不下百万。
之后的发行售卖，更是几十万的备货，铺货渠道涵盖全国各大城市的音像店。
电视、广播、纸媒轮番轰炸，各路大咖纷纷出来助威站台。
歌迷翘首以盼，盗版商虎视眈眈，一张专辑可谓牵动无数人的心神。
相比之下，像曹轩这样的新人歌手，待遇就相当寒酸了。
蒋月虽然看好《一万个理由》，但出于谨慎，以及蓝启仅剩的那点家当，还是不敢放开了备货。
经过和曹轩以及韩启的讨论，决议第一批货刻录20000张磁带和5000张CD光盘。
在曹轩毫无名气的情况下，没有音像店愿意花金真金白银进货的，所以蓝启就请音像店代卖。
他们给这些分销的音像店规定好零售价，磁带5元一张，光盘8元一张。
音像店卖不出去，他们回头把货撤回来，卖出去了，每张磁带蓝启拿3.5元，光盘5.5元，余下的是音像店的利润。
多了不敢说，这25000张磁带光盘能卖出65%，蓝启的本算是回来了，全部售罄，则是小赚一笔。
………
不久之后，曹轩很快就从蒋月那拿到了自己单曲的实体样品光盘。
说是单曲，但实际上这张光盘一共刻录10首歌，算是个杂牌专辑。
没办法，一首歌卖不上价，
现在的人穷，就喜欢实惠的，要真一张专辑放1首歌，他总觉得亏，但若是在加上9首凑数的，别管质量怎么样，量到了，他就愿意掏钱。
所以一般的唱片公司，都备有几十首这种冲量的“工具歌”，方面随时打造一个杂牌专辑。
虽然一同刻录了10首歌，但宣传重点还是以《一万个理由》为主。
光盘和磁带的包装，满满都是《一万个理由》的名字，以及歌词和歌曲介绍，还有一张曹轩前两天专门拍的宣传海报。
这是蒋月特别要求的，她觉得曹轩长得帅，有利于单曲销量。
对此，曹轩只能夸她一句有眼光了……
整个包装封面，《一万个理由》占据了95%，剩下的5%犄角旮旯，9首“工具歌”挤在一起，特别可怜。
曹轩分别听了一下磁带和光盘。
蓝启没有为了省钱而粗制滥造，音质相当不错，播放非常流畅，没有出现什么卡碟卡带的瑕疵。
曹轩专门向蒋月预定了20份单曲光碟，回头家里的父母寄去两张，剩下的留着送人和收藏。
也不知道是收藏癖还是如何，曹轩很喜欢留着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他老家的房间，就专门有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他小时候喜欢的玩具、图书，上学时的同学送的礼物、情书、明信片他也都留着。
来京城当群演后，因为朝不保夕，加上时常搬家，他也没有啥收藏的心情。
直到得了金手指后，有了些底气的曹轩又重新拾起了老习惯。
这些日子，他收藏的东西包括《水浒传》剧组一众主演集体签名本、西门庆的道具洒金扇、与刘唤、老乡大姐在百花录音棚大门的合影照片……
曹轩相信，多年以后，自己再看这些东西，将会感到满满的惊喜和追忆。
………
在确定了单曲样品质量可靠后，蒋月马上联系还是大量刻录。
也没有什么正式发售的日期，在积攒了一定的货量之后，蓝启就开始陆续向达成合作音像店等售卖点铺货。
紧接着韩启亲自出马，运作《一万个理由》登陆电台，为宣传单曲销量造势。
曹轩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钱启的老爹是中央广播电台的办公室主任，而且是从京城电台升上去的。
怪不得这厮能在京津冀电台圈横趟，感情背靠大树………
在韩主任的关照下，《一万个理由》轻松进入央广电台的音乐频道的推荐名单里，而且排在黄金时段。
7月21日晚上，曹轩在蓝启公司的办公室，和蒋月夫妇一起收听广播。
随着一段单田芳的《隋唐演义》评书结束，《一万个理由》所上的节目播出。
一个活泼悦耳的女声响起：“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主持人美美，欢迎大家收听《天天音乐》。”
几句无所谓的开场白和广告词后，主持人切入正题。
“今天我们照例给大家推荐几首好听的歌曲，首先第一首，是新人歌手曹轩的《一万个理由》。
这是一首非常好听的伤感情歌哦，美美都感动了，大家静静欣赏一下。”
女主持人美美的声音渐没，《一万个理由》的旋律响起，紧接着是曹轩的深情伤感的歌声。
“就在感情到了无法挽留
而你又决意离开的时候
你要我找个理由让你回头
可最后还是让你走
……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
一万个够不够
早知道你把这份感情看得太重
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
歌曲播完，广播里又出现了主持人美美的声音。
“是不是很好听，现在这首歌正版磁带光盘在京城很多音像店都有售卖，大家心动不如行动吧。”
咔。
蒋月关掉了收音机，一脸自信道：“《天天音乐》虽然不是京城收听率最高的音乐频道，但在也能排进前几。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除了刚才播放一遍，节目结束时，还会再播放一遍。
之后，明天安排《一万个理由》登陆京台的音乐频道，尽量多安排几个时段，另外几个电台各大点播节目我们也在运作，看看能不能抢下两个名额。
连番宣传攻势之下，一周过后，最少有几十万人听过你的歌，只要有1%的人愿意买单曲，咱们就不愁销量了。”
“不止几十万。”
韩启自幼受家庭熏陶，对电台方面是行家，他纠正了蒋月的说法。
“之前央广和京城电台做过大概统计，两家电台综合覆盖的听众差不多在300~500万人。
其中属音乐和情感频道的听众最多，差不多占60%以上，如果这波宣传运作得当，涵盖京城一百万听众问题不大。”
蒋月愈发振奋，挥了挥拳头：“现在就看歌曲的反馈了，如果好的话，咱们就等着收钱吧。”
韩启没有蒋月这么乐观：“就算反馈好，也不代表就能卖钱，叫好不叫座的例子多了去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
蒋月暴怒，吼了韩启一句，然后奇怪看向一直沉默的曹轩。
“轩子，你咋不吭声？”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都快9点了还不吃晚饭，你们不饿吗？”
“……”
019 电台爆红，供不应求
京城，卓越音像店
早上8点半，老徐悠哉悠哉来到店里，开了瓶北冰洋，从柜台挑出一张碟片。
片刻后，店里的音箱响起了任贤奇颇有特色的嗓音。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这首《心太软》自1996年年底发售，就红得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1997年已经过半，这首歌依旧雄踞在各大音乐排行榜榜首，席卷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一遍又一遍。
刘天王的《中国人》，张惠妹的《听海》周华健的《朋友》，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许茹云的《独角戏》等一大批经典歌曲，也曾逆袭登顶，成为某个时段的最红歌曲。
但始终不如《心太软》红得持久，常常被给拉下去后不久，又重新杀了回来，继续一览众山小。
现如今，任贤奇已经被捧为台省新天王，势头直追四大天王。
喝着北冰洋，老徐到货架盘了一下这两年新进的货，把卖的好的往显眼的地方放，卖的慢就往里边搁。
正忙活着，店里进来一个年轻人，进门寻摸了几眼，问道。
“老板，你们这有《一万个理由》吗？”
“《一万个理由》，我想想，好像是有。”
老徐对这个名字陌生之余还带着些熟悉，跑到柜台翻了一下货单，才想起来怎么回事。
他跑到角落的货架上，翻出来几张光盘和磁带，递给了年轻人。
“是这个吗？”
年轻人接过，翻看了一下包装上的歌词，高兴的咧开了嘴：“就是这个，跑两个店才买到，多少钱。”
“磁带5块，光盘8块，你要哪个？”
“磁带。”
接过了钱，老徐看着兴奋的年轻人，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歌好听吗？”
“好听！”
年轻人狠狠点了下头：“真好听，我们单位好几个都爱听，还打电话找电台点播呢。”
“既然都爱听，那你不给他们捎几张磁带，钱不贵，却能让你在单位露一小脸，多划算。”
老徐见缝插针推销，年轻人抹不开面子，被他连哄带忽悠，又买了四张磁带。
刨去分给蓝启的钱，这五张磁带他净赚7.5，刚一开张，今天的午饭钱有了。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
老徐哼着小调，开心的继续盘货，在此期间，又有两波客人，一波光看不买，一波买了两张张惠妹的专辑。
上午11点左右，店里又来了两个女孩，上来问的和之前那个年轻人一样。
“老板，你们这有《一万个理由》吗？”
“有有有。”
有了上回的经验，老徐马上拿来了《一万个理由》的磁带和光盘。
出乎他预料的是，两个女孩看到专辑，先关注封面的曹轩照片。
“哇，这歌手长得好帅啊。”
“像刘德桦。”
“谁说的，像黎明。”
老徐：“……”
不过两个女孩的话也提醒他了，这有帅哥加成的专辑，一向比普通专辑好卖，他回头找蓝启要张海报，贴在门外引人。
两个女孩各买了一张光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离开了。
而经过这两波客人，老徐也不敢轻视《一万个理由》，主动把它放在显眼位置，然后取了张光盘放进VCD，仔仔细细听了一遍。
开了几年的音像店，老徐不敢说音乐鉴赏力多强，但对什么歌好卖，还是有几分职业嗅觉的。
听完了一遍《一万个理由》，老徐马上断定这首歌能小火一把。
他算了一下店里的存货，磁带九十五张，光盘二十七张，应该够应付的，不需要联系蓝启发货。
然而几天过后，老徐再想起今天的决定，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
“十张《一万个理由》的磁带。”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小胖子潇洒的扔出一张黄绿色的50元大钞，享受着旁边的同学们崇拜目光。
老徐瞄了一眼钞票，心里一个劲的冒酸水，却只能无奈实言相告。
“不好意思，店里不够十张磁带了，只有最后的五张了，不过还有两张光盘，你要吗。”
小胖子有些扫兴，但还是包圆了剩下的磁带和光盘。
等小胖子一行人走后，老徐马上从电话本里找到蓝启公司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结果对方一直在通话中，一直到打了第三遍，蓝启公司那边才算接通。
“喂，我是卓越音像店，之前定的三百张磁带和一百张光盘到底什么时候发货，我这都已经断货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正在抓紧时间刻录，尽快在最短时间内给您发货，您不要着急。”
“你说到轻松，从昨天你们就说尽快，我这都打了好几通电话，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老徐脸都涨红了，他是真上火，蓝启这边一耽误不要紧，他损失的可是蓝汪汪的钞票。
就这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店里的《一万个理由》库存全部售罄，纯赚200+，几乎赶上他一周的利润。
而且这两天《一万个理由》越来越火，来买的人也越来越多，眼瞅着正是大赚特赚的时候。
结果唱片公司蓝启这边拉垮，供应不上………
要不是怕得罪蓝启拿不到货，老徐早破口大骂了。
什么猪脑子，卖之前就不知道多备点货吗？
开骂的不只老徐一人，很多断货的零售点老板也各种程度埋怨咒骂过那个作出少备货决定的人。
甚至就连始作俑者蒋月自己，这几天最大的情绪就是懊悔和自责。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万个理由》会这么火，更没想到的是，会火得这么快。
《天天音乐》播出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注意到了这首歌。
等《一万个理由》登陆京城电台，在多个时段播放后，很快引起了小范围的火爆，当天就有不少人打电话到京城电台，询问《一万个理由》的信息。
等到了次日，央广和京城电台有关点播《一万个理由》的电话就明显增多了起来。
央广相关负责人见状，直接安排《一万个理由》登陆央广最著名的音乐频道《音乐之声》，并且是重磅推荐。
这下《一万个理由》彻底红了，点播率飙升。
京城电台下属的一个音乐点播频道，两天之内，愣是播了《一万个理由》上百遍。
主持人差点听吐了，晚上做梦都是曹轩在唱“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电台方面的大火，也迅速带动《一万个理由》的单曲销量。
不到一周时间，多个零售点卖断货，蓝启事先备的25000张磁带和光盘，很快就见了底。
蒋月赶忙联系工厂加班加点刻录新的磁带光盘，但仍旧供不应求。
而随着韩启运作《一万个理由》登陆冀省和津市的电台宣传，磁带光盘的缺口更大了。
蒋月现在是既痛苦又快乐，开心的看着哗啦啦的钱流进自家口袋，懊恼的是这流进来的钱本可以更多………
020 探班《还珠格格》
不管是电台火爆，还是单曲热销，离现实生活太远，并没有给曹轩什么直观的感受。
直到有一天曹轩晚上回家，听到杂院门口的街道喇叭放着《一万个理由》。
院子里相邻住户家的初中生，拿着印着他照片的盗版磁带，扭扭捏捏的找他签名。
曹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歌真的火了。
教导了一番初中生版权意识后，曹轩拿出了一张正版光盘，在包装上签上名字，送给了自己的第一个粉丝。
等初中生捧着光盘兴高采烈的离开，曹轩暗自回味了一下。
美滋滋！
不过，更让曹轩高兴的是，《一万个理由》通过央广，从京津冀由北到南，开始慢慢扩散到其他省份。
蓝启的发行渠道显然伸不了这么远，再说货源紧张，京津冀都尚且吃力，更别说其他省份。
关键时刻，京城印刷出版社抛来橄榄枝，他们愿意拿出150万，接手《一万个理由》的全国专辑制作发行权。
这个价格不算低，而且仅是制作发行权，歌曲版权还在蓝启和曹轩手里。
但曹轩和蒋月都不是短视之人，《一万个理由》已经展现出了不凡潜力，不到半个月，就在京津冀三地的销售量就突破5万+。
这在台省都能被冠上【白金唱片】的称号了。
当然，内地因为人口基数大，不能一概而论，而且《一万个理由》售价相比于正规专辑，价格便宜了不少，含金量略水。
但即便如此，5万+的销量也不可小视，扩展到全国范围，起码还能翻上几倍。
而且因为《一万个理由》已经成名走红，专辑的售价也可以适当提升，这其中的利润，可不是150万就能打发的。
曹轩和蒋月夫妻经过讨论，向京城出版社开价300万。
这个价格显然不是京城出版社可以接受的。
现在《一万个理由》已经流传开来，盗版商纷纷进场，专辑的最佳销售红利已经过了一半。
京城出版社的打算，是想靠着强大的全国渠道铺货能力，在这剩下的一半红利时间，抢在盗版商之前，尽可能的多吃几口肉。
但究竟能抢下多少肉，谁也说不好。
而且大量制作专辑、动用全国渠道也都要耗费不低的成本，版权再舍出去300万，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本。
一个想多要，一个想少给，那就谈判呗。
蒋月是个中好手，曹轩经过这几回磨练也积累了经验，韩启大院子弟，平时懒散了些，但正经起来还是能拿出手的。
三人互相配合，与京城出版社的代表谈了一下午，最终敲定了合同。
《一万个理由》的专辑售卖发行权，打包卖给京城印刷出版社，价格是210万。
这个钱属于版权售卖，曹轩占70%，扣去缴税，差不多能到手130多万。
而且之前蓝启在京津冀三地的弟弟专辑售卖，他还有30%的分红，钱不多，也有几万块。
买四合院的钱有了！
………
虽然已经是身家百万的“大”富豪，但曹轩仍朴实的租住在出租房，唯一的变化就是给自己添了一部手机和一辆山地自行车代步。
没办法，钱虽然赚了，但大部分都没有到账，他手上就只有几万块的定金。
曹轩就是想挥霍，也没那个条件，
骑着新买的山地车，曹轩第一件事就是跑了一趟恭王府，到《还珠格格》剧组探李明启老太太的班。
从新吴回京之后，曹轩曾去过老太太家采访过，老太太专门给他整了一桌菜招待他。
后来老太太没事就打电话让他去家里，这回听说老太太在恭王府拍戏，就过来探班。
当然，除了探班，主要曹轩也非常想见识一下《还珠格格》这个“全员恶人”的剧组。
探班不好空着手，曹轩专门去买了十几个西瓜和两箱矿泉水，给老太太充充门面。
说来也巧，曹轩到剧组时，正好赶上了老太太没戏，一看曹轩过来，高兴坏了，拉着他的手就不放。
曹轩找了个场务，把西瓜和矿泉水分了，同时打量《还珠格格》其他主演。
刚刚过完大一的赵微，青春无敌，正值颜值巅峰。
林心茹柔柔怯怯，真人有点黑，并不像镜头里那么上镜。
最让人惊讶的是范兵兵，这位以美艳著称的八亿姐，现在还没长开，跟在赵、林后面确实像个小丫鬟。
小虎队的那两位没啥说的，倒是那位给黑了十多年的周杰，曹轩格外瞄了几眼。
鼻孔是挺大的……
曹轩没有和这几位打交道的想法，满足了好奇心，就陪着老太太聊天。
说起来，曹轩其实是有机会进入《还珠格格》剧组的，老太太惦记他，把他举荐给导演，让看看能不能演个角色。
然而当时几个主演都定了，曹轩能演的只有跟在小燕子旁边的小太监。
曹轩倒是不嫌弃这个角色，但导演看完他的照片，觉得曹轩太帅，容易抢主角风头，给否了。
加上当时曹轩这段时间正忙着出单曲，对这事积极性也不大，最后便不了了之。
老太太对此一直有些惋惜，曹轩倒是没觉得什么。
说实话，他对琼瑶剧并不怎么感冒。
曹轩清楚的记得，他刚来京城时在工地搬砖，包工头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放在工棚，每天晚上一群人守着看。
当时《水云间》在大陆挺火的，工人们就天天追，曹轩也乐颠颠的看。
然后越看越别扭，特别是陈红那个同时让好几个男人接盘的名场面，简直刷新了曹轩三观。
这TM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台词……
从那以后，别管之后的琼瑶剧多红，曹轩也不看，生怕被带歪了。
曹轩一直在剧组待到下午才离开，期间除了和演皇后的戴春荣聊了几句，余下的演员没有任何交流。
………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角刚走，范兵兵和赵微就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李老师，刚才那人谁啊？”
《还珠格格》虽说是琼瑶剧，但却是琼瑶的转型之作，并不怎么受重视。
平时也没啥机会联系新面孔，难得有人过来探班，大家都有些好奇。
虽然这些《还珠格格》主演后世声名狼藉，但现在刚刚踏入影视圈，还未完全被娱乐圈的名利浮华浸染，老太太对她们的观感并不差，闻言笑了笑。
“他叫曹轩，是我一个亲近晚辈，今天有空，过来看看我。”
“曹轩，是那个差点演小凳子的人吧。”
赵微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毕竟因为长相好被pass的演员实在少见，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范兵兵也觉得曹轩这个名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直到第二天早上，众演员坐车前去拍戏时，车载电台播放的《一万个理由》，让范兵兵终于想起了曹轩是谁。
很快，《还珠格格》上下就传遍了，当初被弃用的小凳子演员，摇身一变成了当红歌星。
琼瑶儿媳妇，也是《还珠格格》制片人何琼后悔不迭，当初要是留下曹轩，以后新剧宣传又能多一个爆点………
021 登顶周榜冠军，经纪人和商演
8月4日，一个叫做尾田荣一郎的漫画作者开始在《少年JUMP》开始连载自己的新漫画《海贼王》。
此后这本漫画一直画了二十多年，一直到“曹轩”死的那天都没有连载完………
同天，时下最热门娱乐杂志之一的《当代歌坛》最新一期的杂志封面上，也出现了一位歌坛新人。
曹轩！
这也是第一次有重量媒体对曹轩做了系统性的细致介绍，虽然更多的重点放在了《一万个理由》。
早在7月下旬时，《一万个理由》的影响力就慢慢从电台出圈，陆续杀进了京津冀几个地区的各大音乐排行榜，并且排名火速攀升。
截止到8月1号，比较知名的榜单，《一万个理由》都杀进了前五、前三，甚至是登顶。
这时候的《一万个理由》，才是彻底红透京津冀三地。
这才有了曹轩登上《当代歌坛》封面这一幕的发生。
而且不止是《当代歌坛》，京城的很多纸媒都用了一定的版面报道《一万个理由》，给本就火爆的《一万个理由》又添了把柴。
借着这股东风，京城出版社。将最新赶制出来的第一批专辑销往除京津冀以外的全国各地。
至于京津冀，已经被盗版占领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一万个理由》能迅速走红，电台毫无疑问是首功，但这群盗版商也是居功甚伟。
蓝启的正版磁带光盘在京津冀总共卖了65000+，而盗版最少50万以上。
这还是保守估计，很多人都怀疑京城的盗版起码有100万张，不然为啥满大街都是《一万个理由》。
势头之盛，连《心太软》都给压了下去。
到了8月下旬，京城出版社传来捷报。
《一万个理由》销量喜人，算上之前蓝启卖的，整部单曲的正版销量已经达到了40万张。
对于一个新人单曲来说，这个销量堪称恐怖。
作为词曲作者兼歌手，曹轩一下成了各大唱片公司的香饽饽。
不单单京城的唱片公司发来橄榄枝，连宝丽金、索尼那几家大唱片公司都派专人来洽谈。
曹轩还是那个态度，不签经纪约，但可以达成其他合作。
两个月前，曹轩这个条件让那些唱片公司嗤之以鼻。
而如今他证明了自己价值，除了少部分直接走人，剩下的唱片公司都表示可以讨论。
真实的一批！
曹轩也没忘了蓝启那夫妇俩，不过话说回来，蓝启的摊子太小，除了电台这个便利，剩下的各方面条件都落后其他唱片公司许多。
更重要的是，老板韩启没啥进取心，生意做的近乎于玩票。
蒋月一介女流，手上没资金没人脉，对唱片专业也不怎么精通，终究是独木难支。
曹轩见此，索性扛起了锄头挖起了韩启的墙脚………
别误会，曹轩虽然姓曹，但没有什么魏武遗风，对别人家的媳妇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他挖蒋月，是想让她当自己的经纪人。
《一万个理由》人气火爆，可以预见曹轩未来恐怕会接到不少工作邀约，他一个人肯定忙活不过来，便想找个经纪人帮忙打理。
通过前面那段时间的相处，曹轩对蒋月人品和工作能力印象深刻。
待人真诚，极讲信义，说什么是什么，京城出版社那210万，蓝启出力甚多，但蒋月毫无居功相挟的意思，严格按照事先合同分红。
有文化，做事雷厉风行，却又不乏细腻，领导能力极强，同时很擅长和人交涉和谈判，是个当经纪人的好苗子。
当然，蒋月优势明显，劣势也不少，比如缺乏相关的经纪人工作经验、在圈子里没有人脉、脾气略带急躁等等。
不过相比于优势，这些缺陷曹轩觉得都可以接受。
反正现在大陆的经纪人其实也都是刚刚起步，五十步笑百步，大家一起摸索着来呗。
面对曹轩的邀请，蒋月很是动心。
《一万个理由》是让蓝启赚了不少，但说难听点，这回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运气好。
硬实力的缺失，加上韩启这个没啥野心的老板，《一万个理由》赚的利润，也顶多是让蓝启多撑几年。
蒋月是个有抱负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辞了大学的铁饭碗，来到蓝启给老公韩启打下手。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蒋月合计了一下，与其留下当副总，还不如给前途光明的曹轩当经纪人划算。
反正蓝启是自家买卖，经纪人当不成，回来照样当副总。
于是，韩老板喜提“老婆被拐跑”成就一次………
………
蒋月被聘用后，曹轩给她每月开2800块的工资，而且相关业务会有奖金绩效，工作给力的话，很轻松就能做到月收过万。
97年能月收过万，勉强算得上一声金领了，而且随着曹轩名气越大，她的收入也会越高。
彼时，经过京城出版社全国渠道的发售，《一万个理由》的影响力从京津冀扩展到全国。
8月14号，《一万个理由》力压《心太软》《中国人》《听海》等热歌，登顶中央广播电台流行音乐榜，此后数天稳居榜首，拿下当周周榜冠军。
同时，在央视音乐频道的流行音乐榜周榜排行第二，仅次于《心太软》。
8月18日，新一周开始，经过两天的激烈角逐，《一万个理由》同时登顶央广、央视等多个权威排行榜第一。
《京城娱乐信报》发出头版头条，将曹轩称之为“97年夏天赠予华语歌坛的惊喜”。
这个说法得到了一些人的抵制，觉得太过誉了。
但有人也表示支持，曹轩一首单曲的销量，甚至超过了很多二三线歌手，在这个唱片时代，没有什么比专辑卖得好更有说服力。
但不管是支持或者反对，所有人都必须承认，内地歌坛又出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蒋月干劲满满，四下联络，准备趁着曹轩正当红，多接几个商演。
托现在《一万个理由》正炙手可热的福，蒋月没费什么力气，就给曹轩联系到了三个活。
一个新公司开业剪彩，上去唱两首歌，出场费3万。
津市下属的一个区某单位办晚会，出席两天，出场费5万。
社区义演，这个没钱，但是有京城电视台报道，刷脸+巩固人气。
其实以曹轩现在的热度，商演邀约远不止这些，但是曹轩谨慎，宁愿少赚钱，也挑稳妥踏实的来。
这年头治安不算好，特别是地方上龙蛇混杂，刘天王都被社会人扣过，别说他一个刚红歌坛新人了。
所以，曹轩让蒋月推了外省除官方外所有商演和活动，暂时仅在京津冀一带活动。
不过即使如此，短短几天就入账数万，也让曹轩明白为啥艺人们拼了命的想红。
红了真是赚钱啊！
022 一首歌换一套四合院？
1997年8月31日，前英国王妃戴安娜魂断巴黎。
关于这位“人民的王妃”的死亡真相，外界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一直持续了几十年。
那位七十年的大英老太子，在英国不得人心，一小半原因都是因为戴安娜。
中国国内也有新闻报道了此事，但没多少人在意，在互联网还没普及的情况下，大部分的老百姓哪认识什么英国前王妃啊。
恐怕不少连英国是君主立宪制都不知道………
曹轩也不关心，接了几趟商演，他手里的钱活泛了些，马上骑着自行车满内四城寻摸着买四合院，还托蒋月帮忙打听。
蒋月对他的做法很不解。
97年正值商品房最受欢迎的时候，大部分的京城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想住楼房，告别乱哄哄的大杂院。
曹轩却反其道而行之，放着时兴的楼房不住，反而花钱去买除了老人没人爱住四合院。
对于蒋月的疑惑，曹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冠以个人爱好。
这个理由无解。
蒋月心里嘀咕曹轩“钱多烧的”，但还是也发动关系帮曹轩打听。
能嫁给韩启这个大院子弟，蒋月家里也不含糊，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曾在XC区教育局工作。
她一出手，比曹轩满世界瞎晃强多了。
大石作胡同，西边是北海公园，东边是景山公园，距离故宫不到三里地，步行10分钟，距离中南海也差不多。
不管古今，都真正意义做到了“皇城根底下”。
也就是现在还能捡个漏，再过几年政府开始管制四合院，拿再多的钱都买不到。
得知四合院位置后，曹轩就对这个四合院势在必得。
但是等得知了价格，即便有心理准备，他也有些暗暗咋舌。
一套不到300平米的小院，要价240万，均价每平8000块。
要知道，这时候京城内城四区的均价每平才刚4000出头，而且还是时兴的楼房，每平8000，都可以买小别墅了。
贵吗？
贵。
值吗？
太值了！
都不需要多久，千禧年以后，随着京城经济飞速发展，四合院的价格，也嗷嗷开始往上飙。
到了2020年，内城四区的四合院，动辄以亿起步，就曹轩看的这套院子，最低也要两三个“爽”，而且有价无市。
曹轩想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全款是不够的，好在现在银行也可以办买房贷款。
以曹轩现在的名气和收入，办下来的可能性很高。
曹轩没想到，他都已经是金手指的“天命之人”了，竟然还没逃脱还房贷的命运………
之后几天，曹轩各种跑手续，背上了百万债务，总算把这套四合院拿下来了。
期间，曹轩还受到了一些部门的审查，好在他家世清白，思想坚定，最终顺利过关，在“皇城”旁边做了邻居。
………
9月11日，曹轩正式搬到了大石作胡同，刘唤、蒋月、张崇等人前来帮忙。
曹轩买的这套院子，面积大约280平方上下，布局也简单。
院子居中，中间有一个长方形小池子，对着大门后的影壁，池子里养着金鱼，四角围着院子种了几个小树，以作点缀。
正房在院子的北面，总共三间，左面大的房间客厅兼餐厅，旁边两间小的分别是书房和卧室，曹轩打算自住。
院子左右两侧是东西厢房，都是一大一小的套间布局，东厢房曹轩留着当次卧，西厢房留着当客卧。
院子南面是门楼和三个耳房，依次是厨房、杂物间和浴室，至于厕所，位于浴室和西厢房之间的角落里。
“这房子真好看。”
张崇挺喜欢这套四合院，当然，也不排除有他听说这院子值240万之后的滤镜加成。
曹轩作为房主，面对夸奖非常高兴，侃侃而谈阐述自己对四合院的规划。
比如回头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棚，找人来修补一下房子的砖瓦，弄两套黄花梨或者红木家具等等。
张崇很为曹轩高兴，更高兴曹轩发达了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老朋友。
现在张崇已经入职曹轩的团队，职位是司机兼保镖，不过在正式上岗之前，他要先去驾照学车。
虽然专业不咋地，但曹轩看重张崇的是忠厚本分。
贴身司机/保镖这个位置，人品永远排在专业之上……
晚上，曹轩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道老家美食枣市辣子鸡，可惜没有枣市本土产的薄皮辣椒，少了几分正宗。
乔迁宴罢，大家各回各家，曹轩一个人围着院子转了几圈，孤零零的倍感寂寞。
嗯，回头想办法买两条狗。
………
洗了个澡，曹轩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思考下面的计划。
圆梦四合院固然美滋滋，但也让他《一万个理由》的收入全部消耗殆尽，还欠了上百万的外债。
百万富豪的瘾还没过后，就变成了百万负豪。
不过，曹轩心态还算稳得住，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名气打底，赚钱现在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至少，他身上的这些外债不算什么。
进入9月之后，《一万个理由》正版磁带光盘销量正式突破50万，在今年歌坛新人中首屈一指，甚至在华语乐坛年度总销量排行中都排的上号。
然而，《一万个理由》更让人吃惊的是盗版，粗略估计，很可能达到500万以上。
要知道，距离《一万个理由》发售可才仅仅过了两个月，如果持续到年底，恐怕有望突破1000万。
整个8月，各大音乐排行榜几乎都是《一万个理由》和《心太软》互撕，到了9月，《心太软》稍占上风，但《一万个理由》仍旧保持极大威胁。
此时，曹轩的商演出场费已经从3万涨到了5万，个别特例已经出到了8万，全都是拜《一万个理由》如今超高人气所得。
曹轩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放开手脚接商演，可以上演一首歌换一套京城四合院的“神话”。
但还是那句话，商演这方面水太深，没有大公司护着，曹轩不敢肆意接活。
所以，曹轩并没有把还债寄托在商演上面，而是打算趁热打铁，推出一张新专辑。
有了这次出单曲的经验和名气，曹轩对专辑的销量很有信心。
也许到时不但可以还清债务，搞不好还能再弄一套四合院。
曹轩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囤房瘾，但试问谁又能拒绝花几百万捡漏四合院呢………
023 老同学胡婧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
一万个够不够
道你把这份感情看得太重
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
曹轩一曲唱罢，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他深鞠一躬，转身下台，司仪赶忙上来主持局面。
来到后台，一个女工作人员热情的递过一瓶矿泉水，曹轩客气道谢，但还是予以婉拒，拿着张崇手里的杯子喝水。
坐在后台又缓了几分钟，曹轩回到舞台返场，又唱了一遍《一万个理由》，表演任务结束。
中午，曹轩陪着热情的金主吃了顿饭，被他拉着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了一遍，对方将尾款打到曹轩的账户，这次商演才算彻底搞定。
坐到租来的桑塔纳后座上，曹轩总算是松了口气。
商演往往避免不了应酬，这个应酬往往比唱歌还累。
特别是现在为了保护嗓子，曹轩选择戒酒，在应酬饭局上更是处境尴尬，好在今天金主明事理，让他省了不少事。
张崇坐在副驾驶专心致志地盯着司机，打算偷学几手，蒋月则翻看这几天曹轩的通告。
“后天，《京城都市报》有一个采访，24号工体有个酒吧开业，28号廊市有个演出，除了你还有火风和孙南。”
曹轩听说有歌手一起演出，拦了一句：“知不知道他们的出场费是多少？”
“火风2~3万吧，孙南吃不准，应该跟你差不多或者比你多点。”
曹轩眉头一挑：“好家伙，我这都和孙南并驾齐驱了？”
“你以为呢。”
蒋月笑了笑，得意道：“孙南名气虽大，但架不住你歌火啊，现在都传你可能上春晚呢。”
“春晚？”
曹轩瞬间来了精神，现在的春晚可不比后世落寞的时候，正值巅峰期，是中国所有艺人梦想的最高舞台之一。
多少歌手在春晚一夜成名，身价倍增。
别看曹轩现在商演接到手软，但多是沾《一万个理由》的光，他个人的名气很虚。
曹轩这个名字，不冠上唱《一万个理由》歌手的前缀，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记住他这张脸的更少。
说白了，曹轩现在就是歌红人不红。
想改变这个窘境，就要多刷脸，而整个中国，目前还没有比春晚更能让歌手刷脸的地方。
曹轩很想登上春晚的舞台。
但这事也只能想想，上春晚的难度太大了，甚至别说春晚了，单枪匹马的曹轩现在连电视平台的资源都拿不到。
从7月成名，这都10月了，曹轩除了两次新闻采访，就没在电视上露过脸。
没办法，这年头电视平台的资源基本都被大唱片公司和各官方单位的艺人瓜分。
只有内地顶级大腕或者港台那边的明星，凭借名气和地域光环，可以打破这个枷锁入场。
一般内地艺人，只能羡慕的看别人吃肉，连口汤都蹭不着。
曹轩有自知之明，蒋月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凡事都有个万一，《一万个理由》那么火，搞不好春晚也蹭回热度呢。
………
让司机开车送蒋月回家，之前在酒宴上没吃饱的曹轩带着张崇跑到什刹海附近下馆子。
这里有一家专门做羊肉的饭馆，爆炒羊头肉和羊杂汤简直一绝，张崇发现这地，带曹轩来过一回，马上成了曹轩最近的心头好。
进了饭馆，最近和曹轩混熟了的老板娘马上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今儿吃点啥啊。”
“两碗羊杂汤，一斤手抓，一份爆炒羊头，5个火烧。”
“得勒，你们找座，我去给你们下单。”
曹轩找了空桌，张崇去柜台又要了两瓶饮料，他的可乐，曹轩的花生奶。
不一会，羊杂汤上来，略白的羊汤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肠肝肚肺，曹轩放了点辣油，舀上一勺，汤鲜味美，满口醇香，那叫一个满足。
正吃着高兴，旁边邻桌上一道犹豫的女声响起。
“……曹轩？”
曹轩把自己嘴里的羊杂咽下，回头一看，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圆脸大眼，樱桃小口旁边衬着一对醉人的酒窝，鼻梁高挺，皮肤白嫩，仿佛吹弹可破，整体长相甜美中透着温润，还带着一种混血异域美。
曹轩几乎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胡婧！”
“哎呀，真是你啊，你这变化太大了，我还以为认错了。”
那边胡婧看到曹轩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大眼睛高兴的弯成了月牙，马上拽着同桌的另一个妹子来到曹轩的桌子。
“自从培训班结束，就没见过你的人影，按着留的地址去找，人家房东说你搬走了，我还以为你回老家了呢。”
“回老家不至于，就是搬了个住处。”
曹轩让张崇搬了张凳子，让胡婧两人坐下，胡婧顺便介绍了一下另一位妹子。
“这是张彤，我大学室友。”
接着，她又指着曹轩张彤介绍：“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考中戏之前我参加了三个月的表演培训班，他就是我培训班同学，差点也报考我们学校呢。”
“那最后怎么没考呢？”张彤不解。
“因为穷。”
曹轩自嘲的笑了笑：“中戏第一年学费就要1万，还不算住宿学杂费，考上了我也上不起，所以就没考。”
其实曹轩这话没说全，学费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曹轩非应届生，上学各种手续也很麻烦。
而且考进中戏后，学校不允许接戏，而是原则上也不让去酒吧卖唱，这就意味着曹轩失去经济来源，要靠父母供养。
所以再三考虑，曹轩还是放弃了考中戏的想法，也算是他的一个小遗憾。
重新见到曹轩，胡婧很开心，当初她在培训班时，就和曹轩关系不错，后来以为曹轩离京，还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曹轩则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他的印象里，胡婧是个羞涩内向的小姑娘，说话都不敢大声，混熟了才好一点。
而现在看到的胡婧变得活泼开朗，灵动大方，更偏向后世那个中戏96班八大金花的那个明星胡婧。
大学真的会让人产生蜕变啊！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全程都是胡婧和张彤分享大学生活，吐槽中戏作业之难，她们日常排练多么艰辛云云。
曹轩和张崇听的有滋有味，没上过大学的两人，对大学生活总有一种憧憬和好奇。
胡婧见状，便邀请曹轩明天去中戏看她们排练，曹轩想到明天还要去录音棚试音，就婉拒了。
但表示以后有机会，会去中戏看望胡婧，还给她留下了自己电话号码。
024 六朵金花和旺财来福
什刹海距离中戏很近，从饭馆和曹轩二人分别后，胡婧和张彤一路步行返回学校。
路上，看着满脸雀跃的胡婧，张彤终究没按下心里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婧婧，你对那个曹轩很有好感？”
“是啊。”
胡婧马上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羞恼地推了张彤一把，嗔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前在培训班的时候曹轩很照顾我，我很感激他，我们是好朋友，你别乱想。”
“是这样啊。”
张彤点点头，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让她看不清胡婧脸上的神情，但总觉得胡婧声音有些飘忽和不自信。
之后，两人都没有提及曹轩，但等回到宿舍，胡婧提着暖壶去楼下打水，张彤马上精神起来。
“哎哎，都起来，今天有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
未来的国际章正和秦海露凑在一起听收音机，听到张彤的话，跟了一句。
“刚才我和婧婧去外面吃饭，碰上一个婧婧以前认识的男的，我瞧她那意思，好像对那男的有兴趣。”
“真的假的！？”
这下宿舍可炸开了锅，章子依和秦海露也顾不得听收音机了，元泉放下了手里的《知音》，曾离顶着满脸的黄瓜片，几人围着张彤叽叽喳喳追问。
“那男的叫啥啊？”
“干什么的？”
“多大年纪？”
“帅不帅？”
“啊啊啊，刚才我怎么没跟你们出去呢！”
“……”
闹了快一分钟，被吵晕了的张彤才总算有了喘息的空隙，组织一下语言才回道。
“那和男的叫曹轩，好像是个演员，不过我没见过，但看他穿着体面，还有手机，混得应该还不错。
年龄二十多岁，应该比婧婧大点，至于长相嘛……”
张彤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定道：“特别帅，而且长得很高，别说咱们班了，就算在咱们学校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啊啊啊——”
听完曹轩的条件，大家开始兴奋的尖叫，秦海露更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田征他们几个追婧婧，婧婧都不理，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曹轩，我记起来了，刚上大一时我和梅亭陪她去找过这个人，结果他搬家了，回来婧婧闷闷不乐了好久。”
曾离也想起了一桩旧事，又添了一把火。
“好个胡婧，竟然有“情”不报，姐妹们，我强烈建议，对胡婧同学进行三堂会审。”
宿舍年纪最小的章子依，也是众人里脾气最急的，风风火火就要开“公堂”，得到宿舍众人的一致认同。
等胡婧提着水回到宿舍，就看到5个舍友板板正正的坐在宿舍当中，一脸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眼神透露出浓浓的八卦之火。
胡婧瞬间了然，咬牙切齿的看着始作俑者喊了一句。
“张彤！！！”
“大胆胡婧，竟敢咆哮公堂。”
章子依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盒子，敲了一下桌子，然后吩咐元泉把门锁了，五人把胡婧往中间一围。
秦海露搂住胡婧的细腰，趁乱摸了一把，然后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说是你先招呢，还是我们“上刑”之后再招呢？”
“就是，婧婧你就赶紧招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彤跟着附和。
“呸，叛徒。”
胡婧瞪了张彤一眼，宁死不屈，章子依见状，一声招呼，连同张彤、秦海露把胡婧摁在床上蹂躏。
曾离和元泉没动手，但也没有救胡婧于水火的意思，采用言语攻势，劝胡婧老实招待。
不过，虽然经受“酷刑”，但胡婧还是咬死她和曹轩只是好朋友，张彤所说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
对于胡婧的供词，大家自然不信，但见实在撬不开口，便也不好强逼。
反正这小妮子如果真有心思，早晚有露馅的一天，那时再“法办”不迟。
逃过一劫的胡婧，终于有时间惩治张彤这个叛徒，还拉了好闺蜜曾离帮忙。
中戏96班八大金花，胡婧和梅亭的关系最好，梅亭大一上完退学后，和她玩的最好的就是曾离和张彤。
这三位也是中戏96班公认最好看的，特别是曾离，典型的大青衣长相，脸盘周正大方，五官端庄，肤白高挑、气质不俗，刚入校就被封为中戏校花，成为无数男生的梦中女神。
曾离也是个随风倒，刚才还是张彤的帮凶，现在枪头一转，又笑着帮胡婧“镇压”张彤。
张彤被胡婧和曾离联手逼进墙角，拼命挣扎，同时向章子依三人求救，得到了三人爱莫能助的眼神，气得大呼姐妹之情错付。
………
而就在中戏宿舍六朵金花“姐妹情深”之时，曹轩和张崇也回到了大石作胡同。
这段时间，为了方便工作，张崇索性直接住在曹轩家的西厢房，休息时间，才回去陪女朋友，
开锁进门，院子里立刻扑来两条小狗，围着曹轩脚边来回转。
“去去去。”
曹轩用脚赶着小狗进了院子，打开正屋廊檐下的灯，把自己打包来的两个馒头撕开，喂了小狗。
这两条狗一黑一白，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
曹轩本来是想找人弄两条狼狗的，但正好隔壁邻居家的狗下崽，问曹轩要不要，曹轩看着俩小狗合眼缘，就留下了。
黑的起名叫旺财，白的起名叫来福，好听好记还吉利。
其实土狗也不错，顾家、聪明、听话，最重要的是好养活，不挑食也不容易生病，对讨厌麻烦的曹轩来说，绝对的加分项。
曹轩还想过养只猫，这四合院都是平房，容易滋生老鼠。
结果有天他发现旺财来福竟然是“多管闲事”小能手，捉耗子的本事不比猫差，就打消了猫狗同堂的想法。
从小农村长大的曹轩，对宠物并没有什么概念，养猫狗就是为了抓耗子和看家护院。
如果没有这两项技能，那就是白吃干饭的废物，再会卖萌，也不受他待见。
喂完了狗，曹轩和张崇进屋看电视。
自从他入驻四合院，相关的添置和改建就没停过。
正房厢房换上了新门、新窗户，又添置了一套新的家具和电视、冰箱、空调、VCD、洗衣机等家电。
院子和门楼做了翻新修整，大门重新粉刷，厨房买了新的煤气灶和油烟机，浴室和厕所连通了下水道，并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
前前后后花了曹轩好几万，在九十年代末，如此配置可以称得上一句豪华。
29寸长虹彩电上放的是葛大爷和陈道名主演的《寇老西儿》。
这部全明星阵容的电视剧，收视火爆，但却被文艺圈和各路影评人骂到自闭，葛大爷自此几乎没再演过电视剧。
不过曹轩看得挺乐呵，葛大爷满身都是笑点，陈道名也难得演了回喜剧，并且效果特别不错。
晚上9点，张崇非要看世预赛10强赛国足客场对阵伊朗队。
对于这场输赢曹轩不太清楚，只记得不久后就会发生金州惨案，那句“金州不相信眼泪”一度成为中国球迷的流行语。
也不知道二十多年后，国足能不能打破魔咒，再次杀进世界杯决赛圈。
留着张崇自己看球，曹轩回卧室睡觉，心里想着哪天买台电脑玩玩。
企鹅快成立了，搞不好还能碰到小马哥的人妖号………
025 新专辑和南任北曹
曹轩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张崇耷拉了个脸，一问，果然国足又输了。
伊朗4:1中国。
本就局势危机的国足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想要出线，必须在主场击败卡塔尔，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
张崇心里还期望十几天后国足可以起死回生，曹轩也不知道怎么说，希望他到时可以挺住吧。
拿出昨晚的剩馒头，用热水泡了泡，放到旺财来福的狗碗，曹轩两人锁门离开，找地吃完了早饭，打了个面的，直奔百花录音棚。
曹轩也去过京城好几家录音棚了，但最喜欢的还是百花录音棚。
所以这次把打造新专辑的地点放到了这，正好离家也近，打个面的也就10分钟。
不一会，到了地方，曹轩找前台要了一个录音室。
其实之前曹轩是想在百花录音棚单独长期包一个的，后来打听了一下价格，包得起倒是能包得起，但总觉得不划算，打算等正式录歌时再说。
关于曹轩的新专辑，现在歌已经选得差不多了，总共10首，除了5首相对平庸一些的歌，曹轩还准备了5首后世爆款当做专辑的主打歌。
第一首，《秋天不回来》。
之前在出单曲时落败给《一万个理由》，这回曹轩又把它安排进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第二首《天使的翅膀》。
曹轩个人非常喜欢这首歌，其的境遇和汪锋的那首《春天里》类似，原唱只是小火，后来被素人西单女孩唱出圈了，之后红遍大江南北。
第三首《奔跑》。
羽泉名作，励志歌曲的代表典范，传唱度可以排进2003年年度前十，也是曹轩新专辑唯一一首不是情歌的歌。
第四首，《黄昏》。
号称华语乐坛情歌巅峰之作，2000年最火的歌之一，如果不是梁静茹的《勇气》太变态，甚至有望登顶。
第五首，《童话》。
2005年最火的歌曲，没有之一，班歌排行榜榜首，催泪神曲，无数90后一代的回忆。
这5首爆款，几乎都是年度前十、前二十的存在，《黄昏》和《童话》更是王炸级别，可以跻身华语流行乐坛编年史。
这里面随便挑一首都可以支撑一张专辑大卖，5首齐聚一张专辑，曹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他很期待！
………
出一张专辑的工作量远远大于一张单曲，而且曹轩这次想拍几个MV，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更不用说，中间曹轩还得接商演、配合《水浒传》和《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工作，加上过年和杂七杂八的事。
专辑想拿出成品，很可能要到明年4月份以后。
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中间有什么变故，很可能还要往后推。
这次专辑制作，曹轩还是倾向于自己来，发行方面和大唱片公司合作，老朋友蓝启，可以分包给它电台宣传的活。
现在，蒋月已经代表曹轩对外放出消息，有不少唱片公司过来洽谈。
其中包括之前说过的【正大国际】和另一家内地大中型唱片公司，几大巨头也有意和曹轩合作，最积极的是滚石和索尼。
滚石唱片很有诚意，特地派了一个副总来京城，但是曹轩对滚石的实力有些犹豫。
滚石毫无疑问是亚洲唱片公司的巨头，但目前大部分的影响力都在港台和东南亚一带，并未对内地市场有过多布局。
相比之下，索尼虽然也刚刚进入大陆不久，但明显准备深耕内地市场。
不管是签下多位内地知名歌手和音乐人，还是联系打造自己的媒体资源，又或者强化渠道销售环节等等。
索尼从各方面展现出来的硬实力，都比滚石只是反复强调以往辉煌战绩，更能打动务实的曹轩。
再加上亦师亦友的刘唤也于9月份加盟索尼，让曹轩心中的天平越来越往索尼那边倾斜。
不过不管和哪家公司合作，以曹轩个人的名义就有些不妥了。
于是曹轩打算开一家个人工作室，系统性的打理自己的工作和事物。
然后就卡在起名上面了。
张崇提议叫“山河”，简单霸气，曹轩觉得太俗，给否了。
蒋月起了个“诗美”，曹轩觉得太娘气，也给否了。
曹轩自己想了一个“草上飞”，活泼俏皮，但被蒋月和张崇联手反对。
三人憋了几天，最后还是蒋月找了自己当大学教授的母亲给起了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名字。
【繁星】
繁：多，兴盛之意。
星：代指曹轩或者工作室的星途和前程。
繁星，可以理解为曹轩未来越来越红，公司发展越来越好。
寓意好，还容易记，于是【繁星工作室】就成功上线，不过距离正式成立还需要一段时间，蒋月正在跑手续。
………
曹轩在录音室试了半天的音，又和录音师做了一小段《秋天不回来》的伴奏，混响看看效果。
第二天，曹轩和蒋月前往《京城都市报》接受采访，类似的采访曹轩也做过几次，早就轻车熟路。
不过这次，《京城都市报》记者问了一个略带挑事的问题。
“你怎么看《一万个理由》如今在各大音乐排行榜落后《心太软》？”
《一万个理由》从7月份走红，8月份正式出圈，力压《心太软》登顶，拿下国内各大音乐排行榜的榜首，并蝉联数周。
此后，两首歌在各大音乐排行榜展开激烈竞争，直到9月下旬，《一万个理由》才稍落下风，等进了10月中旬，《一万个理由》热度慢慢下降，被《心太软》开始压制。
在这个背景下，记者问这个问题，明显是不怀好意，巴不得曹轩对《心太软》不满，放两句狠话。
两大当红歌手开撕，那他们下期的报纸可就不愁卖了。
曹轩也不傻，肯定不会如记者所意。
反而夸起了《心太软》，又来了几句大家都是音乐人，友谊第一，竞争第二，都要为共同创作推动华语乐坛美好的明天努力云云的场面话，把记者的问题应付了过去。
曹轩本以为就此了事，结果没两天蒋月就拿给了他一张《京城都市报》，上面是他的采访报道，而标题却是——
《南任北曹，两岸新一代歌手的碰撞》
曹轩：“？？？”
翻开报纸内容一看，前边的采访还好，最后的那个问题，记者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曹轩其它的话一笔带过，着重提及“竞争”二字，将任贤奇和曹轩两人称之为内地和台省的新生代歌手代表。
并把这几个月《一万个理由》和《心太软》两首歌在排行榜激烈战绩附在后面，硬生生营造出双方南北对抗的局面。
“这是憋着拿我和任贤奇炒作呢。”
曹轩一眼看透了这篇报道背后的猫腻，蒋月倒是跃跃欲试。
“炒炒也好，就像香江80年代谭张争霸，90年代四大天王，有竞争才会有话题。”
“我倒是不反对和任贤奇炒作。”
曹轩有些头疼：“关键是树大招风啊，说到底我现在就一张单曲，他们硬把我标榜成内地歌坛代表，你让其他歌手怎么想。”
蒋月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些慌了：“要不我想办法找人把这事压下去。”
“估计没用。”
曹轩摇了摇头道：“《京城都市报》可不是小报纸，现在估摸着已经传开了，其他报纸和媒体看见热点，也会纷纷一拥而上，压是压不住的。”
“那怎么办？”
蒋月急坏了，曹轩倒是还稳得住：“先看看外头的风向，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026 两位MV的女主角（二合一）
就像曹轩想的那样，《京城都市报》这一提出【南任北曹】的说法，无数媒体就像闻到肉味的骨头一样，嗷嗷往上扑。
即便蒋月找了两家报纸发表了曹轩的否认声明，却也于事无补。
人们更愿意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
大陆和台省的歌坛超新星南北对决，实在太戳大家的G点了。
别说曹轩压不住，就是压住了，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也要把火再重新拱起来。
在90年代末，日后的互联网只是个初生儿，舆论还是纸媒的天下，记者们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笔下可让人生，笔下也能让人死。
这年头，媒体们想炒热一个话题，除了官方插手，几乎没人能拦得住他们。
不到几天的时间，【南任北曹】这个说法算是彻底红了。
10月底，《当代歌坛》也成功入局，副主编亲自撰文，就此事作出评论，也彻底确定了这个【南任北曹】的说法。
紧接着台省媒体注意到情况，把相关文章报道转载到了台省和香江。
曹轩这个名字，第一回出现在两岸三地的歌迷眼中。
不过此时曹轩的形象，可不怎么好。
任贤奇1990年出道，在《心太软》之前，已经发过多张专辑，虽然不算多火，但也是有名号的歌星。
96年底《心太软》发售，从97年初红到现在，国民度之高，就连老太太都能哼两句“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相比之下，曹轩的履历实在太单薄。
今年刚刚出道，名下只有一首单曲，虽然《一万个理由》成绩非常亮眼，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昙花一现。
不管资历、名气、成绩，任贤奇全面占优，甚至大幅度领先，那曹轩凭什么和任贤奇齐名。
这不是厚着脸皮强行捆绑蹭热度吗？
港台媒体一向嘴毒心狠，港台各路大腕被他们喷了个遍，更别说曹轩一个大陆仔了。
各路好手齐出，叭叭把曹轩从头到尾损了一遍。
大陆媒体见状，丝毫不理会这个话题到底是谁开始炒的，枪头一转，跟着台媒一起喷曹轩。
当然，也不是没有护犊子的，但总体占少数，而且毕竟“理亏”，护起来也没啥底气。
于是，曹轩刚成名三个多月，就喜提被两岸三地媒体围攻的成就。
蒋月又是自责又是愤怒，恨不得弄把火点了《京城都市报》。
曹轩倒是还好，毕竟看到过后世铺天盖地的网暴，纸媒的围攻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至少火力点都在他身上，没把父母和祖宗牵扯起来。
而且话说回来，虽然曹轩被骂得挺惨，但同样的，也大大提高了他的知名度。
现如今，全国上下都知道唱《一万个理由》的歌手叫曹轩，这两天曹轩上街还有人认出他来。
曹轩也算体验了一把黑红也是红………
………
除了被媒体大骂之外，曹轩也接到很多人的电话关心。
老家父母、李明启老太太、刘唤，《水浒传》剧组的二张、康红雷、藏金生、丁海风、王思怡、乃至拿到他电话不久的胡婧。
上次饭馆重逢，曹轩没怎么提自己，胡婧也不知道曹轩已经当了歌星。
直到这次风波，胡婧才了解到了曹轩的情况，赶忙打电话询问。
曹轩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放宽心，回头有空去中戏看她。
但这番话显然没让胡婧安心，毕竟谁看到有人被无数报纸劈头盖脸围攻，也不会以为当事人没事。
这姑娘怕曹轩蒙她，非要亲眼看一下曹轩情绪状况，曹轩拗不过她，就告诉了她自家地址。
11月8号，周日
一大清早，大石作胡同的巷子口走进两位年轻姑娘。
左边是个大高个，一头长发披肩，眉眼盈盈，五官精致，右边的姑娘稍矮，扎了个丸子头，青春灵动，肤白貌美，但神情略带愁绪。
右边自然是胡婧，旁边是陪着她的闺蜜曾离，毕竟胡婧一个女孩，不好单独去曹轩家。
其实在胡婧俩人来之前，关于谁陪胡婧，她们整个宿舍经过了激烈竞争。
没办法，当初得知胡婧的那位老同学，竟然是搅动两岸三地“风云”的歌坛新星，整个宿舍都轰动了。
人都有一颗八卦吃瓜心，女人尤甚。
能亲眼目睹时下正当红的风云人物，谁能拒绝这个诱惑。
本来她们都想跟着胡婧一起来，但胡婧觉得曹轩此时一定心情不好，人多显得闹，决定只带一人。
于是五朵金花，姐妹“相残”。
张彤见过曹轩，第一个pass，章子依太跳，第二个出局。
余下三人，胡婧最后选择了曾离，不光是和她关系最好，口风紧也是曾离的一大优势。
按着门牌号，胡婧找到了地方，伸手敲门，院子里马上传来几声稚嫩的狗叫。
“汪汪，汪汪汪——”
“去，别叫，再叫把你俩炖了。”
伴随着训斥声，大门打开，刚刚睡醒，套着父母刚从老家寄来的花棉袄的曹轩，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胡婧两人面前。
“呃……”
曹轩有些尴尬，但再想关门已经晚了，赶忙侧身一让。
“快进来，冻坏了吧。”
“还行。”
胡婧见过以前曹轩土里土气的模样，接受良好。
曾离却是第一次见曹轩，一时无法把面前这个头发蓬松、穿着花棉袄，略显不修边幅的男人和印象里的知名歌星联系在一起。
不过邋遢归邋遢了点，模样确实和张彤说的一样，很帅。
“外面冷，快进屋。”
曹轩可不知道曾离心里的想法，关上大门，驱赶走在胡婧两人脚边狂嗅的旺财来福，带着两人进了正房。
四合院还没来得及安暖气，但有空调在，房间也是暖烘烘的，就是每个月的电费报表，看的曹轩有点牙疼。
给两人倒了杯热水，曹轩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才重新出现在胡婧两人面前。
“以为你们下午来，就睡了个懒觉，见笑了。”
“没事。”
胡婧摆摆手，又上下打量了曹轩一眼，看到他情绪确实不错，终于放下了心，娇容重新展颜。
“你心真大，外面把你骂的那么狠，你还有心思睡懒觉。”
“鲁迅说的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骂就骂呗，我身上又不少块肉。”
曹轩学着老京城，一脸的混不吝，逗笑了胡婧和曾离。
这时胡婧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介绍，赶忙道：“差点忘了介绍，这是曾离，我的舍友兼好姐妹。”
“我知道你。”
曹轩的回复出乎了胡婧和曾离预料，看着两人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他解释道。
“我以前住的地方离北电近，没事就去里面玩，听他们提起过，说中戏96级有个特别漂亮的校花叫曾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哇，梨子，你都火到北电去了。”
胡婧抱着曾离打趣，曾离看曹轩在这，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推胡婧，让她别闹。
曹轩看着打闹的两人，面容带笑，心里有些唏嘘。
中戏96明星班，后世最让人惋惜的就是曾离，堂堂中戏校花，天生的大青衣苗子，结果却没能红起来。
这其中除了机遇问题，主要是曾离性格佛系，事业心不强。
以她的条件，但凡有章子依一半的野心，跻身一线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说起来，中戏96班这几朵金花，除了章子依，剩下的都不是特别热衷事业。
元泉醉心话剧，李敏近乎退圈，张彤、梅亭和胡婧虽然一直拍戏，但产量都不怎么高。
至于最后的秦海露，这姐们的梦想其实是当白领和嫁人，考中戏是为了拿文凭，在正式考试之前，她一直以为中戏是教戏曲的。
………
都是年轻人，聊了会儿天，慢慢就放开了刚见面的拘谨。
胡婧还抢了曹轩喂狗的活，和曾离蹲在台阶上逗弄旺财来福，冻得鼻子通红，都不舍得回屋。
得知胡婧两人早上没吃饭，曹轩去厨房炒了个香辣土豆片、切了两根腊肠，又一人下了一晚鸡蛋面。
“唔，你手艺不错嘛。”
胡婧吃了口面条，眼睛一亮，旁边的曾离也是连连点头。
“那是。”
曹轩一听有人夸他手艺好，马上高兴了：“别的不敢多说，下面条我从8岁就学会了，最拿手的就是做面条。
今天时间紧，用的是挂面，哪天抽出空，我给你们做手擀面尝尝，配两道卤，那叫一个绝。”
胡婧十分捧场：“那我可等着了，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那不得够，您就擎好吧。”
曹轩在京城呆久了，也能胡诌几句京城方言，味儿还挺正。
吃完了饭，曹轩怕胡婧两人无聊，就让她们俩去书房玩电脑。
这电脑是前几天刚安的，曹轩通过那个卖BB机李子超的门路，从数码城弄来的组装机，连同安通上网，加上杂七杂八的配件，总共小10000块钱。
也就是曹轩如今爆“红”，商演价格也随之飞涨，否则他还真未必添置这台有些“鸡肋”的电脑。
是的，这个网速慢、功能少、图像差的大头电脑，在“见多识广”的曹轩眼里，实在鸡肋。
他买了电脑之后，一般只在各大BBS和聊天室潜水，只有发现几张关于骂自己的帖子，才会套上马甲一顿输出。
不过在胡婧她们眼中，电脑可是代表着高精尖的科技之光。
俩人凑在电脑前，玩第一代的《侠盗飞车》，笨手笨脚的操纵着屏幕上的小车，满城市乱跑，偶尔撞到了人和车，还发出一声惊呼。
曹轩站在两人身后督战，狭小的书桌空间，让三人离得很近。
微微低头，曹轩就能闻到身上两个女孩身上的香味。
曾黎身上的香味很轻，带着一种清冽微辛，有点像薄荷，胡婧身上则是淡淡的果香，甜润回甘，元气满满。
两种香味夹杂围绕在鼻尖，让曹轩感到喉咙微微发紧，连忙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胡婧全然不知发生何事，继续鼓着脸和电脑游戏里的NPC较劲，曾离则抬头看了一眼曹轩狼狈逃离的背影，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
出了书房，曹轩到院子里吹了会儿冷风，才压下心里的躁动。
忽略那两个玩电脑的女孩，曹轩拿出个笔记本，开始写新专辑MV的脚本。
表面上曹轩似乎对外面的风风雨雨毫不在乎，但任谁被人围着骂了一通，心里又岂会一点脾气没有。
曹轩不表现出来。是不想让关心他的人担忧，却不代表他躺平任嘲。
港台媒体认为他不配和任贤奇并列，大陆部分媒体也跟着添油加醋，曹轩憋着劲要狠狠打这些媒体的脸。
而新专辑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本来还打算慢慢进行专辑制作的曹轩，现在也加快了速度。
这些天已经做出了两首歌的初版伴奏，顺利的话，元旦后就可以开始录歌。
这MV自然也开始筹备起来了。
之前原定是5首主打歌全部拍MV，后来曹轩计算了一下时间和成本，主要是成本，便把MV缩减到了两个。
一个是《童话》，另一个是《黄昏》。
《童话》的MV很简单，直接照抄原版就行，这版MV的经典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歌曲本身。
《黄昏》的原版MV“曹轩”没印象，只好原创。
曹轩苦思冥想，就着分手这个主题，直接浓缩揉杂了几个后世影视中的情侣失恋分手的情节，编了一段MV剧情，他个人觉得还不错。
“这是…剧本？”
曹轩写得正起劲，身后就听到曾离的声音，回头一看，这姑娘正盯着自己的剧本看。
瞧到曹轩望向自己，曾离有些窘迫的说道：“我渴了，想出来倒杯水喝，看你写得入神，没忍住瞄了几眼，对不起啊。”
“没事，就是个MV剧本，自己瞎写着玩。”
曹轩起身帮曾离倒了杯水，正准备递给她，突然后撤了一步，眼睛绕着她上下打量。
曾离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忙转身避开视线，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斥道。
“你干嘛！”
“抱歉抱歉。”
曹轩摆手示意自己无恶意，然后解释：“我刚才是觉得你挺适合演我MV的女主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价钱好说。”
“女主角？我？”
曾离有些不敢相信，紧接着就是心动。
毕竟是中戏表演系的学生，再是佛系，上了一年多的课，也想学以致用一把，哪怕仅仅只是个MV的女主角。
不过，曾离很快想起一事：“不行，我们班主任不让我们接戏的，我们有个同学都因为这事闹的退学了。”
曾离这一提，曹轩也记起来了。
中戏大一严禁外出接戏，大二、大三必须要让老师查验剧本，只有正规剧组或大导演才会放人，直到大四临近毕业，学生才算有了自由权。
八大金花之一的梅亭，就是因为身上有戏约，无法接受这个规定，最终退学。
曹轩有些失望，但没有强求，总不能为了自己的MV，让人家姑娘退学吧。
曾离歉意的笑笑，端着水杯，返回了书房，曹轩刚想坐下继续写剧本，就看到胡婧风风火火的从书房跑了出来。
“你想找梨子拍MV？”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比梨子差哪了？”
胡婧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曹轩，两颊的酒窝一颤一颤的，特别可爱。
曹轩没忍住伸手戳了戳，但马上意识到太过唐突，忙收回手，胡婧俏脸通红，房间一时有些安静。
“咳…”
几秒后，曹轩才轻咳一声，佯装刚才无事发生道：“找你也没用，你们学校又不放人。”
“别人不放，我可不好说。”
胡婧脸上还带着点微微的红晕，扬着头得意道：“我们班主任最喜欢我了，我去求她，她肯定同意，实在不行就寒假拍，也不算违规，不过不知道你那边有档期吗？”
“有有有。”
曹轩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回想一下，除了梅亭，胡婧确实是中戏96班第一个拍戏的学生，看来是深受师宠。
“正好有两个MV，你和曾离一人一个女主，只要你们老师放人，档期我尽量配合你们，这MV戏份不多，速度快几天就拍完了，不耽误你们学习或者放假。”
“好，我回去就去找班主任，不过事先说明，我们可不是打白工，要片酬的，我可以收你和友情价，梨子的一分都不能少。”
说到最后那句，胡婧加重了语气，似乎意有所指，曹轩一时没摸准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斩钉截铁道。
“都听你的！”
胡婧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曹轩的肩膀：“曹轩同志，你就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027 一个工作室和两个人生日
中戏，表演系办公室
96班主任常丽看着月考小品的成绩表垫底的两个名字，皱紧了眉头。
一位路过的老师瞄了一眼，笑道：“倒数又是章子依和刘桦啊。”
常丽扶额，有些苦恼：“名次倒是无所谓，总归有高有低，但关键是这俩一直不开窍，相比于同班同学，落得有点远。”
“慢慢来呗。”
另一位老师安慰道：“相比于大一，这俩进步很大了，可能是觉得度过了甄别期，有所懈怠，回头敲打敲打就好了。”
为了能够督促学生认真学习，中戏大一特别设置了一年的甄别期，一年后不合格就淘汰。
96班总共十九个学生，甄别期愣是刷掉了三人，比例可谓惊人。
一直在班里属于学渣的章子依和刘桦，虽然大一时涉险过关，但迟迟没多大进步的专业成绩，让俩人成为班主任常丽的心病，提起来就头疼。
咚咚——
正聊着天，办公室门响，常丽看了一眼：“进来。”
胡婧笑眯眯的进来，先嘴甜的打了一圈招呼：“常老师好，张老师好，王老师好，白老师好。”
“有事吗？”
常丽在学生面前习惯性故作威严，胡婧却一点不怕她。
对于中戏表演系来说，96班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在这届招生时，负责的常丽力主打破中戏以前不招舞蹈和戏剧出身的新生。
也正是因为常丽如此坚持，96班才集齐了四舞四戏的八大金花。
梅亭和张彤是部队文工团专业舞蹈演员，胡婧和章子依从小学舞，前者在民大附中学了6年，后者在北舞附中学了6年。
曾离和袁泉唱青衣的，报考中戏之前是鄂省京剧团的，秦海露唱刀马旦，曾经去过RB演出，李敏也是戏曲出身。
所以，作为八大金花的伯乐兼恩师，常丽表面严肃，实际上对这群女孩特别爱护关怀。
特别是胡婧，不知道是不是她长得白净可爱，总之特别合常丽眼缘，公认是96班最受常丽宠爱的学生。
平时班里有什么难事，很多都不是班长出面，而是推举胡婧和常丽交流。
一来二去，师生之间交流多了，常丽和胡婧关系也越来越好，私底下胡婧甚至管常丽叫常妈。
“常妈，我有点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不会是你们私底下又作出啥幺蛾子了吧，去年学校可是才全校通报批评完你们班。”
常丽想起以前胡婧被推出来交涉的情况，顿时警惕起来。
“不是不是，是我找您有事，不对，是我和曾离找您有事。”
胡婧摇了摇头，赶忙解释，常丽却越听越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什么事就直说。”
“有个朋友想要我和曾离演MV，想请您批准。”
胡婧这姑娘也愣，常丽让她说，她就没有半点铺垫的全坦白了。
常丽听罢，脸色一板：“不准。”
“为什么呀，大三大四的师哥师姐大二时就有人接戏了，为啥到我们就不行？”
“因为你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学习。”
常丽提高了声音，但看着面前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又放缓了语气解释道。
“不是不让你们接戏，而是要去那些大导演或者正规剧组，这样才能让你们得到锻炼和学习。
另一方面，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这个圈子太乱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只要出去，就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
“常妈，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这次真是我朋友，他现在挺困难的，我想帮帮他，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胡婧拽着常丽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撒娇，然而以往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次也失去了作用。
常丽仍是坚决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那我们不占用学习时间行吗，周六周天去拍，或者放寒假。”
胡婧仍不气馁，又说出一个提议，常丽还是摇头：“不必说了，胡婧，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得为你们负责，要是你们敢寒假偷偷拍，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们父母。”
常丽坚持不放人，胡婧就和她慢慢磨，又是撒娇又是保证，又拿出从曹轩那要的故事梗概，证明这个MV不是闹着玩。
在胡婧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常丽的态度有些松动，作出了一点退让。
拍MV可以，但是剧本得她审核通过，而且她会亲自跟组，保护学生。
胡婧高兴的给曹轩打电话，曹轩对常丽的要求满口答应。
有个中戏表演系教授全程把关，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待遇，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
胡婧和曾离获得可以拍MV的机会，轰动了整个96班，大家羡慕之余，又掀起了对常丽的“反抗”，想要外出接戏。
结果被常丽反手镇压，她只问了余下学生三个问题，大家鸦雀无声。
①他们外出接戏，能否让剧组全面配合学生档期，不耽误学校的学习？
②能否保证学生安全问题，准许老师跟组或随时探班过问？
③能否确保剧本质量，如有不妥问题，双方交涉无果，学生可自由选择退出剧组？
如果他们能做到，常丽不拦着。
如果做不到，那就闭嘴，按老规矩，非正规剧组和大导演不放人。
被常丽镇压的96班学生们把“怒火”撒在胡婧和曾离两个幸运儿身上。
胡婧两人只好许下拿片酬请客吃饭的承诺，才算逃过一劫。
不过，虽然确定了两位女主角，但距离拍摄的时间还长，曹轩眼下忙着编曲录歌，起码要到过完春节才有时间拍MV。
11月12月，之前发生车祸的台省歌坛大佬，重伤的张雨生并非吸入性肺炎，抢救无效身亡，轰动了整个娱乐圈。
张雨生作为台省歌坛代表人物，地位丝毫不逊于号称“华语流行音乐教父”的李宗盛。
去世之前，他一手捧红了张惠妹，成为台省目下最火的女歌手。
如今英年早逝，不可谓不是华语乐坛的重大损失………
11月13号是曹轩的生日，也是【繁星工作室】正式成立的日子。
本来打算高高兴兴开业的曹轩，看到报纸上的新闻，特意简化了开业仪式。
取消了放鞭炮礼花等流程，仅仅在工作室的招牌上挂了一块红绸，然后带工作室仅有的两个员工蒋月和张崇吃了顿饭。
晚上，曹轩打发走了要帮他庆祝生日的张崇，自己溜达着到了中戏宿舍楼下，给胡婧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穿着白色鸭绒服的胡婧跑下了楼，曹轩把她拉到了避风的拐角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
“给，生日礼物。”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胡婧高兴的接过小盒，曹轩笑了笑：“咱俩同天生日，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的。”
打开小盒，胡婧拿出来里面的礼物，是一个镶钻水晶银手链，在路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很漂亮。
“这手链很贵吧，我不能要。”
胡婧看到手链，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反应过来，赶忙推拒。
“生日礼物哪有拒绝的道理，再说了，MV那是你帮我那么大忙，我也得表示表示。”
说罢，曹轩捉住胡婧的手，强行给她带上手链，对着路灯欣赏了一下，笑道：”多好看，带着吧。”
胡婧急着抽回了手，小脸通红，但却没再拒绝曹轩送的手链。
紧接着，胡婧从羽绒服掏出一个男式钱包，递给了曹轩。
“那天我看你钱包有点旧了，就去商场买了一个，没你的手链值钱，但也花了我一周生活费。”
曹轩接过钱包，材质是牛皮的，同体黑色，造型时尚大方，看得出是用心挑选的东西。
望了一眼期待看着自己的胡婧，曹轩从口袋里抽出旧钱包，把里面的钱和证件全部塞到胡婧买的新钱包里。
“款式不错，我喜欢。”
胡婧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喜欢，曹轩，祝你生日快乐！”
“你也是，生日快乐！”
中戏宿舍拐角处，曹轩在女孩的祝福声中，过完了自己22岁的生日，即将迎来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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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可不是强行凑情节，熟悉我的书友都知道，我笔下的主角全部都是这天生日，只能说是缘分∩_∩
028 魔幻的娱乐圈
【繁星工作室】没有开在写字楼或者大厦里，而是在新街口南大街附近租了一个独门小院。
距离百花录音棚不远，隔壁就是乐器一条街，附近还有几家音像店和一家小型唱片公司，也勉强算是一块“音乐宝地”。
工作室的小院面积不大，只有120平左右，进了门，拐过影壁就是整套屋子，里面分成一大三小四个房间，屋子后头有一个厕所。
四个房间，曹轩和蒋月分了一个小屋当共用办公司，又腾出来一小间做招待室，最后一小间当仓库和杂物房。
剩下的大屋是其他员工的办公室兼整个工作室的会议室。
工作室成立一周，曹轩又新招了两人。
一个财会老钱，负责工作室的账务，一个文秘胡雅，兼顾文秘、前台、打杂、保洁、客服等多项工作。
前者月薪1200+绩效奖金，后者工资500，啥都没有。
当了老板的曹轩，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资本家丑恶嘴脸………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小秘书胡雅心里其实对自己的工资还是挺满意的，她一个刚刚毕业的大专生，能拿到500月薪，在同学里也算中上了。
况且，她职位看着挺多挺唬人，但工作室刚刚成立，根本没有多少活，胡雅来了大半个星期，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就是打扫卫生。
以至于胡雅自己都替曹轩心疼发给自己的工资。
然而今天，就在胡雅拿着扫把扫本来就干净的小院时，就见自家老板带着一个圆脸矮个中年进了门。
“胡雅，倒两杯茶送到待客室。”
张一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院子，赞道：“地方找的不错，很有特色。”
“哈哈，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曹轩带着张一白进了待客室，里面布置很简单，一套沙发，中间位围着茶几，门口有衣架和报纸架，窗下摆着几盆绿植。
胡雅端来两杯泡好的热茶，曹轩接过递给张一白，笑道。
“我这也没啥好东西，你凑合喝。”
“哈哈，我也不懂这玩意，解渴就行。”
寒暄了几句，张一白把话题引到正题，《将爱情进行到底》要提前播出了。
这部剧原定是明年年初播，张一白甚至已经准备渝市电视台签合同了。
但是奈何剧组内部有高人，打通了京城电视台的门路，可以在京城卫视首播。
这可是上星卫视，全国的电视都可以看到，影响力远远大于还未上星的渝市电视台。
于是剧组只能暂缓和渝市电视台的合作，把《将爱情进行到底》的首播放在了京城卫视。
明年年初，京城卫视有专门的大戏要上，所以《将爱情进行到底》只能选择提前播出，时间定为12月1号。
张一白虽然说的隐晦，但曹轩还是不难猜到那位“高人”是谁。
十有八九是那位和京圈大佬相交莫逆的徐才女。
要知道，徐才女的“蓝颜知己”王硕，和郑小龙是铁瓷，而郑小龙是京城电视艺术中心的灵魂支柱、京台的一方大佬。
如果郑小龙出面使力的话，加之《将爱情进行到底》不俗的质量，拿下在京台首播并非难事。
不过紧接着，曹轩从张一白口中得知，这里面还有他的功劳。
【南任北曹】一说，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下降，但是本身事件的影响力在这，很容易就可以重新炒热。
京台有相关领导听了曹轩的《追光者》，觉得这个歌有火的潜质。
到时可以顺着《爱情进行到底》推出《追光者》，然后重新炒起【南任北曹】的热度，再把热度反哺给《将爱情进行到底》和京台。
坦白来说，这事对曹轩有好有坏。
坏的一方面，曹轩很有可能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而且接二连三的炒作，会让外界对他的观感变差。
《追光者》火了还好说，要是没火，他就成跳梁小丑了。
好的一方面，京台力推，将会对曹轩的名声和事业带来很大的助力。
而且曹轩有机会借此搭上京台，获得之前难以接触的电视平台资源，这对目前只能靠纸媒和电台的曹轩来说，将是一个飞跃式的提升。
权衡利弊，曹轩决定赌一把。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京台决定拿《追光者》炒作，曹轩即便是拒绝，也依旧会被动卷入风波，如今配合，至少还能得到好处。
曹轩不喜欢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但没办法，身处行业下层，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想跳出这些枷锁和限制，只能往上爬，爬到顶，就将不会再受人摆布。
………
见到曹轩的心情有些低落，张一白开口宽慰了几句。
这次《将爱情进行到底》突然改到京台首播，被“坑”的不止一个，他这个导演也算半个受害者。
诚然，自己的作品登录更大的平台，张一白很高兴，甚至感谢默默出力的徐才女等人。
但另一方面，张一白作为渝市本地人，之前为了能让《将爱情进行到底》上渝市电视台，找了各路的关系，不乏自己的亲朋好友，同学故旧。
这回合作泡汤，还是临阵反悔，他算是把老家的电视台和亲友们得罪了个干净，今年都够呛有脸回家。
听完张一白的情况，曹轩比对了一下自己，他还有翻盘的希望，张一白可是彻底“社会死亡”。
曹轩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张一白：“……”
颇感心累的张一白，又和曹轩商量了一下《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宣传细节。
再过两天，《将爱情进行到底》剧组会参加京城卫视的综艺访谈节目《大话京城》，节目后期有一个表演环节，曹轩去现场唱《追光者》。
后续，京台的子频道会单独出一期有关【南任北曹】的节目，为《追光者》预热，曹轩参与采访。
除此之外，京台这几天也会酌情增加有关曹轩的新闻报道，甚至有意在《将爱情进行到底》片头剪辑一些他唱歌的镜头，让曹轩尽量刷够脸。
可以说，为了能够蹭热度，京台在曹轩身上下足了功夫，无所不用其极。
他一个唱主题曲的歌手，论宣传资源，比《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男主李亚朋还多。
红了小半年也没怎么上电视的曹轩，现在手握一大把的电视资源，莫名感叹娱乐圈的魔幻。
029 电视首演，歌震全场
京城电视台，后世中国五大一线电视台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家。
甚至要不是首都光环加成，很可能已被踢出一线之列。
但在90年代，地方省台还未全面兴起的时候，京台的实力却是稳居一线，甚至可以算是地方省台之首。
特别是前几年，京城电视艺术中心连续创作了《渴望》《京城人在纽约》《编辑部的故事》等大批现象级电视剧，火遍大江南北。
彼时京台风头之盛，力压全国各大地方省台，连央视都得稍稍退却。
不过近两年，京台一直没拿出什么大爆款，反倒是出品了《白眉大侠》《甘十九妹》鲁省电视台比较强势，大量引进琼瑶剧的湘省电视台也开始冒头。
但总的来说，京台依旧能在全中国所有电视台中位列前三。
11月24号下午，曹轩来到了京台《大话京城》栏目组。
这个节目是去年刚刚把创办的访谈娱乐节目，起先在生活频道，后来发现反馈不错，就转移至京城卫视。
《大话京城》在全国范围内不算什么，但在京津冀一带，也算是很有影响力的节目，地区收视率颇高。
在节目组的化妆间，曹轩见到了《将爱情进行到底》剧组此次参与访谈的人。
除了导演张一白之外，两男两女，分别是男主、男二李亚朋和王学冰，女主、女二徐才女和王渝文。
徐才女不必多说，女二王渝文是台省演员，演了不少作品，只是混了个眼熟。
比较出名的角色除了《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女二若彤，剩下就是李安那部《饮食男女》的三女儿。
相比之下，李亚朋和王学冰就比较有名了。
后者是范八亿除黑牛外唯一承认过的男友，人气巅峰时也算是一线男星，可惜2015年嗑药被抓，从此泯然众人。
前者李亚朋，更是娱乐圈响当当的“软饭王”，曾拿下柯兰、瞿颖、周逊、王非一票圈内女神。
不管是名气还是影响力，李亚朋都比王学冰更高，2000年内地评第一代四大小生，他居首位。
不过这位相比于演戏，更喜欢经商。
这本来没什么，关键他人菜瘾大，赚的不抵赔的多，起起伏伏混了几十年，最后成了还不起钱的老赖。
值得一提的是，李和王是中戏90级同班同学，同届还有娶了蒋琴琴的陈建彬。
也不知道这届中戏是不是特别加了【泡女神】这门课，一个赛一个有艳福………
《将爱情进行到底》四个主演看到曹轩这个当红的新星歌手，反应各一。
徐才女对曹轩欣赏不减当初，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曹轩一进门，就凑过来热情寒暄。
王渝文更多是好奇，毕竟前段时间的风波，曹轩被台媒铺天盖地的嘲讽，她很想看看真人到底如何。
李亚朋比较冷淡，他算是主演们最火的，之前的《京港爱情线》给他带来了不小名气。
从姿态上，他是不太看得起曹轩一个刚刚蹿红的歌星。
当然，曹轩比他更俊朗的容貌以及暧昧对象徐才女的热烈反应，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王学冰完完全全就是警惕和敌视，他可正惦记着徐才女呢。
虽然顾忌王硕不敢下手，但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其他男人和他女神打得火热。
好在他很快发现，曹轩对徐才女的态度平平，甚至有点爱搭不理，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曹轩确实没有和这几位深交的意思，王渝文也就罢了，其他三位，实在三观不合。
所以大半时间，曹轩都在和张一白聊。
老张虽然也犯过错，但日后能在京圈混得那么开，甚至能够主导参与国家级影视项目，抛开其他不说，他情商是非常高的。
和这种人相处起来，虽不至于如沐春风，但也很难心生恶感。
………
下午2点，曹轩跟着节目组的导演商量了一下表演流程，然后彩排了一遍。
3点左右，节目正式开始录制，曹轩不不参与采访，就在后台闭目养神，调整状态。
大约到6点左右，工作人员过来叫人，曹轩才戴上装备，前去候场。
曹轩到了录制现场不久，导演看了一下流程，向台上打了个手势，主持人心领神会，马上结束当前话题，开始往主题曲上面引。
“可能很多观众朋友们都不清楚，《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主题曲《追光者》，是由当红歌手曹轩作词作曲并亲自演唱。”
“真的吗，我特别喜欢曹轩的那首《一万个理由》，天天晚上都会听，我是他的歌迷。”
“那你今天有耳福了，曹轩今天就到了我们节目现场，让我们掌声欢迎曹轩，为我们带来一首《追光者》。”
“掌声欢迎。”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之中，听得“砰”的一声，影棚上面的大灯关闭，四下陷入黑暗。
几秒过后，一束暖白色的光照至舞台中央，一身灰色修身长款风衣曹轩出现，明目朗星，清新俊逸。
“啊啊啊！”
“好帅啊。”
观众席顿时传出几声尖叫，导演敏锐的调了一组镜头怼过去，剩下的中近景全部拍曹轩。
太好看了，播出后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守在在电视前。
曹轩没理会外界的嘈杂，第一次登陆电视表演，他全身心的沉浸到歌曲当中，拿出所有的功力，对待这次演唱。
静静等待前奏结束，曹轩将话筒凑到嘴边，略带低沉深情的声音响起。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的时候眺望夜空
………”
娓娓道来的舒缓旋律，干净纯粹，温暖而有治愈力，带着所有的听众一点一点的跟着曹轩的情绪，慢慢进入到歌曲当中。
如果说，以前的曹轩仅仅只能算是业余优秀高手行列，那么近半年的大量录歌和表演经验，不断的锤炼学习，让他的唱功极速进步，如今已经初具专业歌手的水准。
非高难度的歌曲，曹轩基本都没问题。
更别说《追光者》他唱了不下几百遍，里面的各种技巧和感情渲染，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而加上今天的特殊场合，曹轩精神极度集中，状态也格外饱满。
种种条件加持下，让曹轩今天唱出了他最满意的一版《追光者》。
特别是整首歌的亮点，副歌高潮部分。
曹轩经过前首歌的铺垫，一点一点的积累感情，到这个关键口拉开大闸，胸中一直压抑感情喷涌勃发，磁性而有力的歌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摄影棚。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相信彩虹
……”
歌词里主角卑微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爱，以及付诸一切之后的纯真坚定，在曹轩富有感情的演绎下，给人心中带来深深的触动。
让许多女观众听得眼圈泛红，甚至有个别观众感动的留下了眼泪。
同样沉醉奶歌声里的节目组导演，看到这一幕，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催着摄影师，把镜头往哭了的观众脸上拍。
他有预感，今天这期《大话京城》，收视率会达到节目组的新高峰。
一旁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几个主演，也被曹轩今天的表演震慑到了。
徐才女眼中异彩连连，看向曹轩的目光里面仿佛带钩子。
王渝文则是很想把那群台媒拉过来看看，然后问问他们，这种表现力的歌手也叫“只会炒作的衰仔”。
而即便对曹轩印象不佳的李亚朋和王学冰，表面不说，心里也承认这厮唱得确实好。
030 新歌走红，开始圈粉
一曲唱罢！
曹轩鞠躬致谢，《大话京城》的节目组响起了长久而热烈的掌声。
一些年轻女观众是拼了命的向曹轩挥手尖叫，主持人也在导演的提醒下，拦住了准备下场的曹轩。
“刚才你实在唱的太好了，我都快感动哭了。”
虽然知道这些主持人都习惯用一些夸张式的腔调说话，但曹轩第一次接触，还是有些不习惯，只回了一句。
“谢谢。”
“这首歌是为了《将爱情进行到底》这部剧专门写的吗？”
主持人经验丰富，意识到曹轩不适应，马上切入正题。
“是的，当时通过刘唤老师和张导认识，张导给我说了一下电视剧的梗概，后来就根据电视剧的故事创作了这首歌。”
“没错。”
张一白插了句嘴：“当时曹轩听我说完，当场就有灵感，半个小时就拿出了初版，我那时听完，立刻就被征服了。”
曹轩自然知道《追光者》怎么来的，张一白估计心里也明白这歌和什么“当场创作”没啥关系。
但是宣传嘛，适当的美化夸大和增添故事性，是很常见的手法。
你不吹，我不吹，收视率怎么往上飞。
都是套路罢了！
经过这一遭，曹轩也放松下来，和主持人聊了一下关于主题歌的问题。
大约5分钟后，导演看素材差不多了，直接一个手势，主持人了然，开始收尾。
“最后有没有想对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也希望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我们新剧《将爱情进行到底》，想必不会让大家失望。”
说罢，曹轩在掌声中鞠躬下台，返回后台休息室，一直快到晚上9点，这期节目终于全部录制结束。
张一白请客，连同导演和主持人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大家准备各回各家，徐才女还想约曹轩找个咖啡厅坐坐，曹轩婉拒，打了个面的返回大石作胡同。
又过了一天，曹轩再次来到京城台，就【南任北曹】做了一期采访。
按照曹轩本意，他是想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的，但是现在京台要拿这个炒作，那就由不得他了。
不过曹轩也没有按照京台希望的那样大放厥词，虽然默认了【南任北曹】，但态度言行一直很谦虚低调。
负责采访的导演很失望。
但顾虑后面还要展开合作，怕把曹轩逼急了，而且跟着曹轩来的蒋月“不小心”暴露了身上带着的疑似录音设备，显然早有准备。
有了录音威慑，导演也不敢在曹轩身上乱搞花招，只能选择从侧面炒作话题。
………
11月28日，京台推出专访《对话曹轩——无谓争议，只想做最好的自己》。
专题里，曹轩表现得体，不骄不躁，刷新了不少人通过媒体对他产生的负面印象。
而与此同时同时，京台也在专题提出了一个新观点。
那就是【南任北曹】的说法虽然暂时有些名不副实，但别忘了，曹轩今年才刚刚出道，严格算起来时间还不到半年。
半年时间，一首单曲，曹轩就创下如此辉煌的成绩。
如果把时间线往后扩展三年，谁又敢保证曹轩不会成为大陆的歌坛天王。
到那时，现在被大家唾弃的【南任北曹】，很可能会成为华语乐坛的一段佳话。
这套说法听着似乎是那么回事，但细细一想，漏洞百出。
用虚无缥缈的未来定义现在还没达到的成就，说难听点就是强词夺理。
但京台不管这些，他们本身的目的就是要重新炒起【南任北曹】这事，说辞有没有漏洞无所谓，热度起来就行。
而之后的发展，也确实如京台所料的那样。
大家不再执拗于曹轩够不够资格位列【南任北曹】，而是争论他日后有没有希望赶上如今红透半边天的任贤奇。
嘲讽者有之，鼓励者亦有之。
【南任北曹】再度成为了媒体的热词，不过相比于上次，曹轩的名声好听多了。
形象从“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变成了“有理想有追求的励志挑战者”。
曹轩算是彻底见识了这群媒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同时心里也坚定了，以后和这群人打交道，多加小心，相关采访必须有录音甚至是视频备份保底，省得让人坑了都有苦说不出。
在曹轩再度成为风云人物之际，12月1日，《将爱情进行到底》在京城卫视首播。
短短一周，地区最高收视率几乎达到48%，全国范围内也差不多突破5.2%。
当然，这年头的收视率统计方法局限性很大，收视率数据往往并不准确，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数值。
但即便数据有出入，这么高的数值基数下，哪怕挤出了水分，余下的数据也足够《将爱情进行到底》火遍全国。
无数地方电视台挥舞着钞票来买《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二轮、三轮重播权。
李亚朋和徐才女一举爆红，两人饰演的角色，让他们成为了全国无数观众都羡慕的“神仙眷侣”。
而同样爆红的，还有《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片头片尾曲。
《追光者》
《等你爱我》
特别是《追光者》，仅用了4天时间，就杀到各大音乐排行榜前十，同期电台点播率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这句歌词响彻了大街小巷之后，又流进了校园，《追光者》这种清新细腻、直戳心意的歌词，受到了无数学生的热捧。
如果说《一万个理由》唱响了曹轩的名气，那么《追光者》让他圈粉了无数歌迷。
而《大话京城》曹轩在节目里那段表演片段播出后，更是破了该节目的最高收视记录，也让曹轩那张帅气的脸第一次火出圈。
曹轩的颜粉、女粉猛增！
特别是在学生团体，曹轩上升势头极盛，一连挑翻了一大帮知名歌星，歌迷数量迅速扩大。
【南任北曹】的说法再次成为热门话题，但相比于之前的冷嘲热讽，如今对曹轩的肯定越来越多。
不少人开始相信，【南任北曹】这个名号在未来将会慢慢脱去不光彩的诞生，然后成为一个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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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狗仔和半麻袋的信
曹轩真的红了！
托京台的福，这些天曹轩没少在电视上露脸，以至他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了当明星的滋味。
在工作室门口买早点，早点铺老板都能认出他，死活不收饭钱，还要多送他几个包子。
大石作的街坊四邻也都知道胡同里竟然住了一个歌星，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天天围着曹轩家转悠，看看能不能来个美好的邂逅。
旺财和来福的嗓子都吼哑了………
最骚的是，竟然有狗仔记者来偷拍曹轩，装的倒是煞有介事，仿佛路人采风。
但“曹轩”是什么人，后世的内地娱记大佬，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了这厮的伪装。
曹轩让张崇使了眼色，两人包抄，堵个正着，拿过相机，底片一扣。
狗仔没想到刚盯上曹轩，就直接被抓了个现行，看到曹轩拿着相机研究，心有惴惴。
他们这种狗仔，大部分都没有编制，就是拍照到杂志纸媒换钱的散兵游勇，没有背景，所以也不用顾及什么，碰见脾气暴的明星，逮到直接动手都不新鲜。
不过让他没想到是，曹轩很块就把相机还给了他，并自掏腰包强行“买”下了底片。
然后曹轩又让张崇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条大前门，亲手塞进了狗仔背包里，笑道。
“大家都是混饭吃，今天我礼到了，哥们卖个面子，以后别为难我。”
有“曹轩”记忆的曹轩，知道狗仔这行的不容易，虽然艺人和狗仔是对立面，但他不想做的这么绝。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曹轩今天抓到了狗仔现行，扣了底片，但没有为难对方，而且送烟和赔款，可以说面子里子都给狗仔照顾到了，对方要是懂事，以后就不会再骚扰曹轩。
可要是拿了东西还这么干，那就是不识抬举，曹轩以后看见也不用客气。
90年代的治安环境，要想收拾一个孤军奋战的小狗仔，办法实在是太多了，都不用实质性动手，找几个人往你门口一坐，机灵的马上收拾东西回老家避风头。
曹轩不喜欢这些腌臜手段，但不代表他不懂怎么用。
狗仔被曹轩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对曹轩竖了个大拇指。
“您放心，我高觉明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以后见您我绕着走。”
“倒不用这么夸张，不带相机，大家该处处，相识即是缘分，都是朋友。”
“成，就您今天这句话，我真服了，这是我传呼机号码，以后您有事找我，随叫随到。”
高觉明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认真交给曹轩，曹轩伸手接过，想了想，也给了高一张自己的工作室电话。
“那以后有缘再会？”
“再会！”
高觉明特意摆了个古装电视剧的拱手手势，然后拿着相机闪人。
张崇笑了笑：“这人挺好玩的。”
“都是底层混的，平时受尽冷眼，一旦有人给予尊重，那种感觉永生难忘。”
曹轩有些感慨，“曹轩”记忆就有那么几档子刚才的类似情景。
从此以后，不管那个艺人如何，“曹轩”都没有爆过对方任何黑料，提起来都是只褒不贬。
虽然狗仔名声不好，但也都是人啊！
………
到了工作室，小秘书胡雅狗腿式的给曹轩接包、挂衣、添茶送水。
这妹子以前虽然是曹轩的员工，但对《一万个理由》并不感冒，直到这回新歌《追光者》出来，胡雅立刻被俘获，成了曹轩的小迷妹。
不过，曹轩私下觉得，之前以庆功为由给胡雅发的200块红包，对这妹子转变工作态度也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
自12月初《追光者》走红，短短数天就冲上各大音乐排行榜前十。
此后大半个月，虽然没能更进一步，但也维持住了火热的势头，保持前十不动摇，个别榜单甚至冲到前五。
更重要的是，《追光者》的大火证明了曹轩并非昙花一现，而是有能力长期稳定的保持名气。
于是，【繁星工作室】也开始陆续的接到一些有关曹轩的业务工作邀约。
蒋月作为经纪人，经常会出去洽谈联系业务，曹轩要去商演和录音棚制作新专辑，两人待在工作室的时间不多。
张崇是曹轩的保镖兼助理，寸步不离，会计老钱除了财务其他事不掺乎。
胡雅这个工具人终于摆脱了打扫卫生，成为了【繁星工作室】的大管家。
虽然这个大管家绝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接电话、接快递、跑腿，然后把信息归纳，最后递给曹轩和蒋月审批。
说白了还是打杂。
但也让胡雅这个还没沦为社畜的年轻实习生，每天斗志昂扬，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曹总，这是昨天和前天的电话邀约，四个商演，两个媒体采访，还有一个电台邀约。”
“知道了，回头报给蒋姐，让她和对方接洽，告诉她，然后确定好时间，再告诉我。”
“明白，对了曹总，京台派人转交给我们一个包裹，里面都是观众歌迷给你写的信。”
胡雅突然一拍脑袋，跑到杂物间，费劲的提出半个麻袋，重重的放在曹轩面前。
“怎么会这么多？
曹轩正喝着茶，吓了一跳，打开麻袋扒拉了一下，少说有好几百封。
自己火到这个程度了吗？
“可能有些是寄给《将爱情进行到底》剧组的，来信太乱，而且有的是同时写给剧组和您的，京台他们也没细分。
不过我大致翻了一下，大部分还是直接暑了您的名字，一半是京城本地的，还有不少津市、冀省、鲁省、豫省的信，最远的是赣省。”
“阿卡林省都有我的歌迷？”
曹轩震惊了，专门让胡雅找出那封赣省的信，拆开一看，来信人是个高中学生，文笔虽然稚嫩，但满篇纸上都是对曹轩的喜爱和支持。
“唔！”
看完了信，曹轩感觉心里酸酸胀胀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嘱咐胡雅把信收好，日后他抽出空来，一一回信不现实，但挑一些特殊的信件回复还是可以的。
剩下的信件全部封存收藏起来。
他记得童话大王郑渊洁为了放粉丝来信，专门买了10套房子。
曹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郑渊洁的影响力，但是这个方法可以效仿。
弄套四合院专门收藏粉丝歌迷的来信和礼物，也算是另类的“宠粉”吧………
032 开年大戏，《水浒传》即将播出
1998年1月1号，中国与南非正式建交。
不过曹轩没空对此发表意见，元旦到来，新年伊始，各地商家开业或庆祝活动，商演邀约飞一般的往曹轩这边来。
今年曹轩已经确定回家过春节，避开了一年到头商演的最大高峰期。
所以曹轩只好在元旦勤快点，多赚点钱，回家过个肥年。
《追光者》的爆红，并没有让曹轩的商演价格变得更高。
毕竟高达5万的出场费，在如今内地艺人里基本算是个坎了，再往上都是一线或者顶尖大腕的价了。
不过商演价格没有更高，但商演邀约明显多了。
往常曹轩条件合适的商演，一星期都不一定有一场，元旦这几天，曹轩最忙的时候两天跑三场，钞票嗷嗷的往口袋里装。
要是能一直这么忙两三个月，曹轩能将房贷连同制作新专辑的钱全部凑齐。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各路明星疯狂捞了几天金之后，商演市场又回归平常。
闲暇下来的曹轩没有忙着录新专辑，而是前往大会堂，参加央视《水浒传》新闻发布会。
央视已经决定，将《水浒传》定为1998年的开年大戏，于1月8号在央视一套黄金档播出。
1月6号，《水浒传》剧组在大会堂召开发布会，为两天后的首播造势。
曹轩住的大石作胡同距离大会堂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但他还一次没去过，这回也算是沾了央视的光。
不过再去大会堂之前，曹轩先跑了一趟医院。
饰演鲁智深的藏金生此时因甲状腺肿瘤，在之前进行了手术，现在还在恢复期。
在询问了大夫之后，得知藏金生可以出席发布会，导演张召林就委派了曹轩和丁海风来医院接人。
毕竟鲁智深是央视《水浒传》五大主演之一，缺席首播发布会无论是对剧组还是对藏金生个人来说都是个遗憾。
在病房，曹轩和丁海风见到了藏金生，比之前瘦了不少。
“藏哥，你住院也不说一声，我们也来看看你。”
曹轩去年5月份从新吴回来，剧组联系比较勤的除了李名启老太太，就是丁海风和藏金生以及演武大郎的宋文华。
宋文华是本地人，藏金生是京影厂演员，在单位有房子，丁海风是北漂，大家都在京城混，有时间也会聚一聚。
至于剩下的《水浒传》演员，要不就不在京城，要不就根本不熟，无法或者没必要联系。
藏金生虽然动了手术，精神状态还不错，大大咧咧笑道。
“你们也都忙，过来干啥，就是个小手术，要不是赶上电视剧播出，这事直接过去了。”
丁海风把和曹轩一起买的水果放下，问道：“这病怎么来的？上回见你身体很好啊。”
“还不是剧组增肥闹的。”
藏金生也没藏着掖着，把实情道出。
当初《水浒传》选角时，原定的鲁智深的演员是副导演郭大群，后来这位演了被燕青暴打的擎天柱任原。
藏金生当时因为太瘦，并不受张召林看中，为此藏金生立下军令状，拼命增肥，每天胡吃海塞，硬生生两个月胖了60斤，最终拿下角色。
很多人以为增肥，可以随便吃东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其实不然，快速填鸭式的增肥一点也不幸福，甚至很痛苦。
为了增肥，藏金生几个月不喝水，只喝奶粉和啤酒，每天起码20个鸡蛋，翻着花样的做，打嗝都是鸡屎味，顶不住就吃酵母片，使劲消化，然后接着吃。
纯粹是为了吃而吃，毫无干饭的乐趣。
而且更关键的是，鲁智深虽然是个胖大和尚，但他的胖不是虚胖，而是壮。
所以藏金生在增肥期间，还得努力锻炼，把肥肉练紧实，又给增肥凭空增加了难度。
快速增肥以及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给藏金生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拍戏时心里有股气还好，拍完戏回家，这口气一泄，这大病小病就来了。
好在的总体来说，藏金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这回手术结束完，病情基本得以根治，算是一个好的结局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曹轩看了下时间，和丁海风帮藏金生换了衣服，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大会堂。
………
央视这次为了能给《水浒传》造势，发布会的规格很高，不但请来了多家媒体，更是有多位重量领导出席。
时任央视当家人杨台自不必多说，还请来了一位宣传口的副职。
因为四大名著的庞大影响力，以及前三部电视剧的超高成绩，从《水浒传》立项开始，宣传口就比较重视，一把手曾两次到剧组视察。
上面领导重视，下面的媒体也不含糊，几家权威官媒悉数到场，相信不久之后，有关《水浒传》的报道就会流传到千家万户。
本来曹轩还以为能在大会堂上台发言，过年回家有的和亲戚吹。
但到了会场才知道，正式发言根本没他们的份儿。
整个《水浒传》剧组，除了导演张召林，就只有作为演员代表的李雪建开口说了几段话，也多是各种感谢。
直到发布会下半程，领导纷纷离场，到了采访的环节，大家才算是有了露脸的机会。
记者轮流向《水浒传》剧组主创发起提问，除了宋江、武松、鲁智深、林冲、李逵五大主演之外，被提问最多的就是曹轩和王思怡。
一方面，两人一个是新晋歌星，一个是台省演员，自带政·治宣传光环。
另一方面，也是记者们很明白人民群众最想看到的东西。
什么武松打虎、林冲雪夜上梁山、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都是次要的，潘金莲和西门庆才是普通观众关注的真正C位。
记者不断追问，其中特别关注两人激情戏桥段，恨不得让曹轩和王思怡现场演一段，让大家一饱眼…不对，积累素材。
看着记者们脸上遮掩不住的荡漾，曹轩心里直感慨世风日下………
最后，刘唤现场唱了一首《好汉歌》，宣布了发布会的结束。
央视掏钱，请所有来参加发布会的《水浒传》剧组演员们，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曹轩难得破戒，又和大家拼了波酒，一个人撂翻了林冲、武松、秦明三大好汉，大涨“恶人”们的士气。
可惜寡不敌众，最后栽倒在鲁省老乡李雪建和赵小瑞的围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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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高球王和郑白嫖（二合一）
1月8日，大石作胡同
张崇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铜火锅进了正房，曹轩手里端着两盘切好了的羊上脑紧随其后。
客厅中间架了一张桌子，上面满满等等放着冻豆腐、白菜、土豆、丸子、粉条、各种羊肉等涮品。
旁边的架子上，是韭菜花、芝麻酱、香菜、蒜泥等调料。
把铜火锅放好，曹轩打开窗户通风，招呼旁边已经眼巴巴往锅里瞅的胡婧，笑道。
“来吧，咱们一边吃一边等。”
“曹轩，就我们几个，你弄这么丰盛干嘛啊，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上次你们俩来也没吃好，这回给你们补上。”
1月14号，中戏放寒假，胡婧和曾离分别要返回滇省和鄂省过年。
所以趁着今天有空，曹轩便和两人签了拍摄MV的雇佣合同，等寒假结束，差不多就开始正式筹拍了。
MV的片酬，曹轩给胡婧俩人统一定的是3000块。
对于她们两个纯新人来说，已经是优厚的合同了，如果在业内找相同条件的演员，市价基本在1000到2000左右。
而且考虑到曹轩如今的名气，参演他的MV是个不错的露脸机会。
很多底层女演员或者野模可能会愿意不收片酬，甚至倒贴。
当然，倒贴的就不一定是钱了……
签完合同，曹轩打算请俩人吃顿饭，既是庆祝合同顺利签约，同时也是春节前的离别宴。
曹轩本意是找个饭店下馆子，但是胡婧听说今天《水浒传》首播，就提议上曹轩家里吃，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小姑娘家家，一点也不避讳的往男人家里跑。
曹轩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心没肺，还是别有用心，图谋不轨。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稳重矜持的曾离也同意了。
以至于曹轩开始反思自己，是自己表现的太有安全感了吗，导致俩姑娘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
自己要不要给她们上一节险恶的社会实践课？
不过紧接着曹轩就打消了念头，流氓罪去年可才刚刚废除。
前人教训，殷鉴不远啊！
冬天天冷，炒菜容易凉，曹轩就和张崇去市场买了铜火锅、木炭和羊肉蔬菜，请胡婧两人吃火锅涮肉。
外面寒风凛凛，里面吃着火锅看电视，简直不要太爽。
………
曾离后世吃素，连鸡蛋都不碰，但现在还没养成这个习惯，涮羊肉吃得很开心。
胡婧更别说了，这姑娘无肉不欢，要不是天天还有练舞锻炼的习惯，脸上起码能再圆两圈。
曹轩当了艺人之后，难免要关注身材管理，虽然没有刻意节食，但平时三餐也是选择荤素搭配，一些高脂高热量的东西尽量不吃和少吃。
但毕竟小时候穷惯了，嘴馋忍不住，所以曹轩时常给自己找借口松快松快。
今天签合同、离别宴、娇客临门、《水浒传》开播，各种喜事夹杂在一起，曹轩只好忍痛“破戒”。
曹轩三人心里还多少有点小顾忌，张崇就丝毫没有任何心里包袱了，抄起筷子就是一个字——
干饭！
这厮跟了曹轩三个多月，伙食质量飞升，体重也嗷嗷涨，硬是胖了小20斤，曹轩都怕张崇再肥下去，女朋友都跑了。
至于张崇胖了还能不能胜任保镖这点，曹轩倒是不担心。
保镖不是打手，防御力属性的要求更胜于战斗力，胖了也许更扛揍。
200多斤的大力士，碰上什么事往前一站，那就是一堵敦实的肉墙啊………
一顿火锅，四个人从《新闻联播》吃到《天气预报》，再吃到《焦点访谈》，终于等到8点《水浒传》播出。
央视《水浒传》的片头设计巧妙，是国宝级名画《清明上河图》的全景。
而整部剧剧情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清明上河图》图中的其中一部分画的现实还原。
从门楼、街市、摆摊的摊贩、路上的行人，整个街景全部和画上相差无几。
之后又是一个长镜头，拍摄街上的人生百态。
赶大车的、抬轿的轿夫、拿着拨浪鼓蹦蹦跳跳的小娃、耍把式的、骑马的兵士、弹曲儿的父女、喝茶的客人，吹糖人的小贩、染布的伙计、拔火罐的病人和郎中………
为了这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戏，《水浒传》剧组盖了盖了半条街，动用数百群演，连排练+拍摄整整拍了8天。
得到的效果就是扑面而来的时代感，一下就让观众代入到几百年前那个繁华热闹的东京城。
“这个镜头拍的真好。”
胡婧和曾离一年多的中戏不是白上的，影视鉴赏能力远超普通观众。
普通观众也许对这种过渡镜头，但她们这种半圈内人，能从中感到《水浒传》剧组拍摄时的用心和严谨。
两人第一次对曹轩产生了些许的羡慕，毕竟作为一个演员来说，能参与到这种剧组，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感受到两个妹子的羡慕眼神，曹轩心里美滋滋的。
央视四大名著啊，中国电视剧史绕不开的四部经典，他算是蹭上了最后一班车。
不对，2000年还有一部《西游记续集》，回头蹭个角色，那他就是集齐两大名著的男人了………
央视《水浒传》开头和原著一致，第一个出场的人物就是后世无数球迷口中的中国足坛第一传奇。
北宋球王，高俅高太尉。
不过此时的高球王，还没有被赵指导赏识，加入大宋朝堂俱乐部，天天和一盘狐朋狗友在街上踢野球，兼职古惑仔。
然而靓坤说的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天高球王一伙在街上搞事，欺负摊贩，就碰上了廖师傅……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于是就上演了民工讨薪禁曲《王进打高俅》的首次亮相。
伴随着一段声震云霄的唢呐，王进拳打脚踢，一顿胖揍，告诉了高球王在大宋当古惑仔是行不通的。
激昂高燃的BGM，酣畅淋漓的武打动作，让电视机看的从头爽到脚。
曹轩往旁边瞄了一眼，张崇不必多说，恨不得出去找旺财来福打一架，连胡婧和曾离两个女孩，也看得激动不已，直呼精彩。
其实曹轩也想夸几句的，但想到不久后的将来，自己在电视里也被武松揍的这么惨。
兴奋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
央视《水浒传》节奏很快，哪怕是高球王这个第一大反派，也只给了一集的篇幅。
给王进暴打一顿后，高球王痛定思痛，打算找个正经事做。
高球王天命之子，气运惊人，先投到一家药铺，没几天就被推荐给大文豪苏东坡当秘书，然后又被苏东坡引荐给驸马，给驸马当差的时候，意外碰上了端王赵佶踢球。
高球王抓住机会，又是彩虹过人，又是蝎子摆尾，护球像亨利，过人赛梅西，各种骚操作秀了端王一脸。
端王爱才心切，化身赵指导，高球王成功入选国家队。
后来端王登基，高球王这个潜邸旧人也得做大宋高官，成功进阶高太尉。
真·一球成名…不，飞天！
高太尉上位之后，干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报复王进，逼得王进携母远遁。
第二件是收了个干儿子高强，也就是日后的高衙内，《贞X劫》的男主角。
作为和西门庆齐名的人渣，高衙内其实用了两个演员，分别饰演高衙内的发迹前和发迹后两个时期。
前者不说，没啥名气，后者调戏林娘子时高衙内的扮演者，是《武林外传》钱老板的演员洪建涛。
区别于原著未对高衙内的结局有所交代，央视《水浒传》特意添了一个原创情节。
鲁智深的徒弟张三、李四等人，把高衙内骗到菜园子，一刀给煽了，算是给林娘子报了仇。
这么一对比，曹轩觉得西门庆直接被武松弄死，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一集高球王的故事结束，第二集直接跳到史进和鲁提辖相认。
这也是央视《水浒传》一直为所被诟病的一点，篇幅太少，大量情节被删减，一些剧里的情节衔接的有些生硬。
也就是《水浒传》原著国民度高，大家都知道剧情，不然这么搞非常劝退观众。
史进和鲁提辖相认，打虎将李忠直接消失，二人相聊甚欢之际，就看见了哭哭啼啼的谢大脚。
没错，金翠莲是年轻时的大脚婶演的。
也不怪日后迷的象牙山老少爷们鬼迷心窍，年轻时的大脚婶确实颇有几分姿色。
鲁提辖是个好打抱不平的性子，见有女人哭边询问原因，大脚就道明实情。
大脚是唱曲的，碰上一个卖猪的土豪郑屠要包二奶，大脚当时处境困难，也愿意做土豪的金丝雀。
双方拟定合同，郑屠出价3000贯，包了大脚当二奶。
但万万没想到，郑屠是个白嫖怪，合同上使了花招，写明给3000贯，但实际一文钱没掏。
这也就罢了，总归有个吃喝住住，但后来大脚当了几个月二奶，被正房发现赶了出来，郑屠直接掏出合同，说她毁约，让她赔钱。
白嫖人家不说，还要倒要人家给钱！
这种郎咸平行为，气得鲁提辖直哆嗦，当场就要替天行道。
鲁提辖安排好大脚父女，然后直奔郑屠肉铺，《水浒传》第一个名场面上演。
郑屠，危！！！
………
只见鲁提辖来到肉铺，郑屠赶忙起身迎接，提辖询问。
“你这瓜保熟吗？”
咳咳，跑错片场了，应该是——
“给洒家切上10斤精肉臊子，上面不能见半点肥的。”
曹轩十分怀疑，今天《水浒传》播完，明天要是有人跑去肉店学这句台话，肉店老板不跑也得报警。
郑屠虽然白嫖，但是个热心摊主，积极帮忙处理，累得汗流浃背，切好了10斤精肉臊子。
体力值下降30%！
这时，鲁提辖再次提出要求：“再切10斤肥肉，不能见丁点瘦肉。”
郑屠已经已经有些察觉到鲁提辖在找事，但不敢得罪，只能继续又切了10斤肥肉臊子。
体力值下降70%！
怒气值上升50%！
切好了肥肉，郑屠本以为了事，鲁提辖再次提出第三个要求。
“这切10斤寸金软骨，不能见半点肉在上面。”
郑屠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脾气：“提辖莫不是耍笑于我。”
鲁提辖图首匕见，怒道：“洒家今日就是特地来消遣你的。”
怒气值上升100%！
二话不说，郑屠抄起案板上的砍刀，就扑向鲁提辖。
鲁达等的就是他先动手，直接一脚把郑屠踹到街上，然后一把提住衣襟，举起醋钵大的拳头。
“酒家这般的气力本事，也不敢称镇关西。
你一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叫这个名号，说，你是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那是我花钱买的，两相情愿啊。”
“钱呐？”
“我立刻就给。”
“谁要你的臭钱。”
说罢，一拳打了过去，正中鼻子上，直打得郑屠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被激出了血性，口中大叫：“打得好。”
鲁达一听他还敢叫板，怒火更胜：“直娘贼，还敢应口。”
提起拳头，照着郑屠眼眶际眉梢又来了一拳，只打得他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郑屠被打服了，开口讨饶，鲁达此时已经红了眼，哪里肯罢手，大骂道。
“呸，你这个泼皮无赖，你要是硬到底，酒家也许还饶了你，你求饶，酒家偏不饶！“
说罢，又是重重一拳，正中郑屠的太阳穴，却似做了一全堂水陆的道场，磐儿、钹儿、铙儿，一齐作响。
郑屠，卒！
不得不说，央视《水浒传》这段拍的太好了，经典中的经典。
曹轩私下和自己那场狮子楼对比了一下，可以说是不分伯仲，从头到尾的虐杀反派，节奏爽快，酣畅淋漓，突出的就是个解气过瘾。
这次曹轩忘却了代入西门大官人，也跟着喊起了好。
叫你白嫖，活该！
………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哎嘿哎嘿哎嘿哟哦，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打完郑屠，《水浒传》的前两集也全部播完，刘唤豪迈的身姿出现在片尾，时间也来到了晚上10点。
时间太晚，曹轩有意让两个妹子留下来住，东厢房目前还没住过人，床大被软，还有空调。
不过，胡婧两个女孩却没有留宿的意思，她们早有准备。
中戏因为表演系学生时常排练，宿舍大门要到11点半才关闭，甚至有时候更晚，大石作胡同距离中戏步行也就半个小时，时间足够她们回校。
曹轩算盘打空，只能换上衣服，打算护送两人回校。
张崇还想跟着，被曹轩用眼神逼退，只能留在家苦哈哈的洗碗刷锅、收拾厨房。
98年的京城夜生活已经十分丰富，但天气太冷，也没有多少人在大街上晃悠，出现最多的就是一对对相携而行的情侣。
看到曹轩一男两女的组合，女的投以鄙视的眼光，男则是羡慕嫉妒恨，还有偷偷竖大拇指的。
曹轩哭笑不得，又多少带着点小得意。
胡婧眼尖，看到曹轩脸上的神情，“不经意”的把曹轩往旁边挤了挤，离得曾离远了好几步，才气哼哼小声问道。
“你刚才想什么呢，一脸的怪笑？”
曹轩仰头：“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胡婧气的跳脚，伸手要掐曹轩，警告道：“曾离是我的好闺蜜，你不准动歪心思。”
曹轩继续仰头：“那颗星星好亮啊。”
不明真相的曾离奇怪的看了曹轩一眼，不知道他这是抽什么风，胡婧见曾离看过来，也不再闹，只是拿眼睛一个劲的瞪着胡婧。
到了中戏宿舍楼下，胡婧磨蹭了一会，让曾离先进宿舍楼，曾离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和曹轩挥手告别。
等曾离走后，胡婧张牙舞爪的要踹曹轩，吓了曹轩一跳。
“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刚才你什么意思。”胡婧眼圈都有些泛红，像是气狠了。
“我刚才是逗你玩呢。”
曹轩没想到胡婧反应那么大，赶紧温声哄劝，过了一会，胡婧才破涕转笑。
“我15号的票，你要不要送我。”
“肯定送，对了，曾离几号的票？”
“曹轩！！！”
胡婧咬牙切齿喊了一句，曹轩撒丫子就跑，跑了几十步，才远远传来一句。
“晚上好梦。”
“呸！”
胡婧朝着曹轩的背影啐了一句，但很快又忍不住笑了。
白净的脸上红扑扑的，水嫩娇艳，曹轩要是还在，肯定想抱着咬上一口………
034 《好汉歌》和心乱如麻的曾离
90年代末，电视在我国已经非常普及了。
目前还未撤销的电子工业部，曾在1997年底做了一个大致统计，我国城镇居民彩电拥有量已经突破95%，而农村的彩电拥有量也已经达到了32.5%。
注意，这只是彩电的拥有量，如果算上黑白电视，农村电视拥有量完全可以再翻上一倍。
电视机，已经成为了中国老百姓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家用电器………
不过，电视虽然普及，但有线电视网络并没有完全跟上，大部分的只作用于城市或城镇。
至于乡村的电视想接收信号，全靠自制天线或者花钱买卫星天线，也就是俗称的大小锅盖。
但不管是有线电视、卫星天线，还是自制天线，不管接收的频道信号有多少，总有一个电视频道保底。
那就是，央视一套！
频道呼号CCTV1，全称：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是中国发展最早、装台量最多、影响力最大的电视台。
同时拥有中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新闻联播》和《春节联欢晚会》，以及观众最多的电视剧剧场——黄金档。
在这个还是央视几乎一家独霸的时代，央视一套晚8点黄金档，差不多等同于收视保障。
如果再加上央视开年大戏和四大名著这两个光环，那么产生的威力足以让整个业内颤抖。
首播两集，就拿下了35%的收视率。
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收视统计不靠谱，水份太大。
不过，单剧数据不靠谱，可以拿《水浒传》同期的其他电视剧的收视率对比，来大致推算《水浒传》的数据。
结果，自然是《水浒传》一边倒的吊打碾压。
地区且不论，全国收视率《水浒传》超出排在第二的电视剧近20个百分点，
《水浒传》一部剧的收视率数据，是排名第二到第四电视剧收视率数据的总和。
《水浒传》毫无意外的火了，而且是火得一塌糊涂。
演鲁智深的藏金生此时还没出院，病房直接被观众围了，得亏有护士医生帮忙，否则鲁大师得被逼得现场表演个倒拔氧气罐。
然而藏金生只是第一个受益者，随着《水浒传》集数不断播出。
林冲、杨志、晁盖、吴用，宋江等梁山好汉一一出场，众多演员都跟着大火或小火了一把。
等到《水浒传》播出第10集时，全国收视率已经飙升到48%，明面上的统计，已经垄断了同时段将近一半的电视机。
恐怖如斯！
同样火遍全国的还有《水浒传》的主题曲《好汉歌》。
豪迈大气的歌词和旋律，配合着《水浒传》的超强热度，《好汉歌》迅速窜红。
短时间内就登上各大音乐排行榜榜首，把余韵未消的《心太软》《一万个理由》和刘天王刚刚发行的不久的《冰雨》摁在地上摩擦。
刘唤凭借这首歌声名大噪，事业更上一层楼，隐隐成为内地歌坛的代表人物。
据说春晚节目组已经联系他，准备让他临时加塞参加今年春晚。
可见《水浒传》和《好汉歌》如今有多么火爆！
………
1月15号，曹轩在京城火车站送走了回家过年的胡婧和曾离。
正好两人同天的票，倒也方便了曹轩。
当天同行坐火车回家的还有秦海露、元泉、张彤、李敏四朵金花，章子依是京城本地人，昨天就回家了。
这也是曹轩和第一次中戏金花们的集体碰面，这些日后成名成腕的金花们，现在还很青涩
秦海露有点愣乎乎的，有股东北女人的虎气，家境很好，身上一身牌子货。
元泉性格内敛，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打个招呼就没怎么开口了。
张彤有过一面之缘，算和曹轩“最熟”，不过老是拿一双八卦的眼睛在曹轩、胡婧、曾黎三人身上来回转，让曹轩浑身别扭。
李敏和胡婧她们关系一般，不怎么掺乎，持续划水。
曹轩对她也是最没印象的，只依稀记得她好像演过《铁齿铜牙纪晓岚》，后来改名李馨雨，多年不曾拍戏，疑似退圈。
秦海露四人也在默默观察曹轩。
人长得确实帅，性格挺随和的，没啥歌星的架子，怕她们路上饿，还专门在车站给她们每人买了吃的喝的。
几人对曹轩的初印象都不错。
胡婧的车次走的最早，和几个滇省老乡一起上车，其他人其次，曾离和元泉留在最后。
她们俩都是鄂省荆市人，初中时一起学戏，毕业后分配到同一剧团，然后又一起考进中戏，身兼同学同乡同事多层关系。
元泉也是96班众金花和曾离关系最亲密的一个，连胡婧也要略逊一筹。
等车期间，曹轩把曾离拉到一边，塞给了她一个东西。
元泉十分好奇，但碍于性格忍着没开口，直到和曾离一起上车，才忍不住发问。
“梨子，刚才曹轩给你什么东西。”
曾离左右看了一眼，趴在元泉耳朵低声道：“电棍，防身用的。”
“靠谱吗？”
元泉眼睛一亮，90年代火车盗抢事件频发，有个电棍防身，安全率大大提高。
不过电棍这玩意不便宜，而且市面上大部分都是质量不佳的水货，真家伙得找门路，对于元泉、曾离这种大学生来说，很难弄到手。
“他说试过威力，堪比警用，就是成年壮汉也一个照面就撂倒。”
曾离挺兴奋，对于她们两个年轻女孩来说，每次坐火车虽然谈不上担惊受怕，但也心有惴惴。
这回曹轩送了个电棍，曾离心里顿时底气十足，甚至有些希望能碰上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试试电棍的威力。
曾离满心想着电棍的事，跃跃欲试地看着车厢里的乘客，元泉却从电棍联想到了别处。
“梨子，你说这电棍婧婧有吗？”
“肯定有啊，我都有，曹轩怎么会不给她备上……等等，你什么意思？”
曾离反应过来，轻轻蹙眉，元泉却有些犹豫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我总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想法。
你仔细想想，你们这几回碰面，他是不是对你有着格外的关心和照顾，而且上次你也说了， MV他是先找的你，后来又加上的婧婧，这说明你才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女主。”
“你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
面对元泉的分析，曾离本能反驳。
但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次和曹轩的相处情景，又有些心乱如麻。
035 观众最喜闻乐见的剧情桥段
曹轩并不知道，自己送个电棍还送出了波折。
送完胡婧她们，他的精力就放在了《水浒传》上面。
1月15号晚，《水浒传》播出第十五、十六集，打虎英雄武二郎终于出场了。
作为原著作者施耐庵的亲儿子，武松有武十回的外号，原著《水浒传》共一百二十回，他一个人占了十回的篇幅。
而在央视《水浒传》中，总共四十三集，武松一个人的戏份拍了七集，五大主演中仅次于宋江。
排面杠杠的！
而“三碗不过岗，赤拳斗大虫”的《水浒传》名场面，也吸引无数观众蹲在了电视机前。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想看武松打虎，还有多少人是想看潘金莲出场，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一大早就守在电视前的张崇，曹轩是半点没有感觉到他对老虎感兴趣………
第十五集下半段，武松锤死老虎，被猎户簇拥着前往阳谷，画面一转，就是一个清丽貌美的女子在做馒头。
张崇眼都看直了：“潘金莲这么漂亮？”
“废话，不漂亮西门庆能看得上。”
曹轩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电视。
之前就说过，央视版《水浒传》对潘金莲塑造区别于传统眼光中的荡妇，而是从更深层次的挖掘人性。
潘金莲一出场，是早起做馒头，而武大则睡在床上，等做好了馒头，她叫武大起床，帮他收拾好挑担，殷切嘱咐，丈夫一走，就紧闭门户，活脱脱一个贤惠勤快的好妻子形象。
不过，等武大走后，剧里安排潘金莲拍了一段热水洗澡的戏。
这段戏王思怡露了肩和后背，在如今的内地电视剧界，勉强算是少有的大尺度。
看着电视里潘金莲洗澡的情景，张崇都傻了。
不止是他，估计全国各地不知道多少LSP都恨不得把头伸进电视，去喝潘金莲的洗澡水。
曹轩算是少有比较淡定的，毕竟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还在乎这两眼洗澡戏。
事实上，安排潘金莲洗澡戏并不是玩颜色，而是另有深意。
剧中，潘金莲洗了好几次澡，堪称《水浒传》第一洗澡狂魔，而每次洗澡，她的情绪都会随着剧情递进，产生变化。
或平静寂寞，或春心萌动，或自怨自哀，或欲火焚身，或破罐破摔。
每一次洗澡，其实都是潘金莲这个角色的心理过渡，为她下一次行为或者事件作出铺垫和引申。
LSP要是光顾着看洗澡，算是辜负了编辑一片苦心。
不过摄影师或许很开心……
………
央视《水浒传》篇幅有限，剧情安排的很紧凑，但唯独阳谷这段剧情导演赋予了极高的耐心，拍了将近五集。
武松武大郎兄弟重逢，潘金莲看武松孔武有力，春心萌动，加上王婆、郓哥的戏份，差不多整整演了一集。
曹轩饰演的西门大官人，愣是在第十六集下半部分才出场。
叉竿起孽缘，看着电视里西门庆抬头痴痴的看着潘金莲，张崇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见色起意。”
这话曹轩就不爱听了，就剧里潘金莲的扮相，有几个男人不动心，只不过有色心无色胆罢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一路货色，那干嘛埋汰人家西门庆。
刚才人家洗澡，你们看得那个带劲，西门大官人和你们一比，算是矜持人了。
曹轩愤愤不平，但很快反应过来。
张崇骂的是西门庆，和他曹轩没半毛关系，自己TM护得哪门子短。
怪他太入戏了。
回归《水浒传》剧情，潘金莲按耐不住，勾引武松，惹得武松大怒，叔嫂翻脸。
这段抛开剧情不说，王思怡的魅力绝对爆表，特别是向武松表白的时候，一颦一笑，满是风情，勾的男人魂都没了。
将心比心，若是张崇恐怕直接当场就从了，曹轩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但是武松顶住了！
很多人喜好调侃拿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但在武松心里，武大郎对他来说亦兄亦父，是他无比尊重的人。
潘金莲此举，无疑是践踏武大郎的尊严，也触碰到了武松的底线，所以武二郎马上翻脸，厉声怒斥。
后世许多《水浒传》的影视改编，把西门庆和潘金莲描述成真爱，虽然有些让人无语，但也不是不行。
但是有些非把武松和潘金莲扯在一起，说是封建礼教阻挡了他们的真情，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胡说八道了，也是对武松人格的侮辱。
施耐庵知道都按不住棺材板………
再说大官人这边，自从那日见到潘金莲之后，马上就开始馋潘金莲的身子。
久经风月沙场的王婆瞧出了门道，就拿此事吊西门庆的胃口，准备给自己赚份寿木钱。
西门庆多次上门，诚挚请教，王婆才说出了自己总结的《泡良宝典》五大绝招——
潘驴邓小闲！
潘，是潘安的貌。
说白了就是帅，这点也是最重要的先决条件，要是丑逼，就是有个前首富的爹，人家女的也未必愿意，看了就倒胃口。
驴，驴大的行货。
也就是器大活好，若是个银样蜡枪头，满足不了人家，照样完蛋，所以重要程度仅次于潘。
邓，邓通，汉朝著名大富豪。
翻译一下就是得有钱，泡妞不砸钱，光靠身体条件也是硬伤。
小，小意奉承。
情商得高，得会哄人家女的高兴，对她们体贴有加，柔情攻心。
闲，有闲功夫。
俗话说日久生情，妹子不是一天拿下的，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曹轩自己对比了这五项，“潘、驴”不必多说，本钱雄厚；虽然不算豪富，但也小有价值，勉强符合“邓”；剩下的两项“小”和“闲”稍微差点，但也可以克服。
这么一看，怪不得自己能演西门庆，各方面外在条件简直是量身定做。
不过，自己的内在方面，不管是道德还是思想，都比西门庆以及自己那位老祖宗曹孟德强得多。
绝对不会勾搭人家媳妇，顶多惦记一下两个娇滴滴的大学生………
………
《水浒传》十六集末尾，武松外派公差，西门庆和王婆开始对潘金莲设套。
央视情节断的恰到好处，急的张崇抓心挠肝，恨不得穿越到明天，观看大官人力战俏金莲。
和张崇一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双双出场，掀起了《水浒传》的收视新高潮。
据次日的数据统计，《水浒传》昨天两集的最高收视率已经逼近70%，是《水浒传》开播以来之最，超出前两天宋江杀阎婆惜时近15个百分点。
铁一般的数据告诉了所有人，这才是观众最喜闻乐见的剧情桥段。
036 电视里的叔叔阿姨在打招呼呢（二合一）
京城，某户居民楼
孟小光和双胞胎妹妹孟小芒以及四岁的堂弟孟小亮守在电视机前看《大风车》。
年纪轻轻的何旦此时还叫毛毛虫，是央视少儿频道当家主持人之一，和金龟子搭档主持《大风车》旗下的少儿益智节目《聪明屋》。
不过，这算是何旦在央视的倒计时了，过完春节，他就会去湘省台就职，和李湘搭档主持去年开播的《快乐大本营》。
孟小光兄妹俩已经上初一，对《聪明屋》兴趣不大。
奈何现在其他台都在播《新闻联播》，只能拿其打发时间了。
孟小亮年纪小，正适合这个节目，看得十分入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老孟在不远处的餐桌上，就着花生米就酒，时不时抬头催一句：“调台看看《水浒传》演了吗？”
“都说了8点播，这才7点半。”
孟小光对老孟的催促十分不满，但看到老孟眼睛一瞪，还是乖乖调台。
果然不出他所料，央视正在播《天气预报》。
魔都，大到暴雨！
孟小光神气了，拿眼睛使劲撇他爸，老孟理都不理他，继续品自己的二锅头，
“爸，我饿了。”
孟小芒揉着肚子，跑到餐桌上，老孟心疼闺女：“饿了，我给你盛点菜，锅里有米饭。”
老孟拿着盘子刚到厨房，大门声响，孟家一家之主肖花下班回来。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刘秃子那个王八蛋，下班非要开总结会，开他姥姥个腿，屁大点事哔哔了一个多小时，烦死我了。”
肖花提起单位就一肚子气，老孟果断闪人去厨房，把闷在锅里的菜盛了出来。
“洗手吃饭。”
一家人分布在餐桌吃饭，老孟怕肖花又给自己吐槽单位领导，指使儿子。
“看看有没有放歌的台。”
孟小光拿着遥控器一顿鼓捣，最后在此时还是戏曲和音乐的央视三套找到了一个点歌栏目。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
“唱的什么玩意，不好听。”
老孟最不耐这些情情爱爱的，抬手就让工具人儿子换台，却被闺女拦下。
“别换，我喜欢听这首歌。”
《追光者》总体热度虽然不如《一万个理由》，但死忠粉更多，特别是在学生群体，目前是【歌词本】必抄曲目。
肖花也开口：“别换了，挺好听的。”
“好听吗？”
老孟有些怀疑，看向最后没发表意见的孟小光，希望得到儿子支持。
孟小光看了一眼老妈和妹妹，主要是老妈，然后直接狠狠点下了头。
“好听。”
孟小亮懵懵懂懂，但看堂哥堂姐都说好听，也跟着喊好听。
四比一，老孟完败，只能把怨气撒到面前的白饭。
等到《追光者》播完，又放了两首歌，画面一转，正是《水浒传》的剧情剪辑，一个个梁山好汉的身影出现。
“嘿哈！”
伴随着几声呼喝，一阵激昂的旋律响起，电视传来豪迈的群声念白。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呼呼，咦~嘿哈
……”
随着《水浒传》的镜头消失，画面重新出现一个录音室，里面是曹轩当初录歌的情景。
“这不是西门庆吗？”
老孟一愣，认出了曹轩，而曹轩也在电视里开了口。
“兄弟相逢，三碗酒
兄弟论道，两杯茶
兄弟上阵，一群狼
兄弟拉车，八匹马
吼吼……”
老孟彻底懵了，歌挺好听的，旋律歌词也有感觉，就是这唱歌的人，怎么越看越别扭。
好在曹轩只是露了下脸，然后就是《水浒传》各种镜头剪辑。
到了《兄弟无数》第二遍副歌高潮部分，再度出现录音室镜头，不过这次可不是曹轩了，而是李雪建、藏金生、赵小瑞、丁海风等梁山好汉的扮演者。
众人对着话筒齐声高歌，好不好听且不说，气势却是足得很。
“兄弟护国，三军壮
兄弟安民，万世夸
兄弟今生，两家姓
兄弟来世，一个妈
兄弟水战，千艘艇
兄弟出塞，百只笳
……”
梁山好汉们吼完副歌，曹轩的声音响起，抒情沧桑的曲调给整首歌收了尾。
“兄弟情啊
红尘里无限光华
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
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啊
……”
这也是《兄弟无数》的完整版，曹轩独唱大部分，梁山好汉们负责前边的群声念白和第二遍副歌高潮部分。
总体来说，《兄弟无数》的成品质量还是很高的。
因此在《水浒传》全剧被用了4次，分别是清风山等人救宋江、花荣；江州劫法场；大闹东京城以及最后和方腊的决战。
是除了《王进打高俅》以外，算是用的最多的插曲。
不过目前《水浒传》还没播完，在剧中出现过一次，传唱度远不如《好汉歌》，甚至不少人都不知道这首歌是曹轩唱的。
老孟，就是典型的例子。
打死他也没想到，一首歌颂梁山好汉兄弟义气的歌，竟然出自西门庆之手。
不过抛开歌手是西门庆不谈，《兄弟无数》这首歌还是很和老孟胃口的，他还专门借题发挥，意有所指教导儿子和侄子。
听歌就得听这种气势豪迈的歌，有滋味，那些情情爱爱的歌少听，唧唧歪歪，没啥营养。
听了这话，因为《追光者》而对曹轩有所了解的孟小芒没忍住。
“爸，你说的这首和刚才的那首情歌都是西门庆一个人唱的，他真名叫曹轩，是个很红的歌手。”
“是吗，会演戏还会唱歌，这么厉害？”
肖花来了兴趣，当然，也不排除是曹轩颜值加成。
昨天《水浒传》热播的时候，老孟一个劲的猛盯潘金莲，肖花也没少打量英俊潇洒的西门庆和硬朗挺拔的武松。
“妈，我给你说，他在我们学校可火了，好多同学都喜欢他，而且这歌都是他自己写的。”
勉强算是曹轩半个歌迷的孟小芒给老妈疯狂安利科普曹轩的资料。
母女俩讨论的热烈，将老孟视作无物。
孟小光看了一眼脸色青红变换的老孟，默不作声继续低头扒饭，就是偶尔肩头忍不住耸动了两下。
搞不清状况的孟小亮看了一眼生闷气老孟，傻傻问道：“大爷，你怎么不动呢，吃饱了？”
老孟：“……”
………
憋屈的老孟一直等到8点《水浒传》开播，才恢复过来，屁颠屁颠的守在电视机前。
洗完了碗筷的肖花和放寒假第二天不用上学的孟小光兄妹和孟小亮，也跟着一起看剧。
前面说到，武松离开后，色胆包天的西门庆眼馋潘金莲，便委托王婆帮忙。
作为“王干娘茶艺会所”老板，王婆久经风月，手段了得。
她给西门庆提出《泡良宝典》“潘驴邓小闲”五大杀招，而她自己拉潘金莲下水则用了十步计划。
一步一步的试探潘金莲的底线，最终引潘金莲入套，帮西门庆如愿以偿。
李明启老太太演技老辣，他演的王婆在剧情前期很少展现出恶人本质，特别是放着武大一家，大部分的时间段都是一个热情朴实的邻家老婆婆。
老太太是故意这么塑造的。
一来只有这样的王婆，才会让武大夫妻放松警惕，二来越是貌似好人办坏事，形成的戏剧效果更突出。
果不其然，看着电视剧里的王婆不断套路潘金莲，肖花都忍不住骂。
“这个王婆太坏了，都是她中间挑事。”
“笑里藏刀，就这种人最毒，也最难防备。”
老孟赞同点点头，现实里就这样，不怕明着来的坏蛋，就怕表面和你亲热，暗地里下刀的老阴批。
防不胜防！
孟小光兄妹俩这个年纪，已经能隐隐明白父母的话。
孟小亮虽然对此懵懵懂懂，但从大人的语气眼神中，也得知电视这个老奶奶不是好人，心生厌恶。
一家人骂着王婆，而剧中经过一番铺垫，西门庆也终于和潘金莲勾搭上了。
老孟激动的浑身发抖，肖花也很期待，不过理智尚存，一个劲的撵孟小光兄妹带着孟小亮去洗漱。
但是为时已晚，西门庆捉住金莲脚，两三句话，嘴就往上怼。
“唔……嗯……啊…”
肖花赶忙捂住旁边闺女的眼，再往旁边一看，儿子正愣愣的看着电视。
正想让老孟挡一下，没想到老孟比儿子看的还认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肖花这个气呀，狠狠踹了老孟一脚，老木才反应过来，把儿子和侄子头往旁边掰，再转头看向电视。
西门庆抱着潘金莲进了帷帐，镜头就转向了街上的王婆。
“就这！？”
老孟出离的愤怒了，这和小说写到关键处用省略号有什么区别，最要紧的不给看，就知道扯闲篇。
但老孟再是生气也没用，就是剧组真拍了，也没法放。
松开了手，已经懂事的孟小光兄妹俩一个偷偷撇嘴，一个脸红害羞，只有不谙世事的孟小亮疑惑的看着老孟。
“大爷，电视里的叔叔和阿姨干啥呢，你为啥不让我们看。”
“咳咳。”
老孟看着天真的侄子，有些尴尬，信口胡诌道：“叔叔和阿姨打招呼呢，那是古代的一种礼节，表示亲切友好。”
旁边孟小光没忍住笑。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小时候他和妹妹跟着老爸看《菊豆》，里面的男女主有激情戏，老爸就忽悠他们说男女主在打架。
一直到六年级，他从同学那看到了一本未删减的盗版《寻秦记》，顿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涉世未深孟小亮相信了老孟的话，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打招呼啊，那天我看我爸妈也……”
“别说了！”
老孟头疼的捂住了侄子的嘴，求助的看向肖花，肖花白了他一眼，带着儿女和侄子回了房间，过了一会才出来。
“行了，我让他们看书了，你以后别瞎扯，小孩听风就是雨。”
“知道了。”
老孟应了一声，夫妻俩继续看剧，没了孩子在旁边，两人说话随便多了。
“潘金莲真漂亮，这西门庆也太有艳福了。”
“怎么，你眼馋啊。”
“我眼馋啥，这不闲聊吗，就这种搞破鞋的流氓，早两年直接拉出去毙了。”
“呵呵。”
再说回剧情，潘金莲和西门庆第一场激情戏其实没怎么拍，几十秒的镜头一闪而过。
重磅的西门庆随后来找潘金莲，两人在武大家后院来了一场比较生猛的吻戏，从院子到屋里，最后摁在桌子上啃。
一个字，刺激！
老孟看的是血气上涌，肖花也没忍住红了脸。
这段也是曹轩和王思怡唯一一段碰嘴的吻戏，其他大部分都是怼脖子。
也就是央视能耐大，换做一般省台，这么大尺度的戏还真不一定播。
大官人和潘金莲打的火热，街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武大也察觉到了猫腻。
这天，潘金莲和西门庆在王婆茶馆碰面，又是一段怼脖子，不过这次事后特别温存了一下。
曹轩也贡献出了自己的**戏份，还算了健硕的肌肉，晃花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
老爷们则全盯着穿肚兜的潘金莲………
和前面说潘金莲洗澡戏一样，《水浒传》的激情戏每段也都有各自的作用。
初次勾搭不必多说，第二次在武大家，是暗示潘金莲彻底动情，同时铺垫武大起疑心。
而这第三次，也就是《水浒传》名场面，武大捉奸。
曾获得过多次京城无数冠军的宋文华，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被曹轩“赏”了一个窝心脚。
都不用演，那种武大郎憋屈窝囊的感觉就溢满整个屏幕。
女人看了心生怜悯。
男人看了兔死狐悲。
转过头就去骂西门庆和潘金莲这对狗男女和王婆这个害人精。
但骂归骂，这种桃色情节对现在还相对保守的观众们来说，冲击非常大，弄的大家都有些心猿意马。
像是肖花，等《水浒传》播完，就起身看了老孟一眼。
“肘，跟我进屋。”
老孟顿感腰眼一麻，嘴里发苦：“要不我今天睡沙发吧。”
肖花二话不说，提着老孟的耳朵进了卧室。
以下都是省略号……
037 人人都骂西门庆，人人都想成为西门庆
《水浒传》第十七、十八集，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这段戏，掀起了整部剧的收视巅峰。
据说最高收视率已经逼近90%。
水份有多少不清楚，但肯定是《水浒传》这部剧上线后最受欢迎的两集。
事后还有各路专家媒体专门写文章，分析潘金莲、西门庆这几个角色的行为动机、所处背景、人性层次。
仔细观瞧，字里行间都写满了三个字——
蹭热度！
饰演潘金莲的王思怡和曹轩一夜成了闻名全国的“狗男女”。
曹轩再走上街，认出他的人比之前多了几十倍。
不过，绝大部分人都叫不出他的名字，而是亲切的呼唤他。
“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
当然，更多是蔑称，尤其是播到西门庆伙同潘金莲等人害死武大郎之后，曹轩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啧啧（鄙视脸）。”
“呸！”
“离他远点，不是好东西。”
“就你TM是西门庆啊？”
“……”
曹轩算是知道这个年代为啥很多演员不愿意演反派了。
观众是真入戏啊！
年轻一些观众还好，能分清戏里戏外，岁数大点的，很多人就真把曹轩当西门庆了。
曹轩在大石作胡同住了小半年，平时都是街里街坊，现在《水浒传》播出之后，每天都有居委会大妈前来巡逻。
甚至还有比较善良的邻家老太太，特地上门教育了一番曹轩，让他本本分分的做人，不要搞什么花花肠子，否则就上报组织抓他。
可以说，曹轩已经被朝阳群众包围了。
曹轩甚至考虑，以后让胡婧和曾离少来家里，不然真让堵了门，他的一世英名可就付诸流水了……
除了入戏了的观众，骂曹轩最猛的是那群眼馋潘金莲的老爷们。
既然他们不能一亲芳泽，那就骂曹轩这个占了便宜的。
正应了那句，人人都骂西门庆，人人都想成为西门庆。
当然，有骂的也有支持的。
虽然西门庆不是啥好东西，但曹轩的颜值还是十分扛打的。
任何时候，都不缺少那些五官大于三观的观众，以前曹轩露脸少，这回凭借《水浒传》这个现象级大爆剧，又圈了一波颜粉。
不管是夸还是骂，《水浒传》一播，曹轩算是在影视圈有了自己的代表作，成为观众眼中的“熟脸”。
再加上他在歌坛的名气，想来已经具备进入一些导演和制片人视线的资本。
春节过后，曹轩估摸自己应该就可以接到一些剧本邀约了。
………
1月17号，《水浒传》第十九集播出。
武松终于归来，开始调查武大郎的死因，设下鸿门宴，潘金莲被咔嚓。
紧接着就是狮子楼斗杀西门庆。
武松把西门庆一顿暴捶，然后单手举起西门庆，西门庆满口鲜血求饶。
“好汉饶我性命。”
“饶你容易，还我哥哥命来。”
说罢，狠狠将西门庆掼在地上，紧接着一刀兜头砍下，鲜血四溅。
“杀得好！”
“过瘾！”
“痛快！”
“真解恨呐！”
“杀伐果断，武松真乃天人也！”
全国各地的电视机前响起了一声声叫好，特别是BGM唢呐响起，看得观众一扫之前看到坏人得逞时的憋闷，心里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如果说央视《水浒传》对潘金莲还有些柔情，描写了她的婚姻不幸福、被人蒙骗等等。
西门庆则在剧中没有丝毫洗白，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咎由自取的好色之徒。
所以，潘金莲死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暗暗为她可惜。
但等西门庆死的时候，除了少部分一部分颜粉觉得下场太早，绝大部分都是吐口唾沫，然后骂声活该。
绿人者，人恒杀之。
一句话，黄毛必死！！！
曹轩是坐在电视机前亲眼送西门大官人走的。
在电视上自己饰演的角色被活活打死，感觉挺新奇的。
他没有替大官人不平的意思，就是看自己那张脸在剧中被武松摁着暴打，浑身有点小酸。
金莲和西门大官人下线，《水浒传》的收视率就开始回落正常，再次验证了谁才是扛收视的C位。
这时，随着《水浒传》持续播出，报纸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批评。
相比于其他三大名著，《水浒传》本身立意就不讨喜，本质上就是套着“好汉”外衣的土匪，一直是四大名著最受争议的作品。
央视《水浒传》固然亮点很多，但前面也说了，篇幅太短，删减大量情节，对一些人物也有一些相对的原创刻画。
改得对不对且不说，但肯定和原著不符，自然而然的引起了文化界的不满。
其实，央视版的《四大名著》从从诞生以来，就一直伴随着争议。
最惨的是《红楼梦》，引起了整个红学界的围攻，剧组几个大佬级的顾问都被拎出来挨个骂。
愣是在当时掀起了一场大论战，最后惊动了上面出手，才平定了风波。
其实这些专家的批评，除了一部分邀名的“砖家”，很多人并不是对电视剧进行诋毁和嫌弃。
相反，是对于没达到最高标准的惋惜和不满，类似于恨铁不成不成钢的情绪。
不然你看新版《青楼梦》，很多大佬级红学学者都懒得骂。
太烂了，骂它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无视，就是最好的羞辱！
对于争议，《水浒传》剧组早在播出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导演张召林甚至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而如今，《水浒传》被不少人批评，但也不乏很多支持和肯定的声音。
收视数据和观众来电来信反馈，也证明了电视剧在老百姓群体里还是挺受欢迎的，
电视剧毕竟是大众娱乐，文化界的声音是排在观众后面的。
只要观众喜欢，《水浒传》这部剧就算成功………
………
1月22号，《水浒传》热度持续走高，已经拿下重播权的京城卫视第二轮重播，再度拿下了同期收视第一。
之前因为《渴望》而闻名全国的李雪建，这回再次成为人们讨论的中心。
不过这次不是夸，而是骂。
教员曾评价《水浒传》，说这本书好就好在梁山招安，让人们看到“投降主义”的下场，产生警示。
老百姓没有教员他老人家那么高瞻远瞩，但是看到宋江卑躬屈膝的撅着屁股跪在钦差面前，也都快把肺气炸了。
宋江和其扮演者李雪建一下成为了万夫所指的罪人。
湘省有个暴脾气老哥，看到宋江投降，气的直接把电视砸了，后来上了新闻，央视专门赔了一个29寸彩电。
而在梁山好汉的家乡鲁省，更是群情激奋，有人甚至放话。
李雪建不回鲁省还则罢了，回来就揍死他！
全国骂“宋江”的势头之盛，连之前经历过曹轩都有些默默咋舌，专门给李雪建打电话安慰。
李雪建倒是心态不错，就是有点羡慕曹轩能回鲁省老家过年。
他这么一说，曹轩蓦然惊醒。
老家人讨厌宋江，放话敢回来就揍死他，那他演的西门庆也不讨喜，自己回去不会被人套麻袋吧。
曹轩对自己今年回家过年的选择，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038 回家过年
1月24号，农历腊月二十六
曹轩结束了京城的所有工作，把旺财来福托付给蒋月，坐飞机返回老家枣市过年。
枣市是没有机场的，不过旁边的徐市和临市都有机场。
徐市的机场去年刚刚开放，票比较少，曹轩只抢到了临市的票，然后雇了一辆面包车回家。
枣市是鲁省面积倒数第二的市，仅强于还没被并到泉城的莱市，经济稳居鲁省倒数前三，人口中游偏下，在鲁省十七个地级市里，属于小老弟里的小老弟。
曹轩家在枣庄辖属的峄县，名气不大，出过的名人也不多。
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凿壁偷光的匡衡，他的墓离曹轩家不到十里地。
小时候，曹轩听家里说匡衡和自己是老乡，心里那个骄傲，后来高中听历史老师说匡衡是因为贪污才被撵回老家的，心里跟吃了苍蝇屎一样。
除了匡衡，剩下比较有名的是明代兵部右侍郎贾三近。
这位曾被历史学者猜测，是明代四大奇书之首《金XX》作者兰陵笑笑生的本尊。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算上曹轩，西门大官人和峄县的缘分真不小………
曹轩家住的村子叫曹官村，名字缘由是有个姓曹的官员曾在这里住。
枣市这样的村子不少，仅曹轩就知道有潘官庄、纪官庄、高官庄、赵官庄等等。
曹官庄虽然带曹字，但在村里曹不是什么大姓，拢共就三十几户人，基本上都是曹轩的亲戚。
曹轩听长辈说，他们家是曹轩太爷那辈逃荒过来的，来曹官庄是以为有本家投奔，结果一个姓曹的都没有，反倒是姓刘和姓孙的不少。
虽然姓氏不对付，但最终老曹家还是在这扎了根，一直繁衍到如今。
曹轩家在村子里边缘处，他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路上也没看到什么人，把门叫开，就看到疯狂的狗吠和父母激动的神情。
“爸，妈，我回来了。”
曹轩95年初离家前往京城，当年春节回来一次，此后从96年初，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没回家过，中间只是偶尔用电话联系。
他想父母，父母更想他。
“这孩子回家怎么不打电话啊，我让你爸去接你。”
曹母孙兰看着儿子，差点当场掉下眼泪，拽着曹轩的手就不撒开，生怕儿子又没了。
曹父曹双国没开口，但第一时间抢过曹轩手里的行李，又呵斥了几声还在狂吼的狗子。
“外面冷，屋里说吧。”
曹轩看狗子再叫，就该惊动邻居了，就提议父母回屋说话，孙兰此时母爱爆发，儿子说啥是啥。
“走走，回屋说，饿了吧，我让你爸给你做点吃的。”
曹轩揉了揉肚子，第一次坐飞机他有些晕机，之后也没吃啥，现在还真有饿了。
“随便弄点吧，我垫垫肚子。”
“你别管了，让你爸弄。”
孙兰拽着儿子往堂屋走，曹双国把行李放下，就直奔厨房。
………
曹轩家地方不大，正房四间瓦房，中间是院子，旁边是厨房，角落里有个厕所和狗窝。
进了客厅，曹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台崭新的29寸大彩电。
“咱家买电视了。”
“早就买了，你9月份不是给家里打5万块钱吗，你爸啥都没买，专门买了台电视和VCD，天天放你唱的那两首歌。”
孙兰笑呵呵的，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骄傲。
“前两天我还在电视看《水浒传》了呢，演得不赖。”
想到自己的戏被父母看到，曹轩高兴之余也有点尴尬，毕竟西门庆可有不少激情戏。
“我爸也看了吗？”
“不止你爸，你大爷大娘、你小叔小婶还有隔壁二奎家，都来咱家一起看的，前两天我回娘家走节礼，还专门告诉你大舅和大姨二姨，让他们回家看。”
孙兰的兴奋的向儿子显摆。
在她看来，自家儿子上电视，还是央视，那可是十里八乡都没有的事。
只传给亲戚朋友，已经是曹双国拦着的结果了，否则孙兰恨不得跑到村里大喇叭一天喊三遍，让全县都知道她儿子曹轩上电视了。
曹轩：“……”
他现在有种冲动，赶紧买飞机连夜跑回京城，否则过两天走亲戚，不得社死当场。
孙兰不知道儿子的想法，还在不停的给儿子分享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
因为曹双国的低调，曹轩成名的事一直到10月份，有人在电视看到曹轩在京台唱歌，才在村里爆了出来。
这下老曹家在曹官庄风头算是出大了。
用孙兰的话说，以前她在村里都没人打招呼，后来连村长见面都得叫声嫂子，曹双国更是了不得，村里有啥红白喜事都得请他当上宾。
这还是《水浒传》播出之前，等《水浒传》播出之后，老曹家就更厉害了。
不敢说半个峄县，起码周围几个村，都知道《水浒传》演西门庆的那个小白脸是曹官庄人，据说连镇长都听过曹轩的名字。
孙兰说得开心，看曹轩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曹轩是独子，孙兰身体有些毛病，属于不易生孕的那种，当初生曹轩时差点没命，后来有了曹轩，就早早结扎。
当时，计划生育还没有被定为国策，都讲究多子多福，尤其是农村，都巴望家里人丁越兴旺越好。
孙兰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没少背后受气，后来曹轩高考落榜，跑到京城好几年也没混出啥。
村里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孙兰因此和别人吵过好几次架。
直到如今曹轩走红成名，孙兰这才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一举扫除前面那么多年积累的怨愤和憋屈。
曹轩本来还有发愁这些天怎么在老家生活，但看着孙兰眉飞色舞的高兴神情，突然放下了那些纠结。
前面二十多年，他几乎都是让父母操心，很少做过让他们发自内心高兴的事。
现如今曹轩有了让父母高兴骄傲的资本，那么他也绝不会去抑制父母。
只要老爸老妈开心，怎么着都值。
母子俩正聊着，曹双国端了两个盘子进来：“不知道你回来，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剩了点萝卜，我又给你炒了个鸡蛋，你先随便吃点，明天想吃啥我去市场买。”
“吃什么菜不重要，我先来口煎饼。”
曹轩接过老爸手里的煎饼，卷了点辣椒炒鸡蛋，狠狠咬了一口，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是这个味儿。”
提起鲁省人，很多印象里都是煎饼卷大葱的彪形大汉，其实鲁省大部分的地级市并不以煎饼为主食。
爱吃煎饼的只有枣市、临市、泰市等鲁中南地区，其他地方以烧饼、馒头、米饭等主食为主。
曹轩在京城也吃过煎饼，但总觉得都不正宗。
如今回到家里，从小养成的味蕾让曹轩觉得手里这张煎饼格外香甜。
曹轩卷着菜，一口气吃了三张煎饼，狠狠过了回瘾，代价就是次日久未运动的腮帮子有些隐隐发痛………
039 老曹家的人和事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曹轩睡得格外踏实，一直到快10点才起来。
老爸曹双国已经出去干活了，主业是农民的曹双国，冬天农活不多时，在镇上的澡堂兼职搓澡师傅。
临近春节，正是搓澡业务的高峰期，哪怕儿子曹轩回来，也没拦住老曹同志赚钱的心。
不过曹双国也说了，看看能不能下午找个替班的，回来给曹轩做辣子鸡。
没错，老曹同志除了搓澡，还学过厨，不过手艺有点潮，比普通人家好点有限，达不到专业厨师的水准。
不过曹轩从小吃惯了，还最爱吃他爸做的菜，特别是辣子鸡和红烧茄子，百吃不厌。
孙兰则在家和面包饺子，曹双国早上专门去市场买的肉。
以往曹轩家包饺子，韭菜馅居多，肉馅也都是拌着芹菜、萝卜的半荤半素。
而这次儿子回来，一向节俭的孙兰也难得大方了一回，直接弄了纯肉馅，嘴里还念叨过两年买些牛肉，给曹轩包牛肉馅饺子尝尝。
曹轩闲着没事，就给老妈打下手，他不太会擀皮，但包没问题，也许颜值一般，但自家人吃无伤大雅。
母子俩难得温馨了一会，孙兰终于没忍住问出了昨天就想问的问题。
“儿子，你在京城搞对象了吗？”
曹轩无奈：“妈，我才22。”
“22不小了。”
孙兰显然不是第一次考虑这事，见曹轩拿年龄说事，马上举出一大串例子。
“村东头的小生，就是小时候跟你在屁股后面转的那个，比你小三岁，今年娃都满月了。
还有你那个同学刘鹏，前两天你爸碰见他了，元旦结婚，媳妇都三个月了。”
“时间对不上啊，是他的吗？”
曹轩掰手指头算了一下，发现了盲点，孙兰气得一顿，骂道。
“别瞎乱扯，人就不能先怀孕再结婚，现在的年轻人，乱着呢。”
“所以啊，外头这么乱，我得好好找，不然亏得还是您儿子。”
曹轩见缝插针为自己争取时间，孙兰瞪了他一眼，口气倒也软了些。
“找对象这事确实不能含糊，万一娶了个搅家精，且折腾呢。
大你两年级的那个大壮记得吗，他媳妇前年趁他去城里打工跟人跑了，后来那男人不要她了，又跑回来找大壮，天天在村里闹腾，大壮他妈都快被气死了。”
“是吗，我记得大壮媳妇，是不是长得又白还有点胖的那个。”
曹轩来了精神，八卦可不仅仅是明星大腕的专属，市井乡下的家长里短，也别有一番滋味。
很多人嘴上讨厌七大姑八大姨到处扯老婆舌，但真要有八卦，只要不是自己家的事，大多人都乐在其中的跟着吃瓜。
老双标了………
孙兰自从曹轩成名，在曹官庄老娘们中也算是一号人物，手握大量瓜料，曹轩听得那叫一个过瘾。
直到这时，他才算知道“曹轩”为什么能成为娱乐圈知名狗仔。
骨子里就遗传了这样的基因！
………
娘俩一直聊到中午，饺子正准备下锅，曹双国推着自行车回来，车筐里大包小包都是蔬菜和肉类。
一家人中午吃了顿饺子，下午老曹同志操刀，收拾食材。
临到晚上，曹轩叫来了大爷和小叔两家人来一起吃饭，算是给曹轩正式接风。
曹轩爷爷奶奶在90年代初先后去世，留下曹双国哥仨，他是老二，大哥叫曹大国，小弟叫曹小国。
其实曹轩爷爷奶奶不止只有三个儿子，据说曹双国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但解放前因为战乱都死了。
老爷子给三个儿子名字专门都加一个国，就是感谢新中国建立，让老曹家从鬼变成人。
曹轩大爷曹大国，军人出身，60年代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立过二等功。
后来复员回家，和大娘许英结婚，生了三个闺女，分别是曹轩的大堂姐曹薇和二堂姐曹娇和堂妹曹妮。
在这个重男轻女观念普及的年代，曹大国虽然也想要儿子，但并不执拗。
曹官庄有一户人家，生了八个闺女，家里都被计划生育罚破产了，躲在山上也非要生一个儿子。
而曹大国见国家实施计划生育，就立刻响应号召，安心培养三个闺女。
他培养的三个女儿，也确确实实是老曹家的骄傲。
大女儿本科学历，现在是中学老师，二女儿本科学历，在市医院做医生，小女儿去年刚刚考上重点大学复大。
高中毕业的曹轩和她们一比，简直是学渣本渣。
曹大国两口子没儿子，就把曹轩这个亲侄子当儿子，从小就疼他。
曹轩小叔曹小国，是曹家三兄弟脑子最活泛的。
80年代末就下海经商，虽然发成大财，只是个小小包工头，但在村里也是比较富的几家了。
曹小国和小婶黄晶晶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的叫曹宝，小的叫曹贝，如今正在上初中。
这俩也是曹轩的小跟班，当初曹轩去京城，哥俩舍不得他走，还抱着曹轩大腿哭来着。
曹家三兄弟年纪相差，际遇发展也不尽相同，但感情很好，几个妯娌之间也处得融洽，三家人来往亲密。
得知曹轩回来，两家人都高兴坏了。
特别是几个小的，堂妹曹妮拽着曹轩打听李亚朋的事。
她看完《将爱情进行到底》之后，就是李亚朋的影迷。
不得不说，李亚朋这时候长发飘逸，阳光俊朗，很抓文艺女青年的心，不然也不会连连拿下多位圈内女神。
堂妹追不追星，曹轩也不想干涉。
但他和李亚朋先天气场不合，对方看他不爽，他也不怎么待见对方。
于是，曹轩便给堂妹不经意的透露了某人是靠恰软饭上位，拍戏和多位女星搞暧昧。
看着曹妮一脸偶像塌房的绝望表情，曹轩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两个小堂弟倒是没啥偶像要追，就是偷偷问曹轩亲潘金莲是什么感觉。
对于这种青春荷尔蒙迸发的熊孩子，曹轩随便忽悠了两句，转头就把他俩卖给了小叔小婶。
不好好学习，天天惦记这些，就该好好收拾收拾……
………
当晚，曹轩再次破例，陪着曹大国三兄弟狠狠喝了一场。
老爸曹双国酒量最次，第一个退出战局，抱着个枕头哼哼哈哈喊了一阵，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曹大国居中，喝多了就爱说教，不过好在不喜欢停顿问问题，只要偶尔理一声就行。
曹小国做生意，久经酒场，酒量最好，喝多了也玩的最野，嚷嚷着自己请客，带着俩兄弟和大侄子去潇洒一圈。
别说小婶眼睛冒火，就是大娘和孙兰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曹轩估计，今天小叔爷仨回家都别想好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家太高兴，曹轩今天状态爆棚，硬生生把三位长辈灌倒，自己还保持一定清醒。
帮着大娘小婶把大爷小叔抬回自己家，回家才躺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微微头疼的曹轩再醒来时，发现家里已经村里人挤得满满当当。
经过昨天一天，他回家的消息算是彻底再曹官庄传开了，大家都来想见识一下现实版西门庆。
让曹轩庆幸的是，老家没有人想给他套麻袋，待遇比李雪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让曹轩头疼的是，大家都和他两个堂弟一样，对他和潘金莲之间如何拍戏拥有着非常大的好奇心。
除此之外，也不乏大姑娘和老娘们队曹轩投来热切的目光。
别误会，前者是馋曹轩身子，后者是想让曹轩当自己女婿。
可惜曹轩心有两属，只能对大家说声抱歉了………
040 凡尔赛，春晚和返京
曹轩在村子里露了相之后，他家就成了曹官庄的风云之地。
为了低调，曹轩索性大多数时候躲出去。
正好家里缺不少东西，给了钱孙兰两口子也不舍得买，只好曹轩自己添置了。
于是，电话、洗衣机、空调、冰箱、太阳能热水器、三轮摩托车等大型物件天天往家里搬，唬得孙兰专门派曹双国盯着儿子，省得他“糟蹋”钱。
不过嘴上心疼，但儿子孝顺，孙兰心里美滋滋的，这两天闲着没事就开始给上门的邻居凡尔赛。
“看这冰箱，瞅见那俩光屁股小孩了吗，名牌，2000多。”
“这孩子太不会过，我让他别买洗衣机，咱手洗不也一样，非不听我的。”
“昂，就这玩意，整整1500，不过确实比咱手洗的干净，还能甩干。”
“专门给安了个电话，以后就不用去村委会打了，你们以后有事，就留我家的，号码是72**404。”
“什么号码不吉利，你以后有事别打我家电话。”
“……”
托老妈孙兰的福，曹轩一跃成为了村里老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而孙兰的凡言凡语，也逼退了不少村里的吃瓜群众，让曹轩家恢复了些许的宁静。
腊月二十九，曹轩通过大堂姐曹薇的丈夫接了个私活。
市里有家连锁大商场年末搞活动，请他帮忙站一天的场，出场费10万。
有大堂姐夫作保，曹轩确定这场商演的正规性，便回馈了一下家乡父老。
赚了10万，缴税过后，他给大爷家添了台空调，然后留给父母5万，剩下的全部捐给村里。
曹轩出名，自然有人上门借钱。
都是一村的人，有些还是实在亲戚，完全不借不可能。
但要是借，借谁不借谁、借多少、回头要不要等等问题，细分起来掰扯不清楚。
曹轩索性和村里的干部聊了聊，出些钱给村里，用作资助村里孤寡残困人员，算是堵住了村里大部分人的嘴。
有父母和大爷小叔看着，曹轩也不怕村里黑他的钱，一村住着，随便问问就能查清帐。
至于其他人，曹轩也给父母交代了，救急不救穷，而且必须打借条。
到底要不要让人还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必须曹轩摆出要人还钱的态度，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若是光借不用还，大家不都来找他白嫖。
可以预见，曹轩的做法肯定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不过曹轩无所谓，只要不损老曹家的名声，他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
腊月三十，曹轩跟着老爸贴了春联。
大爷小叔两家今年都来他家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了顿团圆饭，然后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这一年的春晚，主咖主持人还是倪萍和赵忠祥，还没从央视离职的何旦，担任了串场主持人。
冯共此时还没有进军小品，他和搭档牛宏，现在是春晚最受期待的相声演员组合。
而之前最红的相声演员姜坤，自梁左去世后，演艺事业明显走了下坡路，精力更多的放在曲协方面。
未来的小品王赵苯山，现在还没有登基，而是排在陈佩斯、赵丽蓉之后的三番。
不过，老赵今年的作品《拜年》，初次和范韦、高秀敏铁三角在春晚合作，发挥极为出色，而且金句不断。
“你一发神经，我们都干疯了。”
“拥护啥啊，腐败了？”
“产房传喜讯，人家升了。”
“地球都得围你转，你是太阳啊？”
“耗子给猫当三陪，你挣钱不要命。”
“……”
曹轩个人来说，今年的春晚语言类节目，最喜欢这部《拜年》，其次是陈佩斯的春晚封山之作《王爷邮差》。
相比小品相声，作为歌手，曹轩更关注的是今年春晚的歌曲节目。
曹轩之前还琢磨，今年能不能上春晚独唱一曲，看完98年春晚的名单，算是知道这年头春晚独唱的分量。
抛开歌曲串烧联唱不谈，真正的独唱节目只有5首。
《好日子》宋祖莹，这是民歌天后，不必多说。
《我爱你中国》范宇文，台省人，地域光环加成。
《远航》董文华和《国色天香》曹轩老乡大姐，身兼资历、名气和背景。
《好汉歌》刘唤，歌坛大腕+《水浒传》加成。
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都没有独唱的资本。
比如《中国人》刘天王，他自己完全可以独唱。
但是春晚节目组综合考虑，让他和内地天王毛宁、台省情歌王子张信泽，来了一个大陆、港、台两岸三地巨星合唱。
无独有偶，王非和辣英两位港台、内地天后，也首度合体唱了一首《相约九八》。
这两首歌加上刘唤的《好汉歌》，也基本是今年春晚歌唱节目的三大王炸。
特别是《相约九八》，几乎是98年春晚最深刻的记忆，跻身经典之列，成为历届春晚盘点必不可少的节目。
看着这些同行前辈在春晚放声高歌，曹轩说不羡慕是假的。
不管春晚日后如何人嫌狗臭，目前它就是国内最大的舞台，对于曹轩这种从小看着春晚长大的孩子，更是对其带着一种特别的情怀。
今年没收到邀约，算是曹轩心里一个小遗憾。
心里只能寄希望新专辑上线后取得好成绩，看看能不能趁机冲一下明年春晚。
………
春节过后，曹轩开始走亲戚，主要是姥姥家那边。
曹轩的姥爷已经去世，只剩下姥姥，跟着大舅家住，此外他还有一个大姨和二姨，孙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曹轩的姥姥是个小脚老太太，解放前是地主家的小姐。
据说曹轩太姥爷家里最富的时候，光是碉楼就修了三个，家里二十几杆长枪，家里伺候的佣人长工高达两位数。
不过后来被鬼子、果军连带土匪轮番洗劫，解放后连个富农都没评上，姥姥嫁到孙家，就带了一包被卷和衣服。
曹轩小时候最喜欢听老太太讲故事，不过现在她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别说讲故事，日常交流都费劲。
此时，鲁省台刚刚引进《水浒传》进行重播，曹轩这个西门庆再度成了人人稀罕的“吉祥物”。
在曹官庄孙兰都是凡尔赛高手，这回到了娘家主场，孙兰更是彻底抖起来了，大舅大姨在旁边策应。
兄妹几人联手，把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唬的一愣一愣的。
曹轩算是明白老妈为啥爱显摆了，感情老孙家一家子遗传………
走完亲戚，曹轩在家里逗留了几天，好好的陪了一下父母。
1998年2月2日，正月初六。
曹轩着一大包煎饼和土特产，挥别了不舍的父母亲朋，从临市坐飞机返回京城。
041 限制级电影邀约和华纳飞碟
大石作胡同
看着向自己飞扑过来的旺财来福，曹轩难得上手撸了撸狗头，决定晚上给它俩加根火腿肠。
“过年好啊，蒋姐。”
“过年好。”
蒋月把手里四合院的钥匙交给曹轩：“你前天给我打完电话，我找人收拾了一下卫生，直接住就行，对了，张崇什么时候回来。”
“今明两天吧，他坐火车，速度慢点。”
曹轩随手应了一句，从行李拿出来两包特产：“带回去给韩总尝尝鲜，省得天天怀疑我拐带他媳妇。”
“谁让你演西门庆的，搁谁媳妇跟你在一起，家里老爷们能放下心。”
蒋月白了他一眼，打开包裹看了看：“什么东西，怎么吃？”
“大的是红枣，你吃了补血养颜，小的是狗肉，给韩总补肾壮阳，瞧瞧，我多为你们两口子着想，你们俩还背后讲究我，良心何安啊。”
“去你的。”
蒋月嘴上啐了一句，手上却麻利把包裹塞包里，显然曹轩这礼物送得特别合心意。
闲扯了几句，蒋月才聊到正题。
“你过年刚走不久，工作室就来了两个剧本邀约。”
“什么本子？”
“第一个是香江那边的剧组，叫《风月水浒》。”
“这名字怎么听的有点不像正经片子？”
曹轩有些小懵，蒋月没忍住笑容：“因为对方就是个不正经的剧组，导演叫左乐，专门拍限制电影的，外号咸湿乐”
在蒋月的讲述下，曹轩才知道了此事背后的内幕。
80、90年代，内地相比港台，影视发展较慢，基本上都是内地引进港台影视，很少有内地影视反攻港台。
不过，央视版四大名著是个例外。
从86版《西游记》到87版《红楼梦》，再到94版《三国演义》，每部电视剧在港台都受到了大量观众的欢迎。
如今《水浒传》在大陆热播，香江那边也着手准备引进。
考虑前三部名著电视剧在港台的热度，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曹轩这位大官人身上。
对方开出150万的天价，打算拿钱砸曹轩出演限制级电影。
曹轩对这个消息无语至极，限制级电影，衣服好脱可不好穿。
香江演员拍限制级电影还有机会复出，内地演员拍这玩意就等着被雪藏吧。
自己大好前途，别说区区150万，就是1500万、1亿5000万、15亿……
呃，对方要真砸了15亿。
曹轩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为艺术牺牲一下，大不了转行呗，不过女主角必须是李丽珍，翁虹也行。
………
曹轩绝不可能去演限制级，蒋月也不是短视之人，刚才就是为了挪揄他。
不过，抛开这个剧组不谈，第二个剧组就比较正式了。
《雍正王朝》十四阿哥胤祯。
曹轩来了精神，很多人把《雍正王朝》简单的归列到辫子戏范围，实际上是不正确的。
这部剧其实是一部权谋正剧，讲述的是皇子夺嫡和推行改革，描绘了中国古代官场的百态缩写，深度和层次在国产剧中算是翘楚。
曹轩个人认为，单论剧本权谋水准，《雍正王朝》可以跻身国产剧前五，激进点甚至可以排进前三。
可惜的是，《雍正王朝》的拍摄档期和曹轩准备新专辑的时间撞了。
如果说是十三阿哥这个角色，曹轩搞不好还会考虑推迟专辑工作。
但为了十四这个男五都排不上的配角，搁置准备许久的新专辑有些得不偿失，曹轩也只能遗憾错过了。
“蒋姐，上半年我们专心出专辑，再有剧本就推了吧，有下半年的剧本再给我看。”
“明白了。”
蒋月在自己的记事本记下曹轩的话：“如果不接戏的话，那按照原定计划，我就联系导演，准备拍MV。”
曹轩想了昨天打的两个电话，点点头：“可以准备了，女主角一两天就到。”
两人又聊了聊相关细节，蒋月离开，曹轩在家补了一觉，晚上张崇回来，曹轩就开始带着他四处拜年。
首先是李明启老太太家，曹轩从家里带的特产，给蒋月分了点，自己留了点，剩下都给老太太了。
这些日子老太太过得不容易。
西门庆招恨，王婆比他还招恨，据老太太说，她有时出门买菜都被人指鼻子骂死老婆子。
不过眼下这还算是轻的，等下半年《还珠格格》热播，容嬷嬷才是真正的“全民唾骂”。
说起来，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98年热度最大的两部剧都让她赶上了，但演的角色都不讨喜，甚至可以说讨人厌。
曹轩也不知道怎么避免，只能心里记着这事，到时候抽空来家多看老太太几次。
从老太太那出来，曹轩又到二张、康红雷、刘唤、藏金生、张一白、丁海风几人家里跑了一趟。
后来想想，又去了一趟李雪建家。
《水浒传》拍摄时，曹轩和李雪建几乎没怎么碰面，也和他不熟。
后来在京城《水浒传》剧组开播前小聚了两次，再加上同为老乡，以及一起被观众唾骂的“战壕情”，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对于李雪建，曹轩是很钦佩的。
业务能力突出不说，而且几乎没有什么黑料，人品更是公认的好，是少数能在娱乐圈还能保持不被侵染的清流。
曹轩就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用担忧人家是不是算计你，轻松、舒坦。
最后一站，曹轩买了点中规中矩的补品，去了一趟老乡大姐家。
没进门，礼物放下就走，不求攀上关系，态度到位就行………
………
转了一圈，把人脉关系巩固了一下，曹轩正式投入到新专辑制作当中。
身上背着100多万房贷，还不到曹轩逍遥的时候。
春节前经过曹轩的不断赶制，新专辑的10首伴奏编曲已经基本完成， MV拍摄期间，他就会陆续开始录歌。
顺利的话，4月应该差不多可以拿出成品，然后就可以进行宣传预热了。
之前，曹轩本打算和索尼合作，后来被【华纳飞碟】横插一杠子。
华纳飞碟的前身是台省唱片公司【飞碟唱片】，后来96年被【华纳唱片】收购，组合为华纳飞碟，专门经营华语音乐市场。
不过因为人事变动，再加上经营不善，大批原飞碟唱片签约歌手纷纷出走。
以至于97年中后期，华纳飞碟旗下一度呈现仅有郑秀文和郭天王两位大牌歌手。
98年元旦，华纳飞碟上任了新掌门，一边整顿港台业务，一边把视线看向了内地。
不过，华纳现在还抽不出太多资源投入内地，很难吸引内地顶尖大牌，于是，就找上了曹轩这位去年声名鹊起的新人。
之前说过，正常独立歌手和唱片公司合作，销售利润分成一般是三七开，版权另说。
而华纳为了拿下曹轩的新专辑，采取四六开的分成模式，让出一成利益，而且主动表示不要新专辑版权，但希望可以把版权管理交给他们。
这个优越的合同条款，最终打动了曹轩。
诚然，华纳在内地的资源不是特别好，但刚刚进入内地市场的索尼也强不到哪去。
更何况索尼旗下已经收揽了一批内地歌手，而华纳在内地目前只主推曹轩一个。
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尾。
所以，曹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钱给得更多的………
042 科班和野路子
2月4号，京城火车站
曹轩接到了刚下火车的胡婧，上下打量了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脸圆了。”
“胡说八道！”
胡婧怒了，然后摸了摸软弹白嫩的脸颊，又有些不自信道：“可能过年好吃的吃多了，多多少少胖了一点。”
“胖一点？你这是一点吗，你这是个句号啊。”
曹轩毒舌吐槽，把胡婧吓得患得患失，准备回去就苦练减肥，连曹轩给她准备好的接风宴都拒绝了。
租了辆车，曹轩带胡婧来到提前租好的酒店。
现在居委会大妈盯他盯得紧，大石作胡同是暂时没法带姑娘了，中戏现在还没开学，只能让胡婧和曾离在酒店下榻了。
进了房间，胡婧洗澡换衣服，曹轩出去帮她买了点吃的，然后厚着脸皮留下帮胡婧对剧本。
不过在对剧本之前，曹轩先迎来胡婧一个致命提问。
“你能给我分享一下，和潘金莲拍吻戏是什么感觉吗？”
完蛋！
曹轩心中懊恼，怎么把这茬忘了，这姑娘铁定守在电视机看《水浒传》啊。
不过曹轩心理素质过硬，短瞬的慌张之后，马上恢复了冷静，若无其事道，
“没什么感觉，私底下都不熟，演戏时就瞎胡亲，随便糊弄过去就完了，你电视看着暧昧，实际拍摄时枯燥着呢。”
“是吗？”
胡婧狐疑的看着曹轩，曹轩神情坦然，而后紧紧的看着胡婧的眼睛，一脸认真道。
“真的，我觉得亲吻这事得和喜欢的人才有感觉，拍摄时的吻戏只能算是一种工作，没有真情实感。”
胡婧被曹轩的话和眼神弄得有些脸红。
明明是她先追问曹轩，反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只能有些窘迫的用借口往回找补。
“我没拍过吻戏，有些好奇。”
“没事，这次MV剧本里有你的吻戏，到时我教你。”
这话说完，胡婧的脸更红了，曹轩笑了笑，心里却是长长松了口气。
好家伙，得亏自己演技进步了不少，不然今儿就栽了………
把西门庆这事对付过去，曹轩没有再撩胡婧，而是认真和她对起了剧本。
胡婧出演的MV是《童话》。
剧情很简单，曹轩和胡婧是一对情侣，曹轩是个钢琴师，没事就给女朋友弹琴听。
女朋友有些娇蛮，但曹轩却愿意宠着她，两个人恩爱甜蜜，直到有一天，女朋友得了绝症。
曹轩陪着女朋友走过了最后一段时光，最终恩爱的两人阴阳相隔，MV落幕。
这个故事在未来也许并不新鲜，甚至有点被写腻了的感觉。
但在这个韩剧还未盛行的年代，绝症梗绝对是个大杀器，更别说还要配上《童话》这首煽情神曲，简直是催泪炸弹。
胡婧的形象娇俏甜润，这样可爱的女生死了，才能最大引起观众的遗憾，正适合《童话》MV里的女主。
第二天，曹轩和胡婧到火车站接了刚刚返京的曾离，略作休整，便带她们俩见了MV的导演陈翰竹。
这个导演是张一白给曹轩推荐的。
广告导演出身，在影视剧组也放过副导演，能力谈不上多大出色，但拍个MV绰绰有余。
面对曹轩这个金主，陈翰竹姿态很低，巴拉巴拉一大通，总结下来一句话。
你说怎么拍，我就怎么拍！
曹轩对陈翰竹的识趣比较满意，他不懂当导演，但是有原版比对，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这就要和导演密切配合，若是碰上个愣头青，觉得曹轩干涉他拍摄，放不下导演的架子，那双方就有的掰扯了。
所以像陈翰竹这样，一开始就找准定位，大家齐心合力，早拍完早了事。
………
也不是什么正规剧组，搭好了人员架子，找到合适的场地，经过简单布景，直接开怕。
之前说要来剧组跟组的常丽，也如约出现在拍摄现场。
这老太太虽然犟，但对学生没话说，大过年的，把家里事一扔，搬着小板凳就来剧组保护学生。
不过让曹轩有些头疼的是，这老太太对他冷冰冰的，好像自己偷了她家白菜似的。
但该说不说，剧组有个中戏表演系教授坐镇，绝对赚了个大便宜。
常丽直接把这次MV拍摄，当成了一个难得的实习授课。
胡婧拍戏时，她在旁边看，然后实时指导，有什么有待改正或者需要进步的地方，全部记下来。
拍摄休息阶段，就把胡婧和曾离叫到一边，直接当堂教课。
曹轩舔着脸跟着旁听，常丽也不拦着，偶尔还指点他两下，让曹轩受益匪浅。
而也正因如此，常丽对曹轩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善。
她甚至私下向胡婧两人表达过对常轩的可惜，常丽觉得曹轩演戏很有天赋，在中戏96班里都算是好苗子。
如果是科班出身，经过系统理论性的学习和锤炼，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如今靠着东拼西凑学来的野路子，也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员，但终究难以跻身业内顶尖行列。
常丽的话，转头就被胳膊肘往外拐的胡婧卖给了曹轩。
曹轩听罢，倒没有如何气馁。
他不否认绝大部分的优秀演员都是科班出身，但也绝不认为野路子难成大器。
旁的不说，中国女演员巅峰之一的张曼玉，不也是野路子出身。
还有周公子，同样没进入过艺术学院学习，依旧是三金影后。
和她齐名的四大花旦，除了章子依，剩下两位谁敢说演技能和周公子一较高下。
内地顶尖男演员李雪建、张国力、唐国強、李佑斌等人，也都是先加入部队文工团或者地方剧团，在实战中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演技。
港台甚至欧美就更不用说了，野路子出身的奇才怪咖比比皆是，层出不穷。
常丽是中戏教授，学院派的坚定支持者。
曹轩不想和她争论科班和非科班的利弊，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继续往下走，至于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不过曹轩话说的霸气，回头又屁颠屁颠的蹲在常丽身边旁听。
没办法，野路子没师父教，就更得学会偷师，集百家之长，才能乱拳打死会武的………
043 MV的亲密拍摄
京城，某处民居
此时已经被MV剧组临时租了两天，用作拍摄场景。
一身简单白衬衫曹轩，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胡婧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着他的琴声小腿轻轻晃动。
曹轩高中学了三年的声乐，按照学校规定，每人必须学会一种乐器，曹轩家里没钱，就买了口琴凑数。
此外，由于曹轩大舅早年干过白事，他对唢呐也挺感兴趣的，高考落榜后，差点就加入了老家当地跑红白事的鼓乐班。
这两项乐器曹轩最熟，水平尚可。
至于其他乐器，曹轩就只会吉他和钢琴，吉他是曹轩群演时卖唱跟乐队学的，钢琴则是因为高中有专门的钢琴课。
这两种乐器曹轩水平一般，只能说刚刚入门，仅限于会弹。
之前为了不露馅，曹轩在录音棚每次做伴奏时，都特意让乐队试好几种乐器，最终经过“左右斟酌”，才最终决定用哪些乐器。
这些经历也提醒了曹轩，哪怕是抄歌，自身也要积累一定资本。
各种基本乐理知识和乐器都要学习了解一下，不求精通，但求方方面面都知道一些，关键时刻要言之有物，常识问题更是要烂熟于心。
回头再闹出一个翟博士知网事件，现在曹轩抄得有多爽，将来翻车就有多惨………
所以这些日子，曹轩一直没有忽略对音乐方面的充电和学习。
因为《童话》MV需要男主弹钢琴，他更是专门找老师学了几节课，在录音棚也时常练习。
如今不敢说将这首曲子弹得融会贯通，但也称得上一句熟练。
拍完这一段后，曹轩和胡婧去厕所换了衣服，直接拍下面的剧情。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连接着的VCD的电视上，放着刘天王主演电影《天若有情》的最后一段。
男主被人砍死，女主吴倩莲穿着婚纱哭着在街上踉踉跄跄的奔跑。
按照剧情，胡婧被电影虐的爆哭，曹轩安慰，然后二人对视，情动，开始Kiss。
曹轩之前还担忧常丽在这，会不会阻止胡婧拍吻戏。
然而人家很专业，知道演员对类似的戏都是常事，根本干涉的意思，甚至还给有些紧张的胡婧加油打气。
之后怕胡婧在熟人面前抹不开面子，常丽还专门带着曾离离开拍摄现场，给胡婧减轻压力。
常丽这一走，放松的不仅仅是胡婧，曹轩也松了口气。
毕竟当着老师面亲人家学生，压力太大了，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存在感爆表的曾离………
………
常丽两人离开，胡婧开始酝酿，等剧组正式拍摄，眼泪直接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得不说，这姑娘在中戏一年多不是白待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哭戏直接说来就来，而且哭得不难看，甚至带着些惹人怜惜的娇弱。
曹轩都不用演，本能的伸手去给胡婧拭泪，二人默默对视，胡婧微微上前倾身，主动送上香吻。
“唔。”
曹轩愣了一瞬，然后马上进入状态。
之前胡婧询问曹轩和王思怡拍吻戏的感觉，曹轩故意往平淡了说，虽然本意是转移胡婧的注意力，但也有几分真心实意。
当时，曹轩确确实实没动什么心思，满脑子都是拍戏配合。
拍完戏后，也没啥所谓的回味和留恋，就和其他普通戏份差不多。
但这次和胡婧，曹轩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拍戏、MV全部抛之脑后，而且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认真感受。
软，像果冻。
润，滑溜溜的。
甜，卧槽，给我咬出血了！
曹轩撤回了嘴，抿住下嘴唇，哭笑不得的看着胡婧：“姐姐，这不是锅包肉，不用那么大劲。”
胡婧脸红的像涂了层血，看到四下一脸嘿嘿笑的工作人员，攥起粉拳狠狠给曹轩来了一下。
“别说了。”
“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
曹轩见好就收，一溜小跑来到监视器后看回放，陈翰竹满脸荡漾。
“要不要再保一条？”
“别了，这条就行。”
曹轩多少还有一点节操，正常吻戏也就罢了，故意加拍，那就是纯属耍流氓，就算胡婧同意，他也不想这么干。
来日方长嘛！
确定了这一条，化妆师给胡婧鼻子里滴了些人造血，又给曹轩脸上抹了一些。
两人先保持亲吻姿势，开机后分开，胡婧看着曹轩脸上的血，开心的取笑他。
而曹轩看着她鼻孔下的两道刺眼血痕，眼神压制不住的惊慌和无助。
拍完这段，MV关于这个场景的戏份就差不多结束了，剧组转场，去拍下一组看病和离别的戏份。
………
MV毕竟是是配合歌曲的视频，即便比歌曲时长多一些，顶多也就五、六分钟左右。
其中差不多有1/3是曹轩一个人弹钢琴，胡婧真正的镜头也就三分钟左右。
再加上MV也不需要多精湛细致，过得去就行，所以拍起来速度很快。
《童话》MV总共拍了八天，其中包括一天半的开会和剧组磨合，又用了一天时间用作补拍。
之后就是和曾离的《黄昏》。
这个MV曹轩和女主对手戏很少，也没有吻戏，除了一场男女主分手，剩下都是分开拍的，曾离这个女主远遁疗伤，男主孤自思念。
此外，就是大量的黄昏风景，为此曹轩花了三天时间，跑遍了京城附近的山川河流，专拍一个人黄昏在黄昏景下独唱。
曾离拍戏时，中戏已经开学，常丽特批了一周假，然后押着胡婧回学校上课。
常、胡二人走后，曹轩很明显感觉到曾离有点躲着自己的意思，轻易绝不和他独处。
见此，曹轩也没有强行接触，把人家姑娘惹恼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得。
著名情感导师王干娘的【五字攻略】也说了，感情这事不能急，要有耐心，绵里藏针，徐徐图之。
2月20号，《黄昏》MV杀青。
曹轩掏腰包请剧组人员吃了顿散伙饭，还特地请了常丽列席。
拍戏过程中，老太太给予了不少指点帮助，曹轩特别交代后期的时候，把常丽的名字也放上去，并在后面标上特别鸣谢。
常丽堂堂中戏教授，显然不会为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两个MV上面感到荣幸。
但看到曹轩这么懂事周到，心里也难免对他印象转好了不少。
如果不是曹轩一个劲惦记自己班里的白菜，常教授也许不吝给他几个笑脸………
常丽都来了，胡婧和曾离两个女主更不必多说，中戏96班其他几朵金花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曹轩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未来的国际章。
这位大名鼎鼎的三金影后，此时还是个青涩的黄毛丫头，咋咋呼呼的，不愧在宿舍外号小钢炮。
虽然年纪还小，但野心已见端倪。
宴席之上，半开玩笑的毛遂自荐，表示曹轩下回拍MV可以找她，她愿意低价出演，甚至可以不要片酬，只希望实践一下。
对于章子依的试探，曹轩也给予半玩笑半认真的回复——
当初，胡婧、曾离顶着压力来帮自己，他曹轩永远记着这个情谊，倘若日后发达，也不能负了人家。
以后他的MV，只会请胡婧、曾离两人担任女主，算是他个人对她们的感谢。
曹轩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一出，章子依再惦记这事，就是翘舍友墙角了，只能讪讪闭嘴。
胡婧给了曹轩一个满意鼓励的眼神，曾离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但也隐隐带着点开心。
不过让曹轩有些搞不懂的是张彤和元泉。
前者一脸八卦吃瓜，就差搬个小板凳嗑瓜子，后者则是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打量，曹轩差点怀疑对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虽然她也很漂亮，但不是曹轩喜欢的类型，还是留给夏雨兄吧………
044 1998年初的娱乐圈
1998年初的娱乐圈并不平静。
《水浒传》横扫电视剧圈，在央视首播后，陆续登陆各大地方省台，梁山好汉真正走进千家万户。
曹轩这个西门大官人亦是如此，现在他出门都得戴上口罩墨镜做掩护了。
与此同时，由曹轩演唱了主题曲的《将爱情进行到底》，经过两轮播的好成绩后，也得以杀进央视一套进行重播。
徐才女和李亚朋名气大涨，已然成了内地花旦和小生的代表人物。
即将跻身中国电视史的国民级电视剧《还珠格格》，不久后就要在台省首播。
然而此时，不管是琼瑶本人，还是台省观众，都没有把这部剧放在眼里，而是更关注由蒋琴琴和焦恩俊主演的《苍天有泪》。
电影方面，内地第一部贺岁电影《甲方乙方》的成功，跟在王硕后面当了多年小弟的冯小钢，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正准备从广告业进军影视圈的华谊兄弟，看中了冯小钢的潜力，打算投资他再拍一部贺岁喜剧《没完没了》。
此外，出手大方的华谊兄弟，还联系了另外两位大导——陈凯哥和姜闻。
分别投资了二人的新作《荆轲刺秦王》和《鬼子来了》。
刚刚进军的王家兄弟还比较实在，特别表示拍电影他们不懂，怎么拍听导演的。
殊不知，就这一句话就掉进了两个大坑………
内地影坛《甲方乙方》横扫四方，香江影坛则是程龙的《我是谁》和星爷的《行运一条龙》争锋。
而把视线放到国外，则是《泰坦尼克号》的天下。
这部经典电影去年上映以来，席卷全世界，如今票房逼近10亿美元。
电影男女主角小李子和凯特一举爆红，成了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明星。
导演卡梅隆更是登顶世界顶尖名导，风头一度盖过了斯皮尔伯格和拍《星球大战》的卢卡斯。
据小道消息，国内现在正和《泰坦尼克号》片方洽谈。
再过不久，大船也许就要开到中国本土了………
再说说歌坛方面，《好汉歌》和《相约九八》交替霸榜，将所有的老歌新歌牢牢压在身上。
曹轩的成名作《一万个理由》，如今已经濒临被挤出前10。
《一万个理由》从发歌至今，已经差不多半年，这么长时间一直稳居各大音乐排行榜前10，可以说是爆款神曲了。
要不是有个神挡杀神的《心太软》在前面挡着，《一万个理由》甚至有望冲一下1997年最红流行歌曲。
而曹轩的另一首歌《追光者》，之前已经掉到30名开外，但随着《将爱情进行到底》火热重播，又翻红了一波。
如今多数在10~20位晃荡，偶尔爆种，可以杀进前10。
《兄弟无数》和《追光者》成绩差不多，完全看《水浒传》的热度大小，排名忽高忽低。
曹轩现在就希望这几首歌可以在榜单上多坚持一会，最好等到自己新专辑上线，还能蹭波热度。
………
外界风云变幻，曹轩一直关注，但眼下他最重要的还是录制新专辑。
连同制作、录歌、拍摄MV，曹天已经把所有的身家都砸进去了，还找朋友拆借了一些。
甚至胡婧和曾离的片酬，现在也只打了定金，尾款暂时没给。
可以说，新专辑的成败，直接关乎于曹轩未来两年的发展。
成功，皆大欢喜。
失败，负债累累。
曹轩甚至做了最坏打算，考虑如果实在不行，就去香江找那个姓左的咸湿佬拍限制电影。
攒到第一桶金，回来转战幕后，专门做影视制作和明星经纪。
当不了影帝、天王，那就成为一代娱乐圈教父！
鸡血打完，曹轩又去老老实实的录歌。
毕竟娱乐圈教父和影帝天王也不冲突，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只会全都要。
曹轩一边录歌，一边看着陈翰竹按照自己的要求把两部MV的后期做好。
相比于原版的《童话》MV，曹轩个人觉得自己这版质量更优。
其他不说，原版光良是个纯粹的歌手，歌唱得没话说，但演技几乎可以用【不忍直视】四个字评价。
除了唱歌时感情代入还生动一些，其他表演桥段，全程面瘫脸。
MV能评价那么高，90%的功劳在于剧情和歌曲本身。
曹轩不敢说自己的演技多出色，但毕竟也是经过央视大戏锤炼出来的专业演员，连中戏教授都承认他的天赋。
他在MV的表现，无疑是强过光良不止一筹的。
而胡婧的颜值也高于原版女主，甜美可人，娇俏养眼，连曹轩自己看MV里男女主的亲密互动都觉得甜。
而《黄昏》是原创MV，没法和原版比较，不过曹轩对其评价还是很高的。
如果说《童话》MV的看点是男女主之间的感情互动，那么《黄昏》几乎就是曹轩和曾离的动感写真。
MV的大多数镜头，大多都是展现曹轩和曾离的颜值和魅力，各种中景、远景、特写往上怼。
一个帅气逼人，一个恃美行凶。
曹轩刚刚磕完自己和胡婧的糖，现在又觉得曾离，怎么看怎么和自己般配。
嗬…呸！
………
3月31日，某款蓝色小药丸正式投放市场。
不久的将来，这颗蓝色小药丸将火遍全球，造福无数男性和女性，提升了他们的生活质量。
同时，也给中国无数名字里带“伟”字的人带来了一些尴尬的烦恼。
而就在同一天，曹轩正式给自己的第一张专辑起名为《繁星点点》。
希望这张专辑可以带着他的事业腾飞闪耀。
经过一个多月的录制，新专辑《繁星点点》的大部分歌已经录制完成，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拿出成品，然后进行灌录。
现如今，曹轩已经通知华纳那边进入制作发售的筹备工作，宣传预热也相应开始启动。
为了能够尽快打响专辑名气，提升专辑销量，曹轩考虑再三，拿出了两首主打歌进行打榜。
《天使的翅膀》
《黄昏》
时代不同，曹渊也不敢保证这两首爆款神曲仍旧能创造辉煌，他给这两首歌制定的底线是——
两首歌至少有一首进入各大排行榜前10。
只要能达到这个合格线，新专辑曹轩就算不赚，也有望回本。
更不用说，曹轩手里还藏两首爆款和一首王炸，他就不信自己和卢老爷一样倒霉，一把好牌让人秒了。
倘若真的五首歌全栽了。
曹轩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耽搁这些神曲了，趁早告别歌坛，去香江拍限制电影吧………
045 求才若渴的华纳新掌门
上次发单曲时，曹轩毫无名气，只能选择和蓝启合作，采取电台迂回的宣传策略。
如今，已然在内地歌坛有了名气的曹轩，各方面宣传资源相比于去年可谓是鸟枪换炮。
电台方面不必多说，有蒋月这个“人质”在手，根本不用曹轩担心。
电视方面，有过上次《将爱情进行到底》合作，曹轩和京台打下了一些人脉，多了不敢说，上两个节目问题不大。
而报纸媒体，曹轩这一年各种采访，也认识不少报社和记者，掏点公关费，不愁没有版面。
甚至以曹轩如今的名气和热度，一些相关音乐或者娱乐报纸，即便不掏公关费，都会主动帮忙刊登曹轩准备发新专辑的事。
以上还是曹轩的个人资源，华纳作为专辑合作方，也不会光看着不干活。
毕竟也是响当当的大唱片公司，哪怕如今还没完全进入大陆市场，但能调动的宣传资源也不是曹轩个人能比的。
否则曹轩也不会舍得分出那么多利润，他自己找家大型的印刷社照样可以灌录铺货。
对于《繁星点点》这张专辑，曹轩的意见是灌80万张，其中光盘50万，磁带30万。
上次《一万个理由》都正版销量都冲到了60万+，曹轩觉得这次可以大胆一回，以免万一火了，再出现当初蓝启那样的窘境。
不过华纳负责和曹轩接洽的负责人觉得太冒险，只愿意答应灌50万张，并且其中30万张是磁带。
毕竟专辑灌录的成本由华纳一力承担，若是灌多了专辑卖不出去，曹轩不用出一分钱，赔的可是他们。
关键时刻，华纳那边的新掌门周建辉专门要了《繁星点点》母带听了。
当听完《黄昏》和《奔跑》，他立刻给负责人打电话，让其同意曹轩的灌录80万张要求。
而等他听完了《童话》，周建辉马上又给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
“不要80万张，直接灌100万张，对，你没听错，就是100万张。
而且大部分都要带MV的光盘，台省这边也要备货，相信我，飞碟重生的机会到了。”
周建辉打完电话还不过瘾，次日直接坐飞机从台省飞到京城，亲自负责《繁星点点》的发行工作。
而当他在百花录音棚见到曹轩，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多少钱你愿意签约华纳？”
“周总说笑了。”
曹轩一头雾水，本能的自谦，周建辉却摇了摇头，满脸认真的表示。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华纳，以前我在台省听过南任北曹，当时以为是笑谈，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滚石现在因为有了任贤奇如日中天，我们华纳如果要重振飞碟以前的辉煌，你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曹轩这才明白周建辉并不是在玩笑，犹豫了一下，才道。
“不好意思，周总，我这边暂时没有加入唱片公司的打算。”
“那长期合作呢？”
周建辉并没有太多失望，他在来之前就研究过曹轩的资料。
个人创作能力极强，不需要依赖唱片公司帮忙收歌制作。
当初还是新人时，就敢独立发行单曲，成名后火速成立个人工作室，混得风生水起，一看就非屈居人下之辈。
所以从一开始，周建辉就没多大信心把曹轩签约进华纳，他的真正目标，是想和曹轩达成长期合作对象。
说白了，就是希望把曹轩打造成一个华纳的金字招牌，吸引招揽其他歌手的加入。
对于周建辉的提议，曹轩有些心动，但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如果和华纳签订合作条约，就意味着未来数年他的新专辑/单曲都要和华纳绑在一起。
这不是一件小事，曹轩得慎重斟酌考虑，至少得看看这次合作华纳展现出来的诚意和实力。
曹轩没有明确拒绝，只说考虑，周建辉心里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定不下来。
二人简单聊了聊新专辑的事，作为东道主的曹轩带着周建辉找了家好馆子给他接风。
曹轩有意结交人脉，周建辉一心拿下曹轩这位“大才”，酒席宴桌之上，双方相谈甚欢。
周建辉还笑着调侃，去年台媒把曹轩损得这么惨，今年很想看看他们怎么自打自脸。
曹轩也很期待，不过大概率也明白这事发生的可能性太低。
毕竟“自欺欺人”和“鱼的记忆”可都是台媒老传统了，几十年不变………
………
而就在曹轩和周建辉会面的时候，之后被送到电台预热的《黄昏》和《天使的翅膀》，也开始渐渐发力。
时间来到4月，年初几首霸榜的歌已经渐渐降了热度，如今最活跃的莫过于娜英的新专辑主打歌《征服》。
春晚和王非合唱一首《相约98》，让娜英热度猛增，隐隐成为了内地流行音乐天后。
趁着余势，娜英背后的【百代唱片】决心全力打造娜英，让她彻底坐稳内地天后的位置。
百代花费大代价，请来多位知名音乐制作人为娜英量身打造新专辑《征服》。
这张专辑里面的歌曲质量极高。
主打歌专辑同名歌曲《征服》，打架神曲，之后也是娜英流传最广的代表作。
春晚爆款《相约九八》，又专门录了一首娜英独唱。
还有根据娜英和高峰恋情写的《不管有多苦》，以及《梦醒了》《你是我的人》《什么态度》《最爱这一天》等多部优秀歌曲。
此外，同为【百代唱片】旗下的天后王非甘做绿叶，亲自帮娜英和声。
可以说，这张《征服》是娜英出道以来含金量最高的专辑。
百代和娜英野心勃勃，希望可以凭借这张专辑稳固提升她在歌坛的地位，甚至是赶超王非。
《征服》专辑决定在4月15号，大陆港台一同发售。
3月末，百代就开始放出《征服》和《相约九八》进行打榜。
短短一周，两首歌就开始杀进各大音乐排行榜前列，《征服》甚至已经开始陆续攻占一些排行的榜首。
而就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来一首《黄昏》。
4月6号，《黄昏》和《天使的翅膀》第一次在京城电台亮相。
仅在当天，京城电台就收到十几个关于两首歌的点播电话，等到了中央广播电台播出这两首歌后，电台有关这两首歌的点歌率极速飙升。
4月8号，《黄昏》首度出现在中央广播电台音乐排行榜，开局就排在第八名的位置。
次日，《天使的翅膀》也出现在央广榜单之列，位列第十二，而《黄昏》已经杀到了前六名。
进入到4月中旬，《黄昏》在排行榜屡破强敌，势头直逼《征服》，国内的大街小巷也陆续响起了曹轩忧郁悲婉的歌声。
《黄昏》火了！
046 与内地天后的正面硬刚
京城，某栋别墅
《征服》制作人丁晓雯，百代唱片孙副总，娜英和姐姐兼经纪人娜辛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央视音乐频道播放的《黄昏》MV。
一身红色长裙的曾离在镜头里美得惊人。
表演也十分到位，神情决绝的与曹轩分手，转身的那一刹那，却有泪水轻轻滑过面颊。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
伴随着曹轩的歌声，曾离和曹轩各种花式动态写真秀颜值，俊男靓女，好不养眼。
但娜英等人心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愉悦。
《黄昏》走红之后，迅速给《征服》造成极大威胁。
两首歌就像去年的《心太软》和《一万个理由》，你争我抢，在各大排行榜展开激烈竞争。
特别是《黄昏》还有一个稳居前五《天使的翅膀》，两首歌相互反哺带动。
《征服》先期优势，现在已经渐渐被《黄昏》抹平，硬是把《征服》一家独大的局面，打成五五开。
“这个曹轩是不是有毛病，后面还有大半年时间，非和我们挤一块，损人不利己啊。”
孙副总很不高兴，百代唱片在《征服》身上投入的本钱可不小。
不谈之前从【福茂唱片】签下娜英的代价，单单只是专辑制作和灌录宣传的成本就有好几百万。
投入这么大的精力和资金，别说赔了，就是达不到预期利润，都是个大问题。
搞不好他这个具体负责的副总就得出来背锅，换谁谁不急。
“他不一定是故意的，曹轩一直在准备新专辑，据说预定就是4~5月发行。”
曹轩大小也是个知名歌手，都是一个圈子混的，他又没有故意隐瞒，其他人不难打听到点风声。
娜辛主要负责妹妹在内地的工作，之前也知道曹轩会出新专辑的事，但并没有在意。
毕竟娜英堂堂内地天后，曹轩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刚红了半年歌坛新人。
两人的资历、名气、地位相差太远，没有人会觉得曹轩能给娜英的新专辑带来威胁。
然而，不想有些新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要不要延后专辑发布？”
丁晓雯出了个主意，如今《黄昏》和《天使的翅膀》异军突起，抢了不少热度，势必会影响《征服》的专辑销量。
“不能延后。”
娜英和孙副总异口同声道。
孙副总从商业考虑，掰着手指头算账：“前期的宣传已经砸下去上百万了，货也已经铺开了，如果延后，这个损失怎么办。”
娜英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延后专辑发行了，如同是怕了曹轩，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娜辛也觉得不能延后，她的理由很简单。
“《征服》现在虽然没压下去《黄昏》，但本身热度也不差，牢牢保持前二。
如果延后发行，谁能保证还能保持这个热度，再选用其他歌造势，质量和传唱度很难比的《征服》。
就算比得上，好歌全都提前拿出来宣传，那谁还买专辑，盗版可不是吃素的。”
丁晓雯这才意识到想简单了，起身在客厅转悠了几圈，狠狠一击掌。
“那就和《黄昏》硬刚，绑在一起炒作，先把热度炒起来，然后等专辑发售，其他歌陆续冲榜，一起围剿《黄昏》。”
“没错，质不占优，咱们就以量取胜。”
孙副总一脸智珠在握：“《征服》这张专辑都是名家制作，水准一流，他曹轩拿出《黄昏》和《天使的翅膀》这两首精品，顶多手里还捏着一首好歌存货，留作卖专辑。
到时咱们围剿了《黄昏》，尽量占据榜单，再砸钱找些媒体炒高热度，曹轩就算靠着《黄昏》小火一把，大头还是咱们的。”
娜英听了两人的话，也觉得主意不错，满意的点头赞同：“十首对三首，优势在我。”
………
娜英的人脉不是盖的，她们这边一出手，《黄昏》《征服》双强争霸就成了4月歌坛的新看点。
两首歌的热度猛增，《征服》固然达到了目的，《黄昏》也跟着蹭了不少好处。
同时也无形之中抬高了曹轩的咖位。
去年和台省小天王任贤齐厮杀了几个月，如今又和内地天后娜英争得难舍难分。
并且作品精良，输出稳定，长期占据各大排行榜前列。
曹轩越来越被歌迷和业内认可，开始逐渐洗去身上新人的身份，慢慢进化为有名气、有作品的一线歌手。
而就在曹轩进军一线的时候，娜英的《征服》专辑也开始发售。
就着如今这股东风，《征服》毫不意外的大卖，短短两周时间就狂销30万张，娜英内地天后的位置愈发稳固。
与此同时，丁晓雯制定的围剿计划也得以顺利实施。
《征服》《相约九八》《不管有多苦》《梦醒了》四首歌纷纷杀进各大音乐榜单前十。
四首歌守望相助，互相反哺，再借着《征服》专辑热销之势，直接压制了《黄昏》和《天使的翅膀》。
《黄昏》热度高，还能勉力支撑，守住前三的门户。
稍逊一些《天使的翅膀》就有些麻烦了，几乎快被挤出前十。
两强争锋，眨眼之间又重回《征服》独霸的局势。
对于这个结果，媒体有些惋惜，曹轩毕竟还是底蕴太浅，短时间爆发一下还行，拉锯战还是差点火候。
娜英和百代却很满意，只要保持住歌曲如今的热度，剩下的就是看着专辑销量一路飙升………
所有人都觉得曹轩大势已去，只有曹轩和华纳不那么认为。
1998年5月5号，曹轩第一张专辑《繁星点点》正式开始发售。
不久后，各大音乐排行榜就陆续多出了七首歌。
其中有一首名叫《童话》的歌曲，甫一上榜，就以不可阻挡之势疯狂冲榜。
第十七名！
第十一名！
第九名！
第五名！
第二名！
登顶！
《征服》榜首位置一共没坐稳一周，就被《童话》强势掀了下去。
次日，被《童话》带动的《黄昏》热度骤升，反超《征服》杀到第二。
同一天，《奔跑》杀到榜单第五，《天使的翅膀》位列第七，《秋天不回来》守门第十，娜英的《梦醒了》被挤到十二。
四打二，瞬间变成三打五。
而在榜单前十之外，曹轩的另外五首歌也没有拉胯，基本都在10~30名，和《征服》专辑的其他歌曲大差不差，甚至略有超出。
当初信誓旦旦的要围剿曹轩，结果如今被人打了个反围剿。
娜天后的脸绿了………
047 孩子们都被刀傻了………
魔都，某高中食堂
一个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们来食堂打饭，然后迅速抢占靠近距离电视近的位置。
繁重的学习任务，让这些高中生在校几乎很难找到娱乐方式，食堂吃饭期间看十几分钟电视，算是他们难得的轻松时光。
“看球看球，今天有申花的比赛重播。”
喜欢足球的男生鼓噪着想争夺电视的控制权，却被女生镇压。
“申花有什么好看的，忘了去年被国安踢了个9:1。”
“就是就是，就那么点时间，看球也不够啊，还是看电视剧吧，魔都台正播《天龙八部》呢。”
“好呀好呀，我喜欢王语嫣，好漂亮的。”
“电视剧没意思，看看国际新闻不好吗，欧元启动倒计时，印度又准备第三次核试验，俄罗斯换新总理，世界风云变幻，我们要时刻关注啊。”
“……”
学生们互相对视一眼，集体将其无视，继续你一言我一语争夺电视控制权。
最后还是食堂的师傅看不下去，一把抢过遥控器，调到央视三套。
“听会歌吧，听歌不耽误吃饭，离得远的同学也能听到。”
师傅的提议说服了大多数的学生，大家开始安静下来看电视。
此时电视里正好播的就是《征服》。
娜英一人在唱歌，MV的男女主在各种摩擦，尺度极为劲爆，衣服都脱光了，男演员的手直接按在了女演员的胸口。
知道的这是MV，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Yellow片呢………
不过同学们看的很激动，男生纷纷吆喝起哄，女生捂脸，但指缝一个比一个大。
大家紧紧都盯着MV的男女主互动，至于歌唱的什么，谁也没注意
食堂师傅有些尴尬，想要调台，被大家拦住，好在这时《征服》已经进入尾声，很快播到了下一首歌。
MV开头，是两个人搬着一家钢琴来到一个舞台，中间打着暗光，四下漆黑，正对着的观众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曹轩一身西服走到台中央，对着台下深鞠一躬，观众席突然出现一大片观众，热烈鼓掌。
同时，旁边隐隐有一道虚弱的女声响起。
“加油”
曹轩坐到钢琴前，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指尖弹奏，悦耳抒情的琴声响起。
屏幕中也闪过字幕介绍——
《童话》：作词曹轩、作曲曹轩、演唱曹轩、主演曹轩、胡婧、导演陈翰竹。
钢琴前奏期间，学生中也有人认出了曹轩。
“这不是西门庆嘛。”
“他弹钢琴的样子好帅啊。”
“《追光者》是不是就是他唱的？我看过他在京台唱歌。”
“这是新歌吗？”
“嘶，竟然有人和我帅的不分上下！”
“呕~”
“咋了？”
“你恶心到我了。”
“……”
《童话》的前奏有些长，不少学生们陷入讨论，但随着MV剧情展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曹轩穿着曼联20号球衣，在家里谱写新曲，却一直得不到要领，女友胡婧信手弹了几下，却给了曹轩灵感。
曹轩顺利编曲，胡婧坐在他身后托腮静听，眼里都是曹轩的背影。
弹完一曲，胡婧抱住曹轩，让男友帮她搬家。
货车疾驰，胡婧笑眼弯弯的坐在车厢的沙发上，情侣俩正式住在了一起。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
曹轩终于唱出了第一句歌词，舒缓深情的旋律，加上MV甜蜜的剧情，将在场学生们一点点带入故事当中。
MV剧情中，搬完了家，曹轩和胡婧嘻嘻闹闹下厨、吃饭，晚上贴坐在一起看电视。
看到电影里的悲惨剧情，打动了胡婧，让她哭得不能自己，歪躺在曹轩肩上，曹轩宠溺的搂着她。
胡婧被他看的有些羞恼，撒娇的捶了曹轩两下，曹轩却温柔的看着她笑，胡婧愣了愣，主动亲了上去，二人甜蜜拥吻。
画面转到舞台，曹轩的歌声甜蜜和温柔。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
星星都亮了
……”
以往看着男女主亲吻戏份，学生们都是起哄，而这次确实被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女生的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憧憬，男生也想起了自己心仪的女生，大家都想着自己将来也能遇到这么一场甜甜的恋爱。
然而这时，MV的情节却急转而下。
停止亲吻的曹轩两人发现彼此脸上的血，曹轩带着女友前往医院，胡婧被诊断为白血病。
下一个镜头，曹轩带着胡婧前往自己即将演出的舞台试琴，微笑着看男友弹琴的胡婧突然昏倒。
曹轩抱着胡婧疯狂赶往医院，从医生嘴里得到了爱人即将不久人世的消息。
病床上，曹轩紧紧握着胡静的手，不愿松开，胡婧却笑着安慰他，还虚弱的撒娇说自己想听曹轩的演奏。
曹轩决心完成女友的愿望，他交给胡婧一个手机，约定自己在舞台演奏时拨通电话，胡婧就可以在病床上听到他的琴声。
舞台上，曹轩弹奏演唱，胡婧躺在床上，勉力将手机贴在耳旁，
她认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音乐，眼神中带着笑，手指轻轻覆合着节拍。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
恍惚间，曹轩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胡婧出现在舞台之上，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然而现实里，听着歌的胡婧支撑不住，手臂垂落，手机掉在了地上，慢慢停止呼吸。
这一刻，舞台上的曹轩仿佛心有所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汹涌而发，但却依然坚持着唱完了最后一段。
“我会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起写
我们的结…局！”
演奏落幕，钢琴被搬下去，又变成了空荡荡的舞台。
那辆搬家曾出现的货车又一次疾驰在大街上，上面依旧摆满了家具，却没有那个笑眼弯弯的女孩。
………
“呜呜呜，好感动……”
“为什么要让女主死。”
“好可怜，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伴随着MV结束，食堂出现了第一个没忍住情绪的女生，紧接着就是好几个女孩跟着泄了洪。
女生们哭成了一片，男生虽没有如此失态，但也有很多人眼圈通红。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悲伤春秋的时候，任何的美好事物在他们心里就会放大。
刚才MV情侣的甜蜜让他们勾起了对爱情的向往，那么让人惋惜的悲剧结局，则把大家虐的死去活来。
一句话，孩子们都被刀傻了………
然而，被虐的不仅仅是这帮高中生，所有看到《童话》MV的观众，都对这个近似于微电影的催泪故事印象深刻。
如果说曹《童话》这首歌本身的威力是90分，那么加上MV足以让《童话》把分数拉到120分。
《童话》能够快速杀到榜首，并牢牢占据位置，MV功不可没。
各路观众纷纷打电话给央视以及其他电视台的音乐节目，要求轮流重播《童话》，《童话》的点播率猛增，连胡婧都跟着小红了一把。
可以说，《童话》这张王牌没有辜负曹轩的期待，真正打出了王炸的效果。
而《童话》的爆红，也带动着《繁星点点》整张专辑疯狂热销………
048 红得发紫的新专辑
京城，卓越音像店
天刚刚擦黑，老徐正准备关门回家给孩子做饭，就看到两个女高中生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老板等下关门，我们要买碟。”
买卖上门，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老徐果断把拉到半截的卷帘门又推了上去，进门打开了灯。
“要什么碟？”
“曹轩的《童话》有吗？”
“当然有了。”
老徐闻言，直接去进门最显眼的柜台拿出了一叠光盘，笑道。
“你们来巧了，上午我刚进的货，200张光盘，现在还剩不到一半，卖得太快了，你们想买要抓紧，明天估计都不一定有卖。”
“多少钱？”
“16一张，如果买两张，收你30。”
“这么贵？”
萧雨和伙伴暗暗咋舌，一般的正版专辑也就12~15，个别还有卖10块一张的，16算是小高价了。
“这还贵，同学你不看看这专辑里多少好歌，《童话》现在多火啊，还有《黄昏》，外头都唱疯了。
《天使的翅膀》《奔跑》《秋天不回来》也都是排行榜的常客，这么多好歌放一张专辑，15块我都觉得卖亏了。”
老徐叫起了撞天屈，眼神却在偷偷打量萧雨两人的神情，一旦发现不对，马上降价揽客。
好在萧雨零花钱不少，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掏钱买了一张碟。
老徐高兴了，马上抽出两张新碟交给对方，还积极推销其他专辑。
“还要别的吗，娜英的《征服》也挺火的。”
“我不喜欢她。”
萧雨欣喜的看着手里的专辑，回了一句，就和伙伴迅速离开。
两人走后，老徐看着货架上的《征服》有些头疼。
前些天还卖得火热，差点断货，曹轩《繁星点点》势头一起来，这《征服》就有点卖不动了，销量锐减。
看来暂时先不要进货《征服》了，倒是《繁星点点》可以多囤点。
老徐有些失望，娜英好歹也是个天后，怎么卖不过一个出道没两年的曹轩。
……
而另一边，两个女生离开音像店就相伴回到萧雨的家里，拿出了刚买得《繁星点点》专辑。
与上次《一万个理由》随便拍了点照片不同，《繁星点点》的包装是华纳专门找人设计的。
正面是曹轩神情专注的弹钢琴，眼神带着淡淡的追忆和忧伤，有点像《童话》MV里，但却是后来专门找摄影师拍的高清修图。
本就颜值给力的曹轩，经过滤镜加成，简直帅到发光。
而专辑包装的背面则是关于曹轩的信息介绍，和一串醒目的歌名，背景隐隐是曹轩站在黄昏山谷之间，内涵专辑的第二首主打歌《黄昏》
“曹轩这个造型好好看啊。”
萧雨两人捧着专辑犯花痴了一会，才拿出了碟片放进VCD，电视很快开始播放专辑，第一首歌就是《童话》。
“快快，快拿本子抄歌词。”
“小雨，你字好看，我给你按暂停。”
“行，我看看第一句，忘了有多久……”
两个人配合默契，从《童话》抄到《黄昏》，再从《奔跑》抄到《秋天不回来》，足足把专辑的10首歌全部记在歌词本上。
萧雨抄完一本，另一个女生又比对着萧雨的歌词本自己又抄了一遍，才心满意足放下了笔。
次日，当萧雨拿着歌词本进入到班级里，顿时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
无数女同学求着借她的歌词本抄，听到萧雨还买了专辑后，无数羡慕的眼光，让本来还有些心疼零花钱的萧雨，瞬间忘却了那16块钱。
“萧雨，你能不能把你买的专辑带到学校来，我们广播站下课可以放给大家听。”
班上有在广播站的同学提出了建议，萧雨犹豫了片刻，马上痛快应下。
“没问题。”
萧雨是个急脾气，加上学校离家近，中午就跑回家拿专辑光盘。
下午放学的时候，学校广播站开始播放《童话》和《天使的翅膀》。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
忧郁缠绵的歌声传进放学回家的学生们耳中，有觉得好听的，马上向旁边的同学打听起了歌曲的名字。
不久之后，就有班级将《童话》确定本班的班歌，而这个做法，很快遭受了其他班级的唾弃和模仿。
短短时间内，萧雨所在的学校班班有班歌。
其中50%都是《童话》，20%是《天使的翅膀》和《奔跑》，10%和是《追光者》，还有10%是其他歌曲。
同样的情景不止发生在萧雨的学校里。
《繁星点点》这5首主打歌，除了《黄昏》和《秋天不回来》，其他的都很符合学生口味。
只要这些歌声流传到学校里，很快就像之前的《追光者》那样，替曹轩在校园收拢一大批年轻歌迷拥趸。
也许这些大多没有钱的学生歌迷并不能给曹轩如今的专辑销量带来过高的积极影响，但学生们也终有长大的一天。
等到听着曹轩歌曲成人的他们离开校园，步入社会，拥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
那时，这些年轻歌迷给予曹轩的反馈，将是现在的无数倍………
………
不过，即使《繁星点点》受众主力军之一的学生群体暂时没有支持正版专辑的实力。
但其他歌迷的支持，照样让曹轩的第一张专辑销量亮眼。
1998年5月5号专辑发售，短短一周时间就突破10万张，两周卖了35万张，超过《征服》的同期销量数据。
等到5月末，《繁星点点》的正版专辑销量逼近50万大关，正式反超娜英的《征服》。
这下可把媒体们兴奋坏了。
曹轩第一张专辑，对着娜英这个成名多年的内地天后正面骑脸输出，而且而还赢了。
他们不大肆鼓吹炒作一番，都对不起口袋里的记者证。
很多乐评人也趁机蹭热度，他们虽然也肯定娜英《征服》的质量，但对《繁星点点》评价更高，认为其是累年难遇的爆款神专。
至此，曹轩对娜英实现了榜单、销量、口碑、人气四连杀。
踩着内地天后的脑袋，正式晋升乐坛一线歌手。
不过，圈内也有人评价，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竞争。
娜英对曹轩，赢了理所当然，输了颜面大失，本能陷入被动态势。
曹轩明显有意碰瓷娜英，之前就拿任贤奇炒作，为人做事太过卑劣，歌坛有这样的搅屎棍，实在是悲哀。
这话猛听是那么一回事，但根本没法细品，很快就有看不下去的人帮曹轩说话。
曹轩是不是故意炒作且不说，娜英不管是资历、名气、人脉、资源都远胜曹轩，如果说不公平，这才是不公平。
娜英拥有这么大的优势，还没压住曹轩，被人家一个新人正面掀翻，活该被媒体嘲讽。
不过对于这话，娜英很不服气。
她拼不过曹轩她认了，但是试问一下，就曹轩这张《繁星点点》，谁敢打包票能赢。
至少现在，她的《征服》销量和人气还一直咬在《繁星点点》后面，没有被拉开太远的距离，换旁人早就被打崩了。
娜英这话可谓是开了地图炮，嘲讽十足，但却没人敢接茬。
没办法，《繁星点点》太红了，红得发紫。
以《童话》为首的5首主打歌已经完全杀疯了，在各大音乐排行榜疯狂屠榜。
除了《秋天不回来》第七，其余4首杀进了前五，把娜英的《征服》团团围住。
就这样的疯狂围杀下，娜英的《征服》如今还死死的守住了第三，专辑整体销量保持上升曲线，可谓是十分坚挺了。
堂堂内地天后，都被曹轩逼成这副德性，换他们上，确实大几率会被直接摁在地上摩擦………
049 冲击年度销冠和签售会
京城，某商场广场
曹轩正在举办自己的第一场签售会。
《繁星点点》发售的这段时间，曹轩一直没闲着，综艺节目、媒体采访、电台宣传跑了个遍，忙得连请胡婧、曾离两人吃饭庆功的时间都没有。
6月初，《繁星点点》总销量正式突破50万大关，其中内地大约45万+，港台及海外差不多5万左右。
《繁星点点》也成为了今年目前为止，华语乐坛销量最高的新专辑。
排名第二的是娜英的《征服》，大概在44万上下。
根据以往专辑销量数据统计，《征服》总销量有望突破150万张，200万也不是不能冲一下。
至于首月就拿下50万的《繁星点点》，华纳上下都将其拿来媲美去年红透两岸三地的《心太软》。
《心太软》对外号称卖了2000万，这个数字听听就好。
实际上，《心太软》这张专辑最先在台省发售，但当时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后来专辑流传到大陆，迅速在内地火爆，然后又从内地市场反攻到港台地区，进而火遍大江南北。
这期间的时间差异，让《心太软》饱受盗版侵害。
但即便如此，庞大的人气基数下，也让《心太软》的正版销量非常可观。
华纳不知道《心太软》的真实销售数据，但根据各种情况综合分析，认为其正版销量大致在300万以上，甚至是350万以上。
而眼下《繁星点点》几首歌的热度，比之去年的《心太软》，丝毫不逊色多少。
而且去年《心太软》火的只有1首歌，而《繁星点点》是5首，层层叠加，整体人气更旺。
华纳新掌门周建辉很有野心，不但盯上了今年的专辑年度销冠，还想让《繁星点点》超过《心太软》。
以此压老冤家滚石一头，彻底打响华纳飞碟的名号。
曹轩倒是没有周建辉那么自负。
他虽然也对自己的新专辑有信心，但《心太软》这张现象级专辑能红，质量和传唱度固然是重要原因，但时运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这种玄学加成，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有时能把你虐得怀疑人生………
而且，《繁星点点》虽然刚刚把内地天后娜英斩落马下，但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没有出场。
如果曹轩没记错，去年爆红的任贤奇，今年年中会推出自己的代表专辑《爱在太平洋》。
这张专辑火得一塌糊涂，彻底奠定了任贤奇华语乐坛新天王的地位，成为这个时代最红的男歌手，没有之一。
曹轩的《繁星点点》想拿1998年度销冠和赶超《心太软》，首先得过了任贤奇这关。
不过心里冷静归冷静，曹轩却丝毫没有给周建辉泼冷水的意思，反而积极配合华纳一系列的宣传活动。
年轻人都有好胜心，今年才22岁的曹轩也不例外。
虽然知道任贤奇新专辑来势汹汹，但还是想和对方碰一碰，看看“南任北曹”究竟谁更高一筹。
如今专辑上线差不多一个月，各大盗版商已经纷纷就位。
各种《繁星点点》的盗版光盘、磁带如同雨后春笋，遍布全国各地。
为了保证正版销量，华纳一边继续安排各方面对《繁星点点》的宣传，一边开始给曹轩安排正版专辑全国签售会。
起步是京津冀地区，然后一路向南，全部都是大城市。
鲁省泉城、岛市，晋省晋阳，豫省郑市，徽省庐州，苏省金陵、苏市、扬市，浙省杭市、温市，魔都……一直到闵省厦市。
如果条件允许，华纳可能还会在台省和香江给曹轩也举办签售会。
………
曹轩预计在京城开四场签售会，今天是第一场，宣传还没完全跟上，但是人气相当不错。
曹轩刚刚露脸，正版签售会钱就排了一百多人的长队，旁边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简单互动了一下，曹轩唱了两首歌，聚拢了一下人气，上午8:40左右，正式开始签售。
排在第一的歌迷是个穿着校服的初中女生，看到曹轩激动的都说不住话来。
曹轩看她实在紧张，主动问了一句：“今天周五不上学啊？”
“上课，但我听说有您的签售会，逃课了，我是您的铁杆歌迷，《追光者》就关注您了。”女生听到曹轩问话，连忙回答。
曹轩有些哭笑不得，接过她手中的专辑，签名过后又加了四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赶紧回去上课吧，祝你学业有成，以后别逃学了。”
“谢谢，我会永远支持您的。”
女生看着专辑上偶像的题的寄语，激动得都快哭了，给曹轩鞠了一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以前曹轩也接到过不少歌迷来信，但今天才是曹轩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自己对别人的影响有多大。
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有些美好，但同时又有些忧虑。
这些人把自己当成偶像，甚至是精神寄托，将他的一言一行奉为圭臬，疯狂的崇拜和追捧自己。
然而曹轩自己却知道，他就是个普通人，甚至不是个好人，还有些渣男，其他的毛病也一大堆。
曹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这些喜爱自己的歌迷粉丝一些积极的反馈和正确的引导。
他第一次意识到艺人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曹轩心绪有些杂乱。
以至于之后他在签售会看到学生模样的歌迷，第一反应就是签名+让其回去乖乖上课。
至于其他的歌迷，曹轩也没有只签个名就敷衍了事，基本上都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写了一些祝语。
字不多，一两句话，但是个心意，歌迷满意高兴，曹轩也觉得没辜负人家对自己的喜爱和付出的真金白银。
从早上开始签售，曹轩一直忙到了下午，日销量是2500+，成绩还算喜人。
后期随着专辑热度发酵，相信签售销量还会增加。
不过曹轩觉得这个规模就不错了，太多人他签不过来，而且人多容易引起事故，违背了签售会回馈歌迷和提升正版销量的目的。
接下来几天，曹轩在京城和津市举办了多场签售会。
当场签售专辑加之媒体宣传的带动，《繁星点点》硬是在盗版的围攻下，在京津两地又多卖了5万+。
这也证实了签售会确实有效，华纳马上投入资源，开始给曹轩的全国签售会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