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转型的几句心里话
聊两句小牢骚，有书友经常在书里惋惜地说小寒转型不行，然后今早有个老书友忍不住帮忙打抱不平了几句。
其实今年以来，小寒自己的感受是最深的。前几本书越写越差，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虽然说平时佛系了一点，不争不抢，埋头写书，但成绩差自己也难受啊，为了把上本书写完整，没太监，坚持了几个月，结果这个月花呗都快还不起了，更别说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眼瞅着小酥糖再过一年就要上幼儿园了，这又得是大把大把银子要撒出去。
陪小寒一路走来的兄弟们都挺着急的，昊天更是天天唠叨，像老妈子一样，一会儿叫我转型，说哪个类型比较火，一会儿又说写书没什么保障，要我去搞副业，然后又叫我写完书去休息旅游，调整状态。看着我同期的作者都成大神了，我还在原地踏步或者说退步，他比我还着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嗯，形容的就是耿直又可爱的昊天童鞋~
其实我心态还挺好的，只要日子过得去就闷头写书，成绩不出彩的书，就算是《我真的不是客串奶爸》，我自己也写得很开心，因为故事是自己想要写的，人物是自己塑造的，这个单亲妈妈也应有正确的对待这个话题也是小寒自己想要探讨的。只是可惜，小众了一点。也可惜，这会儿日子真的有点过不下去，没钱了，奶爸文小寒自己也写到了瓶颈期，写乏了，暂时写不出什么新意，不转型不行。
《歌迷》算是转型了一半吧，我的性格还是写不了那种特别搞笑和节奏非常快的爽文，选一个还算熟悉的题材，写一个虽然没有萌娃，但其实也是比较温暖、治愈，而且有深度的故事。但这本书小寒会把节奏写好，不会有很多灌水，希望能让大家看得舒服。
可能也不用提转不转型，从写了七年的奶爸文出来，小寒自己就放下了很多执念，也不再去想自己的过去，重新由一个新人的状态出发，一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地去努力。成绩也不敢期待有多好，争取精品，先能养家糊口，再说别的有的没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小寒自己没变，变的只是题材，不变的是文风和初心！
这本《歌迷》，希望也能让大家看得开心！
第1章 我真不是上去抢亲的
“家人们，这种毕业典礼的求婚可不常见啊！要个小心心不过分吧？”
“没点关注的朋友点一波关注！等下教授团进场，还会有超牛笔的魔法特效可以看！”
“以后来我的直播间还有专业的播音腔教学——
‘各位同学，我正位于南粤大学梁銶琚大礼堂前，为您带来毕业典礼的一线直播，我们可以看到，在我们正前方……’”
南粤大学的大礼堂，传播与设计学院的毕业典礼现场，仪式还没有开始，有一位玩播音腔的网红坐在下面用手机直播自己的毕业典礼。
刚才台上，一位男生向女朋友唱歌求婚，这小插曲一下子点燃了他直播间粉丝们的热情，礼物刷得猛不说，还给他吸引了不少新的人气。
“见过毕业分手的，还真没见过毕业求婚的。”
“孤陋寡闻了吧，我们学校毕业典礼还有抱着孩子一起来的。”
“主播这声音666！”
“妈耶，我一个大男人都听湿了。”
就在网红兴奋地跟直播间的新观众卖弄他低沉浑厚的播音腔时候，忽然，现场来了一阵山鸣海啸一般的尖叫声、起哄声！
“什么情况？”
网红应粉丝们的要求，把镜头调转过去，对准舞台。
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穿着南粤大学的学士袍，迎着求婚成功、正准备下台的那对情侣走过去。
弹幕开始猛刷起来：
“卧槽！什么情况？”
“这是要截胡吗？”
“求婚还不够，这是要抢亲啊！”
看着弹幕的内容，还有那开始飞舞起来的礼物特效，网红抓着手机自拍杆的手都轻微有些颤抖。
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家人们，鲜花、礼花、嘉年华不刷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嘉年华不敢奢求，跑车给整一辆吧！”
“毕业典礼上求婚不多见，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样抢亲的剧情可是只有电视上才会看得见啊！”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拼命地在直播间里煽风点火，只是可惜，上台的那位男生并没有打算抢“新娘子”。
他跟求婚成功的男生简单地说了两句话，然后两个人拥抱一下，顺手他要过了对方的吉他，抱着走向了台中间还没撤下去的麦克风。
“不是抢亲？”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主播怎么说，不是说抢亲吗？”
这就有点尴尬了！
幸好，播音腔网红脸皮比较厚，他无视了直播间里网友们的调侃，低声问了一下身边的同学什么情况。
“那是谁？”
“杨谦？原来是他啊！”
很快，他回过头来，哈哈笑地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解释起来：
“又跟大家开了个玩笑啊，没有截胡，刚才求婚的男生是新闻学系的班长，女生是媒体创意专业2班的班花。”
“现在在台上的男生也是新闻学系的，听说跟班长是很好的哥们。要抢也是他抢新郎才对，你们说是吧？”
虽然刚才这一幕有点打脸，但网红就是网红，这个嘴皮子太溜了，简单地开个玩笑，就又让直播间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网红平时成绩不怎么样，为了拍视频和直播，还经常翘课，但即便是这样，他对台上这个叫“杨谦”的男生还是有所耳闻的。
杨谦的名气来自于他的文笔！
因为经常在国内一些知名报刊上发表自己的散文作品，杨谦总会被学院一些老师当成模范来教育班上的同学。
文采好，高高瘦瘦，还有点小帅，这样的男生就算放在现在也是优质的偶像啊！
所以，就算杨谦平时比较低调，他一上台，还是就被学院里很多女生认了出来！
“杨谦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吧？”
“他也要表白吗？跟谁表白啊？”
“哎呀，受不了了，今天这是要被狗粮喂饱啊！”
台下其他专业的女生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杨谦的舍友们同样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们被班里的女生们追问起来的时候，只能是苦笑地摊了摊手。
“不知道啊，谦哥哪来的女朋友？”
“没听说他要表白啊，老穆要求婚我们是知道的，都在宿舍练了一个月了。”
“关键是，谦哥怎么拿了老穆的吉他？没见他弹过吉他啊！”
在大家亢奋、惊讶、疑惑、好奇的注视中，杨谦抱着吉他站在了毕业典礼舞台的正中间。
纵然他心态向来很沉稳，可这会儿他也忍不住有些忐忑。
“同学们好，今天在这里有一首歌，我想唱给大家……”
开口说的话，杨谦自己都觉得很惭愧——太没有水平了，声音也是颤抖的。
……
杨谦上台，还真的不是想去抢亲的，当然也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要给哪位女生表白。
他可以说是临时起意！
只是这个“起意”，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个人意愿！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老穆唱歌求婚的时候，杨谦心潮澎湃，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唱歌梦想，一个自称是来自什么地球的“歌迷”系统就忽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个系统比较神奇，它让你通过苦练猛练，提高自己的唱歌水平，还会给你解锁来自地球上的歌曲。
【唱十遍】解锁当前歌曲的全部唱法。
【唱一百遍】解锁一首新歌。
【唱一千遍】解锁新的唱功技能。
【唱一万遍】解锁新的乐器演奏技能。
【唱一百万遍】解锁新的音域（高音、中音、低音）。
都还没等杨谦探索这些玩法，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就直接将每个级别的奖励都发了一个给他。
不知道算不算尝鲜，但杨谦得到的太多了！
一首他从来没听过的新歌和它的全部唱法直接跑到了他的脑袋里！
唱功技能“乐感”的提升，让杨谦忽然觉得自己能很清晰地听出每一段旋律的音符、音高、节奏变化！
吉他演奏技能的精通，让杨谦摸着手里以前学不会的吉他，就感觉是自己身体的延伸一般，他想怎么弹就怎么弹！
还有中音音域的解锁，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杨谦已经从前面的收获中，感受到了这个系统的厉害，也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系统，或许真的可以有机会实现自己唱歌的梦想！
只是，系统还给了一个初始的任务！
估计是想要测试杨谦有没有勇气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下去，它要求杨谦在两个小时内，在超过千人的场合完成一次演唱。
所以，为了梦想，杨谦赶鸭子上架似的上了舞台……
……
不过，到底是新闻学系的大才子，杨谦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状态。
他没有低沉的播音腔，但作为一位即将踏上岗位的准记者，语言表达能力是必须要有的。
“我记得去年20级师兄师姐的毕业典礼上，罗校长说过：每一次分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杨谦说到这，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
“但告别校园的我们，明天将要去往不同的城市，走上不同的工作岗位，为新的生活、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
“我不知道，下一次的重逢，将会是多少年以后。”
“或许，我们中间的大多数人，彼此之间都没有再重逢的机会。今天的再见，可能就真的是永远！”
杨谦说得有些残酷，但这也确实是事实！
“也不仅仅是我们之间，我们跟学校的再见也会很难。”
“可能很多同学再次回来学校的时候，都已经是他人父母，都已经是鬓角花白，都已经是饱经沧桑。”
“而且说不定，咱们毕业后，学校就开始翻修，趁我们离开就偷偷变漂亮！”
“像咱们饭菜最好吃的学一饭堂，偷偷约着女生去的图书馆，还有教室后头我们偷偷开溜的后门，可能我们再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换了模样，也找不到曾经我们留下的印记……”
杨谦的语气也不尽是沉重，同学们也会被他诙谐的话语给逗乐，只是笑声中间还是深藏着大家被杨谦勾起的，对离别深深的不舍。
“所以，趁着有机会，还是要好好地说再见。在这里，一首《再见》送给陪伴了我们四年的同学们、老师们！”
杨谦没有啰嗦，寥寥数语就点了主题。
说完后，杨谦抱起吉他，左手的手指往琴颈上一搭，右手也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六条琴弦，这种莫名的“熟悉”很不真实，但也是让他兴奋地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下一秒，幽柔温情的吉他旋律，在他的手下弹了出来，通过麦克风的收音，传遍了整个礼堂。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有了前面杨谦那番话的铺垫，他此刻温情款款的歌声，和着煽情的歌词，一下子就让听着的同学们难过了起来。
没有很轻快的节奏，也没有跳脱的唱法，杨谦这个真情版的《再见》（注1），就真的把同学们拉入到了“再见”的情绪里。
“明天我、就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杨谦何尝不是投入进去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大学四年，学校的点点滴滴，每一个人、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角落，甚至路边的花花草草都写满了回忆。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和大家一样要离开，以后工作忙起来，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看一看。
但即便是再回来，熟悉的宿舍住进去了新的同学，学校的路上要是碰不见熟悉的老师，可能他也会有物是人非的感慨吧？
情感真挚的歌声，叩击心扉的歌词。
杨谦的演唱让原本还有些喧嚣的礼堂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想做声，都在安安静静地听台上这个穿着学士袍的大男生唱歌。
但想到杨谦刚才说的“再见即是永远”，这首歌，大家听着听着，也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大学四年各自最不舍、但又不敢表白的人，再回头，已然是潸然泪下……
（注1：杨谦这里唱的，不是原唱最初的版本，而是真情版，也是张震岳演唱的，彩蛋章里会放出真情版《再见》的视频，大家可以去听听，比原版更适合离别的场合。）
第2章 有个美女来找杨谦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杨谦深情演唱的时候，远在魔都的一间高校女生宿舍里，他的歌声伴随着一些噪音，也从一部手机里传了出来。
“咦，小雯，你们在听什么？”
对面的床上，一双大长腿高高地蹬飞了被子，然后一位穿着热裤的女生从扶梯上，兴冲冲地爬了下来。
“看直播呢，南粤大学的毕业典礼。”
张小雯看了一眼身材好到让她这个女生都想摸一下的戴羽妮，虽然在宿舍天天能见到，但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南粤大学的毕业典礼？你看这个干什么？”戴羽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手机屏幕上那个唱歌的男生。
直播本来帧率就不高，拍得距离又远，看起来更是模模糊糊的，根本瞧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
不过，戴羽妮也不是奔着看帅哥来的，她在床上听着觉得这歌有意思，才下来瞅一瞅。
“妮爷，你坐吗？”
旁边另一个女生给戴羽妮搬了一张椅子。
别看戴羽妮身材好，她性格上却风风火火的，跟女生也喜欢称兄道弟，没有多少女人味。
以前舍友们还想叫她“妮妮”来的，但戴羽妮嫌太肉麻，直接让别人喊她“妮爷”。
“这个直播可有意思了，前面有一个人唱歌求婚，然后现在又有一个人跑上来唱歌，刚才主播还说是要抢亲，结果是虚惊一场……”
戴羽妮知道这个，刚才就是因为张小雯叫嚷说着有人求婚，宿舍其他两个女生才围了过去。
但戴羽妮对凑热闹并不感兴趣，而且听前面求婚的那个人唱的，她都想喊切歌了。
“这是什么歌？他唱得还挺好听的，声音很干净。”
戴羽妮指了指正在唱歌的杨谦。
声音很干净是杨谦的特点。
但实际上，杨谦能把这首《再见》唱得让耳朵很挑剔的戴羽妮都觉得“挺好听”，还得归功于他乐感的提升，以及此刻他心情与歌曲的共鸣！
正是因为他正在经历着毕业的离别，心情激荡，情感才能融入了他的歌声，从而让他的歌声听起来跟真正的歌手一样，极富感染力。
戴羽妮不觉得情感共振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是一个多么特别的技能，甚至都把杨谦当成是有基本功的歌手来看，所以，她更多注意到的还是杨谦声音里有别于他人的特质——干净！
“对啊，这首歌名字叫什么？”
“《再见》，刚才他唱之前不是说了？”
两个舍友一个糊涂，一个记忆好，总算是给了戴羽妮一个正确的答案。
“没有《再见》这首歌啊！”
戴羽妮拿起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搜出来，就连她听着杨谦接下来唱的歌词，在网上搜，也没有找到对应的歌曲。
“没有吗？会不会叫别的名字？”
“不会是他自己写的吧？”
张小雯倒是误打误撞地猜到了答案。
不管是不是这个男生写的，戴羽妮都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小雯，这个男生叫啥你知道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他有没有搞直播？”
戴羽妮兴致勃勃地摸了摸下巴。
“妮爷，你又在给你的乐队找主唱吗？可是他不是唱摇滚的吧？”
张小雯挠了挠头。
“说不定也会唱摇滚呢！而且我们也不是说非要唱摇滚不可，唱民谣不行啊？再不济，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不错，他嗓音条件挺好的。”
戴羽妮是喜欢音乐的人，不然也不会自己花钱去组乐队来玩了。
不过，目前她的乐队还真的只能是玩玩……
因为缺少一个好的主唱！
目前当主唱的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唱得很一般，拖累了自家乐队，所以，看到有唱的不错的男生，而且还是有可能有创作能力的歌手，戴羽妮就想把对方挖过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开直播，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啊，哪里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张小雯摇了摇头。
“这是南粤大学的毕业典礼，而且还是什么传播学院的，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南粤大学，可以帮忙问一下。”
那一个小迷糊一样的女生这回终于不迷糊了，她给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对，他还是那个什么新闻学专业的！”
张小雯也想了起来。
“南粤大学传播学院新闻学专业？行，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戴羽妮拍了一下桌子，有些兴奋。
戴羽妮确实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直率性格，想到以前求贤若渴的刘备都要三顾茅庐找诸葛亮，自己为找到一个好的主唱，跑一趟羊城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话音刚落，她就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找起了魔都飞羊城的机票。
可惜今天的机票卖完了但，戴羽妮没有犹豫，直接订了明天中午的机票。
“妮爷霸气……”
旁边几个女生看得目瞪口呆。
……
不过，戴羽妮第二天傍晚到了羊城，就算她一点也没耽误时间地杀到南粤大学，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找到传媒与设计学院，找到有认识唱歌的那位男生的同学，她才知道自己扑了个空——杨谦一早就回老家了！
“刚毕业就走了？”
戴羽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谦？嗯，这个名字还不错。
“很正常啊，我们都把行李打包寄回了家，毕业典礼开完，找到工作的都走了，要早点去报道的。”
男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失望的美女，心里猜测着她和杨谦的关系。
听说谦哥一直没找女朋友，难道是因为她？
不过也难怪，这么高挑、这么漂亮的女生，好像年级里也没有谁比她更好看了！
男生看着对方，忍不住脑补了一段杨谦跟前女友分手、现在前女友看见他唱歌又追回来的剧情。
“他去哪了？同学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戴羽妮留意到了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不过也是习以为常了——长得漂亮总不能喊别人不要看吧！
“他回老家，谦哥老家是荷城那边的，他之前就考上了他们荷城电视台。”
男生拿出手机。
“我没有谦哥电话号码，但我有他微讯，你要加他吗？你先加我吧，我把他推给你。”
没电话号码也正常，他跟杨谦不是一个班的，平时在宿舍楼里也只是点头之交，不经常在一起玩。
不过，戴羽妮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有时候她也比较细心。
结合这个男生躲躲闪闪地打量她身材的目光，她成功地误以为对方是在花式地骗自己的微讯。
“不用了，既然他都走了，那就算了吧！”
戴羽妮摆了摆手，潇洒地转身离开。
留下那个男生呆在原地独自凌乱。
不是，我发一条微讯帮你问问他手机号码也可以啊，怎么就走了呢……
戴羽妮没见到杨谦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也不是非要杨谦不可。
这次来羊城算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错过就错过了。
戴羽妮决定趁机在羊城玩玩，买点化妆品和衣服再回去，这样感觉就不亏了嘛！
……
有个漂亮美女来学校找杨谦的事情在传播与设计学院毕业班的小圈子里传了开来。
学院的年级群里，还有人问那个男生有没有那个大美女的照片。
可惜，那个男生胆子不大，只是敢背后远远地拍了一张。
这哪里看得出来什么呀？
太远了，只能看得出这姑娘还挺高、挺瘦的，身材好不好都难以判断。
杨谦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但他一头雾水，对戴羽妮完全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事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因为以后接下来几天里，来学校找杨谦的人越来越多，忙着毕业离校的同学们都慢慢习以为常了。
杨谦的走红，不是因为那个播音腔网红的直播，那场直播观看的人不会太多。
反而是不少在现场的毕业生用他们手机拍的视频，自己上传到网上，正好借着毕业季的热度，《再见》这首歌和杨谦一起火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视频质量最好，还是南粤大学官方账号发布的视频！
这次小编把短视频给玩会了，他们剪辑了现场的高清录像，配上歌词字幕发布上网，把学生自发的表演，弄得好像是有官方组织的毕业典礼表演一样。
当然，说到底，能火还是因为《再见》这首歌太符合毕业季的气氛了，再加上杨谦真诚温情的演唱，很多网友都被感动得纷纷点赞、转发。
热度上来后，就开始有一些MCN机构的经纪人过来学校找杨谦，还有不少媒体想要来采访一下他，不过，他们都和戴羽妮一样扑了个空。
后来有的联系到了杨谦，那也因为杨谦的婉拒而不了了之……
不过，这还只是第一轮热度，《再见》这首歌从六月底火到了七月末，横跨了整个毕业季！
后面基于官方高清录像的剪辑视频，挂着诸如“校园音乐”、“十大毕业季金曲，第一首”、“毕业典礼唱哭全场”的标题，也纷纷走红短视频平台。
同时，虽然杨谦没有在网上发布正式的音源，但很多网红的短视频歌手都纷纷扒谱、演唱、修音、拍视频，整出了很多二创的翻唱版本。
可以说，《再见》第二波热度的火，就跟杨谦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有的视频还勉强挂着杨谦的名字，谁又还记得他是那个原创和原唱呢？
杨谦不是不上网，他当然有注意到这些情况。
只是就好像他拒绝了MCN机构的签约邀约一样，对于没能蹭着热度成为网红这件事，杨谦压根就没有在意。
回到家乡的他，很快就去了单位报道，很快地融入到了自己新的角色中。
第3章 工作、家人和音乐
羊城大都会里风起云涌，小小的荷城却风平浪静。
在这里，并没多少人看过杨谦的视频，就算看过也不会猜到杨谦是荷城人。
回家之后，杨谦早早地来到单位报道，也迅速地融入了自己新的身份——一名天天跟着老师跑新闻的市级电视台记者。
不过，即便是做新闻的，身边的老同事们对这些还没达到出圈地步的唞音话题也是兴致寥寥，根本接触不到。
再加上杨谦很低调，婉拒了想要采访他的羊城媒体记者的电话，这样大家就更不可能知道杨谦在网上还引起了那么大的风波了！
……
“小杨，准备一下，我们去荷江。”
今天杨谦早早地到了电视台，屁股在椅子上都还没坐热，负责带他的老记者欧阳承就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端着保温瓶进来了。
欧阳承其实也才五十岁出头，不知道是不是长期从事文案工作，他鬓发已经白了大半，看起来颇显沧桑。
不过，欧阳老师可不一般！
他不仅是一名资深记者，还是一名散文作家，书都出了两本，还拿过国家级别的文学奖，在荷城文坛有着很高的地位！
杨谦之前还碰到过单位副台长见到欧阳承都恭敬地称呼一声“欧阳老师”的这样一幕。
可以说，杨谦一到单位就能跟上这样一位厉害的老师，他的运气有点爆棚了！
只是同期进新闻部的另一位女生并不羡慕他，因为欧阳承喜欢往乡镇农村里面跑，跟着他有点苦，也不容易熬出头。
还不如她跟着另一组的老师去做市里的代表大会的专题新闻……
杨谦没想那么多，老师一说，他马上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赶紧收拾收拾，拎着一个电脑包，便匆匆地跟着去坐车。
“老师，我们去荷江是有什么新闻吗？”
车上，杨谦才好奇地问了起来。
“嗯，现在荷江鸡嘴荔上市，听说卖得不错。而且今年顺风快递跟很多农户都达成了合作，直接顺风冷链发货，寄到全国都坏不了。”
“那销路就打开了啊！以前还需要卖给经销商，卖给收购的人。现在可以直接自己开一个网店，网上有人下单，就去果园摘回来，当场发货，省了中间这一环的费用，果农的收入应该能提高很多！”
杨谦马上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
“是这样，不过网店早就有了。这次我们采访的重点还是要放在快递下乡，冷链物流解决农产品销售的最后一公里的痛点问题上。”
欧阳承耐心地指导。
……
今天的采访比较顺利，杨谦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半就回到市里。
“这个周末没别的安排，你回去好好休息。”
欧阳承开自己的车，把杨谦送到他们家小区外面的路口，接着就匆匆地离开了。
星期五了，他要赶着去学校接女儿回家！
杨谦和老师聊过，知道他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读高中，跟自己的妹妹杨诗涵在同一所学校，只是杨诗涵比对方大一个年级。
说杨诗涵，杨诗涵就跑来开门了！
“妈，哥回来了。”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样貌清秀的校服女生抢在他前面拉开了门，还兴奋地叫了起来。
杨诗涵其实也刚回来，她平时也在学校住宿，前几天哥哥回家，到学校看了她一眼，但毕竟也只是一眼，她都没机会跟哥哥好好说话。
小时候杨诗涵可是很喜欢粘着哥哥的，经常跳到比她大六岁的哥哥身上，跟树袋熊一样挂着。
后来，杨谦去羊城读大学了，而杨诗涵也渐渐地从疯丫头，长大成了一个快要上高三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也忘记是从哪一年开始，杨诗涵知道不好意思了，才没有再往哥哥的身上蹦去。
但她和杨谦的关系一直很好。
这不，她还伸出手来，要帮哥哥搬他抱着的大箱子。
“我来、我来，你关门就行了。”
杨谦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
“又下乡了？你们老师怎么老是带你跑农村的新闻？市里面不是天天有这样那样的事吗？这些新闻干嘛不去报道？”
母亲洪肖霞从厨房出来，看到儿子后背上的大片汗迹，还有他晒得通红的脸盘，不由地心疼起来。
“农村的新闻有深度啊，现在国家都在说乡村扶贫、乡村振兴，大大视察都是到农村去。”
杨谦笑着，把抱着的箱子放在厨房，打开来。
“咦？是荔枝！”
杨诗涵在旁边探头探脑，看见箱子里面的东西，她眼睛猛然一亮。
“嗯，今天我们采访的一个果园生产的鸡嘴荔。妈，这里很多，咱们吃肯定是吃不完，你看要不要给姨妈、小舅他们分一点？”
去农村采访也有这样的好处，他们能买到一些新鲜、便宜的水果，或者别的农产品。
当然，一开始人家是想要送给他们的，但欧阳承没同意白要，一定要付钱，后来果园的老板就只收了点成本价。
给钱的是欧阳承！
但每次他都把大部分水果分给了杨谦、摄影师跟司机，自己只留下了一点。
杨谦想把钱给回老师，欧阳承却不要，他说杨谦才来，还是实习阶段，没多少钱。
“这么多啊，你不留给你老师吃？”
“他也有，而且老师说他们家就两口人，吃不了那么多。”
“才两口人？他老婆呢？”
“不知道，好像是离婚了吧，我老师一个人带着他女儿。”
“你之前说的那个，好像比涵涵小一年级？”
“嗯，也是一中的。”
他们还在聊的时候，被提到的杨诗涵已经迫不及待地摘下一串，凑在旁边的垃圾桶前面，开始吃了起来。
“唔，哥！超甜，超好吃！”
……
小城市的生活比较简单，节奏也比较缓慢。
像杨谦这样，虽然白天跑新闻很辛苦，但晚上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就连今天采访的新闻稿，杨谦在路上那一个多小时都写完了。
杨谦的文笔绝对是过硬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都还没到单位报道，就被老师欧阳承看中，点名要了过去。
吃晚饭后，陪父母散散步、聊聊天，等他们去跳广场舞后回来，他还有空跟妹妹杨诗涵聊聊天，问问她的学习情况。
当然，杨诗涵的学习是不用杨谦操心的，因为这丫头的成绩比他当初高中时候的还要好，平时的月考进年级前十都是家常便饭。
“好好加油，最后一年，努力冲刺一下，看看能不能考个清北。”杨谦对妹妹也是寄予厚望。
“为什么不是考南粤大学？我跟随哥哥的脚步去你的母校读书。”杨诗涵还很调皮。
“以你这样的成绩，如果只是想跟随我脚步，恐怕廖老师知道了，就得把我的腿给打断掉，误人子弟！”杨谦也笑了起来。
廖老师是杨谦以前的生物老师，现在也是杨诗涵的班主任，杨谦每年过年都要请廖老师吃饭，就是为了让廖老师多多关照自己的妹妹。
“那我还是把目标设为清北吧，虽然不一定能上清北，但至少要保住我哥的腿，嘿嘿！”杨诗涵在椅子上坐直了腰板，表示自己要端正态度，只是她还在那里偷笑。
跟妹妹聊完，杨谦也不打扰她学习了，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重看一下今天的新闻联播。
虽然出了学校就没有人监督着自己了，但作为一名专业的记者，不管是了解国内外的大事、保持对新闻的敏锐度，还是学习最为正规的时事报道、最为精炼的语言表达，新闻联播依然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只见杨谦打开电脑，翻开笔记本，塞上耳机，专心地看了起来。
荧屏的光芒在他的脸上闪烁，不过，光芒之外，杨谦的卧室却是简单而且整洁。
卧室里有两个书架，其中那个老式的带玻璃门的实木书架里面一本书也没有。
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排非常有年代感的卡带、唱片。
这些全都是正版的，来自于杨谦以前做这门生意、后来亏得一无所有的小舅洪英俊，他看杨谦喜欢，就把自己所有的收藏都给了杨谦。
不仅如此，上面两层的卡带前面，还用漂亮的水晶（其实是塑料）架子，陈列着几台已经坏了的随身听。
随身听和卡带，它们给了杨谦最早的音乐启蒙。
卧室的床尾，还斜靠着一把吉他。
不过，这把吉他就没有什么年代感了，它是杨谦前几天才从网上买回来的，他也还没来得及给它找一个合适的摆放位置。
这个周末应该就能搞定，杨谦不会让它随便搁在地上的。
“版权交易平台？”
坐在电脑前的杨谦忽然轻轻地念了起来。
“国家版权交易中心1.0版系统正式上线，系统依托中央总台海量精品节目资源和……多渠道音视频正版资源，联合‘5G+4K/8K+AI’等媒体技术最新成果，打造集版权注册、查询、确权、授权等功能于一体的版权交易平台……”
版权交易平台，多么新鲜的一个名词啊！
国家这是要开始重视版权保护，加大盗版打击力度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杨谦喜欢的音乐行业，能不能重新焕发新机？
杨谦没办法从这短短几句话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只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小记者的他，也没办法知悉高层领导的想法和政策的动向。
版权保护难度很大，杨谦无法乐观。
但他又很希望华语乐坛能再现唱片时代的辉煌，像他们一样……
杨谦扭头，深深地凝望了一下自己书架上面的卡带、唱片，想想自己羡慕又向往的那个音乐盛世，那个音乐还只是音乐的年代。
他呆呆地看了很久，心怀激荡，情难自已。
终于忍不住了，杨谦摘下耳机起身，到床尾拿过来自己新买的那把吉他，就坐在床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这把吉他比较普通，音质也比之前毕业典礼上老穆那把要差一些，毕竟杨谦也不是很懂，他急着用，就在网上简单地挑了一把。
但乐器只是一个提供伴奏的媒介，现在对于杨谦而言，他更想唱歌，唱那首毕业典礼之后他新获得的歌曲！
第4章 再好听的歌你也别唱二十遍啊！
另一间卧室里，杨诗涵正抱着手机眉飞色舞地看着电视剧。
这不算是在偷懒，杨诗涵放在一边的试卷、习题册都做完了。
虽然想做的话，她书包里还有大把的原题试卷可以做，但学霸表示不需要。
她要劳逸结合，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习，玩的时候开开心心地玩！
在学校拼命做题已经很累了，现在难得周末放假回来，难得拿回哥哥拿稿费给自己买的手机，难得可以看一会儿电视剧，干嘛还要给自己增加学习任务？
不过，才看了一会儿电视剧，杨诗涵耳朵忽然动了动。
她抬起头，望向哥哥房间的方向，那边隐隐约约地传出了音乐声。
紧接着，杨诗涵居然还听到了哥哥唱歌的声音！
“听歌就听歌，咋还唱起来了？”
杨诗涵知道哥哥喜欢听歌，她以前也跟着哥哥听了不少老歌。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杨诗涵喜欢听稍微新一点的歌曲——那样的曲风、歌词的风格，更适合年轻人。
虽然腹诽不已，但杨诗涵还是把自己手机里的电视剧停了下来，好奇地竖耳倾听，看看哥哥在唱什么。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这什么歌？
杨诗涵听得一头雾水，甚至感觉哥哥更像是在念诗。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注1）
只是顿了顿，杨谦又开始唱了起来，他温柔的声音，慢慢的节奏，还有清晰的咬字，即便隔着墙声音小一点，杨诗涵也能听得懂他唱的每个字。
只是刚才那竹马青梅很快又唱了回来。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杨诗涵听出了哥哥歌声里有些忧伤的情绪。
下面的歌词开始有点不同了：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还是跟诗句一样！
杨谦没有唱得像念诗，他的歌声还是温情中带着伤感，甚至轻轻地哼唱中，有些无奈、失望的情感也萦绕在其中。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回事？
杨诗涵没想明白。
但她更加惊讶的是哥哥的唱功，以前哥哥好像没唱得这么好听吧？
现在哥哥唱起来，就有点像专业歌手，要不是自己对哥哥的声音很熟悉，她都觉得这是不是电脑或者手机播放出来的歌曲了！
当然，这歌词也很美，听着就很美。
只是，听到下面这两句，杨诗涵忍不住皱起了秀眉。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终于明白哪里怪怪的了！
这歌本身就怪怪的！
变心？
谁变了心？
是哥哥的女朋友？
杨诗涵并不是把这首歌的歌词内容往自己哥哥身上套，毕竟这首歌又不是他写的，是……是吧？
但哥哥唱的这个情绪却和歌词融为一体了啊！
就好像正常人唱情歌不会唱的撕心裂肺，正常人听分手歌曲不会心碎一地、泪流满面一样。
杨诗涵觉得哥哥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唱这样的歌，还唱得如此情真意切，她都听出了伤心、遗憾的感觉。
吉他的伴奏声很好听，但杨谦的歌声没一会儿响了起来。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又来？
杨诗涵眯了眯眼睛，她把手机放了下来，想要好好地听上一遍，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哥哥有偷偷谈恋爱、偷偷地分手，受了情伤却没有告诉自己！
她之前还纳闷呢，怎么哥哥这么厉害的人，居然选择回来荷城当一个小记者？难道羊城或者鹏城这样的大城市，就没有记者岗位给他选了吗？
如果是受了情伤黯然归来，这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隔壁杨谦的歌声还在继续着，杨诗涵灵活的小脑袋里却已经闪现出了好几版哥哥失恋的剧本，最离谱的还套上了网文经典的豪门弃婚，然后哥哥未来要逆袭回去的情节……
……
杨谦不知道他只是唱一唱《往事只能回味》，就能让妹妹联想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剧情，但他真的只是在唱歌。
或许杨谦一开始还在怀念华语乐坛的黄金年代，但怀念又不能当饭吃，情绪激动也会有平复的时候。
后面杨谦一遍又一遍地唱《往事只能回味》，却只是为了练习他的唱功，为了积攒演唱次数，为了解锁新的歌曲、新的技能……
杨谦沉迷于练习，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卧室的门被“砰砰砰”地拍响，这时候他才猛然醒悟过来！
“完蛋，忘记涵涵这丫头今天在家了！”
拉开门，看见的杨诗涵，杨谦惭愧坏了。
“不唱了，不唱了，打扰到你学习了吧？”
杨谦笑着把吉他放回到床尾。
“咦，哥，刚才你不是跟着手机唱的？”
杨诗涵一边走进来，一边惊奇地看着杨谦那把吉他。
“没有，我自己弹的。”
“不对啊，你啥时候学的吉他？弹得好溜，我都没听出来是你弹的。”
杨诗涵虽然在问哥哥，但手上没闲着，伸手又把杨谦刚放下来的吉他拿了起来，兴致勃勃（装模作样）地拨拉一下。
“就是上个学期刚学的，工作确定之后，我基本上也没什么事了，就自己摸索着练了一下。”
杨谦看着妹妹拿自己的吉他在那里瞎玩，没有在意，还觉得有意思地笑了起来。
“好吧，其实我没有怪你唱歌啦，你刚才唱得还挺好听的。”
杨诗涵顿了顿，这语气显然是还有转折！
“但是！”
果然。
“但是你也不能一首歌唱十几、二十遍啊，你没腻，我都要听吐了！”
杨诗涵又摆出了刚才开门时候她那个怨念深刻的表情(︶︹︶)。
其实没那么夸张，杨谦就唱了四五遍。
但《往事只能回味》这首歌，歌词本来就是简短的一段，仿佛循环，听起来完整的一遍就好像唱了三四遍一样，这样算起来，杨诗涵说的十几、二十遍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杨谦没有和妹妹争论这个数字的问题，他笑着举起手，表示自己不唱了。
在妹妹在家的时间里，他不能影响妹妹的学习，毕竟快高三了。
想唱歌，很多地方都可以唱，杨谦准备等下带上吉他，去小区外面的公园里唱，只要不往跳广场舞的阿姨那边凑，其他地方晚上八点半后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不过，杨诗涵没急着回去，她抱着吉他坐在哥哥的床铺上，肚子里准备了一大堆问题想要“审问”一下哥哥呢！
“哥，刚才你唱的那个什么青梅竹马是什么歌？我在网上都没搜到。”
杨诗涵也是因为好奇，拿着手机查了半天，要不然早就来了，哪里会“忍受”到十几、二十遍？
“这首歌叫《往事只能回味》，唔，是我写的歌。”
杨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这样说了。
没办法，系统给的歌，杨谦不说是自己写的，他跟别人也没办法解释。
因为不管是歌手的名字，还是词曲作家的名字，他在网上查也查不到，估计真的是那个叫“地球”的平行时空的作品。
等晚点研究清楚那个版权交易平台是什么回事之后，杨谦也准备在上面注册那两首歌的版权。
跟交易不交易，钱不钱的没什么关系，杨谦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想出现别人侵占版权，然后不给自己唱的那种膈应人的事儿。
不过，杨谦的承认，让杨诗涵听了震惊不已。
“真的假的？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写歌的？”
“这么厉害的吗？写这么好听的歌！”
“不过，你那个青梅竹马究竟是谁啊？我认识吗？”
杨诗涵的震惊只是一闪而过，后面全都是要刺探哥哥八卦的兴奋表情。
自家老哥能写歌，杨诗涵除了惊奇以外，倒没有多少质疑，毕竟杨谦以前写了那么多散文，还写过一些堆砌了很多漂亮词藻的诗歌。
像刚才《往事只能回味》的歌词，听起来就很像诗句，所以杨谦说是他写的，杨诗涵一点也不怀疑。
老哥就是有这个实力，杨诗涵还感到骄傲呢！
关键不是歌怎么写，杨诗涵更想知道的是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哥哥究竟是在怀念哪位青梅竹马？
又因为谁而受的情伤——不是有一句“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吗？
这里虽然是假设句，但杨诗涵结合前面的“你也添了新岁”，就觉得哥哥只是不想搞得那么悲伤，把原本的“你变了心像时光难倒回”，改成还有那么一点模棱两可而已……
先不管那么多，杨诗涵比较好奇的是这位青梅竹马是谁？
老哥小时候认识的那些姐姐，自己也认识啊！
没感觉他跟那些姐姐有来电的……
难道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地下恋情？
还是才子才女之间靠着书信的眉来眼去？
这事啊，确实是太值得回味了！
（注1：《往事只能回味》，这首歌原唱是女声版本，对杨谦来说挑战性太大，他演唱的版本是好妹妹组合翻唱的男声版本，还挺好听的，跟女声版本风格不同，而且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视频放在彩蛋章里，大家可以去欣赏一下。）
第5章 与其想着出名，不如先打好基础
“哪有什么青梅竹马？这首歌，我是写给音乐的，看见那些唱片了没有？”
杨谦有些哭笑不得，手指指了指自己放唱片的柜子，叫妹妹看过去。
“我就是在感慨以前音乐发展得很好，那么多好的歌手，那么多好听的歌，结果整个行业，后来全被盗版给毁了。”
刚才他唱的时候就是抒发着这样的感怀，正好可以用来糊弄一下妹妹。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唱的就是这个意思！”
杨谦没有唱，他是念出来的。
“那青梅竹马又是什么回事？”
对于哥哥的解释，杨诗涵将信将疑。
“直接写对以前音乐盛世的怀念的话，这首歌就怪怪的了，而且大家也不可能喜欢听这样的歌，你说是吧？”
杨谦努力地往回掰。
“大家唱的歌不都是关于爱情的吗？所以我就把以前的回忆，用青梅竹马来代替，说以前多么多么好，我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就天天听歌，‘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后来长大了，‘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包括后面那个‘变心像时光难倒回’，都是说物是人非，以前的辉煌不在了，音乐市场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变了新的模样。可惜时光不能倒回，我只能在梦里去怀念那时候的美好。”
真能扯……杨谦都想为自己点赞了。
不过没办法，面对聪明伶俐、而且对自己还很了解的妹妹，杨谦只能这样绞尽脑汁去解释。
太累了！
杨谦打算，以后要是别人问类似的问题，他就不解释了，只要高深莫测地笑一笑：您猜？
“拿这些来比喻成爱情，你可真行……”
杨诗涵算是勉强接受了哥哥这样的解释，但遗憾写在了脸上。
问这么多，她不就是想知道哥哥的八卦吗？
结果没有！
还把音乐当爱情了！
老哥以后不会孤单终老吧？
杨诗涵担心起来。
“哥，你还写过别的歌吗？”
换个话题吧，杨诗涵对哥哥忽然会写歌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写过，你把吉他给我，我唱给你听。”
杨谦笑着拿过吉他，准备给妹妹唱一遍《再见》。
正好又可以刷一次练习量，去公园唱歌毕竟是要喂蚊子的……
“不是吧，哥，这首歌是你写的？真的假的？”
不过，杨诗涵没等他唱完，只是听了前面几句，她就激动地“哇哇”叫了起来。
“真的，你听过这首歌？”
杨谦有些无奈地垂下手，他被打断了，这次练习是不会算数的。
“听过啊！听说最近挺火的，我们班昨天还有同学唱了，他说到时候我们高三毕业也要唱这首歌！不是，这首歌真的是你写的？”
杨诗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再见》这首歌，她确实不知道是谁写的，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但这么好听的歌，怎么会是自己哥哥写的呢？
不是质疑，杨诗涵只不过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这首歌应该是专业人写的、专业歌手唱的。
“这首歌最近挺火的是吧？”
杨谦笑眯眯地看着妹妹。
“是，很多人唱，三班今天还在早读课前学了一下这首歌。”
毕业班的学生早读课之前先吼一嗓子比较励志的歌曲，这是荷城一中的传统，杨谦以前读高三的时候也这么干过。
但杨谦今天却准备在妹妹面前凡尔赛一把：
“这首歌，因为你哥火的！”
杨谦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
有视频有真相，杨谦在电脑上打开视频网站，搜索南粤大学的官方主页，找到还被置顶了的完整版的《再见》的演唱视频，点开来给妹妹看。
“哇！哥，真的是你啊！”
杨诗涵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学士袍上台的男生是自己哥哥，她瞪大了眼睛从床边走过来，兴奋的光芒跟随着显示屏闪烁起来。
大学的毕业典礼，很多同学的家人都到了学校观摩，杨谦的家人却没有去。
主要还是因为杨诗涵，她要上课，父母又要照顾即将读高三的她，这才都留在了荷城。
但杨诗涵周末的时候，有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讯群里看过哥哥穿学士袍拍的毕业照，就跟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哥哥是在这么漂亮的地方毕业啊！
大学好像挺好玩的！
“今天的再见，可能就真的是永远……”
杨谦站在妹妹的身后，虽然他之前就看过这个视频了，但每次听着自己当时在台上说的这些话，他都觉得有些羞耻。
太没水平了！
但凡有点准备都不会这么凌乱！
当然，关键还是唱歌。
视频里，杨谦弹着吉他，唱起了《再见》这首歌。
听着视频里自己的歌声，杨谦多少有些感慨。
这里他唱的，真的是超常发挥！
可能是因为毕业在即，情感到位，杨谦唱得把他自己都给感动到了。
后面他自己再练，自己从系统的录音里去对比，都觉得一直没能达到那天晚上的水准！
或许，要等他以后【唱功】的技能再解锁一些，懂得更多情感共鸣之类的技巧，或者继续苦练，自己摸索出门道来，才有可能超越毕业典礼上的自己……
“哥，你为什么不去当歌手？为什么要跑回来咱们荷城这个小地方去当记者？”
视频看完，杨诗涵对哥哥写了这首歌已经是深信不疑了，甚至她的心里还充满了骄傲，因为有这么厉害的哥哥而感到骄傲！
只是，杨诗涵就更加疑惑了，哥哥又会写歌，又会唱歌，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我唱得还不够好啊，写的歌也还不够多，达不到当歌手的水平，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杨谦微笑的样子，好像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确实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杨谦回来的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在拥有系统之前，甚至是半年前，就已经跟荷城电视台签了三方协议。
杨谦性格比较佛系，不太喜欢竞争。不考羊城或者鹏城的媒体单位，就是因为那里竞争激烈，而且听说水很深，自己家在大城市没有什么背景，去那里可能会过得不开心。
回来荷城，杨谦虽然也没有什么依靠家里的关系，但他的学历和能力在小城市会有一定的优势，就好像现在一样，能够跟着欧阳老师，去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再加上家里住着也舒服，各种压力都不大，所以杨谦选择了回来！
当然，“歌迷”系统的出现，重新点燃了杨谦追求梦想的希望。
想要唱歌，他就不可能一直在荷城呆着，杨谦也明白，他迟早会去往大城市，甚至是羊城以北，北上北漂。
但不是现在，杨谦签了三方协议，于法于理，他都应该回来上班。
至于以后是去是留，那他也要跟人家单位好好谈清楚，不能是任性地一走了之！
更何况，杨谦对自己的唱功还不满意，他以前唱得不行，但耳朵可是挑剔得很！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与专业歌手的差距，仅仅是乐感的提升，杨谦觉得还不够！
他还要一遍又一遍地唱，积累足够多的练习次数，为自己解锁更多的歌曲，更多的技能。
不过，杨诗涵不这么想。
“哪有唱得不好？哥，你唱得很好啊，网上很多人都没你唱得好，都敢在唞音上发歌！”
杨诗涵撇了撇嘴。
杨谦笑了笑，不予置评。
“对哦，哥，你也可以开直播啊，发唞音，说你是《再见》的作者和原唱，绝对能火！”
杨诗涵越说越兴奋，感觉自己还帮哥哥想了一个招。
“暂时还没有开直播、发唞音的想法。要是想火的话，之前有MCN想签我，我就答应他们了！”
杨谦却摇了摇头，语气里依然是没有一丝波澜。
走网红路线固然是能迅速成名，也能迅速为他赚取很多钱财，但这些并不是杨谦想要的。
“MCN是什么？”
“就是类似经纪公司这样的机构，但它们是专门培养网红的。”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杨诗涵有点弄不明白哥哥的想法了。
“因为我想唱歌，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
虽然杨谦比较佛系，但他向来很冷静，也很聪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拍唱歌的短视频，这样就不是歌手了？我虽然说很多人唱得不行，但有些人唱得也不差啊！”
杨诗涵还是有点拎不太清楚。
“算半个歌手吧，但不是纯粹的歌手。”
杨谦顿了顿，决定还是要跟妹妹解释一下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的纯粹的歌手，指的是目的纯粹，像以前那样，为了唱好一首歌，不停地练，不停地唱，不停地提高自己，然后唱到自己满意，唱到歌迷满意的那种传统的歌手。”
杨诗涵皱了皱眉头。
“但拍短视频不意味着你就不能唱好歌，不能提高自己了啊！”
她也算是被自己的智商绕进去了，总觉得这里面存在一定的逻辑问题。
“是这么说没错，但签约了MCN，或者说你自己想要火，想要红的时候，是不是就要不停地拍视频？这些连一首歌都没有完整唱完的短视频，还天天换歌，最后随大流靠修音来显示你唱得很好听的短视频，对一个歌手来说，能提高多少他自己本身的唱歌能力呢？”
杨谦问的这个问题，终于让杨诗涵愣住了，她陷入了沉思，仔细地思考起了哥哥这番话语。
“当一名好的歌手，把自己的唱功练到极致，让自己和歌迷都听得开心，然后再去拍短视频。跟像我这样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想着抛头露面，就想着成为网红，不停地去拍视频来显示我唱得有多好听。这是两回事，也是南辕北辙了！”
杨谦指了指自己的心，跟妹妹微笑道：
“你哥我，就想成为一个歌手，想唱好我的歌，想成为一个像以前天王巨星一样，开演唱会都让歌迷激动不已的最好的歌手。”
“要真能达到这样的目标，还用担心没有名气、赚不了钱吗？像刘天王，一拍唞音，有哪些网红能比他更红呢？”
“涵涵，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你哥我的唱歌，和你的学习都一样，磨刀永远都不误砍柴工！与其想着出名，不如先打好基础！”
第6章 采访会唱歌的农村网红
杨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晚灌的鸡汤对妹妹起了一点作用，杨诗涵后来的学习态度就变得认真许多，暑假也没缠着自己带她出去玩，天天在家里看书做试卷。
“所以她这高三第一个月的月考，就拿了一个年级第二。已经是她历史以来的个人最好成绩了！”
在电视台摇摇晃晃的采访车上，杨谦不无骄傲地跟欧阳老师说起了自己妹妹的成绩。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国庆节刚过，还有不少外地车赶着回去大城市，在高速路的对向车道上堵得根本开不上速度。
杨谦他们倒没有这个烦恼，因为别人是从家乡出来，他们却是往乡下去，这边的高速路没几辆车，司机大叔开得也很舒服，都在跟着音响哼歌。
工作了三个月，杨谦也成功地转正了，当然，代价是他晒得又黑又瘦——没办法，天天跟着老师跑农村，不黑就不科学了。
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倒也健康，而且杨谦现在精神抖擞，双目有神，欧阳承都说他比刚来单位时候帅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杨谦，但欧阳承现在对杨诗涵的称赞是由衷的，甚至还有着止不住的羡慕：
“诗涵姐姐的成绩是真的好，小杨，等她高三毕业了，寒假回来，可不可以请她来给晓晴妹妹补一下课？”
暑假的时候，杨谦就带杨诗涵到老师家做过客，杨诗涵和欧阳晓晴也算是认识的了。不过欧阳晓晴的成绩确实没有杨诗涵那么好，或者应该说很差！
她不是不认真学习，问题是学不会，这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欧阳承早就为女儿的未来铺好了路！
欧阳晓晴文化课的成绩不好，欧阳承就早早地让她学了舞蹈，高中之后，欧阳承还让欧阳晓晴学表演，到时候艺考可以考舞蹈，也可以考表演。
不过，再怎么准备艺考，文化课的成绩也是要有的。
欧阳承知道杨诗涵的成绩这么好，就想跟杨谦早早地定下来，让杨诗涵高考后，给欧阳晓晴补补课，讲讲学习经验。
事实上，欧阳承暑假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但目前欧阳晓晴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要放在艺考上面，暑假时候她去了京城她妈妈那里，上了专业的艺考培训班。
下个暑假估计也是这样的安排。
寒假前艺考基本上就考完了，剩下就是突击准备文化考试，刚好那个时候杨诗涵也会放假回来。
补课有没有用还不好说，但杨诗涵刚刚高考完，很多知识没有淡忘，对高考的见解也肯定要比很多外面的补习老师多。
关键是杨诗涵成绩好啊，能考清北的那种！
这个在当家长的欧阳承看来就是一个金字招牌。
“没问题，她跟晓晴妹妹关系也挺好的，回头我跟她说说。”
杨谦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
聊着天，车速忽然慢了下来，往外面一看，原来是下高速了。
不过，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有点偏远，下高速后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杨谦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
“妈，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嗯，跟老师下乡。”
“去荷阳呢，太远了，要是赶回来，估计得半夜。”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到了，笑着说了一句：“半夜可回不来。”
杨谦抬起头跟他笑了笑，接着跟母亲继续说：
“听，我们谢师傅也说了半夜都回不来。”
“就是不安全啊，所以我们今晚应该在荷阳住，明天再回来。”
“好，你们不用担心。”
杨谦打完电话，打开了话匣子的谢大叔才又跟他们唠起来。
“欧阳老师，龙寮村这么偏的地方，您是怎么找到这个网红的？而且之前也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谢大叔觉得有点奇怪。
龙寮村确实很偏，因为首先荷阳县就比较偏了，在荷城的几个县区里，荷阳县是唯一一个没有临近市区的县城——它跟市区还隔了一个荷江县！
去荷阳县，高速路上就花了两个小时！下了高速路，还要开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省道，以及小半个小时的乡道才到龙寮村。
看手机地图，龙寮村都快挨着桂省了！
当然，让谢大叔觉得奇怪的是，网红怎么会呆在这种山旮旯的地方？
谢大叔不是没见过网红，这年头网红多如牛毛，有几个粉丝、会化妆、会拿手机拍视频的“美女”都叫网红。
但她们不都只会在商场、酒店那些看起来环境还不错的地方出没吗？
一个男人，而且还呆在农村里，这也能成网红？
“这个是小杨推荐的！他跟我说，赣省的农民兄弟很火，但在我们荷城也有这么一个拍农村题材的网红。”
欧阳承笑着拍了拍坐在旁边的杨谦的肩膀，示意他来介绍一下。
“居然是小杨推荐的啊！”
谢大叔一边开车，一边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他印象中，杨谦之前一直是在跟欧阳承请教，虚心学习，都几乎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提建议就更不用说了。
确实如此，杨谦前三个月都在学习，他自己要求自己“多听、多看、多做、少说”。
这次也是欧阳承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选题，杨谦才第一次跟老师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的是，欧阳承很干脆地选用了他的提议。
“今天这个向天歌，跟全网有几千万粉丝的农民兄弟还是没法比的。他只能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视频博主，但也不是很差，因为他在小破站上都有将近五十万粉丝，视频播放量都在二十万以上。”
杨谦简单地介绍一下。
其实，杨谦没说完，他觉得这个视频博主潜力不小，因为唱歌唱得很好听，而且发的视频也很不错，杨谦认为他未来能成为有百万以上粉丝的视频博主。
但做新闻要实事求是，不能拿记者个人的猜测来做报道！
所以杨谦保留了自己的观点，只说目前已有的数据！
“嗯，不管怎么说，他作为一个网红，能够做到帮助乡亲们打开农产品销路，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小杨这次也是带我们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年轻人的创新扶贫！”
欧阳承对杨谦的这个选题还是很满意的，他帮杨谦做了一个总结。
……
临近粤西的龙寮村坐落在一片低矮的山地间，采访车在入村的水泥路上开得还算轻松。
沿途连绵起伏的葱郁山林、层峦叠起的青绿田地，让人看得心旷神怡，甚至能让你忘掉烦恼，忘掉这次来的目的。
不过，杨谦没忘，他从车的中间望向前方，看到村口有一个年轻男人踩着拖鞋、骑着电动摩托车在等他们。
相貌平平，还顶着一个潦草的锅盖头。
是他了！
“老师，这就是向天歌！”
杨谦给欧阳承介绍一下。
谢师傅把车开在向天歌旁边，杨谦打开车窗跟对方打招呼。
“杨老师？”
向天歌是杨谦联系的，来之前在微讯上视频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杨谦。
大家没有在村口寒暄，向天歌骑着电动摩托车，在前面领路，带着电视台的车开到他们家的院子里。
说是院子，其实没有围墙的一片水泥地，一边是向天歌家的两层小楼，一边则是面对着大片的水田和低矮的山林。
放眼望去，满眼的翠绿！
虽然没有北方那种一望无垠、层层叠叠的壮阔，但南方温暖的秋日阳光铺洒下来，这漫山遍野的浓绿都仿佛镀上了一层莹亮的光芒。
一切就好像凝固成了浓墨重彩的油画一样，偶尔的几只大鹅在田野里扑扇一下翅膀，才又给这幅美妙的山水画卷画龙点睛一般地增添了一抹活泼的气息。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
经常跑农村、乡镇新闻的欧阳承下车后看到了，都忍不住吟诗赞叹。
欧阳承之所以这样感慨，是因为平时他们去的那些农村，很多都盖起了小洋楼，修了整齐的马路，就连果园周围都有做农家乐、搞比较流行的采摘体验生意，招揽城里人来玩。
说实话，看起来都不太像以前农村的模样了！
当然，经济发展起来，对穷了那么多年的农民来说也是好事，这无可厚非。
只是现在这个更加偏远的龙寮村，反而给了欧阳承、杨谦他们更多的惊喜，让他们有了亲近自然的感觉！
“老师，咱们这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啊！”
杨谦也跟着老师一起文绉绉起来。
欧阳承心情舒畅地哈哈大笑。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这样的美景而开心，杨谦回应的诗句也让欧阳承感到很满意。
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
“孟夏草木长”这句是陶渊明的诗，形容的是陶渊明居住的茅庐草木兴盛的模样，很符合眼前的画面。
而杨谦巧妙回应的，也是陶渊明的诗，虽然是另一首，但意思很恰当！
他们不就是因为在城市那样的“樊笼”里呆久了，才会对这样的自然风光心向神往吗？
说话间，向天歌和他的老婆搬着桌椅出来，杨谦也赶紧迎上去帮忙。
“杨老师，你们喝茶还是喝水？”
向天歌第一次接受采访，明显有点紧张，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用叫我杨老师，叫我小杨就行，这是欧阳承欧阳老师，我师傅，这是负责拍摄的摄像老师卢有毅，这是……”
杨谦跟他介绍一下他们一行四个人。
“欧阳老师您好！”
向天歌赶紧恭敬地打招呼。
“小向别紧张，也不用客气，先坐下来聊聊吧！”
欧阳承很有经验，他看出了向天歌的局促，便语气温和地跟他介绍一下他们的采访流程。
“我们先相互了解一下，然后下午两点半再正式开始采访。”
“等下我们了解差不多，就给你列一个我们采访的大纲，这样你自己准备一下怎么回答，可以写出来。”
“实在记不住，小杨就给你弄个提词器，到时候你看着镜头说的时候，就不用紧张了。”
提词器这东西，以前是没有的。
但现在很多新闻采访都需要拍视频，一方面是负责新闻节目的制作部会在他们这里挑选素材，另一方面也是融媒体中心的要求。
融媒体中心是近几年兴起的，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荷城电视台也成立了融媒体中心，在很多短视频APP、新闻APP等平台开始了他们的官方账户，所以，视频采访的素材要求就更多了！
不过，这对于很多采访对象来说并不友好，像很多农民，一看到镜头就脑袋发懵，一片空白，更别说组织语言了。
欧阳承对此感到很烦恼。
杨谦脑瓜子灵活，他用平板电脑做了一个大号的提词器，成功解决了他们没有台里面专用的提词器的困境，也省了手写提词板的麻烦。
“好。但是欧阳老师，我们村长说马上过来，还说要请你们吃饭，您看……”
向天歌有点不好意思。
他被电视台采访的这个事，当然瞒不了村里的其他人，母亲一听说，当天晚上就满脸红光地把这消息传遍了全村。
村长早就千叮万嘱，叫他等电视台的人来了通知自己。
“那我们可是要赶紧开始了！”
欧阳承微微一笑，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第7章 生活就是起伏中平淡
“在城市里见惯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想必很多朋友也比较向往有着古老村庄、宁静山林、悠闲田野和淳朴人情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在我们荷城，就有这么一位专门为大家介绍自己家乡的网络红人，在网上，全国各地都有很多粉丝都盼着看他种田、钓鱼和唱歌的视频。”
“他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一人一鹅唱红网络，还让家乡的农产品销遍全国的向天歌了！天歌，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中午的时候做了一下简单的梳理，也让向天歌做了一下准备，下午，他们的采访正式开始。
不过，这次拿着麦克风站在镜头前面的是杨谦！
以前都是欧阳承，杨谦都是跟着学习，以及摄影师后面举一下自制的“提词器”，扮演一个工具人的角色。
但欧阳承中午忽然心血来潮，想让杨谦来试一试。
他想让杨谦多锻炼一下，这次确实是很不错的机会，毕竟新闻的选题是杨谦提议的，采访对象也是杨谦选的，杨谦对这些都很熟悉。
不过也要看杨谦自己的意愿。
让欧阳承很是欣慰的是，这样的临危受命，杨谦也只是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看起来表现得还不错！
杨谦不只是文笔好，面对镜头也有比较镇定的状态和非常流利的口条，不用提词器也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完全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记者。
……
采访耗时还是很长的！
尽管后期剪辑到各个平台的视频，只会有三、四分钟的长度，甚至如果被选上、重新配音播放到台里的新闻采用的画面还不会超过三十秒，但杨谦他们光是拍摄就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毕竟这个采访陆续换了几个场景，一会儿要去向天歌钓鱼的河边，一会儿要去村里农户家的果园，一会儿要去村长家，跟几个村民代表做一下采访交流。
最后，大部队还是回到了向天歌家的小院，准备拍他唱歌的视频。
准确的说，是拍他拍自己唱歌的视频……
向天歌自己支好了拍摄用的相机，还准备好了带防风毛套的专业收音设备，然后再把那只家喻户晓的大鹅抱到了自己的椅子旁边。
这一切，都被旁边的摄影师卢有毅拍了下来。
卢师傅不怎么爱说话，但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杨谦看了一下取景器，镜头选的角度特别好，能拍得到大半的山林田野，拍得到西边开始泛红的夕阳，还有一部分村里青瓦白墙的房屋。
这样的场景，让人能够更加直观地认识到这里并不是纯粹的自然户外，还是比较有烟火气息的老村庄。
因为要拍向天歌最自然的录制视频的样子，其他无关人员，包括村长都回到了屋子里，背着手指挥他安排过来的家人和向天歌的家人一起准备今晚宴请电视台记者的大餐。
现场只留下欧阳承和杨谦，他们也没有靠近，只有杨谦举着带毛绒绒的麦克风的长杆站在镜头外面——他又开始当负责收音的工具人了。
“今天唱一首我很喜欢的民谣歌曲《从夜晚，到清晨》（注1）。”
向天歌抱着吉他坐到小椅子上，看谱用的平板被他放在了双腿上，这就是他平时拍唱歌类视频的配置，不过，跟平时稍微有点不同的是，他因为电视台的采访，多说了两句介绍的话。
“从夜晚，到清晨？”
欧阳承背着手，站在杨谦身后，轻声地嘀咕。
他显然是没听过这首歌，对这首歌的歌名也觉得很陌生。
这也正常，欧阳承年纪大了，他对二十一世纪以后的新歌都没有什么兴趣，倒是跟以前当兵时候的战友聚会，会在KTV里吼一些老歌。
“这是一首前几年才出的民谣，有点小众，不过也挺好听的。”
杨谦倒是有听过，他小声地跟老师解释一下。
那边的向天歌已经拿着拨片，扫着琴弦，一边低头看谱，一边唱了起来。
“太阳落了明早又升起，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还挺应景的，正好是太阳要落山的时候。
不过也仅限于对歌词的品味了，欧阳承对这首歌兴致缺缺，不像听到以前的老歌那样容易热血沸腾。
“冬天走了春天还不来，不经意，任四季无常……”
杨谦倒是听得很投入，向天歌的歌声给了他全新的体验。
因为相较于原唱气息的短促，节奏的轻快，向天歌的翻唱让他感觉更加温和，顺畅！
不仅仅是如此，杨谦觉得整首歌都变得舒服起来，尤其是望着画面里远处夕阳光辉撒遍的山野、近处安静窝着的大鹅，歌声与景色一样和谐、美好！
“从每个夜晚到清晨，
我总是独自一个人，
踏上一条不归的路，
我想去看看这世界……”
诚然，向天歌的嗓音还是太过业余了，虽然老天爷赏饭，他的高音唱得比目前的杨谦好，但换气没整好，“清晨”的“晨”字明显没唱上去。
杨谦这敏锐的耳朵一下子捕捉到了这个拉胯的细节。
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杨谦还是喜欢他演唱的版本。
而且向天歌的粉丝们也不会以专业歌手的要求来听他唱歌，就一个普通人而言，向天歌唱得已经很不错了。
配合这样的背景，这样的环境，听着向天歌自然、舒展的歌声，这就是一种享受！
向天歌自己也没有在意那点瑕疵，而且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面对镜头时候的局促，抱着吉他、低着头的他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越唱越好！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
请悄悄忘记我的脸，
忘掉那曾经的伤痛，
忘掉我爱你永不变……”
纵然是稍微有些绝情的歌词，向天歌也一样唱得很柔和、很顺畅，没有撕心裂肺，更没有轻浮潦草。
这样的平淡、温情，反而赋予了这首孤独、伤感的歌曲一种温暖的能量。
仿佛是绝望的尽头还有希望，伤痛过去就是新的开始！
这不就是农村生活的一个映射吗？
生活没有那么多大起大落，就好像向天歌身后连绵的山峦一般，缓缓的起伏，这都是这里人们习以为常的变化。
这样的起伏改变不了什么，夜晚过后又是新的一天！
反而是太阳落下的傍晚的袅袅炊烟，夜晚暗黄灯光下人们围坐的饭桌，太阳升起的清晨的晶莹露珠，白天嫩绿枝芽间人们耕作的田地，才真正构成了这样日复一日、我们羡慕不来的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有趣的是，最后向天歌有一段“啦啦啦”的哼唱，画面里一直窝着不动的大鹅忽然起身了。
好像是知道这歌快要结束了，得赶紧抢抢镜，表示一下存在感一样！
只见大鹅从匍匐的状态中站直起来，脖子伸得长长的，伸了一个看着都觉得舒服的大懒腰。
“嘎嘎！”
它高高地扬起头，傲娇地踮着脚，一边叫唤，一边朝着向天歌走来。
好像要和着他的音乐，给他伴舞伴唱！
欧阳承远远地看着，都不由地莞尔一笑。
……
采访结束，今晚要留宿龙寮村的采访四人组也接受了村长和向天歌一家的宴请——村长也姓向，跟向天歌其实是同一个宗族的。
向村长担心电视台的老师们饿着，早早就让女眷们张罗好了饭菜。
视频刚拍完，他就安排三张大圆桌在院子里摆了起来，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天色还很明亮的时候，大伙儿就开始吃了起来。
当然，对于欧阳承来说，吃什么菜不重要，关键是向村长拿了两瓶茅台过来，他和摄影师卢有毅、司机谢师傅都是好酒之人，这一下子就和村长、向天歌的父亲等人，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地喝了起来。
杨谦没有喝酒，自从决定自己要当歌手之后，杨谦就严格自律，就连毕业典礼那晚他都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喝得酩酊大醉。
不过不喝酒也有一个好处，在其他人喝嗨了，开始在那里高谈阔论、吹牛打屁的时候，杨谦和向天歌两个不喝酒的人坐在一块，一边吃饭，一边有说有笑地聊起了音乐。
“天歌，我看你刚才吉他是夹的二品？”
杨谦的问题，让向天歌有些惊讶，因为杨谦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懂音乐的意思，所以向天歌之前只是以为杨谦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记者。
但能直接说出变调夹夹的是哪个位置，这就说明杨谦至少是对音乐，对吉他有一定了解的！
“杨老师也懂这个？嗯，我习惯是用这个变调夹来升调，C调跟G调的指法比较简单，其他的学起来就很复杂了。”
向天歌坚持要这样称呼比他还小很多岁的杨谦，杨谦也是拿他没办法。
“懂一点点，我也是很喜欢唱歌。”
杨谦很谦虚。
“《从夜晚，到清晨》这首歌，应该是G调的吧？夹二品升A调的唱法我都是第一次。”
“对，这个调我觉得唱起来比较舒服，我声音是有点偏高的。”
向天歌愈发地觉得杨谦不简单，这些细节他都能发现，说明就不仅仅是喜欢唱歌的爱好者这么简单了。
“我自己觉得你的唱法会更好听，比原版多了一点更加贴近生活，更加接地气的感觉！”
杨谦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这比较主观，但私底下聊聊也没什么。
“真的吗？谢谢杨老师的夸奖，其实我也没有说想要超越什么的，就是自己瞎唱。”
向天歌高兴地笑起来。
在网络上遇到知音还算容易，毕竟粉丝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人家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但现实中能碰到跟杨谦这样聊得来的朋友比较难！
尤其是在龙寮村这么偏远的地方，大家日出而作、日暮而归，忙于农事，哪有时间去听歌、学音乐？
向天歌自己也是因为读书的时候学过，还在外面漂泊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弹吉他唱歌，才会自己拍视频。
“你的吉他是什么牌子的？我看音色很好！”
杨谦跟向天歌聊起了他的吉他。
向天歌直接回屋里，把刚才放好了的吉他又拿了出来，大方地递给杨谦把玩一下。
“我这把其实比较便宜，布克鲁S25，36寸mini桶型。但音质却是不错，是同价位中比较好的那种，可以说一千五的价格，能买到两三千的那种价位的音质，很有性价比。”
向天歌给杨谦介绍起来。
36寸稍微小一点，杨谦自己都是用41寸的，不过他比向天歌要高不少。
当然，尺寸跟价格没有怎么挂钩，关键还是看品牌、音质。
“才一千五？那很便宜啊！我之前买了一把六百多的吧，网上说是入门级别，之前觉得还勉强可以，但现在跟你的比起来，真的是云泥之别！”
杨谦不知道两三千是什么音质，也不知道还有好几万、好几十万的更好音质的吉他，但他知道向天歌的吉他，比之前自己弹过的班长穆岳良的吉他还要好。
“杨老师可以玩一下啊，你也唱首歌嘛！”
向天歌将拨片递过去，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谢谢，我不用拨片，这个变调夹也不习惯用。”
杨谦笑着婉拒了，还把吉他的变调夹取下来给他。
都说见猎心喜，杨谦简单地弹了一段旋律，欣赏一下这把吉他优秀的音质，心里想唱歌的渴望也被向天歌给唤醒了！
（注1：考虑良久，还是觉得平行世界里的歌，完全是由小寒来杜撰，大家可能也不会觉得怎么样，而且小寒也没这个本事写出能打动人的歌词来——要有这个本事，小寒也去写歌了，是吧……所以平行世界里有一部分歌曲，涉及到歌词的，小寒会尽量采用比较小众的歌曲来替代，大家就姑且认为这歌在平行世界里诞生的就行。当然，大家喜欢的话，也可以去听一下，像这首《从夜晚，到清晨》，是写过《玫瑰》的那位民谣歌手贰佰写的，对了，向天歌是有原型的，他小破站的ID叫“种田的向凹凸”，向天歌其实是他的那只很有名气的大鹅……向凹凸翻唱的《从夜晚，到清晨》的版本属于小寒比较喜欢的那种，小寒会放在彩蛋章里给大家欣赏一下。）
第8章 炊烟与暮色，音乐与美景
杨谦试了一下这把吉他的手感后，才准备要开始弹自己想要唱的歌。
不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向天歌听杨谦弹的这段旋律，看他指弹的手法，就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杨老师！
人家谦虚是谦虚了，结果随便弹弹的这水平都高出了自己一大截！
“杨老师，你等等，我拿一下相机。”
向天歌兴冲冲地再跑了一趟，把相机，连同他用来收音的设备都一并拿了出来。
杨谦停下来，等他一会儿。
桌子对面，喝酒的人们还在眉飞色舞地聊着天，一个个脸盘通红，看来都喝了不少，上头了！杨谦刚才弹吉他的动静都没有让他们注意到。
向天歌回来，端着相机，才想起来问杨谦的意见：
“杨老师，我能拍一下你唱歌的视频吗？”
杨谦没有意见，他还开起了玩笑：
“可以啊！你是打算剪在一起，还是打算单独水一期视频？”
没办法，这年头做视频的也会被催着更新，像向天歌这样单打独斗的，不可能期期都拍出有新意的视频来，不灌灌水，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剪一起吧，拿杨老师您唱歌的视频灌水不好……”
向天歌被杨谦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尽管他比杨谦还要大六、七岁，但在龙寮村待得久了，他也显得有些腼腆、拘谨。
……
开始拍了，向天歌坐得离杨谦稍微远一点点，不过带防风毛套的收音设备放在了杨谦旁边的桌子上。
虽然会被拍进去，但为了起到收音时候降噪（周围太吵）的效果，这样不算特别简约干净的画面倒也能接受。
杨谦学着之前向天歌那样，先对着镜头，报了一下自己要唱的歌的名字。
“《又见炊烟》。”（注1）
接着，只见杨谦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地勾动，清晰柔亮的指弹琴声，带着婉转温情的和弦，带出了这首歌非常优美的旋律。
杨谦自己弹唱不需要低着头去看谱子，谱子都是印在他的脑袋里的，更不用看弦，他能目视着镜头，非常自然、顺畅地盲弹。
高手就是高手啊！
向天歌从镜头里看到了杨谦此刻平静而且自信的样子，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杨谦轻轻地唱了起来。
如果说向天歌的歌声是淳朴、自然，那么杨谦的歌声就是温暖、纯净！
尽管一个高音，一个中音，但在龙寮村这个祥和、宁静的小山村里，他们的歌声和环境都一样的契合，而且有一种让人心灵得到洗礼、忽然安静下来的神奇力量！
是的，杨谦刚刚开始唱，大圆桌另一头喝得正酣的酒鬼们就不约而同地安静了，纷纷转头看过来。
“咦，怎么是小杨在唱？我还以为是小向又开始唱歌了！”
司机谢师傅揉了揉惺忪的醉眼，哈哈一笑。
“欧阳老师，你们电视台的记者也是多才多艺啊！”
村长向成汉跟欧阳承恭维起来。
“我都不知道他会唱歌！”
只能说杨谦很低调，没有到处吹嘘自己唱歌的能力，欧阳承认识他三个多月了，现在看见他唱歌都有些惊讶。
不过，这歌好像还挺好听的！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关键是对味了！
欧阳承喜欢听老歌，杨谦唱的就是以前老歌的那个范儿，慢吞吞的，但情感一样的饱满，歌词还要更加的优美！
现在这些“新歌”欧阳承听了提不起劲，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大家越唱越快，连歌词都听不明白，这叫他如何欣赏得来？
杨谦的唱腔没有那么复古，但欧阳承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的，村长向成汉还想说些什么，都被他拦住了。
等下再说，这歌我要听一听。
少了背景的那些杂音，杨谦的歌声就愈发的干净了！
虽然他唱的是炊烟，你会感觉他的声音更像是山谷之间轻柔的微风，不会把炊烟给吹散了，但会让炊烟飘得更加悠远绵长。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这歌词也太美了吧？
真的就好像是一首诗，又好像是一副充满诗意的画卷，在向听歌的人徐徐地展开来！
欧阳承听得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向成汉听得不太懂，但心里觉得不错，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给杨谦掌镜拍视频的向天歌也听得入迷了，他就在那里呆呆地端着相机。
但这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转头一看，一身酒气的摄影师卢有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示意向天歌让开，把相机给自己。
你不专业……
向天歌乖乖地把相机交到对方手中，让到了一边。
卢有毅尽管喝了很多酒，依然手很稳地拿着相机拍摄。
他“抢”向天歌的相机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带来的摄影机锁在了今晚下榻二楼的房间里，去拿出来，调好设置，那黄花菜都凉了！
杨谦唱歌的状态正好，卢有毅也不想打断他，叫他等自己再重新唱。
但向天歌这呆呆地拍人，让卢有毅看得又很捉急，明明有很好的素材不拍下来，这不是浪费吗？
就在杨谦唱完第一段，继续弹奏中间旋律，没有人声的时候，卢有毅就把镜头转过来，对准了还有一点淡淡红霞的天空，然后镜头慢慢地拉远，将依稀能看得见轮廓的村庄瓦房拍了进来。
前面说过，他们吃饭的时间算早的，开始吃的时候天色都还很明亮，现在也只是微微有些黯淡。
正好，刚才卢有毅就看到了有一户人家厨房的烟囱里飘出了袅袅的炊烟——这可不常见了，很多农户也用上了煤气，烧柴的估计就只有一些舍不得煤气钱的老人家。
卢有毅拉远的镜头就刚好能把这缕炊烟拍了进去！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杨谦已经开始第二段的弹唱，但卢有毅不着急，他拍的这个镜头，正好配合上了杨谦唱的内容。
向天歌跟着卢有毅的镜头方向看去，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炊烟都带上了，专业的老师选景真的是不要太唯美！
杨老师唱的一样美，他略带深沉的中音，就好像要把人带进他要讲述的故事一样。
那个故事里，似乎也是炊烟袅袅、暮色迷人，一样的美好！
仿佛唱的就是此情此景，让人听得都要陶醉了！
（注1：《又见炊烟》，原唱邓丽君老师，杨谦唱的不是邓老师的版本，也不是王天后的版本，那些都不是他现在能唱的。小寒找了一个同样很好听的版本，来自好妹妹组合的秦昊——在他还是浪客秦昊时候，发在优酷上面的翻唱视频！彩蛋章放出来，推荐给大家~秦昊的声音是真的好，要是不去爬山该有多好（咳咳，玩了个梗）。）
第9章 时代在进步，独立音乐人也有出路
“啪啪啪！”
杨谦刚刚唱完，自己还没从吉他收尾的那个绵长细腻的音中收回神来，圆桌对面的村长向成汉就迫不及待地鼓掌捧场了。
“唱得好！杨老师唱得真好！”
向成汉也说不出来哪里好，反正夸就完事了。
杨谦没怎么在意他打断了自己的回味，只是笑着将胳膊压在吉他上，跟村长拱了拱手。
倒是卢有毅有点不痛快，他都还打算拍完那个音的，结果向村长横插一脚，特别突兀，后面都不好剪了！
但吃人嘴软，卢有毅还准备回去喝那放了十几年的茅台呢！
“等下借我拷一下这个素材。”
他没有说什么，只能是悻悻地放下相机，递还给向天歌。
“哦，好的，卢老师有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音频素材也有。”
向天歌将相机和收音设备一起收起来，不过，他没有动杨谦递过来的吉他，等下回来还想跟杨谦讨教一下吉他的指弹技巧。
杨谦明显是高手啊！
深不可测的高手！
向天歌也算是吉他弹得不错的了，但跟杨谦比起来，他还是觉得自己差远了。
桌上其他一起吃饭喝酒的人都在称赞杨谦唱得好听，你一句、我一句的，杨谦都应付不过来了。
欧阳承没有夸奖杨谦，但这不代表着他不喜欢杨谦刚才唱的歌，他故作矜持，只是因为他在得意！
自己的徒弟出了风采，当师傅的骄傲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欧阳承不懂音乐，也没想过问杨谦刚才那首歌哪里来的——他自己没听过的歌那么多，不认识很正常。
反而是大家对杨谦七嘴八舌地夸奖，让欧阳承觉得自己也脸上有光。
这不司机谢师傅的马屁就拍到了欧阳承这里来！
“欧阳老师，恭喜您有了这么厉害的一个文武双全的徒弟啊！”
谢师傅经常陪欧阳承出任务，知道他的脾性，这马屁拍得很是时候，也恰到好处，舒服得欧阳承醉眼都眯了起来。
文武双全，文指的是写文章的文采，武才是唱歌，虽然这词用得多少有些牵强，但拍马屁么，越是粗俗越是让人喜欢。
“哎，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手。这小子今天不唱我都看不出来！”
欧阳承用有些责怪的语气说杨谦，但实际上他喜欢这个徒弟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真的责怪？
“有这么一手，欧阳老师你们新闻部今年年底的文艺节目都不用愁了吧？小杨这么厉害，叫他上去自弹自唱都行！保证拿第一！”
谢师傅继续说着。
“哎，你还真的提醒我了！回头我跟陈部长说一下，前几天开会还说要开始准备节目，今年台里会报选几个文艺节目去省里参选元旦晚会，说是争取咱们台里自己拿下一个名额。我看看小杨这个行不行！”
欧阳承来了兴致。
杨谦不知道自己被老师给惦记上了。他唱完歌，又开始低调起来，跟向天歌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聊音乐，隐藏在一群喝多了的酒鬼的吆喝声后面。
“杨老师你唱得比我好多了，干嘛不开直播，或者拍视频？”
向天歌跟杨谦聊了一会儿吉他，杨谦对于他的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耐心教授。向天歌又是感动又是钦佩，忍不住跟杨谦问了起来。
虽然说开直播或者拍视频不一定能火，但这年头年轻人的心思都比较活泛，哪里忍受得了规矩多多、钱又不多的正常工作？
有点能力，或者有点姿色的，大多都走上了网红这一行……
杨谦有些恍惚，想起了三个月前妹妹问的类似的问题。
不过，即便三个月过去了，他看上去除了晒黑很多意外，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杨谦还是不改初衷，用三个月前回答妹妹的说法来回答向天歌。
……
事实上，杨谦这三个月并非一无所获，经过他每天晚上回家后自弹自唱的努力，他三个月已经解锁了八首新歌！
如果算上最早的《再见》和《往事只能回味》，杨谦手上已经握有了十首歌的资源。
不过，十首歌，并不是每一首杨谦都能唱，或者说都能唱得好！
就好像《又见炊烟》这样，听过原版的杨谦都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唱的出来这样的水平。
毕竟这是一首女声歌曲，而且还是一首由邓丽君唱的女声歌曲！
就算杨谦通关全部音域，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唱得出这位地球华语乐坛的一代传奇的甜美声线。
又是高音，又是女声，杨谦一开始都想把这首歌放一放了。
幸好，他没有放弃，还是坚持、不自量力地唱了十遍，解锁了全部的唱法，对这首歌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首歌，流行最广的两个版本还依旧是女声的版本，而且都是天后的演唱，一个是邓老师，一个是王天后。
没一个是杨谦能驾驭得了的。
幸好，后来杨谦在诸多翻唱的版本中，找到了同样是由之前《往事只能回味》他练习的版本演唱者“好妹妹”组合中的一个歌手在出道之前唱的男声版本。
意外地契合他的声线，也意外地适合他这时候拿出来唱！
所以杨谦才很意外地将这首词曲都很美的好歌“收复”回来。
纵然是这样，杨谦发现适合他唱的歌还是不多，十首歌里面，有很多都是女声的，或者是高音的，又或者是他现在驾驭不住的。
杨谦只能继续努力，争取早点解锁更大的奖励，提升唱功，提升他的嗓音能力，他也很想唱高音啊！
……
“……拍视频那些本身就要占用很多时间，当了网红就更没什么时间和心思去慢慢打熬自己的唱功了。”
“所以，相比起马上成名，我更愿意多花点时间自己练，然后一点点地往自己梦想这里靠。”
杨谦比起三个月前，对自己想要走的这条路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可能也是因为见识了地球上更多的顶尖歌手吧，他意识到自己和那些能传唱多年的歌手的差距，也对于他们的境界心向神往。
不过，向天歌不是杨诗涵，他没办法跟杨谦去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只是在他看来，杨谦唱得这么好，只是“闭门造车”太可惜了。
“你不拍视频，也可以自己发歌啊。现在音乐云或者悦音这些平台，咱们都可以自己注册验证独立音乐人，然后就可以发表自己唱的歌，翻唱的、原创的都可以，这些都是有收入的。”
向天歌说的话，给懵懵懂懂的杨谦推开了一扇窗。
以独立的音乐人身份发歌？
自己就能发歌？
杨谦以前没有怎么了解过歌手这个圈子，他的思维还是停留在了传统的唱片行业上，觉得一个歌手的出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签约唱片公司，再慢慢打磨积累，发行唱片。
或者是像选秀歌手一样，参加综艺的歌唱比赛，闯出名堂后再被经纪公司签下，推出自己的作品。
至于那些不好好唱歌的流量歌手，以及那些男团女团之类的出道路线，杨谦就不考虑了。
但现在世道变了？
不用通过经纪公司，自己也能成为歌手？
“对啊，我就是这样……”
向天歌给杨谦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其实不难理解，现在各大音乐APP给草根歌手们提供了一个发挥自己能力的平台，有点像网络小说，它是几乎没有什么门槛的，只要你觉得自己唱得还可以，就可以往上面发自己录的歌。
跟网络小说讲究的原创又有点不同，歌曲的创作是有门槛的，所以除了一些坚持原创的歌手以外，大多数人还是翻唱比较成熟的音乐作品。
当然，这要看平台有没有这个版权，如果原来这首歌的版权所有者不同意别人翻唱的话，那相关的翻唱作品会被下架。
发布自己的音乐作品没有门槛，但听众爱不爱听还是要看作品本身的质量，歌手的声音好不好听。
向天歌自己唱歌的音频发了上去，虽然不火，但视频观众会有一部分从视频平台上找过来，也给了他不小的流量。
“差不多每个月会有两三千的收入。我在悦音平台发的，他们收入结构是，会员+单曲+广告+伴奏+翻唱+数字专辑+赞赏+词曲交易+独家激励金+合作+赞助……”
向天歌翻出自己的后台，大大方方地给杨谦看。
“我没有这么多收入，但广告分成、会员分成那些，其实还可以了。”
向天歌发布的翻唱作品不多，但他毕竟拍视频小有名气，算是另类的流量歌手了，这确实给他的收入提升不少。
向天歌觉得，杨谦比他弹得好，也唱得好，如果他也在上面发歌，应该会有比自己更好的成绩。
不过，杨谦对收入高低不算很在意。
他不是一个物质追求很高的人，平时钱够花就满足了，要不然也不会耐得住寂寞不去开直播。
但杨谦对向天歌说的这个成为独立音乐人，在网络上发布自己的歌曲这条路比较感兴趣。
他现在独自唱歌也比较寂寞，把一些自己能唱得还算不错，有点成熟的作品发布出来，跟歌迷们交流交流，或许也会有更多的提升啊！
“天歌，你说，录歌的话，是像你这样买个专业的录音设备，还是去找一个录音棚比较合适？”
杨谦兴致勃勃地请教起来。
“我这样也行，但我这样拍视频还好，录歌还差了很多，你看你对你发的歌音质要求高不高咯！”
“可能找个录音棚会比较好。那些关注量很高的，他们自己上传的歌其实都有请人帮忙制作，所以他们的歌听起来都很专业，还有跟真正唱片一样的封面。”
第10章 有猫工作室，猫呢？
从龙寮村回来，杨谦又放假了！
没办法，国庆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是星期五，星期六再补一天班，正好他们在龙寮村来回就花了两天时间。
跟着欧阳老师也有这样的好处，他们组不用赶时事新闻，能够跟着国家一起放假，所以星期天就正常休息。
不过，这个假期，杨谦没有呆在家里看书、唱歌，在龙寮村跟向天歌的交流，让他找到了自己现阶段唱歌的新方向。
……
“哥，你这是要去哪？”
因为离学校近，只放一天假也可以回家的杨诗涵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看到杨谦穿戴齐整、还背着他那个吉他包准备出门，这便赶紧从沙发上下来，兴冲冲地追到门前。
“去一个录音棚看看。”
杨谦正在换鞋子。
他以前都不知道荷城还有人开录音棚，向天歌也没什么了解，他们都以为录歌可能要去羊城才行。
不过，在电视台工作，消息是最灵通的，杨谦尝试着跟同事打听一下，就有把地址和联系电话都给了他。
还真的有！
而且听说设备还很不错，之前有一次庆典活动要录一首歌，台里的设备录起来效果不佳，几个主持人为此还去了那个录音棚，用了人家的设备。
“录音棚，是录歌的吗？”
杨诗涵一听就来了兴趣。
“对，我想把我几首歌录下来，到时候看能不能放到网上去。”
杨谦跟妹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她在家也经常听自己练歌，知道自己“写”了不少好听的歌曲。
“我就说你不能光写歌不行动嘛！赶紧发网上，说不定你明天就火了！”
杨诗涵以为哥哥想通了，很是高兴。她虽然赞同哥哥说要打磨唱功的说法，但年轻人哪里耐得住寂寞，她还是希望哥哥能红，能成为网红，成为大明星！
“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小狐狸的尾巴还是露了出来。
“跟我一起去干什么？你不用学习了？涵涵，我跟你说，不要以为考了个第二就可以得意自满，就可以懈怠了啊，你离高考还有一年……”
杨谦端起了“长兄如父”的架子。
“没有一年了，剩下就只有两百三十九天！”
杨诗涵却没把老哥当老父，她还纠正了老哥稀烂的数学计算。
“可是我已经学了很久了呀，国庆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学习，早上又是早早起来读书。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辛苦吧？好歹也要劳逸结合，放松一下大脑才能更好地打持久战是不是？”
杨诗涵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杨谦都被她逗乐了，也真的是拿这个妹妹没什么办法——现在她很少撒娇了，但撒娇就是杀手锏，杨谦没办法再坚持原则。
“好吧，赶紧去换衣服，带你去看看。”
杨谦话音未落，杨诗涵便开心地大呼小叫，手舞足蹈地跑进了她的房间。
“带你书包一起去，中午不一定回来！”
杨谦又好笑，又无奈地冲着妹妹活泼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
这家录音棚的位置有点偏，它不是在比较繁华的市中心，反而是坐落在周边只有几个近几年新建小区、还没彻底开发起来的城郊。
也不能说完全是郊区，因为以前这里也是工厂林立，纸箱厂、饼干厂、罐头厂等等，也见证了以前荷城工业的兴盛和衰败。
由于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城市的发展和扩张注定了这些地块不可能还继续留给工业。
老厂房被拆除，建了小区。一个大型商场也在附近动工开建，此外还有中小学的项目。
杨谦以前只是坐车经过，眼里看到的都是荒凉和萧瑟，但他估计再过几年，这边会变得热闹起来，比以前工厂开工的时候还要热闹。
不只是大城市，荷城也在快速地发展啊！
“咦，这里居然还有录音棚？我以前来的时候都没听说……”
杨谦站在红砖房文创园外面，看着周围的工地感慨万千的时候，跟着他一起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杨诗涵眨着兴奋的大眼睛，自言自语了一下。
“你来过这里？”
杨谦惊讶地转头看向妹妹。
你老哥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你怎么来过这里？
“来过啊，我跟同学来这里玩过！这里有点文艺，有点小清新，很多拍照的地方，然后也可以喝奶茶、喝咖啡。”
杨诗涵跟哥哥介绍起来。
“跟同学？男的女的？”
杨谦的追问如期而至。
“女同学，哥，你都快跟妈一样啰嗦了！”
杨诗涵翻了翻白眼。
这丫头还反客为主，眼珠子骨碌一转，嘿嘿笑起来：
“哥，我认识很多很漂亮的妹纸哦！要不要等高考后介绍给你认识？”
杨谦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不用，我没有这么重口味，喜欢未成年的小朋友！”
杨谦没好气地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现在还是短发，很好揉。
“谁说未成年？我都十七岁了！”
“没十八岁就是小朋友，而且，你不要喝那么奶茶，更不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不听不听，杨谦念经！”
杨诗涵不在意，手指抓了抓，头发又顺了下来，还得意地跑在了前面。
她也是逗哥哥的，谁叫他误以为自己早恋了？
哼哼！
杨谦其实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文创园，开在旧厂区的文创园，这也算是大城市比较常见的做法了，杨谦在羊城也见过。
但荷城并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更没有羊城那么多外来的游客。
红砖房文创园就看起来规模很小，一进来就能看得到头。除了涂鸦、做旧的艺术品看起来还有点意思以外，其他的可玩性并不高——自然，即便是周末，这里看起来依旧很冷清。
当然，杨谦这次的目的不是拍照打卡，被妹妹拖着拍了一张自拍后，他就先踏上了一个红砖小楼的外置铁梯，上到二楼。
“有猫工作室？这里是养了很多猫吗？”
杨诗涵兴致勃勃地念了一下招牌上面的名字。
二楼就这么一个招牌，要不是旁边还有一个音符的图案，你都很难想象这里是录音棚，跟音乐有关系的。
“没有养很多猫，就一只。”
前面拐角忽然转身走出来一个正在抽着烟的中年大叔，吓了杨诗涵一跳。
这大叔有点胖啊！
骨架不胖，但这大肚子腆着，一看就是烟酒堆出来的……
“是杜讯，杜哥吗？”
杨谦跟对方打上了招呼。
“对，电视台的杨老师吧？”
胖大叔把烟戳在身后的烟灰缸里掐灭，腾出手来跟杨谦握了握。
杨谦来之前也是打了电话的，不然吃个“闭门羹”也不是不可能。
“平时这里都没什么生意，没有预约的话，我就隔三岔五才来一趟，搞搞卫生。”
杜讯一边给他们开门，一边跟杨谦解释一下。
他还有别的生意，老婆开了一家西餐厅，他没事就过去帮忙，有时候还会客串钢琴师给客人弹琴。
里面没有想象的那样凌乱，胖大叔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录音棚外面的工作间、休息室，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工作间的木地板上更是一点尘埃都没有！
而且提前开了空调，杨谦他们进来也没有觉得空气混浊，呼吸不畅。
难怪胖大叔要到外面去抽烟，他还是挺有生活品味的人。
“咦，猫呢？”
杨诗涵居然关注点在这个上面。
“猫在家，在这里没人看它，我就带回家里养了。下次你们过来，我再把它带过来跟你玩。”
杜讯有些歉意地跟这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姑娘笑了笑。
刚才还说有猫、有一只猫，结果进来没猫给人家撸，这让杜讯都觉得自己开的是骗人的黑店了，很不好意思。
第11章 钢琴、吉他、贝斯，你杜哥都能搞定
“你是录的原创啊？有没有谱？给我看看。”
在休息室还能东拉西扯地聊一会儿，但到了工作间后，胖大叔杜讯就迅速地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他伸出手，想要跟杨谦要伴奏。
但杨谦哪有伴奏给他？杜讯一问，才惊讶地了解到杨谦要录的，都是他自己写的歌！
是的，“都”！
知道杨谦不仅有自己的原创，而且还不止一两条这么简单后，杜讯的脸上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大城市不好说，但杜讯回到羊城之后，就基本上没见过几个原创歌手！
以前来录歌的，大多都是翻唱别人歌曲的，或者是老一辈的艺术家，写了几句文绉绉的诗，再跟会编曲的朋友一凑合，一首不知道能不能算音乐的歌曲就拿到了他的录音棚来录。
人家都是唱着玩的，而且自己也要赚钱，所以杜讯没有说什么，耳朵再受折磨也要尽职尽责地做好服务。
但从杨谦那里，拿到U盘，看到他制作成电子版的曲谱，杜讯光是在脑袋里过一遍，就知道他写的歌不一般了！
再次确认一下，杜讯知道杨谦确实是这些歌的创作者，而且这些歌曲都有注册了版权之后，杜讯就知道，今天是来了一个真正有水平的歌手！
太难得了！
而且能够跟写得出来这么有意思的歌曲的原创歌手合作，杜讯倍感荣幸！
“杨老师，你是打算自己来弹这些编曲，还是我帮你？”
杜讯已经不只是尽职尽责这么“敷衍”了，他精神振奋起来，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指了指摆在录音棚里面的乐器，想要帮杨谦把伴奏弄出来，听听这些歌唱起来是怎么样的。
杨诗涵没打扰他们工作，说了过来看的，她就乖乖地坐在一边观摩。
但这会儿，她也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胖大叔，他居然称呼自己哥哥“杨老师”了？刚才不都还叫什么小兄弟，或者直呼哥哥的名字吗？
当然，杨谦没好意思让比自己大的大叔叫自己杨老师，他连忙纠正一下，最终让杜讯同意了改口叫“杨老弟”。
先不说杨诗涵的疑惑，杨谦现在也是第一次了解了录歌的流程，有点头大。
之前他以为今天过来录歌，就是他抱着自己的吉他坐在录音棚里，从头唱到尾唱出来就行了。
当然专业歌手会有区别，但人家毕竟是专业的，不是吗？
自己来录音棚也只是试一试，总不能是请一个乐队来配合自己吧？
但杜讯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得先把伴奏弄出来，然后再听着伴奏唱歌！
做伴奏，一种办法是电脑合成，这比较简单，把曲谱导进电脑里，电脑就帮你搞定了剩下的工作。
但电脑合成的伴奏是没有灵魂的，很多专业歌手的伴奏都是用第二种办法来制作，那就是人工弹奏录制！
当然，前提是你得会弹，弹得够好，不然还不如用电脑合成。
杨谦一开始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录音棚录歌的，但看到杜讯这么认真，还很耐心地教他，杨谦就觉得自己也得好好做这几首歌的音频了！
咱们虽然是业余的，但用专业的态度去做，那就是专业的！
“我现在也就会一个吉他，《再见》、《往事只能回味》还有这些歌的伴奏我可以录，但这首歌，我觉得用钢琴来弹伴奏会比较好听。”杨谦手指最后点在了电脑上最后一首歌上面。
这首歌，其实杨谦也没太大把握，因为它有点高音，但也不算特别高，杨谦虽然不擅长高音，但唱是能唱得上去的。
但之所以想要把这首歌拿出来录制，并不是因为杨谦没有别的歌可以唱了，他只是很单纯地喜欢这首歌，想要试一试，看看自己在录音棚里唱出来的是什么感觉。
或许没那么游刃有余，或许也会差强人意，但毕竟只是录音棚，不是吗？
杨谦把这里当成自己练歌的地方，大不了不发出去，白录了，白花了钱。
为了自己喜欢的歌曲，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不发出去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杨谦对自己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但现在在录制伴奏阶段，杨谦犹豫了一下，依旧选择了要把这首歌的伴奏用钢琴录制出来。
钢琴弹的才是那个味儿，自己用吉他来弹奏，多少有点毁原版……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杨谦把希望的目光投注到了杜讯身上。
杜讯刚才不是说他在老婆的餐厅“打工”，给客人弹钢琴吗？不知道他的钢琴水平怎么样，能不能弹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钢琴没问题，我们现在过去，我弹一段你试试。要是你不满意，咱们再用电脑合成好吧？”
杜讯看到了杨谦探询的眼神，他没有自夸自耀，还是留了一点给彼此进退的余地。
“可以！那就麻烦杜哥了。”
杨谦跟着对方来到录音棚，这里摆满了乐器，钢琴、电子琴、吉他、架子鼓等等，几乎涵盖了杨谦了解过的所有常用乐器！
杨诗涵跟着过来，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不停地“哇、哇、哇”的惊叹。
要不是怕丢老哥的脸，杨诗涵都想一屁股坐到她觉得最酷的架子鼓前面，耍上一下潇洒的转棍的动作！
她不会架子鼓，但转笔谁不会呀！
转笔跟转鼓槌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吉他、贝斯我其实也还可以，你如果需要的话，这个我也可以给你录。”
杜讯指了指他摆在木地板上的吉他和贝斯。
杨谦不知道杜讯的钢琴水准如何，杜讯也同样不知道杨谦的吉他水准如何，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意思是：你要是自己拿不准，就让我来！
“谢谢杜哥，吉他还是我来弹吧！贝斯的话，现在应该还用不上。”杨谦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有每个歌曲不同版本的完整曲谱，这是完整解锁带来的好处。
但杨谦不想太早地把完整曲谱拿出来，因为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贝斯怎么玩的，直接就告诉别人这个曲子贝斯得这么弹，那岂不是很奇怪？
所以，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以后等自己学的乐器多了，再慢慢做一些精美制作的编曲。
杜讯没再说什么，直接坐到了那台立式钢琴前面，拷了曲谱的平板电脑直接搁在谱架上，他要看着弹。
“我先过一遍，第一次可能不是很熟练。”
杜讯话是这么说，但他看都不看键盘就直接盯着平板弹奏起来，那钢琴跟随着他灵活的手指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非常悦耳、流畅地形成了杨谦已经很熟悉了的旋律。
光是听他弹的第一遍，杨谦就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胖大叔实力不俗了！
很少有错漏的地方！
第二遍开始弹的时候，杨谦就已经是闭着眼睛在享受了！
技术足够的熟练、细腻，他弹奏的音乐就如同涓涓的小溪一般，在听众的耳里舒服地流淌。
杨谦有过类似的感受，他弹吉他也是这样娴熟，信手拈来，还游刃有余！
这胖大叔，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么厉害！
同样的惊讶，也在杨诗涵的双眼里流露出来。
她不像哥哥那样听得那么仔细，杨诗涵只是单纯觉得胖大叔很厉害，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已经不是跳舞了！
相比之下，杨谦弹的吉他，因为动作太小，给她带来的震撼反而没有杜讯的大！
“怎么样？”
杜讯两遍弹完，才回过头来，稍微有些自得地看向杨谦。
你大叔还是你大叔吧？
这实力能给你伴奏了么？
“真的很厉害，杜哥你以前不会是专业钢琴家吧？”
杨谦也是诚实地给出了评价。
“不是，钢琴家能像我这样混得这么差？我以前也是做音乐的，幕后工作。京漂十几年，一直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后来年纪大了嘛，而且你嫂子也怀孕了，在京城没房没学位，再混下去也不是事，就一起回了咱们荷城，做点小生意。”
杜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以前的经历不值一提。
“杜哥是前辈啊！”
杨谦跟他感慨完，还是回到正题。
“杜哥，你弹得很好了，但这首歌的伴奏情绪咱们是不是需要递进一下，可能不用一下子就进入到伤感里面好一点……”
碰到这么一位懂音乐的真正专业人士，杨谦很高兴地跟他讨论了起来。
第12章 老板：别走，要不我再给你打折？
音乐这东西，真要玩起来，那也真的是会让人废寝忘食，忘掉时间！
“怎么都快十一点半了？”
杨谦和杜讯只是录一首歌的伴奏，就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录了一个让杨谦觉得满意的版本，他抬起头来，就惊讶地发现时间快到中午了！
“肯定啊，你们录一半不满意又重来，录一遍不满意又重来！还不能前面的先用着，后面录了再接上去。这用的时间能不多吗？”
杨诗涵吐槽了哥哥几句。
她在旁边看着，本来一开始还觉得很有意思的，但后面哥哥他们都是在抠一些她听不懂的细节，而她又不能玩别的乐器，怕打扰到他们。所以她只能是坐在木地板上，无聊地打着哈欠，抠起了脚丫子……
“怪我、怪我，这几年基本功都荒废了，弹得不好。”
杜讯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他并不只是安慰杨诗涵而已，杜讯知道自己说的也是事实，他这几年也就在媳妇的西餐厅弹弹钢琴，没怎么把心思放在音乐上。
所以看起来他弹得还不错，但实际上情绪表达并不流畅，杨谦提的几个要求，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做出来。
要是还在京城的那时候，自己……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确实是退步了，不过跟杨谦探讨这首歌的伴奏录制，也让杜讯找到了以前给别人制作音乐的痛快感！
好像青春一下子又回来了！
“十一点半了，我是送你回去还是……”
杨谦看了看妹妹，有点犹豫。
“杨老弟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唱了吗？是不是做伴奏耽误太长时间了？”
杜讯还以为杨谦是心疼钱，毕竟包录音棚一天时间花费不低的。
正常他收单唱录制两百块一个小时（荷城消费水平不高，定价太高没人来），平时会有一些面向学生群体的八折、七折之类的团购折扣。
然后因为杨谦是电视台的关系，他跟杨谦一开始谈的是一百二十块一小时。今天包场录到下午六点，反正没什么生意，杜讯就收他六百块——扣除中午吃饭、中途休息的时间，他们实际录制的时间肯定超过五、六个小时。
这个价格，放在京城绝对是白菜价中的白菜价了。
但没办法，荷城这个小地方，愿意花六百块钱来录歌的人少之又少，平时那些学生就算要录歌留念，也仅仅是团购一两个小时，草草录完，不会像杨谦这样注重细节。
杜讯不这样定价，可能他做这个工作室别说赚钱了，每个月的水电费都还要倒贴钱……
“要不这样，帮你录伴奏这个，我不额外收钱了，时长我也不算给你，今天我就收你三百块怎么样？”
杜讯难得遇到杨谦这样有水平的创作型歌手，他自己也重新找到了以前做音乐的快乐，不想杨谦因为钱而放弃。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倒贴钱都要帮杨谦把这些歌录出来。
水电费有价，但对音乐的这份热爱是无价的！
“杜哥，不是钱的问题，你该怎么收就怎么收！我也不是只录今天而已，这么多歌呢，可能下个星期六、星期天我还要过来的。”
杨谦被杜讯感动了，他不是在意钱，更不想仗着音乐、梦想这些虚的东西去占别人的便宜。
“我是想着快到中午饭点了，要不要先送我妹妹回去。她今年高三了，晚上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杨谦解释了一下。
确实是杜讯误会了，是杨谦自己担心妹妹的学习——杨诗涵已经出来玩了一个上午，中午不回家休息，下午跟晚上怎么会有精神学习？
“关我什么事？晚上才上自习，又不是现在就要去学校了。”
杨诗涵叫了起来。
她不肯现在就回去，说来了半天没看到哥哥录歌，就只是听他们在弹琴。至少先听杨谦唱一首歌，把录歌的流程体验完整了，再回家也不迟啊！
“……要不然，我会老是惦记着，在录音棚你们是怎么录歌的啊？然后这首歌是怎么唱的啊？一直没答案，就百爪挠心，很难受，学习又投入不进去，是吧？”
杨诗涵张牙舞爪地编起了借口，就怕老哥现在就催她回去。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杜讯听信了杨诗涵的话，也帮她劝起了杨谦：“杨老弟，要不试一下？我也好奇你这首歌怎么唱的。”
“现在也才十一点半，我叫个外卖，等下一起吃完，你再送小妹回去休息，正好路上可以消消食。”
杜讯的建议倒是起了一点效果，杨谦犹豫了一下，终于同意了。
……
杨诗涵和杜讯出去，只留下杨谦一个人呆在录音棚里，他们到工作间，和杨谦隔着一层玻璃对视着。
“这真的是隔音玻璃？喂喂，哥，听到我说话吗？”
杨诗涵调皮地敲起了玻璃。
但杨谦在里面茫然地张了张口，说什么杨诗涵也听不见。
最后杨谦戴起耳机，对着麦克风说话，声音才传了出来。
“涵涵，你在说什么？”
“别闹！”
“杜哥，我们可以开始了！”
杨诗涵吐了吐舌头，老实了下来。
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拿起监听耳机，没戴上，也学着杜讯，只是拿一边贴在自己的耳朵上。
杜讯调试好伴奏，跟杨谦比划了一下OK后，就将伴奏在杨谦的耳机里播放了出来。
在录音棚里唱歌，对于杨谦来说绝对是全新的感受，他第一次开口就拉了胯。
“等一下，进得慢了。”
杨谦比划了暂停的手势，有没有踩对节拍，他自己很清楚。
虽然平时他自己唱的话，可以后面再调回来，但录音是会保留每一处瑕疵的，杨谦就跟刚才跟杜讯录伴奏一样，不能容忍自己有瑕疵，错了就得重新来一遍。
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钢琴的音乐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时候，杨谦虽然目光平视着，但他没有再看着玻璃外面的妹妹，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耳朵里的旋律上面。
三、二、一……
好像在等KTV的字幕倒计时一样，杨谦在心里默念着，踩着点张开了口。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注1）
前面主歌部分是没有高音的，对于杨谦来说唱起来没有难度。
而且他自身温柔、干净的嗓音，和原唱也比较相似，唱这首歌仿佛有加成，甚至可以说是开口脆！
操作台前面的杜讯忍不住扬了扬脑袋，圆圆的眼睛跟着眯了起来。
好听！
歌很好听，歌手的声音一样的好听！
都多少年没听过，或者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听过有这样专业水准的歌手唱歌了？
要不是专业的精神让他还要坚守这个操作台，杜讯都想向后仰去，将他胖胖的身躯全部砸进这个舒服的老板椅里——他要躺着听杨谦唱歌！
不过，话又说回来，目前杜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操作空间的。
这首歌他第一次听，应该怎么唱，那也是听杨谦唱完了才知道。
而那些稍微可以客观一点去衡量的“音准”、“音高”、“节奏”等等问题，杨谦也没让他挑得出什么毛病来。
为什么杜讯打心里称赞杨谦有“专业水准”？
因为这些专业歌手必备的基本功，杨谦都有，还特别扎实！
真要说有问题的，那估计只能鸡蛋里挑骨头地拎出来一个“换气过重”的问题……
杨谦的气息还算可以，只是这点应该没有专门练过，换气声在仔细听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比较清晰的痕迹。
等下杜讯准备让杨谦听一下自己的干声（录下来不带伴奏的人声），这感觉会更加明显。
不过，这不算是很大的问题，后期可以处理。
如果杨谦不喜欢后期调音——大概率是这样，前面讨论时候杜讯就感觉他比较喜欢真唱、真声——那杜讯也可以教他一点小技巧，把换气过渡得更加自然。
不过，还是那句话，瑕不掩瑜！
第一次试唱就能唱得这么顺畅，杜讯都在想杨谦之前是不是自己练了很多遍了。
“居然是挺好听的！”
没捂着的另一只耳朵传进来了杨诗涵的嘀咕。
杜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杨小妹没听过他哥唱这首歌吗？
（注1：看歌词应该都知道这是什么歌了吧？很老很老的一首暴露年龄的老歌，《第一次》，创作和演唱者光良，他最出名的歌是《童话》，就是那首“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中学时候听《童话》看这个MV，还以为光良老师真的无了，感觉跟看韩剧一样伤感……）
第13章 这首歌唱的，哥哥是备胎啊！
杨诗涵确实没听杨谦唱过这首《第一次》，甚至她来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首歌！也是听到他们录伴奏的时候，杨诗涵才发现这首歌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印象就没印象吧，说不定是哥哥后来才又写了呢？
杨诗涵不是很在意。
但现在杨谦开始唱了，杨诗涵兴致勃勃地想要欣赏一下，却发现这歌词里似乎暗藏玄机！
是的，杨诗涵没把心思放在哥哥唱得怎么样上面——还能怎么样，自家老哥，唱得必须好啊！
歌词的内容反而成了杨诗涵关注的重点，特别是这回不用她自己一点点去辨认哥哥唱了什么，桌子上的显示屏上面就显示着完整的曲谱和歌词。
看着歌词听歌就简单了！
“……还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看看！
多卑微的用词啊！
什么“没符合你的要求”？
谁啊？
杨诗涵很想问：究竟是谁这么挑剔？
自家老哥虽然不是十全十美，平时也比较唠叨，跟老妈子一样，但他性格绝对温柔，人品、才华、相貌，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夸张了点，但自家人就是要夸张！）
杨诗涵心里，哥哥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不允许别人贬低他！
哥哥这首歌，歌词里描述的不就是一个挑剔的女生吗？
还说不符合她的要求……
杨诗涵听着都有些气不过了：您的要求可真高呢？我们高攀不起！
可是，杨谦接下来唱的，更是让杨诗涵出离愤怒、不能理解。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啥意思啊？
没选择我哥，还把我哥当备胎了是不是？
杨诗涵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地望向了录音棚里的哥哥。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有骨气了？
是找不到别的女朋友，还是本身就是一个痴情种？
这样跪舔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偏偏杨谦这时候还唱得格外深情，格外投入。
没办法不投入，主歌部分结束了，他唱完“开始闪烁”的这句导歌后，就要开始唱副歌了，副歌部分不仅仅是调子变高了这么简单，它更是前面深沉、忧郁的情绪的堆叠。
就好像一个老实人被欺负得多了，总是要爆发的！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杨谦迎着钢琴象征着情感迸发的和弦，唱起了这段歌词。
为了表达出这个“难过”、“颤抖”的情感，杨谦也是自己投入到这个备胎兄弟挣扎、痛苦的情绪里。
是的，这首歌写的压根不是什么情情爱爱，写的是失败的初恋和更加失败的备胎。
杨谦在解锁了这首歌的全部版本之后，也有幸看到了由歌手本人和一个女生共同出演的MV。
MV的剧情非常现实，可能很多人都经历过。
呆呆的王光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结果刚表白，别人就拒绝了，说要当哥们。
结果他们真的继续当哥们。
直到女孩失业、失恋，找他喝酒，趁着酒劲靠在他的肩膀上。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唱的是他安慰喝醉的女生的场景，对方抱着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好吧，这也算是“第一次”牵起双手……
不过，唱到着，杨谦停了下来。
不是他像杨诗涵一样，被这首歌写的内容给气坏了，而是他刚才“往哪儿走”的高音那里唱破音了！
“停停停，杜哥，不好意思，唱疵了……”
杨谦有点窘迫地对着玻璃外面的杜讯摆了摆手，他也是没办法，高音本来就不是他能轻松驾驭的。
当然，这首歌的高音还不算难，就几个字需要用技巧唱上去，杨谦不会这些技巧，他都还没解锁到类似的唱功技能，只能是模仿着原唱，尝试着往上唱。
“杜哥，我先找找状态再开始。”
杨谦酝酿一下，即便耳机里没有伴奏，他也跟着印在脑海里的旋律，轻轻地哼了起来。
“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失去方向，不该，不知该往……不该往哪儿走……”
还是有轻微的破音，杨谦自己听着都难受。
“杨老弟，你这个不用急，我把你唱得不好的都划出来了。你先从刚才那里往下唱，完整唱一遍，然后咱们复盘一下，看看有哪里需要改进的，一起解决了，然后再重新唱，这样效率高一点。”
杜讯经验丰富，他看出杨谦钻了牛角尖，便开了麦克风，对录音棚里面说了起来。
“OK！”
杨谦比划了一个手势，试唱继续。
……
“都说不用你送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这么不放心我。”
杨诗涵嘟着嘴，跟站在一边的哥哥抱怨起来。
“已经同意不送你回到家，只是送你出来坐公交车，这还不乐意啊？”
杨谦笑着，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他确实是不放心，特别是这附近还是冷冷清清的，白天也没多少人在街上。杨谦又担心过马路不安全，非要送她到对面的车站搭公交车，看着妹妹上车才放心。
“坐公交车我还不会啊？之前暑假去羊城找你玩，我都是自己搭地铁的！这年头，手机在手，天下我有！”
杨诗涵调皮地抓着手机，做了biubiubiu发射飞镖的动作。
“还说不是三岁小孩。看路，要过马路了！”
杨谦喊停了她幼稚的行为。
其实杨诗涵也没有这么不矜持，在学校她的表现还好了，虽然可爱一点，但不至于幼稚。但在哥哥面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内心里的那个调皮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蹦了出来。
公交车半天没来一辆，杨诗涵正好有机会盘问、盘问哥哥！
“哥，你刚才唱的这首歌，女主是谁啊？哪个姐姐标准这么高？我哥他都看不上？”
只见杨诗涵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嘿嘿笑地问起来。
“哪有什么女主？又误会了，是不是？这首歌写的故事，主人公是我一个朋友，他之前跟我讲了他初恋的故事，我觉得很感慨，所以就写在了这首歌里！”
杨谦早就知道妹妹会问了，他很淡定地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朋友？”
杨诗涵有些狐疑，同时也有些失望。
怎么会是朋友呢？
老哥去外地读书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故事？没有一点伤心往事？
“嗯，他那个也不能算是初恋，只能说是暗恋对象，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
杨谦把MV里的故事讲了出来。
“你以为歌里面，有一句唱‘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还有一句唱‘第一次你躺我胸口，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就真的是他们亲亲抱抱了吗？”
杨谦还在故弄玄虚。
“我哪有这样想！”
第14章 还无中生友，老哥也太惨了！
“我哪有这样想！这不是你歌词里写的吗？又不是自己猜的。”
杨诗涵有些心虚地叫了起来。
脑补肯定还是有的，她前面还真的以为老哥被那个婊里婊气的女人给骗了初吻和那个啥，所以才这样痴情悲伤，才这样念念不忘……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涵涵你看东西还停留在比较粗浅的阶段啊！”
杨谦为了能糊弄住智商比自己高的妹妹，也是玩起了禅学的一套，说这话的时候，杨诗涵都想翻开他短短的头发看看——这里头是不是藏着戒疤，怎么老哥变得跟满口哲学的老和尚一样了？
“涵涵，你记得后面有一句这样唱吗？‘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记得，这句怎么了？”
“这歌写得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一句就暗示了，其实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或许你觉得有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勇气做出来。”
杨谦眉飞色舞地给妹妹分析，这副模样，都让杨诗涵觉得他不像是在讲自己的歌——老哥平时挺谦虚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自夸自耀？
“他所说的吻，其实是那女生失业后找他喝酒，后来女生走了，男生拿了她的酒杯，对着她的口红印喝了剩下的酒，然后脑补了接吻。”
“他所说的躺在胸口上，拥抱在一起。也是后来有一次女生失恋，他们在一起喝酒，女生喝醉了，他把对方抱回去，中间女生确实是扑在了他的胸口。但把女生送回住的地方后，他自己就离开了，后面并没有发生什么。”
嗯，MV里面的故事确实是这样的，虽然MV最后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但杨谦就不跟妹妹说那么多了。
他就是想让杨诗涵知道，爱情并不都是美好的，大多时候，还很残忍！
小孩子就要好好读书，可不能有早恋的苗头……
不过，杨诗涵听得意犹未尽：“后来呢？”
“后来没了。”
“没了？他们就真的没在一起？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吗？”
“没在一起，在我离开羊城之前，那个朋友都没有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然后那个女生又有了新的男朋友。”
“我……”
杨诗涵刚刚蹦出“我X”的第一个激动的声音，后来马上意识到老哥在跟前盯着呢，不能说粗口，赶紧改口，还换回细声细语的声线。
“我……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哪有这么怂的？都两回了，还没敢表白，说不定喝醉那次，人家都是给他机会了的。哥，你说是吧？”
好像是跟妹妹说的差不多……
这丫头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吗？居然能把MV的剧情给自己补齐了！
杨谦不知道，他在回忆MV剧情的时候，思考的眼神尽数落在了杨诗涵的眼底，这妮子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或许是吧，行了，不说了，车来了，你赶紧回去吧！晚上去学校我不送你了，不知道啥时候回家。”
杨谦敷衍了一下，就走上前去招手，杨诗涵回家要坐的公交车确实来了。
“好吧，拜拜……”
杨诗涵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上了公交，但看着车开后还在跟自己招手的哥哥那孤单的背影，她就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老哥也太惨了！
是的，杨诗涵压根没相信哥哥说的故事。
一个朋友？
网上还有一个词，叫“无中生友”呢！
哼哼，不要以为人家是高中生就奥特（out）了！
杨诗涵同样没有相信之前杨谦说《往事只能回味》这首歌是写给他怀念的音乐时代的这个说辞，现在的问题只是两首歌，念念不忘的女生是同一个还是有两个？
不过，不管老哥是被一个女生，还是两个女生伤了心，杨诗涵都想要替他打抱不平。
老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女生不喜欢他？
肯定是遇人不淑了！
以后要是碰到“罪魁祸首”，杨诗涵觉得自己一定要气死她们！
杨诗涵坐在公交车最后面，脑袋里浮想联翩，越想越兴奋，一个又一个狗血的网文故事冒了出来。
比如妹妹假冒老哥的女朋友气未来的嫂子，凭借着自己美若天仙的外貌，未来的嫂子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不敢再吊着老哥，还要倒追老哥。
后来误会解除了，漂亮多金的嫂子想要讨好可爱乖巧的妹妹，就给她买很多包包，买最新款的手机、电脑……
嘿嘿！
……
杨谦当然不知道妹妹小小的脑袋里，还藏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回到录音棚后，就跟杜讯一起，重新投入到了枯燥、重复的录歌工作里。
但一直录到傍晚六点，杨谦和杜讯也仅仅是把《第一次》录出来而已。
“你也觉得这一遍唱得还好一点？”
杜讯指着现在正在播放的音频，跟坐在他身边捂着监听耳机的杨谦问起来。
这一遍还不是最后一遍，杨谦唱出了自己今天最满意的一次之后，还继续唱了五六遍，结果发现都没有超过这一遍的。
“嗯，这个情绪表达比较到位，这遍也还行，就是情绪稍微有点溢出，声音颤抖了。”
杨谦指了指下面一个音频。
杜讯点点头，这个他明白杨谦的意思。
实际上，前面他就跟杨谦讨论过，杜讯是觉得声音颤抖一点不错，是情绪到位的一个表现。
但杨谦不认可，他认为歌词里是心颤抖，那就要唱出心颤抖而不是声音颤抖的感觉，要难过中还抱着一点希望，要伤情中继续保持着平和的态度。
因为这个“第一次”，杨谦从原版中就听出创作者并不是想要撕心裂肺的这种决裂的态度。
或许也是冷静平和的人，才会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才会明白真爱不是伤害……
当然，这些杜讯理解不了，他只是觉得钦佩，像杨谦这样，能够做到这样追求细节的年轻音乐人已经不多了！
以前他北漂的时候还碰到过几个，但那些都是对音乐有着极致追求的老歌手，现在都被“时代潮流”（流量的流）给拍不知道去哪里了。
杜讯不知道杨谦能不能在这样的时代走出来，也不知道杨谦这样的认真还能坚持多久，但跟这样的音乐人合作即是折磨，又是快乐！
幸好现在经济自由了，时间也宽裕了，杜讯很享受跟杨谦合作的快乐。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传这首歌？我需要差不多三天的制作时间，后期得给你处理一下。如果很赶的话，我看能不能抽点时间，争取两天内给你弄出来。”
杜讯将最后选定的人声音频和伴奏音频拷贝两份出来，一份拷在U盘里，他准备拿回家去，今晚有空了就在家里给杨谦处理一下后期，另一份则是放在移动硬盘里做备份。
“杜哥，不急。这首歌我应该是不上传到网上了。您做完之后，发我一份就行。”
杨谦也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顺便帮杜讯把今天他们写写画画揉在一边的稿纸纸团丢垃圾桶里。
“不上传到网上？为什么不上传到网上？还是你这首歌版权已经卖出去了？”杜讯有些惊讶。
“没卖出去，我就是觉得自己唱得还不够好。”
杨谦摇了摇头。
“这还唱得不够好？你还想下个星期再录几遍？”
杜讯知道杨谦明天要上班的。
“没有，这遍唱得还可以了。我的意思是我平时还不一定能唱出来这个水平，等什么时候我平时练，都能唱得像这个一样自然，我再把它发到网上去。”
杨谦指了指还没关掉的电脑屏幕。
他说的“还可以”，确实只是“还可以”，杨谦对自己唱得最好的一次的评价其实只有“及格偏上”的水准，没有杜讯想的那么高。
通过一次偶然的爆发，仅仅只是达到自己心目中“及格”的标准，这是远远不够的。
杨谦不想在自己平时练都还不及格的情况下，就把歌发出去，这样跟那些平时唱歌跑调、唱好全靠修音的“歌手”有什么区别？
第15章 把钱收起来，咱们干的是音乐！
“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不过也是，对自己没有要求的人，怎么会写了这么多好听的歌！”
杜讯有些弄不明白杨谦的执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等自己会唱了之后才发歌，但还是拍了拍杨谦的肩膀，表示理解。
“杜哥过奖了。”
杨谦有点不好意思，这些歌不是他写的，但他会努力唱好，认真地对待这些作品，不能埋没了这些“前辈”们的心血。
“其实杜哥你教我的办法挺好的，我回去再练练，争取早点能把这首歌唱好。”
杨谦不是在客套，杜讯虽然以前是北漂，做幕后编曲、录音等工作，但他学过音乐，在高音切换的技巧上，他确实给了杨谦一个比较专业的建议，这也才让杨谦后面能够勉强驾驭住这首他还挺喜欢的歌。
但毕竟不是系统强行灌输的唱功技巧，杨谦用得还不熟练。
不过，系统还教会了杨谦，勤能补拙！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通过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把这个技巧给吃透了，然后把《第一次》这首还不算高音的歌曲唱好。
“行，既然你不急，我就多花点时间，帮你把这首歌处理好。”
杜讯说着说着，忽然伸出手来，按住了杨谦准备扫桌上的二维码付钱的手机。
“干什么？杜哥，我要给你今天的钱啊！”
杨谦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讯就是不想收他的钱。
“杨老弟，钱就算了。”
“怎么就算了？”
“既然我叫你一声老弟，也就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家兄弟来看了。你这些歌，我打算不收钱帮你录完，咱们就跟今天一样，一遍不行录十遍，十遍不行录一百遍，全都录到你满意为止！”
杜讯听杨诗涵说了，杨谦是刚刚毕业，才工作没几个月。
他作为过来人，知道这个阶段的年轻人兜里都空空的，没多少钱。
像杨谦今天这样的认真劲儿，杜讯知道剩下那些歌肯定没几个周末是搞不定的。
也正是欣赏杨谦的认真，杜讯才不想让杨谦因为钱的问题为难，然后没好好地去录剩下的歌。
“那怎么行？杜哥，这钱我还是给得起的，你做生意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我又不指着这个录音棚活着，要靠这个录音棚，你杜哥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你都没看这里多久才来一次客人。”
杜讯笑呵呵地告诉杨谦，他老婆开的西餐厅特别火，因为就一家，天天爆满，要是到了什么情人节这样的假期，预约都预约不上！
“相聚海岸是杜哥你家的店啊！这个我听说过，确实是很有名……”
杨谦惊讶了起来，可不只是听说过这么简单，他还差点进去消费了。
那是去年寒假的事，他跟几个高中同学聚会，有同学提议去这个地方。大家都纷纷搭车过去，结果半路上，有先到的同学表示没位置了，而且拍照片给他们看，里面的沙发区还等了很多人。
“没办法，那时候我们不想等那么久，就换了别的地方。不过听说你们那里的披萨特别好吃，皮很薄！”
杨谦有些遗憾。
“哈哈，杨老弟下次来提前跟我说，我叫人给你留个位置。”
杜讯本来想今晚就请杨谦去的，但杨谦说他家里人煮了饭，下次再带妹妹一起去。
“以前北漂的时候，我也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独立音乐人，但说实话，像你这么有才华的独立音乐人，我第一次见！”
“而且你还是咱们荷城的老乡，以后出名了也是咱们荷城的骄傲！咱们荷城这些年没走出去多少明星，但我觉得在你身上，我是看到了希望！”
杜讯感慨万千，他现在想要帮杨谦，并不是想在杨谦身上获取什么利益。
他的音乐梦想早就在北漂那些年消磨殆尽了。
现在就算杨谦说想要带他一起去追梦，杜讯也不会像年轻时候那样热血沸腾。
毕竟，年纪大了，还有了孩子……
他和老婆因为那家西餐厅，在荷城也算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要舍弃这一切，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梦想呢？
更何况，他的嗓音特质并不适合唱歌，他就只是一个干幕后的！
能看着杨谦成长起来，未来自己也能沾沾大明星的光，杜讯就很满足了！
“所以，把钱给你杜哥收起来！咱们干的是音乐，不是什么铜臭熏天、狗苟蝇营的勾当！”
杜讯霸气地拍了拍杨谦的肩膀。
杨谦感动坏了，本来还想要跟杜哥说自己以前写稿子攒了点稿费，不太差钱，但现在杨谦把这些话给憋了回去，感觉再提钱，就是给杜哥金子一般的心在抹黑！
……
杨谦回到家的时候，杨诗涵已经去学校了。
杨爸、杨妈没杨谦那样小心翼翼，平时杨诗涵都是自己搭公交车去学校的。
“涵涵姐？”
刚下车，杨诗涵还没往校门走去，就听到旁边的小店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叫声。
杨诗涵转头一看，一位细胳膊细腿、瘦瘦小小的女生站在奶茶店门口，跟她招着手。
“晓晴？”
是的，她是欧阳晓晴，欧阳承的女儿。
因为都是同一个学校的，杨诗涵之前跟着哥哥去她家吃过饭。
不过，杨谦和欧阳承不知道的是，杨诗涵跟欧阳晓晴在微讯上、在学校里的联系还挺多的！两个小女生不知道为啥很能聊得来，迅速就成了好朋友。
杨诗涵走过去，欧阳晓晴问她要不要喝奶茶，她来请客。
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欧阳承平时都很舍得给女儿花钱，而且她妈妈也会给她零花钱。
所以，欧阳晓晴跟手机都要哥哥买的杨诗涵比起来，就真的是一个小富婆了，请喝一杯奶茶算什么？
杨诗涵有些犹豫，因为杨谦今天上午才跟她说了不要喝那么多奶茶。
“喝！我要红豆奶茶！”
犹豫持续不到两秒，杨诗涵就挥了挥手，好像要把哥哥的唠叨赶出脑外一样，潇洒地点了单。
等奶茶制作的时候，两个小女生就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涵涵姐，你上个月月考不是考了第二名吗？”
“对啊，你不是知道吗？”
高三年级的月考排名会在校道两边的公告栏上面，用大红纸打印粘贴出来，特别是前二十名的同学名字，字体都是放大、加粗的。
欧阳晓晴前天回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时候就看到了，她还拍照发给杨诗涵看。
不过，这会儿欧阳晓晴的眼神有些幽怨。
“问题是你哥告诉我爸，然后我爸又回来说我了。还说等我艺考结束，要找你过来给我补课。”
“嘻嘻，我哥也跟我说了。不过你爸也是，你一个艺考生平时成绩差一点着什么急？关键不是艺考成绩吗？平时成绩也很重要？”
杨诗涵其实是在安慰欧阳晓晴，哪有家长不关心孩子成绩的。
“不能说很重要，但也是比较重要吧，因为就算艺考过了，平时成绩不达标，还是不能被录取。”
“你平时成绩怎么样？过了达标线吗？”
“有点够呛。”
“额，好吧……”
杨诗涵平时跟欧阳晓晴聊的内容，都跟学习无关，毕竟一个学霸老是找一个学渣聊学习、聊成绩，那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反而最近有哪些小说好看，娱乐圈又有什么吃瓜新闻啊，这些小女孩喜欢的话题，她们聊得不亦乐乎。
拿了奶茶后，杨诗涵跟欧阳晓晴一起往学校的大门走去，当然，她们还是要藏一下，用书包遮挡着，等过了检查不算特别严格的保安那一关，才拿出来，一边喝，一边聊。
“你先全力以赴，准备你的艺考，到时候我再帮你突击一下文化课，努力两三个月，加上一百分应该没问题。”
平时都考六百五十分左右的学霸表示晓晴妹妹这个两三百分的文化课分数线简直不要太简单……
“好，先谢谢涵涵姐了！”
欧阳晓晴的嘴巴很甜。
“你考的好像是舞蹈对吧？那你以后要去哪里读书？京城吗？”
杨诗涵转移话题，聊一些开心一点。
“应该是京城，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读舞蹈还是读表演，我妈希望我准备两个，到时候考上的概率大一点。”
“那你比我厉害多了，又学舞蹈，又学表演的，以后大演员啦！嘻嘻，晓晴，要不你先给我签个名字吧？”
不过，欧阳晓晴听了之后并没有很开心，她心情有些低沉：
“其实我不是很想跳舞，也不想学表演，跳舞是我妈以前让我爸安排的。”
“然后现在又叫我学表演，说她认识几个导演，等我考完就能进剧组拍戏。”
“但相比起跳舞和演戏，我更想唱歌！”
第16章 被规划的人生，叛逆的唱歌爱好
“唱歌？”
杨诗涵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你妈真厉害，居然还认识导演”这样的感慨，就被欧阳晓晴后面的话给吓到了。
从小学的舞蹈，然后还准备了很长时间的表演，居然都不喜欢，反而是想要去唱歌？
开玩笑的吧？
杨诗涵觉得有点理解不了。
举个例子，杨诗涵自己明明成绩很好，能考上清北的，结果高三的时候突发奇想，说不想读书了，我要去练十米气步枪，要去参加奥运会，这样就很离谱……
当然，欧阳晓晴还好一点，至少唱歌、音乐，跟舞蹈之类的，都属于艺考的范畴。
等等，怎么又是唱歌？
杨诗涵觉得今天自己被“唱歌”这两字给包围了……
不过，欧阳晓晴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她瘦瘦小小的，四肢修长，像是一个练舞蹈的料，但她的眼神很坚定！
甚至，给杨诗涵的感觉，执拗还要大于坚定！
像是书里说的那种，想要向命运的不公抗争，想要跟世俗的偏见抗争，小小的身体里似乎充满了斗志。
“嗯，我其实是很喜欢唱歌的，从小就很喜欢。只是我妈妈不同意我去唱歌，她说现在唱歌没出路，当演员来钱快，你都不知道，之前她让我爸叫我学跳舞，也是想让我通过练形体，以后长大后当演员的，她可不是想让我当舞蹈家。”
欧阳晓晴跟杨诗涵说起母亲的时候，虽然还是会称呼对方妈妈，但她眼里总是闪烁着挣扎和反抗。
“你妈妈是要把你当成摇钱树？”
杨诗涵皱起了眉头，她对“来钱快”这个用词很反感。
“也不是，她很有钱的。只是她对谁要求都很高，对我，对她自己，甚至对我爸要求都很高，我爸就是因为这样，跟她性格不合，离了婚。”
欧阳晓晴把杨诗涵当成了倾诉的对象，这些隐秘的事都说了出来。
“其实当演员也还不错啊，你妈不是说她认识几个导演吗？”
杨诗涵挠了挠头，对于别人家的私事，她不好评价太多，只能说一些比较中立的话。
“但我当演员，演得好了是她的功劳啊，又不是我自己努力的成绩！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唱歌，很想当歌手！”
“要不是年纪不够，我就偷偷报名去参加那什么训练营，当练习生去了！”
“电视上看那些训练生，跳舞没我跳得好，唱歌都不知道唱的是啥！”
欧阳晓晴微微扬起她白皙的天鹅颈，有些说不出来的骄傲感在她的语气里蕴藏着。
当然，她不是显摆给杨诗涵看的。
杨诗涵有点头疼，眼前这个骄傲的小天鹅妹妹居然还没过叛逆期。
她肯定是不能推波助澜的，不然欧阳晓晴真的把课给翘了，跑去参加什么选秀，她就成大人们眼中的罪人了！
但又不能明着劝说，叛逆的小孩这时候是听不进去你的劝告的。
“晓晴，我觉得你想唱歌，跟你考试没什么冲突啊，反正也是再熬上两年，等你考上学校了，甭管是学跳舞，还是学表演，你都可以有时间去报名参加那些唱歌的节目，大学的时间多宽裕啊！”
杨诗涵委婉地劝说。
“嗯，我也没真的想现在换专业，就跟你吐槽一下我妈而已。”
欧阳晓晴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你到时候报名那个什么好歌声了，可以找我哥啊！叫我哥给你写两首歌，保证能火！”
杨诗涵拍着胸膛，想都没想，就把老哥给卖了。
为什么觉得杨谦说写歌就能写歌？
因为这三个月以来，杨诗涵都听杨谦唱过好几首新歌了，一首比一首好听，她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觉得老哥是天才！
就是说写歌就能写歌！
“你哥会写歌？”
欧阳晓晴显然是没听父亲说过杨谦会唱歌这一回事，更别说写歌了，欧阳承都不知道杨谦那晚唱的歌是他自己的。
不过也是，一个不怎么关心音乐的人，哪里会想得了那么多？
而且，欧阳承惦记着的只有女儿的成绩，相比起艺考，欧阳承更希望女儿平时的成绩能更好一点，尤其是语文，不然他在单位里都不好意思说了。
“他会写啊，写得还很好听，回头等他录出来，我发给你听听！”
杨诗涵挺了挺胸膛，挺自豪的样子。
欧阳晓晴将信将疑，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哪有那么多民间高手？
涵涵姐夸张了吧？
……
欧阳晓晴和杨诗涵都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回到学校开始新的一个星期封闭式的学习时候，杨谦在网上又小火了一把！
不过，这个跟荷城电视台的报道无关。
小地方的电视台哪有什么流量？
别说现在还会看电视的人不多了，就算是父母这辈还喜欢看电视的人，看的都是中央台、地方省台，起码那些电视台的节目更加精彩，电视剧都更好看！
荷城电视台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大家习惯性地跳过了，更不用说现在。
稍微好一点的，还是荷城电视台旗下的融媒体中心，他们在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发布的视频报道，因为智能算法推送的缘故，还会被一些荷城的用户刷到，热度稍微高一点。
杨谦采访向天歌的视频就有十几万的播放量，四千多的点赞，片尾向天歌和杨谦唱歌的视频片段获得了很多荷城网友的热评。
只是可惜，时长限制，向天歌唱歌的画面被剪辑压缩到了一分钟，而杨谦唱歌的画面则是作为片尾，只播放了不到三十秒。
网友们的热评除了称赞以外，更多的是埋怨和询问。
谁想看你的采访？
怎么不放完整的视频？
求多给记者小哥一点镜头，谢谢！
哪个好心的兄弟指个路，向天歌和记者小哥的视频哪里可以看得到？
但这终究还是比较小规模的讨论，十几万的播放量怎么也热不起来。
真正让更多网友对杨谦产生很大兴趣的，还是向天歌发的视频！
向天歌经过荷城电视台的同意，将采访的视频搬运到了自己的小破站里，不仅如此，这个视频动态下面，他给杨谦拍的唱歌视频完整版被单独列为一P（集）。
没有给杨谦的视频单独作为一个视频动态发出去，也是他和杨谦讨论后的决定，杨谦并没有想要喧宾夺主，所以只是默默地安居一隅。
但很明显，小破站网友们的火眼金睛，是不可能让杨谦这么好听的歌得到冷落的！
弹幕刷了起来！
“自古2P没人看。”
“谁说没人看？”
“从采访结尾过来的兄弟报个道！”
“1”
“1”
“1”
“被记者小哥圈粉了！”
“唱得太好听了，特意过来看完整版！”
“小哥好帅啊！就是黑了点！”
“好像是荷城那边的人，北回归线以南的地方，黑一点也正常。”
杨谦都还没开始唱，就只是配合地摆弄了一下吉他，前面的弹幕就开始霸屏了。
而当杨谦开始报自己唱的是《又见炊烟》时候，底下有不知道是不是女生的人在说杨谦的声音很好听，性格一定很温柔。
幸好，还是有大部分人把注意力放在了音乐上面。
杨谦刚开始唱的时候，很多人就被他的声音给打动了！
“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嗓子绝了！”
“真的好听，当记者可惜了！”
“出道吧，万人血书！”
不过，也有好事者，在屏幕中间用红色字体恶搞起来。
“又见大鹅肉体，
鹅腿在碗里，
想问各位兄弟，
好吃不好吃？”
唔……这样的字幕后面就被举报，也被向天歌自己删除了，有点影响大家的观看体验。
况且，这也不是事实啊！
受伤的只有鸡、鸭，大鹅还活得好好的呢！
不过，向天歌自己在看评论区，了解粉丝们的意见的时候，他在很多让自己继续找记者小哥梦幻联动的评论里，看到了一条关于杨谦身份信息的评论。
“记者小哥是前段时间唱《再见》很火的那个毕业生啊！大家可以搜一下，弹吉他和唱歌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第17章 红橙节的演唱邀约
“杨老师，我评论区里有人说你是之前很火的那个《再见》的原唱？是不是真的？”
星期四上午，因为欧阳承要开会，杨谦没什么别的事，便呆在荷城电视台的办公室里看着报纸杂志，享受一下难得的“养老”时光。
不过，忽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向天歌发来了微讯，好像还挺兴奋地跟他问了起来。
采访完之后，杨谦和向天歌并没有断掉联系，他们互加了微讯，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杨谦帮向天歌跟台里申请了视频转载的权利。向天歌也有跟杨谦沟通，他想帮杨谦宣传一下他的音乐作品。
只是可惜，杨谦比较追求完美，不愿意提前把录好的《第一次》发出来，而其他的作品都还没开始录，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
杨谦不急于出名，也不会在意自己发布的歌曲有没有迅速得到认可。所以他让向天歌发了视频，不用等他。
不过，向天歌确实是不知道《再见》是杨谦唱的，他之前在短视频APP上面刷过这首歌，但那都是网红在翻唱，还唱得不完整……
杨谦自己不说，谁会联想到杨谦身上呢？
“是我，之前在毕业典礼上唱的。”
杨谦这次倒没有隐瞒什么，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哇！我说看着就很像你！”
“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这么厉害的？”
“你可比我更像网红啊！”
向天歌有些兴奋，接二连三地说了起来。
“不说不是正常吗？”
“而且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想当网红。”
“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做我的音乐，当网红太麻烦了。”
杨谦一一地回应着他的话。
不过，就在他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们新闻部三组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欧阳承空着手进来。
刚才他是带着保温杯和笔记本去开会的啊！
欧阳承没回去自己的位置，只是看了一眼杨谦，便朝他招起手：
“小杨，跟我出来一下！”
“哦，好！”
老师是找自己帮忙搬什么吗？
杨谦想都没想，把手机往抽屉里一塞，就跟着欧阳承出去了。
那头的向天歌还在兴奋地跟杨谦说着话：
“杨老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就是想和你一起再拍个视频。”
“我粉丝强烈要求我找你联动一次！”
他还截图发了过来。
“《再见》这首歌我之前也学会了，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唱一下这首歌？”
“不知道杨老师你有没有空？”
“要是没空就算了，我知道你现在工作也挺忙的。”
“或者是我过去市里找你们？”
然而，这一句句话发出去，就如同泥牛入海，杨谦一直没有回应。
可不可以，也没有一个准话啊……
向天歌傻眼了，他纠结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又担心说得太多会让杨谦反感。
他这会儿的心情就好像第一次发微讯约女生出去玩的男生一样，患得患失。
……
但杨谦不是不想理他，他实在是没空——被老师叫了出去，他都没来得及跟向天歌说一声，然后就跟着老师一起进入了新闻部的主任臧跃文的办公室。
“小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艺部的孙国基主任。”
欧阳承给杨谦介绍起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中年人，臧跃文就不用他介绍了，每个月的例会都见到，而且杨谦的转正签字，欧阳承还带着杨谦去请臧跃文吃饭，可以说很熟悉了。
孙国基这个名字杨谦也有所耳闻！
他是文艺部的副主任，不是正主任。
但孙国基跟欧阳承一样，都是荷城电视台里比较有能力，而且在文联圈子里比较有身份的人！市里交由荷城电视台负责组织的一些大型文艺活动，基本上都是由孙国基来导演。
像前段时间的中秋节文艺表演就是，杨谦作为气氛组也到了现场。整场节目看下来，不能说非常精彩，但还勉强过得去。
毕竟是小地方的文艺表演，演员都是市歌舞团的老前辈们，还有一些幼儿园的小朋友，能编排成这样，杨谦觉得不错了。
孙国基过来，显然不是找杨谦去报道他们文艺部搞的活动的，这种事还用不着他出面。
“小杨，孙主任看中了你唱的《又见炊烟》，所以这次特意过来，说要跟我们把你借过去。”
臧跃文侧着身坐在沙发里，一边夹出来新的杯子给杨谦倒茶，一边说着。
“坐，坐下来喝茶。”
欧阳承拍了拍杨谦的肩膀，笑着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杨谦坐的是从办公桌那边挪过来的椅子。
主任给倒茶，这待遇有点好的，杨谦坐了三分之一个屁股，恭敬地双手接过去。
“我们看了你们采访农村网红的新闻，题材很新颖，也是在网上受到了很多关注。”
孙国基跟杨谦先说了一段客套话，然后才慢慢地引到正题。
“后面听你唱了《又见炊烟》这首歌，而且问了，说是你自己写的。当时听时候就觉得写得很好，很贴近我们的生活，很有乡土气息。”
《又见炊烟》确实是有点乡土气息，但不能算“很有”，它还没那么“土”。
当然，杨谦没有反驳，他虚心听讲，还不停地点头。
《又见炊烟》这首歌是杨谦写的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后面视频制作的时候需要有字幕，末尾还会有词曲作者的介绍，制作部的同事在网上找不到，就问了过来，所以后面写的都是杨谦的名字。
这个事情欧阳承也知道，他星期一还大夸特夸了杨谦，与有荣焉。
不过，现在孙国基可不只是打上杨谦这首歌的主意，他想着连杨谦一起借过去，反正词曲作者、原唱都是自家单位的，白用的不用白不用……
“下个月在荷阳县举办第十五届荷阳红橙节，我们负责开幕式的歌舞表演。小杨你如果过来，就是代表我们荷城电视台的歌手登场献唱，而《又见炊烟》这首歌，创作于荷城，歌颂的也是我们荷城这片红色土地的壮丽风景，它可以说也是代表着我们荷城，在红橙节上演唱再合适不过了！”
孙国基说得天花乱坠，但目的还是只有一个，白嫖杨谦和杨谦的歌……
当然，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嫖，杨谦来他的工作组，不管是补贴、奖金，包括唱歌的出场费都是会有的，孙国基不会亏待自己人。
只是这里说的“白嫖”，是因为杨谦还没有著名歌手那样的名气，甚至都还算不上专业歌手，他们请杨谦过去，花不了多少钱，这里面就省了一大笔钱。
要知道，这年头老艺术家不怎么接受邀请了，普通的歌手出场费又贵、又唱得不好，还真不如用自己人。
杨谦不在意被白嫖，因为红橙节算是荷城的一大招牌了，以前第七届的时候，国民女神宋姐姐还来过登台献唱。
杨谦小时候就在电视上看过！
能跟偶像隔着时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歌唱，这也算是圆梦了吧？
更何况，为了家乡人民歌唱，为了家乡特产、农产品的销量而唱，杨谦义不容辞。
“小杨不要有什么顾虑，你的工作我跟你老师都说好了，回来再接着做，不影响。”
“对，去吧，没事，我一个人也能去采访。关键是大局为重，红橙节也是我们荷城电视台负责承办的一个重要节目。”
“你看，欧阳老师都答应了！”
旁边欧阳老师和臧主任也是期待地看着他，好像杨谦要是登台唱歌了，也是他们新闻部的一大荣耀一样，这让杨谦更不可能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没有，我只是在想《又见炊烟》这首歌是不是太短了。不过，既然孙主任这么认可，那我肯定要好好练习，到时候不能辜负你们对我的期待。”
杨谦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觉得《又见炊烟》自己吉他弹唱的版本好听是好听，但缺了一点气场，不像邓天后那样温婉大气，不太适合登上这么大的场面。
但他仔细想一想自己已经有的那十首歌，好像也没有哪一首比《又见炊烟》更适合的了。
《往事只能回味》不合适，《再见》又说的是告别，在闭幕式上唱还差不多，但红橙节的闭幕式没有表演。
总不能上去唱《第一次》吧？
当着一群市领导的面唱这首歌，那画面，可不要太诡异……
第18章 不能说毫无关系，这简直就是故意
“其实我本来是想跟臧主任推荐你报个这首歌去参选省里的元旦晚会节目，今天刚准备说，谁知道孙主任先下手为强了……”
从臧跃文的办公室出来，欧阳承背着手，看着帮他拿保温杯的杨谦，笑眯眯地说起了前因后果。
欧阳承是支持杨谦去唱歌的。
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那天听杨谦唱《又见炊烟》，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在新闻部不会待太久了！
甚至，欧阳承也不觉得荷城电视台这个小庙留得住杨谦，所以他才想帮杨谦争取去省里参加元旦晚会的机会。
当然，现在才十月份，元旦晚会还早，也还有机会。
“老师，红橙节这么大的新闻，而且也是跟民生、农业相关的，您到时候也会去现场做报道吧？”
杨谦没有顺着老师的话题，而是笑着问起来。
“嗯，肯定会去，往年都是我们三组来负责这个。”
欧阳承点了点头。
“那我到时候也是跟着您并肩作战了！我还可以给您提供更多台前幕后的体验感受，多一个可以报道的视角。”
杨谦的话，让欧阳承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拍起了这小子的肩膀。
……
杨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看到了向天歌给自己发的六条新消息，他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没问题啊（微笑）”！
虽然他没想当网红，但跟朋友一起唱歌有什么不可以的？
音乐确实不能闭门造车，杨谦很乐意跟朋友，跟网上喜欢自己音乐的网友们分享，只是他没那么多时间自己去运营一个视频账号而已。
当然，换了别的网红，杨谦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向天歌的视频没那么多利益关系，视频的内容也很接地气，正能量满满的，杨谦自己都喜欢看，所以他才会爽快地答应下来。
“刚才有点工作出去了一趟，没看手机。”
杨谦解释着，忽然想起了孙国基跟自己说的工作安排，他又补充了一句话：
“不用你过来市里面，下个星期我会去一趟荷阳，到时候再约！”
下个星期，孙国基会带着负责开幕式整个流程的电视台工作组，一同过去荷阳县进行考察。
杨谦因为是借调过去的，名义上是工作组的一员，所以他也会跟着过去。
……
但是，真的要唱《又见炊烟》吗？
目前看来，杨谦别无他选，只能是回家之后多加练习。不能上台了反而唱得不好，他要确保自己的发挥一直在水平线上。
不过，今晚除了练习《又见炊烟》以外，还有一个事杨谦比较期待的。
那就是杨谦花了三个月时间坚持唱歌，终于要达标了的一项唱功技能将会迎来解锁！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在毕业典礼上唱《再见》，杨谦完成初始任务，并不只是获得《往事只能回味》这首新歌，他还对应地获得了100次的训练值。
虽然杨谦有点弄不明白这一百点训练值是怎么来的，系统很机械地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但有总比没有强啊，现在杨谦只需要完成九百次练习，而不是一千次练习，就能实现第二个唱功技能的解锁了。
抛开一些家庭杂事的影响，再扣除一些因为工作太忙而没空练习的天数（比如那天在龙寮村出差，杨谦就唱了一次），杨谦平均每天练习十次——浑水摸鱼、偷工减料的练习不算的，像上周日在录音棚，很多次唱歌都是因为中断了，并没有被系统算进去。
三个多月下来，杨谦完成了八百九十五次练习，解锁了八首新歌，而晚上的练习，他只需要完成剩下五次练习就可以迎来新的解锁！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终于，第五次唱完，杨谦脑海里象征着第一千次练习的灯终于亮了，两个抽奖的圆盘同时飞出，并且旋转了起来。
会是什么呢？
虽然心态很好，但杨谦对这些神奇的奖励还是非常期待的。
首先是代表着唱功技能的圆盘慢慢地停了下来，指针停留的区域，金光闪耀之后，终于露出了它之前隐藏着的文字——气息控制！
气息控制？
还没等杨谦反应过来，他的脑袋里就涌入了许多关于气息控制的信息，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原来是这样的！
简单的来说，气息指的是唱歌时候的呼吸。
根据发声原理，声音是靠气息带动声带振动发出的。
如果歌手的气息充沛，均匀稳定，而且做到换气自然顺畅，那么他的声音就会扎实稳定，音色优美！
当然，这只是理论，杨谦醍醐灌顶似的收获可不仅仅是理论，他还获得了职业歌手都需要很多年的磨练才能拥有的丰富经验。
除了物理层面的气息容量还需要自己后天的练习，熟练度也需要通过练习来加强以外，可以说，杨谦目前在气息控制上的经验都超过了很多老歌手！
为此，杨谦忍不住从意识空间里出来，用吉他弹唱起了那首之前对他来说还有着一点难度的《第一次》！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一曲唱完，杨谦投入、深情的表情渐渐地平复下来，一抹喜意流露了出来。
虽然高音唱得还是有点不够饱满有力，但这属于他自身音域的缺陷，想要完整解决只能等待高音区的解锁。
可是，就高低音的转换来说，他已经明显唱得比以前更好，更加自然了！
知道如何对气息进行更好的控制，这个瞬间的提升居然效果如此好，杨谦甚至觉得他对杜讯跟他讲的那些技巧的理解又增进了许多。
或许，杨谦再多练一段时间，《第一次》这首歌也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正常水准了！
杨谦不由地感慨：这个系统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正是渴望能够唱好《第一次》这首歌，它就把“气息控制”相关的技能送了上来。
当然，说“送”字有点不太恰当，毕竟杨谦也是付出了三个多月的努力，才收获了他努力换来的回报！
或许，系统真的是知道了杨谦内心的想法和他目前的需求！
杨谦拿到另一个达标（一百次）的奖励时候，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就更加清晰了。
“《把根留住》。（注1）”
在意识空间里听完这首新解锁的歌曲，杨谦一脸的古怪。
不是说这首歌好不好听的问题，它词曲风格就突出一个词，“复古”！就连像杨谦这样喜欢老歌的人，听这首歌，都觉得没那么容易沉浸进去。
相比之下，年代似乎更加久远的《往事只能回味》跟《又见炊烟》，杨谦还更加喜欢一点。
但就是这么一首“复古”的歌曲，杨谦听着、听着，就忽然觉得：这不正是红橙节演出需要的歌曲吗？
编曲简单大气、极易上口的，歌词同样大气磅礴、鼓舞人心，非要说它唱的是乡土情怀，那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系统给的歌曲，风格多变没错，但像《把根留住》这首歌的风格，杨谦觉得完全是出乎意料，颠覆了他对系统的认知。
再联系起前面适合在毕业典礼上唱的《再见》，杨谦有理由相信，系统是在刻意地为自己准备合适的歌曲，而不是像平时那样随机着来……
不过，有这样贴心的系统也是不错的，至少不会乱来一套，让自己在有需要的时候一筹莫展、哭笑不得！
（注1：《把根留住》童安格老师的作品，小寒知道，这不是杨谦的风格，杨谦不会自己唱的。）
第19章 撸猫就撸猫，又整一首歌出来！
“才一个星期功夫，你又写了一首歌？”
星期六上午，有猫工作室的休息间，杨谦蹲在地上逗着杜讯带来的猫，而杜讯拿着手机坐在一边看着杨谦发给他的曲谱、词稿，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嗯，下个月荷阳不是有一个红橙节吗？导演说想让我上去唱《又见炊烟》，我觉得《又见炊烟》这首歌我唱起来差了一点气势，就琢磨着，写了这首《把根留住》。”
杨谦头也不抬地说着，没办法，猫太可爱了，杨谦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舒服得都不想放手。
杜讯的猫是“美短加白”，其实杨谦更愿意用“美短卧雪”这样的名称来形容它。因为肚子白白的，短短的白色绒毛，就跟它是趴在雪上的一样，多有意境啊！
黑白相间的毛发还不能概括它全部“美貌”，跟普通美短不同的是，它的鼻子不是砖红色的，四只爪爪的肉垫颜色也不深沉，粉嫩粉嫩的感觉，让杨谦很想摸一摸……
“嘿嘿！”
杨谦就这样做了，他伸手去碰（没有碰到，就是单纯的逗猫）它粉嘟嘟的小鼻子，小家伙躺在地上，招摇着两只前爪想要抱住他作恶的大手，但杨谦已经闪电般地收了回去。
可恶的人类！
杜讯带猫过来，主要是因为上个星期杨谦的妹妹想要跟猫玩，但没想到杨谦的妹妹今天没来，反倒是杨谦跟猫玩得不亦乐乎。
“这歌你写的……”
看了一遍曲谱，再看向歌词的时候，杜讯又一次震惊了，不过，话说到一半，他自个儿把问号给咽了回去。
杜讯是想起了杨谦上个星期带来的其他歌，像《又见炊烟》、《往事只能回味》等，这些歌的歌词，虽然他还没有机会听杨谦唱，但就歌词的质量而言，跟这首《把根留住》比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大惊小怪也是没有必要的了。
只能说杨谦是天才啊！
杜讯心里感慨着，改口问杨谦：
“这歌你写的意思，是不是在呼吁大家不要一直在大城市漂泊，要回来家乡，支持家乡的建设？”
杜讯觉得自己的理解没错，因为他就是北漂回来的，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再去看杨谦的这些歌词就特别有感觉。
“差不多，但我也不是呼吁大家都回来，人口流动，人才的流动，其实都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大家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也是一件好事。”
杨谦知道这首歌在另一个世界的创作背景，也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叫《把根留住》而不是《把根留下》。
所以他对这首歌的理解还多上了一层“游子对家乡的认可”之情，这套用在现在的农村与城市的矛盾上也不算过于生硬。
“大家在外漂泊，或者是在别的城市居住，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终究家乡就是家乡，我们的血脉还是流淌在这片土地上的！”
“我希望的是不管是留在大城市的人们也好，还是坚守在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也好，我们不要淡忘了这份乡情，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根在哪里，在家乡需要我们的时候，奉献出一份我们力所能及的支持！”
“就好像前几年的台风彩虹那样，荷城虽然被台风肆虐，损失惨重，但全国各地的荷城人都纷纷发起捐款，支援家乡。”
“还有前年的荷阳县的农产品滞销，我当时在学校看到呼吁大家支持荷阳农产品的新闻，也是在网上买了几十斤菠萝分给了同学……”
杨谦对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了解不多，但他听着这首歌，确实是觉得在自己家乡唱出来的。
“杨老弟，我还是小瞧你了啊！”
杜讯感慨地摇了摇头，他已经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对杨谦的钦佩。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觉得杨谦是天才，是未来乐坛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么现在一身正气的杨谦，已经脱离了天才的范畴，而他觉得以后杨谦所要到达的高度，也会远远超过他的认知。
不需要赞叹太多，杜讯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准备投入到准备跟杨谦一起录的这首歌的工作里。
杨谦跟他说，这首歌伴奏需要钢琴和架子鼓来演绎（其实还有更多，但那些杨谦现在不懂，索性先放一放）。
没问题，是时候让杨老弟见识一下你杜哥的架子鼓技术了！
……
魔都师范大学的图书馆，肤白貌美的戴羽妮坐在三楼靠窗的沙发上“看”书，修长丰腴的双腿将牛仔裤绷成了极富弹性的样子，联合着那双大红色的高跟鞋，极具视觉冲击力！
路过的同学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有这色心又有色胆前来搭讪的男生并不多。
戴羽妮那副遮了半边脸的大号墨镜，还有涂着跟她高跟鞋一样色系的鲜艳口红的嘴唇，无不流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艳气质，光是看着就让很多男生相形见绌，哪里敢再过来打扰女神？
而且，她身边仅有的空位也被张小雯和她们的电脑包占据着，有哪个男生胆子特别大，还想过来要联系方式的，都统统被张小雯给打发走了。
“妮爷，妮爷……”
张小雯用笔帽戳了戳戴羽妮纤细的腰肢，小声地叫了两声。
“啊？啊？什么？我睡着了？”
戴羽妮身体抖了抖，还下意识地抬起手，擦了擦没有口水的嘴角，等摘下墨镜，她有点迷糊的惺忪睡眼才暴露出来。
这一幕，要是被刚才那些两眼放光的男生看到了，肯定会大跌眼镜。
高冷女神此刻仿佛跌落凡间，变成小迷糊了！
其实也不能怪戴羽妮，真的是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太难写了！搞得她这个学渣，这段时间里睁眼闭眼想的都是毕业论文，烦不胜烦。
而且图书馆的这些大部头的资料又难啃、又枯燥，她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幸好，现在不是在教室，也不是又被老师发现了她在课堂上睡觉。
不过，张小雯叫自己什么呢？
张小雯的表情有些兴奋，她将手机递了过去。
“妮爷，你看，这不是你上次去羊城找的那个歌手吗？”
“啥？”
戴羽妮还没从迷糊劲里醒过来，她接过手机，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就是在毕业典礼上唱《再见》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是他啊！怎么变这么黑了？”
戴羽妮看了两眼，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自己放在名贵包包里的水壶，干了一口。
刚睡醒，有点渴！
“好像是当了什么记者，这个视频是他去采访一个农村Up主，前面是正儿八经的采访视频，后面是他自己唱歌的视频。”
张小雯没关注向天歌，她是在APP首页看到推荐就点了进去。
记者？
戴羽妮有点印象，之前她问的那个同学好像是说杨谦去什么电视台了。
不过，再见“旧人”，戴羽妮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头也不回地杀向羊城的热情了。
“现在给我看也没用啊，我都把乐队解散了。要是暑假那时候还行，说不定我还能带他一起去参加樱桃音乐节。”
戴羽妮犹豫了一下，最终却摇了摇头。
她组建的乐队最后还是没能继续玩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当主唱的摇滚乐队本来就少，况且她还唱不好。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现在大四了，明年也要像杨谦那样大学毕业！以后要是被家里安排了工作，玩不玩音乐还不一定呢……
第20章 是天意，还是不甘心？
“小雯，耳机给我听一下。”
虽然说没打算继续搞乐队了，但戴羽妮对屏幕上这个黑了一圈、但看起来更加阳光了的男生唱的歌还是有点兴趣的。
之前听他唱的《再见》就很喜欢，戴羽妮后面刷视频也听过别人的翻唱，修音后的效果或许还可以，但总觉得一个比一个油腻，没有杨谦唱的那个味儿。
只是可惜，除了视频渣渣的收音以外，戴羽妮就再也找不到杨谦唱的、音质更好的版本了，她后面想好好地听一听都没有机会。
难得见他又唱歌，这个《又见炊烟》又是什么歌呢？
戴起耳机后，戴羽妮把进度往回调，从杨谦开始唱歌那时候开始看起。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只听到在清脆悦耳的吉他弹奏下，杨谦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很温柔地唱了起来。
嗯，不错！
戴羽妮满意地点了点头，音质很不错，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声音。
这个男生唱得也很不错，戴羽妮再次听到了他干净的嗓音，果然是比网上那些油油腻腻的网红歌手好听多了。
而且似乎他比之前唱《再见》时候更加有韵味了？
戴羽妮是很喜欢音乐的人，她懂得欣赏音乐，知道杨谦唱得非常好，很有故事的感觉！
当然，这时候她的关注点还是停留在声音上面，这也是杨谦最早打动她的地方。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第二段杨谦开始唱的时候，掌镜的已经换成了卢有毅，戴羽妮也看到镜头转过去，伴着歌声慢慢地推向了还带着一点晚霞的天空。
原来这首歌唱的是这个！
戴羽妮关掉了满屏赞美的弹幕，有些陶醉地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听着杨谦那让人感到温暖和舒服的歌声，一时间也是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仿佛也融入到了视频这样的自然、朴实的环境里。
“好像这首歌也是他写的。”
张小雯看见戴羽妮听完还在那里意犹未尽的样子，便跟说了起来。
“这首歌也是他写的？感觉很老的歌了啊！”
戴羽妮秀眉一挑，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Up主说的，他说跟杨老师，就是这个人，确认过了！《再见》、《又见炊烟》都是他写的，而且还写了别的歌，就是没录出来，等他后面发歌了，Up主会帮忙宣传的。”
张小雯指了指手机画面，现在画面上站着两个人，因为戴羽妮重新从采访那里开始看，所以目前还是杨谦说开场白要采访向天歌的状态。
“又会写歌，又会弹吉他，还唱得这么好，多好的乐队主唱人选啊！可惜我乐队都没了……不然我肯定又会跑去找他！”
戴羽妮有些惆怅。
只不过，杨谦投入地唱歌的样子，重新又让她心底的渴望又抬起了头。
“我还以为跟你讲了，你会又订机票飞过去呢！之前你去的时候，好像说要三顾茅庐是吧？”
张小雯很佩服以前妮爷敢想敢做的个性。
虽然现在妮爷也还是很潇洒，只是解散了乐队、又被论文给囚禁住后，她就好像一个失去了梦想的咸鱼，那股冲劲不见了。
“此一时彼一时，而且现在他又不在羊城，订机票也不能飞过去呀！要是能直接飞过去的话，我去一趟，跟他加个微讯也没什么。”
“但荷城好像离羊城还挺远的，去那里估计得转火车转汽车，兜兜转转的，太麻烦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戴羽妮总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
在逃避什么。
或者说是屈服于命运了……
“好吧，确实挺麻烦的。我也就跟你说说这个人而已，妮爷别想那么多了。”
张小雯安慰一下她。
可能是觉得不甘心，戴羽妮看了一会儿杨谦对向天歌的采访视频，很快就分心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就查一下……
张小雯都回去看书了，但她忽然听到了戴羽妮的轻呼。
“真有机场啊，还有直达的航班！”
张小雯疑惑地看过来，却看到戴羽妮惊讶过后盯着手机沉思的样子。
“妮爷，你不会真的想去吧？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啊！”
张小雯觉得戴羽妮的表情好像变得认真起来，她不由地一慌。
“小雯，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缘分吗？我刚说要是有直达的航班我就去，结果它就有直达的航班。”
戴羽妮眼神里有些狂热。
“你怎么变得迷信起来了？这只是一个巧合。而且你现在又不唱歌了，也没了乐队，还跑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张小雯也说不出是怕担责，还是关心舍友，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也不完全是迷信，其实这两个月，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要放弃音乐了。但看到他又出现，而且明确说是在荷城，我才知道不是我放弃音乐，也不是音乐放弃了我，而是那次我去羊城就根本没有尽力，我没有跟过去荷城找他！”
戴羽妮语气坚定地跟张小雯解释起来。
其实都是借口，不甘心放弃的借口。
“找他干什么？重新组乐队吗？”
“也不一定是组乐队，我先跟他谈一谈，比如说如果我开一个做音乐的公司，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进来。我开公司的话，我爸肯定同意的，他也希望我锻炼一下。”
戴羽妮还是想唱歌的，但之前在音乐节上，她唱得都不太行，现场观众寥寥无几，后面沟通发现还是他们都觉得她唱得一般，只是觉得“主唱很漂亮”，所以才多逗留了几步……
这就很打击人了！
没办法，只能先迂回一下。
“我还可以跟我爸拉点投资，把我这个音乐公司做得更加专业一点，多签几个像杨谦这样会写歌的歌手！这样，到时候我不也可以有机会唱歌了吗？自家人，帮老板量身打造几首歌应该没问题吧？”
戴羽妮临时想出来的，但她自己越说越觉得可行。
“行，不说了！我订机票，八点半这班飞走了，中午两点这趟还能赶一下！”
“谁也别拦我，我要去荷城！”
戴羽妮放下张小雯的手机，兴奋地抓着自己的手机摆弄起来。
此刻妮爷的眼里有光，语气里带着冲劲儿，那个张小雯熟悉的妮爷回来了！
“妮爷，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张小雯还是不太放心。
“你陪我去干什么？我走南闯北的，去国外旅游都是自己一个人，还用你陪？你跟我过去还不知道谁照顾谁。”
戴羽妮才不要别人陪，她风风火火地订了机票，就踩着她那双高跟鞋，一扭一扭，兴冲冲地拎着包就去赶飞机了。
“哎，你电脑……”
张小雯在后面喊都喊不住她。
……
在荷城，杨谦和杜讯这里遇到了一点问题。
不是伴奏的录制有问题，杜讯这段时间找回来了一点状态。虽然叠了两层音轨，又录钢琴，又录架子鼓，工作量比之前的《第一次》还多，但杜讯还是驾驭住了！
中午之前，他们就把伴奏录了出来，然后杨谦就开始唱。
准确的说，是开始拉胯！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
他们在追寻、什么……”
从杨谦唱第一句开始，杜讯就皱起了眉头。
等杨谦唱完，杜讯把他叫过来操作台这边，把耳机递过去给他。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也不是你唱得不好，你换气什么的感觉比上个星期好多了。”
杜讯隐隐约约地觉得这首歌不对味，但他确实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毕竟，杜讯以前也只是一个做幕后的，还没有音乐制作人这样的水平。
杨谦仔细地听了一遍，他唱的确实没有太大问题，因为前面都自己练了两天，花时间去模仿原唱的唱法了，今天他这一次算是发挥得中规中矩，不太亮眼，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
但杜讯说得没错，他唱得确实不对味！
这问题又是出在哪呢？
第21章 二顾茅庐还见不到杨谦？
“杜哥，是不是我的声音不太适合唱这样的歌？”
杜讯没听过原唱，但杨谦有啊，而且他练了十遍之后，还解锁了其他翻唱的版本，这么多版本听下来，杨谦自己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唱这首歌的基本上都是低音比较突出、声音很有磁性的歌手！
虽然这首歌严格意义上不能算低音的歌曲，但像原唱那样，嗓音极富磁性，极富穿透力，高能高得上去，低能低得下来，唱起来就很有感染力。
杨谦做不到，至少他现在做不到，他的声音唱高音还能勉强试一试，但唱低音就不行，不够厚重，也没有磁性。
“我觉得不是低音的问题，而是你的声音缺少年代感，或者说沧桑感！”
杜讯听了杨谦一通自我的剖析之后，也终于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知道这首歌杨谦唱的缺了点什么。
“这首歌你想表达的是一个大家奔波在外，对家乡的牵挂和认可的情绪。歌词是描述得很到位的，‘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是吧？”
“但你唱的里面，这种沧桑感确实是没有体现出来，或者说比较单薄。不过也不难理解，你现在年纪还小，才刚刚大学毕业，就又回来家乡工作，少了一点阅历。”
杜讯不怀疑杨谦的填词能力，他又不像杨诗涵那样思维活跃，喜欢脑补。
以前北漂时候，杜讯就知道，很多时候创作者写一首歌，歌词描写的都不一定是自己的经历。
就好像那位写了“巴黎”、“土耳其”的陈老师，在她写下那首清新、旖旎、浪漫，甚至比她本人还火的歌之前，她都没去过这些地方，而创作的灵感也仅仅是来自于某天骑摩托车时候自己的想象！（注1）
杨谦能写出《把根留住》这样的歌也不难理解，杜讯跟他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他作为记者经常要跑乡下。
或许这首歌的灵感，就来源于某个同样是在大城市里处处碰壁、终究还是回到家乡老实务农的被采访者？
杜讯没有细问太多，也并不在意。
但写歌和唱歌又是两码事，写歌的可以天马行空，唱歌的却要把不负责任的创作者的这个天马行空给唱出来。
所以，《把根留住》，杨谦唱的还真的差了点火候，而这个火候不是能通过技巧来弥补的，它需要时间和经历去沉淀！
或者，每天抽几包烟，整成烟嗓这个沧桑感也来了……
杜讯当然不会跟杨谦说这么无厘头的建议，他只是录音室，说了自己的感想之后，最终要不要继续录的决定权还是交给了杨谦他自己。
“杜哥，要不你来试试？”
杨谦琢磨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杜讯。
杜哥的经历够丰富了，也很符合这首歌的内容设定，说不定他唱能唱出这样的感觉来？
“我不行，我声音比你还细，这歌我唱不了！我在我老婆那里，唱的都是这种……”
杜讯现场给杨谦演示了一首英文歌。
别说，平时说话感觉不出来，杜讯一唱歌，这嗓门是真的细！
杨谦听过这首英文歌，他以前听的还是女歌手的版本，结果杜哥居然把它唱得柔情似水，还带着一点蓝调的味道，细腻动人！
难怪可以在西餐厅里演唱，这声音和这些歌搭配着，在这样有点小资的环境再适合不过了。
“杜哥，你这声音，去参加好歌声，感觉都能拿奖啊！”
杨谦也对杜讯的这嗓音特质给打动了，羡慕地称赞起来。
他要有这样的高音水平，哪里还用担心《第一次》这首歌唱不了？
“没办法，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好歌声刚刚开始海选，谁知道能这么火？”
“不过这节目，就算拿冠军也没什么用，你看这么多年，能火起来的有几个？还不一样要看脸？”
“这年头，光是唱歌好听出不了头，你看那些网红，唱得是不是真的好另说，妆倒是一个比一个画得精致！”
“杨老弟你还好，你有这个底子，还能自己写歌。好好努力一把，还能火！”
十几年前华语乐坛还有点挣扎迹象的时候，杜讯就已经没有出头的机会了，杜讯对现在这个时代更不会抱什么希望。
“虽然是这么说，但唱歌好听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啊，杜哥你不想让更多人听到你的声音吗？”
杨谦听着有些难受，他虽然也不知道杜讯这样的声音是不是真的能唱出头，但他总是觉得很惋惜。
杜讯知道杨谦的意思，好歌声最火的那几年，身边的朋友也调侃，问他怎么不去试一试。
但杜讯脑袋很清楚，也没有被电视上这些剪辑出来的鸡汤给糊弄到。
“电视节目不是天天喊梦想、梦想吗？其实他们哪会管你什么梦想？他们看中的不过是你的故事而已。”
“什么时候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抛弃掉，再换一批新的人上来。谁会管曾经用歌声打动过人的那些孩子，谁会在意他们是不是很渴望被培养呢？”
“梦想是什么？能当饭吃吗？更何况，你杜哥我这身材，吃得还多，就不要再去聊梦想了。”
杜讯上了年纪，看事情看得很透彻，还不怕拿自己来调侃。
或许也真的是这样，对于很多有着不错潜质的音乐人来说，单纯做音乐的路子已经走不下去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人生有千千万万种可能，也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
所以，何必对曾经的梦想痴痴不忘呢？
……
就在杨谦因为杜讯说的话心情变得沉重，后面为了给导演听，继续录《把根留住》的demo反而找到了一些状态的时候，另一个对音乐梦想念念不忘的“傻瓜”也终于抵达了荷城。
“我下飞机了！”
魔都飞荷城，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戴羽妮给张小雯发一条报平安的微讯，走出机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天色还算明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送她去荷城电视台。
路上倒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而且出租车开得还挺快的，戴羽妮五点半左右便到了荷城电视台门口。
“干什么的？”
脾气暴躁的看门大爷抬头看见有人在车道的道闸杆前面探头探脑，便粗着嗓子喝了一声。
“噢噢，叔叔，我找你们一个记者，他叫杨谦。”
戴羽妮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还好她心理素质不错，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起来。
“杨什么？没这个人。”
杨谦才来没几个月，而且天天跟着欧阳承往乡下跑，看门大爷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但就算认识，他也不能轻易就把外人放进去啊！
这姑娘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油盐不进。
“不是，叔叔，他真的是咱们荷城电视台的记者，这是他采访的视频，荷城电视台发的。”
戴羽妮着急了，拿起手机给对方看一看。
看门大爷仔细看一眼，还真的是，不过他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印象，也不是什么科室领导，估计只是一个小记者。
“这两天放假，新闻部都没人，你找人的话，星期一再来。”
“不是，叔叔，我从魔都来的，不可能等到下个星期一，您有他的电话吗？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没有、没有，车来了，你快让开。”
看门大爷挥了挥手，示意戴羽妮快走开，别呆在这里挡着别人的车道。
其实也不是没人，新闻部周末还是有人值班的。
但这会儿看门大爷以为戴羽妮大老远跑过来找杨谦麻烦的，毕竟这年头年轻人这些情感纠纷还挺多的。
他怕惹出事情来，给领导看到不好收场，自己也受到牵连，就随便找借口打发了戴羽妮。
（注1：大家猜小寒说的陈老师是谁？当然，平行世界是没有陈老师的。）
第22章 来我们一起撸猫猫，喵喵喵喵喵
“什么，你偷偷撸猫还不叫我！”
傍晚，杨谦回来，给妹妹看了杜讯那只猫的照片，谁知道这丫头居然炸毛了，激动得直接在沙发上跳起来。
还好他们家的是木沙发，还挺结实的。
“我也不知道杜哥今天把小咪带过来了，不过知道了也不能叫你啊！”
杨谦笑呵呵地看着妹妹，小咪是那只“美短卧雪”的名字。
“为什么不叫我啊？”
“你都高三了我还每个周末带你出去玩？不用学习的吗？”
“我可以去跟小咪玩一下，然后再回来学习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玩了还舍得回来？”
啊呀呀，被老哥气死了！
杨靖笑着伸出手，按在了说不过自己、蹦下来想要耍赖的妹妹的脑袋上。
杨诗涵张牙舞爪地要跟老哥“拼命”，但她也跟小咪一样，想要反抗但又不够凶。
“哥，明天你带我去喏，好不好嘛……”
看硬来行不通，杨诗涵就开始扮可怜，跟哥哥细声细语地恳求了起来。
“带你去怎么行？赶紧安心复习，下次月考要是还能考进前五名，我就带你去杜哥他老婆开的餐厅吃饭！”
杨谦有点后悔给妹妹看小咪的照片了，没想到猫咪对这些小女生的吸引力这么大。
然而，杨谦画的饼并不能说服这个智商还高过他的妹妹！
只见杨诗涵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很快想出了一个让哥哥拒绝不了的说辞：
“我带试卷去做也行啊，反正你们在录音棚里工作，又影响不了我在外面做题！只要认真学，在哪里学习不行啊，没有说非要在家里学，哥你说是吧？”
“是你这个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跟小咪玩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鲁迅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要是不去的话，就会老是惦记着，日日夜夜地想念，然后还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那样反而学不好。”
“鲁迅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这是诗经里面的！”
“嘻嘻，我知道啊，这不是考考你嘛？看看你以前学的有没有忘了……哎哟！哥，你打我！”
杨谦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妹妹的脑壳，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相信杨诗涵真的会把诗经的诗句搞混成是鲁迅说的。
只是这丫头太狡猾了，还理直气壮的，编了这么一个大道理出来。
“行了，带你去！”
拿妹妹没办法的杨谦拿出手机，无奈地发了一条微讯。
“哥，你在发什么？”
杨诗涵还不敢高兴得太快，她小心翼翼地问哥哥。
“跟杜哥说一声啊，我本来让他明天不带小咪过来的，我们都没什么时间照顾它。”
其实杜讯带猫过来，主要是因为杨诗涵上周的时候表示想要跟猫一起玩，谁知道今天她没跟着杨谦。
“耶，你们忙你们的，我来负责照顾小咪，还负责给你们叫外卖！”
杨诗涵欢呼地举起了双臂。
……
晚上吃完饭，杨诗涵才回去自己的房间，偷偷地拿出手机，把她从哥哥那里要过来的小咪的照片发给了几个要好的小伙伴。
其中也包括欧阳晓晴！
不过，别人都没回复，估计都被家长盯着学习，没机会拿手机玩。
但欧阳晓晴第一时间回复了！
“哇，涵涵姐，你养的猫猫吗？这么可爱？”
有人回复就好，杨诗涵重新拿起准备放下来的手机，眉飞色舞地跟她聊了起来。
“不是我养的，我哥一个朋友养的，而且他家的店名字还叫有猫工作室！”
“羡慕有猫的人，我也想养，但我爸说照顾我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空照顾猫。”
“+1，我妈也不给我们养，不过她主要是不喜欢养宠物，我和我哥还都挺喜欢猫猫狗狗的。”
“加上我现在不是跟你一样住校吗？我爸经常不在家，也怕他养了没时间喂。”
欧阳晓晴还在接着她上一句的话在说。
“那你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去撸猫？”
“你明天要去跟猫猫一起玩吗？”
“对啊，其实主要是我哥要去录歌，我跟过去玩的！”
“你哥要录歌？是他写的那些歌吗？”
“嗯嗯，有一首还是刚写的，我哥说今天录了，他准备在下个月的红橙节上面唱。”
杨谦吃饭的时候，跟家人有聊起来这个事，他没瞒着父母自己的工作情况，毕竟父母知道自己有进步，也会替他感到高兴啊！
“这么厉害？那我明天跟你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对猫感兴趣，还是对歌感兴趣，欧阳晓晴反正是来了兴致。
“好，等下我给你发定位，我们是八点半过去，你晚点来也没关系，到了给我电话。”
“好，谢谢涵涵姐。”
“谢什么？我们到时候去那里也可以去喝奶茶，那儿是文创园，好几家奶茶店呢！”
“好，涵涵姐，我请你们喝。”
“不用你请我啊，叫我哥请就行，他有钱的。”
卖哥成就+1
“哈哈，你不是说你哥不同意你喝奶茶吗？”
“少喝不是不喝，他看在你面子上肯定不会不让我喝的啦！”
“我面子哪有那么大？”
“先不说这个，对了，你明天记得带书过去做题。”
杨诗涵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桌子上的那些试卷上，赶紧跟欧阳晓晴补充起来。
“带书过去干什么？不是去撸猫的吗？”
“我哥说，不学习就不能撸猫，没办法，我答应他带试卷过去做了。”
“你哥这么严格啊？”
“可不是吗？比我妈还啰嗦！”
“好吧，那我还是带过去吧，听你说我都有点怕了。之前就觉得他不像我们这代人，反而跟我爸一样，有点古板。”
“就是、就是！”
“难怪我爸那么欣赏他……”
被两个妹妹吐槽着的杨谦浑然不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却没有拿起吉他。
今晚没打算再唱歌了，毕竟唱了一天，也要让嗓子休息一下，不能因为要刷次数而练坏了嗓子。
简单地收拾一下后，杨谦就打开了电脑，做起了今天的新闻联播功课。
……
不过，这会儿，在荷城的另一边，有人正在为自己没带电脑而苦恼着。
“我刚刚办好入住，刚才吃饭时候，我不是说手机快没电了吗？后来是真的没电了，还好打车的钱可以稍后再在手机上给，不然要尴尬死。但我也是接前台的插座充了一下电才开得了机，然后才有钱付的这个房费。”
戴羽妮坐在荷城唯一一间四星级酒店舒适的床头，一边揉着自己穿着高跟鞋奔波了一晚上、酸疼酸疼的脚跟，一边拿着还插着充电线的手机跟张小雯吐槽起来。
真的是太难了！
戴羽妮在荷城电视台门口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找不到合适的酒店下榻。
一开始她是想就近入住的，可是去了附近的小酒店，看着黑乎乎的前台，看着门口光着膀子、肩膀搭着衣服在悠闲散步的街坊们，戴羽妮就不想住这样的酒店了。
网上一搜，戴羽妮找到了现在她入住的这家酒店，可以说是整个荷城最豪华的了！
只是，来之前，戴羽妮肚子太饿了，就先在荷城电视台附近吃了一顿牛腩粉。
本来以为苍蝇小馆，勉强填肚就行了，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还是那牛腩粉真的好吃，妮爷吃完一份还觉得意犹未尽，后来又干了一碗！
后来她都被同坐一桌的小学生惊讶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吃完赶紧溜之大吉……
当然，几经折腾终于住进了还算舒坦的酒店，戴羽妮也把被看门大爷气得够呛的郁闷劲儿抛在了脑后，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不太爱记仇的性格。
现在戴羽妮唯一纠结的是要不要等到星期一，然后在荷城电视台门口“堵”要上班的杨谦的问题！
来都来了，没见到杨谦，戴羽妮也有点不甘心。
而且戴羽妮现在大四了，没什么课，星期一不用赶回去学校。
但她星期二得回去！
因为星期二要交开题报告了！
“妮爷，你都没带电脑，开题报告怎么写？”
喏，烦恼来了！
第23章 遇到麻烦不要慌，泡个澡就有办法了！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宽敞明亮，但兵荒马乱的酒店房间，隐隐约约地飘荡着杨谦轻柔的歌声。
沿着东一只、西一只大红色高跟鞋的过道，经过摆着一台亮着屏幕、旁边还放着刚刚拆封的包装盒的全新笔记本电脑的梳妆台，再翻过被扔了一床新衣服的床铺，终于找到了歌声的来源——浴室。
进入浴室，大浴缸旁边，戴羽妮的手机正搁在洗漱台上，杨谦的歌声就从这里传了出来，还是循环播放。
而戴羽妮本人，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只露出包裹着毛巾的脑袋，惬意十足地泡着澡。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先泡个澡，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这是被妮爷魔改了的诗句，也代表着她快乐的人生态度。
是的，虽然在荷城电视台门口吃了闭门羹，虽然急匆匆地跑来荷城有诸多的挫折和烦恼，但戴羽妮表示这都不是事。
跟舍友吐槽完后，她就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买买。
没带电脑？没事，万把块的新电脑，妮爷眼睛都不眨地买了。
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没事，妮爷买了新的，让酒店的服务员送去清洗，明儿会叠得整整齐齐地送回来。
奔波了一天很辛苦？妮爷卖力把浴缸刷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蓄了一缸温热舒服的水，在商场买的泡澡球，还有附赠的玫瑰花瓣一起丢进去。
泡泡澡！
泡泡澡好处多多，戴羽妮觉得不仅能让皮肤变得更加滑腻腻，整个人香喷喷的，待会睡觉会舒服服，而且关键是还会让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诗情画意，
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泡在浴缸里听歌，戴羽妮还跟着杨谦的声音一起哼起来。
她唱歌时候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还带着一点点小俏皮，听起来不够空灵、不够圆润，但辨析度还是不错的，有种很独特的魅力。
如果说杨谦唱的《又见炊烟》是悠闲宁静的小乡村里的傍晚，那么戴羽妮跟唱的就变成了都市霓虹下的夜晚。
不见炊烟，却也是醉人的人间烟火……
“咦，等等！”
“我可以找他啊！”
忽然，戴羽妮的歌声戛然而止，她有些兴奋地在浴缸里坐了起来，哗啦啦的水流从她细腻的肌肤上滑落，厚厚的泡沫也遮挡不住她光滑圆润的双肩。
戴羽妮探出细长的胳膊来，拿来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那个视频的上传者的主页，然后选择发站内信给向天歌。
……
杨谦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才看到向天歌给自己发的微讯。
这个夜猫子，晚上两点还不睡的吗？
不过也是，现在年轻人哪有早睡早起的概念？杨谦要不是因为上班得早起，养成了晚上十二点前就睡觉的习惯，他可能也跟向天歌差不多……
“杨老师，有个人从魔都跑来荷城找你，说想跟你谈一个商务合作。”
“她去电视台没找到你，就找我要你电话。”
“我还没给她，先问问你的意见。”
“你睡觉了吗？明天早上看到了记得回我一下啊，行不行我得跟人家说。”
看完向天歌的留言，杨谦一头雾水。
商务合作？
什么商务合作？
不过，点开向天歌的小破站聊天截图，杨谦看到了对方发的荷城电视台的门口照片，他觉得对方确实是找了过来。
说话的语气也很客气，很官方，不像骗子，反而有点像之前想要签约自己的那些MCN机构。
当然，他们可没有跑来荷城找自己。
这么有诚意的还是头一个！
“行啊，你把我的电话给她吧，我跟她谈谈，看看有什么事？”
杨谦不会被对方的诚意绑架，但他也同样不会恃才傲物，既然对方有诚意地找了过来，他还是会予以尊重，予以回应，同不同意另说。
不过，很显然，夜猫子是不会七点多钟就起床的！
杨谦发了微讯，很久也没等来向天歌的回应，他便洗漱完，带着妹妹去录音棚了。
“今天晓晴妹妹也会过来。”
杨诗涵小心翼翼地看着哥哥，也是怕他反对，在公交车上，她才跟哥哥说了这事。
“她怎么也过来？你不是答应我过去跟小咪玩一下就学习的吗？”
杨谦皱起眉头。
老哥严格的表情落在杨诗涵眼里，倒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她也是过来学习的啊，我叫她拿书了。我们跟小咪玩一会儿就学习，说好了的。”
杨诗涵连忙解释。
“这样还行！但你要认真学，给妹妹做好榜样！”
杨谦脸色稍霁，勉励几句。
到了录音棚，杜迅也来得很早，毕竟是有孩子的男人，他说自己六点多就起床了，把孩子跟老婆送到公园玩耍，他就带着猫咪，七点半不到就到了录音棚。
“哇，这么漂亮的猫猫！杜大哥你养得好好啊！”
“哇，它居然不怕我！来，给姐姐摸摸！”
“哇，它歪头了，好可爱……”
看到小咪的杨诗涵再次化身“哇哇怪”，兴奋地扑到无辜的猫咪跟前，伸手去挠起了它柔软的肚子。
“你们兄妹，逗猫的招式都是一样一样的！”
杜讯看了一会儿，笑呵呵地跟杨谦说起来。
“她昨天念叨了一晚了，我要是不带她来，她估计还要继续念叨下去。不过，杜哥，等下还有一个小朋友会过来，是我老师的女儿，跟涵涵一起，想要跟小咪一起玩。”
杨谦觉得要跟杜讯交代一下。
“没关系啊，难得我这里也能热闹一下，平时都是冷冷清清的。”
杜讯并不在意。
“嗯，她们不会打扰我们工作，都拿了书来学习的，等下我叫涵涵照顾一下她。”
“怎么会打扰，上次小妹不是还看了你录歌吗？她也没打扰你吧？小孩子多点兴趣爱好也是好的，不能老是想着学习、学习。又不是只有学习这条出路，说不定在我这里看着、看着有了兴趣，未来的天后巨星就此诞生呢！”
杜讯开着玩笑。
“就是，就是！”
杨诗涵虽然在撸猫，但她也在竖着耳朵偷听哥哥有没有在编排自己。这会儿，她听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起来。
……
欧阳晓晴九点多才到，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老师，您怎么来了？”
杨谦看到她身后的欧阳承，有些惊讶。
不是两个小女生偷偷约着出来玩吗？
怎么一个还带家长了？
“我听晓晴说，你在录红橙节的歌。正好送她过来，顺路就上来看看。”
欧阳承笑眯眯地跟杨谦点了点头。
平时都不爱看书的女儿说她要过来学习，欧阳承肯定是不信的。但她要跟杨诗涵一起玩，欧阳承却是没有一点意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学习好的朋友多一些交流，欧阳承觉得对女儿来说是好事。
至于看杨谦的录歌，那就是临时起意了。
“老师您来得正好，我这几天想了一首新歌，感觉挺适合咱们红橙节的。”
“有新的歌？录了吗？我可要听一听！”
显然，欧阳承是不知道杨谦还写了新歌的，欧阳晓晴也只是跟他说杨谦在录红橙节的歌，他以为就只是录《又见炊烟》。
但欧阳承惊讶过后，就很是欣慰地拍拍杨靖的后背，叫他快点带自己去欣赏一下。
难怪欧阳晓晴说他每次谈及杨谦都是笑容满面，这个总是给他带来惊喜的徒弟，不比还在叛逆期的欧阳晓晴更让人省心、更让他感到骄傲吗？
第24章 老战友行不行？金钟奖的你说行不行？
“美短卧雪这个说法不错，很形象！”
“我哥给起的，其实正常应该是叫美短加白。”
“我有一个朋友，她家养了一只黑猫，全身都是黑的，就爪子是白的，特别好看，还叫什么踏雪寻梅。”
“哇，我也喜欢！”
“下次带你去看看，不过她那只猫猫性格比较高冷，不像小咪这样喜欢跟咱们玩，它抱都不让你抱的。”
在休息室，两个小姑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摸头，一个人摸屁股，一边逗着小咪，一边聊着天。
不过，欧阳晓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录音棚的方向望去。
“你想去看他们录歌吗？想去就去啊！”
杨诗涵知道小伙伴喜欢唱歌，应该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不是，我是在想我爸怎么进去这么久没出来？”
欧阳晓晴轻轻地摇了摇头。
虽然说她确实是想去看一看录音棚录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但目前她也是奇怪父亲为什么进去了这么长时间。
他不是说看一下就离开的吗？
有他在，欧阳晓晴总觉得束手束脚的，放不开，也不好意思提出要进去看一下。
“哎！还想什么，走，我带你去看看！”
杨诗涵满不在乎地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带她打开大门，进入录音棚外面的操作间。
不过，让杨诗涵和欧阳晓晴都目瞪口呆的是，坐在操作间的椅子上的不是欧阳承，本应该在录音棚里的杨谦反而是跟杜讯一起坐在外面。
而隔着一层玻璃，欧阳承却站在了麦克风前面，挥舞着拳头，气势十足地不知道在唱什么！
“怎么是欧阳老师在唱歌啊？”
杨诗涵疑惑地小声嘀咕。
欧阳晓晴也纳闷着呢！
不过，听到杨诗涵嘀咕的声音，习惯性只捂半边耳机的杜讯转过头来，向她们招了招手，还笑着给她们简单解释一下：
“刚才说要给欧阳老师试一下录音棚唱歌，没想到欧阳老师唱得还挺好的！”
原来进来操作间后，本来只是想要听一听杨谦昨天录的那个样片的欧阳承，读完歌词之后就对这首歌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把根留住》这首歌的曲调本来就不复杂，歌词也朗朗上口。
所以，带着耳机听杨谦的样片，第二遍的时候，欧阳承就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
杜讯知道欧阳承是杨谦的师傅，所以他也很慷慨地邀请欧阳承进录音棚里试一下，体验一下录歌的感受。
但谁也没想到，欧阳承跟着耳机里的demo一起唱，唱得还不错！
杨谦这才提议让师傅认真地再录上一遍。
这一遍录的时候，杨诗涵跟欧阳晓晴就过来了。
没有抠细节，杨谦全程带着耳机听老师的干声，也顾不上理会妹妹他们，等欧阳承唱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跟杜讯讨论起来。
“杜哥，你觉得呢？是不是比我唱的好？”
杨谦不但不沮丧，还很高兴。
“你看要从哪些方面去说了，要说唱功，换气、音准这方面，你老师是比不上你的，但要说感情上，确实是你老师唱得更有味道。”
杜讯给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确实是这样，杨谦一直以来，给杜讯的感觉就是很专业。
以前杨谦的音准、对旋律的把握绝对是杜讯见过专业、非专业歌手中最好的，现在杨谦还把换气不好的缺点给补上了，杜讯就更加觉得杨谦完全有出道的水准。
欧阳承唱的不是不好，他的嗓门洪亮，歌声在普通人中间算不错的，但终究是不专业，要让杜讯来挑，肯定能挑得出来一大堆毛病。
但有些歌并不是随便找一个专业的人来唱就能唱得好的！
就好像《霸王别姬》，这样一首气势蓬勃、阳刚热血的歌曲，一个受过训练的流量歌手来唱，还真的比不上一个可能会跑调、但感情投入的军人唱得好听！
别说军人了，一群有着赤子之心的小学生，敲着桌子、舞着扇子，齐声高歌都能唱出这种气贯长虹、舍我其谁的气势！（注1）
《把根留住》这首歌也一样，杨谦试过之后，就知道自己唱得确实没有老师好，他的声音太过干净，少了风霜的洗礼，跟挥舞着拳头、唱得热血沸腾的欧阳承唱的相比，感染力上就差了一大截。
杨谦不是一个私心很重的人，更不想独吃自疴。
有别人更合适唱的歌曲，杨谦也愿意分享出来——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把全天下的歌都唱完了，杨谦知道，即便是音域全开的他，也会有不擅长、不合适唱的歌。
“你说这首歌让我来唱？还要去红橙节上面唱？”
意犹未尽地从录音棚出来，都还没听到自己唱的歌，欧阳承就听到杨谦给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
“没有，我也只是建议，还不知道孙主任那边同不同意呢！但如果是老师您来唱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杨谦跟老师开玩笑地说起来。
“你干嘛不唱？你唱得不也挺好吗？叫我唱我可没这个把握，这么大的场面。”
欧阳承推辞起来，有那功夫，他还不如回去多睡一觉。
“我唱肯定是不行，昨天我就觉得我可能驾驭不来这首歌，今天听老师您唱我就更加觉得我唱不好听了。”
“怎么不好听？”
“我唱《又见炊烟》还可以，唱《把根留住》这首歌没您唱的这个气势，或者说没这个沧桑感。”
“这倒也是，你年纪太小了！”
“所以说啊，欧阳老师您要是不唱的话，我可能就得跟孙主任商量，换别的老前辈，或者换合唱团来唱这首歌。”
杨谦无意激将，但他要这么说，欧阳承就不困了啊！
“换什么合唱团？你要说请合唱团，我不如给你把我那些老战友都叫过来，给你现组一个老兵合唱团，保证唱得他们好，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气势！”
老爷子竖着大拇指，气汹汹地表示他们才是最厉害的。
其实杨谦就是那么一说啊，真要搞什么合唱他就得挠头了！
只见杨谦和杜讯面面相觑，最后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杨谦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试探一句：
“老师，他们唱得怎么样啊？跟您比起来呢……”
虽然说都是老兵，应该要尊重一下，可是也不能随便组一群人上去唱吧？
杨谦拒绝不了，可是孙主任才是导演啊，他能同意？
然而，欧阳承嗤笑一声，似乎是对徒弟的这个质疑表示不屑。
“放心，不会埋汰了你这首好歌的！他们只会唱得比我好，不会唱得比我差！粤省文工团（注2）知道吗？我那些老战友，不像我，是耍笔杆子的，他们以前可是要到处去表演！最厉害的，获得过什么奖知道吗？”
“老师您说……”
杨谦确实不知道。
欧阳老师以前太低调了，也没说他以前是文工团的啊！
虽然前几年，国家已经不再保留文工团这样的兵种了。
但以前文工团的老前辈们可都是军人中的艺术家啊！
像欧阳老师以前在的粤省文工团，他们既保持着和作战部队一样的训练和经历过重要抢险救灾的战斗，又参加过很多一线的、深入到群众中间的表演……
对于他们，杨谦是要致以崇高的敬意的！
“‘金钟奖’优秀表演奖！‘金钟奖’可是国家搞的国家级别的音乐大奖！”
欧阳承从事的是文学领域，对音乐金钟奖确实了解不多，但谈及老战友以前获得的这样优秀的荣誉，他也是满脸红光。
虽然只是优秀奖，但这也很厉害了啊！
杨谦越听，越是肃然起敬。
“我那些老战友，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都有，所以你还请什么合唱团，他们过来绝对比你的那些合唱团厉害！”
欧阳承骄傲地说着，但他忽然语气一转，又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问题是这些人你都不一定请得过来，孙国基都不一定行……”
“看在我面子上可能还……”
“我去打个电话跟老团长问问！”
杨谦还没反应过来，底气有点不太够的欧阳承就拿出他的手机，急哄哄地走出去打电话了。
第一次见到老师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杨谦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注1：这段视频小寒会放在彩蛋章，小朋友们唱得还是很卖力的，搭配着原唱的背景音，气势很足，让人看着都想起那句话“少年强则国强”！
注2：粤省文工团只是小寒杜撰的一个名称，是存在于平行世界里的一支部队文工团，还请大家不要和现实联系起来。）
第25章 哥哥的女，女性朋友？
“小杨，你这首歌发给我一下！谱子，发谱子。”
欧阳承没让杨谦他们等太久，很快他就匆匆地回来，但又匆匆地走了。
因为杨谦发给他的谱子是电子版的截图，在手机上老爷子却不知道怎么弄，眯着眼睛横看竖看都看不清楚。
后来他索性让杜讯用打印机给他答应了几份，然后拿着兴冲冲地开车去找他那位“老团长”了。
至于欧阳晓晴，反正有杨谦在，欧阳承很放心！
再说了，她不是说要跟涵涵姐一起学习吗？
……
“涵涵，你不是说要做试卷吗？怎么还在这里？”
杨谦看了看还呆在操作间里的妹妹和欧阳晓晴，最终还是把矛头指向了自家妹妹。
杨诗涵已经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没想到还是被老哥盯上。
“我们来看你唱歌的啊，而且晓晴说想看看你是怎么录歌的。你赶紧去录歌，我们看一遍就走，跟你保证！”
没办法，杨诗涵举起手来，大眼睛很是诚恳地眨了眨。
“对、对、对！看你唱一遍我们就回去。”
欧阳晓晴连忙跟着点头。
“给你们看一遍没关系，不过现在我们不录刚才那首歌了……”
杨谦犹豫了一下。
《把根留住》这首歌伴奏有了，demo也有了，杨谦也不打算自己来唱了，可以说暂时不需要再做什么。
“那我们录什么？《再见炊烟》？”
杜讯知道他需要在红橙节上唱《再见炊烟》这首歌。
“这首也不用急，现场表演我应该是弹唱的。先录《再见》吧！”
杨谦想起了下个星期和向天歌的约定，既然跟他一起合唱《再见》，那就从《再见》这首自己第一次唱的歌开始上传吧！
不过，唱歌之前，杨谦得先把《再见》的伴奏录出来。
“你们先去外面学习，等下开始唱歌的时候我再通知你们，现在要录伴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录出来。”
杨谦跟杨诗涵、欧阳晓晴解释一下。
“录伴奏，也可以看一下啊……”
欧阳晓晴不太想出去，相比起学习，看这些好像更有意思。
“这个确实没什么意思，就是在吧啦吧啦弹钢琴，然后这不行那不行，真的要录很长时间的，上个星期看得我都快睡着了！”
杨诗涵的劝说，才让欧阳晓晴不情不愿地跟着出去了。
“《再见》又是什么歌？还有一首歌叫《又见炊烟》？这都三首歌了吧？全都是你哥写的吗？”
出来休息间后，杨诗涵还真的拿出了试卷，准备坐在木地板上，扒着茶几学习！
欧阳晓晴虽然也跟着把书拿出来的，但她怎么也投入不进去，小声地跟杨诗涵聊了起来。
“是啊，所以我跟你说我哥很厉害啊！等你高考完了，真的还想唱歌，想去参加比赛，可以找我哥要两首歌去试试！”
杨诗涵有些自豪地跟小伙伴说着。
“为什么一定要等高考后？”
欧阳晓晴眼睛亮亮地看着杨诗涵，她瘦瘦小小的身躯里，其实蕴藏着很不安分的能量。
“你爸爸、妈妈肯定是想让你好好参加高考，上一个好大学的吧？他们会同意让你去参加那些海选吗？然后我哥现在又是你爸爸的徒弟，你觉得他是听你爸爸的，还是会不听你爸爸的话，支持你不读书跑去参加比赛？”
杨诗涵虽然也比较贪玩，但她脑袋很清晰，知道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该学习。
“好吧……涵涵姐，我想去点奶茶喝，你要不要？”
同龄人的话，比起父母说的反而更容易接受，欧阳晓晴居然觉得涵涵姐说的很有道理，她虽然还有点不甘心，但也暂时平息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想法。
……
杨谦录伴奏的效率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可能是因为自己知道这首歌用吉他应该怎么弹，省去了再跟杜讯讨论、讲解的过程，都没花到一个小时，他们伴奏就录好了！
这还是因为杨谦比较追求完美，才多录了几遍。
“杜哥，你这吉他音质绝了，难怪你让我不用带我的吉他过来。”
杨谦放下杜讯的吉他，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杜讯的吉他就是传说中很贵的那种，比向天歌的还要好！
“你现在没有趁手的吉他，下个月去表演，就把我这把带过去吧！用完再还给我就行。”
杜讯慷慨地跟杨谦笑道。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看晚点工资下来，要不要自己买一把！”
杨谦想要换一把吉他，不过要不要买贵的，他很纠结。
因为乐器跟电子设备一样，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就好像你花了几万块钱配上一台高性能的游戏主机，以为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了，结果发现王校长的机子，人家两片CPU，单片的价格就超过你的总价了……
当然，也跟机器贵不代表实力强一样，杨谦也深知没必要追求硬件设备的奢侈体验，买合适的就行，关键还是要自身弹得好、唱得好！
从操作室出来，杨谦看到杨诗涵和欧阳晓晴坐在茶几前面学习，虽然旁边摆着几杯奶茶，小咪也趴在两个女孩中间，好像有人会摸它一样，但杨谦还是很满意，她们这个学习的劲头是值得表扬的！
“杨谦哥哥，你录完了吗？”
显然，欧阳晓晴只是没办法才跟着杨诗涵一起学习、做题，她的注意力不太集中，杨谦一出来，她就抬起了头。
“嗯，录完了，你们先学习，等休息的时候再进来看也没问题。”
杨谦怕影响到妹妹做试卷，说话的声音轻了一些。
“等我二十分钟，还有几个大题！马上、马上！”
杨诗涵头也不抬，只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二”字。
“那我等你吧！”
欧阳晓晴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她耐心地等了一下杨诗涵，然后再一起进去操作间。
杨谦这回已经录到了第二遍，他正在录音棚里闭着眼睛，认真地唱着。
不带耳机是不知道他在唱什么的，同样，杨谦也不会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扰到，只是隔着玻璃看见杨谦那么认真的样子，欧阳晓晴和杨诗涵手拉着手，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量，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操作台，坐在椅子上。
“来，你们就拿这两个耳机听吧，监听耳机就两个，没法给你们分。”杜讯笑着，给她们一人一条普通的耳机，他右手还继续捂着监听耳机。
不过，这会儿杨谦停了下来，他对着麦克风跟杜讯说了点什么。
“对，情感上还差一点，要不你再酝酿酝酿？想一点什么比较伤心的事？”杜讯也打开麦克风跟他沟通起来。
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欧阳晓晴和杨诗涵交流了一下眼神，不敢出声打扰。
其实杜讯觉得杨谦唱得不错了，这首歌杨谦练得最多，不管是换气还是各种细节，杨谦都没有给杜讯感觉到有需要挑剔的地方。
唯一不足，可能就只有感情的表达方面。
但感情表达得好不好是需要对比的，杜讯一开始没觉得杨谦唱得不行，还是杨谦拿出了他以前在毕业典礼上唱的给杜讯看，杜讯才觉得杨谦唱得跟以前比，确实是有点欠缺。
可是，那是天时地利人和，刚好情绪到位了，现在坐在录音棚里干巴巴地在酝酿，怎么可能还能找到那样的感觉？
在这方面，杜讯给不了杨谦什么建议，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
“我先想想。”杨谦说完便摘下耳机，皱着眉头，在脑海里给自己编起了情景剧。
不过，这时候，杨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在录音棚里的杨谦是不知道的，杜讯也不想打扰他。
“小妹，这是你哥一个朋友的电话，她好像是有什么生意要跟你哥谈。刚才他给她发了定位，让她过来，应该是到了。”
杜讯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就把手机递给杨诗涵。
让她去帮忙接一下人。
“哦，好！”
杨诗涵懵懵地接过手机，目光落在来电提醒的姓名上——“戴羽妮”。
哥的朋友？
女，女性朋友？
第26章 没错，那个美女就是我
出租车停在红砖房文创园的门口，杨诗涵拿着哥哥的手机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到一个时尚、高冷的都市丽人从车上下来。
高跟鞋、大墨镜，这还不算什么，黑色毛线衫搭配修长的牛仔裤，外面还披着一条军绿色的长款风衣，看起来真的是又美又飒！
不过她手肘里还挎着几个衣服袋子，看起来更像是从电视剧的画面里穿越出来，然后继续要去逛街的，这让杨诗涵犹豫着，一时间不敢上去确认。
“哈喽，你是杨老师的妹妹吗？”
戴羽妮主动地打起了招呼。
其实她没有杨诗涵想象的那样高冷，手上拎着的大袋小袋，只不过是她退房后，没办法一起拿过来的。
戴羽妮上午睡了个懒觉，快十一点钟醒来才看到向天歌给她的留言。
电话里交流不太方便，杨谦跟她加了微讯、发了地址，戴羽妮也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傻乎（fu）乎（fu）地收拾一下，就兴冲冲地杀过去跟杨谦面基。
酒店在她出来的时候就退了，戴羽妮想着今天如果能谈妥，等下她还可以坐下午三点或者晚上六点半左右的飞机回魔都，星期二要交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
“杨老师？额，是的，姐姐你好，我是杨谦他妹妹，我叫杨诗涵。”
杨诗涵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边疑惑着怎么到处都有人叫自己老哥“杨老师”，一边甜甜地跟戴羽妮笑了起来。
戴羽妮这时候很礼貌地摘下了墨镜，让杨诗涵看到了她的完整容貌。
这姐姐好漂亮啊！而且看起来超有气质的！
杨诗涵看着都觉得羡慕，她也想这么冷、这么酷！
只是杨诗涵也听出来了对方言语中的距离感，很明显，这位姐姐跟自己老哥应该没什么关系——至少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有点可惜了……
“这里是录音棚？周围环境还别致的，很漂亮。”
戴羽妮跟杨诗涵一起上楼，她看着周围墙上很有艺术感的涂鸦，饶有兴趣地跟杨诗涵聊起来。
“对啊，很漂亮，楼下有咖啡店也有奶茶店，姐姐想喝点什么？”
“不急不急，反正也快到饭点了，等下我请你们去吃饭吧！”
“额，估计我哥要点外卖，因为他还在录歌，然后附近也没什么吃的。”
“叫外卖也可以啊，先去看看你哥录歌。”
戴羽妮把东西留在外面的休息间，空着手跟杨诗涵一起进入操作间，她倒也是“入乡随俗”，看见杨诗涵蹑手蹑脚的，她也是蹑手蹑脚，压低声音跟欧阳晓晴、杜讯打招呼。
不过，戴羽妮确实是漂亮，她一进来，大家顿时感觉操作间的灯光都变得明亮起来！欧阳晓晴的注意力也从杨谦身上，转移到了戴羽妮姣美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关键还是身材！
欧阳晓晴瘦瘦小小的，虽然说腿也不算短，但跟对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她跟杨诗涵一样，忍不住眼里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她是你哥的女朋友吗？”
看见戴羽妮接过杨诗涵递过去的耳机塞上，欧阳晓晴忍不住拉了拉小伙伴，跟她脑袋贴在一块，小声地八卦起来。
“不是，应该不是，她还叫我哥杨老师。”
杨诗涵不知道，戴羽妮这样叫，是受向天歌的启发，而且她觉得自己还有求于别人，放低一点姿态很有必要。
先不聊了，杨谦这时候已经逐渐进入了状态。
他把自己编了一个故事，一个相恋四年、结果毕业就分手的伤感故事。
“杜哥，麻烦开一下，我再试试。”
杨谦闭着眼睛，戴上了耳机，想要保持住这种沉重、失望又无奈的情绪。
“OK！”
杜讯知道杨谦进入状态不容易，也没告诉他来客人了，先帮杨谦把耳机里的伴奏打开来。
戴羽妮带的监听耳机是一边播放伴奏，一边播放收录进来的杨谦的干声。
虽然一开始听起来只有一边耳朵有声音怪怪的，但杨谦那个熟悉又干净的声音在另一边耳朵里响起的时候，戴羽妮的心就静了下来。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还是这首“老”歌啊！
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原点！
不过，比原点好多了——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没有什么杂质的歌声，戴羽妮就觉得网上那些视频的收音都是渣渣！
其他人这时候的反应也比较大。
尤其是欧阳晓晴，她听杨谦唱第一句，眼睛就瞪了起来。
太意外了，欧阳晓晴前面还没把他们说的《再见》这个歌名，和自己之前在短视频平台上刷过的这首歌联系起来。
“这首歌你哥写的？”
欧阳晓晴忍不住拉了拉涵涵姐，小声问起来。
“嗯！”
杨诗涵回应很简短，但骄傲的小脖颈已经扬了起来。
那真的是很厉害了！
不只是写歌写得多的那种厉害，欧阳晓晴之前还以为杨谦写的歌都是《把根留住》这种她不喜欢的歌曲类型呢！
杜讯同样很意外，不过不是因为歌。
他觉得这次杨谦发挥得非常好，甚至跟他听杨谦在毕业典礼的那个版本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杨谦虽然酝酿了悲伤的离别情绪，但由于他的理性、克制，让这个情绪没有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听起来就是悲而不哀，伤而不痛，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像他唱的：
“明天我、就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虽然说眼泪掉下来了，但唱歌的人没有，声音也不能颤抖，只能靠感情的推动，让人听了都能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地感受到这种不舍和惆怅。
这个感觉不再是波涛汹涌，让人泪奔。
但也如同山脉一般，绵绵不绝，萦绕在心头！
等杨谦从录音棚里出来，迎接他的是四个人七嘴八舌地称赞：
“杨老师唱得好啊！”
“哥，好听！”
“杨谦哥哥，原来这歌是你唱的啊！”
“感觉可以一次过了！这次状态简直完美！”
杜讯都有些激动地跟他击掌。
“没有，找到了一点状态，但哪有什么完美啊！杜哥我听听，等下再录几遍。”
杨谦刚说完，就看见了明丽动人的戴羽妮站在杨诗涵和欧阳晓晴身边，他不由地愣了愣。
这是谁啊？
“哥，戴羽妮姐姐，我把人给你接回来了！”
还是杨诗涵机灵，转身给哥哥介绍一下。
噢，是那个从魔都跑过来找自己的女生！
刚才听声音还有点微微的沙哑，杨谦以为会是一个气质偏中性的女白领，甚至他还在脑海里给戴羽妮一个跟自己妹妹差不多的齐耳短发的形象侧写。
没想到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样子……
她找自己谈什么生意？
“戴小姐您好，不好意思，刚才没留意您过来了。”
杨谦带着惊讶和疑问，跟戴羽妮礼貌地打起了招呼：
一个比一个客气啊！
杨诗涵跟欧阳晓晴对视一下，眼神交流起来。
“没事，状态难得，你继续录歌。不用管我的，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谈也没关系！”
戴羽妮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还坐回去拿起监听耳机跟杨谦比划一下，表示自己听歌听得很开心呢！
“额，可是您大老远从魔都过来……”
杨谦都被戴羽妮这态度给弄得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不是说从魔都跑过来跟自己谈生意的吗？
怎么好像一点谈生意的架势都没有？
反而感觉像是歌迷，跑过来听歌的……
“没事，上次我也是大老远从魔都跑去羊城你们学校找你，还扑了个空。现在三四个月我都等来了，不用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戴羽妮真的不在意，反正三点的飞机赶不上，还可以赶晚上的六点半的。
“去我学校？什么时候的事？”
杨谦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你毕业那时候啊，不是你在毕业典礼上唱这个《再见》吗？然后有个人开了直播，我第二天就跑去你们南粤大学找你，结果有个同学跟我说你回老家了！”
“啊？他们说有位个子很高的美女来找我，原来是你啊！”
杨谦终于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也不小心把“大美女”说漏了嘴。
“如果没有第二个美女，那确实是我没错了！”
戴羽妮并不在意，她还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美女。
这话也没错啊！
只是，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句不漏地落在了旁边杨诗涵和欧阳晓晴的耳朵里，她们两个一会儿看看杨谦，一会儿看看大长腿迷死人的戴羽妮，眼里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第27章 妮爷很有钱，妮爷要开公司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请你加入我组的乐队，当主唱。”
中午，外卖送到了，大家一起来到外面的休息间，戴羽妮没什么架子，端起起一盒烧鸭腿饭，也学着两个妹妹，盘腿坐在茶几前，准备干饭。
“乐队？主唱？”
杨谦有些疑惑，他之前以为戴羽妮说的谈生意是专门搞网红孵化的MCN机构想要签他下来，结果戴羽妮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对啊，之前我当主唱的时候是唱摇滚的，不过风格没定死，你要是想唱民谣也没问题，现在很多音乐节都有民谣单元了。”
“不要觉得我这个乐队是乱玩的啊，其实我组这个乐队，也是有给大家开工资的，你如果当主唱的话，我可以给到你一个月三万块的工资。”
可能是怕杨谦误会，戴羽妮还郑重地给杨谦解释一下。
“还有工资？”
杨谦对乐队的了解不多，但在他印象中，乐队应该都是一群人因为兴趣爱好凑在一起租的表演团队，除非很出名，不然都是苦哈哈。
怎么还会有工资？
而且三万块应该还不错了吧？
杨谦在荷城当一个小记者，转正后一个月的工资才六千多……
“确实是有工资的，不过那是驻唱乐队，在酒吧或者club里面固定表演，而且也没有说给固定工资，一般都是按场来算的吧？”
杜讯倒是比较了解这些，只是他那时候的市场行情跟现在的不一样，他也不知道三万块多不多。
但问题是，杜讯不觉得杨谦有必要去加入一支乐队，还要去酒吧驻唱，他都不是走这条路子的人。
当然，现在杜讯没有当着戴羽妮的面跟杨谦直说，杨谦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戴羽妮听了杜讯的话后，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不过我乐队跟其他的要去驻唱的乐队不太一样，我们基本上不出去驻唱，一般就是练习，为参加那些音乐节练习。如果是出去唱歌，那也是因为要锻炼一下，去我几个朋友开的酒吧或者livehouse，他们友情提供场地给我们表演一下。”
“那你这个乐队没收入来源啊，参加音乐节就算有一点出场费，那也没多少钱吧？”
杜讯想不明白了，这样情况，戴羽妮拿什么给乐手们发工资？
“对啊，而且我们属于外卡邀请的那种，所以基本上大家拿的都是基本工资，没有出场费可以分。”
戴羽妮有些惭愧。
“这样你还继续做乐队？自己掏的钱？”
“嗯，现在没有继续做了，我不是大四了吗？要忙毕业论文。然后之前想找杨谦老师替我当主唱的，但那次去羊城没遇到他，我没办法，就把乐队解散了。两年时间，包括工资、路费之类的，前前后后我往里面贴了两百万吧……”
戴羽妮倒不是心疼这两百万，她更多的是觉得惋惜，因为两百万都没砸出什么水花来。
但这话听在杜讯和杨谦的耳朵里，他们都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是有钱啊！
花两百万就只是想做一个乐队！
还不去驻场，不是纯纯的为爱发电是什么？
“哎，涵涵，这个烧鸭腿饭很好吃啊！”
戴羽妮不在意自己两百万砸到了水里，但吃了两口烧鸭腿后，她惊喜地抬起头来，跟刚才负责点外卖的杨诗涵比划一下大拇指，好像这才是两百万一样。
“对啊，上次杜哥点的，我也觉得好吃。”
杨诗涵越来越觉得这个女神姐姐很有趣了！
之前戴羽妮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富贵，现在富贵的形象还在，高冷却早已荡然无存——
刚才欧阳晓晴还止不住惊讶地拉她远远地指了指戴羽妮随便撇在沙发上的包包，在手机上找出来给她看了，那包包就值十三万！
然后现在又说拿了两百万组个乐队玩玩……
就这么有钱的一个女神姐姐，居然跟他们一起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吃盒饭，还为一个十几块钱的烧鸭饭大呼小叫，赞叹不已！
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你们这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昨天晚上，我在荷城电视台附近吃了一份牛腩粉，那个也是超好吃，牛腩超多的！”
戴羽妮撒谎了，她是吃了两份，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是说四姑牛腩粉吗？”
杨谦笑着问她。
“好像是吧，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反正不是四姑，就是三姨的。好像就叫四姑……”
戴羽妮努力地回忆一下。
“那没错了，就是四姑牛腩粉，附近没有什么三姨牛腩粉。我早餐也经常去那里吃，确实是好吃。”
杨谦给她验证了一下。
还是聊回正题，杨谦没有问戴羽妮怎么会有两百万去投资乐队，而是问了他比较细心发现的一个问题。
“你组乐队应该是你自己想唱歌对吧？”
“嗯。”
“那为什么要重新找一个主唱？这不就违背了你的初衷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老是垫底，我觉得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正好说到这，戴羽妮夹起了烧鸭腿被剁开的鸭腿柄，这儿的皮肉有点紧实，但戴羽妮觉得很香，咸香咸香的！
她呲起涂了口红的嘴唇，跟它较起劲来。
“你说你之前是唱摇滚的？为什么会想着去唱摇滚？国内唱摇滚的，没几个女主唱。”
杜讯有些不能理解，他唱歌都是走的抒情路线，所以对摇滚的了解比较粗浅，但他印象中摇滚音乐的女明星都很少，甚至也没有摇滚男明星那样的人气和地位！
“我声音不是有点沙哑吗？肯定不能唱那种甜甜的小情歌，然后当初我问一个朋友，他建议就是唱摇滚，唱摇滚嗓子越哑越吃香。”
戴羽妮其实也是迷迷糊糊地进了圈子。
只不过她比较有钱，还自己组了乐队，而且那些音乐节看在她的背景之下，每年都给她发邀请函，所以，这就给了戴羽妮一个错觉——我唱摇滚还行！
但玩了两年摇滚，戴羽妮才终于发现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唱这东西。
“我也是经常去听别人唱，才知道我跟人家的那种沙哑不是一回事，人家那个，感觉就跟黑化了一样，听起来又可怕又刺激！我学不来……”
戴羽妮虽然是玩了两年摇滚，但她不纹身、不打钉、不戴一些奇奇怪怪的首饰，感觉跟别人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不喜欢那种衣着风格，还是像现在自己这样，有点御姐风，还能穿各种名牌衣服，舒服又帅气！
“声音沙哑，你这声音还好吧？只是稍微有点沙哑，没必要去唱摇滚啊！其他的也有大把的选择。”
杜讯其实想说的是抒情，戴羽妮这种微微沙哑的女声唱抒情也不错，情歌又不只是有甜歌那么一类而已。
“对，民谣也能唱，之前我有想过转型成民谣乐队，但后来因为没找到人给我写民谣的歌，唱别人唱过的又没什么意思，还会被说。而且不是没找到杨谦老师吗？我没办法就把乐队给解散了。”
“唱民谣还要乐队？你这是一根筋扎到了乐队上面啊！”
其实杜讯说得不对，戴羽妮不是一根筋，她只是比较重情义，之前养了这几个乐手，虽然都开了工资的，但这两年跟着她走南闯北也是比较有感情了，她有点不太想把他们遣散了。
所以首先还是想着怎么样转型，实在没有做下去的意思了，戴羽妮才将他们推荐给自己认识的一些乐队朋友、一些老板朋友，给他们重新找工作。
“乐队就不要考虑了吧？你那两年两百万花得也不少了，做点什么都行啊！”
杨谦也看出戴羽妮陷了思维困境，好心地劝说一句。
“嗯，也是，我还有点钱，要不开一家专门做音乐的经纪公司吧？之前有认识几个人挺好的经纪人老师，可以请他们过来。”
“杨谦老师，你不是还没签什么公司吗？要不也加盟我公司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比较高的自由度，就是大家一起开心地做音乐。”
戴羽妮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第28章 我有一首歌，挺适合你唱的
“不是说不谈这个问题了吗？我现在还有工作呢！”
杨谦不太敢去看戴羽妮的眼睛，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那双眼眸也是格外的生动，眼波流转间，总有种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
“还是聊回音乐吧，小戴有什么其他喜欢唱的歌吗？流行歌就行，不用非要唱摇滚、民谣。”
杜讯笑着帮杨谦解围。
眼前这位姑娘虽然看起来人傻钱多，但开公司不是靠有冲劲就能办好的，这份热情固然可贵，但碰钉子的可能性更大，不合适杨谦将梦想托付……
“有啊，我想想啊，我之前比较喜欢唱《纸飞机》，之前他们也说我唱这首歌好听！”
戴羽妮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
“《纸飞机》，这首歌好听啊！”
“KTV必点的，我也喜欢！”
“戴姐姐唱一下！”
杨诗涵和欧阳晓晴本来在潜水偷听他们聊天，但这首火了十几年的老歌一下子就把她们都给炸了出来，还纷纷地鼓掌，怂恿戴羽妮唱歌。
“那我试试，唱得不好听不要怪我啊！”
戴羽妮倒也不怯场，只是拿起杯子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就大大方方地就开始唱起来。
“……不想接到你的讯息，
像傍晚放飞的纸飞机，
再听不到你的悲喜，
盘旋飞舞终于消逝了过去……”（注1）
戴羽妮只是唱了几句，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就引起了欧阳晓晴的轻轻哼唱，杨诗涵也忍不住跟着一边拍手，一边唱起来。
“怎么样？杨谦老师、杜老师点评一下？有什么建议随便讲没关系的！”
戴羽妮和她们合唱了一遍《纸飞机》后，又是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向了杨谦。
虽然说杨谦不同意跟她签约，戴羽妮这次跑来荷城算是再次希望落空，但认识了杨谦这个“唱作俱佳”的音乐人，也算是不错的一个收获。
戴羽妮还挺谦虚的，一直“杨谦老师”、“杜老师”地叫个不停，想要抓住机会跟杨谦他们取取经。
以前戴羽妮也是这样，放低姿态，去跟那些乐队的音乐人讨教，只是她运气不太行，那些人给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意见，让她的音乐之路越走越歪……
“唱得很好啊，基本功没什么问题，然后你的声音我觉得挺有辨析度的，有点沙哑，很有故事感。”
杨谦看了看杜讯，发现杜讯没有打算说什么，把皮球又踢回给他，只好硬着头皮跟戴羽妮说起来。
他哪里觉得自己是什么老师啊？
几个月之前，杨谦唱得还不如戴羽妮呢，杨谦以前摸不清楚节拍，也经常跑调，但戴羽妮这些毛病都没有，她唱得很稳，基本功过关。
当然，要说不足的地方也有，杨谦现在乐感天赋全部点满、换气技巧得心应手，还是能听得出来戴羽妮唱歌的声调很平，缺少那种比较生动的变化。
说实话，刚才这一段，戴羽妮唱得不如欧阳晓晴……
欧阳晓晴的小声哼唱都让耳朵敏锐的杨谦顿觉惊艳，要知道，这首歌没有比较高的音，可是欧阳晓晴不小心还是升了一个调，然后还唱得轻松写意，婉转如夜莺！
当然，现在杨谦不合适拿欧阳晓晴出来跟戴羽妮做对比，他只是适当地给戴羽妮一点小建议：
“像‘像傍晚放飞的纸飞机’这一段，你可以唱得再放松一点，然后在‘纸飞机’的‘纸飞’两字上，加重一点语气，可以带一点鼻音，可能会唱得更好听一点……”
“真的吗？我试试！”
戴羽妮拿起筷子又放了下来，她先轻轻点着手，“嗒嗒嗒、嗒嗒嗒”地找到节奏，然后按照杨谦教的唱出来。
还没有唱得很好，而且鼻音哼得有点刻意了一点。
但这不妨碍她放松后音色出现质的变化！
杜讯听了都忍不住点头鼓掌。
“很好听啊，戴姐姐，感觉声音一下子变得sexy起来了！”
杨诗涵不好意思在自己老哥面前直说“性感”这个词。
“真的吗？还是你哥指导得好，我以前唱都没有这种感觉。”
戴羽妮欣喜地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一点曙光。
原唱的声音并不沙哑，所以她唱的唱法跟杨谦教的不一样，杨谦教的，就仿佛让戴羽妮从一个略带沧桑的愁苦声线，变成了一个带着一点沙哑的知性、性感的魅力女声！
“其实也不是我教得好，每一个人的嗓音条件都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没必要完全按照原唱的唱法去唱，你要根据自己的声音特点去做出调整，这样你才能唱出自己的特色，唱出属于你自己的魅力！”
杨谦之所以精准地给到戴羽妮一个改进的建议，其实是因为他刚才听戴羽妮唱歌，忽然感觉她的嗓音特点有点像他之前在系统里听过的一个翻唱别人歌曲的歌手。
一样的轻微沙哑，一样的不够甜，但也是一样的有故事感！
他让戴羽妮尝试一下换那个女歌手的唱法，果然，戴羽妮声音里的沙哑感反而成了魅力的一种体现，鼻音带来的也不仅仅是性感，更多的还是柔化了她的声线，让人听起来就好像夜里清亮的风，不会让人感到焦躁，反而多了几分曼妙！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翻唱《纸飞机》这一类型的歌？唐郡老师好像是菁英娱乐的，我回去看能不能找她买一下翻唱的版权！”
戴羽妮又开始冲动起来了。
“抒情一类的歌曲你应该都能唱，不过具体你能唱哪些，唱得怎么样，还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杜讯发现跟自己之前的判断差不多，他也忍不住评价一下。
“嗯，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急着去买什么翻唱版权，因为你其实还没把《纸飞机》吃透，唱好一首歌，是需要十遍、百遍，甚至很多很多遍练习的。”
杨谦说了几句比较难得的掏心窝子的话。
他在戴羽妮身上看到以前自己的身影，虽然对方包括嗓音之内、各方面条件都比以前的自己好，但戴羽妮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在音乐这条路上看不到什么希望，但内心依旧怀揣着很真挚的音乐梦想。
所以，他才不想戴羽妮还去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也把自己的体会、不算丰富的经验分享了出来。
不要看杨谦有系统的帮助，就觉得他可以躺赢了！
杨谦拿到的这个系统比较“笨”，除了一些阶段性的奖励和来自地球的歌曲是可以让杨谦“不劳而获”以外，它并不会教杨谦怎么唱好那些歌！
杨谦只能是从海量的原唱、翻唱的例子中，寻找适合自己演唱的方式，然后通过一遍又一遍重复、枯燥的练习，慢慢地将它们“变成”属于自己的歌曲！
就好像他跟戴羽妮说的“唱出自己的特色”那样，杨谦也算是不断的摸索，慢慢地将这些歌曲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当然，力有未逮的时候也有！
比如《把根留住》他唱得就差了点意思。
再比如还有一首之前他一起拿过来要录的歌曲，杨谦也觉得自己勉强唱没问题，但绝对唱不出来原唱的味道。
不过，戴羽妮或许可以……
“好，那我先……”
戴羽妮正点着头，准备答应杨谦要好好练习，杨谦却没说完，紧接着说起来：
“其实我有一首歌，可能比较适合你这样的声音来发挥！”
（注1：《纸飞机》这歌词就是小寒自己瞎编的，大家轻点拍砖，QAQ。）
第29章 我可以练啊！我可以练一千遍
如果说第一次来找杨谦的时候，戴羽妮的目的还仅仅是想要给自己的乐队找一个声音不错的靠谱主唱。
那么现在第二次来找杨谦，知道杨谦有着不俗的创作能力的戴羽妮当然也是很渴望让杨谦给她写一首歌。
这个目的，戴羽妮没有隐藏过，甚至来之前，她就跟张小雯和盘托出了。
但在杨谦面前，戴羽妮都还没来得及说……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小时候，父亲就告诉过她：每个你想要的东西，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和努力去获得，不要期待着别人会双手捧到你的面前。
当时戴羽妮还很天真地说：可是，我想要吃什么，霞婶都会拿给我。
霞婶是她们家那个时候请的保姆。
父亲告诉她：霞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爸爸给她开了很多工资！
长大后，戴羽妮知道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句话多少有点贬义，但做人做事的道理跟这个差不多，你想要什么，就肯定要付出价值差不多、甚至更多的代价。
面对杨谦，戴羽妮也是这样想的，她先把杨谦签下来，好好地培养他，支持他出道，这样，作为老板和朋友，她以后再找杨谦约歌就顺理成章了。
但杨谦没同意，戴羽妮就更不好开口了，只能是以请教的方式，跟他们交流音乐，先做朋友。
谁知道，杨谦主动地提了出来，说有一首歌适合她来唱！
这让戴羽妮听了，都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是难以置信。
……
“这首歌还没来得及跟杜哥录出来，伴奏带都没有，我就先用杜哥的吉他，给你演示一下。”
杨谦跟杜讯说一声，进去录音棚，把吉他拿了出来。
老哥又要开始唱歌了？
而且是现场的吉他弹唱？
杨诗涵欣喜地抱住旁边欧阳晓晴细细的胳膊，挤眉弄眼，表示你有耳福了！
戴羽妮就不用说了，她感激的话早已经说完，此刻在茶几前面坐得腰板直直的，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戴羽妮刚才已经见识过杨谦唱歌了，这样面对面看他弹唱，她还是第一次！
以前在视频上看，她都光顾着听杨谦唱歌和唱的内容了。
所以，现在近距离地看杨谦抱着吉他，戴羽妮都没有料想过会受到什么样的视听盛宴的冲击！
杨谦的吉他的演奏能力本来就已经被系统点到了满级，而且随着他练习的次数增加，各种指法愈发的娴熟，杨谦的现场表演能力也是愈发的成熟。
也是杨诗涵不太懂，她才没有发现哥哥的弹奏架势变化很多，一开始还有点炫技的痕迹，但到现在，杨谦已经近乎大道无形，举重若轻。
都没看杨谦怎么摆弄手指，勾人心弦的吉他乐声便在他的手下缓缓地流淌而出！
杜讯一脸的陶醉，他早就被杨谦的吉他水平给折服了，现在根本提不起什么一较高低的勇气，只想躺平着，好好地享受杨谦细腻到极致的吉他弹奏。
戴羽妮惊讶得红唇轻启，显然是没想到杨谦能弹得这么好，比她见过那些乐队专业的吉他手弹得都好！
当然，也有人迷迷糊糊的，还把自己的声音掺杂了进来。
“咦，这首歌是《夏天的风》？”（注1）
杨诗涵听老哥唱了那么多次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她还一下子把这首歌给认了出来。
“又是新歌？”
听到不熟悉的旋律和全新的歌名，本来还想仔细欣赏的欧阳晓晴忍不住小声问了起来。
“不算新歌，我放假时候他就写出来了，好像是七月吧？喏，你听，歌词里面都有七月。”
杨诗涵说的时候，杨谦已经开始唱了：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跟旋律一样，这首歌一听就很抓耳，即便是杨谦来唱！
前面主歌部分轻柔、慵懒的哼唱，就跟歌词一样，给人一种夏天闷热难耐，就连唱歌都懒得大声一样，很有意境！
这都不用到最好听的副歌部分，戴羽妮光是听前面杨谦唱的，她就喜欢上了这首歌！
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厉害啊？
感觉写的歌，一首比一首好听！
不过，更加惊讶的还要属杜讯！
之前他看过杨谦拿出来的所有歌曲的词曲，不过因为要帮杨谦处理录好的歌曲的后期，杜讯没有什么时间去了解其他歌曲是怎么唱的。
最初粗略地看了几眼，这首《夏天的风》给杜讯的感觉就是填词稍微没那么华丽（相较于《又见炊烟》和《往事只能回味》说的），但一样的有趣和温暖。
可是，今天听杨谦唱出来，杜讯才发现，这首歌的曲风，跟之前他们录的那三首歌都不一样！
当然，前面那些歌曲风也没有一个是一样的，只是杜讯个人更喜欢《夏天的风》的曲风，没那么沉重，也没有那么苦闷，听起来特别有青春感，从内到外地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这个跟老迈的《把根留住》比起来，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甚至杜讯都忍不住会觉得这两首歌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真的，要不是他看到杨谦确实是因为红橙节而拿出了《把根留住》，以及看到了杨谦其他同样风格迥异的歌曲，知道杨谦不至于抄得到这么多质量上乘还来自不同创作者的歌曲，否则，他真的要提出质疑了！
当然，现在杜讯只有感慨，赞叹的感慨。
特别是在他听到了后面杨谦带着一点说唱味道的演唱：
“温柔懒懒的海风，
吹到高高的山峰，
温的风，山的风，
吹成了山风……”
居然还融入了一点说唱的风格！
能写得出这样风格多变的曲子的人，不是天才还能是什么？
既然是天才，就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试图理解他了！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杨谦唱到了尾声，而这不断重复的这副歌的歌词，戴羽妮陶醉地听着，甚至都快差不多背了下来。
后面即便是杨谦停了下来，她都觉得满脑子都是这首歌的旋律，差点没控制住要跟着脑子里的旋律把副歌她最喜欢的几句哼了出来。
“杨谦老师，你这首歌真的要给我唱吗？”
戴羽妮回过神来，满心欢喜地看着正在小心地将吉他暂时放在沙发上的杨谦，忍不住确认了起来。
当然，她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用词的不妥。
“不是给我，我知道，你如果把这首歌授权给我唱，我是要付你版权费的。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歌来唱是不是？不过这个版权费我不太了解应该给多少，你看我得给你多少？”
戴羽妮太喜欢这首歌了，虽然她不太能理解杨谦为什么觉得她的嗓音适合唱这首歌……
但不管适不适合，她都很喜欢这首歌，也渴望能有机会唱到这么一首好听的歌。
她甚至在心里都没给这首歌的价值设置一个上限，差不多是想要拿一张空白支票让杨谦随便填的激动状态了！
别说戴羽妮了，旁边坐在杨诗涵身边的欧阳晓晴都是一脸的羡慕，她也喜欢《夏天的风》这首歌，更是羡慕戴羽妮一来就获得了杨谦的青睐。
原来，涵涵姐说的以后可以找杨谦哥哥写歌、而且说杨谦哥哥写歌很厉害，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过，就在欧阳晓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跟杨谦开口的时候，杨谦却跟戴羽妮摇了摇头。
“先不说钱不钱的问题，我不是说真的要给你唱了！”
杨谦很欣赏戴羽妮对版权的认真态度，这年头网红都是随意翻唱别人的歌曲，像戴羽妮这样尊重版权的人很少了。
但杨谦还是要对这些歌负责，他可以不用自己唱，但一定要找到合适唱它的人，才会乐意将它分享出去。
看着戴羽妮又是疑惑又是难过的样子，杨谦就不卖关子了，跟她仔细地解释起来：
“这首歌我最后给不给你唱，不是取决于钱，也不是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取决于你能不能把这首歌唱好。”
戴羽妮的声音特质是很适合唱这首歌的，不管是原唱还是后面传播很广的翻唱版本，杨谦很熟悉她们的歌声，就是像戴羽妮这样沙哑、深情、感性。
但戴羽妮肯定没有那两位歌手的水平，至少现在没有。
“我可以练啊！现在我肯定还不能一下子唱好，但你可以教我的，是不是？你刚才不是说，唱一遍不行唱十遍，唱十遍不行唱一百遍吗？我唱一百遍要是不行，那就继续唱，唱一千遍！”
戴羽妮忽然变得聪明起来，还用上了杨谦前面跟她说过的话。
虽然有在努力地笑着，语气也是故作轻松俏皮，但戴羽妮这会儿还是在茶几下面攥着拳头给自己打气，一双明澈黑亮的眼眸紧巴巴地看着杨谦，不愿意失去这次机会。
（注1：《夏天的风》，奶茶伦编曲的歌，写给温岚演唱。其实这首歌也算是女生们KTV必点的曲目之一了，不怎么需要小寒介绍吧？）
第30章 这姑娘真不错，就是差距太大了
“杨老弟，这个姑娘真的挺不错！”
傍晚，坐在操作间里，杜讯抬头看了看闭着眼睛在录音棚里面唱歌的戴羽妮，再看一看身边捂着监听耳机、认真在纸上做记录的杨谦，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杨诗涵和欧阳晓晴因为要上学，下午的时候就坐欧阳承的车一起回去了。
有猫工作室里除了猫以外，就只剩下杨谦和杜讯以及正在练歌的戴羽妮，没开麦克风的话，戴羽妮肯定听不到外面的谈话声的，所以杜讯才这样意味深长地说了出来。
“嗯，是啊！我之前只是觉得她声音不错，适合唱这首歌，但又担心她心急，不好好练就想拿出去唱，才把话说得重了一点。结果她自己说要练一千遍，现在练得还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喊苦喊累的意思……”
杨谦显然是没领悟到杜讯那话的深意，他稍微抬了抬头，也是看着玻璃后面蛾眉皓齿、千娇百媚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气的戴羽妮，感慨极了。
额……
杜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没听明白就算了！
毕竟也是第一次相识，杜讯不知道戴羽妮平时的性格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好，也不知道杨谦会不会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孩子，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为妙。
况且自己现在说这话也有一点不合适，因为他收了戴羽妮的钱……
两个小时前戴羽妮直接扫桌子上的二维码给他付了三万块钱，说是为了学《夏天的风》这首歌，要订杜讯录音棚的周末时段，一直用到年底。
很显然，戴羽妮不是订来给自己用的，她平时都在魔都上学。她只不过是帮杨谦订的，算是用另类的方式，报答了杨谦对她的帮助——杨谦不肯收她的钱。
戴羽妮唱完这一遍，便从录音棚里出来，坐在了杨谦的身边，听他仔细地复盘，说自己刚才有哪些唱得不好的地方。
“哈……”
杜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站了起来。
看见沉迷于音乐不能自拔的两个人都纷纷看过来，杜讯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杜讯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六点，我得走了！你们要是想继续练，就继续练吧！我把外面那个门的钥匙留给杨老弟，等下你们回去的时候，帮我把外面的门锁上就行。”
杜讯跟杨谦交代了一下，他对杨谦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杨谦没有接，他转头看了看戴羽妮，跟她商量：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你也练了一整个下午了，让嗓子休息、休息。”
戴羽妮当然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练的。
“过犹不及，就算要认真练习，那也得劳逸结合，循序渐进。一千遍又不是你一天就能练完的，慢慢来！晚上自己感受和体会一下，说不定明天会唱得更好。”
杨谦很欣赏她对音乐的狂热喜爱态度，但还是要劝她科学地练习。
“可是，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我明天也要回魔都了，后天，就是星期二我们要交开题报告。”
戴羽妮不是固执，她只是舍不得这么好的练习机会。
虽然在录音棚里唱歌，戴羽妮并不是第一次，但杨谦教得很好，戴羽妮甚至都有一种自己突飞猛进了的错觉。
“回魔都也可以练啊，我等下把伴奏发给你。回去你要是觉得需要我帮你听一下，那你拿手机录了歌，再发给我。反正你也有我的微讯，是吧！”
杨谦自己练歌都是在家里自弹自唱的，哪有在录音棚里才能练歌的道理？
“那行吧，杨谦老师、杜老师，你们想吃什么？我请你们吃饭吧！”
戴羽妮倒也不拖泥带水，确定不继续练歌后，她也兴冲冲地站起来，准备约杨谦、杜讯他们去干饭。
中午练到现在，不说都忘记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要不就去我家开的相聚海岸吃吧？也不用你请客，上次杨老弟还说想去但没去过我那里，这次就我来请。正好我开车，可以一起过去。”
杜讯想起了一件事，便热情地邀请了起来。
“还要杜老师你来请，多不好意思啊？”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家开的西餐厅，正好你这个美食家去了，可以给点建议。”
“哈哈，我哪里是美食家，我就吃货一个！”
戴羽妮被夸得眉开眼笑，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还开玩笑地自黑起来。
……
半个小时之后，杨谦和戴羽妮被杜讯带到了相聚海岸西餐厅，还被安排到了环境最好、风景最美的二楼观景台半露天的卡座里。
荷城的十月并没有秋风萧瑟的感觉，甚至白天阳光暴晒、还很闷热，像是夏天都还没过去！
不过，傍晚的海边舒服一点，晚风徐徐，吹得佳人秀发飘起。
但戴羽妮不太在意，她靠在围栏上，兴致勃勃地望着微弱的天光下，碧波荡漾的海面。
看见有观光的游艇开过，她还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架势，整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
“其实不是我没见过海，魔都那里也有海，不过感觉那边太繁华了，海上都是大大的船，岸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而且灯光污染很严重，没有这里舒服。”
坐回到杨谦的对面，戴羽妮主动地跟杨谦解释起来。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热闹繁华，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清静安逸，也说不出孰好孰坏，反正在哪里都是生活！”
杨谦跟她笑了笑。
本来杨谦想回家吃饭的，但客人远道而来，不请她吃饭不太合适，所以他打电话回家说不用煮自己饭。
结果，他被父母告知，妹妹早就说了他晚上不回来吃饭，所以压根也没煮他的饭。
这妮子……
“哎，在哪里都是生活，杨谦老师你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什么繁华？等等，我记一下！”
戴羽妮看着杨谦，眼里绽放出了奇异的光彩，她高兴地拿出了手机。
一会儿，戴羽妮得意地摇了摇她的手机，给杨谦看。
原来，她把刚才拍的照片，和杨谦说的话，一起发到了朋友圈，尾缀还加了一个破折号“文采斐然的杨谦老师”。
这来自杨谦的语录，她可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哦！
“羽妮，能不能商量一个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杨谦老师了，我才比你大两岁。叫杨谦或者跟我朋友那样，叫我谦哥都行啊！叫老师总觉得我七老八十了一样。”
杨谦看了哑然失笑，忍不住再提起了这个问题。
“也行，我以后叫你谦哥。”
不知道是为什么，戴羽妮没有让杨谦喊她妮爷。
他们聊天的时候，天色越来越暗，忽然，头上一条条的星星灯亮了起来，仿佛整个淡蓝色地中海装饰风格的观景台都笼罩在了这样浪漫、优美的淡黄色灯光里面。
桌子上的小雏菊都仿佛镀上了一层莹莹的光芒。
太美了！
不过没等戴羽妮感慨起来，观景台的门被推开来，杜讯带着他老婆楚嘉燕过来跟杨谦他们打招呼了。
“招牌的这几个披萨都很好吃，我比较建议你们点这个牛肋条，大家都说口感很好，还有中式的烤鸡味道也不错……你们手机上可以扫桌子的二维码点餐，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跟我们客气呀！”
楚嘉燕五官很好看，年近中年了还保养得很好，而且穿衣打扮都比较有品位。不知道是不是做惯了生意，她一上来就很热情地给杨谦和戴羽妮介绍他们家的招牌菜品。
“好，谢谢燕姐，您去忙吧，不用刻意招待我们！”
戴羽妮跟她商业互夸了一会儿后，灿烂地笑了笑，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不过，她可不知道，杜讯和楚嘉燕出去之后，还很八卦地讨论起了她和杨谦。
“中午就是这姑娘给的三万块钱，出手也是阔绰，三万块钱眼睛都不眨地就给了。”
杜讯请杨谦他们过来也是有这样一个小小的私心。
他得跟自家领导解释啊，不然三万块钱这样不清不楚地突然到她的微讯账户上，领导可是要怀疑是不是他偷藏了私房钱。
现在似乎没什么问题了，楚嘉燕不怀疑是戴羽妮给的钱。
“当然不会眨眼睛啊，你看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那个包估计都要十几万。”
“这么贵？”
杜讯不懂这些，以前还以为十几万的包只是在电视上才见得到。
“你那个朋友跟她是情侣还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情侣，但我觉得两个人挺般配的。”
“般配个啥呀！你朋友跟人家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不是说你朋友不好啊，他也挺帅的，而且看起来人应该不错。只是那姑娘太有钱了！”
“可是杨谦有才啊！他写歌很厉害的。”
杜讯替杨谦打抱不平起来。
“有才没用啊，两个家庭情况都不一样。那姑娘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肯定是超级有钱的家庭，比你朋友的好太多了。退一万步说，就算那姑娘不在意，她家里人能答应吗？”
“说的也是，她之前花两百万玩乐队，钱砸水里了都没有一点心疼的。”
“所以说咯，差距太大了！”
第31章 这么快就坐在一起了？
杜讯和楚嘉燕因为杨谦和戴羽妮家庭条件差距太大而感叹遗憾的时候，戴羽妮却觉得她和杨谦越聊越开心，越聊越投缘。
“我也很喜欢听苏睿的歌啊，还有张顾庭，不过他们的歌都很老了！”
“你居然有这么多老的唱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参观一下！”
“其实我爸也喜欢，而且我爸比你更离谱，以前不是流行黑胶唱片吗？他收集了很多。”
“而且你说的苏睿这些，他们的黑胶唱片居然都有，那个时候不是早就没有黑胶唱片的市场了吗？”
聊起过去的音乐，戴羽妮忍不住就跟杨谦倾诉起了她与音乐的那些往事。
“我就是因为我爸喜欢听歌，受他的熏陶也从小喜欢听歌、唱歌！”
“我小时候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我爸找老师来教我，有时候有我爸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他就让我表演一下，都说我有当歌星的底子。”
“但后来我不知道为啥嗓子就慢慢变得有点沙哑了，感觉就跟男孩子变声一样，以前喜欢唱的歌都唱得不好听了。”
杨谦看出了她写在脸上的失落和遗憾，也仿佛能感觉到她那时候的迷茫和挣扎，便忍不住出声安慰：
“没关系，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也是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嘛！你虽然唱不了那些甜歌了，但现在不是可以唱一些抒情的歌吗？”
“声音太甜也不见得是好事，你看以前很多甜歌歌后，就好像打上了这个标签一样，等年纪大一点再想转型都转型不了，结果都四五十岁了，还在唱甜歌。”
“你这算是提前的转型，现在能唱一些感情表达更加丰富、更显得思想成熟一点的歌曲，不也是好事吗？”
戴羽妮没有一直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里，她还是比较乐观开朗的人，很快也抬手，将头发往耳后撩去，眨着她那双勾人心弦的大眼睛，跟杨谦拿自己调侃起来：
“你说的也是，我也算转型了，就是别人都二十多三十多转型，我十多岁那时候就开始转型，哎哎！”
杨谦觉得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脸蛋看不礼貌，借着喝水的机会，他把眼皮垂下来，避开跟戴羽妮略微有些旖旎的对视。
杜哥也真的是，明明观景台上还有别的位置，为什么就只有他们一桌在吃？
两个人，孤男寡女，在这么浪漫的星星灯下面，还听着旁边音响传过来杜讯弹奏温柔的钢琴曲……
也就戴羽妮大大咧咧地不在意了，杨谦觉得很尴尬，他一开始以为就是加上杜哥、燕姐，再不济也是坐在大厅里吃饭的那种……
“说起来，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你之前为什么转型选择去唱摇滚？你之前喜欢听的都是流行的歌，再不济，翻唱《纸飞机》也行啊！你不是很喜欢这首歌吗？”
杨谦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便又找一个之前戴羽妮回答过的问题问了起来。
“其实中午有个情况我没跟你们讲，唱摇滚，一开始我也不是只有摇滚可以选，唱别的也行的。只是我想跟我爸证明，就是我现在唱歌也能做出成绩来，并不仅仅是翻唱别人的歌，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
戴羽妮跟杨谦敞开了心扉。
“唱摇滚能做得出来唱其他歌做不出来的成绩吗？”
杨谦没太能明白她的逻辑。
“不是，杜哥不是说国内没几个摇滚乐队是女主唱的吗？我就想我要是作为女主唱能唱出来，那不就牛掰了？”
“然后我试了两年，没成功，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女摇滚歌手那么少了，因为这条路真的不好走！”
戴羽妮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了，所以她自己都笑着摇了摇头。
“慢慢来，不要着急。现在转型找对方向了，只要你把自己唱功打磨好了，我们把《夏天的风》录出来，到时候你肯定能向你爸爸证明你现在也可以很成功。”
杨谦轻声劝慰。
“我知道，我不急，现在有你这首歌在，我就更不急了！反而感觉鸡血满满，明天我要继续练歌，我要唱到让你满意！”
戴羽妮撸起袖子，兴奋地想要向杨谦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可惜，这毛线衣再往上撸就比较困难了。
“明天不是要回魔都吗？你好像说后天还要交开题报告的吧？”
“明天回去也要等下午三点的飞机啊，哎，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开题报告这个我还头疼着呢！”
刚才还斗志满满的戴羽妮，现在就像战败了的小公鸡，脑袋耷拉了下来。
“没写完吗？”
不是说后天要交么？杨谦以为她都已经写完了。
正常的好学生不应该都是提前完成作业的吗？现在deadline（截止日期）都快到了啊！
“没写……”
戴羽妮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没写？？？”
杨谦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姑娘真的是心大，放着毕业论文就跑来荷城跟自己聊音乐。
戴羽妮已经不敢吭声了，跟一个面对着老师的调皮学生一样。
“你这个，哎，开题报告还是要写的，就剩一天功夫了，还不写怎么行？你论文的选题跟老师商量好了没有？”
杨谦其实也是刚毕业没多久，毕业论文的撰写流程还是有点了解的。
“已经定了，叶芝诗歌意象翻译研究，然后我老师叫我基于一个翻译家的版本来研究。”
戴羽妮弱弱地跟杨谦说了起来。
“咦，意象，翻译？你学的是英语专业啊！”
杨谦之前还以为戴羽妮学的是教育之类的学科，毕竟她说过她是“魔都师范大学”的。
“嗯，对啊！我是魔都师范大学外语学院英语专业的嘛！”
魔都师范大学名字叫师范大学而已，实际上它是一所综合型全国重点大学，跟杨谦读的南粤大学差不多的性质，只不过它的教育学部肯定还是要更优秀一点。
“英语专业，那你明年三月份还要考专八的吧？”
杨谦在戴羽妮的眼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戴羽妮觉得很奇怪。
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是英语专业的学生在大四下学期其他人都开始找工作或者去旅游的时候还要苦逼地去复习准备的一场大考。
其他人哪里知道她们的痛苦啊！
“因为我今年三月份才考了啊！”
杨谦的话，让戴羽妮撑在桌子上的手肘挫了一下，差点没被吓倒。
“真的假的的？你怎么能考专八的？你不是读新闻学专业的吗？”
戴羽妮想起来了，专八好像是只能英语专业的学生才能考的，杨谦怎么也能考？
“我修了两个专业啊，一个新闻学，一个英语。以前还想着以后当一个国际记者，可以出国采访。”
“那后来为什么没出国？”
“国外太乱了，家里人不放心，就索性报考家里电视台的记者岗位。”
“那你专八考过了没有？”
“嗯，考过了。”
杨谦没有告诉她自己不只是考过而已！五月份出成绩的时候，他还是以“优秀”的成绩，分别通过了专八的笔试和口试，这些说出来就太凡尔赛了……
但沉默的戴羽妮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专四都没有通过——虽然专四不过不影响报考专八……
“咳咳！”
戴羽妮很快恢复了精神，她从旁边十几万的包里面拿出了昨天买的笔记本电脑，挤在胸前，大眼睛眨呀眨，倒映着的星星灯仿佛都在向杨谦放电。
“你干什么？”
杨谦好笑地做出了准备逃跑的姿势。
“哥哥！救我~~”
但今天她破例了，声音还拖得长长的——想象一下某御姐跟你撒娇的场景。
咦……
她都被自己这个声音给恶心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堂堂妮爷，平时都跟身边的朋友粗里粗气的，啥时候摆出过这样的小女人姿态啊？
“别别，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杨谦也怕了。
“好吧，谦哥，教我怎么写开题报告吧！真的是太难了。”
戴羽妮正常一点，她自己舒服，杨谦也松了一口气。
“开题报告不难啊，你把立题的意义说一下、然后陈述一下你研究的内容、要解决什么关键性的问题……”
“来来来，我过来，你慢慢说！真的，这次全靠你了！”
没多久，楚嘉燕带着服务员一起过来上菜，却看到戴羽妮坐过去了杨谦那边的沙发里，两个人挤在一块，低着头看着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场景。
燕姐都凌乱了：发展得这么快的吗？
第32章 下次来，请你吃牛腩粉
上午十点多，和煦的秋日阳光穿过窗帘，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轻柔的海风晃动着光影，仿佛是在悄悄地叫唤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孩儿。
她的睡姿不怎么雅观，被子被可怜地抱成了团，然后被她修长丰腴的大腿夹得紧紧的。
睡梦里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让她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是一幕让人不舍得惊扰的画面……
不过，手机的闹钟还是如期而至，喧闹地提醒着皱着惺忪睡眼、勉强地抬起脑袋的女孩儿——该早点退房去赶飞机啦！
戴羽妮抓了抓一觉醒来蓬松得都快要打结的头发，怔怔地坐在床上，一会儿，才揉着眼睛，拿起手机看看未阅的讯息。
各种讯息。
有各路小姐妹、小迷弟发来的问询微讯，估计是看到了戴羽妮昨天发的海边的朋友圈，以为妮爷破天荒地谈恋爱了，一边贺喜，一边八卦地追问杨谦老师是谁？
也有喜欢旅游的朋友，想要了解戴羽妮看的海是哪个城市的，这么有文艺气息，有空了也想去看看这个城市的大海。
还有张小雯发来的，她知道自家妮爷跟对方“勾搭”上了，朋友圈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就发微讯过来，委婉地提醒她要记得明天得回来交开题报告，别玩脱了。
这开题报告是不能发电子版的，必须得按照学校要求的格式设置好字体、行间距等等，然后打印出来，交到老师那里……
“下午就回来！”
“开题报告昨晚写完了，等下发给你帮我调一下字体。”
跟舍友发了这些讯息后，戴羽妮的脑袋也渐渐清醒起来，想起了昨天晚上后半程的经历……
五页多的开题报告，本来戴羽妮是看着头大，一筹莫展的！
还好杨谦帮她整理清楚了思路，也帮她规划好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戴羽妮才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从杜讯家的西餐厅出来后，杨谦陪着戴羽妮，在她前一天住的酒店楼下的咖啡店里，查文献、找论据，戴羽妮每写完一部分，杨谦还帮她审阅、润色，当然，写不好的还会打回去让她重写。
等戴羽妮把这五页开题报告磨出来，他们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
中午开始就练歌没睡午觉的戴羽妮困得要命，她只记得自己看着杨谦坐出租车回家，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回去了新开的酒店房间。后面她勉强洗了个澡，刷了个牙，换下来的衣服还丢在卫生间里，根本没精力去收拾，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
好像杨谦还发了一条微讯，告诉她自己回到家了？
戴羽妮打开杨谦的头像，他也发了新的微讯，只是可能发得有点早，早就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微讯下面。
“早，今天上班没什么事，就把你论文格式按你们学校的要求调了一下，回头记得检查一下我又没有漏的地方。”
这微讯没有什么关心的话语，下面还跟着发了一个自己还未接收的文档文件。
但戴羽妮看到了，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他怎么都弄好了啊？
戴羽妮点开一看，发现杨谦不只是帮她调好了格式，昨天还没来得及补充上去的参考文献目录，也被杨谦给一一罗列了出来！
这也太用心了吧？
戴羽妮终于明白昨晚杨谦拿她电脑把弄了一晚上的资料都通过邮件发到他那里的意思了。
看到这些小细节，戴羽妮又一次被杨谦给感动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昨天回去都三点了吧？”
顺便，戴羽妮还发了一条讯息给张小雯。
“不用你了，昨晚睡一觉，格式也弄好了！（得意）”
“？？？”
不理会舍友的疑问，戴羽妮跳回到了杨谦的聊天界面。
“没办法，打工人，得准时上班。”
杨谦的回应还挺快的，看起来今天上班确实很闲。
不过也是，他被借调了，暂时不用跟着老师上山下乡，而且欧阳承好像也不准备去采访，呆在单位里就基本上没什么事做。
“打工人，你也太惨了，来跟我混，我不用你打卡上班下班。”
戴羽妮霸气地挥起了锄头。
“算了，跟着你混，那就不是965了，996也不行，估计要007。”
戴羽妮明白杨谦说的这些数字的意思，她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开玩笑地回复：“怎么可能，我这个老板是最有良心、最讲人性的！”
“不说这个，你起床了？退房去机场了没有？”
“刚刚起床，等下收拾一下就去，不用急，三点的飞机。”
戴羽妮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跟杨谦聊天，脚丫子勾着翘起来，一前一后地摇摆着，心情很愉悦。
“那可以吃饱午饭再去，你现在才起床，早餐得跟午饭混着吃了！”
“午饭可以啊！等下我退房去你单位那里，正好是中午，咱们去那个四姑牛腩粉店里吃，我请客！”
戴羽妮还惦记着那家牛腩粉店，想在回去之前再去吃一次。
“今天中午不行啊！”
杨谦的回复让戴羽妮有些失望，不过他的解释很快也发了过来。
“刚刚我老师过来，说他那些老战友到了，叫我中午一起去跟他们吃饭。”
这个事情戴羽妮知道，她也见过杨谦的老师，是那个欧阳晓晴妹妹的父亲。好像杨谦给他们写了一首歌，准备在一个表演上唱。
“那行吧，你先忙，下次来荷城，我一定会唱好《夏天的风》，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戴羽妮有《夏天的风》就很满足了，她没有去想杨谦别的歌曲，还又信心满满地跟杨谦打起了包票。
“不是说先用手机录，我晚上回去给你复盘吗？”
“对啊，所以我说我要等唱好了再过来，不然我也没脸过来了！”
“哈哈，没这么严重，好好加油就行！下次你来我再请你吃牛腩粉。”
“好！一言为定！”
戴羽妮都还没准备离开，就开始期待起了下次的再见。
只是不知道她是期待牛腩粉，还是期待见到杨谦……
……
杨谦中午的时间确实是被欧阳承给“霸占”了，还没到中午下班时间，不知道上午去了哪里的欧阳承就偷偷回到单位，招手叫杨谦出来，坐他的车去中午吃饭的酒店。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徒弟杨谦！不过他不只是歌写得好啊，文章写得也不错，读大学的时候就陆续在粤省晚报、青年文刊、京城文学这些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五篇诗歌，七篇散文，三篇中短篇的小故事！”
“真的是一表人才！”
“小杨写文章也这么不错啊？难怪欧阳承这么看重你！”
“小杨的《把根留住》写得不错，很有思想深度。”
在酒店的包厢里，杨谦见到了欧阳老师的四位老战友。
不过，虽然都是老战友，但他们的年纪并不相同，像欧阳老师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往上、没到五十岁的样子，但他的那四位老战友，年纪最大的应该已经有六十出头，年纪最小的看起来也只是刚刚步入壮年，比欧阳承还小一点！
当然，年纪差距这么大还能当战友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文工团跟其他一线的部队不太一样，很多四五十岁的老一辈艺术家还代表着文工团参加各种表演。
虽然现在文工团已经成为了历史，但以前当兵时候的经历，还是成为了将像早早就专业了的欧阳承和这些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老战友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根牢固的纽带！
扯得有点远了，欧阳承给老战友们介绍完杨谦，就给杨谦介绍他的这些老战友。
年纪最大、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的是欧阳承之前念叨过的老团长祝德辉，他很显然也是五个人中最有威望的一个，酒桌上他坐了C位！
施喜山是年纪第二大的，他个子不高、脑门秃了一半的，操着一口很荷城的普通话，据说欧阳承介绍，他就是这家福喜园酒店的老板。
不过施喜山自己说他过来只是过来陪老团长吃饭的，因为不会唱歌，就不掺和后面的活动了。
简锦川和向洪锋是几个人中间唯二两个有着歌唱家头衔的人，五十出头的简锦川是男中音，年纪最小、唯一发量正常的向洪锋则是男高音，他也是之前欧阳承说过的那位获得过“金钟奖”的老战友！
向洪锋转业后去了粤省歌舞剧院，依然是有着事业编的国家级演员，再加上“金钟奖”的加成，荷城红橙节开幕表演这样小小的舞台可请不动他！
今天他能被邀请过来，显然老团长祝德辉起了很大的作用。
毕竟，祝德辉虽然是北方人，但他转业后留在了粤省，现在因为唯一的女儿嫁到荷城，他退休后也定居在了荷城，对荷城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第33章 粤省电视台的老战友想挖杨谦
“欧阳，你叫你徒弟把伴奏开开，我们来合一遍给他听。”
杨谦以为跟师傅的这几位老战友在一起吃饭，就跟之前去采访的那些饭局一样，要先陪着他们喝酒（虽然杨谦自己不喝），听着他们回忆往昔，很正常的一套老战友聚会的流程。
但出乎杨谦意料的是，他们只是夸奖了自己和《把根留住》这首歌几句，就迅速进入了正题。
当然，发号施令的还是老团长祝德辉，他六十多岁年纪了，挥挥手，气势如虹地命令下去，其他人都不敢有意见，包括向洪锋在内，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来。
还要站起来唱！
施喜山不是唱歌四人组之列的，但他忙前跑后，积极热情地给四个“歌唱家”递麦克风。
其实也就两个麦，但杨谦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福喜园这个包厢还有KTV的点歌、音响系统，能够兼具吃饭和娱乐的作用！
但老团长以为年轻人能玩得明白这个“高科技”的点歌系统，随便插个U盘就可以播放伴奏给他们唱歌，但杨谦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蹲在电视旁边捣腾了半天也没弄出来。
“要不不用麦了，我们听手机的伴奏唱就行！”
简锦川的提议倒是给了杨谦一个灵感，他拿来一个麦克风，直接用手机播放伴奏，通过麦克风传给音响，这下子，伴奏的声音就大了很多！
“这次先这样唱吧，下回我研究一下怎么弄，或者拿我家的蓝牙音箱来给几位老师。”
杨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这都是小问题。我们排练，清唱也能排！”
祝德辉满不在乎地表示，他其实不算是专业人士，虽然以前是在文工团当领导。
只剩下一个麦了，不好分，他们索性就不用麦克风，听着音响里的伴奏唱歌。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
他们在追寻什么？”
开头唱的是欧阳承，他的声音是比较深情的，只不过有个小毛病就是喜欢拖尾音，拖得长长的，甚至影响到第二句。
不过，让杨谦更加意外的是，他们都已经自己分好了歌词，并不是说合唱团就要大家一起七嘴八舌地唱的那种。
第二个唱的是老团长祝德辉，他已经戴上了老花镜，还抖了抖手上的手抄歌词——后来杨谦才知道，他之前给师傅打印的歌词字太小了，老团长看不清楚，只能自己手抄一遍。
“为了（le）生活、人们四处奔波，
却在命运中交错……”
老团长一开始没唱对拍子，但又唱得出乎杨谦意料的好，因为他的嗓音质感太好了，都六十多岁了，还是那样的洪亮、清晰！
甚至咬字、普通话，都要比欧阳老师好……
拍子没唱对可以练，但音色这种纯天赋的东西，不是你练就能练得出来的。
老团长的声音就很适合唱这种主旋律的歌啊！
“一年过了一年……”
这接下来的一段主歌他们是四个人一起合唱的。
简锦川和向洪锋虽然都在压制他们自己的发挥，以便配合得上祝德辉和欧阳承的声音，但杨谦乐感太好了，能明显听得出来他们确实是专业的！
不管是节拍、音调和节奏长短的控制，还是共鸣腔的使用，杨谦都觉得从他们身上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他们还带动另外两个队友，把拍子给唱对了！
终于，到了他们个人表演的片段！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
期待着旧梦重圆……”
向洪锋一上来就直接放大招，透亮饱满的高音，仿佛撕破了空气，直接让人感受到他强有力的音高和浑厚悠长的气息！
尽管高音的感染力本来就很强了，但向洪锋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情感表达，他的声音里有着饱满的热情，还有难以用语言描绘的欢喜。
光是听他唱，杨谦都能“看”得到人们团聚、喜悦得泪盈满眶的场景了！
不愧是有着“金钟奖”头衔的传统男高音老师啊，声音和唱功直接把杨谦这个小菜鸟碾压得服服帖帖的。
“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
像一首澎湃的歌……”
男中音的简锦川当然不会还能唱得跟男高音一样让人一下子就感到惊艳。
但他同样很专业，咬字玩出了花来——几乎是每一个架子鼓的鼓点，简锦川都能踩得住，这让杨谦挑剔的耳朵听了都忍不住在心中大呼痛快。
而且简锦川很会利用共鸣腔，你仔细去听，就会觉得他声音好像蕴含着很多层变化，越听越有味道！
如果说杨谦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欧阳老师找的老战友不太靠谱，四个人一起唱会不会太混乱，那么现在听他们还不算很默契的一次合练，杨谦就已经被老师他们折服了。
不愧是以前文工团的老前辈，老一代歌手们虽然传统一点，唱的歌和唱歌的方式在现在年轻人看来土一点，但实力真的没得说，基本功扎实得让杨谦这个有系统“包养”的小后生只有仰望的份儿！
不过也是，这年头小鲜肉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那些品牌活动捞金就行了，哪里会想要沉下心来去打磨自己的唱功呢？
别说沉下心来打磨唱功了，有些人甚至怎么唱歌的都没整明白，甚至连书都没读完，就靠着一身好皮囊，揣着半桶水出来晃荡……
杨谦不想成为后者，因为这些小鲜肉的歌他一首都听不进去，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水平去糊弄别人，糊弄自己的歌迷！
……
杨谦很享受地听着两位专业的老前辈唱歌，不知不觉，这一遍他们也唱完了。
不过，没等杨谦回过神来鼓掌称赞，简锦川就先夸奖起来：
“小杨这首歌写得很好，真的很多年没见过这么优秀的作品了！”
祝德辉点点头，跟着赞叹：
“歌词写得好，我跟欧阳昨天说，我最喜欢那个‘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这句，他说他也是。”
“编曲也不错，简单大气，朗朗上口。”
向洪锋难得开口，也是很认可地夸奖了杨谦。
他其实一开始不想来荷城的，因为以他的级别，到荷城一个小县城演唱有些不合适（掉价）——这毕竟是私接的表演！
当然，如果是单位接的慰问演出或者下乡表演任务，那向洪锋去唱就没什么顾虑了。
但向洪锋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老团长的邀请，就要过来曲谱、歌词的传真，想着找个自己唱不了、不是自己的风格等借口委婉地拒绝。
结果，看到传真后，向洪锋就挪不动脚步了，自己结合曲谱唱一遍，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真香啊！
“说句实在话，小杨这样的创作水平，留在荷城当一个小记者可惜了。要不这样，欧阳承你忍痛割爱，等忙完这里，你把小杨让给我，跟我去羊城做节目怎么样？”
简锦川笑眯眯说的一句话，顿时让欧阳承暴跳如雷，嚷嚷着说要跟简锦川出去单人PK。
哪有这样当场挥锄头挖人的？
杨谦这会儿才知道，简锦川目前是几个人中间，除了退休了的老团长以外，混得最有地位的一个。
别看他唱得没有向洪锋好，但他是粤省电视台的一个主任，手下还管着几档电视节目。
当然，简锦川还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真的想把杨谦挖走。
欧阳承同样是开玩笑，他知道自己徒弟这样的水准，荷城电视台这样的小庙是留不住的。
欧阳承不想离开荷城，是因为他回来的时候，父母的年纪大了。父母在，不远游，为此他还和章芳婷，也就是欧阳晓晴的母亲闹翻离婚。
不过，欧阳承自己不想离开，不代表他要束缚住徒弟的手脚。这次搞那么大阵仗，何尝不是想带杨谦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让他以后的路子走得更顺一点？
跟欧阳承笑闹过后，简锦川讲了一下他另一个成熟一点的想法：
“我们这两年拍了一个纪录片，还没制作完成，但我觉得小杨这首歌的内容，还挺适合我们那个片子的，回头我问问，有没有可能用来做主题曲。”
欧阳承是老战友，他的徒弟也算是自家人了，简锦川肯定不会亏待坑杨谦的。
该给的版权费会有人来谈，一分不少地给到杨谦。
但在简锦川看来，这个纪录片用了杨谦的主题曲，对杨谦的意义恐怕要比那点版权费大得多！
“你那个是什么纪录片？”
欧阳承替杨谦问了出来。
第34章 老兵们的退伍不褪色！
唱完了歌，施喜山也安排服务员上菜。简锦川被打断了一下，等菜上完，才缓缓地介绍起了他们粤省电视台拍的那部纪录片。
“其实就是讲港城回归的纪录片，虽然这个题材已经被拍得太多了，但这次我们找了一些企业家、明星，都是一些比较有名气的港城爱国人士，用访谈的方式，请他们讲述他们眼中那段历史。”
“是为了明年拍的吧？明年是回归二十五周年吧？”
老团长祝德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对，所以现在还在制作中。”
简锦川点了点头。
“小杨这首歌适合用在港城回归的纪录片吗？不是说唱的是在外面漂泊的孩子回家乡吗？”
施喜山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看过歌词的，刚才听大家唱歌，他也光顾着鼓掌热闹了，没有听仔细。
不过没关系，简锦川显然是有过仔细研究的，他给施喜山分析起来：
“小杨这首歌，虽然说唱的是乡土情怀，但我觉得歌词写得很有深度，像一年又一年，一生只为这一天，就想要旧梦重圆，想要血脉再度相连，等等，这些歌词，延伸到家国情怀，用到港城回归，也没问题吧？”
简锦川汇总的这几句，让剩余几个人听起来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杨谦却有些惭愧，这歌是被他强套上了乡土情怀，实际上人家本来就是唱的家国情怀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首歌虽然是创作于宝岛，但在港城回归上面却被运用过很多次，杨谦看到在另一个时空的地球上，就诞生过很多版本的《把根留住》的大合唱。
当然，夸还是要他来挨夸的，谁让这个世界是他拿出的这首歌呢？
“小杨写的词，有气魄，也有高度，这首歌要是只给红橙节用太可惜了。川子，你可得安排好这事，要是用了，对小杨你来说，意义是很大的。”
老团长祝德辉也是看得很透彻。
“小杨，去给简老师也倒杯茶！”
欧阳承提醒了一下杨谦。
“祝老师、简老师、向老师、施老师，请喝茶！”
杨谦拎着茶壶，挨个倒了一圈，最后还给自己老师倒上。
“客气了、客气了，小杨你叫我施老师不如叫我施老板，我就一介俗人，不像你们大作家、大歌星的。”
施喜山笑眯眯地跟杨谦点了点头。
“哪有，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施老师能把福喜园开得这么大，肯定也是深谙经营之道，经营同样是一门艺术。”
杨谦的话，让施喜山听得心花怒放，笑着一直跟欧阳承说杨谦有前途。
不过，施喜山不知道，杨谦并不像他以为的那种嘴巴很甜、很会钻营的人。
杨谦虽然倒了茶，也叫了老师，但这些真的跟他们讨论的“前途”无关！
因为欧阳承只是觉得杨谦不会留在荷城，但杨谦自己却很坚定，知道自己不会走仕途的道路。
未来的路他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蹚出来的，而不是等着让老师给自己铺出来！
简锦川的纪录片是否用《把根留住》，对他未来的发展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能有人会问了，既然这样，杨谦何必对欧阳承毕恭毕敬，又何必向其他人喊老师呢？
这个问题，杨谦其实也很老实地回答了——三人行必有我师！
杨谦对几位老师的“恭维”，除了出于对长辈应有的尊重以外，也是因为杨谦觉得应该向他们学习。
尤其是简锦川和向洪锋这两位，他们的唱功，以及他们对《把根留住》这首歌的演绎，都是很值得杨谦去研究的！
至于欧阳老师，杨谦认为他是自己职场的领路人！
欧阳承可不只是带着杨谦采访而已，他用言行举止，都教会杨谦很多职场上为人处世的道理。
不仅如此，欧阳承也是尽力地在帮着杨谦，帮他进步，给他更多的锻炼机会。
要知道，杨谦现在是什么？
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刚毕业的小记者而已！
能有人看得起你、引导你、提携你，这不是比“雪中送炭”的恩情还要更大吗？
杨谦是懂得感恩的人！
“说回正题，说回正题，小杨老师，你觉得刚才我们合唱的这遍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和批评，你也尽管提！”
祝德辉笑眯眯地说着，还拿刚才杨谦到处认老师的事调侃了一下。
“对，尽管提，小杨老师是词曲创作者，肯定对这首歌有着更深的了解。”
简锦川也开起了玩笑。
其实简锦川和向洪锋都知道他们刚才那遍合唱还是有很多问题，但向洪锋话比较少，不急着发言，简锦川更是精明，他不愿意说得罪人的话，反而是把杨谦推了上去。
“两位老师不要叫我小杨老师了，叫小杨就行。”
杨谦有些窘迫地拱了拱手，但他倒不怕得罪人，在音乐这件事上，杨谦觉得有唱得不够好的地方，就得直言，就得改正，毕竟是要上台表演的。
“那我从第一句开始说吧，老师您这次唱有一点问题，就是尾音拖得太长了。”
“拖尾音没关系，也有这样的演唱方式，但可能不要拖这么长，稍微处理得干净利索一点比较好。”
“比如说，多少脸孔，多少的少字就拖得有点长，这让你后面拍子就开始有点乱……”
杨谦还真的说了起来，而且他还抠的很细节，刚才没有动过一次笔，他依然能把他们唱得不合理的地方，一点点掰开来说。
年轻人就是记忆好！
祝德辉感慨地看向正在被徒弟挑毛病的欧阳承，却发现他只是在不住地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停停停，小杨老师，先暂停一下。喜山，你们酒店有没有笔记本？拿四个过来，我们一人一个，还有笔！”
祝德辉叫停了杨谦的复盘，让施喜山拿来笔记本，一人发了一本。
他还很严肃地要求起来：
“这次表演虽然是欧阳提议的，但人是我召集的，咱们老兵合唱团，不唱则已，唱就要好好唱，好好练，到时候上舞台就得把老兵最好的风采拿出来，不要让人看扁了老兵这个名字！”
祝德辉站着，挥舞着手中的笔记本，说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看见老团长这么严肃，也知道他是在批评自己，欧阳承连忙点头：“是、是、是”。
“是什么？站起来说！”
祝德辉洪亮的嗓音，震得整个包厢都是嗡嗡响。
一声令下，欧阳承、简锦川、向洪锋都啪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施喜山本来是站着的，这会儿他也不敢怠慢，挺着大肚子并腿，抬头挺胸地看着祝德辉。
杨谦反应没那么快，他成了唯一一个坐着的，这样的感觉特别尴尬，所以他反应过来之后，也赶紧站了起来。
只是，没当过兵的杨谦感觉自己怎么站都没有这些老前辈们有气势，他只能是努力地挺直腰板。
“我们是什么？”
“老兵合唱团！”
气势如虹，杨谦都忍不住跟着喊了起来。
“我们要干嘛？”
“好好练歌！”
“展现风采！”
“不丢脸……”
好嘛，这次垮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结果没有一个回答是重复的，乱七八糟，连祝德辉都笑了。
“坐坐坐，口号都没准备好，还喊啥口号。不过这事得赖欧阳，他要搞老兵合唱团，又是文采最好的，都没给我们准备口号！”
祝德辉挥挥手，让大家坐下来，顺便把锅丢给欧阳承。
“小杨你来负责想口号！”
欧阳承哭笑不得地把锅又传给了杨谦。
自家徒弟，不接锅谁接锅？
杨谦看到老前辈们全部笑呵呵地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现编了一个：
“老兵退伍不褪色，热血唱响报国歌？”
包厢里的笑声还持续了两秒，谁也没想到杨谦会这么快想出来。
但很快，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在琢磨杨谦想的这句口号。
“这是我随便想的，退伍不褪色，好像之前在哪篇报道上看见过。”
杨谦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现编的就直接说出来不太好，都还没仔细修改过呢！
“我感觉可以！”
向洪锋再开金口。
“嗯，我也觉得好听，不愧是欧阳的徒弟啊，这个文采……”
施喜山夸奖起了杨谦。
“那就用这个，都回去好好背一背！”
祝德辉也很满意，他觉得这短短一句话，就直接把他们组老兵合唱团的目的概括了出来。
“热血唱响报国歌，很好很好。不过，小杨，《把根留住》还不算是报答祖国的歌曲，你给取得口号，这个歌唱祖国、歌唱我们军人的歌曲是不是也得准备准备？”
简锦川开起了玩笑。
“对对，小杨你还欠我们一首歌！”
一个个年过半百的人跟杨谦这个小伙子开起了玩笑。
当然，大家也只是开玩笑，写歌的事哪能是想写就能写的？
他们没有真的放在心上，甚至也不觉得他们唱完下个月的这场表演之后，老兵合唱团还会继续玩下去，毕竟大家年纪都大了，有工作的有工作，没工作的也要去钓鱼，没事盘一盘水库老板什么的。
难不成还要真的重燃热血，再战十年？
杨谦也没有把他们这些开玩笑的话当成自己的心理负担，跟这些时而认真、时而又很调皮的老前辈在一起，杨谦也觉得很开心。
之前杨谦还担心老师临时拼凑的这支老兵合唱团会不靠谱，会唱不好自己的歌。
但现在看到老团长祝德辉都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严格要求队友们，还喊口号、记笔记，杨谦忽然就放心了！
……
这个午饭吃到了下午两点多，杨谦资格浅，脸皮薄，不好意思就回去上班了，欧阳承还在陪着战友们，准备再练几遍，然后再组织晚上的活动。
回到单位没多久，杨谦手机上蹦出来了一条新的微讯。
“我要上飞机回魔都了，不要太想我哦！”
杨谦看着微讯，就想起了戴羽妮开朗爱笑的模样，他微笑地回了过去。
“好，祝你一路顺风！”
“咦，怎么那么快回了？你不是跟你老师那些战友喝酒吗？”
“他们喝酒，我没喝，现在回来上班了。”
“噢噢，其实我也还没上飞机，现在还在排队等。”
“排队的人多吗？”
其实杨谦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找个问题来问。
“多啊！”
“我昨天没订机票，然后过来发现，公务舱居然没了！”
“哎，只能坐普通舱，然后就要排队咯……”
戴羽妮给他拍了一张自己身后排成长龙的照片，不过这照片里她脑袋占了大半，还嘟着嘴，竖着剪刀手在下巴那里。
杨谦看着她的照片，还在想回复一些什么的时候，戴羽妮又匆匆地回复过来：
“不说了，不说了，要登机！”
“这次真的上飞机了，不要太想我，嘿嘿！”
第35章 超高保价的吉他？谁送的？
戴羽妮说：“不要太想我。”
但杨谦不能不想她！
甚至还想她想了将近一个星期……
不过，不要想歪，杨谦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他所谓的“想”，只不过是因为他想做一个实验，来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
……
在毕业典礼上唱歌，系统给了自己《再见》这首歌。
因为要登上红橙节这样具有强烈乡土气息的舞台，系统给了自己《把根留住》这首歌。
而杨谦给戴羽妮唱的《夏天的风》，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时候是七月份。
准确的说，这首歌是在《再见》和《往事只能回味》之后到来的，杨谦得到的第三首歌。
由于《往事只能回味》是杨谦唱完毕业典礼之后就获得的，所以戴羽妮跑去羊城找杨谦，是发生在《往事只能回味》和《夏天的风》之间！
如果戴羽妮不出现在杨谦的身边，不在杨谦的安排之下，唱起《夏天的风》这首歌，那杨谦还只是觉得《夏天的风》跟其他歌一样，都是随机跳出来的。
但听了戴羽妮的试唱，杨谦心里就有了猜测。
这首歌，说不定真的跟戴羽妮有关系！
戴羽妮这个声音，太适合这首歌了。
要知道，原唱的声音本来就是略带沙哑，慵懒、风情！
而戴羽妮比她还沙哑，沙哑中带着一点厚实、温暖。
相比之下，杨谦觉得戴羽妮的嗓音特点应该更像后面重新把《夏天的风》翻唱火了的Uu！
但不管怎么比较，《夏天的风》就像是为戴羽妮量身打造的一样，杨谦听过之后就直接放弃自己来唱的这个念头。
难道，系统真的是因为戴羽妮来找过自己，知道她跟自己必定还会有缘分，所以才给的这首歌？
事不过三，都已经出现了三次类似的“巧合”，这就让杨谦无法不猜测系统的出歌逻辑是不是不是完全的随机了！
或许，它平日里就是随机出歌，但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有倾向性地出歌？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杨谦就做了这样一个实验——这段时间把戴羽妮的名字放在了脑海里！
为了每天都能“想”着戴羽妮，杨谦把戴羽妮的名字、声音特点，写在便利贴上，还贴在了自己电脑屏幕左下角。
这样每天他回家，打开电脑的时候，都能看到戴羽妮，然后很专注地想上一会儿她适合唱什么样的歌。
当然，杨谦也不仅仅是只有戴羽妮这个选项，老师他们的老兵合唱团不也开玩笑说让杨谦给他们写一首歌唱祖国的歌曲吗？
但凡是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况且老师他们唱的《把根留住》是前不久刚获得的，杨谦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还是戴羽妮这个选项的确定性强一点，更适合来做这个试验。
所以，除了戴羽妮，他就把其他的想法都摒弃在了脑外。
……
“能不能有结果，就看今晚了！”
杨谦抱着吉他，默默地又念叨了一下戴羽妮的名字，准备开始新歌解锁前的最后六次练习的弹唱。
不过，唱了一会儿，杨谦第四遍的练习，还没唱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哥！”
周末放假在家的杨诗涵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在门外兴冲冲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
杨谦无奈，只好先把吉他放下来，起身出来。
“哥，你有快递！”
杨诗涵抓着手机，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快递？我没买什么东西啊！”
杨谦一头雾水，他最近都没有网购，哪来的快递？
“真的有，快递小哥都打电话过来了。”
杨诗涵摇了摇她的手机。
“打你的电话？那是你的快递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谦好笑地看着她，自己的手机还在房间里，响没响他还能不知道吗？
“真的是你的快递，骗你是小狗！哎，快点跟我去拿啦！”
“好好好，你等我去拿手机！”
杨谦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心里在想这丫头是不是偷偷买了什么不能让爸妈知道的东西，找自己帮她拿回来。
但到了小区门口，见到进不来的快递员，看到他从小货车上小心翼翼搬下来的一个包装外面还卷了好几层气泡垫的长条形箱子，杨谦就知道这个快递有点不简单了！
不可能是杨诗涵自己能搞出来的动静！
“这是什么？涵涵，你老实说，这东西谁买的？”
杨谦压低声音，问起了妹妹。
“你看看不就知道啦！”
杨诗涵没空理会老哥，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快递，很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然而，看看是没办法知道的，因为快递单上的寄件人是琴行，物品是一把吉他，收件人却是杨谦的名字和杨诗涵的电话。
很明显，有人当了内鬼！但我不说是谁！
“拆开来验一下货吧？这个是有高保价的。”
快递小哥不敢怠慢，或者说看到那接近二十万的保价单后，整个快递站都不敢怠慢，派了防风防雨的小货车，派了专门的人，跑这趟就专门送杨谦的这把吉他！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物品不能这么晚派送的，晚上客人验货不方便，很容易出问题。但没办法，白天他们要送的时候，杨谦不在家，杨诗涵又不想在哥哥不在家的情况下签收了——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么贵。
所以，只能安排晚上派送，这么贵重的货品，他们也不敢留到第二天啊！
“不是，师傅，稍等一下。”
杨谦不知道是谁给他寄的这把吉他，但看快递小哥的架势，他就知道这吉他价值不菲了。
越是这样，杨谦越不能随便签收，他转过头来，严肃地看向正低着头“玩手机”的妹妹。
“涵涵，你老实说，这吉他是谁寄的？”
都说无功不受禄，杨谦跟老师那样，都不会贪便宜收受老乡送的水果，更不会稀里糊涂地收下这么贵重的乐器！
但杨谦没想到的是，杨诗涵也很干脆，直接把手机递给了他：
“好吧，戴姐姐，你自己跟他说吧！”
戴姐姐？
自己“心心念念”了一个星期的戴羽妮？
杨谦看见妹妹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戴羽妮那熟悉的俏脸时候，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涵涵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跟戴羽妮加的微讯？
但这个问题暂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吉他是戴羽妮给自己寄的？
“谦哥晚上好！”
戴羽妮笑嘻嘻跟杨谦摆着手，她应该是在自己家里，杨谦能看到她盘腿坐在一个懒人沙发上，衣服都很家居的那种，比较随意。
不过还好，现在荷城下了两天小雨后，都有点秋天的萧瑟清冷了，魔都更冷，戴羽妮穿得家居服都是长袖长裤的，没有随意到让杨谦看得不好意思的地步。
“你怎么寄了一把吉他过来？”
杨谦知道是戴羽妮寄的之后，其实已经知道大概的答案了。
“为了报答你给我写歌的恩情啊！那天在录音棚，你不是说杜哥的吉他音质很好，自己的吉他弹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吗？我回来了魔都就拖朋友给你找了这把，音质更好！而且很多大明星都是用这个牌子的吉他……”
戴羽妮给杨谦买的吉他牌子叫马丁，还是限量手工定制款的，面板用的是阿迪朗达克云杉，背侧板用的是超高质量、又很稀有的巴西玫瑰木，市场价都在二十万以上，戴羽妮去买花了十九万！
这样的吉他，音质能不好吗？
听听，都是钱的声音……
杨谦还不知道马丁吉他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把吉他的真正价值，但他知道，戴羽妮买的，绝对不便宜！
“我不能收，太贵了！”
杨谦摇了摇头。
“怎么不能收？你还给我写歌呢！”
“一码归一码，到时候这歌给你唱了，咱们再谈授权的费用。”
“我知道，版权的钱我会给你，但吉他是我的心意呀，你教我唱歌，还教我怎么写开题报告，这算是我对你的答谢嘛！”
“教你唱歌是因为你对唱歌这么热爱，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也算是音乐爱好者之间比较正常的交流而已，怎么能要你的礼物？”
杨诗涵在一边，一开始还支棱着耳朵，很是八卦地听着老哥他们对话里泄露出来自己不知道的一些细节，但后面，她都要给自己老哥跪下了！
见过直男，没见过你这么直的啊！
有这样跟美女聊天的吗？
杨诗涵看不下去了，她抢回自己的手机，跑到一边跟戴羽妮嘀嘀咕咕起来：
“戴姐姐，我教你……”
第36章 出卖我的哥，真的很快乐
杨谦最终还是签收了快递，一方面是因为这吉他太贵了，退回去运输过程中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损坏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得到杨诗涵指点，戴羽妮采取了灵活的方式，跟杨谦说这吉他不送就不送了，但也算是她借给杨谦用的，杨谦先用着，归还什么的，等她下次来荷城再说。
这么说，杨谦还真的没办法拒绝，他只好开着视频，带着戴羽妮检查了一下快递包装，然后就跟快递小哥确认签收了这把吉他。
不得不说，这吉他，是真的漂亮！
光看真皮的吉他盒就知道这把吉他价值不菲，而打开吉他盒，杨谦在客厅里将这把吉他抱出来的时候，他也被这把吉他给迷住了！
在小区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还看得没那么清楚，现在在家里仔细地把玩着，杨谦才将它的全貌看透彻了。
简洁朴素的外观似乎跟其他品牌的吉他没什么区别，但抓在手上，感受着吉他琴颈桃花心木那细腻的木纹，再抚摸着面板上不同于其他吉他油漆的金黄色碳化色彩，还有其他细节上没有一点毛糙的精致感……
这把吉他给杨谦的感觉就两个字——完美！
当然，也有可能是杨谦世面见得少，才会见一把吉他就觉得它更好更完美。
但杨谦拿着这把戴羽妮给他精心挑选的吉他，真的是爱不释手，甚至都有点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舍不得还回给戴羽妮！
“戴姐姐，你可真会挑，这吉他简洁大气，就是我哥的菜，你怎么知道我哥不喜欢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杨谦在抚摸、感受这把吉他的时候，杨诗涵拿着手机在旁边给戴羽妮“直播”着，还故意把自己夸奖的话语说得很大声，好像怕哥哥听不到一样。
因为声音外放着，戴羽妮畅快的笑声也传到了杨谦的耳朵里。
还能怎么知道？
杨诗涵这个内鬼告诉的呗！
戴羽妮很明显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她之所以能选到符合杨谦心意的吉他，都是因为找了杨诗涵帮忙参谋！
款式和样式都挑选了最简单的，不需要什么花纹，不需要什么签名，杨谦就是喜欢这种最干净、普通的外表。
在杨谦看来，花里花哨没有什么意义，琴到最后还只是一把琴，弹得好不好听，关键还是要看弹的人的水平如何！
“哥，你弹一个给戴姐姐听呗，人家都在这里等你等了半天了！”
杨诗涵积极地怂恿着。
……
如果要用一句歌词来概括涵妹妹此刻的内心想法，那肯定是——
“出卖我的哥，真的很快乐！”
尤其是碰到一个这么阔绰、性格还这么好的“买家”，杨诗涵看见哥哥这样忸忸怩怩，她都恨不得把哥哥一脚踹开，换自己来！
当然，她也只是在合适的范围内胡闹。
像戴羽妮给杨谦买的这把吉他，在快递小哥告诉他们价值近二十万之前，杨诗涵也只是以为那把吉他就几百块，最多也只是一千出头而已，再贵也贵不过杨谦送给她的这部手机。
这已经是她的认知极限了！
所以她才把自家的地址给了戴羽妮，才很积极地帮她挑吉他的款式……
但知道吉他的价格之后，杨诗涵暗暗咂舌的同时，也很清楚自己老哥不会接受这么贵重礼物的，所以她才建议戴羽妮把吉他以借的方式给杨谦用。
这不是给他们增加多一点接触和交流的机会吗？
哎，老哥太不懂女人心了，也领悟不到妹妹的一片苦心啊！
……
杨谦确实是不懂，他还一板一眼地告诉杨诗涵这把新吉他，上手之前是要调音的，哪能直接拿起来就弹？
事实上，每把吉他，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正确的使用方式就是拿起来先把音给调准了再去弹。
杨谦一直是这么做的，因为他现在的耳朵乐感太好了，直接被系统给顶到了非常挑剔的水准，吉他的弦稍微松一点或者紧一点，他听起来都很别扭，不能不调，调到最适合弹奏为止！
“那你调吧，戴姐姐现在有别的事情吗？”
杨诗涵不懂，只能看着他低着头在那里拧着吉他头上的那几枚“螺丝”，时不时还勾弹了一下琴弦。
“没什么事啊，今天我也在家里，没别的安排。”
戴羽妮虽然在跟杨诗涵说着话，但她的视线都透过手机，落在了杨谦的身上。
不知道咋回事，戴羽妮觉得这时候的杨谦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魅力，说不出来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认真地整理着自己送给他的吉他的缘故……
“好了！你们想听什么歌？”
杨谦调琴没用很长时间，就六根琴弦，而且音都在杨谦自己的心里。
“好了？”
“这么快？”
戴羽妮和杨诗涵都很惊讶，但戴羽妮不知道要让杨谦弹什么歌，她让杨诗涵来选。
“我想一下啊……要不就弹《往事只能回味》，不，不，弹《又见炊烟》吧？”
杨诗涵还很纠结，她一开始随口说了一个歌名，但忽然想起这首歌的歌词有些特别，跟《第一次》一样，不太适合让戴姐姐听到，她就连忙改了口。
“好……”
杨谦答应了。
但戴羽妮却疑惑地问了起来：
“等一下，那个什么《往事》是什么歌来的？我之前好像没听过？”
《又见炊烟》她知道，上个星期跑去找杨谦，就是因为听他唱了这首歌，《再见》她也听过了，但什么“往事”，连这个名字，戴羽妮都是第一次听说。
“《往事只能回味》，一首之前我把涵涵唱吐了的歌，你要听吗？要听的话，涵涵把手机留下，出去逃避一下。”
杨谦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为什么唱吐了？”
戴羽妮越来越觉得这首歌有意思了。
“因为他那天，就唱这首歌，人形复读机一样，重复循环，重复循环，唱了十几二十遍，本来我还觉得挺好听的，后来听到耳朵都要生茧了！”
杨诗涵看见避不开这首歌了，只好避重就轻地跟戴姐姐控诉起来。
戴羽妮看着手机里微笑着的杨谦，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原来，他说的唱十遍、唱一百遍，不只是严格要求别人啊！
他对自己也是这样的严格，这样的追求完美！
所以，他才能写出这么好的歌，也才能唱得这么好听吧？
“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要跟戴姐姐唱这首歌你就唱吧，我再听一遍也没什么。”
杨诗涵无奈地跟老哥说道，她觉得自己尽力了。
“好，一首《往事只能回味》，希望你们能喜欢。”
杨谦很坦荡，他跟妹妹还有手机屏幕里的戴羽妮笑了笑，就开始弹了起来。
十几万一把的吉他跟几百块的吉他有什么区别？
以前杨谦不知道，但现在他可以告诉你，绝对是神器和不是神器的烧火棍的差别！
而且这差别还不仅仅是体现在音质上面的，杨谦按着现在这把吉他的琴弦，都觉得手感舒服太多了，之前那把算什么？
别说自己几百块钱的吉他了，就连向天歌的吉他，还有杜哥那把价值近万的吉他，跟现在这把比起来，都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尤其是在杨谦这挑剔的耳朵听起来。
会不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杨谦来不及想太多，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拿得起那几百块钱，他现在已经很享受在了弹奏一把顶级乐器的感受中。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弹这把吉他唱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谦甚至觉得自己声音都变得放松起来，情绪也一下子就进去了。
有着更强烈感受的是戴羽妮，她听得忍不住脸上都流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虽然这时候杨谦没有看她。
又是一首这么好听的歌吗？
戴羽妮没有杨诗涵担心的那样把注意力都放在对歌词的琢磨上，她更喜欢杨谦的歌声，和他弹奏的旋律。
歌词当然也很美，但美不过眼前人啊！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
戴羽妮对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好奇，忽然跟野草一般肆意狂长起来……
第37章 考来魔都，戴姐姐罩着你！
“你哥不是学新闻的吗？然后还学了第二专业英语，他怎么还有精力再去学音乐的？而且写的歌都这么有意思！”
杨谦唱完歌，这场吉他品鉴会也就结束了。杨诗涵也回去她的房间，不过她没有静下心来学习，而是继续拿着手机，意犹未尽地继续和戴羽妮继续打字聊天。
看见戴姐姐这么欣赏自己老哥，杨诗涵忍不住嘴角翘起。
“我哥本来就很喜欢听歌，他房间里一堆以前的唱片。”
“这个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然后他本来文采就很好啊，会写诗，会写散文，还会写一些故事。”
“难怪。”
“我哥大学的学费都不用我爸妈给的，因为他有很多稿费！”
其实也不多，交完学费后杨谦也紧巴巴的，但他对物质没有很高的追求，生活简单、花钱不多，再加上周末当家教也有收入，所以杨谦还能给妹妹买一部手机。
杨诗涵知道这一点，但她就是想在戴羽妮面前把哥哥说得厉害一点，不能让人家看扁了自己哥哥。
“你哥哥是很优秀的人，他读一个第二专业就考过了专八，我英语专业的，结果专四都没过。”
“我们专四是大二、大三考的，两次都没过。”
戴羽妮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ω＼*)。
当然，要真的觉得难堪，她也不会说出来了。
戴羽妮的心胸宽广，不在乎这些。
“戴姐姐那两年要忙乐队嘛，能理解。”
“明年三月份要考专八了，我感觉大概率还是会悲剧。”
“不要灰心啊，要不叫我哥去给你补补课？”
杨诗涵躲在手机后面，狡猾地摇了摇她的狐狸尾巴。
这真的不是“出卖我的哥”了，多好的事啊！
“算了，你哥也挺忙的。”
“他最近不忙，不像前段时间经常要下乡，这段时间因为要准备那个表演什么的，要么是跟着导演去考察，要么是带晓晴的爸爸和他的战友一起练歌。”
杨谦确实是最近不忙，除了周二去了一趟荷阳县，顺路还去找向天歌录了一下视频以外，他平时就只有排练这项工作了。
对，孙国基孙导已经同意了老兵合唱团唱《把根留住》的这个节目！
没法不同意，《把根留住》这首歌他非常满意，准备还将它当作是自己这次开幕式表演的王牌节目来对待。
而老兵合唱团，孙国基就更加满意了，向洪锋这样的“金钟奖”男高音，是他以前想请都请不来的，更不用说简锦川这个来自省城电视台“领导”了，孙国基见到人都要赞叹一声“蓬荜生辉”……
“你哥的那个表演是什么时候？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看到戴姐姐的这个问题，杨诗涵很想问究竟是要去看表演还是看人？
当然，这么直接不好。
“好呀，不过这个表演时间，我得问一下他才知道。”
“不着急，对了，先别告诉你哥我要去看，到时候我们偷偷去吓他一下！”
“我去不了，我要上学。”
杨诗涵也想去看表演啊，但她已经是高三狗了，必须得以学业为重。
“噢噢，忘记了，涵涵你还是高三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
“对啊，你都不知道我哥管我管得多严，今天我说拿试卷跟他过去录音棚做，他都不同意。”
杨诗涵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老哥。
但她也没想杨谦为啥不同意她去——上个星期拿试卷去，做了吗？
开头确实是做了一份，但后面戴羽妮来了，她和欧阳晓晴就有了借口不学习，一直在混水摸鱼……
所以，杨谦这次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了，只答应她等她下次月考还能考入年纪前五，再允许她去跟小咪玩一回，外加一顿她念念不忘的“相聚海岸”大餐。
戴羽妮笑着安慰她：
“没关系，再坚持努力学上几个月，马上就能解放了！”
戴羽妮一边鼓励着，一边开始反省自己拉着涵涵妹妹聊天，是不是耽误人家学习了！之前她确实是忘记了杨诗涵是高三学生这个情况。
“加油，争取考来魔都，到时候戴姐姐罩着你！”
戴羽妮准备收尾，让杨诗涵去学习了。
但杨诗涵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困惑了起来。
“去不了魔都，我要是考去魔都，我哥的腿就要断了！”
“什么意思？为啥这么说？”
“我哥说的啊！”
“你哥为什么这么说？”
“他刚回来那时候，我跟他开玩笑说我要去南粤大学，追随他的脚步嘛！结果他还不乐意！”
“南粤大学挺好的呀！为什么不乐意？”
戴羽妮有些困惑，她读的大学也不差，跟南粤大学比起来不相伯仲。
当然，论名气、底蕴、研究经费等等来说，南粤大学要更胜一筹，不过，由于魔都师范大学是在魔都，这点优势却是南粤大学比不了的。
所以，她学校的投档线有时候比南粤大学还要高！
所以，不要看戴羽妮考不过四级就觉得她成绩差，实际上，戴羽妮高中的时候成绩还挺优秀的，只是上大学之后混了一点。
不过，成绩好不好，也要看跟谁比……
“因为我班主任老廖，也是他以前的班主任。老廖觉得我的目标应该是清北。我哥怕我好好的清北不考，掉头去考南粤大学，要把老廖给气疯……”
杨诗涵无意凡尔赛，她只是阐述事实。
“……”
但戴羽妮已经在不想跟她说话了。
考清北这样顶尖的高校都说得轻描淡写的！
还能考不想考却被逼着考！
妮爷以前要有这个实力……嗯，还是会去玩乐队和唱歌……
但妮爷没这个实力啊，清北对她来说就只能仰望而已！
本来还有点小自信的戴羽妮发现她在优秀的杨家兄妹面前被碾成了渣渣，学渣的渣……
……
杨谦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还是继续弹着吉他，又唱了两遍《往事只能回味》。
除了要攒次数解锁新歌，杨谦也是想要再练一练，争取明天录歌的时候，能更快地进入状态，把这首歌唱好！
录《往事只能回味》这首歌，是戴羽妮恳求的，她刚才听了很喜欢，一定要杨谦早点录出来。
因为她想加入自己的歌单，循环播放！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星期，杨谦在各个音乐平台注册的独立音乐人账号正式开始“营业”了！
首先被他上传出来的就是《再见》这首歌。
因为向天歌帮他卖力宣传，还有他们合唱视频同时上传，《再见》的悄然上架有了不小的热度。
但也仅此而已！
向天歌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网红，他自己的粉丝数量都比较有限。
现阶段直接搜“再见”，在音乐云平台上面，杨谦的音频还能在第一页看得到，而在悦音平台，杨谦的歌却已经被一堆翻唱音频给挤压到了后面几页去，想要找到都很困难！
很讽刺的是，杨谦录的歌，质量上乘，杜讯帮杨谦把后期做得很好，除了在杨谦的要求下没有修音，其他方面听起来都非常干净，非常舒服。
而其他翻唱的人，要么是录制效果很差，用手机录制，各种杂音，要么是有团队帮他们做编曲，把原歌的编曲改得乱七八糟，编曲花里胡哨又不好听。
再加上百万修音师的介入，看上去人声没什么毛病，但杨谦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出了很多问题，真把歌手拉出来试试，估计唱得都没有向天歌好听……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杨谦刚刚上传，几个平台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注意到他，也没有找他签约。
平台签约了的话，相应的一些待遇可能会好一点。
杨谦不着急，他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坚信歌迷们的辨别和欣赏能力，也坚信这些在另一个世界就很受欢迎的音乐，在自己的世界一样会有一席之地！
关键是他自己要把歌给唱好了，唱出高质量的水准，才能不辱没了这些好歌。
扯远了，杨谦唱完这两遍之后，终于迎来了新歌的解锁！
但意识空间里，一片金光闪过之后，光是看着歌名，杨谦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没有出乎杨谦的意料，系统果然是在平时随机出歌，但在杨谦有意愿，或者它认为杨谦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有针对性地出歌。
这挺好的，验证了杨谦的猜想！
但这首歌的歌名，让杨谦挠起了头，针对就针对吧，可是哪有你这么直接、露骨的？
第38章 我说的是爱情，你们想的是什么？
“杜哥，有个问题，想跟你请教一下。”
第二天，有猫工作室，还没正式开始录音之前，杨谦跟杜讯聊了起来。
“有什么事你直说呗，还请教，这么客气？”
杜讯笑呵呵地摆弄着操作台，跟开飞机一样，把一些开关打开，把一些按键按上去。
“就是假如有这么一首歌，我还挺喜欢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它可能伤害到我心中认为的很宝贵的一个东西，我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我的信仰。那我该怎么处理它？”
杨谦很纠结，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特意跑到小公园里，把那首新歌唱了十遍，解锁全部翻唱版本和背景讯息之后，他更纠结了。
但由于杨谦不能明说，这个事儿被他说的晦涩难懂，杜讯听完就更糊涂了。
一首歌能伤害到什么东西？
还伤害到信仰？
一首歌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杜讯觉得杨谦应该说的不是这个，他可能真的只是举个例子，跟“无中生友”是一个道理。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跟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吧？毕竟像你说的那样，信仰是吧……”
杜讯自己说着都觉得别扭。
“不管它能伤害到你什么，如果你自己觉得特别宝贵，那就应该保护好你觉得宝贵的东西。是吧？一首歌，就只是一首歌而已！”
杜讯虽然不明白杨谦想要表达什么，但以他的人生经验来看，杨谦的纠结可能是因为他对“那个东西”的在意，既然那么在意，那就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
“我也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一个歌手第二天要去参加比赛了，但他的女朋友第二天也要出国，如果不去挽留她，那她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他们的爱情就要就此结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应该如何选择？”
杜讯笑眯眯地看着杨谦。
“肯定是选择挽回她啊，比赛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了，但不去挽回女朋友的话，女朋友就没了。”
杨谦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很明显的。
“对啊，一样的道理！其实不管是什么选择，你自己明白孰轻孰重，做出自己问心无愧的选择就行了！没必要想太多。特别是你，你写了那么多歌，一首比一首优秀，用得着对一首歌那么在意吗？又不是以后就没有了！”
杜讯笑呵呵地跟他说，杨谦也因此陷入了沉思。
对啊！
问心无愧！
其实，杨谦烦恼的，不是什么信仰，也不是什么女朋友搭不搭飞机出国的问题。
烦恼的源头还是在于昨天获得的那首歌上面。
它好听是好听、高质量的也确实是高质量的，但它涉嫌抄袭了！
为什么说涉嫌？而不是实锤？
因为抄袭从来都是很难去衡量的，法律上没有给出判决，系统也没有越俎代庖，只是把背景故事罗列出来，交由杨谦自己去判断。
杨谦自己的分析得出，这首歌确实是在前奏上用了别人的旋律，创作上也受到了原作比较大的启发，但也只是前面的，副歌部分它们的旋律是不一样的，歌词的内容，甚至歌词的结构也根本不一样，不能人云亦云地用“汉化”这样的词去一概而论！（注1）
虽然说音乐上的借鉴是很正常的事，像唢呐名曲《百鸟朝凤》跟《抬花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河淌水》和一些彩云的民歌也很像，但关键是你用了就得尊重原作者，把人家标注出来，而不是还发博辩解，拒不承认……
杨谦是很喜欢这首歌的，甚至把原作和这首歌摆在一起，他更喜欢这首歌的“改编”。
但既然有了这个涉嫌抄袭的问题，杨谦就纠结了起来。
用，还是不用？
“杜哥说得好，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杨谦感慨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谦其实也是在用着别人的音乐！
虽然他没对损害到原作者的利益，毕竟不同的世界，相互影响不了。
但他确实是没法跟别人说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歌曲，也只能把这些歌曲记在了自己的名下。
他也确实是从中受益了，在系统和地球这些优秀的创作者的“支持”下，可以走上自己梦想的道路。
不可能不继续唱歌，只是，经由此事，杨谦又对自己的未来多了一份思考。
我该怎么做？该做一些什么？该怎么样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杨谦觉得，自己从系统这里，获得了可以追求梦想的机会，获得了可以唱歌的机会，那他就应该把这些收获回报出去，回报给喜欢音乐的人，回报给音乐这个行业！
虽然杨谦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和计划，但他这时候是真的悟了，也明白了自己身上肩负着的不仅仅是自己梦想，还有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
当然，杨谦是悟了，但杜讯还是没弄明白这家伙究竟想说什么，神神叨叨的！
“你又写了新歌？什么歌让你这么纠结？我可以看一下吗？”
杜讯对杨谦这首歌很感兴趣。
能让平日里处事不惊的杨谦都纠结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歌曲！
莫不成，是写了什么违禁的内容？
放在网上能GG的那种？
越是这样想，杜讯就越想看……
“可以啊，杜哥在电脑上登一下微讯，我发给你看看。”
杨谦没有拒绝，虽然他已经打算不对外商用了，但给杜讯看一看也无妨。
杜讯满心期待地打开了杨谦发来的文件，曲谱什么的先放一放，吸引他注意力的先是五个大字。
《红色高跟鞋》！
这……
杜讯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很显然也是联想到了什么。
“该去怎么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对你这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瞅瞅这歌词，啥意思不用多说了吧？
杜讯看着都觉得很肉麻。
这年头，年轻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还有后面！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杜讯记得杨谦那天跟戴羽妮呆到很晚，后面吃完饭好像还说要去酒店什么地方坐一坐。
杜讯没有多问，但看着这歌词，他就觉得自己忽然能理解为什么杨谦不想把这首歌拿出来了！
甚至也知道了杨谦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它可能伤害到我心中认为的很宝贵的一个东西……”
能不伤害吗？
这个宝贵的东西，都在歌词里隐晦地写出来了！
咳咳！我说的是爱情，你们想的是什么？
（注1：《红色高跟鞋》这首歌选的时候，小寒还不知道有这些事情，但后来发现了，就仔细研究一下。剧情发展到这，也没办法改了，只能是不会拿出来商业的去演唱，但是会借着这个问题，用另一种比较巧妙的方式，推动剧情和人物的发展。
关于《红色高跟鞋》抄了《Takeitfromme》的前奏旋律，这是毋庸置疑的，蔡的否认让小寒看了很失望，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承认有借鉴？反而是用否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但说句实在话，要说这首歌是《Takeitfromme》的“汉化”，小寒是不认可的，因为两首歌在歌词上面相似的地方，也只有“鞋”这个词上面。像很多人说的主歌部分的歌词也抄了，小寒认为非常的牵强，很多人都没仔细去看原版英文歌词是什么，光是看翻译的歌词就觉得抄了！小寒个人是觉得歌词翻译是故意往《红色高跟鞋》上面去凑的，目的是加强大家对“抄了”这个判断的认可！
“WhatcanIcompareyouto，afavoritepairofshoes?”这个歌词，直译下来应该是：我应该将你比喻成什么？一双最爱的鞋子？整个句子没有一个单词能跟“贴切”这个词凑在一起的。可是不管是百科还是各大平台的歌词翻译是这样写：我该如何贴切地形容你，把你比作是我最爱的一双鞋？
Emmm……
小寒不认可蔡的抄了还不承认的行为，她或许去找原创买版权再进行二创，就没那么多事了，但不承认就是不地道，对原创的伤害是很大的，我们要支持版权。
但歌词真不一样，原作的歌曲会放在彩蛋章里，大家可以自己去分析一下。）
第39章 初代粉丝群，妮爷在行动
杨谦暂时将《红色高跟鞋》这首歌放了下来，每天继续练着歌，和认真地准备着十一月份的表演。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唱的那些歌上传到网上反应比较平淡，他自己也没太在意和没有去关注的时候，有那么一群来自全国各地、意外地听到和喜欢上他歌曲的初代粉丝，悄然聚集在了网络上。
……
江燊睿，一位家在京城的普通高中生。
不过，跟身边同龄人稍微有些不同，江燊睿的思想比较早熟，喜欢的事物也比较“老旧”！
比如说，江燊睿不喜欢现在的电视节目，不喜欢现在的男团女团，甚至刷短视频，他也不喜欢那些打扮得漂亮性感、用很夸张的方式去唱时下流行音乐的网红们。
江燊睿喜欢看书，看名著、散文；也喜欢听歌，听一些很老的音乐，比如他爸爸妈妈那一代人听的歌；也喜欢去听演唱会、音乐会，不过都是以前一些天王歌后的演唱会，他们的演唱会江燊睿觉得很有意思。
这导致他虽然看上去朋友不少，在学校也和同学有说有笑，但实际上他跟同龄的朋友都没有太多可聊的，因此他时常感觉自己就像是狂欢人群中的孤独症患者，头脑清醒，想要冷静，喜欢独处……
当然，还不至于抑郁，江燊睿只是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提不起促膝畅聊的劲儿。
这个星期六的下午，没什么事，江燊睿便去了咖啡店看书，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那些经典老歌，一边仿佛沉浸在了时光的隧道里，阅读着书上面精美的文字。
“您的咖啡！”
咖啡店的小姐姐衣服是黑色的长袖衬衫和浅绿色的围裙结合，在江燊睿看来十分的清秀、淡雅。
她的打断没让江燊睿觉得有什么恼火，他还拿起手机，找了一个能够拍得到吧台后面小姐姐的角度，拍了一张前景是咖啡和书，虚化的后景是人家好看的小姐姐的照片。
发一个特别有文艺气息的朋友圈！
发完朋友圈的时候，江燊睿还顺便刷了一下，发现自己一个玩音乐的表哥转发了一个叫《往事只能回味》的歌曲的链接。
上面还配着“友情转发，祝妮爷朋友新歌大火”的文字。
其实，江燊睿不太能欣赏得来自己表哥玩的那些音乐，他觉得太吵闹，但这首歌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很有感觉！
江燊睿看一眼就忍不住点开来，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歌。
这歌能直接在朋友圈里点开，江燊睿准备听一下，要是还是摇滚就关掉了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点开，耳机里就传来了一个很轻柔温暖的男声，伴随着吉他干净的旋律，轻轻地唱了起来。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很抓耳，而且江燊睿觉得这歌声有一种让人瞬间安静下来的奇妙力量，他一听就喜欢上了！
于是，江燊睿放在手机上面的手指挪开了，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后面的结果当然不用说了，江燊睿满心欢喜地发现，他听到了一首很符合他听歌风格的歌曲。
这还是一首新歌？
江燊睿一边选择打开悦音APP，将其加入自己的歌单，一边觉得很是疑惑。
风格这么复古的歌，怎么会是新歌呢？
但江燊睿转头去网上查一查，这首歌还真不是老歌，而且唱的人也就只有这位叫“杨谦”的歌手，当然，关于这首歌的信息非常少，连千度百科都没有相关的词条。
真的是新歌啊？
写歌的人还是“杨谦”……
再回到悦音，江燊睿确认了这个情况之后，他对歌曲的兴趣和好奇，开始转移到了这位名叫“杨谦”的歌手身上。
杨谦的名下只有两首歌，少得可怜。
但江燊睿还是将另外一首《再见》点了开来，希望还能找到跟刚才一样的感受！
《再见》的前奏依然是吉他弹的，不过里面揉入了架子鼓的鼓点。
还好，前奏的拍子还是慢慢的，很温情的样子，江燊睿就放下心来，兴致勃勃地听下去。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咦？
江燊睿听第一句就疑惑了起来。
怎么这么耳熟？
再多听几句，江燊睿就感觉出来了，这不是假期时候，在网上还挺火的那首歌吗？
但歌词前面标注的词曲作者都是“杨谦”啊！
这歌是他唱的？
江燊睿疑惑地又在网上搜起来，这次他找到的信息就比较多了，无数翻唱者，但排在前面的几个视频还是给江燊睿指向了他没看过的“原版”视频——杨谦在毕业典礼上唱歌的片段。
“还真的是他啊！”
江燊睿虽然没见过杨谦，但听声音他是听出来了，这个大学毕业生就是这个叫杨谦的歌手。
而且，很明显，江燊睿在悦音上面听的那个音频，是杨谦后面录的，不是来自现场的live音频！
“《再见》也不错，什么时候我毕业了，跟同学一起也要唱这首歌。”
江燊睿关掉其他的软件，只留下悦音，专心地听一遍《再见》，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听完整版的《再见》，而且江燊睿感觉现在听的，明显要比短视频那些被用来当做伴奏的、不知道是哪个网红翻唱的《再见》更加好听！
“就只有这两首歌吗？”
听完这两首歌之后，江燊睿忽然觉得有些遗憾，怎么就只有两首？
他甚至找不到杨谦翻唱别人的歌曲。
杨谦的声音，他太喜欢了，温暖、平静，还给人一种很有诗意的感觉！
连同他的歌都是很有诗意，江燊睿还想多听几遍。
“很好听，杨谦的两首作品我都喜欢，希望继续创作更多这种类型的歌曲！”
江燊睿一边重复地听着最开始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一边中规中矩地留下自己的评论，然后翻开悦音平台的评论区，想要看看其他网友们的评论，看看有没有歌手的足迹。
歌手的足迹没有，杨谦没有把精力放在刷评论和回评论上面。
当然，《往事只能回味》下面的评论本来也不多。
“杨谦真的是年轻歌手中的一股清流，很喜欢你的歌！”
“恭喜你们发现了一枚宝藏歌手！”
“从《再见》听过来的，《往事只能回味》已经循环播放了好多遍了，没想到这首歌比《再见》还好听！”
“太少了啊，才两首歌，不够听，不够听！”
“无意中听到这首歌，惊艳了！”
看到评论区没有乱七八糟的情感留言，也没有粉圈文化的盲目追捧，零散的几句评论看得清清爽爽的，江燊睿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真好”！
当然，更多的还是激动和欣喜，因为正如前面有评论说的那样，看到别人跟自己一样，都觉得自己挖掘了一位“宝藏歌手”，将要见识他的起步和成长。
这绝对会是一场很有趣、很奇妙的经历！
“推荐你们去小破站找‘去种田的向天歌’，之前杨谦作为记者采访向天歌的时候，还唱了一首叫《又见炊烟》的原创歌，向天歌有拍他的视频，也是超级好听的！”
还有别的歌？
江燊睿看到这个评论，眼睛亮了起来，他马上又打开自己平时只是用来看一些解谜玩具视频的小破站，找了这个up主。
有趣的是，江燊睿还没看到杨谦唱歌的视频，他就先看到了向天歌卖力为杨谦的新歌宣传的动态和视频。
“喜欢杨谦老师音乐的朋友可以加杨谦老师的《歌迷》粉丝群，七八幺九四九六五八！”（咳，其实就是小寒的粉丝群，欢迎大家来聊天、催更，QAQ。）
“群主妮爷跟杨谦老师关系很好，在群里可以了解到杨谦老师新歌的录制进度，以及杨谦老师最新的表演信息哦！”
是的，向天歌宣传的这个粉丝群是戴羽妮给杨谦搭建的！
一开始是戴羽妮看到音乐云的评论区下面有人问粉丝群的问题，她就找杨谦反应了，但杨谦不愿意花时间在这上面。
戴羽妮主动请缨，杨谦便把这事交给了她。
粉丝群的宣传不好开展，在音乐云和悦音下面宣传这些会被禁言封号，所以戴羽妮只能去找向天歌——反正，目前听杨谦歌的，向天歌的粉丝占了大多数。
向天歌很乐意帮杨谦宣传，他自己都加入了粉丝群，被戴羽妮封为首位管理员。
看到向天歌动态的江燊睿心里一动。
这个妮爷，跟自己表哥认识的那个妮爷是同一个人吗？
杨谦新歌在录制了？他录了哪些新歌？
杨谦还有现场表演？
喜欢听现场的江燊睿决定加进去看一看！
第40章 拉了一大巴人，惊喜准备好了！
十一月的荷城还只是秋天，不过，它的气温变化莫测、反复无常，有时候白天还觉得有点闷热，但很快晚上几场连着的小雨，就能让第二天出门的你觉得手脚冰凉，不得不披上一件外套。
不过，虽然秋天清清冷冷，但荷城还是悄悄地变得热闹起来！
尤其是荷阳县，因为今年的红橙节，主办方为了迎合市场需求，砸巨资搞成了一场有灯光秀和焰火表演的狂欢节，不少追逐热点、渴望涨粉的小网红们，带着自己的团队纷纷涌入了荷阳县。
甚至彩排那几天就有现场的灯光秀航拍视频流出网上，吸引了不少当地和外地游客们的注意。
这肯定是一个很爆的新闻热点，只是可惜，这回杨谦和老师欧阳承都有表演任务，他们没机会拿着笔杆冲锋在一线。
“不过也没有太大关系，我和老师本来也不是追求热点新闻的，我们喜欢挖掘一些比较有深度的、关于乡土的人与事。”
杨谦跟戴羽妮聊起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是在荷阳县彩排好几天了。
“你如果过来，一定要注意安全。不是有那个灯光秀吗？现在每天晚上木棉花公园的灯光秀彩排都有几百、上千人来看！明晚正式开始估计会更多！”
杨谦知道戴羽妮要过来。
之前戴羽妮确实有打算给杨谦一个惊喜的，但后来她自己憋不住，就说漏嘴了。
杨谦没空去接待她，只能是提前嘱咐几遍，让她注意安全。
“我知道，放心啦，不是有杜哥、燕姐在吗？我到时候跟他们的车过去！而且我们是买了内场坐票的，到时候你上台，肯定能看得到我！”
戴羽妮神神叨叨地发了个得意的表情。
杨谦不知道，戴羽妮可不只是自己过来而已，她还偷偷地给杨谦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
十一月七日，星期六，也是红橙节开幕的大日子。
中午一点多钟，一架从京城过来的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荷城机场。过了一会儿，江燊睿和表哥夏昊明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
“这么小的机场，真有你的，大老远跑这里来……”
夏昊明摇了摇头，对表弟的这个选择表示不理解。
追星没问题，但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还大老远跑来一个他都没怎么听过的小城市、就只是为了听一首歌，夏昊明就觉得很离谱了。
不过没办法，组织者是自己玩乐队时候认识的人，夏昊明又不放心让表弟自己一个人，他就只能跟着一块过来了。
“妮爷说他们大巴车在机场外面了，就差我们两个人。”
江燊睿不理会表哥的牢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戴羽妮的微讯语音，询问她们的车在哪里。
确实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因为江燊睿星期五要上课，只能星期六一早赶过来，所以别人要么是提前一天过来，要么是早早就从更近一点的南方城市过来。
江燊睿和表哥放好行李、登上大巴的时候，就发现大巴车已经是坐得满满当当的，一个漂亮到让江燊睿都料想不到的美女姐姐指着靠前面的两个空位招呼他们坐下来。
这就是妮爷吗？
江燊睿确实没想到她这么漂亮，因为之前群里她发语音的时候，江燊睿听到了她略带沙哑的嗓音，还以为会是一个女汉子的形象。
结果现在看到了，上身穿着棒球外套、脑袋上扣着一个鸭舌帽的戴羽妮，女汉子的气场还在，只是这女神一般的脸蛋和大长腿的身材完全颠覆了江燊睿的想象。
夏昊明倒没有什么意外，他跟戴羽妮是认识的，虽然交流不多，但以前在音乐节上见过面、加了好友，所以见面也是好像比较熟稔地打了招呼。
大巴车开了起来，戴羽妮才跟导游一样，拿起麦克风，通过车载的音响系统跟大家交流起来。
“欢迎各位小伙伴参加这次的杨谦老师歌迷线下活动，这也是我们建群以来组织的第一次活动！报名统计是三十二位群友要过来，实到三十一位群友，真的，你们太给力了！”
“剑武九天没到，其实他也定了机票，很想过来的。但昨天给我发信息说单位突然安排他出差，没办法来了，很遗憾只能退票。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向天歌会开直播，没来的小伙伴也可以通过直播观看杨谦老师的表演。”
“当然，来现场观看，我可以保证大家不会失望的！因为咱们杨谦老师是现场型的歌手，现场听他演唱的体验绝对比看直播要好。而且据说今晚还会有很精彩的灯光表演……”
戴羽妮撅着屁股、半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很认真地主持着，车里面从全国各地过来的歌迷粉丝们也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时不时地有笑声和掌声响起来。
“妮爷真的是能内能外啊，杨谦有她这样的女朋友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旁边隔着过道的两个座位上，楚嘉燕和老公杜讯在咬着耳朵小声嘀咕。
之前楚嘉燕确实是觉得杨谦和戴羽妮不合适，但那只是觉得他们身家背景不般配，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作为朋友肯定还是很高兴的。
但杜讯摆了摆手，示意她低调一点：
“别乱说，还没真正在一起呢！”
这回成了杜讯更加冷静一些。
“不是你说那天晚上他们都去酒店了吗？杨谦还给人家写了一首歌。”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应该是没有定关系，而且杨老弟那首歌没打算拿出来了，他跟我说的。”
“那什么回事？不会是XX无情吧？杨谦看起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不知道，你别说出去，这种事最好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咱们一多嘴，反而会坏事。”
“也是……”
就在他们好奇戴羽妮和杨谦关系进展的时候，戴羽妮却忽然提到了他们。
“这次活动，在让你们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之前，我先给你们隆重地介绍两位好朋友，也就是这次我们去荷阳来回乘坐的这辆大巴车的赞助人，以及整个行程策划的制定者，同时还是杨谦老师发布的几首新歌的音乐制作人，杜讯老师和他的爱人楚嘉燕，燕姐！”
是的，这次活动是有赞助的。
歌迷粉丝们聚集到一起，除了机票、火车票等路上的开销需要自费以外，到了荷城他们就基本上不需要花钱了！
戴羽妮包了全部人的吃吃喝喝的费用，应援物资的开支，还有一些防范未知风险、给全部人买保险的费用。
杜讯包了这辆大巴车。
到了荷阳，因为向天歌有亲戚是开私人旅馆的，他友情赞助，所以晚上下榻的地方也有了。
当然，因为戴羽妮人生地不熟，所以杜讯和向天歌还替她考虑好了荷城和荷阳之间的行程安排，所有的事情都帮戴羽妮打点妥当，最后她需要做的也只是掏钱而已。
但现在，戴羽妮对自己的功劳避而不谈，反而是很郑重地介绍了杜讯的功劳，让他和楚嘉燕有些猝不及防地站起来，接受了全车粉丝们感谢的掌声。
“没有没有，其实妮爷跟现在在荷阳等我们的向天歌贡献更大。”
杜讯向大伙儿拱拱手，纵然他年纪比较大、见多识广，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杜老师，杨谦老师什么时候又出新歌啊？”
“杜老师，杨谦老师有没有别的惊喜准备着给我们啊？”
“杜老师，请务必监督好杨谦老师，让他不要老是惦记着去当记者，多写歌，多唱歌！”
车里的粉丝们有男生，有女生，而且并不是都像江燊睿那样腼腆，他们开起玩笑来也是很热闹的。
“好好，我其实也是很希望杨谦老师多录一点歌的，这次大家既然都来了，那我们一起当面跟他催更！”
杜讯笑呵呵地再拱了拱手，把麦克风递回给了戴羽妮。
“对向天歌的感谢，晚点我们到了荷阳见到真人了再说，现在到了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啦！谁先来？‘羁星辰’先来，还是‘绅士龟’先来？”
戴羽妮想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可能会有人不好意思，就先点了两个平时在群里比较活跃的歌迷的网名。
“让燊睿先来，谁让他来最晚？”
“羁星辰”笑着指了指坐前面的江燊睿。
“喂喂，燊睿才读高中，你这样欺负小朋友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也才十六啊！”
三十多岁的老蜀黍“绅士龟”开着玩笑，不过他也是有理有据的，因为他网络资料上写的年龄是十六岁……
哄笑声在车里回荡了起来，平时因为这几个水龙王，群里就很热闹，今天估计也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他们也太好玩了，涵涵姐！”
坐在戴羽妮后面的欧阳晓晴拉了拉身边的杨诗涵，掩嘴偷笑的时候，她也是跟坐车去春游、很是期待的小学生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的，这两个小姑娘也跟着过来了！
不过她们算是先斩后奏，因为杨谦和欧阳承是没同意她们过去凑热闹的，尤其是杨谦，他不希望读高三了的杨诗涵分心。
但谁让杨诗涵十月份的月考爆发了，直接考了一个全年级第一名！
戴羽妮之前没想到涵涵妹妹这么厉害，因为杨诗涵缠着她说想跟她一起去看哥哥表演，戴羽妮被缠得没办法，就跟她约定考全年级第一就带她一起去。
结果，杨诗涵发狠努力冲刺了一把，就从年级第二靠到了年级第一……
没办法，戴羽妮只能兑现承诺，把杨诗涵带上了。
欧阳晓晴沾了涵涵姐的光，也跟着上了大巴车——反正大巴车荷载四十五人，还是能塞得下她们两个的。
“别光顾着玩啊，待会进场前记得帮戴姐姐发应援物资，咱们这次是给戴姐姐打工的，不然不好跟你爸爸和我哥哥交代！”
“我知道，不过戴姐姐居然连我爸他们的应援灯牌都准备了！真想看看他们到时候的表情，估计我要笑死！”
第41章 杨谦的黑历史啊，得留存起来！
“你们到了没有？要早点过来啊！从五点开始，就要开始交通管制了。”
杨谦在木棉花公园准备给表演人员的后台休息区坐着，一边等着化妆师过来给自己化妆，一边发微讯关心一下不知道哪里了的戴羽妮、杜讯等人。
不过，他们的微讯没有回得很及时，倒是化妆师给同一个休息室里的欧阳承、祝德辉等人化了妆，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这个，黎老师，我这个化妆，简单点弄可以吗？或者我就弄一下头发，脸就没必要涂粉了吧？”
杨谦把手机放下来，但在化妆师的海绵蛋碰到他的脸，一种很奇怪的冰冰凉凉的感觉呼上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脊背都僵硬了。
仿佛幼儿园时期上台表演被涂大白脸、大红唇的噩梦翻了出来！
为什么要化妆？
杨谦那一脸抗拒的表情，还有正襟危坐的样子，让旁边几个上惯了舞台的老油条纷纷大笑了起来。
年轻沉稳的小杨也有慌张错乱的样子！
太好笑了！
“上台化妆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就闭眼睛，让黎老师给你好好化，别乱动，动了化不好还得重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简锦川就是一个老顽童，他绕到了杨谦的身后，看着镜子前的杨谦，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唬地说了一句。
“我想不化妆，不化妆不就不浪费时间了？”
杨谦笑着摆摆手，表示无奈。
杨谦跟老兵合唱团的这几位老兵们都相处了大半个月，也习惯了他们爱开玩笑、咋咋呼呼的性格，不会觉得简锦川这样逗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些老前辈们，要不是把他当作自己人，打心里认可了他，能跟他这么开玩笑吗？这可是他们老战友之间才有的待遇！
像简锦川在粤省电视台上班，平时在那些小年轻面前也是很严肃的一个主任！
“不化妆不行，你看我们四个都化了妆。”
欧阳承也是坑徒弟，他不仅要杨谦继续化妆，还笑眯眯地拿着手机拍视频，拍杨谦被人按着化妆的样子。
“现在不是说什么黑历史吗？小杨这个黑历史得留着！”
欧阳承拍完，还拿回去跟他们看，一时间化妆间哄笑声都快要把门给掀开了。
不管怎么说，杨谦最终还是被化了妆，变成了跟老师他们一样的白脸、红唇的模样！
当然，其实没有杨谦想的那么夸张，这次电视台请的化妆师还是有点水平的，不靠近了看，杨谦的粉底都不会太明显，而嘴唇上涂的口红也是用了比他嘴唇稍微深一点的色调，没有真的像幼儿园表演弄得那么可怕！
甚至，杨谦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一下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变帅了一点！
只是杨谦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脸这么白，看起来都有点那种花美男的感觉，他很喜欢自己晒黑后的肤色，小麦色的，很健康，也很真实。
这不，对比一下卷起袖子的小臂和他的脸，肤色的反差一下子就出现了。
不过还好，上台之后，灯光一照、镜头一拍，这个反差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了。
化妆过后，杨谦也看到了戴羽妮回复的讯息：
“到了到了，我们早就到了！”
“唉呀妈呀，人山人海，天都还没黑！”
“你们这个县城厉害的，一个晚会搞的，有点像跨年时候去魔都外滩时候那个味儿了！”
“全都是人！”
这姑娘的吐槽也是很有意思，杨谦看了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他哪里知道，戴羽妮太难了！
她带三、四十号人，下午四点多钟开始，花了大半个小时，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挤进来，然后在内场找到坐的位置，还要确保没有人掉队的！
帮忙的杜讯都戏称自己回去肯定累瘦了一圈，精神紧绷了一下午的戴羽妮能不找杨谦吐槽吗？
“我现在出不去找你们，得等到我和老师的节目表演完。”
杨谦回复她。
“没关系，不用你出来啊！我们在舞台左前方。”
“就是你从舞台上看，左前方，前五六排的样子就能看到我们！”
戴羽妮回复很快，她还拍了一张舞台的照片给杨谦看。
她自己还转过了身来，把自己喜笑盈腮的样子拍了进去，画面里还有比剪刀手的杜讯、向天歌，当然，其他人就不露脸了，不能让他这么快发现了。
“我知道你们在哪里了！等唱完歌我就过去找你们。”
杨谦这几天彩排，已经对舞台和周围的环境非常了解了，他一看就知道戴羽妮她们大概坐在哪个地方。
还挺靠前的，再往前就要把领导的位置给霸占了……
“不能只是唱完歌之后，你上台后要往我们这边看哦，会有很大的惊喜！”
戴羽妮卖关子的话语，让杨谦好奇了起来，究竟是有什么很大的惊喜？
不过，不用他等待太久，六点钟，夜幕刚刚降临，荷阳红橙节的开幕式就在直射天际的镭射灯光和喜庆欢乐的音乐声中拉开了帷幕！
整个木棉花公园都被红色、黄色的灯光给笼罩了，绿色、蓝色、紫色的镭射灯光好像绽放的光芒一样，将木棉花公园周边的天空都悉数照亮。
灯光秀先来了一波展示，开幕舞蹈表演的舞队们撤下去之后，很有电音风格的音乐带动着镭射灯光一阵狂舞，把内场，乃至公园外面来不及进场、堵了整个荷阳大道几百米远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的热情都给点燃了！
“喔！可以的啊，你们这个节日搞的，太有意思了！”
戴羽妮看着侧边大屏幕上播出的航拍画面，灯光和湖面相交映，整个公园流光溢彩的，美不胜收！她都忍不住赞叹起来。
实际上，戴羽妮见过很多音乐节的大场面，也见过魔都很多大节日的表演，那都比眼前这个场景还要宏大、壮观。
但她压根想不到一个地方小县城举办的一个以地方农产品为名的旅游文化节能搞出这么精彩、辉煌的场面来！
之前杨谦转给她看的新闻，那里说到时候会有超过十万人观众。
戴羽妮觉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航拍画面里可以看得到，公园里面的观众就不用说了，外围站了这么多闻讯赶来的城乡居民们，超过十万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戴姐姐，我哥什么时候上台啊？”
杨诗涵凑过头来问她，没办法，不靠近了根本听不到，周围的音响噪音太大了。
“应该很快了，他说他是第五个出场的。”
戴羽妮也是要凑到她耳边大喊。
杨谦他们的节目排在了前面，没办法，那些被邀请过来、甚至戴羽妮都闻所未闻的乐队唱的歌根本不是领导的菜，只能安排一些看起来还可以的民族舞表演、舞狮表演、钢琴表演往前面排。
而杨谦和老兵合唱团准备的两首歌，也被安排到了前面，甚至有点压轴意思——领导们听完就可以回去，剩下的节目不用看的那种……
当然，不管领导能不能看，今晚的晚会表演，对于戴羽妮她们来说，也就开头的灯光秀有点意思，后面的舞蹈、唱歌，她们只能默默忍受，等着看杨谦上场！
杨诗涵也是因为欧阳晓晴觉得别人唱歌不好看，被她催着才问的戴羽妮。
“宋阳，接下来上场的这位年轻歌手听说有点来头，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的歌我特别喜欢!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听到台上那位男主持唱起杨谦的歌时候，戴羽妮就来了精神。
“快快，传话下去，把灯牌、灯棒都举起来，开关开了再举起来！”
戴羽妮拍了拍杨诗涵的大腿，也回头叫向天歌、江燊睿等人，把话传过去。
被黯淡红光笼罩的观众席忽然亮起了淡紫色的灯牌、灯棒，这个动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杨谦刚好这时候也上了台，他一边听着主持人的问话，一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片亮起来的区域。
离得有点远，杨谦看不到她们的脸，但杨谦能看得到打着自己名字的好几块灯牌在摇晃着。
这就是戴羽妮说的惊喜吗？
难怪叫自己往哪里看！
杨谦还差点忘记了，要不是灯牌忽然亮起，太明显了，他都光顾着和主持人说话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太有心了啊！
杨谦被感动了，他没想到戴羽妮和杜哥他们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偷偷制作了灯牌，还找人帮忙拿。
说通这么多观众帮忙，肯定费了不少口舌吧？
第42章 杨老干部惊艳全场，练习次数暴涨？
向天歌的直播早就安排了起来，杨谦歌迷群里不少没有来到现场的粉丝们都聚集到了他的直播间，想要看一看杨谦的现场演唱。
当然，直播间里也有不少向天歌自己的粉丝，只是他们都不太在意向天歌的“不务正业”，因为向天歌近期的视频已经展示了他和杨谦关系多么好，卖力为一个“尚未出名”的歌手朋友宣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前面因为其他节目比较无聊，所以弹幕里两边的粉丝还互相聊了起来：
“怎么向天歌你不上去表演？”
“向天歌就是一个钓鱼up主，上去表演什么？”
“向天歌唱功还是差一点吧，这样的场合想要上去有点难。”
“好想再看到向天歌和杨谦的联动啊，两个人挺有爱的！”
“挺有爱是什么意思？哈哈！”
“向天歌表示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杨谦登台后，直播间里面的弹幕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了！
“杨谦老师上来了！”
“杨谦老师还挺高的啊，比两个主持人都要高。”
“杨谦老师看到了，看到灯牌了，还跟我们在招手！”
“感觉有点寒酸，才几十个人拿灯牌。”
“刚刚起步么，不用太着急！”
“相信杨谦，很喜欢你的歌，一定要火起来！”
……
杨谦看见自己的灯牌时候，难免有些感动，挥挥手的时候忘记了回答主持人的话。
还好，他当记者的基本素养还在，回过神来之后，杨谦连忙回答起了主持人的问题，告诉她自己在回到家乡，作为一名记者深入到农村的所见所闻所感。
“这几个月的见闻已经颠覆了我对以往我们荷城、荷阳农村的认知，不仅仅是农民种植水果、蔬菜、粮食的技术上有了很大的革新，还有我们农产品销售模式的进步，比较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我们的菠萝和红橙产品。”
“得益于12221品牌营销行动计划，1个农产品大数据平台、组建销区采购商和厂区经纪人2支队、拓展销区和产区2大市场，策划采购商走进厂区和农产品走进大市场2场活动，还有实现品牌打造、销量提升、农民致富等等1揽子计划，我们的菠萝、红橙不仅从滞销变成畅销，还远销全国，销往全世界……”
杨谦只是很实在地讲了自己的感受，这个问题可没有提前知会他，但他的回答让台下的领导们，还有站在后台为他捏了一把汗的老师欧阳承都感到非常满意。
“你哥平时都这么能说吗？”
戴羽妮听着觉得有趣，这年头居然还有年轻人能这样说话，感觉跟老干部一样。
“他平时就是这样做的呀，之前都天天跑农村，你看他手还是黑的，就只是脸涂白了。”
杨诗涵心疼老哥，也看出了他脸蛋肤色和手臂的区别。
“他适合安安静静地呆在录音棚里做音乐，当记者对于他来说太辛苦了，而且也很浪费他的才华。”
戴羽妮跟杨诗涵轻声地嘀咕。
“我也觉得。”
“但我想开个公司把你哥签下来，你哥又不乐意，不舍得辞职。涵涵，你有空帮我说说他好不好？”
戴羽妮大腿跟涵涵妹妹撞了撞。
“嗯，好啊！不过我估计我说了没用，他觉得我太小了，人微言轻。”
杨诗涵无奈地摊了摊手，老哥老是把自己当成小朋友来看，实际上，自己已经快高中毕业了，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说话间，主持人已经开始离场了，把舞台交给要“为荷阳美丽的乡村歌唱”的杨谦。
戴羽妮精神一振，赶紧闭上嘴巴，想要专心听杨谦唱歌。
偌大的舞台上，杨谦一个人孤单地站中间，不像其他节目还有伴舞、合唱，能够陪伴杨谦的，就只有麦克风，还有他怀里的那把戴羽妮“借”给他的吉他。
但没有关系，内心强大的人，一个人也能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所以，戴羽妮有些崇拜地看着身姿挺拔地站在舞台上的杨谦，听着他弹奏起了那个她很喜欢的动听婉转的旋律。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再次表演这首歌，周遭的环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夕阳、炊烟，也没有悠闲、淳朴的小山村和那里的人们，但杨谦这大半个月以来的练习不是白练的，他一上来就进入了状态。
没有这样的环境是吧？
我带你进入这样的环境！
杨谦用诗意的歌词，和他干净甚至有些空灵的嗓音，还有用悠长的气息、温暖的腔调，给台下听歌的观众们营造了一个有着远山、村庄、晚霞和炊烟的无限遐想空间！
不知道是歌太好听了，还是杨谦的声音本身就有着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温润的能量，台下本来还有些吵闹的内场观众们，此刻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也有人还忍不住说话，但大声嚷嚷者，必定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观众的白眼或者怒目。
外场因为离得远了，还会喧闹一些，但通过喇叭传出来老远的歌声，还是被他们听到了。
“嗯，这首歌好听！”
“来了一个正常唱歌的人！”
“要都是这样的歌，那节目就好看了！”
很显然，不是谁都喜欢前面那些歌舞表演，也不是谁都喜欢一开始灯光秀的电音音乐，但杨谦唱的这首《又见炊烟》，竟然得到了不少老乡的认可！
向天歌的直播间里，夸奖杨谦的弹幕还是络绎不绝，但有几个正在现场观看杨谦演唱的粉丝忍不住了，也偷偷打开手机跑进去，跟其他人得意洋洋地分享他们的现场体验。
“跟你们讲，没来现场真的是亏大了！”
“现场听和看直播完全不同体验。”
“手机直播的音质效果会差很多。”
“杨谦老师这唱功没谁了，完全是想象不到的好听！”
这一堆誉美之词里面，其中就有江燊睿发的，他听得很陶醉，内心里憋了很多感慨话，然后又看到身边的“绅士龟”在直播间里吹牛打屁，他在杨谦唱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忍不住混了进来。
不过，直播间里也不完全是称赞夸奖杨谦的弹幕，还是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外来人的杠精在质疑杨谦是不是在假唱。
“怎么可能假唱？”
“现场真弹真唱！”
“用得着假唱吗？杨谦老师又不是没当众唱过这首歌。”
其他人都不怎么喜欢理会这些杠精了，还叫房管把这些人封了，但江燊睿毕竟年纪还小，而且性格很直，跟这些人吵着吵着，他就较真起来。
只见他气呼呼地凑过去，跟坐前面的戴羽妮嘀咕几句，他就高兴地回来直播间发话：
“妮爷说了，晚点带我们去找杨谦老师！”
“到时候请杨谦老师现场给你们唱一遍。”
“这样行了吧？XX们！”
戴羽妮带他们去找杨谦是肯定的，毕竟这次浩浩荡荡地聚集了这么多粉丝来给他应援，虽然前面杨谦不知情，但戴羽妮觉得杨谦肯定会乐意见一见这些小伙伴，也很乐意大家一起去吃夜宵。
等下的下半场，荷阳人向天歌已经安排好了，他说会带大家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烧烤摊，还有糖水可以喝！
不过，戴羽妮现在虽然已经给杨谦发了微讯，但杨谦回复可没这么快，因为他被主持人叫住了。
跟着两位主持人一起上台的老兵合唱团等下要唱的还是杨谦的歌，所以主持人又拉住了杨谦，笑呵呵地聊了几句。
“……因为他们都是唱功很好的老师，像向洪锋老师，他是获得过金钟奖的男高音歌唱家。
简锦川老师，也是我们粤省很有名气的男中音歌唱家，这段时间我跟他们也学习了很多美声的唱腔、还有几个共鸣腔的利用，受益匪浅。
而祝德辉老师和欧阳承老师也都是我们粤省文工团以前的老前辈。
作为军人，九八年抗洪抢险的时候，他们还一起战斗在长江流域的大堤上，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而努力。
而现在作为退伍老兵，他们还依然坚持下基层表演，坚持深入农村，挖掘最感人的新闻故事。
所以，我相信这首阐述乡土情怀的歌曲，由四位老师，由我们的老兵合唱团来演绎最合适不过了！”
杨谦再一次把主持人的话给“抢”了，当然，他说得谦逊有礼，说得温润流畅，大家听了并没有觉得他比较抢风头。而杨谦也是说完之后，就抱着自己的吉他下台了。
不过，他着急着下台，不是因为他没拿到手机就预料到戴羽妮会给他发微讯，也不是因为想要尽快卸妆去找戴羽妮她们。
杨谦是因为在舞台上唱完《又见炊烟》之后，脑袋里的系统出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难以置信、惊喜交集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还有自己之前没有发现过的奥妙？
杨谦兴冲冲地下台，就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地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让他一首歌的功夫，就直接让原本的练习次数暴涨了一千点！
第43章 百万解锁有戏了？系统还能这样玩！
自从发现系统是会有针对性地出一些歌曲给自己后，杨谦就有所感觉了——自己应该是还没完全地用明白这个“歌迷”系统！
当然，这也怪这系统太奇葩。
不仅只有寥寥数语的产品介绍，没有智能的小助手帮忙讲解系统的各项功能，根本不像一个穿越时空、有着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奇特功能的高科技系统！
而且它还藏着掖着，留了很多隐藏的小彩蛋在那里等着杨谦去发现……
这谁受得了啊？
当然，有新的发现是好事，因为这次的变化，似乎有可能给杨谦之前为难的训练次数的问题，提供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
要知道，杨谦虽然很乐意练歌，也很喜欢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中，自己发现这些歌曲更多精彩的内涵，以及喜欢自己一点点提升唱功，提升对歌曲理解的感觉。
但他又很渴望能够更快地获得练习次数，去开发一些没有办法通过努力去获取的唱歌天赋，比如说杨谦心心念念的高音！
杨谦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在这大半个月的排练中，跟着向洪锋、简锦川这两位有着专业的歌唱功底的老师请教学习，他们也很无私地跟杨谦传授了很多他们自己的唱歌技巧、心得。
但简锦川很遗憾地告诉杨谦，高音他自己都唱不好，向洪锋的高音之所以能唱得那么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的练习和努力，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嗓子天赋好，老天爷赏饭吃！
或许用一些小技巧，可以让不擅长高音的歌手唱出高音来，但那样的高音是薄弱的，是尖锐的，是缺少支撑和很勉强的。
根本做不到那些顶尖的高音唱将（不管是男高还是假声男高）那样的醇厚、饱满、清亮，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染力！
杨谦想唱真正的高音，但这样的天赋，他没办法练出来，这辈子都练不出来，只能指望系统那个百万练习次数级别的天赋解锁。
但真要按照之前那样，一次接着一次的练习，想要达到一百万次几乎是不可能的。
杨谦私底下算过一笔账，如果他成为专业歌手，在保证休息、保护嗓子的前提下，一天练三个小时左右的歌，按一首歌四到五分钟来算，差不多一天是四十次。
那么一年他能练将近一万五千次，然后想要练够一百万次，他大概要花六十年时间！
这还必须是风雨无阻、“麦”耕不辍……
六十年，他到开发出高音的时候，就已经是八十岁高龄了，那个时候还唱得了高音歌吗？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今年春晚还有九十岁高龄的老歌唱家登台献唱，杨谦和父母看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啊！
但那时候唱高音，可能就只是情怀了……
情怀就情怀吧！
杨谦心态还不错，他不急不躁，老老实实、一板一眼地唱歌，练习，努力地打磨自己的唱功，积攒更多的练歌次数。
只是这样的情况，他更不乐意去当什么网红了，太多的商业炒作，耽误自己练歌……
扯远了，今天再度登台，忽然猛刷了一千点练习点，几乎是自己老老实实练了三个月的量（因为现在还不是专业歌手，工作、杂事比较多），这也让杨谦看到了自己唱高音的希望。
“究竟是什么原因，忽然多了这一千点？”
杨谦回到舞台后面的休息间后，就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
是因为自己登上了舞台？
还是因为现场有不少的观众？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唱了歌，让很多人情绪上受到了感染？
没办法，系统不给提示，杨谦只能自己研究，自己去猜。
杨谦觉得第一个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登台唱歌的经历——学校毕业典礼上唱《再见》那一次。
那一次，唱完结束后，杨谦获得了额外的一百点训练次数和一首新歌。
当时杨谦以为这只是系统给予自己完成初始任务的奖励，但初始任务没说有奖励啊！现在看来，它跟自己现在获得的一千点训练次数和相应的很多新歌、唱功解锁是一样的。
应该就是因为自己站上了舞台，唱了歌！
不过，为什么之前是一百点的奖励，而现在这次是一千点呢？
杨谦猜奖励的多寡，跟自己登上的这个舞台的规模还是有点挂钩的！
像今天的舞台明显观看人数很多，而毕业典礼那时候，观看人数却只有寥寥一千来人，相比来说就少很多了。
杨谦的想法还需要更多的舞台来验证，就好像他之前猜系统是有针对性地出歌那样。
但今天的经历，算是给杨谦提了个醒。
他只闷头练歌的做法是不对的，想要更快的成长，系统给他指明了方向——去更大的舞台，去开演唱会吧！
……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杨谦进入意识空间去“签收”自己解锁的这些新歌和新解锁的唱功技能之前，先把注意力分一些出来，去听一听自己几位老师们在台上的表现。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
期待着旧梦重圆……”
正在激昂高歌的是四人组里唱得最好的向洪锋老师。
向洪锋上台之后的状态明显比平时要好，不知道是不是舞台能带给他更多的能量，杨谦呆在后台听着，都觉得他的高音高亢有力，震撼力十足！
向洪锋还特别有节奏，他根据鼓点，将自己声音唱出了强弱的变化，饱满的情绪毫不保留，杨谦隔着老远都觉得这强悍的感染力扑面而来！
当然，让杨谦听得脸皮发麻、心潮澎湃的，还要属最后合唱的那一段：
“一年过了一年，
啊，一生只为这一天，
让血脉再相连。”
大家一起来唱，高音的向洪锋和祝德辉，中音的简锦川和欧阳承，愣是唱出了二重唱的感觉，特别好听！
向洪锋虽然克制住了自己飚高音的冲动，但他这样的克制，却是恰到好处的！
就好像离家很久的游子一样，近乡情更怯。
到了情绪迸发的时候，但又没有完全爆发出来，但也足以让很多观看了这场演唱的中老年人听得心情激荡、热泪盈眶了！
当然，年轻人是没有感觉的，他们还不到需要悲春伤秋、思念家乡的时候。
就好像江燊睿，他对这首歌就没有太强烈的反应，不像杨谦之前唱的《又见炊烟》那样激动。
好听是好听，但也仅限于此，江燊睿顶多会因为杨谦，觉得这首歌“清秀脱俗”，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电音比起来，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如此而已……
“妮爷，这首歌真的是杨谦老师写的吗？他怎么什么歌都能写啊？”
江燊睿忍不住感慨地问了一下戴羽妮。
“因为他做的就是很基层的工作啊，目之所及，心之所向。”
戴羽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杨谦交流得多了，也开始变得跟他一样文绉绉起来。
但她确实是很喜欢杨谦说的那些话。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这句诗虽然不是杨谦写的，但他跟戴羽妮说过之后，她就觉得很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杨谦不喜欢浓妆艳抹，戴羽妮这次过来荷城，都不像上一次那样，把妆化得很夸张。
还是有化妆，只是素雅很多，大红的口红都换成了比较接近肤色的色号，只是看起来莹润一点。
等下找个机会，偷偷问他好不好看！
……
杨谦在琢磨着自己新解锁的唱功技能“假声”的时候，唱完歌的四位老师们回来了。
“喔，老师们唱得好啊！真的，我在下面听，都觉得比之前排练唱得还好！”
杨谦站起来，跟他们鼓掌拥抱。
经常有表演任务的向洪锋还好一点，包括简锦川在内的另外三个人都还很激动，心潮起伏、意犹未尽地拍着杨谦的肩膀。
“主要是向洪锋唱得好，我们几个是被他带着唱的。”
简锦川哈哈大笑。
“没有没有，都唱得好！”
向洪锋话比较少，但还是谦虚了两句。
“最大的功臣不是小杨吗？小杨歌写得好，不然我们拿什么到台上去唱啊？”
祝德辉蒲扇大的巴掌拍了拍杨谦的肩膀，爽朗地大笑，其他人也纷纷夸奖起了杨谦。
不过，一阵寒暄之后，杨谦却抱着吉他想要离开了。
“有几个朋友也来荷阳了，他们刚才发微讯说让我去聚一聚。老师，我们等下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杨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欧阳承。
“去吧去吧，没什么事！等下结束可能有合影，你到时候再来也行，不来也没关系。”
欧阳承挥挥手。
“快去玩，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该玩就玩，天天跟我们一群老头子混在一块有什么意思？”
祝德辉也是笑呵呵地放行。
简锦川更是开起了：
“小杨，不会是女性朋友吧？不是你简老师不提醒你啊，等下八点半有烟花表演，这可是很浪漫的时候，要抓住机会啊！”
简锦川开了个坏头，几个老前辈都纷纷跟杨谦开起了荤玩笑。
“不是这回事，哎，我先去了，他们在等我，”
杨谦窘了，又不好解释，只好抱着吉他落荒而逃，留下几个老油条在休息室里哈哈大笑。
第44章 劝说粉丝，老干部的自我修养
木棉花公园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的绿化、景观公园，虽然这些年重新改造之后，跟后面的潭山生态公园连成一片，还增加了绿道可以跑步、散步，还算有点特色。
但如果是白天过来参观，还是会感觉花不够姹紫嫣红，树不够枝繁叶茂，矮矮的小潭山也不够崇峻巍峨，整体的观感还是素了一点。
不过，现在是晚上，又有炫彩的灯光照耀，整个公园在夜幕下流光溢彩的，感觉一下子就高大上了起来！
七彩虹桥上，杨谦背着吉他，从川流不息的游客中间走过。
这儿的游客还是不少的，虽然比起堵在北广场和公园前面的马路上观看表演的市民、游客们已经算少的了，但今天毕竟有灯光秀、烟火表演，公园都觉得比平时还漂亮，很多不去凑热闹的游客就逛起了公园，拿着手机拍拍拍。
时不时还能看见有拿着遥控器操纵无人机航拍的人，估计今晚、明天，关于红橙节壮观场面的短视频要刷屏了！
杨谦要去的是位于灯影旖旎的樱花湖中心的人工岛，戴羽妮说那儿没那么吵，她和杜哥、燕姐等人在人工岛的亭子里等他。
人工岛这时候也是灯火璀璨，别说古色古香的亭子被彩灯点亮了，沿途的木栈道、花丛灌木丛都被灯带给照得明亮漂亮！
当然，亭子里的人也不少，只是杨谦一走过来，视线就越过了憋着笑的戴羽妮，落在了躲在她身后、但没完全躲得住的杨诗涵和欧阳晓晴身上。
很显然，她们也不是真的想要继续藏起来，要不然躲杜讯身后，掩体的面积不是要更大一些吗？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杨谦瞪大了眼睛。
“你这么大的表演，我怎么不能来看看？”
杨诗涵不服气。
“这事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带她们过来的。涵涵不是月考考了个年纪第一吗？我想作为奖励，就带她一起过来看看，明天一早就一起回去了。”
戴羽妮连忙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杨谦不要着急。
杨谦其实也只是开头问了一句，他也知道有其他人在，不合适“当众”责怪妹妹，要维护妹妹的自尊心。
但他这个惊讶的瞪眼，就已经让本来就心虚的杨诗涵和欧阳晓晴紧张起来了。
“你哥哥好可怕！”
欧阳晓晴还抱着杨诗涵的胳膊，偷偷地嘀咕。
唱歌的时候才是厉害帅气的杨谦哥哥，平时就太严肃了，跟自己老爸一样古板……
杨谦已经顾不上她们了，他跟杜讯抱拳撞肩，还跟杜讯的老婆楚嘉燕表达谢意，感谢他们大老远跑过来荷阳过来看他表演。
“杨谦老师，我有个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戴羽妮高高地举起胳膊，明晃晃的大眼睛里笑意盎然。
其实不用她摇晃胳膊，杨谦早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戴羽妮今天的打扮也是非常好看的，而且跟上次冷酷性感的风格截然不同，杨谦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觉得耳目一新！
戴羽妮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复古的棒球服外套，打底的T恤露出了破破烂烂的下摆，但这本来就是年轻人的潮流，杨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并不像欧阳晓晴说的那样很古板。
黑色的休闲长裤跟棒球服外套一样都很宽松，但被她那双跟大船一样、黑色长筒的马丁靴给束住下摆后，看起来反而显得腿非常瘦，而且相当霸气。
而且因为戴羽妮本来就是大长腿的高个子姑娘，她这身宽松的打扮不但不显胖，还让人觉得英气逼人，又帅又潮又好看！
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女生要是帅起来，就没有男生什么事了！
杨谦都不敢多看，害怕自己欣赏的眼神亵渎了妮爷。
嗯，杨谦知道戴羽妮这个外号，也知道杨诗涵和杜讯他们都这么叫她，只是戴羽妮没同意他这样叫，不知道为啥，只是让他直呼其名——羽妮。
这不就显得很生硬了吗？
好像是的，所以后来戴羽妮让杨谦叫她小妮！
杨谦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还是叫羽妮吧……
“杨谦老师，我们今天可不只是我和杜哥、燕姐，涵涵、晓晴来而已哦！你猜猜，还有谁？”
戴羽妮笑眯眯地问道。
为什么又开始叫“杨谦老师”了？
杨谦没多想，还吓了一跳：
“你不会把我爸妈也带过来了吧？”
杨谦环顾四周，但没有在周围的“游客”中间找到有熟悉的面孔。
然而，戴羽妮有些潇洒地拍了拍手：
“都亮一下身份，让杨谦老师惊喜一下吧！”
话音刚落，亭子里其他“游客”们都放下手里拍拍拍的手机，齐刷刷地转过身来，三十多号人哈哈笑地看着杨谦。
与此同时，刚才不知道缩在了亭子外面哪个灌木丛后面、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的向天歌也举着还在直播的手机，蹿了出来。
“杨谦老师，我们是你的歌迷！”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三十来号人就七嘴八舌地“齐声”喊起来。
其实也不是全部人都是杨谦的粉丝，还有几个误入的游客路人，他们还被这集体的动作吓了一跳。
特别是现在他们掺杂在人群中间，感觉特别尴尬，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啥老师？哪个年轻的明星？还有歌迷？
不跟着喊不会被挨打吧？
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他们尴尬过后，就好奇了起来，也没急着走，探头探脑地围观起来。
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啊？你们好，你们好，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多粉丝。”
杨谦同样被吓了一跳，还好他反应快，一边拱着手，一边感激地说起来。
“可不止这三十号人呢！杨老师，你看，直播间，还有你粉丝群里，还有大大好几百号人！”
向天歌指了指自己的架在自拍杆上的手机，跟杨谦笑起来。
戴羽妮也跟杨谦介绍一下，杨谦才知道这些粉丝都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就只为了看自己现场的表演！
“怎么说呢？首先肯定是要感谢大家支持的，我之前不知道，还以为灯牌是羽妮找观众帮忙举的，没想到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你们，真的很感动，当时如果知道有这么多粉丝在支持着我，我应该在台上唱得更好一点！”
杨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面对着这些有着不同年龄、有着不同性别的粉丝们，感激地说了起来。
“已经唱得很好听了！杨谦老师，你现场唱得真好，一定要继续加油！多唱一些好听的歌给我们听！”
其他人还好，江燊睿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了，这会儿遇到自己喜欢的歌手，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甚至都没有了往日的冷静。
“谢谢，没有已经唱得很好，音乐这条路我还只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要学的，包括唱功也还要继续打磨。”
杨谦可不是谦虚，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且看着年纪很小、听说只有十七岁的江燊睿，他更要说得诚恳、实在一些。
“其次，是我其实不太支持大家这样大老远跑过来的，特别是小江，你跟我妹妹一样大，我是希望你们包括可能在看直播、还在读书的弟弟妹妹，能够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面，等以后长大了，能够自己赚钱了，再去考虑追星，或者去听演唱会这样比较高的消费。”
杨谦第二段话，就让全部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江燊睿挠了挠头，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杨谦会这么认真。
被提到的杨诗涵和欧阳晓晴对视一眼，互相撇了撇嘴。
“你哥哥真的是老干部！”
欧阳晓晴还小声地嘀咕。
直播间的网友们同样刷起了弹幕。
不过他们的言论就比较正常一点：
“杨谦老师居然在劝燊睿不要追星！”
“哈哈，这是在劝退小粉丝吗？”
“爱了，爱了，杨谦老师绝对是我这些年见过的年轻明星中最真诚的一个人！”
“劝你不要追星是为你好，娱乐圈能做到像杨谦老师这样的明星能有几个？”
“这年头还有这样不爱钱，不要粉丝乱花钱的歌手啊！”
“想起那些花式叫粉丝买礼物、叫外卖的艺人。”
“只能说杨谦老师是现在年轻歌手中的一股清流，且行且珍惜吧！”
戴羽妮不知道别人对杨谦的评价如何，她反正看着杨谦，眼中欣赏的神采都没有断过。
见多了摇滚圈很多粗俗、低俗的现象，也听说过娱乐圈很多没有底线的人和事，戴羽妮越来越觉得杨谦的优秀。
他这样诚恳的劝告，是因为他对粉丝们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在意，并不是把他们当成了赚钱的工具、财富的来源啊！
有这样的品格和认知，戴羽妮不怀疑杨谦还能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也不怀疑他会越唱越好，经久不衰，历久弥新！
第45章 观众越来越多，给大家唱首新歌吧！
第一次见粉丝，杨谦是完全没有什么准备的，仓促地面对着他们，他也只能发挥记者的传统艺能——讲几句话。还好，今天扮演了小助理角色的戴羽妮凑了过来，在他身边嘀咕几句。
杨谦点点头，微笑地将吉他抱到了身前。
真正的艺能在这儿呢！
“刚才羽妮告诉我，有一位歌迷朋友希望我能再唱一遍《又见炊烟》……”
杨谦把好吉他，准备开始弹唱了，只是唱之前，他还是要简单地讲几句，像主持人一样过渡一下。
不过，他的话音未落，“绅士龟”就往旁边站一站，摊手指向江燊睿，另外几个比较活跃的粉丝也都纷纷表示正主儿在这呢！
“我就是因为直播间里有人在说杨谦老师您不是真唱，气不过，就想让您再唱一遍给他们听！”
江燊睿刚才才被杨谦“教育”了，虽然只是讲了几句，点到为止，但这会儿他面对着杨谦还是有点紧张的。
之前喊“杨谦老师”，他们更多是跟着戴羽妮一起喊的。
但这会儿江燊睿再喊杨谦老师，心底已经是有了一点面对真正的老师一样的畏惧感。
其实，杨谦也不是真地想批评他啊，他只是觉得江燊睿为了追星耽误了学习不好，所以才苦口婆心地说了两句。
也仅限于那两句而已，杨谦都不敢多说，因为他很清楚，像江燊睿这样年纪的孩子，自尊心是很强的，自家妹妹都不愿意自己总是说她，更别说逆反心理更重的欧阳晓晴了！
“谢谢小江替我出头！也确实，面对质疑，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用实际行动来击败质疑！”
“好！现在，我就给大家再唱一遍《又见炊烟》，近距离的现场版，不是送给质疑我的观众，而是要送给喜欢我唱歌的朋友们，更是要送给小江！”
杨谦的话，让江燊睿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虽然早就不是三岁小孩了，但看见偶像“感谢”的眼神，还有听到他说要唱歌送给自己，江燊睿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跟着周围的歌迷伙伴们，一起用力地鼓起掌来。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优美的吉他声和杨谦温暖如故的歌声响起的时候，亭子周围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不只是三十多个粉丝们，包括好奇地张望的路人游客们，他们都没有再窃窃私语地议论这个年轻人是哪个明星，而是举起手机，一边拍，一边倾听起来。
真好听啊！
这小伙子唱得很不错，难怪会有这么多粉丝。
但他怎么不去表演？
路人游客们没有关注舞台那边传来的歌声，对杨谦的这首歌没什么印象，便好奇了起来。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
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杨谦真的是越唱越好了，甚至这首歌他这次演唱的时候，他都还没用到自己刚刚获得的假声技巧。
就完全是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感悟，杨谦终于能将这首歌唱得得心应手，轻柔舒缓、优美深情的歌声，让大家仿佛在这个秋末的夜晚，感受到了夏天黄昏的温暖和美好！
杨诗涵也觉得好听，但她心不静，不能像那些歌迷一样听得很陶醉，她是忍不住偷偷眨着眼睛去看别人的反应。
喜欢开玩笑的“羁星辰”和“绅士龟”两个大叔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杨谦的歌声里，他们一边听着，还一边轻轻地摇晃着上半身，有点像那些朗诵诗篇的人一样。
江燊睿更加投入，似乎近距离地听杨谦老师唱歌是一种宝贵的享受——他都闭上了眼睛，专心地听起来，不再愿意让直播间里的“杂音”影响到自己。
就连杜哥和燕姐都听得很开心，燕姐还一边跟着节奏摇着手，一边小声地跟杜哥在说什么。
应该是在赞叹自己老哥的歌声动听吧？燕姐在车上还说没有当面听过自己老哥唱歌呢！
就在杨诗涵眉飞色舞，因为哥哥的优秀被大家认可与有荣焉的时候，她的腰部被戳了戳。
‘看那里！’
杨诗涵回头看到欧阳晓晴在跟自己使眼色，还努嘴示意。
她再转过头去，也看到了站在哥哥另一边的戴姐姐。
这时候的戴羽妮正微微抬着头看着杨谦，但杨诗涵和欧阳晓晴都看到了她眼眸中那如同星光一般闪耀的光芒！
‘我早就知道了！’
杨诗涵憋着笑，跟小伙伴眉来眼去地无声交流起来。
……
杨谦唱《又见炊烟》的时候，亭子里和亭子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而他应歌迷们的请求，唱《往事只能回味》的时候，围观的人开始变成里三层外三层，其中不乏一些从晚会现场出来的观众。
“你是不是刚才唱那个啥炊烟的靓仔？哎呀，唱得好好听！”
有个大妈有些兴奋，用很有地方口音的粤语说起来。
“是，就是他！”
“广场那里节目都不好看了，还不如这个靓仔唱得好！”
“靓仔是不是咱们荷阳人啊？”
“荷城的也没关系，咱们荷城出人才啊！”
都不用杨谦回答，很多围观群众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看起来，这里头不少都是荷阳本地或者荷城过来的市民们。
杨谦有些受宠若惊，抱着吉他鞠躬，感谢大家的厚爱。
“靓仔，我看过你之前采访那个谁的新闻，也是唱那首歌！”
又有一个大叔说起来。
“采访对象在这呢！”
杜讯笑着把向天歌推了出来。
向天歌个性其实是比较腼腆的，不然也不会总是藏在视频后面钓鱼了，他也不爱开直播，这次是为了杨谦破了例。
杨谦也笑着跟向天歌站在一块，跟那位大叔观众表示感谢。
这年头，荷城电视台的新闻都没几个人看了，能遇到看过的观众真的是很难很难。
不过，他们对向天歌似乎兴趣不大，一个劲儿地想要杨谦再唱一遍《又见炊烟》。
毕竟，这首歌的旋律太有年代感了，大叔大妈们都很喜欢。
“《又见炊烟》刚刚才唱过！”
“怎么又唱这个歌？换一个吧？”
“刚才他们还说还有别的歌呢！”
但有些观众不想听第二遍，这还不包括准备要听第三遍的杨谦的粉丝们——他们没有什么意见。
看见观众们的意见出现了一些矛盾，杨谦连忙出声调解一下：
“叔叔、阿姨，请不要着急，我给大家唱一首你们应该都没听过的歌，这首歌也是非常好听，如果你们喜欢《又见炊烟》，应该也会喜欢这首歌的。然后如果你们听完觉得还不满意，我再给你们唱《又见炊烟》，好不好？”
杨谦说的话还挺管用的，都不用很大声，争执中的观众们就纷纷同意和安静下来，满是期待地等着他唱歌。
正如前面有围观的市民说的那样，广场上的节目都不好看，还不如来看杨谦唱歌。
现场百来号观众，远远比不上广场的那个几万人观看的氛围，但同样是唱歌，只要有人喜欢听自己唱歌，杨谦就很高兴，也很乐意为他们歌唱。
当然，开始唱歌之前，杨谦还是要介绍一下的：
“这首歌，名字叫《晚风》，跟《再见炊烟》一样，都是很温柔的歌曲，而且我觉得今天在这么美丽的夜色中，在我们荷阳这么美好的一个节日里，在这么的好朋友的陪伴下，唱这首歌，意义非凡！”
“OK，一首《晚风》，送给在场的每一个好朋友，祝愿大家，每一天都能开心幸福，每一个晚上，都有温柔的晚风和温柔的爱人陪伴！”
杨谦真诚的话语，让周围的粉丝、观众们都纷纷地为他鼓起掌来。
而站在他身边的戴羽妮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却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第46章 温柔的晚风，我要去你心里呀！
可不只是戴羽妮多想了而已啊，旁边的杨诗涵和欧阳晓晴，还有知道杨谦给戴羽妮写过比较“露骨”情歌的杜讯和楚嘉燕，听见杨谦这番话，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心领神会，或者比较古怪的表情。
好好的，你说晚风就晚风啊，怎么还扯上爱人呢？
来不及解释了，杨谦温柔、纯粹的吉他旋律一出来，掌声和议论声就消停了下来。
就算还有人想说话，都被周围的观众们用眼神让他乖乖闭上了嘴巴。
“温柔的晚风，
轻轻吹过、爱人的梦中……”（注1）
杨谦一开口，那跟前面两首歌如出一辙的柔和、温暖的嗓音，就将周遭百来号人的心给俘虏了。
听着他唱歌，总觉得身临其境一般——真的有晚风拂面，触及了内心深处的柔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要去仔细体验。
“温柔的晚风，
轻轻吹过、故乡的天空……”
“温柔的晚风，
轻轻吹过、城市的灯火……”
围观的市民朋友人数已经超过了杨谦粉丝的那三十来号人，他们听见杨谦在唱“故乡”，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仿佛唱的就是此时荷阳的夜晚一样，荷阳夜色下的天空已经被镭射灯光给照亮，小小县城也能有这样的盛景，怎么能不让大家骄傲呢？
而即便是变得繁华热闹，家乡还是家乡，家里小孩天真的喧闹、老人和蔼的笑容，还有熟悉可爱的乡音、淳朴简单的人们……
晚风温柔地吹过，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啊！
当然，不同的听众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体会。
杨谦的粉丝听杨谦唱着歌，他们就没有那么多乡土情怀的感慨，只是很单纯地去享受音乐，享受杨谦干净温润的声音，以及细腻迷人的情感表达！
就好像他们之前听《又见炊烟》和《往事只能回味》一样，这几首歌都是如出一辙的优美、纯粹！
而戴羽妮听杨谦唱这歌，想的就稍微多了一点。
或者说是回忆……
戴羽妮脑海里浮现出了来的画面，是她和杨谦初识的那天晚上，就两个人，坐在杜讯家西餐厅的二楼阳台上。
远处是海，晚风习习。
近处是灯，星光闪闪。
没有聊音乐，只是坐在了一块，很投入地奋战着她的毕业论文开题报告。
没有旖旎情思，但她有嚷嚷着叫杨谦投喂，凶巴巴地张着红唇小嘴，仿佛要将沾了番茄酱的薯条和杨谦的手指一同咬掉。
“今夜的晚风，
你要去哪里、请告诉我……”
晚风吹去了哪里，戴羽妮不记得了，只是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和他的音乐，似乎已经悄悄地跑进了她的心里。
“温柔的晚风，
轻轻吹过、爱人的梦中，
温柔的晚风，
轻轻吹过、故乡的天空……”
这儿，杨谦已经不是在简单的重复了。
杜讯专业的耳朵能听的出来，杨谦升调了！
不仅如此，杨谦一些转音和假音的处理，让杜讯听得都忍不住握紧了媳妇儿的手。
“怎么了？”
楚嘉燕还以为他被这首歌感动了，十几年的老夫老妻激情重燃呢！
“温柔的晚风，
轻轻地吹过、城市的灯火。
今夜的晚风，
你要去哪里，请告诉我……”
杜讯一开始还没吱声，他是仔细地听杨谦唱完这一小段，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没有，是杨老弟这里唱得太好了！我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杜讯在楚嘉燕的耳边嘀咕。
“激动？不是一直都这样唱吗？”
楚嘉燕有点不太明白，她毕竟不像老公那样专业，平时听歌也只是听歌而已。
“不一样啊，刚才那句城市灯火，多少个假音啊，他处理得太好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讯的感慨，楚嘉燕还是没听明白。
一来是没弄明白哪些是假音，二来是她不知道杜讯和杨谦录歌的经历。
杜讯自己很清楚啊，杨谦以前唱得好，只是因为他声音的音色不错，再加上乐感很好，声调和节奏上面没有什么大毛病，但不是科班出身，或者不是专业练过很多年音乐的人基本功还是差很多。
甚至杨谦唱功上还比不上从小跟着老师学的戴羽妮！戴羽妮都会一些唱歌的小技巧，只是她缺了一点灵性，需要杨谦牵着她一步一步地探寻而已。
杨谦的缺点在唱《又见炊烟》和《往事只能回味》还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但在唱《第一次》的时候杜讯就能感受得出来。
很普通的高音杨谦唱不上去，这跟音域其实没有太大关系，关键还是在发声技巧上面，厉害的歌手，通过真假音的切换，能让自己的音域拓展到比较高的一个水平。
虽然说也跟前面说的那样，假音没办法让你的真实音域提高，也没办法做到像那些真正的男高音一样，饱满浑厚、信手拈来，但懂得好的唱功技巧，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特别是像杨谦现在天赋还没点满，还没到不需要任何唱功，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时候。
杜讯之所以激动，也是因为杨谦刚才那几句假音处理得太好了，特别是“轻轻地吹过城市的灯火”那一句，不管是“地”字，还是“城市的”，都让杜讯听得忍不住要拍案叫好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写了这首歌，还偷偷地练得这么好听。
杜讯现在越来越觉得杨谦很妖孽了！
以前杜讯就已经跟老婆说杨谦是他见过的最有潜力的新人歌手。
现在看来这个评价还不够高！
哪有新人歌手会有这样疯狂的创作能力？
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杨谦都写了几首新歌了？
杜讯数不清了，但他知道像杨谦这样，不仅新歌层出不穷，而且能够做到每首新作都是质量上乘，给别的歌手当主打歌都没问题的音乐人，放在音乐最辉煌鼎盛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当然，伤仲永的故事同样不少，华语乐坛太多让人唏嘘的天才跌落凡间的例子了。
可关键是，杨谦并不是一个恃才傲物、飞扬跋扈的人！
像他这样低调、专注，不追逐名利，不心浮气躁，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打磨自己唱功的音乐人，在现在这个断层的时代，几乎看不到了。
杜讯就在短短的一个月里，亲眼目睹了杨谦在换气和真假音技巧上面的巨大进步。
这样的音乐人，他不成功，还有天理吗？
杜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能不能对杨谦好一点，但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杨谦，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代传奇的成长见证者！
……
先不说杜讯的感慨，杨谦自己很清楚，他的真假音切换能做得这么好，固然有他之前已经练过这首歌很多遍的关系——《晚风》这段时间以来，他因为有大把时间练歌而新解锁了的两首歌之一，拿到后，他在练《又见炊烟》的间隙也加练了这首歌。
但最大的功臣，其实是系统，是自己刚刚获得解锁的“假音”唱功技能！
通过系统，杨谦终于吃透了真假音切换的技巧，甚至还领悟了很多歌手唱了十几年歌都不一定能总结出来的丰富经验。
所以，在刚才的演唱中，杨谦终于能把《晚风》里面的真假音切换唱得游刃有余！
不能说一点痕迹都没有，毕竟杨谦也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第一次尝试。
想要真地做到行云流水、驾轻就熟，他还是需要再多唱几遍的。
但杨谦这次自己都唱得很痛快啊！
有了这层感悟，杨谦觉得自己《第一次》这首歌都差不多可以发出来了，因为之前觉得很难的高音部分，有了假音这个技巧之后，他唱下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因为，杨谦刚刚唱完《晚风》，都还没来得及鞠躬感谢给他热烈鼓掌的观众们，他的脑海里又蹦出了系统的提示。
“10次！”
什么？他做了什么？
怎么又忽然多了10点练习次数？
第47章 杨谦教你，如何用一句话破坏气氛
“烟花！烟花来了！”
中心湖的小型演唱会一直持续到了八点半，甚至杨谦来来回回地唱了两遍《又见炊烟》，都没法满足陆陆续续围观过来的一些热心的市民观众。
幸好，准时开始的烟花表演，解救了杨谦。
大家对天空中爆炸和盛放的火树银花似乎更加感兴趣，之前挤在亭子里的路人们都纷纷欢呼着涌了出去，跑到空旷一点的场地去拍这绚丽的画面——好像去得慢了，烟花就要结束了一样！
当然不会这么快结束，荷阳为了搞这次红橙节的灯光秀、烟花表演，也是下足了血本的！
杨谦他们兴致勃勃地走到亭子的边缘，抬头向前面的天空仰望，发现不仅仅是一处烟花，整片天空被好多颗烟花点得明亮。
烟花的规模也是格外的大，它们在空中陆续爆炸的时候，就好像是一朵朵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的鲜花争奇斗艳一般努力绽放！
红的、黄的、蓝的、紫的、五彩缤纷的……
万寿菊一样的、蒲公英一样的、满天星一样的……
烟花在空中飞舞、盘旋、荡漾，仿佛是踩着了圆舞曲的节奏，有点浪漫的气氛开始萦绕在了人们的心头。
不过，这会儿大伙儿基本上都是单身狗，只有杜讯和楚嘉燕两口子可以高兴地拥抱合影，其他人，唔，就算了！
戴羽妮站在杨谦的身边，她没有像大多数游客一样激动地拍照，这儿的烟花虽然漂亮壮观，但她也算见惯不怪了。
与其把此时的美景投喂给手机，然后自己再通过手机屏幕去观看，不如就淡定地看着，好好地享受此刻的美好，享受今夜的晚风……
不知道为啥，戴羽妮想起了杨谦刚才唱的歌，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
很微妙的是，杨谦刚好也转头过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戴羽妮不是胆小腼腆的人，她大大方方地眨着漂亮的眼眸看杨谦，似乎有些情绪正在酝酿着。
倒是杨谦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了一下，没躲过去，只能是硬着头皮说话，缓解尴尬：
“羽妮，你这次来，我把吉他给你拿回去吧？”
杨谦老师教你如何用一句话破坏气氛！
戴羽妮张大了嘴巴，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刚才奇怪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了！
“还你妹啊！”
戴羽妮被他气笑了，挥起胳膊，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棒球服宽松的袖子让她的胳膊看起来有些粗壮，但其实她根本都没使上劲，杨谦只是感觉跟挠痒痒一样。
当然，即便戴羽妮是巨力少女，这轻轻一下把杨谦打疼了，杨谦也不可能直男到像楚楚baby的男朋友那样，报警把她抓进去……
反而是在另一边和欧阳晓晴一起看烟花、玩小姐妹自拍的杨诗涵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疑惑地回过头来：
“还什么？”
他妹在这呢！
“涵涵，你哥说要把吉他还给我！”
戴羽妮找她告状。
杨诗涵挠了挠头，跟欧阳晓晴对视一眼。
欧阳晓晴早就从内鬼杨诗涵那里知道了那把吉他的来历，此时她也被杨谦绝倒了，只能是翻着白眼，想笑又不能大笑地抿着嘴，跟杨诗涵偷偷竖起大拇指。
你哥真行！
不过，这时候杨诗涵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心理上，杨诗涵肯定是要站戴姐姐这边的，哪有老哥这样聊天的？
但道理上，杨诗涵又不能帮着戴姐姐，因为她也知道那把吉他太贵了！
老杨家的家教一直很好，做人做事该有的正确原则不能丢，杨诗涵当然不敢劝自己老哥接受一个价值接近二十万的礼物。
这种事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不过，可以不用在这时候处理！
“哎，哥，你非得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吗？戴姐姐是现在就赶着回去了还是什么回事？这不是待会还要一起去吃夜宵吗？晚点儿你们再慢慢聊不就行了？烟花多好看呀！”
杨诗涵给小伙伴展示了一把高智商的人也能拥有的高情商。
她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仅让杨谦把吉他又重新背了回去，让戴羽妮满意得眉飞眼笑，还让欧阳晓晴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来的大拇指都没有收起来过。
……
“哇，你们这里好吃的怎么这么多？这个湿辣牛肉，大赞啊！”
说吃夜宵，就吃夜宵。趁着晚会节目还没有表演完，公园门口广场上面的人群也还没有散去，杨谦他们就赶紧开溜！
四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向天歌安排的夜宵大排档那里，直接在路边就坐了五桌。
当然，能不能跟杨谦坐一桌已经不重要了，美食当前，就连比较注重个人形象的江燊睿都摘下了眼镜，吃得两眼放光、辣得满头大汗。
戴羽妮坐在杨谦的身边，更是对那一盘沾着黄色的辣椒酱的湿辣牛肉爱不释手，一串吃完辣得呲牙咧嘴，但似乎越辣越过瘾，她忍不住又起身拿了第二串、第三串……
“来来，这盘给妮爷，我再去点多几盘过来，感觉咱们这桌的湿辣牛肉不够吃！”
向天歌起身把牛肉给戴羽妮端了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我再拿两串应该就够了……”
戴羽妮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又忍不住想吃，其他人看着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过也没有人跟她抢湿辣牛肉，因为真的是太多好吃的了！
常见的烤鸡翅、烤豆腐、烤韭菜、烤茄子等等就不说了。
烧蚝、烤虾、烤扇贝、烤鱿鱼、烤秋刀鱼等等，才是临海的荷城比较地道的烧烤菜式！
向天歌推荐的这家大排档确实不错，就连最招牌的烧蚝都有很多种口味——原味烧蚝、蒜香味烧蚝、葱香味烧蚝、青芥芝士烧蚝等等。
巴掌大的烧蚝，肥硕饱满的蚝肉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不得不说，市面上都很少能找得到这么大的生蚝，平时家里买的生蚝大的都没有这个一半大，不过胜在便宜，量多管饱。
所以，见到这么肥的生蚝，杨诗涵和欧阳晓晴这两个家伙也放弃了她们的鸡中翅，专门盯着烧蚝猛吃。
“不要一直吃这个湿辣牛肉，尝一下生蚝吧！你看，会吃的人都是先吃生蚝的！”
杨谦说的就是杨诗涵和欧阳晓晴两个丫头，怕戴羽妮吃得不习惯，他先给她拿了一个原味的烧蚝，还帮她把壳掰开——只有原味的是没有开壳的。
不过，戴羽妮看着面前的生蚝，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吃，没空注意她，她便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起了杨谦：
“不是听说这东西，吃多了可以补那个啥的吗？怎么你还让涵涵她们吃那么多？”
那个啥，当然就是那个啥了！
杨谦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地给她解释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它含有锌，对人体确实是有好处，但说它那个啥其实是谣言来的，哪有简简单单吃几个生蚝就能那个啥的呢？”
“它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鲜，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食物，没有什么神奇的药效，要是有，那也轮不到我们吃，早就被药企收购去制药了，是吧？”
“而且生蚝不能吃太多，就算我们在荷城也不会天天吃啊！天天吃别说能治什么病了，痛风病肯定要先一步找上门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
“那好吧，我尝尝……”
戴羽妮将信将疑地拿筷子夹起眼前的烧蚝，学着杨谦的动作，沾了沾有芥末的酱油，再塞嘴巴里。
“哇！好吃啊！”
尝到了难以言喻的鲜味后，戴羽妮也忍不住两眼放光，惊喜地看着杨谦。
“是吧？那你试试其他味道的，看哪个更好吃！还有你这个汁，也不要浪费，可以倒到粥里面，会很鲜！”
杨谦伸出手，帮她把蚝壳里剩的汁倒在她面前还没动过的粥里面。
其实大部分生蚝的汁都是比较混浊和比较咸的，但这家店的生蚝似乎品质比较好，里面的汁浓白鲜美，杨谦试过倒到了粥里，瞬间就给粥提鲜了。
“真的假的？刚才我看到他们倒了很多虫虫到这个粥里，真的能吃吗？”
戴羽妮其实对这桌子上面大多数美食都很喜欢，唯独对面前这碗粥敬而远之。
刚才上菜的时候，戴羽妮亲眼看见老板娘拿着一碗白白嫩嫩的“虫子”，倒进了那锅还在沸腾中的鸡粥里！
“能吃，而且很好吃，甚至可以说是这一桌里最好吃的都不为过！你不要误会，这不是我们平时意义上的那种虫子，它叫沙虫，也是海边的一种海鲜！”
杨谦笑着推荐戴羽妮试一试，他还亲自夹起一条，吃给她看。
“咦……看着就很奇怪！”
戴羽妮都想说恶心了。
“真的好吃，你试一试！”
“你骗我怎么办？听说你们粤省人什么都能吃……”
戴羽妮想起了网上的一些梗，警惕起来。
“不骗你，我还会骗人吗？要是你试了还觉得不好吃，我就……”
杨谦后面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条件，也好像说啥都不合适，迟疑了一下。
“你就跟我去魔都？我开公司签你！”
戴羽妮眼睛一亮。
“……”
第48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女神！
“真香……”
尽管戴羽妮很想把杨谦拐去魔都，但她只是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用打赌的方式。当然，用了也白用，因为她终究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面对着她明明很抗拒的沙虫，尝过一次之后，她就疯狂地喜欢上了！
“太好吃了！真的，你们试试，我不骗你！”
戴羽妮还忍不住向其他桌的歌迷们安利起来。
显然，大多数外省来的小伙伴对这窝沙虫鲜鸡粥还是比较抵触的，就好像很多人对蚕蛹（蚕蛹可能还好一点）、蝎子或者其他昆虫做的食物敬而远之一样！
戴羽妮的安利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喜欢吃的人本来就是甘之若饴，不喜欢吃的人打死都不想动筷子。
“我还是吃这个芝士烤虾吧，妮爷你说的那个就算了。”
坐在隔壁桌的江燊睿看见戴羽妮夹起一条跟蚯蚓一样的虫子说肥肥嫩嫩还脆脆的超好吃，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真想挪着凳子离她远一点。
看错了，原来你是喜欢吃虫子的女神……
“哈哈，妮爷你就不要劝他了，他连烧蚝都不敢吃！”
江燊睿的表哥夏昊明坐在他旁边，吃的生蚝壳都堆得老高了，他还意犹未尽，又拿起一只，一边掰着，一边得意地嘲笑着表弟。
“夏队你也试试沙虫啊！”
戴羽妮一句话就让他得意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那东西妮爷您喜欢吃就多吃一点，我们这里还有一锅呢！”
他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也勉强不来。
“怎么试试的勇气都没有？”
戴羽妮很是遗憾地坐了回来，跟杨谦吐槽他们这些男生太怂了。
“确实，没有勇气的人是品尝不到美食的，像我们妮爷这样敢于第一个吃螃蟹，才有机会得到美食带来的惊喜和美好！”
杨谦文绉绉地夸了一下戴羽妮。
“嘻嘻，就是要有勇气才行！”
戴羽妮被拍得很满意，表示请继续，还要加大力度。
……
“你们这个红橙节搞得还是很有意思的，而且后面那些乐队虽然没听过，但我觉得今年真的弄得很不错，有点音乐节那样的感觉了。”
戴羽妮一边吃，也跟杨谦一边聊。
“你说的音乐节是怎么样的？我看网上的新闻，都说很乱，你们之前去会不会比较危险？”
杨谦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还是有很强烈的求知欲的。
“怎么说呢，你要说乱，肯定是有一点的。像摇滚的乐队，现场都比较热闹嘛，观众会玩什么蹦来蹦去、撞来撞去的POGO啊，或者大家拉成一个火车转圈圈，现场就没有像比较传统的演唱会那样，大家正儿八经地坐着听音乐。”
“可能对于一些年轻一点的乐迷来说，就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就很疯狂地去享受音乐，很投入很尽兴。但你不喜欢也很正常，因为确实比较吵闹。也不是每个去音乐节玩的人都会这么激动，也有认真听歌的，只是现场气氛热烈起来，有些人就身不由己了。”
戴羽妮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跟杨谦介绍起来。
“我也没有那么古板，如果是这种程度的乱还好，这说明音乐节的氛围好，乐迷都能享受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音乐乐趣，这本身来说是一种好事。”
杨谦笑了笑，给自己澄清了一下。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比如说打架啊，或者什么侵犯女孩子那种乱，是吧？早些年可能会有，或者说一些不太正规的音乐节不好说，但正规的音乐节，因为主办方都要维护他们的品牌名声嘛，安保力量不弱的，基本上不会有这么乱的情况出现！”
戴羽妮作为参加过不少音乐节的乐队“主唱”，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音乐节正名一下。
“举个例子吧，像我参加的那些音乐节，明火是不允许的，然后也不会提供带酒精的饮料，甚至提供饮料和水的地方，都是用那种像喝奶茶一样的塑料杯，这些规定都是为了保证音乐节能顺利举行！这样的大型活动，主办的那些公司，他们也不想闹出一些丑闻或者人命官司来，不然下一次就不能举办了，你说是吧？”
杨谦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那些正规的音乐节都是每年举办好几场、连着举办了十几年的音乐盛会，就好像明星举办自己的演唱会一样，他们也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然后我们那些玩乐队的，江燊睿他表哥也是玩乐队的，我不能说每个玩乐队的人都是正人君子吧，这里面肯定也是有良莠不齐的，也有真正在做音乐的。”
“我管不着别人，也没法管别人，只能是做好自己，也让我乐队的那些人不要乱来，反正我给他们开工资，他们就得听我的。”
戴羽妮说到这都是压低了声音的。
她也有些无奈，因为做了两年乐队，她对那些也有所耳闻——音乐圈，甚至都还没到娱乐圈的地步，都避免不了有些乌烟瘴气的存在。
幸好妮爷有钱，妮爷可以不跟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杨谦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小声地跟她聊这个话题：
“你说得没错，其实做哪一行都是这样！我做记者也一样，跟我老师去做采访，同样有人会塞钱，有人会给你各种诱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一些阴暗面的东西，关键是我们自己做如何的选择。
我老师算是比较正派的人，他从来不收别人的红包，也不收老乡的礼物，所以我也是跟他学习。”
戴羽妮知道啊，她之所以愿意连着三次跑来找杨谦，除了因为他才华横溢，创作了不少好听的歌曲以外，也是因为她一直喜欢着杨谦的这一点——人如其声，干干净净、纯粹简单！
“你不是跟你老师学才这样的，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一股清流！”
戴羽妮没有杨谦那么会夸人，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喜欢你刚才说的话——我们改变不了别人，只能做好自己……”
杨谦微微一笑。
他们低着头窃窃私语，聊得都有点忘我、忘记周边还有其他人了！
“什么？杨谦老师刚才跟妮爷说什么？我喜欢你？”
离杨谦比较近的杜讯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句话，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这会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吃饱，也不像刚上菜时候那么激动，那么馋了。
听到杜讯的调侃，五个桌子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跟着起哄。
包括今天才认识的这些歌迷朋友们，他们其实今晚都看出了杨谦和戴羽妮之间关系的不同寻常！
不像杨谦和杨诗涵那样的兄妹关系，杨谦和戴羽妮的互动可是闪烁着电弧的！
杨谦眼瞎，不代表别人也眼瞎！
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倒也般配。
所以，先不要管是不是真的，闹上一阵再说！
戴羽妮不是很在意，她还准备等这些坏心眼的家伙起哄完了，吆喝上两声。
结果杨谦先不好意思地摆手，解释起来：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刚才是在聊音乐节的事。”
“音乐节？杨谦老师，你要去音乐节表演吗？哪个音乐节？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去瞅瞅！”
激动地站起来询问的是“绅士龟”。
跟被杨谦“批评”过要好好读书的高中生江燊睿不一样，“绅士龟”自己是自由职业者，给人画插画的，时间和钱都比较多。
所以平时也经常到处跑，去看自己喜欢的音乐节，去听自己喜欢的演唱会——要不然怎么会有钱有空来荷阳看杨谦的表演呢？
“不是去音乐节表演，我们是……”
杨谦想否认，但话说一半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第49章 财富密码是现场观众，杨谦想去唱现场
杨谦刚才在亭子里的演唱，从《晚风》开始，四首歌，系统里的计数器，就给他增加了五十点练习次数！
四首歌五十点？
是的，10+10+10+20，最后一首歌唱完之后，练习次数一下子增加了二十点。
虽然后面因为烟花表演开始，杨谦没能继续唱下去了，但他已经抓住了练习次数的暴涨，或者说翻倍暴击的规矩！
这跟他之前猜测的要登台唱歌没什么关系，因为在亭子里的即兴演唱，并不算是一次严谨的舞台表演。
但它暴涨的练习次数，确实是跟规模有关系，准确的说，是跟观众的规模有关。
杨谦记得，在亭子里，一开始他唱《又见炊烟》，围观的只有在座的这些粉丝，可能也掺杂着几个路人观众，但人数是不多的。
后面唱《往事只能回味》，聚过来的路人观众开始多起来，但那时候练习次数还没有暴涨。
出现变化是在于他唱《晚风》的时候，但这跟他唱没唱新歌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后面他再唱《又见炊烟》，练习次数照样暴涨，而且还一下子加了二十点。
杨谦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增加十次的时候，周围围观的观众在一百多人左右，而增加二十次的时候，听他唱歌的人已经超过了两百！
也就是说，之前没出现暴涨，只是因为他的观众没超过一百。超过一百之后，暴涨的次数就是观众的人数除以十，取整。
这样的算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因为杨谦可以拿他在毕业典礼上的演唱，以及今晚早些时候在舞台上演唱的数据作为比较。
当初在毕业典礼上，现场的观众有他们学院的应届毕业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还有能够入场观看的部分家长、负责维持秩序的学弟学妹，以及学校的老师、辅导员、现场工作人员等等。
加起来肯定超过了一千人，所以根据系统的算法，他唱完歌之后，一百点练习次数就出现在了他的系统里——只不过那时候的杨谦以为这是任务完成系统给予的奖励而已。
杨谦没有当晚的准确数据，不知道系统的取整算法是取十位数的整数，还是只取首位数字的整数——比如十位数的练习次数增加就取到十位数，百位数的练习次数增加就取到百位数。
还有今晚的大舞台表演，杨谦记得孙国基导演说过现场会有数万人围观（没有宣传的十万人那么夸张），但如果是数万人，那自己的练习次数暴涨应该是几千而不是只有一千。
难道它的暴涨还是有上限的？
还有网上看直播的观众似乎没有被计算在内，看视频或者在网上听自己的歌都不算？
系统是希望自己多唱现场？多开演唱会？
诸多谜题和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表演，更多的控制变量测试来去验证。
但对于现在的杨谦来说，想要继续获得像今晚这样大型的演唱机会并不容易。
毕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想要开演唱会是几乎不可能的，就算你公司有钱把场地给谈下来，也没有那么多粉丝愿意买账啊！
戴羽妮提及的音乐节，还极有可能是他成为大歌星开演唱会之前，很不错的表演和直面观众的渠道！
……
“不是去音乐节表演，我们是……我们也还没定，现在先研究研究。”
杨谦回过神，安抚了一下激动的歌迷们之后，才又坐回来，准备继续跟戴羽妮请教音乐节的事。
谁料，他一转头，就撞到了戴羽妮惊喜的眼神。
都没等他开口，戴羽妮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你改变主意了？”
“真的想要去音乐节了？”
“我觉得你有些歌真的很适合拿去音乐节唱的呢！”
这会儿，他们的聊天因为已经被杜讯他们听到了，戴羽妮也就没有再跟刚才那样和他交头接耳。她惊喜地询问声不大不小，同一桌的人都能听得见。
“嗯，杨老弟，你那些歌，像《往事》啊、《又见炊烟》、刚才唱的《晚风》啊，等等，拿去音乐节唱确实不错！”
杜讯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杨谦是需要走出去的，杜讯不认为他呆在荷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好的。
音乐节虽然跟唱片公司、电视节目、演唱会等等传统的出道渠道比起来，不能算是主流，但音乐本来就是多元化发展的，也没有说非要在主流的路上走出来才行。
关键还是要看你有没有让大家记得住的作品！
如果杨谦想要去唱音乐会，杜讯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而且他还想跟“绅士龟”那样去现场看杨谦的表演！
都好多年没去过音乐节了，也不知道跟别人玩对对碰的技能生疏了没有。但相信以杜讯的体型，别人是玩不过他的……
“我是有点想去音乐节上试一试，但音乐节真的可以唱民谣吗？”
杨谦没有再忸怩，老实地跟他们商量起来。
不是说杨谦不喜欢唱摇滚，杨谦以前也喜欢听很多摇滚老歌，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嗓子还没好到能唱摇滚的地步，现阶段的他更加适合唱民谣，适合唱一些比较缓和、温情的歌曲。
当然，杨谦的这个问题，近两年音乐节的“常客”戴羽妮比较有发言权。
“民谣肯定可以唱啊，虽然有些音乐节，唱摇滚的比较主流一点，但大部分音乐节都是摇滚和民谣是两个主要的支柱，然后还会有其他类型的乐队，比如电子的、嘻哈的。”
“现在音乐节基本上都是走多元化路线了，单纯唱摇滚的太小众了一点，像月底那个樱桃音乐节，你要是去的话，就会知道，它们都开始请一些比较大牌的明星来表演了，流行音乐你照样可以唱！”
“不过这也有点不好，就是票价贵了，今年听说樱桃音乐节的当日票价卖到了五百多，可怕吧？以前才三四百！”
说到这些音乐节为了提高票价和提高关注度，居然去请大牌明星当噱头，戴羽妮都有些唏嘘。
“五百多了？我跟你嫂子以前去玩的时候，才一百多、两百多！”
杜讯也震惊了。
“杜哥，你们那时候音乐节才刚刚开始，确实便宜啊，我听一个前辈说，他们那时候摇滚的音乐节，四天通票才一百块钱！太良心了！”
戴羽妮还是有做生意的头脑的，她觉得音乐节的票价卖得那么贵不合适，因为这会极大地打击了那些喜欢去音乐节的粉丝的积极性，他们可能会从场场不落，变成一年只想看一两场，甚至是不想再去的这样情况。
“涸泽而渔嘛，音乐本来应该是大家生活中的调剂品，便宜一点，让大家能够没那么大负担地去尽情享受。但它如果变成了奢侈品，那肯定会损失很大一部分追随者。”
杨谦点了点头，认同戴羽妮的判断。
“关键是摇滚、民谣，本来也都是小众的，小众的音乐，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些粉丝基础，票价一提高，就得GG了！要我来做音乐节，肯定不能卖得这么贵！”
戴羽妮义薄云天，居然为观众们打抱不平起来。
“妮爷自己开个公司，也做音乐节，跟他们竞争，抢他们的客户去！”
杜讯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哪有那么简单，开音乐节这个事儿很麻烦的，又得办许可证，又得跟当地政府协调，又得找一堆歌手来唱歌……而且，我也没这么多钱投资啊！”
戴羽妮觉得没戏，自己老爸应该不会给自己这么多钱投资一个市场早就很饱和了的音乐节的。
“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咱们不趟这个浑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参加音乐节，趁着还能买得起票的时候去享受一下！”
杜讯连忙摆手笑道。
对，还是聊回正题，杨谦老师想要去音乐节了，这可是大事情啊！
“嗯，谦哥，你想参加音乐节？要不要我把我的乐队拉回来，咱们一起组团去参加月底的樱桃音乐节？”
戴羽妮眨了眨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兴致勃勃地看着杨谦。
“月底要开了，我们还能参加？”
杨谦很是疑惑，虽然他对音乐节了解不多，但就算是演唱会，那也是定好了谁来唱歌才去卖票吧？
不知道歌手阵容，傻子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你的票啊！
月底的音乐节，票应该早就卖完了吧？表演阵容肯定也早就公布了，他们怎么还会有表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