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一) 一阵天旋地转,燕长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 哪怕已经穿越过无数次,他还是没办法习惯进入小世界时的这种不舒服的体验。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请你走开!” 清脆的女声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抗拒,“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人更加讨厌你!” 燕长歌还没从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中缓过来,肩膀就被身边的人搭上了,耳旁的声音自带一股子痞气,“老大,要我说,你干嘛这样自降身份讨好她?还不直接我们帮你把她拉回去,让她乖乖做您女朋友!” “说什么呢,那他妈是你大嫂!…嗯…动作轻点。” 燕长歌还没彻底回神,似乎来自原主的残余意念,已经让他抬手,直接抓住了对面女主的手腕。 下一瞬,燕长歌狠狠皱了皱眉。 艹,这都什么情况,一穿过来他就在……强抢民女? 而且,抢的还是女主,这不是在作死吗! 察觉已经能顺利掌控身体的燕长歌正打算要把作死的手赶紧收回来,便听到耳旁响起一道怒吼,“放开她!” 只见一个长着标准男主脸的男生忽然出现,眼睛瞪得像铜铃(并不是)的看向这边,随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飞起一脚就冲着燕长歌抓着女主的那只手的手腕踢了过来! 燕长歌直接好家伙! 男女主英雄救美的初遇来的真是猛烈,而他这个校霸炮灰当然是—— 燕长歌反应过来,在男主上官云那条腿扫过来的即将触碰他手腕的最后一瞬,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 不过这除了知道彼此压根没碰到的男主和燕长歌,在其他人,尤其是女主的眼里,都是男主上官云一个飞毛腿,把燕长歌强拉女生的咸猪手扫开了。 女主萧晴一被放开,迅速退后一步,躲到了男主身后,“同学,谢谢你!” 女主这一躲,男主上官云顿时胸膛更挺了,“你放心,有我在!” 燕长歌:“……” 哦~这都是什么神仙土味剧情。 上官云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直接抬手指着燕长歌的鼻子冷笑,“你不准再纠缠她!否则,打你一顿都是轻的,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明天你就会被学校开除!” “小子,你就是昨天刚转学来的那家伙对吧,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老大是谁?今天就——” 刘庆染着一头红发,身材十分细瘦,豆子一样的眼睛不大,说话的时候却总在扬着下巴,眼睛朝下。 “闭嘴!” 燕长歌抬起手一巴掌就糊在了刘庆脑瓜顶,这个拖后腿的铁憨憨! 穿到正在堵女主的节骨眼上本来就够坑爹了,他要是再像原剧情一样不赶紧收手,那下场……对面的男主上官云不可怕,但现在就暗中站在他身后拐角的那位美强惨,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的燕长歌不禁一个激灵,感受着背后仿佛要把他后背盯穿一样的那双眼睛,赶紧退开了一步,故作可惜的看了一眼女主,仿佛嘴硬着妥协了,“…那我就暂且放过她好了呗。” 按照剧情时间,现在除了男主这次英雄救美与女主相识外,那位“高冷”学神校草祁彦,应该也已经暗中关注上了女主,不出意外,他现在就在自己背后的拐角后面。 刚才那种让他浑身不舒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就是从那里来的。 而高冷之所以带引号,那当然是因为看过剧情的燕长歌太清楚这位在外人眼里的高冷校草祁彦,内里是何等阴沉,何等深井冰。 看来这第一个任务对象,就有点危险呢。 2.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 “算你识相!” 男主上官云对于燕长歌的配合很是满意,转身看向身后一身短裙校服,长相十分漂亮,正带着感激看向他的女主,心情不由更好,“怕的话,我送你。” “嗯,谢谢你,我叫萧晴。” “我叫……” 就这么看着男女主说着话,渐去渐远,还没等燕长歌说什么,刘庆先不干了,“老大!你有没有搞错,就这么退缩了?这不像你啊!那小子——” “他是校长的儿子。” 燕长歌淡淡道。 “啊?”刘庆愣了愣,“怪不得他那么狂,说能开除你……也不对啊!老大你不是早就不想在学校呆了,还怕他开除!?” 总觉得今天的老大,也太怂了! 燕长歌微微勾唇仰头,感慨道,“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人家不情愿,我总得想开啊~” 燕长歌回答刘庆的话,听起来仿佛自我安慰,又仿佛是在感叹,却格外清晰地落进了拐角后暗影下静立不动的人的一双耳朵里。 刘庆盯着燕长歌这张在阳光下微微侧着,明明比萧晴还要明艳几分的脸,无意识地动了动喉结。 话说回来,他们老大长得可真不赖,萧晴那是没有眼光,才会看不上老大吧? 拐角阴影中,祁彦目光沉沉的看着燕长歌那张明媚鲜艳的五官,这校霸映光而立,嘴角带笑的模样,竟有些诱人…… 尤其那双眼睛,此刻竟好像毫无往日的狂傲和猥琐,竟显得顺眼起来,好似一对漂亮璀璨的珠子。 要是能挖……祁彦轻轻闭了闭眼,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燕长歌若有所感地慢慢转头,朝着身后拐角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自然地迅速收回,不由松了口气。 呼,终于走了。 这次他顺着男主出现的形势及时收手,没有进一步对女主萧晴做什么,希望祁彦这个神经病可别暗地里找他麻烦了! 一想到原剧情中,原主因为今天的事,不光和男主上官云正面刚了一架,当晚还悄无声息被人堵在黑胡同,燕长歌就觉得心累。 那个让原主第二天还觉得头皮发麻的人,原主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那个恐吓他的人是谁。 看过后面剧情,燕长歌可是知道那个人,就是祁彦。 而祁彦,正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对象——本世界剧情中的美强惨。 之前燕长歌刚被从逆袭组转到拯救组时,悠闲地只想抽根烟。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快穿者,在哪个组都能做的风生水起。 然而被踢出逆袭组的他,却迟迟没有收到拯救组拉人申请。 当时的燕长歌不禁在虚空中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烟圈,“新群呢?” 要不是快穿空间禁烟,他也用不着抽这狗屁虚拟烟。 “宿主,美强惨拯救组刚成立,目前就只有您一个人,还没有建群。” “哦?”燕长歌来了兴致,“这么说,我是组长了?” “是的,不过您是光杆司令。” 灵妖忍不住泼冷水。 灵妖本来不叫灵妖,它只有一个编号,01。 燕长歌嫌弃它的称呼拉低自己这个宿主的身价,所以才取了谐音:灵妖。 “问题不大,”燕长歌不以为意,甚至自信满满,“我可以拉壮丁。美强惨就不错。” 燕长歌默默打定主意,任务过程中看到顺眼的,一定要把他们灵魂弄来,壮大美强惨拯救组。 灵妖:“……” 到时候,美强惨拯救美强惨吗? “叮咚,快穿自由交流群群主邀请您加入——” 正觉得没群有点可惜的燕长歌,听到提示音,下意识地用意念点开那个群主的立体头像。 “咦?”然而只有一团黑糊糊,“对方选择了隐匿了立体头像?” “同意。” 燕长歌并没有太多在意这一点,他可以理解有些人不愿意随便泄露自己的隐私,这很正常。 反正加个交流群,总不至于在做任务的时候太过无聊。 3.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三) “希望我这次收手及时,没被那个深井冰盯上。否则结了仇,可不方便我后续的计划展开。” 燕长歌不由看向祁彦消失的那条胡同,哪怕那里明明已经早就没了身影。 美强惨,这三个字,首先让燕长歌想到的,是无数小说中那些明明出场拿着高级剧本,家世地位容貌天赋样样不缺,可偏偏在剧情里,要么眼瞎看上主角,要么倒霉惹上主角,总之经过剧情的洗礼,最后都会令人扼腕叹息的角色。 他们有的是反派,有的是男配,有的,甚至只是一个背景板或者路人甲。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被迫为剧情发展而服务的优质工具人。 哪怕条件再好,也终究不是主角。 而这个世界的拯救对象,祁彦,就是一个莫名其妙被剧情支配的美强惨。 “什么计划?” 灵妖不禁好奇,它很相信宿主的能力,毕竟之前在逆袭组,它的宿主可是连续几年夺得任务成功量排名的榜首。 燕长歌轻声一笑,“当然是接近他,勾引他,诱惑他,让他对我欲罢不能,再也没有功夫去走剧情了。” 不走剧情,当然就可以避开在剧情各种巧合甚至主角光环作用下,才有的各种惋惜结局。 灵妖:“……” 不愧是你。 无语过后,很快想到了什么的灵妖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燕长歌听它卡了半天,有些看不下去了。 灵妖小小声道,“可是,他们看起来都有点危险,用这种方法,万一不小心玩脱了怎么办?” 燕长歌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笑话,你宿主我穿越过那么多世界,见过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还能玩不过一个小世界土著?” 灵妖默了默。 没有再说话。 “老大,你说得对……你别伤心,我们学校长得好看的还有的是!” 红毛刘庆摸了摸头上的一把红毛,看着早没影儿了的男女主的方向,再看看他老大那背对那个方向,朝着身后胡同久久都在“默然忧伤”的表情,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 燕长歌回过神儿来,抬手糊了一把他的脑瓜顶,瞬间把他刚刚用手正起来的红毛拍扁了,“走了!” …… “明天见,老大!” 剩下的已经不再顺路,刘庆朝燕长歌摆了摆手。 “嗯。” 燕长歌转进离家已经不到五百米的那条夹道,呼吸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许多。 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原主被祁彦堵住的地方。 他都对女主及早收手了,而且也看着祁彦离开了,这次应该没事了吧? 然而就在这么想着的燕长歌,快走到黑乎乎的夹道半截时,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下一瞬,他整个人便被压在了一侧的墙壁上! 对方的身体意料之外的强硬,一把冰凉的小刀顺着燕长歌的脸颊一点儿一点儿贴上了燕长歌的眼周,带着一丝阴冷的声音钻进了燕长歌的耳朵,“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啊。” 燕长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祁彦!? 他不是离开了吗? 现在从哪冒出来的? 4.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四) “你,你想做什么?” 突然被人制住,燕长歌似乎吓了一跳,开口时,连声音都发了颤。 他没想到,祁彦居然还是出现了! 又窄又长的旧小区外夹道里,没有一盏灯。 只有夹道东西两头,隐隐约约透进来一些根本照不到中间部分的光,不得不说,祁彦选的地点,格外精准。 基本就是站在了整个夹道最黑暗的地方,以至于燕长歌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可偏偏原主因为早就走多了这条路,特别黑的又只有中间这几步,一跨而过而已。 所以根本不会为了这个,带照明灯。 至于手机,学校不允许学生携带手机,学渣兼校霸的原主,前几天刚以身试法,新买的手机就那么被教导主任摔了个稀巴碎。 虽然看不清脸,但燕长歌当然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慌乱。 却也因为知道剧情后面祁彦的深井冰一面,也很难做到完全的心平气静。 虽然原剧情中这个晚上,祁彦暂时并没有实质性的把原主怎么样,但现在他自己已经开始改变剧情走向了,谁知道这个深井冰校草的心思会不会跟着变化? 那冰冷的声音忽然在黑暗里朝着祁彦耳边凑近了,低低的呼吸就吹拂在燕长歌耳侧,“不要乱动,不然刀子划伤了你的眼睛,会很可惜。” “你是谁?” 燕长歌果然不敢动了,颤着嗓子明知故问。 祁彦抬起另一只手,无比轻柔地抚了抚他的眼角,“你不需要知道。” 燕长歌的手暗暗摸向了衣兜里仅有的也许可以照明的东西——打火机。 他嘴上依旧声线不稳,企图吸引着祁彦的注意力,“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我可以道歉!或者,你是要劫财,还是劫色?我可告诉你,要财没有,要色……你,你你你,也得轻点!” 灵妖:“……” 我亲爱的宿主,不愧是你。 燕长歌粗暴的话,让祁彦握着刀柄的手指似乎是抖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下一秒,冰凉的刀子忽然在燕长歌的眼睛旁挪开了。 燕长歌松了一口气,衣兜里偷偷摸打火机的手指,也一下子稳了许多。 毕竟只有当场揭破祁彦的身份,后续才好跟他扯上瓜葛,才有理由继续接近祁彦。 心里清楚没有用,必须搬上明面,否则今晚的接触将毫无作用。 然而正当他打算一次成功拿出并打着火机时,那冰凉的刀子又忽然落在了他脖颈上。 燕长歌只觉得脖颈一痛,那痛并不强烈,就好像被几只蚊子同时咬了一下。 麻蛋! 竟然真敢动刀子! 怪不得原主真的怵了。 “…有,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长歌赶紧收住手上动作。 再敢动手,信不信我任由你走剧情,任由你收获be结局? 还拯救个屁! 燕长歌内心骂骂咧咧,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祁彦将另一只手掐紧了他的下巴,幽冷的命令语气的低语逼至耳朵,“不准再找萧晴。” “萧晴?”燕长歌恍然大悟,“你也喜欢她?”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乖……” 祁彦避而不答,只将手中的刀子在燕长歌的颈侧上下轻轻滑动了一下。 5.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五) “乖乖乖!我肯定乖,绝对不会再去纠缠萧晴了!我发誓!” 燕长歌举了举手。 颈侧的刀子忽然离开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五秒过去,确定那个刀子不会再次落下来的燕长歌,暗暗吐了一口气,手里攥紧了打火机。 咚! 然而下一瞬,就仿佛对方早就掐准了他的打算一样,一只手重重敲在了燕长歌颈侧! “你……” 居然还没走! 原本还打算趁对方转身,摸出打火机就快步照上去的燕长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法控制的眩晕感迅速压顶而来! “灵妖!给我加【保持清醒】!立刻,马上!” 淦!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剧情中,原主只是被祁彦威吓就被祁彦神秘又阴森的样子震到了,可没有最后被打昏这回事啊! 到底哪里不一样? “宿主使用功能【保持清醒】一次,扣除100任务点。” 好在灵妖的功能发放很及时,终于卡在燕长歌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一股清流瞬间笼罩了燕长歌的整个识海,混混沌沌的那种感觉顿时一扫而光。 但燕长歌当然不会傻到去掌控身体,下一瞬,就这样任由自己的身体朝着冰冷的地面上倒了下去。 然而让燕长歌意外的是,他的身体居然没有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反而被一个说不出来是冷是温的怀抱接住了! 等等! 燕长歌紧闭双眼,心中有很多问号,这里好像只有一个人,祁彦啊。 这深井冰居然还接住了他? 啪,看到燕长歌昏过去,手机的光亮忽然在夹道亮了起来。 暗暗灯光下,映照出一张堪称完美的俊美脸庞,只是那脸上的神情,无端让人心生凉意。 祁彦那双狭长的眼眸,沉沉盯着怀里昏迷之人那双闭上的眼睛,透着一丝说不出是欣赏,还是迷醉的情绪。 “这双眼睛,果然就连闭上都这样漂亮,这张脸,果然是睡着了最可爱呢。” 祁彦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燕长歌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仿佛在摸着一件稀有又珍贵的珠宝。 那珠宝值得他细细观赏,细细把玩。 燕长歌被他摸的头皮发麻,差点忍不住有动作,内心也越来越摸不准祁彦的心思了。 看剧情,和祁彦今晚堵他的行为,祁彦不是应该喜欢女主吗? 那现在是对他这个情敌,在搞什么鬼?? 燕长歌只觉得有些脑仁疼,一边忍耐着装死人,一边用力回想原剧情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祁彦现在的行为解释。 否则,面对一个完全心思难测的人,燕长歌怕非但任务完不成,自己的小命说不定还会一不小心就搭进去。 虽然小世界附身的身体意外死亡他不会真的死,但因为不是主动脱离和自然死亡,他的灵魂终归是会受到创伤的。 而那种灵魂受损的滋味,可着实不好受。 6.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六) 原剧情,是一本校园爱情文,而祁彦,就是里面的反派。 是的,燕长歌之所以把他定位为反派,而不是男配,实在是因为,囚禁女主,碾压男主,折磨炮灰这些,哪一样也不是个深情男二会干的事儿。 祁彦,原主燕长歌,包括女主角萧晴,都是玉川高中的学生。 祁彦因为其出众的颜值,被无数女生一致送上了校草的位置,然而他却为人寡言少语,仿佛听不到也看不到学校对他的追捧,总在静静做着自己的事。 然而他的孤冷并没有让他失去校草的头衔,反而更加让女生们痴迷,并给了他一个高冷校草的称号。 女主萧晴,则因长相漂亮,笑容甜美,是玉川高中公认的校花。 校草,校花,这样的头衔,注定了不会平凡,注定了身后都各自会有一波追逐者。 甚至免不了被放在一起提起。 女主萧晴甚至被传言,暗恋高冷校草祁彦。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祁彦也在暗中关注女主萧晴。 看起来这原本应该是双向暗恋的趋势,可是一切却都因为中途转学而来的男主上官云打破了。 性格外放且有些桀骜不驯的校长公子上官云转学第二天就英雄救美,跟校花萧晴相识,并对萧晴产生了好感。 而祁彦,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也正面和萧晴认识了,并越走越近,一切都在朝着经典男配的方向在发展。 可真正跟祁彦走近了的萧晴,却慢慢发现,祁彦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样的高冷男神,内里的他,甚至有些可怕。 用原剧情的说法,就是萧晴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暗恋祁彦,只是学校里把祁彦当成幻想男友的女生太多太多,她也没能免俗。 真正接触了,她才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祁彦,反而有些害怕表面之下的祁彦。 而上官云,才是让她动心而不自知的人,她和上官云才是一对欢喜冤家。 女主看清内心,自然要疏远祁彦。 可意识到这一点的祁彦,动手了。 他竟直接将女主关了起来。 男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救出女主,然而祁彦却并没有就此收手,仿佛发了疯一样跟男主作对,争抢女主,直至结局被剧情“善待”。 “奇怪,”迅速在脑海飞转剧情,试图找到祁彦行为解释的燕长歌蹙了蹙眉,好像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劲,“这样看来,祁彦应该很想占有女主才对。” 识海交流不同于张口说话,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所以并不妨碍燕长歌躺在祁彦怀里,忍受着那极具存在感的注视和轻柔抚摸,继续装死。 “对啊,不然怎么会困藏女主?”灵妖道。 “他都困藏女主了,而且剧情中提到都困藏了快一个月才被男主救出,那他为什么没有跟女主滚床单呢?” 既然想占有,不更应该生米煮成熟饭吗? 而且燕长歌总觉得整个剧情看下来,祁彦对女主萧晴的情愫,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不像爱情。 “也许是他太爱女主,所以不想强迫她吧?” 灵妖猜测。 燕长歌无语,“你怕是对‘不想强迫’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困藏,威胁,原剧情祁彦对女主做的那些哪个不叫强迫? 可偏偏,就是没有滚……不对! 燕长歌灵光一闪。 岂止没有滚床单! 明明连吻都没有! 这可太不正常了! 7.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七) 剧情虽然让燕长歌察觉到祁彦对女主的作态实在奇怪,但依旧是想不透,看不明。 而此时,他的身体忽然一轻。 竟然是被祁彦整个横抱了起来。 燕长歌:“……” 擦擦擦,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祁彦的步伐出奇的稳,闭着眼睛,燕长歌隐约感觉到,隔着眼皮透过的光线好像渐渐明亮了。 出夹道了? 燕长歌反而松了一口气。 夹道外可不像那条夹道里半天都没一个人影路过。 既然出来了,就免不了会有人路过,起码说明祁彦并没有打算在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很快,燕长歌的身体被慢慢放了下来,接着燕长歌感觉祁彦好像是离开了。 依旧闭着眼,燕长歌隐约听到不远处似乎有路人的脚步声。 艹,燕长歌不禁暗骂一声,祁彦不会打算把他扔在这里,任由路人发现吧? 还知道把他抱到有人的地方,他该说他贴心呢,还是贴心呢。 “小伙子,小伙子,喂,120吗,这里有人晕倒了……” 燕长歌装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再不“醒”过来,估计就会被送进医院了! 于是,他的眼皮用力抖了抖,似乎费了很大力气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正关切的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你,你们是谁啊?” 正在打电话的老爷爷见他睁开眼睛,赶紧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路上了,别怕啊,我给你打了120。” “不不不,不用了,”燕长歌干笑一声,赶紧爬了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谢谢老爷爷,我没事了!我就是有低血糖,经常头晕,家里有药,不用去医院的。” 好你个祁彦,真他妈可以。 看到燕长歌起来,看起来也的确没什么事儿,围在周边的人迅速散了,只有那个老爷爷依旧不放心的加了一句,“那行,你可要注意啊,小伙子。” “嗯嗯,谢谢老爷爷,我真的没事了。” 燕长歌不知道,身后,夹道暗影中,因为不放心他到底会不会被人发现且打救助电话,所以打算看着他被人救起才离开的祁彦,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了眼里。 包括,燕长歌说的话。 祁彦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片刻后,不由微微动了动唇角。 呵,居然是装的,竟然连他都骗过了。 一看燕长歌“醒”的那么及时,还能似乎早有准备一样开口就跟别人说了低血糖这种理由,祁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么燕长歌从头到尾就没有真的晕过去,要么,他晕了又醒了,却选择了继续装。 这个校霸,似乎看起来跟以往那张狂却一副无脑的模样,很是不一样呢。 之前那个蠢样,现在又明明看起来那样害怕,却能冷静的装昏,这个人分明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难道,就连之前的愚蠢轻狂,也是装的? 但是,得要怎样的善于伪装,才能装的真的那样蠢,那样狂,那样令人厌恶? 竟连自己都分不清楚现在和以前,到底哪样的他才是真实的。 祁彦微微垂眸,看来,他遇到了一个又有趣,又难猜的人呢,真是难得。 难得有这样对胃口的人,就要抓在手里才好。 就是不知道,他既然是装的,那对于自己的身份,他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也在假装不知道呢? 祁彦轻轻转身,重新朝着夹道的黑暗中走去。 回见,燕,长,歌。 8.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八) 燕长歌回到家里,原主家虽然住的是旧小区,但小区在当年开盘时也曾经是最好的小区,所以房子的面积并不算小。 然而正因为面积大,更显得空旷,冰冷,毫无生气。 原主常年累月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原主的父母常年在外奔波做着一点小生意,早就对原主疏于管教了。 所以造成原主不仅跟父母关系冷淡,还成了一副叛逆性子,学习成绩一直吊车尾。 甚至就连进玉川高中,都是原主父母花钱走后门才把他送了进去。 可是没想到,再好的学校也没办法改变原主的成绩,原主还渐渐成了玉川高中的校霸,继而又成了学校周围一带的小混混儿。 燕长歌随手打开了冰箱,却只摸到一个已经烂了半边儿的西红柿。 燕长歌叹了口气,怪不得原主得了胃病,就这,就这。 算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燕长歌下意识地摸了摸原主的衣服口袋,顿时愣了愣,没……没钱了!? 哦,对了。 原主前阵子攒钱买手机,提前花光了这个月生活费,打算这几天就朝几个常常欺负的学生要钱花的。 结果那手机,还被教导主任摔成了板砖。 勒索其他学生这种事儿,燕长歌是指定干不出来了,只能幽幽叹了口气,他就是有办法弄到钱,也没那么快,今晚指定等不上饭钱了。 燕长歌灵光一闪,意念一动,进入了那个快穿者交流群。 [光杆司令:谁有吃的?] 他想起来,群里有个异度空间交易平台,是可以发实体物品的,之前就有很多人在群里交换物品。 跟与系统交流一样,燕长歌只需要意识控制,消息便会自己发出去。 [我还是那个剑尊:我有。怎么了,你穿进了末世?] [光杆司令:江湖救个急,过两天还你。] [人家只会嘤嘤嘤:不是末世就是穿成乞丐了?人家给你个建议哦,找个大腿抱,吃香喝辣!人家上个世界也是乞丐,然后抱上了王爷大腿,当了一辈子王妃呢。] [光杆司令:……好主意。不过等有那个时间,我早都成一具饿殍了。] [我还是那个剑尊向你发来:一袋猫粮。] [燕长歌:……] [我还是那个剑尊:现在在外面,身边只有这个,你先垫垫。] 燕长歌:“……” 在外面你还带猫? 亏我看你名字还以为是个高冷君。 [燕长歌:……那你有吃的吗?@人家只会嘤嘤嘤] [人家只会嘤嘤嘤:我在床上…实在下不去,腰都要断了,自己还要人喂~] 燕长歌:“……” 咕噜噜。 燕长歌摸了摸肚子,又抬头看了看识海虚幕上包括群主在内才只有四个人的群,默默戳了一下群主。 然而半天过去,毫无动静。 [人家只会嘤嘤嘤:没用的,我进这个群一年多了,还从来没见群主冒过泡呢。] [光杆司令:好吧。] 燕长歌叹了口气,算了,今晚先这样吧,先去网上发个代写文章的现结单子再睡,总不至于明天继续饿肚子。 … 清早的教室里,人声鼎沸,可传来的却不是整齐的读书声,而是一场女生之间的世纪性辩论赛。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年级前天转来一个大帅哥,好像叫上官云。” “不只是听说,我还偷偷去看他了,真的好帅!” “哼,你们可别吹他了,校草祁彦可是永远的男神!” “嗐,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上官云来了,祁彦的校草头衔会不会江山易主呢,现在学校贴吧里就有投票。” “有投票怎么了?我都上去看了,上官云的投票数,可比祁彦男神少了一大截呢。” “那是因为上官云刚来几天,还有人没见过他吧?” 一个马尾女孩掐着腰站起身来,“你们吵吧,既然他们各有千秋,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大人,我都要,嘻嘻!” “做你的梦吧,抱走我祁彦男神不谢。” 另一个长发齐肩的女孩脸上有些怒气,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哎??她怎么了?”马尾女孩一愣。 “嘘,”她身旁的女生悄悄压低了声音,示意她坐下,“你还不知道吗,方兰她一直喜欢祁彦,别人说点什么,她总会拉着个脸。可她也不想想,喜欢祁彦的那么多,祁彦哪能看得上她啊,至少也得是校花萧晴那样的,才有戏吧?” 刚进教室的燕长歌,正好与冷着脸往外走的方兰撞了一下肩膀,看清人时,不由眸光闪了闪。 方兰? 喜欢祁彦,因为剧情前期萧晴跟祁彦关系渐近,而多次针对萧晴,算是第二女配的方兰。 第一女配,则是跟女主萧晴争男主上官云的富家千金了。 9.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九) “对,对不起。” 看到自己撞的居然是班里的校霸,方兰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道歉。 “走路看着点。” 燕长歌并没有贸然的大幅度改变原主的性格。 他不喜欢一辈子憋屈的做别人,要改,但也不会一下子改变太明显,否则只会让别人觉得太奇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下节什么课?怎么都往外走?” 第二节课快上课时,燕长歌忍不住扫了一眼同桌红毛刘庆。 刘庆就是因为跟原主挨得太近,所以最早成了原主的小跟班。 刘庆笑嘻嘻道,“体育课啊老大!你不是最喜欢体育课了吗,这都能忘?” “体育课?” 燕长歌微微一愣,接着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我们班和哪个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 刘庆重重点头,“16班啊,老大今天是怎么了,稀里糊涂的,你忘了,祁彦在16班,所以每节体育课,我们班女生就跟疯了一样!” 所以整个年级,就他们班体育课最特别,忘了什么也不可能忘了这个啊。 燕长歌深呼一口气,“…对。” 祁彦,燕长歌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打昏他,还奇奇怪怪摸他抱他的人,就心里没底。 他看不透祁彦。 哪怕已经是个穿越无数个小世界的老手,他也看不透祁彦。 真的就,很神经病。 … 燕长歌到达操场时,某个方位已经女生扎堆了,齐齐朝着一个位置伸着脑袋看,不停相互低语。 她们早就知道了祁彦不喜欢被围上去,所以只敢远远的围观。 燕长歌不由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操场的台阶上,阳光沐浴下,坐着一个静静看向远处,好像完全听不见周围女生议论的男生。 祁彦的长相的确是得天独厚,黑发白肤,俊郎分明,他眼眸深邃,目光冷淡,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就仿佛与俗世自然隔绝了。 不愧是,高冷校草。 燕长歌忍不住抖了抖眉毛,咬牙切齿在识海戳灵妖,“你看他这副高岭之花一样的外表模样,我可真想撕了他的皮!” 仿佛感觉到了燕长歌不善的目光,祁彦忽然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祁彦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动了动。 燕长歌居然这样的不友好的看着他呢,看来,他猜得没错,燕长歌知道昨晚是他。 看来这校霸绝不简单。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燕长歌,可比之前只会横行霸道纠缠着萧晴的愚蠢模样有趣多了。 燕长歌,燕长歌,多明丽的名字啊,现在这样,才不算玷污了这个名字不是吗? 两人对视,却不知道,双方内心都充斥了相同的四个字:你真能装。 祁彦看过来只是一个小动作,然而这当然逃不过一直盯着他,恨不得拿放大镜去看他的女生的法眼。 顿时引起几声试图压低却最终失败的尖叫,“啊啊啊,他朝我看过来了!!” “他看的明明是我!” 燕长歌:“……” 燕长歌默默抬手揉了揉被身侧女生炸到耳鸣的耳朵,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10.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 咻——咻——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体育老师的集合哨声也跟着响彻了整个操场。 “集合完毕之后,先在操场跑两圈,跑完了我们跳远。” “老师,这节课没有自由活动吗?” 班里的女生一听这话,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们这里体育课的习惯,一向都是先跑圈,但后面一般不是整节课有项目,总有些时间可以在操场自由活动。 对她们班来说,那可是她们的黄金时间! 因为可以跟操场另一边同样上体育课的16班“自由交流”哇! 体育老师是个中年男人,高高的个子,不胖不瘦,显得格外精神,一听这话,不由抬手点了点女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跟旁边16班体育老师商量好了,从这周开始,两个班自由活动时间交错开,我们班下半节,他们上半节。” “啊?不要啊!” “不要啊,老师!” 体育老师的话,顿时引起一阵哀嚎。 “好了,去跑圈吧!” 体育老师不为所动,直接吹响了口哨。 … “陈青青,一米三三,”体育老师不禁黑了脸,“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专心一点跳!啊?怎么都这么敷衍?” 旁边有女生忍不住小声嘟囔,“看不到男神,我们怎么专心嘛?” “还没轮到我跳,要不我去去就回?”更有排在尾端,十分大胆的女生想要溜号。 “不准离队!” 体育老师现在忽然觉得交错自由活动一点都不是个好主意,“使劲跳,给我使劲跳,没吃饭吗都!” 旁边男生队伍里的燕长歌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别人吃没吃饭他不知道,但他还真没吃饭。 不只昨晚没吃,早上也没吃。 早上一睁眼,倒是真的接了一个代写日结的单子,也麻利写完发过去了,可是对方的钱打过来估计还要到下午。 本来嘛,饿个三两顿没啥事,可千算万算,燕长歌就是把今天要上体育课这回事儿给忘了! 两圈跑下来,直接头晕眼花,虚汗都冒了出来。 “啊啊啊,男神居然主动朝这边走过来了!” 忽然,响起一道女生激动的声音。 “真的真的哎!我能跳三米!” 燕长歌闻声不由转头,果然,祁彦竟然真的地朝着他们班这边走了过来,继而在距离他们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了那里。 燕长歌:“……” 是错觉吗,总觉得这个深井冰是冲着他来的。 燕长歌又迅速把这个念头从脑海甩了出去,不不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像那群女生一样自作多情。 “老大,到你了!” 排在身后的刘庆看到燕长歌没有动作,轻轻推了推他肩膀,声音里带着期待。 跳远,老大可一直是班里第一。 燕长歌努力聚起精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加速助跑。 速度加快,起跳线,沙坑,沙…… 随着他的加速,身旁景物也迅速从眼侧闪过,燕长歌只觉得眼前好像花了一下,起跳线一下子变成了叠在一起的好几条。 下一瞬,眼前一黑。 整个身体失重倒了下去。 11.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一) “你怎么了?” 体育老师看到有人倒地,赶紧上前查看。 大概是因为原主这个校霸喜欢欺凌其他人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了,班里同学也大都对他敬而远之,燕长歌摔下去时,竟然除了体育老师和刘庆,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好在前面就是沙坑,燕长歌摔的并不痛,但是眼前已经不停地冒着星星,“……头晕。” “那让同学送你去医务室吧!” 体育老师毫不含糊,虽然他平时也知道这个校霸学生的“好”名声,但现在人晕倒了,他当老师的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来。” 燕长歌感觉有第三个人走近了,一道冷淡到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是男神…”周围顿时又是一片低语。 正扶着燕长歌的刘庆抬头一看居然是祁彦,诧异的同时想也没想就开口了,“不用了,我送老大去就——” “燕长歌。” 祁彦看也不看刘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定定看着燕长歌。 深知祁彦是个什么样的燕长歌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来自那目光中的压迫感,便朝他抬了抬手,“那就麻烦祁彦同学了。” 祁彦对他的识趣很满意,脸上却依旧一派高冷,伸出手去轻轻将他拉了起来,胳膊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这样有点暧昧的动作让燕长歌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却察觉祁彦的手指忽然掐住了他后腰上的肉。 燕长歌:“……” 艹! 体育老师一脸老怀安慰地看着神色淡淡,却很“用心”扶着燕长歌朝医务室走的祁彦,“祁彦同学不光学习成绩优秀,原来也很乐于助人啊,你们一定要向他学习!” 这次,不光是女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祁彦居然会去扶燕长歌那个校霸,就连男生都有些意外。 “男神居然这么好心,连燕长歌那种人都帮,原来男神是看起来高冷,其实是外冷内热吗?” “…嗯,你们难道就没人发现,燕长歌虽然不讨喜,但脸长得不错吗?以前不注意,现在跟男神放在一起,居然不像其他男生一样逊色太多呢。” “哈哈哈,你的关注点也太奇怪了吧?燕长歌那么作威作福的,哪里好看了?” 方兰听着身旁人的玩笑,沉默地盯着祁彦和燕长歌去往医务室方向的背影,脸色有些不自然。 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那两个人的姿势那么刺眼,可明明是两个男生,这样又好像很正常。 …… “我说校草,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松开一点儿,”已经远离了身后的诸多观望者的视线,燕长歌忍不住侧过头来瞭了祁彦一眼,“我可是个病人。”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腰上肯定被这个深井冰掐紫了。 “病人,”祁彦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深以为然,“你说得对。” “对啊,我都晕——哎哎哎,你干什么!” 祁彦刚收回手,还没等燕长歌松口气,便转手将燕长歌抱了起来。 燕长歌刚要挣扎,便听到祁彦忽然低了低头,声音在他耳边压低了,“再乱动,我要是手滑把你扔出去可就不好了。” 身体虚的像条咸鱼的燕长歌,乖乖不动了,内心却掏出小本本又给祁彦记了一笔。 12.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二) “你这是没吃饭吧,”医务室里,秃顶的校医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小床上脸色苍白的燕长歌,“饿着肚子,又进行剧烈活动,那肯定是不行的。” 燕长歌尴尬的笑了笑,“早上起的晚,没来得及吃。” 祁彦微微眯了眯眼,无声朝燕长歌看了过来。 他可不信燕长歌的鬼话。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真的有可能为了赶着上课时间不吃早饭,可燕长歌这个校霸,呵,别说迟到,就连旷课逃课都是常有的事。 他会为了上课不吃早饭? 校医严肃道,“恐怕不是一次早饭的问题了吧?你这个腹鸣起码已经是过夜未食了。而且初步判断,可能还有其他肠胃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尽早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被校医在祁彦面前把两顿没吃饭的事扒的一干二净,燕长歌尴尬片刻,只能给校医一个社会性微笑jpg.“…阁下好医术。” 短短五个字竟然把一直严肃着脸的校医夸的心花怒放,喜笑颜开,“那当然。你别看我现在在这里当个小校医,我曾经可是省会医院的专家,要不是……balabla……” 燕长歌死鱼眼:“……”我不想知道您老的丰功伟绩,谢谢。 再说了,您医术这么牛逼,怎么也没见治好自己的秃顶呢? “那他现在是吃药,还是吃饭?” 祁彦淡声打断了说的眉飞色舞的校医。 “啊?哦,咳咳,”校医清了清嗓子,终于收住了滔滔不绝的讲述,“暂时没有引起疼痛,不用吃药。吃点好消化的东西,休息休息就好了。记住千万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嗯。” 祁彦起身,直接就往外走。 他身后,校医瞅了瞅燕长歌脖子上那条已经结痂的血线,忽然问道,“你这脖子怎么了?划伤了?需要消个毒吗?” 燕长歌抬手摸了摸脖子,眼睛盯着祁彦的后背,几乎一字一顿道,“没事,就是昨天晚上让狗抓了一下。” 还没走出去的祁彦:“……” “是吗,”校医看着那个好像不怎么像狗抓的血线,还是说道,“那得打个狂犬疫苗啊。” 燕长歌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我就怕那狗回头还抓我啊,这年头,路上疯狗太多了,尤其大晚上的,说不定从哪个黑咕隆咚的垃圾桶里突然就窜出来了,防不胜防。” 祁彦:“……” 快出门的祁彦默默收住脚,转过头来,定定看着燕长歌片刻,“你不舒服,就少说话。我去买吃的。” “好的呢,”燕长歌弯眼一笑,“真是太谢谢祁彦同学了,祁彦同学可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呢。” …… 祁彦提着一杯豆浆和两个鸡蛋回来时,燕长歌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闭上眼睛眯着了。 祁彦静静坐在一旁,轻轻把东西放下,并没有立刻叫醒燕长歌。 他默默看着燕长歌显得格外柔软的睡颜片刻,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睡着了可真乖啊。 他现在不仅只想要那双眼睛了,他想要这整个人,他想要将这整个人都占为己有! 他要他成为他的所有物,成为他最完美的所有物! 13.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三) 那种强烈的被凉凉盯着的感觉,哪怕半睡半醒中,也让燕长歌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直接就跟祁彦那双暗藏危险与疯狂的目光对上了,燕长歌吓了一跳,“我擦你——” 祁彦瞬间转开了眼睛,看向了桌子上的豆浆和鸡蛋,“吃吧。” 当他的目光再朝燕长歌看回来时,却依旧是眸色冷淡,高冷疏离的模样。 燕长歌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刚醒,所以看错了? 不,不可能。 毕竟,祁彦本来就是个深井冰,露出那种眼神明明才是正常的。 就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祁彦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他不是明明在暗中关注女主萧晴吗,看剧情明明也对萧晴充满占有欲,对原主除了因为萧晴出手警告,并没有其他瓜葛啊。 现在怎么回事? 对他也太奇怪了吧? 尤其,燕长歌感觉根本分不清现在祁彦对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到底是抱着善意还是恶意。 送他来医务室,给他买饭是真的,语出威胁,以刀挟喉也是真的。 燕长歌是打算跟祁彦产生后续交集,继而接近他,甚至勾搭他,以便完成任务。 可这并不代表着能接受这一切计划都从主动接近,变成了现在的被动产生交集。 好像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主动权全被攥进了祁彦手里。 他甚至都摸不透祁彦究竟想做什么,这让他心里没底。 祁彦见他愣愣地躺在那里发呆,伸手将一颗鸡蛋拿进了手里,“是需要我喂你吗?” 燕长歌慢慢看他,忽地弯嘴一笑,“好啊。” 他在瞎纠结什么呢。 既然祁彦心思难猜,那他更得化被动为主动,继续按照计划,接近他,勾搭他,最好让祁彦也同样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既是棋逢对手,还何必自寻烦恼,上就完了! 祁彦握着鸡蛋的手微一用力,咔嗒一声脆响。 显然也没想到燕长歌竟然真的这么不要脸的答应了,但话已出口,祁彦只能面无表情地去扒着手中的鸡蛋。 燕长歌对他这副意外又不得不憋着的模样很是受用,发现这一点的他顿时来了兴致,更加厚脸皮了。 “啊~” 燕长歌看到祁彦手里的鸡蛋终于被祁彦慢条斯理地扒净蛋壳时,抬起下巴,张起嘴,将脸朝祁彦手边凑了凑。 哼,高冷? 深井冰? 管你究竟是什么,你不是能装吗,我奉陪到底,看看谁先招架不住。 祁彦眼睛落在燕长歌朝自己张过来的那张形状姣好的唇瓣上,眸光一深,差点没忍住。 这一瞬间,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内心有种欲念在疯狂叫嚣,仿佛一头压制不住的猛兽,就要冲破牢笼。 祁彦垂下眼眸去,遮盖住了所有情绪,将鸡蛋缓缓送到了燕长歌嘴边。 燕长歌就着他伸过来的手咬了一口,露出里面的蛋黄来,轻轻挑了挑眉,“我不喜欢吃蛋黄,要不你吃?” 祁彦看着那个被燕长歌咬了一口的鸡蛋,喉结明显的上下滑动了两下。 再这样下去,他现在就真的要忍不住做点什么了! 燕长歌到底是真的无畏,还是装傻充楞,竟敢这样撩拨他。 14.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四) “不吃就扔掉。” 祁彦冷着脸,将鸡蛋收回来,手指一挑,就将蛋黄抠了出来直接一个抛物线送进了垃圾桶。 燕长歌挑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难道是他猜错了,祁彦对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那祁彦现在到底在搞什么? “你既然没事了,那就自己吃吧,”祁彦扫了一眼剩下的一个鸡蛋和豆浆,“我回去上课。” 燕长歌没有阻拦他。 刚接触可不能太过,要是过犹不及,直接惹祁彦反感,可就变成反作用了。 … 然而燕长歌不知道,从医务室出来的祁彦却根本没有回去上课,而是一路进了卫生间,迅速关上了门。 他脸色黑沉沉地看着自己支棱起来的裤子许久,忽然猛地将手扣在了隔间木板上,眼中酝酿了无数压抑的疯狂。 燕长歌,燕长歌,撩拨我,你可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 “老大!你没事吧?” 燕长歌从医务室回来时,已经中午了。 刘庆一见他的身影,赶紧迎了上来。 “没事了。”燕长歌摆了摆手。 其实他当时吃了东西就没什么事儿了,只是不想去上后两节课,毕竟做快穿者多年,他早就不是真的高中生,可不想枯燥的坐在教室里听课。 何况,这也正好符合原主各种逃课跳课的人设。 “走,去食堂吃午饭。” 燕长歌昨晚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午饭可以去食堂刷饭卡,因为原主饭卡都是原主父母每个月按时直接打进去的,原主食堂吃的不多,里面还是有钱的。 可以去食堂吃饭,可惜取不出来,因为学校只有在每个学期末,才会办一次饭卡退钱。 而晚上时他代写文章的钱也到了,也就是昨晚和今早要饿一下,原本也算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实在没想到上午体育课会出现那种情况。 “吃食堂!?老大你居然会去吃食堂?你不是说那都是猪食吗?” 刘庆不可思议的看着燕长歌,好像听错了一样。 “咳,”燕长歌想起原主嫌弃食堂时说过的话,恨不得把原主灵魂暴揍一遍,“…偶尔,换换口味嘛!” … 因为原主很少吃食堂,饭卡里的钱反而充足的过分。 燕长歌毫不客气地端了两大盘子最贵的荤菜,恨不得把前两顿饿掉的全给补回来。 校霸进食堂,学生们顿时退避三舍,除了跟在他身边的刘庆,周围的几张桌子居然都被默契的空了出来。 学生们个个对他避而远之,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个刺头。 “嗐,这样更宽敞,算他们识相。” 刘庆倒是很高兴,一屁股在燕长歌对面坐了下来。 哒,哒,哒。 因为周围空出来的安静,鞋子踏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齐齐朝着声音来源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同样闻名于学校,却不同于燕长歌是校霸,而是因为他是校草学神的人——祁彦,竟然手里托着一个餐盘,直直朝着燕长歌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祁彦稳稳在刘庆身旁停住了,微微垂眼看向了对面的燕长歌,声淡如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15.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五) 刘庆一愣抬头,“啊?旁边不是——” “没问你。” 刘庆:“……” 那你站我旁边问。 燕长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能说不可以吗?” “当然。” 祁彦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次低头看向了刘庆,“那我可以坐在你这里吗?” 刘庆简直气笑了,“你说的是我已经坐下的这个位置?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校草——” 咚! 刘庆的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拎小鸡一样将他一提一推,重重跌坐在了旁边的另一个座位上。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不是都说,校草身体不好所以喜欢安静的独自高冷吗?这叫身体不好?这叫独自高冷?” 刘庆看着取代自己坐在燕长歌对面的祁彦,再看看挑眉看着一切毫无波澜的燕长歌,顿时委屈了,“老大!” 你小弟当着你的面被欺负了,这是典型的挑衅老大你的威严啊,快替我出气啊老大! 燕长歌默默支起手来挡住了眼睛,另一只手贴心的把刘庆的原本放好餐盘推到了他面前。 刘庆:“……” 没有想象中热闹场面可看,周围的人渐渐收回了目光。 只有,隔着两排穿过人头默默盯着祁彦的方兰,忽然死死抓紧了手里的筷子,她总觉得,今天祁彦跟燕长歌,怪怪的! 而且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祁彦现在居然还主动坐到了燕长歌对面去,这么一点儿都不像之前不喜欢与人接触的模样! 燕长歌对于隐藏在人群中的方兰一无所觉,他放下手来,抓了筷子,直接把对面的某人当空气,夹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送。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上午在医务室吃了那点东西,可饿死他了! 啪! 就在那块让他已经口水暗涌的排骨即将碰上嘴唇的最后一刻,一双筷子忽然从对面截了过来! 啪嗒。 下一秒,燕长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快到嘴边的排骨掉在了桌子上。 祁彦面无表情地伸手就将燕长歌的两个满满的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转而将自己的四菜一汤推了过去,“饿太久,不能一下子吃太腻。” 燕长歌垂眼看着盘子里绿的发光的四个菜,不由呵笑一声,“你管我?我一个人憎鬼厌的学渣校霸,跟您这位风光无限的学神校草,很熟吗?” 旁边的刘庆忍不住看过来,一看这架势赶紧煽风点火,“老大老大,他就是想抢你肉吃,你可花了钱的,肉多贵,青菜才几个钱!” 祁彦将其中一盘子荤菜直接扔到了刘庆旁边。 让他闭嘴的意思很明显。 刘庆看着那盘菜,默默吞了吞口水,抬眼觑了一眼燕长歌,见他只盯着祁彦干瞪眼,却没有把盘子要回去的意思。 那两个人目光交接,颇有一种暗涛汹涌的意味儿,刘庆赶紧识趣地低头吃那盘子肉。 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两人气氛不对,就真的是瞎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的这两个人,从上午体育课时就不对劲。 他还是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了。 …… 因为已经是高三,又临近期末考试,所以学校严格要求每个学生包括非住校生,都必须上早自习和晚自习,哪怕是原主,也只是有几次不来,没敢太明目张胆的频繁缺课。 下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燕长歌身后依旧跟着刘庆,一出教学楼的门口,竟然又有其他班两个人凑了上来,“老大!” 突然被喊住,燕长歌不禁愣了愣,仔细一看,竟然是原主的另外俩其他班的小弟。 “吓老子一跳!” 燕长歌很快学着原主的习惯,抬腿就轻踹了前头的黄毛一脚。 “老大,”黄毛没有在意,笑嘻嘻地扑了扑被燕长歌踹过的地方,朝燕长歌凑了过来,低声道,“您不是说,今天晚上让我们等你吗?” “有吗?” 燕长歌脊背一凉,是错觉吗,怎么又有那种被人偷偷盯上的感觉? 16.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六) 刘庆道,“有啊,老大你忘了,前两天你让刘亚东那小子在校门口等着给你送钱花,说了要我们几个助阵的,那小子要是不听话,就揍他一顿!” 燕长歌实在无法忽略刚才那种脊背发毛的感觉,哈哈一笑,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黄毛和二虎,“今晚有事,改天再说吧!” 是错觉呢,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某位校草终于耐不住上钩了呢? 燕长歌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将两个人打发走了,只剩下顺路一截的刘庆。 “燕,燕学长,我把钱带来了,给你!” 燕长歌也没想到,刘亚东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小,原本以为他不主动带人在校门口堵他,这事儿就算了。 没想到刘亚东居然攥着钱主动在校门口等着他,一见他出来,赶紧把钱递了过来。 燕长歌扫了一眼被他两只汗津津的手攥的皱巴巴的几十块钱,抬腿就走,只丢下一副不屑一顾的语气,“算了,你那点儿钱老子不稀罕!看在你听话的份上,自己留着擦臭汗吧!” “老大,你不是钱不够花了吗,那怎么……” 刘庆几步追上他,有些欲言又止。 老大是转性了,还是偷偷发财了,真的看不上这点儿钱? “老子的事儿你少管。” 燕长歌转身,很是顺手的拍了刘庆脑瓜顶一巴掌。 刘庆摸了摸头顶的红色呆毛,“老大你说那么大声干嘛,震了我耳朵一下。” 燕长歌眼睛余光扫向黑乎乎,看不出任何异样和特殊阴影的后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我怕你听不见。” …… 与刘庆分开不久,又是熟悉的夹道,又是熟悉的黑暗,没人看见,缓步踏进黑暗里的燕长歌,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呼,破空声从身后袭来,下一秒,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墙壁,燕长歌被两条熟悉的胳膊压制在了墙壁上 然而不同于上次的冷刀威胁,这一次还没等燕长歌开口,一个激烈的吻便铺天盖地一样猝不及防的压了下来! 燕长歌瞬间被堵住了呼吸。 对方的舌头居然趁他愣怔的空挡一下子长驱直入,在他口中疯狂的肆意搅弄起来。 “唔……不……” 燕长歌浑身都绷紧了,两只胳膊齐齐用力试图把这桎梏挣脱开,仿佛全身都充满了抗拒和对这突发情况的害怕。 灵妖:“……” 你要真想挣开,这有着分分钟能被数据加持体力的外挂,还能让你挣不开? 对方似乎并不满足于亲吻,压制住燕长歌的一条胳膊松了开来,却没等燕长歌挣扎出去,就掐住了他后腰上的肉。 燕长歌:“……” 一动那手就掐紧,燕长歌顿时不敢用力挣扎了。 “唔……放,放开我……” 燕长歌用力喘息着,被吻的有些晕头转向,身体也渐渐快要站立不稳。 17.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七) “你,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不好惹,你信不信我回叫我的社会上的朋友把你套麻袋打残!” 嘴终于被放开时,燕长歌感觉已经浑身没劲儿了,索性任由对方半抱着他,深深喘息,嘴上却无比硬气,只是听起来怎么都有点外强中干的劲儿。 “呵,”黑暗里头顶传来一声冷笑,“燕长歌,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还装呢。 明明知道他是谁,却没有揭发,不就是想玩。 这可不怪他二次下手。 燕长歌顿了顿,气道,“我只是惧怕你,不敢说出来,可没叫你强吻我!” “哦?”祁彦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着一端的光亮处走去,“没让我强吻,那让我强什么?” 燕长歌:“……”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报警了!” 燕长歌在他怀里象征性的扑腾了几下,很快又好像实在没了力气,继续躺在祁彦怀里喘着粗气。 然而识海,传来燕长歌砸吧砸吧了嘴的声音,“接吻的滋味可真不错~灵妖,你说,学校那些喜欢祁彦的女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一个个都想把我给宰了?” 灵妖:“……”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出了夹道,零星有人来往,一个男生抱着另一个男生,还是这样无比暧昧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引来了路人的注视。 “喂,放我下来!” 燕长歌扯了一把祁彦的胳膊。 祁彦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抱着他直直朝某栋楼走去。 随着进入楼梯口,燕长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祁彦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一栋!? 难道,昨晚…… 为了验证猜想,燕长歌默默停止了挣扎,整个楼道里,寂静的过分。 叮—— 电梯打开,又很快关上。 祁彦面无表情的按下了五楼。 这个小区虽旧,但电梯是后来加装的,且都是一梯一户,这个电梯去五楼,只有他家。 燕长歌这下终于耐不住了,再次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你个死变态!” 昨晚他把自己扔在街上,肯定没有真的离开! 就像之前他纠缠萧晴误以为祁彦已经离开,结果对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夹道一样。 麻蛋,这和跟踪狂有什么两样? 祁彦忽然低下头来,与燕长歌四目相对,黝黑的瞳孔里不知酝酿了什么,黑的有些深不见底,“燕长歌,是你自己要招惹我的。” 燕长歌:“……” 还怪上我了? 脸呢?? 燕长歌忍不住嗤笑一声,“变态都是这样的,只会找别人毛病,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问题。” 祁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黑,恰在此时,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钥匙。” 祁彦丝毫没有放燕长歌下来的意思,而被他横抱在怀里燕长歌……终于在祁彦踏出电梯门那微微往下坠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他腰下方,直挺挺戳在那里,隔着两人衣服都无法忽视的东西。 啊这,祁彦难道这么胆大包天,不只想强吻,还真的打算强那个啥!? 燕长歌梗了梗脖子,一脸光棍,“钥匙落学校了。” 祁彦冷笑一声,迅速将他放了下来,不等燕长歌站稳,便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捏住了他的上衣,“没关系,反正,一梯,一户么。” 燕长歌:“……!” 操! 无耻之尤! 18.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八) 燕长歌仰着头,抬眼看他,似乎很有底气,“祁大校草可能不知道,我一个人住不安全,所以在楼道装了摄像头。你要是敢在这里做什么,不光警察叔叔会请你吃饭留宿,我们学校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哦,说不定还有喜欢你的男生,也会有机会亲眼看看他们外表高岭之花一样高不可攀的男神,暗地里是个什么样的衣冠禽兽。” 灵妖扶额,“所以宿主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它都觉得,宿主可能是真心的在抗拒祁彦了。 难道它按照宿主尿性得出的猜测,真的误会宿主了? 宿主还是有节操的? 燕长歌嗤笑一声,“你傻啊,难不成我的第一次真在楼道里?他只要再逼问我两句,‘可怜无助’的我,就会‘不得不’把钥匙交出来呀!” 灵妖:“……” 它刚才真是傻透了才觉得它误会了宿主。 祁彦的脸色沉了沉,手指捏住了燕长歌的喉结,指腹用力碾磨,不负所望地威逼道,“乖,把钥匙交出来。” “不!” 燕长歌的喉结反射性的因为吞咽动了两下,下意识地捂住了裤子右边口袋。 他的动作瞬间被祁彦的目光捕捉到了,闪电般出手,掀开了燕长歌的手,就探了进去,轻松将钥匙拿了出来。 灵妖:“……”我有理由相信宿主刚才是故意“紧张”地捂口袋的。 “宿主,”灵妖欲言又止,又有些感动,“其实你真的不用为了完成任务,委曲求全引诱他到这种地步的,我们会有别的方式。” 宿主内心骚是骚了点儿,可之前在逆袭组,再艰难的处境都没有这样出卖节操,一定是刚转到美强惨拯救组,不适应,才这样的。 宿主真的太难了。 “哈哈,”燕长歌差点被灵妖这一副他受苦了的怜悯模样逗笑了,“我说灵妖,你不会以为我是别无他法,才用这种方式吧?” 灵妖快要哭唧唧的眼泪一憋,呆呆道,“难道不是吗?” 燕长歌挑眉,“我有那么惨吗?我这样做当然是因为,祁彦他完美长在了我的审美上了,而美强惨这款儿,更是极其对我胃口。又能完成任务,又能公费谈恋爱,这样的机会简直是白给啊~” 要不是之前在逆袭组实在没碰到完全顺眼的,他至于单身到现在吗。 现在好不容易碰上顺眼的,当然要好好玩弄……啊呸,当然要好好投入一番感情了。 灵妖:“……” 不愧是你。 不过骚批如宿主,应该不会翻车的……吧?应该不会吧? 之前它觉得宿主有可能会玩脱,肯定是错觉! 宿主那么牛批,怎么可能玩脱。 咔嗒,门锁一开,门就被据说高冷,跟粗鲁丝毫不沾边的校草,毫不怜惜地一脚踹开了。 他转手就将燕长歌再次抱了起来,三两步进门,用脚将门甩上,就将燕长歌往沙发上一扔。 独处一室,已经不在街上,祁彦似乎没有了一丝半点儿克制的意思。 他抬手就将自己的衣领扯松了许多,两步并上来,直接将燕长歌压在了沙发上,将他的两条胳膊都架过了头顶,单手便禁锢住了。 19.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十九) 燕长歌奋力挣扎,想要起身,“喂,我爸妈——” “刚才你在外面说过,你一个人住。” 而且他昨晚跟燕长歌来这里时,没有贸然进来,是因为不了解情况。 却也为今晚做了准备。 他已经问过邻居,确定燕长歌常年独居。 燕长歌:“……” 灵妖:“…不愧是宿主。前面夹杂的暗示,真到位。” 燕长歌死鱼眼,“…说了你可能不信,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说的。” 这次他真的没想那么多,没想到祁彦如此敏锐。 “你放过我吧,祁彦……” 燕长歌见挣脱不开,只能放弃了挣扎,软了语气看着压在他身上,想要脱他衣服的祁彦。 他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真的害怕了,服软了,也哀求了。 祁彦的动作有一时的停滞。 燕长歌似乎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厉,“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再接近萧晴了!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以后绝对不会——唔,唔唔!” 谁知他后面这句话一出来,原本都已经有些心软了在犹豫要不要暂时放过他的祁彦,脸色骤然冷沉了下来,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哧啦! 一声脆响,原本还只是想脱他衣服的祁彦,竟然粗暴的直接将燕长歌的上衣撕开了。 “唔,呜呜呜——” 胸膛被压住,嘴被堵住,燕长歌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身上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被点燃了滔天怒火,发狠般对着他的唇舌又撕又咬。 “唔!!” 就在燕长歌觉得眼前快要真的因为窒息而陷入黑暗时,来自腿上的丝丝凉意,让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很多! “祁彦!” 祁彦刚放开他的嘴,燕长歌便红着眼凶巴巴瞪着祁彦,“我校里校外兄弟很多,你再继续,我要你好看!” 祁彦冷着脸,无动于衷,连停止手上动作的意思都没有,“我本来就好看。” 燕长歌:“……” 这么自恋,谁给你的底气。 难道他看出自己是欲拒还迎,不是真心在拒绝了? 不,不可能。 他燕长歌的演技可是在无数个小世界磨练出来的,除了深知他底细的灵妖,没人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就连灵妖,也是因为一直以来他主动透露那一面,才知道的。 燕长歌保证自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一定是慌乱无措,又忐忑不安。 不是看穿,那就是……祁彦真的是个疯狂起来就无所顾忌的深井冰。 不然也不会做出私藏女主那种事。 不过现在来看,他对女主到底—— “卧槽!” 燕长歌很快没有了思考的余地,他因为他感觉到祁彦的手指已经,“祁,祁彦,你来真的!?” 燕长歌陡然惊醒,他是喜欢祁彦这一款儿没错,但这个事怎么! 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确切的说,跟小电影上演的有点儿不一样。 哪有什么欢愉,明明只有疼! 他现在反悔,还有机会吗? 灵妖:“no……” “我不信!” 燕长歌忍耐着疼痛,用力抬起膝盖朝着祁彦腹部顶了过去! 然而绝对压制的姿势,却让他的发力完全没了作用,就被瞬间察觉他使劲儿的祁彦压紧了。 灵妖慢吞吞说出后半句,“no……作no带。” 燕长歌:“……” 信不信我把你格式化! “灵妖,滚去自己封闭五感。” “你究竟喜欢那个女人什么!” 祁彦的怒气,让此时此刻因为痛感和不适应而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的燕长歌,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燕长歌脑子一片混乱,女人? 什么女人? 他说什么了吗? …哦对了,萧晴…… 原主一直纠缠萧晴……可,祁彦自己不也在暗中关注萧晴吗? 原剧情中更是对人家充满占有欲…他现在凭什么质问他燕长歌? 简直恶人先告状! 燕长歌正在努力聚起精神思考,却没注意,得不到他回答和表态的祁彦,脸色越发黑如锅底。 再也不肯克制动作,纵身而入。 “啊,艹!” 燕长歌的脸色霎时发了白。 “艹?”祁彦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亲口要求的。” 连贯的疼痛彻底让燕长歌恼火了,不禁恶狠狠用指甲掐进了祁彦的胳膊,咬牙道,“再不停下来,我他妈下次回艹你一百遍!” “……啊,你他妈敢不敢轻点……” 一会儿是威胁,一会儿是要求,燕长歌的话听起来有那么点语无伦次。 夜色渐深,楼上的灯光渐渐一个个熄灭,独独剩下五楼的光亮,一直到了后半夜,还不曾暗下去。 … 燕长歌再次醒来时,明亮的阳光已经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了进来,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刚刚睁开眼的燕长歌瘫在床上,脑子跟两眼一起放空,进入了“失魂”状态。 片刻后,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不禁抬手捂住了脸。 淦,他昨晚居然昏过去了。 连什么时候被祁彦从沙发上抱到床上来的,都不知道。 “…唔。” 燕长歌试着坐起身来,却察觉不只腰酸痛的厉害,就连不可言说的某处也因为他的动作瞬间传来一阵牵拉痛。 昨晚过程很凄惨,结果却还是能接受的。 因为到了后半截,燕长歌到底还是有了除了疼之外的其他感受。 燕长歌下意识地探手进被子摸了摸,疼是还有些疼,不过,倒是感觉很清爽,估计祁彦给他清洗过了。 只是他人…燕长歌皱了皱眉,竖起耳朵听了听安静又空荡的房子,似乎已经离开了? 燕长歌不禁脸色一黑,这算艹过就跑吗,他把他当成什么了? 就算是“少爷”,还得花几个钱呢! “…滋滋滋。” 正这么想着的燕长歌,却乍然听到厨房方向传来一阵声音。 “…祁彦?” 燕长歌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门外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来,门推开,系着一条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条铲子的祁彦,一进来就带进来一股油香。 门口的人,仿佛只是一个面无表情,不善言谈的居家好男人,如果……不是燕长歌见识过他昨晚的凶狠与疯狂的话。 真是昨夜如狼似虎,今早衣冠楚楚。 “你醒了?” 祁彦看着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的燕长歌,唇角若有若无地扬了扬,“早餐做好了,起来吃。” 20.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十) 燕长歌脸一黑,“你觉得我起得来?” 祁彦慢慢走到床边,微微歪头,“那看来就只能我来喂你了。” 燕长歌:“……”总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 但目前似乎也的确没有别的选择,“那还愣着干嘛,搞快点!饿死了!” 祁彦眸色微深,忽地弯下腰来,将那张带着冲击力的脸凑近了燕长歌,低声道,“校霸还真是饥渴啊……” “你,你想干什么?” 这下,燕长歌确定了对方不怀好意。 祁彦伸手轻轻勾住了燕长歌的下巴,脸越凑越近,几乎与燕长歌快要鼻尖相碰,“我已经替你请好了假,假都请了,一整天可不能白费。” 燕长歌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不由嘲讽道,“原来学霸,也会撒谎逃课啊,还是为了这种事,真是不要脸。” 祁彦根本不在意他的嘲讽,鼻尖一侧,就吻住燕长歌这张叭叭的嘴。 “……唔!” 燕长歌只是稍微一挣扎,身后便瞬间传来一阵疼痛。 一想到要是一大早再来一次,他非得瘫了不可,顿时有点儿怂了,抬手用力推开了祁彦,“不行,我都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想要我命吗!” 祁彦扬了扬眉,“你躺着就可以,不需要你来出力气。” 燕长歌:“……” 脸让狗吃了? “嗯,也好,”祁彦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我先喂你吃早餐,养好了力气……” 既然燕长歌想要出力气,那脐橙也不错。 … “喂汤。” 知道自己今天恐怕落不到什么好处的燕长歌,嘴里刚吃进一口祁彦喂过来的鸡蛋羹,就又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汤。 那架势,跟指挥一个奴才也没什么两样。 既然占不了上风,他总不能白便宜祁彦,总得把他伺候好了才行吧,哼! 然而无论他怎么指挥,祁彦都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手忙脚乱,依旧是有条不紊地喂汤喂菜喂蛋羹,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依旧是静如池水。 除了眼中,沉沉盯着燕长歌那张因为吃东西而水润润挂着一层薄油的唇,越发深不见底,辨不清真实情绪…… 祁彦越是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周到,燕长歌就越觉得这家伙一定在酝酿什么,他不禁眸色一闪,嘴上张口将汤咽下,识海迅速戳了戳交流群,[光杆司令:有人在吗?腰疼不能自理的情况下,请问怎么有效躲过不怀好意的人饿狼扑食?] [我还是那个剑尊:只能打。实在打不过,就花任务点找系统买技能吧。] [人家只会嘤嘤嘤:噗!xswl!剑尊老直男,你没看到他说腰疼吗,你真以为是四条腿的狼?] [我还是那个剑尊:……难道不是吗,难道狼还有五条腿的?还是三条腿?] [光杆司令:…咳,的确三条腿,而且第三条腿有点凶猛。] [人家只会嘤嘤:哇偶!嗯,怎么躲我也帮不了你,毕竟我自身都难保。不过我有个好东西,我自己研制的,一会儿发红包送给你!保你不但能减轻疼痛,还能咳,咳咳,爽到飞起~] 燕长歌正要问是什么东西,识海很快钻入一条消息,[人家只会嘤嘤嘤给您发来红包:一瓶秘制润滑油。] 倒霉催的是,习惯性的抢红包动作,让燕长歌的意识下意识地就点开了红包,等到燕长歌看清字的时候,已经觉得手心里一涨,多了个东西! 操操操! 祁彦还在呢! 燕长歌一个手抖,差点没把突然多出来的那个小瓶子直接扔出去! 还好他的手还伸在被窝里,燕长歌冷静了一下,偷偷摸摸的把那只小瓶子转移到了枕头下面。 [人家只会嘤嘤嘤:用的好下次记得再找我呦~] [光杆司令:……] 燕长歌看着怎么看怎么都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我还是那个剑尊”和“人家只会嘤嘤嘤”,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两个人据说已经进群一年多了,群主没有冒泡过,就意味着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他们两个,实在不像能聊天聊到一块儿去的样子,那么当初那个群主,建这个群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他又是凭什么标准拉人进群的? 难道是随便拉人? 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只有四个人? 群主还从来不冒泡。 “看来你还有余力走神儿,”祁彦忽然将手里的勺子放回了汤碗里,伸手捏住了燕长歌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是不是,我昨晚太轻了?” 燕长歌往后缩了缩,“祁彦,大白天的你想什么?” 也不知道人家只会嘤嘤嘤的那个油效果怎么样,要是没效果,再来一次他腰可真要废了。 不过,对于人家只会嘤嘤嘤说的那句爽到飞起,好在意~ “你觉得呢?” 祁彦眼中的欲望已经完全释放,丝毫没有了刚才刻意压制的平静,伸手一推,就将燕长歌推倒在了床上。 反正躲不过,燕长歌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枕头底下。 呃,可是抓住小瓶的瞬间,燕长歌发了愁,他总不能主动拿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吧? 怎么才能让祁彦主动发现并使用这个东西? 然而燕长歌并没有纠结太久,压身上来的祁彦已经抬手将他伸进枕头底下的手腕攥住了压在床上,低头吻了下来! 疯狂掠吻中,情到浓时,祁彦压着燕长歌胳膊的手,也止不住顺着燕长歌的胳膊往上滑动,似乎是打算摸上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不可避免地,在触碰到燕长歌手掌的同时,也摸到了燕长歌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就躺在他手边上的那个冰凉的小瓶儿。 祁彦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因为正沉浸激吻,原本看一眼就要随手丢开的他,在看到小瓶儿上印的那几个明晃晃的黑字时,整个人都硬生生顿在了那里。 下一瞬,燕长歌只见祁彦忽然停住了,松开了嘴,脸色猛的沉了下来,握着小瓶儿的手都发了颤,冰寒刺骨的声音直压他的头顶,“燕长歌,这是什么东西!?” 21.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二十一) 燕长歌家里卧室的枕头底下竟然备着润滑油!? 他把什么人带回家来过,又跟什么人……祁彦只觉得,只是稍微一想,全身的血液就都沸腾了,一个劲儿地往头顶上冲。 燕长歌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祁彦手中那个东西,顿时心中一凉,糟了,怎么直接被他给摸出来了!? 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想出引着祁彦主动使用的理由,就被压住了,便只好先松开手放下了,没想到,竟然吻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被祁彦给摸出来了! 完蛋,这下要怎么解释? “那个,你听我说,”燕长歌一边飞快的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一边放低了语气想要稳住祁彦的情绪,“这个,是之前一个道上朋友送给我的!还没开封,不信你看看!” 祁彦的怒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折手将小瓶儿送到眼前。 果然,那小瓶儿的瓶口还贴着透明贴,略微一掂,里面也的确是满满当当的感觉。 然而祁彦的怒气只是微微缓了缓,却并没有因为燕长歌的话,就这样云销雨霁,“哪个道上朋友?他为什么送你这种东西?” “就是,”燕长歌张口就来,“嗐,我不是在校外加了个帮子,还有几个大哥罩着吗,他们有时会倒卖些市面上看不着的这药啊那药啊之类的玩意儿,我偶然看见了,他们就随手丢了一瓶儿给我,我可真的还没用过呢!” 燕长歌说的似乎也是很寻常,在他这个跟校外混混儿有牵扯的校霸身上,这听起来好像的确很合逻辑。 祁彦不知道信了多少,脸上怒气看起来是暂时消散了,却没有就此放过燕长歌的意思。 他抬手将透明贴纸撕了去,俯身将燕长歌压紧了。 他低头轻轻咬住了燕长歌的耳垂儿,牙齿轻轻在那玉白耳朵上碾磨两下,很快就将燕长歌耳朵碾红了。 “没用过,那正好现在用。” 祁彦低哑的声音伴着热烫吐息钻进燕长歌的耳朵,激的燕长歌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燕长歌心中对那小瓶儿里东西的效用越来越好奇,满脑子都是人家只会嘤嘤嘤那句爽到飞起。 脸上却依旧迷之嘴硬,他撑起两只胳膊想要将祁彦往外推,“你够了啊祁彦,你再胡来,明天我可真让我兄弟们把你腿打残!” 祁彦扬了扬眉,“腿打残?好主意。” 这个念头,他还真的动过。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燕长歌不情愿,逃过了今天,自己一旦不在,他会不会立马消失。 自然也想过,他要是敢跑,就算断了他的腿,也不能让他逃出他的手掌心! 燕长歌:“……” 靠,死变态! 你他妈还真动过这念头!? 懂不懂得什么叫法治社……刚想到这里的燕长歌猛地顿住了,擦,这个疯子可能还真的不管不顾。 毕竟,原剧情可是私自囚禁女主,折磨炮灰们,还将男主的胳膊扎过一刀,这样都能挺到大结局。 祁彦绝对是个惹不起的深井冰,结局要不是连他亲爸都迎合男主大义灭亲了,祁彦估计还会继续疯批。 “唔!” “又走神!” 燕长歌再次溜神儿,让好不容易压下一些怒气的祁彦彻底被激怒了,随手倒了些膏油胡乱一抹,便直接进入了。 “操!祁彦,你想疼死我!?” 燕长歌顿时痛的龇牙咧嘴,耐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抬手一巴掌就朝祁彦脸上扇了过去! 老子走神儿怎么了? 走神儿还不是因为你那在原剧情毫无逻辑的行为,和跟女主萧晴那连点儿头绪都没有的破烂账! 燕长歌并不觉得自己睡上一觉就爱上了祁彦什么的,但有一点,跟他睡过的男人,就不准再跟什么女主有半毛钱感情瓜葛! 碰过他,就是他的了,敢去当老黄瓜,那就等着被物理阉割吧。 “我不是想疼死你,”祁彦抬手,轻松就截住了他扇过来的手,冷笑道,“我是要告诉你,在我身下还有功夫走神儿,我不介意操.死你。” 燕长歌:“……” 高冷男神一去不复返。 虽然……可能本来也只是这狗男人的表面。 … 办公室中,替燕长歌请假的,其实是刘庆。 “给燕长歌请病假?” 班主任的眼中满是质疑,“燕长歌生病,那他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他又找借口旷课?而且这都下了第一节课了,你才来请假,难道不是看他没来,才来替他请伪假糊弄老师?” “真不是,”刘庆急道,“他真的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找人转告我,让我请假的。” 说起这件事儿,刘庆自己也一头雾水。 因为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请假的,居然是一个其他男生的声音,并不是燕长歌自己。 那个男生的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他问,对方却没有多说,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刘庆本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可第一节课都上完了,一看老大真的没有来,他才赶紧来跟老师请假。 “找人转告你的?是不是他又跟那群混混儿在一起?那群混混儿让他请的假?” 班主任反而直接沉了脸,更加不相信燕长歌是生病了,“我先给他记上病假,让他回头拿病例来!看不到病例,我随时还能给他改成旷课!” “哎。” 刘庆摸了摸头,班主任这么一说,其实他也不太确定,他老大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故意逃课了。 只能先随口应着了。 “又是你班那个刺头?” 看到刘庆转身出去,同办公室的另一位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分个这种刺头在班里,是累心啊。” 四班这个刺头,是全校出了名的。 四班班主任深深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管又管不了,家长还连个影儿都没见过。这不,又‘请假’来了,他请假有几次是真的。还是你班里好啊,我班里一个校霸,你班里却是一个学霸,带的整个班里作风都好,我是真羡慕啊,唉。” 十六班班主任笑道,“好什么好,一群学生的眼睛天天追着祁彦跑。不过说来也巧,我们班祁彦今天也请了病假。” 22.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二十二) “祁彦也请了病假?” 四班班主任好奇了一句,接着便随口道,“那有什么巧,校霸和学霸,别看都带个霸字,那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你班祁彦那肯定是真的生了病,不像我们班这个燕长歌,一门心思逃课旷课。” 十六班班主任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得意,顺便还不忘安慰一句四班班主任,“我看啊,这种学生你也干脆别管了,劳心劳力的,真不值得。他是能有成绩啊,还是为升学率做贡献啊,这都最后一年了,他这烂泥也变不成混凝土了。” “可是,唉……” 剩下的,是四班班主任长长的叹息。 都是学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都是请假,怎么差距也那么大! 校霸学霸都请了病假,可一对比,简直显得有点儿讽刺。 … 对于自己这个下不来床的请病假没人信,那个罪魁祸首请假就一定是真的这种事,睡得稀里糊涂的燕长歌一无所知。 真知道了,估计会气得骂娘。 不知不觉,暮色西垂,已经是黄昏时候。 睡了一个大白天的燕长歌,终于再次醒了过来。 却因为身体的疲惫,燕长歌并不愿意睁开眼皮,反而第一时间进了识海的交流群,及时分享了一下用户体验。 [光杆司令:啧,真爽啊!谢谢你的礼物啦!@人家只是嘤嘤嘤。] [我还是个那个剑尊:……呃……嗯……那个……嘤嘤嘤他不在。不过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辞,这毕竟是公共场合。] [光杆司令:咳,我这不觉得,群里就四个人,群主又不冒泡,等于三个人嘛!你介意的话,这种话题我以后就尽量委婉一点儿。] 燕长歌叹了口气,唉,任务小世界中,他没法暴露自己的很多真实感受,本来进群嘛,快穿者们都习惯在群里发泄真正内心的。 免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永无止境的任务中,总在扮演角色,渐渐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何等模样。 [我还是那个剑尊:你误会了,我并不介意,毕竟交流群意在发泄快穿者内心真实情绪。我只是想提醒你,群主规定,不能在群内发和谐字眼。] [光杆司令:嗯?还有这么条规矩?你不是说,群主没冒过泡吗?说不定,建完群,群主就死了呢,只是一直挂着隐身号。] [我还是那个剑尊:……你不怕群主在窥屏?虽然不太可能。] 群主真有时间窥屏的话,怎么可能忍得住那么长时间从不冒泡? 真那样,忍耐度也太可怕了。 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两年都没冒过泡,大概率是根本不看群,甚至忘了建过这么一个群。 [我还是那个剑尊:规定是之前我跟嘤嘤嘤进群时群公告上的。不过你一说,我刚发现,现在那个公告居然不见了。] [光杆司令:不知者无罪,那就是我说啥都没事呗!反正我进群时没有,嘿嘿。] [我还是那个剑尊:嗯,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群主把公告删了。不过这也说明,群主还记得这么一个群。] [光杆司令:记得不记得有什么关系?一个群主而已,你还怕他?] [我还是那个剑尊:毕竟,我们这不是小世界的普通群。快穿者空间能有资格建群的,不是大佬就是上司。] [光杆司令:……嗐,我就聊个骚,群主能说什么。谁让美强惨这款儿,这么带劲儿~] [我还是那个剑尊:咳,那个……我先喂猫去了。] 燕长歌无趣地撇了撇嘴,他已经发现,这个“我还是那个剑尊”,好像有点直男,还有些不好意思聊这类带点黄色的话题。 大概是个性格内敛的男人。 但喂猫…… 燕长歌脑海想象了一下,一个有些高冷,不苟言笑的古装男人,背着一柄厚重的剑,怀里却抱着一只小猫咪,手里提着一袋猫粮,一颗一颗喂到猫嘴里。 咦,燕长歌霎时一个激灵,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醒了?” 燕长歌身子刚一个激灵,连眼皮都还没睁开,身上便压了一个人下来,“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睡下去。” 燕长歌:“……” 我那不叫装睡,叫闭目养神ok? “祁彦,”燕长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嘶哑了,不禁脸色一黑,“祁彦,你真的太过了。” 昨晚闹腾半宿,今天一大早又那样,害他睡了一整天。 今晚还不知道怎么熬。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废了。 祁彦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声音有种带着危险的轻柔,“燕长歌,你明明也很舒服,不是吗?” 燕长歌的确在抗拒,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可惜,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永远不在那表面挣扎的模样。 祁彦眸色幽深,呵,这家伙明明也很兴奋,很舒服,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不过无所谓,燕长歌越是这样故作挣扎,他就越忍不住想把这个有趣的家伙拆吃入腹! 燕长歌挂起笑容,直接装傻,“你在说什么呢,我明明只有疼!” 祁彦懒得揭穿他,只是意味不明得勾了勾唇角。 小东西想跟他玩,他当然是接着。 吃了晚饭,祁彦又把燕长歌堵在了床上。 就在燕长歌以为刚醒过来估计又得进入下一个“夜晚场”的时候,却见祁彦竟然破天荒的从他身上下去了。 祁彦站起了身,抬手整了整衣领,好一副高岭之花的男神模样,他垂眸看向窝在被子里的燕长歌,“我走了。” 燕长歌:“……” 这样子的祁彦,还不如刚才呢,现在活像一个提裤子就走人的渣男好吗? 燕长歌讥笑一声,“拿钱消灾,报警坐牢,你选一下。” 好个祁彦,把他燕长歌当什么了? 敢跟他玩提上裤子就走人这一套,也不看看他燕长歌之前在逆袭组,搞死过多少惹急过他的人。 真当他燕长歌是好欺负的吗? 23.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十三) “我们不是一夜.情,”祁彦的步子微微一顿,知道燕长歌大概是误会他睡了就跑,“我会再来。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起来,记得听一下电话留言。” 他当然也想留下来,可他怕自己依旧忍不住再来个几遍,尤其大晚上,就他们两个,同处一室。 他控制不住。 倒不如,暂时离开。 燕长歌微微一愣,电话留言? 他家的吗? 什么电话留言,竟然会让恨不得一天到晚把他吃几遍的祁彦,不得不先走人? 不然,明天周六,后天周末,正好不上学,祁彦还不得让他三天下不了床? … “刘庆!” “坤,坤哥!” 放学的路上,因为燕长歌请了假,独自走路的红毛刘庆,忽然被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拦住了。 他一个激灵抬头,赶紧哈了哈腰。 青年的两条胳膊很是粗壮,鼓起来的肌肉上纹满了纹身,凶狠的面相让人望而生畏。 刘庆忍不住偷偷抹了把冷汗,是马坤。 燕长歌在学校里虽然是他的老大,但他们之所以能有底气,完全是因为在校外加入了马坤的帮派,有马坤这个地头蛇罩着。 但罩着也不是白罩着,学校里其他学生看他们这校霸的脸色,校外他们也不得不看马坤的脸色。 “燕长歌呢?” 看到只有刘庆一个人出来,马坤有些不满。 刘庆挂着笑,“老大他请病假了。” “病假?” 马坤呵笑一声,“你们是不是当我傻?正好今天是给我交帮费的日子,他早不请假,晚不请假,非得今天请假?” 刘庆心里一紧,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交帮费的日子,内心忽然也有些不确定燕长歌是不是故意躲着了,“那个,坤哥,也许老大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赶巧了。你看你能不能宽限一天,明天周六,我去老大家里跟他说一声!” 马坤将手里的烟头朝地上狠狠一丢,抬脚碾灭了,“行,都是帮里兄弟,我也不想逼你们太紧。明天就一天,明天要是拿不出帮费——” 马坤顿了顿,脑海中划过燕长歌那张明艳精致的脸,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都是兄弟,我可以好好疼爱疼爱他,抒发一下兄弟情谊,也能抵帮费。” 刘庆拧了拧眉,被马坤那副模样恶心了一下,其实他知道,马坤男女通吃,他老大又正好有一张不错的脸,马坤早就暗中蠢蠢欲动了。 只是因为都是帮里的兄弟,马坤估计怕强行对燕长歌做什么,惹起手下其他小弟怒火,才没有真的对燕长歌下手。 但他时不时看向燕长歌那种带着欲望的表情,很多人早就有了猜测,马坤看上了燕长歌。 而结果不出两种,一种是明追把燕长歌变成公开男朋友,一种是下黑手睡到手满足肉欲。 但按照马坤的尿性,后者居多。 刘庆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提醒老大。 一是赶紧把帮费给了马坤别惹事,二是一定要小心马坤,千万别哪天不留意,就着了他的道。 … 燕长歌对于刘庆的事一无所知,他也的确不是故意躲避,他又不是原主,而是压根不记得什么帮费不帮费的日子了。 他始终赖在床上不想动,哪怕祁彦离开,他也没有下床。 直到夜幕降临,又直接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亮时,才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洗刷完了,燕长歌才猛然想起昨天祁彦说的电话留言的事情,赶紧走到座机旁,点了最后一个留言。 很快,有些陌生的男人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最近考试了吗,成绩怎么样?生活费这次不给你打了,因为我跟你妈明天到家,正好还有个惊喜给你。” 燕长歌有些意外,原主的爸爸? 他居然破天荒的要回家了,还是跟原主妈妈一起都回来? 要知道,在原主记忆中,上次见到原主妈妈,还是前年春节,而且只有原主妈妈,原主爸爸依旧在外地没回来。 现在不过年不过节,原主父母居然要双双回来,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原主父母可是把那个不大不小的鞋厂子,看的比啥都重要。 哪舍得丢下不管? 不过,这倒是理解了祁彦那个深井冰,为什么不得不离开了,原来是原主父母要回来。 估计在他睡着时,电话留言先被祁彦听了一遍。 因为知道原主父母回来,燕长歌吃了早饭,就一上午都没有出门。 咔嗒嗒。 直到他在沙发上葛优躺到快中午时,门锁才一阵响动。 燕长歌挑了挑眉,啧,该说真不错吗,两年不回来,还没把家里钥匙弄丢了。 “燕长歌,在家里吗,赶紧过来帮你妈拿一下东西!” 门还没完全打开,门缝里已经穿进男人粗砺的声音。 燕长歌不急不慢地站起了身来,慢腾腾朝着门口挪。 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原主的父母才不热情,而是本来原主跟他的父母的感情,就十分冷漠。 本就不多的见面,不是一副形同陌路的模样,要么就是吵架。 燕长歌挪出去两步,门就完全开了,终于露出门口两个人的模样来。 男人是中规中矩的路人脸,女人长得却有些艳丽,估计原主的长相就是随了她。 两人都一身风尘仆仆,手里都提着行李箱,和三两个提袋,但,这都不是重点。 燕长歌面无表情的落在女人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由略带嘲味的一笑。 看来,这就是,原主父母在留言中,说要给原主的惊喜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妈手里东西接过来啊!” 男人见燕长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再上前,甚至露出一个不善的笑,顿时有些恼怒。 “小歌,妈妈回来,你不开心吗?” 女人倒是看到儿子还有几分笑容,顺着将手里的行李箱往前推了推。 燕长歌没有接。 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肚皮。 他是真的不知道原主父母是怎么想的。 大儿子丢到一边不管不顾,只知道按时打生活费,要说忙的要死,却还有时间一声不吭地造出个老二来? 24.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二十四) 而且现在看来,都快临产了,竟然一直连提都没跟原主这个大儿子提过。 现在回来,也丝毫没有跟他解释哪怕一句的意思。 是等着他自己看到,然后主动“欣喜若狂”的欢迎弟弟妹妹吗? 女人被他盯得有些挂不住了,有些尴尬的将行李箱推到一侧,松开了手,朝燕长歌走过来,“小歌,你有弟弟了,不高兴吗?” 他们已经偷偷找人验过了,确定是个男孩。 燕长歌轻轻退开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快生了吧?我现在说不高兴,还有用吗?” 生育权利是原主父母的,原主父母要生,要养,燕长歌当然不会管。 但原主毕竟是家里一员,原主父母说都不说一声,不,或许根本就是刻意隐瞒的态度,显然谈不上尊重原主。 女人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我是想早点跟你说的,但你爸觉得——”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男人冷着脸,瞪了燕长歌一眼,“还问他高兴不高兴?二胎政策都开放了,说不定三胎都快放开了,我这当老子的要二胎,还得问当他儿子的意见?” 燕长歌转身打算回卧室,“你们说的没错,生二胎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也许换成原主,有可能会大吵一场,反感这对在他十八岁时一声不吭突然给他送个弟弟的父母,但燕长歌懒得搭理。 反正他又不指望以后继承原主父母那个什么皮鞋厂。 但原主父母显然不是这样想的,看到燕长歌转身就走,燕志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了,“你也别怪我们,你不好好学习,还去跟着人家当小混混儿,我们打拼一辈子的厂子,交给你就白瞎了!现在有了你弟弟,那厂子,你再不好好学习,就别想了!知道吗?” 燕长歌并不在意什么破厂子,但学习,他得跟某校草缩短差距啊。 但这些,他并没有跟燕志国解释的意思,“随便。” “等等。” 燕志国看到他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抗拒这个弟弟,不由又将架子抬了抬,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反正你学习也不好,白费了那么多钱也指定考不上大学。现在你妈快生了,在外地不方便,你干脆别去上学了,正好照顾你妈一阵子。” 鞋厂那边实在不能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次只是把老婆送回老家城市来生孩子,他明天一早还得赶回去。 早就想好了,要让燕长歌照顾,毕竟,他不信这个儿子不想要家里财产。 想以后还要财产,就得乖乖照顾妈妈和弟弟。 “我没听错吧?” 燕长歌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转过身,看着那说的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燕志国,“怎么,舍不得鞋厂,还要生二胎?你是打算让我一个儿子,还要给她照顾月子!?” 好在燕志国还知道那肯定不行,他皱眉到,“照顾月子我会请月嫂!我是想让你妈去医院时,你跑前跑后交交费什么的。” 燕长歌心中一片漠然,“那用得着退学吗?” 他总觉得,原主父母的打算,恐怕不止于此。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一副命令语气的燕志国,居然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睛。 燕志国的反应,更加让燕长歌察觉到了不对,他可不想当傻子,索性直接问道,“我很好奇,你们那么忙,” 燕长歌的语气说不出的嘲讽,“忙到我七岁之前都是跟着奶奶住在这里,七岁以后,奶奶去世,我就长年累月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奶奶去世,我们不是接你走了吗,”原主的母亲柳兰见他提起这些,顿时有些不自在,却又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些什么,“是你呆了一个月,就不愿意呆了。” 燕长歌冷笑一声,原主之所以跑回来,还不是因为去了鞋厂,却发现哪怕在他们身边,依旧是整天见不到身影。原主觉得跟在这里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住了七年的地方更适应,所以才又回来了。 燕长歌直言道,“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想翻旧账。我是想问问二位,既然那么忙,忙到没空养孩子,那肚子里这个,你们打算丢给谁?” 原主父母要生二胎,他不管,但有些话,他必须得提前挑明了,可不能稀里糊涂听燕志国的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燕志国听燕长歌直接问了出来,索性也懒得遮掩了,“我跟你妈忙着挣钱,你是当哥哥的,读书不好就别念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学!正好辍学带你弟弟!带好了你弟弟,以后也少不了你吃的喝的。再说,要不是你不成器,我跟你妈能要二胎吗,你不管谁管?” 燕长歌见他居然真的这么坦白了自己的小九九,再也压不住脾气,“我不成器就要二胎?你们以为这是玩游戏?大号练废了,就再注册一个小号!?大儿子养废了,就再生一个!?” 还理所当然的打算把带娃任务扔给他这个觉得养废了的大儿子,难道他们就不清楚,如果他们依旧是这种态度养育态度,生几个也是个废! 生了就丢给别人管,能不养废吗? 原主不成器,当然不排除原主自己的原因。 但原主父母在教育上的严重缺失,和这种作态导致的原主严重叛逆,依旧占着很重要的成分。 现在原主养废了,他们居然丝毫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还打算重新养一个!? 而且依旧是丢给别人带,自己当甩手掌柜的养法。 呵,呵,燕长歌气得快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养大了你,你带你弟弟,天经地义!你要不想带,以后我一分钱不给你!” 燕志国被燕长歌尖锐的话怼到恼羞成怒,直接甩了脸。 燕长歌无语,终于还是吐出这句话了吗? 燕长歌缓缓点了点头,“很好,我不会再要你们一分钱。而且,你们给我的钱,之后我也会赡养费的形式还给你们。” 25.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十五) 他轻轻抱胸而立,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漠姿态,“至于二胎,你们自己生,就要自己养。” 怎么想的,养废了一个就再生一个,而且还敢让他这个养废了的带。 燕长歌可不想掺和。 那样二胎再养废了,起码也不关他燕长歌的事。 挣钱没有止境,也不是没日没夜对孩子都不管不顾,就一定会发家致富。 还需要天赋和能力,甚至需要眼界与层次。 可原主父母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甚至依旧觉得养孩子是谁都能代替父母这个角色的事情,只有他们挣钱的事,别人替代不了。 养孩子是父母的事,他们偏偏要扔给别人;那个小鞋厂明明可以招聘专业人士管理,他们又偏偏不。 不该甩手的偏要当甩手掌柜,应该自己当老板的又非得亲力亲为。 燕长歌觉得可悲又可笑,他改变不了原主父母那执拗的观念,也懒得试图去改变。 “小歌!” 柳兰被他冷漠的表情刺伤了一下,托着腰上前来想要拉住他的胳膊,“他可是你弟弟啊!哥哥带大弟弟,有什么不对的?而且我跟你爸爸商量了,就算你书没读好,现在只要你愿意好好带你弟弟,以后家里财产也有你一半儿啊。” 燕长歌冲她微微一笑,顾忌着她毕竟是个孕妇,没有对柳兰怎样,却越过了她,看向了燕志国,“一句话,财产我不需要,孩子,你们自己养。” 燕志国被他的模样气到了,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怒声道,“这个房子也是我的财产!你既然说不需要,那就滚出去!” 燕长歌轻轻点了点头,错过他便走。 “小歌!” 柳兰见他真的抬腿要走,就想赶上来抓住他。 却被燕志国直接抓住了伸出去的胳膊,“你别拦着他!让他走!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显然,在燕志国看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争吵,跟以前一样。 燕长歌嘴上硬气,真到花钱的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燕长歌话已说明,连东西也懒得收拾,只将唯一一张银行卡装进了衣兜。 那里面,是他现在唯一的财产——昨天代写论文后对方打过来的四千五百块钱。 燕长歌觉得以他那篇不拘泥小世界思维的论文的水准,这个要价实在太低太低了。 但是没办法,这个世界他是第一次接单,直接要价太高,估计根本不会有人下单。 昨天急着需要饭钱,别的路子又需要些时间,燕长歌才选了这么个办法,哪里想到,一整天没下床,连饭都是被别人喂到了嘴边呢? 不得不说,人家只会嘤嘤嘤说的那句找个大腿抱,话糙理不糙啊。 燕长歌刚拉开门,就跟一张脸来了个近距离的面对面,差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刘庆,“我去,红毛,你站在我门口干什么,吓我一跳!” 开门突然差点撞上一个人,燕长歌还以为是祁彦。 毕竟,昨天祁彦说过,今天会再来。 刘庆似乎也吓了一跳,抬起的手还架在半空,“老,老大,我刚想敲门来着!” 门突然就开了,还气冲冲急匆匆的出来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 “你看看,你看看他交的这些狐朋狗友!认些红毛绿毛的这兄弟那兄弟,亲生兄弟却不肯带!让他滚,滚了我就没这个儿子!” 燕长歌身后的门,还没带上,燕志国抬眼看到来找他的红毛,气更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外人在不在场,破口就是一通怒吼。 燕长歌迅速皱了皱眉,转手砰的一声就将门带紧了,却依旧无法将那还在说着什么的声音完全隔断。 刘庆扫了眼房门,看着燕长歌不好看的表情,小声道,“…老大,你爸妈回来了?” “呼,”燕长歌有些烦躁的吐了一口气,搭住了刘庆的肩膀,“别提了。走,陪我去喝两杯。” 原剧情中原主被祁彦夜里警告过就没再出现在剧情里,一个炮灰的后续剧情也不会特意描写。 原主的记忆也只截止到燕长歌穿进来的时间点,这让燕长歌以为,原主就是被祁彦吓住了。 可现在看来,剧情后来原主就没上线,似乎有了其他的可能。 刘庆张了张嘴,看他心情不好,把转告他要交帮费的事儿暂时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先陪老大喝点酒,等他心情好点再跟他说吧。 反正不超过今天就行了。 … 白天的酒吧并不如晚上热闹,但也更适合此时此刻想求个清净的燕长歌。 几杯酒下去,燕长歌的心情好了一些,却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 三四千块钱,在这个城市,要是找个条件一般的房子租,的确能租个一两个月了。 但是燕长歌内心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既能远离原主父母的视线,又不能太远离祁彦的视线。 “老,老大,不是我跟你吹哈,租房子这种事儿,我熟,我给你,嗝,找合适房源……” 刘庆已经醉的有些不知东西南北了,眼睛都有些翻白眼,听到燕长歌说要租房子,却依旧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一阵吹。 然而后面的声音却说着说着越来越含糊,接着忽然脑袋一个耷拉,趴在了桌子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燕长歌:“……” 他忽然觉得,带头酒量一般的死猪来喝酒,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还不知道怎么把这死猪运回去呢。 燕长歌也有了些许醉意,想要离开找个地方去休息,垂眼看到醉的人事不省的刘庆,又有些犯愁。 刘庆个头不小,也并不瘦弱,燕长歌可不想背着他出去。 燕长歌无语得叹了一口气,抬手招了招服务员,“楼上还有包间吗?” 他,不,确切的说,是原主。 原主常来这家酒吧。 因为这间酒吧好像还是跟他们这些混混儿的那几个头有点关系,所以原主跟着来了很多次。 后来原主自己也习惯了来这间酒吧喝酒。 “有,”服务员认出他是马坤罩着的人,不敢怠慢,“不过客人刚走,需要收拾一下。” “赶紧点。” 燕长歌摆了摆手。 … 而此时,二楼拐角的一间包间里,长相漂亮的女生被身材粗壮纹着纹声的男人逼到了沙发角落,女生已经有些醉了,残存的理智,却依旧在挣扎,“坤哥,不要,我,我还没——唔!” 男人正是马坤。 26.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十六) 马坤将女孩一通猛吻,末了气喘吁吁地哼笑一声,“你喊也没用,这家酒吧是我表哥开的!” “坤哥!” 就在马坤要去撕扯女孩衣服时,门忽然被人duang的一声就推开了,一个黄毛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坤哥,你猜我看到谁了!” 马坤被打扰了“好事”,脸都气得发绿了,“我管你他妈看到了谁!你他妈眼瞎,没看到老子在办正事儿!?” 黄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打扰了马坤办事,心头一凉,赶紧赔笑,“是燕长歌和刘庆!他们好像喝醉了!我看到燕长歌跟服务员扶着刘庆去了对面包间,送上门的机会啊坤哥!” 马坤眼睛一亮,想到他眼馋很久却因为顾忌一些麻烦事儿才没下手的燕长歌,再回头去看沙发上捂着脸哭的女孩,顿时对女孩兴致缺缺。 马坤抬手搓了搓胡茬,露出一抹淫.笑,“哪个包间?赶紧带我过去。手下兄弟们来了,我怎么能不过去照顾一下呢~” … 叮咚。 “谁啊!” 还在气头上的的燕志国,听到门铃声没好气的吼了一声,然后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 要是燕长歌回来,他非得再把他骂出去! 门开了,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相貌出众,穿着也整齐干净,一眼看去就像个好好学生的男生。 “燕长歌呢?” 祁彦没有进门的意思。 一提起燕长歌,燕志国的怒火就蹭蹭蹭又上来了,“他自己滚蛋了!他自己说的,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祁彦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看来燕长歌的父母,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也并不被燕长歌期待。 “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一股凉意无端端爬了上来,燕志国下意识地弱了声音,便看到那个之前他还觉得像个三好学生的男生,脸不知怎么忽然阴沉了下来。 那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竟让他这个大人,都有种想打个寒颤的冲动。 “他去哪了?” 祁彦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燕长歌父亲,好感全无。 “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燕志国意识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学生的眼神吓到,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我不管他去了哪,反正他不回来带他快要出生的弟弟,我就没他这个儿子!” 快出生的弟弟? 祁彦对于发生了什么,大致有了猜测。 但除了这对父母的怒意,居然,祁彦无声抬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压了压自己的唇角。 他心底居然有种诡异的兴奋! 占有燕长歌,他的亲生父母,无疑是最大的障碍! 可现在,这件事一出,燕长歌说不定会自己就远离了他这对父母,他,他会完完整整的成为他的所有物! 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能分走哪怕一分一秒! 这样正好正好,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把燕长歌攥进手掌心,免去了这对父母即将带来的麻烦。 但现在首要问题,是怎么找到燕长歌? 他这两天把燕长歌之前的事了解了个透。 只是,越了解越觉得他了解到的那个人,跟他看到的燕长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祁彦甚至有些不确定,他查到的那些燕长歌喜欢去的地方,能不能找到燕长歌。 但他可不想等到周一学校见。 谁知道燕长歌家里弄了这么一套,他之后还去不去上学。 甚至,燕长歌因为家里的事,一怒之下离开j市…… 祁彦眉头一凝,不行,他必须尽快找到燕长歌! “老方,”祁彦掏出手机拨了出去,“让司机开车过来,我在华青小区。” … “刘庆,刘庆?” 将刘庆推到沙发上,燕长歌便抬手轻轻拍了拍刘庆的脸颊。 然而刘庆醉的一塌糊涂,哪怕被他糊了几巴掌,却只是砸吧了砸吧嘴巴,迷迷糊糊抬手去扑燕长歌的手,扑空了依旧睡的死死的。 燕长歌吐了口气,便打算把刘庆留在包间,自己离开。 反正包间也订了,刘庆醒了酒,自己随时走。 他可还得去找个房子租下来,再接几个单子,先存笔初始资金再琢磨之后的路。 时间比较紧张,刘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燕长歌可不打算陪着他。 “燕长歌?” 燕长歌刚转了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腿,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马坤带着他身边的黄毛提着两个酒瓶走了进来,也不管燕长歌应不应声,直接就插了门,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燕长歌瞬间皱了皱眉,马坤? 他怎么在这!? “小燕,你来这里也不跟哥说一声,哥好给你免单啊!来来来,坐下,陪哥喝点儿。” 马坤坐进沙发里,将手里酒瓶朝燕长歌晃了晃,脸上是遮掩都懒得遮掩的猥琐**。 黄毛却留在了门口不着痕迹地堵着门口。 燕长歌无声攥了攥拳,真倒霉。 今天恐怕要比较麻烦了。 要是自己脱身,他不是没有办法。 可偏偏刘庆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他又总不能丢下刘庆不管。 没办法了,只能后面麻烦点儿~ 燕长歌眸色微微闪了闪,嘴角忽然溢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两步上前,伸手就握住了马坤手里晃动的酒瓶,笑容堪称甜美,“哦?那坤哥想怎么喝呢?” 灵妖捂脸,完,宿主之前在逆袭组,每次要干架,都要露出这个无懈可击的“美好”笑容! 看来这不长眼的马坤,是惹到宿主了! 燕长歌握着酒瓶,拇指轻轻摩挲,低头审视着马坤的脑袋,似乎在琢磨着从哪个角度砸下去,那发出的声响儿才最动听。 马坤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看到燕长歌这么上道,只觉得是自己震住了他,他咧嘴一笑,就伸了手去摸燕长歌的腰。 燕长歌将腰一闪,手里的酒瓶已经抡了起来。 啪啦! “啊!” 酒瓶破碎的声音,夹杂着马坤的惨叫,果然跟预想的一样悦耳! 27.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二十七) 马坤的额头瞬间被砸破了一个口子,浓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穿过了他的一只眼睛。 哀嚎在包间内响了起来。 然而燕长歌还没来得及欣赏眼前的画面,一股剧痛就忽然从腰腹位置蹿了上来,身体顿时使不上力气了。 燕长歌眼前一下子黑了黑,不禁暗骂一声,艹,难道是刚才动作太猛,闪到腰了!? “坤哥!” 守门的黄毛一看这架势,也顾不得守门了,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捂着头的马坤扶住了。 “燕长歌!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剧烈的疼痛让马坤怒火炸了天,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被燕长歌拿酒瓶砸了,顿时扭曲了面孔。 “他妈的,老子不弄死你!” 马坤红了眼,抬手就朝燕长歌脖子上掐了过来,脸上糊乱了的血迹让他迅速扭曲的面孔更加显得狰狞。 燕长歌只觉得的腰腹位置传来的痛实在无法忽略,浑身都跟着使不上力气。 眼看着马坤气冲冲扑了过来,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才堪堪躲过了马坤。 这一躲,也让燕长歌终于感觉出来,那让都出了冷汗的痛,并不是闪了腰,而是来自胃部的强烈痉挛痛。 操,原主有胃病! 他今天又带着一肚子郁闷气喝了不少酒,估计本来还好,结果动作一猛,牵动胃部,引发了胃痉挛。 偏偏这个时候! 燕长歌紧紧皱着眉,将手捂住了肚子,本来可以痛痛快快干一架,毕竟进了拯救组以后,都没打过架。 可现在,难不成,得逼他花任务点调整身体或者直接开挂整倒马坤,才能渡过今天这个麻烦了? 淦! 任务点赚的不易,好心疼。 “还愣着干什么!” 马坤见燕长歌躲开,不由更怒,一把推开了扶着他的黄毛,“还不帮老子抓住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日死这孙子,老子就不姓马!” “是是是!” 黄毛嘴上连连应着,赶紧抬手朝燕长歌抓了过来! “宿主!是否加技能?” 眼看着燕长歌再也没有力气躲过,不等燕长歌识海开口,灵妖已经先一步着急了起来。 “给我加个调整——” duang! 燕长歌的识海交流被打断了,包间的门忽然被人猛地甩开,燕长歌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啊啊啊!” 黄毛伸过来的胳膊被人截在了手里,转手一拧,只听咔嗒一声脆响,房间里顿时响起黄毛的嚎叫。 燕长歌愣了一下,无力的抬起头来,冷汗交错间,认出了突然横在身前的背影,“祁,祁彦?”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操,小子你谁!?” 包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上来就拧折了黄毛的胳膊,马坤反应过来顿时瞪了眼。 可当他看清祁彦那张脸,顿时笑了,“敢闯老子包间,不怕老子连你一块操?” 祁彦黑沉着的脸上染了一层狠厉,抄手就也拿起了一个酒瓶,夸啦一声巨响,还没反应过来的马坤,脑袋右侧又多了一个血口子。 “我他妈……” 鲜血顺着马坤的脑袋流淌下来,祁彦这一下,似乎比燕长歌那一下砸的狠的多,只见马坤只说了三个字,整个身体便前后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坤哥!” 黄毛见势,连滚带爬扑到了马坤旁边,抖着手指探了探马坤的鼻息,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抬头看到一脸狠戾的祁彦,黄毛觉得有必要喊人,这里可是马坤的表哥开的! 于是他眼睛骨碌一转,接着猛地睁大了,“来人啊,打,打死人了!” 祁彦迅速皱了皱眉,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再不闭嘴,我不介意真的把他变成死人。” 黄毛一噎,看向祁彦那张阴鸷疯狂,好像真的下一瞬就会把他们两个活生生砸成肉泥的脸,默默消了音。 明明知道这个社会没人敢轻易杀人,哪怕是他们都不敢。 可这一瞬间,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敢。 祁彦转身,终于与燕长歌面对面,一转头刚想说句什么,却看到燕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弓着身子,惨白着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 祁彦脸色一变,弯身就将燕长歌打横抱了起来,迅速往外走。 “等,等等……” 燕长歌费力地扯了扯他的胳膊,眼睛看向沙发上依旧睡的死沉的刘庆,“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要是这样把刘庆就在这里,马坤如果醒了,一定会报复到刘庆身上。 真是麻烦。 祁彦有些不耐烦地摸出了手机,给等在酒吧外的司机打了过去,“司机,赶紧进来扶个人。” 祁彦急急将燕长歌抱进车里时,竟然看到燕长歌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祁彦的怒火蹭的一下到了顶,见司机还没出来,反身就折回了酒吧包间。 “少爷——” 扶着刘庆出来的司机正好刚出包间,本以为祁彦是嫌他慢,正要说点什么,却看到祁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阴着脸就进了包间。 刚想爬起身来的黄毛看到祁彦居然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祁彦想到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找到燕长歌的包间时,刚到门外却听到马坤的那句说要日死燕长歌的话和里面的动静。 哪怕是回头一想,他浑身都气得颤了颤,阴着脸把目光落在了马坤裆部。 竟敢对燕长歌有那种淫念,就算不能轻易杀了他,至少也要废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祁彦迅速扫视了包间一圈,却没找到趁手的东西。 只有茶几上一盒子牙签,格外尖锐。 “你,你想干什么?” 黄毛看到他阴冷的目光落在马坤下身,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好。 祁彦冷笑一声,抽了一把子牙签出来,在黄毛心惊胆战的目光中,狠狠朝着马坤那处扎了进去! “啊!” 剧烈的疼痛让马坤在昏迷中都醒了过来,一道惨叫将整个包间都震得颤了颤。 鲜血一瞬间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只看出血量,也知道马坤的那玩意儿估计已经穿成了筛子。 一声惨叫,马坤的身体猛烈的抽抽了几下,竟然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你,你,你!” 黄毛颤抖着手指指着祁彦,却被他的手狠,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8.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二十八) 燕长歌睁开眼时,只看到一片白。 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 “我这是,已经疼死了?” 坐在病床旁边的祁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他一脸懵逼的表情,差点被动崩人设,“看来你病的不轻。” 燕长歌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这一片白,“啊,是医院啊。” 他还以为回到白的过分,跟哭丧圣地一样的系统空间了。 “对了,之前——” 燕长歌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点什么,起码要彰显一下,没有祁彦赶到,他也不会让马坤得手。 他才不是菜鸟。 要不是原主的胃病,他连任务点都不用花。 “之前是我救了你。” 祁彦直接打断了燕长歌的试图挽尊,接过了话尾。 祁彦沉着一张脸,他现在想起当时燕长歌的处境,还又有丝后怕又怒火攻心。 他不敢想,如果当时他没那么快找到燕长歌—— 只是想一想,祁彦就觉得想要发疯。 “跟那种垃圾扯上关系,燕长歌,你实在蠢的可以。” 祁彦毫不留情地将余怒牵扯到了燕长歌身上。 燕长歌看起来也不像什么蠢货,怎么会傻到加入马坤那伙人? 他真以为马坤拿他当兄弟,还可以罩着他!? 不过是一边借着罩人的名义借燕长歌这个校霸间接欺压学生赚取所谓帮费,一边又随时招呼利用,一旦出个什么事,还可以把燕长歌这种小弟,推出去顶缸。 现在更是,对燕长歌动了歪念头! 燕长歌:“……” 他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些道道儿,但加入马坤的是原主,他穿过来就是这样,他也很无奈啊! 燕长歌干笑一声,“那是之前眼瞎,不说了。现在重点是,咱俩一人砸了他一酒瓶子,他要是报复我们怎么办?” 这就是他之前想过的,后面会比较麻烦的问题了。 祁彦垂眸,岂止是砸了一酒瓶子? 他还把马坤扎成了筛子太监,医生都绝对补不好了的那种。 祁彦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手里已经抓了他的死穴。” 这个死穴,足够让马坤报警又不敢,私下寻仇又没胆。 燕长歌耸了耸肩,也是。 祁家在j市可以说是家大势大,要压住这么马坤这么一个小混混儿,对他燕长歌来说可能是比较麻烦。 但对祁彦来说,可能就是小菜一碟。 祁家不一般。 就连本来就家世不错的男主上官云,对付祁彦都十分无力。 要不是剧情最后,同样是祁家人的祁彦亲爹看不过去祁彦的疯狂与偏执,被男主说动,站出来大义灭亲了,估计根本不可能扳倒祁彦。 这样的祁家想要捏一个城西区小混混儿的把柄,可以说轻而易举。 更何况,马坤的那些涉.毒的走私交易,随便一个被捏住,都足够他下半辈子不见天日了。 “住院费我会还给你的。” 燕长歌嘴上说的轻松,内心却感觉有点头疼。 他就银行卡里那么三四千块钱,本来还想用那些钱租房子的,现在可好,估计住院费都不够。 “有电脑吗?” 有电脑,他就有办法赚钱。 “有。” 祁彦微微侧颜,“但,在我家里。” “这样啊,”燕长歌有些气馁,他总不能让祁彦大老远回家拿,“那,住院费能不能晚几天给你?” 祁彦呵笑一声,凑近了一点儿,“不明白我的意思么?电脑在家里,你,出了院跟我一起回家。不只电脑,我家里所有东西,随便你用。” 啧,燕长歌是真听不懂呢,还是装听不懂。 燕长歌张口就来,“笑死,我又不是无家可归。” “哦?是吗?” 祁彦勾了勾唇,“那等你出院,我亲自送你回家。” 看来还打算瞒着他自己跟家里闹了矛盾的事? 简直是完全把他当外人。 “呃,”燕长歌撇了撇嘴,看来祁彦知道他跟原主父母闹翻了的事了,“既然你都这么盛情相邀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你家做个客。” 祁彦眸色一深,做个客? 去了他家,还想单纯做个客? 呵~ 进了那扇门,就别想走了。 祁彦抬眸,掩下了眼中所有情绪,一脸关怀,他得先把人哄回家,“你现在感觉怎样?医生说你这个胃病很久了。” 燕长歌眸色微微一暗,想起原主这些年的日子,多少有些慨叹,“我从七岁开始,就一个人住。很多时候吃不上什么热乎饭,也不怎么按时。胃病,十三岁就有了,后来经年累月,又懒得在意,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祁彦神色一动,脸上的关怀真切起来,起身将燕长歌轻轻揽进了怀里,“放心,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他祁彦,也再不会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让他动情动念想要占为己有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死死抓住这个人。 哪怕拉他一起下地狱,哪怕拉他一起共沉沦。 燕长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居然有点遭不住这样认真又忽然一身暖意的祁彦,“咋滴,你打算以后要做我的专职厨师吗?” “学霸给我这么个学渣当厨师,我可雇不起呀!” 燕长歌笑容揶揄。 祁彦扬了扬眉,“没关系,不需要金钱雇佣。只需要……” “只需要什么?” 燕长歌故作不解。 祁彦低头,唇凑近了他耳朵,声音低沉悦耳,“只需要,你吃我的多少,我就‘吃你’多少。” 燕长歌:“……” 哦~这染了黄色废料的美强惨,竟该死的甜美。 … 学校办公室。 “请假可以,燕长歌,不过你来学校的时候必须拿上病例来给我看!不然这几天,我都给你算旷课处理!” 周一了,挂断了燕长歌请假电话的四班班主任,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学生,他是真的不想管了。 上周五已经请了一天“病假”,加上原本的周六周末,就是三天。 现在居然还敢打电话来说,再请上两天,加起来五天,五天他干什么去了! 他这个学,真是不想上了! “昂?哦好好好,那你好好在家休息,回来老师可以无偿给你补这两天的课,不用担心。” 隔壁桌子,十六班班主任居然也接了个电话。 29.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二十九) 挂断了电话的两个班主任对视了一眼,四班班主任抬头问道,“你班…祁彦?继续请假了?” 是错觉吗,他心头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十六班班主任一愣,“对啊,那你刚才接的电话?” “燕长歌,”四班班主任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道,“两天?” 十六班班主任点了点头,“两天。哎,你怎么知道?” 四班班主任皱了皱眉,心中的胡思乱想挥之不去,“我班这刺头也延请两天。你说这也太同步了吧?” 对视片刻,两个班主任齐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总不能,是学霸和校霸商量好的吧? 甚至,总不能他们两个人请假还有什么关联吧? 片刻,两位班主任齐齐抬起头来,互相干笑一声,几乎异口同声,“挺巧挺巧!” 啊哈哈哈不能够不能够,他俩都八竿子打不着,单纯就是巧了呗! … 燕长歌出院时,已经是住院三天后的下午了。 傍晚时分,车子缓缓在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 燕长歌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司机,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祁彦,还是把心中憋了一路的不解问了出来,“你带我回来,怎么跟你父母解释?” 祁彦淡声道,“他不跟我住在一起。这里只有我,管家和司机三个人,保姆不住家。” 他? 燕长歌眨了眨眼,他不确定听到的是他还是她,但确定没有“们”,难道祁彦还是单亲家庭? 那他父母是离婚了,还是某一方不在了? 原剧情有祁父的戏份,肯定不是祁父怎么了。 那如果不是离婚了,就只能是祁母不在了。 “就算不住一起,你带个人回来住,他总会知道吧?”燕长歌根据自己的快穿经验来看,觉得越是这种豪门,越会有各种管束。 就算普通家庭,除了原主父母那种三年两载不回家的特例,正常人也不可能自家儿子带个人回家住都不知道啊。 “不用管他。” 祁彦的脸色有点发沉,似乎对此不愿多提。 燕长歌不再多问,跟着祁彦进了别墅。 “你跟我住一个房间。” 看到燕长歌环顾四周,祁彦却没有半点遮掩意图的意思。 “咳,”燕长歌被他的直白一呛,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中年管家,“不好吧?” 尽管祁彦说了不用在意祁父,可这么直接,还当着人,祁父真的不会知道吗? “老方是我自己的人。” 祁彦留意到燕长歌的眼神,解释了一句。 嗯? 燕长歌一愣,什么叫他自己的人? 他们父子,还划分你的人我的人,怎么这么像是相互提防? 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好啊。 而且原剧情,祁父居然会被男主上官云说动,对自己儿子大义灭亲,这父子二人,究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节? 这会不会跟祁彦变成现在这副外表高冷实则内心是个偏执的深井冰,有什么因果关系? 因为燕长歌觉得一个人没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经历,不会无缘无故变成深井冰。 跟着祁彦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并不是很多,一眼就能看到头。 两个卧室,一间书房,白天都开着门,只有最里面那个,大白天还关着门。 “不要去那个房间。” 祁彦忽然拉住了燕长歌的手,不知道怎么的,燕长歌觉得他的力道出奇的大,攥的他手腕都生疼。 “嗯。” 燕长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种感觉,他离一切的真相,恐怕越来越近了。 祁彦变成这样的原因,祁家父子的过节,还有,祁彦对女主萧晴的莫名占有欲。 … “唔,不行!” 夜晚降临,两人同床,一些事,自然在所难免。 燕长歌抬手挡住了祁彦凑过来的脸,“我身体刚好,而且,明天还得上学!” “我会温柔一点。” 祁彦力道平缓却不容抗拒地将燕长歌的胳膊拨开,黑暗中,燕长歌看不见他漆黑的眸子,却感觉到他带着凉欲的气息,“燕长歌,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在他的房间里,操他想要占有的人。 “唔……” … 周三。 “老大。” 燕长歌把病例送到办公室回来,就看到刘庆一脸复杂神色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有话想说。 “怎么了?” “老大……”刘庆苦笑一声,“我是想跟你告别的。” 燕长歌脸色一沉,“是不是马坤对你做了什么?” “没,还没有,”刘庆叹了口气,脸上是遮不住的害怕,“听说他还在医院,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他以后会报复我。老大,对不起,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转学去我姥姥家的城市上学。老大,你也想个办法,要不也转学吧。” 刘庆欲言又止,他酒醒以后第二天,就听说当天发生的事,是越想越害怕。 得罪了马坤,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马坤不敢把我怎么样。” 燕长歌垂眸,不仅是祁彦,就连他自己,昨晚也成功黑到了马坤私联交易的一些证据。 但他可以理解刘庆的恐慌,也不敢说一定会保证刘庆不会受到一丝半点儿牵连的大话。 “是我连累了你。” 燕长歌叹气。 “别,别这么说,老大,”刘庆尴尬的摆了摆手,“那天要不是我喝醉了,老大不得不把我送包间,根本不会有那档子事。是我连累了老大才对。” “不说了,”燕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记得常联系。” … 因为是最后一年,面临高考,所以这一年里,几乎五天一大考,三天一小考,考试不断。 然而这周的考试,在四班小范围里,炸了。 “燕长歌,你不要骄傲,”班主任嘴上说着不要骄傲,嘴角的笑意却根本止不住,“一下子前进了一百多个名次,但还是排名靠后,你要再接再厉!” 燕长歌扬了扬唇角,“好的,老师。” 班主任一脸欣慰,这个学生,最近真是不一样了,不光学习开始认真了,就连穿着打扮,也干净利落了。 燕长歌插兜转身,悄悄扬了扬唇角。 一次进步很大,就觉得意外了? 那干脆让你们意外到麻木好了。 要不是高考不到一年了,原主又实在太吊车尾,他也不用每次“进步”这么多,免得招人眼。 但时间有限,他没有办法。 30.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三十) “你的成绩,怎么回事?” 夜晚,祁彦将燕长歌压在了身下,他知道这个人喜欢装,可总不能,常年故意装成学渣吧? 燕长歌扬了扬眉,挑衅一笑,“我这不是,欲与学霸试比高么。” 祁彦呵笑一声,低下头来,轻轻咬住了燕长歌的下巴,闷声道,“那用不用,我再给你‘补补课’?” 燕长歌浑身一麻,下意识地扣住了祁彦的肩头,“别,别闹了,明早还有早自习!” 祁彦低声道,“请假。” 燕长歌:“……” 请假请假请假,能不能有点学霸该有的样子! … 又进步了上百名吗? 班主任的表情,从第一次的惊喜,到毫不意外,又到现在的麻木,只用了两个月。 但让他更加麻木的,却是另一件事。 “刘老师,你们班祁彦,今天请假了吗?” 十六班班主任一脸凝(麻)固(木),“请了上半天。” 四班班主任一脸灰败,“燕长歌也是。” 如果一开始他们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巧合,但现在,他们都已经确定这两个人有猫腻了。 两个月七次请上半天假,那两个人都是同步。 燕长歌更是直接以胃病每天早上都要熬中药养胃为理由,请了所有早自习的假。 要不是看他现在学习认真起来,成绩也突飞猛进,怎么可能准许他这种假? “你说,会不会,”十六班班主任摩挲着下巴,说出猜想,“燕长歌成绩进步跟坐火箭一样,会不会是他私下里请了祁彦给他补课?” 要真是那样,害得人家祁彦老请假,也不是那么回事,得制止。 四班班主任看着一脸朴素的十六班班主任,干笑了一下,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两个人,恐怕…在一起了。 但是,一个是祁家少爷,一个是祁家少爷看上的人,他一个其他班班主任,根本无从插嘴。 祁家都没说什么,他只是燕长歌的班主任,连祁彦的班主任都不是,他能说什么。 … “祁董!少爷身体不舒服,还没有起床!您先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 管家老方看到一大早就怒气冲冲赶到别墅的祁父,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恐怕,是少爷的事还是传到祁董耳朵里了! “怎么,我找自己儿子,还得你通报?” 男人一身威严气势,冷冷扫了一眼试图拦住他的管家,竟真的停了下来,“那就去告诉他,让他立刻出来见我!免得我上去,看那种见不得人的场面!” “见不得人?” 二楼的楼梯上,忽然响起一道冷笑。 祁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冷漠地垂下眼来,“我跟他光明正大,哪里见不得人?何况,我不是你。” 从头到尾,他可都没有故意遮掩的意思。 两个月,这个男人才得到消息,只能说这座别墅里的人,的确足够忠心,没有出去嘴碎。 “你还有脸出来?” 祁父仰头,皱眉看着只穿了一身睡衣的祁彦,“你这像个什么样子?我跟你说,我可不允许祁家的继承人,是个同性恋!” 祁彦脸色沉了沉,“同性恋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祁父反问,“你说有什么问题?先不谈影响恶劣,我就问你,孩子从哪里来?祁家家业可不能没人继承。” 祁彦脸上露出一丝毫不留情的嘲讽,“没有孩子,总比孩子不是自己的好。” “你,你!” 这句话,仿佛狠狠刺激到了祁父,他牙齿都打起了颤来,“不准再提那件事!” 似乎被戳中了痛处,祁父抬眼看到祁彦那冷漠的目光,声音微微缓了一些,仿佛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你非要喜欢他也行,身边儿养个人也没关系。但以后的婚姻,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 他现在只是一时心热。 说不定,过两年,他自己就把这个床伴丢开了。 现在不如先松口,随他便,只要不妨碍以后正常结婚,他不是不可以让步。 祁彦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了,脸色一沉到底,眼中尽是冰冷,“你对待感情的态度,真是一如既往。” 身边养个人没关系,只要不妨碍婚姻? 呵。 “你……” 祁父一时间哑口无言。 “如果没什么事,请回。” 祁彦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祁父青筋一跳,“这里是——” “这里是她留给我的,”祁彦接过了祁父的话,“如果没什么事,我不希望闲杂人等上门打扰。” “话别说那么绝,”祁父也来了气,冷着脸,整了整衣袖,“继承人,别觉得我别无选择,就可以吃定我。真弄僵了,我捐掉。” 祁彦微微侧头,“你恐怕忘了,还有38%的股份在我手里,公司也并不是你的一言堂。” 祁父气结,“你最好再好好想想。我就不信,我手里那部分,你真的无动于衷。” 他们毕竟还是父子。 只要祁彦愿意,都给双方递一个台阶,哪怕稍微低个头,他都还不想弄得太难堪。 可惜他这个儿子,这个唯一的儿子,似乎太过执拗了。 “唔嗯,”听到卧室的开门声,燕长歌迷迷糊糊撑开眼皮,“刚才外面什么动静啊?” 祁彦走了进来,伸手将燕长歌的头发拨了拨,“没事,我吩咐保姆做早餐,可能声音大了点,吵到你了。” “早餐吗,”燕长歌睁眼看他,“我今天想吃点辣,行不行?” 他一向是无辣不欢的。 可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因为原主的身体有胃病,他还从来没有好好大快朵颐一次。 来到这个别墅后,祁彦更是把他的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盯得死死的,每顿吃什么都得他说了算。 燕长歌觉得自己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逼跑路了。 反正这两个月,他代写两篇论文,还整了个软件注册了专利,已经不缺钱了,完全有底气出去找地方住。 “你是不想要胃了?” 祁彦凉笑一声,伸手掐住了他纤细的腰,“还是不想要腰了?” 燕长歌:“……” 我这不是,在好好商量吗,搞什么艰难的二选一。 31.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三十一) 时间一晃而逝,已经到了下个学期。 燕长歌的成绩,早已经从当初的年级倒数,一路滑翔到了中游,甚至略微偏上。 这也让他渐渐备受瞩目,而且备受瞩目的原因,再也不是因为他校霸的恶名。 课间,燕长歌伏在三楼的栏杆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铝合金的栏杆,颇为闲适的看着楼底下暧昧的男女主,有种想要抽根烟烟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任务进行的相当顺利。 因为他的撩拨,祁彦满心满眼都在他身上,眼看剧情时间线都快过半,女主萧晴都没有跟祁彦产生正面交集。 说不定,没有跟祁彦的纠葛,女主现在都跟男主情投意合,就差毕业升学,然后走进后面的“豪门媳妇不好当”的传统剧情了。 “我不喜欢你,”可惜,三楼的燕长歌,根本听不见萧晴说的是什么,“上官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有暗恋的人,而且已经暗恋了两三年。我想,到毕业那天,会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他。对不起。” 燕长歌哪里想到,因为女主没有跟祁彦产生正面交集,也没有原剧情所谓的接近了才看到祁彦可怕的一面,现在的女主反而依旧对祁彦充满幻想。 而本该早就看清祁彦可怕一面,主动接受上官云的她,现在竟然直接拒绝了上官云的告白。 上官云的眉毛一拧,猛地抓住了萧晴的胳膊,“是谁?他是谁?” 萧晴有些为难的扒开了他的手,“…对不起。” “是不是祁彦?” 上官云冷声道。 萧晴想要转身离开的步子微不可察地一顿。 “果然是。”上官云嗤笑一声,“看来你还不清楚吧,他是个同,根本不会喜欢女人。” 萧晴脸色一白,想起学校里最近隐约流出的关于祁彦和燕长歌的议论,轻轻咬了咬唇,“那都是流言。” 上官云轻哼了一声,“是不是流言,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看着楼下的男女主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双双散去,燕长歌轻轻仰头吐了口气,现在祁彦都完全没有走进剧情,眼看他原剧情囚禁女主的时间点快到了,这次肯定不会发生了吧? 毕竟,他跟女主相识——动情——看清——逃离的那些剧情都没了,怎么还会无缘无故囚禁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 可惜燕长歌这个坚固的念头,在某一个晚上回到祁彦的别墅时,彻底破碎了。 祁彦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猝不及防。 “祁,祁彦,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哪里?你不要关门,我害怕……” 燕长歌踏进别墅的门时,听到的就是二楼隐隐约约传下来的女声。 什么情况!? 就,很秃然! 从短暂呆愣中回神的燕长歌,脸色迅速狰狞了一下,抬腿就朝楼上跑了上去! 妈的,敢绿他燕长歌! 还不声不响,毫无征兆地突然说绿就绿! 难不成一直一边跟他演深情,一边藏着掖着的暗恋女主? 呵,真踏马能耐啊。 看来他有必要让祁彦明白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今天的祁彦从一大早就不对劲,一整天都一言不发。 燕长歌问了两次都得不到回答,觉得没意思便没再继续追问。 然而晚上放学,更让燕长歌憋一肚子火的事儿发生了。 祁彦居然没有等他一起走。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声不吭把女主弄家里来了! 燕长歌一路奔到卧室,却见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声音居然并不是从卧室传来的。 燕长歌眼睛一转,目光落在了那扇两个月来都天天关着的门上。 他来的第一天,祁彦就说过,不让他进去,两个月里,他也没见祁彦进去过。 “祁彦,天很晚了,你让我走好不好?” 女声里带了一丝祈求。 砰! 燕长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大长腿就朝那扇门踹了过去。 嘶! 门板子剧烈晃了晃,却依旧完好无损,燕长歌脸色扭曲了一下,这门板子还真结实。 吱呀,门迅速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祁彦的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难看,目光落在燕长歌的腿上,顿时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燕长歌朝他身后张望,门开了,女主居然没跑出来? 祁彦的眉头迅速皱了皱,忽然弯身将燕长歌抱了起来,“你来的正好。” 燕长歌:“???” 咋的,你还想玩三人行? “长歌,我的长歌,你还没听过我弹琴吧?” 祁彦将门带上,极尽轻柔的抱紧了燕长歌,低头轻吻他的脸颊,只是燕长歌近距离对上他的那双眼睛,险些吓出一个激灵。 祁彦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眼底猩红,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数不尽的疯狂与扭曲在那眸中无声滋生,酝酿,好像下一瞬就会喷涌而出,使人癫狂。 进了房间,燕长歌才看清,这个房间里最显眼的东西,就是正中央的一架钢琴。 而他也终于明白,刚才开门,女主萧晴为什么没有立即跑出去。 萧晴被五花大绑在了钢琴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救,救我——” 看到有第三个人进来,萧晴下意识地想要求救,看清居然是燕长歌,而且还被祁彦死死压在怀里,眼中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一个是曾经对她死缠烂打的混混儿,一个是…她明明暗自喜欢,今晚却突然打破她所有幻想的人。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学时,她暗恋好久的祁彦,忽然对她说,今天请她到家里做客。 她还记得,半个小时前,她听到那句话时,是多么惊喜,多么激动。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显然也是燕长歌想问的,“祁彦,你到底搞什么?” 怎么突然就把女主绑架了!? 这剧情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总不能这个小世界的剧情,拥有强大到可以把一切强行掰回剧情时间线发展轨迹的力量吧? “嘘~” 祁彦轻轻点了点他的唇,如果说平时的祁彦还能让燕长歌看到他表面高冷的一部分,此时的祁彦却更像一个完全的深井冰。 32.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三十二) 祁彦抱着燕长歌并没有松手,哪怕在钢琴前坐下来,却依旧将燕长歌死死圈在怀里。 如同一个执拗的小孩子,死死抱着自己最珍爱的玩宠。 噔,噔,叮… 沉重的钢琴声在房间中响起,仿佛一下一下敲打在燕长歌心脏上,那琴声,沉侵又诡异。 祁彦却是微微仰头,时不时闭上眼睛,弹得极为陶醉。 到底怎么回事? 祁彦疯了吗? 燕长歌被祁彦的胳膊用力夹在怀中,仿佛只要动弹一下,就会惹怒身后这只压抑着随时准备爆发的野兽。 燕长歌聪明的放弃了挣扎,脑中飞快思考着缘由,目光不禁错钢琴看向对面已经吓得泪流满面的萧晴。 目光划过萧晴,落在萧晴背后的墙壁上,燕长歌的瞳孔猛然一缩。 相框! 那,那张照片是? 萧晴!? 祁彦暗恋萧晴已久? 不不不,燕长歌强迫自己躲开这个明显不对劲的思路,飞快的运作大脑,他用力盯着那张相框,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不是萧晴。 容貌的确是跟萧晴像极了,可是那种贵妇一样的气质和神色,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能感觉的出来,那并不是萧晴。 原剧情,萧晴,照片,占有欲,钢琴,奇怪的祁家父子…… 燕长歌灵光一现,似乎找到了可以把所有一切都解释的通的可能! 咚,咚咚咚咚…… 琴声越发急促紧骤起来,压抑疯狂的情绪迅速从祁彦一个人,蔓延给了房间中每个人。 他十指飞舞,仿佛入魔一般,沉浸在了某个世界中。 “祁彦!” 燕长歌忽然抬手,抓住了祁彦疯狂弹奏的手,“祁彦,你清醒一点,你妈已经死了!这不是她!” 咚! 祁彦的手指猛地一顿,重重按了下去。 “祁彦,”祁彦的反应让燕长歌觉得自己的猜测赌对了,心里有了底气,燕长歌转头与他强行四目相对,“你看清楚,她是萧晴!” 祁彦的手轻轻颤了颤,缓缓抬头,忽然朝着对面的萧晴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扭曲微笑,那眼中的憎恶毫不掩饰,“你看,我这次可以拿第一吗?” 看到祁彦目光的燕长歌心头一颤,不,还是不对! 祁彦这可不像是在对自己的母亲进行什么美好怀念。 到底怎么回事? 燕长歌又有些想要推翻自己刚才的猜测了,可惜一时半会儿,他根本找不到好的思路。 照这样下去,祁彦又要囚禁女主,剧情就他妈回去了! 祁彦这个美强,那个惨结局说不定也会回去,他任务就失败了! “祁彦!” 燕长歌咬了咬牙,一下子挣出手来,不等祁彦发怒,就在他怀里拧过身体来。 接着两手捧住他的脸,对准祁彦的唇,啪叽就亲了上去! 祁彦浑身的动作都在一刹那停止了。 钢琴声戛然而止,空气沉静的可怕。 燕长歌心里却并没有底。 祁彦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对劲,他不确定这样有没有用。 好在,轻缓送吻中,祁彦眼中的戾气硬生生被唇瓣上的那片柔软,一点一点磨淡,一点点消散。 燕长歌主动纠缠着祁彦的舌,也许十分钟,也许更久,祁彦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支在钢琴上的手,轻轻落在了燕长歌的后背上。 看到祁彦终于闭了眼睛,沉浸在接吻中,燕长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慢慢落了回去。 萧晴脸上还挂着泪,愣愣地看着毫不避讳,就在她眼前接吻的两个人,脑子嗡嗡作响。 却已经升不起一丝半点儿的嫉妒。 这一个晚上,她对祁彦的幻想,已经彻底碎了个一干二净。 那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也如同死灰寂灭,再也没有了半点儿火星儿。 她现在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好好的离开这里。 “长歌,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祁彦将头埋在了燕长歌的肩头,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模样。 然而抱着燕长歌腰肢的胳膊,却丝毫不像是请求的态度,那死死箍紧的架势,仿佛只要燕长歌露出半点儿不情愿,他就会直接把燕长歌的腰折断,把整个人都揉搓进自己的身体,骨血相融。 “我不会离开你,”燕长歌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先哄人最重要,“不过你能不能把萧晴放了?” 他可不想费了那么大功夫勾搭上祁彦,结果剧情还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为这个女人说话!?” 祁彦箍着燕长歌的力道猛然收紧,差点让燕长歌窒息。 “咳,咳!” 燕长歌差点被他勒的原地去世,狠狠咳了两下,才重新喘动气。 他脑筋一转,尝试着站在祁彦这个深井冰的角度开口,“祁彦,夜深了,我想…,但是留个外人在场,不太好吧?” 麻蛋,他这次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为了任务献身了。 祁彦似乎被他说动了,弯身将他抱了起来,朝门外走,“我让管家放了她。” … 卧室门砰地一下就被祁彦用脚带上了,燕长歌整个人都被祁彦直接扔进被子里。 燕长歌抬头看到祁彦那架势,和那恨不得立马把他生撕了的目光,惊得燕长歌紧急戳了“人家只会嘤嘤嘤”。 [光杆司令:快快快,你前两天不是说新研制了一瓶能最大程度避免疼痛感和不适感的神油吗,快给我一瓶,回头给你钱!@人家只会嘤嘤嘤] [人家只会嘤嘤嘤:这么急?你等我穿衣服下床拿。] 燕长歌:“……” [光杆司令:能不能快点儿,等着救命!] [人家只会嘤嘤嘤:我枕头底下有一瓶我自己打算备用的,还没开封,先拿给你吧!] [光杆司令:救命之恩,牢记在心,等我醒来,必酬重金!么么哒!] “唔,唔!等,等一下!” 燕长歌按住了已经扯掉了他裤子,手都摸到了大腿根掰开了他腿的祁彦,“别急嘛,等我拿个东西救救命,啊不是,助助兴!” 燕长歌也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了,几乎是把手里的小瓶子硬塞到了祁彦手里,“用这个!” 保命要紧,理由可以过去这一个关口,慢慢圆。 … “唔,呜呜呜……” 还没离开的保姆听到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楼上,又看向了管家,“老方,你听到有谁哭了吗?” 她明明看到少爷已经让管家把那个女孩放走了啊,这大半夜哭的这么凄惨的,是谁? 管家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在少爷这里做事,哪怕是不住家的月聘,你也要学会闭嘴。” 33.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三十三) 燕长歌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了。 也许的确是嘤嘤嘤的药效果不错,哪怕他昨晚被翻来覆去那样折腾,现在醒过来,也没有那样煎熬的浑身发痛。 “昨晚,对不起。” 祁彦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昨晚的癫狂似乎已经全然褪去。 燕长歌试图坐起身,却被发觉他要动的祁彦转身伸手按下了,“你好好休息,我帮你请了假。” 燕长歌:“……” 啊,请假啊,习惯了习惯了。 “昨天,是我的生日。” 祁彦低声道,不等燕长歌接话,又已经继续加了一句,“也是我妈的忌日。” 燕长歌一愣,“啊?” 难道,是他妈生他时,难产死了? 不然怎么会在同一天? 祁彦似乎有意要想燕长歌诉出一切,并没有在意燕长歌的疑惑,便自顾自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二十年前一对豪门子女,门当户对,有财有貌,他们的结合,一度备受瞩目。” 从祁彦坐在床边徐徐道来的半个小时里,燕长歌终于弄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可好景不长,结婚一年后,她怀孕,他出轨,被她发现。” 祁彦说这话时,听不出任何喜怒,仿佛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 “她大闹一场,最终在那个男人声称是一时糊涂的话中暂时消气。然而,在她的儿子才五个月的时候,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忽然找上了门。” “她觉得天塌了,对男人心灰意冷后,却把所有情绪和压力,转移到了五个月的孩子身上。她开始渐渐觉得,只有这个孩子优秀,才能帮她挽回,不,是争夺一切,却又许多时候看着孩子,便觉得看到他那个负心汉。” “于是她喜怒不定,情绪常常失控,她歇斯底里般逼着自己的孩子努力,努力,努力!她几岁的孩子被她接连好几天关进钢琴房,除了琴声,寂静无人,黑暗无光!” “那时候,那个孩子,”祁彦忽然仰头笑了笑,“真的好希望她这个疯子,赶紧去死啊……” “后来,她真的死了。” 祁彦收了笑,“在那个孩子八岁生日的那一天,她以给孩子过生日为借口,要求男人回来。可直到深夜,男人也不见踪影。女人看着孩子呆滞的面孔,听着他格外小心地说了一句想要蛋糕,似乎短暂的慈母心迸发了。她出了门,打算在十二点之前,买个蛋糕回来。” “……后来呢?” 见祁彦停住了,很久没有再开口,燕长歌试探性地低声追问了一句。 “后来?” 祁彦微微闭了闭眼,似乎在缓解情绪,“她被车撞死了,孩子赶到时,只看到已经拖走了尸体的满地血污,和被碾压在一起的蛋糕泥。”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祁彦忽然回过头来,定定看着燕长歌,“既爱又恨,既痛又爽,既愧又喜,我从来都没有,那样丰富多彩的情绪!” 既有终于解脱了的兴奋与疯狂,又有心底难逃的自责与恐慌。 燕长歌久久无言。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 “那个男人,更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祁彦的情绪舒展开来,“她死后不到两年,那个一心想把私生子带回家的男人,终于发现,那私生子根本不是他的种,呵。” 养了八年的儿子,却是一团绿。 “大概对女人愧疚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了,他开始主动示好,想要修复父子关系。但那个孩子,并不确定他是真心修复,还是,因为女人留给那个孩子的那部分股份。” 燕长歌恍然,原来如此。 怪不得祁彦跟祁父的关系,显得那么难以碰触。 不过,燕长歌暗暗抬眼朝着一脸嘲讽之意的祁彦看去,那个私生子,是真的不是祁父儿子,还是祁彦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不是”祁父儿子了? 可算起来,那时候的祁彦,只有十岁,应该不至于有这样大的手笔。 似乎感受到燕长歌怀疑的目光,祁彦忽然将他抱住了,压在肩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阴冷,“她一直告诉我一句话,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抓进手里。” 燕长歌一个寒战,忽然觉得,那样被亲生母亲发疯一般逼迫着夺地位,争第一长大的祁彦,十岁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有什么该被我抓在手里的人,却试图摆脱我,”祁彦死死扣住燕长歌的后背,“我会亲手毁了他。” 后背一痛,头顶一凉的燕长歌干笑一声,“我,我饿了。” 艹,总觉得跳进火坑里了。 原本还打算完成任务就随便浪了,现在被这么一个深井冰盯上,估计会很难办呐。 … 剧情的关键时间节点被解开,祁彦算是彻底脱离了剧情轨迹。 时间一晃而逝,下学期时,燕长歌的成绩已经名列前茅。 “燕长歌,这大半年你去哪了!” 燕长歌听老师说有人找他,刚被老师带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就传来道质问。 燕长歌面无表情的退开了一步,对面的声音却更大声了,“你弟弟都六七个月了,一直雇月嫂也不是办法,你赶紧回家带带他,你妈得回鞋厂!” “这位家长,有话好好说。” 班主任忍不住皱了皱眉,对这样一个在办公室里大声说话的人很是不喜。 况且,现在燕长歌可是他们班里的优等生了,可听他爸爸的意思,这是让他辍学回家带孩子!? 燕志国喘了下气,看到老师开口,声音才稍微放缓了一点儿,“老师你不知道,我跟他妈都忙。”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内心不禁呵了一声。 可不是大忙人吗,快三年一次家长会都没来过,之前每次燕长歌做错事请家长,也是从来请不来。 “家里要了二胎,实在没人带。他学习又不好,又是个当哥哥的,他不带谁带?” 这话一出,班主任的表情就很是诧异了,“学习不好?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燕长歌今年的成绩进步,在整个学校都出了名,如果按照这个进步水平保持下去,高考也不会发挥失常的话,他保送华大都没有问题!” 燕志国呆愣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不管什么,”燕长歌冷冷看向他,“都与你没有关系。该有的赡养费不会缺你们的,在那之前,不要再来我眼前晃。既然以前那么擅长“神隐”,现在就请给我一直“神隐”到底。” 34.深井冰学神校草x暗恋学渣校霸(三十四) “燕长歌。”班主任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老师,”燕长歌低了低头,“我还要学习。” “那,这位家长,你要不先请回吧?” 班主任很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终于反应过来的燕志国看到燕长歌转身就走,在老师面前丝毫不给他脸面,冲他吼道,“没有我,你考上大学也没人给你拿学费!” “不劳你操心。” 燕长歌头也没回。 … “填好志愿了吗?” 祁彦在燕长歌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恭喜宿主,美强惨祁彦已安全度过剧情出场时间线,任务已完成。” “填好了。” 听着识海灵妖的提示音,燕长歌心情大好,他微微一笑,将屏幕上的志愿表给祁彦看了一眼,“我这一年,为了能跟上你的步伐,为了大学跟你在一起,可是辛苦极了。” “我很感动。” 祁彦与他紧紧相贴。 “帮我拿点宵夜吧,有点儿饿。” 燕长歌语气柔软。 “嗯。” 祁彦起身离开。 燕长歌忽然吐出一口气,迅速将电脑往跟前一拉,将刚才填进去的大学名删了个干干净净,转而填了另一个学校。 “宿主,你在干嘛啊?” 灵妖忍不住开口了。 “废话,原剧情是校园文,高中毕业的时间点已过,祁彦再也不会被剧情影响了,我的任务都完成了。怎么能继续在一棵树上吊死!” 灵妖一呆,“哎?” “哎什么哎,”燕长歌嗤笑一声,“我可是个莫得感情的快穿者,怎么会为了一个小世界人物真跟他腻歪一辈子?再说,祁彦只不过是玉川高中的校草,说不定到了大学,到了更广阔的地方,比他帅比他更合眼缘的有的是!” 任务都完成了,祁彦这款儿再顺眼,也经不住天天被困在别墅的苦闷,傻子才跟他继续纠缠。 夜,伸手不见五指。 已经沉沉睡去的燕长歌,没有看到,黑暗中,躺在他身边的人慢慢坐了起来。 继而轻手轻脚的下床,打开了电脑。 屏幕的光映照在祁彦的面孔上,映的他那无声冷笑尤为冰凉。 … 燕长歌并没有傻到在祁彦的别墅等开学,而是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就连夜跑路了。 顺道还拉黑了祁彦所有联系方式。 他都想好了,先在全国各地旅个游,到了开学时间就直接去上学,直接把祁彦躲到底。 毕竟,祁家虽然在j市地位雄厚,但出了j市,就算祁彦也没办法轻松找到他。 旅游,开学,一切都进行的顺利的过分,顺利到燕长歌都快怀疑祁彦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他了。 “嗨,我叫李云。” “我叫方思奇。” 一进宿舍,迎面就是两个舍友。 “你们好,我叫燕长歌。” 燕长歌笑着跟两位新舍友打了招呼,扫了眼宿舍里的四张床,“另一个来了吗?” 李云忽然压低了声音,“昨天就来了,刚刚出去了,不过他……哎,他回,来了……” 李云看向燕长歌的身后,迅速闭了嘴,脸色忽然变得有点不对劲,既胆怯又躲闪。 燕长歌皱了皱眉,啥情况,怎么这种表情? 他缓缓转身,下一瞬,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张既熟悉,却又阴残冷笑的脸。 “你,你怎么——” 燕长歌张了张嘴,舌头却仿佛打了结,浑身更是一下子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祁彦一步一步朝他逼近,莞尔,猝不及防的抬手,死死掐住了燕长歌的下巴,“好久不见,燕长歌。” 燕长歌只觉得这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流淌不动了一样,巨大的危机感令他全身绷紧,费尽力气扯了扯嘴角,试图给出一个笑,却依旧失败了,“好,好久不见啊,祁彦……” 艹,操操操,怎么会这样!? 祁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彦歪了歪头,“出去。” 燕长歌松了口气,只要他还愿意出去慢慢说,还顾忌着旁人,说明还有理智。 然而下一瞬,他眼睛余光却看到李云和方思奇双双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一溜烟儿出了宿舍。 燕长歌:“……!?” 雾草,他没来之前,他们经历了什么? 祁彦力道一重,便将燕长歌掼倒在了右侧下铺床板上,接着便欺身上来,将人抵在了身下。 他的手游走在燕长歌的膝弯,似乎在琢磨着怎样将其折断,“燕长歌,我说过,本该被我抓在手里的人却妄想逃脱,我会亲手毁了他。” “别别别,”燕长歌干巴巴一笑,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只是,不喜欢之前那个学校,才换了志愿。” “呵。” 祁彦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我蠢,还是你太蠢,竟然连这种借口都说的出来?” 他给过燕长歌解释的机会。 无数个机会。 他甚至没有直接揭穿燕长歌,而是默默改了跟他一样的志愿,他在等。 等燕长歌哪天主动跟他说,他换志愿了,他们可以一起换。 可他等来的,却是燕长歌的忽然消失。 燕长歌欲哭无泪,这次恐怕是真的失策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贪玩,没想永远不回去找你,真的!祁彦,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祁彦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订了机票,后天跟我去一趟国外。” 燕长歌一愣,“哎?” 去国外干嘛? … 两天后,燕长歌拿着登记结婚的材料,陷入了沉思。 “那个,祁彦,我们还是学生……” 他试图跟身边的男人讲道理。 祁彦转头,阴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膝盖骨上。 燕长歌无声吞了吞口水,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学生,婚礼一定不能太铺张浪费,那样多不好,啊哈哈哈。” 操……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祁彦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 因为来国外之前,他在祁彦的床铺下面,看到了他的行李箱。 好奇之下打开了去看,去看到了一个小铁锤子,和一条半米长的铁链子。 燕长歌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进入爱情的坟墓,“不过,结婚这么大的事,你看我们两个人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35.深井冰学神校草x傲娇学渣校霸(三十五) “忘了什么?”祁彦冷漠道,“祁建新做不了我的主。还是你打算,让你那对父母,来做你的主?” 燕长歌顿时哑口无言。 要是让燕志国再来面前晃悠插手他的事,他宁可选择立马跟祁彦结婚。 … “跟一个男人结婚!?我不准!” 毕业那年,祁父一听到祁彦的话,当即发了火,连原本试图跟儿子慢慢修复关系的打算也顾不上了。 祁彦冷漠道,“我只是礼貌地通知你一下,婚礼你来与不来,全在你自己。而且我忘了告诉你,你想阻止也没用,我们四年前刚上大学那年,就已经把证领了。” “你,你!” 祁建新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接着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祁彦微微蹙了蹙眉,“管家,打120。” “是,少爷。” 燕长歌看着哪怕齐建新晕倒,都无动于衷的祁彦,有点感同身受,“我看,我还是直接不通知燕志国了,反正,通知了也没用。” 祁彦转过身来,轻轻抱住了他,“抱歉。” “怎么了?”燕长歌轻笑一声,“你明明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祁彦垂眸,他当然不在意会不会收到家人的祝福,但他就是怕燕长歌难受。 不过看燕长歌这反应,他反而放心了。 …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老子跟儿子服软很难堪,或者在等燕长歌先低头,燕志国的确很多年没有来找燕长歌。 燕长歌一度以为,燕志国已经彻底放弃跟他这个大儿子联系了,正一心一意培养二胎,这正合他意。 再过个几年按时支付赡养费就好了,这很好。 可已经二十九岁的某一天,出门的燕长歌,迎面撞上一个人,没等看清对方的脸,就被对方抱住了胳膊,“长歌,长歌,我可找到你了!你救救你弟弟吧,救救你弟弟!” 燕长歌:“……!?” 不是,你谁啊? 他身旁的祁彦脸色一冷,抬手就将扑上来的男人掀开了,燕长歌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居然是燕志国。 “长歌,爸爸知道你现在有钱,还开了公司,又跟祁家少爷结了婚,爸爸不图你的钱,就想让你救救你弟弟!” 燕志国的脸上满是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刚赶到这里。 燕长歌目色微凝,“看来,你知道我的事。” 他还以为,燕志国完全把他给忘了。 燕志国眸色闪了闪,有些反感的扫了一眼他身旁的祁彦,但因为今天是有求于人,还是将那种反感情绪压了下去,“知道了,祁家背景雄厚,你跟他说说,救救你弟弟,他才十一岁,不能有案底啊!” 他是之前就知道这个儿子上了个好大学,也不是没想过来找他恢复关系,可! 可他却很快听说,他的儿子,要跟一个男人订婚了! 还要结婚,还要明目张胆的办婚礼! 跟男人! 不觉得恶心吗! 上了大学又怎么样,他燕志国堂堂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居然跟男的结婚,还大张旗鼓的办什么婚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嫁给了一个男人! 他要是去找他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燕志国的儿子是个被男人搞的了,不,反正有了小儿子,他就当以后没有这个儿子! 原本燕志国是坚定的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燕长歌。 可,可现在他是没办法了! 他走投无路。 他那个二儿子,居然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比大儿子还恶劣,不仅吸.粉,还参与了“运货”,结果被抓了! 虽然因为是未成年不会坐牢,但会留案底啊!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大儿子,看看他,或者祁家,能不能想个办法,走走后门,起码别让小儿子留案底。 “案底?”燕长歌抱胸而立,“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燕志国见他开口问,以为有戏,毕竟他们可是亲兄弟,“他跟人——” “他怎么长大的?” 燕长歌并不真的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没有回去带孩子,这个弟弟,是怎么长大的。 “能怎么长大?你不回来,我跟你妈雇了个阿姨。”燕志国没好气的说。 好像提起这件事,他还因为当时燕长歌不肯帮忙而生气。 “哦……” 燕长歌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能雇人带孩子,为什么不雇人管鞋厂?” 燕志国皱了皱眉,“那哪一样?孩子有人带总会长大,不学好只能是他自己不出息。鞋厂可是我们全家的饭碗,交给别人管哪能放心?” 燕长歌点了点头,懒得再跟他争辩,“我救不了他。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燕志国一愣,“什么?” 燕长歌忽然咧嘴一笑,“听说最近放开三胎了,你们可以再重新养一个呀!反正你们才刚五十,努力一把也许有戏,再不济,还有试管婴儿不是?” 说罢,不再去看愣在原地,竟然好像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的燕志国,主动拉住祁彦的手,错过燕志国便走。 讲不通的,观念不同,不可能讲得通的。 现在的社会充满诱惑与陷阱,小孩子又不是谁都有很强的自制力,早就不是燕志国那一代,多双筷子就能养大一个孩子的年代。 况且就算燕志国那一代,他的父母也未必会让他整天独自住在冰冷的房子里,没有亲人,没有玩伴。 那年代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们,反而很多吧? 父母再忙,也大多晚上便会回家,而不是长年累月,远隔千里。 … 好在,在燕长歌的识时务下,祁彦那个装着小铁锤小铁链的行李箱,总算是一生都没有打开。 直到后来,两人白发苍苍,那个箱子都已经积了灰。 “燕长歌,”哪怕已经是个白发老人,祁彦的容貌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风采,“你会怪我,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吗?” 燕长歌言辞含糊,只说道,“是我真的不能跑。” 祁彦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从没想过伤害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秘密了。” 燕长歌一愣,“秘密?” 什么秘密,让祁彦到现在才开口,居然在心里藏了一辈子? 36.病娇摄政王x痴傻小皇帝(一) “我虽然极度想要占有你,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真的去伤害你。” 祁彦扯了扯嘴角,将他手握紧了,定定看着燕长歌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那个行李箱,我是故意让你看到的。吓唬吓唬你,你就不会跑了。” 燕长歌:“……!?” 淦,他就这样被吓住了一辈子!? 卧槽,滑天下之大稽!! 可惜再懊恼,面对已经大限将至的祁彦,燕长歌也说不出半句狠话来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况且,这一生,除了盯他盯得太紧这一点不太好,祁彦对他的感情与宠爱,绝对称得上是极致两个字。 生活了一辈子了,燕长歌嘴上说着莫得感情,但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儿真情都没有。 从燕长歌眼中看到那仿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暖情绪,祁彦仿佛有了自己的答案,缓缓抓住了燕长歌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燕长歌没有注意到,在祁彦闭上眼的瞬间,一道几乎肉眼看不见的光晕穿破了天空,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快穿者交流群中,群主的立体头像亮了一下,又迅速变回了隐匿状态的混沌之色。 可惜,这一切,群里所有的成员,都没有看到。 … “宿主,是否立即去往下一个世界?” 系统空间里面的灵妖,却是有形态的,是一只发着白光的小猫咪,此时正抱着爪爪抬头看着燕长歌。 “当然。” 燕长歌吸了一口模拟烟,他可讨厌死这空无一物的雪白了。 就连灵妖的形态都是白色。 总有一种欲望,毁了这里,要么把它染黑,要么乱糊成五颜六色,心情才能好点。 “宿主不需要调整一下心态嘛,毕竟经历了一段感情。” 怎么投入下一个任务? “噗嗤,”燕长歌直接嗤笑出声,“你太小看我了。你觉得,我会因为一段炮友一样的感情,就走不出来?” 不曾真切投入,何谈所谓走出。 “嘶!” 不等灵妖开口,燕长歌猛地抬手捂住了头,识海居然猛地痛了一下,“淦,什么情况!” 灵妖眨了眨眼,“哎?刚才好像检测到快穿交流群竟然差点崩坏。奇怪……” “算了,不管了。” 燕长歌一把抓住了灵妖的形态体,“去下一个世界。” 他可是在这个光秃秃的一片空白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 鹅黄色的帐幔轻轻飘荡,昏黄的烛光凉风中摇曳,燕长歌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 他在睁开眼睛前,已经接受了剧情和记忆,因为知道了处境,才没敢贸贸然睁开眼睛。 “皇上醒了?” 气息冷沉的男人,就站在床边,一见他睁开眼睛,便不冷不热的吐了一句。 “啊!” 燕长歌抬头,猛地看到男人,似乎吓了一跳,接着猛然抱住被子,瞬间躲到了床角。 顺便在识海戳了戳灵妖,“话说,我真的不能跳过这个任务吗?” 无论以前在逆袭组,还是现在转来拯救组,他可从来没有穿成一个傻子过! 装傻子? 燕长歌表示,他这么睿智聪明的男人,怎么装的了傻子,没经验啊! “不能啊。” 灵妖也很无奈。 “唉,那就只能逼你宿主我展现真正的演技了。”燕长歌语气无奈中,又隐约有种说不来的兴奋。 挑战没装过的角色,他可真是有点儿期待呢~ 灵妖:“……” 灵妖呆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所以你根本就是很喜欢这个任务对不对?” 还问什么能不能跳过,他又不是快穿新手了,会不知道任务随机不可跳过? 亏自己还真傻傻的回答他,哼。 殷或冷眼看着床上穿着一身明光里衣的少年,迅速缩身到了床角,不禁暗自嗤笑,呵,这蠢东西。 然而就是这么个愚蠢的东西,居然如此好命,不只生在帝王家,还成了先帝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过来。” 殷或命令道。 “我,我不敢……” 燕长歌紧紧抱着被子,似乎这张被子,就是他最后的依赖,最后的保护。 “本王命你过来!” 殷或的脸色沉了下去,令人心惊胆寒地气势无声蔓延。 “我我我,我过去!” 燕长歌浑身一个激灵,卷着被子连滚带爬到了床边。 殷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曼声道,“臣也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搅皇上。” 可惜他嘴上说着臣,说着皇上,语气却尽是居高临下的命令语气。 不等燕长歌开口,便见殷或歪了歪头,“只是,臣今日偶然得到一个消息,说先帝还秘密培养了一支金甲卫,只效忠皇帝一人。” 殷或,当朝摄政王,为人手段残忍,心思狠辣,以至于惧于他淫威之下的文武百官,私下里都叫他阴祸。 暗指他强挟天子,阴掌皇权,国之祸也。 但对于燕长歌,这是他这次要拯救的美强惨对象。 而燕长歌附身的原主,却是个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 可惜,是个傻子。 但接受了原主记忆,燕长歌却发现,原主并不是天生痴傻。 而是因为先帝在位时,兄弟也不少,却个个勾心斗角,以至于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 原主小小年纪,便格外聪慧,察觉到危险的他,便开始装起了傻子,避开了锋芒。 而这一装,就是十几年。 嘲讽的是,他那些勾心斗角的几个兄弟,却因为这场权力漩涡的厮杀暗害,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 更可笑的是,最后这两个人仿佛杀疯了一般,在先帝快不行的最后一年,争夺起来不择手段,甚至因为老皇帝常常神志不清,没了顾忌,之前的暗斗,都成了明杀。 两个人一个死于刺杀,另一个满心欢喜地以为将会坐上皇位时,才发觉自己早就中了慢性毒! 竟然没等到老皇帝咽气,他就先一步嗝屁了。 就仿佛老天在嘲讽,让先帝五子,最后竟只剩下一个“傻子”。 燕长歌忍不住摇了摇头,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已经发现,原主不只是在装傻,而是也暗中参与了这场“厮杀”。 而最后一个人的慢性毒,正是出自原主之手。 37.病娇摄政王x痴傻小皇帝(二) 可惜对方直到毒发身亡,也只以为是已经被他搞下去的那位早早开始下的毒。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室厮杀不止,原主也没能真的把这个皇位坐舒服。 原来,皇子们只顾着彼此红眼暗算的时候,一心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兄弟们身上,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原本的“闲散王爷”殷或,已经开始暗中养兵,谋权。 于是,在原主登基当日,正打算向朝臣坦白自己并非痴傻的那一天,殷或一颗毒丹下去,把他毒成了一个真傻子。 他自己就这么成了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而他没有选择直接自己做皇帝,理由也很简单,他要的不是一个皇帝名头,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种,连同九五之尊都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权力和满足感。 燕长歌不确定,殷或知不知道原主之前是在装,但他既然选择了再把原主毒傻,至少也是怀疑的。 “灵妖,给我加个避毒技能。” 燕长歌怀疑,殷或对原主做的,恐怕不仅仅是那颗毒丹。 因为三年来,原主不仅痴傻,身体还常年虚弱无力,精神也时常昏昏沉沉。 燕长歌睁开眼睛之前,仔细回想了每一个细节,发觉最有可能存在问题的,就是太监每天定时更换的帐中香。 但燕长歌没有功夫去确定,去躲避,最好的办法,就是花费任务点直接避免一切被毒害的可能。 “什,什么味?” 燕长歌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殷或微微弯身,凑近了他一些,低声道,“金甲卫。你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本王,你父皇,有没有给过你一个上面刻着龙纹的金牌牌儿,它在哪里?” 燕长歌用力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记得。” 殷或眉头一皱,抬手抓紧了燕长歌的衣领,声音沉了几分,“你再仔细想想!” 燕长歌被他吓了一跳,脸色顿时白了白,“我,我会使劲儿想,你不要凶我!” 殷或吐了口气,稳了稳情绪,语气也柔和了下来,“那你好好想想,想到了,本王可以奖励你吃一块你最喜欢的玉芝糕。” “真的吗!” 一听可以吃到玉芝糕,燕长歌的眼睛顿时亮了。 “当然是真的。” 殷或轻笑一声。 呵,一个傻子而已,明明一块点心就能哄得他交出金甲卫令牌,他刚才不该着急的。 虽然这蠢东西本来就是个傻子,但殷或心底一直在对此事存疑。 一个傻子居然成为幸存者,还登上皇位,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是装傻呢? 所以,他才不惜从神医谷燕来春那里弄了毒丹和熏香,现在看来,真是省心不少。 燕长歌抬起手来,试探性的抓住了殷或还抓着他衣领的的那只手,小鹿一样的眼睛眨了眨,满是期待,“有玉芝糕吃,长歌就会想起来!” 殷或的胳膊似乎僵了一下,忽然低下头来,那张冷厉的脸逼近了他,“可以。不过,你可知道,不经本王同意乱碰了本王的衣袖,是会受到惩罚的?” 燕长歌的眼睛猛地一怔,触电一样就手从他手腕上收了回来,“我,我再也不敢了!不,不要砍掉长歌的手!” 殷或勾唇一笑,“本王怎么会舍得砍了皇上这双手?本王还要留着你这双手,为本敲肩砸背,洗脚倒水。” 燕长歌:“……” “灵妖,我想弄死他。” 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殷或时常变着法的把原主一个皇帝,当奴才使。 既吓住了原主,也满足了他自己那种把正儿八经的天子,当玩物戏耍的恶谑心思。 什么敲肩砸背都是轻的,端洗脚水洗脚都是轻的。 他偶尔留宿宫中别殿,一大早还会让原主穿着龙袍去给他刷恭桶。 灵妖干巴巴一笑,“宿主息怒。” 燕长歌冷笑一声,“我先把这仇记下,迟早让他给我还回来!” 回头非得让殷或亲手给他洗脚不可,哼! 洗脚算什么,老子不让你以后心甘情愿的舔老子的脚,老子就不叫燕长歌。 “来人。” 殷或松开了抓住燕长歌衣领的手,不知怎么的,明明不是第一次跟这个蠢东西碰触,这一次,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殷或显然不会在意这点奇怪,看到闻声迅速弯着腰小跑进来的太监,殷或道,“去端盘儿玉芝糕来。” “是,摄政王殿下。” 太监又匆匆退出去。 盘儿? 不是块。 燕长歌心中记仇的小本本轻轻划掉一点点儿,呵,算你识相。 太监回来的很快,可惜回来之后却根本看不到他这个皇帝一样,直接朝着殷或跪了下去,将盘子高高举过了头顶,“摄政王殿下请用。” 燕长歌默默叹了口气,估计这宫里,早就没有会听原主话的人了吧? 要是再把金甲卫交出去,就真的啥也没有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交,说不定殷或会一怒之下直接下狠手。 事情真是有点儿棘手呢。 重新培养势力基本无从做起,看来最便捷靠谱的办法,就是直接冲着殷或去,直接把他本人拿下。 殷或对跪着举着盘子的太监视若无睹,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他只是头也不回的伸手,捏了一块玉芝糕在指尖,“玉芝糕已到,告诉本王令牌在哪,本王就给你。” 燕长歌看到玉芝糕,仿佛连害怕都忘了,不怕死的抬手就将他的手抓住了,“我要吃!” 殷或的手,直接被热乎乎的手掌抓了个结实,这几乎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松手。” 殷或黑了黑脸。 “哦!” 燕长歌一脸乖巧,迅速将手拿开。 殷或又将玉芝糕放回了盘子里,甚至连燕长歌看向盘子的视线都挡住了,“想起来了吗?” 燕长歌咬了咬唇,“我——” 殷或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来,“如果想不起来,不但玉芝糕吃不到,本王还会把你做成‘肉芝糕’。” 燕长歌“听不懂”他的威胁,但前半句听懂了,想不起来就吃不到玉芝糕。 他用力想了想,“小金牌牌儿,上面画着一个带爪子的大虫子吗?” 殷或眼中微促,“对!那牌子在哪?” 38.病娇摄政王x痴傻小皇帝(三) “嗯,”燕长歌努力回想,“我觉得挺好玩儿的,后来又觉得不好玩儿了,就把它扔在哪里了。” “扔到哪里了?” 殷或追问道。 “哦!想起来了,就扔到这个床底下啦!” 燕长歌拍了拍身下的床板子。 既然今天这件事儿怎么都躲不过,不如干脆把东西给他,再从长计议。 “那你爬进去,把它拿出来,本王就给你吃玉芝糕。” “嗯!” 燕长歌心里不情愿,脸上却只能像个真傻子一样,一听能吃玉芝糕,就高高兴兴的下了床,爬进了床底。 很快,他便攥着一块令牌钻了出来,兴奋的朝殷或扬了扬,“在这儿!” 殷或的目光落在那只金色令牌上,唇角瞬间扬了起来,伸手就接在手里。 “我可以吃玉芝糕了吧!” 燕长歌眼巴巴地朝举着盘子的太监看了过去。 可惜,太监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纹丝未动,依旧跪在原地,朝殷或举着盘子。 殷或满意了,转手将金牌收进衣袖,抬手拈了一块玉芝糕在手里,朝着燕长歌嘴边递了过去。 燕长歌:“……” 擦,你让人端来一盘子,却真的只给我一块! 还没完全送燕长歌嘴边,殷或就看到,眼馋的不行了的燕长歌,张嘴就迎了过来! 接着,他只觉得那两根手指的头端夹着玉芝糕,整个被一个柔软的口腔裹住了用力吸了吸。 殷或脸色一僵,猛地将手指抽了出来,脸上登时有了怒气,“放肆!” 这蠢货,这蠢货竟敢! 燕长歌被他吼的一愣,连留在嘴巴里的糕点都吓得忘了嚼,“我,我……” 他的腮帮子鼓着,似乎不明白摄政王为什么突然发火,湿漉漉的眼睛上,睫毛颤了颤,显得无助又可怜。 灵妖:“……” 好吧,本来它不确定。 现在它确定了。 宿主是故意在撩拨殷或。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燕长歌的眼眶里迅速有了泪水打转,又胆怯又可怜地望着黑了脸的殷或。 殷或从手指那种莫名其妙的麻意中微微回神,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激了,他一个傻子,只是急着吃糕点罢了。 “没有。” 殷或直接扯下一片帐幔,将手指细细擦了擦,却不知怎么的,手指明明都已经擦了,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指尖儿。 就好像下意识的,他垂眸朝着燕长歌的嘴唇看去,那傻子却一无所知,听到他说没事,似乎狠狠松了一口气,脸颊一动一动的,在拼命嚼着糕点。 以前没发现,这傻子长相好像还不错呢。 水润润的桃花眼,白嫩的脸颊,还有那粉粉的嘴唇……方才那双唇和软舌包裹他手指的触感,竟依旧清晰。 殷或只觉得指尖儿湿意似乎根本没擦掉,鬼使神差般转手,又拈了一块糕点在手里,送到了刚刚咽下去的燕长歌的嘴边,“还吃么?” “还吃!” 仿佛意外听到了特赦一样,燕长歌的眼睛猛地发亮,接着张口就含住第二块糕点。 以及殷或捏着糕点的两根指尖。 殷或这次很稳,既没有突然发怒,也没有立马将手指撤回,任由燕长歌自己含住了糕点,将嘴离开了他的手指。 燕长歌心下一笑,看来,他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经过试探,这个殷或,还是可撩的。 殷或见他嘴退了回去,下意识地转手又去盘子里拿糕点,心中忽然一醒,顿时黑了脸。 该死。 他竟然差点被这傻子一张嘴惑住了心神! 明明只打算给他一颗的,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傻子竟然惹得他差点乱了心神,哼,一个傻子,他也配。 “下去!” 殷或有些懊恼,冲太监去的语气也当然谈不上好。 “是,摄政王殿下!” 太监一看殷或面色不佳,忙不迭捧着盘子下去。 “唔!” 燕长歌嘴里还没咽下,一看太监下去,接着瞪大了眼睛,直起身来很是不舍得那一整盘子还没吃几块的玉芝糕。 然而一不小心对上殷或那张莫名其妙就阴沉下来了的脸,顿时又蔫了,乖乖坐了回去。 “过来给本王捶背。” 殷或不再去想刚才的任何一点,冷着脸下了命令,便将衣摆一提,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胳膊懒懒搭在扶手上,一副等着被伺候的模样。 燕长歌:“……” 老子捶你奶奶个祖宗。 就你这态度,小心老子不救你了,任由你被剧情教做人! 这次依旧是一个言情剧情,而不同于上次祁彦看似男配实则被燕长歌定义为反派,这次的殷或,是剧情里‘名正言顺’的反派。 因为他是男主的杀父仇人。 主线剧情就是身为现在人的女主凤萧萧,意外穿越到古代,遇到男主角,然后一起建立杀手组织,帮助男主复仇,最后还与男主成为南岭新王和王妃的故事。 而男主齐昭,丞相之子,因为一次意外,救下并认识了已经穿成一位庶女的女主。 两人很快产生感情,然而却被丞相以她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为由阻拦他们在一起。 男主为女主离开京都去往边州,女主立志利用现代人的知识经商,等到有了成就,能让丞相对她刮目相看时,光明正大嫁入相府。 而这个打算,在男主的父亲,也就是当朝丞相,被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轻易摆了一道害死后,被打断了。 剧情从门第之争,变成了杀父之仇。 男主恨意滔天,发誓为父报仇,女主也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她开始利用手中积累的财富,一边暗中建立杀手组织,一边帮助男主收拢人心,渐渐在岭南一带拥有了不小的号召力,齐昭甚至有了称王之心。 而殷或跟很多小说中的强大反派一样,数不清多少次,男女主都差点挂在他手下,却又因为剧情的力量,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再次崛起。 直到结局,微(剧)势(情)之(照)差(拂),险中又险的战胜终极大boss殷或,终于艰难取胜。 燕长歌不太确定现在的时间点,殷或有没有搞死男主亲爹,丞相齐宁安。 如果没有,这个美强惨倒是很好救,别让他去杀丞相,也别跟男女主任何一个人结梁子就行了。 丞相一死,男主才决心要为父报仇,发誓夺权扳倒摄政王。 要是丞相不死,就一定会是另一种局面。 说不定丞相阻止男女主在一起,男女主自己都能跟丞相闹掰,发展成门当户对与真爱的较量等另一种琼瑶画风。 燕长歌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等着他过去,根本看不出来个什么的殷或,暗暗叹了口气。 算了,他总不能张嘴问殷或,“现在搞死丞相了吗”。 还是等哪天早朝看看吧。 殷或不知道是为了让原主丢人还是向文武百官耀武扬威,有时早上还赶原主去上朝。 燕长歌虽然内心吐槽干脆不管殷或了,但任务失败代价惨重,他只能又一次暗暗把仇记下,赶紧光着脚丫子就朝殷或跑去。 39.病娇摄政王x痴傻小皇帝(四) 殷或正垂着眼,粉白的脚丫子在眼前晃过,殷或不禁皱了皱眉,索性闭上了眼,不再去看。 “动作快点。” “哦哦哦!” 燕长歌似乎吓了一跳,脚下一急,竟然一个趔趄朝前一倾,整个人正正朝坐在椅子上的殷或倒了下去! 灵妖:“……” 这有点儿夸张了吧亲。 然而灵妖还是太嫩了。 “啊——” 只见燕长歌吓得花容失色(不是),本能般,手忙脚乱地试图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慌乱间,手便挥舞着朝着殷或两腿间抓了过去。 殷或:“……!” 总算抓住了什么,燕长歌才没有来个头着地,惊魂未定地将手死死抓着,用力喘了口气。 灵妖:“……呃,宿主,这波操作,是不是骚的太过分了点儿?” 节操呢? 节操呢!! 燕长歌嗤笑一声,“我只是个傻子,懂什么节操不节操。而且,快摔倒了只想抓住什么,只是本能反应。” 灵妖:“……” 我信你个鬼。 “放手!” 殷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原本放松下来坐着的身体,也瞬间绷紧了,差点一个反射性抬腿,把燕长歌一脚踹飞。 燕长歌一个激灵回神,吓得赶紧松手,结果因为还没站稳,身影一晃,又条件反射一样抓住了。 被梅开二度的殷或:“……” 放肆,简直放肆! 他是不是该砍了这蠢货的狗爪子! 燕长歌终于站稳了,不等殷或真的动手,就赶紧松开了,一脸怕怕,“不,不要,凶我……也不要拿木棍打我,我害怕。” 殷或皱了皱眉,什么木…接着他顺着燕长歌那怕怕的眼神儿朝着自己腰下的方向看去,差点没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殷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今晚他真是,被一个傻子撩拨的很不对劲! 偏偏那傻子还不是故意的。 “从本王身前滚开。” 这让殷或十分难以接受,连让燕长歌捶背也没心情了,站起身来便走。 再继续跟这傻子呆下去,他得活活气死。 燕长歌赶紧让开。 试探下来,已经有了底,其他的不急在一时。 否则一旦让殷或察觉到不对劲,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就这么玩完了,还得一步一步试探他底线才行,不能冒进。 灵妖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吐槽。 您这还不叫冒进?? 连“配刀”都抓上了。 好吧,他宿主对于“冒进”的概念定义,估计是直接滚床单。 殷或出了宣承殿,径直拐进了另一侧的偏殿。 那是他偶尔留宿宫中时,专用的。 因为燕长歌是个傻子,又年纪尚轻,并没有任何妃嫔,整个后宫,除了他自己和一大堆太监宫女,便只有殷或有时会住了这里了。 殷或黑着脸急匆匆进了偏殿,守在门口的太监见他来,赶紧躬身行礼。 “去,”殷或头也不回,“找个漂亮宫女来!” 他竟然被一个傻子撩起了,实在可恶。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堂堂摄政王,当然不会选择慢慢忍下去。 “奴才这就去!” 太监立刻会意,摄政王这是要开荤了! 听说摄政王至今还不曾纳妃,估计眼光极高,他得赶紧去找几个最出色的宫女过来,万万不能让摄政王扫了兴! 太监办事很麻利,不多时,便领着四个绝色宫女进了殿,又引着宫女跪下,“还不快拜见摄政王殿下!” 宫女们个个面带娇羞,她们也知道,这宫里,甚至这朝廷,可是摄政王殿下说了算。 能被摄政王殿下临幸,她们只要伺候的好了,就等于攀上了这天下最有权有势的男人。 可比将来被那个傻子皇帝糟蹋强得多。 殷或的眼睛一一从她们脸上扫过,不禁皱了皱眉。 美则美矣,可是,总觉得哪里… 第一个,眼睛太圆,不是桃花眼。 第二个,下巴太尖,像个锥子。 第三个,嘴唇太艳,不如粉嫩。 第四个,脸颊太红,没有那种带着病色的娇白…… 殷或陡然一惊,他脑海挥之不去的,下意识拿去比较的对象,居然是那个傻子! “摄政王殿下,奴婢侍奉您宽衣如何?” 见殷或迟迟没有动静,一个美女壮着胆子抬起头来,魅惑的眼睛朝他勾了勾。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似乎生怕被抢了临幸的机会,也微微抬头,目光盈盈朝着殷或看了过来。 “滚。” 殷或闭了闭眼,感受着身下,他居然硬生生被这四个美色给看沉寂了下去。 难道,他竟只好男风,对女色完全没感觉。 怪不得会被那傻子无意识地就撩乱了。 四个宫女一见他脸色不好,再也不敢贸然上前,赶紧失望的退下。 整个宽敞的大殿里,很快只剩下殷或一个人。 他独自坐在软榻上,身体放松,闭着眼,气息沉静的有些可怕。 而他脑海,仿佛中了某种魔魇一样,来来去去都是燕长歌那傻乎乎又总是很害怕的看着他的模样。 粉里带着些许白的病态唇色,湿漉漉的桃花眼,还有那楚楚可怜的苍白小脸…… 那样,痴傻可欺。 仿佛永远可以任人蹂躏,任人戏弄。 不知过了多久,殷或才缓缓睁开眼睛,微微勾了勾唇。 他刚才,真的是庸人自扰。 竟然会为自己的反应而苦恼。 苦恼什么呢? 苦恼自己居然对一个傻子起欲望,很没出息? 那又如何。 既然有了欲望,那就把那傻子睡了便是! 把九五之尊压在身下肆意欺负,畅快揉搓,不是比命令他伺候洗脚砸背,更有成就感和优越感吗! 他之前真是一时之间气糊涂了,竟然独自懊恼这么久。 … 燕长歌已经翻身上了床。 因为打定了主意一步步试探着来,反正现在殷或已经离开了,他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 然后等个早朝,确定一下殷或现在搞死丞相了没有。 说不定是明天早上,也说不定是后天早上。 因为根据原主记忆来看,一般最多不会超过五天,殷或至少会让原主上一次朝。 燕长歌这么想着,便很快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间,觉得好像有个黑影,先是挡在了床边,接着上了床,不等燕长歌睁眼去看,就将他压住了。 给小可爱们的一封情书 一个忧伤的故事,这本书到这里可能就要开始收费(别打我,打也不要打脸!) 收费的统一标准是千字五分,一章三千字的话一般都是15个耽币,如果是vip会更少一点。 可能有很多小可爱们看到这里要走了,希望我们还能江湖重逢,我才不说我哭的好大声QAQ. 留下叭,留下叭,留下叭,蹲蹲广场就有了,长歌还要继续骚批呢,攻君还要继续疯批呢… 放一丢丢预告片,看看能不能勾引(不是),吸引小可爱们留下叭。 下个世界预计是娱乐圈,影帝攻和花瓶小明星一起拍耽美,架空背景,所以设定是允许拍耽美的,非兄弟情那种(基本大纲暂定,写起来可能会随时改)。 下下个世界还没排好号,小可爱们想看什么世界,可以吐槽建议,也可以参考简介提到几个的选择,会尽量往前安排(我不擅长的类型就不写啦,怕写崩QAQ) 后面的世界,可能会出现燕长歌和群友,也就是“我还是那个剑尊”或者“人家只会嘤嘤嘤”碰巧在同一个位面各自执行不同任务的场面。 他们现实相遇,会擦出什么火花嘞,是作为副cp出现(别误会,不是他俩是cp,是他们各自和自己的cp),还是神助攻勒? 群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和燕长歌什么关系? 燕长歌什么时候会察觉到群主的异常? 人家只会嘤嘤嘤肯定是受,那大家猜一猜,我还是那个剑尊,如果有了cp,他会是攻还是受? 一切答案,都在后文,敬请期待,么么哒~ 40.病娇摄政王x痴傻小皇帝(五) 身上突然被压了一个人,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燕长歌立马一个激灵,困神都惊没了,“谁!?” 他这一声出来,黑暗中,身上的人似乎动作沉了沉。 此时,燕长歌终于完全清醒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 能敢这样压在他身上的,只有殷或! 但刚才他下意识的那一声质问出来,装傻的事,恐怕要露馅了! 该死,他刚才迷迷糊糊的不清醒,身上忽然压个人,反射性的就开口了。 可惜那语气,那声调,都不该是一个傻子会有的。 黑暗中,刚刚覆身压下来的殷或,动作着实顿了顿,继而眯了眯眼,仅在远处丝微烛光侧映下,沉沉审视着燕长歌的脸,“你说什么?” 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语气,难不成,这傻子,是装傻!? 可,可不应该。 当年那颗毒丹,可是他让一位江湖神医研制出来的,不可能有人抵抗的住它的药效,后面又有熏香使人昏沉无力,燕长歌也不可能弄到解药。 因为解药,只有那位神医自己才能做。 那神医当年给了东西后,他也早就给了他封口费,送回了岭南隐逸谷。 而燕长歌是绝无机会见过他的。 那他现在怎么回事? 就算登基之前是装傻,可被他毒了之后,何从装起? 燕长歌脑中迅速想着应对之策,灵机一动,在殷或还在黑暗中盯着他正审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起手就疯狂锤击殷或胸口,“鬼,鬼鬼鬼,有鬼呜呜,不要吃长歌,不要吃长歌!长歌好怕!” 殷或正盯着他看,被他突然一嗓子又哭又喊又锤人给弄得都懵了一下。 灵妖:“……宿主,他好像被你给弄懵逼了。” 不然,以摄政王殷或的武力值,还能让它宿主一通噼里啪啦砸了好几拳还没回神,也没还手? “呜呜呜,不要吃长歌,不要吃长歌……” 仿佛发现一通砸那“鬼”也不退去,燕长歌用力将被子一拽,蒙住了头,在里面整个人都吓得使劲哆嗦。 灵妖:“……” 宿主你这样抖,不累吗? 殷或怔了片刻,内心却还是总觉得燕长歌刚醒过来时的样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被燕长歌这一闹,还没来得及深思,思路就全被打断了。 心思一时之间有些杂乱,况且燕长歌这副样子,让他一时半会儿也没了继续做点什么的欲望。 他有些烦躁的抬腿下了床,很快悄无声息推门出去,快步踏进了夜色里,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走了吧?” 真的已经在被子里抖累了的燕长歌,听到关门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 麻蛋,这傻子的戏份,着实有点累人。 “出去了。”灵妖回答。 燕长歌轻轻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扒开,狠狠呼吸了一口被子外的空气,下意识的朝外张望了一眼,识海道,“灵妖,你说他刚才怎么突然折回来了?” 灵妖也很纳闷,猜测到,“会不会是宿主之前做的太过,或者哪个细节不对,他起疑了,所以故意离开,再突然杀个回马枪?” 燕长歌摸了摸下巴,“应该不至于。” 他虽然没演过傻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况且他觉得他之前的试探,也没有太过火…吧? 总不至于让殷或怀疑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燕长歌勾唇一笑,手指搓了搓下巴,一副自恋模样,“说不定,他是被哥哥我撩起火了,所以忍不住折回来,想趁我睡着了,对我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灵妖:“……” 要点节操吧,宿主。 那殷或一向凶残,又极度看不上原主,只把原主当傻子玩弄,怎么可能会才撩一回,就有这种想法。 反正灵妖不信。 况且宿主自己都说了,打算一步一步来,不可能一步到位。 燕长歌笑而不语。 殷或一向不喜欢与人随意碰触,尤其是被他视作蝼蚁,可以随意碾压的人,那会让他觉得脏了他的衣服,脏了他的手。 所以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怀疑了什么杀个回马枪,怎么会直接压他这个让他打心底里厌恶的傻包子身上! 都压上来了,还说没想法? 嗤,鬼才信。 “不过,”燕长歌脸色忽然有些凝重,“刚才毕竟有些险,差点就露馅了。看来,我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不能只是在殷或在时才装傻,而是要把装傻真正演绎成一种本能,睡里梦里,亦不敢忘。 … 殷或回到偏殿,渐渐冷静了下来。 却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不是他多疑,是真的越回想,越觉得燕长歌的反应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甚至后来的又哭又喊,竟给他一种在拼命遮掩什么的感觉。 不行。 殷或眸色一深,他绝不会允许有什么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真的是一个连神医的毒丹都不起作用,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装傻装的这么像,这么久的人,那无疑是可怕的。 看来,他有必要再试一试这傻子的底,绝不可真让他糊弄了。 … “皇上。” 次日一早,燕长歌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殷或的声音。 顿时旧戏重演,一个颤抖缩到床角。 日光清冷,不似昨夜烛光,燕长歌这下将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看了个清清楚楚。 殷或一身滚龙黑袍,漆黑的长发被一只墨玉发扣收了大半,线条明朗的轮廓显得他气质更加冷厉,狭长的眸子微微垂下,正漠然得看着床上的燕长歌。 整个人都贵气凛然,显得十分难以接近,令人不敢轻易触碰。 “长得真对味儿。” 燕长歌不禁冲灵妖慨叹了一声。 灵妖道,“毕竟是美强惨嘛,那个‘美’字,可不是白给的。” “鬼……有鬼…摄,摄政王,宫里有鬼,昨晚有鬼……” 燕长歌小脸儿煞白,似乎还没从昨天晚上的惊吓中缓过来。 殷或眸色一凝,缓步朝他走进了,“什么鬼?” 燕长歌抱着被子,轻轻一抖,似乎有些不敢回想,“是,是个黑乎乎的鬼,没有脸,压在身上动不了,动不了了,好可怕!” 灵妖:“噗嗤,没有脸,我有理由怀疑宿主在故意骂他不要脸。” 燕长歌轻笑,“瞎说,你宿主我是那种人吗。” 灵妖:“……”不要怀疑,你就是那种人。 殷或勾了勾唇,竟然掀起衣袍在床边坐了下来,朝着燕长歌伸出了一只手,“皇上莫怕,皇上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是不会被鬼伤害到的。” 燕长歌:“……” 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让我遍体鳞伤。 而且燕长歌就不明白了,殷或是怎么做到对昨晚的事的装作跟他没关系的。 脸呢? 看来这还是一场演技的较量。 燕长歌可没敢真搭上殷或的那只手,毕竟这家伙今早突然一改常态,谁知道他肚子里在酝酿什么坏水。 “皇上若是真的害怕,”燕长歌没动作,于是他又听某摄政王大言不惭的开口了,“那臣今晚留宿宣承殿,陪皇上同寝便是。” 燕长歌:“……” 越来越不要脸了,越来越不要脸了是不是! 燕长歌心里鄙夷了一万遍,脸上却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的看着殷或,似乎傻傻的脑袋瓜在琢磨,是鬼更可怕,还是摄政王更可怕。 要选哪一个。 “过来。” 殷或见他呆着不动,微微勾了勾手指。 燕长歌愣愣地往前爬了爬。 “再往前些。” 殷或似乎因为他的唯唯诺诺,有些不虞,再次将伸过去的手动了动,“把手拿来,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燕长歌害怕的咬住了嘴唇,讷讷的将手搭在了殷或的掌心里。 他一搭上,殷或便立刻将他那只明显比殷或的手小一号的手包紧了,将他往床边拉,“自己穿衣服鞋子,一会儿跟本王去上朝。” 燕长歌一愣抬头,接着想起了什么,“可,可我不太会穿……” “不会?” 殷或凉笑一声,“那就这样去。” 燕长歌:“……” 这家伙是要搞什么鬼。 “那,那我穿……” 燕长歌委屈巴巴地顺着他手的力道下了床,踮着脚将架子上的衣服拽了下来。 他身上本就穿着就寝的里衣,而此时外面已经是深秋了,除了里衣,还得穿个三四层不止。 估计等穿完,小半个时辰都下去了,何况他现在是个不太会穿的“傻子”。 到时候早朝时间,都该过半了。 燕长歌却知道只能顺着殷或的意思往下演,他将一堆衣服都抱到了床上,咬着唇看了看这件,再看看那件,似乎在思考该先穿哪个。 片刻后,在殷或的冷眼旁观中,将一件外袍慢慢腾腾套在身上,却把本该穿里面的中衣无视了。 殷或脸上的表情一滞,眼睁睁看他穿错了,却依旧一声不吭。 这让燕长歌,终于猜到了殷或的打算。 看来,昨晚的事,殷或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疑心。 今早故意来这么一出,就是要看看他这个“傻子”明知道要面见文武百官,能不能在穿衣服的时候,还能忍得住,把这个傻装下去。 41.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六) 想明白的燕长歌定了定心思,知道了殷或的打算,他心里有底了,反而不慌了,尽情的演绎傻孩子。 燕长歌将外袍套了,带子却系的歪歪扭扭,他却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一样,又伸手拿起中衣,使劲往身上套。 然而中衣本身就比外袍修身一点,宽大的外袍已经穿了,中衣哪里还能套的好。 最后竟然皱巴巴勒在身上,应对着他凌乱的头发,显得滑稽又可笑。 “噗。” 绷着脸的殷或,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一瞬间破防。 燕长歌内心翻了个白眼,笑你妹! 麻蛋,竟如此戏弄我燕长歌,哼,不报此仇,难消此恨。 “我,我穿好了。” 燕长歌抬起头来,略微有些无措的看着殷或。 殷或垂下眼去,看到他还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又指了指鞋子,“穿上。去上朝。” 燕长歌慢慢腾腾的将鞋子穿上了。 灵妖忍不住噗嗤一笑,“宿主你是不是有必要把它穿反了才行?” 燕长歌脸一黑,“没必要!” 居然弄得连灵妖都敢取笑他,不行,这仇要再给殷或记一笔。 至于穿鞋,且不说穿对穿错本来就是一半一半的几率,再说就算原主是傻子,鞋子还是自己穿过的,基本不会错。 “走吧,去上朝。” 殷或居然到现在都丝毫没有纠错的意思,任由燕长歌穿的奇奇怪怪的,就带他出了宣承殿。 燕长歌心里有些不淡定了,“艹,他这是还没试探出结果吗,真打算让我丢人丢到姥姥家?” 燕长歌本来还觉得,如果殷或真的是为了探疑,应该也会在他穿错且敢往外走的最后一刻,再给他纠正过来。 总不至于真的让他这样上朝。 可现在,门都出了,殷或愣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但很快,燕长歌就发现了异样。 从他的寝宫宣承殿,去往金銮殿的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太监! 这可不像是巧合。 倒像是谁下了个什么令。 殷或目不斜视,一路带着他踏上了金銮殿的台阶。 一进金銮殿,燕长歌瞳孔猛然一缩,跟他想象中的文武百官已经等的焦急,他一出现便是议论震惊不一样,此时,偌大的金銮殿里,却空无一人。 除了他跟殷或。 “嘶,”殷或煞有其事的讶异了一下,“咋没人呢?哦~看本王这记性,原本是让文武百官明日来上朝的,竟给记错了。” 燕长歌:“……” 呵呵。 我信你个鬼。 装什么装,怪不得那么稳,一直都没开口提出衣服穿错的事,合着在这等着呢。 “是本王失误,竟然记错上朝日子,”殷或假惺惺开口,“皇上一路走过来,想必累了吧?恐怕一时没有力气再回去。” 燕长歌:“……” 所以你想干什么? 殷或转身拉起燕长歌的手,将他一步一步拉上了金銮殿,按了按他肩膀,让他坐上了龙椅,“本王刚才没注意,皇上这衣服似乎穿的不对,本王帮皇上重穿如何?” 燕长歌死鱼眼:“……” 你不对劲。 燕长歌尽职尽责地演傻子,他有些迟钝,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台下,“今天怎么没人呀?” 殷或忽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往下看去的视线,“没人不好么?” 燕长歌抿了抿嘴,看着堵在眼前的殷或,“那怎么上朝啊?” 殷或垂眸,有些辨不清情绪,只见他将两只胳膊一左一右放在了龙椅扶手上,将燕长歌结结实实困在了龙椅上,无处可逃。 然后,在燕长歌的茫然目光中,抬手将他穿的乱七八糟的里衣带子解开了一根,“我们今天不上朝。” 燕长歌明白了这家伙想干什么,忍不住有些兴奋的戳了戳灵妖,“他好骚,我好喜欢!” 金銮殿啊,龙椅啊,啧啧啧,没想到殷或不仅好撩,还是个十足十的闷骚。 昨天还那样,今天就这样。 灵妖:“……” 不不不,他哪有你骚。 看着殷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燕长歌觉得自己仿佛嗅到了对口荷尔蒙的味道。 他眨巴了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有些茫然,“不上朝,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殷或的脸再次凑近了一寸,沉沉的目光落在燕长歌有些稚嫩的脸颊上,手指将已经解开了带子的衣服褪了腿,“皇上的衣服穿的不对,让本王帮皇上重新穿一下好不好?” 燕长歌任由他将衣服扯下,好像根本不懂得拒绝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想了想,“可是,以前都是太监帮我穿衣服,而且是在睡觉的宫里,不在上朝的地方。” 灵妖:“……” 糟糕,它好像又听出来了,宿主是在暗嘲殷或是想顶替太监。 殷或似乎也听出了别扭,手上的动作硬生生一卡,脸色沉了沉,“现在太监不在。” 该死,怎么从昨天到现在,他几次三番在这个傻包子这里吃瘪。 偏偏对方傻不愣登,还意识不到。 以至于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哦。” 燕长歌好像看到他脸色沉下来,对他的恐惧一下子爬上来,害怕了,再也不敢多嘴,乖乖低下头不动了。 殷或的呼吸无声重了一分,看着燕长歌这副任人宰割,连什么叫抗拒都不懂的乖顺模样,心底冲动再次明确了起来。 对,既然他已经对这个傻子有了念头,那干嘛委屈自己。 “…乖,抬起头来,”殷或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看着本王。” 燕长歌当然不敢违抗,轻轻咬着下唇乖乖把头抬了起来,小鹿一样的水润眼睛略带茫然不解地看向殷或。 被这样看着,殷或呼吸猛然一粗,忽然抬手就揽住了燕长歌的肩膀,低头吻了下来! 将衣衫凌乱的少年皇帝压在了那显得似乎有些太大的高贵奢华的鎏金龙椅上,无处可逃。 “唔……” 少年皇帝原本苍白的脸颊迅速被憋红,几乎喘不动一点气。 “呜呜呜!” 在殷或的疯狂掠吻中,少年皇帝似乎是被憋狠了,止不住泄出闷闷的哭声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迅速流淌。 两人脸颊相贴,殷或察觉到脸颊上的凉意,动作微微一顿,垂眸才惊觉被他困在怀里掠吻的人脸已经憋的通红通红,闷哭不止。 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掠吻吓坏了。 殷或原本打算把这傻子在金銮殿上当成玩物一样肆意征伐一场的想法,不知道怎么的,在目光触碰到闷哭到肩膀发颤的怀里人时,居然有了一丝不忍。 可笑,他居然因为这傻子一哭,就想可怜他了。 殷或将唇退开,看着被吓坏了的燕长歌,心中那种不忍竟然越发明显了,这让他不免有些烦躁,他可不想可怜一个傻子。 殷或冷声道,“不准哭。” 好不容易在他退开后,拼命喘气的燕长歌被他冰冷的声音一吓,眼泪流的更狠了。 却因为害怕,吓得赶紧抬手使劲捂住了嘴,想要不让自己哭出声。 殷或皱了皱眉,该死。 他居然更不忍心了。 原本明明是打算,强行在这要了他,管他哭不哭,痛不痛,愿不愿意。 可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殷或有些心烦意乱的松开了手,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燕长歌这个样子… 可惜殷或不知道,燕长歌脸上哭的梨花带雨,识海却在忙着打赌,“灵妖,你说他这次会不会办了我?” 灵妖扫了一眼殷或,“不至于吧?他很看不上你这个傻子的。上一个傻子,那会让他觉得你不配,你脏了他。” 燕长歌:“……” 燕长歌冷笑一声,“灵妖,你找死是不是?敢鄙视我?” 灵妖一个激灵,“没没没!灵妖只是根据他的人设,给出的推测!” 燕长歌冷哼道,“我赌他会。” 因为殷或早就起反应了,他就不信都到了这个地步,殷或还忍得住。 殷或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哭又不敢哭,憋又憋不住,害怕的两手齐齐用力捂嘴巴的燕长歌,声音放缓了下来,“别哭了,乖。” 燕长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他脸色好了,才敢抽噎着开口说话,“不要吃我,不要吃长歌,长歌会很听话,以后长歌都会很听话好不好?” 殷或微微一怔,他一个傻子,怎么知道他是要“吃”他? 不,不对。 傻子不会用这种说法,那么他说的吃…殷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本王哪里吃你了?” 燕长歌抽泣着,“你,你张嘴咬,咬我,咬的长歌喘不过气,不是,不是因为长歌不听话,要,要吃了长歌吗?” 殷或被他害怕的模样逗乐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低声道,“本王这不是要吃你。” 燕长歌眼眶里还挂着泪水,听到他的话,呆呆抬起头来,“那,那这是干什么啊?” 殷或勾了勾唇,抬手揉了一把燕长歌的头顶,“这是亲亲。是只有跟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燕长歌眼中尽是无辜,“那,那摄政王,是喜欢长歌吗?” 殷或的动作猛然一顿,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鬼使神差的对这傻子说了那么一句话,顿时被问住了。 他喜欢这傻子吗? 笑话,怎么可能。 42.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七) 他刚才一定是昏了头了,嘴不听使唤,才会那样说。 殷或暗自嗤笑一声,重新对上燕长歌的眼睛,“本王怎么会——” 殷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当然。只要你乖,本王就会喜欢你。” 该死! 傻包子这双眼睛,清透见底,满是单纯的渴望,他居然! 算了,就当说好话哄哄他了。 没关系没关系…问题不大。 燕长歌的眼睛猛地一亮,“真的吗!那,那你喜欢长歌的话,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老是凶长歌啦?” 殷或暗暗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身上还没处解决的问题,嘴角挂了一个笑容,他再次摸了摸燕长歌的脑袋,“只要你乖,本王就不会凶你。” 燕长歌用力点了点头,两个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会乖的,长歌会乖的!你以后不要凶长歌了吧!” 殷或嘴角上扬,弯身凑到了燕长歌耳边,“既然乖,那皇上就证明给臣看,好不好?” 这句“皇上”,“臣”一出来,燕长歌还不明白这个死变态的心思? 那肯定是君臣这样的称呼,能在某种“特定场合”极大满足他的渎君恶念。 燕长歌一脸乖乖表情,“怎么证明?” 殷或轻轻拉起了他的手,低声一笑,“很简单。” … 燕长歌眨巴着眼睛看着已经将衣服重新收拾妥当的殷或,心中把他痛骂了一百遍! 擦,这贱人居然只顾自己! 搞得他都有想法了,这贱人却只拉他手……,根本没别的了。 偏偏他还只能装傻子! “臣送皇上回寝宫吧。”殷或一脸事后表情。 看的还暗暗憋着火的燕长歌更来气了。 回你妹的寝宫! 有本事把老子在这办了啊! 殷或似乎一点都察觉不到燕长歌的怨气,或者说在他的意识里,可能压根不觉得燕长歌一个傻子会对这个事有渴求。 燕长歌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作为傻子他没办法要求,只能委婉表达。 他慢吞吞从龙椅上挪下来,小小步蹭到殷或身后,小小声开口,“那个,那个……” “皇上怎么了?” 殷或回头,以为他是想提什么要求,却不敢开口。 燕长歌咬了咬唇,“不知道,感觉身上好热,想,想尿尿。” 燕长歌觉得他对生理需求的回应暗示的够清楚了,谁知,殷或却只是加快了步伐,“那就赶紧走吧,这里离恭房有些距离。” 殷或哪里想到一个傻子会暗示那个,燕长歌说想尿尿,他也就信了。 燕长歌:“……” 恭房! 神他妈恭房! 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烂脑袋瓜子摁进恭房! 这都不懂! 马的,当傻子真烦,有话不能直说。 暗示别人又觉得傻子不会暗示,所以肯定不会暗示。 燕长歌对于殷或只顾自己爽这件事,表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当殷或一路带他去了恭房,又把他送回宣承殿时—— “本王记得之前皇上早上刚醒时,说昨夜闹鬼,不如,本王今夜来陪皇上同寝?” 殷或觉得,现在被他哄住了还觉得他喜欢他,所以以后不会凶他的燕长歌,一定会希望他今晚陪他。 谁知,燕长歌仰头笑的眉眼弯弯,一副骄傲小模样儿,抬手拍了拍胸脯,“没事哒!你说得对,我是皇上,有龙气,不能怕鬼!” 殷或:“……” 本王之前为什么要说这句多余的话。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没关系。 他能哄得这傻子不怕“鬼”,也能再让他怕“鬼”怕到再也不敢一个人睡。 殷或心中恶意丛生,脸上不露分毫,“也好,那本王今晚回王府。明早来引皇上去上朝。” 确定殷或真的离开了,燕长歌瞬间扭曲了一张脸,“这个狗男人!可恶!” 刚刚解了屏蔽的灵妖刚被放出来,就听到了燕长歌唾骂了这么一句。 灵妖一愣,这是怎么了? 难道殷或用力过猛,弄伤宿主了? “宿主,”灵妖关心道,“要不宿主去交流群里,看看我是嘤嘤嘤有没有祛伤止痛的药?” 燕长歌:“……” 燕长歌活生生被灵妖一堵,瞬间想起来自己之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地跟灵妖打赌,说殷或一定会继续到底的事。 可惜殷或是继续了,却是拉着他手单方面继续了! 燕长歌哪里肯承认自己赌输了的事,反正灵妖被屏蔽了也不知道,燕长歌干笑一声,顺着话就接,“…你说得对,我去问问嘤嘤嘤。” 哼,殷或,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直接把你办了! … 翌日。 一大清早,神出鬼没的摄政王就出现在了当朝皇帝的床边,随手就将龙袍提在了手里。 看到燕长歌颤了颤睫毛睁开眼,便将龙袍抖开了,“穿衣上朝。” 燕长歌:“……?” 怎么不让太监进来? 难道还让他自己穿? 难不成殷或昨天的试探,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疑心这么重吗,有点难搞啊。 然而等他坐起身来,却见殷或亲手提着龙袍朝他身上盖了过来,“抬胳膊。” 燕长歌:太阳打西边出来? 哼,不要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昨日自私自利的所作所为。 这一次,没有节外生枝。 燕长歌终于顺利的见到了文武百官。 他坐上龙椅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朝着文官之首,丞相齐宁安的位置看了过去。 然后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晚了。 丞相的位置空缺。 恐怕,这男主亲爹已经栽在殷或手里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坐在龙椅一侧摄政王专座上殷或微微眯了眯狭长眸子,“皇上是觉得少了个人吗?” 燕长歌抿唇不语。 傻子能看出少人这种事吗,他不确定。 好在殷或似乎也并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他懒懒往身后靠了靠,扫视了一眼台下仿佛一片鹌鹑,连头不敢乱抬的文武百官,微微歪头道,“前几天,他不乖,所以被鬼咬去了脑袋,死了。” 听到这句话,几位老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隐怒,似乎想要指责句什么,却又惧于摄政王淫威,只敢暗恨,不敢当面相抗。 公然挑衅摄政王? 呵,那刚被摄政王借皇帝名义下令斩首的丞相齐宁安,不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原本丞相还有几分力量或许可以与殷或相抗,可现在,没了丞相,这朝堂,以后是真的要被这奸臣一手遮天,暗无天日了啊! 奸臣当道,暗弄皇权,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文武百官内心苦不堪言,朝堂之上,却依旧敢怒不敢言。 “皇上可不会学他吧?” 殷或忽然侧头朝燕长歌看了过来。 燕长歌一吓,连连摆手,“不会不会!长歌很乖的,长歌不要被鬼吃脑袋!” 殷或低低一笑,“臣不是提醒过皇上很多次了吗,面对他们,要说‘朕’。” “对,朕!朕,朕不会被鬼吃脑袋!” 殷或满意的笑了笑,附带一声表态,“皇上放心,还有臣在,臣会护着皇上,让鬼绝不敢近身。” 几个格外看殷或不顺眼的老臣差点憋不住冷笑。 呵,你殷或,不就是这大燕王朝最大的鬼,惑弄朝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恐怕恶鬼也没你可怕。 … 与此同时,丞相府后门。 一身青衣已经满是尘埃的男子头发早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是带了灰,可哪怕如此,也依旧遮掩不住他帅气明朗的容貌。 他看着昔日单是角门就有十几个家丁把守的凤宅,如今却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越来越信了那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只不过才离开相府不到一个月啊! 不,父亲一定还活着,那一定是谣言! 他父亲可是丞相,可是当朝丞相,怎么会死! 正在此时,一个妇人探头探脑地从角门露出来,看到有人,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很快认出了齐昭,连跑两步,扑通一声跪下了,“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他出事了!” 说着说着,妇人似乎悲从中来,抬起衣袖抹了把眼泪。 齐昭身形踉跄了一下,一路赶回来时都不敢相信的事实似乎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他死死抓住了妇人的衣服,“我,我爹他,他真的,真的被那奸臣害死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妇人哭道,“相府蒙难,相爷被斩首,相府其他人都被充了奴籍,相府,没有了!” “不,不——” 齐昭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人一下子无力地晃了晃,眼看就要站不住。 “齐大哥!” 一见他状态不对,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美丽女子赶紧抬起胳膊扶住了他,“齐大哥,你别急,慢慢问。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齐昭的脸上划过一抹决然,“我齐昭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积蓄力量,杀了那奸臣为我爹报仇!” 凤萧萧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停安抚。 齐大哥现在,只有她了。 她可以帮忙的,她是现代人,有那么多的办法可以积蓄财富和力量,“齐大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43.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八) 夜,伸手不见五指。 燕长歌因为睡前始终琢磨着在丞相已经被杀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有效地阻止殷或被男主neng死,想着想着,大概是想累了,便很快睡着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黑影进门,径直到了燕长歌的床边,在黑暗中将帐幔撩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燕长歌一无所觉。 黑影隐约静默了片刻,似乎在透过黑暗,注视着床上沉睡的人,接着倏然翻身上了床,将人隔着被子压住了! “嗯……” 身上忽然被压了一个人,燕长歌睡梦中有些不舒服的抬手凌空扑了扑,却没有醒来。 想是,黑影的动作还算轻柔。 燕长歌胡乱扑了扑手,却还是觉得不舒服,觉得喘不过气,而且想要翻身。 他试图动了动,却依旧被压的厉害,迷迷糊糊觉得一只手摸上了他胸膛,似乎在解扯他的睡衣。 这下燕长歌终于醒了。 他先是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唔…是谁啊……”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醒透了,“鬼!鬼又来了!是鬼——唔,唔唔唔!” 那“鬼”听他一喊,竟然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燕长歌吓得奋力挣扎。 “鬼”的舌头却已经闯进了他的口腔。 接着,他的衣服被彻底扯开了,那“鬼”分开了他的腿,将他压的死死的,连挣扎也不能。 … “不要…不要吃我!” “唔,呜呜呜……呜呜!” 少年皇帝的哭声,在夜风中回荡,凄惨呜咽声,如同杜鹃泣血,令人不忍卒听。 夜已深,玄承宫殿外隐约有烛火悬挂,映着守门太监低垂的脑袋,和听的发红的耳朵尖儿。 直至后半夜,玄承宫里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继而彻底消了声。 又不过小半个时辰,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扫了一眼用力低着脑袋的守门太监,“备热水。” 太监迅速回神,依旧垂着眼,他转方向看向那鬼,不,殷或的衣摆,迅速躬身,“是,摄政王殿下。” “今夜的事,胆敢乱传一个字,本王拧了你们的脑袋。” 太监刚想退下,便又听到殷或冷冷扔下了一句。 几个守门太监扑通一声,齐齐跪下了,“奴才不敢!” “去吧。” 殷或转身回了殿内。 “是,奴才这就去!” … 热水被送进来,太监又很有眼色的掌了灯退出去,殷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人轻轻抱了起来。 那可怜的少年皇帝,已经昏了过去,软哒哒被殷或捞在怀里。 烛光下,他脸颊苍白,纵横交错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潦草衣襟也遮不住那些斑驳青紫,汗湿的头发也十分凌乱,整个人都显得可怜又惹人心疼。 就连殷或垂眼看到怀里人这副凄惨模样,都有几个瞬间在反思,自己做的是否有些过了? 万一把人吓狠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的确弄得太狠了,殷或帮燕长歌洗干净了抱上床,第二天早上,燕长歌没有醒。 中午,依旧没有醒。 下午,依旧没有醒。 傍晚,太监都把晚膳传了进来,燕长歌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殷或狠狠皱了皱眉,终于坐不住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人!宣太医!快!” 然而此时的燕长歌识海,灵妖滴溜溜打了转儿,“看,他急了他急了!” 燕长歌冷笑一声,“那我也不‘醒’!居然敢跟我燕长歌玩夜袭,挺能耐啊,呵。” 太医几乎是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飞跑拖着来的,一进来还没等着给殷或行礼,就直接被殷或一把拽到了床边,“看看皇上怎么回事!为何从昨夜睡到现在,还未醒!” 太医战战兢兢地将手搭上了燕长歌的手腕,耷拉着的眼睛一看到那胳膊上的青紫,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摄政王如此猖狂,不仅控制皇上,还殴打皇上? 可脉搏把着把着,太医的脸色就慢慢变了,他老脸一红,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收了手,有些支支吾吾,“那个,皇上并无大碍,就是乍失元阳,体中亏虚,又受惊悸,故而,故而——” “说人话!” 殷或不耐烦地沉了脸。 太医一个激灵,匍匐跪下,吓得脱口喊了出来,“纵欲过度!” “……” 整个宣承殿中,有短暂的空气凝滞。 片刻后,殷或抬手扶了扶额头,略微遮住了眉眼,放低了声音,“那他几时能醒?可需服药?” 太医摇了摇头,“不需服药,皇上只是太累了,故而睡得沉长些,估计也快醒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殷或挥了挥手。 “…是。” 太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不等太医完全站起身来,殷或又忽然开口,吓得太医一个哆嗦又跪了回去。 “摄政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太医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知道这件事估计摄政王还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可不是要灭口吧! 谁知,他却听殷或低声问道,“可有什么药,下次可减轻他痛处?增大他欢愉?” 燕长歌:“……” 燕长歌差点没忍住直接“醒”过来,冲他大吼一声,我有啊! 问我啊! 太医沉吟片刻,红着一张老脸道,“有,有的。只是皇上未立后宫,因此太医院并未备有成药,还请摄政王殿下允臣两日时间制作。” “好,那就去吧。” 殷或点了点头,两天,可以。 反正这次燕长歌似乎有些严重,他就大发慈悲,让他歇息两日便是。 太医刚刚退下不久,燕长歌终于抖了抖睫毛,闷哼一声撑开了眼皮。 “你醒了?” 他眼睛一动,坐在床边的殷或便发现了,阴云密布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来,抬手就摸上了燕长歌苍白的脸颊。 燕长歌似乎有些呆了呆,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眼睛无神地望着殷或半晌,好像昨晚的记忆才终于回笼。 昨晚,昨晚! 鬼!鬼压床! 还对他做了很奇怪很难受的事! 燕长歌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一下子就死死抓住了殷或的手,力气大的指甲直接掐进了殷或手腕上的手,疯了一般摇了摇头,“鬼!有鬼!好可怕!鬼好可怕!他把长歌,把长歌,把……好可怕!” 燕长歌哆嗦着嘴唇,脸色吓得惨白,却怎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鬼,究竟把他怎么了。 毕竟,傻子可不该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殷或唇角略有略无地勾了勾,弯身将他抱紧了,低沉的声音在燕长歌耳畔轻问,“鬼把皇上怎么了?” “他,他,他……”燕长歌在他怀中不停的颤抖,“他把长歌压住,咬,啃,还撕长歌的衣服,还捂着长歌的嘴不让长歌大声喊,他弄的长歌好痛,又好难受,呜呜,长歌好怕,鬼好吓人!” 殷或的嘴角快要被燕长歌的话说的压都压不住,不受控制地一扬再扬,他的语气却故作不高兴的叹道,“之前,可是皇上自己不让臣陪皇上同寝的,不然,那鬼就不敢来了。” 燕长歌内心翻了个白眼,呵,老色胚。 合着还有这意图。 燕长歌似乎愣了愣,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来,接着将殷或死死抱住了,“那你今晚留下来陪长歌好不好,长歌不要外看到鬼了!” 殷.老色胚.或阴谋得逞,当然不会拒绝,他一本正经的把人抱在怀里不停安抚,“好。皇上放心,有本王在,任他多少魑魅魍魉,都绝不敢近皇上的身。” 燕长歌:呵,忒。 … 与此同时,一处客栈。 “萧萧,”齐昭今天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儿,似乎已经从巨大的打击中缓过了神儿来,“萧萧,我们去岭南吧,你愿意跟我去岭南吗?” “去岭南?” 凤萧萧愣了愣,她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都还在庆州一带,如果去了岭南,她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去了陌生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开始。 这一去,更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齐昭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声解释道,“萧萧,我不是想要逼你远走他乡,只是,你也知道,害死我爹的罪魁祸首,是当朝摄政王。他手眼通天,势力庞大,我们若是与他正面相抗,那就是以卵击石。” 凤萧萧眸色暗了暗,她知道,齐大哥想要找摄政王报仇,确实太难了。 齐昭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一个她,和那点刚有起色的生意,又怎么能报的了这仇。 齐昭又道道,“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有些为难,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凤萧萧温柔地笑了笑,“齐大哥,我跟你去!我们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嗯! 去岭南就去岭南! 她作为现代人,无论到了哪里,一定都可以风生水起! 反正她那处处挤兑她的嫡姐嫡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齐昭脸上露出几丝感动,“那我们就先去岭南,岭南距离京都远,摄政王的势力波及不到,我们才可以有机会慢慢筹谋,培养力量,将来未尝没有大仇得报之日!” 44.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九) 凤萧萧一愣,看到他格外认真的表情,“齐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胆量,一个如今一无所有的人,原本也没有现代人藐视皇权的认知,现在既然会有这种勇气! “当然是真的。” 齐昭一副立志模样。 只不过,他生出这样的念头,可远远不只是为了父仇。 更多的,是他自己意识到了权力是有多么的重要。 摄政王殷或因为手握大权,就可以随意要了别人的命。 如果,如果手握大权人换做是他,该多好。 他需要权力和力量。 他不只要为父报仇,还要手掌生杀大权,再也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凤萧萧浅浅一笑,抱住了齐昭的腰,在这个古代,真是再没有比齐昭更有志气和胆量的男子了。 “公子,凤小姐,”那个妇人见两人此时情绪还好,便抱着怀里的包袱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子,凤小姐,我老家在北方,人老了,念旧土,恐怕不能跟着公子去南方服侍了。” 齐昭拧了拧眉,脸色还有些难看,“几日功夫,相府的人就走的走,散的散,冯嬷嬷,我身边可就剩你一个相府故人了。” 这可是相府最后一个见得到的旧人了。 冯嬷嬷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公子。再说,我之前在相府,也不过是个看角门,干些粗活的,跟着公子也不会伺候那些,就请公子允我自去吧。” 齐昭长长叹了口气,的确,在这之前,他只熟悉冯嬷嬷这张脸,认得她是府里下人,可却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冯嬷嬷,还是昨天才开始的称呼。 原本以为好歹能留个人念念旧,可是还是留不住。 “那好吧,既然冯嬷嬷心意已决,我也不能强留嬷嬷,”齐昭揉了揉眉心叹息道,转而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道,“嬷嬷此去,可有银钱傍身?” 不等冯嬷嬷回答,齐昭便轻轻扯了扯凤萧萧的衣服,“萧萧,冯嬷嬷到底是我相府旧人,你看,能不能,临了好歹给她些盘缠?” 凤萧萧皱了皱眉,这可是个只见过一天,还不愿意跟着齐昭的老妈子……可转头看到齐昭的目光,凤萧萧还是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摸出一块银锭来,“嗯,当然好啦。” 两人本以为这冯嬷嬷会推拒一番才会收下,谁曾想,那银锭子一出来,冯嬷嬷的眼睛就亮了亮,小碎步快速上前,就两手捧了,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小姐,谢谢公子,那我就上路了!” 这下不只凤萧萧的眉头锁紧了,就连齐昭都忍不住沉了沉脸。 可没等他们说什么,冯嬷嬷已经麻利地退了出去。 快步出了客栈,冯嬷嬷脸上的恭敬之色更是半点也没有了,脚步轻的如同快要飞起来,她掂着手里的银锭子,用牙咬了咬,接着满意地笑了笑,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 她将怀里包袱打开,里面赫然竟是一整包袱的金银细软!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方向,啪嗒一声将手里那颗银锭子扔了进去,哼笑一声,“真没算白跟这一天,还以为脱不了身了!” 相爷被杀,相府被封,她可是一见势头不好,冒着大险趁彻底查封前,搜罗了这些东西藏了起来,又溜出了相府! 昨天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偷摸回去取出来了,谁知道那么倒霉,竟然碰上公子回来,好在,现在成功脱了身,她下半辈子可有好日子过了! … “摄政王殿下。” 一个暗卫忽然落在殷或不远处的黑暗里,手里捧着一个折子。 “嗯。” 殷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宣承殿,小皇帝刚刚睡下,他本来有点把持不住,可想到小皇帝身上的惨样,便费力忍了忍。 出来吹了这许久冷风,已经按捺下去了。 “这是相府的处置名单,请摄政王殿下过目。” 暗卫将手里的折子抬了抬。 殷或接过,迅速翻了翻,直接问道,“可有落下什么人?” 暗卫脸色凝了凝,“回摄政王殿下,按照您的意思,丞相齐宁安处斩,其他所有人发送奴籍,可,可没有找到相府公子,齐昭。还有原本一个奴籍,冯氏。除此之外,俱已发落干净。” 殷或手指轻轻点在名单折子上半晌,才开口道,“不重要。” 其实对他来说齐宁安死了,就够了,其他的猫猫狗狗,他还不放在眼里。 暗卫看到他的脸色,沉吟道,“殿下对齐宁安已经够仁慈了。万一斩草不除根……” 外人不知道,身为亲信暗卫,他却知道,摄政王这次之所以不肯再留齐宁安,不只是因为齐宁安缕缕与他作对那么简单。 而是那齐宁安率先对摄政王动了杀心。 “他一无所有,就算留他一条贱命,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殷或道。 “是。对了摄政王殿下,您体内的毒?” 暗卫有些欲言又止。 殷或脸色一沉,“齐宁安恐怕也没想到,我早就百毒不侵,用下毒这种低劣手段,根本杀不死我。” 殷或嘲讽冷笑,什么他祸国殃民,什么他独揽大权,那些文武百官个个看他不服,不过是因为他这个摄政王,威胁到了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的权力,让他们过的战战兢兢,不舒坦。 平民百姓可只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谁会真正在意那金銮殿里谁主朝政? 不过是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才跟着大骂一声奸臣罢了。 他这个奸臣,自始至终真正威胁的,不过是同样放不开权柄的那些朝臣。 皇帝是个傻子,不管事,满朝文武都想分那块肉,不过是因为他分的太多,他们就恨不得把他扯下来而已。 说到底,谁又比谁高尚? 可笑至极。 说不定,没有他这个独揽大权的奸臣,将皇权拢在手里,小皇帝又是个傻子,这朝堂,这天下,恐怕只会比现在更不济。 奸臣么,他殷或还就喜欢当奸臣了,就喜欢看着那些个文武百官恨他怕他又弄不死他的可怜样子,嗤~ 暗卫垂了垂头,他今天又知道了一个秘密——摄政王百毒不侵。 想他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绝对不能生出一丁点儿二心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 宣承殿内,烛影轻摇。 其实燕长歌并没有睡死,殷或一起身出去,他便察觉了。 但他却没有睁眼。 内心依旧在思考该怎么干涉剧情。 丞相齐宁安已经死了,男主已经被得罪了,这跟上个世界不一样,他单纯拴住殷或的脚,根本没有用。 可他是个傻子。 除了殷或,他干涉不了其他事。 五年,短短五年。 女主的杀手楼就会建立成熟,齐昭就会在岭南称王。 救殷或,最好的办法,阻止齐昭发展的势头。 可他现在是个傻子皇帝,说什么也不算,什么也干涉不了,甚至哪怕他好心提点殷或小心男女主,还会自己被殷或怀疑上,招来杀身之祸。 这件事,他怎么也得想办法拥有光明正大插手剧情,或者说正事的能力才行。 可殷或…这一关就不好过。 要是到时候他好心想救殷或,反而被殷或误以为他是伺机回权,殷或能不能被救他是不知道,反正他自己估计要被殷或下黑手。 “唉,说来说去,关键点还是在狗货身上。” 灵妖一愣,“狗货是谁?” 燕长歌故作懊恼地啊了一下,“看,我记性不好,忘了他姓殷,不姓苟。” 灵妖:“……” 燕长歌慨叹道,“要想成明君,还得过殷或这一关。首先得不傻了,其次还得他愿意给我权力。” 灵妖无语道,“他又不傻。” 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还给燕长歌这个傻子皇帝。 燕长歌挑了挑眉,“你不懂。有句话叫做,爱情使人盲目。只要我足够骚,他就能足够傻。” 灵妖:“……” 这样的至理名言,恐怕也只有您老人家说的出来。 “他回来了!” 灵妖忽然开口提醒道。 燕长歌赶紧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响起。 下一瞬,殿门开了。 靴子落地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殷或似乎是走近了。 燕长歌正要猜测他会不会再次“闹鬼”,便察觉到殷或上了床。 却没有压下来,反而和衣在外侧躺下了,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燕长歌:“……?” 狗货转性了? 他还以为,殷或还得再来个几次,彻底吓怕了他,然后借此长住宣承殿。 燕长歌正琢磨着,便觉得腰上忽然搭上来一条胳膊,沉甸甸压在了身上。 燕长歌暗自嗤笑一声。 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他就说殷或怎么可能转性。 可是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殷或将胳膊搭在他腰上,就没了其他动作。 又过了很久。 直到燕长歌真的快睡着了,才感觉殷或又不满足于只是搭一条胳膊一样,伸手轻轻抱住了燕长歌的肩背,很是小心的把人轻轻挪进了怀里。 然后将下巴轻轻抵在燕长歌头顶,闭上了眼睛。 燕长歌:“……” 这狗男人搞什么,居然真的想抱着他纯睡觉,嘶~ 简直不可思议。 45.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 “摄政王殿下,这是您要的那东西。” 两天后,在殷或搂着睡纯盖被子睡觉,硬生生忍了两天后,太医终于捧着一个跟装胭脂似的小瓷盒子出现了。 殷或接在手心里,托住了掀开小瓷盖,里面是棕色的脂膏,看起来倒是十分细腻。 殷或送至鼻尖儿嗅了嗅,顿时皱了皱眉,“这味道……” 一股子药苦味儿。 太医苦了苦脸,“按照您后来嘱咐的效用,又要不疼又要欲罢不能,那就得药力管用。微臣无能,药效与气味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殷或道,“加些香花进去不行?” 太医为难道,“恐怕冲了药性,微臣不敢尝试。” “算了。” 殷或明显有些不满,“去吧。有时间琢磨琢磨可有两全其美之法。” 如果太医无能,殷或沉了沉眸,他心中倒是还有个人选。 岭南隐逸谷,神医燕来春。 可燕来春为人有些古怪,当年给了他毒丹后,一听说是给皇帝的,就曾留话再也不会在他面前露面,也不会再接制任何药。 殷或当然可以选择威逼利诱。 万一燕来春表面妥协,却暗中在药里动点儿手脚,就连这群废物太医也看不出来。 医术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殷或深深叹了口气,他当初只以为再也用不到燕来春,所以即便燕来春放话,他也没当回事。 …算了。 还是不要为了这个找燕来春了,万一他真的阳奉阴违,可就不好了。 “这盒本王先拿着,你们太医院这些人,集思广益,再看看能不能改良一些。” 殷或道。 太医老脸一红,“是,摄政王殿下,微臣回去,就带他们一起商讨改良之方。” … 殷或出去又回来时,燕长歌正在吃着桌子上的点心。 “你回来啦,这点心好好吃!” 看到他吃的脸颊鼓起,高高兴兴的朝这边扬手里的点心,殷或不自觉地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没了就再吩咐太监去拿。” 不知道燕长歌是不是被“鬼”吓到了,这几天都对他十分依赖,态度也亲近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他一进来,他就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缩起来。 “嗯嗯!” 燕长歌将手里的一口吞下,摸了摸自己吃的圆润起来的肚皮,“吃饱啦!” 好可爱。 殷或脑海不由自主地划过三个字,一闪而逝。 然后腿已经朝着燕长歌快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吃了夜宵,皇上就上床安寝吧。” 燕长歌转头看他,还咕嘟着嘴里的点心,听到他这句话,似乎有些紧张,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你今晚不留下来陪长歌了吗?” “陪。” 殷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忘了去在意燕长歌碰他衣袖之类的,“臣没说不陪。只是,臣今晚可不会白陪。” 燕长歌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那,那你要什么啊?” 他转手把一盘子点心端了起来碰到殷或面前,“长,长歌给你吃点心好不好?” 殷或眸色一动,目光落在燕长歌可怜巴巴的小脸上,又看了看盘子里只剩三块的点心,微微勾了勾唇,“那就看皇上,愿不愿意喂臣了。” “喂?” “当然。” 殷或理所当然道,“如果皇上不愿意,那臣饿了,就会摄政王府用晚膳,皇上吗,就只能大晚上的一个人睡在这个寝殿了。” 燕长歌呆了呆,接着伸手捏了一块点心,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嘴,“啊……” 殷或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的忍俊不禁,直接抬手就捏过了点心,放进了燕长歌还“啊”着的嘴上,“现在可以喂本王了。” 含着点心的燕长歌:“……?” 你是什么绝世大骚批。 “傻子”燕长歌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呆呆含着点心朝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睛。 殷或见他不懂,低头促笑了一下,抬手就扣住了燕长歌的后颈,俊美的脸迅速朝他压进。 鼻尖微触便错开,唇瓣相贴,燕长歌口中露出来的半截点心便被殷或咬住了,香甜的气息迅速在两人口齿之间彼此交融。 殷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轻柔地撬开燕长歌的牙齿,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燕长歌已经是气喘吁吁地红着脸贴在了殷或怀里,“这样喂,好奇怪……而且好晕……” “不奇怪,”殷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忽然伸手将燕长歌整个抱了起来,“臣不是和皇上说过,这是亲亲,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 “…哦。” 燕长歌被他抱起来,也没有挣扎,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皇上,”殷或抱着他几步到了床边,“还有一件更亲密的事,也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会比亲亲喜欢。皇上愿意跟臣做吗?” 燕长歌:“……” 好你个老色胚。 燕长歌一脸茫然,“是什么事啊?” 殷或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弯身下来,几乎与他脸贴脸,低声道,“皇上很快就会知道的。” 燕长歌:嗤,朕不想知道,谢谢。 … “唔…好奇怪……” 燕长歌面色潮红,眼神迷离。 “不奇怪,”殷或喘息粗重而急促,“一点都不奇怪!” “…唔,真的?” “真的!” … 燕长歌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太监问了三次是否用膳,都被摄政王命退了。 直到午膳都备好了,燕长歌才缓缓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亮的过分的大太阳,嘟了嘟嘴,“好困……” “皇上醒了?饿不饿?”殷或一见他睁眼,便掀了衣袍在床边坐了下来,“吃点东西再睡吧,不然会饿坏肚子的。” 燕长歌有气无力地看了他好久,才轻轻咬了咬唇,红着脸道,“咱们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好奇怪,好累,以后能不能不做了?” 殷或眉心一蹙,又很快舒展开,他低笑哄道,“我不是告诉过皇上了,这是跟最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难道,皇上不喜欢我?” 燕长歌:喜欢你个大头鬼! 朕疯了? 朕要喜欢你个把朕毒成傻子,还霸揽朕的皇权的奸臣? 燕长歌内心吐槽的厉害,脸上却挂出一个职业装傻笑jpg.“喜欢,长歌喜欢现在的摄政王。” 殷或嘴角笑意一深,刚想说什么,又听燕长歌道,“可是那个鬼也跟长歌做这种事情了,难道,他也喜欢长歌?” 殷或:“……” 殷或脸色僵硬了一下下,微笑道,“可能吧。那皇上喜欢那个鬼吗?” 燕长歌用力摇了摇头,一脸惊恐,“不喜欢!鬼好可怕,鬼是逼着长歌那样的!长歌不喜欢!” “好,好,不喜欢,”殷或将他的脑袋抚了抚,贴在怀里,“皇上只需要喜欢我就够了。” 燕长歌:“……?” 如果他没理解错,这货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那个鬼不也是他自己吗?? 好家伙,变态的心理看不懂。 难不成,是觉得他这个傻子不知道那也是他,所以就不能喜欢。 喜欢了就等于喜欢的“不是他”? 好家伙。 … 接下来的时间,燕长歌和殷或的“君臣关系”,那叫一个突飞猛进。 以前是一个耗子见了猫,一个权臣看傻子,现在却是好一副前朝后宫,君和臣睦的好氛围。 弄得满朝文武上朝时看到那位奸臣摄政王,竟然对他掌控的傻子皇帝温柔浅笑时,一个个差点惊掉了下巴。 继而迅速猜测这位又再盘算什么了不得的阴谋。 “好了,没事儿就退朝吧!” 瞥眼看到龙椅上的燕长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殷或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再有什么事,写成奏折送到御书房来。” 说罢,也懒得去看朝臣的脸色,便抬腿到了龙椅旁,弯身将燕长歌抱了起来,“回去睡。” “…嗯。” 燕长歌乖乖被他抱起,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好困啊,哈~ 当皇上真是个讨厌的工作。 上班时间太早,工作任务量大,还总被人盯着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 看到摄政王起身抱了皇帝,太监赶紧跟着喊了一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燕长歌刚闭上眼,一下子睁开了。 殷或脸色一沉,眼睛冷刀子一样朝着太监嗖嗖嗖甩了过来,“掌嘴三十。” 满朝文武:“……” 这到底是皇上没睡醒,还是他们没睡醒?? 不然这金銮殿上的一切,怎么都那么虚幻呢? 殷或将燕长歌一路抱回去,无数太监宫女侍卫暗自注目。 好像个个都看到了什么天塌下来了的景象一样目瞪口呆。 燕长歌被抱会寝殿时,已经靠在殷或怀里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缓缓吐息。 殷或有些好笑的将他慢慢放了下来,这段时间下来,这小皇帝真是对他没了任何惧怕和戒备,靠在他身上便能入睡。 这段时间里,变化了的,又哪里只是这个小傻子,他又何尝不是,从一开始的抗拒,一步一步对这个小傻子认了真。 反正小傻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认真就认真吧。 只要小傻子乖,他以后宠着他也无妨。 46.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一)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太监进来换帐中香时,殷或正好就坐在燕长歌的寝宫里。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太监手里捧的那只小香炉子上,继而落在了侍香太监那张熟悉的脸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太监,还有这帐中香是怎么回事了。 帐中香,顾名思义,便是熏染在帐帷之中,助人睡眠的熏香。 可这个太监送来的熏香,可不只是助人睡眠那么简单。 因为太监是他挑选的亲信,而这帐中香……味道虽香甜,但长期熏染,正常人是没有事的。 但对被他喂过那颗毒丹的燕长歌不一样。 熏香与毒丹成分本是相辅相成,都出自神医谷燕来春之手。 如果说毒丹一颗下去,会直接把人毒成傻子,那这熏香,则会令神智本来就混沌的人,头脑更加昏沉,身体也会虚弱无力。 毒丹能一时致人痴傻,却并非一劳永逸。 燕来春也说,对方身体状态好的情况下,头脑有可能会恢复清醒。 所以,才又有了这避免他有这个清醒可能的熏香。 “你……” 殷或皱了皱眉,看到朝帐幔方向走去的太监,冷不丁开了口,然而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什么了。 “摄政王殿下?” 太监很有眼色的停了下来,等他的示意。 显然,作为亲信,他是知道手里这熏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怎么啦?” 燕长歌从帐幔中探出脑袋来,看向依然坐在罗汉榻上的殷或,“你还不睡吗,长歌不想一个人睡。”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几分暗了下来,宫苑各处已经开始上了灯,映得整个皇宫在暮色中灯影齐明,好一派富贵气派。 殷或侧头朝燕长歌看了过去,便看到燕长歌接连打了两三个哈欠。 燕长歌最近好像更加没精神了。 经常困恹恹的,也不知道,是这香…还是他晚上折腾他的缘故。 应该不是熏香的缘故吧,这香用了三年,但以前并没有看出燕长歌的明显的疲惫,就连太医也从未诊出什么。 毕竟是出自神医之手,一切作用悄无声息。 “好香啊,我好喜欢这个味道!帮我多熏些!”燕长歌看到是熏香的太监,抬手就掀开了帐幔,等着熏香太监上前。 他脸上积极,眼睛余光却扫了一眼殷或,想要看到殷或的反应。 可惜殷或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任何后续动作。 燕长歌脸色暗自狰狞了一下,艹! 他都陪这狗货睡了一个月了,本以为总该培养(睡)出点感情来了,没想到这狗货如此心狠手辣,还是依旧要给他弄这玩意儿! 燕长歌暗地恨的咬牙切齿,心中小本本狠狠记了一笔。 不知道怎么的,殷或只觉得心头有些发沉,纠结,复杂,困苦。 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有去留意每天熏香的太监。 或者说,有意识的在回避关注到这件事。 可今天晚上,他就坐在这里,撞的清清楚楚,就这样走到他面前的亲信太监,仿佛在提醒他,已经不能继续回避这件事了。 他抬眸时,便看到等不到他示意的太监认为他默许了,已经抬腿朝帐幔走了过去。 殷或只觉得心头忽然被一只大手揪紧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尤其目光落在燕长歌那总是有些虚白的脸上,彻底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太监低吼到,“滚出去!以后都不准再来熏这帐中香!” “是!” 太监吓得一抖,也不敢多问,赶紧退了出去。 燕长歌也跟着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白了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殷或沉黑难看的脸色,小声道,“怎,怎么了?” 殷或的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才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一脸不明所以,还有害怕的燕长歌,缓缓吐了两口气,迅速上前将人抱住了不停抚摸他后背,“…没怎么。是臣刚想起来,这香都陈旧了,味道不好。明日臣让他们再做些新的来熏染。” “哦,”燕长歌乖乖点了点头,“那明天还是做这种吗?” 情绪不稳的殷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燕长歌是在试问,但他还是跟从这一瞬间的真实念头,缓缓摇了摇头,“不。有种别的熏香,味道比这个更好,臣给皇上换一种吧。” 燕长歌默默将内心疯狂记仇的小本本划了一道,呵,算你还有点良心。 燕长歌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声问他,“那你赶紧陪我睡觉吧,好困困……” 殷或依旧将人搂的紧紧的,低声道,“好,我陪你睡。” 殷或只觉得这一瞬间,他的心防彻底崩塌了,就算这样有燕长歌恢复清醒的风险,就算这小皇帝真的有可能不再是傻子,他也认了。 他只想把这个人抓在手心里,占为己有,却,却再也做不到,装作一无所知的让太监再继续给他上那帐中香。 … 帐中香换了,殷或当然不会大意。 他时时刻刻在观察,燕长歌的状态。 就算燕长歌真的哪天清醒起来,燕长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燕长歌不傻了,他也要把燕长歌变成自己的掌中之物。 一个清醒的掌中之物。 可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帐中香都换了两个月了,殷或渐渐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小皇帝,怎么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丝毫清醒的迹象,哪怕一丝半点儿都没有。 原本,他还期待着,甚至做好了准备,掌控一个清醒的小皇帝,看他清醒的,却又无处可逃的在他身下哭! “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可惜,燕长歌的痴傻不见好转,脸上的肉肉却日渐圆润。 殷或狠狠皱了皱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难道!?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他以前不想相信的可能! 难道,在他掌控小皇帝之前,这小皇帝根本不是装傻,而是真傻!? 所以即便他的熏香换掉了,傻子依旧是傻子。 想到这里的殷或心头看着燕长歌那张天真无邪和有好吃的就无比满足的笑脸,忽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也有些泄气和失望。 没想到,他意图掌控的人,居然真的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傻子。 看来,他是看不到清醒的燕长歌被他抓在手心里挣脱不得的模样了。 不过,殷或很快又释然了,这样也好,小傻子倒是乖乖巧巧,无忧无虑。 就是…少了那么点看他变得清醒,却依旧发现自己挣扎不掉的乐趣。 殷或在那里暗自可惜,燕长歌识海的灵妖也很纳闷,“话说宿主,这都两个月了,你是不是该稍微‘好起来’了?难不成宿主打算演一辈子傻子?” 燕长歌轻笑一声,“你懂什么?现在我‘好’了,他就得开始玩弄我,看我抗拒挣扎看我哭看我逃。我不‘好’,就还是吃吃喝喝睡觉被他哄被他宠的小傻子。” 灵妖:“……”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灵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那要是一直装傻子,你的掌权大计怎么办?” 燕长歌勾了勾唇,“别急嘛,我自有办法。” 真的让殷或觉得他不傻了,才真的是与“掌权大计”无缘好吗。 再说,除了掌权,他不是还可以掌“掌权的人”吗? … 灵妖没有想到,燕长歌说的自有办法,就是在某一天的早上,刚下床的燕长歌脚刚落地,身体忽然毫无征兆地摇晃了几下,接着一头栽了下去。 正站在旁边的殷或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瞬间就伸手接住了他,“长歌!?” 燕长歌装死中。 听到这带着焦急又慌张的两个字,不由慨叹,这大概,是殷或第一次这样喊他。 以前不是小傻子,就是假惺惺的那句“皇上”。 “你怎么了?” 殷或问出口,才发现被他接进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竟然已经昏了过去! “长歌,长歌!来人!” 殷或冲殿外发出的声音根本就是嘶吼。 “摄政王殿下有何吩咐?” 听到这个动静,门外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了,一进来就趴跪在了地上。 “传太医!” 殷或不等趴稳,就一脚又把他踹了出去,“快!” 太监不敢耽搁,迅速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须臾,太医就被拽到了殷或面前。 又是皇上晕过去了? 太医的第一反应,是跟上次一样,皇上昨晚又被摄政王弄过火了。 可殷或自己却清楚,昨晚他看燕长歌状态似乎不太好,根本就没做那事。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人还直接晕了! 太医把了脉,脸色渐渐从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 一看太医这脸色,殷或也急了。 片刻,太医一惊,猛地收回了手,“回禀摄政王殿下,皇上体内脏腑俱是衰败之象,竟像是中了积毒!然臣细观脉相与皇上容色,竟看不出是中毒,更看不出中了何毒……” “你说什么!?” 殷或心中一个咯噔,脸色瞬间变了。 积毒!? 看不出? 是帐中香! 燕来春早就跟他说过,这帐中香虽然乍看效用不重,只是让人略微虚弱点,但日积月累,便有大毒性,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浸坏身体。 可他,没当回事。 或者说,那时的他,根本不在意这傻子的身体时间长了会不会垮掉。 后来久而久之,也忘了这茬。 最近这段时间,甚至刻意回避,不愿去思考这件事。 晚了,他换掉的还是太晚了! 殷或手指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了干,“…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本王喊来!” “是!” 然而哪怕如此,殷或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燕长歌,还是心中一痛,有些慌得厉害。 他知道,来的这个,已经是医术最好的太医。 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来什么,那其他那些个废物,估计更指望不上。 47.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二) 殷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心慌过。 好像有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比他手里的权柄,甚至比他的性命,都重要。 不,他不能让燕长歌出事。 只要燕长歌活着,他怎么样都可以! 他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他不能失去燕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能失去这个傻子了。 殷或不停地在床前踱来踱去,不行,太医院这些废物靠不住。 想到这里的殷或,一个转身就出了门,凝聚内力成线而出,“莫春!” “殿下!” 暗卫莫春很快应声而至。 “飞鸽传书给岭南安插的莫秋,让他快马加鞭去往岭南隐逸谷,把谷主燕来春给本王弄来!” 暗卫一愣,“神医燕来春?” “是他,去吧。” “是!” 暗卫不敢再多问,正要离开,又不放心地问道,“请问摄政王殿下,这个弄,是如何程度?” 客客气气请? 还是抓也得抓来? 这种事,他可不能会错了意,办错了差。 殷或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尽量不得罪。” 现在,恐怕只能指望燕来春了。 但殷或还记得燕来春之前留的话。 “是,属下明白了!” … 太医院的太医,很快黑压压挤了一屋子,这让殷或的心情愈发烦躁,“你们谁能救皇上,本王重赏,如若不能,各打一百大板,生死不论!” 太医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齐齐匍匐在地,“摄政王殿下恕罪,臣等无能!” 殷或沉着脸,怒气逼人,令人心惊胆战,“废物,全是废物!” 燕长歌不管殷或多着急,他直接识海开小差,进了交流群,[光杆司令:装死人太无聊了,你们有事儿吗,没事儿都出来陪我聊天啊。@我还是那个剑尊@人家只会嘤嘤嘤] 他不把这个天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就不姓燕。 让殷或对他恶意那么深,不如让他这个古代的土老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植物人”。 果然,重威之下,性命攸关,终于有个太医战战兢兢地往前挪了挪,谨慎道,“微臣虽好没有办法让皇上醒来,但有一滋补药方,可使昏睡之人不至于饿死渴死,身减体消。请摄政王准微臣开方,吊住皇上性命,再容微臣等慢慢钻研救治之法。”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滚去开方子!” 殷或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事情就是,燕来春赶不及。 且不说他能不能有办法让燕来春真心救治,怕就怕,不等燕来春从岭南赶来,燕长歌就已经…撑不住。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开药方!” 开口的太医松了一口气,又摸了一把冷汗,这条老命,总算保住了。 不过…摄政王居然真的在意皇上? 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整个大燕,谁不知道摄政王独揽皇权,把皇帝当傀儡当玩物,还经常把九五之尊当奴才使唤。 话说,皇上的毒真的不是摄政王下的吗? 嘶,感觉怎么想都觉得只有摄政王办的出来这种事啊。 可他现在又明明那么着急。 在殷或越皱越紧的眉头和身上越发令人窒息的气息中,小半个时辰后,一碗汤药终于被太医亲手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 殷或拧着眉毛,伸手将药碗从太医手里接了过来。 太医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亲手接药碗,而不是命令太监上前伺候皇上喂药。 但太医微微一愣便很快回神,提醒道,“摄政王殿下稍等,皇上昏迷之中,牙关咬死,汤药恐怕难以喂进去,需要掰开——”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殷或直接将那药碗凑到了自己嘴边,吞了一口。 然后便伸出胳膊将床上的人揽起在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嘴朝皇上的口中渡了过去。 识海聊天正起劲的燕长歌:“……!” 麻蛋,好苦! 好想吐! 燕长歌差点破防,拼了老命才继续装成了一个死人,任由唇齿被殷或抵开,又送过一口一口的药汤子来。 满屋子太医,目瞪口呆了一满屋子。 送药的太医后半句话直接卡回了喉咙,赶紧低下头和后面的一屋子难兄难弟们一起放轻呼吸,装鹌鹑。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明明那么多人,却只听得见唇齿碰触和吞咽的声音。 … 神医燕来春被暗卫“弄”来时,已经是擦着第七天的尾巴了。 燕长歌一直昏迷不醒。 殷或的脸色日渐阴沉。 还一个心情不好,又砍了两个大臣的脑袋。 理由是那两个大臣指责他毒害皇帝,试图夺位。 殷或气得不轻。 前面四个字,是他此时此刻绝对不可触碰的痛! 后面四个字,他只想说,他要想夺位,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去毒人!? 整个朝堂不是早就他说了算了吗!?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来,还抓我来?” 燕来春一出现,就是冷笑。 殷或一听他这个语气,本想发怒,却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赫连神医一路舟车劳顿,来人,上茶。” “得了吧,”燕来春似乎不打算吃这一套,“我已经说过,绝对不会为摄政王再做任何事,出任何药。” 殷或闭了闭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无声收紧了,“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燕来春油盐不进,“我已经活了六十多岁,也差不多够了。” 拿权势压他,呵呵,休想。 殷或微微一怔,目光落在燕来春那张看起来年不过三十的脸上,蹙了蹙眉,难不成外面流传神医谷也就是隐逸谷谷主燕来春有驻颜之药,居然是真的? 不过外面还有一个传言,那就是燕来春把他那些药,当成命根子。 殷或抬眉朝着燕来春看来,“要你的命你不怕,那,你谷里那些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呢?” 燕来春果然脸色顿时变了,“你想怎样!?” “救他。” 殷或的目光落在床上。 燕来春嗤笑一声,“他不是你自己弄成这样的吗?何必又反过来救他?” 殷或的脸色僵了僵,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心口,那个地方,因为这句话,正针扎一样疼。 燕来春眸色闪了闪,看着殷或隐约都有些苍白了的脸色,先是讶异了片刻,接着仿佛笃定殷或一定会答应一样,直接狮子大开口,“救他可以,你把太医院的珍稀草药,全都给我,一个碎屑都不能剩。” 装死的燕长歌:“……” 殷或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奇葩。 这是个药痴吧? 这么好拿捏。 殷或收紧的手指一松,站起了身,“来人,带人去太医院打包。” “等等,我还没说完。” 不知道燕来春是不是看他答应的太轻而易举了,又道,“以后每年,各地有珍贵药材贡上来,都要分一半给我。” “本王答应。”殷或当然不会不答应,“快救他。” 他纵使已经做好了在燕来春面前不能表现太着急的打算好方便谈判,可眼角扫过床上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燕长歌,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燕来春脸上有了笑容,走到了床边,也不把脉,只扫了一眼燕长歌的脸色,便转了身,“拿纸笔,我写方子。” 殷或皱了皱眉,“不用把脉?” 燕来春笑了一声,“摄政王殿下好大的忘性,忘了他这体内积毒是怎么来的了?我给出去的东西,我当然有现成解药药方。” 殷或气息一滞,这阵子,他的确想要努力忘了这件事。 忘掉是他害的长歌如此,便会好受一点儿。 在燕来春来之前,早就已经有太监备了笔墨纸砚,殷或一个眼神儿过去,等候多时的太监立刻把东西送了上来。 燕来春在殷或的灼灼目光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才将纸一抖,吹了吹墨,“照着方子熬药,不过,” “不过什么?” 殷或追问道。 “不过,摄政王殿下也知道,毒是长年累月积成的,这解起来当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殷或皱了皱眉,“那要服药多久?” 燕来春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天?” “三个月。” “什么?”殷或瞳孔一缩,“三个月!?” “你别急啊,”燕来春看着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似乎被威逼利诱的坏心情疏解了很多,“我可没说他三个月才能醒。醒是明天就能醒,只是真正祛除他体内余毒,还需此药温养三月。当然想不想祛他的毒,还是只想他醒了就行,那些就看摄政王自己的意思了。” 殷或狠狠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醒过来,本王自然会慢慢给他把身体养回来。来人,速去熬药!” “啧,”燕来春感叹道,“真是天下奇闻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转头爱上被自己亲手毒傻的傻子皇帝。” 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何必给人家用毒又熏香的。 殷或脸色一沉,怒气隐发,“你胡说八道什么。” 燕来春摊了摊手,“不是啊?既然不是,那我手里上好的脂膏,就拿不出来了。” 殷或:“……” 燕长歌:“……”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摄政王大人直接变成伸手党,一脸威严地朝燕来春伸手,“拿来。” 48.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三) 燕来春从腰间摸出了一盒,递了出去,“忘了告诉摄政王殿下,不要以为那东西停了,他便很快有机会清醒起来了。毕竟毒性深入内里,就算有机会会好转,也得需要三五个月的慢慢好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殷或动作一顿,脸上迸发出一抹喜色来,“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情况,要慢慢变好?” 这么说,燕长歌不一定是真傻子! 燕来春一愣,“嗯?难道你不知道吗?” 殷或/燕长歌:谢谢,本王/朕刚知道! 燕长歌表示,也许他正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好”起来。 反正这次他一昏这么多天,殷或都快被他拿捏大半了。 燕长歌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打算跟聊天的小伙伴儿打声招呼,随时准备醒来。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光杆司令:哎?刚发现,这七八天都是咱俩在聊,刚反应过来我还是那个剑尊怎么好像一直没冒泡?] 他“昏迷”七天了,一直就是人家只会嘤嘤嘤有空就陪他聊,群主从不冒泡就不说了,我还是那个剑尊居然也一直没冒泡。 难不成,是他和嘤嘤嘤聊的话题太骚了,剑尊老直男插不上嘴? 那也不至于一直连个泡都不冒吧? [人家只会嘤嘤嘤:我也正奇怪呢,你没冒泡之前,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发消息,是主动冒泡的,感觉语气好像还有点儿激动,说是被他带了许多世界的猫,终于要化形了!后来,好像就没冒泡了。] [光杆司令:难不成,是他的猫化形之后太丑,打破了他的幻想,刺激到他了?] 燕长歌大胆猜测。 [人家只是嘤嘤嘤:不至于吧。不过看的出来,他应该很在意他的猫。] [光杆司令:可不吗。带小世界活物进空间跟着一起快穿,可是不仅要花费天价任务点,还要燃烧自己的一股灵魂做契。真不知道他咋想的,就为了带个宠物。] 而且既然会化形,估计还不是一般的宠物猫,十有八九,是我还是那个剑尊,从某个玄幻世界带出来的妖物。 [人家只会嘤嘤嘤:去年他好像提过,是他成为快穿者之前,做剑尊的原本那个玄幻世界的,这猫以前就跟着他了。好像是他身死脱离世界成为快穿者以后,花费很久才积攒够了任务点,又回到原世界专程带出来的。] [光杆司令:啧啧啧,没看出来这剑尊老直男还这么念旧啊。] 他燕长歌的原世界,燕长歌自嘲一笑,他都忘了他的原世界长什么样了。 只隐约记得,有很多恶心的人。 那时的他,性格单纯,柔弱可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谁都可以把他捏扁揉圆。 他当初是怎么死的来着? …哦,好像是自杀。 十几岁,被哄住他爸的那个女人打的遍体鳞伤,一只眼睛直接瞎了。 没有人送他去医院,他痛的不行,只求一死,便跳了楼。 然后就因为灵魂怨念强大,被选中成了快穿者。 那个原世界,也就成了他进入逆袭组的第一个任务。 他们快穿组织算是很人性化,会给每一个快穿者,解决自己原世界恩怨的机会,然后再彻底成为心无旁骛的快穿者。 那个女人,燕长歌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被他弄成了半身不遂,还被他那个口口声声那是“真爱”的亲爹,给抛弃了。 反正挺惨的。 两人还想继续议论剑尊时,燕长歌忽然觉得有人贴近了他的床边,继而一只胳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后背轻轻托了起来,抱进了怀里。 [光杆司令:不聊了,吃个药,我要准备‘醒’了。] 燕长歌感觉到自己被殷或抱在了怀里,一股药味儿已经飘到了他的鼻尖儿,不是十分苦的味儿,却也绝不令燕长歌觉得会喜欢。 燕长歌有点苦恼,喝了药,他应该多久‘醒’比较合适? 谁知他正苦恼呢,某摄政王大人就已经率先开口问了,“燕来春,是否喝了这碗药,他即刻便能醒过来?” 燕来春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时辰。” 燕长歌:谢谢!! 有数了! 殷或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还是慢,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药,也不管燕来春还在不在,就对准了燕长歌的唇,送了上去。 燕来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接抬手挡住了眼,心里却有些说不出来的痛快,“你也有今天。” 当初是怎么冷冰冰的从他手里要走东西,还不肯告诉他要去用的对象竟然是当朝皇帝的? 而且他当初就强调过,那东西时日久了,毒性不轻。 是他自己根本没打算在意这小皇帝的死活。 殷或没有理会燕来春。 直到一口一口给燕长歌渡下一碗药去,又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平回床上,拉了拉被子,才冷冷扫了一眼毫不留情开嘲讽的燕来春,冷笑道,“燕来春,最好注意你的言辞,别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燕来春有恃无恐,“你可以杀了我。不过杀了我,刚才那一盒脂膏,以后可就永远断货了。” 殷或:“……” 燕来春挑了挑眉,不怕死地进行效用解说,“它既能消去疼痛不适,又能令人情难自控,日夜不休,颠鸾倒凤。摄政王真的不打算长期使用?” 殷或:“……” 本王…竟然又气,又无可奈何。 燕长歌:歪瑞古德,这位神医真是把狗货拿捏的死死的。 学到了,学到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在人家只会嘤嘤嘤那里进点超脱这个小世界水平的小瓶瓶,用来拿捏殷或? 摄政王大人僵着脸片刻,一脸严肃地开口,那表情仿佛在吩咐什么了不得朝堂政务,“一盒不够。你回头再去做些送来。” 燕长歌:“……” 小丑竟是我自己。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殷或一直坐在床边,燕长歌没有睁眼,却能感觉到,他似乎连动都没怎么动一下,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这把燕长歌给盯的,都快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估摸着一个时辰过去了,燕长歌“费力”地颤了颤眼皮,似乎努力想要睁开眼。 殷或看到他睫毛颤动,终于动了,迅速抬手抚上了他肩头,低声呼唤,“长歌,长歌?” 燕长歌睫毛抖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撑开了眼皮,却没有说话,而是茫然地看着殷或,两眼放空。 “长歌,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见他总算成功睁开眼,殷或脸上瞬间露出压都压不住的喜色,两手一展,便将人扶了起来,紧紧抱紧了怀里! 燕长歌有些呆呆地任由他抱紧,好久好久,才茫然地张了张嘴,可惜因为许久不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差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我这是,怎么了?” 殷或紧紧抱着他,那架势恨不得把他直接揉碎在怀里,“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痛……” 燕长歌脸色白了白。 殷或顿时紧张的松开一些仔细查看,“哪里痛?” 燕长歌垂着眉,“抱的痛。” 殷或微微一愣,接着自责不已,“怪我,是我太用力了。” 燕长歌咬了咬唇,“嗓子也好痛。” 殷或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头顶,慢慢将他放下,“乖,你再躺会儿,我去吩咐御膳房备汤备羹。” 看到殷或转身就走,身后,燕长歌忽然低声道,“你好像对我好了很多……是因为我够乖吗?” 殷或的步子一滞。 沉默片刻,才哑声道,“不,是因为我想要对你好。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 燕长歌的声音弱弱的,“真的吗?” “真的。” “那,”燕长歌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那我想要的东西,你都会给我吗,你会带我出去玩吗?” 灵妖:宿主,你这样是不是意图有点儿太明显了? 殷或会起疑的吧? “会。” 殷或只有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灵妖:“……” 当我啥也没说,打扰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满宫太监宫女和满朝文武百官,都齐齐见证了让他们闪瞎眼的一幕。 昨天摄政王抱着皇帝逛御花园。 今天摄政王抱着皇帝去御书房。 明天摄政王抱着皇帝去上朝。 理由只有一个,皇上重病初愈,身体虚弱,自己走路会累到。 御书房里,殷或拿着朱笔批改奏折,燕长歌在一旁无聊的托着腮,“你在忙什么啊,都不陪我玩。” 殷或迟疑了一下,这一瞬间只想把满桌子奏折推到一边,但终究还是忍了忍,解释道,“这是奏折,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处理,就会天下大乱。” 小皇帝的江山,不能大乱。 在小皇帝恢复理智前,他可以替他守好。 “天下大乱?” 燕长歌懵懂地眨了眨眼,“那我帮你吧?” 殷或手指一顿,眸中划过一丝暗光,迅速消失不见,“你说什么?” 燕长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在奏折上圈出来的红圈,“不就是画圈圈嘛,长歌也会!长歌帮你!” 殷或脸上疑色顿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可不只是画圈圈的事。” 49.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四) 燕长歌继续托腮,“可是,这样你好辛苦啊。你是在替我做事吧?那几个老头都说,我是皇上,这些都应该是我才能看的。” 殷或皱了皱眉,他说的是之前那些喊着让他还政给长歌的言官? 殷或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朱笔放下来,伸手去轻轻揉了揉燕长歌的脑袋,“你要是想看,也要等过阵子身体好点儿再看,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如果长歌不是真的傻子,再有一个月左右,毒性除了,身体好了,神智便该逐渐有机会恢复了吧? 殷或不知道届时该怎么面对,但他也不打算逃避。 只要燕长歌还在他手里逃不掉,燕长歌要哭要闹要怨恨,他都可以慢慢来。 …如果,长歌真的本来就是傻子,他也自然乐意宠他一辈子,替他守好这大燕王朝。 “他们还说,”燕长歌继续托腮,得寸进尺,“我是皇上,这个天下我说了算,所有人都应该听我的,对吗?” 殷或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头,“对,当然对。” 燕长歌撇了撇嘴,“那为什么宫里的人,都不听我的,我要盘点心吃,他们还要跑去问你才行。” 殷或:“……” 殷或沉吟了片刻,“我一会儿就去告诉他们,以后全都必须听皇上的话。” 燕长歌眉开眼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对我真好!” 燕长歌嘴上夸的好听,眼睛透过胳膊边缘,朝着殷或腰间衣摆半遮半掩间的令牌看了过去。 那是之前,殷或从他手里要走的金甲卫令牌。 金甲卫,之前只忠先帝,先帝死后,便因为先帝的临终口谕,继续忠于令牌的主人,也就是先帝亲手交托出令牌的燕长歌。 可惜还是没能躲过殷或。 但现在看来嘛,当初交出去的东西,终于要有机会拿回来了。 殷或被燕长歌哄的面带笑意,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他要想让清醒的燕长歌有原谅他,接受他的可能,就得在保全自己最好还能困住人的情况下,尽大可能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那样,时日久了,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彼此清醒的,真正面对这段已经分扯不清的感情。 燕长歌:亏你还知道这些本来就是朕的! 你个盗国贼! … 殷或言出必行,果然,当日出了御书房,便传令下去,让各处太监宫女,都以燕长歌的话为首,不可怠慢。 在殷或看来,燕长歌即便恢复理智,也还至少需要一个月。 而且太监宫女即便听命于他,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只是些奴才而已。 可他万万没想到,燕长歌两天之内,就给了他一个‘惊喜’,一个天大的‘惊喜’。 [光杆司令:嘤嘤嘤,你是只会做…咳,那种药吗,迷药会不会制?] [人家只会嘤嘤嘤:小看我了不是?在成为快穿者之前,我可是神医。] 燕长歌:“……” 燕长歌沉默了一下,才发了消息[光杆司令:你让我想到刚见过不久的一个人,也是个神医。他就开了一个药方子,居然狮子大开口,把我国库以后每年的珍稀草药都要走了一半。] 哼,反正那是殷或许诺给燕来春的。 等他掌了权,他可不接这个烂摊子,他才不要认这笔账! [人家只会嘤嘤嘤:…呃呃呃,我不是那种人。] [光杆司令:那就好。] [人家只会嘤嘤嘤: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还傻不拉几要珍稀草药的人,我只要钱。] 燕长歌:“……” 终究是错付了。 [光杆司令:来瓶厉害的迷药,朕的国库不缺钱。] [人家只会嘤嘤嘤:呦,原来你这个世界是皇帝啊,那我得…] 狮子大开口啊! 燕长歌黑了黑脸:[光杆司令:后付!…现在朕说了不算。] [人家只会嘤嘤嘤:啊这……傀儡皇帝?] [光杆司令:比傀儡皇帝还不如,傻子皇帝。] [人家只会嘤嘤嘤:……概不赊账。] [光杆司令:又不是没赊过,拿来吧你!] 燕长歌看的出来,人家只会嘤嘤嘤并不是真的想要为难他,毕竟上个世界酱酱酿酿用的小药瓶儿,可没有一次是先付,都是后付。 果然,他很快发来了红包,附带一句话[那人家只好勉为其难的赊给你啦,赊账价格翻倍哦~] 这一晚,燕长歌毕竟身体刚刚好点儿,自然而然地,殷或依旧打算搂着他盖着被子纯睡觉。 入夜,燕长歌早就已经睡熟。 就连殷或也渐渐发出均匀缓慢的呼吸。 黑暗中,燕长歌忽然睁开了眼睛,被子里的手缓缓挪出来,赫然攥了一包粉末。 [人家只会嘤嘤嘤:只需吹入对方鼻息一丁点儿,他就能睡个一天一夜都不会醒。] [光杆司令:ok,拿捏了。] 燕长歌慢慢地在帐幔外昏暗烛光中坐起了身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药粉包。 他看不见,他的身后,在他起身的一瞬间,殷或就无声睁开了眼睛。 却不知道飞速想了些什么,静静地没有动。 燕长歌一无所觉,又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他转身时,殷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副沉睡模样。 燕长歌将药包慢慢凑到他鼻尖儿前,接着慢慢低下头去,呼,完美一吹。 然后他没有轻举妄动,先是在黑暗中坐了有一会儿,才试探着喊了喊,“殷或?殷或?” 殷或一动不动。 燕长歌满意了,他轻轻勾了勾唇角,一把抓住了殷或的头发,狠狠揉搓了一把,“狗货?睡着了吗狗货?” 殷或依旧一动不动。 “啧~” 燕长歌甩了甩手,掐着腰就下了床。 他伸手就将衣服架子上的衣服抖落开了,三下五除二就摸出了殷或腰封上挂的那个令牌。 燕长歌出了宣承殿,将手中令牌一举,“金甲卫!” 殿外的太监直接呆住了,这,这是皇上!? 现在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傻! 摄政王呢? 没出来? 难道是摄政王知晓,并默许了的? “看什么?直视天子,是为不敬,你不懂?” 燕长歌凉笑着扫了一眼呆滞的太监,虽然只穿了一身里衣就出来了,可那眉目一转之间,身上毫无往日傻气,反而周身贵气与威严,竟并不亚于摄政王。 天子之威,已然具现。 很快,金甲卫的首领便出现在了燕长歌面前,他看到燕长歌也是疑惑的,但抬眼看到燕长歌手里举起的令牌,便一字不会多问,迅速单膝跪下了,“属下听令!” “你带人入殿,把那床上之人,给朕拿铁链锁了送入密宫,再带人在密宫外日夜把守,若逃了他,朕拿你是问!” 床上之人? 金甲卫首领微微一愣,接着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摄政王!? 最近合宫尽知,摄政王与皇上同吃同住,同进同出,能睡在这宣承殿的龙床上的,除了皇上自己,似乎只有摄政王。 “是,属下领命!” … 殷或拧着眉毛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皇宫密宫之中。 与其说是密宫,倒不如说,这是密牢。 因为这里虽然一应用物俱全,甚至吃喝不短,可被关进过这里的人,都是有进无出。 这里关过太子,关过嫔妃,甚至还关过一位太上皇。 可像现在这样,关一个摄政王的,还是头一回。 殷或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时,便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铁链双双锁在身后,就连脚腕上,都带了粗粗的铁链。 更看到了坐在他面前椅子上,悠闲地晃悠着脚丫子,撑着头笑看他的燕长歌。 “呦,醒啦~” 燕长歌笑容满面。 殷或冷着脸,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早就不傻了,是吗?” “唉,真是聪明啊,”燕长歌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就是聪明的有点晚。” 殷或呵笑道,“长歌啊长歌,你可真能忍,是我小看你了。” 看来,还是他一时心软,对他太好了。 真该把他抓的再紧一点儿,至少也该限制他的行动和自由,甚至,像现在他对自己做的这样,用铁链把他锁起来,他才会乖! 他只能说,燕长歌够能忍,忍得住不傻了,还对他装傻,甚至忍得住清醒了,还能与他耳鬓厮磨乃至承欢身下。 可惜,燕长歌却不够了解他。 他不知道,他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何况区区迷药。 不然,几个月前早就死在丞相手里了。 他更不知道,金甲卫早就被他彻底收服,现在已经变成,首先听令的是他这个摄政王,其次,才是令牌。 呵~ 这小皇帝竟敢来这么一出,为了夺权,可真是拼啊。 但他可以忍受小皇帝夺权,可不允许他跑出自己的掌控! 他该怎么给他个教训呢,他现在身上这副铁链似乎不错啊…… 密宫外,守卫的金甲卫轻轻吐了口气,他配合的应该可以吧? 本来摄政王没开口,他们又看到了令牌,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抓人。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醒着坐在床上的摄政王。 本以为摄政王会直接喝退他们,没想到,居然要求他们配合?? 最后只把铁链环锁的钥匙装在了身上,竟然真的被他们押着进了密宫。 摄政王这是要玩哪一出啊,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