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说配角躺平做咸鱼
盛夏时节，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落入屋内。
躺在飘窗上的顾瑜被阳光晒得眯起了眼，然后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趴着，手随意地搭在头上方，脸埋在枕头里，宛如锅里一条翻面的咸鱼。
正值考试周，以往这个时候，顾瑜应该勤奋复习，跟书桌黏在一起分不开了。
但现在，他只想安详躺平，一动不动。
一切都因为昨晚的梦。
他发现，原来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且，他还是里面戏份不多的工具人配角。
一开始，他还觉得很荒谬，可把这代入现实后，所有奇怪的地方就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就好比，明明他一直成绩优秀，却在上了高中后，每次考试都出意外，发烧，摔伤，无故睡着，各种各样的情况，经常让他连试卷都写不完，成绩一塌糊涂。
以前他还很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倒霉成这样。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主角转学到了他们班上。第一名是主角的，他不能抢占，而是应该作为一个无论怎么努力学习，成绩都不行的学弱来衬托主角的优秀。
小说剧情是如此，但顾瑜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定位，他愣是不信邪死磕，撑着晕乎乎的脑袋也硬是把试卷写完了，拿了好几次第一名，成绩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起伏极大，相当考验老师的心脏，甚至在最后高考，出现发烧意外的情况下，和主角考上了同一所重点大学。
到了现在，大三的尾巴，小说剧情正式展开。
类似世界意识一般的存在，它急了。
它给顾瑜一个梦，希望他尽好工具人的职责，并承诺等小说剧情结束后，他就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人生，而且不会年纪轻轻早逝。
没错，按照原剧情，顾瑜不仅是个学弱，还在大学快毕业时，得了绝症，没多久就死了。至于是什么病，作者也没写，就是想让他死，死前还给主角二人助攻，和主角受聊了几句，让主角突然感悟应该珍惜眼前人，原谅了攻，结束追妻火葬场，达成he结局。
彻头彻尾的工具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是我太厉害，导致剧情线走不下去，你不得不找我配合？]
[……]
[唉，感觉有点抱歉呢，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真是我的过错。]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阴阳怪气？]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世界意识没有身体，却莫名觉得心梗。
[那你接受这个交易吗？走剧情线，改变你的死亡结局。]
顾瑜懒懒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
[何乐而不为呢？不努力就能活下来，怎么算我也不亏。你早点说，我还不用那么累了。]
[……]
因为考试总出意外，顾瑜一直以来都不得不全力以赴，把所有知识吃透，掌握了一目十行，看完题目就能写出正确答案的超快速答题能力，只用别人一半的时间考试。
[说起来，这还得多谢你啊。]
世界意识不想说话，直接下线了。
顾瑜没人可以逗，有点没意思，干脆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下意识想学习，却想起来，自己之前为防万一，把大四的科目都旁听加自学完了，就算现在去考试都能拿九十分以上。
于是，他从书架里随意抽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闲着的手还忍不住转起了笔，修长的手指灵活自如。
没一会，就沉浸到精彩的剧情里。
不知是不是巧合，顾瑜看的小说里，有这么一段话。
——你是个配角，命运早已写好，你的出生注定了痛苦，悲哀，无用。炮灰的死亡，只是为了衬托主角的辉煌。
顾瑜看了好一会，突然把书扔到一边，趴在飘窗的软垫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条风干的咸鱼。
他无聊地往左边滚，骨碌碌的，撞上了玻璃窗，然后又滚向右边，堪堪停在边缘，没掉下去，垂落在墙边的手脚划拉了两下，游起了旱泳，跟个小傻子似的自娱自乐。
一时之间不用学习了，他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消遣时间。
他戳了一下手腕上的光脑，半透明的光屏浮在半空，手指点了几下，想看看别人闲暇时候都做些什么。
结果，先看到了新一代全息游戏舱的广告。
顾瑜瞬间敲定，那就去买一个好了。
因为是新出的，还未放到星网上销售。顾瑜就爬起来出门，去商场买。
销售人员尽职尽责地介绍着，心里却觉得他那么年轻，显然是个学生，肯定不会买，毕竟这游戏舱价格昂贵，七位数，相当于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但眼前白皙清俊的青年绕着游戏舱走了一圈，稍微体验一下之后，就说：“我要了。”
销售人员帮这个年轻客人办手续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跪下来抱青年的大腿，喊一声爸爸。
游戏舱之后会由专门的机器人送货上门并安装，顾瑜付过钱就可以轻松走人。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顾瑜又买了些零食，准备回去边看剧边吃。
他正要打道回府时，却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对方笑着问：“小哥哥有兴趣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吗？”
顾瑜一愣，不太明白。
工作人员立刻就跟他简单解释了一番。原来这是在进行宣传活动，是一个叫《二次人生》的游戏，真实度高，旨在让玩家体验不同的人生，身份选择十分丰富，国家领导，机甲师，富二代，餐馆老板，无业游民等等，应有尽有。
顾瑜碰到的宣传活动，是随机抽人改头换面，打扮成另一种身份模样。
来都来了。
顾瑜觉得自己反正又不赶时间，就点头答应了。
工作人员提供了很多选择，顾瑜没认真看，随手指了一个。
“女高中生是吗？”工作人员看着顾瑜，眼睛一亮，还没开始打扮，她都能想象出效果会极好了。毕竟眼前这个男生的颜值实在太过优越，不然她也不会一眼看到，就惊艳不已，热情邀请他参加活动。
顾瑜：“……？”
眼看造型师已经转身想跑去拿裙子，顾瑜连忙出声说：“不是，我指的是旁边这个。”
他本来是觉得体验什么身份都无所谓，才闭眼『乱』点，结果没想到还有女装。
女高中生旁边的身份是小混混。
工作人员有点失望，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又有了精神，笑盈盈道：“好的，小哥哥请到这边来化妆。”
要做宣传活动，公司方面自然什么都准备妥当，服装染发剂各类饰品都有，且为了效果，买的东西都颇有质感，而非一眼廉价。
二十分钟不到，顾瑜的形象就完全变了。
染成『奶』『奶』灰的短发，刻意营造出微微的凌『乱』感，额前碎发半遮眉角，衣服换成了深v领的黑『色』t恤，『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颈线，因为很少晒太阳，皮肤白得晃眼。脖子上戴了条骷髅头项链，耳朵缀着好几个银『色』耳夹。
装扮给人的影响果然很大，顾瑜这样一换之后，故意冷下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漂亮的眉眼锋芒毕『露』，竟有几分凌厉的味道，很能唬人。
顾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挺新鲜的，抬起胳膊多看了几眼，上面贴了个纹身贴，是一只凶猛的老虎，很『逼』真，气势十足。
感觉下一秒都能去收保护费了。
他有点好笑地自语了一句，没想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忍不住说：“我可以啊，保证主动乖乖递上光脑。”
顾瑜：“……？”
工作人员回过神来，瞬间改口：“噢我是说，可以拍照了呀。”
顾瑜就点头，配合着拍了几张照片。他也不用做什么，懒懒地靠着墙站，手里夹着烟，微微抬眼看向镜头，痞帅的混混模样就出来了。
——这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吧。
他念出了游戏的宣传语。
拍出来的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工作人员灿烂地笑着谢谢他，给他送了好些礼物，有实物也有游戏礼包。
顾瑜走神了，被叫了两声，才漫不经心地弯了下嘴角回应。
他本打算换回自己的衣服，但那些工作人员却说衣服也送他了。盛情难却，也懒得换，于是他就这么穿着往外走。
刚走出商场，一拐弯，就感觉脚边撞上了什么东西。
顾瑜低头一看，发现是只黑猫，而且撞上之后，对方就扒拉着他的腿不放了。
……被碰瓷了？
一串脚步声跑近，几个小孩子停下来，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谨慎戒备地看着顾瑜，似乎是被他的纹身装扮吓到了。
“大哥哥……这是你的猫吗？”
其中一个小孩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顾瑜看了一眼猫，又看了一眼那群小孩，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在抓猫玩，说不定还有些欺负的成分，所以这猫才跑的。
顾瑜俯视着小孩，淡淡说：“不然呢？还能是你们的？”
不咸不淡的眼神，透着丝凉意，几个小孩瞬间被震住了。
顾瑜温柔微笑说：“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的猫，我会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哦。”
虽然在笑着，但配着那可怕的台词，显得阴恻恻的，把那几个熊孩子吓得转身就跑，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熊孩子跑了，但猫还是在的。
顾瑜敛了笑容，又变得懒懒的，蹲下来，打算检查一下这猫有没有受伤，伸手就『摸』上了它的头。他用的力道很轻，但这只黑猫的反应却意外很大，向后踉跄了一下，晕乎乎的，跟喝醉酒了似的。
该不会被那些小孩喂酒了吧？
顾瑜皱眉，想抱起猫去宠物医院，但刚有动作，眼前就一闪，手背被猫爪挠了一下，眼睁睁看着那黑猫飞快地跑掉了。
顾瑜呆呆地蹲在那，有种被猫渣了的感觉。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都还没撸一下猫呢。
不过能跑那么快，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撕了包装，塞进嘴里，慢吞吞地回家了。
站在玄关换鞋时，他看到多出来的鞋子，就知道父母回来了。他一边晃着手里的塑料袋，一边走向客厅。
“我没怎么教他，瑜瑜太乖了，哪用督促学习，我叫他去玩一下，他都不肯的，明明应该要劳逸结合的嘛。”
这凡尔赛的发言，声音正是顾瑜的妈妈。
顾瑜走动时，胸口的骷髅头项链撞击着发出脆响，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身打扮似乎不太行，可想躲的时候，客厅里的人已经转头看了过来。
父母和客人都看到了一个混混打扮的白发青年，耳环项链丁零当啷，嘴里还叼着根小棍子，一脸懒散，又颓又拽的模样。
顾瑜：“……”
哦豁，完球。
第2章 宴会糊弄大师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客厅像被按了静止键，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顾瑜反应最快，一秒站直，故作平静自然地打了声招呼，乖乖道：“叔叔阿姨好。”
然后又跟父母说，“我先上楼换个衣服。”
顾母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说：“瑜瑜，记得换西装，等会就去参加叶家的宴会了。”
“好。”
顾瑜听话应声，身影从容地消失在楼梯转角。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客人一脸茫然，这就是太乖了吗？顾太太对她儿子的滤镜有一万米厚吧……
虽然心中震惊，但因为顾瑜表现得过于自然，他们就都默契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聊天。
而看起来淡定的顾瑜一走过楼梯拐角，就大步往上飞奔，仿佛只要跑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
结果因为跑得急，他不小心踢到墙了，瞬间脸『色』一变，戴上了痛苦面具，眼尾都疼红了。
这就是配角的宿命吗？我真是太可怜了。
世界意识：……
我们可不背这锅。
顾瑜心里唯一感到安慰的，大概就是他没穿女高中生的制服，不然真的很难解释。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别墅前的院子里，精巧的灯盏点亮，晕出一层朦胧的光。
高挑挺拔的身影缓缓走向雕花大门，黑『色』轿车静候。
顾瑜沐浴之后，发『色』又恢复了漆黑，发尾微卷，一身剪裁考究的浅灰『色』西装，勾勒出比例完美的身材，眉眼精致，窄腰长腿，浑身透着贵公子气质。
跟刚才的打扮，判若两人。
顾母笑说：“瑜瑜刚才怎么穿成那样了？”
顾瑜：“想试试不同的风格，觉得怎样？”
“有点惊讶。”顾母点头，“没见过你这么穿，不过也很好看。今天出去玩了？”
“嗯，买了个游戏舱。”
顾母更惊讶了，“瑜瑜要玩游戏？那挺好的，我一直就怕你学习太辛苦，累出病来。”
一旁的顾父也点头。别人的父母是催着小孩学习，但在顾家就完全相反，孩子过于懂事自律，考试时又总会生病出意外，他们自然更希望孩子过得放松肆意些。反正他们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大不了以后找专业可靠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瑜瑜只要坐着花钱就好。
顾母那凡尔赛发言不是炫耀，而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以后不会了，我要躺平，做一条咸鱼。”顾瑜一脸的煞有其事。
顾母听到咸鱼两个字，起初还没明白，听到解释了，才笑着说：“那也可以。”
他们一家三口都上了车。
顾瑜忍不住看向窗外，刚才他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但转头看去，都是树木花丛，没有看到人。
“瑜瑜在看什么？”
“没什么。”
顾瑜向后一靠，长腿伸着，放任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睛半眯，长睫低垂，就像一只犯困的猫。
奢华轿车很快驶离了别墅。
就在这时，草丛里钻出了一只黑『色』的猫，尖尖的耳朵抖了抖，步伐优雅，随即身影宛如一道闪电窜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叶家宅。
宴会厅里，宾客如云，推杯交盏，言笑晏晏。
席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几乎都互相认识或有所耳闻，是很典型的社交场合。
顾瑜跟着父母和一些长辈打招呼，点头微笑，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借口说找发小孟耀，脱身走到了一边。
中间，碰到了几个纨绔子弟，拦住了他的路，脸上明显不怀好意。
“这不是顾瑜吗？怎么屈尊来参加宴会了？”
“嗯嗯。”
“最爱学习的大学霸，来这里多浪费你的时间，你肯定更想待在家里吧？”
“是啊。”
“我爸妈居然让我多跟你学学，要努力勤奋。可你拼命学了才考那么点分，多丢脸，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努力，放肆了玩，随便考考。”
“你说得对。”
他们明明是来嘲讽让顾瑜不痛快的，但说了半天，顾瑜的表情一点都没变，还不断点头附和，一本正经的敷衍糊弄，让人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闷窝火，相当不得劲。
这时，孟耀走了过来，手搭在顾瑜肩上，“在聊什么呢？不介意加我一个？”
那几个人觉得没意思，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这群人，真是闲出屁来。不过，你也是牛『逼』，以前还会怼回去，现在玩这一套，表面无害实则糊弄大师气死人不偿命。”孟耀啧啧。
顾瑜真情实感说：“我没想气他们啊。”
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本书里的炮灰，他们在尽职工作而已。而且他真觉得他们说得没错。
孟耀才不信，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对了，你知道叶家邀请那么多人来，是为了什么吗？”
顾瑜点头，“知道，介绍真正的叶家小少爷。”
孟耀不禁感慨：“真假少爷，因为护士的一时失误导致人生互换，那假少爷还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这简直跟小说情节似的。”
顾瑜知道，这确实就是一本小说，假少爷是主角，以后还会上演总裁的替身虐恋，白月光回国，分手，主角被四个优质男人追求争夺，渣攻这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主角，于是他在暴雨中跑到主角家门口痴痴等待，却看到主角从竞争对手的车里下来，愤怒又痛苦，狼狈地抱住主角，红着眼睛说，我错了，求你回来，我的命都给你。
顾瑜有些茫然，谈个恋爱为什么要命。这年头，主角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因为他们和主角叶言致的关系只是同学，还没有到很熟的地步，就无心趟这趟浑水。
他们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没有在人群中心上蹿下跳吃瓜，而是蹲在瓜田边缘，做一只安全吃瓜的好猹。
孟耀看了两眼，不太关心，转而跟顾瑜聊起了别的，“我最近养了只猫，小小一团，特可爱，给你看看。”
孟耀一敲手腕上的光脑，兴致勃勃分享快乐，正要打开相册时，倒是先被弹出来的窗口吸引了注意。
“对了，哈哈，这个差点忘了给你看，照片上这人是你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草了，你搞成这样，你妈没打死你？”
光屏上显示出来的，正是顾瑜的混混装束，游戏宣传平台发了出来，转发点赞不少，下面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评论，说什么我死了，求小哥哥正面上我，想在老公漂亮的锁骨里游泳，撕了衣服『舔』『舔』，这样的脸做什么混混来做我吧……
顾瑜的表情没怎么变，但眼睛明显睁大了些，似乎大受震撼。
孟耀简直要笑死了。
他可以说是很了解这个发小的，成天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不常上网娱乐，更别说逛星博等平台了，哪里知道网上大家说话是这么奔放无所顾忌的，不把这小初哥吓懵才怪。
“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老婆，开心吗？是不是被吓死了？”
顾瑜慢慢恢复了点平静，若无其事说：“还好，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这身份是我自己选的，一开始，他们还想给我打扮成女高中生。”
声音平淡，一副我什么大世面没见过的样子，实际上，纤瘦的脊背不自觉绷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微微蜷缩起来。
“哦吼，女装大佬，想象不出来啊，兄弟，会玩！不过，要是你的女装照片流出去了，你多的就不是老婆而是老公了，你妈可能会疯掉。”
顾瑜却摇头，“不会，我妈看到我穿着照片上的衣服回家了，她觉得挺好看，支持我多玩，开心就好。女装的话，她应该也能接受。”
“……日，我酸了。”
孟耀眼神幽幽，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套麻袋揍发小一顿，他换了个话题，晒起了自己的乖乖女儿。
那是一只小布偶猫，『毛』绒绒的，发『色』雪白，眼睛大而圆，蓝汪汪的，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一脸无辜，十分讨人喜爱。
“很可爱吧？我特意挑了颜值最高的那只，很黏人，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糕糕。”
顾瑜点头，确实很可爱，尤其是那蓬松的猫尾巴，看着就手痒，想『摸』『摸』。
不过，这时候，顾瑜突然想起了今天碰到的那只黑猫，对比起来，他觉得黑猫颜值更高，『毛』发漆黑有光泽，四肢矫健，漂亮得很有攻击『性』，像只小豹子。
“我的猫更好看。”
孟耀听到，立即护犊子反驳，“什么猫？怎么可能有我女儿好看？！你背着我偷偷养猫了？”
顾瑜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摇头，“今天路上碰到的。”
而这时，叶宅外面，一只黑猫蹲在树上，融于夜『色』之中，琥珀『色』的双眼透过玻璃窗，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宴会厅里的顾瑜。
***
觉醒者基地，医疗院。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严肃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精神体逃逸，不知去了哪里。蔺中将本就是精神领域重创退役的，再这么下去，怕是连日常生活都没办法维持了。”
“精神体可能会去哪里，总有个倾向吧？那不是相当于人的一部分吗，问一下蔺中将喜欢去什么地方，什么能让他感到安心，往这个方向去找。”
“……可是，蔺中将精神领域混『乱』，还在昏『迷』中，没办法问。只能从家属那里获取一些信息，已经让人去检测精神体在不在了。”
数名医生都皱着眉，看向医疗设备上显示出来的图像，那是蔺洲的精神领域，罕见的3s级强大精神力，但因为连年参战不断过度消耗重伤，变成了一团漆黑的巨雾，剧烈翻涌，山崩海啸一般，满是令人悚然的危险。
病床上，年轻的男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轮廓冷硬，即便陷于昏『迷』，眉宇间也透着遮掩不住的戾气。
第3章 躺平做咸鱼真快乐
卧室内，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屋外的阳光，昏暗的环境，很适合睡懒觉。
柔软的大床上，一个纤瘦的人影蜷缩在薄被里，褶皱起伏，勾勒出隐约的身体线条。枕头上黑发凌『乱』，眼睫低垂，脸侧浮着浅淡的粉『色』，一只手『露』在被子外，指尖微蜷，显然睡得很沉，直至一道低沉男声将他惊醒。
“早安，小主人，现在是早上七点，天气晴朗，气温28度，适宜户外运动，建议穿着t恤短裤。”
声音熟悉无比，是掌管了这座别墅二十年的智能管家，提醒主人起床的同时，也让自动窗帘向两侧敞开，任耀眼的夏日晨曦洒满整个卧室。
睡着的顾瑜惊得抖了一下，然后果断掀起被子盖到头上，醒了，但就是不起，想赖床。
“我要睡觉。”
他嘟囔了这么一句。
智能管家就应声，“好的。”
同时将窗帘再度关上，给了小主人舒适的睡觉环境，宛如一个宠溺纵容孩子的家长。
又睡了两个小时，顾瑜才爬起来，闭着眼睛，蹭到床边慢吞吞穿上鞋，顶着一头『乱』『乱』的炸『毛』，打着哈欠，去了浴室洗漱。
下楼到餐厅，早餐已经在桌上摆好，冒着热气，香味诱人，而且都是顾瑜喜欢吃的。
顾瑜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听着父母留下来的语音信息。
他们已经不在家了，又到外星球出差，没几个月是回不来的。
不过，顾瑜早就习惯了。父母都有着自己热爱的事业，并为之投入大量的心血和时间经营。他是独生子，从小就适应了父母经常外出，几乎由智能管家和机器人照顾，陪着一起长大的。他两岁的时候，甚至误以为智能管家是他的爸爸。
因为没能好好陪在儿子身边，父母都觉得自己亏欠了顾瑜，所以对他格外纵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全都满足，在学习上，也没让顾瑜拿第一，差不多就可以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智能管家确实可以算是顾瑜的第三个家长。生活的一切都由它安排妥当，三餐也不例外。原本，父母给顾瑜请了保姆和厨师，但顾瑜对外人出现在家里颇为排斥，所以就购入了最先进的厨师机器人。
虽比不上顶尖大厨，但它拥有丰富的菜谱程序，擅长烹饪各大菜系，且会根据小主人，也就是顾瑜的口味需求不断调整，精益求精，做出来的菜全都是他喜欢的。
甚至，在小时候的顾瑜挑食时，智能管家会从星网收集大量数据，筛选后导入到厨师机器人中，总能有办法将顾瑜不喜欢的蔬菜做成他能接受的。营养均衡和味道方面，都做到了堪称完美。
所以，顾瑜一路健康长大。顾父顾母在外拼事业，定时和孩子联系，不在家的时候，也能很放心。
顾瑜吃过早餐，就躺在沙发上当一条咸鱼，戳光脑，在星网上闲逛。因为以前都一门心思搞学习去了，导致他对网络信息不太敏感，就连可爱的小老头小老太太都比他时髦。
他不仅自己逛，还拉上了管家一起，看着电视剧，时不时吐槽几句，管家也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顾瑜：“杀人犯肯定不是那个戴眼镜的。”
管家分析道：“可他刚才突然离开了餐厅一段时间，还无故换了身衣服，这举动很可疑。”
“因为他好看。”
“……”
管家沉默两秒，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太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过没多久，画面一转，播放到了男女主角因意见不合激烈争吵，然后不知怎么的，又亲到了一起。
顾瑜却突然『舔』唇，喉头微滚，“桌上那碟草莓好红，很好吃的感觉。”
管家很清楚，那只是个假道具，弄得『逼』真好看而已。
顾瑜又说：“我在暗示，我想吃草莓。”
管家：“……我该想到的。”
没过一会，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就端来一碟洗干净了的草莓，新鲜红艳，沾着晶莹的水滴，还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又甜又凉。
顾瑜躺着，吃得很爽。
不过到了下午，顾瑜就要出门了，去学校参加期末考。
他坐在考场里，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看着试卷，并不急着做题。因为那笔交易，他要压着分数考，不能夺主角的光环。
先把基础题全做了。
他很清楚，自己写了的都对，六十分已经到手。这应该就是世界意识要求的了。
考场里的学生还在埋头写着，顾瑜转着手里的笔，抬眼看了一圈后，低头看着自己试卷上的大片空白。
这样空着太不礼貌，批卷老师应该也会觉得古怪。
所以，顾瑜继续写剩下的题目，只是下笔的瞬间，头突然严重发晕，眼前的字都出现了重影。
这是在警告他。
顾瑜没管，按照计划，往答题卡上一个不停地写着，而且每一道题都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
头晕的症状缓和，很快就消失了。
顾瑜写完之后，就站起身，拿着试卷交到了讲台上，转身离开教室。
监考老师扫了两眼，一下就注意到了不少错处，不禁摇头低叹，心想，现在的学生真是，考成这样还敢提前交卷，哪里来的自信心。
而顾瑜考完就扔，已经毫不在意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身后的“跟踪者”。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但有心留意之后，就发现确实有道视线不断追随窥探着他。
害怕的情绪倒是没有多少，他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和探究欲。自己有什么好跟踪的，那人又抱有什么目的。
等他发现，跟踪自己的竟然是之前那只黑猫时，他忍不住笑了。
上次挠了他的手跑掉，现在却暗搓搓跟踪他，是喜欢上他了吗？这猫还挺傲娇啊。
这几天，顾瑜去学校考试，回头总能看到那只熟悉的黑猫，在树上趴着，躲灌木丛里，蹲在墙头，仿佛每时每刻都在盯着他。
有同学看到了，还好奇问，这是不是顾瑜养的猫，好黏人啊。
顾瑜微笑，心情却有点复杂。是就好了，可他根本都没能撸一下猫。这酷酷的黑猫是跟着他，但当他走过去，想亲近一下时，那猫转身就跑，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顾瑜伸着手僵在那，心都碎了。
这不是喜欢，是讨厌吧？
但等顾瑜一走，黑猫就又再次悄悄跟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很快的，就到了考最后一科。
顾瑜今天带了点猫粮来，跟只猫玩起了小心机。
黑猫跟踪着人，突然失去了目标，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尾巴高高翘起，从树上居高临下地扫视四周，然后又敏捷地跳到了墙头上，往前跑，步伐有点不可察的急切。
结果，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就站在墙下，仰头看着它，笑盈盈的。
石榴树枝叶繁茂，花朵盛放，红艳秾丽，不经意间探出墙来。
繁花间，猫蹲在墙头低头，树下少年抬头。
一人一猫，对视着。
这么几天的跟踪下来，还是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顾瑜看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猫眼，笑着说：“没想到吧？”
猫当然不会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起来有点高冷。
顾瑜拿出一小袋猫粮，撕开了，然后踮脚，放在黑猫面前的墙头，“请你吃。”
黑猫一动不动，没有吃。顾瑜也猜到了。黑猫身上没有项圈之类的东西，可能是流浪猫，对人类自然警惕。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跟着自己。
顾瑜伸手想『摸』一下猫，黑猫蹲着没动，看起来乖乖的。他以为自己这次能『摸』到『毛』绒绒，结果在就要碰到的时候，被躲开了。
啊，就差一点点，太可惜了。
因为要赶着去考试，顾瑜就没有继续逗留，抬手朝黑猫挥了挥，说拜拜。
黑猫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就想跟上，把猫粮给忽视了。一只橘猫站在墙的另一头看着，显然是想等它走了，把猫粮吃掉。
黑猫爪子一顿，低头就把猫粮一下吃光，完全独占，一粒都不剩。
哼，这是给他的。
吃完之后，黑猫甚至不忘叼起塑料袋，迈着优雅的步子，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只橘猫。
“哇，这猫好聪明啊，还会扔垃圾！”
路过的女生很惊讶，下意识想拍照，但很可惜，那黑猫跑得太快，一下就不见踪影了。
两个小时后，顾瑜考完最后一科，离开考场。
接下来就是放暑假了。
他想了想，抬脚走向宿舍，打算把东西都收拾了带回去。
步伐慢悠悠的，有些懒散，一点都不着急。
走到一半，前面不远处却突然出现争吵声。
顾瑜抬头看去，发现是两个男生拦住了一个女生。
“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不要来找我！”
寸头男生脸『色』难看，“什么分手？我根本没答应。你是不是劈腿了？！”
女生不悦反驳：“你有病吗？我说分手就是我的问题？我受不了你的大男子主义不行吗？我是想谈恋爱又不是做你的保姆。我要回宿舍了，快让开！”
旁边另一个男生帮寸头男说话，“东哥只是想你做顿饭而已，有那么难吗？这也是女生表达爱意的机会。就做几个菜，至不至于闹分手？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只是一顿饭？太无理取闹？
女生本就因为前男友做的很多事情忍受不了，这会听了更是直冒火，想骂人，只是理智让她不想在街上吵架丢脸。
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却被寸头男拦住，对方满脸恼怒，甚至想动用暴力手段，强行把人带走。女生痛得脸『色』发白，恐惧地发出低呼。
只是小情侣之间拌嘴的话，旁人『插』手不太合适，但现在这情况，让顾瑜不禁皱眉。
他快步走了上去，打算把寸头男拉开。虽说寸头男体格壮实，但顾瑜也不是鲁莽行事，他曾经学过散打，知道自己有能力应付。
只是，他没想到，寸头男愤怒攻击过来，自己正要熟练自如漂亮反击时，双腿莫名其妙忽然一软，像是刚做过剧烈运动，连支撑着站稳都很吃力。
一瞬间，顾瑜敏锐地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叶言致，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主角要走的剧情，他差点抢了戏份。
顾瑜很快想到了什么，在寸头男的拳头即将碰到自己时，他放任腿软，不勉强站着，顺势就往后一倒，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被寸头男锤倒的。
顾瑜躺平，不努力了，心安理得地做一条咸鱼，甚至为了舒服，他踢了踢腿边硌人的石子，然后没什么感情地棒读喊道：“救命，救命啊，这里要打死人啦。”
寸头男：“……？？？”
你他妈，我的拳头根本没碰到你！
第4章 养猫是我的猫了。
寸头男很震惊，似乎从未见过『操』作如此之『骚』的人。
他傻了，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没用，周围的路人听到声音，已经用谴责嫌恶的眼神看了过来。
一个牛高马大，满脸凶恶地挥着拳头。
一个清瘦俊秀，被打倒在地，拧着眉，柔弱可怜的模样。
更别说，旁边的女生一脸担忧自责地看着地上的男生，跑过去，冲着寸头男骂：“你不尊重我，我说分手，你就打我，有人来帮我还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是个人吗？！”
短短一句话，很快就把事情经过说明清楚，路人听了，看向寸头男的神情更是多了几分鄙视。
寸头男哑口无言，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根本没人信他，就连旁边帮他的兄弟，也因为角度问题，并不知道顾瑜是演戏自己倒下的，烦躁不满吼：“这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们有什么资格管？信不信连你们一块儿打？！”
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猪队友。
寸头男开始怀疑人生。
但地上躺着的那位，还在捂着肚子，皱眉，紧抿着唇，面『色』苍白，一副很痛苦但又努力隐忍的神态，要不是他出的拳，心里很清楚没碰到，他都要被骗过去了。
如顾瑜所料的，主角叶言致看到这边情况不对劲，立刻跑过来帮忙。他是学生会的人，很有话语权，处理这些事情也很妥善。
只是，在这过程中，一只黑猫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狠狠地给了寸头男一爪子，快到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寸头男手臂上多了一道深可见血的抓痕，火辣辣地疼，又憋屈又愤怒，伸手就要抓住那只猫教训，但顾瑜动作更快，他在黑猫出现的瞬间就注意到了，第一时间把猫抱进怀里护着，先声夺人，“你也未免太残忍了，连一只小猫都不放过吗？”
寸头男再次懵『逼』。什么？难道不是这猫先来挠他的吗？
但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周围的人对他的观感都不太好，没有人站他这边，反倒觉得猫猫干得漂亮，多挠几下才好。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黑猫一路跟着顾瑜，在发现有人对顾瑜不利的时候，顿时冷脸炸『毛』，异常恼怒，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只占有欲很强，又极度护主的宠物，毫不犹豫地挡在主人前面，不容许他人靠近半分。
只是，没想到才刚攻击了一下，身体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它对身后的人根本毫无防备，很轻易地就落入了温暖的怀抱里，紧密地贴着它日日看着的那人的胸口。
黑猫瞬间僵硬，不会动了。
顾瑜紧紧抱着这团『毛』绒绒，早就想搂怀里了，终于得偿所愿。他因为担心寸头男伤害猫，一时之间并未注意到黑猫的异常。
有学生会的人在，寸头男也不敢太过嚣张，而且四周还围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谴责他，很快的，他烦躁又难堪地转身走了。
女生也松了口气，认真地对顾瑜道谢，又看向周围，谢谢大家替她说话。
大家都安慰她，并给她出谋划策。大学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单纯善良的，对寸头男这样的人，谁都难有好感。
事情结束了，众人就也慢慢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顾瑜也抱着猫，往宿舍走去。
走着走着，顾瑜有些困『惑』，黑猫好像乖得过分呀，明明之前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抱太紧了，让猫感觉不舒服。
他稍微松了点力道。
这时，黑猫才像是突然惊醒了，刚才忘了呼吸憋得差点窒息，挣扎着试图从顾瑜怀里跳下去。
但很可惜，顾瑜立刻就又抱紧了它，还笑着说：“被我抓住了，就是我的猫了，要跟我回家哦。”
黑猫回头看他。
明明是一只猫，顾瑜却像是在它脸上看到了不敢置信很是复杂的表情。
顾瑜被逗乐了，但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养这只猫。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它很可爱，动了想养的心思了。
没过多久，到了宿舍。
门刚好是开着的，有舍友在收拾行李回家了。
顾瑜打了声招呼，舍友在忙碌间应了一句，但坐在桌前看电脑的男生没搭理，像是没听到一样。倒是在顾瑜经过时，他突然不满地说：“宿舍里不允许养猫，你带回来干什么？而且这是流浪猫吧，都是细菌，脏死了。”
在收拾行李的舍友停了下来，有些尴尬。
赵桦不喜欢顾瑜，宿舍里的人不傻，都看得出来一点。
舍友试图打圆场，对赵桦说：“你不也很喜欢猫吗？看这猫多可爱，『毛』发干净，一点也不像流浪猫。而且现在都期末了，老四要养也不是这会带来，可能是其他宿舍的，对吧？”
顾瑜平淡说：“是我的猫，不过不会在宿舍养，下学期开始我不住宿舍了。”
舍友一听，脸顿时垮了，“老四，你在开玩笑吧？干嘛要走，别啊。”
因为顾瑜是宿舍里年纪最小的，舍友就这么叫他。
舍友悄悄凑过去，小声说：“……不是因为他吧？”
说着，朝赵桦那边扫了一眼。
顾瑜摇头，“住家里更方便，下学期课不多，也快要开始实习了，其实住不住宿舍没多大关系。”
舍友颇为不舍，但这理由也能理解，只好闷闷地接受了。
事实上，顾瑜不想住宿，还真有一部分原因是赵桦。他原本住宿舍是觉得学校学习氛围更好，在家里容易懈怠，但赵桦『性』格很奇怪，总喜欢在他埋头学习时，走过来说一句——哇，你真的好努力好勤奋啊。
话像是在夸人，但总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令人不舒服。
顾瑜忙着学习，懒得搭理，就点头说：“嗯嗯，我也觉得我很勤奋。”
赵桦一噎，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不仅如此，有时候顾瑜学习到比较晚，宿舍熄了灯，用小台灯，赵桦又会嫌他的灯刺眼，让他睡不了觉。可实际上，现在的台灯不是以前的古董，可设置照『射』范围，像隔了一层遮光帘，范围外无光，卖点之一就是不会影响到别人。
后来，顾瑜无意间发现，赵桦在床上也没睡，而是在偷偷学习。
顾瑜实在搞不懂他这种奇怪的脑回路。学就光明正大地学啊，又不会有人拦他。
正好，他想养猫，倒不如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何必在宿舍里不开心。
顾瑜不想放下猫，怕一松手，猫就跑了。所以，他没收拾太多行李，只拿了些要紧的，剩下的打算让机器人来拿。
走的时候，赵桦看着他，突然说：“你真的不住宿了？”
顾瑜点头，笑眯眯说：“家里舒服，而且，我不在的话，就不会有灯妨碍到你睡觉了，不是吗？这事我一直蛮愧疚的。”
赵桦被刺激到了，脸『色』猛地一变，遮掩不住的僵硬。
顾瑜怀疑，对方可能已经在脑补他在家里不受阻挠奋斗学习的画面了。
有点好笑。
这时，怀里的黑猫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长长的尾巴一甩，勾住顾瑜的手腕，缠绕在上面，宛如一只奇特的手镯。
顾瑜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痒意，被猫猫催着要走了。
他弯了弯嘴角，就和他们说再见，然后走出了宿舍。
顾瑜一路心情都很愉快，忍不住『摸』怀里的猫。
回到家里。
顾瑜第一时间，就是让家里的机器人检查一下黑猫的身体健康。因为要让顾瑜得到很好的照顾，顾父顾母买的机器人都是最好的，功能齐全，甚至包含了尚未面世的最新技术。
基础的兽医程序当然也有。除非要做手术，不然一般的小病，都不需要出去治疗。
所以，顾瑜并没有去宠物医院。
黑猫一开始很不配合，还想挥爪子攻击机器人，但被顾瑜抱着摁住后，就突然变得异常乖巧，不情愿但也勉强算是配合着做完了所有检查。
只是顾瑜一松手，它就又会变得不听话，让人不禁觉得它不像猫，倒像是一只脾气不怎么好还黏人的狗，主人一时不理它，它就不高兴，非要主人抱着才行。
明明之前顾瑜一走近就跑的，实在矛盾。
不过，顾瑜很喜欢也很高兴黑猫愿意黏他。
检查出来的结果很健康，等适应环境之后，就可以打疫苗了。
顾瑜连自己的晚饭都顾不上吃，倒是先关心起了猫主子需要的东西。
戳了下光脑，浏览起了养猫的各类物品。
猫窝，猫砂盆，猫爬架，猫抓板，猫碗，猫梳，指甲剪，逗猫棒等等，顾瑜不断往购物车里加东西，不用在意价格，只要是猫主子需要喜欢的，都买了最好的。
另外，当然还要买猫粮，食谱不能单一。
顾瑜买了口碑很好的大牌子，各种受欢迎的都买了些，看自家的猫喜欢哪种。
给喜欢的猫猫买东西，简直停不下来，不经意间就花了近六位数。
顾瑜又看了一下，确定应该没什么缺的了，才收手，下单等发货。
视线再次落回到怀里的小黑猫身上。
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明亮有神。
浑身漆黑，『毛』短而有光泽，不是软乎乎的，『摸』着是流线型的顺滑，手感很舒服。
肌肉强健，神态高冷，带着几分隐约的侵略感和压迫力，仿若一只充满野『性』魅力的猛兽。
顾瑜盯着它，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一开始，黑猫还无所谓地任他看，但时间久了，就忍不住开始挣扎。它力气不小，顾瑜差点就抱不住。
最后没办法，还是被它挣脱了，看着它轻盈落地，留下一个矫健的背影。
顾瑜思索着，猜测它的品种应该是孟买猫，肌肉发达，被称为喵界的小黑豹。
既然决定养了，当然就要取名字。
顾瑜伸手顺着黑猫的『毛』轻轻『摸』着，看它舒服得发出小小的呜噜声，笑着说：“你头圆手圆屁股也圆圆的，像个大煤球，不如就叫你球球吧？”
黑猫瞪圆了一双猫眼，看着他。
“……？？？”
你再说一遍？
第5章 鳞片抱着猫睡觉
顾瑜发现黑猫好像不太满意名字，想了想，又说：“不喜欢的话，我们再换一个，胖胖？嘟嘟？”
黑猫听到，顿时有点蔫了，趴在地毯上，更像一团煤球了。
还不如叫球球呢。
最后，顾瑜写了好几个名字，让黑猫自己抓阄决定。
黑猫几乎没有犹豫，懒懒地就把爪子按在了球球上，定下了名字。
这时，智能管家出声提醒，“小主人，快递到了。”
因为别墅区处于黄金地段，如今打包发货送快递又都是由专门的机器人负责，速度很快，下单到送货上门，半个小时都不需要。
家里的机器人立刻就去开门收快递了，按理来说，顾瑜坐等就好，但他期待快递，想快点用上，就跑过去，和机器人一起拆快递。
猫窝等用品，他『摸』了『摸』，感觉质感不错，就指挥着机器人放到合适的地方。他专心拆起了放猫粮的几个大快递。
五颜六『色』的袋子罐头等，铺了一地，堆起了一座小山。
“球球今晚想吃什么？”
猫不会回答，但顾瑜下意识就问了，很快进入铲屎官的身份，多了喜欢和自家猫主子说话的『毛』病。虽然看起来是自言自语，有点傻，但也很可爱。
猫粮有很多，顾瑜打开了其中一袋，想看球球的反应，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让他很好奇，鬼使神差的，就拿出一块送进嘴里，尝了起来。
鳕鱼粒，鱼肉的味道，意外的好吃。
顾瑜吃了两粒，又看向其他猫粮，挑着感兴趣的，都尝了一下。
南极磷虾，脆脆的，吃起来像虾皮。
牛肉粒，有嚼劲，带点膻味，不是很喜欢。
猫布丁，金枪鱼和蟹肉味的，不错。
芝士小球，又脆又香。
小鱼干，这个好绝！感觉很送饭！
顾瑜双眼一亮，差点想点一碗白米饭就着吃了。
突然，他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戳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
他转过头去，和不知什么时候钻到快递纸箱里窝着的猫对上视线。
眼神幽幽的，很是复杂。
像是在说——这是给我买的吗？是你自己想吃吧？
管家也很沉默，声音复杂地提醒：“小主人，这是猫粮……”
顾瑜拿着猫粮的手僵住，心里发虚，飞快放下，似乎没碰着就不是我吃的了一样。
他干巴巴说：“……我帮你试试味道。”
球球看着他，显然不是那么好骗。
不过，在顾瑜哄了它两句，又『摸』了『摸』背安抚之后，它还是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很乖地吃起了顾瑜投喂的食物。
因为猫碗还没消毒洗干净，顾瑜是直接用手拿起鱼肉粒喂到球球嘴边的，还说：“很香很好吃哦。”
黑猫张嘴吃了，尖尖的牙齿刻意收敛着，没有碰到顾瑜的手指，但带着倒刺的猫舌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湿润温热，勾起浅浅的痒意。
顾瑜忍不住蜷起指尖，他的皮肤嫩而薄，被倒刺摩擦之后，浮起了一点粉『色』，粉白的指尖，宛如雪中红梅。
就这样喂了几粒，虽说很喜欢和猫主子亲昵，但顾瑜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破了，不得不按住球球的头，说：“不准『舔』了，知道吗？”
黑猫看着他，没有回应，似乎只是馋他手里的食物，什么都听不懂。
顾瑜又喂了一粒，指尖更红了。
他停下来，手托住球球的下巴，手指捏住它软软的腮肉，认真说：“还这样，我就不给你吃了。”
黑猫喵呜一声，答应了似的。
但紧接着，顾瑜就知道，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一投喂，猫舌就再次缠上来。只是这次顾瑜有所防备，很快躲开了。
黑猫有点不满地呼噜了一声。
仿佛它馋的食物不是猫粮，而是顾瑜的手指一般。
顾瑜摩挲着有些酥麻的指尖，停止了投喂，但黑猫探头过来，明显还想吃，看顾瑜没有动作，就用头拱他的小腿，喵喵叫。
恰好这时，机器人将干净的猫碗送了过来。
顾瑜自然把猫粮倒进碗里，推到黑猫面前。
黑猫看着顾瑜，没有动。
顾瑜就轻捏了捏它的耳朵，“吃呀，不饿吗？”
过了几秒，黑猫低头吃了起来，只是看着没有刚才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餐厅里，顾瑜的晚饭也摆好了。管家出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挺饿了，想都不想，就往餐厅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想起了刚养的猫。感觉把球球一个扔在这不好，而且这猫是被自己拐回家的，没看着，不会偷偷溜走吧？
虽说，顾瑜很相信有管家在，一只小猫跑不出去，但他就是想跟猫黏在一块。
顾瑜想把球球带去餐厅一起吃饭。
却没想到，一回头，竟然看到球球自己叼着猫碗，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不像高傲不亲人的猫，更像黏人的小狗勾了。
顾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弯腰把猫抱进怀里，帮它拿着猫碗，心情很好地走进了餐厅。
顾瑜坐下之后，吃饭并不专心，时不时低头看向腿边同样在吃饭的球球，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都散不去。
球球很快就吃完了。
顾瑜吃到一半，就感觉裤脚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道，低头看去，果然是球球在扒拉他的腿，还试图往上爬。
他弯腰伸手，想捞一把，但球球身手敏捷极了，两下就窜了上来，圆圆的爪子按在顾瑜的膝盖上，一跃就攀到大腿上，占据了极好的位置。
顾瑜瞬间感觉到腿上的重量。孟买猫的肌肉可不是摆着好看的，抱着明显有分量。不过，对比起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宠物擅自上腿了，顾瑜也不生气。刚才做检查的时候，就做了简单的清洁，而且球球很显然是一只爱干净的猫，身上并不脏。
顾瑜挠了挠它的下巴，右手拿着勺子吃饭，左手撸猫，妥妥的人生赢家。
晚上。
顾瑜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冲下，慢慢升腾起朦胧的白雾，镜面也变得『潮』湿模糊，只能隐约映出些许景『色』。
纤瘦白皙的人影站着，任由水流淋湿全身。
没多久，他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水滴从皮肤滑落，砸在脚边浅浅的一汪水上，又溅起小小的花。
慢吞吞地享受着洗完澡，顾瑜擦干身体，换上睡衣，才走了出来。
经过镜子的时候，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眼，他脚步一顿，疑『惑』地转头看过去。
刚才，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自己脸侧靠近鬓角的位置多了点什么，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但再认真一看，抬手『摸』了『摸』，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多余的，像鳞片似的东西。
……是错觉吧？
一不小心看错也正常。
有时候晚上关灯睡觉，都能被自己脑补的鬼影吓到，实际只是路灯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到墙上的影子而已。
顾瑜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转而去找自己的猫。
没一会，他在猫房里找到了，一侧墙面下放着柔软宽敞的猫窝，像一朵灿烂盛放的花朵，猫猫睡在中间，跟花里长出了一只猫似的。
顾瑜看他睡着了，就不吵醒它，转身回自己的卧室。
半夜。
顾瑜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还很小的时候。
父母经常出差，所以他几乎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房子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一个人，智能管家和几个小机器人陪着他。
走路还不稳当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一个不注意，没保持好平衡，就要向前扑倒，变成一块软乎乎的团子饼。
他来不及用手撑地，脸磕地上肯定会受伤，但机器人反应很快，扑到他身体下面做软垫了，他没受一点伤，也完全不痛。
机器人抱他站起来之后，管家还怕他吓到，温柔地哄他，拿了牛『奶』布丁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事之后，别墅内连楼梯和边边角角都铺上了『毛』绒绒的地毯，以往是只有客厅和卧室铺的。
虽然是机器人，但程序周密，随时关注着小顾瑜的情况。
他『舔』嘴唇，差不多饿了，机器人就已经泡好『奶』粉，递上温度正好的『奶』瓶。
他用肉乎乎的小手『揉』眼睛，困了时，机器人就把他抱起来，送到房间床上哄他睡觉。
每天都是这样，智能管家自然成了小顾瑜最亲近的“人”，懵懂之下就误会了，叫管家爸爸。
顾父知道这事后，哭笑不得，心情很是复杂地匆匆赶回家里，带了小顾瑜一个多星期，才勉强纠正过来，让他明白顾父才是他的爸爸。
然后，小顾瑜歪了歪小脑瓜，不自觉地就把小手指塞到嘴里吃，他被养得很好，小手肉肉的，透着健康的浅粉『色』，手指下面还有五个小窝窝，十分可爱。
小顾瑜恍然了，一拍小手掌，“管家不是爸爸，是妈妈。”
智能管家笑了，温和说：“小主人想的话，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的。”
顾父无奈：“老林……”
梦到这里，顾瑜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想到梦里的场景，不禁笑了一下。
他以为天亮了，但房间里还很黑，管家也处于休眠状态，没有叫他起床。
顾瑜觉得有点渴，就爬起来，打算去倒杯水喝。
结果没想到，在走廊上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吓了一大跳。最恐怖的是，低头看去，一片漆黑，没看见任何东西。
他条件反『射』就想飞奔回房间，开口准备大喊管家救命。
但在那之前，他听到了一声猫叫。
顾瑜顿住，忽然想到了什么，命令道：“开灯。”
走廊瞬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顾瑜也终于看清了地上那团黑不溜秋的煤炭球，刚才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大晚上的，黑猫自带隐身衣，不把那双金『色』的猫眼正对着人，根本看不见。
顾瑜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怔了一会后，捧腹笑得不行，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傻了。
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弯腰抱起了地上的猫，说：“有没有被我踩疼？”
球球咪呜一声，听起来没事，但似乎因为无故被踩了一脚，有点委屈。
顾瑜道歉，带着猫一起进了卧室，放到床上。
夜里很黑，就像小时候，他一觉睡醒发现天黑了，整个人晕乎乎的，意识不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父母又出差了，不在家。
房间里没开灯，黑暗又寂静，只有他孤零零一个。
空得可怕。
心口都像是有个洞在吹着冷风。
但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他怀里抱着猫，温温热热的，猫『毛』碰着他的手，勾起些许痒意。
下巴搁在猫身上，忍不住蹭了蹭。
一人一猫窝在柔软的大床上，互相依偎着，汲取着温暖，仿若一幅难以描绘的美好画卷。
他不孤单了。
第6章 电影吸猫猫
因为顾瑜要求，暑假期间，智能管家没有定时叫他起床，放纵他睡到自然醒。
于是，九点了。
顾瑜还缩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卧室里不像外面那么炎热，温度适宜，光线昏暗，让人根本不想起来。
但没办法，顾瑜是一个有猫的人了。
他是被怀里的猫猫拱醒的。
球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用爪子踩他的胸口，像是在使唤铲屎官给他弄吃的。
顾瑜一睁眼，就跟圆溜溜的金『色』猫瞳对视上。
他抱着猫的手臂一松，球球就顺势从他怀里出来，跳下了床。
顾瑜还没完全清醒，怀里一空，下意识跟着坐起来，然后就没有了动作，一脸茫然，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脸颊因为埋在被窝里睡得白里透粉。
他抱着被子，往前一扑，趴在膝盖上又睡着了，像静止的画面。
黑猫发现他没起，就又灵活一跃，跳上了床。
这样磨蹭了好半晌，顾瑜才被猫催着，去倒猫粮。
但奇怪的是，他要走出房间的时候，球球却拦住了他，把他往浴室里赶。
顾瑜疑『惑』，试着理解猫猫的举动，“你是让我洗漱吗？”
他伸手去拿牙膏，眼睛则看向球球，发现它正蹲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宛如一只认真的监督猫，要求铲屎官健康作息。
顾瑜忍不住笑了，“是我养你，还是你养我啊。”
想到自己没能睡懒床被强行叫醒，不禁小声嘟囔了一句，“恶魔猫。”
不过，顾瑜也没生气，洗漱之后，就抱着猫，一起吃早餐。
因为想陪猫，顾瑜就没有去碰游戏舱，买回来还没怎么玩过，但也不急，暑假那么长，什么时候玩都行。
吃过早餐，顾瑜拿出玩具和球球玩。最经典的，当然是逗猫棒。
一开始，球球一脸高冷，并不搭理他。
顾瑜故意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都没反应，以为它不喜欢玩，有些失落站起来的时候，球球却突然跳了起来，高度很是惊人，瞬间挂在了顾瑜的胳膊上。
没错，黑猫两只爪子抱住的是顾瑜的手，而不是逗猫棒。
顾瑜愣了一下，挥了挥逗猫棒，“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球球看着他，不会回答，但莫名就是有种认定了的黏人执拗劲，肉乎乎的爪子抱紧不放。
跟树袋熊一样。
顾瑜怕他挂着累，另一只手抱住它。
紧接着，又玩了几样玩具，但球球的动作透着几分明显的懒散敷衍，仿佛是无奈带铲屎官，陪着玩玩的。
这颠倒的感觉，让顾瑜无奈又好笑。
试玩过之后，趴在地毯上的顾瑜挠了挠球球的下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换别的。”
别墅是三层，有很多个房间，卧室，书房，健身房，游戏室，起居室等等。
顾瑜打算去的，是别墅里的私人影院。
因为父母努力想满足顾瑜的一切需求，建造影院时，也让人安装了最新的高科技设备。即便不去电影院，也能在家里体验到全息观影，真实感极强，身临其境，仿佛是其中的一员。
这样的新技术设备自然十分昂贵，而顾瑜以前都只一心埋头学习，娱乐少得可怜，这会看到，心里都不禁觉得自己以前过于浪费了。
智能管家打开了全息电影设备，影库类型丰富，令人眼花缭『乱』。
顾瑜一时都不知道看什么好，干脆问怀里的黑猫，让它随便选一个。
黑猫当然也不清楚哪个好看，只是铲屎官非要它选，它爪子胡『乱』按了一个。
屏幕上的画面就一转。
是让观众选择视角。上帝视角，两个主角的视角，甚至还有个猫咪视角。
顾瑜看到猫咪视角有些惊讶，觉得这电影还真挺适合他们看的，就给自己选了主角视角，球球是猫咪视角，开始播放。
视角的不同是全息电影的一大特『色』。上帝视角，顾名思义就是以旁观者的角『色』来看整个剧情走向。
主角视角则是更大的一个卖点，尤其在偶像剧方面具有明显优势，比如看自己的爱豆演的戏，代入爱豆的爱人角『色』，就可以随着剧情体验一次和爱豆谈恋爱的感觉。
不过当然，这项技术『逼』真的同时，也会考虑到后果，让人在看完之后，有回归现实的感觉，理智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把虚拟和现实混淆。
这是一部古装权谋斗争片，情节围绕着以大皇子和六皇子为首的党派势力展开。
大皇子天生身体病弱，看起来与世无争，实则暗中筹划多年，他看中了同样野心勃勃的六皇子，两人合作一起搞倒了太子。
两人才能不分伯仲，结盟时宛如最锋利的剑，所向披靡，但到了争夺皇位时，又是不相上下的对手，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互相挖坑，明枪暗箭无数，防不胜防。
顾瑜因为球球，选了有猫的大皇子视角，一边跟着紧凑刺激的剧情走，为两个主角的智斗热血沸腾，一边在空闲装『逼』的时候撸猫，很是享受。
电影剧情走到一半，还发现原来“我”，也就是大皇子的身份不一般，是假死的前朝太子，谋划那么多就是为了复仇恢复前朝皇室荣耀。
顾瑜看着电影中的自己，暗地里设下庞大棋局，震惊的同时，也更加沉浸到剧情中，一举一动，都被牵扯着心绪，紧张又兴奋，期待着主角能坐到那个最为尊贵的皇位上。
剧情到了后半段，即将迎来一个高.『潮』。
六皇子被他策反了一个重要幕僚，惹了不小的麻烦，压抑着怒气冲进了他的府邸。
这时，顾瑜代入的角『色』正躺在长榻上休憩，他本就体弱，劳心伤神设局谋划更是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所以有些嗜睡，面『色』苍白若雪，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闯进门，俊美的脸阴沉无比，气场狠厉而危险，宛如一只嗜血发狂的野兽。
他咬牙切齿：“皇兄真是好手段。”
顾瑜像是被盯住即将咬破喉咙的猎物，却依旧从容不迫，眉眼温和儒雅，脸『色』是病态的白，故作不解道：“皇弟在说什么？”
六皇子愈发恼怒，眼底暗『潮』汹涌，将大皇子的谋划一一道出，欺身上前，距离一下拉得极近。
顾瑜突然觉得这情况有种奇怪的微妙感。
下一秒，他的感觉就被证实了。
六皇子倏地握住他的手腕，压在软塌上，阴影笼罩下来，几乎整个人伏在他身上。
顾瑜震惊地瞪大眼睛，这还是个相爱相杀的剧本？！
而软塌的不远处，他养的猫正看着这边，情况更诡异了。
顾瑜立刻切换成上帝视角，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剧情发展。
前朝太子突然被按住，脸上的淡然顿时消失。六皇子俯身贴得极近，鼻尖几乎碰到，眼眸幽深地笑着说：“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本王突然发现，那些夸皇兄的人说得没错。”
“放肆！”前朝太子惊怒交加，苍白的脸浮上浅淡的红『色』，病弱中透出几分动人心魄的昳丽。他当然不是在害羞，而是用力挣扎导致的，还有着对眼下境况的一丝慌『乱』。
烛火摇曳，在屏风上映出两道姿态亲密的人影，气氛暧昧。
前朝太子和六皇子之间当然没真的发展出什么，但他们都把对方视作宿敌，致力于弄死对方，同时眼底又潜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情感，每次对戏都充满了张力，令人震撼。
最后，前朝太子因疾病缠身早逝，六皇子登上皇位，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大典。
华丽宏大的场面，丝竹声中却透着一丝难言的怅然。
得到了什么，又好似失去了什么。
画面定格在龙椅上，新帝尊贵冷淡的侧颜，俯视一切，唇角微勾，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
年少时，他和皇兄勾肩搭背，意气风发肆意欢笑的面容一闪而过，和如今形成强烈对比。
然后沉入一片漆黑。
影片结束。
顾瑜看得意犹未尽，朝堂之争的情节很精彩，几乎挑不出什么不足，前朝太子和六皇子之间复杂的感情令人意外，但认真看下去，又觉得情理之中。结局大雪纷飞的黑夜里，前朝太子病故，他的猫也跟随而去。
主角的悲剧虽令人伤感惋惜，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收尾很精彩，更深刻难忘。
“说好的主角不死定律呢？”顾瑜小声嘀咕。
所以，主角就一定是幸运幸福的吗？怎样的人，才算是主角，怎样的人，又算是配角？
顾瑜低头陷入沉思，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一扇小小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身旁，黑猫球球正安静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顾瑜想抱起球球，埋软乎乎的肚皮吸猫，治愈一下自己看了个be电影受创的心。
但他被球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黑猫一脸的高冷无情，简直是仙侠文里修无情道的修士。
顾瑜茫然又无辜，明明刚才球球还很黏他的，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像是在生气。
好一只阴晴不定的渣猫。
顾瑜愣了下，心里有点失落，但脸上表现得很夸张。
他用手捂住脸，呜呜呜地装哭，故意压低了声音，努力带上一丝哭腔说：“好难过啊，球球不理我，是讨厌我了吗……”
一边假哭着，一边透过指缝偷瞄球球。
黑猫显然没料到他这『操』作，直接愣住了，呆呆地蹲在地毯上，过了一会，有些犹豫地伸出爪子，轻轻地放在他的腿上，似乎在安慰他，让他别哭了。
顾瑜抿了抿嘴角，心里暗乐，立刻抓住机会放下挡脸的手，把球球抱进怀里，捏了捏肉垫，胖嘟嘟，软糯糯，手感好到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他还如愿以偿地埋在球球软乎乎的肚皮上，好好地吸了一阵猫，十分满足。
球球想蹬爪子挣扎推开他的，但看到他刚才假哭『揉』得发红的眼尾，还是妥协了，躺平任吸，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7章 散步凉皮和红烧鱼
最近，顾瑜发现自己口味有些变化，格外爱吃鱼。明明以前他对鱼只是一般喜欢，久了没吃才会惦记吃一次，但现在，频繁到几乎一天一条鱼，竟然还不腻。
顾瑜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只猫，被带得猫化了。
而且真要说，他甚至比球球还爱吃鱼，那一包小鱼干，绝大部分都是他当零食一样，沾点盐吃掉了。
接近饭点时，顾瑜都不用提醒，闻到香味就跑去厨房蹲着了。
站着累，他干脆拿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厨房门口，懒散地倚靠着门边，眼巴巴地盯着锅。球球蹲在他身边，似乎也馋了。
厨师机器人虽说不是人类，这种情况下也能自如做事，不受影响，但到底是被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人盯着，做不到无视不搭理。
机器人在做菜间隙，很是熟练地做了份凉皮，送到门口坐着的顾瑜手里。
顾瑜笑了，“谢谢。”
精致小巧的水晶碗里，盛放着凉皮，黄瓜丝，胡萝卜丝，香菜等，『色』彩鲜艳，还淋上了红通通的辣椒油，浓郁的香味袭来，勾得人口齿生津。
顾瑜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凉皮爽滑劲道，酸辣又可口，很好地安抚住了肚子里的馋虫。
他刚吃了两口，就发现球球金『色』的猫瞳正盯着他，让人有种吃独食的心虚感。
顾瑜顿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碗，“想吃吗？”
球球仰着脸看，似乎咽了下口水。
就在好像要投喂时，顾瑜却突然把手缩了回去，狡黠地笑说：“不给你吃~”
球球：“……”
我不是狗，但你是真的狗。
顾瑜逗过猫了，才『摸』『摸』它的头，说：“你不能吃这些，我给你拿猫零食嗷。”
球球的食物不只有外面买的猫粮，机器人也会做猫饭，肉质新鲜且营养丰富，所以顾瑜只给它喂了一点小零食，当做饭前开胃小菜。
没过多久，餐桌摆上了今天中午的菜，蟹粉狮子头，虾仁豆腐，红烧鱼，醋溜白菜，还有一碗莲藕排骨汤。
只是一个人吃，四菜一汤显得有些多了，但总不可能只吃一个菜，很容易腻味，也难以营养均衡。所以，每顿的菜都是样式多但量少，刚好够顾瑜吃，不会浪费。
每道菜都好吃，但顾瑜首先夹的还是鱼。
红烧鱼『色』泽亮红，衬着碧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更是诱人。鱼皮金黄而酥脆，鱼肉鲜美嫩滑，汤汁拌饭也很是可口。
顾瑜吃得非常满足，眯着眼，倒在沙发上时，简直成了红烧鱼的同族——咸鱼。
吃饱喝足了，就容易犯困。
顾瑜昏昏欲睡时，模糊看到球球蹲在落地窗前，爪子扒拉着玻璃，往外看着，似乎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它这个样子，顾瑜看到好几次了。
刚决定养猫时，顾瑜就搜过不少资料，看了养猫指南，上面说狗精力旺盛，运动量大，需要定时带出去遛，不然会拆家，而猫胆子小，在陌生环境里容易害怕紧张，较小的运动量在家里就能满足，而且外出容易生病。所以，很少有铲屎官会遛猫。
不过，球球本来就是在外面待着的猫，会不会被他带回家之后，觉得憋着了，想出去玩？
顾瑜有点宅，以前放假都是埋头学习，现在咸鱼了，也没想出去嗨，只想在家里度过一个舒服的暑假。
但万事都有例外，猫主子想出去玩，顾瑜作为铲屎官，当然义不容辞，要带球球出去散一下步。
顾瑜难得敛起懒散的咸鱼表情，挺直脊背，豪情万丈地走向大门口。这样磅礴的气势，一直持续到门打开为止。
屋外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宛若实质的火焰，瞬间炙烤全身。
顾瑜僵住，然后飞快地关上门，果断退回凉快的别墅内。
……他会死在外面的！
一定！肯定！绝对会！
顾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备受震撼。
他冷静说：“今天不适合出门。”
智能管家忍不住笑了一声。
顾瑜咳了咳。
管家止住笑，温和解释：“小主人，我刚才想起一件高兴的事。”
顾瑜怎么可能相信，哼了一声。
他将球球放在玄关前的地毯上，再次打开门，看向外面，问它：“要出去玩吗？”
球球蹲在那，看了一眼顾瑜，又看了一眼外面。
顾瑜是想着，如果球球真的很想出去的话，他也不是不能舍命陪君子的，在身上喷点降温喷雾，还是会热，但至少不至于感觉人分分钟都要晒融化了。
球球的爪子往前迈了一步，又回过头，发现顾瑜依然站在屋里，似乎没有要一起出去的意思，它就又跑了回去，爪子扒拉着顾瑜的腿，很是敏捷的，几下就爬上去，钻到他怀里。
顾瑜愣住，“不想出去吗？”
球球的爪子抱住顾瑜的胳膊，下巴搭在上面，一动不动。
猫主子不会说话，顾瑜只能凭感觉猜测——“你也嫌太热？”
最后，别墅门还是关上了。
顾瑜抱着猫宅在家里，打算找个天气凉快点的日子再出门。
到了今天。
天空云层厚实，层层叠叠，完全遮挡住太阳，没有一丝阳光漏下来，还有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正是凉快的天气。
顾瑜眯着眼睛躺了一会，看到落地窗前的黑猫，忍不住叫了一声，“球球。”
专心看着外面广阔江山的黑猫耳朵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迈着高冷优雅的步子朝顾瑜走过去。
“我们出去玩吧~”
顾瑜一个咸鱼翻身，趴在沙发上，一只手垂下来，伸过去挠了挠黑猫的下巴。
赖了一会后，他说到做到，真的带球球出门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指南上说的那样，给球球套上牵引绳，以防出门一趟猫丢了。顾瑜知道要提前让猫适应遛猫马甲，再带出门。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球球是一只很特别的猫，可能比任何猫都要讨厌束缚。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球球像是个人，能听懂他的话，行为举止也与众不同，跟成精了似的。
所以，顾瑜就这么抱着猫出门了。他感觉球球不会『乱』跑，而且只是在小区里逛，并不走远，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个时间，小区人行道上并没有什么人。顾瑜也打算远远看到人时，就把猫抱怀里。
散步的一路，比顾瑜想象中还要顺利。
球球到了外面，并没有胆小到趴在地上不动，也没有四处『乱』窜，而是跟在家里差不多，气定神闲地走着，仿佛一个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
而且，一旦出现人了，球球眼尖，反应比他更快，立刻就停下巡视，跑回到顾瑜身边。
顾瑜自然把他抱起来，笑着说：“是不是怂了？”
球球喵了一声，像是在反驳。
等人走到顾瑜面前，就要擦肩而过时，对方注意到了顾瑜怀里的猫，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你的猫好酷啊，像只小黑豹。”
顾瑜微笑说：“谢谢。”
那人伸手，还想问能不能『摸』一下。
但黑猫的金『色』竖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气势凛然，不容许别人靠近自己的主人半步。
那人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只猫吓到。
几乎同一时间，顾瑜也抱着猫躲开对方的手，疏离道：“不好意思，我的猫比较怕生，不喜欢别人碰。”
对方也不敢『摸』猫了，干巴巴地道歉，很快就越过他们走了。
顾瑜皱了皱眉，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沿着别墅区走了一小段，路程就已经长到让人觉得累了，他准备打道回府。
第8章 芭菲要记得绝育啊。
回去的路上。
顾瑜没想到会碰到认识的人。
看到那眼熟的面孔时，他愣住了。
因为那是叶言致，小说里的主角，他这个配角要去衬托的命运之子。
从暑假开始，顾瑜就一直待在别墅里，没出过门，现在看到叶言致，才意识到剧情走到了哪一步。
叶家为了补偿失去那么多年的亲生儿子，让儿子宽心，把叶言致这个假少爷赶出了家门。叶家作为豪门，当然不会做得太狠，还是给了叶言致一笔钱，让他不至于连吃住都成问题，只是之后的生活就要靠他自己了。因为叶言致的亲生父母，一个过世，一个住院，医疗费还是叶家为了感谢对方照顾自己儿子而出的。
叶言致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身影寂寥，但脊背挺直，不让自己显得过于难堪。
他只拿了一些必需品，对于鸠占鹊巢的那么多年，愧疚难当。虽说互换人生是意外，他不是罪魁祸首，但他确确实实享受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二十年生活，霸占了别人的亲生父母。
此时，天黑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若是放到阅读理解里，答案大概是以哀景写哀情，哀景更伤，哀情更悲，通过对风雨欲来的雷雨天气描写，表达出主人公内心的悲伤和孤独，引起读者的强烈共鸣。
顾瑜想到这，有点想笑。
但他并没有笑出来。
其实排除小说主角配角这点，他对叶言致的观感并不差。叶言致聪明勤奋，脾气不错，跟人相处时也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一看就是教养挺好的人。
按照同学的身份，如果对方有困难想让他帮忙，他大概率也会帮一把。
叶言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脚步顿住，神情惊讶，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躲避视线，再抬起头来时，朝顾瑜笑了一下。
跟在学校里一样，仿佛家中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
让顾瑜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顾瑜，你在遛猫吗？”
“嗯。”
“你的猫很好看。”叶言致真心夸赞，但并没有要上手『摸』的意思，还声音紧绷地说，“可能要下雨了，早点回去比较好。”
“我正要回去。”顾瑜点头，顺手从猫包里拿出一把雨伞，递过去，“给你用。”
叶言致微愣，随即弯起嘴角，弧度比刚才更大，甚至称得上灿烂。
“谢谢你。”
然后，两人挥手说了再见，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顾瑜抱着猫慢吞吞地往家里走，叶言致则在和顾瑜聊了几句后，脚步比刚才多了一分放松和坚定。
虽然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依然有很多东西没变。顾瑜对他的态度就一如既往，没有轻视疏远，也没有同情可怜。
叶言致从高中起，就很崇拜顾瑜，觉得他很厉害，生病都能考第一，总是那么的从容冷静，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叶言致忍不住就以他为偶像为目标，不断努力，想要变得像他那样。
手里的伞，是偶像借给他的。
叶言致有些激动，拿着伞的手都在颤抖，舍不得用来挡雨了。
他加快脚步，走到了小区大门，那里有一辆银灰『色』豪车等着他。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如果顾瑜看到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就是把叶言致当替身的渣攻徐毅。
徐毅看着叶言致的脸，怀念而『迷』恋，温柔笑着说：“不用跑那么快，我不介意等你。”
叶言致一上车，雨刚好就倾盆倒下，砸在车窗上，声音不小。
他握紧手里的雨伞，松了口气，幸好没淋湿。下一秒，他又担心地看向窗外，刚才太激动了，忘了问顾瑜还有没有伞，不会淋雨了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徐毅面『色』一僵，“言言？”
叶言致这才回神，“不好意思，刚才你说什么了吗？”
徐毅下颌绷紧，但面对着这张脸，根本没办法生气，他摇头说：“……没事。”
随后，车子在雨幕中驶远。
另一边，顾瑜也已经回了家。
刚过五分钟，外面就下起了雨，和管家预料的时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他本就打算在下雨前回来，只是为防万一球球玩得太嗨，得预留出捉猫时间，才带了伞。但球球真不愧是成了精的猫，一点都没让他『操』心，简直自己遛自己，还会护主。
顾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叶言致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形象，更没想到此时主角攻的地位还不如他借出去的一把伞，emmm……
不过，顾瑜就算知道，大概也只是耸耸肩，然后躺下继续做他的咸鱼。
生鱼忧患，死鱼安乐，咸鱼最快乐啊。
顾瑜抱着猫，往后一倒，躺在大沙发上，仿佛陷进了柔软的云朵里。
因为下雨，别墅里所有的窗都已经自动关上，能清楚看到雨滴打在玻璃上，汇聚成细小的水流滑落，留下『潮』湿的痕迹。
还有噼里啪啦的独特交响乐。
意外的好听。
顾瑜心血来『潮』说：“想吃冰淇淋。”
管家听到了，立刻应道：“好的。”
小机器人就哒哒哒地走去厨房，做了一杯芭菲出来。层层叠叠，分别放了饼干碎，酸『奶』，芒果粒，蜜桃粒，燕麦，『奶』油，两个冰淇淋球，最上面点缀巧克力脆珠和蓝莓，杯边『插』上两根饼干棒。
五彩斑斓，鲜艳漂亮，看着就很诱人。
顾瑜拿着走到落地窗前，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毯上。
黑猫自然也跟过来了，盯着顾瑜，好像一不小心主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顾瑜舀了一口芭菲送进嘴里，一嘴的『奶』油和果碎，满满的幸福感。
他一脸美滋滋，故意逗猫，“球球想吃吗？”
黑猫不为所动，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模样，但那尾巴跟它仿佛是两种生物，趴在地上勾来勾去，甚至缠到了顾瑜的脚腕上，撒娇似的。
顾瑜让它眼馋了一会，感觉再逗口水就要流下来了，才让机器人去拿一份猫冰淇淋过来，很小的一块，『舔』几口解解馋。
于是，顾瑜就和自家猫主子一起，边吃冰淇淋，边赏雨，悠闲惬意得不行。
他还拍了拍另一边的位置，邀请管家一起来休息放松。
于是，三个机器人在他身边坐下，手里拿着能量块，是齿轮状的金属，它们咬起来却像是在吃饼干，嘎嘣脆，看着还有点香的感觉。
排排坐。
吃果果。
时间慢慢流逝，雨势减小，淅淅沥沥的，衬着昏暗的天，正是睡懒觉的好环境。
不知不觉间，顾瑜的眼皮耷拉下来，长睫微颤，在地毯上蜷缩着睡着了。球球窝在他身旁，被他无意识地抱在怀里。
管家看到，下一秒，小机器人就去拿了一张薄毯出来，轻轻盖在他们身上。
雨天真的很适合睡觉，顾瑜睡得很舒服，醒来时，感觉浑身骨头都酥软了。
吃过晚饭后不久，就去洗澡。
最近，顾瑜『迷』上了泡澡。
按理来说，泡澡是冬天暖身体用的，但顾瑜这会也十分喜欢，水温不高，他泡在里面，舒服得简直不想出来。
等洗完出来，指尖的皮肤都泡得有些发皱，但他的心情很好，气『色』也好得过分，脸『色』泛粉，濡湿秾丽，嘴唇像花瓣一般。
只不过，被智能管家说他泡澡时间太长，下次不能这样，不然可能会有危险。
顾瑜乖乖点头，但下次还敢。
管家大概也看出来了，有些无奈，然后提醒他刚才他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过来。
顾瑜就打了回去。
没过几秒，光脑上方出现了一扇悬空的光屏，中间一道分割线，左右分别映出顾父顾母的虚拟影像。他们自然也能看到顾瑜。
和所有父母一样，他爸爸妈妈也是先问了他近期的生活状况，有没有吃好睡好，钱够不够花，有没有出去玩之类的。
成绩自然也是话题之一，考完后一周就出了，很一般，没挂科，这在顾瑜的预料之中。虽然不能考太好超过主角，但他也不想补考这么麻烦，这样正好。
这样的结果，顾父顾母倒也接受得很快，还挺高兴地说：“那瑜瑜考得很好啊，我问过了，你们这学期有一科很难，教授铁面无私，班上有三分之二的人没过。”
顾瑜：“……”
失策了。
他僵在那，顾父顾母还在兴致勃勃地夸他，让他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但咸鱼不想动，还是原地风干吧。
这时，球球跑了过来，跳到顾瑜的腿上，两只圆嘟嘟的爪子扒拉着他的胳膊，探头探脑看着光屏，像是很好奇。
顾父顾母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只黑猫。
顾瑜顺势把球球抱起来，给父母看清楚些，并介绍晒猫说：“这是我最近刚养的猫，球球，是不是很好看？”
确实颜值很高，顾父顾母都有点想『摸』一下。
闲聊的话题就转移到了猫上，他们叮嘱顾瑜要好好照顾，该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缺，猫不能碰的食物也要多注意。
然后，顾父还想起了一点。
“对了，这是公猫还是母猫，要记得绝育啊，不然发情了猫会很难受，也很麻烦。”
球球：“……？？？”
第9章 游泳只是一只猫。
这个问题，顾瑜倒是一时忘记了。
毕竟球球还没打完疫苗，等打完再做绝育手术比较好。
听到顾父提起这事时，顾瑜愣了一下，连忙捂住球球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跟爸妈说：“球球很聪明，差不多能听懂我说的话，要是它知道要做绝育，可能会闹脾气。”
顾父顾母惊讶，“连绝育都能听懂吗？”
“嘘，别说这两个字。”
顾瑜觉得，还是以防万一的好，之前他就有设想过，带球球去宠物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要和医生演一出戏，是医生绑架了球球，拆了蛋，他不想的，他也没办法。
有了上次装哭的经验，他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是可以骗一骗球球的，希望它不要做了手术之后就不爱他这个铲屎官了。
顾父顾母虽然不信，却也还是配合了自己的儿子，转而换了个话题，又聊了半晌后，才挂电话。
而球球早就在听到绝育这个词后，转身跑了。
顾瑜去找球球，但它非常会躲，一身『毛』又是纯黑『色』的，自带隐形衣，一旦钻到哪个角落里团成一团，还真不好找。
平时叫着球球的名字，还能听到一声喵叫，顺着声音提醒找过去，但这回，球球根本不搭理他。
果然是听懂绝育了吧，雄『性』的尊严不可侵犯，他懂的。
要不还是先让它一只猫静静？
毕竟就算现在骗它说不绝育，后面又还是去医院做手术了，它估计会更生气。
于是，顾瑜让管家注意一下球球的情况，就回卧室睡觉了。
结果，他刚睡着不久，一只猫就悄无声息地来到卧室前，灵活地跳起来，打开房门，优雅而偷偷『摸』『摸』地跳到床上，熟练地钻进被窝，趴在顾瑜的身边，尾巴还缠住了他的手腕。
顾瑜沉沉睡着，无意识间，就伸手把温暖的猫搂进怀里，睡得更香了。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在顾瑜醒来之前，他怀里的猫就睁开眼，金『色』的猫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展开身体伸了个懒腰，爪子张开一伸一缩，跟开花了似的。
接着，它跳下床，又跑掉了。
仿佛根本没偷跑来跟顾瑜一起睡觉。
等顾瑜醒过来，到猫房里找猫，发现球球窝在猫爬架上的一个小房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外面。
顾瑜一走过去，它就转身，只『露』出半个『毛』绒绒的屁股，尾巴垂下来，懒懒地晃动。
顾瑜：“……”
很显然，猫主子还没消气。
早餐也是吃完就跑。
顾瑜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被打入冷宫了。
咸鱼捂心口，好痛。
哄没用，顾瑜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把球球带回来的。大概……要欲擒故纵，欲迎还拒才行？
顾瑜眨了眨眼睛，故意说：“球球不理我，那我只好一个人玩咯。”
球球太聪明，摆个样子显然是不够的，所以，顾瑜真的找了事情做。
泡澡久了会被管家说，但他又想泡水里。
顾瑜干脆就去游泳。
别墅自带一个大游泳池，可以在里面随心所欲畅游。
泳池清澈见底，映着浅蓝『色』的瓷砖，蓝汪汪的，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仿若碎钻嵌在水面上，浮动闪烁。
顾瑜换了泳裤，就踩进水里，舒服得忍不住眯眼。
浑身都被水包裹，手臂一划，水流就沿着皮肤缓缓滑过，温柔得像是抚『摸』，容纳一切。
顾瑜学过游泳，只是不常游。他也不求快，只是享受泡在水里的感觉，浮浮沉沉。
划水一圈后，球球果然还是来了，就跟之前爱跟踪他，偷偷盯着一样，非常黏人。
顾瑜装作没看见，唇角却偷偷翘起，然后钻进水底，朝球球的方向游过去，靠近了岸边后，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哗啦一声，水花溅起。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畔和颈项上，双眸湿润透亮，浓密的睫『毛』沾了水，黏成了一簇簇，水滑到下巴滴落，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朦胧光晕，白得近乎透明。
顾瑜笑着说：“被吓到了吧？”
黑猫愣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像是真的被吓呆了，但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它是被顾瑜破出水面的模样，惊艳到忘了反应。
顾瑜趴在岸边笑，两眼弯弯，嘴唇沾了水显得越发昳丽，细腻如玉的手臂泛着莹润的光泽，指尖水滴落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他坏心眼地伸手轻戳了球球一下，结果它就跟被烫到了似的，猛地一缩，向后退了一大步。
“怕水？”
顾瑜微愣。
虽然有猫怕水的说法，但也不是绝对的，有的猫就格外爱戏水，就好比梵猫，渔猫。顾瑜之前也发现了球球对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依旧一脸高冷，所以他才一点都不担心球球跟来泳池。
是泳池里水太多的缘故吗？
顾瑜思索了一下，因为自己浑身湿漉漉的，不好抱猫，就让机器人把球球送回屋里。
但球球轻松闪躲，机器人根本捉不到。
顾瑜有点疑『惑』，这到底是怕水还是不怕？刚才明明躲开他的手，这会却又非要留在泳池边。
他干脆放任，让猫主子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想下水玩，也没问题。
顾瑜说完之后，就又从泳池边游回去，慢吞吞地划拉了几下。
别墅里有一间很大的健身房，是给顾瑜锻炼身体用的，但他懒，上跑步机十分钟，就觉得今日份的努力已经超标，该躺平歇着了。
现在到泳池里，也不是为了游泳运动，只是单纯想泡在水里而已。
所以，划水十分钟。
顾瑜就觉得自己累了，以仰泳的姿势划了两下，放任自己躺平，漂浮在水面上，手软趴趴地放在身体两侧，膝盖微弯，小腿在水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踢着，闭上眼睛，呼吸缓慢绵长，似睡着了一般。
在阳光下，眉眼漂亮，白皙清瘦的青年顺着水缓缓漂浮，画面看起来很美好。但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说不定会吓死，误以为这是一具尸体。毕竟谁会闲着没事，在泳池里躺平。
岸边的猫就误会了。
主人一动不动，疑似挂掉了。
因为躺着太舒服，昏昏欲睡的顾瑜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然后是什么东西落入水里的声音，水花四溅。
意识有些『迷』糊，反应迟钝，过了几秒他才睁开眼，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只漂亮的黑猫正朝着他奋力游过来，身上的『毛』发都浸湿了，但依然不管不顾，水下的爪子不断扑腾划水，似乎眼里就只有他这个主人。
被金『色』的猫瞳紧紧盯着，让顾瑜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好像自己很重要，是对方生命里唯一的特殊存在。
没一会，黑猫就游到了顾瑜身边，爪子牢牢抱住了他的胳膊，黏在了上面。
顾瑜也从躺平，变成了立于水中，微微浮沉，伸手抱住了情绪有些不稳的猫，顺着『毛』『摸』『摸』安抚，轻声哄着说：“不怕，不怕哦。”
一开始，顾瑜还没反应过来球球为什么会这样。
智能管家忍不住出声说：“它应该是以为你死了。”
说着，顾瑜面前出现了一扇浮在半空的光屏，上面是他刚才闭眼躺在水面上的样子。
让顾瑜本来想说，怎么会我只是在睡觉，又咽了回去。
因为，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像尸体。
顾瑜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抱着猫的动作愈发温柔，愧疚地解释说：“球球，我没事，我只是在水里睡个觉而已，真的。”
这样的情况，当然不继续泡在泳池里了。
顾瑜抱着猫上岸，水从发尾流下来，滑过肩颈锁骨，又继续往下。
球球从刚才的情绪里出来，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浑身僵硬，尤其是后爪，僵得比石头还厉害了。明明是趴在顾瑜光滑的肩膀上，却像是碰到了定时炸.弹，不敢动弹。
没了水流在中间之后，一切变得更加明显，包括浅粉『色』的尖尖。
球球忽然就一挣，从顾瑜怀里跳了下来，动作有些慌『乱』，但依旧记得压制力道，怕爪子挠伤顾瑜。
顾瑜很困『惑』，猫主子的心思真是太变化无常了。
他从机器人手里接过浴巾，蹲下来，把球球包裹起来，帮它擦干『毛』发。
球球从浴巾里钻出个头，不喜欢被束缚住，但一抬头就看到顾瑜光着上半身，『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还有……它又把头缩了回去。
顾瑜看不懂它这一系列的动作，但并不妨碍他觉得——“球球真可爱。”
球球：“……”
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擦到半干，剩下的只能吹了，顾瑜就松开了手。球球立刻跳到机器人的头顶上，像是生怕顾瑜抱它。
顾瑜看它没事了，就让机器人帮它吹『毛』，自己先去冲澡。
在水里还没什么，但上岸之后，布料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在快到浴室时，顾瑜一边走着，一边就把泳裤脱了下来，扔到脏衣篮里，赤着脚进了浴室，随手关上门。
没过多久，顾瑜洗完出来，只有腰间围了条浴巾，自然地走向衣帽间，解开浴巾，随手拿了一件黑『色』t恤，懒洋洋地往身上套，衣服很宽松很长，刚好遮过了『臀』部，微微起伏的漂亮线条下，是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细腻白皙，小腿还有些恰到好处的肉感，很是会长。
这样看去，仿佛底下什么都没穿一般，引人遐想。
不过，这里没有别人，即便有，也只是一只猫。
第10章 泡澡……你打我？
在顾瑜洗澡这段时间，机器人已经帮猫吹干了『毛』。所以，球球无比熟练地推门进房间，等顾瑜出来。
因为浑身漆黑，不显眼，顾瑜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它在。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大概也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球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走向衣帽间。
光线下，皮肤白得晃眼，胸前还有一条浅浅的红痕。那是刚才在泳池边划出来的，虽然它已经很小心了，但顾瑜的皮肤嫩，还是留下了痕迹。
这痕迹在旁边那抹粉『色』的映衬下，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雪做似的人，点缀了桃花。
猫像是被冰雪冻到了眼睛，僵了一瞬后，飞快地移开视线，脑子都嗡嗡的。它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顾瑜从衣帽间出来，才看到那团奇奇怪怪的煤炭球，跟被人欺负了似的，缩成一团，看起来怪委屈的。
顾瑜还以为它是刚才被吓到还没缓过劲来，抱起来就哄。
他躺在沙发上瘫咸鱼，也把球球放在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姿势更是软趴趴的，几乎变成了一坨果冻。
头枕着柔软的抱枕，懒散地躺着，一条腿随意支起踩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则耷下来垂在地毯上，完全放松，低头撸猫，捏肉垫，还唇瓣一碰，学起了猫叫，喵呜喵呜的，比球球这只猫还要像猫。
不仅叫，还想球球回应他，来点猫之间的交流。
“喵，喵，喵呜呜~”
球球金『色』的猫瞳里只有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顾瑜毫无自觉，继续玩，也不觉得无聊幼稚，换做别的猫，说不定早就嫌他吵，忍受不了跑掉了。
而球球一只黑猫，看着凶猛不好惹，面对顾瑜的时候，却又意外的有耐心。虽然顾瑜的行为有点傻乎乎的，但他还是陪着玩了一下，不时给点回应，喵一声。一如既往的高傲，但没有不理人。
躺着躺着，顾瑜竟然睡着了。
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他莫名嗜睡，差点以为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但让机器人给自己检测，结果是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吃了又睡，过得非常咸鱼，这样没有追求，没有努力的人生，实在是……过于爽了。
能躺平享受，谁想那么累。顾瑜以前努力想要考出好成绩，是不想让父母失望，现在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躺平做一条咸鱼，一年后就能恢复正常，他当然就不折磨自己了。而且，即便他不努力，家里庞大的家业都够他挥霍几辈子，典型的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千亿家产。
不知道是不是容易犯困的原因。
顾瑜泡澡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就睡晕了过去，意识『迷』『迷』糊糊，歪倒在了后背的靠枕上，身体疲软无力，慢慢下滑，下巴也泡在了水里。
在还未完全昏过去前，他有想过爬起来的，但他试着动腿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好像腿不见了，反倒是在白『色』的雾气中，模糊看到了浴缸另一头扇子般展开的……鱼尾巴？
但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因为他泡澡时间过长，管家也没监测到浴室里的任何动静，在叫了小主人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后，它直接打开了浴室门。
球球是第一个跑进去的。
看到晕倒在浴缸里的顾瑜，它瞳孔骤缩，猛地向前扑去，速度快得近乎成了一道残影。
它异常急切地跳到浴缸边上，想把快要淹没在水里的人拉出来，可惜能力有限，它就转而用爪子拍顾瑜的脸，啪啪了好几下。
过了一会，顾瑜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终于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滴落，从眼尾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像是落泪一般。
他一脸『迷』茫，看到了眼前近在咫尺的猫，似乎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只能迟钝地抬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脸，有残留的痛感，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不敢置信说：“……你打我？”
球球：“……”
按照事实来说，确实打了。但这是有原因的。
但顾瑜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知道自己被打了，被猫主子打了。
咸鱼伤心，咸鱼自闭。
顾瑜低着头，浑身都散发着委屈气息。
球球僵了一下，犹豫着，本来想伸爪子的，但看着顾瑜光『裸』的肩膀，都不知道放哪里好，感觉好像放哪里都不对劲。最后，它慢慢地探出了自己的尾巴，轻轻勾住顾瑜的颈项，缠绕住，漆黑而有光泽。
一眼看去，仿佛是顾瑜戴了一个黑『色』项圈，衬得皮肤雪白脆弱，有种说不出的禁忌美感。
但顾瑜毫无所觉，只觉得有点痒，还伸手碰了碰猫尾巴，顺手撸了一把。
这时候，他也完全清醒了，明白球球刚才打自己是为了叫醒他。
“谢谢，不过下次别打我了，有点疼。”
顾瑜『揉』了『揉』猫尾巴，将它从脖子上拿开，然后就撑着浴缸边缘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湿痕。
一览无余。
蹲在浴缸边上的猫因为尾巴被推开，有些情绪，但紧接着又看到眼前这样的画面，浑身的『毛』倏地就炸起来，整只猫都大了一圈，跟受到什么不得了的刺激似的。
顾瑜拿浴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了，一回头，发现球球还僵在那，有点奇怪，伸手就把他抱进怀里，一起出了浴室。
然后，就碰到机器人在门口蹲守他。
“小主人，我说了多少次，泡澡不要太长时间？”
顾瑜面对着机器人闪烁的呼吸灯，有些心虚，“我错了。”
智能管家不信，直接说：“我以后就守在浴室门口，到点就叫你出来，叫到你出来为止。”
“……那又大可不必。”
但管家完美无视了他的话。
而且后来，不只是管家，球球也同样蹲守。
顾瑜洗澡超过时间了，外面就会喵喵直叫。
他一出去，就能看到门口的机器人和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个_个)
默默叹气。
他只是想泡个澡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第11章 游戏凶猛猫猫
自从在浴室昏睡了一次之后，顾瑜就总是被盯着，反抗也没用，最后只能慢慢习惯。
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星网上，也有很多铲屎官吐槽过，自己洗澡上厕所都经常被家里的猫盯着，说不定猫主子是怕铲屎官一不小心就淹死了。
顾瑜也随手留言，说我在浴缸里睡着了，猫主子把我叫醒了，后来也雷打不动，天天盯着我洗澡。
下面的回复出奇统一。
[牛『逼』。]
[牛『逼』。]
[牛『逼』。]
……
毕竟大家说猫盯着是怕铲屎官淹死，只是调侃，都不当真的，结果这人真让猫主子『操』心了，能不牛『逼』吗？
不过顾瑜随手发了一条之后，就又退出了，没有看别人的回复。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球球，被那软乎乎的肚皮吸引，忍不住就伸手托住它的两个前爪抱起来，然后低头埋在上面狂吸，像个变态。
球球挥着爪子推开他，他也不放手，反而吸得更起劲。
今天中午，吃的是火锅，因为顾瑜心血来『潮』突然想吃，厨师机器人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热腾腾的火锅摆在桌子中央，红汤翻滚，白『色』雾气升腾而起，模糊了视线。
麻辣鲜香的牛油锅底香味很霸道，一下就蔓延到整个餐厅都是。
香得令人口齿生津，喉头滚动。
顾瑜在外面都闻到了，果断抱着猫过来，坐定在椅子上等吃。
一盘盘生鲜蔬菜也端上了桌，围着火锅摆放。
切成薄片的牛羊肉，新鲜白嫩的鱼肉，鱿鱼，海虾，牡蛎，鲜贝，还有各类丰富的丸子，鱼豆腐，福袋等等。
顾瑜一眼就只看到肉了，边上的菌菇和像花朵一样绽放的蔬菜盆栽，完全被他忽略了。
吃火锅，自然是要自己动手涮，才最有感觉。夹起肥牛卷放到咕咚冒泡的锅里，刚一熟就蘸料，吹吹然后塞进嘴里吃，肉嫩汁香，十分满足。
顾瑜一开始也是兴致勃勃，自己动手，但涮了五分钟之后，他就学会了放弃，还是坐着等吃更爽。
因为锅底是辣的，没过多久，顾瑜就吃得脸颊泛起『潮』红，额头渗出细细的薄汗，微微濡湿了鬓角的黑发，嘴唇也辣得发红，甚至有些肿。
顾瑜低头专心吃着，被辣得直哈气，再喝一口冰镇可乐，特别痛快。
火锅很诱人，一旁吃着猫粮的球球也被勾到了，跳到桌子上，猫猫祟祟地伸出爪子，试图偷吃。
顾瑜立刻按住球球的头，说：“这些你不能吃，吃了身体会不舒服。”
球球一脸无辜，揣着爪爪，仿佛它刚才什么坏事都没干。
但等顾瑜稍微一放松，它就又伸出爪子。
这次，顾瑜直接一手握住它的两个爪子，再用手臂一勾，把它整只猫按进了怀里，放在腿上，不让它动。
然后，拿起筷子，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火锅。
球球仰头，只能看不能吃，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但顾瑜“铁石心肠”，一点都没有心软，吃得很香，嘴巴又麻又辣的时候，再喝一大口冰镇可乐，简直爽到原地起飞。
饭后，睡了个午觉。
球球因为有情绪，一直用爪子和尾巴蹭他，弄得他痒痒的，没怎么睡着。等他睁眼醒过来了，就看到这团煤炭球仰躺着，伸展爪爪，眯着眼睡得极香，肆无忌惮地『露』出柔软的肚皮，引人犯罪。
顾瑜手痒，忍不住就伸手放在那软乎乎的肚子上『摸』了两下。球球感觉到了，睡着都伸爪子按住他的手背，不让他『乱』动。
顾瑜就把手往下挪，到了它的小短爪够不到的地方，结果就看到那两只猫爪很可爱地张开，一伸一缩，开起了花。
让人莫名很想咬一口。
幸好，顾瑜还有理智在，放球球睡觉，自己去游戏房玩了。
全息电影是利用光波的干涉现象来记录影像，一切都是立体的，充满了真实感，猫一样也可以看，但全息游戏舱是和人的脑电波对接，顾瑜只能自己躺在舱里玩，没办法带上球球。
所以，他只在球球不需要他陪的时候，玩了几次。
顾瑜进入游戏，眼前白光一闪，瞬间涌入了万千星光，身体没有动，却感觉忽然一轻，浮在半空，如风一般轻盈。
令人震撼的山水景『色』，宛如水墨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心中一动，人就向前飞去，像穿过水帘一样，进到画卷里。
风从脸边拂过，青草花香扑来，人浮在万丈高空，俯瞰人间，一切都异常真实，但同时，心里又很清楚地知道人无法在没有穿戴设备的情况下，飞在天上。这就是全息游戏的魅力所在，体验到一个和现实不一样的奇幻世界。
数秒的飞行登入后，顾瑜很快就又出现在了上次下线的地方——小镇外面的魔兽森林。
这在别的玩家眼里，是打怪升级收集草『药』的场地，但顾瑜来打游戏是为了放松的，不追求升级，所以他玩起来特别佛系，氪金买了些防身装备，就在森林里散步，欣赏风景。
不像是来打游戏，倒更像是来度假的。
顾瑜也确实这么做了，漫无目的随便走，看到树上圆滚滚的果子看起来很好吃，就摘下来吃，看到奇特的漂亮植物，就蹲下来看，甚至无意间撞见两只魔兽在交.配，躲起来时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
游戏里的时间流逝是现实的十倍。顾瑜也会在游戏里过夜，看到头顶的漫天繁星，皎洁明月，他想都不想，就买了个顶上透明的帐篷，玩起了『露』营。
别人在认真打怪，他就在吃吃喝喝玩乐旅游。
顾瑜玩得很开心，但过了两天之后，他就碰到了一个玩家，还对他发起了挑战。
“……？？？”
顾瑜根本就不想战，他只想旅游，所以他拒绝了。
没想到对方非常坚持不懈，继续不断发起挑战，顾瑜嫌烦，干脆投降，然后转身离开。
他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游戏为了体验感，周围玩家不少，时不时就有人要跟他对战。
顾瑜想都不想，继续投降，不想打，战斗耽误他吃美食的时间。全息游戏真实度极高，五感俱全，食物吃进嘴里，能感觉到美味满足，对战受伤当然也会痛，就算调低了痛觉，也还是有感觉的。
顾瑜开始有点烦了，故意挑偏僻的路走。
可偶尔还是会碰到人。
顾瑜在河边钓到了几条鲜美稀有的鱼，搭了个火堆，正在认真烤鱼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固执较真的热血玩家，坚决拒绝他的投降，送上门的经验值也不要，非要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顾瑜：“……”
这下，顾瑜是真的有点情绪了。咸鱼生气。
他干脆拿起剑就打了回去，心里想着，没看见我面前的鱼都快烤好了吗，耽误了最好吃的时间你赔得起？
他越想越气，发泄似的不断挥剑，凶狠劈砍，接连放招。
最后……
他赢了。
自玩这个游戏以来，顾瑜第一次对战，拿到了第一次胜利，还是被迫的。
躺在地上的那个输了的玩家，身上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了，还要执拗地抬头看向顾瑜，伸出颤抖的手指，气息奄奄说：“这、这……才是战斗，你很厉害，但我下次、一定会赢你的……”
顾瑜：“……”
咸鱼看了都想骂人，这是什么中二病。
他拿起火堆旁的烤鱼，咬了一口，果然烤过头，有股糊味，不好吃了。
“呸。”
瘫地上的玩家再次抬头，不甘说：“你……羞辱我。”
顾瑜：“……”你想太多了。
为了表示友好，他把烤糊了的三条烤鱼都送给了对方，说：“请你吃。”
对方有点感动，接过来吃了。食物可以补充体能，让身体更快恢复。
玩家一边吃一边说：“我们加个好友，下次再战。”
顾瑜果断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顾瑜就下线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游戏舱外，乖巧蹲着的球球，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顾瑜趴在蛋壳形状的游戏舱边，伸手抱起球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熟练地撸『毛』『毛』。
他在游戏里吃到什么美味时，总忍不住想到球球，想让它也尝尝，让它也看到那绮丽的风景。
什么时候能出个宠物用的全息游戏舱就好了。
***
觉醒者基地，医疗院。
他们仍然没有找到蔺中将的精神体，不得不再次分析，那精神体会是什么样的。
有人说：“精神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人的灵魂碎片，蔺中将强悍无比，精神体自然跟觉醒体那样，也是十分凶猛的动物，隐蔽能力和戒备心都极强，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而实际上。
顾家别墅里。
浑身漆黑的猫被顾瑜抱在怀里，慢慢地梳『毛』，舒服得眼睛眯成弯弯的线，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喉咙还会不停地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真的，很凶猛呢。
第12章 黑莲你的猫踹我！
养猫的人，大概都有个『毛』病。
特别喜欢晒猫。
拍猫主子各种照片，挑着喜欢的发到朋友圈，星博，看着别人夸赞羡慕，酸到流泪的评论，身心愉悦。
而且那些人再怎么喜欢也没用，猫是他家的，只有他能撸。
发小孟耀当然也看到他发的图了，兴致勃勃地要跟他视频，大有种连线battle的感觉。因为孟耀是要晒他的可爱女儿。
在光脑上戳了一下，眼前的半空中立刻出现了一扇光屏，悬浮着，映出『逼』真的立体影像，仿佛孟耀近在咫尺，只不过是缩小版的，仿佛由光线组成的四分大小的bjd娃娃。
不过，孟耀不重要，他腿边小小只的布偶猫才是重点，吸引人得多了。
『毛』茸茸的，让人很想『摸』『摸』。
顾瑜原本抱着球球正在撸『毛』的手都停了下来。
他贪心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孟耀一脸得意炫耀，还很热情地表示，“可以让它们多在一起玩玩，交个朋友。就是可惜我们养的不是一个品种的猫，不然还能相亲，做亲家。”
“亲家？”
“对啊，你家儿子一岁了吧，都可以配种了。对了，你有这个打算吗？如果没有，就赶紧带它去绝育，不然发情了有你受的，骑你胳膊上，抱着你的腿狂蹭。”
顾瑜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歪到这个方向，还带了点颜『色』。
在察觉到孟耀要说绝育，他就连忙捂住球球的耳朵，上次就有情绪了。
他压低了声音，含糊说：“……会带他去的。”
孟耀奇怪说：“你干嘛那么小声？搞得跟做贼似的，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偷偷阉了你老公。”
顾瑜噎住，表情一时变得难以形容，很无语。
“它听得懂，你再说，我让你带它去宠物医院。”
“那可别，你儿子看起来太凶了，我肯定会被挠死的。”
孟耀一秒怂了，尤其是发现那双金『色』猫瞳正冷冰冰地看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冲过来咬死他的样子。
但下一秒，顾瑜『摸』了『摸』它的背，它就垂下眼，又变得温和无害起来，任由顾瑜怎么『摸』它，都没脾气。
孟耀顿时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贱兮兮地笑着说：“一会你儿子，一会你老公，听起来好禁断好刺激噢~”
顾瑜：“……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嘴欠被打死的，我可不会帮你收尸。”
孟耀没心没肺，哈哈哈直笑，一时都没注意到黑猫一脸冷漠，还有幽幽的眼神。
笑了一会，孟耀才说起了这通电话的另一个来意。
“晚上有赛车，要不要一起？”
这不是孟耀第一次叫顾瑜出去玩了，只是顾瑜都懒得动，但孟耀坚持不懈，把这当成了什么打卡活动似的。以前孟耀知道顾瑜忙学习就算了，不好打扰，但现在是做咸鱼，反正闲着，还不如出来玩玩。
毕竟是发小，总不能次次都拒绝。顾瑜对赛车还是有点兴趣的。
虽说，现在的车都是全自动驾驶了，但那是为了方便，赛车玩的就是刺激和速度，自己开才有感觉。有的人还不满足于此，想上天，字面意义上的上天，到太空去赛车，不过这个车就不一样了，是真正的飞船。只是能做到的人很少。
顾瑜有点动摇了，咸鱼悄悄伸出鱼鳍，正在试探。
“喵。”
一声猫叫让他回了神。球球的猫爪子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似乎有些不满顾瑜没继续撸它。
顾瑜就被转移了注意，“我出去了，球球怎么办？”
孟耀无语：“那是猫还是你老公啊，分开一晚都不行？知道你们很恩爱啦。”
顾瑜反问：“你的猫呢？”
孟耀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有点奇怪，似个闺中怨『妇』，“给糕糕一个『毛』线球玩，它就彻底忘记我了……”
顾瑜：“哈。”
“喂喂，我还听着呢。”
孟耀又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把它一起带过来。上车是不可能了，但可以让现场的工作人员照顾一下。”
顾瑜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约好了时间。
晚上。
顾瑜准备出门，他有考虑不带球球去的，但它直接跟了过来，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带上了。
到了赛车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了。有些面孔是眼熟的，有些面孔从未见过。
顾瑜刚一到，就有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别的原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已，更别说他还长得过分好看，赏心悦目。
只是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眉眼漂亮，气质干净，透着浓浓的少年感，怀里还抱着一只猫，和这场合的风格有些不相符，感觉更像是教室里的乖学生。
但有人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
一个妆容精致，颇具御姐气质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乌发红唇，一字肩短袖，『露』出优美的肩颈锁骨，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笔直长腿，走路时身姿曼妙，满是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径直走到顾瑜面前，大方地笑着问：“跟朋友来的？要不要姐姐带你，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哦。”
不需要什么婉转，十分直白。
能来这里玩还拥有超跑的，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有些人就是看中这点，想办法蹭进来，然后傍一个大款，男女都有。
所以，这个香饽饽御姐找上顾瑜时，那些不想努力的小白脸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顾瑜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怀里的猫就先生气了，一爪子朝着御姐挥过去。顾瑜连忙后退，避免了不好的状况发生。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猫。”顾瑜礼貌道歉。
“没事，它手短，碰不到我。”御姐浑不在意，“道歉就不必了，我倒是更想知道你让不让我带你一圈。”
顾瑜笑了笑，婉言谢绝。
这时，原本在和人谈笑的孟耀，注意到顾瑜来了，立刻就挥手跑了过来，嬉笑说：“你可算来了，我都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
“你是孟二的朋友？”御姐挑眉。
“哪是朋友，”孟耀一把搭上顾瑜的肩膀，哥俩好的架势，“这是我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顾瑜。”
“顾？那个顾家？”御姐惊讶。
孟耀理所当然：“不然，还能是哪个。”
孟耀出身优越，爱玩，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自然也认识很多人。而顾瑜鲜少参加宴会，『露』面不多，知道他长相的人少，所以御姐才会误以为顾瑜是别人带来的，圈子外的人。本想下手，结果差点弄出个笑话，顾家独子哪是她养得起的。
夜里出来玩，太过放松，没仔细看。这会再多看几眼，顾瑜身上那矜贵小公子的气质就显然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御姐微微蹙眉，脸『色』变了变，然后又笑了，但比刚才的模样正经了不少，“我方才的话有欠妥当，作为赔罪，我刚从国外送来的新车送给顾少爷，还望海涵。”
顾瑜摇头，“不用。”
御姐认真说：“你不喜欢的话，那我赔你一套半山别墅。”
顾瑜还想拒绝，孟耀就把他勾到一边说：“你不接受她心里不安稳，没完没了的，而且她那辆新跑车纯手工打造，顶级货，我馋了很久了，收下来，借我开开。”
顾瑜无语地瞥他一眼，“你自己去。”
孟耀一听，就知道他答应了，转头就屁颠屁颠地接了。去领车时，孟耀还在感慨，“怎么我就没长你这样一张脸呢？富家千金都想包养你，知道你是谁了，还给你送超跑，啧啧。”
顾瑜：“你又不是买不起。”
孟耀耸肩，“我爸不给，觉得我浪费钱啊，而且，又有谁会嫌钱多。”
再过来时，顾瑜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叶言致？”
孟耀听到了，也顺着看过去，“对啊，徐毅带来的。以前他都不来这，看着也不像喜欢赛车的，而且吧……”
孟耀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想怎么形容，“叶言致还是叶家人的时候，可以自己来这儿，现在却要别人带过来，感觉吧，就……挺微妙的。现在不少人都说他在抱徐毅的大腿，以『色』侍人，真他妈离谱。”
他虽然跟叶言致是高中同学，但基本没接触，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伤心或奚落，只是看着这人生剧变，有些唏嘘。
顾瑜皱了皱眉。他所知道的剧情也只是大致发展，并没有完整的剧本，不清楚细节。
他只知道，这时候，徐毅因为叶言致失去了叶家少爷的身份，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替身，改变叶言致的衣着行为喜好，让他和白月光越来越像，某一个瞬间，仿佛真的段绪就站在他面前。而叶言致毫不知情，还以为自己是在和徐毅谈恋爱。
赛车，也是白月光段绪的喜好，那是一个张扬耀眼的青年。所以，徐毅带叶言致来了这里，即便他明知道叶言致不喜欢。
“为什么你要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孟耀一脸震惊，大为受伤的样子。
“别瞎对号入座，不是在看你。”顾瑜无语。
“所以真的有垃圾在？是谁？是谁？”孟耀顿时乐了，勾住他的肩膀，就顺着他的视线找过去，八卦得不行。
但还没得到答案，孟耀就被一脚踹开了，向后一个踉跄。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顾瑜疑『惑』，“你怎么回事？站都站不稳，喝酒了？”
孟耀不敢置信，『揉』了『揉』肚子，告状：“……你的猫踹我！不是，这力道，是猫能有的吗？我一瞬间以为我被个肌肉男揍了一拳。”
“孟买猫一身肌肉，力气是大点，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就装吧。”
顾瑜根本不信，捏着怀里球球的猫爪玩。
而刚踹了孟耀一脚的黑猫，乖巧无比，怎么捏都不反抗，还软乎乎地喵了一声，看起来无辜极了。
孟耀：“……？？？”
这还是只黑莲花猫？！
第13章 赛车一团火焰
这里的赛车只是一群富家子女的玩乐，并不正式。
顾瑜学习很认真，成绩好，但他并不是就很爱学习，更多的，只是想让父母高兴，和不甘于考试的各种意外，感觉冥冥中有什么在故意阻挠他，他偏不让对方如意。
心情烦躁，无处发泄时，他会找些刺激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赛车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在他慢慢『摸』索出一些应对规律后，心态放松不少，就比较少玩了。
顾瑜把猫交给工作人员，叮嘱了好几句，还『摸』着球球的头，说：“乖点哦，我很快回来。”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都陆续坐进自己的跑车里。
顾瑜也走过去。
“就当是陪陪我，在副驾驶坐一圈好不好？”徐毅斯文俊雅，看起来宛如一个绅士，正在劝叶言致。
叶言致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本打算在一旁坐着看的，但徐毅一再让他也去。他很为难，想要拒绝，又不想徐毅不高兴。
恰好这时，叶言致看到了顾瑜，眼睛倏地一亮，很惊喜，“顾瑜，你怎么在这？！”
顾瑜回头，笑了一下，“我陪朋友来玩的。”
副驾驶座的孟耀也朝他挥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
叶言致不禁有些羡慕，他也想坐偶像开的车。
再一看，徐毅的车离顾瑜很近，那一会他岂不是可以近距离看到顾瑜开车的样子？
叶言致已经脑补出顾瑜拿下第一的画面了。
他果断点头，“好，我们快去。”
说完，他就像是怕来不及似的，果断上了徐毅的车，还催徐毅快点。
徐毅眼神复杂，看了顾瑜一眼，又看向叶言致，脸『色』很不好看。他让叶言致上车，哄了好一会，都不答应，结果一看到顾瑜，叶言致就立刻上车了。这算什么？
比赛开始。
各『色』跑车都风驰电掣般飞窜出去，只能看到一条条残影尾巴。
而顾瑜好一段时间没碰跑车，有些生疏，速度算不上慢，但比起别人飞一般的速度，就有点乌龟了。
徐毅一踩油门冲出去后，分神关注了一下顾瑜，发现他远远落在后面，不禁嗤笑，嘴角勾起一丝讽意。
徐毅心里已经在想，以后要让叶言致别和顾瑜往来，他不喜欢看到那张脸对着别人『露』出笑容。
没关系，他会慢慢教叶言致，让他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就好。
徐毅这么想着，没过多久，车后方就突然窜出了一团刺目的红『色』火焰。
心里咯噔一下。
随着那团硕大的火焰越来越近，就发现，那根本不是火，而是一辆火红『色』的超跑，漂亮的流线型，速度已经超过了高铁，快得骇人，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火刃，破开一切，势不可挡。
而那驾驶座上的人，神情平静，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手这么一开，并没有多上心，就做到了如此程度。
一个漂亮完美的漂移转弯，轻松超过徐毅的车，到了前面。
徐毅愣住，随即脸『色』猛地一沉，立刻加速直追。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团火红。
一心要追上超过去，抹去心里的愤怒不甘。
他不容许有人比他更优秀。
能在他前面的，只有段绪，哪怕是叶言致也不行。
徐毅双眼发红，觉得自己就快要追上时，忽然发现，前方车道两侧外有不少人等着。
终点到了。
徐毅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踩下刹车。
但车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那辆火红『色』的超跑没有停。
终点前面是绝路，仿佛被巨人一刀砍断的裂口，足有二十米宽，一眼望去，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火红『色』的跑车直冲向前，猛地跨越了那道深沟。
凌空腾飞，车身飞快划过一道流光。
太阳一般耀眼。
这一刹那，万物都静止了，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只有那一团火红。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跑车，心跳如擂鼓，神经紧绷，像是随时都会断裂。
眨眼间。
跑车在对面平稳落地，车轮飞快转动，又驶出了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
夜里，车道两侧是长长的光带，点亮路面，让人能看清车道。
而在此时，却更像是为顾瑜绽放的花路，迎接胜利者，为他鼓掌，为他惊叹。
围观的人完全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惊险又刺激，头皮发麻，热血沸腾，心脏几乎要破开胸腔蹦出来。
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欢呼鼓掌。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谁不喜欢刺激，那震撼人心的感觉，更是深刻难忘。
叶言致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鼓掌到手痛。
徐毅的脸『色』却极其难看，有输了的恼怒不甘，更有看见顾瑜比段绪还要耀眼夺目的厌恶嫉恨。在他心里，没有人能超过段绪。
而绝路的对面。
顾瑜向后一靠，浑身放松无力，瘫在座椅上。
副驾驶的孟耀还沉浸在自己飞跃了绝路的不敢置信和兴奋激动里，满嘴噼里啪啦个不停，“我『操』！你搞这么大怎么也不提前通个气，我吓『尿』了多丢脸，你怎么做到的？就这么飞过来了！你开的是车还是飞船啊，牛『逼』死你算了，我真……”
孟耀看到他瘫软的模样，立刻停下，紧张问：“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瑜半眯着眼，慢吞吞说：“……困，我想睡觉了。”
孟耀张着嘴，一脸无语，“这才多少点，你小学生吗？”
顾瑜懒洋洋的，也不回怼，反倒突然奇怪地唔了一声。
感觉脚踝被什么『摸』了一下。
泛起点点的痒意。
他下意识向后缩，那东西立刻又跟了过来，甚至有顺着小腿往上攀爬的趋势。
顾瑜低头垂眼看去，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他后背发麻，忍不住怀疑这小说世界是不是还有灵异元素时，一团『毛』绒绒跳到了他腿上。
“卧槽！这猫什么时候跑上车的？”
孟耀注意到他怀里突然出现的猫，十分惊讶。
黑猫不搭理他，只低头蹭了蹭顾瑜的手，像是在撒娇。
实际上，在顾瑜刚把猫交给工作人员后没一会，猫就身影一闪，跟凭空消失似的，突然就出现在顾瑜的跑车里，不声不响，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时，终点围着的人都开车绕路到了对面，和顾瑜说话。
人与人之间的结交，总有一个契机。
顾瑜的脸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随后表现出来的车技更是令人惊艳，不禁就想认识成为朋友。
之前因为御姐主动去找顾瑜而嫉妒的人，现在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找富婆包养就是不想努力，试图靠脸走捷径，要是得有这车技才行，他们是一辈子都别想了。
你一言，我一语，夸赞汹涌时，富家子女们也知道了顾瑜的家世，态度更是变化不小。
当顾瑜眯着眼说困，要回家了，他们还主动让出了路，让他回去。
走之前，顾瑜想起了什么，找到之前帮忙照顾猫的工作人员，跟他说猫过于调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跑上车了，给他添麻烦了。工作人员看到猫，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摇头，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没出问题就好。
回去路上。
顾瑜闭着眼，半边脸贴在安全带上，微微思索。
他是配角，是衬托主角的存在，不能抢主角的风头。
这是之前世界意识的交易要求，让他配合剧情。
但今天，他只想玩玩，却轻轻松松超过了徐毅的车，且没有任何惩罚。
这是不是说明，所谓的主角，指的只是叶言致。
徐毅并不重要。
可一般的感情流小说，主cp两人不应该都是主角吗？
顾瑜有些疑问，又想到了另外四个喜欢叶言致的攻，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
打开光脑，搜了一下。
这种叫……买股文？
铁打的主角，流水的cp？
第14章 盖章明明是他的。
顾瑜没看过这种文，在星网上了解了一下，还看到了一些文下面的评论。
[我爱文艺复兴，追妻火葬场我也吃，但那是在攻没什么大错的前提下，这个渣男凭什么有老婆？！把小受当替身，什么都要和白月光一样，『逼』人失去自我，还在外面和其他人撩『骚』，不守男德，我他妈气死，追个屁，我反手就把渣男的骨灰盒都给扬了！]
[+1，攻二三四哪个不比渣男香，不要在垃圾桶里找男朋友。]
[杀了渣男，给主角和攻二的婚礼助兴。]
……
顾瑜看着第一条评论，发现徐毅跟这渣攻简直完美重合。
要是他看叶言致做主角的买股文，立马给别的攻刷票买爆，徐毅待角落吃灰去吧。
顾瑜激情不过三秒，就关了光脑，再次躺平。
今晚赛车把能量用光了，我真是太努力了，该切回咸鱼模式睡觉了。
顾瑜双眼闭上，慢慢睡着过去。
浑身漆黑的猫攀上他的胸口，趴在他肩上，身体绕到他颈后，将他温柔地圈起来，头乖乖地贴在他颈侧，猫耳朵贴着他的耳垂，猫尾巴垂落在一侧，就像是一条黑『色』围巾，任顾瑜枕着它睡觉。
半个小时不到，就到家了。
机器人出来迎接，发现小主人还沉沉睡着时，打算把人抱回去。
但顾瑜脖子上的黑猫相当敏锐警惕，在机器人靠近前，就睁眼醒了过来，眼底泛着森冷的寒光，和在顾瑜面前乖巧无害的模样完全不同。
顾瑜因为它一动，光滑的『毛』扫过颈侧耳垂，泛起一阵痒意，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慢吞吞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才迟钝地发现到家了，打了个哈欠，还把脖子上缠着的猫抱下来。
“你什么时候爬到我脖子后面的，我快热死了，做梦梦到变成蒸笼里的肉包，有只手掀开盖子，要吃了我。”
顾瑜刚睡醒，声音沙哑软糯，嘟囔着抱怨。脸热得浮起淡淡的粉『色』，发尾被汗水濡湿，微卷着黏在脸边颈侧，白『色』衣领也湿了些，变得有点透。
黑猫趴在他的臂弯，圆溜溜的猫眼看着他，异常乖巧，喵了一声，像是在认错，让人根本发不动脾气。
顾瑜只能把它抱进别墅，洗澡睡觉。
第二天。
顾瑜理所当然地睡懒觉，以往球球还会把他拱醒，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犯错心虚，陪他一起睡到了十点多，自然醒。
一边吃早餐，一边喂猫。
球球又跳到了桌子上，顾瑜也没赶它下去，反倒是挺纵容的，顺手给它喂了一个草莓。
看它用两只爪子抱着，吧唧吧唧吃，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了。
顾瑜忍不住笑，又拿起一个草莓塞到自己嘴里，心情很好地吃着。结果，猫主子有点贪心，三两口吃完了爪上那个，又扑过来抢他嘴里的。
顾瑜毫无防备，还真被它抢成功了。
“桌上碟子里有那么多，非跑来抢我吃了一半的，真蠢。”
顾瑜说它蠢，挠它下巴，也只是被看了一眼，没生气反抗。
是听不懂吗？
顾瑜看着吃草莓的猫，有点手痒，想把它这个样子画下来。
顾瑜的父母虽然对他没有太多要求，但当然都是抱有好好培养孩子的心。顾瑜小时候，他们就找了各个领域的优秀老师，钢琴，绘画，书法，芭蕾舞等等，不是让顾瑜都学，而是看他喜欢哪个就学哪个，拥有一两个自己的爱好。
爱好，可以让人放松身心，陶冶情『操』。
顾瑜那时候贪心选不定，就什么都学了点，然后选了比较喜欢的绘画和散打，继续学了下去。两者确实在他心情烦躁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让他平静下来。他很庆幸自己学了。
今天也来了兴致，打算去画室待一天。
顾瑜抱起猫，一起上楼了。
画室宽阔，米『色』窗帘拉开之后，一室亮堂，画具按照顾瑜的习惯，有些凌『乱』地摆放着。
顾瑜把猫放到沙发上，做好作画准备，自己就在画架前坐下，拿起画笔，沾了颜料，准备开始画。
球球想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去顾瑜那边。
“不准动。”
顾瑜这么一说，它瞬间就僵住，默默地收回了爪子，继续趴在沙发上，看起来竟然有点委屈。
“乖。”
顾瑜轻声哄。
球球将下巴搁在爪子上，目光则直直地落在顾瑜身上，猫眼晶莹剔透，在光线下，有种落日熔金一般的美感，令人移不开视线。
顾瑜有想法的时候，画得很快，一个小时后，活灵活现的黑猫就跃然于纸上，生动得好像下一秒就会从纸里跳出来，钻到顾瑜怀里撒娇。
画上的猫不是在沙发上，而是趴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被鲜花围绕，眯着眼，舒服地酣眠，旁边还放着两个圆滚滚的草莓，猫的嘴角也残留着贪吃的果汁痕迹，憨态可掬。
顾瑜放下了笔，看着自己的成果。这样一来，脸自然都挡在了画板后面，趴在沙发上的黑猫就看不见他了。
黑猫耳朵抖动，抬起头向前探，爪子扒着沙发边，有些不满地喵了一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但顾瑜还是没有看它。它用爪子挠了挠沙发，最后跳了下来，跑到顾瑜身边。
顾瑜听到动静，低头看它。
“看，这是你。”
球球顺着他的手指仰头看去，异常认真，像个人类一般，欣赏着画作。
然后，喵了一声。
它站立起来，朝顾瑜伸出两只前爪，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眼巴巴的，很显然就是在要抱抱。
顾瑜被萌到了，但没有伸手抱他。
他指了指自己沾到颜料的手，弯唇笑道：“抱不了，不然颜料就沾你身上了。”
球球听懂了，失落地慢慢放下爪子，揣在身前，看起来软糯糯的，让人特别想捏。
顾瑜顿时就想去洗干净手，换掉身上沾到颜料的衣服，把猫抱进怀里，好好rua一顿。
但下一秒，球球就直接跳到了他腿上，毫不在意那些颜料，甚至有点调皮地伸出爪子，按到颜料盘上，沾上樱花『色』的颜料，啪一下，在画纸上留下一朵梅花印，还是粉嫩嫩的。
按完之后，也没有一点犯错的意识，还抬头看顾瑜，示意他看自己的大作。
花丛里酣眠的猫，这幅画刚画完，就被加了一抹计划外的痕迹。顾瑜看着，也没生气，倒是觉得多了这个猫爪印之后，更灵动了。
反正已经沾了颜料，顾瑜就也不顾忌了，握住猫爪爪，就往自己的手背上压了一下，也多了个可爱的粉『色』猫爪印。
一人一猫，这么幼稚地玩了好一会的盖章，才终于慢慢消停下来。
顾瑜打开光脑，给自己的画拍了个照，加水印，发到了个人星博上。
以前学画画的时候，老师建议他建个号，把自己的作品发在上面，像写日记一样，做个记录，以后再回来看看做对比，看自己的进步有多大。
他一般都只是随手这么一放，没管理过号，却没想到，日积月累下来，会有人发现他，喜欢上他的画，关注点赞，粉丝数量一直往上涨，现在竟然已经有一亿了。
这个数，对于那些数十上百亿的明星来说，并不算多，但他只是一个分享画不经营的私人号，这已经是个很不可思议的数字了。
他刚一发出去，评论数字就开始飞涨。
[大大更新了！！！]
[哇，是猫！这么可爱的猫，我一口可以吃掉十个！]
[我看到角落的梅花印了，大大养猫了对不对？恰柠檬呜呜呜！]
[快发猫照，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不然、不然我就……跪下来求你！好不好嘛qaq]
[猫可爱，不过我也想看之前的人物画，有腹肌人鱼线的大帅比就更好了prprpr]
[你们都好多要求哦，不像我，只要大大更新我就满足了，好喜欢大大~~]
[你们都太吵了，我老婆刚画完累了想要睡觉，就躺在我怀里，你们嫉妒不来的，尤其是上面那杯绿茶。]
[楼上，但凡吃多两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麻溜滚，鱼鱼明明是我老婆！]
顾瑜这次没立刻退出，就看到了各种评论，有些惊讶。
黑猫也看到了。
它面无表情，果断又在顾瑜的手上盖了个猫爪印。
明明是他的，哼。
第15章 铃铛翘起尾巴
顾瑜看着那些评论，有些好笑。
尤其是那些叫他老婆的。
误会他是女的了吗？可他的资料上明明写的是男『性』。
再一看，说这些话的大都是女粉。
emmm……
顾瑜抿了抿唇，选择无视，往下划，看到一个粉丝求着要看猫照。
他犹豫了一下，手捏了捏球球的耳朵，让它看过来，随手拍了张照，发了上去。他的猫那么可爱，不炫一下可惜了。
于是，他的“一条鱼”星博号，难得连着更新两条，勤快得仿佛换了个人，粉丝们嗷嗷着说过年了，鱼鱼会宠粉了。
[孟买猫，真猛男就要用粉『色』，哈哈哈哈谋闷台！]
[我已经不会看猫了，眼里只有那只好看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手控党的福音！]
[这猫太丑了！不行，赶紧扔掉，告诉我扔哪里，我立刻拿麻袋去捡。]
[猫眼睛好漂亮啊，璀璨斑斓，像是里面有一整个星系。]
看着那么多人夸他的猫，他心情很好，但同时，又涌起了一种很微妙复杂的心理。
这是他的猫。
他下意识伸手删了这张猫照。
[？？？怎么回事？是我的光脑出问题了吗？怎么那条星博没了。]
[我这里也没了呜呜，可能是大大删了吧。]
[什么删了？猫照？还有大大的美手？我感觉我错过了一个亿！大哭.jpg]
[嘿嘿，我最聪明，我截屏了~]
这条评论下面瞬间一堆哭唧唧求着要图的。
顾瑜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后悔了。他回复这条评论，想说删掉不准『乱』传，但又觉得语气似乎有点生硬，就又在后面加了个语气词。
[这是我的猫，不要留图『乱』传哦。]
评论凝滞了一瞬，宛如水入油锅，瞬间沸腾激动了，不敢置信。
[是活的大大！我第一次离鱼大大那么近！合影留念！]
[我的猫，这占有欲，啧啧，有点霸总的感觉啊。]
[哪个霸总说话带哦字的，明明是『奶』总，可可爱爱。]
[『奶』总一顿喝几瓶『奶』呀~]
顾瑜看着这些评论，一时噎住，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最后，截屏的人都表示听大大的，删图不传。这个时代对个人隐私和权利更加看重，绝大部分人都是知道要尊重的。
这么一通下来后。
顾瑜有些累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向后一倒，躺平做咸鱼。
不过，说躺平，其实也不太对。
这是一张单人沙发，座位小，不足以躺下，所以顾瑜只能把头枕在一侧扶手上，两腿搭在另一侧，腿弯刚好放在扶手上，软软的肉压得凹陷下去一点，小腿懒懒地垂在半空，纤细雪白，随意晃『荡』。
球球自然是黏着他的，就趴在他的肚子上，长长的尾巴缠住他的手腕。
顾瑜的光脑忽然闪了一下。
本来他也没打算理，只是手腕上的猫尾巴动了动，有些痒，他不小心就点开了。
是星博粉丝的私信。
[我好喜欢大大的画风，求问大大约稿吗？我想约个私稿，价格好商量，我有钱。悄咪咪发一下我想要的图，是我男神！蔺洲！]
下面就是一张清晰的大图。
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红黑『色』的军装，肩阔腿长，身材极其优越，隔着布料都能隐约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满是蓬勃的力量感。
最出『色』的，还是那张脸。
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拍他，回头看来，眼窝深邃，眉目冷峻，透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即将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感。
令人呼吸一窒，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顾瑜一不小心，就看得出了神。
这个人。
顾瑜也知道。
是一位很有名的中将，精神力强大，天赋异禀，几乎是一个行走的战斗机器，在伽马星系掀起战争暴力入侵，联邦缺乏突出战力之际，他十七岁就上了战场，勇猛退敌，势不可挡，立下显赫战功。
在二十一岁时，蔺洲就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这张照片，正是他在授衔仪式后被媒体抓拍到的一幕。
同样是二十一岁，别人还在读大学愁着考试别挂科，蔺洲却已经在保家卫国，替他们负重前行，足以被称为英雄。
经过七年，战争取得胜利，双方签下协议。
蔺洲晋为中将，却在半年后，因多年积累的伤势爆发，只能退役，安心养伤，此后便少有消息。
退役一事，也不过是数月之前。
顾瑜能知道那么多，还是因为顾家家业庞大，在一个圈子里成为顶层，自然和政要军方也沾了点关系，什么消息都能更早得知。
照片上的蔺洲气势凛然，健壮刚硬，还透着点青涩。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顾瑜心情复杂，定定地看着。
怀里的猫凑上来，耳朵蹭了蹭他的下巴，他才回神，然后拒绝了对方的约稿。
“这种人物稿，还是要得到本人的允许才行，对吧？”
他『摸』了『摸』球球的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在和谁说。
球球伸爪子一拍，恰好就关掉了光屏，蔺洲的照片从眼前消失不见。顾瑜看着它，它就无辜地喵一声。
顾瑜无奈，不过有些难受的情绪也因此慢慢抽离出来，回归到现实里。再怎么想，他和蔺洲也互不认识，敬佩疼惜之后，就又是过自己的生活。
眼下，他最先关心的，还是猫主子身上沾到的颜料，该去给它洗个澡了。
他抱着球球进了浴室，拿出了之前给它买的猫浴盆，还是粉『色』的猫爪形状，感觉和球球很配。
顾瑜就是这么觉得。
因为球球不怎么怕水，这个澡洗得并不算艰辛。顾瑜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努力按住它，只要专心细致地清洗就好。
球球乖巧无比，让举爪子就举爪子，让低头就低头，配合省心极了。
猫『毛』发上沾到的颜料是溶于水的，再用上专门的泡沫剂，樱花『色』的颜料就慢慢褪了下来，将一盆水都染成了淡粉『色』的，球球一动，水波『荡』漾。
像是一大碗樱花汤圆，猫主子就是软乎乎的黑汤圆。
顾瑜脑补笑着，慢慢帮它洗完了。
伸手把汤圆捞出来，用大浴巾裹住擦『毛』，再一点点吹干，最后才放下猫。
球球舒服得眯了眯眼，向前走时，尾巴都无意识地翘了起来，翘得高高的，轻轻一晃。
这样一来，在它身后坐着的顾瑜，不可避免就看到了它尾巴下面，两个圆滚滚的——猫铃铛。
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了网上说的，猫蛋蛋手感绝佳，『摸』了就会上瘾，是每个铲屎官都拒绝不了的。
顾瑜一直都没尝试过，对传说中的绝妙手感很好奇。而且，猫主子的绝育手术肯定是跑不了的，过不久疫苗打完，就要去宠物医院了，到时候，那圆滚滚的可爱猫铃铛就没了，只剩下瘪了的壳。
这么一想，现在不多『摸』『摸』，实在有点亏。
于是，顾瑜犹豫一秒，就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软乎乎，『毛』绒绒，还有点q弹。
还真出人意料的好『摸』。
顾瑜心情挺好，但猫的想法就不一定了。
回头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顾瑜被看得心虚，以为球球会生气挠他，或是嫌弃地转身跑开，却没想到，它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还挺纵容地翘起了尾巴。
……嗯？
别家猫主子也是这样的反应吗？
第16章 腹肌感官相通
顾瑜看着眼前乖巧翘起的猫尾巴，陷入了沉默。
猫主子过于主动乖巧，他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偷『摸』了。
好一会没有动作，球球反倒是抬头看了过来，圆溜溜的猫眼里，似乎有些疑『惑』他怎么不『摸』了。
顾瑜一秒输掉，还是抵挡不住那绝佳手感的诱『惑』，再次伸手捏了捏。
软糯q弹，突然就想起了糯米滋。
这么捏了好一会，顾瑜才有些满足地收回手，还在星网的一个铲屎官交流平台里，分享了一下自家猫主子翘尾巴任捏的事，底下一堆评论说他大白天怎么就开始说梦话了，喝醉酒了吧，还有指责网友说话太过分，人家明明只是被猫挠傻了而已……
反正就是没什么人信他，语气里还明显夹杂着酸酸的羡慕。
顾瑜看过之后，就没搭理，继续『摸』了自家猫猫几下，才不得不站起来。
因为刚才给猫洗澡，身上不可避免溅到了些水，宽松的t恤上还被按了几个猫爪印，濡湿一片，凉凉的。
他就也去洗了个澡。
脱了衣服走到花洒下，任水流打湿头发，顺着皮肤一路滑下，很快浑身湿透。
手背上是干了的颜料，盖了樱花『色』的猫爪印，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顾瑜都有点舍不得洗掉了。
看了好一会，被水沾湿的猫爪印边缘变得有些模糊。顾瑜『摸』了『摸』，想起了捏肉垫的手感，然后才摩擦手背，将颜料蹭得越来越淡，慢慢洗掉。
水流变成了浅粉『色』，有些滑到手肘滴落，有些流到腰侧，又顺着长腿留下长长的粉痕，直至足尖，宛如一条小溪流向浴室角落消失不见。
洗完出来，顾瑜随手把头发擦到半干，又吹了吹，就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黑发，懒懒地走向沙发，向前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两下，身体悬空刹那，落下，才跟条咸鱼一样趴着。
他嘟囔着：“我要喝牛『奶』，冰的。”
自己却不动，就等着机器人送过来，拿到了，手被冰到，眯了眯眼，仰头喝了一口。这个姿势喝东西并不方便，但顾瑜懒得动，就『舔』『舔』嘴唇，把差点流出来的『奶』『舔』掉，满嘴香醇浓郁，一点都没浪费。
球球跳到沙发扶手上，伸爪子过来，也想喝。
顾瑜的手立刻躲开，不给它碰，但这家伙机灵得跟成精了似的，伸爪子抱顾瑜的手臂喝不到，就凑过去，『舔』了一下顾瑜的下巴，试图偷尝一点味道。
顾瑜惊了一跳，手里的牛『奶』杯都差点没拿稳，摔到地上。
猫舌头是有倒刺的，突然『舔』过皮肤，猝不及防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微微皱眉。
球球见他这样，瞬间僵住，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伤到了主人，十分心虚紧张，围着顾瑜打转，还喵了两声，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软绵，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顾瑜先把牛『奶』杯放到茶几上，然后才撑着沙发坐起身，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看有没有流血。
感觉没有伤口，应该只是摩擦出红痕，没事。
顾瑜就没管，向后陷进沙发里，把罪魁祸首捞过来，戳它的嘴巴。
“怎么这么贪吃？嗯？平时也没少你吃的，牛『奶』你不能喝，喝了会身体不舒服，知道吗？”
球球一脸听话，被戳也不躲，而是张开嘴，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顾瑜，力道明显收敛了，很轻，顾瑜没感觉到一点痛，只是酥酥痒痒的。
“喵~”
似乎在讨好道歉。
漂亮的猫猫就算打碎了花瓶，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人，再软软的喵一声，主人也舍不得教训。更别说，球球这只平时有点高冷，不爱喵喵叫的猫，态度软下来卖乖，顾瑜根本没有抵抗力。
而且，他本来就没多生气。
哪个铲屎官养猫没被挠过几下呢？球球又不是故意的，现在也知错了。
顾瑜自然就原谅它了。不过，他没想到，接下来几天，球球都叼着玩具和小鱼干小心翼翼地往他手里塞，让他忍不住笑。
喝完那杯冰牛『奶』后，他再次躺下来，又看起了蔺洲的那张照片。
因为学过画画，对人体结构，骨骼曲线比较了解，画里的蔺洲是穿着军装，但落在顾瑜眼里，他却是能直接透过布料拟出一张透视图，看到肩，腰，腿的肌肉线条，仿佛毫无遮挡。
蔺洲的身材可以说是黄金比例，十分优渥，挑不出丝毫瑕疵，是很让人喜欢的完美模特。
顾瑜忍不住点了点图片里蔺洲腹部的位置。
少说都有六块腹肌，紧实有力，而且线条特别漂亮，让人想把手指放在上面按一下，压出小小的微凹指印，想知道那是怎样的手感。
应该还有人鱼线，不对，是肯定有。
倒三角的上半身，宽阔结实的肩背，因常年锻炼有些深的蜜『色』皮肤，很短的黑发，眼神凌厉，冷硬刚毅，透着浓浓的侵略感。
顾瑜看久了，有种真的被盯着的错觉，下意识就缩回了手，莫名有点心虚。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又不是真人在面前，也不是真的碰到腹肌，感受到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皮肤上传来几乎烫手的热量和硬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说画手碰到一个很合自己心意的模特，有种强烈想要画下来的冲动。盯着看到出神，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顾瑜想，接稿画涉及到金钱利益不行，但他私底下画来自己看，应该可以吧？
他忍不住有点心动。
如果哪天能见到真人，对方还愿意给他当模特就好了。
***
觉醒者基地，医疗院。
他们依然还未找到蔺洲的精神体，但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因为他们发现，蔺中将的精神领域混『乱』状况，竟有所缓和好转。
满满充斥着暴虐戾气的黑雾，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抚，翻涌得没有那么剧烈，甚至在某些瞬间，能称得上温顺平和。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众所周知，精神领域的伤可以缓解压制，但不可根治，当混『乱』达到一定程度时，伤害就不可逆，觉醒者会彻底崩溃，失去理智。
蔺洲正是陷于如此严峻的情况，昏『迷』不醒也算是身体自发的保护，否则此时清醒过来，他也很可能是一个没有理智只会肆意攻击的暴戾怪物。
这就像是一个绝症病人莫名其妙突然就自己好了起来，天降奇迹一般。
医生们又惊又喜，也有种强烈的好奇和研究欲，“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和精神体在外面经历的事情有关吗？”
“不清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们看，蔺中将的耳朵变红了，心跳加快，体温升高！”
突然出现状况，他们瞬间就冲到设备前，准备应对，但奇怪的是，数值只是突然稍微变高了些，并未达到危险值。
“这，怎么更像是……”
医生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但其他人都一下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
身体没问题时，符合这三点的情况，是在羞赧紧张。
所以，蔺中将是梦到什么了吗？
精神体来源于人的精神领域，属于人的一部分，却有着明显的独立个体特征，和本人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性』格行为十分不同，那是因为人有理智懂得克制，而精神体没有完整的人类意识，没有束缚，就更容易肆无忌惮地展『露』喜恶，毫无遮掩地表达欲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也是本人的欲求。
不仅如此，精神体还和本人有着精神上的紧密联系，即便距离远，也能感官相通。本人可以看到精神体看到的零碎画面，触碰到的，闻到的，听到的。
因此，昏『迷』中的蔺洲“看”见濡湿半透的白t，映出淡淡的粉『色』，还有猫舌『舔』过指尖的触感，甚至猫铃铛……
第17章 吃醋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猫了
顾瑜觉得总拒绝发小不好，答应了一次赛车，结果，孟耀这家伙怂恿他出去玩变得更积极热情了。
开始有点后悔了。
感觉还是躺平更适合他。
这大概是前面二十年太过努力，导致了迟来的咸鱼叛逆期？
他不肯出去，孟耀就直接上门找他玩。
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带了个可爱的小朋友。
“喵呜~”
小『奶』猫跟人类幼崽一样，小时候变化很快，简直一天一个样，叶家宴会那次的照片，到赛车那天通视频，再到今天真正见面。
顾瑜仿佛看到了猫猫三姐妹。
但不得不说，都很可爱。布偶猫的颜值是出了名的，从名字就看得出来，像布偶一般漂亮。
孟耀对自家女儿又很宝贝宠爱，照顾得很好，完全就是一个精致的小公主，『毛』发雪白蓬松，湿漉漉的眼睛，肉垫还是粉嫩嫩的，猛男看了都会心动。
顾瑜看到就有点移不开眼了，忍不住伸手撸了两下。
糕糕温顺乖巧，一点都不怕生，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顾瑜挠它下巴的时候，它还会发出软乎乎的娇气猫叫，可爱过分了。
撸了不够，又伸手放在猫爪下面，托起一个雪白的山竹，捏粉肉垫玩，爱不释手。
孟耀看到发小那么喜欢自家宝贝猫猫，心里很得意，鼻子都要翘天上去了，强调说：“没有人能不被我家女鹅的可爱征服，没！有！人！”
客厅气氛好到不行，偶尔响起甜滋滋的猫叫，简直空气里都在冒可爱的粉『色』泡泡。
直到。
一只黑猫突然出现，直勾勾地看过来，更准确来说，是盯着——
顾瑜，还有他『摸』着的小布偶猫。
一瞬间，顾瑜心虚了，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老婆当场捉『奸』的渣男。
撸猫的手僵住，甚至下意识悄悄收回，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孟耀一开始没发现，见顾瑜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还很纳闷，“你干嘛？一副隔壁老王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粗神经的家伙在某些时候不带脑子脱口而出的话，相当精准，精准到让人想揍死他。
顾瑜扯了扯嘴角，虚假微笑。
这时，球球已经走了过来，熟练地跳到顾瑜的大腿上，占据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那只外来布偶猫。
孟耀这下可算明白了，“你家猫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而被盯的布偶猫向后瑟缩了一下，可怜巴巴地喵呜一声，似乎被吓到了。
孟耀当然是护自家女儿的，伸手就抱进怀里，顺『毛』安抚，还忍不住啧啧道：“你家猫的占有欲真强，这样你还敢在外面『摸』别的猫吗？『摸』了回家之前都要洗个澡吧。”
顾瑜瞥他一眼，“就你会说话，闭嘴吧你。”
孟耀一脸欠扁的笑，“干嘛，实话都不让人说啊。”
两人随便闲聊起来。有孟耀这社交牛『逼』症在，根本不担心没话聊，时间没一会就过去了，到了饭点。
孟耀理所当然留下来蹭饭了，还蹭猫粮。
顾瑜想到球球地盘意识那么强，还担心它看到自己的食物被分出去会不高兴，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一直黏在他身边，走到哪黏到哪，几乎成了个移动猫挂件。
吃饭时，孟耀早就蠢蠢欲动的手，终于忍不住了。他一直就想『摸』『摸』顾瑜家的猫，跟只小豹子一样，神秘又高贵的模样，让人心驰神往，只是不知怎么的，直觉不好惹，就没敢『乱』伸手。
现在，黑猫在吃饭。一般来说，吃东西时的宠物都是比较好脾气的，专心吃着，平时不让『摸』的主子这会也会恩赐『摸』一下下。
于是，孟耀大胆地伸出了手，就要放到黑猫的头顶上。
但还没碰到，黑猫就发脾气了。
不是很多猫咪那样习惯『性』的哈气、呲牙威胁，而是一上来就弓着身子，压低头部，直接冲上去就咬。
孟耀吓傻了都，完全忘了反应，还是顾瑜在看到球球咬人时，立刻出声命令：“不准咬！球球！”
黑猫不情愿，但还是听了顾瑜的话，松嘴放开。
孟耀这才甩着手，嗷嗷直叫，反『射』弧长到感人，干嚎：“痛痛痛！『操』！我痛死了！我要死了！”
顾瑜本来有点紧张的，但看到他那浮夸的表情，心情瞬间就松了下来，只想笑。
“不就是被咬了一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手断了。”
孟耀把手怼过去，“我都受伤了，你就这样对兄弟的？”
顾瑜还没说话，球球就威胁似的喵嗷了一声，唬得孟耀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怂不啦叽的。
他跑到远点的椅子坐下，故意掐着声音娇嗔，“瑜瑜，你的猫好凶哦，我好害怕，嘤嘤嘤~”
“……”
顾瑜成功被恶心到了，转头就叫管家拿医『药』箱过来，懒洋洋说：“快给他处理一下，再晚点伤口都愈合了。”
孟耀戏瘾来了，拦都拦不住，指着顾瑜就伤心欲绝骂：“你这个渣男！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谁？”顾瑜继续吃饭，往嘴里送了一块麻辣鲜嫩的鱼片，美滋滋地吃了，“太丑了，从来没爱过。”
孟耀跳起来就要跟他继续演，可惜被机器人按住，消毒伤口。因为顾瑜拦得及时，就只是破了点皮，并没有出血。
所以，很明显看得出来，孟耀就是想演着玩玩而已。
旁边小布偶猫一脸疑『惑』地看着孟耀，猫眼睁得大大的，歪着头，似乎对眼前两脚兽的行为难以理解。
顾瑜看到了，指着糕糕，跟孟耀说：“都被你女儿看到了，丢不丢脸？它可能以为你是傻子。”
孟耀一听，还真的收敛了表情，坐直起来，在女儿面前要面子。
布偶猫乖乖的，伸爪子把自己的猫碗推过去，推到孟耀面前。
“是要分给我吃吗？”孟耀一脸惊喜，刚要转头跟顾瑜炫耀女儿多爱他，结果顾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来了一句——
“看吧，已经在担心你傻到不会吃饭了。”
孟耀瞬间噎住，咬牙给他竖了个拇指——你好毒。
这么吵吵闹闹着，一个多小时才吃完午饭。
孟耀又拉着顾瑜一起打了复古游戏，不用游戏舱的那种，用手『操』作。
然后，又蹭了一顿晚饭，孟耀才满足地带着自己的猫回家，还对顾瑜家的厨师机器人恋恋不舍，说比他家厨师做得还要好吃，可惜太贵了，他爸妈觉得没必要买。
顾瑜合理怀疑他来自己家，就是为了蹭饭。
把人送走之后，顾瑜就回沙发躺下，感觉屋子瞬间安静不少。以前怎么不知道孟耀是这么个大喇叭？脑子都有点嗡嗡的。
今天能量消耗过度了，躺下了就不想动。
球球跳上沙发，在他身边趴下，陪他一起瘫。
顾瑜感觉手臂痒痒的，顺手就撸了一下猫。
想到今天球球吃醋，只黏自己，不让别人碰，对自己以外的人都凶。
谁会不喜欢自己是特别的，最重要，最独一无二的？
不得不说，这样绝对的区别对待，让顾瑜很高兴。
顾瑜抱着它，忍不住就低头亲了它一下。
怀里的猫瞬间炸『毛』，双眼瞪得滚圆，爪子张开成花，似乎惊得不行，甚至看起来……有点害羞。
第18章 呜呜让猫写作业
亲猫一下，顾瑜觉得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亲完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慢悠悠地撸猫，心情很好。
而他怀里的猫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完全僵住了。
顾瑜一开始还没发现，等『摸』了两下，发现它肌肉绷紧一动不动，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低头观察起了球球，“怎么了？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黑猫被他盯着，绷得更厉害。
顾瑜猜测着笑道：“难道是不好意思了？”
说着，还故意伸手挠了挠球球的下巴，跟调戏人似的。
不过他也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毕竟球球再怎么机灵得像是成了精，那也是只猫，不是真的人类。
暑假看着很长，但一玩起来，时间又过得出奇的快。
顾瑜感觉自己才躺了没几天，一眨眼就到了暑假末，准备开学了，更不可思议的是——
“居然有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顾瑜不敢置信，终于在看开学通知时，发现了群里的作业文件。
“大学生还要做暑假作业，这合理吗？”顾瑜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猫，握住它的爪子晃了晃，自问自答，“太不合理了，就当我没看见好了。”
管家出声提醒：“大学布置寒暑假作业并不算个例，而且这会计学分，没完成后面也逃不过，得补交。”
顾瑜向后一倒，躺在地毯上，“不要跟我说这么残忍的事，我会哭的。”
管家：“那你哭吧。”
顾瑜哼了一声，握住球球的爪子戳光屏，试图让猫帮他做作业。
管家看了哭笑不得，教猫做作业的时间，他早就能自己做完了。
在顾瑜懒洋洋强迫猫代写时，管家忍不住『插』了句嘴，结果顾瑜似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抬头就说：“我也觉得这有点为难猫了，所以，不如你帮我写吧。”
管家：“……？？？”
顾瑜故作难过：“我一看到作业就头疼，呜呜呜。”
管家自认为自己还没蠢到看不出来小主人是在假哭，怎么可能被这招骗过去。
顾瑜用手『揉』眼睛，眼尾多了一抹红『色』，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哭腔，听起来很是可怜，“呜。”
管家：“……我帮你写一半。”
顾瑜一秒收起哭脸，灿烂笑道：“哥，你最好了！”
虽然智能管家的声音是成熟男『性』，接近三十岁的样子，但顾瑜觉得叫叔太老了，也怪怪的，毕竟真要算年龄，管家和顾瑜是同龄的，管家出厂没多久就到了顾家为顾瑜服务，那时候顾瑜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所以，顾瑜闲着没事叫小林，有事相求就叫哥。
管家一个人工智能，居然有种类似头疼的感觉。
而趴在顾瑜身边的黑猫听到这一声哥，忽然抬头，目光幽幽的，似乎不太高兴。
找到了帮手，顾瑜更加不着急赶作业了，可以慢吞吞一点点做。
他敲了键盘一会，就停下来吃水果捞，浑身放松地靠着后背的抱枕，那是咸鱼形状的，软乎乎，这会被顾瑜无情压扁了，衬着那死鱼表情，显得可怜又喜感，仿佛在骂顾瑜，同是咸鱼，相煎何太急。
但顾瑜毫无同情心，还忍不住身体向后一压一压的，觉得挺好玩。
作业量本就不算很多，顾瑜又把知识都吃透了，所以一天就搞定了，管家那一半也很快就做完了。
顾瑜看着完成了的作业，很满意，下意识点完上交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不应该完成得这么好？这份作业分数会很高，不符合世界意识的要求。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顺利交了上去，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应。
怎么回事？是作业方面没关系吗？
顾瑜有点疑『惑』，但既然没反应，他就也懒得管了，毕竟他可不想重做一遍，还要费心思故意做得不怎么好，累人。
暑假最后的快乐日子消失得很快。
顾瑜要去学校上课了。
依照课表，去到指定的大教室，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毫不犹豫走向第一排坐下。以前他为了认真学习，每节课都坐在最显眼的第一排，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走神，这位置和老师互动最多，也最容易被提问。
不过现在，他都要做咸鱼了，自然没必要坐那。他越过最前排，直直走向后面，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不管是玩光脑，还是睡觉都很方便，不容易被老师盯上。
可顾瑜没想到，自己以前的好学给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课时，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发现第一排少了那个积极和自己交流的聪明学生，倍感寂寞，讲课都不得劲了。
老师忍不住点名，“顾瑜呢？是生病了吗？我怎么没收到假条。”
顾瑜不得不举手，“老师，我在这里。”
他这一举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开小差了。
老师直接就说：“你今天怎么跑后面去了？第一排不还有空位，快，来这边坐。”
顾瑜顿觉压力，不想去，但又不好拒绝老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乖乖把位置挪到了第一排，和老师面对面。
“哎，这才对嘛。”老师满意了，刚才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这样讲课就更顺畅了，“刚好，顾瑜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顾瑜的屁股刚碰椅子，就又站了起来，看向大屏幕，顿了几秒，才回答。
他刚才根本就没听课，只能现在看题，心里飞快分析运算，然后说出答案。
“答得非常好，你再顺便跟大家说一说你的解题思路。”
顾瑜简洁地解释了一遍，这才终于坐了下来。
然后，他发现旁边有个同学一直在看他。
他疑『惑』地看过去。
隔了一个暑假，同学的脸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他一时居然想不起来这是谁。
那同学注意到他陌生的眼神，瞬间噎住，被气得不行，压低声音说了句，“你是故意的吧？”
就转回头继续听课了。
顾瑜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懒得搭理。
直到快下课的时候，顾瑜才终于想起来，恍然说：“你是赵桦啊。”
就是那个对他阴阳怪气说你好勤奋哦的前室友。
赵桦听到他这话，脸『色』一青。他一直在心里跟顾瑜较劲比高下，结果对方连他这个人都忘了，他怎么可能不气？简直要气炸了。
顾瑜想起来也没怎样，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他刚才在课上下意识回答了问题，还是压轴难度的题，班上没多少人能解出来。可他还是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他回头找了一下叶言致的身影，主角在教室里，而且看样子没解出题目。
……世界意识掉线了？
顾瑜试着在心里叫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交易还要不要做了。
之前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都让他有点怀疑真实『性』了。
顾瑜皱了皱眉，思索过后，决定还是先顺其自然。反正他以前都太努力，正好想歇歇，别那么紧绷。不得不说，暑假躺平的咸鱼生活真的很快乐，让人上瘾。
不过当然，自己选择做咸鱼和被迫躺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自然更喜欢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躺平做咸鱼很舒服，那也必须是他自己的选择。
下课铃响，老师收拾东西离开，学生们也拿起课本，准备换教室。
顾瑜走的方向却和别人不一样，他下楼去了教学楼后面的树林。
下一秒，树下草丛里就钻出一道漆黑的身影。
是一只黑『色』的猫。
顾瑜的猫。
原本，顾瑜是想自己一个人来学校，把球球留在家里的，可它非常黏人，而且很能躲，一个不注意，就藏到了他的背包里。被他发现的时候，还睁着圆滚滚的金『色』猫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顾瑜可没忘记这家伙的跟踪能力。既然不让跟，它也还是会找办法跟上来，顾瑜就干脆允许了，只是要求它要乖乖待着，等他下课了，再带它一起回家。
在猫跑过来时，顾瑜也蹲下，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没『乱』跑吧？乖点，还有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
不远处，叶言致发现顾瑜没有去下一堂课的教室，身体快过脑子，悄悄跟了过去，然后看到了顾瑜『摸』猫的一幕。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金『色』，神情温柔，嘴角含着笑，专注地看着那只猫，不管是『色』彩还是光影，都恰到好处，构成了一幅令人惊艳的画。
叶言致下意识想拍下来，但才刚有动作，那只猫就敏锐得可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叶言致吓得立刻躲到树后，心脏狂跳。
明明只是一只猫，可那眼神却凌厉渗人，一点都不像是温顺无害的宠物，而是丛林里擅长捕猎暗藏杀机的野兽，令人心惊。
第19章 篮球打脸
只是课间，顾瑜当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不过五分钟，他就要回教学楼了。
但他刚一转身，球球就扒拉住他的裤腿，不让他走。
顾瑜和它互相对视，几秒之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拿下背包拉开拉链。球球很聪明，瞬间就明白，跳进了背包里。
顾瑜就带着它一起去上课了，还叮嘱它不准『乱』跑或者喵喵叫。
这方面，顾瑜对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不是不让它黏着，球球总是特别乖巧听话。
到了教室，顾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这次他没敢坐后面的座位了，就怕老师一时想起他，又让他坐到第一排，他背包里还有猫在。
于是，他直接在第三排坐下，背包放到抽屉里，拉开拉链，让猫出来趴着，还安抚地『摸』了『摸』。
然后，顾瑜拿出水杯，仰头喝水，喉头微微滚动。
今天一早上，他就喝了三大瓶水，而且依旧觉得渴，异常缺水。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上课时，附近一个女生分神，不经意间看向窗边坐着的顾瑜，看到他喝水的侧颜，在阳光下晕染出朦胧的金边，仿佛加了一层柔和滤镜，美得似一个发光体。
她不禁晃神。
虽然以前就知道顾瑜的长相很出『色』，但怎么今天感觉更加……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想了好一会，才觉得蛊『惑』勉强合适，宛如用歌声引诱航海者撞上礁石坠海而亡的海妖，美得摄人心魄。
顾瑜对此毫不知情，一手托腮听课，另一只手则放到抽屉里，逗着猫玩，一会抚背，一会挠下巴，被『舔』手指了，就轻捏它的耳朵警告。
一节大课很快过去。
顾瑜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但孟耀突然来了个电话，让他江湖救急。他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去了才知道，是打篮球练习赛缺人，让他顶上。
孟耀跟他不同校，但就在一个大学城里，离得很近，高校间的篮球队也时不时进行比赛，一个多月后就有个联赛。
他们大四是退出了篮球队，但也还有大二大三的后辈，为了带带师弟，就过来这边打两场练练手感，现场传授经验。但不巧的是，顾瑜这边的校篮球队有个队员的女朋友生病了，要去照顾，来不了。
“可我又不是篮球队的，你们练习目的不是也达不到吗？”
孟耀上前就想勾他的肩，但一低头看到他怀里的猫，果断又缩回手，“你怎么把猫带来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以前可是个被学习耽误的篮球选手，陪我们练习一下，绰绰有余，当哥欠你个人情。”
话说到这份上，顾瑜虽然想回家，但还是给发小个面子，留了下来。
走过去才发现，不止缺一个，刚又有个人被老师叫走了，因为上学期末考试挂科的事。刚开学，事情自然多。
有人拉住了路过的叶言致，想他来打一会，他刚想要摇头拒绝，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微微瞪大眼睛，问：“顾瑜也来？”
对方刚说是，叶言致就立刻点头，眼里闪烁着光，“那我也打。”
因为是练习赛，有点友谊，热热身的『性』质，大家都没有太认真，先找一下暑假打篮球少了的手感。
叶言致打球和他本人『性』格相似，攻击『性』不强，稳妥有条理，有点中规中矩。顾瑜则有些懒散，跑起来也比别人慢一些，但总能精准地拿到球，仿佛能预知路线一般，再把球扔给离球篮近的队友手里，或是自己投。
两队交战，有些起伏，但并不激烈，毕竟更多是在练师弟。
不知什么时候，球场边来了一个和学校画风格格不入的人，穿着西装，精英打扮，视线冷冷地落在叶言致身上，又顺着他奔跑传球的方向，钉在顾瑜身上，神情变得更难看。
叶言致第一次和偶像一起打篮球，心情激动得不行，根本没发现徐毅来了，直到跑过球场边缘，徐毅叫了他的名字，他才一脸惊讶，脱口说：“你怎么来了？”
他可能没什么意思，但徐毅听着却觉得很刺耳，像是不欢迎自己来。原本在徐毅的设想里，叶言致应该会很惊喜，眼里只有他，第一时间朝他跑过来才对。
这场练习赛还没有结束，叶言致当然不能随便离场。他朝徐毅抱歉一笑，很快就又回去打球了。
徐毅一直盯着球场上的人，视线跟随着叶言致，但更多的，是在打量顾瑜，而且是一种异常挑剔执拗的眼神，仿佛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迫不及待想要抠下来，但他没办法做到。
顾瑜根本没发现徐毅的目光，或者说，察觉到了也丝毫不在意。他在打球的间隙，目光偶尔会落在观众席上，他的背包放在前排，球球就蹲在座位上，看他打球。
中途，孟耀那边要换人时，徐毅突然提出来，想代替叶言致打一会。
叶言致惊讶，“可你的衣服……”
徐毅平淡说：“不影响。”
这当然不是叶言致一个人能决定的，他问了一下其他人，打篮球的男生们『性』格都比较开朗外向，今天又是很不正式，练练手感的比赛，就也不排斥爱打篮球的人加入。
于是，徐毅顺利顶替叶言致的位置，站在了球场上。
一开始，队友还挺和气地跟他说两句话，各自擅长什么，可以传球给他，谁投篮准之类的，但过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这人是挺会打，但是独狼，根本不搞团队合作。
刚说了顾瑜很会投三分球，离他近合适的话，可以传球给他。但徐毅偏偏不给，要自己投，投中了就算了，偏偏那球在篮筐边转了半圈又掉出来，可惜到爆。
在队友运球，准备把球传给顾瑜时，他竟然在中间截断了，然后干脆利落地投了个两分球。
接连下来，队里的气氛都变了。谁不想投篮拿分，做最璀璨的那颗星，但篮球讲究团队合作，互相配合，不是给一个人舞台耍帅的。大家都爱打球，水平也不错，凭什么给你做配。
不爽的不只是他们，对面孟耀直接炸了。
妈的！抢我发小的球？！
孟耀骂骂咧咧，转头就一个爆发，在球板下把球抢了过来。就在别人以为他要投篮时，他把球扔给了顾瑜，还吼着说：“兄弟，上！干他丫的！来个三分！”
他的队友当场懵了，“傻『逼』！你跟我们才是一队的！”
孟耀这才反应过来，“……啊对。”
顾瑜要被他笑死，把球扔了回去给他。
其实，不止是他们，顾瑜也被整烦了。他现在是更喜欢懒懒的，躺平做一条咸鱼，但如果有人让他不高兴了，还继续躺着，那还做什么咸鱼，直接做死鱼得了，做咸鱼不就是为了舒服快乐吗？
而且，他家猫还在观众席上看着呢，打不好就太丢铲屎官的脸了。
顾瑜扯了扯嘴角，眼尾一扫，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在徐毅拿到球时，忽然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在他运球中途猛地一拍，从他手下夺走了球，动作极不客气，简直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徐毅脸上，响亮又刺耳。
徐毅一愣，脸『色』骤然阴沉。
但还不止如此，顾瑜抢了球也不急着跑，故意等着徐毅来抢，做了个像要投篮的假动作，却又在徐毅抬手往上防守时，利落地将球换了只手，身体敏捷一转，快得似一道残影掠过，瞬间就绕过了徐毅，抬手轻松上篮得分。
徐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球落地的声音。
顾瑜擦了擦汗，偏头对他一笑，漂亮的脸蛋应当是赏心悦目的，此刻却更显攻击『性』，似在挑衅，让徐毅只觉得难堪。
同队抢球防守，这完全就是个笑话。
但徐毅是外来人，大家又都对他有意见，顾瑜这么一打脸，不管是同队的，还是对手，竟都齐齐欢呼起来。
顾瑜刚才那一手太漂亮了，身形一晃，快得跟瞬移似的，好几个师弟都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想要学。
他们起哄跑进球场，理所当然地打断了球赛。表面是去吹顾师兄的彩虹屁，但同时，赶某人走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徐毅怎么可能不懂，黑着脸就转身走人。
顾瑜看着场外，突然也跑了出去。当然，他不是去追徐毅，而是奔向了观众席。
一个暑假下来，他早就『摸』清了球球的脾『性』，非常护主。刚才看到徐毅欺负他，球球怎么会放过，弓着身子，亮出利爪，就要冲上去报复。
顾瑜反应很快，一下把球球抱住了，还低声说：“别因为这种人，脏了爪子。”
球球歪头，似乎听懂了，但还是不痛快地喵了一声。
球场上，孟耀毫无顾忌吐槽：“那姓徐的，真是又low又垃圾，爷看不起他。”
其他人也在附和。
叶言致看着这一幕，有些茫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道一句歉，毕竟是他让徐毅顶替他打球的，现在大家不高兴，他也有部分责任。
“抱歉，让大家扫兴了，我请大家喝『奶』茶吧。”
这群大男生知道是非，不至于迁怒，“是那个人的问题，没道理你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倒是他那样的人，不适合做朋友……”
后面那句话，声音一下低了下去，反应过来不该说。
不过，大家神情微妙地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叶言致人挺不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叶言致也无法理解，徐毅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完全就是在针对顾瑜，有着明显的敌意。徐毅以前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自己根本从来就没看懂他？
顾瑜懒得多管闲事，打过球了，就准备走人。
顾瑜拎起背包，对着怀里的猫笑了一下，“走，我们回家。”
今天是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但顾瑜没压着情绪，当场就还了回去，让对方比他还难受。
所以，顾瑜爽了，直接把事情抛到脑后，浑不在意。
吃过晚饭，陪球球玩了一会，又看了场综艺。
他就准备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睡觉，却没想到，只是泡个澡的时间，他居然被开除了人籍。
第20章 人鱼这不能吃！
今天一天，顾瑜在学校里，都特别容易渴，吨吨吨喝了很多水，也还是觉得不够，还是干得厉害，但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么才能缓解。
他让智能管家给他检查了身体，显示并无异常。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找个没课的时间，去医院一趟时，当天晚上，他就得到了答案。不只是缺水问题，就连之前他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爱吃鱼，泡澡，甚至以为是幻觉的鳞片，都有了解释。
顾瑜坐在浴缸里，享受泡澡时，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异常。
快要到时间，他动了动腿，准备起身……
他腿呢？！
顾瑜下意识低头看去，一脸错愕，因为清澈的水底下，他的双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修长的鱼尾巴，从银白到浅蓝『色』渐变，尾鳍像扇子一般展开，鳞片泛着漂亮的光泽。
这是什么情况？
顾瑜脑子空白了一瞬，有点『乱』。
他不是在做梦吧？好端端地泡个澡，怎么就被开除人籍了？
他虽然是想做咸鱼，但没想真的要变成鱼啊！
顾瑜还沉浸在这魔幻的情况中，没想好怎么应对，那新长出来的鱼尾巴就不甘寂寞，兴奋地拍打水面，溅了他一脸水。
“……”
顾瑜默默地擦了脸上滴落的水，开始怀疑人生，或者说鱼生？
这鱼尾巴应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腿吧？怎么突然就自己动了？跟猫尾巴一样，是另一种神奇生物吗？
他好像一夕之间，回归到了婴儿状态，需要重新建立大脑和身体的连接，学会使用肢体。
顾瑜扶额，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轻快晃动的鱼尾巴。
偏偏这时，还有猫来捣『乱』。
泡澡时间有限制，因为顾瑜没出去，球球在外面喵喵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就跳起来，用爪子轻松开门，溜进浴室，自然也看到了浴缸里不寻常的一幕。
它看向顾瑜，然后愣住，视线不可控地落在了顾瑜的鱼尾巴上，直勾勾地盯着。
那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拍打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顾瑜原本还靠着浴缸，托腮懒懒地思索，结果听到声音，一抬头发现球球进来了，更重要的是，它正盯着自己的尾巴。
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猫主子直直地朝着浴缸走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蓄势待发的猎食姿态。
顾瑜这下哪里还敢躺平，再躺就不是咸鱼，是被吃掉的死鱼了。
他倒是想躲，但浴缸就那么大，鱼尾巴也限制了他只能待在水里，不能跳出浴缸拔腿就跑。
在球球靠近的时候，他眼疾手快，伸手就想抓住它，不让它靠近自己的尾巴，但很可惜，手没够到，球球一下就躲开了，直奔浴缸另一头，轻松一跳，站在了浴缸边上，低头盯着鱼尾巴，像是在思考往哪里下嘴。
……这不能吃！！！
顾瑜『色』厉内荏地警告：“不准碰，你要是敢吃，我就把你给炖了！”
按照球球一贯表现出来的聪明，顾瑜笃定它是听懂了威胁的，但它就是故意无视了，朝着充满诱『惑』力的鱼尾继续走去。
顾瑜的鱼尾巴有点怂地蜷缩起来，为了躲避而卷起，尽可能地离浴缸边远些。
球球身形敏捷，肉垫悄无声息地踩着，瞬间就绕着浴缸边缘走到了另一侧，还没有因为水不小心打滑。
它找准了鱼尾巴的位置，低头探了下去，像是好奇，伸出舌尖『舔』了扇子似的尾鳍一下。动作很轻，勾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无奈之下想找管家求救的顾瑜一时愣住。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
鱼尾巴比他想象中要敏感得多，一点小触碰也会被无限放大，激起一阵难言的酥麻，控制不住蜷缩得更厉害，外『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泛红。
顾瑜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甚至想捞起自己的尾巴抱住，以免再次被袭击。
球球『舔』了两下，目标没了，不满地发出喵呜声，像得不到心爱小鱼干的猫猫，退而求其次，伸爪子在浴缸里沾了点水，送到嘴里『舔』『舔』。
顾瑜：“……”
这是在喝他的洗澡水吗？
话说，鱼尾巴是他的腿变的，那刚才球球岂不是在『舔』他的jio？
顾瑜那种差点被吃的惊慌瞬间没了，只有复杂又微妙的心情。
偏偏某只猫还趴在浴缸边，『舔』着爪子，喝得津津有味。
顾瑜被逗得有点想笑，连突然变了个物种的无措都淡去不少。
他这副模样，暂时也没办法离开浴缸，只好让智能管家帮他查一下，星网上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人工智能有着强大的信息收集和筛查能力，很快就过滤留下了顾瑜需要的有用信息。
觉醒者。
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极其稀有的存在。
在十二岁左右的年龄觉醒，拥有人形以外的另一种生物形态，精神力强大，身体蓬勃有力，自我修复能力也比常人强很多。
觉醒者也被称为进化者，因为他们大都具有高智商，在某一领域天赋绝佳，是难得的栋梁之才。所以，联邦会给他们提供极好的资源，入读顶尖学府，有专门的觉醒者基地培养能力，还有许多隐形福利。
关于觉醒者，顾瑜以前就听说过一些，但因为数量少，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慢慢的，顾瑜就把这当成了都市传说，没再关注。
普通人的生活，几乎和觉醒者没有任何关联，忘记忽视也很正常。顾瑜所接收到的小说剧情，也没有提到这一点。
顾瑜十二岁的时候，父母也曾期待过，他或许会成为一个觉醒者，但随着时间流逝，依然没有一点觉醒的征兆。失落是有的，但他们转念一想，当个普通人也挺好。因为觉醒者身份能力特殊，所遭受的压力并不小。
现在看着这些资料，顾瑜茫然又感慨。
他这算是觉醒者吗？可他都二十岁了，晚发育了整整八年？
而且，资料上的觉醒体都是现实里有的动物，熊，鹰，狼等等。
人鱼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生物吗？
他有什么资料可以学习，适应觉醒体，甚至挖掘自己的能力？
正思索着，鱼尾巴又拍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不小的水花，顾瑜的头发都沾湿了些。
他的尾巴好傻。
顾瑜默默地叹了口气，趴在浴缸边缘瘫咸鱼。
半湿的头发耷拉下来，有点遮挡视线。
顾瑜手懒得动，就噘嘴吹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头发的颜『色』……？
“给我个镜子。”
顾瑜终于稍微坐直了一点。眼前的机器人听到命令，光屏自动调整成摄像头，显现出了顾瑜现在的模样。
阳光一般的金『色』卷发，深邃幽蓝的双眼，浅『色』长睫，落下一小团阴影，脸还是和以前长得一样，但像是游戏里将魅力值拉到最高，自带朦胧光晕，给人的感觉变了很多，难以形容，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蛊『惑』人心的海妖该有的样子。
顾瑜愣愣地看了一会，自己都忍不住为光屏里的人晃了下神，仿佛二次元人物破壁，来到了现实世界。
好看是好看，但他总不可能一直都这副模样，太不方便了。
他就住在浴缸里了吗？
顾瑜开始找变回人形的资料，但对外开放的很少，更多都有身份限制，只有觉醒者才能看。
所以，顾瑜在光屏上滑了半晌，也没找到能解决他眼下状况的方法。
顾瑜再次趴下来，整个人软绵绵的，想说来个咸鱼翻身，但鱼尾巴限制了他的发挥。于是，他扑腾了一下，继续趴着。
算了，顺其自然吧。
觉醒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说情节里根本没提到他觉醒的事。很显然，剧情已经走歪，不受控制了。
不管是他交上去的高分作业，还是上课时回答的压轴题，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所谓的世界意识更像是消失不见了，又或者说，这情况它毫无办法只能放弃。
这点，顾瑜倒是很满意。
谁会喜欢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操』控，还是个工具人，死亡都被拿来给主角助攻。
这个时间，比世界意识一开始说的，配合走完剧情就能自由支配人生，早了整整一年。不用再被要求做什么，而是自己决定，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顾瑜『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
注意力再次回到鱼尾巴上。
看明天怎么样吧，要还是没变回人形，就请假不去学校了。
再看什么时候联系一下觉醒者机构，对于他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他那么大龄，去和一群小萝卜头一起上课，也很不好意思啊。
好困，不管了，先睡个觉吧。
他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从浴缸边缘慢慢地滑了下去，整个人躺在了水里。
等鼻子都沉进水面下方时，他忽然睁开眼睛。
在水里睡觉，他会淹死的。
顾瑜正要想办法，却突然发现，他在水里也能呼吸。
对哦，他现在是鱼来着。
顾瑜就再次闭上眼睛，放心地继续睡，过了一会，嘴里还吐出了一小串气泡，慢悠悠浮上水面，消失不见。
第21章 舔鱼猫的礼物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在水里睡觉，不适应的原因，顾瑜睡得并不算安稳。
他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不是人，也不是人鱼，而是变成了一条真正的鱼，被养在一个漂亮的鱼缸里。
里面有活石，沙子，珊瑚等，设备布置得很完善，几乎重现了海洋环境。
顾瑜在其中放松肆意游动，十分惬意，鱼尾巴也不像现实里那么不听话，熟练自如地摆动，轻盈漂亮。
但这份轻快没能持续太久，没一会，一个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走近。顾瑜一转身，就透过玻璃，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猫，比起他这条小鱼，大得宛如一座巍峨高山，令鱼害怕。
顾瑜呆了一瞬，转身就慌忙往珊瑚礁里游，试图将自己的身影躲藏起来，不让大猫看见。
他已经努力游得很快了，可还是慢了。
大猫把爪子伸到了鱼缸里，精准地把他捞了起来。顾瑜感觉身体悬空，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珊瑚越来越远，却毫无办法。
他努力扑腾尾巴，想要挣扎逃脱，但并没有用，那点力气，宛如蚍蜉撼树。
很快的，他被放到了地上，大猫用两只爪子轻按住他，力道掌控得很巧妙，既没有伤到他，却也让他挣脱不得。
然后，大猫低头就开始『舔』鱼，像是要细细品尝味道，慢慢吃。
顾瑜吓得浑身僵直，差点当场变成一条死鱼。
就算挣扎着躲开一点，也会立刻又被强硬地按回去，继续『舔』个不停。
心惊胆战，瑟瑟发抖，总以为下一秒就会被咬死，咔嚓吞掉。
但『舔』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被吃。
这是什么恶毒的折磨方式吗？
顾瑜一头雾水，恐惧慢慢淡去，甚至有点适应了，还觉得……跟按摩似的，挺舒服？
大猫还在『舔』着，顾瑜竟放松下来，觉得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第二天，顾瑜在浴缸里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旁边蜷缩着睡觉的球球，它听到动静，耳朵微微一抖，也立刻睁眼起身，仰头看向顾瑜，喵了一声。
顾瑜半眯着眼，还沉浸在梦里，被大猫『舔』了一晚上的噩梦，那只猫还和球球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它的放大版。
这样一来，『迷』『迷』糊糊的顾瑜，忍不住就把梦里的情绪带到现实里。
他伸手按住球球的头，不客气地『揉』搓一把，严肃说：“我不是食物，不是小鱼干，不准想着吃我，不然我先拿你做个猫肉煲。我认真的。”
球球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看着他，喵了一声。
顾瑜慢慢变得清醒了些，“好了，你别一直待在这，出去吃饭。机器人会给你倒猫粮。”
但球球不走，依然蹲坐在浴缸旁。顾瑜赶它了，它就把自己的猫碗叼进来，待在他身边吃饭。
顾瑜有些好笑，“非要在浴室里吃饭？更香吗？”
顾瑜看过资料，刚觉醒时是不太稳定的，无法控制自己变成人形或是觉醒体，需要慢慢适应锻炼，等发育期过去。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也算不上发育期了，可能会跟资料说的有些出入。
考虑过后，顾瑜先打电话预约了个检查，打算去觉醒者机构一趟，了解情况了，再决定以后要怎么办。
顾瑜当然不可能一直坐在浴缸里不动，过于无聊了，做什么也不方便。于是，管家给他现做了一个代步工具，主体是一个玻璃水箱，刚好能容纳下他，手指轻轻一动『操』控杆，就可以随心所欲去任何地方，楼梯也不是阻碍，可以用电梯。
有点不方便，但因为顾瑜平时就懒得动，所以也没有太大区别。
洗漱吃过早餐，顾瑜打算继续看觉醒者的资料，以往他会抱着球球，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球球也没强行要跳进水箱里，而是不知跑去了哪里玩，顾瑜没看到它。
管家说它还在别墅里，顾瑜就任它去了。
没过多久，球球又回来了，黑不溜秋的身影飞快地冲过来，跟个小炮弹似的，到了顾瑜面前才及时刹车停下。
爪子按着不知从哪里抓来的鸟，献宝似的送给顾瑜，还仰着脸，一副等夸奖的模样。
顾瑜：“……”
他突然想起了指南上说过，猫似乎会担心主人不会狩猎饿死，有时会特意抓了猎物送过来投喂。这是猫对主人的一种亲密和信赖。
虽然很庆幸球球没把他当成小鱼干之类的食物，但被认为很脆弱需要它来养，顾瑜的心情既感动，又有些想笑的复杂。
“谢谢。”
他接过球球递来的鸟，发现鸟还是活着的，只是羽『毛』掉了几根，受到惊吓，并没有受伤。
于是，他来到窗边，张开手，小鸟一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就扑腾着翅膀，向着天空飞走了，背影都透着终于逃脱了可怕恶猫的魔爪，劫后余生的喜悦。
顾瑜转头看向球球，笑着说：“我不饿，不用给我猎食物，真一定要分的话，给我一点猫粮就够了。”
球球被『摸』了『摸』头，顺着力道歪向一边，很像在卖萌。
顾瑜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但球球似乎当真了，甩着尾巴灵活地跑去猫房，叼着猫粮又朝着主人跑过来，放到他手里，还推了推，喵呜一声，示意他吃。
顾瑜忍不住笑，盛情难却，只好拿了一粒芝士球吃。
不仅被猫投喂，猫主子还主动将爪子放到他手上，纵容他捏肉垫玩。
这是上次球球不小心『舔』到他下巴疼后愧疚，才有的皇帝级待遇吧？
顾瑜不禁觉得，自己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铲屎官了。
感受到猫主子突如其来的宠爱，顾瑜忍不住想，球球说不定是看出了他情绪有点不安，所以才想尽办法安抚他。
当然，最好别是看他有鱼尾巴，把他当成储备粮在养了。
因为水箱不大，顾瑜在里面待着有些憋屈，干脆就去游泳池，鱼尾巴一入水面，就愉快摆动，彰显着不错的心情。
顾瑜在泳池里来回游动，随心所欲，肆意畅快，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游了好一会，他才靠近池边，湿漉漉的手臂搭上去趴着，半眯着眼，懒散问：“球球呢？”
球球总是很黏他，稍微久一点没看到身影，就觉得奇怪。
管家迅速扫描了一下别墅，并未发现踪迹，正要回答时，那个漆黑的影子就从角落里突然窜出来，直奔泳池。
之前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
球球不见踪影，管家通过整栋别墅的监控都没能找到它。顾瑜着急，正要出门去找，却发现，它缩成一团，藏在沙发旁边的花瓶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违和感，很容易就会忽略。
顾瑜说它有隐身功能，躲起来耍人。但管家不太能接受，它在自己眼皮底下都没能发现，是人工智能的失职，就再次审查，进行查漏补缺，消除死角。
但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掌控位置。管家自认为已经没有任何漏洞，可事情还是发生了。仿佛它能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一般。
管家陷入了自我怀疑。
而另一边。
觉醒者基地，医疗院。
病房里备受关注的蔺中将，昏『迷』数月，这一天，仪器屏幕显示出来的图像却突然发生变化，数据一改平静，起伏剧烈。
薄薄的眼皮下，眼球转动，睫『毛』微颤。
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第22章 准备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
蔺中将醒来的事情，瞬间就引来了极大的关注。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被重点观察，出现情况，一群医生立刻匆匆奔去。
进到病房，就看到他果真醒了过来，坐在病床上，而且神情看起来十分冷静，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精神力暴走的迹象。
医生们在病房门口顿了一下，然后都快步进去，『操』作仪器，进行检查，问蔺洲身体情况，有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蔺洲虽然是坐着，但因为身形高大，肌肉分明，浑身充满勃发的力量感，再加上经历过战场硝烟，眉眼锋利，如寒冷冰刃，透着隐隐的杀伐戾气，气势骇人，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医生站着，比坐着的蔺洲高出一些，却没有任何俯视的感觉，反而控制不住地敬畏，小心谨慎询问。
蔺洲醒来之后，异常安静，垂眸似在沉思什么。
终于，初步观察结果出来，蔺洲的精神领域情况缓和平静了很多。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正常来说，精神领域破坏混『乱』到那种地步，即便医疗干预，也只能稍稍压制，根本不可能恢复如此。
但事情就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蔺中将，在您昏『迷』期间，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吗？”
医生对他的自愈十分好奇。如果能找到原因，对所有觉醒者来说，都是一件重大幸事。
蔺洲面无表情摇头，眼底却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暗『色』。还不确定的事，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医生以为他也不知道，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各种检查都做完后，蔺洲休息了一会，又去了心理诊疗室。
军人都要定期做心理治疗，因为经历过残酷血腥的战场，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痛苦又无力，精神伤害很大，容易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
而蔺洲作为战场上的重要战力，压力更是不敢想象的大，如果不是精神力和意志力足够强悍，他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明亮光洁的诊疗室，墙壁是温柔的浅蓝『色』，空气中流淌着舒缓平和的纯音乐，还有隐约的安神熏香，是能令人放松下来的环境。
心理医生是一位中年女『性』，神情柔和，没有任何攻击『性』，说话不紧不慢，气质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她并没有一来就开始治疗，而是跟蔺洲闲聊起来，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事实上，这位医生也确实给他治疗了几年。
总的来说，蔺洲是个配合的病人，但治疗过程却不怎么顺利。
他精神力强大，意志坚定，在被询问到内心深处的想法情绪时，会无意识地抵挡抗拒，竖起一层厚厚的屏障。
医生只能一点点，慢慢建立联系，尽量让他多说些话，再从中分析他的心理状态。
终于，话题引到了病情上。
“我听说你的精神领域暂时稳定下来了，恭喜你。”
“谢谢。”
蔺洲坐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一般人会放任自己陷进柔软中，但蔺洲的背依旧挺直，没有丝毫松懈。哪怕医生让他放松休息，他也难以做到，会因为不自在而再度坐直，总是处于紧绷戒备，随时能进入战斗的状态。
“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蔺洲顿了一下，“很少。”
医生察觉到这一瞬的停顿，笑着说：“那是做了好梦？”
“……算是。”
“能说说是怎样的梦吗？”
蔺洲却没了声音，显然不想回答。
医生观察着他脸上的微表情，温声说：“不一定要对我说出来，你可以回想一下梦境，寻找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方式。”
放任蔺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好半晌，医生记录了些什么，然后才又开口：“既然你现在情况好转，有没有想过找点什么事情做呢？”
蔺洲一下回神，像是刚才没有沉思过，“工作？”
“不是，就单纯找点事情做。你离不开军人生活，或许可以试着找些有关联但又相对简单轻松的事，放松自己。”医生清楚他现在应该安静养伤，但『性』格使然，恐怕难以悠闲躺着，就给他提议，“比如，最近高校要开的国防教育讲座，你可以试着去讲讲。”
“讲座？”蔺洲皱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学校，他……”
在梦里，他曾经跟着那人去过学校，知道在哪里。
他的脑海里划过无数零碎的画面，那都是精神体在外经历的事，但和本体紧密连接，他也一样能模糊感知到部分，眼前总是一个年轻男人懒洋洋的笑容。
像是一个个光怪陆离的虚幻梦境，沉浸其中，仿佛泡在了温暖的泉水里，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放松，十分舒服。
他甚至不愿从这个梦里醒来。
想继续做一只猫，理所当然地占据那个人的怀抱，『舔』过指尖下巴，夜里亲密依偎着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这是他以前怎么都想不到的，可真正经历的时候，又觉得感觉很好，短短两个多月，就有些食髓知味了似的，不满足于此，甚至想用自己的觉醒体，尾巴牢牢圈住他，爪子按住压在身下，藏在怀里，收拢进自己的领地，容不得任何觊觎窥视。
蔺洲心里想着这些，但面上神『色』不变，冷静自持，就像以往在战场上一样，总是凶猛而理智，是令敌人畏惧的煞神。
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冲动地想过去找顾瑜，但不想太过突兀，破坏了第一次见面。医生的这个建议，正好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和医生道别，从诊疗室出来后，蔺洲立即用光脑联系副官，问：“龙大是不是有个国防教育的讲座？”
蔺洲表面上说是因伤退役，但实际流程并未真的走完，上头很珍惜他这个人才，并不想他就此离开军队，很希望他的精神领域能恢复。所以，其实他的位置还在，副官也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副官得知长官苏醒，还没来得及表达喜悦，却被问了这样奇怪的问题。他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是的。”
“我要去，你帮我安排一下。”
副官更『迷』『惑』了，不明白长官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快应了，立刻着手去办，“请问您需要带几个人去？”
“不用，我自己一个。”
“可是，您的身体……”
蔺洲：“我只是去找个人，不是任务。”
副官想跟着去，但被拒绝了，只好恭顺答应。
光屏消失后，蔺洲手里紧紧握着光脑，转身回了病房。
他脱下病服，『露』出的精壮身体伤痕斑驳，无声诉说了难以言明的凶险过往。但他习以为常，不看一眼，就拿起床边整齐叠着的军服，干脆利落地穿上。
刚一醒来，做完必要的检查，他就立刻出院，似乎赶着去做什么极其重要的事，不能耽搁半秒。
***
刚觉醒时，身体状态是不稳定的，要检查身体状况，最有参考价值的就是在第一次从觉醒体变回人的那段时间。
顾瑜看了资料，打算在变回人后，去附近的觉醒者机构看看。
在双腿变回来时，顾瑜还愣了一下。
刚变人鱼是有些慌，但他适应得很快，一下就享受起了泡在水里的感受，和人形完全不同，美好得不可思议，仿佛回到了最安心的出生地。
他还觉得有些可惜，泳池太小了。
是鱼尾的时候有鳞片遮掩，突然变回来，情况就有些不可描述了，他可从来没试过『裸』泳，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没有阻碍，和水流直接接触，感觉十分微妙。
这里毕竟不是浴室，泳池还是『露』天的。即便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也颇为羞耻。
顾瑜连忙游到泳池边，下意识寻找遮掩，但胸口贴上池壁的瞬间，又立刻被刺激得弓背后退，瓷砖有点冷。
他伸手，从机器人手里接过浴巾，围在腰间，然后才抓住栏杆，顺着台阶，走出泳池。
身上都是水，浴巾也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水顺着腿侧流下，在脚边聚了一汪浅浅的水，映出景『色』。
顾瑜脸上表情平淡，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黑『色』碎发下的耳朵有些泛红。
他准备进屋里时，球球从另一边跑了过来。
顾瑜疑『惑』，它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那个方向的话，那刚才他靠在泳池边围浴巾，球球很可能就在后面，什么都看见了。
因为突然意识到觉醒者是真实存在的，觉醒体大多是动物，顾瑜看到球球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养的猫可能是觉醒者。
但很快，他又自我否定了。
因为他养球球也有两个多月了，觉醒者没道理一直保持动物形态。本质上，觉醒者依旧是人类。而且球球虽然聪明，但依旧有着猫的鲜明特点，并没有到好像身体里住了个人的地步。
顾瑜是这样分析过了，可毕竟有觉醒者这一层意识在，导致他在球球面前换衣服感觉别扭，就没有像平时一样，上半身光着也去抱猫，而是先进了房间洗澡换衣服，还把门给关上了。
球球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有点懵。
它跳起来，试图用爪子抱住门把手开门，但门从里面锁住了，它打不开，只能趴在地上挠门，偶尔喵一声，似乎有点委屈疑『惑』，自己怎么被关在外面了。
半个小时后，顾瑜从卧室里出来，穿的不是居家服，而是外出的t恤短裤。
他打算去机构检测，就不好带上球球一起去了。
本以为球球那么黏人，要费点心思哄骗才能成功出门，但让顾瑜意外的是，球球很乖，说不让它去，它就真的蹲在玄关，不跟着了。
这倒是让顾瑜有点心软了，蹲下来『摸』『摸』猫耳朵，安抚说：“我会快点回来的，饿了就找机器人，乖哦。”
球球喵一声，尾巴翘起来，勾了顾瑜的手腕一下，像是在回应。
然后，它就转头进了屋里。
顾瑜不禁想，是不是自己敏感躲避，让球球感觉到所以不高兴了？球球不是觉醒者的话，他确实没必要避开。
一只可爱的小猫猫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顾瑜出门，想着回来之后给球球投喂好吃的。
球球一路走进猫房，动作敏捷地跳上猫爬架，钻进一个小房子里，连尾巴都藏了起来，完美融于黑暗中，像是消失不见了。
智能管家没有监测出任何不对劲，以为猫只是窝着休息。
第23章 礼堂推进隔间
顾瑜坐在车后座，低头看着光脑。
班群嘀嘀响，不断有人发言。
顾瑜点进去看，以免错过重要通知。
结果还真看到了一则通知，说是所有学生都要去参加国防教育讲座，必须到场，并写一篇千字总结感悟。
这样的活动，很多学生是觉得无聊的，就像一些思想大课，能逃就逃，不能逃就坐着玩光脑。
这次却有人很兴奋，分享消息说——
“你们知道来做讲座的是谁吗？蔺中将！！！”
“蔺中将？3s级精神力的觉醒者？”
“对！就是他！”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觉醒者？小说吗？”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觉醒者？！”
“不是，知道一点，可那不是一个假的传说吗？就跟有个作者写间谍小说因为过于真实，正好有个读者是警察，发现不对劲然后把作者抓了，调查之后确定那作者是个真间谍，写的是亲身经历一样，不都是段子吗？”
“不，是真的，觉醒者是真的，间谍写小说被抓也是真的，对了，还有那个很有名的盗墓小说作者，是个金盆洗手的倒斗老贼，被警察上门抓了也是真的。”
“……我『操』……我是5g冲浪的古代人吧？”
“话题都被你带偏了！我想说，学校能请到蔺中将过来，真牛『逼』！我偶像啊！好想要个签名！”
“你发梦吧，蔺中将又不是明星，怎么可能搞签名那套。他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尊敬的军人。没关注这几年和伽马星系的战争吗？要不是蔺中将他们一直冲锋陷阵保护家园，能有今天的我们？”
“我记得蔺中将家世很好，父母都出身豪门，强强联合，夸张点来说就是个太子爷，但他在觉醒之后，就放弃继承家业，主动去参军了。讲真，换我肯定做不到放弃优渥生活，上战场，那可是随时都可能会死人的。”
“还是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是啊，我们的态度要严肃点。”
“我们要对得起军人的保护，认真听讲座，以后为国家做点什么。”
……
七年的战争，蔺洲在内的军人们把一切血腥混『乱』都留在了外太空。哪怕有一次空袭穿过了大气层，他们也在关键时刻『射』弹挡住，在天空中轰然炸开，不知情的民众还以为这只是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那一次，他们救下了数亿人的『性』命。
普通人知道有战争，但不清楚究竟是有多少次的危险与他们擦肩而过。军人们付出和牺牲，保住了所有人平凡而安稳的生活。
虽然对战争没有清晰的认知，但很多人是心怀感激和敬佩的。
群里的气氛变了，大家都自觉要求认真参加讲座，交上最真情实感的总结感悟，绝不会上网借鉴一个字。
顾瑜看到蔺洲下午会去他们学校，顿时愣住了。
伤都好了？
能参加活动的话，应该是恢复得很不错了。
虽然顾瑜没有到是蔺洲『迷』弟的程度，但也确实对他颇为敬佩。看到班群信息时，心里也高兴，立刻就给驾驶系统下令，换了个地址，去学校。
暑假的时候，他就想着，如果有机会见到蔺洲真人就好了。没想到这机会真的来了，他当然不想错过。
下车之后，顾瑜就直奔礼堂。
学生们陆陆续续到场，找了座位坐下，互相小声地说着话，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奋激动，跟过年似的，很是热闹。
顾瑜来得晚，只能在后面坐下。
所有的声音，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上台时，刹那安静下来。
他身着军装，面『色』肃穆，步伐矫健，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气势凛然。
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站在那里，气场就强得惊人，底下学生全都下意识挺直腰背，端正认真，不敢造次。
顾瑜这条咸鱼也支棱起来了。
然后，隔着那么多人，和演讲台上的男人对视上。
顾瑜心口一跳，被那宛若实质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但过了几秒，他就反应过来。
这应该只是他的错觉。
蔺洲又不认识他，而且周围那么多同学，也感觉自己被盯着，不自觉紧张起来。大概只是因为蔺洲气场太强，很有压迫感。
顾瑜说服自己后，低头错开那道视线，稍微放松了些。
国防教育讲座，自然都是从理论开始讲起。
这一部分，是最容易让人犯困的。
但今天主讲的是蔺中将，战绩闻名，很多人都知道他，再加上见到真人后，才发现他原来不上镜，比照片更加英俊，比他们大不了几岁，颜值甚至远超当红明星。
学生们都很激动，根本不困。在这样的情绪下，以前觉得枯燥的内容都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顾瑜听着那低沉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感觉像是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就听了下去。
不知不自觉间，听完了理论部分，到了实践展示。
有人给演讲台上的蔺洲送上武器。
因为是给学生展示，所以用的是退下来的老式光剑和光枪。
一谈及军事武器，学生们都很好奇，身体不自觉向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礼堂左右都悬空着立体光屏，能让后面的同学也清楚看到台上的场景，但他们还是更想看真人。
蔺洲的声音冷肃而平缓，一一解释着武器常识和构造，如何使用。
他手里握着剑柄，轻轻一按，便『射』出一道等离子束，形成剑刃形状，明亮刺目。不是由硬金属铸造，却能轻易斩断金属物体。
光剑和光枪的现场使用，让一直身处和平环境从未见识过的一众学生兴奋不已，两眼放光，按捺不住情绪，和身旁朋友小声赞叹两句。
不只是武器，蔺洲还普及了一些战术动作，如果遇到恐怖分子，应该如何紧急应对，争取救援机会。
演讲台上，映出了虚拟场景。
是蓝天碧云，树木茂盛的野外，景『色』美丽，但同时也隐藏着危险。
若是不幸流落野外，应当如何求救，辨别方向，获取水源，规避危险等等。
全都是些干货，没事时是补充了知识，一旦真的遇到了，那就是救命的钥匙。
因为有虚拟场景，讲座十分生动，蔺洲简洁利落的话语也在在场同学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很轻松地听明白了。
这些知识，顾瑜因为兴趣，以前就了解过，所以这次讲座对他来说并不新奇，更像是一种复习。
不过，他也没有不耐烦，注意力被台上的人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近乎热烈的视线，让蔺洲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恢复如常，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
顾瑜看着蔺洲肩阔腿长，气势凌冽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手痒。
他早就想画蔺洲了，现在真人近在眼前，更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想要画笔和纸。
但手上并没有，这样的环境，他也不好意思分神，在底下搞小动作，仿佛只要一低头，就会被抓住。
顾瑜只能看着，在脑海中勾勒无形的线条，冷硬的轮廓逐渐显『露』，人形勾画好，然后就是填补细节，精壮结实的肌肉，勃发的雄『性』荷尔蒙，修长健壮的大腿，中间隐约起伏。
他一心二用，脸上却很专注，比周围的学生都要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人。在变成人鱼后，他的五感似乎也变得比以前更敏锐了，就像现在，即便坐在后面，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一样能清晰看到台上人的模样，仿佛近在眼前。
顾瑜身边的学生也在听着讲座，但因为事先约了人出去玩，此时有些坐不住。本来他是想偷溜先跑的，结果没想到讲座出人意料地吸引人，就想着发个信息过去，说自己会晚到。
正偷偷按光脑时，男生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顾瑜身上，愣了一下。
侧颜过分漂亮，唇红齿白，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纸片人。
更特别的是，眼角似沾了什么，细碎闪烁，晕出一道奇异的流光。
男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顾瑜听到了，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男生正定定地看着他出神。
他微愣，很快想到了什么，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脸上冒出鳞片了？
不是说刚觉醒第一次恢复人形是有五个小时左右吗？
顾瑜皱眉，敷衍应付了男生之后，下意识低头，站起身，准备离开礼堂。
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变成一条人鱼。
幸好，他原本就坐在后排，离门口很近。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讲座上，没有人会察觉到他的悄然离席。
但这只是他以为，实际上，演讲台上的人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他，甚至这场讲座都是为了他才来主讲的。
蔺洲身为觉醒者，视力极好，即便离得那么远，也能清楚看到顾瑜脸『色』一变，戴上衣服连着的帽子匆匆离开，帽子边缘甚至翘出了一撮浅金『色』的卷发。
蔺洲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一紧，只是脸上不动声『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迅速收尾，以眼神示意老师来接替他，然后果断跟了上去。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可能放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觉醒者不管。
更别说，他很想管。
顾瑜原本打算尽快离开学校的，但感觉身体并不能撑那么久，可能跑着中途就出状况。他只好就近跑进了『操』场后面的洗手间。
所幸这个时间，学校里没什么人在路上走，不然他金发碧眼，脸上还覆盖着些许鳞片的样子，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顾瑜呼吸急促，脸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而晕染上浅红，想停下来喘口气。
但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几乎瞬间，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嘴，有些强硬地推进了最后的隔间。
第24章 隔间打横抱起
顾瑜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一下就被桎梏住。
白t恤微微汗湿，勾勒出单薄瘦削的背部线条，整个人因惊恐而紧绷，身体轻颤。
他下意识挣扎，手肘用力向后撞去，但被身后人很轻松地按住了，无法动弹。
他的后背和一个宽阔的胸膛几乎紧密相贴，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断袭来，因为离得近，他甚至能感觉到紧实勃发的肌肉线条和有力的心跳。
对方比他高大很多，体型耐力上就占足了优势。
顾瑜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顿觉不妙。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状况，按理来说，校内保安不可能放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进校，难道同学里存在着这样的变态？不怪他多想，眼下的情况实在太像某些不可描述的场景了。
忽然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耳畔，令人发痒，极其不自在。
“别『乱』动，会被发现。”
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在此时，只让顾瑜头皮发麻，更加觉得危险。
他很快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有人进了洗手间，听脚步声，是两个人。
顾瑜张嘴想出声，但被一只大手捂得严严实实，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动也只是嘴唇在对方掌心轻微颤动，发出很模糊的声音。
那只大手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只是顾瑜没注意到。
他往前躲着，双手几乎撑在隔间的墙上，慌『乱』之中，心里还有些『迷』『惑』，身后男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手碰在墙上，弄出了些许声响，引起了隔间外男生的注意。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最后那个隔间传来的。”一个男生语气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刺激的事。
“有吗？”另一个声音疑『惑』。
“肯定有，我听力很好，里面明显有动静，我保证，里面有人在做那种事……”男生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意味深长。
“不可能吧？这里可是洗手间。”
“那又怎样，不传统的地点才刺激，空间狭小，而且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光是想想我就石更了！”
“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
“你敢说你没看过这种片？”
另一个男生沉默两秒，说：“走了。”
“这就走了？！”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趴地上偷看，或者加入？”
紧接着，就是两人拉扯着，脚步声逐渐走远的声音。
在那两人说话的过程中，顾瑜一直僵硬着不敢动，生怕再弄出点什么令人误会的动静。毕竟，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过于暧昧，根本无从解释。
他已经想起来，身后熟悉的声音是谁了，刚才在礼堂听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想着把对方画下来，在脑海里勾勒了半晌的线条，只是声音刻意压低了，再加上慌张，一时没听出来。而现在，这人竟然把他推进了洗手间隔间。
震惊不敢置信的同时，顾瑜也放松下来，没有害怕了。他不认为蔺中将会做那种事，突然推他进来，肯定是事出有因。
顾瑜对蔺洲信任度很高，因为他是军人，了解他的一些事迹，人品可靠，瞬间就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没有危险。
而且，觉醒的事情在蔺洲面前暴『露』，也不会是问题，或许反倒能得到一些提点。毕竟蔺洲就是一位觉醒者，算是他的前辈了。
因为情况紧急，蔺洲也没有考虑太多，只是下意识帮他遮掩住，身体快过脑子，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人箍住按在了隔间里。
极近的距离，几乎算是把人强硬地锁在怀里。
以前蔺洲练格斗术时，和对手也会贴得很近，肢体相搏，但和眼前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为了让顾瑜不慌『乱』挣脱，叫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捂住嘴，牢牢箍住。
顾瑜并不算矮，有一米八，但蔺洲一米九八，身形健壮，顾瑜在他怀里，竟显得有点纤瘦娇小。
手肘撞来时，蔺洲身手敏捷，轻松就捉住。
从蔺洲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对上顾瑜细白修长的后颈，因为慌张而紧绷，低着头，微弯的弧度延伸至衣领里，看不见的地方。
蔺洲看着，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手想按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捏住，然后……想做什么？
蔺洲捂住怀中人嘴的手不禁一紧，随即听到一声模糊的呜咽。
声音很轻，却猛地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蔺洲下意识就向后一退，拉开距离，胸膛和顾瑜的后背中间多了空隙，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但并没有放开。掌心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柔软的唇瓣，湿热的吐息，令人一阵发痒发烫，热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隔间外传来对话声，那猜测的内容，让蔺洲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并没有那意思，但落在顾瑜眼里，说不定就是严重的误会了。
他想解释，可现在容不得他多说话。
紧接着，不知为什么，顾瑜突然变得安静，不再挣扎，乖乖地待在蔺洲怀里，十分配合，似乎不管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蔺洲看他这样，莫名有种很奇特难以形容的感觉。
听到外面的人要离开，顾瑜暗松口气，但他放心得太早了。觉醒初期，身体变化不受控制，更别说他是大龄觉醒，他凭着意志维持人形跑到洗手间就已经是极限了。
嗤啦一声。
布料裂开的声响，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十分突兀。
顾瑜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双腿措不及防再次变成了鱼尾，没办法维持站立，只能跌进身后人的怀里，撞上硬邦邦的胸膛。
蔺洲瞳孔骤缩，及时扶住他，半搂在怀里。
外面走到门口的男生也听到了，忍不住哇哦一声，惊叹：“还撕衣服，好粗暴好狂野！”
他们会心一笑，识趣离开，甚至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隔间内，蔺洲从后背搂住顾瑜的腰，姿势暧昧，破碎的裤子落在他们脚边的地上，上面还有一团三角碎布，引人遐思。
但实际上，蔺洲只是下意识抱住顾瑜的腰和鱼尾，以免他摔倒。
外面已经没有别人。
顾瑜终于抬头，礼貌说：“谢谢您，蔺中将。”
也因为这样，蔺洲得以在极近的距离下，第一次和顾瑜对视。
浅金『色』的卷发细软，垂在额前，海蓝『色』的双眼纯粹剔透，皮肤雪白，两颊却浮着浅浅的红『色』，认真细看，就会发现那浅红是印在脸上的修长指痕，仿佛刚被欺负过，有种异样的美感。
是他弄出来的。
蔺洲一看到，就瞬间意识到这个事实。
但顾瑜不知道，他还在因为刚才被捂住嘴巴，闷得脸红，有点喘不过气来。
空气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蔺洲抱着人，面无表情，唇线紧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气势冷厉，十分不好接近的模样。
隔间里，只回『荡』着顾瑜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顾瑜『露』出点困『惑』的神情了，蔺洲才似突然回神，沉声解释：“我知道你是觉醒者，刚才那么做……是为了帮你遮掩。”
其实顾瑜也有猜到一点，此时听到蔺洲的话，更是放下心来。他现在这情况，如果有个可靠的觉醒者前辈帮忙，再好不过。
这里显然不适合交谈久待。
蔺洲将顾瑜打横抱起，准备离开，同时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碎布料和鞋子。如果被人看到了，说不定又会引发不得了的遐想，误以为这里有人刚做过什么极其激烈的事。
第25章 泳池这是我家。
所幸,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蔺洲抱着人一走出去，就很快了外面等着的车。刚才就为防万一，按了光脑，让车自动驾驶过来候着。所以, 一出来就及时车, 没有被人看到。
后座很宽敞, 即便是坐个成年男『性』，都绰绰有余。
或许是因为来得急, 蔺洲是把人先放到座位, 自己再坐下，而是就着打横抱人的姿势, 直接进了车里。这样一来，顾瑜自就坐在了蔺洲的大腿。
感觉有点奇怪别扭。
顾瑜从来没试过和别人贴得那么近。虽直男间所顾忌, 『骚』起来连gay都自愧如, 为分出格，但因为顾瑜以都在埋头学习，其人就敢闹。
顾瑜犹豫一会, 手撑着沙发，试图从蔺洲腿下来, 太熟练移到旁边去。毕竟刚觉醒, 鱼尾巴好控制，而且这是在水里。
蔺洲察觉到了, 直接伸手将抱起来, 放到沙发。
“麻烦了，谢谢您。”
顾瑜客气道谢。
这样的态度其实很寻常，是很多人面对蔺洲时的敬仰，尊称您, 但蔺洲听到禁抿了抿唇，想起了之顾瑜对待的精神体的态度，异常亲昵。
蔺洲下了指令，车子自动驾驶离开学校。
车里一阵沉默。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干吗？”
顾瑜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蔺洲指着的鱼尾。
“有点。”
顾瑜点了点头，以为蔺洲会给递一瓶水，却没想到直接从旁边拿出一件衣服，后拧开一瓶矿泉水，手臂肌肉线条起伏，分吸睛。
顾瑜看着把水倒在衣服，浸湿透了，再拿来包裹住鱼尾巴。
动作自比，让顾瑜都忘了拒绝，就这么接受了对方的帮忙。
蔺洲看着高冷凶猛，却意外的细心，照顾到了整条鱼尾，裹得很好，会轻易散开，让鱼尾都得到了水的滋润。
说：“这是我的外套，先将就着用。”
顾瑜看到受人敬仰的蔺中将低头帮自己裹鱼尾，有点好意思，想说自己来，结果很快就弄好了，脸冷冷的，气场太强，顾瑜一时都没敢拒绝。
“谢谢，其实用我的……”
顾瑜想说用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但偏头看过去，立刻闭嘴咽了回去。因为发现自己撕裂成两半的裤子就在蔺洲身边，里面还半裹着同样裂了的内裤，『露』出一点边角。相当社死，更别说那还是蔺洲帮拿车的。
这次出门没带背包，想收起来没办法。现在突提出来收拾，只会更尴尬，只好视装没看到。反正已经烂了，肯定会像垃圾一样扔掉。
是，顾瑜再次沉默下来。
得说，鱼尾巴有了水分润湿之后，果舒服了很多，像是泡在温泉池里，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让人分放松。
慢慢的，顾瑜半眯着眼，懒懒靠着沙发背，一副随时都睡着的样子。鱼尾巴因为舒服，悠闲动了两下，尾鳍就像是一把半透明的扇子，薄如蝉翼，很漂亮的浅蓝『色』，甚至泛着点点碎光。
鱼尾晃动的时候，经意间碰到了蔺洲放在腿侧的手臂，轻轻擦过，宛如羽『毛』挠着，触感滑腻细嫩，激起些许难耐的痒意。
蔺洲面表情，被碰到的手却自觉僵硬握紧，手背青筋隐隐凸起，似在隐忍什么，却又很奇怪的，没有避开鱼尾的触碰。
顾瑜对自己听话的尾巴做的毫知情，放松下来之后，困意席卷，闭眼睛，就身体斜歪靠在车门，很快睡着了。
一点都像是在陌生的车，在认识的人面，放心得过分。
鱼尾随着睡着，稍微消停下来，乖巧垂在沙发边缘，再『乱』晃。
蔺洲听到平缓的呼吸声，偏头看了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和古怪。
就这么睡着了？
们算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吧？那么信任？担心自己有什么良目的？
是因为旁边的人是，还是对谁都这么设防？
蔺洲定定看了的睡颜一会，发现和在家里的样子差多，都是懒洋洋瘫着，像条咸鱼一样。头靠着车门，脸颊被挤压得有些变形嘟起，透着粉白的漂亮颜『色』，浓密卷翘的长睫乖乖垂着，睡得很放肆，仿佛童话故里谙世的人鱼小王子。
看得出神时，鱼尾巴突一甩，拍打在蔺洲的手臂，痛意袭来，迅速浮起一道红痕。力道可一点都小。
蔺洲微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除去精神体的接触，第一次见面的生疏距离感被这一下瞬间打散，又感觉到了之的熟悉亲近。
接下来，车依旧往驶，车内安静，但没有了尴尬的气氛，而是安静的和谐。
蔺洲坐得笔直，低头在光脑按了几下，下达指令。
没过太久，车就在一座别墅停了下来。
顾瑜并没有睡得太沉，隐约感觉到了方，便睁开眼，往窗外看去，有些茫，“……这是哪？”
“我家。”蔺洲下了车，绕到了另一侧，打开顾瑜那边的车门。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形成了小的高度差距，顾瑜只能仰头，而蔺洲高大的身体严严实实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将顾瑜笼罩在身下的阴影里，逆着光看清表情，很有压迫感。
如果眼是蔺洲，出了名的英雄蔺中将，顾瑜真会有种被变态拐回家的危险感。
顾瑜刚睡醒，本就有点『迷』糊，听到这更困『惑』，“我们……是去觉醒者机构吗？”
蔺洲解释：“你是第一个觉醒成人鱼的，比较特殊，需去基检测，距离比较远，你会缺水，所以就近先来这里，明天我再送你过去。”
顾瑜解了，点点头，没有意见。
蔺洲垂眸看着，微微俯身，“我抱你进去？”
顾瑜想都想，就朝伸手，顺势搂住的脖子，“麻烦您了。”
现在这模样，可能自己走路，自就只有被抱进去一个方法。而且，刚才蔺洲已经抱过了，没什么好介意的。倒是有点意外蔺洲还特意问一句，有涵养风度，像脸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冷好接近。
这么想着，并未发现，在搂去时，蔺洲一瞬间的僵硬，后又立刻恢复如常，弯腰把人鱼从车里抱了出来。
尾鳍微微翘起，擦过蔺洲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
顾瑜的手扶着蔺洲的肩膀，能明显感觉到硬邦邦的肌肉，视线自觉就落在面，描摹那硬挺有力的线条，有点想捏一下。
早就想画的人近在眼，身材比在照片看到的还好，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成熟结实，硬挺有力，比例简直完美。怎么可能心动想这个模特。
别墅内的仿生机器人发现先生到家了，立刻开门来迎接。
管家难得见到先生回来，这次竟还看见先生带了人……人鱼回来，很快就反应过来游泳池清洗换水的吩咐是为了谁准备的。
“先生，欢迎回家，游泳池已经准备好了。”
伸手想帮忙，但蔺洲直接抱着顾瑜走了过去，剩下机器人手举着空气，疑『惑』歪头。
顾瑜回头看去，对别人家里的管家有些好奇，过，还是更习惯和喜欢自己的管家。
想到这，就想起来，自己今天回家，跟管家说一声，用准备晚饭，还有照顾球球的。
这没什么需避着人的，蔺洲把放进泳池里，认真道谢，后就按了一下光脑，给管家指令。
正准备离开的蔺洲自听到了，走的动作都微可察顿了一下。
“小主人，我没有找到球球。”
顾瑜皱眉，“是又藏在哪个角落了吗？”
管家查监控，让机器人把别墅内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遍，但依没有猫的踪迹。
顾瑜禁面『露』焦急，想回家去找猫。
这时，蔺洲却回头看，忽开：“我知道你的猫在哪里。”
顾瑜猛抬头，下意识身体倾，双手扒拉着泳池边缘，追问：“在哪里？您怎么知道？”
蔺洲没有立刻回答，但下一秒，身后走出来一只黑『色』的猫，金『色』竖瞳，『毛』发光滑漂亮，步伐优雅，看起来高傲又神秘。
顾瑜愣住，“球球为什么会在这？”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蔺洲弯腰抱起了黑猫，拥在怀里，瞬间，猫周身闪烁起细碎的光芒，变成半透明，一下消失在蔺洲的怀里，和融为了一体。
“它是我的精神体。”
蔺洲抿唇，平静解释。
顾瑜看着，却有种自己的猫被吃掉了的恍惚感。
那么大一只猫，就这么没了？说没就没了？！
精神体是什么？的猫还能回来吗？
顾瑜瞪圆了一双眼睛，显敢置信。
“我几个月，因为精神领域混『乱』，导致精神体逃逸，它意外去了你那里，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的伤才好得这么快。”
蔺洲声音放缓，耐心解释道谢。
可顾瑜并想道谢，只想猫。
“所以，球球以后就是我的猫，我能养了？”
蔺洲一时沉默，并没有回答。
顾瑜却已经从中得到了答案，难过松手，转身游到泳池底部，找了个角落，团起鱼尾巴抱着，陷入了自闭。
蔺洲的游泳池分宽敞，连通室内外，可以顺着游到别墅外，在『露』天部分，欣赏日落日出，自高处俯瞰而下的景『色』，美胜收。
室内的泳池壁则是由透明的玻璃制成，所以，顾瑜沉入水底了，蔺洲能清楚看到那缩成一团的人鱼身影。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蔺洲走到玻璃，屈起手指，轻敲了一下，声音自觉放低了些，冷硬中隐约透着点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晚饭想吃什么？”
过了两秒，顾瑜才抬头朝看过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
蔺洲点头，似乎是知道了，后就走了出去。
顾瑜没关注，开心。虽智能解这情况，但情感感觉就像是猫被偷了，郁闷得没心情吃饭。
半个多小时后，蔺洲又回来了，手里端着饭菜，身后跟着一个机器人，端着饭菜。
走台阶，在泳池旁边支了个桌子，将饭菜放在面。
顾瑜坐在水底，水的浮力让身的t恤晃动扬起，『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
可能是觉醒了的原因，顾瑜的五感变得很灵敏，在水里能闻到岸食物浓郁的香味。
红烧鱼，糖醋里脊，水煮鱼片等等，都是顾瑜爱吃的菜，还是觉醒之后偏爱的鱼。
分诱人。
“吃吗？”
蔺洲摆好饭菜，问。
没有闻到香味还好，一闻到了，顾瑜就发现自己肚子很饿。思索两秒，觉得难过能虐待自己的身体，果断游了去，钻出水面，双手一撑，让自己坐在了岸边，鱼尾巴则依旧浸在水里。
“吃。”
顾瑜干脆回答。
蔺洲原本给递碗的，但一抬眼，就对了顾瑜湿漉漉的身体。
在水里泡着时明显，可一岸了，就什么都暴『露』得彻彻底底。阳光般耀眼的金发软软耷拉着，往下滴着水，滚珠般滑过脸侧锁骨，这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身的白t，湿透之后黏在身，身材线条尽显，甚至半透明，透出隐约的肉『色』。
蔺洲目光凝住，拿着碗的手控制住用力，竟把碗捏出了裂痕。觉醒者的力量超出常人很多，但除了刚觉醒时还适应，一般都能熟练控制力道，尤其蔺洲天赋好，很快就度过了这个时期。现在这样，倒像是突变回成失控的青涩少年。
顾瑜发现了，身滴着水方便吃饭，就问：“有……”
浴巾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蔺洲就已经命令机器人去拿，语速还有点急。
顾瑜接过浴巾之后，很自就把t恤给脱了，湿透了黏着很舒服。因为待会又泡回水里，就只是随便擦了一下头发，滴水就。
擦完头发，又擦了一下半身后，朝蔺洲笑了一下，说谢谢，低头开始吃饭。
因为顾瑜是坐在池边的，蔺洲调节桌子的高度配合了，就有点小矮桌的感觉，盘腿坐在吃。
蔺洲以参战时，什么恶劣的条件都遇到过，自会在意这点小，但此时，却身体僵硬，有些自在。
因为在身侧到一臂的距离，顾瑜光着半身，所顾忌，津津有味吃着鱼肉，嘴角沾了汁，就意识『舔』一下，唇瓣泛着水光。
蔺洲都需特意去看，眼角的余光就能轻松看到雪白皮肤的一抹粉『色』。
通过精神体猫的视角看过，但怎么及本人直接看到，来得刺激人。
蔺洲移开视线，垂眼专心吃饭，因为常年养成的习惯，很快就吃完了。一旁顾瑜却还在慢吞吞吃鱼，嘴唇抿着，舌尖一顶，将鱼刺吐了出来。
蔺洲看了一眼，就低头看起了自己的光脑，知在做什么。
晚饭的菜虽如家里的机器人做得完美合味，但都是顾瑜喜欢吃的，味道很错，所以吃得很满足。美食果治愈人，吃饱之后，心情好了一点。
过，蔺洲又怎么会知道喜欢吃什么？
顾瑜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紧，忍住问：“蔺中将，精神体和您是怎样的关系？猫经历的情，您会看到吗？”
蔺洲心跳突加快，涌起几分心虚，犹豫一秒后，动声『色』说：“会，精神体算是领域的具现，拥有自己的独立『性』格。”
和顾瑜平静对视着，神『色』淡定，毫躲闪，任谁看出在撒谎，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忍住微微勾起。
顾瑜相信了，松了气。这样说来，球球只是一只猫，至多形态特殊点，并是人类。如果蔺洲和猫感官相通，什么都知道，那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谢谢您的招待，很好吃。”
顾瑜笑着道谢。
蔺洲就说：“用一直道谢，用敬称。我只是顺手帮你，跟你一样，是个普通人。”
看认真的样子，并非客套，顾瑜就纠结这些，点头应了。
机器人过来，把碗碟收拾了拿去清洗。
蔺洲却没有走，而是坐在游泳池附近，眼悬浮着一扇光屏，滑着看，可能在处情。
顾瑜有些疑『惑』为什么去书房，但这是别人的房子，当别人想待在哪里都可以。
脱了t恤泡在泳池里，没有了布料阻碍，顾瑜在水里游得很舒服自在，对听话的鱼尾慢慢适应起来，有了点那是身体一部分的感觉，可以灵活自如划开水，一下就游出去很远。
需想着用鱼尾巴应该怎么游，一切都是身体的本能。仿佛和水融为了一体，天生就生活在水里一样。
游了一会，顾瑜有些聊，就打开光脑，在星网随便找了一部热播的剧看。
光脑防水，在泳池里能照常使用。
可看了一会，顾瑜根本看进去，手指意识就做出了撸猫的动作。
才两个多月，就已经习惯了球球的陪伴，看剧的时候，没有猫撸，总觉得缺了什么，烦躁又郁闷。
转头，看了远处坐着的蔺洲。
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咸鱼甘。
明明是的猫，怎么就成别人的了。
说走就走，渣猫。
蔺洲身为军人，洞察力很强，对视线敏锐，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转头看了过去。顾瑜想装作自己没偷看，移开视线都来及，正好对视。
被本人抓到了，有点尴尬，但顾瑜愣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淡定，没有立刻躲闪视线，反而接着对视了几秒，再若其低头，继续看剧。
蔺洲微怔，随即又将视线放回到光脑，只是嘴角意识翘一点弧度，稍纵即逝。
看下剧，反正被看到了，顾瑜想了想，干脆关了光脑，鱼尾一甩，游了去，因为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没有很直接开，而是慢吞吞钻出水面，只『露』出一双纯粹剔透的海蓝『色』眼睛，偷瞄蔺洲。
鱼尾在水下浮浮沉沉，尾鳍意识摆动起伏，像是一把轻盈薄透的扇子，因此暴『露』了纠结的心情。
蔺洲再次偏头，看了过去。
湿哒哒的小金『毛』，圆圆的眼睛湿润透亮，手扒拉着泳池边，『露』出细白的指尖，莫名像一只撒娇的幼犬，过分可爱。
一瞬间，蔺洲像是被蛊『惑』了，下意识问：“想什么？”
那语气，似乎管顾瑜什么，都会说好。
顾瑜眼睛一亮，浅金『色』的睫『毛』颤了颤，蒙了层光晕似的，发光一样耀眼，“我想rua一下你的精神体。”
蔺洲大概怎么没想到，会提出这样的求，一时愣住，但再一想，是情之中。从零碎的画面里，蔺洲就看得出，顾瑜很喜欢那只猫，几乎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蔺洲的沉默，在顾瑜看来，就是踌躇为难，可能拒绝。
顾瑜猜到一点，精神体应该是随便能让人碰的，可意外养了球球那么久，有点难接受。
探出水面，眼巴巴看着蔺洲，用出了平时对管家撒娇卖乖的那一招，“求求你，就『摸』一下。”
咸鱼只快乐，非常能屈能伸，只能撸猫，求一下人算什么。
原本就点头答应的蔺洲顿住了，脑海里自觉联想起，久顾瑜对管家叫哥，拜托帮忙写作业的画面。
看着顾瑜，在等着什么。
但顾瑜懂，以为这就是沉默拒绝的意思，有些失落低头，浅金『色』的头发都像是变得暗淡了，就后一躺，浮在水面做一条伤心的咸鱼。
“可以。”
蔺洲却在这时，点头答应了。
顾瑜惊喜张嘴，一小心的，就冒出了一串泡泡，水面浮去，和鱼吐泡泡一样。
笑得两眼弯弯，显而易见的开心。
“谢谢，你真好。”
虽，蔺洲很清楚对智能管家是这么说的，但看到那灿烂真诚的笑容，还是忍住一时晃神，被『迷』『惑』住了。
一只黑猫凭空出现，金『色』瞳孔闪着幽光，长长的尾巴在空中一晃，看起来又凶又傲，屑搭人的高冷样。但在看到顾瑜时，它立刻就喵了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躺『露』出肚皮撒娇，软乎乎的。任谁想到，这居是蔺中将的精神体。
偏偏它在顾瑜面就是这副模样。
蔺洲眸光微闪，似乎有点看下去。开说：“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交流，我会给你发些觉醒者需了解的资料，有什么明白的可以问我。”
顾瑜本来都已经朝球球伸手了，听到这话，被转移了注意，觉得确实有必，就按开光脑，伸过去。
加联系方式的方法有很多种，恰好们离得近，就选择光脑碰一下的方法。
水顺着顾瑜的腕骨滑落，滴在了蔺洲的掌心。
湿润，微凉。
很轻，却有种极其微妙的酥痒。
而且因为顾瑜伸手，倾身『露』出水面，蔺洲再次可避免看到两抹浅淡的粉『色』。
眸『色』一暗，移开视线。
成功加了好友后，顾瑜终如愿以偿抱到了猫，低头用脸蹭了蹭球球，愉快握住猫爪子捏肉垫。如果是蔺洲在，甚至还想埋肚皮吸猫，捏猫铃铛的。
但精神体的主人在，这么做又显得有点变态，还是做了。
过，该庆幸没这么做。
只是这样将球球抱在怀里，面『色』平淡的蔺洲就已经肌肉僵硬，手背青筋凸起了。精神体的五感和本人是相通的，猫能感受到的，同样能感受到。
但顾瑜知道。
说了『摸』一下的，但猫在眼，怎么可能忍得住只『摸』一下，那手感可是会让人瘾的。
『摸』了一下，偷偷打量蔺洲，发现没有收回精神体的意思，就得寸进尺，又撸了好几下。
能一如往常撸猫，顾瑜特别满足，还考虑到球球似乎有点怕水，没抱猫到水里，而是趴在岸边，单手托腮，笑着逗猫。
明明是在别人家里，顾瑜却别扭，感觉和蔺洲相处起来，像是没有任何隔阂。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却跟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自又亲近。
顾瑜忍住怀疑，难道自己有那什么社交牛『逼』症？
只是随便一想，并没有打算真的探究。
球球实际怕水，跳进了泳池里，和一起游泳。
顾瑜躺在水面看觉醒者资料时，它在水面下摆动四只『毛』绒绒的爪子，很可爱游过去，围着顾瑜打转，碰碰鱼尾，或者窝在顾瑜颈侧，蹭蹭撒娇。
蔺洲抬头，看到悠哉放松的样子，鱼尾巴轻轻晃动，水从扇面滚落，流光溢彩。
心里莫名闪过一种奇怪的错觉。
像是养了一个漂亮特别的宠物，独属自己。
看了一会，蔺洲转头，离开泳池。
穿过门。
恰好就碰了管家机器人。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管家有想问。
“先生，这衣服已经烂了，需我拿去扔掉吗？”
机器人手拿着的，是顾瑜撕烂了的裤子和……内裤。
蔺洲一僵，凝滞了两秒，才说：“……用扔。”
机器人对此感到解。因为蔺洲常年在家，它的系统没有及时更新到新版本，比较老旧，有些时候就显得够智能。
好比现在。
它在脑内一阵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先生是喜欢撕衣服吗？那是否需我加购一批这个牌子的衣服，以备时之需？”
说着，机器人面浮着一扇光屏，面显示着购物车，数量很多的顾瑜同款裤子内裤，像是生怕先生够撕。
蔺洲：“……需。”
机器人忧心忡忡，真情实感皱眉，“真的吗？那先生撕衣服的时候怎么办？我的职责就是让先生的生活过得愉快，管有什么求，我都会觉得奇怪变态的。”即便这衣服是用来在床撕的。
被冠有“变态爱好”的蔺洲，得再次强调，“我喜欢撕衣服。”
“好的，先生。”机器人点头，又问，“那这衣服如何处？”
“先收起来。”蔺洲开吩咐，后为免智能管家再次冒出什么惊人之语，补充说，“放我房间，别多说什么。”
机器人乖乖闭嘴，但转身离开的时候，很人『性』叹了长长一气。
蔺洲：“……”
后来，天『色』晚了，蔺洲将精神体收了回来。
顾瑜沉入水底睡觉，睡到一半，鱼尾还会意识摆动，小心拍到自己。『迷』『迷』糊糊惊醒，眯着眼看了一下，就把尾巴抱住，继续睡。
第二天清晨。
蔺洲推了一个代步工具过来，蛋壳形状，里面装满了水。
“吃过早餐，我们就去基，可以吗？”
顾瑜点头，没有意见，甚至在蔺洲过来时，很主动配合伸手，被蔺洲抱起来放进蛋壳里。
自如『操』控，去卫生间洗漱，后又到餐桌旁，准备用餐。
刚好看到蔺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一幕。
顾瑜：“早餐是你做的？”
蔺洲点头，“嗯。”
顾瑜很惊讶，毕竟现在仿生人盛，能帮忙解决生活中很多，已经很少有人会亲自下厨了。
早餐是一碗牛肉面，看起来卖相普通，没有大厨的精致摆盘，但真正吃起来，味道却可以说是一绝，水平一点都差。
面条劲道，牛肉细嫩多汁。
顾瑜吃了一，就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昨晚的晚饭是你做的？”
蔺洲依旧点头，顺说：“我有空的时候，会下厨随便做点吃的，可以放松解压。”
顾瑜禁咋舌，这可是随便做做的水平，都能去当大厨了。
一边吃着，一边心中感慨。
果人可貌相。
蔺中将看着就是个冷硬猛汉，实际却喜欢下厨，有种很反差的感觉，知该怎么形容……爹咪？
顾瑜想到这个词，忍住笑了一下。
蔺洲察觉到了，看过去，眼里似有疑『惑』。
顾瑜立刻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做的面很好吃，心情好。”
眼里依是一汪水盈盈的笑意，碎光浮动，衬得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蔺洲的目光在身停了两秒，才低头继续吃。
顾瑜则又偷看了两眼，觉得蔺洲穿着围裙的样子，有种独特的魅力，让手痒，又想画了。
只是们才刚认识，突这么说未免唐突。
顾瑜忍了下来，想以后找个更好的时机问问蔺洲愿愿意当的模特。
准备出门走的时候，顾瑜回头看别墅，对那个大游泳池还有点舍，室内和『露』天的完美结合，能看到漂亮的风景。
顾瑜随问了一句，“蔺中将，你家泳池是谁设计的？我挺喜欢的，想建一个。”
蔺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顿住，才说：“……我把推给你。”
刚才差点想说，顾瑜喜欢的话可以随便用。但在开，突反应过来这话的妥，又咽了回去。
除了精神体意外建立起来的联系，其实们并熟。
认识甚至足五个小时。
们去到别墅门，车只下指令，就可以折叠座椅，空出位置，让顾瑜的代步工具轻松车，并没有任何方便的方，甚至需别人帮忙。
蔺洲看着车之后，坐进车里，将目的设置为觉醒者基。
距离有些远，顾瑜今天又起床得比较早，刚车没多久，就困得趴在了蛋壳边，脸被挤得微微变形，浅金『色』的纤长睫『毛』垂落下来。
睡着的样子，衬着蛋壳，有种说出的感觉。
这个蛋壳代步车是蔺洲买的，还有长方体之类的普通形状，便宜得多，但下单时，蔺洲知怎么的，就买了蛋壳的这个，还有点可惜，怎么没有贝壳形的。
顾瑜睡了没一会，可能是做了什么梦。
鱼尾巴突一甩，水花溅起。
脖子和脸都有水，顾瑜被惊醒了，人还有点懵，茫看了一圈周围，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鱼尾。
再抬头，发现蔺洲的裤子多了一团湿痕，还是接近大腿根的位置，有些尴尬。
顾瑜：“……抱歉，我小心睡着了。”
蔺洲摇头，拿了纸巾擦，神情很平淡，“没，刚觉醒的时候，身体需大量能量供应，会比较嗜睡。”
顾瑜这下好意思睡了，听蔺洲的语气，没有生气，但冷冷的。想知道，一般人遇到这种，可能高兴。
但实际，蔺洲刚才看到被鱼尾巴吓醒的时候，忍住笑了，只是在看过来时，下意识敛起了笑容。
觉醒者基占面积大，有着很多高科技建筑，鳞次栉比，守卫森严，只有拥有许可证的人才能通。
因为蔺洲的身份，车进入门时，都需检查审核，直接就通过了。
到了一栋研究大楼。
蔺洲带着顾瑜一起进去，没想到，一下就被包围了。
“竟真的是人鱼！从来没见过这种觉醒者！”
“那是传说中的生物吗？血『液』成分会会和人类的同？”
“人鱼会有什么能力？快跟我来做个能力测试！”
……
一众研究员，男女老少皆有，先是被人鱼的容貌美得晃了下神，随即两眼放光。
顾瑜被团团包围，一时都有点被惊到，自觉后退了退，背贴在蛋壳，下意识朝在场唯一认识的蔺洲看了一眼。
蔺洲大步，正开帮解围。
但顾瑜先出声了，看着眼的研究员说：“，你们一个一个来？反正我今天就是来做检查的，会跑。”
的声音清朗悦耳，像是一汪干净的泉水，还有点诱人的甜气，令人心生往。
研究员们顿时冷静下来了些，发现自己过激动，都显得有点变态吓人了，跟影视里的狂热反派似的，亏得这个觉醒者脾气好。
研究员们约而同站直，了身的白大褂，瞬间变得智平和，『露』出礼貌优雅的笑容，安排起了检查流程，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别吓到这小孩。
顾瑜就跟着们一起去做检查，因为情况特殊，晚觉醒，还是唯一一条人鱼，项目自比普通觉醒者详细复杂，像是做了个细致的全身大检查，还抽了好几管血。
全程，蔺洲都陪着。
顾瑜觉得没必，一位鼎鼎有名的中将跟在自己身后，像保镖一样，感觉真的很浪费的时间。顾瑜说让蔺洲有尽管去忙，自己一个人可以，但蔺洲还是没走。
虽说做检查需人陪，但有个认识的人在，感觉确实很一样，会安心很多。
而且，因为蔺洲盯着，研究员都收敛了少，更加小心翼翼对待稀有的人鱼觉醒者。们其实没有恶意，只是第一次见到特殊觉醒者，特别激动。
两个多小时下来，终做完后一个检查，顾瑜收回刺痛的食指，下意识放进嘴里含着，尝到了血腥味。
蔺洲走过来，递给一瓶饮料似的东西，包装很简单，没有花哨的颜『色』。
“这是给觉醒者喝的营养剂，觉醒后，你会需摄入更多的能量。”
顾瑜接过来，拧开就喝，原本做好了味道妙的心准备，却没想到，尝了一，发现竟是草莓味的，更像是甜甜的果汁。
眼睛一亮。
是喜欢的味道。
顾瑜很快就喝完了，眯着眼，忍住问：“营养剂都是草莓味的？”
蔺洲答：“还有其味，你可以换别的味道喝。”
“用，我觉得草莓味很好喝。这些营养剂去哪里买？我想买多一些。”
当果汁喝好啊。
蔺洲似乎看出了的想法，“用买，联邦会直接给刚觉醒的小孩安排需的量，喝少了，容易困倦力，喝多了会流鼻血燥热。”
顾瑜有点可惜，“……噢，这样。”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知蔺洲和那些研究员说了什么，后来说结果的，只有蔺洲一个人。
用面对一群人的问话了。
顾瑜松了气。
蔺洲简单说了一下，虽觉醒得晚，但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很健康。因为没有先例经验，人鱼具体的能力并清楚，需慢慢『摸』索。目可以确定的是，顾瑜的精神力很强，和蔺洲一样，是罕见的3s级，由此可以推断，人鱼觉醒体攻击力弱，属猛兽类别。
而蛋壳里的人鱼容貌秾丽，拥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皮肤雪白细嫩，宛如一团水豆腐，只稍微用点力，都能捏坏，美丽又脆弱，怎么看像是凶猛的存在。
蔺洲走过去，站定在顾瑜面，距离有些近了。
说：“你试着攻击我。”
顾瑜一愣，“攻击你？”
蔺洲点头：“对，遵从你的本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瑜思索了一下，抬手就试探着挥过去。
手指划过了蔺洲的脸，瞬间，的下巴出现了一道显眼的子，流下了血。
顾瑜惊讶又心虚，明明没用多大力，只是碰了一下。
蔺洲垂眼，抬手在下巴『摸』了一下，后看到了指腹沾到的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觉醒者的身体防御和恢复能力都比较强，蔺洲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赤手空拳一般难以伤害到，更别说轻轻一划就让流血。
顾瑜的攻击力可能比想象中更强。
蔺洲转身拿了一个沉重的金属块过来，“你再试着对它划一下，比刚才对我的力道还重。”
“哦。”顾瑜继续测试，对着金属划下去。
结果，那金属竟被划开了一道深，几乎断裂成两半。
顾瑜这下更震惊了，低头好奇看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明明和平时一样，指甲是圆圆弯弯的，并尖锐，怎么像是能切开坚硬金属的利刃。
“手给我看看。”蔺洲低沉道。
顾瑜没怎么犹豫，就伸手放在了伸过来的掌心。
蔺洲手指收拢，宽大的手掌比顾瑜的手大了一圈，很轻松就裹住了整只手。
顾瑜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每一处指节都透着淡淡的粉『色』，捏着肉很软，温温的，肌肤相贴的触感分鲜明。
蔺洲正在研究的手，又『摸』又捏，轻『揉』过的每一根手指，指尖，指缝，手心全都『摸』遍了，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处方。
顾瑜没有抗拒退缩，但就是感觉手有点痒，被捏得差点笑出声。
手指终忍住，颤抖了一下。
后，被『揉』的手，就像是猫爪一样，倏『露』出了锋利的尖爪，闪着寒光。
第26章 海洋温柔与暴力
顾瑜到自己尖锐的爪子, 一脸惊讶，蔺洲倒是反应平静，有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现在可以确定你的一个攻击能力了，系统训练一番, 攻击力会更强。”
蔺洲捏了捏他的指尖, 然才放开。顾瑜这个凶残的爪子, 确实容易令人意外，毕竟他唇红齿白美丽脆弱的样子实在很有欺骗『性』。
漂亮矜贵的人鱼一爪子轻松撕碎猎物, 鲜血四溅, 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
蔺洲问：“要去训练舱试试吗？有专门为觉醒准备的虚拟训练场。通过实践『摸』索适应是最快的方法，而且会真的受伤。”
顾瑜很相信蔺洲, 对这些安排也没意见，点头就答应了。
然, 注意力放在了蔺洲的下巴上。觉醒的自愈能力比常人强, 伤口眨眼间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放在蔺洲冷峻的脸上, 似瑕疵，反倒添了分野『性』。
虽然这是蔺洲让他攻击的, 但划伤了人到底有点抱歉。
蔺洲敏锐察觉到目光, 平淡道：“没事，过两天连疤都会有。”
顾瑜弯了下唇, “就好。”
去训练室的路上, 顾瑜想起了上课的事，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没办法去学校。
蔺洲听到，直接说：“这方面, 我会帮你请假。大四课程比较少，出勤数足够就行。你情况殊，学校边我会解释。”
顾瑜没想到连这个，蔺洲都帮他考虑好了，有些讶异，“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的，麻烦你了。”
蔺洲：“用觉得麻烦，你是新觉醒，需要人引导。出意外，我将会是你的监护人。”
监护人？是父母……？
蔺洲察觉到他的疑问，停下脚步，转头去，“只是你为觉醒，暂时『性』的监护人。因为是我发现了你，所以递交了做监护人的申请。”
他顿了一下，又说：“过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实在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而且说定还能有猫撸。他果断摇头了。
“意思就是教官？”
“也可以这么说。”
顾瑜又问：“训练会很严格吗？”
他趴在蛋壳边缘，咸鱼眼巴巴。
蔺洲对上他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竟然有点噎住，“……主要是有什么能力，算是新手阶段，难。”
顾瑜放心了，鱼尾巴翘了一下。
到了训练室。
蔺洲进行了简单的讲解，然就抱起顾瑜，放到训练舱里，按下了海洋生物觉醒的新手关。
虚拟训练场类似全息游戏，通过脑电波连接，进入到提前设置好的场景里。根据类型的觉醒，安排的野外背景，环境猎物天敌都十分『逼』真，以达到训练效果。
痛觉当然也可以调整。因为是第一次训练，蔺洲调得很低，只有20%。对比起他带兵，实在称得上是仁慈温柔。
顾瑜的觉醒体是人鱼，训练场景自然是海洋。
脑子里闪过一道流星似的光，坠入黑暗。
再睁开眼时，他就觉到了周围包裹着他的海水。『逼』真度比全息游戏更高，如果是理智清楚道，恐怕会以为自己真的在海里。
海底景『色』映入眼帘，五彩斑斓的珊瑚，小丑鱼穿梭游动，发光的水母柔软如绸，轻盈浮动，花朵一般的海葵，还有柳叶鳗游过，宛如一条透明飘带。
绚烂，瑰丽，美得令人震撼。
但时，海洋的平静美好下，又处处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顾瑜倒是没想么多，原本对训练有些紧张的，但进之，就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盘，悠然自得，一下放松了。
与其说是训练，倒如说是度假。
在水里随意游动，穿过珊瑚礁，逗一下鱼，戳一下草，散步似的悠哉悠哉。
经意间，还碰到了一只河豚。
它瞬间鼓起，变成圆滚滚的球，雪白的肚皮胀得很肥。
顾瑜戳了一下，软软的，刺刺的，着就很可爱。
因为顾瑜没有攻击的意思，河豚没过多久，就又扁了下去，倒像是好奇亲近，绕着顾瑜游了圈，才慢吞吞游走。
顾瑜难得压住咸鱼属『性』，有点积极在海里游了好半晌，但都没有碰到攻击他的天敌。
尾巴摆动着，慢慢懒意就又涌了上，想找个方躺平歇着了。
鱼睡觉，要么躲在珊瑚礁暗处，要么埋在沙里，还有的是吐出一个大泡泡，泡泡遇水硬化，然它们再钻进泡泡里，只在嘴边留个小孔，就像在睡袋里一样。
沙子和吹泡泡的做法，顾瑜是没办法了，但他可以找块起光滑舒服些的石头，趴在上面睡一会。
等他真的躺平时，蔺洲站在训练舱外，到这一幕，表情实在有些复杂。
他向眼前光屏的右侧，上面是训练舱记录下的数据。
实际上，顾瑜周围的情况没有么轻松，有好个凶猛的海洋生物一度和他距离很近，就要袭击他。
但奇怪的是，顾瑜总是尾巴一甩，被一些兴趣的小鱼小虾吸引了注意，很快游过去，完美避开了对手。而且起，他都是无意识下做到的。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每一个都避开了。
这很可能就也是顾瑜的能力之一了。
敏锐到危险，在最恰当的时机避开，躲掉必要的对战。
一般觉醒也可以察觉到，但做到像顾瑜这样仿佛能提前预到似的完美避开，蔺洲还真没怎么见过。
蔺洲没有因为顾瑜偷懒而生气，而是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可以加强难度了。
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顾瑜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给你调到初级难度了，做好准备。”
顾瑜愣了一下，迟钝反应过。
是，等等……
飞快从石头上起，顾瑜敢继续肆意偷懒睡觉，心里突然有种好的预。他动了动鱼尾巴，很快就离开了休息的方。
果然，他的预成真了。
一个巨大的黑影悄然而至，出现在他刚睡觉的方。
纺锤形，躯干粗壮，吻短尖突，口裂宽，巨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齿。它游过时，浑身充满了嗜血骇人的气势。
是大白鲨。
海洋里出了名的掠夺，凶猛残暴。
圆眼里透着阴森寒冷的幽光，扫视而过，搜寻着猎物。
和大白鲨庞大的身躯对比，顾瑜可以说是十分娇小，只够吃一口。
在发现对手是大白鲨时，顾瑜瞪圆了眼睛，敢置信，忍住在心里吐槽。
这是给人的训练？
这还只是初级关？
蔺洲是是对难有什么误解？
在他陷入呆滞时，大白鲨什么时候发现了他，迅速绕到他身，张开了血盆大口。
顾瑜见身的画面，但也瞬间头皮发麻，危机陡然袭，脑子空白了一瞬，还没得及思考，身体就先动了，尾巴用力一甩，像利箭一般『射』出去，十分惊险逃脱，和鲨鱼的利齿擦肩而过。
像是在生命危机下，激发了潜能，顾瑜游得比平时快很多，乎瞬息之间，就躲到了海底礁石面。
这算是比较值得庆幸的，海底石林耸立，由珊瑚虫骨骼经历数百至数千堆积而成，大小一，形成了山体，石头之间许多规则空隙，能让鱼穿梭游过。
顾瑜就是找了岩石为临时掩体，灵活四处躲藏，断变换位置。
大白鲨紧追舍，屡次被戏耍，怒火积攒得越越高，用力狠狠撞击着石头，引发剧烈震动。顾瑜周围的礁石都有些碎裂，落下石块，差点砸到他。
透过石头裂缝，顾瑜措及防和鲨鱼对视上。
鲨鱼发现猎物，眼底一亮，张开嘴时，宽口裂和细锯齿显得它仿佛在『露』出渗人的笑，跟恐怖片里的厉鬼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顾瑜太阳『穴』一跳，开始怀疑人生。
躺着做咸鱼好吗？
为什么他要训练舱遭受这种折磨？
心脏都快吓到罢工了！
大白鲨再次追上，顾瑜慌得转身逃走。
虽然顾瑜心里在抱怨，一直在逃跑，起又怂又没用，但在训练舱外着光屏的蔺洲这么认为。
起初，蔺洲到顾瑜惊恐慌张，脸『色』发白，一度乎命丧鲨鱼之口时，有考虑过难度降下去的，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的点。
顾瑜仅能迅速找到掩体，还在鲨鱼就要捕猎到他时，自觉发出短促的悦耳声音，然，鲨鱼的动出现了微妙的停顿，只是刹，立刻就又恢复，但这半秒到的时间，却起到了很关键的用，让他数次逃离死亡。
为一个新手，在强劲的敌人面前，坚持逃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一次死亡记录，非常难得。
于是，蔺洲没有『插』手，认真继续了下去。
蔺洲出声提醒：“要一直躲避，试着主动攻击。”
顾瑜只是刚觉醒，对自己的人鱼身体够适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变化。似没出息的逃跑，却也是一种锻炼，而且进步很快。
他听到了蔺洲的话，也道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一味躲避可取。但道是一回事，能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虽说现在是人鱼，但一直以都是以人类身份生活，想法也是基于此。所以即便他会散打，有一双利爪，他也会理所当然上前攻击。毕竟，哪个人类敢赤手空拳和大白鲨搏斗？是疯了？
顾瑜继续躲闪，终于在大白鲨一次次坚持懈的攻击下，变得烦躁生气了，为什么要阻拦他的咸鱼生活？
因为爽，顾瑜头一热，干脆冲了出去，游得很快，大白鲨都差点追上他的速度。
渐变蓝的漂亮鱼尾很客气甩了大白鲨一下，然躲起，再找准时机从侧面狠狠用力一撞。
下一瞬，大白鲨竟被抽得翻了过，进入到强直静止状态，浮在水中，一动动。
站在舱外到这一幕的蔺洲，由得一愣，能鲨鱼都撞翻，这力气是多大？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顾瑜睡着时，鱼尾巴小心抽他的一下。对比之下，真是非常温柔了。
第27章 猫猫想你留下
顾瑜是绪来了, 攻击去的，并不知道自己的鱼尾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看到大白鲨翻来，失去意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时, 很惊讶。
顾瑜惊奇地绕着大白鲨游了一圈, 刚才紧追不舍的凶猛鲨鱼, 现却被他一尾巴抽成这。不不说，他很有成就感。
不, 是这并不能杀死大白鲨, 必须让它保持强直静止状态时间长达15分钟。大白鲨是暖体鲨鱼，需要不断游动帮助心脏输送血『液』, 如果长时间不动，无交换氧气和二氧化碳, 就会导致血『液』中含氧量低, 终窒息而亡。
虽说大白鲨有着这一个致命的弱点，但也不是什么动物都能做到，让巨大的鲨鱼保持这么久的“睡眠”状态。虎鲸就是利用这一点捕食大白鲨。
现, 顾瑜也用自己极其强劲的鱼尾巴做着同的事。
没多久，他耳边响起系统语音——
[恭喜！您成功击败强敌大白鲨！打破纪录, 是短时间杀敌的强者！]
顾瑜有点意, 随心所欲游动，扔大白鲨的尸体, 打算换个地方休息。
咸鱼杀死鲨鱼, 简直想都不敢想，他有点于牛『逼』了。
找舒服的偷懒地方时，他又见到两巨大的黑影游来，心里一惊。
又来？还是一双？
这真的是初级吗？
一条都勉强应付了, 两个一起来他是真的搞不定。
看着还有段距离，但真正游来却是眨眼间的事，非常快。顾瑜甚至来不及跑。
然后，顾瑜就发现原来不是大白鲨，而是虎鲸。
就顾瑜以为自己说不定要死海洋西装暴徒嘴时，两虎鲸却对他表现出了十分亲近友好的态度，围绕着顾瑜打转，轻轻地蹭一蹭他，甚至会朝他『露』出肚皮，像撒娇一。
顾瑜觉很可爱，还突然就想起了球球，也是这，看起来凶猛，实际却很会卖萌，十分讨人喜欢。
他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虎鲸的头，嘴角翘起，眼底浓浓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他正撸虎鲸撸高兴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
“可以先出来了。”
“……哦。”
顾瑜看着虎鲸，有些依依不舍地应了，但没有立刻照做，而是又磨磨蹭蹭地『摸』了一可爱的虎鲸，才选择退出。
一秒，眼前倏地黑了来。
再睁开眼，他已经训练舱里了。
舱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脸被阴影裹住，看不清神，自而的视线宛若实质，颇具压力。
顾瑜眨巴了一眼睛，看多两眼，发现蔺洲面无表，似乎有点不悦。
是他的表现不够好吗？
但接来，蔺洲就开口表扬了他。
“作为新人来说，你的表现很好，超出了我的想象，洞察力强，深谙危险，还有对付大白鲨时展现出来的果敢和魄力，可以说是天生的战斗者。”
这么高的评价，是顾瑜没想到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心很好，鱼尾巴都翘了起来。
蔺洲看着，冷漠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
正好这时，他们两人的光脑同时闪了一。
蔺洲打开一看，是监护人申请通了。
顾瑜边，自然是监护人定来的通知。
两人意识对视，顾瑜笑着伸手，“教官，以后多多指教。”
蔺洲顿了顿，也伸出手握住，力道不轻不重，将他的手包裹住几秒，然后才放开。
“多多指教。”
接来几天，顾瑜都有到训练舱定时进海洋场景沉浸练习，蔺洲会进指导，有时也会离开去忙。
因为顾瑜新手关很容易就利用本能规避掉所有危险，所以他直接初级难度开始练习，初级也分成几个档次，他简单的关卡往努力着，不用一来就总是对付大白鲨，但其他食肉动物进攻起来也很迅猛，逐渐的，顾瑜练出了很快的逃跑功夫，还很会找睡觉的地方。
为了做一条轻松的咸鱼，顾瑜付出了很多。
他不喜欢激烈费力的对战，就躲起来，观察找准对方的弱点，然后针对『性』攻击，尽量用省力的方式结束战斗。
完美诠释了一个人为了偷懒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的况，顾瑜训练舱的数据竟然反而升很快，杀敌数量少，但所耗时间短，总的来说，战果喜人。
蔺洲除了指导之外，有一分时间，是海里睡着的顾瑜叫醒。
换做以前，蔺洲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训练中睡觉的，但这放顾瑜身，似乎又不觉奇怪了。
大概是习惯了精神体陪着顾瑜度的个慵懒暑假，咸鱼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除了新手训练，研究员边还给出了探究人鱼能力的初步方案。
因为大自然里没有人鱼，他们就好拿神话故事来参考，看起来是不太靠谱稳妥，但至少有了个尝试的大致方向。
人鱼的传说有很多种，不同国家里，长相，是吉是凶，都不一。但大多都有个比较统一的点，就是人鱼具有美丽至极诱『惑』人心的容貌。
通大量的资料，总结出来人鱼具备的特『性』。
落泪成珠，擅织鲛绡。
人鱼膏制成的蜡烛，长生不灭。
歌声魅『惑』，可使船的水手不由自主驶船撞向礁石而亡。
不要接近男人，会变不幸……
后一点，顾瑜看忍不住笑出声。
蔺洲则眉角一跳，神有些复杂。
一个年长的白发研究员忍不住问：“这是谁写的？”
“……是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研究员默默举手，并解释说，“这是我根据古老传说出来的结论，不是儿戏，人鱼有着爱不幸的象征，因为爱人类，而变成了泡沫。”
“泡沫？”
这是很古老的故事了，以前是作为孩童的睡前童话，但能经年流传，有时候反而可能潜藏了一些讯息。一开始，或许有人看到了什么，再口耳相传，终演变成了童谣故事，流传至今。
曾经，古人也没想人会觉醒，拥有另一种形态，非常不可思议。所以，即便故事起来离奇，他们也不会一口反对，而是持保留意见，直到找到合理充分的证据证明错误。
如此罕见的觉醒者，任谁都不想他出事。
于是，研究员说：“虽然并不确定，但为防万一，顾先生暂时还是不要谈恋爱比较好。”
说完，他心翼翼地看了顾瑜一眼，似乎很担心他不愿意。
顾瑜倒是很随意，开口就说：“没事，我本来就单身，也没谈恋爱的想。”
“单身主义？”
顾瑜沉『吟』一，摇头，“也不算，没碰到喜欢的人，有了的话，可能就不一想了。”
研究员松了口气，心里庆幸，却又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冷飕飕的视线，如芒背。
一个激灵，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蔺中将，而且他的表很复杂奇怪，面无表，薄唇紧抿，好像有点高兴，又好像很郁闷。
研究员一头雾水，疑『惑』问：“……蔺中将，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蔺洲瞬间又恢复了一向的冷漠，“没事。”
研究员搞不懂，但蔺中将都这么说了，就没有再多问。
一开始，研究员是想看顾瑜是否具有落泪成珠的特『性』，这一来，自然要想办让顾瑜哭，简单的，是对眼睛进刺激，用类似洋葱作用的喷剂。
顾瑜是流泪了。
宝石一般的海洋蓝双眸湿润，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眼尾溢出，顺着脸颊慢慢滚落。
美人即便落泪，也是极美的，更别说天生具有种族优势的人鱼，美摄魂夺魄，所有人都看晃神，呆住了。
直到顾瑜出声说话，才勉强缓神来。
眼泪并没有变成莹润的珍珠。
研究员记录来，但没有就此结论否定落泪成珠的可能『性』，而是推测，或许强『逼』出的眼泪不算，必须是富有感的泪水才。
于是，这一点被暂时搁置，转而移向一个重点。
人鱼优美的歌喉。
这点，顾瑜训练时，就初见端倪。蔺洲发现，他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可以干扰大白鲨的动作，也许有影响大脑神经的作用。
研究员严肃慎重地看着顾瑜，问：“顾先生可以试着唱歌吗？唱两句也可以。”
因为顾瑜的出现，有一个专门的团队来协助探索未有的人鱼觉醒者的能力，显而易见的重视。
顾瑜完全有权利拒绝，不，他同意了，自愿作为第一个人鱼觉醒者帮忙补充这方面的数据空白。
是，要众目睽睽之唱歌，他是没想到的。
微微皱眉，『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
他很想说，能不能不唱，但看着各个研究员放光的眼睛，就连站一旁的蔺洲，看来的平静眼神底都隐含期待。
盛难却，他能被迫支棱起来，微笑说：“太多人看着我唱不出来，可以留我一个人这吗？”
房间内的优质设备可以完美收音，传到隔壁，没有一丝一毫的音损，和近距离当面几乎毫无区别。研究员果断点头，贴心地离开。
蔺洲微顿，抬眼扫顾瑜的脸，后也走向门口。
就快要走出去时，身后突然传来叫住他的声音。
“蔺中将。”
蔺洲几乎瞬间就转身，看向他的眼神，竟莫名有点像大狗勾被主人叫唤时的激动。
顾瑜犹豫纠结问：“可以请你留……”
蔺洲正要点头，却到了接来的话——“你的精神体吗？”
大约是觉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人，顾瑜耳朵泛红，不好意思说：“有球球，我会比较放松。不，没有也没关系。”
一般来说，顾瑜并不喜欢去麻烦别人，欠人，但相处了么久，他已经球球当成了家人之一，不是轻易就可以放弃的。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顾瑜说完，观察着蔺洲的脸『色』，发现几乎是一瞬间，就冷了来。
被看心口一凉。
顾瑜觉蔺洲应该是生气了。
他这话确实有点唐突，以精神体的特殊『性』来说，这显然是一个于亲密的请求。但顾瑜的思想还没能转变来，总感觉球球是蔺洲养的一猫。
顾瑜想要道歉，但冷着脸的蔺洲却忽然放出了精神体，任球球热地飞扑进顾瑜的怀里，自己则转身很快离开房间。
顾瑜愣住，不明白蔺洲到底有没有生气，但还是球球抱进怀里，意识说：“谢谢……”
第28章 天籁人鱼的歌声
蔺洲走出房间后, 径直去了隔壁，和研究团队一起听顾瑜唱歌。
他进门时，其他都忍不住偷瞄。
他们都看见了蔺洲放出精神体，交给顾瑜的一幕, 震惊不已, 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以控制, 但又因为蔺洲的脸『色』冷，不敢多看。
精神体是觉醒者精神领域的具化, 极其重要, 任谁都不敢随意交给别。有些感情深的爱侣，会互交换精神体, 增进两之间的亲密度。但实际上，这份浪漫分危险, 若对方居心不良, 将轻易带来致命的伤害。
蔺洲这举动，简直就是放任命脉到另一个手上。
研究员不敢置信，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好几集的剧情。他们不是刚认识吗？怎关系就已经那亲密了？且那个还是蔺洲, 出了名的战斗机器，像是个没有感情这根弦的冷漠直男。
但, 在场没有一个敢试探问一句。
蔺中将场太强, 让没有吃瓜的勇。
研究员们默默又将注意力移回到光屏上。
洁白干净的房间里，一条金发碧眼的鱼, 慵懒地摆动着修长的鱼尾, 银白到浅蓝的渐变，鳞片泛着潋滟光泽，微微炫目。
漂亮的鱼怀里还抱着一只浑身漆黑的猫，衬得他肤『色』更加雪白, 鱼和猫，天敌组合，明明应该是违和的画面，却又养眼和谐到让找不出什不对，似乎本就该如。
在陌生的环境里，有熟悉无比的球球在，顾瑜果然心情好了多。
球球在顾瑜怀里卖萌打滚，亲密贴贴，被一双修长的手顺『毛』『摸』『摸』，显然受尽宠爱。另一个房间，蔺洲冷着脸，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光屏里的一鱼一猫。对比实在过于惨烈。
顾瑜rua一把猫猫，然后开始做正事。
虽然研究员说随便唱两句也以，但顾瑜没打算敷衍，想认真些。
这是一间录音室，设备齐全，还有多种乐器。
顾瑜四处看了一圈，终视线定在一处，游了过去。
他放下怀里的球球，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耳朵，然后弯腰拿起了小巧精致的竖琴。
金发，碧眼，蓝『色』鱼尾，还有竖琴。
画风和谐至极，仿佛古书上写的鱼穿过漫长的岁月，从书中游了出来。
顾瑜抱着竖琴，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还未开始，他就已经吸引了有的注意。
蛊『惑』独特的质，令目眩神『迷』，移不开视线，甘愿沉沦。
他们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光屏上的鱼，期待值瞬间拉满，准备好了即将会听到传说中的天籁之音。
顾瑜抱着竖琴，抬眼看球球，弯唇了一下。
他对接下来的事，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以冒昧地要了球球过来，就是想放松下来，当是在家里，没有其他在。
虽然整个研究团队的态度都温和，尽量让他适应，在这里过得舒服，但基地毕竟不是他家，怎都是不一样的，不做到像在家里那自在。
顾瑜眼里映出黑猫的身影，神情专注，甚至有些含的温柔，细长的手指轻压在琴弦上，让空灵舒缓的旋律流淌出，在房间内悠悠回响。
他对黑猫的注视，同样会传到感官通的蔺洲眼里，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凝视，顾瑜的歌是唱给他听的。
短暂的前奏过去，顾瑜红唇微张，开始唱了起来。
然后，有都呆住了。
鱼的歌声，毫无疑问是好听的，堪称天籁，洗涤心灵，整个都好似得到了升华。
是，但是，不过……为什会跑调啊？！
众都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有点崩溃。
但又不得不承认，就算跑调了，也还是好听。
研究员们觉得自己有点精神分裂，一边崩溃，一边幸福，感觉实在太过复杂。
一首歌的时间快过去。
顾瑜放下竖琴，又把猫抱了起来，没有问球球觉得好不好听，是低就对着球球一通『乱』蹭，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金『色』卷发下藏着的耳朵红得近乎滴血。
球球喵了一声，也蹭回去，还安抚似的『舔』了顾瑜的下巴一下，力道轻，只有轻微的酥痒，麻麻的。
顾瑜忍不住了一下，肩膀微微颤抖，鱼尾轻快地翘起来，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隔壁房间的研究员们看到这一幕，再次憋不住转偷看蔺洲，分好奇他的反应。顾瑜不了解，但他们都清楚，精神体意味着什。顾瑜抱猫蹭，和直接抱蔺洲没什太大区别了。
且研究员们不傻，看这一幕幕，容易就理清了来龙去脉。
当初蔺中将的精神体逃逸，应该是被顾瑜不小心捡到了，误当成普通的猫养了一段时间。
他们想都没想过，精神体还成为月老，帮主牵红线。蔺中将躺在病床上昏『迷』，一觉醒来，就有了个对象，怎以这贴心？酸了，他们也想要一个这样爱的精神体！研究员里单身到老的比例不低，毕竟工作太忙，一旦进实验室就容易废寝忘食，谁忍得了对象天天失踪，分手自然成了常事。
不过，再酸也没用。
蔺洲面『色』平淡，毫无反应，让他们想吃瓜都没机会。快的，他们就又回神把注意力都放回到工作上，自然也发不了蔺洲身体紧绷的一瞬。
一曲听完，研究员果真有了不小的发。
顾瑜的歌声具有安神作用，净化提升精神力，浑身细胞都得到了放松，分舒畅。
他们都进行了检测，看着上升了些许的数据，互对视，眼里都是惊的光芒。
蔺洲也测了，数据的变化更大，精神力提升是一点，但他们更看重的，是对精神领域的治愈作用。
众周知，精神力对『操』控机甲，战斗方面有着不或缺的关键作用，但精神力并不是以肆无忌惮挥霍的，日积月累之下，精神领域会有损伤，且越来越严重。它是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器官，在一定损伤范围内，以自我修复，但过度负荷了，就会产生不逆的伤害。
这时候，哪怕拥有极强的精神力，也只会成为没有意识暴走的大型战斗武器，连亲朋好友都认不出，毫不留情攻击。以，多战士在意识到自己走到这一步时，会选择自尽。
蔺洲如果没有好转，同样会走上这条路。
精神领域严重异化，并不会让立即死亡，但没有了作为的意识，伤害往日的战友，还算是活着吗？倒不如在还残留一丝清醒时，体面地离开。
研究员分激动地将数据结果告诉顾瑜，并诚恳请求他加入基地，成为联邦觉醒者组织的一份子。联邦将会给他极好的待遇薪酬，聘他为觉醒者唱歌，治疗受损的精神领域。
帮上忙固然是好事，但一想到要让更多的听到他严重跑调的歌声，顾瑜就社死，恨不得立刻买船票，逃去一个偏僻的小星球避世隐居。
顾瑜面『色』僵硬，艰难地点了点。
研究员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连忙夸赞：“顾先生的歌声犹如天籁，余音绕梁，日不绝。我们听得都入『迷』了，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加入组织。”
顾瑜平静地摇了摇，微说：“这是我的荣幸，我也高兴帮上忙。”
接下来，顾瑜在训练的同时，也会定时唱歌，原本研究员是打算录下来播放的，但发必须要直接听有用，录下来了就只是普通的歌曲。
于是，只安排一个舞台，让精神损伤的战士前来聆听。
顾瑜莫名其妙就像是开起了小型演唱会，还是严重跑调的，唱一次社死一次，下台之后耳朵都要红久，勉强缓过来。
在唱歌的同时，顾瑜也是在练习自己的力，慢慢熟练进步。一开始，他治愈的有限，听众越多，均摊到每个身上的治疗效果就越微小。如果只对着一个唱完一整首歌，效果则会明显。
精神领域异化程度有数据参考，以0为开端，10作为崩塌线，数值越高就代表病情越严重。蔺洲当初昏『迷』，异化值已经达到了9.9，只要再使用一次精神力，就会立刻彻底失去神智。
蔺洲醒来时，数值却莫名跌至8.7，不说好无忧，但对常在前线『操』控机甲杀敌的重要战力之一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令放心的稳定数值。
顾瑜对一个唱歌，压制下的数值不定，要看战士精神领域的严重程度，数值越高，要降下来就越难。
但对数值高的来说，只是降下0.5，就已经是活下去的希望，当于原本身患绝症的病患，找到了有效抑制病情的珍贵『药』物。
当顾瑜单独为一位打了镇静剂眼神如死水的少将唱歌，令他的异化值降到9.3，和说话时，其他的眼圈瞬间红了。
尤其是少将的母亲，颤抖地哭着，泪沾湿了整张脸，紧紧握住顾瑜的手，激动得已经语无伦次，“谢谢、太感谢您了，您救了我儿子，救了我，您是世间美好的天使，您就是再世小菩萨……”
她当场就给顾瑜跪了下来，惊得他慌忙伸手去扶，但他在蛋壳代步器里，手伸太出去，整个差点跌出蛋壳，幸亏蔺洲作为监护跟过来了，及时伸手捞了一把，手臂横在他腰上，半抱着拉了回来。
顾瑜转，“谢谢。”
蔺洲：“不用。”
顾瑜唱歌的力不同于攻击力，进步速度慢多，宛如蜗牛一般慢吞吞前进。他连唱了首歌，声音就变得粗粝沙哑，忍不住捂着喉咙剧烈咳嗽，无法发声，有都吓坏了，脸『色』发白冲过来想扶住他，就连病床上的都恨不得让出自己的床。
蔺洲紧紧蹙眉，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顾瑜确实浑身乏力，暂时没办法支撑自己，就趴在蔺洲的臂弯里，双眸垂下，浅金『色』长睫落下阴影，一脸的倦『色』，显得脆弱易碎。
但快，顾瑜就抬，朝周围担心他的了，说：“没事，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众却依旧担忧，连忙簇拥着送他去休息。
任谁都知道，顾瑜的重要『性』。
协助他的研究团队不断有想进来，但名额有限，队里面的也不想出去。于是，一群争着想到顾瑜面前『露』个脸，努力晒着自己的优秀履历经验，宛如开屏的孔雀。
其中不乏发花白的研究员，还说什尊老爱幼，我纪大了没几活了，就让我参与几个月。
其他立刻反驳，你老什，肌肉比我还多，明明是老当益壮，我们个都打不过你一个。
对，顾瑜只说：“你们都好，但我不想当一个渣男。”
研究员们一愣，反应快的，当场喷出声。大家也都知道不太随便换，但就是不死心想试试。这种情况，顾瑜以说的方式揭过去，倒是轻松多。
有轻的研究员还立刻着回：“没关系，我愿意当备胎，给我爱的号码牌，下一个考虑我！”
老研究员不甘示弱，“搞什备胎，没出息！我接受渣男，大家互都知道不瞒着的，渣也无谓。”
这话一出，其他都震惊了，耿老这是豁出去了啊，这不要脸的话都敢说。
耿老倒是淡定，为了研究抢的不要脸是不要脸吗？这叫战略。
顾瑜忍不住，有都跟着开了。
虽然顾瑜每天都定时唱两首歌，治疗觉醒者并缓慢进步着，但神奇的是，他的跑调问题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动摇，深情不变，令感动。
有研究员曾想过，会不会不跑调了，歌声的治愈力更强，就去请了一个业内有名的歌唱家来指导顾瑜。
结果，师生两一见面，大眼瞪小眼，呆滞了。
——老熟了。
顾瑜微打招呼，“孙老师。”
孙老师也了，熟稔地打了招呼，然后转抱歉说：“我没办法授课了。”
研究员看出他们似乎认识，但不是明白。
顾瑜就解释：“孙老师以前就教过我，她唱歌和教学的水平都高，但我在唱歌方面是根朽木，怎教都不行。我大概……是个音痴。”
音痴鱼？说出去谁信？
但没办法，事实就是如。
孙老师遗憾，其实她喜欢顾瑜这个学生，嗓音漂亮，音域广，是个好的苗子，她曾经坚持教了顾瑜两，但惜……跑调的『毛』病怎都掰不回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特别的。
直到在，她发顾瑜觉醒成鱼，都拯救不了这个问题。她突然就释然了。拥有天籁之音的鱼觉醒体都做不了的事，她一个普通类做不成，实在太正常了。
研究员们哭不得，只好放弃。
顾瑜看他们沮丧，还作为当事安慰说：“我变成鱼之后，跑调问题已经比以前好了，想开点，说不定我哪天会突然开窍呢？”
研究员再次震惊，在就已经跑调到没几个音对得上，以前还更严重，那是得多……
他们下意识转看过去，和孙老师对上视线，看到她沉重地点了点，给出肯定的答案。
研究员们突然觉得，其实这样……就已经好了。
好听治愈就行，跑调算什，做怎这贪心呢！
于是，顾瑜只继续跑调唱歌，每天一社死，指望着哪天习惯，不用一唱完，就游到水底角落，抱着鱼尾巴蜷缩成一团装死。
除了固定的唱歌治疗，顾瑜的训练当然也没有落下。
他在一次次对敌中，慢慢琢磨出规律和技巧，懂得伺机进攻，稳妥防守，杀敌的恭喜通知冒出得越来越频繁顺利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直努力，躺平休息的机会，也会牢牢抓住。
顾瑜有敏锐的危险感知力，即便是初级接近中级的难度，他也灵活规避掉好些食肉生物，躲起来睡觉。
对待睡觉，他是非常认真的。
他找到了一只巨大的贝壳，圆润坚韧，线条优美，处理干净后铺上柔软的布料，就做成了天然的床，窝在里面睡觉，分舒服。
蔺洲来检查训练成果时，看到这一幕，定定地看了久，终拉出『操』作面板，点了几下，将那个大贝壳设置成了随身物品。不管顾瑜进入训练舱，到了哪一片海域，他总在附近找到他的床。
顾瑜觉得，前面二太过努力，累，有好多该享受的乐趣都错过了，没放松，后来世界意识搞出了那样的交易，当了咸鱼，又过得过于舒坦，甚至有点儿无聊。倒是在，他像是在咸鱼和努力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不会压力太大太紧绷，又不会瘫着做咸鱼觉得颓废了些，刚好，他挺喜欢在这样的状态。
顾瑜在基地住了没几天，他请假的消息传到发小孟耀那里，孟耀立刻就给他打电话，炸了问：“是不是徐毅那家伙对你做什了？！”
“……什？”
顾瑜正想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听到这愣住了，一雾水。
孟耀：“跟徐毅打完篮球之后没两天，你就请了长假，怎跟他没关系？！那垃圾明摆着针对你，说不定就发神经找绑.架殴打你什之类的啊。”
“……你想象力真强。”
“这是基于事实的合理猜测。”
顾瑜毫不留情戳破：“是基于电视剧吧，谁会做这傻的事，当警察死的？被抓了一辈子就完了。”
刚一说完，他就想起来，自己是在一本小说里，徐毅的渣攻设做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完全没。
顾瑜：“……哈。”
他跟孟耀说自己没事，不用瞎想。因为觉醒成唯一的鱼，基地希望他暂时不要透『露』出去，顾瑜就没有和孟耀说。
父母那边是亲家属，基地自然没有限制到这份上。
以，顾瑜在和父母定时联系进行视频通话时，让他们知道了这事。
顾瑜不是用说的，是让他们直接看到，将蓝『色』鱼尾翘起来，拍出一圈水花。
顾父顾母第一时间没想到觉醒上，是——“瑜瑜在玩cosplay？”
金发是染的，蓝眼睛戴了美瞳，颜值变妖是用了滤镜，鱼尾是机器道具，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
顾瑜失，直接说：“不是，鱼尾是真的，都是真的，我觉醒成鱼了。”
瞬间，顾父顾母都呆滞了，一动不动，仿佛久久以前有的视频卡顿。
但这并不是静止画面。
他们只是被震惊到忘了做出反应，僵成了石。
顾瑜觉得好，两眼弯弯。
过了整整一分钟，父母终于回神，又惊讶又欣喜，一时间都不知应该先说什。
“觉醒了？怎是这个时候？鱼会不方便吧，只待在水里，平时要做什怎办？在住的别墅不合适，得换个都是水做的吧，对了，要先去机构检测登记，你一个去行吗？会不会被其他觉醒者欺负……不行，我们还是回去一趟。”
一段话下来，他们都想收拾行李回家了。
顾瑜出声拦住他们，“不用，我在在觉醒者基地里，检测登记这些都已经做了，那些研究员也挺好的，没事，你们这次出去不是有重要的大项目吗？别打『乱』计划了。”
重要的事情自然然会和父母说，但他是成了，一个也以应付处理。且父母在遥远的外星球，回来要半个多月，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为了让父母放心，顾瑜说了些基地里的事，表示自己过得好。这一说，自然会提到蔺洲，是监护，也是他这段时间接触多的，还有点雏鸟情节，觉醒后第一个知道这事的就是蔺洲，还帮了他多。
顾父顾母听到蔺洲的名字，双眉一松，顿时就放心不少，“原来是蔺中将带你，有他在，确实好。他那照顾你，瑜瑜你也要礼貌点，他比你大几岁，记得叫家一声哥，还有情往来，送些礼物好好道谢，知道吗？”
顾瑜没想到自己没劝住，倒是蔺洲的名字那有用，点应了。
父母又叮嘱了好些话，担心他在外不适应，说基地允许的话，就把管家机器都带过去，或者他们直接让买基地里的机器。
顾父没忘记，家里还有个新来的小成员，又说：“对了，你去了基地，家里的猫怎办？管家是照顾，但没陪也不行，基地应该不让带宠物，送去医院寄养吧，正好把绝育手术也顺带做了。”
顾瑜愣了一下，想起来父母还不知道球球是只假猫，其实是蔺中将的精神体，他昨天还刚抱着吸。
且，绝育手术……
精神体绝育吗？
就算真的以，想想那是蔺中将的精神体，莫名就有种阉了蔺洲的感觉……
顾瑜觉得既微妙又好，唇角忍不住翘起。
“瑜瑜什这高兴？”
“没什，哈哈。”
是容易传染的，顾瑜止不住，让父母也不自觉就跟着了，这真的放下心来，没有冲动买飞船票回去了，毕竟在确实是项目的关键时候，一旦离开出问题了，损失巨大。
且，鱼觉醒体特殊，暂时不泄『露』出去，他们扔下重要项目贸贸然回去，反容易引起注意，一切还是照常，是对顾瑜好。等项目进入尾声，他们就立刻回去。
除了发小和父母，还有多联系他，关心他怎了，为什请那久的假，没事吧。顾瑜看着光脑里爆炸的信息，先从关系比较熟的回了，以生病为由，回复了好几个之后，剩下的就直接群发，谢谢他们的关心，自己没事。
主角叶言致也发了信息给他，还附带课堂总结笔记文件。笔记虽然用不上，但顾瑜还是谢谢了他。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顾瑜已经适应了鱼的身体。
基地体贴地考虑到了他对水的需求，衣食住行，每一处细节都毫无遗漏，尽显对觉醒者的重视，让顾瑜对基地产生归属感。
顾瑜确实挺满意基地的生活。他知道这是联邦希望觉醒者对这里产生感情，产生被需要的责任感，慢慢建立起更紧密的联系，然后为联邦效力，保护星系。
他理解联邦的做法，付出和回报本就是不分割的，这不一定是看得见的物质，感情上的驱使力更强。因为有浓烈炙热的感情，以愿意不顾一切奉献，哪怕是牺牲自己。
这天，顾瑜正准备去唱歌，研究员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他去病那里，是从面前的仪器拉出『操』作面板，点了几下，悬空的光屏就显示出了一组图像。
那是一团巨大的黑雾，浓郁阴森，汹涌翻滚，仿若来自地狱的巨兽，疯狂吞噬一切。
明明是静止的图像，顾瑜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心脏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掐紧，喘不上来。
研究员在光屏上一划，图像缩小，神情凝重说：“这是蔺中将的精神领域图像，虽然前些日子缓和好转了一些，但数值依旧高，不容乐观。”
顾瑜知道精神领域异化的病症，也见了好些不同异化值的病，但还从未看过精神领域的图像，且这属于濒临崩溃线的蔺洲。突然来的冲击力，不谓不震撼。
他一时呆愣住了。
即便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也猜得出来，这图像代表了怎样的严重状况。仿佛遮天蔽日的黑雾，凶险至极。
不用研究员开，顾瑜就忍不住先说了，“今天是蔺洲吗？我希望是他。”
虽然病多，但事有轻重缓急，有亲疏之分，别的他不认识，蔺洲却是不同的。
研究员点，微说：“太好了，我正想和你说这事。蔺中将的数值比较高，以今天一个。”
顾瑜点，“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研究员离开，带着蔺洲过来了，只走到门就停下。
鱼歌唱的时候，除了病好不要有别在，不然会削弱疗效，一部分歌声传到别的精神领域里。
顾瑜听到声音，就游了过去，钻出水面，趴在水池边，朝蔺洲灿烂道：“今天，我是给你一个唱歌哦。”
在进门前，蔺洲就已经知道了，但在看到眼前漂亮的鱼，对着自己，心里顿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他走到水池前，停下来和顾瑜对视时，又克制地只是看了几秒，平静点，“谢谢。”
顾瑜随意摆手，“不用，你帮了我更多。”
还会给他撸猫。
顾瑜觉得蔺洲好，完全和平时表出来的高冷不接近不同，处起来也舒服。
“对了，我跟孙老师学了一种新唱法，唱给你听听。”
“好。”
顾瑜就了一下，花瓣似的唇翘起，然后唱了起来。
和以往的空灵柔和不同，这一次的歌声轻快无比。
没有歌词，是依，哦等音节，一开始是中低音用真声唱，随即突然用假声飙起了高音，不断迅速交替，跌宕起伏，给一种奇特的听觉感受。
自由，欢快，明亮。
水里的鱼容貌昳丽，眉眼弯弯，得灿烂如夏花，仿佛有阳光在他金『色』卷发上跳跃，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
令心悸，心脏跳得极快。
蔺洲定定地看着水里的顾瑜，看到对方眼里只倒映出自己一个的影子，专注认真，为他一个唱歌。
他难以克制的，前走了一步。
离水池更近了，一臂的距离瞬间缩短，已经达到了际交往中的亲密距离。
只有一个手掌。
身体再前倾些许，就更不一样了。
蔺洲身体挺直，如同松树，没有别懒散放松的站姿，甚至有些紧绷。
顾瑜正沉浸在愉悦的歌唱里，张扬肆意，声音在两个音域里重叠，切换自如，整个像是一个发光体，不自觉地吸引着有的目光。
蔺洲好似沉浸其中，又好似走神得厉害。
不知不觉间，顾瑜就唱完了一首歌。
说是一首歌，但因为是即兴唱的，随心欲，也没有歌词，以他唱了个够，将近分钟有点餍足地停下。
这是约德尔唱法，出了名的难唱法之一。歌者需要大量的练习，极其熟练唱得好听，一般容易卡在音域转换，有中断。
顾瑜本就拥有绝对音感，音域广，在又有鱼buff加成，更是轻易举，完全就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
他唱得尽兴，像是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肆意策马，悠闲放羊。
且正因为没有歌词，他跑调的问题都变得没有那明显，被惊艳的嗓音和唱功遮盖了过去，令目眩神『迷』。
“怎样？”顾瑜两眼晶亮，兴致勃勃地问。
蔺洲点，不吝夸赞：“好听，『迷』。”
顾瑜顿时就得开心，鱼尾巴翘了起来，尖尖甚至碰到了水池边。
蔺洲离得近，似不经意间碰到了鱼尾。
只是轻微的触碰，但顾瑜的尾巴敏感，身体立刻颤了一下，鱼尾也像触电似的飞快缩回水里。
他下意识看过去，蔺洲神『色』不变，怎看都只是不小心碰到，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样子。
于是，他若无其事继续说话，却没有注意到，蔺洲垂在腿侧的手微微蜷起，指尖有一道湿痕，正不易察觉地摩挲着。
专门只唱给一个听，效果当然好。
蔺洲的异化值降到了8.4，虽然只是小的变化，但这也重要。数值越低，觉醒者就以更好地控制精神力，『操』纵机甲，如果蔺洲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必然是一位重量级将领。
不过，顾瑜不频繁对着同一个唱歌，短时间内听得越多，数值变化就越小。否则，顾瑜以接连将每天自己唱的时长都给同一个，让他的精神领域达到完美状态。
显然，一切都是有规律限制的，不是打游戏嗑『药』回血补蓝那简单。
顾瑜新学会了个唱法，兴致盎然，接下来几天，给唱的都是这个。
觉醒者刚听的时候，只觉得牛『逼』好听，沉『迷』其中。
但等听完之后，他们就发“后遗症”了。
这唱法是欢快，听着就感觉自己在草原上，同时也非常霸道，接下来两天，他们不管在做什，满脑子都是顾瑜的歌声在回响，根本停不下来。
真是痛并快乐着。
对，罪魁祸首顾瑜毫不知情，甩着鱼尾巴，在水里悠闲游动，心情不错。
负责顾瑜的研究团队是整个基地里除了蔺洲，关注了解顾瑜的，他们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顿时乐了。
鱼唱歌跑调虽然不思议，但不得不说，也给基地带来了不一样的轻松氛围。
他们在研究空隙，闲聊时，嘴角都挂着，不知不觉就又聊到了顾瑜。
“他的竖琴也弹得好好，每次看那画面，我都会控制不住晃神。”
“我也是。对了，擅长乐器也是因为觉醒成鱼的本吗？顾瑜好像不止会竖琴。”
另一个研究员忽然出声，摇说：“不是因为觉醒，他在那之前就会。”
“嗯？他不是音乐生啊……”
“小时候学的，他说那时候父母找了老师，他不知道喜欢什，就各种都学了一点。”
“……就学了一点？？？”
其他都一问号，这是学了一点的水平？是在欺负他们不会中文吗？
研究员里济济，但各有长，并不是谁都擅长乐器。总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
其中一个研究员家境优渥，说到豪门子女从小的培养，会一两样乐器正常，但不是一直学的，达到顾瑜这种程度，确实难得一见。顾瑜有天赋，或许也跟他的鱼觉醒体有关。鱼天生擅长各种乐器，理当然。
顾瑜在训练舱里，刚拿了一血，进入偷懒『摸』鱼时间，逗小海豚玩。
这只海豚浑身都是漂亮的浅粉『色』，活脱脱的一个小爱。
他们一路上浮，鱼尾晃动着，终钻出水面。
海豚跃出水面，划出一道弯弧，顶喷出小朵水花，海面上波光粼粼。
几只海豚簇拥着顾瑜打转，发出悦耳的叫声，时不时用喙部轻触顾瑜的肩膀，调皮玩闹。顾瑜也会伸手『摸』『摸』他们。
海面上，风平浪静，不只有海豚冒出来呼吸，还有身形流畅小巧的鱼在水面上轻盈飞过。
顾瑜变成鱼后，双眼明亮，视觉也远超一般类，看到远距离的巨鲸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座小岛。
那些小鱼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它们虽然被称为飞鱼，但并不是在飞，是依靠尾鳍快速拍击，腾空跃出水面，再借助像鸟类翅膀的长长胸鳍，在海面上滑翔，看起来像是在飞。
顾瑜游近了看，一条飞鱼正好就飞到他怀里。他顺势打量起了飞鱼半透明的胸鳍，奇特又漂亮。顾瑜字面意义上的，真·『摸』起了鱼。
后来，圆滚滚的海豹看这里热闹，也加入进来，浑身『毛』绒绒的，逆着『毛』一『摸』，都炸起来了，看着憨憨的。
不过，海豹不都是懒洋洋，和顾瑜合得来的『性』格，也有一种身上长着斑点的海豹，分凶残，豚狠话不多，冲过来就是毫不留情地袭击，试图猎食顾瑜。
顾瑜只放下正撸着的『毛』绒绒，被迫支棱起来，咸鱼突刺迎战。
一番训练下来。
耳边接连响起系统恭喜的语音，到了尾声，链接中断。
眼前一片漆黑。
顾瑜在训练舱里睁开眼，下意识想摆动鱼尾游开，但身下传来的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的鱼尾巴呢？！
顾瑜立即低看去，竟然看到的是两条腿。
t恤堪堪到大腿根的位置，却又因为水的浮力微微掀起，并没有太大的遮挡作用。
更重要的是，蔺洲经常会来看他的训练，今天也在，就站在训练舱旁。
顾瑜僵住，默默挪动屁股靠近舱边遮住自己，故作镇定说：“……我变回形了。”
蔺洲也看起来淡定，淡定到差点顺拐，薄唇紧抿，拿了裤子和浴巾过来，放在他伸手刚好够到的位置，然后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顾瑜拿起裤子想要穿，结果刺啦一声，一不小心就把裤子撕烂了，觉醒之后，他的力大了多，且还没有到控制自如的地步。
蔺洲沉默着，又给他递了一条新裤子，再次走门。
结果，顾瑜终于好不容易穿上了裤子，踏出训练舱，踩在地板上刚走了两步，却竟然有种双腿不听使唤的感觉，直接摔到地上。
蔺洲站在房间外，背靠着门，依旧脊背挺直，面『色』沉静，但如果细看，就会发他其实一点都不从容。
等了好一会，顾瑜都没有出来。
蔺洲微微皱眉，听到了异样的声响，他立即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顾瑜坐在地上，一脸摔懵了的样子，呆呆的，不敢置信。
像是被骗上岸的鱼刚拥有类的双腿，还不会走路。
短裤下的小腿细白，雪做似的，是漂亮，甚至看起来有些脆弱，稍微用力捏都会落下痕迹，怕捏坏了。
蔺洲的视线不自觉就停在了那上面。
顾瑜，因为接连次社死，只恨不得连夜逃离这个星球。
第29章 身材踩在他的审美点上
有句话说, 21天养成个习惯。
人类变成人鱼时，顾瑜不会『操』控鱼尾巴，被溅脸水，隔个月, 他终于适应作为人鱼在水里生活, 熟练自如地摆动鱼尾, 游得很快，现在变回人, 他竟然时之间不会用腿走路, 得重新学做人。
这是顾瑜怎都没到的。
蔺洲进门后，不发语, 定定地站在原处看几秒，然后才走过来, 手圈住他的腰, 手握住他的手，他地上半抱着拉来，扶他站着。
顾瑜全程都不好意思抬头, 耳朵红透，太社死, 简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藏来。
所幸, 他不是完全不会走路，只是像在床上躺久的人, 双腿发软, 抓不住重心，不懂什样才是正确的走路姿势，走来怎都不自在，那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怪怪的。
他会走得同手同脚，左脚绊右脚，看来很蠢。
顾瑜暂时都不肯出这个房间，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走圈，完全是丢人。实在不行，他坐轮椅吧，不用费力走路，还舒服。
顾瑜被迫重新学走路，走来像是摇摇晃晃的企鹅，有种憨憨的可爱，又喜感，让人笑。但这种时候，要是真的笑，顾瑜肯定会不高兴，咸鱼也是有尊严的。
所以，蔺洲『色』不变，如既往的表情正经冷淡，只是在顾瑜摔跤的时候，伸手他扶来，然后托着他的胳膊，扶他继续适应用腿走路。
身边的人那淡定，顾瑜松口，尴尬到头皮发麻的情况终于好点，走会，还能开玩笑说：“夜回到婴儿时期。”
蔺洲说：“你刚觉醒不久，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其他人也样。”
顾瑜听到这，突然有点好奇，“那你以前也这样？”
他记得蔺洲的觉醒体是森林里凶悍的猛兽，百兽之王，虎。
觉醒体是四爪行走，那变回人类的时候，会忍不住用手脚爬吗？像他回水里用尾巴游样。
顾瑜象下，有些忍俊不禁。
蔺洲似乎看出他的法，很快否认，“没有，我走几步，很快适应。”
所以，是他太没用？
顾瑜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怀疑自己太废。
蔺洲再次解释，“其他人用天，差不能恢复正常走路，你会更快，再走两圈可以。”
顾瑜对蔺洲的话抱有很高的信任度，搭着他的手走刻钟，然后自己独立走，果然没久几乎恢复如常。虽然还有轻微的别扭，但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来。
觉醒体变回人形的事，当然很有必要告诉研究团队。
顾瑜和蔺洲走出房间，并肩而行。
除第次见面最初的几分钟，顾瑜是人类模样，之后和蔺洲处，都是人鱼觉醒体，这样并肩走，竟意外的有些新鲜，像是重新认识样。不过，也没有少不自在。
因为要适应用腿走路，他们没乘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刚下楼，正好碰见熟悉的研究员。
“你变回人形？！”
他突然惊讶出声，带走顾瑜的注意力，忘脚下，脚踩空台阶，身体猛地向前，眼看要狼狈地骨碌碌滚下楼梯……
蔺洲反应极快，几乎瞬间伸手去拉他。这速度，也只有直关注着才能做到。
不过，顾瑜在觉醒后，体能也发生质的变化，身体远快过脑子，条件反『射』迅速抓住身边的楼梯扶手稳住自己，甚至阵咔嚓嘎吱，金属严重扭曲的声音，扶手硬生生被他抓变形，甚至几乎断裂。
顾瑜：“……”
空凝滞瞬。
蔺洲的手尴尬地停在他手臂旁，保持着扶他的动作，楼下站着的研究员则是脸错愕。
虽说，他们都很清楚，人鱼的攻击力并不弱，但骤然看到长得漂亮，乖巧害的好学生，随手不小心楼梯扶手掰断，那强烈反差的画面，冲击力还是不小。
“……抱歉。”
顾瑜沉默几秒，心虚地松开手指，缩回自己的手。只有丝连接的金属扶手瞬间彻底断裂。顾瑜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微妙。
“……我会赔的。”
蔺洲不知什时候，也经放下手，说：“不用，基地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对应措施。”
话音刚落，果然有人拎着工具箱来修补扶手。
顾瑜听，知道自己不是唯个这样出丑的人，松口。
研究员看着，没有说，其实基地里因为有不少觉醒者的缘故，所用材料都是特制的，很牢固，像顾瑜这样抓捏断的，着实难得见。
人鱼变回来之后，金『色』卷发海蓝『色』的眼睛又变回黑发黑眸，没有那昳丽蛊『惑』，但眉眼依旧过分精致，质干净，走在街上都会让人忍不住回头看几眼。
觉醒后，即是在人类形态下，顾瑜的攻击力和身体强度也都比以前提高很。
唱歌也有安作用，但不比人鱼模样时的效果显。
这事难免让接下来治疗的觉醒者失望，但也不是毫心理准备。毕竟，顾瑜是有这种珍贵的能力，可也不能什都压在他身上，给他太大的压力和负担。如果因此让顾瑜精力使用过度出问题，反而更糟糕。他愿意加入组织帮忙，经是件幸事。
于是，研究团队按下心中的失落，很快又恢复冷静，认真对顾瑜说：“训练舱的适应『性』训练比计划更快地完成目标，进展顺利，现在变回人形，可以进行系统的体能训练。”
“体能训练？”顾瑜下意识问。
研究员看向蔺洲，“是力量、速度、耐力、协调、柔韧、灵敏方面的训练，般由监护人负责，不过蔺中将事务繁忙，我们算让……”
还未说出人名，蔺洲点头，“我会负责。”
研究员惊喜：“那太好！”
在基地内，蔺中将是最好的教官之，团队当然希望自己的协助对象能拥有最好的资源。当初听说蔺中将做顾瑜的监护人，他们还有些担心，中将会因为事务繁忙，没少时间指导，但事实证，他们实在是担心。
蔺中将几乎可以说是他们见过最负责的监护人，经常监督陪同，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过来，简直比爸爸照顾儿子还要尽责。尽管，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这能充分说蔺洲的重视程度。
再加上，他们知道蔺洲精体逃逸，偶尔会放出猫来给顾瑜rua的事，看得出来蔺洲高冷内敛下藏着的心思，都默默旁观，不『插』手，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很配。
方面，期待着蔺中将能如愿，毕竟他直为联邦奉献，过得跟个战斗机器样，很不容易，但另方面，又担心人鱼是不是真的如传说般，接触爱情会有不幸的后果。
只不过，他们什也没用，顾瑜这个当事人现在看来毫这方面的法。
蔺洲带着顾瑜去体能训练室。
宽敞亮，器材齐全，墙面和地上都铺层特制薄垫，踩在上面与普通地板异，但承重力和缓冲力都高出许，禁得觉醒者的力量，若是换做普通地板，很容易会被砸出裂痕或是凹坑。
顾瑜环顾四周，看圈。先跟着蔺洲做基础的热身。
“你以前学过散？”
低沉的声音传来，顾瑜下意识点头嗯声，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蔺洲墙面拉出『操』控面板，按两下，“我调下重力，你做好准备。”
顾瑜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愣怔地看着蔺洲，晃。
因为蔺洲不知什时候换件黑『色』背心，『露』出小麦『色』的胳膊，鼓的肌肉线条鲜流畅，薄薄的布料下，胸肌更是显惹眼，完全勾勒出身材，荷尔蒙浓烈不容忽视，透着难言的野『性』魅力。
顾瑜愣住，完全是因为，他第次看见胸那大的男人。
之前蔺洲穿的衣服没那贴身，只有隐隐的轮廓。现在真正看到，顾瑜才发现，自己象出来的形体根本错，实际精壮紧实得，不是过分夸张的大块肌肉，而是恰到好处，满满的『性』感。
这样顶级的身材，大概男『性』看都会忍不住羡慕。
顾瑜虽然没有锻炼到这种身材的决心和毅力，但不妨碍他欣赏和惊叹。
蔺洲当然感觉得到他的视线，按在『操』作台面上的手僵，身上肌肉都意识绷紧，变得更加惹眼。
那道视线又下移些。
不只是胸肌，顾瑜发现，蔺洲身体的每处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审美点上，强烈激发他的绘画欲。
好会，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量的时间有些过长，都可以称得上是冒犯。他立即移开视线。
蔺洲不易察觉地放松些，但同时，唇角微微下压，看着并不像是愉悦。
氛似乎有些微妙。
顾瑜转移话题，问：“我也要换背心吗？我回去换再来？”
蔺洲说：“最好穿背心，回去换太远，这里有我没穿过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上。”
特意回去，让蔺洲站在这里等确实不太好。
于是，顾瑜点头，蔺洲手里接过背心，干脆利落地脱掉上衣，换。
训练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又都是男的，顾瑜自然没有顾忌什。
雪白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在眼前闪而过，很快又被遮挡住，但蔺洲不知怎回事，脑袋还是空白瞬。
背心弹『性』很好，即他们体型差显，穿在顾瑜身上也只是有点宽松，能勾勒出隐约的线条。他『露』出的胳膊没有蔺洲结实，但也有薄薄的层肌肉，瘦削而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大小没什大问题，倒是背心穿手的口子偏大，穿在顾瑜身上，开到腋下很下面，深v形状，『露』出大片皮肤。
同样的背心，穿着两人身上，却是完全不样的效果。
蔺洲目光沉静，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准备好吗？”
声音有些沙哑，像在压抑什情绪。
顾瑜听着，还以为蔺洲不满他磨蹭，立刻应声。
按下重力键后，可以显感觉到身体骤然沉，不管是抬脚还是做什动作，都比平时困难，需要用更大的力。
这级数完全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范围，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对身体强度更高的觉醒者来说，却只是锻炼。
“能接受吗？”蔺洲抬眼，观察着顾瑜的脸『色』。
额前渗出薄汗，紧抿着唇，膝盖微微弯曲，垂在身侧的手意识握成拳头。
顾瑜用力慢慢站直，感受下，然后才说：“还好。”
“那我开始。”
蔺洲站在顾瑜对面，眉眼沉，几乎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周身几分凌厉，果断攻过来。
因为顾瑜有基础，蔺洲并不用零教，而是通过实际对战，亲身指导，教学招式和指出缺点漏洞。
没有余的动作，每招都有目的，攻击和防御兼备，进退有度。
实际上，顾瑜原本是抗拒体能训练的，听知道会很累人。他以前确实喜欢散，深入学，但那只是爱过，后来上高中学业加重，很少练，心思也淡不少。
没到，和蔺洲学格斗术时，心里又涌些曾经的热情，肌肉的碰撞，血『液』隐隐沸腾，得很爽。
面『色』泛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身上大汗淋漓，背心湿透黏在身上。
很热，但又很痛快。
训练室里只有皮肉摩擦碰撞的声音，蔺洲偶尔指导的低沉声音，剩下都是急促不断的喘息声。
练不知久，蔺洲说：“暂停，休息下。”
顾瑜刚好正在进攻，拳挥过去，停下，但力道收不回来。蔺洲见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再往旁边带，卸他的攻势。
这幕，看来像是顾瑜扑进蔺洲的怀里，突然反悔，却又被蔺洲伸手拽，拉得更近，两人的身体几乎紧密贴。
剧烈运动后的身体不断散发着热量，『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近乎滚烫，还有黏腻的汗『液』，蹭在，分不清你我。
顾瑜停下来，感觉到浑身肌肉酸软，累得不行，果断后退，放肆倒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大口大口地喘，胸膛剧烈伏。
蔺洲面『色』微变，立刻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哪里不舒服？”
顾瑜半睁开眼，微微偏头，声音有力，“我感觉……我快死。”
蔺洲皱眉。
顾瑜张着嘴呼吸，汗湿的黑发黏在脸侧，满脸通红，蔓延到耳朵脖子都红透，手臂和小腿也好几块淤青。这是格斗肉搏不可避免的伤，觉醒者身体恢复能力好，快的话第二天都能消下去。
但顾瑜的眼睛失去高光，像条咸鱼样瘫在地上，力喘，看来像是被残酷虐待过，怪可怜的。
“我浑身哪哪都痛，跟被卡车碾过样散架，动不……”
顾瑜这很显然是在卖惨，试图逃避接下来的训练。
蔺洲白过来，暗松口，也有些奈笑，“这是正常的，你有段时间没锻炼身体吧？”
顾瑜怕他借此要求加强训练，立刻反驳：“不，我经常锻炼，只是身体素质天生弱些，禁不高强度运动。”
“……”
蔺洲可是很清楚，这人是怎像条咸鱼样宅在家里过整个暑假的，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哪里有锻炼。
顾瑜脸真诚，继续装可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努力说服自己严格的教官。
蔺洲却微微俯身，手臂搭在腿侧，指尖在地上点点，凝视着他的脸，平淡说：“放心，这只是刚开始，等以后强度加大，你会发现现在的训练根本不算什，习惯好。”
顾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你还是个人吗的表情。
蔺洲终于忍不住，翘翘嘴角。
顾瑜躺在地上，视野开阔，眼看到，立刻说：“你还笑？！是故意吓我的吧！”
蔺洲嘴角下压，似乎才知道自己刚才笑，不知为什，下意识掩饰，“我没吓你。”
顾瑜故作痛心疾首，“装也晚，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蔺洲：“……”
他刚说话，但顾瑜又突然出声。
“对，没错，我是个傻子。”
为逃避训练，顾瑜经走自黑路线，脸煞有其事的认真。因为我傻，所以训练不来。
蔺洲：“……”
竟然难得有些语，说不出话来。
蔺洲沉默，放任他休息会，然后说：“来。”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蔺洲看过去，以为他会副我经和地板黏在的表情，进行耍赖，但没到，还是低估他。
顾瑜闭着眼睛，经躺在地上睡着，还意识地不满嘟囔，嫌弃床硬。
蔺洲哭笑不得，但还是人叫醒，拉来，继续训练。
终于结束，去淋浴间冲凉，洗去身燥热的汗。
顾瑜浑身酸软，感觉路都走不动，但又很饿，忍不住看蔺洲眼，又眼。
“怎？”
顾瑜脸乖巧，“我申请个轮椅。”
蔺洲顿下，情拒绝，“不行。”
顾瑜苦巴巴：“可我感觉我走不去饭堂，我的腿可能废。”
蔺洲：“我正好也要去，你实在走不动，我可以扶你。”
那又大可不必。
顾瑜果断拒绝，谁敢使唤高冷严格的教官，他当拐杖用。
到这，顾瑜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那他怎敢对着蔺洲耍赖卖乖？
这是个学员该对教官做的事吗？
还躺在地上睡觉不来。
简直找。
蔺洲的脾也算很好，居然没揍他。
顾瑜有些纳闷，才处那短时间，他经蔺洲当成很亲近的朋友吗？
以前，发小孟耀吐槽过他，说他恐怕有点社交牛杂症，介于社交牛『逼』症和社交恐惧症之间，说白，是在熟人面前很放肆很能说，对陌生人则能不说话不说，看来冷傲又疏离。他的症状不算严重，但对内对外态度显然不同。
而他现在对蔺洲，完全是对亲朋好友才有的态度。
顾瑜思索着，酸软的双腿迈出企鹅步，朝食堂慢吞吞走去。蔺洲则跟上去，很自然地并肩而行。
第30章 藤蔓猫猫叫醒
基地有好几个食堂, 宽敞干净，菜系丰富，几乎照顾到了各个地方的口味。如果饭菜不合胃口，也可以提出自己想吃的, 厨房负责人会把数据导入到机器人, 做出让人满意的佳肴。
食堂也有给顾瑜的口味做过调查, 特意做出调整，所以顾瑜食堂点的饭菜, 他都没有任何挑剔, 很自然就吃完了。
吃了几顿后，顾瑜就发现几乎没有一道菜是自己吃不惯的, 都不会剩，不禁惊叹基地对细节的把控。到薪酬, 配房子, 一年两次的免费星际旅游，十险六金等，小到生活的各种不起眼的小细节, 都有兼顾。
就连团队的研究员，道他喜欢尝试不同的美食, 有点挑嘴后, 都会不时带点特产或新店美食给他，嘴上说是家着尝尝, 实际就是专门为了顾瑜准备的, 而且每次都挺符合顾瑜的口味。
顾瑜进食堂，诱人的食物香气袭来，让人觉得肚子更饿了，尤其他刚激烈运动了一番, 很耗体力。
他扫了一眼，果断去排有红烧鱼的队伍。蔺洲跟他一起。
等的过程中，顾瑜站得一点都不直，懒懒的，随时都一闭眼歪倒睡着。所以说，轮椅还是很有必要的。
顾瑜半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身体左晃一下，又往右边晃，钟都要摔倒。蔺洲身形直挺，视线控制不住跟着顾瑜身体的晃动，莫名有点像被逗猫棒吸引的猫。
看到顾瑜一副要摔倒的样子，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但顾瑜像个不倒翁，左摇右晃，偏还有点平衡感，让蔺洲接了个空，无奈又有些好笑。
突然，顾瑜闻到了一股隐约的花草香气，很淡，但出现食堂难免突兀。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努力睁，看向香味飘来的方向，发现就是不远处的一条队伍。
一眼看去，瞬间就被一张艳丽张扬的脸吸引了注意。
那是个很年轻的人，黑发过肩，松散地束一侧，发尾微卷，五官长得不算很出彩，但组合一起却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带着点桃花的味道，雌雄莫辨，十勾人。
顾瑜只觉得对方长得好看，一时都辨不出男女。
刚看了两秒，对方就察觉到了，看了过来，目光落顾瑜脸上时，不由得一愣，随即就笑了，眼底满是惊艳，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人原本靠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此时直起身就要往顾瑜这边，却被壮男拉住了手腕，那人回头笑着说了句什么，男人才松手，得以继续过去。
“那是藤听春，高个的是霍戈。”
顾瑜听到蔺洲的解释，好奇：“藤听春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
顾瑜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挺合理，藤听春是容貌阴柔，但骨架比一般女『性』要，细看还是看出来的。
没一会，藤听春就到了顾瑜前，饶有兴致说：“你就是那个唯一的人鱼觉醒者吧？这样貌，也只有人鱼才有了。我叫藤听春，刚出完任务回来，终于到你了。”
顾瑜听到这，误以为他有需求找自己，“你想听我唱歌？”
“不是，”藤听春摇头，“我的异化值不高，只是没过人鱼，很想一。你比我想象中更漂亮。”
顾瑜一愣，客气回：“你也很好看。”
藤听春脸上笑意更浓了，直说：“我很喜欢你。”
蔺洲心中一跳。另一条队伍，正盯着藤听春的霍戈也脸『色』微沉。
幸好，藤听春还有没说完的后半句话——“长得好看的人，我都喜欢，越好看越喜欢。我们做朋友吧。”
顾瑜心想，这觉醒者真有个『性』，不过也不算令人反感。
于是，他说：“顺其自然吧。”
藤听春眯起了桃花眼，“既然这样，朋友间需要互相了解，我道你的觉醒体，你也应该道我的。”
“我是植物觉醒者。”
他朝顾瑜伸出手，掌心上冒出了一团缠绕的根茎，上盛着簇拥成团的浅黄『色』小花，看起来娇嫩又脆弱。
顾瑜看着，不怎么想的，下意识就抬头看向藤听春的头顶。
藤听春注意到了，头顶还真如顾瑜所愿，也长出一根细长的茎，顶端绽放了一簇小黄花。
还会轻轻摇晃，像招呼。
顾瑜被可爱到了。
藤听春摘下一朵花，放到顾瑜手上，笑着说：“送给你。”
顾瑜：“谢谢。”
放手感受到了，更觉得花很小，被风一吹就会不，想找都很难。
顾瑜：“这是什么花？”
“菟丝花。”
藤听春笑着回答，然后回了自己的队伍，顾瑜看过去，才发现那个叫霍戈的男人，寸头，长相阳刚，一身腱子肉，肤『色』很深，像是个异域黑皮猛男，腕骨上却戴着一条很细的黄『色』手链，藤蔓似的缠绕，点缀着小花，可爱又少女的画风和他极其不符。
不过，手链上的花倒是和藤听春刚才的花一样。难道藤听春喜欢送花交朋友？
顾瑜思索着，把花收进口袋，点了菜端起餐盘，就找空位坐下，却发现身边蔺洲的视线时不时掠过他的口袋。
“花怎么了吗？”顾瑜。
蔺洲摇头，“没什么。这花只是装饰，没有危害。”
顾瑜歪了歪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懒得再多想，坐下来始认真吃鱼。
没一会，藤听春带着霍戈他们对坐下。
霍戈看着顾瑜，了声招呼，“你好，我是霍戈。”
顾瑜也点头回应，报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这么没了。
桌上几乎只有顾瑜和藤听春说话。
霍戈沉默寡言，只有对着藤听春，才会多说几句，碗的牛肉被藤听春抢了，也不反抗，还会再夹两块过去。藤听春就低声骂了他一句，然后把自己的虾仁扔了几个给他。
顾瑜：“……”
怎么感觉这互动好像有点gaygay的，他们是一对吗？我吃鱼还是吃狗粮？
顾瑜看着碗『色』泽亮红的红烧鱼，陷入了沉思。
咸鱼沉思了三秒，果断放弃，转而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鱼，不为外界所动。
满足吃饱了，光脑不断闪烁，顾瑜就来看，是班长给他发了作业。
作业……
他瞬间垮了脸。
虽然请假没去学校，但为了学成绩，该做的作业还是不落下。惨了。
“作业？”蔺洲精准猜测。
顾瑜沉重点头。
蔺洲安慰：“李教授重视小组合作，你前那份报告总结不是写得很好吗？有些资料这次也上，不会花多时间。”
顾瑜一想也是，但很快他就疑『惑』了，“你怎么道我前的报告？”
蔺洲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顾瑜过于放松说了不该说的。道他报告内容的是精神体球球，而不是自己。
他不动声『色』，平静解释：“我也有关注你的学业情况，以免被训练耽误。”
“咦？”藤听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挑了挑眉，意味深长说，“监护人连这个都要管啊，这也未免辛苦了吧？”
顾瑜也觉得这监护人职责有点奇怪。明明蔺洲本身就挺忙了。
蔺洲扫了藤听春一眼，说：“还好。”
然后，他就转头看向顾瑜，说：“你要做作业，接下来两训练时间减半。”
顾瑜顿时双眼一亮，忘了刚才的不对劲，还蠢蠢欲动，试图让蔺洲再减负，说两时间不够做完。等回去后，再让管家帮忙一起做，他就可以放肆咸鱼躺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蔺洲，最终成功让蔺洲点头，又缩短了半小时的训练，满足了。
藤听春坐对，托着下巴看，一脸的叹为观止。他手肘撞了撞霍戈，压低了声音说：“你过蔺中将这样吗？”
一哄就晕乎乎，什么都答应的样子。
霍戈摇头。
藤听春兴致盎然，肩上愉悦地了一朵小花，藤蔓不经意间碰到了身边的人。霍戈沉默着，伸手『摸』了『摸』那朵小花。
吃过饭，顾瑜准备回去睡一觉，出食堂门下楼梯时，因为企鹅步不好，向前绊了一跤，他自己站稳的，但蔺洲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想扶他，还有几条纤细坚韧的藤蔓更快，一下缠了顾瑜腰上，轻轻往上一拉，让他站稳。
顾瑜愣住，低头看向腰上的藤蔓，又看向藤蔓的源头藤听春，说：“谢谢。”
“不客气。”藤听春随意摆手，“反正我也喜欢缠着你。”
话音刚落，缠顾瑜腰上的藤蔓还伸出了两条，对着顾瑜一弯，比了个心。
顾瑜被逗得一笑，伸手就想戳一下小藤蔓。
但蔺洲和霍戈的心情就算不上多好了，蔺洲更是步一迈，上前，抓住了藤蔓，转头看向藤听春的眼神暗含警告， “收回去。”
藤听春无奈，神情有些无辜，“我又不会伤害他，蔺中将，你误会我了。”
蔺洲没松手，依旧看着他。
藤听春只好投降，收回了自己的藤蔓。
而顾瑜因为刚才被缠得紧，腰上的布料已经凌『乱』，多了不少皱痕，贴皮肤上。
“下次再。”藤听春笑着跟他挥挥手，和霍戈并肩了。
顾瑜看着他的背影，他肩上突然冒出了一条藤蔓，调皮地左右晃动，似乎也和顾瑜说再。
顾瑜收回视线，看向蔺洲，犹疑：“你刚才这么说，是他想伤害我？”
蔺洲顿了顿，摇头，“他主观上没有，但不一定。”
这话很模棱两可，听得人糊涂。
蔺洲看得出他的疑『惑』，就说：“下午我带你过去看，这样最直观。”
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顾瑜好奇，想追，结果蔺洲放出了精神体。顾瑜立马什么题都没有了，抱着猫就去睡觉，训练了那么久，他困死了，只想睡觉。好奇心也抵不过，惨败。
待自己的房间，满足地睡了一觉，还有猫吸。到了时间，顾瑜都不想起来，继续缩被窝赖床。
蔺洲来敲门了。
顾瑜装没听到，但猫他怀扑腾，也很尽责地叫他起床。顾瑜不动，它就凑过去，伸出猫舌『舔』他的脸。
顾瑜嗷了一声，被迫咸鱼翻身，爬了起来。
猫舌上的倒刺『舔』得他脸疼。
不什么时候，敲门声停了。
蔺洲僵硬地站那，神情十微妙。虽说精神体的感官和他相通，但猫会做什么，并不是他控制的。不过当然，也绝不会是他不想做的事。
顾瑜了个哈欠，抱着猫，去给蔺洲门。
蔺洲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侧泛着一抹浅红，刚被猫『舔』出来的。
目光那上凝固了几秒，才缓缓移。
顾瑜怀一空，猫被收了回去。
有些失落，但也料到了，无可避免。
毕竟球球是蔺洲的精神体。
顾瑜转身进浴室洗脸，出来后，就和蔺洲一起去……训练室？
“不是说去看藤听春吗？”
顾瑜瞪圆了眼睛，发。
蔺洲：“练完再去。”
顾瑜顿时一脸被骗了的表情，果断说：“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忘了拿。”
他准备转身溜时，蔺洲抓住了他的衣领，跟拎小鸡似的，又把人拽了回来。
“我陪你一起回去拿。”
“不不，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蔺洲不为所动，拉着他就往回。
顾瑜垂着头，蔫哒哒的，最终还是被迫进了训练室。
虽然他只想瘫着不想练，但蔺洲拉出控制板，调重力时，又升了一级，他也没什么反应。
蔺洲看得出来，他根本还没到极限，只是懒，所以才不可放任他，浪费最好的训练机会。
顾瑜刚才只顾着睡觉了，哪会记得买背心，蔺洲也没有提醒他。所以他还是穿蔺洲的。
他很郁闷，没得偷懒，就有点化悲愤为力量，对着蔺洲发泄挥拳。
蔺洲看出来了，也没有任何的不悦，反倒是眼带了点笑，耐心地指导，重心偏后了，力度不够，腿抬得不够高等。
顾瑜是学过散，但那更多是为了强身健体和自我保护，动作相对来说，比较温和，这个比较，自然是和军队的格斗术比。蔺洲教的更加精准凶狠，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拳拳到肉，充满了攻击『性』。
名师出高徒。
虽然训练很累人，但顾瑜的体正显着提高。基地，即便是辅助类觉醒者，也会进行体训练，做不到像主攻型那么猛，但也自保。
人鱼歌喉是治疗型，放到游戏，算得上是『奶』妈，但同时，顾瑜的鱼尾和爪子又不是一般辅助类有的战力，可以说是，又『奶』，偏向全。
顾瑜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心态比较佛，做到什么就做什么，帮上忙就好，但并没有全身心投入，拼命训练。
不过，蔺洲从来没有指责过他这个心态，让他转变。因为顾瑜虽然老是想咸鱼偷懒，但每的训练目标还是达到了。与其过于紧绷压力，不如松弛有度，从长远来看，效果会更好，身心也更健康，不至于精神领域迅速异化，向崩溃。
觉醒者很重要，基地也很关注觉醒者的心理状态。
刚觉醒的人，身体和生活骤然发生巨变，经历惊喜，慌『乱』，无措，焦躁等各种复杂情绪，会需要一定的心理疏导。
顾瑜也被安排去了心理医生。
医生让他放松下来，引导他说出自己的烦恼不安。
结果，舒缓温柔的音乐，顾瑜躺沙发上，竟然舒服得睡着了。
心理医生：“……”
这样自觉的病人，真是第一次。
虽说心理疏导顺利时，病人会有睡着的情况，但治疗刚了个头就睡着的，她还真没过。
医生哭笑不得。
诊疗有时长限制，总不放任他一直睡过去，医生叫醒了他。
经过一番闲聊，医生就看出来了。顾瑜的自我调整力，比绝多数人都要强，有明确的自我认，意志坚定，清楚自己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不容易被外界动摇。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磨难而放弃，他会给自己躺下休息，喘气放松的时间和空间，然后继续往前。
觉醒成人鱼，自然也没有『乱』他的生活节奏，心态很好。
医生笑了笑，温柔说：“你的心理很健康，非常棒，不需要经常来我这，一个月一次就够……”
话音未落，顾瑜就摇头，一脸真诚说：“别，医生，我觉得我很需要多来看看。”
医生一顿，像是看到自家七岁的子撒娇，笑意更浓，“怎么说？”
“我的训练实累……压力很，我晚上都睡不好，做梦都是蔺中将压着我练到亮，跟没睡一样，特别困，路都睡着，真的。”
顾瑜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人时，实让人难以拒绝。
医生忍俊不禁，道他只是想来这偷懒。留点空暇时间也不是不行，但她就是想逗一逗小孩，“是吗？蔺中将应该不会高兴我跟他抢人吧。”
顾瑜信誓旦旦，“你是医生，他不敢说什么的。”
医生笑着抬眼，看向了顾瑜的身后，“蔺中将怎么想呢？”
顾瑜察觉到不对，猛地回头，果真看到蔺洲就站门外，透过门上方镶嵌的一块椭圆形玻璃，正好看到他冷峻的脸。
背后说人，虽不是什么坏话，也一样会忍不住紧张。
顾瑜浑身一僵，立刻转回头，像是后站着一只鬼。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医生看他这样，更乐了，“你怕什么，心理室隔音很好，玻璃是单向的，蔺中将看不到。”
顾瑜反应过来，松了口气。
医生调侃：“这么怕他？”
其实也不意外，蔺中将虽然年纪不，但从战场下来，气势足，一般人了他都会怂。
顾瑜却说：“平时还好，关键刚刚他那样，像我高中班主任站后门偷看了。”
医生也想起了以前的画，笑得肩膀发抖。
明明现科技发达，班主任可以轻松光屏上看到教室的直播情况，但他们似乎还是格外喜欢扒后门偷看吓人。
不蔺中将听到这话，会是什么想法。
医生和顾瑜定下时间，一周一个小时，然后送他出门。
“蔺中将是特意来接小瑜的吗？”
蔺洲点头，“他的情况怎样？”
医生说：“挺好的，小孩心态不错，就是有点压力，你也别严格了。他都跟我投诉了。”
蔺洲偏头看向顾瑜，他一脸无辜，眯眼笑，像是什么都没说过。
“我道了，会注意的，麻烦医生了。”
医生看着蔺洲，忍不住说：“你也才十五岁，别把自己搞得老成了，多学学人小瑜，多可爱，还会撒娇，特别有年轻人的朝气。”
顾瑜难得看到有人对蔺洲说教，还是向自己学习，顿时笑得两眼弯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医生四十多岁，看他们都是看小孩子，不自觉唠叨两句，“多放松，别给自己那么压力，你虽然是监护人，但不是他爸爸。”
蔺洲没有不耐烦，点头应了，“嗯。”
但听到爸爸两个字时，他眉角一跳，不禁心想，自己真有那么老吗？
实际上，医生只是说他过于负责，『操』心多，让他多留点时间给自己。不过蔺洲关注点不同，想歪了。毕竟，如果他带的人不是顾瑜的话，态度是不一样的，严格自然严格，但不会超乎寻常的上心。
从心理诊疗室离了，顾瑜都还是憋不住，偏头偷偷地笑。
蔺洲回过神，发现他不正常的颤抖，“……你笑什么？”
顾瑜很快收敛表情，故作平静，“没有啊。”
蔺洲冷淡的脸『色』多了一丝无奈，不再追。
结果没过几秒，身边突然冒出一声噗嗤的笑声。
蔺洲多年战场，满心想着的只有进攻防守，缺少日常悠闲的对话，有些时候，难免有点笨拙，不该怎么接话。
就好比现。
他只会无表情地沉默。别人还以为他生气了。
顾瑜一始也以为他『性』格严肃，铁无私，但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他其实意外的耐心好脾气。
蔺洲冷着脸，就像是游戏初时默认表情，并不代表心情。
休息过后，回了训练室。
顾瑜再次被被蔺洲拉去『操』练，强度一点都没减弱。
顾瑜的拳头砸蔺洲的手臂上，被挡下来，又被拽过去，整个人按地上，不动弹。
他盯着身上的蔺洲，忍不住说：“你不是答应医生不那么严格了吗？”
蔺洲单手撑他脸边的地上，垂眸看着他，说：“我没答应。”
“我说的是嗯，会注意，不是好。”
顾瑜不敢置信，他居然会搞文字游戏。
他前还笑蔺洲，结果到了这，才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咸鱼：生无可恋.jpg
蔺洲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31章 胸肌我可以摸一下吗？
训练之后。
顾瑜的手脚更酸软了, 上下楼梯都一个劲地打颤。
虽说觉醒者体力比常人好，但训练强度也跟着觉醒者情况进行调整的，刚好在顾瑜的身体承受范围内，所以训练出来的结果, 跟普通人一样腿酸, 只顾瑜睡一觉, 明天就恢复，然后继续训练。
一般这个时候, 顾瑜都回洗澡休息了。
但蔺洲问了一句, “还要看吗？藤听春。”
顾瑜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犹豫纠结了秒, 想到那比心的藤蔓，他还点了点头。
幸好离得没有太远。
顾瑜说要的时候, 蔺洲还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认他的咸鱼属『性』，不情愿多走路。
他跟着蔺洲乘电梯，上了两层楼。
这里顾瑜之前参观的时候来过, 觉醒者进行对战用的场地，整一层楼都, 空间尤为宽敞, 就为了让他们变成觉醒体都放开了打。
蔺洲没有带他场地，而到了隔壁的观察室, 里面有光屏, 三百六十度显示出对战室里的场景，全息影像直播，还可以暂停在某个瞬间，放大看动细节, 非常方便觉醒者复盘，分析己的失误原因。
他们进的时候，里面经有人在了。
一个身形娇小，樱花粉双马尾的可爱女生，手里抱着一大包薯片，正咔嚓咔嚓地吃着，她旁边坐着一个长发及腰，脸『色』有点臭的男生。
两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男生跟顾瑜年纪相仿，女生因为娃娃脸，顶多高中生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们都经硕士毕业，在这里实习了。
顾瑜刚一进门，他们就察觉到了，乎时转头看了过来，下意识站起身，“蔺中将。”
蔺洲他们互相介绍，打了个招呼。
女生叫温栀栀，觉醒体银狐仓鼠。男生叫孔丰羽，觉醒体绿孔雀。
两人的样子和觉醒体还真有点相似，温栀栀有点婴儿肥，两腮微鼓，很爱吃东西。孔丰羽那一头长发显然很好地打理过，丝绸一般，抬着下巴看顾瑜时，有碰到比己更好看的人的警惕嫉妒，忍不住『露』出长尾，开屏了。
『色』彩鲜艳，雍容华贵，犹如一把展开的碧纱宫扇，尾羽折『射』出绚丽的光泽。
孔雀正恋地炫耀着己的美丽，不愿被人比下。
顾瑜夸赞：“好漂亮，你的羽『毛』像发光。”
孔丰羽昂首阔步，矜傲地应了一声，“你还挺有眼光。”
然后，就从尾屏上拔了一根羽『毛』下来，送顾瑜。
顾瑜了，“谢谢，我收藏好的。”
温栀栀的小个子也挤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很多零食，一包又一包不断地塞顾瑜，让他抱了个满怀。
她着『露』出甜甜的酒窝，说：“这个，这个，这个……全都我很喜欢的零食，都很好吃，你尝尝。”
顾瑜微愣，也道谢了。
两人都了见面礼，但顾瑜没带什么，都没办送，只好先加了他们好友。
打完招呼，他们就又坐下来，继续看对战。
蔺洲也拉着顾瑜坐下来，零食拿不住，放在了面前的桌上。里面有样顾瑜吃过挺喜欢的，感觉温栀栀的口味和他挺相似，就拿起一包牛肉干撕开包装，咬了一块，味道真的很棒。
顾瑜吃得满足，推了一些零食过蔺洲，让他也吃，然后抬头一边吃一边看光屏。
那藤听春和一只高大的棕熊对战的全息直播影像，近在咫尺。
棕熊不别人，正霍戈的觉醒体。
一边纤细秀丽的人，另一边凶残骇人的巨熊，体形健硕，肩背隆起，被『毛』粗密，身体藤听春的倍大，居高临下地俯视人。
那结实有力的前臂，长长的爪尖，简直可以一巴掌就拍死人。
怎么看，都只可脆弱的藤听春输惨了。
但蔺洲让他来看，肯就不那么简单。而且，联想到菟丝子的特『性』……
顾瑜咬着牛肉干，认真地看了起来，仿佛在看精彩的动片。
棕熊盯着眼前的人类，猛地挥出前臂，狠狠攻击。而藤听春很快地旁边一闪，时身体如海『潮』汹涌般，探出了许多藤蔓，朝棕熊直冲而。
棕熊当然想躲，但他身躯庞大，躲过了两次藤团，最终也还被缠住了，宛若一个牢笼，将他牢牢桎梏，越缠越紧，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菟丝花，一攀附寄生的植，看似柔弱细嫩，软而无力，却够一下疯狂生长，将宿主死死缠绕。它拥有特殊的吸器，可以打开寄主植的茎干，从中不断汲取营养质，甚至最终将其彻底地绞杀。
它曾被用来形容纤弱无助，需要依附仰仗男人才活下的女人，但实际上，这植十分危险，有着许多可怕称号，“魔王的丝线”，“致命绞索”，“植吸血鬼”。
现在，眼前的藤听春就很好地诠释了菟丝花的可怕之处。他身为觉醒者，菟丝花的特点更放大了，一旦让他有机缠上，哪怕对方动，他的藤蔓一样可以汲取养分，消耗对方的精神力。
单打独斗或许优势不显，但如果有队友帮忙控制住敌人，他可以大范围攻击，用藤蔓时绞杀多人。
霍戈和他对战，就为了练习，更好地缠住不让敌人挣脱。棕熊力气大，在身体被完全缠住前，扯断藤蔓，藤听春难以绞杀。藤断时，藤听春也痛得脸『色』发白。
激烈地你来我往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暂停下来，走观察室。
霍戈虽然变回人形，穿上了t恤裤子，但『露』出来的深『色』皮肤上，都交错的红痕，仿佛被束缚过……不，确实被藤蔓缠过了。
藤听春的指尖掠过他手臂上的红痕，眯了眯眼，“过一个小时就没了，挺可惜的。”
霍戈就说：“待继续。”
藤听春了。
两人一起走进观察室，藤听春一眼就看到了顾瑜，有些惊喜，“你特意来看我吗？”
这说得没错，他确实为了藤听春走一趟的，所以顾瑜点了点头。
藤听春心情很不错，“那你觉得我刚才打得怎样？”
“很厉害。”
顾瑜直白赞扬，语气里全然的真诚，透着佩服。换做他，肯没办跟棕熊相抗衡。刚开始或许撑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缺陷，体差了一大截。
藤听春听了，得愈发灿烂。
温栀栀和孔丰羽走了过来，想要和前辈对战练习，请教一二。
他们正好站在顾瑜旁边，接连说完后，霍戈点头应了，视线像惯『性』移动，到了顾瑜身上，问：“你呢？”
顾瑜正吃着虾片，没想到突然被cue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问他要不要对战。
看着他们，顾瑜突然想起了己在游戏里被热血玩家支配，不允许投降的恐惧，连忙摇头，“我就算了，今天刚训练完，腿还软的，下次，下次吧。”
成年人的客套，下次，不知什么时候。
顾瑜为了表示己没撒谎，还『露』出了己打颤的腿，真打不动。
“训得真狠啊，蔺中将不愧魔鬼教官。”藤听春摇头慨叹。
蔺洲的视线淡淡地瞥了过，“你想试试军队里的训练？”
藤听春立刻摆手，“怎么敢劳烦蔺中将，我己练就够了。”
蔺洲：“我不介意帮你练习一次。”
藤听春一僵。他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不没试过，他的藤条全废了，养了一个月才养回来。
他假谢过蔺洲的好意，立刻就拉着温栀栀他们对战室了。
在蔺洲面前走过时，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暗含警告。
“顾瑜我负责的。”
你别妄想动他。
言下之意，没有直说出来，但藤听春不蠢，一下就明白了。
蔺洲把人划到己那边，揽在身后，明晃晃护着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藤听春的想，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想做朋友真，但时，他的藤蔓天然亲近养分高的存在。顾瑜的人鱼觉醒体检查结果，很明显说明了，人鱼浑身上下都宝，人鱼血的诱『惑』力更不一般。
所以，才有蔺洲之前那句，他主观上没有伤害顾瑜的意思，但，藤蔓就不一了。它们或许抵不住诱『惑』，趁藤听春不注意时，偷吸顾瑜的血。
藤听春心里一紧，严格控制己的藤蔓，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只留下一句，“我不动他。”
他们之间的对声音很低，顾瑜并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看过。
观察室里只剩下顾瑜和蔺洲。
蔺洲也没有瞒他，简单说了一下藤听春的危险『性』，以免他稀里糊涂交朋友却被伤害了。
顾瑜：“所以，他本人其实个好人，只藤蔓不听？”
蔺洲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在某些时候，藤听春见到好看的人就送花这点，他确实不喜欢，但总体来说，藤听春确实不坏，实力也可以。
顾瑜懒懒地陷在沙发里，吃着棒棒糖，含糊说：“他这特『性』，大概就强者才做朋友吧。”
蔺洲疑『惑』。
顾瑜转头看他，“你不因为担心我不够厉害，被藤蔓吸血吗？如果我像你这么强，藤蔓根本就没办近我的身。”
这不觉就夸了人。
蔺洲顿了一下，嘴角不着痕迹地翘起。
“那你要加大训练强度吗？”
顾瑜吓得连忙摇头，他现在就经每天被.『操』练到累得像条死鱼，加强，那就鞭尸了。
棒棒糖影响了他说，顾瑜拿了出来，糖球晶莹剔透，还黏连着丝线。他下意识『舔』了下唇，才继续说：“不用，如果我实在要跟藤听春来往，拉上你一起不就好了吗？”
刚一说完，顾瑜就察觉到己有点理所当然了，蔺洲又不他的亲人，凭什么要总陪着他？
他又改口，“不对，你那么忙，当我没说。”
蔺洲：“不很忙。”
“谢谢，但太麻烦你了。”顾瑜有点意外，思索了一下，问，“我可以借球球吗？它很厉害，应该保护我。”
个撸猫的好理由。
蔺洲沉默了，似乎没想到顾瑜这么说。
“不行。”蔺洲一口拒绝，看到顾瑜失望，才又补充了一句，“精神体防不住藤蔓。”
顾瑜哦了一声，“那我多注意的，少和藤听春接触。”
他抬头看全息影像，对战室内，四人混战。
战斗力有强有弱，但他们都有各的优势。温栀栀娇小灵活，一下窜过躲闪，不易被攻击；孔丰羽的羽『毛』光泽可以晃眼影响视线，趁机进攻；霍戈体形壮硕，力量大；藤听春擅长缠绕吸取，令人无力。
顾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看着成熟的觉醒者对战，学到很多，更别说旁边还有名师讲解。
仿佛看了一场名师讲坛，还有现场实例结合，十分直观。
顾瑜看完听完，对己的攻击方式也有了新的想。
接下来天，他把感悟运用到实践中，得到了蔺洲的认可表扬，顾瑜挺高兴的。
蔺洲还他送了一个镯子，由银『色』的特殊金属制成，线条简练。
“这防御手镯，可以保护你。如果藤听春找你，我不在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顾瑜看多两眼，辨认出这个镯子像他父母之前提过的，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造价昂贵，数量极少，有钱都不一买得到。
“我？”顾瑜有些犹豫。
蔺洲却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帮他戴上了，有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咔的一声，扣上。
一圈银『色』，衬得顾瑜的手腕更肤白如玉。
蔺洲说：“这我母亲公司的新产品，我拿了一只过来。你的安全很重要。”
顾瑜这才想起来，除了中将这层身份，蔺洲的家世似乎也很优渥，他父母和蔺家也有多年的生意往来，所以才对蔺洲比较了解和信任。
那确实没必要推拒了。
顾瑜随手拨了一下镯子，看它泛着光泽，了一下，“礼尚往来，下回我也你送礼。”
蔺洲听到这，眼里难得浮上一丝，“好。”
不过，蔺洲期待的礼还没来，倒先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礼。
他把精神体借了顾瑜，结果在刚入睡的时候，被一异样的强烈感觉惊醒。然后，僵坐着，一夜未睡。
***
顾瑜又不稳地变成了人鱼觉醒体，过了两天，次变回人形。现在，他还不控制如随意转换，但有点预感，在变之前做准备，不至于突然衣服撕裂，或者光着，太过慌张狼狈。
但变成人鱼时，顾瑜趴在蛋壳边，鱼尾巴垂下来，不翘起来拍水花了，整个人都蔫哒哒的，心情不很好。
他的脸搁在手背上，挤压着软软的腮肉，嘟起来一些，显得不高兴，另一只手放在蛋壳外，细白的手指动了动，做出了『摸』什么的动，可面前空『荡』『荡』的，只『摸』到空气。
长长地叹了口气。
慢吞吞地翻身。
翻不过。
继续趴着。
没有猫撸的人生，感觉经死掉了。
好痛苦。
顾瑜一脸颓丧没精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一条瘫软的咸鱼。
蔺洲这天出忙了，见不到人。
原本，顾瑜觉得很正常，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肯有很多事情做，己也可以训练，虽然没有人盯着，他更加偷懒。
可后来，顾瑜发现了不对劲，蔺洲似乎不太愿意借球球他了。
以前不时放精神体出来，顾瑜都不需要说什么，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默契。
所以，虽然球球不他的猫了，不天天黏在一起，但还基本可以隔天撸一次猫猫，抱着一起睡觉。顾瑜就没有多难受。
但这天，蔺洲在回到基地，顾瑜眼巴巴想要抱猫时，脸『色』冷淡，故意装没看见，转移题，然后说有事离开。
接连次下来，顾瑜怎么都看出点端倪。
可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己哪里惹到蔺洲了吗？
顾瑜一星期没撸到猫，像喝『奶』茶成瘾的人一样，没『摸』到猫就生无可恋。
上一次，因为在己的房间，他就有些放肆，又埋肚皮吸猫，又『摸』尾巴，捏猫铃铛。球球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乖巧无比，乎在他怀里摊成一团软乎乎的猫饼。
撸猫得很尽兴，很开心。
不过，顾瑜要早知道，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机撸猫，他一不睡觉，一直撸球球到天亮的。
顾瑜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顾瑜变回了人形，食堂的路上，他碰到了藤听春。
那张阴柔的脸很有辨识度，而且刚一走近，就闻到了淡淡的草木香气。
藤听春着跟他打招呼，“顾瑜。”
顾瑜也了一下回应，距离不远不近。
藤听春也没有走得太近，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但从微微前倾的身体看来，他真的很想离顾瑜近些。
“心情不好？”藤听春看出来了，语气关心问。
顾瑜摇头，“没事。”
在训练方面，藤听春他们也有教过他，彼此关系拉近了些，不过，还没有到分享心事的程度。而且这事关蔺洲的精神体，他当然不说出来。
藤听春没有追问，倒在排队的时候，忽然说起了己的事。
“有时候，霍戈让我挺烦躁的，不爱说，有什么想非闷在心里，也不说出来，我又没有读心术。我最讨厌因为说不清楚导致的误了，你知道我怎么解决的吗？”
他桃花眼一挑，眉目艳丽张扬，得肆意。
顾瑜本来没多想听的，都下意识接了下，“怎么做？”
“直接堵他问。不过，也不过于直白，太强硬反而容易造成反效果。最好诱导，让对方主动说出来，乖乖听。”
“要找个地方，两人独处，可以适当地拉近距离，让对方没有躲避的机。还不行的，建议凑到耳边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藤听春说完，朝他眨眼了一下。
顾瑜听着听着，总感觉他里有着另一层含义，意味深长。
但一时想不明白，刚好又轮到他点菜了。
于，他回了一句，“听起来确实很有用，你很。”
藤听春一点都不谦虚，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顾瑜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就有其他觉醒者坐他旁边，和他闲聊。温栀栀还跟他分享了食堂哪些菜很好吃。
从食堂出来，回房间休息时，顾瑜才突然想到，藤听春那番，怎么好像特意说他听的？在他建议？
可这建议他诱导谁主动把说出来？
顾瑜想了想。他虽然没说己的心事，但或许并不难猜。在基地里，和他相处最多关系最近的就蔺洲。
藤听春可以为他和蔺洲之间发生了点摩擦。
但他的方他们情侣之间的，对他和蔺洲也适用吗？
顾瑜思索了一下。
用用也不亏，万一争取一下，就有猫撸了呢？
于，下午到了训练场，顾瑜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蔺洲身上瞄，心里想着，要怎么实行藤听春的建议。
蔺洲然感觉到了，身体一僵，但又若无其事，照常开始训练指导。
对打过程中，顾瑜一时分神，没有避开蔺洲的拳头。
蔺洲反应很快，及时换了方，从顾瑜耳侧擦过，拳风带起了缕黑发，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蔺洲皱眉，低沉的声音暗含批评，“对战时不专心致命的。”
“抱歉。”顾瑜有些懊恼，“可以暂停休息一下吗？”
蔺洲点头应了，然后又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说，我帮忙。”
顾瑜下意识摇头，“没事，不用。”
但刚一说完，就想起来，这事正和蔺洲有关，也只有蔺洲可以做到。
蔺洲看他客气拒绝的样子，不禁皱眉，心里有些控制不住的暴躁烦闷。
汗水湿透了背心，黏在身上，很热，情绪又差。
蔺洲走到一边，冷着脸，两手抓住衣摆就掀了起来脱掉，打算换一件干净的背心。
上半身赤.『裸』，毫无顾忌坦然地『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肩背肌肉线条极其流畅，充满了力量美感。
顾瑜正走过，打算拉近距离，试试藤听春的方，结果就看到了这样刺激的一幕。
胸肌，真的很大。
没有任何遮掩，直接暴『露』在眼前。
蔺洲的头发也汗湿了，汗珠不断顺着滑落，身上也，裤头的颜『色』都深了一圈，紧紧贴着深凹的人鱼线。
顾瑜一时愣住，脑子空白，完全忘了己要说的。
蔺洲听到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顾瑜站在己身旁，距离很近。而且他正盯着己的肌肉。蔺洲僵住，瞬间忘了拿干净的背心穿上，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压制不住的沙哑，“……怎么了？”
这就像个开关，又像邀请。
顾瑜忍不住又前了一步，看着他的胸肌，下意识问——
“我可以『摸』一下吗？”
第32章 社死精神体感官相通
顾瑜脑子一热, 话就出了口，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不对。
空气骤然凝滞，安静得不可思议。
过了几秒。
顾瑜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 瞬间热血涌上, 耳朵发烫, 些尴尬。
他脑子是被丧尸吃掉了吗？
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住出这种话。
可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真心想法。
顾瑜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 然后脸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 打算将这事无声地揭过去，避免尴尬继续蔓延。
但偏偏这时, 对面站着蔺洲，忽然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答应了。
顾瑜愣了一下, 猛地抬, 一脸不敢置信。
“……真可以？”
其实，男『性』之间互相炫耀自己肌肉，还『摸』一, 是很正常事。顾瑜在学校也看过不少男生肆无忌惮坐大腿抱着撞，没觉得什么。
但或许是蔺洲身份特别, 平时总是一脸冷肃, 怎么看也和这些沾不上边，还点唐突冒犯感觉。
现在, 蔺洲答应。一切就不同了。
顾瑜上前, 还真大胆地伸，得偿所愿。
皮肤很热，像是个火球一般，微微烫。肌肉硬邦邦, 点弹『性』。
比想象中感还要好，种不出感觉，令人上瘾。
而且总蔺洲高冷，这哪里冷，简直热到能烧死人。
不知怎么，顾瑜忽然想起了撸猫时感，『毛』很顺滑很舒服，两者感显然是不同，但就是联想到了一起，不相上下，都很喜欢。
他盯着眼前『性』感肌肉线条，些沉『迷』出神，并未注意到，在他指尖触碰那一瞬起，蔺洲整个人就变得极其僵硬，像是一块坚硬石。
蔺洲站得直挺，肌肉因为绷紧而鼓起，『露』出硬朗弧度。面无表情，板着脸，薄唇紧抿，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像是在竭力隐忍克制着什么。
他点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答应。
距离太近了。
会不会闻到汗味？
应该先洗个澡。
蔺洲垂眸看到顾瑜顶，细软黑发，细白指尖，落下异样触感，让他触电似，不自觉就偏移开视线，拿着黑背心也暗暗用力抓紧，几乎『揉』成一团。
脑子里掌控理智神经岌岌可危，平时很条理，逻辑清晰，此时都『乱』了，所一切都藏在了假装冷静脸下，暗『潮』汹涌，混『乱』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一分钟，在此刻变得极其漫长难熬。
仿佛眨眼之间，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终，顾瑜收了。虽蔺洲答应了，但他也不能太肆意妄为。
几乎是同一刹那，蔺洲松了口气，心里还点隐约不舍。
但面上，什么也不外『露』。
蔺洲问：“够了吗？”
顾瑜点，喉咙莫名发干，“……够了。”
蔺洲就将背心穿上，挡住了精壮胸膛，只『露』出结实胳膊。背心衣领边缘很快被汗水打湿，他比刚才更热了，仿佛在火上炙烤，过不了多久，会跟前面那件背心一样湿透。
“你多训练，三个月也能练出效。”
蔺洲像个称职教官，正经地出这话，仿佛刚才事情对他没任何影响。
顾瑜想象了一下自己拥强壮胸肌，薄薄四块腹肌也变得更显轮廓样子，觉得很帅气，兴致一来，就问：“要怎么训练？”
蔺洲打开光脑，按了几下，调出一份大致训练计划，光屏转到顾瑜眼前。
只扫了两眼，看到每日训练量，顾瑜就已经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了。
他会死。
一定，肯定，绝对！
顾瑜用自己咸鱼鱼鳍，捂住胸口，夸张到想吸氧救命。
“……谢谢，但我不用了。”
顾瑜声音虚弱，表示肌肉什么，他并没那种世俗欲望，刚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当他没过就好。
蔺洲也猜到这个结，眼底掠过一丝意，没强求。
他继续训练，练到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顾瑜彻底虚软无力，累到已经只想躺着，爬不起来了。
终，蔺洲看他这样，今日训练量已经足够，可以结束了。
顾瑜已经成了一条失去高光死鱼，软绵绵，瘫地上一动不动，只起伏胸膛明人还活着。
蔺洲拿了瓶营养剂，将吸管『插』上，然后在顾瑜面前蹲下，递到他嘴边，进行投喂，“喝点，会舒服很多。”
顾瑜半眯着眼，『迷』『迷』糊糊，下意识就听话转，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浓密眼睫垂落下来，簇簇分明，在眼睑下映出小扇子，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湿润鼻子下，嘴唇微微张开，乖乖地含着吸管，草莓香味不断溢出，像是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这种汁水饱满红艳实，泛着丝丝甜气。
喝了好几口，然身体绵软无力感觉缓和了一些。
顾瑜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被教官喂喝，似乎不太好。
他道谢，伸想营养剂拿过来自己喝，但蔺洲没放，只平淡地了一句，“还最后一口，喝完了。”
顾瑜顿住，这样话，确实没什么必要换来换去了。他吸了一口，腮帮子鼓起，然见底，没了。
蔺洲就收，准备将瓶子扔到收桶里。
吸管被拿出，滴落了两滴营养『液』，『乳』白『色』，微稠，像是牛『奶』，正好沾在顾瑜唇瓣上。他下意识『舔』了一下，濡湿唇『色』显得更深，泛着水光。
蔺洲握着瓶子忽然一紧，咔嚓一声，瓶身严重扭曲变形。
顾瑜听到声音，顺着看去。
蔺洲已经反应迅速，冷静地拿着瓶子去扔了。
躺在地上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转看花板，『舔』『舔』嘴唇，满嘴草莓香，总感觉意犹未尽，还想再干一瓶。
训练之后，蔺洲去忙了。
顾瑜瘫咸鱼好半晌，才终慢吞吞地爬起来，爬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事。
他没跟蔺洲球球事！试着诱导蔺洲继续让自己撸猫！
完忘了。
顾瑜坐在地上，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轻易被男『色』所『惑』，意志薄弱，因此忘了正事，实在太没出息。
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对得起球球吗？！
这样不行，必须去找蔺洲清楚。
他刚站起身，忽然想起来，蔺洲今似乎事要出基地，见不到人。
打电话这事，显得不够诚意，还是当面讲更好。
是，顾瑜一屁股坐了去，盘着腿，懒懒散散。
其实认真一想，这事其实并不能怪他。
蔺洲那样身材，谁看了不会晃神，不论男女，都会心动想『摸』。
他持不住，太正常了。
他要是憋住了，才不对劲，憋得多了会变态。
顾瑜成功为自己推脱，服了自己，坦然揭过刚才事。
到精神体，顾瑜其实也产生过好奇，自己精神体会是怎样，一条很咸咸鱼？
因为他刚觉醒，精神领域还不稳定，暂时还不能具现化出实体，等他比较能熟练转换人形和人鱼时，就应该能见到自己精神体了。
顾瑜还挺期待。
没再继续留在训练室，他去洗了个澡，冲去了一身黏腻汗水，清爽舒服地出来。
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因为刚经过运动量大训练，他已经很饿了，快步朝食堂去，因为累，脚步落下，变得慢吞吞。
进去再出来，吃得很多，饱餐一顿，能支棱起来一点了。顾瑜想想，打算去打游戏，孟耀找过他很多次了，再不玩就提刀上门找他。虽孟耀上门也找不到他，但为免在游戏里被追杀，顾瑜还是点了。
路上，顾瑜不小心碰见了熟人。
温栀栀和孔丰羽，两人坐在花园木制藤椅上，似乎在晒太阳。
温栀栀托着孔丰羽绸缎似及腰长发，分成了均匀三股，在给他编辫子，还在上面点缀了颜『色』鲜嫩小花。
孔丰羽臭着一张脸，坐在她身边，没阻止她这个举动。以他孔雀特『性』，应该很宝贝自己长发，就像爱护漂亮羽『毛』一样，但对温栀栀很不一样，挺纵容，换做别人，他肯定当场炸了。
因为忙着编辫子，温栀栀零食给孔丰羽拿着。他不爽，撕了一包薯片吃。温栀栀也不会他，她是个吃货，但对亲近人从来不护食，反倒很乐意分出去，想对方也喜欢自己喜欢吃零食。
温栀栀也想吃，但上忙着，孔丰羽就给她喂了一片。温栀栀吃时候，不经意间咬到了他指尖。
孔丰羽一愣，耳朵红了，还红得很厉害。
顾瑜看着他，仿佛都能看到周围蔓延粉红泡泡，充满了甜甜小情侣感觉。
起来，之前他好像听过，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真是青涩美好。
顾瑜也不是没想过谈恋爱，从小就被表白过很多次，但因为没喜欢人，就一直单着，看着别人，不禁联想到自己，系近青梅竹马只孟耀，想想跟他谈恋爱画面，顾瑜就浑身一抖，还是算了……
顾瑜了一下，转身打算悄悄离开，不打扰他。
结没想到，刚一转，就看到身后藤听春，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
幸好没发出声音，不然那边孔雀大概会炸。
顾瑜呼了口气，离开这里，过转角才慢下来。
藤听春也跟上来了，眯眯：“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想吓你，只是想问你没见到霍戈。”
本来？没想吓？
所以后来改变了意意思吗？
顾瑜看透了他恶趣味，默默后退一步，摇：“没看见。”
然后转身就想，眼角余光看到藤听春怀里抱着熊布偶突然动了。
毫无预兆，点像恐怖片里画面。
顾瑜不自觉就被吸引了注意。
他刚才就看到藤听春抱着泰迪熊了，圆耳圆脸，胖胖爪子，浑身深棕『色』『毛』绒绒，没什么表情，也给人一种很可爱感觉。
藤听春注意到他视线，很大方地就举起了泰迪熊，着介绍：“这是霍戈精神体。”
顾瑜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蔺洲以外人精神体。
精神体都自带可爱光环吗？
霍戈那样猛男都是熊公仔？
“很可爱吧？”藤听春桃花眼一挑，得艳丽，心情很不错样子，“他害羞了，在躲我，不过没系，他精神体还在我这。”
顾瑜点茫然，没明白因系。
藤听春低，泰迪熊抱到颈侧，亲昵地蹭了蹭，然后慢悠悠解释，“你可能不清楚，精神体非常私密重要，一般只伴侣情到浓时，才会交换精神体。因为，精神体和本人感官是相通。”
他握住泰迪熊爪子『揉』，低亲了一下，激得它瞬间炸『毛』，仿佛胖了一圈。
藤听春得意味深长：“我这么做，霍戈都能感觉到……你明白吗？”
顾瑜……明白了，但恨不得自己不明白。
整个人呆愣愣，仿佛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不敢置信。
如这是真话，那他之前对球球……
这时，霍戈突然大步过来，一捉住藤听春就拉着带，偏黑肤『色』让他脸红都不明显，但藤听春就是一眼看出来了，得蔫坏，还故意去捏他发烫耳朵，『逼』得他忍不住躲。
藤听春，朝顾瑜挥了挥，“祝你一切顺利哦~”
顾瑜根本没心思听，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浑身上下血都轰一下涌到了部，脸『色』涨红，窘迫尴尬到难以自已。
活了二十年，从来没哪一刻能像现在这么尴尬。
极致社死，当场死亡。
他活不了了。
他没办法见到明太阳了。
已经死得透透了。
顾瑜恍恍惚惚，双脚似碰不着实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飘房间。
他到床边，向前一倒，自己整个人埋进柔软被窝里。
鸵鸟埋沙，装死。
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才像『毛』『毛』虫一样，身体一伸一缩，从被窝里探出个，打开光脑，不死心地搜索求证，想要确切资料反驳自己刚才听到事情。
不定……藤听春只是恶趣味，故意骗他耍他玩呢？
顾瑜抱着一丝希望，到觉醒者官方平台，找到资料，点开来看。
之前，因为加了蔺洲为好友，觉醒者需要了解信息，蔺洲直接发了个简洁明了总结文件过来，没任何多余废话，他很快就看明白了。
基对蔺洲信任，顾瑜觉得官网上不会蔺洲没发信息，所以他根本没另外再去搜。
现在真去看了，才发现，还真这么一条。
精神体对觉醒者十分重要，不应将软肋交予他人，一旦精神体遭受伤害，本人也会被影响，精神领域受损。而且，精神体和本人感官是相通。精神体视、听、嗅、味、触，所经历一切都会反馈到本人身上，所以，必须格外重视。
感官相通。
顾瑜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看着光屏上那行字，像是希望它能改变一样。
但不管看多久，那字都在那，丝毫不变，明晃晃地告诉顾瑜这个事实。
顾瑜皮发麻，掉光脑。
恨不得拿哐哐撞大墙。但这样太痛了，所以他换成了撞枕。
其实，如只是抱猫撸猫，他并不觉得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稍微尴尬一下，很快就接受过去了。
可偏偏，随便想一下，他养球球以来发生一些事，当时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猫，在它面前毫无顾忌换衣服，强行埋肚皮吸猫，还很喜欢捏猫铃铛……
顾瑜脸再一次涨红，火烧云似，蔓延到脖子，耳朵也红透了。
怪不得，之前蔺洲委婉地过，让他不要和猫过亲密。顾瑜那时候听了还觉得奇怪，毕竟每个铲屎官都这样。他还以为蔺洲是吃醋，不高兴自己猫太亲近别人。
怪不得，前段时间，蔺洲会突然不太愿意借猫给他，他前一晚『摸』了猫铃铛，那对蔺洲来，岂不就是……想起蔺洲欲言止复杂神情，而自己当时还傻憨憨什么都不懂，坚持不懈想借猫。
顾瑜越是想多一点，就死得越透。
当初刚见蔺洲，他问到球球和蔺洲之间联系时，蔺洲否认了，猫拥自己独立『性』格，他骗了过去。
虽蔺洲早点出来，他就不会在基地里继续捏猫铃铛，继续做社死事，但想想，如换做是他，大概也没办法直白地出口。
这时候，就很需要对方情商高，一秒意会了，偏偏他傻兮兮，什么也没想到。
顾瑜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蔺洲。
故意躲闪话，蔺洲一定会敏锐地察觉到问题。
最好方法，大概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态度和以前一样，同时意地减少和球球接触。
一想到不能随心所欲撸猫，他就觉得难受。
咸鱼翻面，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光脑，找了些口碑好名猫舍，一点进去，就能看到放大猫猫照片，双眼明亮，『毛』发蓬松柔软，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十分讨喜。
顾瑜看了一眼，在分类里找到了孟买猫，图里猫也是浑身纯黑『毛』发，金『色』猫瞳，小黑豹似帅气。
他想，要不自己买一只猫来养。
但看着这些图片，都没想要养想法。它是和球球长得很像，但还是不一样，球球终究无可替代。
顾瑜放下，光屏消失，然后叹了口气。
为什么球球不是他精神体呢？
因为知道了精神体事，顾瑜一晚上没睡好，煎咸鱼到亮，起床了精神也不太好，忍不住打哈欠。
他是想保持一如既往态度，但真正见到蔺洲，还是忍不住僵了一瞬，神情点不自然。一般人，或许还能敷衍过去，可蔺洲比常人更敏锐，发现了不同，眸『色』微暗。
蔺洲没什么，只是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带着观察和探究，心里猜测着原因。
训练照常。
顾瑜藏着自己不能见人社死事件，比平常紧绷，反倒没像以前一样抓住一切机会耍赖皮偷懒，难得听话地接受训练安排，也更安静些。
个乖巧配合学生，蔺洲心情并不怎么好，脸『色』很冷，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格斗课，难免会肢体碰撞，在顾瑜一心攻击，不经意间形成两人腿交错在一起，他腿抵在蔺洲大腿内侧姿势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向后急退一步。
也是这个动作，让蔺洲周身气压更低，身体快过脑子，一下抓住顾瑜，沉声：“怎么事？这么好时机，你应该进攻，而不是后退。”
顾瑜还是第一次被蔺洲用那么严厉语气训斥，以前教得也严格，但蔺洲就算没什么表情，也感觉得出是耐心。现在是克制不住烦躁。
顾瑜晃了下神，低声：“抱歉。”
蔺洲一顿，眼底闪过懊恼，声音也立刻压低下去，“你不用道歉，是我一时急了，我继续。”
训练持续了很久，很顺利，只是气氛些凝滞。
终，今日训练任务结束，顾瑜着多谢教官指教，就准备要离开。
蔺洲接下来还事要忙，但他并不想，盯着顾瑜背影，忍不住出声叫住。
“你要猫吗？”
顾瑜脚步停住。不得不，他非常心动，几乎立刻就想点了。
但那要命社死事实瞬间涌入脑子，提醒他以前做了什么尴尬至极蠢事。
顾瑜藏在黑『色』碎发下耳朵泛红，转身勉强着，客气：“不用了，我昨没睡好，想去休息。而且，那怎么也是蔺中将精神体，我总借来不太好。”
完，他点点，脚步些急切地离开了训练室，生怕蔺洲会跟他谈捏猫铃铛事。
剩下蔺洲站在空旷训练室里，明亮灯光，在地面映出孤零零一个人影。他双眸暗沉，莫名像是被人抛弃可怜大狗勾。
第33章 猫耳猫挠蔺洲
一次极致的社死, 显然不是轻易能去的，甚至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依然会头皮发麻，恨不得倒地疯狂打滚, 撞墙到失忆, 忘记这难以启齿的尴尬。
顾瑜接下来几天, 都有点难以面对蔺洲，和正常对话已经尽所有勇气, 表面上的平静都是装来的, 实际只想死。
而蔺洲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冷淡，气场惊人, 令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说话都小心翼翼, 还有人躲起来悄咪咪说, 蔺中将脸『色』那么差，该不会是失恋吧。
随口猜的一句话，却一不小心戳中真相。
而且, 蔺洲的情况更惨，根本还谈上恋爱, 还在暗恋阶段, 试图和对方拉近距离熟悉起来，结果……被疏远躲避。
蔺洲的心情当然很不好。
有责任感的依然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成果也无挑剔, 只是有时候表情吓人些。
终于，蔺洲忍不住。
在走廊上走着的顾瑜，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被窥视，身后有人跟踪。
直勾勾的视线, 如影随形，不容忽视。
不论走到哪里，都紧紧黏着。
更奇怪的是，那目光不含恶，也有让顾瑜产生反感的情绪，只是觉得别扭古怪。
试着通光脑，看身后的画面，但还是什么都有发现。
基地里那么多觉醒者，按道来说，不能察觉不到一个为如此诡异变态的人才对，但确实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因为是唯一的人鱼，所以被盯上吗？
顾瑜正考虑着，把这事告诉蔺洲或是研究团队的人。
一个黑影猛地朝扑来，熟练地跳进怀里，还发一声软乎乎的喵呜声，起来怜巴巴的。
顾瑜愣住，看到怀里的球球，什么都还来不及想，先下识抱着猫进自己的房间。
然后，不道该怎么办。
换做以前，肯肆无忌惮地撸猫，捏耳朵，按肉垫，『摸』尾巴，像个变态一样强埋肚皮吸，但现在道球球和蔺洲之间的联系，抱着球球像拿着个烫手山芋，手足无措。
多碰一下，都觉得自己是个『色』批，在占人便宜。
所以动作僵硬，还俯身蹲下，准备把球球放到地上。
球球怎么能愿。
它会偷偷『摸』『摸』跟踪顾瑜，现在这里，是因为蔺洲的精体感到本人强烈的情绪，在冲动驱使下，再次背着离家走。
球球立刻两只小爪子抱住的手腕，死活不松开，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猫眼，又无辜又委屈地看着。
明明是一只猫，但这眼比狗狗眼还厉害，完掌握让人心软的精髓。
果然，顾瑜停住，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把它的爪子拿开，而是：“球球，你是自己偷跑来的吗？”
球球：“咪呜~”
给肯的回答。
顾瑜说：“我送你回去，你是蔺中将的精体，应该在那里。”
球球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到这么残忍的话。
这下，顾瑜伸手来抱它，它一点都不黏糊糊钻怀里，反倒是躲什么似的，一下避开的手，逃到一边。
顾瑜追去，球球两只爪子牢牢抱住床腿，像是一只被主人强迫洗澡浑身上下都写满拒绝的倔强猫猫。
顾瑜强硬扯它来带走也不是做不到，但怎么能舍得太大力，平时抱球球都温柔又小心，所以握住圆嘟嘟的爪子拉两下，有些辙。
想想，还是打开光脑，打算和蔺洲说一声。
但光屏浮现时，也弹之前关掉的猫舍页面。
和球球长得很相似的孟买猫图片，上面还有着一显眼的标语——
与猫结缘，相伴一生。
瞬间，球球犹如晴天霹雳，整只猫都傻，陷入呆滞状态，连抱床腿的爪子都无识放松，一副大受打击伤心欲绝的样子。
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瑜，仿佛在质——你不爱我吗？你要抛弃我，去找别的猫？！
球球双眼『潮』湿，大概是想哭来，更有优势，让顾瑜心疼它，但很惜，猫猫不会因为情绪落泪，它又烦躁又焦急，控制不住猫尾巴缠住顾瑜的手腕，像是拴住，顾瑜不能扔下它。
顾瑜被看得心虚，像是自己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这是蔺洲的精体……
顾瑜忍忍，还是忍住，伸手放在球球的头上『摸』『摸』，顺手又轻捏一下它的耳朵，很遗憾地说：“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精体呢？”
球球喵喵直叫，我也想啊！
又好半晌，顾瑜才哄好球球，让它放开床腿，中间不乏保证自己不会逛猫舍，不会养除球球以外别的猫，不会抛弃它等等。
虽然道，这些话说来，蔺洲也很能会到，但对着球球那爱的样子，顾瑜实在狠不下心来。
想，这事是和蔺洲之间的社死，球球是一只爱的猫猫，它又有什么错呢？
反正蔺洲还不道已经道精体的事，现在装作还是把球球当成猫，最后放肆rua一把，之后再收手，不占蔺洲的便宜。
顾瑜抱起球球，挠下巴，捏肉垫，顺『毛』『摸』『摸』，但当然，更的吸猫肚皮捏铃铛是不敢。
撸猫好久，顾瑜都还是不满足，大概是想到以后能很难有机会再撸，非常舍不得。但怎么也还是要把猫还回去，不然等蔺洲上门来找，很尴尬。
顾瑜抱起球球，打算去蔺洲那，但球球反应很快，抱住门，不肯走。
“我说不会不要你，下次还以再来找我呀。”顾瑜低声说，哄着球球。
只是这个下次，不道是什么时候。
蔺洲还会同借猫给吗？
如果不肯，球球偷偷来找，也不能怪吧？
顾瑜有点狡猾地这么想着。
球球终于愿松开爪子，乖乖任送回去，还很黏人地蹭一下，『毛』绒绒的触感极好。
顾瑜笑得两眼弯弯，同时又忍不住想，要不是清楚道球球是蔺中将的精体，其实还真不敢相信，一人一猫相差太多。
看官方资料的时候，似乎有写到，精体在一程度上，真实地反映本人的『性』格。
真的吗？
高冷严肃的蔺中将还会像球球那样撒娇黏人？
顾瑜实在想象不那画面，但真的很想看看。
因为蔺洲是的监护人，在最一开始，蔺洲将自己在基地里的房间号告诉。顾瑜抱着球球，直接去蔺洲的住处。
离得并不算太远。
不，一路上，球球都有些烦躁不安，在身上爬来爬去，甚至肉垫踩的胸口，有点猫咪踩『奶』的感觉。
只要不是有倒刺的猫舌『舔』，不疼，也不在，软乎乎的肉垫触感，按摩还挺舒服。
顾瑜安抚地顺『毛』『摸』『摸』。终于站在蔺洲的房间门口。
大概是道来。
刚到，眼前的门打开。不道的，还以为蔺洲一直守在门口等着。
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一片阴影。
蔺洲看起来像是刚洗澡，头发湿润凌『乱』，穿着宽松的休闲服，比平日随很多，减弱脸上的锐利和冷硬，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
顾瑜注到身上带着的水汽和凉。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洗澡应该都要热水，居然还能冲凉水澡。
惊讶一瞬，顾瑜将怀里的球球递去，说：“球球跑来我这，给你送回来。”
蔺洲眸光沉沉地看着，很沉默，顿一下，才伸手将猫接来。
但能成功。
球球两只爪子死死地抱住顾瑜的手，浑身上下都抗拒着回去，连猫尾巴都卷起来，不肯被蔺洲碰到。
实在难以想象，这是蔺洲的精体，嫌弃自己的主人嫌弃到这份上，属实难得一见。
顾瑜一边高兴于球球黏，一边又觉得很尴尬，像是做坏事拐走别人重要的东西。
往前伸手，球球面对着蔺洲，突然有点凶地喵嗷几声，像是在骂什么。
顾瑜惊奇。
精体也会凶本人的吗？这算不算自己骂自己？
蔺洲终于似忍耐不住，强把猫捞来，宽大的手掌按在它背上，下一秒，球球化为细碎的光点，飘进的身体里。
顾瑜手里一空，重量。
“谢谢。”蔺洲道谢，垂眸看着顾瑜，又移开视线，似乎因为很说类似这样的话，得有些不自然，“……要进来坐一下吗？”
向后一退，侧身体，邀请进屋。
顾瑜一眼能看到里面的部摆设，简单但很整齐干净，很有军人的特点。
顾瑜几乎有任何犹豫，摇摇头，礼貌客气说：“我不打扰，蔺中将您好好休息。”
语气是刚见面时的生疏客气，仿佛这段时间的相处都化为乌有，又回到起点。
甚至下识您。
蔺洲双眼一下暗下来，动动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顾瑜走。
精体会擅自跑去，完在的料之外，刚发现的时候，还担心暴『露』，但在顾瑜把猫送回来时，心里又猛地一沉。
是不喜欢的精体？还是说……
蔺洲僵立在门口，许久，才像是回，关上门，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成一座石像，异常沉默。
不什么时候，精体黑猫又跑来。
它蹲在蔺洲身旁，毫不客气地挠一爪子，不满地喵喵直叫，尾巴力拍着沙发。
但蔺洲毫无反应，被挠好几下，连个眼都给。
然后，球球像是挠得思，歇下来，只是将爪子轻搭在腿上，低低地咪呜一声，莫名像是一声叹气，很人『性』化，甚至透着几同情。
蔺洲终于忍不住，大手按在黑猫头顶，让它滚回去。
一脸难掩的烦躁。
却又不该怎么做才好。
而另一边，顾瑜从蔺洲那里离开，稍微走远，忍不住松一大口气。
都有点佩服自己，在那样社死的情况下，还能和蔺洲正常交谈。现在一看到蔺洲，忍不住想到猫铃铛，简直要命。
因为有些心不在焉，顾瑜一个注，走错路，走到一条比较偏而人的路，还撞见人。
似乎还是不该看到的一幕。
霍戈靠在墙边，藤春一手勾住的脖子，一手揪住的领口，将拉下来，放肆地亲着的唇。霍戈的手则搂着的腰，低头任施为，宛如一个忠心话的骑士。不管藤春做什么，都不会拒绝。
不得不说，这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顾瑜愣一下，随即想悄悄离开。
但觉醒者五感敏锐，几乎在顾瑜现的刹那，们发现。
藤春在霍戈怀里转头，看向顾瑜，脸上有被发现的羞窘，而是很坦然，翘唇笑起来。
和霍戈开，然后拉着一起走去。
“好巧，又见面。”
本人都表现得那么自然，顾瑜也无视刚才的事，『色』如常。
藤春接着说：“对，上次忘，你觉得我说的那个方法好吗？”
顾瑜顿一下，才想起来是诱导的那个，只惜还实施成，被美『色』耽误。一想到蔺洲的胸肌，的脸『色』不太自然。
“……挺好的吧。”
藤春笑，“那好。”
的头发上又开几朵小黄花，让顾瑜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上面。
为什么突然心情好到开花？
顾瑜有点不解。
藤春却是很清楚地感觉到顾瑜身上满是蔺洲的气息。这种程度，不是抱在一起做什么几个小时，是和精体亲密接触。
藤春笑盈盈：“你想看一下蔺中将以前的照片吗？”
“嗯？”顾瑜好奇。
“蔺中将以前也在基地里特训，我们当时是同一批觉醒者，是最厉害的那个，每个官都夸。”藤春说着，还轻踢霍戈一下，“对吧？”
霍戈想起以前和蔺洲对打经常输的事，拧眉，有点不悦地点头。
藤春：“想看吗？”
年时期的蔺洲，刚觉醒时的样子。
不得不说，顾瑜很好奇。
忍不住点头，“想。”
藤春和霍戈一起，带着去看。
那是一个历史记录室，里面有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纸质书，同时墙边放置几台查阅机器，能自助查阅电子资料。
不，藤春并有去点，而是领着顾瑜继续往里面走。
那是一条展览长廊，两边墙上都贴着纪念照片。
藤春给指其中几张。
“看这里，这是运动会的时候拍的。”
顾瑜走去，照片背景是跑道，一群十三岁左右的男生女生站在一起的合照，穿着运动服，对着镜头笑，朝气蓬勃，采飞扬。
蔺洲立在一大群人中，依然很突，一眼能看到。比现在青涩稚嫩许多，皮肤还未晒黑，很白，脸上甚至还有点婴儿肥，紧抿着唇不笑的样子，像个小大人，怪爱的。
顾瑜看一会，笑。
藤春又叫，“快来，这张更有思，你一不能错。”
声音太急切，带着遮掩不住的笑，顾瑜不得不走去，结果发现，果然不能错，因为——
那个年蔺洲的头顶上竟然有两只尖尖的黑『色』猫耳！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虎耳。蔺洲的觉醒体是一只通体纯黑的变异虎，比普通老虎体型更大，肌肉发达，威力凶猛，咬合力更是惊人。
耳朵也不像多数大猫圆圆的，而是有点尖。很像小猫的耳朵，长在小蔺洲的头顶上，爱到爆。
顾瑜瞬间被戳到，看呆。
这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小蔺洲并有看镜头，正在和别人对战，眼锐利，锋芒毕『露』，猫耳下压成飞机耳，身后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
藤春指的是旁边那张，蔺洲发现偷拍，冷着脸，伸手猛地拍向镜头，认真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脸上有点慌，似乎很不想自己这一面被拍到。
“刚觉醒的时候，大家都会控制不住身体变化，情绪激动容易『露』部特征，蔺洲那时候懊恼死。哈哈，这都是的黑历史。为保留下来，大家都敢跟说，这里还保存有。”
年时的蔺洲不愿别人看到半兽化的样子，顾瑜却很喜欢。
『毛』绒绒的，太爱。
还是在绷着脸的小蔺洲身上，有种强烈的反差萌。
顾瑜手痒痒，特别想『摸』。
简直想穿越回去，抱住好好rua一顿。
以前，还想着说，蔺洲和的精体很不一样，但现在一看，完是一个模子里印来的，甚至比球球还要爱。
顾瑜地看好一会，想到待会要走，还很不舍，转头：“我以拍照吗？”
霍戈到，皱眉说：“如果蔺中将道，应该……”
藤春却一下打断，挡在霍戈面前，笑眯眯说：“当然以拍啊，这里有不能拍照的规。需要我帮忙吗？”
顾瑜两眼一亮，立刻打开光脑，将光屏锁墙上的照片，把它们完完地记录下来，清晰无比。
这样，之后也能随时翻来看。
又看一会，顾瑜终于满足离开，心情也变好很多。
回去路上，有一段路是相同的。
藤春跟闲聊，说到一些有关精体的趣事。
“其实，精体只给关系很亲密的人碰，不只是因为重要，还有一部原因，是容易暴『露』本『性』和内心深处的渴望。以前有个觉醒者是女明星，为保持身材，天天只能吃草，后来有一次工作压力太大晕倒，精体狐狸逃逸，吓得大家去找，结果它根本走远，在食堂里大快朵颐，一下干掉十斤肉，跑来只是为吃肉，吃完又乖乖回去。”
藤春说着，都不禁直笑，“这事还上觉醒者内部的热搜，联邦因此发话，说明星不该追求瘦，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明星终于每顿都有肉吃，特别感谢自己的精体。”
顾瑜，一边同情那位前辈，一边又忍不住想笑。
藤春：“你以后谈恋爱，会把精体交给对方吗？”
顾瑜思索一下，得结果，摇头说：“我也不清楚，看情况吧，毕竟我的精体都不什么时候才会现。”
藤春：“看你的情况，应该快。”
“是吗？”顾瑜还挺期待的，如果也是一只『毛』绒绒，说不不天天觊觎球球，求而不得。
走相同的路，们在叉路，自然道别。
顾瑜准备回房间，躺着休息，还以再仔细看看蔺洲的猫耳尾巴照片，得吸猫，看蔺洲的照片，也能暂时满足一下。
顾瑜眉眼弯弯，心情好到耳鳍都隐隐冒来，尖尖上翘，鳞片流光溢彩。
满心想着『毛』绒绒，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前面转角走来一个人。
顾瑜迟钝愣住。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关键是，头顶有两个长长的兔耳朵，粉白『色』，『毛』茸茸。
顾瑜移不开视线，有点手痒。
男生感觉到，和顾瑜对视上。顾瑜或许见，但当然是道顾瑜的，基地里有人不道唯一的人鱼。顾瑜很重要，具有特殊的地位，只要不是的要求，基地都会尽量满足。有哪个觉醒者会不想和交好，毕竟以后很能需要顾瑜的歌声治疗。
男生察觉到盯着自己的兔耳朵，忍不住抖一下，主动：“顾先生，要『摸』一下我的耳朵吗？”
顾瑜讶异：“以吗？”
男生有点腼腆，但还是毫不犹豫点头，“当然以。你如果喜欢，我……很高兴。”
顾瑜蠢蠢欲动，终于还是伸手，软绵绵的，像『摸』到一团云朵，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男生红脸，但也还是低着头配合。
顾瑜轻捏几下，准备放开，“谢谢……”
话音未落，顾瑜眼角的余光注到不远处熟悉的人影。
蔺洲不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们。
明明只是『摸』一下兔耳朵，什么的，但在看到蔺洲的一瞬间，顾瑜是条件反『射』猛地缩回手，莫名有种rua外面的猫被球球当场撞见的感觉，无比心虚。
第34章 蒙眼落泪成珠
空气瞬凝固, 没有丝毫声音。
氛围变得微妙。
顾瑜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对蔺洲打招呼，“蔺中将。”
旁边长着兔耳朵的男生也回过神来，慌忙鞠躬, “蔺中将您好。”
因为这动作, 顾瑜看了他身后的尾巴, 紧张地团成了一个雪白的『毛』球，还在发抖, 像是了危险的天敌。他有点怕不苟言笑的中将。
而顾瑜的注意力全被『毛』绒绒吸引了, 觉得兔尾巴的感说不定比耳朵更好。
“陈礼。”
男生猛地抬头，兔耳朵也跟着一弹, 他惊喜，双眼发亮, 有点受宠若惊。蔺中将居然道他的名字。
蔺洲平淡礼貌说：“你和顾瑜还有话要说吗？有事找他。”
陈礼果断摇头, 表示自己不打扰，识趣地立刻就走了，给他们留出空。
顾瑜看着兔尾巴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些可惜。
走廊上，只剩下他和蔺洲。
尴尬再次蔓延。
顾瑜疑『惑』：“蔺中将找是什么事？”
蔺洲看了他一眼, 唇线紧绷, 随即才说：“上次跟你说的训练，忘了给你演示。”
顾瑜摆, “没事, 下次训练再说就好啦。”
蔺洲说：“明天不在基地。你现在有空吗？”
言下之意，是现在就去训练？
顾瑜不得不佩服，蔺洲真的太尽责了，有事要忙都不忘学生, 挤出自己的时来上课。
这让都不好意思拒绝。
顾瑜只好跟着他去训练室。
进去之后，热身。
今天的训练是建立在不利用视觉的情况下，提高其他感官的灵敏度。
蔺洲闭上眼睛，冷声说：“开始，你可躲了。”
因为对方看不，顾瑜不自觉就有些松懈，觉得蔺洲的反应速度肯定不如平时。
但实际上，他才刚跑出去没几步，蔺洲就耳朵一动，朝他的方向“看”去，然后像是鬼魅一般，几乎瞬就出现在他身后，绕过肩，搭在他颈项的大动脉上，仿佛从身后将他抱进了怀里。
姿势暧昧，像是偶像剧里的浪漫画面，不会令遐想。因为随着阴影笼罩下来，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顾瑜悚然一惊，本能地感觉危险，忍不住身体发抖。
蔺洲只是抱了他一下，快就放开，放任顾瑜继续躲闪。
但不管顾瑜去哪里，他都能一下找，简直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不管顾瑜怎么放轻动作，连呼吸都压得轻，都还是逃不过，蔺洲依然能快捕捉极其细微的动静，立刻强攻而去，将压制住。
顾瑜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深刻意识蔺洲强大变态。一般的觉醒者都应付不了，更别说，他这个菜鸡，完全只有被虐的份。
顾瑜懒得躲了，改守为攻，主动出击，步步紧『逼』，蔺洲倒是突然开始后退了，有所顾忌。
对打了一阵，蔺洲说了些该注意的要点。
终于演示完，蔺洲睁开眼睛，从柜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布，走上前，蒙住顾瑜的眼睛，探他后脑勺绑了个结。蔺洲完全可走他身后绑的，但他偏偏选择站在顾瑜面前，绑的时候动作像是按进怀里。
纯粹的黑『色』和肤『色』形成对比，衬得他更白了，在光线下宛若透明，透着隐约的脆弱感。
蔺洲看了一会，终于松开，问：“能看吗？会不会绑得太紧？”
顾瑜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视觉，就会没有安全感，有些惶然无措，下意识伸想抓住点什么。
一只温热的大握住了他。
顾瑜微微安心，摇头说：“完全看不，不紧。”
“那你试着感觉在你的哪个方向，按照刚才教你的，来攻击。”蔺洲说完这话，就放开了他的。
顾瑜忍不住去抓，但扑了个空。
眼睛看不后，一开始确实会慌，但慢慢适应平静下来后，认真去感，其余的感官就会变得更敏锐，一些细微平常不会注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布料摩擦，鞋底触地，呼吸声，属于蔺洲的气息，风吹过臂……
顾瑜站在原地，过了一会，突然往左侧方打了一拳。
蔺洲注意了，没有躲，而只是微微侧身，让拳头从腰侧擦过，风掀起衣摆，再度落下。
蔺洲大步一迈，又换了位置。
顾瑜凭感觉进攻防守，有时扑空气，有时能精准地一拳砸在结实的胳膊上，让有成就感。
按照正式的蒙眼对战来说，顾瑜当然不可能碰蔺洲，更别说造成伤害。但蔺洲只是让他试试，躲闪的速度慢，放的水几乎成了一片海洋。
顾瑜一番剧烈运动下来，出了汗，眼上蒙着的黑布都湿了，颜『色』变得更深，脸红烫，嘴唇微张急促喘息，呼出热热的气，还因为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蔺洲站在不远处，看这一幕，眸『色』控制不住一暗，顿在了原地，有些晃神。
顾瑜仔细听着，锁定了蔺洲的位置，趁机猛地攻了过去，竟然让他一拳顺利地砸在了蔺洲的胸肌上。
猝不及防，一声闷哼。
蔺洲像是突然受刺激，猛然急退。
顾瑜难得抓住机会，冲得急，根本停不下来，再往前扑了个空，身体就控制不住惯『性』摔下去，左腿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蔺洲回过神去拉他的时候，经晚了。
顾瑜痛得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懵懵地跪坐在地上。
蔺洲皱眉后悔，立刻上前，两握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放一旁的桌上。
然后，握住他的脚腕，抬起来，认真查看伤势。
雪白的膝盖上迅速泛起了一大块淤青，肿了起来，往外渗着血丝，显得格外狰狞。
比这更严重的伤，蔺洲了多，但他时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小伤不需要重视。反而在看之后，更加心疼，自责于自己没看好。
他转身快地去拿了医『药』箱过来，放在一旁，准备帮顾瑜处理伤，才发现绑在他眼睛上的布还未拿下来。
蔺洲伸解了，黑布垂落，扔一边，也因看了顾瑜发红的眼尾，疼得冒出了生理泪水，将浓密的睫『毛』濡湿成一簇簇，黏在一起。因为一时疼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面『色』泛白，皱着眉，紧紧抿唇，看着就让觉得可怜。
蔺洲看，心里猛地一跳，竟然冒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想法和变态画面。他连忙垂眸，移开视线。
顾瑜其实不怎么耐痛，毕竟从小生活环境就优渥，即便父母不在身边，也有智能管细心妥帖照顾，没怎么受过伤。前是学过散打，但老师总不可能让一个豪门少爷频繁受伤，戴好护具基本没事。
倒是今天，他们两不怎么回事，都护具忘了。
用消毒水时还好，但在涂消肿祛瘀的『药』膏时，顾瑜就受不了了。
他忍不住向后躲，想腿缩回来，拒绝涂『药』。
但蔺洲根本不准他躲，牢牢捉住了他的小腿，软肉在他指缝溢出，十分惹眼。
顾瑜疼得抽气，说：“不涂了，不涂了。”
蔺洲毫不犹豫拒绝，“不行，这样好得慢。”
顾瑜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涂，眼尾的红『色』越发深浓，湿漉漉的，嘴唇抿得紧，红得几乎像是要滴血。
蔺洲看了，动作顿住，下意识就放软了语气，哄似的说：“……轻点。”
说完，涂『药』的动作确实变得轻，指腹擦过，慢慢『揉』开，将『药』膏一点点抹匀。
顾瑜这才稍微松了气，但还是绷着。
因为涂『药』，小腿被蔺洲用握住托起来了些，膝盖高了，短裤裤腿就顺着往下滑落，『露』出大片细腻的大腿肌肤，布料和大腿内侧之形成了一团阴影，往内不断延伸。
普通或许看不什么，但觉醒者视力极好，哪怕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所，蔺洲一眼就看了，僵了一瞬，立即移开视线，但也没用了，那画面经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里。
而顾瑜毫不情，正努力忍着痛。
他坐在桌上，一只腿随意地垂在桌边，一只腿微微弯曲，踩在蔺洲的大腿上。
小腿匀称笔直，肤『色』冷白，脚腕被一只深『色』的大握住，更显纤细，有种说不出的脆弱美感。
因为痛，顾瑜下意识弯腰，捉住蔺洲的腕，想推开他，但没用，只能徒劳地抓紧。偶尔急促的呼吸，因为距离太近，热息吹过蔺洲的耳朵，一阵发痒。
蔺洲突然觉得热，后背不断出汗，心有股燥意迅速涌上来，让他喉咙发干，甚至都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喉头微滚，竭力压下异样的情绪，专心擦完了『药』，神情一松，站了起来。
顾瑜也因松了气，而一直包在他眼里的泪终于盛不住，有一滴顺着眼尾滚落下来，变成了一颗莹润剔透的珍珠。
几乎同时，顾瑜的双腿也发生变化。
蔺洲原本托着的腿消失，取而之的是一条浅蓝渐变的鱼尾，鳞片滑腻微凉，尾鳍无意识翘起，轻扫过蔺洲腰下方的腿。
蔺洲僵住，顾瑜察觉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时，也瞬僵住。
前捏猫铃铛，就经够社死的了，结果这次直接是他本。
漂亮的珍珠滑过衣服，掉在桌上，又骨碌碌滚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没有在意捡起。
室内气氛极其微妙。
顾瑜立刻将鱼尾往后缩，几乎恨不得藏桌底下，生硬地转移话题，“麻烦蔺中将了，今天应该没办法训练了，那回去了。”
如果是腿，他就算一瘸一拐，现在也能马上跳下桌走。可偏偏这时候变成了觉醒体，他只能低头，打开光脑，『操』控自己的步工具来这里。
还要等几分钟，太窒息了。
顾瑜低着头，简直想原地装死。
蔺洲原本也尴尬，但顾瑜深深地埋着头，只能看他头顶的发旋，鱼尾巴弯起来，努力藏在桌下面。
突然的，他就没那么紧张了。
甚至还笑了一下。
蔺洲弯腰，地上的珍珠捡了起来，递给顾瑜，低沉说：“你哭出来的珍珠。”
顾瑜下意识反驳：“没哭。”
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也还是能感觉头顶的视线，蔺洲正看着他。
顾瑜的尾鳍忍不住摆动，耳朵红了，在金发下显眼。
他躲开，不肯接珍珠，“给你了。”
蔺洲摊开的掌心里卧着一颗饱满丰润的珍珠，定在半空中几秒，他才收拢指，将珍珠囚困其中，说：“谢谢，那收下了。”
顾瑜为这算是过了，只要他们都不提，事情就可当做没发生。
再过半分钟，他的蛋壳车就会，可脱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可顾瑜根本没想，蔺洲完全没打算配合他，还来了一记狠狠的直球，打得他措不及。
“你道了吧？精神体的事。”
顾瑜头皮发麻，一瞬，脑里仿佛突然炸开了烟花。
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忘了遮掩，瞪圆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向蔺洲。
蔺洲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目光显然直直地盯着顾瑜的脸。
不怎么回事，顾瑜有种无意发现了大反派的秘密，被紧追不舍『逼』问的感觉，鱼尾巴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他低头，在装傻否认和点头之踌躇，恰好这时，训练室的门打开，他的蛋壳来了。
顾瑜像是救星，下意识就想跳进去，但一只有力的胳膊拦在他腰。顾瑜急得甩尾巴。如果他是猫，现在肯定经缩成一团，努力用蓬松的大尾巴将自己整个挡起来了。
蔺洲原本也不打算这事直接说出来的，但顾瑜的疏离客气让他忍不住，脱而出。
看顾瑜想走，他的心情更是不好。
蔺洲只拦了一下，就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放任猫跳顾瑜怀里。
“你不喜欢球球了？”蔺洲问。
这时，球球仰脸看着顾瑜，可怜又委屈的样，软软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说别不要它。
顾瑜瞬心软，坐在桌上不动，抱住猫，低头看了一眼球球，又抬头看一眼蔺洲，忽然觉得，这一一猫十分相似。明明蔺洲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顾瑜就是看出了一种大猫摇尾巴讨好主似的感觉。
一下就想起了那些猫耳照片。如果蔺洲头顶冒出黑『色』猫耳朵的话，肯定更像。
顾瑜压下心里的尴尬，认真说：“喜欢球球，但它是你的精神体。而且之前你不是不想借吗？刚好又道了……就想着，应该拉开点距离。”
蔺洲才道，问题源头是在自己身上，不禁皱眉。
“没有想拉开距离。”蔺洲毫不犹豫反驳，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前几天，是有点事，不介意借你猫。它也喜欢你。”
顾瑜听着，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后也能借猫给？”
蔺洲点头。
顾瑜：“可rua猫的时候，你不是也……”
蔺洲神情不自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哑，“不是一直都有感觉，和真实触碰还是有区别的，注意一点就可了。”
一切都有来有往，现在，倒是变成了顾瑜坦率直白了，即将能拥有猫的愉悦盖过了所有尴尬。
像是藏在大贝壳里的鱼，被诱哄着，忍不住打开了一条细缝，大着胆探头出来看，发现好像没事后，终于放下戒心，灵活优雅地游了出来，主动自己送鱼入猫，还『摸』着猫，觉得猫可爱，自己赚了。
“真的可？那要注意多少？你能接受什么程度？”
顾瑜追问着，还试探地轻捏了一下猫耳朵。
“这样？”
蔺洲耳尖染上一点不起眼的微红，点头。
顾瑜又按了按猫肉垫，软乎乎的，还会一伸一缩开花，萌瞬掏空血槽，被治愈了。
“这样呢？”
蔺洲垂在腿侧的指蜷起，点头。
顾瑜又伸挠了挠猫下巴，熟练的动作让球球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抬起圆嘟嘟的爪抱住顾瑜的腕。
“这样呢？”
蔺洲喉头微滚，划出『性』感的弧度，顿了一下，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克制点头。
顾瑜顺『毛』撸猫，感好得令爱不释，“这样呢？这样呢？”
蔺洲默默吸了气，脊背绷紧，声音隐隐沙哑，说：“可。”
球球被rua得十分享受舒服，在顾瑜怀里打滚，猫眼都眯成了两道弯弯的线，两只爪缩起，躺在顾瑜上，毫无顾忌地『露』出柔软的肚皮，无声地引犯罪。
顾瑜抬头看了蔺洲一眼，其中含义，一目了然。
他想埋肚皮吸猫。
蔺洲神情一僵，终于摇头拒绝了，“……不行。”
顾瑜耷拉下肩，一脸失望。
其实，如果只是吸猫肚皮，是没事的，但猫仰躺着时完全放松，什么都会肆无忌惮地『露』出来，容易不小心蹭。而剩下最后的猫铃铛，自然更不用说了。
虽然有的不能碰，要注意，但可继续光明正大撸猫，顾瑜心情大好，又满足了。
他『摸』着猫，展颜笑得灿烂，“谢谢，蔺中将你真好。”
蔺洲从容的脸上裂出些许茫然。虽然他不怎么看剧，但也听说过一些梗，被发好卡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好。
蔺洲无声地反驳了一句。
因为变成了鱼，顾瑜离不开水。现在说开了，他就没有了之前的别扭，自然地朝蔺洲伸，让他自己抱进蛋壳车里。
顾瑜怀里还抱着猫，跟蔺洲笑着挥道别。
球球亲昵地趴在顾瑜肩上，也对着蔺洲挥了下爪，懒洋洋的，还莫名带着股炫耀劲。
蔺洲看着顾瑜离开，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事情解决了，隐患也没了，但他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么憋屈不舒服呢？
蔺洲站在原地，冷着脸，过了好一会，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黑布上。
刚才，这块布是蒙在顾瑜眼睛上的。
一下回想起那画面。
蔺洲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
他伸拿起那块黑布，触感还有些湿润，沾指尖上，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一会，然后，低头轻嗅，没有汗味，倒是有着顾瑜身上特有的气息，隐约透着一丝甜气。
蔺洲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行走，感觉了什么，他才想起袋里放着的珍珠。
刚才顾瑜送他的。
他放在掌心，垂眸盯着看，然后倏地用力握紧。
这珍珠应该拿去检测的，但他心里不太情愿。
做了好半晌的心理建设，才终于勉强在心里说服自己，走去实验室。
研究员听说有鱼的落泪珍珠时，一个个都欢天喜地，想要近距离仔细观摩，里里外外，进行各种彻底的检测。
但他们去接的时候，蔺洲没有放。
“蔺中将？”研究员面『露』疑『惑』。
蔺洲说：“不能损坏，顾瑜送给了，做完检测记得还给。”
研究员有些诧异，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听着蔺中将特意说出来，总感觉不一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传递着同样的讯息。
蔺中将真的喜欢顾瑜，爱惨了他，所眼泪变成的珍珠也宝贝。
可是顾瑜那边呢？
顾瑜和蔺中将关系好，是肉眼可的，但有没有抱着同样的感情，还真无法确定。
研究员们信誓旦旦保证了，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珍珠，用特制的容器存放，送去检测。
他们还问：“蔺中将，这珍珠是什么情况下哭出来的？”
毕竟，之前试过刺激眼睛，只是正常流泪，没有变成珍珠。也试过让顾瑜看催泪剧，但越是刻意想哭，顾瑜就越是哭不出来。
蔺洲想起那画面，眸光微闪，喉结滑动了一下，“……疼哭的。”
研究员微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疼哭？
最后结果出来，珍珠品质极好，而且有着一定的镇静效果，和鱼歌声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在异化值升高时，觉醒者随身带着，可缓和一点，拖延时。作用不算特别，基地里也有类似这样的镇静『药』剂，但分析珍珠的能量构成等，有利于他们研究出更有效的『药』剂。
这样一颗珍珠，少说也值二十万。
沉『迷』撸猫的顾瑜还不道，自己随便一哭，就能哭出几百万来。
第二天，顾瑜变回了形，出门时，碰了藤听春。
藤听春桃花眼一翘，正要打招呼，一眼就注意了顾瑜眼角的微红，惊道：“你哭过了？”
顾瑜还未回答，他又发现了顾瑜膝盖上异常显眼的淤青，顿时眯眼，想了什么，脸『色』一变，忍不住骂：“蔺洲他还是个吗？居然忍心折腾成这样！”
顾瑜一头雾水。
什么折腾？折腾谁？蔺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第35章 醉酒他是我的
蔺洲他们的这一番话, 毫不知情。
他正看着顾瑜的课表。
虽然之前替顾瑜请了长假，校方不会阻拦，但也不能做得太过，该有的出勤数必须凑够, 不然这都能毕业, 不过去。
所, 蔺洲准备送顾瑜回学校上课。这段时间的训练暂停。
等他去找顾瑜的时候，也见到了藤听春。
是不知什么, 他一走过去, 藤听春就用一鄙视的眼刮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屑。
“……？”
蔺洲不解, 转头看向顾瑜，但顾瑜也不明白, 能朝他无声耸肩。
蔺洲就干脆不理会, 跟顾瑜了去上课的事。
藤听春拍了一下顾瑜的肩膀，“差点都忘了，你还是学生, 要上课，真让社畜羡慕, 好好学习啊。”
但顾瑜并不是很要这份羡慕, 课程他前都听过了，直接考试都没事。
等等, 去上课不就不用训练了吗？
还可上课偷偷『摸』鱼。
顾瑜两眼一亮, 笑着回：“我也觉得上课很好，我爱上课。”
原本藤听春是随口一句，结果听到他这么，起自己的大学生活, 真心酸起来了。
藤听春转头看向蔺洲，：“蔺中将，我理解一激动起来容易失控，但你也该温柔点，他现在膝盖伤到了，去上课也有点不方便啊。”
蔺洲听出他话里有含义，但一时没明白，是训练严格，点头：“我本就打算让顾瑜休息一天，好了去学校，接下来上课不训练。”
顾瑜很满意，但听到一天就能好，他疑『惑』了，他昨天何必涂『药』？
蔺洲感觉到他的视线，明白意思，解释：“涂『药』好得快。”
可顾瑜宁愿不用涂『药』疼，让自己好。
蔺洲问：“去吃早餐吗？”
顾瑜点头，藤听春则挥了挥手，没跟他们一起走。
刚走了没一会，顾瑜就感觉到肩上一重，一『毛』绒绒从蔺洲身上跳了过来，扑进他怀里，熟练地找到自己的专属位置。
顾瑜下意识看向蔺洲。
蔺洲似乎也有些诧异，“自己跑过去的。”
“我先抱着？到食堂给你？”顾瑜握起球球的爪子，晃了两下。
蔺洲点头。
顾瑜就放松地撸猫。社固然可怕，但开之后，顾瑜比前撸猫自在了，毕竟得到了蔺洲的确切同意。
前撸猫总有些心理负担，怎么也不是自己的。现在却突然感觉和蔺洲的朋友关系都深了一步。
精体真是一奇的存在。
蔺洲么大方，他后有精体了，也一借给他rua。
顾瑜这么的时候，完全忽略了，精体互换这事尤亲密，一般有伴侣而且是感情很深时，才会这么做。
自从知道了精体和本的奇特联系后，顾瑜总控制不住在撸猫时，偷瞄蔺洲的反应。
顾瑜挠着球球的下巴，又『揉』了『揉』软绵绵的猫脸蛋，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身旁，眼里满是好奇。
会是怎样的感觉，痒吗？
蔺洲一直若无事，腰背直挺，双眼直视前方，专注走路，似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在顾瑜频频扫来视线后，终究有些无奈，偏头看他，“是什么吗？”
顾瑜果断摇头，一脸乖巧无辜，“没有。”
蔺洲眉角一跳，：“到食堂了。”
“哦。”
顾瑜又rua一下，把猫递过去。这回，球球没有任何抗拒，直接跳了过去，在碰到蔺洲的瞬间，就消失不见。
早餐点了好几样，虾饺，凤爪，糯米鸡，蒸排骨，红米肠粉，艇仔粥，云吞面，吃完很是满足。
“了，”顾瑜忽然起来，“你不是今天要出去，不在基地吗？”
现在已经十点，一般早就离开了。
蔺洲不着痕迹地一僵。因这话是他昨天了带顾瑜去训练室，编的谎话。
“嗯……突然取消了。”
顾瑜歪头，“，要不要一起来玩游戏？”
蔺洲有些意，但很快就点头了。
基地里自然不乏休闲娱乐的地方，他们一起去了游戏室，里面放着不少全息游戏舱。
顾瑜和蔺洲进了相邻的两蛋形舱，躺了下来。
黑暗中，白光一闪，倏地涌入万千星光。
身体轻盈如风，飞跃万里。
游戏登入成功。
他们的双脚踩在了草地上，视野一片空旷，能清楚地感受到风拂过脸颊，闻到大自然的气息。
蔺洲第一反应，就是去四处看，找顾瑜的身影。
很快的，他在不远处发现了，抬脚就要走过去。
但一穿着粉『色』短裙的孩先他一步，毫不犹豫朝着顾瑜跑了过去，还很亲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得灿烂，在些什么。
顾瑜和她似乎是认识的，关系还很好，扯下了她的胳膊，熟稔地话。
两站在一起，宛如一小情侣。
蔺洲抿了抿唇，大步走过去。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发一语，很有气势。
孩娇小可爱，看需要仰着头，瞪圆了杏眼，一脸惊讶，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脱口：“『操』，你好他妈高啊！有两米了吧！”
顾瑜指着孩，蔺洲介绍，“这就是我的发小，孟耀。”
蔺洲微愣皱眉，“不是男生吗？”
孩狡黠一笑，突然咳了两声，然后甜糯的嗓音立刻就变了，成了男声，“没错，我是男的。”
蔺洲：“……”
听着一娇俏生嘴里冒出男声，十分违和。
孟耀却蹦起来，双马尾也跟着弹了两下，他很努力地伸手去够蔺洲的肩膀，意味深长：“这你就不懂了，装妹纸，好处多多啊。”
顾瑜很了解这家伙，菜瘾还大，他打不动，就喜欢装萌妹，撒娇叫小哥哥，让别带他。一般孩子根本叫不出口，叫得特别甜的，基本都是男生。
游戏里的物脸蛋身材是可自义的，在自己原本的样貌上随意改动，没什么会用真脸。
顾瑜和蔺洲也调整过。
因蔺洲很少玩游戏，顾瑜就选了一他应该可玩的『射』击游戏。
玩家在场地里捡武器，防御装备，医疗包等道具，一边击杀他玩家，一边冲向终点。
他们先藏起来收集道具，但运气不好，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队敌，方还已经有枪了。
孟耀刚发挥一下自己的撒娇技能，我好害怕，可不可不要杀我。
但没到，我字刚出口，就被『射』了一枪，打中胳膊。
……你妈的。
“垃圾不配玩游戏，别叽叽歪歪的，给老子。”
方玩家很暴躁直接，无情开枪，打歪了很不爽，又握住枪准了顾瑜，正要继续，却突然听到一声炸响。
砰——
他被一枪爆头了。
不是他，队友也接二连三倒下，系统不断响起lin成功击杀老子天下第一，不败战，永远不的提示音。
眨眼间，被杀没了。
而且准头十分可怕，不浪费一颗子弹。
孟耀猛地转头，情热情得吓，朝着蔺洲飞扑过去，“您就是枪手吧！怎么可这么牛『逼』呢？您还缺儿子，啊不儿，啊不儿子吗？爸爸！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爹！”
蔺洲面无表情，很轻松地避开了。
顾瑜看过去，蔺洲在游戏里没有现实里的样貌好看，但一样肩阔腿长，眼凌厉，提着枪的模样很夺目。
“你什么时候捡到枪了？”
蔺洲指了一下墙角，里有打开的空盒子。
顾瑜本来还蔺洲第一次玩，需要带一下，结果一上来反而被救了，不禁笑道：“你一点都不像新，根本不用带，我就等你带我躺赢好了，爽。”
蔺洲却：“还是要你带，我有很多都不懂。”
太谦虚了！
但蔺洲都这么了，他这老玩家还是要带带的。
于是，顾瑜带着他去搜刮盒子，拿了不少武器和医疗包，收集得上头。
过了好一会，顾瑜才停下来，抬头疑『惑』问：“……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蔺洲摇头，“应该没有。”
而另一边的小山坡，孟耀正一奋力哼哧哼哧往上爬，气到冒烟——“顾瑜你不是！”
顾瑜听到蔺洲这么之后，真是自己的错觉，低头继续找盒子，打开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特殊道具。
一白『色』猫耳，有攀爬加速buff。
顾瑜看了蔺洲一眼，忍不住，怎么不是黑『色』的呢？
蔺洲疑『惑』，一时没能读懂他眼里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顾瑜觉得，虽然不是黑『色』，但也可将就一下。
他哄骗蔺洲戴上，就一本正经地讲解，：“这是一很好的道具，戴上去就能起作用，你看。”
顾瑜把猫耳道具往头上一碰，就自动戴上，腰后还同时冒出了一条蓬松柔软的猫尾巴，懒懒翘起。
他在游戏里的角『色』是白发少年，清秀瘦削，雪白的猫耳和他的头发完美地融一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漂亮的猫妖。
蔺洲地看着他，眼一暗。
顾瑜脚一点地，就身姿轻盈地跳上墙头，蹲在上面，居高临下地俯视蔺洲，笑道：“是不是挺好的？”
『毛』绒绒的尾巴在他身后晃动，让手痒，很『摸』一下。
蔺洲喉头微滚，发出含糊微哑的声音，“嗯。”
顾瑜就跳下来，摘下猫耳道具，递过去让蔺洲戴上。
蔺洲：“给我？”
顾瑜：“啊。”
蔺洲被他双落了星光，满是期待的眼睛看着，有些难拒绝。
就在他犹豫着，准备伸手去接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惊的动静，很多在往这边跑，还有车子发动机轰隆隆的声响，急速『逼』近。
转头看去，是孟耀上蹿下跳的狼狈身影。
“救……救救我！救救我！”
他不知做了什么，招来了这么一大群敌。
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
也是牛『逼』了。
顾瑜：“……”
真的很装作不认识他。
但到之前不小心把忘了，顾瑜有点心虚，还是扔了几把枪过去，被迫三战一大群敌，枪林弹雨下，蔺洲依然冷静异常，击杀数量最多，顾瑜也因最近的训练，体能反应强了不少，和蔺洲的战绩差不了太多。
最终，很惊险地赢了下来，成了最后的第一名。
玩得很痛快，又打了两局，他们才下线。
中间，顾瑜还给了孟耀两枪。
孟耀一脸懵『逼』，“我哪里惹到你了？！”
顾瑜微笑：“你呢？”
冒出来得么及时，他差一点就可看到猫耳朵了。
猫耳道具很少见，后面两局都没有找到，顾瑜打他了。
顾瑜也不是没过，问蔺洲能不能『露』出半兽化的样子看一下，但藤听春他们过，蔺洲很不喜欢样子，而且才刚得到了撸猫的同意，立刻又这，总感觉太得寸进尺了。
好可惜。
顾瑜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
过了两天，顾瑜膝盖上的大片淤青果然已经完全消散，一点都不痛了。毕竟觉醒者的恢复能力比普通强。
蔺洲按照之前计划的，送顾瑜去学校。
实，顾瑜可自己一去的，但蔺洲有空，顺路送他，还下午也会来接他。
这样有接送的感觉，真的很好。
顾瑜很喜欢，不像前，有他一待在车后座。
下车前，顾瑜蔺洲笑着挥手，：“下午见。”
蔺洲的唇角也弯起一点弧度，“下午见。”
进了室，认识的同学看到顾瑜，都上前关心他的身体，着最近的事，顾瑜一一回应，直到上课铃响，老师来了，他们才随意找了座位坐下。
课程和老师都是熟悉的，但过了近两月，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基地训练，鱼觉醒者等等，就像是另一世界发生的事。
顾瑜托着下巴听课，有些心不在焉。
上课比基地的训练轻松很多，但可能是已经适应了里的生活的原因，突然回来，他还有点不适应。
顾瑜听了一会，低头悄悄『摸』鱼，打开光脑玩了起来。
突然的，班群弹出消息。
他们在讨论出去聚餐的事，班上有男生过生日，请大家去酒楼吃饭。
刚好顾瑜回来了，男生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
寿星开口了，他不好拒绝，就回了去，并立刻买合适的生日礼物。
班上好些生都很开心。顾瑜长得好看出挑，『性』格又好，不少喜欢他，是听他拒绝了所有告白追求的，不论男，没有任何谈恋爱的意思。所，了不被拒绝难受，他们好默默暗恋或者掐灭心思，能近距离看着养眼心情好就够了。
叶言致原本沉郁的情绪，在看到这条信息时，也变好了些，握着光脑，笑了一下。
顾瑜答应之后，立刻就给蔺洲发信息一声，自己有聚餐，会晚些回去，不用接了。
蔺洲似乎不太忙，很快就回了。
“我会去接你。”
“少喝酒。”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开小差？”
顾瑜看到这，不禁闭了闭眼。突然起来，爸妈让他蔺洲礼貌些，要叫哥，这样看来，他真的好像多了一哥哥，还是爱管的。
“知道了，哥。”
顾瑜忍不住回了这么一句。
蔺洲边突然就没了回应。
顾瑜他是在忙，没有在意，切换去看综艺，被逗得很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憋到身体颤抖肚子痛。
但实际上，蔺洲正盯着光屏上字，怔怔出。
象着，顾瑜仰头看着他，亲昵笑着喊他哥的画面。
在现实里也听到，而不是信息里的文字。
下午的课上完，顾瑜和一帮同学一起去附近的酒楼，寿星提前订了包间，直接进去。
一群年轻玩起来，很容易嗨，热热闹闹，完全忘了时间。
天黑下来了，蔺洲给顾瑜发了信息，问他还有多久结束。
顾瑜没注意，正跟同学喝酒碰杯，变成了一条红通通的咸鱼，眼都有些『迷』蒙了。今天点的酒很好喝，他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点。
他旁边坐着叶言致，原本是在劝他别喝么多的，但后来因心情糟糕，反倒喝得比顾瑜还多。叶言致也同样醉醺醺，甚至憋不住出了自己的烦心事。
“你知道吗？原来他根本不喜欢我，他是把我当替身，让我学开跑车，我穿红衣服好看，要笑得张扬些……全都是让我模仿他的白月光而已……我他妈，活着就是笑话……”
叶言致眉宇间都是郁『色』，整暗沉沉的，完全没了前作叶家少爷的光芒，心被伤得厉害。
顾瑜『迷』『迷』糊糊，听了一半，又没听全，抓住了替身，白月光，笑话等字眼，又喝了口酒，晃悠着：“聊小啊，，前我也看过一本，替身狗血文学早就不吃香了，现在都流行职业替身，接单演戏，不谈感情，时薪高，晚上不加班，九险五金，节假日，年终奖一都不能少，赚够了钱，踹掉渣男，搞事业，谈可爱小狼狗，走上生巅峰……这才是替身该有的样子。”
叶言致睁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看着顾瑜，点头，又连连用力点头，几乎把头点掉，一副受了的崇敬认真模样，“大师……您得，我悟了！”
顾瑜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笑道：“孺子可也。”
蔺洲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顾瑜和一年轻男生靠得很近，熟稔地搭着肩，摇摇晃晃，脸几乎都要碰在一起。看起来关系很好。
关系好的很多。基地里的都喜欢他，游戏里有勾肩搭背的发小，现在，又来一同学。
蔺洲目光沉沉地看着，长腿一迈，大步走过去。
包间里的学生虽然玩得嗨，但蔺洲身形高大，气场太强，根本无法忽视，很快就有发现了他的到来。
门边光线暗，一开始没看清脸。
等蔺洲走到桌边，站在顾瑜身旁了，他们才发现，这很眼熟。
“……蔺中将？！”
有学生认出他来了，一脸震惊。余喝得半醉的，也被这大嗓门震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就有顾瑜和叶言致喝多了，还沉浸于聊小，头都没抬。
蔺洲垂眸看了一眼，又抬头着今晚的寿星，礼貌道：“抱歉，我是来接的，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下吗？”
寿星懵住，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蔺洲在跟他话，连忙摆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您随便坐，干什么干什么，当自己家就好！”
一紧张，他脑子空白，都不知道自己了什么。
蔺洲还给他递了一份礼物，祝福道：“生日快乐。”
寿星僵硬道谢接下，满心的不可思议。蔺中将来了他的生日会，还祝他生日快乐送了礼物，这事他可吹一辈子！
过了一会，他又起来，蔺中将是来找的，找谁？
顺着看去，就发现蔺洲在顾瑜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顾瑜还毫无所觉，在和叶言致着话。
正好这时，一碟凉拌菜转到了顾瑜面前，他拿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没到被辣得呛到了，忍不住咳了两下。
蔺洲很自然就递上一杯水。
但顾瑜没接，反倒是歪了歪头，看他一眼，然后拿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和蔺洲碰了一下，仰头喝了。
寿星：“……”
他竟然不知道该什么好。
……顾牛『逼』？
起来，顾瑜居然和蔺中将认识？怎么认识的？还要来接？感觉关系很不一般啊。
原本这场饭就已经接近尾声，又有蔺洲在，他们都不敢闹太晚，没过多久，便准备散了。还清醒的，将喝醉的送回学校。
顾瑜则是被蔺洲拉着一胳膊搭他肩上，腰被搂住，扶着慢慢走去大门口。虽然喝多了，但顾瑜不闹，很乖，是懒洋洋地趴在蔺洲肩上，几乎成了蔺洲身上的专属挂件。
从蔺洲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忍不住偷看，这会看到他们之间么亲密的姿势，心里好奇了。
终于，有忍不住悄悄上前，大着胆子，声音发颤问：“……蔺中将，我很敬佩您，可请您签名吗？”
蔺洲看过去，还未开口，就先被顾瑜打断了。
他突然抓住蔺洲的胳膊，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扯，：“不行！”
同学愣住，下意识问：“什么？”
顾瑜踮脚，两手圈住蔺洲的脖子，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站不稳一踉跄，用力一拽，差点要勒蔺洲，看得旁边同学心惊肉跳。
当事蔺洲倒是最淡，手在顾瑜腰侧扶了一下，让他靠着自己。但也就表面看起来如此而已，昏暗的光线下，耳朵悄然泛红。
顾瑜站稳，转头瞪向同学，有点专横嚣张：“他是我的……”
猫。
最后一字声音猛然低下去，有些含糊地咽了回去，似乎喝醉了也发现不太。
他听到前面几字，顿时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忍不住叫出声。
我的什么？
我的？我的男朋友？
这酒后宣言，简直了！
第36章 酒后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在场的人, 都这句话震住，心里像有一只猹在上蹿下跳，十渴望吃瓜。
但那蔺中。
他们实在没胆量，上前问一句, 回过神来, 连忙闭嘴, 故作无事，但视线都快钉在蔺洲身上了。
当然, 有搂着蔺洲脖子的顾瑜。
他们像第一见顾瑜似的, 很新奇。
原来，顾瑜喝醉酒这样的。
他们看着, 顾瑜突然脸『色』一变，把蔺洲拽到身后挡着, 不满地看着其他人, 冷声说：“不准看！”
像当初把球球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又删掉，他的猫不许别人觊觎。平时, 道为了礼貌，加个哦字, 显得不那强硬。喝醉了倒肆无忌惮地情绪外『露』。
但这里的同学可一点都不道他们之间有一只猫的渊源, 听到了，只觉得顾瑜占有欲强到离谱了, 看都不让人看一眼。这会瞪人说出命令似的话, 本应该挺有气势，能震慑人的。
本该。
然而顾瑜现在喝醉了，脸上晕染着酡红，眼神也有些湿润『迷』蒙, 凶没感觉到多少，反倒有点……可爱。
尤其暗恋顾瑜的人，手用力攥紧，都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啊啊啊尖叫。
顾瑜站在蔺洲面前想挡住他，但无奈蔺洲比他高，都快两米了，根本遮不住。在蔺洲有些哭不得，考虑要不要配合一下他时，突然发现，顾瑜耳后『露』出些许鳞片，发『色』也在变化，有变成觉醒体的预兆。
蔺洲来不及多想，一把顾瑜按己怀里，藏大衣里。
“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
说完，他搂着顾瑜的腰，大步向动驶来的黑『色』轿车，把人塞了车里，然后扶着车门，转头代替顾瑜和他的同学颔首道别，也坐了车后座。
剩下大门口站着的同学，呆呆地看着车子很快驶远，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个女生异常兴奋地哇了一声，引得其他人都纷纷看向她，她顿时脸红，压低了声音说对不。
但其实，别人一点都没觉得她奇怪，他们心里也在土拨鼠尖叫。
如果说，一开始看到顾瑜说醉话，只觉得好玩，那看到蔺中把人按怀里用大衣遮得严严实实，完全不一样，实打实地震惊了。
蔺中可没有喝酒。
他们两人站在一时，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养眼很舒服。
暗恋顾瑜的男生女生，这一刻都感觉己的心咔嚓一下碎了。虽然本道己没希望，但在看到顾瑜可能名草有主时，控制不住伤心。有几个喝醉了的，甚至因为失恋而抱头呜呜哭。
旁边，喝得醉醺醺的叶言致人扶着，嘴里也在念叨：“顾瑜呢？我男神呢？我有话想跟他说……”
扶他的同学不禁吐槽：“啧，又疯了一个。”
另一边的车里。
蔺洲一坐后座，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顾瑜果然变成了人鱼，渐变蓝的鱼尾慵懒地垂下来。不仅如此，他伸着手，一把抱住了蔺洲，埋他怀里，吸猫。
蔺洲瞬间浑身僵硬。
但喝醉了的顾瑜丝毫不觉他的紧张无措，只顾着己随心所欲，任意妄为。他抱住蔺洲的腰，脸埋在精壮的胸膛上蹭。这当然和柔软的猫肚皮不一样，但胸肌的触感也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令人上瘾。
顾瑜蹭着，都不想来了。
蔺洲脸紧紧绷着，面无表情，耳朵却染上了红『色』，越来越红，过了好半晌，才不得不按住顾瑜的肩膀推开，压着声音说：“先放开，我给你的尾巴湿润一下。”
虽说顾瑜把蔺洲当大猫吸，但他的行为更像一只黏人的小猫，蔺洲伸手去拿车内柜子里的『毛』巾时，他都不肯放开，扑上去，趴在了蔺洲的背上，不安地『乱』动。
温热的呼吸吹过蔺洲的耳朵，细软的发尾也在颈侧扫来扫去，令人痒意不断，难以忍耐。
蔺洲弓着腰身，后背肌肉倏地绷紧，拿着浴巾的手也攥紧成拳。
距离太近了。
顾瑜湿热的气息不断袭来，无法抵挡，丝丝缕缕的酒气让蔺洲都有种喝醉了的错觉，脑子有些发晕。
蔺洲用力闭了闭眼，妄图借此压下此刻不该有的某些疯狂想法，然后托顾瑜的鱼尾，用湿透的浴巾包裹来。
鱼尾巴顾瑜的重要攻击利器，一般来说，碰会条件反『射』一尾巴狠狠抽过去才对，但顾瑜没有反应，默许纵容了蔺洲碰他。
而他，在心心念念想着撸猫，伸手『摸』上了蔺洲的头顶，只有扎手的粗硬短发，没有想象中软乎乎的猫耳朵。
不甘心地『摸』了好几下，把蔺洲的头发都『揉』『乱』了。
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摸』到猫耳朵，『迷』茫又失落，鱼尾巴都没什精神地耷拉下来。
蔺洲察觉到，回头问：“怎了？”
顾瑜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睛像珍贵的宝石，晶莹剔透，璀璨夺目，认真凝视着人时，有种蛊『惑』力，让人不觉沉溺。
“我的猫呢？”
顾瑜很认真又疑『惑』地看着蔺洲，有点不高兴地嘟囔。
蔺洲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这时，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在蔺洲身后，尖尖的耳朵一颤，迈着优雅矜持的猫步，要向顾瑜去。
但很可惜，半路一只大手拦截住，迫回去了。
顾瑜甚至没看到猫猫，只注意到一闪而过的影子，探头去看，却什都没有了。
“猫呢？”
顾瑜又问。
蔺洲这时候却不想把精神体借出去，装听不懂，很不道德地欺骗醉鬼，“……没有猫。”
说完后，他安静地看着顾瑜，像在说，只有我。
顾瑜皱眉思索了一会，不想到了什，突然朝蔺洲伸出手，摊开白皙细腻的掌心。
蔺洲不明：“要什？”
顾瑜没有回答，直接伸手过去，抓住了蔺洲的大手，胡『乱』作怪，捏来捏去。尤其虎口下面有点肉的地方，顾瑜捏得最多。
蔺洲突然明白过来，他这大概在『摸』猫肉垫。
虽然蔺洲的觉醒体大猫，但现在人类模样，没有肉垫，手感很不一样的。
顾瑜没有嫌弃，握住玩了好一会，捏了他又粗又长的手指。顾瑜鲜少晒太阳的手冷白『色』的，像一块暖玉，放在蔺洲掌心里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蔺洲的手比他大，颜『色』也深很多，可以轻松裹住他的手。
顾瑜轻捏着他的手玩，弄得有些痒，一开始，蔺洲忍着，但在他不断的『揉』按下，终于忍不住，倏地收拢手指，顾瑜不安的手整个裹住。
顾瑜动不了了，下意识挣了挣，但没用。
他抬头看蔺洲，脸红红的，眼里氤氲着水雾，湿漉漉的，不用说什，只这看着，蔺洲心里猛地一跳，不觉收紧了手，又立即松开。
顾瑜如愿以偿，继续捏猫肉垫，玩够了，再次扑蔺洲怀里，挂在他身上，吸猫。
蔺洲无意识屏住呼吸，备受煎熬，却又不愿意推开顾瑜。
过了不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停歇下来。
蔺洲低头看去，发现他趴在己的胸膛上，闭着眼睛，浅金『色』眼睫乖乖垂下，呼吸浅浅，睡着了。
蔺洲暗暗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遮掩不住的可惜。
他静静地看着顾瑜的睡颜，看了好一会，突然忍不住想，明顾瑜宿醉醒来，记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如果记得，又会怎样的反应。
蔺洲想象着那画面，唇角翘一点弧度，心情很好。
顾瑜做了一个梦。
个梦中梦。
梦里的他原本在海里由在游着，鱼尾优雅摆动，珊瑚礁中间穿过，『摸』鱼逗海豚撸虎鲸，十惬意。
但在他往上游，打算到海面上喘口气，看看蓝白云时，突然一张大网兜头盖了下来，他囚困其中，他一慌，越挣扎，那网缠得越紧。
一股力道袭来，顾瑜迫随着网，拉到一艘船上，面前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渔夫，笼罩下来一片阴影。对方声音低沉，很惊讶——“人鱼？”
渔夫一步步近，俯身朝渔网伸手。
顾瑜很警惕，在他碰己的尾巴时，用力甩去……
顾瑜尾巴一弹，把己吓醒了，睁开眼，才发现己睡在巨大的贝壳里，床铺柔软舒适，躺着很舒服，刚才那只一个梦而已。
他松了口气，正要继续睡，却发现鱼尾传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湿漉漉的。
顾瑜抬眼看去，看到一只大猫正在『舔』他的尾巴。
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尾巴扇去，啪的一声，打在了大猫的脸上，声音不小，听来疼。
但大猫只踉跄了一下，又用那双金『色』的猫瞳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没有放弃到嘴的美食，抬爪子按住顾瑜，让他无法动弹，继续『舔』美味的鱼尾。
顾瑜挣扎着，不断扑腾……
现实里。
蔺洲发现原本睡得好好的顾瑜，突然皱眉，身体扭动，发出幼兽激怒一般气哼哼的声音。
可能做噩梦了。
蔺洲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结果毫无防备，突然有力的鱼尾抽了一下。
他倒吸口气。不得不说，真疼。
人鱼尾巴的攻击力不随便说说的，毕竟都能把大白鲨撞翻杀死。也亏得蔺洲觉醒者，身体健壮，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腿骨肯定早已粉碎『性』骨折了。这顾瑜睡得『迷』糊，控制不住一甩，没用全力的。
蔺洲眉角一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哭不得。
第二。
顾瑜终于在宿醉和头痛中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眨巴了两下，才用手撑着床慢慢坐来，皱眉『揉』按太阳『穴』。
随着意识回笼，顾瑜察觉到了不对，他好像……没穿裤子？
掀开子低头一看，果真如此。
顾瑜心一跳，立刻回想，己昨晚喝醉有没有做什离谱的事，但他太少喝醉了，没想到会喝断片，脑子里只有零碎的画面，停留在他和叶言致聊替身什的……
恰好这时，浴室传来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打开门了出来。
顾瑜听到声音，转头愣愣地看过去。
蔺洲见他坐在床上，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清晨的低哑，“醒了？”
顾瑜下意识抓紧子，按在腰上，故作平静问：“我昨晚喝醉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蔺洲似想到了什，眼底掠过隐约的意，“好。”
然后又问：“你都不记得了？”
顾瑜僵硬点头，“……嗯，你送我回来的吗？谢谢。”
其实在看到蔺洲的瞬间，他又想了几个画面，他抱着蔺洲埋在他胸膛上『乱』蹭，把他当猫吸……
太丢脸了，装作什都忘记了更好。
蔺洲当然有察觉到他的不然，也不拆穿，只看多了几眼他眼神闪烁的样子。
“你可能不记得了，昨晚你变成了人鱼，又醉得厉害，我担心你半夜变回来会溺水，没敢抱你水池，留下来看你。”
顾瑜一听，更觉得己麻烦人，脸上浮一层薄粉，嘴张了张，想说些什。
蔺洲却又说：“我不觉得麻烦，你喝醉后除了黏人点，挺乖的，不会闹。”
顾瑜顿时更心虚了，抱着人不放，算不闹？明明欠扁的麻烦精啊，换做别人，可能早把他扔地上不管了。
他再一次发现，蔺洲的脾气真好。
他真心实意说：“你真好人。”
蔺洲神情一僵，再次碎裂，他不禁开始反思，己到底哪里错了，不然怎会又发卡。
“我不好。”蔺洲这次直接说了出来。
顾瑜比己说不好要认真反驳，“怎可能？你很好，我见过最好的人。”
蔺洲心口一凉，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说：“我只做了我想做的事，如果我不愿意，换做别人，我不会管。我喝醉了的话，你会照顾我吗？”
顾瑜果断点头，“会。”
蔺洲一，“那不了。我不算好人。”
好人才不会一整夜盯着人，心里冒出无数不可描述的想法，很艰难才压制下去。
顾瑜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多说，“你昨晚没睡好吧？要不先回去休息，我待会请你吃饭。”
蔺洲点头，抬脚向门口，中途却又忽的停了下来，回头问：“需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顾瑜才想来己没穿裤子，『臀』和腿直接贴着床铺，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摇头得很快，“不用。”
蔺洲点头，“床头放着醒酒『药』，记得吃。”
“谢谢。”
门关上后，顾瑜终于松了口气，才蹭到床边下去，拿了衣服去沐浴洗漱，然后浑身清爽地出来，把醒酒『药』吃了。
中午，请蔺洲一吃饭。
顾瑜面对着蔺洲坐下时，耳朵有点红。蔺洲道说昨的事情会让他不在，默契地不提，顾瑜慢慢放松下来，正常闲聊。
吃饭到最后。
藤听春和霍戈过来，跟蔺洲说任务的事，他们要一离开基地，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原本吃饭的时候，藤听春他们也在吃，座位离得不远，但等顾瑜和蔺洲吃完了才过来。
没过多久，蔺洲出发了。
接下来几，顾瑜没有监护人监督训练，偷懒了，回到以前的生活，上课，『摸』鱼，躺平。
变清闲了很多。
要在暑假，顾瑜肯定沉『迷』撸猫了，但蔺洲出门，精神体然也一带了。
没有猫陪，顾瑜和孟耀一玩游戏。
结果，孟耀这人菜瘾大的，一看到顾瑜找爹，社交牛『逼』症妥妥的。
“我爹呢？怎没来？”
顾瑜无语，“这随便『乱』认爸，不怕你亲爸打死？”
孟耀随意挥手，“那怎能一样，亲爸要养老的，别的爸带我飞的。”
“……我竟然不道该说你没出息，人间清醒。”顾瑜表情有点复杂。
孟耀拍他的肩膀，浑不在意，“不用想，死劲儿夸对了。”
“对了，上次你没说，我爹到底干什的，打游戏那厉害，不会职业选手吧？拿过冠军的？”
顾瑜想了下，这告诉他也没影响，说了，“他没怎玩过游戏，但他碰过真的枪炮。人你也认识。”
“真的？谁啊。”孟耀更好奇了。
顾瑜没卖关子，直接说：“蔺洲，蔺中。”
孟耀惊得差点摔了个屁股蹲，说话都磕绊了，“我的妈，那、那真可以当我爹了……”
顾瑜疑『惑』：“他不只比我们大五岁吗？哥差不多。”
“不年龄的问题，而那种气势，很吓人，他在面前一点坏事都不敢做。一群年轻人能放开了玩，但他一来，会超级拘谨，闹不来，这感觉，你懂吧？”
“不太懂。”顾瑜老实回答。毕竟他在蔺洲面前都挺放肆的。昨抱着人『乱』蹭，当众宣布他我的。
一回想来，顾瑜又想去蹲角落闭了，好窒息……
孟耀看他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更不明白了，猛拍己的大腿，想继续说，结果人一枪打中，当场挂掉，变成了个小盒子。
敌人吐槽：“在游戏里聊嚷嚷那大声，想让我赶紧来杀你不？”
然后，顾瑜一枪『射』过去，把对方给杀了。
已死掉变成盒子的孟耀不甘寂寞，“快快！干掉他们，给我报仇！屋后面藏了两个。”
“别吵。”顾瑜嫌弃。
孟耀哭唧唧，盒子颤抖，“呜呜呜要我爹在好了，我不会死了。”
顾瑜打了五枪，把那两人都解决了，才低头对盒子说：“算他在，看到你那烦，也可能会忍不住杀队友。”
孟耀不信。
顾瑜：“真的。”
孟耀噎住，想杀队友了，可……他打不过顾瑜。
真一个悲惨的事实。
玩了几局游戏，顾瑜退出来，回房间休息。
他懒懒地向后一倒，躺在床上，打开光脑。
其实也挺神奇的，明明和蔺洲认识也没多久，常训练折磨，总想着怎偷懒，但接连好几没见到蔺洲，他竟然会觉得缺了点什。习惯真不可思议。
顾瑜手指动了动，抓空气撸猫，忍不住算，蔺洲有几回来。
心痒痒别想撸猫时，他会看光脑里的照片，里面存有不少球球的，有之前拍的猫耳小蔺洲。
有时候，顾瑜在基地里，又碰到那个兔耳男生，陈礼。
趁球球不在，偷偷rua两把，反正不道。
兔耳朵手感真的好。
陈礼腼腆问：“顾先生喜欢『毛』绒绒的话，要不定个时间，我过去让您rua？”
顾瑜有点心动，但又觉得太夸张了，而且偶然碰到随缘顺手，都让人上门了，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瑜摇头，“不用，这样太麻烦你了。”
陈礼立刻说：“不麻烦。”
顾瑜拒绝，陈礼只好一脸失落地离开。
接下来几，顾瑜明白了。
他在路上，总能看到半兽化的觉醒者，狐狸，龙猫，狗狗，貂，绵羊等等，仿佛了动物世界。而且他们都又渴望又矜持地看向顾瑜，一副快来rua我的表情。
陈礼这个位置，太多人想竞争上岗了！
顾瑜有点惊到，抵不住诱『惑』，撸了两个『毛』绒绒的耳朵后，转头很快地了，仿佛一个拔腿跑的渣男。
虽然他想撸『毛』绒绒，但大家太热情，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下手。
他变成人鱼，给觉醒者唱歌治疗时，有研究员委婉地问了两句，顾瑜回答之后，基地里的觉醒者才终于有所收敛。
顾瑜松了口气，认真唱歌。
空灵的旋律缓缓流淌，结束之后，仍在回响。
听者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每一次歌唱，研究员都有帮他录下来，作为研究资料，也传了一份给顾瑜。
歌者听己唱的，更能发现问题所在。
顾瑜缩在房间床上，抱着腿听，越听耳朵越红，忍不住把脸埋膝盖里。
太可怕了。
顾瑜感觉己扔锅里，不断翻面煎煮，死得透透的。
偏偏，光脑传来智能管家的声音，帮他析说：“小主人，这次跑调只有七处，比以往少了很多，这发展下去，大概不久之后，您可以完美唱完一整首歌了。”
顾瑜点头，心里想着真这样好了，不用社死了。
在蔺洲出去做任务的第十，顾瑜去吃饭，碰到了温栀栀和孔丰羽，两人面带意，心情很好。
他们一看到顾瑜，上前告诉他，古上要来基地。
顾瑜听说过这位上，更准确来说，应该没什人不道他，功勋无数，令人敬重，一位元老级的军人物。
听说，他当初也教过蔺洲，他们那一届的魔鬼教官。
顾瑜也对只出现在教科书上的英雄人物好奇，敬仰，想见一下真人。
基地里很多人都期待又激动，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顾瑜站得比较后，没看到人，而先听到了声音。
“我只随便来看看，不必迎我。”
顾瑜刹那呆住。
那一个温和厚重的声音，隐含威严，却也平易近人。
顾瑜会那震惊，因为——这声音和他的智能管家几乎一模一样。
第37章 上将人鱼歌声
顾瑜初在廊, 拍了许多照片。初看的时候，所注都放到了着一对猫耳的蔺洲身，后来又看了很多次，他才看旁边的人。
很多和蔺洲同龄的年, 都是半兽化的青涩模样, 的照片里也会教官入镜。
一身黑『色』训练服, 站在队伍前方，眉眼冷肃, 如刀一般扫过他们。所学生都站得笔直。
是很典型的, 令人敬畏的教官，十分具震慑作用。新觉醒者们生怕被抓到错处, 所以认真无比。
顾瑜看到这教官，就想起自己的军训, 感觉浑身皮肤晒得发疼, 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不光是站军姿列队形，他们要模拟战场，在硝烟滚滚下, 如何潜行进攻，越野攀爬, 救护伤员等。
一年一次的军训, 他都觉得很累。觉醒者的训练肯更难熬。
他看到教官，肯转头就想躲起来, 怕被训, 但之前听藤听春说起的时候，他对曾经的教官很是怀念，师情冗，发自内心的敬仰。
五年前, 照片里的教官晋升为将。
现在，那位令人尊敬的将出现在了眼前，而不是照片里单薄的人。
顾瑜震惊于声音相似时，前面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他也顺势站在一侧，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沧桑，入眼皆是岁月切割留下的痕迹，坐在轮椅，腿盖着毯子，底下空『荡』『荡』的。
顾瑜错愕。
现在距离照片的时间也不过十二年，那个曾经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教官，怎么像是已经年过花甲？
顾瑜怔怔看着时，不经间和对方对视线，古将朝他笑了一下，眼角纹路堆叠，神情和蔼。
顾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情绪，也以笑回应。
基地里不人以前是他教过的学生，此时都争着前陪同，但将不准，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只留了一个接待员。
将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是他的女儿，特送他来这的，不放心，也留了下来。
看人都陆陆续续散了，顾瑜也看了一眼远的轮椅，然后训练室，自己练一下。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但看到古将，莫就像是被班主任盯，心里发虚，不敢不。
顾瑜忍不住，问了一下智能管家，“为什么会人的声音跟你那么像？”
管家答：“我的声音是通过真人采集声源，再进行合成制作的。”
“所以，古将的声音是你的制作声源之一？”
管家：“是的。”
顾瑜不禁感慨，世界真，太巧了。同时又想，谁那么厉害，竟然能从将那里采集声源，敢拿来用。
他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智能管家设计师里一个人姓古，正是将的弟弟。那就以理解了。
顾瑜没想到，从训练室出来后，会不心碰古将。
他愣了一下，然后尊敬点头，“将好。”
古将颔首，却没立刻离开，而是慈祥说：“你是蔺洲教导的觉醒者，顾瑜？”
顾瑜点头，“是的。”
“看得出来，蔺洲把你教得很好。”古将的视线掠过，言语间些认的思，“我能叫你顾吗？”
顾瑜：“然以。”
古将咳了一声，不像威慑强的将，更像是一个普通老人，他说：“我在外星养病，很久没见过蔺洲了，这次过来，刚好碰他出任务，介跟我聊一聊他吗？”
顾瑜自然不会拒绝，陪在他身边，到招待室里坐下。
顾瑜和蔺洲之间很多的相处，但并不是什么都能拿出来说，尤眼前这位是敬重的辈。他只能挑着一些关于训练的事讲，下识斟酌用词，避免冒犯。
古将温和带笑，安抚说：“你不用那么拘谨，我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你的教官，不会训你。”
话里带了点调侃，让他放松。顾瑜想说没，但确实腰背绷紧了，没平时放松的咸鱼样，支棱得笔直。
“是觉得训练很苦很累吗？”古将问。
虽然顾瑜没这么说，但将活了那么多年，很容易就从细枝末节发现了。
顾瑜干巴巴说：“实好……是我比较懒。”
古将却没说他，倒是笑道：“我听着，却不这么觉得。你很聪，懒是什么都不做，但你能做好该做的事，同时让自己活得轻松些，这什么指摘的？倒是很难得人能像你看得那么通透。”
顾瑜被夸懵了，他只是在躺平咸鱼啊。
古将看他这样，笑得直咳，放在扶手的手都握成了拳，不住颤抖。他的女儿连忙前替他顺背。
顾瑜些无措，慌忙站起，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递水杯。
过了一会，古将摆了摆手，示自己没事，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懒，蔺洲也不能放任，他这孩子『性』格特别较真，以前让他实战，他从来不会放水，每次都把对手打趴下，后来他觉醒者都怕了他，远远看到他就绕道走。不过，这也跟他的觉醒习『性』关，喜欢独来独往，领地识很强，容不得侵犯。”
顾瑜听到蔺洲以前的事，很好奇。
古将见他想听，也了倾诉欲，说起了从前，脸『露』出浓浓的怀念。那时身强健，指导着一群新生觉醒者。视线所及，皆是生机。
中途说着，将的女儿递水杯，叮嘱他说点，免得喉咙不舒服。
古将却不听，说：“想说就多说些，这要憋着，多没思。”
顾瑜到了嘴边劝说的话，就也咽了回。
正好这时，光脑闪烁，管家的声音传了出来，“主人，蔺中将的信息。”
蔺洲在外做任务，并非随时都能联系，顾瑜就把他设置成了特别关心，免得错过。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响起。
顾瑜心里一紧，果然，古将和他女儿都很诧异地看了过来。
将女儿：“这声音怎么……”
顾瑜连忙解释：“这是我的智能管家，二十年前买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古将只是惊讶了一下，没觉得智能管家和自己的声音相似什么，反而说：“我记得，以前我是给采集了声音，但合成出来都变了样，能这么像也是见，算是缘分了。”
顾瑜放松，“您不介就好。”
古将不以为，“这什么，我同采集的，听着挺思的。”
他们继续聊着，说了不蔺洲曾经的事情，厉害的，搞笑的，各种各样的碎片画面，在脑子里慢慢拼组起来，让蔺洲的形象变得更加饱满。顾瑜对他又了新的认识。
古将的声音和管家太像，顾瑜听着过分熟悉，时一不心就会种错觉，眼前人是陪了自己二十年的管家，他不自觉就放松下来，更像是一个亲近的辈。
古将聊得很尽兴，只是后来累了，没什么精神劲，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
他的女儿态度强硬地要他休息，古将不想都不行。
顾瑜也劝，“我反正也闲着，将如果想聊天的话，我随时作陪。”
古将笑了，“那好，天我再跟你继续聊，把我珍藏的茶叶也拿来让你品品。”
因为天『色』晚了，将身份特殊，基地里的人就都劝他留下来住，也省得折腾来。将一开始不肯，后来不知他女儿说了句什么，他又答应了。
顾瑜和他挥手暂别，看着轮椅和人慢慢走远，将女儿弯腰跟他说着什么，隐约只能听到，难得，辈，不急什么的。
很神奇的，顾瑜像是多了个忘年交，年龄差那么多，却像是没隔阂，不知不觉就把时间聊过了。
顾瑜也把古将来了基地的事情，告诉了蔺洲。
蔺洲显然也是兴的，只是不方便视频通话，只能通过文字聊几句，很快就又忙任务了。他说顺利的话，再过两天就能回来，一要和将聚聚。
古将脸多了几分严肃，“让他慎重些，好好完成任务，不能掉以轻心。”
顾瑜照他的话回了。
蔺洲立刻说——是，将。
顾瑜想象着他那边的表情，被辈训了低头听话的样子，点想笑。
天晚，顾瑜因为说话多，喉咙点疼，喝了点『药』剂，又练了一会歌。
管家问：“主人是想为将唱歌吗？”
顾瑜点头，“我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控制觉醒和人形的变化，但掌握一点诀窍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想唱两首。将在战场那么多年，精神领域肯也伤，我想能帮忙缓解些也好。”
本来跑调就社死，唱给领导听跑，就更尴尬了。
顾瑜想着抱佛脚练练，能跑一点是一点。
在人形的时候，他唱出来的歌并不像人鱼歌声具强大的治疗作用，所以唱几首也不至于说不出话。后来时间晚了，管家提醒他该休息了，他才洗漱睡觉。
半夜，顾瑜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因为太困，识模糊，那声音很快又消失了，他就再度睡着过。
直到第二天醒来，顾瑜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温栀栀担忧说：“古将病情突然发作，幸好抢救及时，才缓过来。”
顾瑜皱眉问：“将的病？”
“是那个病，在战场，精神消耗过度，无避免，异化值太，降不下来了。”温栀栀说着说着，些说不出话，孔丰羽替她回答了。
顾瑜心里一惊，“……多？”
“9.97。”
这数字一出来，他们都沉默了。
这比蔺洲初要严重，将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极难得。
孔丰羽低声说，你看到将手戴的金属环了吧？那是抑制精神用的，为的就是防止精神领域崩塌，失控伤害到别人。
顾瑜听过这种手环，是用，但同时对身伤害很大，骨头似支撑不住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所以，古将坐着轮椅，双腿也没装假肢。
这个手环，实更像是镣铐。是濒临崩溃的觉醒者为了别人的安全，而戴的。
顾瑜没问，为什么不安排他治疗。
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异化值，已经是一只脚踩在了悬崖边，即将坠落，没人能拉得住。
所人都以为，古将今日会卧床养病，但没想到，他居然起来了，坐在轮椅，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一扫昨日的疲惫，甚至不像是病的样子。
但众人见了并没松口气，倒是一下想到了什么，些触目心惊。
古将兴致昂，想把基地都看一遍，怀念曾经，也想知道现在又改变了多。
他见到顾瑜的时候，很兴，真的像昨天说的，请他喝茶。
古将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能想起很多事情，说起来滔滔不绝，比任何时候都要健谈。原本不像是个话多的人。
十二年，基地日新月异，自然很多地方大变化。
古将看到以前的老建筑没了，推翻建了更好的，实验室里多了更多新科技设备，些怅然，但更多的是愉悦，感慨说：“这样很好，很好……”
他坐在轮椅，几乎走遍了整个基地，隔着窗，看新入基地的觉醒者认真工作，沧桑的眼底沉静温和，将这一幕幕映入脑海。
一直到下午，古将回头，朝顾瑜慈祥地笑着说：“谢谢你今天陪我这老头子啊，啰啰嗦嗦话那么多，很烦人吧？”
顾瑜认真摇头，“没，我喜欢听。您也算不老，我父亲年龄同您差不多。”
而且，他听着将说的那些话，脑子里无识就勾勒出过的画面，仿佛穿越时空，身临境。
“那就好。”古将慨叹，挺直的腰背向后轻靠，像是些困乏，想休息了。
顾瑜刚想说些什么，古将又温和问：“听说人鱼的歌声安神作用，以请你给我唱一首吗？”
顾瑜一僵，点头，“然以。”
他立刻转身做准备了，跑得点急，转角时甚至差点撞墙。
顾瑜『摸』到了一点诀窍，要如何变换形态，但并算不熟练。此时，他着急想变成人鱼，却不成功。
过了二十分钟，他急得额头冒汗，耳边才终于冒出鳞片，漆黑的短发变成了浅金『色』的卷发，皮肤瓷白，显得眼圈的红越发显。
他照了镜子，等脸『色』恢复正常了，才浮在蛋壳车里，『操』控着又回了。
古将看到时，些惊叹，“原来人鱼是这样，和古记载的很像。”
他又看了一眼顾瑜的代步工具，稀奇说：“蛋壳形状的啊，现在真是什么都，挺好看的，是年轻人眼光。我那外甥也觉醒成了海洋生物，或许买这个做礼物合适。”
顾瑜说：“不是我，是蔺中将选的。”
古将很外，“那家伙竟然会挑？我以为他肯都选方正简单的，就该这样，年轻人嘛，鲜活亮点好。”
聊了几句，他们就进了歌室。
将女儿安顿好了他，却不太愿走开，直到被父亲轻拍了拍手背，才不得不转身走到门外等。
人鱼的歌声只对着一个人时，安神治疗效果才好。
旋律悠扬婉转，如皎洁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细碎的粼粼波光，温柔流淌，抚所伤痛。
间奏时，闭着眼聆听的古将低声说：“顾，我些困了，你唱完后就忙吧，我在这睡一会……不要介。”
“替我跟蔺洲那孩子说一声，他是我教过的，得的学生。”
说着，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几近消弭。
顾瑜白了他的思，再次开口唱时，声音控制不住发颤，几息之后，才勉强稳住。
一曲结束。
这次，顾瑜唱得很好，没一处跑调。但他没感觉到一点欢喜。
虽然他没走近，但以觉醒者的敏锐，他清楚知道，轮椅看似酣眠的人，已经没了声息。
顾瑜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控制着蛋壳车到了门口，和将的女儿对视。
一语未发，她却瞬间白，或者说早就料到。眼圈一红，冲了进。
顾瑜沿着走廊，慢慢向前，终停了下来，头抵着墙。
身后不远处，没掩紧的门，传来了压抑的哽咽，模糊的话语，然后因为再也得不到回应，而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近乎哀嚎悲鸣的声音，听得人很难受。
顾瑜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茫，身发冷，似站在雪山里，刺骨的寒风席卷，周围都是冰冷的雪白，放眼望，看不到任何别的颜『色』。
他呆呆地靠着墙，不知该做什么。
“主人。”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激得他一抖，恍然惊醒，背后冒出冷汗。
管家的声音是从所未的低柔，像是生怕吓到了他，他语速很慢地说：“将是笑着离开的，没任何痛苦，请你不要太难过。”
顾瑜点头，声音些干涩，“……我知道，但是……”
他停顿了许久，管家安静地等着他平复情绪。
顾瑜脑子『乱』『乱』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什么，“将那么好，为什么，不该这样的……你们太像了，我感觉……你也走了。”
管家温和道：“我是人工智能，不会走的。只要数据不丢失，我就会永远陪着主人，直到你老。”
顾瑜抿了抿嘴角，眼睫低垂，很久才发出声音回应。
“……嗯，那就好。”
管家又问：“我以为你做些什么吗？要不要联系生和夫人？”
顾瑜刚想回答，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看，发现是将的女儿。
她的眼睛很红，肿了，悲痛的情绪将她严实笼罩。
“我父亲虽然没说，但他实是预感的。他很喜欢你，听了你的歌，走得很安详，他肯希望这是喜丧，我不应该哭的……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
她的声音很沙哑，但也尽量平静地说完了想说的话。自己的情绪未平复，却担心让父亲安静走了后一程的人难受，过来安抚顾瑜。
将的女儿和他一样，都很温柔。
顾瑜摇头，说不用谢，自己应该做的。
将的女儿对他鞠了一躬，才转身『操』办父亲的身后事。
顾瑜回了自己的房间。
管家想帮他联系父母，这种时候和亲人聊聊，会更好。
但顾瑜摇头拒绝了，他本身也很想的，但他想起来，公司的项目出了问题，父母正在紧急处理，和地『政府』交涉，身暂时是不能携带光脑的。
在前天联系时，父母就说了这事，让他联系不也不要担心，事的话，以找舅舅帮忙。
顾瑜想着，实也没什么，睡一觉就过了。
他洗了个澡，坐在浴缸里，变回了人类模样，被水打湿的头发垂落下来，挡在眼前，发尾的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像是眼泪，滴入水面，消失不见。
泡了很久的热水澡，直到管家提醒，他才出来。
坐在床边，擦着头发。
“我想联系蔺洲。”
管家立刻应好，然后照做。
但蔺洲正在执行任务，不便通讯。
料之中的，没回应。
顾瑜沉默下来，管家想给他放搞笑的综艺，但他没看。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主人开心一点了。
就在顾瑜躺下，准备提前睡觉时，管家突然出声，“主人，蔺中将找你。”
而且不是信息，是语音通话。
熟悉的声音传至耳朵。
“顾瑜。”
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字，顾瑜却突然鼻子一酸。
好一会，蔺洲都没听到声音，语调变了，些焦急，“怎么了？”
顾瑜吞咽了一下，才嗯一声回应，但是被蔺洲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沙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人欺负你？”蔺洲沉声追问。
顾瑜原本想说的，但又想到他在执行任务，不能扰『乱』心神，就摇了摇头。
然后，想起来他看不到，又出声否认。
“……没。”
蔺洲沉默了一会，没继续追问，而是说：“我应该后天就能结束。等我回来，跟我说，好吗？”
顾瑜没回答。蔺洲就安静地等着。
终于，他听到顾瑜吸了下鼻子，声音低低地答应。
“……好。”
第38章 安抚摸猫耳
奇怪, 明明也没有倾诉，多些什，听完蔺洲的那两句话后，顾瑜的心情就平静下来不。
为他不愿, 蔺洲就没有再问他具体的事, 而是：“沐浴过了吗？”
“嗯。”
“那先到床上躺下来。”
坐着顾瑜向后一倒, 细软的头发在枕上展开，他：“我本来就在床上。”
蔺洲不擅长安慰, 这些话时, 有些别扭笨拙，听到顾瑜这, 他沉默了一会，才迟疑：“我联系你的时候, 你已经睡了？”
顾瑜抿了抿嘴角, “是啊。”
蔺洲没声，那倏然一重的呼吸声，能听一丝懊恼。
大概是觉得睡觉对顾瑜更, 早知道就不打来了。
顾瑜猜到了，：“我找个聊聊。”
蔺洲立即：“你聊什？我听。”
顾瑜弯了下唇角, ：“我也不知道。”
蔺洲一顿, 心里努着有什话题，能让开心些。他不到。
只能一句, “我回去给你猫。”
顾瑜确实球球了。
『毛』绒绒, 软绵绵，十分治愈。
这时候，他有个温暖的拥抱。
“。”
蔺洲听了他话里隐约的期待念，稍微松了口气。
蔺洲：“能睡得着吗？”
顾瑜也不确定。
“先盖上被子, 闭上眼睛，浑身放松下来，什不要。”
蔺洲习惯了肃穆沉稳，笑，生得高，眉眼又凌厉，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孩子见了会被吓哭。这是他第一次哄睡觉，声音努放温柔，是有点生硬。
顾瑜乖乖照做了，伸手把被子拉上来，盖到肩膀。
了不知多久，蔺洲发那边没了声音，低声唤了顾瑜一声，知道他是睡着了，整个才终于放松下来。
又这听了久，他才结束通话。
飞船上，藤听春走过来，看到蔺洲盯着光脑神，叫他没有反应，就转头碰了一下霍戈，疑『惑』问：“他怎回事？”
霍戈接过藤听春手里的东西，答：“刚哄完睡觉。”
“哄睡觉？”藤听春惊讶，实在象不那画面，“是顾瑜吧？”
“对。”
藤听春摇头低叹：“可惜，我居然错过了这有意思的画面。”
他偏头，靠在霍戈身上，笑着：“要不，你给我演示一遍？”
第三日。
蔺洲了会回来，果然没谎。
顾瑜听到的时候，有另一个消息——不允许任何靠近蔺洲。
蔺洲被隔离了。
顾瑜心悸，立即去打听情况，从藤听春那里得知，执行任务时，恐怖分子拿小孩做质，蔺洲为了救，导致精神使用过度，异化值陡然升高，达到了9.9，了失控的征兆。
这种时候，为了避免他无意识伤害别，第一时间封锁隔离，注『射』镇静剂，让他一个待着。
顾瑜问：“我能去看他吗？”
藤听春认真：“老实，我不建议你去，濒临异化边界的觉醒者可怕，他不定不认得你，会对你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他在着可怕，顾瑜只听了其的可能，“你没不能。”
藤听春有些无奈，“别是不行，你不一样，你是能治疗精神领域的鱼。你去，或许有可能进去。”
顾瑜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藤听春拉住他，再次劝：“你看到的，是他平时理智冷静的样子，他在不一样，就像挣脱牢笼的野兽，他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伤害你。我没有夸张。”
顾瑜回头：“谢谢，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完，他就挣脱藤听春的手，快去了蔺洲所在的地方。
藤听春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叫不『乱』来。”
不过，蔺洲应该会开心。
蔺洲被关在一间医疗室里，又不像平时的病房，而更像个卧室，让在里面休养。
门口站着不，俱是一脸紧张，又不敢进去离得太近。
顾瑜匆匆赶来，并自己的法时，他们惊讶，和藤听春一样，跟他了情况的严重『性』，不能去。
顾瑜依然坚持，“蔺帮了我多，所以我也在我的能范围内，帮回他。不是镇静剂收效甚微吗？让我试试，实在不行，我立刻来，这里也有你们在。”
几番下来，顾瑜郑重强调自己不会『乱』来，身上也有防御手镯，如果蔺洲真的攻击，足以暂时拦一下，等到救援过来。
最终，他们是动摇了。谁希望蔺能。
医生和研究员们一再叮嘱：“能成功安抚蔺是最的，前提是，你不能受伤，一旦状况，请立刻让我们救你来。”
顾瑜怎没到，蔺洲回来了会是这样的情况。
心跳得极快，鼓噪耳鸣，控制不住发慌。
怕蔺洲事，怕他也走了，怕。
为了不让别看来，顾瑜脸上表得冷静，认真点头。
他变成鱼，进了房间。
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沿，垂着眼，落下重重阴影，让看不清神情。
顾瑜进来前，虽然一直被提醒了多，没有实际看到的来得直白透彻。
蔺洲像是换了个，不似平时收敛着，周身气场尖锐锋利，宛如冰冷的利刃，无形骇。
顾瑜不禁停了下来，他对危险的感知比绝大多数觉醒者要敏锐。这一刻，浑身的细胞叫嚣着要他逃离。
不得不，那强烈的侵略感和压迫感，让顾瑜的身体不由得紧绷。
蔺洲听到了他进来的动静，微微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这时，顾瑜才看清他整张脸。
轮廓冷硬，双眼透着些许不正常的血红，戴上了黑『色』的止吠器，覆盖住下半张脸，一条条交错的金属，像个封住嘴的笼子。
掀起眼皮，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吓。
蔺洲盯着他，过了半晌，才声打碎安静，“你怎来了？”
声音极其低沉喑哑，隐忍又克制。
顾瑜被他嘴上的笼子惊到，一时没能回答，也不知道该什。
蔺洲看着他，目光沉沉，倏地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用到骨节泛白。金属床架发了难以承受的刺耳声响。
顾瑜倏地回神，“我来给你唱歌。”
蔺洲：“那就过来点。”
顾瑜的耳朵传来研究员的声音，提醒他不要离得太近，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
他看着蔺洲难受的样子，是控制着蛋壳车，又向前了些，离得不远不近，微微张唇，准备开始唱。
蔺洲毫无预兆突然起身，伸手抓住蛋壳边缘，用拉向自己这边。
水为剧烈晃动，洒来不，溅湿了蔺洲身上的衣服，贴着皮肤，勾勒起伏的肌肉线条。
顾瑜毫无防备，就被捉住手腕，拽了过去。蔺洲坐在床上，双腿张开，间正留一个位置，顾瑜被他掐住腰抱了上来。
两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几乎就要亲上。
蔺洲呼的气息滚烫，急促地喷洒在顾瑜脸侧的皮肤上，仿佛能灼伤。在强烈的侵略感下，顾瑜控制不住紧张，被抓住的手微微颤抖着，手指也蜷缩起来。
这一幕，吓得正观察的研究员慌，生怕蔺洲突然暴起伤。他们安排的已经准备破门而入，把顾瑜救来了。
蔺洲只是抓着，牢牢地盯着顾瑜不放，沉声：“唱吧，我听着。”
研究员们迟疑，“这是……有理智在？”
医疗室里的顾瑜，心里也在这。
他刚被拉过去的时候，确实被吓到了，手上的利爪『露』，鱼尾巴也差点就用甩去。蔺洲没有做什，看起来，意识算清醒，可以沟通的样子。
顾瑜谨慎问：“你认得我是谁吗？”
蔺洲像是笑了一下，目光在顾瑜肩颈处扫过，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地伸手『揉』按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的皮肤，勾起一缕金『色』发丝玩。
顾瑜突然有点理解，为什要给蔺洲戴止吠器了。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他怀疑，蔺洲已经低头来咬他了。
时的蔺洲和平时判若两，泛红的眼睛透着些许阴郁，看他就像是在看嘴边的猎物，随时要拆吃入腹。
“知道。”蔺洲漫不经心地答了。
顾瑜有点不相信。
虽然感知到危险，为蔺洲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压制住了。顾瑜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退缩，保持着被半搂住的姿势，开口唱了起来。
鱼歌声空灵动听，宛如虚无的细线，丝丝缕缕，缠绕心脏。一呼一吸，心跳被掌控。
蔺洲确实被安抚了，眼里的赤红正慢慢淡去，心里的欲望也在不断放大，借着这一次失控，要冲破牢笼，掠夺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他漂亮的鱼占为己有，让他以后只能看着自己，不要再看别，每一处属于自己，只有自己可以触碰。
沉溺掩藏在黑暗深处的法不断翻涌，争先恐后喷。
蔺洲放在身侧的手，突然变成了黑『色』的猫爪，不稳定地变化着。
外面的研究员一直监控着，原本为蔺洲慢慢平静下来的精神领域图像而稍松的一口气，立刻又猛地提起，急吼：“蔺在失控，即变成觉醒体，立刻带顾先生来！”
顾瑜并不知道这个变化，在专注地唱着歌，只是偶尔会为蔺洲在『摸』他颈侧的皮肤，嗓音发颤。
蔺洲似乎觉得他发这样的声音有意思，多听，拇指掠过，轻轻刮蹭着顾瑜的喉结，不轻不重的动作，令发痒。歌声果然抖得更厉害了。
他向后缩，后腰被一只大手扣住，根本无路可退，像囚笼一般，锁住了他。
顾瑜终于忍不住，抬手捉住了在自己脖子上『乱』动的手，警告似的瞪了蔺洲一眼。漂亮的海蓝『色』，闪着细碎的光，像是阳光下的海面。
蔺洲被瞪了，反而笑了一下。
顾瑜意外，蔺洲居然会有这样一面，幼稚，恶作剧。
顾瑜看到他笑，反倒没那紧张害怕了，也不反感，只是对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有些不适应。
这时，数个觉醒者突然冲进来，让顾瑜惊了一跳，转头看去，发他们全副武装，拿着武器，准备攻击蔺洲，不禁皱眉。
几乎同时，蔺洲把顾瑜按进自己怀里，抬头冷冷地看向外来者，仿佛领地被侵犯的猛兽，目光阴沉且暴戾，气息变得极具攻击『性』。遮天蔽日一般的恐怖侵略感令门口的觉醒者下意识僵住，被震慑住了。
顾瑜被迫趴在蔺洲的胸膛上，挣扎着起来话，突然感觉腰侧被什『毛』绒绒的东西扫了一下。
他没太多，下意识就捉住了那东西。
瞬间，抱着他的僵住。
顾瑜低头看去，发竟然是一条纯黑的尾巴，像是猫尾巴的放大版。
“蔺……洲？”
顾瑜到了什，猛地抬头，果然看见蔺洲的头顶冒了两个尖尖的黑『色』猫耳，是他一直看的画面，真正在眼前时，心里触动更大。
顾瑜没忘记，半兽化的模样，是觉醒者情绪失控才会冒来的。蔺洲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顾瑜心里一沉。
歌声没用。
这让顾瑜不受，嘴唇抿得紧，手上也不自觉用，忘了自己抓着蔺洲的猫尾巴。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顾瑜有点慌，“你怎了？”
蔺洲圈住他抓自己尾巴的那只手腕，未话，顾瑜就意识到了问题，连忙：“对不起，我立刻松手！”
蔺洲：“可以碰，只是不要太用。”
顾瑜有些无措，问研究员这时候应该怎做。他刚转头，就又被蔺洲按回怀里，更紧密地贴着。
“不许看他们。”
蔺洲冷道，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
不只是顾瑜不知道怎办才，门口的觉醒者也觉得难做，去救，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不小心就激怒蔺，反而害了顾先生。
顾瑜犹豫着，试探伸手，像以前安抚炸『毛』的球球一样，顺『毛』『摸』，动作温柔耐心。
过了一会，蔺洲盯着他们的阴郁目光，竟真的收了回去。他低头，下巴轻搭在顾瑜的头顶，双眼低垂，亲密地搂着。
觉醒者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监控后面的研究员和医生也震惊，连忙观察数据，发蔺虽依旧处于危险状态，勉强压制住了，刚才不稳定的猫爪也变回了手。
“抱着顺『毛』就可以了？这也能异化值降下来？”
研究员是不敢相信。
后面有个弱弱举手，“其实……是有可能的，蔺喜欢顾先生，以前不是也过为爱陪伴安抚而平静下来的例子吗？或许，就是鱼歌声和顾先生的双重作用。”
蔺喜欢顾瑜，多看来了，也不是全基地的知道。这回，注定更多知晓了。
前面质疑的研究员沉默了，过了一会，忍不住低声问：“那……要不要把监控关了？”
万一，看到什不该看的怎办？
最后，他们关了监控，同时调成了戒备模式，让工智能盯着，以免意外状况来不及处理。
医疗室。
门口的觉醒者离开了，最后一个贴心地带上了门。
只剩下顾瑜和蔺洲。
蔺洲的尾巴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黏地缠上了顾瑜的腰。
顾瑜小心抬头，轻声问：“你没事吧？感觉怎样？”
蔺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俯身低头，埋在顾瑜的颈侧，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
顾瑜愣住。
这……像球球啊。
以前球球这趴他肩上，是撒娇要『摸』『摸』的意思。
顾瑜偏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猫耳朵，『毛』绒绒的，在动，特别招，看着就让心痒痒。
“可以『摸』吗？”
为防万一，顾瑜是问了一句。
蔺洲没有回答，顾瑜到他刚才可以『摸』尾巴，在也没有拒绝的表，应该就是允许了。
顾瑜慢慢伸手，终于如愿以偿，碰到了蔺洲的猫耳，软，温温热热，手感更是他『摸』过最舒服的。
几乎是碰上的瞬间，蔺洲僵住，猫尾巴也猛地缠紧顾瑜的腰。
紧接着，他又放松下来，刻意压制着，没有动。
蔺洲这样趴在他肩上，止吠器会有点硌着胸口，金属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并不舒服。为蔺洲在的情况特殊，顾瑜就放任他靠着，没有任何抗拒，反而心里庆幸，蔺洲的情况能稳定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顺『毛』『摸』比鱼歌声更有用，结果是的就够了。
顾瑜松了口气，轻轻捏着猫耳朵，『毛』细软，手腕碰到的头发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顾瑜不讨厌。
过了不知多久，蔺洲彻底平静下来，气息收敛，没有了那种可怕的感觉，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头顶的猫耳朵，有身后的尾巴，也一并消失不见。
顾瑜手里突然一空，不禁愣住，心里划过一丝惋惜。随后反应过来，这大概代表蔺洲没事，他又松了口气，转头看蔺洲。
蔺洲依然抱着他，双手圈在他腰上，头抵在他颈侧，低声：“让我再抱一会。”
话时吐的热息，拂过顾瑜锁骨处的皮肤，勾起一阵痒意，让顾瑜控制不住一颤。蔺洲的嘴唇微动，不小心碰到，像是在轻轻啄吻。
顾瑜不自在，鱼尾的鳞片控制不住纷纷翘起，跟炸『毛』似的。
蔺洲这种时候提来的请求，这样的语气，他根本无法拒绝。
而且蔺洲那大方地借他精神体，上次他喝醉酒胡闹，蔺洲照顾他。蔺洲帮了他那多。他回报理所当然，更别只是抱一会。
顾瑜原本捏猫耳朵的手空了下来，一时不知道放哪里，又被蔺洲抱着，了，干脆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回抱。
蔺洲搂着他腰的手突然收紧，宛如桎梏。
顾瑜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蔺洲就又放松了点道，是牢牢圈着不放。
抱了久，顾瑜腰酸软了，蔺洲才终于松手。
顾瑜大松了口气，不自在的感觉稍微淡去，问：“你在感觉怎样？”
蔺洲冷静：“没事了。”
顾瑜低头看他的异化值，在9.5，已经脱离了危险范围，暂时可以放心。
“那你先休息一下？”顾瑜问。
蔺洲摇头，“我不累。”
顾瑜迟疑不信，“是躺下睡一会吧。”
蔺洲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
顾瑜被笑得有些茫然，愿意休息怎也算是一件事，就没有多。
只是，蔺洲在他面前躺下时，他注意到了止吠器，就指了指自己的嘴，“你这个没摘。”
带子是绕到后脑勺的，躺下会压到不舒服。
蔺洲似乎才起来，：“我摘不了。”
这是为了防止他暴走伤的束缚，当然不是他自己随便就能拆掉的。
顾瑜就去找研究员，知道密码后，伸手替蔺洲摘了。
为戴得紧，拿下来了，脸上也是残留有几道束缚的红痕，在蔺洲脸上，有种不的感觉。
顾瑜不自觉就盯着看了一会，手里拿着的止吠器，也忘了放下。
他起了刚才，蔺洲『露』猫耳和尾巴，金『色』竖瞳，戴着止吠器，肩阔腿长，身材精壮结实，浑身透着不容忽视的野『性』魅。
“顾瑜？”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瑜下意识应了一声，猛地回神。
蔺洲看着他，“你答应了我，等我回来，会告诉我，在可以吗？”
顾瑜眼底一暗，微笑：“不急，等你休息了再。”
在这情况，并不是的时候。
蔺洲看他坚持，也没有再问，躺了下来，打算睡醒再。他确实也困了。
顾瑜看他闭上双眼，快睡着过去，就静悄悄地离开，无声关上门。
在他离开之后，床上的睁开了眼，朝门口看去，目光深邃，晦暗不明，定定地看了半晌，才重新闭上眼睛，低低地叹了一声。
第39章 考试我的学生
三天后, 蔺洲才从医疗室出来，由顾瑜安抚，用人鱼歌声，再加上『药』剂, 将异化值降到了9.0, 一个勉强算稳定的数值。
蔺洲的状态又恢复成以前那样, 严肃高冷，成熟平静, 看起来不容易动摇被影响。
而顾瑜要说的, 却一直拖着，没有说。
他坐床边, 看电视剧。
蔺洲敲门。
顾瑜说进，管家就给他开门进来了。
蔺洲过去, 看了一眼床。顾瑜点头了, 他才坐下，就顾瑜身边，肩并肩, 离得很近。
光屏上的电视剧还播放，但被调成了静音, 只有无声的画面。
蔺洲扫了一眼, 跟顾瑜说：“我知道古上将的了。”
顾瑜抬头看他，下意识说：“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要道歉？”蔺洲微微弯着腰背, 撑膝盖上，以一个放松聊天的姿态，偏头认地看着他，“上将知道结果, 来基地是因为喜欢这里，想这个地离开。你给了他安宁的最后一程。”
顾瑜动了动嘴唇，好一会，才忍不住说：“果我不是那么晚觉醒，是不是就……”
“没有果，你不要这么想。”蔺洲出声打断他的话，抿了抿唇，斟酌着，像是想着应该怎么措辞，缓慢道，“以前，我也总是看着别人离开。昨天，我们还一起吃饭，说笑，但第二天，他就死了我眼前。”
“我当然想他们活着，但有时候……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医生也经常会有无法救治的病人，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够了。”
“你做得很好。”
顾瑜默默听着，没有动。
人鱼歌声能治疗精神领域异化，是一件难得的幸，但只有一个人能做到时，就容易将希望都压那人身上，不管是别人，还是他自己。会很害怕，因为自己没有做好，害得病人离世，家属痛苦。
蔺洲把他拉进怀里，轻轻顺着抚『摸』他的背。
顾瑜被拥抱着，觉得很温暖。从古上将离去一直憋到现的泪，突然决堤。
慢慢的，蔺洲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布料湿了一块，却因此松了口，哭出来，会好很多。
但没过一会，顾瑜突然推开了他，将自己缩进被窝里。
蔺洲有点慌，伸放被子上轻拍安抚。
顾瑜却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说：“我没。”
蔺洲不放心，依旧坐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顾瑜掀起一点被子，扇子似的尾鳍『露』了出来。
他还捧出了一的珍珠，个个圆润剔透，完无瑕。
全都给了蔺洲。
顾瑜眼尾泛红，泪珠还不断流出来，落泪成珠，一颗接一颗滚落床上。
蔺洲这才明，他大概是想着既然忍不住哭，就变成人鱼，让眼泪都变成珍珠，不浪费。
所以，一捧又一捧，全都推给蔺洲。
顾瑜哭起来，没有声音，果不是看到他哭红的脸，根本不知道他哭了。
看着他这样，蔺洲倏地心里一软，还有些酸。
蔺洲越过那些珍珠，一撑顾瑜腿侧的床上，一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角，压低了声音，哄孩似的说：“别哭了。”
一颗珍珠从脸侧落下，顾瑜眼圈发红，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澄澈干净的眼里清晰映出蔺洲的人影。
蔺洲低叹：“算了，你还是尽哭一场，我旁边陪你。”
顾瑜就的没有忍着，放任珍珠不断滚落，还抱住蔺洲，哑声说：“你也不要难过。上将说，你是他教过的，最得意的学生。”
蔺洲一顿，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绪。虽然已经亲眼见证了很多人的离去，但这种，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只是将绪收敛压下，因为，他还需要冷静地去处理很多。
蔺洲没有哭，脸上却也泄『露』了几分疲惫和哀意。
到了后面，顾瑜只有肩膀微微颤抖，慢慢停了下来。
床上已经满是珍珠。
蔺洲帮他拢到一边，拿了个盒子装起来。满满一匣，价值连城。
但顾瑜没有收起来，而是毫不犹豫都给了蔺洲，说：“送给你，你给研究院也可以。”
蔺洲收到礼物，弯了下嘴角，“不卖掉吗？这里应该值千万。”
顾瑜摇头，“不需要，给你们有用。”
蔺洲指微微一动，忍不住伸，放到他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
突然被『摸』头。
顾瑜有些疑『惑』，但不讨厌。
“眼睛疼吗？”
顾瑜点头，抬就想『揉』眼角，哭太久确实疼。
蔺洲握住了他的腕拦住，拿了眼『药』水，帮他滴。
有东西离眼球太近时，人会不自觉紧张。顾瑜浅金『色』的眼睫颤抖着，像是轻薄的蝶翼，展翅欲飞。
蔺洲很快帮他滴好了。
凉凉的，眼睛果然没那么疼了，舒服很多。
哭过后，很容易困。
顾瑜和蔺洲没说几句，就靠床头，眼皮耷拉下来，昏昏欲睡。
蔺洲扶他躺下去，却忽然发现，臂弯里枕着的金『色』卷发变黑，鱼尾消失，变回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冷细腻，光线下，仿若透明。
蔺洲一顿，连忙拉过被子，盖他身上，挡住了所有风光。
而顾瑜毫无所觉，依旧闭着眼，呼吸舒缓绵长。
以觉醒者的警惕心，他显然蔺洲极其信任，才会那么放肆入睡。
蔺洲的心却有些复杂，宁愿他别这么信任自己。
这一盒珍珠，蔺洲没有自己留着，而是交给了研究院。
他们发现了细微的不同，又拿了珍珠去检测，结果显示这些珍珠相比前，蕴含的能量加丰厚。
他们结合资料，一再讨论分析，认为人鱼的珍珠与绪有关，越是强烈的绪，珍珠品质就越好。从前的传说里，人鱼还有一生仅一次的泣血，落下血红『色』的珍珠，具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同时，人鱼也会精耗尽而亡。
这一盒珍珠，让出任务的觉醒者带几颗，会起到不的用。只是，想到这珍珠是来自顾瑜的负面绪，又有些心疼。
几天后，举办古上将的葬礼。
因为古上将很早以前就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所以并没有棺材下葬，只是立了一块墓碑。
古国安，上将。
斯人已逝，精神永存。
无数人为他送行，其中很多还是军政界难得一见的人物，都此脱帽鞠躬，献上一朵纯的花，祝愿安息。
因为上将女儿的邀请，顾瑜也参加了葬礼，献上花，深深鞠躬。
虽然上将已经离开，但所有人都会牢牢铭记他，记住他为联邦奉献付出的一切。
然后，带着他那一份意志，一同继续向前。
基地里。
因为上将的离去，负责顾瑜的研究团队，很担心他会消沉想不开。
发现人鱼歌声的治疗用时，他们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人不是神，总会有无能为的时候。
人鱼歌声并非万能。
就像医生第一次面死自己下的病人，深深自责，恐惧不安，自我怀疑，甚至无法继续医生这条路。
顾瑜也必然会遇到病人他的歌声中离去，不是古上将，也会有别人。
他们给顾瑜安排了心理测试。心理医生也和他聊了很久。
他们担心顾瑜因此颓唐不出来，无法再唱歌治疗。
最后，顾瑜出诊室，朝等着他的人，笑了一下。
心理医生叹了口，给出结果，让他们可以放心。
顾瑜没有放弃，只希望自己能救多的人，同时，也开始接受自己的无。
这是一个很完省心的结果，只是心理医生也经历过类似的，有些心疼，倒是希望他不要那么省心。
***
从觉醒到现，顾瑜已经训练了三个月，即将参加第一轮的觉醒者考试了。
蔺洲前提过一次，只是当时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顾瑜没有太意，结果等他想起来时，考试已经近眼前。
藤听春饶有兴致，托腮问他，“第一次觉醒者考试，紧张吗？”
虽然以前考试总是出意外，差点给他留下阴影，但总的来说，他并不害怕考试。只要准备得足够充分，就有信心，不会紧张。
但，他完全不知道要考什么，这算是『裸』考吧？
顾瑜：“考不及格会怎样？”
温栀栀咬了一口巧克，甜滋滋说：“不会怎样，只是评等级，以此为觉醒者能的参考数据，好分配任务。”
“你是主治疗的觉醒者，应该会被分到辅助类，难度没那么高。”
“考试内容有很多，每年抽其中几样，比较固定会考的，是负重定向越野，格斗测试，狩猎展示，最后这个是以觉醒体大自然里进行捕猎，可以综合考验速度，耐，警惕『性』，随机应变能等等。”
顾瑜听着这些，还没有觉得怎样，直到藤听春来了一句，“了，蔺中将也是这次考试的考官一。”
顾瑜淡然的咸鱼脸顿时裂开，做不到看淡鱼生了。
“……为什么？这种考试应该有专门的考官吧？”顾瑜不死心问。
霍戈知道一点，答：“我听说，是蔺中将自己申请的，以前他都不怎么参加这些。”
“是因为顾瑜吧，是个称职的监护人。”藤听春眯着眼笑，意味深长。
他看着蔺洲顾瑜两人，觉得特别可爱，一个喜欢上了暗搓搓地追，一个还懵懂全然不知，让他有时候都急了想推一把。但这个过程，非常重要好，还是旁观不要打扰最好。
而且，他看着懵懂的那个，也不像是完全没感觉了。期待。
顾瑜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感觉他眯眯眼的样子，太像动漫里的反派，看得人背后发『毛』。
“我反而希望他别那么称职。蔺中将的话，我应该会很紧张。”
顾瑜想象一下那画面，就有点窒息了。
其他人看到他的表，都又同又想笑。
但不管顾瑜想不想，这个考试都还是期到来了。
要去专门的考试场地。
考生年龄段跨度很大，有和顾瑜年纪相仿的，也有中年人，集中一间体育馆里。
最前面，站着主考官，简单解释了一下考试内容，并严肃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们应该都知道，这场考试三年一次，评定你们的能等级。别指望弊，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被我抓到了，一律按不及格处理，后每个月集训，两天一考，三天一大考，让你们重温高三的快乐。”
顾瑜愣了一下。等等，他没听说不及格还要这样啊。
恰好这时，光脑闪烁，温栀栀发来一条信息。
“了，我上次说错了，不合格是要参加集训的，听说很地狱，你一定要通过。”
顾瑜：“……主考官刚讲了。”
温栀栀：“呃……祝你顺利。”
他低头回信息时，突然发现周围安静得诡异，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缓缓抬头，果然看见台上的主考官正盯着自己。其他考生也同样看了过来。
顾瑜：……哦豁。
主考官微笑：“这位考生，是很有信心拿第一吗？”
顾瑜：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主考官：“放心，我等会特别关注你的表现。”
其他考生顿时面『露』同，这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样子，是食草动物吧，怕是一拳就打倒了。
主考官说完，让了位置，给另一位考官。
蔺洲了上去。
顾瑜可以很明显感觉出其他人的激动，只是都努忍着没喊出来。蔺中将很出名，是不少年轻觉醒者的偶像。
顾瑜和他们的表现却完全不同，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蔺洲话不多，只是说了两句鼓励，但下面的考生已经很雀跃。最后，蔺洲的视线直直地落顾瑜身上，停了两秒，才离开。
顾瑜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生，凑过来低声说：“你完了，被考官盯上，蔺中将非常严格，他下淘汰率极高。”
顾瑜虚弱地笑了一下，“我也觉得，现退出还来得及吗？”
眼镜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怜悯道：“加油。”
第一场考试，是负重定向越野。
每个人都会有符合自身体能要求的负重，顾瑜背上了自己的三百斤，其他人也各自背上了不同重量，单从外表并看不出什么不同。
前训练室里，蔺洲就调整了重，习惯后再站平地上，就会感觉身体轻盈很多，跑起来轻松。
因为顾瑜容貌出众，人好看的人总是会心软一些。不少考生看到他隐忍的表，都忍不住有点心疼了。他那么瘦弱，负重跑不了几步吧。
负责器材的助教却很清楚，顾瑜的负重是所有考生里的前三。他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搞错了。
终于，枪声一响，考试开始。
顾瑜没有第一时间动，他看哪条路最轻松，障碍最少。别人还以为他被压得不动了。
确定路线后，顾瑜也很快地跑了起来，凭借着危险的敏锐感知，他能感觉到路上的危险陷阱，机关，暗坑，能绕则绕，不能绕就用最省时省的式过掉，顺利躲过了一个个障碍，抵达终点。
主考官看着监控，不禁感慨，“这考生，是有预知能吗？怎么做到全都避过的？很可以啊，谁教出来的？我都想抢过来做我的学生了。”
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我的。”
主考官转头看去，和蔺洲视上，很惊讶，“你的学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带学生了？”
蔺洲没回答，倒是说：“他会拿第一。”
主考官：“那么有信心？今年有两个觉醒者很强。”
蔺洲依然很笃定。
主考官好奇了，视线落监控上那个到了终点，就瘫地上不想起来的漂亮青年身上。
考试内容都很耗体，分成三天考。
第一天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主考官宣布，“第一名，顾瑜。”
这名字很陌生，大家并不知道是谁，等发现是那个被考官盯上的瘦弱人时，都呆住了，怎么可能……
尤其是原本自信满满的猩猩觉醒者，主考官原本看好的第一名，他很不能理解，看向顾瑜的神充满了怀疑。
但顾瑜并不想管这些，他跑了整整两个时，累是其次，关键一身大汗，又地上滚过，很脏。他只想回去洗澡睡觉。
听说可以，他立刻就了。
第二天。
格斗测试，按照昨天的排名，两两匹配成。
顾瑜的正是那个猩猩猛男，壮硕无比，臂比他的大腿还粗。
两人战前，互相礼貌点头。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
非常鲜明的比。
顾瑜猛男的衬托下，简直像是个娇的洋娃娃。
旁观的人忍不住为他担心。
但考官一喊开始，猛男进行攻击，却总是被他敏捷巧妙躲过，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猛男招招落空，愈发暴躁，拳脚加凶狠，一脚就能踹断人的骨头。拳头擦着顾瑜的脸过去时，其他考生比顾瑜还紧张，怎么能打脸！
顾瑜躲了好一会，『摸』清了的攻击套路，等再攻过来时，他没有躲。猛男以为自己这次能成，旁观人吓得差点想闭眼不忍看，但下一秒，顾瑜一挡一踢，他们甚至都没看清，猛男就被撂倒，重重地倒地上。
直到宣布胜利者时，猛男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输给了这么个脸。
不可能。
那，绝是个三百斤的两米大汉！
猛男没忍住，吼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顾瑜，那高挑纤瘦的身材，肯定三百斤的一半都没有，肌肉也只有薄薄一层，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打赢的？
他们好奇，顾瑜的觉醒体到底是什么可怕的食肉动物。
但顾瑜被问了，也只是笑着反问：“你猜？”
第三天。
是实的大自然捕猎考试，比起模拟训练舱，变数多。
为了生态环境考虑，考试场地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不用担心因此破坏平衡。这里鲨鱼较多，甚至已经影响到其他鱼类的生存，进行一定的捕杀，反而有利。
顾瑜是人鱼，考场自然是海洋。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人鱼的模样沉入正的大海，很愉悦，一下就游出去很远，监控球都没跟上，还是顾瑜听到耳机里的提醒，才记起来自己还要考试，回头去找。
实的海洋和模拟环境还是有区别，会有暗流涌动，其他生物阻碍，猎物也加聪明，比数据灵活多变。
顾瑜像当初虚拟训练那样，被鲨鱼盯上，也很快察觉到了危险，进行反击。
但要让鲨鱼进入强直静止状态，并不是那么简单，鲨鱼求生欲强烈，很快清醒，抓住时机立刻翻过身，朝顾瑜张开血盆大口，攻势猛烈许多。糟糕的是，又有另外一条鲨鱼过来了。
这一场考试，是大自然环境，危险都是实的，所以考官会安排好有的后援，以免考生发生意外，考生果觉得坚持不下去，也可以选择放弃，让人送出考场。
顾瑜选的猎物很有难度，果成功了，就是三连冠，三场考试都是第一，也是总第一。
但风险也很高，至少主考官就很不认同。
这考生是唯一的人鱼，拥有珍贵的治疗能，果出问题了是巨大的损失。他应该为最特殊的觉醒者，被保护起来，而不是涉险。
蔺洲却说：“然后一直活玻璃房里，哪里都不能去？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主考官皱眉：“但是……”
蔺洲平淡说：“你看下去，看他是不是需要保护的娇花。”
监控里，顾瑜上两条鲨鱼，慌『乱』是有的，但很快就又冷静下来，漂亮的鱼尾一甩，躲开了鲨鱼的攻击，故意引着它撞上礁石，又它们间来回穿梭，设计它们为了抢夺猎物而互相攻击。
顾瑜则旁观着，看准时机，飞快游去，用利爪一挥，其中一条鲨鱼身上留下几道深深的伤口，涌出鲜血。他又游到受伤的鲨鱼嘴边，制造仿佛能吃到他的假象，引得另一条鲨鱼来夺食。
几番下来，受伤鲨鱼失血过多而死，另一条鲨鱼也体损耗。顾瑜再次用鱼尾撞翻鲨鱼，并牢牢抓紧背鳍，不让它翻身。最终，这条鲨鱼也窒息而死。
顾瑜成功捕猎，完成考试。
他钻出水面，利用鱼尾的量一跃而起，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落等待他的船上。
金『色』卷发湿漉漉垂落，长睫低垂，眉眼精致，肤『色』得近乎透明，给人一种脆弱感，但同时，残留的鲜红血『液』从指尖滴落，身上也沾了血，仿若一朵艳丽的毒花，外表蛊『惑』人心，却能轻易致命。
只看他昳丽无暇的柔弱外表，根本无法想象他能同时击杀两条鲨鱼。
主考官一时愣住，虽然看了前两场考试，但那和战鲨鱼还是有区别的，他只以为顾瑜体能不错，但没想到，变成觉醒体人鱼时强，加入到战斗系也不成问题。
这样的实，只是做『奶』妈治疗太浪费了！
蔺洲微笑：“觉得怎样？”
主考官：“……”
我还是喜欢你不笑的样子。
第40章 聚餐新片想不想看？
三天的觉醒者考试, 顺利结束了。
为了培养荣誉和激励觉醒者，考官还会进行颁奖。
第名的顾瑜自然要走到台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在看这匹杀出来的黑马。
毕竟开始，大家都没想到, 他会拿下第。
主考官准备去颁奖, 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无法向前。
蔺洲本正经说：“这是我的学生，我去更合适。”
“但我是主考官啊。”
“嗯。”蔺洲点头, 然后拿走了他手里的荣誉徽章, 走上台。
主考官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学生那么宝贝, 连颁奖都要抢？
换位想想，他要有这么得学生, 应该也会这样, 又有些可以理解了。但还是看不惯蔺洲这么拽。
顾瑜站在台中央，看到是蔺洲，有些讶异, 眼底闪着碎光。
蔺洲停在他面前，“考完了, 觉怎样？”
顾瑜很实说：“累, 想睡觉。”
蔺洲勾起唇角，笑了下, “辛苦了。”
他亲自帮他别上红金『色』的徽章, 上面雕刻着麦穗，枪，还有组织的标志，每道纹路都很清晰, 十分精致。而且，这徽章对觉醒者有镇定作用。
顾瑜看了两眼，觉得还挺好看，似乎考试累也值了。
蔺洲看着，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顾瑜的头。
下面所有考生都看到了，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得奖还有这福利？！
他们瞬间酸得不行。
第二第三名却是挺直了腰，支棱起来，脸期待。
但等第二名肌肉猛男走上去，蔺洲只是帮他戴了徽章，说了句恭喜，就没了作。
低着头等『摸』的肌肉猛男『迷』茫了。
蔺洲也疑『惑』，提醒说：“可以走了。”
肌肉猛男才不得不走，背影都写满了我好失落。
第三名是女生，看到前面的猛男那样，就猜到自应该也没有『摸』头福利了，但真到了时，还是忍不住失望——“只有第名才能被『摸』头吗……”
她不小心把心里说了出来，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但蔺洲听觉敏锐，还是听清了，说：“不是第名『摸』头，只为他是顾瑜。”
女生愣住，这是什么思？
她头雾水下台，脑里突然闪什么，但她没能及时抓住。只觉得，蔺中将刚才的眼，好像在哪里见。是哪里呢？好像是她哥谈恋爱提起男朋友的样？
女生被自这想法惊到了，连忙甩头，但又控制不住想，蔺洲和顾瑜如果是对的……他们刚才站在起的样，确实般配，尤其是『摸』头，她记得蔺中将好像还笑了下，虽然不显，但以蔺中将那样的『性』格，太难得了，这不就是磕糖吗！
第名，总是备受瞩目的。
顾瑜身边围了不少人，问他问题，不仅仅是平时怎么训练，定向越野负重多少，怎么知道障碍在哪里等这些关于觉醒者的事，也会有人好奇八卦，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性』别卡得死吗，你看我可不可以……
他礼貌回答着，能答的答了，不想回答的就糊弄去，大家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时间更加亲近，毕竟，有谁会不喜欢脾气好又养眼的大美人呢？
蔺洲走来时，发现顾瑜被团团包围住，只能透人群缝隙看到点，不禁皱了皱眉。他迈开长腿，大步走了去，冷声道：“顾瑜，来。”
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不容忽视。
其他人很快认出了他的声音，慌忙转头，并自散开，隐隐有排队列阵的形。他们敬佩蔺洲，下识就表现好，不想让他失望。
前面挡着的人走开了，顾瑜前面就空了出来，能直接和蔺洲对视上。
“哦，好。”顾瑜点头，快步朝他走了去，还有点庆幸松了口气。
虽说他们都没有恶，但顾瑜并不习惯和不熟的人聊天，越是热情，压力就越大，蔺洲这时候叫他，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女生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心细发现，顾瑜步调懒洋洋，很放松，蔺中将身腿长，步迈得大，但和顾瑜走在起时，有配合他的速度，而且并不刻，是无识下做的，已经习惯了，看就是相处久了培养出来的默契。
顾瑜偏头，『露』出侧脸，对蔺洲说着什么，蔺洲眼角微弯，张嘴回应，不多，但都很认真。两人相视着，有别人『插』不进去的殊氛围。
不管了，他们就是对，面前的都是糖，全是糖啊。女生觉得，反正人心里偷偷想又不犯法，磕得开心就够了。鱼粥cp，yyds！
顾瑜并不知道，他和蔺洲的cp粉正在悄然萌生。
这时，他发现自的光脑闪烁，低头看，账户里莫名其妙多了笔钱，百万。
顾瑜疑『惑』，谁打来的？
转账信息下，还有句。
顾，谢谢你的建议，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想开，走出来。这是我从渣男那里赚来的钱，分半给你。
顾瑜：“？？？”
这是什么？为什么每字他都认识，组合成句他就看不懂了呢？
“怎么了？”蔺洲看他呆滞看着光脑，问。
顾瑜茫然，“叶言致给我转了百万，说是谢谢我，好奇怪……”
蔺洲皱眉。
顾瑜正想把钱退回去时，刚好发小孟耀打电来，接通，就先听到他笑出猪叫的声音。顾瑜立即把音量调小。
孟耀边笑到抽气，边说：“不行，这事我必须告诉你听，我从来不知道叶言致是这么人，你知道吗？徐毅那家伙把人当替身，现在遭报应了！叶言致认认真真把这当成份工作，到时间就变脸走人。我在餐厅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徐毅的脸都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化了，还追出去，说叶言致别以为这样欲擒故纵对我有用。哈！他怕不是有那什么大病。”
顾瑜忍不住点头附和，确实挺有病的，把人当替身还那么理所当然，觉得人家非他不可，怎么？他下面那玩镶钻啊。
孟耀又叭叭：“你说，叶言致怎么想到把替身当职业赚钱的，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啊，谁给他点了吗？也是绝了，那人是朵奇葩啊。”
顾瑜沉默了下。
貌似……那朵奇葩就是他。
喝醉酒那次的记忆不太清晰，但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听到叶言致哭诉，脑里没多想，随口就这么说了，叶言致还跟他说，多谢大师，我悟了。
几句，直接让剧情线歪到外太空去了，这样发展下去，叶言致和徐毅还能成？
世界识可能要气死了吧。
想到这，顾瑜忍不住笑了。
旁的蔺洲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不禁唇线下压。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孟耀很多，永远不愁没题冷场，自人都能嗨很久，更别说还有顾瑜回应。直聊到上车了，通才结束。
顾瑜也此白了那百万是怎么回事，忍俊不禁，然后指尖划光屏，把钱转了回去，说：“我只是随口提，这是你自的钱，不用给我。”
叶言致秒回，像是蹲守在光脑旁边等他的信息，又问了好几次，似乎真的很希望他能收下。但顾瑜坚持不要，他也没办法。
顾瑜最后给他回了句鼓励，“加油赚钱，你可以的。”
掏空渣男的钱包，拿去钱生钱，再养听小狼狗，想想都觉得香。
叶言致：“好！我会努力的！”
聊完了，顾瑜这才从光脑上收回视线，看向蔺洲。
对正看着窗外，只能看到冷冽的侧脸，微微绷紧的下颔线。
在窗玻璃上，不小心对上视线。
蔺洲好像心情不太好？
顾瑜犹豫着，正想说点什么。
蔺洲那里就突然跳出团『毛』绒绒的煤炭球，直接扑进他怀里，喵呜喵呜叫。
顾瑜措不及防，下识连忙抱住球球，抬头看了他眼，问：“可以rua吗？”
“……嗯。”蔺洲平淡应了声。
顾瑜这几天考试，前面又忙着抱佛脚，好段时间没能撸猫了，听到这，瞬间开心，放肆顺『毛』『摸』起来。
球球已经和他关系亲得不行，最喜欢被他撸『毛』，没『摸』会，就舒服躺平，眯起猫猫眼，翘起爪，『露』出最柔软脆弱的肚皮。
精体是最直白的，不需要像人类那样遮掩顾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爱憎分。球球现在哪里还有最开始冷拒绝的样，完全变成黏人精了，还很会撒娇求关注，把顾瑜的注力全都吸引来。
现在还躺平任『摸』，像是在无声诱『惑』顾瑜吸猫捏铃铛。
顾瑜扫了眼，又很快收回视线，不得不说，他有点心。
又看眼，想到印象中，软糯糯的q弹手。
好吧，他承认，是很心。
不他相信，他肯定不是唯，换做谁都抵挡不住的。
顾瑜目不斜视，正经撸猫。
不经间抬头看时，发现蔺洲的脸『色』很正常，并没有他刚才以为的心情不好，反倒算得上是放松。大概是他看错了，今天他拿了第名，又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蔺洲应该心情不错才对。
顾瑜放心，撸着球球的猫耳朵，自然而然聊到：“蔺中将，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精体？”
蔺洲忽然也碰了下自的耳朵，放下手，说：“照现在的情况，应该在周内。”
顾瑜两眼亮，那很快了。
他看别人的精体，般都和自的觉醒体相似，那他应该是条鱼吧。
顾瑜挺好奇，捏着猫肉垫，毫不犹豫说：“蔺中将，等我有了精体，也借给你。”
蔺洲猛转头看他，目光深邃幽深，似乎顾瑜说了什么十分惊人的。
但本人却毫无自觉，还在专心撸猫，“没道理只有你借我猫，应该有来有往，以后只要你想，我都愿借。不，我的精体大概率是鱼，不是『毛』绒绒，可能没什么好rua的？”
蔺洲摇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声音低沉说：“不会，『摸』鱼挺好的。”
顾瑜听到这词，下想到了另思，忍不住笑：“我也喜欢『摸』鱼。”
蔺洲嗯了声。像随应声，又像是在说我也喜欢。
为顾瑜考试结果很好，藤听春他们就提议，搞聚餐帮他庆祝。
他们约在了很出名的饭店，直接去还没得吃，需要提前订位，不藤听春认识的人很多，和饭店板也认识，就弄到了包间。
蔺洲为有事忙，会晚些到。
顾瑜他们就先出发了。
包间里，顾瑜和温栀栀两比较会吃的，凑在起点菜，低声讨论。为都算是熟悉的朋友，大概知道每人不喜欢吃什么，就会有避开不点。
好会，才终于定下来，下单，并让服务员等人到齐了再上菜。
顾瑜起身，打算去洗手间。
藤听春正好也想去，就跟他起。霍戈也想去，但被藤听春按了下来，大块头坐在正常尺寸的椅上，有点憋屈，莫名就透着点委屈大型犬的觉。
于是，就只有顾瑜和藤听春两人去。
这间饭店装潢很有『性』，风格强烈，好看是好看，但不小心就会『迷』路，要不是藤听春带着，他还真有可能找不到路。
半路上，没想到会碰到熟人，或者准确点来说，是半生不熟的，更希望是完全不认识。
靠在墙边抽烟，脸烦躁不耐的男人，渣攻徐毅。
顾瑜走去时，他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顾瑜直接无视，和藤听春继续往前走。
徐毅却伸手拦住他，寒着脸不客气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叶言致来往。”
语气带着显的威胁。
顾瑜停下脚步，好奇道：“然后？”
徐毅没有说。
顾瑜好心提醒：“你这没说完吧，般这警告的，后面都会有不然怎样怎样，如果我不听，你要天凉顾破吗？”
徐毅是霸总人设，但顾家也不是什么普通家世，而是业界大鳄，难以撼的存在，徐家也巴不得跟他们合作，徐毅要是敢他，徐家两绝对会家法伺候。
徐毅显然也想到这点了，脸『色』隐隐发青，快被气死了似的。
“噗嗤。”
旁观的藤听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没什么诚道歉：“不好思啊，我实在没忍住。”
徐毅更加气死，转身就走。
结果，没想到，没多久，顾瑜又看见他了。
徐毅拧眉，再次转头走人。
等顾瑜和藤听春去完洗手间，原路折返，又撞见了。
徐毅暴躁到要当场升天了，“怎么又是你！”
顾瑜针见血：“我也不想看见你，好心提醒句，你大概是『迷』路了。”
藤听春还笑眯眯指了向，“你应该走那边，不然永远兜圈，天亮都走不出去。”
徐毅也不道谢，骂了句脏，走了。
藤听春和顾瑜对视眼，忍不住笑出了声，没走远的徐毅听见了，脚步迈得更快。
回包间路上，藤听春的光脑闪了闪，他低头看，桃花眼眯起，笑得秘。
顾瑜有点好奇，但没有凑去看。
藤听春却主问：“想知道我刚才收到什么了吗？”
顾瑜『迷』茫：“什么？”
藤听春笑：“两我很喜欢的演员演的新片，你想不想看？”
顾瑜：“是哪演员？说不定我也看。”
藤听春突然看了他两眼，摇头，“你肯定没看。我开玩笑，不给你看，免得吓到你。”
顾瑜：“恐怖片？其实我能看的。”
藤听春再次摇头，“不是，等你主跟我聊这类片，我再给你看。”
顾瑜被吊足了胃口，却问不出来，只能抱着疑『惑』，被推着进了包间。
这时候，蔺洲还没来，孔丰羽就提议大家起打游戏。
为没有游戏舱，大家就打算打局复古游戏，直接在光屏上，用手『操』作。
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复古『潮』，这些游戏也有定的粉丝群体，随机匹配时，也没有等太久。
他们讨论着选人物，定了下来，就开始。
顾瑜为偶尔会被孟耀拉着玩这游戏，对几角『色』还算熟悉，说不上擅长但也勉强能看，只是没想到，匹配到的队友不给力，面前坐着的也……不太专心。
孔丰羽这提议的家伙，为温栀栀好奇，凑到他身边看，他耳朵红了，紧张到手抖，控制的人物也蛇皮走位，招招落空，送人头的画面相当人。
藤听春很少碰游戏，这更是第次接触，『操』作不熟练，霍戈在旁边指导。
打着打着，队友都死了，剩下顾瑜孤军奋战。
他理所当然被围攻了。
孔丰羽有点愧疚，帮他看四周敌人，分析怎么应对。
藤听春好奇，接下来顾瑜要怎么突围。
霍戈摇头，知道这没戏了，对人那么多，打不的，只能送人头。
顾瑜却说：“放心。我跟我发小学了招，有时候，外的有用。”
就在其他人以为他要放什么大招时，顾瑜咳了声，然后，开麦了。
声音故放软说：“小哥哥……可以不杀我吗？”
顾瑜的嗓音本就清澈，在觉醒之后，更是加了buff，有心想装萌妹也不难，至少现在那边的人听到的就是棉花糖般的女声，又软又甜，而且很自然，不是变音器能发出来的。
其他人看到顾瑜这番『操』作，都愣住了。孔丰羽甚至下识看多顾瑜两眼，确定他不是女扮男装。
准备放招杀人的敌人也沉默了，这么甜，还对着你撒娇的妹纸，谁他妈下得去手？
“……算了，不杀你。”
“真的吗？我的队友都没了，我不太会玩……”
敌人听，反倒安慰起她来，“不关你事，是你的队友太菜了，你能活下来，说你的技术还是可以的。我这里有不错的道具，你拿去用。”
其他敌人也说：“我这也有，这适合你。”
“还有这，挺难得的，好看又好用……”
顾瑜弯了弯唇角，甜声道：“太谢谢你们了。”
然后，他捡起了道具，继续玩游戏，身边还多了几主帮忙的保镖。
孟耀如果这时候在，看到这幕，肯定哭唧唧不服，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孔丰羽情呆滞看着，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能吐出两字：“……牛『逼』。”
温栀栀看得津津有味，霍戈脸复杂，藤听春饶有兴致。
而包间门口，站着大的人影，正是蔺洲，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看到了多少。
所有人都被顾瑜那手『操』作惊讶到，专心看着，没发现他来了。
“顾瑜。”
他低哑的嗓音唤了声。
顾瑜下识就应了，抬头看去，“你来啦，我叫服务员上菜，我马上就打完这局了，很快。”
蔺洲眼暗沉，平静说：“没事，你打。”
他长腿迈开，径直朝顾瑜走去，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顾瑜依然开着麦，偶尔开口说。
那边的男声忍不住问：“你刚才是在跟男朋友说吗？他会不会介你跟男生打游戏啊。”
顾瑜：“不是，是我朋友哦。”
那道男声酸气减淡，多了丝笑，“这样。那要不要加好友，你以后想玩，还可以找我们组队，可以带你。”
顾瑜不太喜欢加陌生人，委婉拒绝了。
蔺洲全程都在旁边看着，没说。
藤听春旁观，眼里带笑，觉得现在比刚才打游戏还要有思。
顾瑜打着敌兵，低头时，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觉醒之后，他经常喝营养剂，好像头发都长得快了些，有点遮视线了。他手上忙着，就随噘嘴，往上吹了口气，将头发吹向边。
蔺洲见状，问：“要我帮你扎起来吗？”
顾瑜时没认真听，随口就应了。
藤听春都想着拿出条橡皮筋来的了，结果蔺洲从口袋里拿出了条，上面还坠着小草莓。
藤听春：“……”
啧。
这是早就偷偷准备了，心机男。
蔺洲的大手拢起顾瑜的头发，生疏帮他扎了小揪在后脑勺，发尾翘起，小小撮，不违和，倒是怪可爱的。
藤听春看多了两眼，觉得蔺洲还挺会挑，红艳饱满的小草莓和顾瑜挺搭的。而孔丰羽他们看着这幕，简直目瞪口呆，哪里曾想，蔺中将这冷人物，竟然会帮人扎头发。
藤听春看着看着，还不自觉就联想起了自收藏的视频，蔺洲这有点爹咪属『性』啊，之前那父的好像不错，还有女装，体型差肤『色』差的，抱起来抵着落窗什么的，觉他们都可以试试。
第41章 游戏你是海王本王吧！
顾瑜那把游戏果很快就结束了。
服务员这时也将菜逐一端来, 没一，就摆满了一桌。
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还点了酒碰杯。
顾瑜作为主角, 自被恭喜敬酒, 正拿起杯子喝, 蔺洲却伸手拦了一下。
顾瑜就想起来，自己上次喝醉了, 不断往蔺洲身上黏的事, 于是说：“我酒量不，就喝两口吧, 你们喝。”
藤听春注意到顾瑜尴尬地看了蔺洲一眼，似有内情的子, 不禁调侃, “蔺中将怎么知道顾瑜酒量差的，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喝酒的？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偷偷喝才刺激。”顾瑜开了个玩笑, 后才说，“其实就是同过生日, 我一不小喝多了, 蔺中将接我回去。”
藤听春挑眉，“听着确实刺激啊。来, 多喝点, 大不了再让蔺中将送你，而且这果酒度数低，一般喝不醉。”
顾瑜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带着果香甜味，没什么酒精，喝起来更像是气泡水，很喝。他忍不住又喝了两口，才有点不舍地放下。
蔺洲看他跟小猫『舔』水一慢吞吞喝，干脆说：“喝吧，我送你回去。”
“那不是又让你被醉鬼折磨？”
蔺洲弯了下眼睛，说：“还，不是折磨。”
顾瑜和他对视一，又喝了两口。
喝到后面，虽顾瑜喝得上了脸，染着红晕，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最多只能算微醺，没有醉。
他们吃得尽兴，起身离开，走去饭店门口时，听到了争吵声。
顾瑜看去，眯了眯眼，意外发现是叶言致和徐毅。
今天徐毅求叶言致扮演白月光，和他一起到饭店吃饭。整个过程，叶言致根据客户求，扮演得十分相似，让徐毅很满意，但大概就是因为满意过了。吃完饭，到了下班时间，叶言致收起笑脸，说：“时间到，那么徐总，我先走了。”
徐毅脸『色』一僵，情全没了，想都不想，直接一把抓住他，冷声质问：“你到底在玩什么花？！”
叶言致很疑『惑』：“正常下班而已，徐总又不是不知道规则。”
徐毅吸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露』出丑态，“我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没的，你不装了。”
叶言致看他那一副胜券在握你不可能不爱我的子，只觉得很想笑，“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走了。”
徐毅看他挣脱自己的手，有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慌『乱』，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咬牙说：“下个月，段绪就回来，接手家族企业。到时候，我也不需你了。”
叶言致愣了一下。
徐毅看到他的神情变化，顿时有了笑容，他果还是在意的，因为这事难过了。
但实际上，叶言致想的只是，钱没得赚了。替身真是一份短时工，比暑假工还短，可薪酬那么高，他还真有点不舍。
但想想，不演了，也乐得轻松，把握下的钱就够了。
于是，叶言致问：“徐总拉住我，是想续订替身时间吗？先打钱，我可以继续陪你看电影。”
徐毅冷哼，放开他的手，“不需，你走吧。”
“哦。”叶言致就很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完全没有徐毅想象中的找各种理由留下，死活不肯走。
虽没得再赚钱，但下班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去买个蛋糕了。
徐毅看着他都不回的背影，都快气傻了。
刚走到这的顾瑜，有幸看到了他们吵架的全过程，两眼放光，宛如一只咔嚓咔嚓吃瓜的猹。
叶言致看到他，高兴地上前打招呼，还一脸笑容地邀请他一起吃蛋糕喝『奶』茶，那态度，跟对徐毅完全可以说是云泥之。
顾瑜说自己回去了，谢绝了。叶言致很失望，就说下次再约。
徐毅很恼火，不仅因为叶言致和他做什么都花钱买时间，而顾瑜免费，态度又，自己刚还像被看猴一看。徐毅转身就大步走向门口，想留下一个自己毫不在意的潇洒背影离开，却被机器人拦了下来，提醒他还没有买单。
徐毅僵住，飞快地光脑一扫，后大步离开，莫名多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瑜笑了，其他人也被这出戏逗得不行。
刚看完狗血的替身戏码，另一边又有一对小情侣走过来，轻女孩看到顾瑜，顿时红了脸，害羞地飞快移开视线，但又忍不住，再次转，小翼翼偷看。
她旁边的男朋友显吃醋了，一把将人揽过去，低不高兴说：“看什么，他有我看吗？”
轻女孩压低了声音，兴奋说：“废话，是他看啊！神仙颜值！我今天真是运到爆炸！”
男朋友：“……”
他忍不住问：“如果给你选，你更想让他做你的男朋友吗？”
女孩一愣，还真的思考了起来。
男朋友不敢置信，“你居犹豫，不是第一时间选我？！”
女孩虚，但还是反驳，“我拿个很漂亮的女生给你选，你肯定也犹豫啊。”
男朋友冷哼：“我才不。”
女孩：“我不信。”
两人这么小声争辩着走过，一不小的，女孩和顾瑜对视上了，顾瑜还对她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女孩脸更红，知道自己和男朋友的对话被听到了，尴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慌忙拽着男朋友匆匆逃离社死现场。
藤听春对蔺洲的反应很感兴趣，发现他果冷着张脸，正想调侃一下，结果没想到，有人比他更给力。
孔丰羽有点自恋，听到那女生只注顾瑜时，不满地站出去一点，显『露』自己的貌，后因为温栀栀看过来的疑『惑』眼神，立刻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转移话题，随口问：“顾瑜，我发现挺多人偷看你的，你都不缺追求，怎么没见你谈，你喜欢什么类型啊？”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顾瑜，尤其是蔺洲，双眸幽深，显在意得不行。
藤听春简直想给孔丰羽点个大大的赞。
顾瑜思索了一下，说：“大概是温柔，喜欢笑，笑起来很舒服，爱撒娇，黏人又可爱的那种吧。”
孔丰羽开玩笑说：“听起来是个软萌妹纸，跟你刚才打游戏的时候很像，你水仙得了。”
蔺洲听完，却皱着眉，嘴唇下压，神情有些凝重的子。
藤听春倒是挺理解的，毕竟顾瑜说出来的每一点，他乎都对不上。
冷肃，不爱笑，不撒娇，跟黏人可爱更是无缘。
啧，有点惨。
藤听春都忍不住同情蔺洲了。
但紧接着，顾瑜又说：“这是我想的，不过，真正喜欢上人又不一了吧，可能根本一个都对不上。因为喜欢，所以那个人就成为了完美的理想型。”
“不过，这话是我从网上看来的，单身狗，没谈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藤听春笑了，“是真的。”
蔺洲点，似乎对很赞同。
从饭店出来，回了基地。
孔丰羽的游戏瘾上来了。以前因为未成防沉『迷』系统做得太完善，一点空子都不给钻，他抓挠肺忍不住黑进去，还被警察上门教育了。后来，成了又太忙，没有时间玩。
现在刚放假，刚才饭店里那一局，都没怎么玩到，他就想撺掇顾瑜他们陪他一起玩。
孔雀热情起来各种开屏，骄傲炫宝的子，都让人不意思拒绝。
他们被邀请去看孔丰羽的游戏收藏室了。
不只有全息游戏，他还收集了些复古游戏，种类十分丰富，换装养成，动作冒险，角『色』扮演，策略，格斗，『射』击等等。
孔丰羽一边介绍，一边问他们想玩什么时，刚翻到一个说：“这是最近挺流行的，试试吗？”
其他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随意点了。
『插』入游戏盘，巨大的光屏映在众人眼前，泛着淡淡的白光。
一道璀璨的流光闪过，尾巴还坠着一颗粉『色』爱，落入一片清澈如镜的湖面，『荡』开圈圈涟漪，后组成了一行字——你专属的爱。
紧接着，画面一黑，再闪过一道白光，开始闪现个帅气男人，卡牌一般轮流展现，还是慢动作的，放大各自的闪光点。一看就知道是设计了的，细节之处也很留意，外貌气质兼备。
很显，这是一个恋爱游戏。
有点意外，但因为没怎么玩过，就顺着看下去了。
孔丰羽先敲定了玩家角『色』，下意识选了男『性』，随机取名，就开始了。
刚一开屏，就有一个眉目张扬的红发帅哥翻墙，跳了下来，身后阳光给他周身晕染了一层金边，显得他像在发光一般耀眼。
玩家“我”被惊得向后退，结果不小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红发帅哥大步过来搂住玩家的腰，两人距离猛地拉近，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亲上来。
红发帅哥食指抵在唇中央，挑眉一笑，压低了的声音『性』感而富有磁『性』：“嘘，不告诉人，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
孔丰羽：“……”
鸡皮疙瘩瞬间炸起，麻了。
这邪肆的笑容，这难以形容的台词，为什么……
刚开始，就想结束。
他玩不下去了。
“我觉得还可以啊，挺帅的。”
温栀栀看着光屏，一边吃糖炒栗子，一边说。
孔丰羽猛地转，不敢置信，脱口说：“他有什么的？一见面就搂腰，轻浮至极，一点都不守男德！”
藤听春噗嗤笑了一声。
温栀栀疑『惑』：“可这不是卖点吗？你是玩家，他就是你攻略的角『色』，对你是事，对人这才是不守男德啊。”
孔丰羽冷哼，不高兴，就开始针对游戏里的红『毛』，看他哪里都不顺眼。结果红『毛』是个傲娇控，孔丰羽让玩家骂他，扔他的礼物，让他滚，红『毛』的感度反而涨了。
孔丰羽终于炸『毛』：“他是抖m吗？！”
他一个人气炸，顾瑜他们却看得直乐，还没良地笑得很大声。
眼看孔丰羽都跟蒸汽火车一冒烟了，笑到肚子痛的顾瑜伸手说：“让我玩一下试试。”
孔丰羽默默吸氧，“……，换你。”
顾瑜就真的接过了游戏控制板，刚才他在看孔丰羽玩的时候，顺便研究了一下攻略的主人物，一共是五个，分是禁欲医生，花花公子，邻家『奶』狗，毒舌总裁和阳刚警察。
类型多，可以满足各种口味喜的玩家。
顾瑜里思索着，开始玩。
孔丰羽坐在一旁生闷气，温栀栀给他递零食。过了一，突听到一声笑，温栀栀奇，就凑了过去。孔丰羽已经被哄了大半，看她过去，就也过去了。
后，就明白了笑声的原因。
顾瑜控制着玩家，上午见义勇为拦下抢劫犯，在警察那里刷了存在感，上班时漂亮地完成工作，不小『露』出自己受伤的脚，被总裁来了一句公司不养断腿的人，让他提前下班，后就去了医院，看脚伤的同时，撩了医生，晚上再去酒吧和花花公子搞点暧昧，回来之后，故意『露』出脆弱一面，让邻家小『奶』狗软，帮忙给他红肿的脚踝喷『药』。
一天下来，跟五个角『色』都有接触，还都涨了些感。
“你同时攻略五个？这很容易翻车吧？”孔丰羽惊讶。
顾瑜却说：“可以的，我看了介绍，虽时间有点紧，但安排，也不是不能同时展开，这打通比较快。”
他们都涌起了奇，想知道顾瑜怎么打，或说想看他怎么翻车，就都凑过来，在光屏前盘腿坐着。蔺洲也一，坐在了顾瑜身边，只不过他不是因为奇。
房间里可以说是非常热闹，时不时冒出说话声。
“坐在花花公子的豪车副驾驶上，你还低玩手机，给医生发调情信息？”
“跟总裁出差，意外睡在一个套房里，你隔天拿着老板的卡买礼物给警察和邻家小『奶』狗？”
“你给他们两个送一的领带，真的不怕被发现吗？”
“钓系对禁欲，小白花对花花公子，绿茶对警察，天对毒舌，清冷对『奶』狗弟弟……牛『逼』，我只说牛『逼』了。”
“我『操』！警察送你的围巾，被总裁发现了！他脸『色』黑，还不快自救……你为什么说你谈恋爱了？你没谈啊……不对，你跟他们的系都那么近了，为什么还没谈？！”
“医生，警察和花花公子都来接你下班，修罗场啊，你跟谁走？哈，这波总裁赢了。”
“这都不翻车……绝了。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时间管理大师，海王本王。”
孔丰羽一直不断出声吐槽感慨，仿佛不是玩游戏，而是在看电视剧。
藤听春也挺意外的，对顾瑜说：“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一系列『操』作，时间管理，在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都像情场高手了。”
顾瑜一边让玩家给总裁送礼物，一边转看了一眼，笑着说：“这是游戏，跟真的又不一，之前我发小玩过类似的，被攻略人物嘲讽，气炸了，发誓一定让那些人喜欢他喜欢得死，臣服于他，后他爱答不理。我跟他一起研究攻略的，有点经验。”
这可不是一点点经验，这是大佬了，没见过谁能那么快把所有攻略人物感度刷到快满了的。
藤听春都佩服了，想求教一下。
注意力都放到游戏上，不是这时蔺洲突开口，他都完全忘了去观察蔺洲的反应了。
“那个邻居生气了。”蔺洲淡淡说。
霍戈看了一眼，“他感度没掉，态度也挺正常的。”
孔丰羽也说：“是啊，笑得很阳光，所有攻略人物里就他『性』格脾气最了。星网上的评价也说，他就是个甜男孩。对了，他很符合顾瑜喜欢的类型啊，爱笑，撒娇又黏人。”
他不说，顾瑜都还没意识到，这才恍，“还真是，怪不得刷他感的时候，感觉玩得最爽。”
刚这时，光屏上的小『奶』狗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甜笑，说：“哥哥终于分手了，是吗？”
玩家还没回答，就突被小『奶』狗推到沙发上。小『奶』狗压着他，红橙『色』的夕阳洒落进来，俊朗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沉入黑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指腹慢慢摩挲着他的唇，声音是难以抑制的沙哑，透着浓浓的欲。
“哥哥……给我，不？”
这话一出，孔丰羽顿时我『操』.黑化了，比玩家还震惊，猛地转看向蔺洲，“这就是独属于中将的敏锐吗？怎么看出来的？”
蔺洲平淡说：“感觉。”
孔丰羽却怎么看都感觉不出来，薛定谔的感觉吗？
藤听春却翘唇笑。
感觉，不一定就是推测，也可能是同类的共鸣，感同身受啊。
藤听春情很，指尖不经意间就冒出了藤蔓，延伸出去，勾住了霍戈的手指，缠绕上去，力道不大，反而痒痒的。霍戈也不躲，还捏了捏藤蔓玩。
“现在怎么办？”温栀栀奇，她根本想象不出怎才能完美解决眼前的情况。
顾瑜迟疑，低思索。其实小『奶』狗的表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一时还真想不到下一步怎么走。
答应，是不可能的。
另外条线的感都快刷满了，真有了个男朋友，肯定不行。
不答应，就眼前这情况，怎才能保持住小『奶』狗的感度？
蔺洲说：“哭，同时骂他。”
孔丰羽觉得不太可行，“骂掉感吧。”
顾瑜想了想，听蔺洲的试了。
玩家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泪水从两颊滑落，嘴唇颤抖着，似在克制激烈的情绪。小『奶』狗看到，立刻慌了，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
玩家却力推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怒斥：“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小『奶』狗很懊恼，顶都像是有无形的狗狗耳朵耷拉下来，很失落但也还是听话，一步三回地走了。
……勉强算是度过了眼前的危机。
孔丰羽张口结舌，顾瑜是海王，时间管理大师，就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结果冷淡严肃的蔺中将都比他玩恋爱游戏，这……合理吗？！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孔雀尾羽都垂到地上，开不动屏了。
顾瑜继续玩，额前的发丝再次垂落下来，蔺洲发现他扎的小揪有点松散了，就干脆伸手，拿下草莓发圈，帮他重新扎了一遍。
他低垂着眼的子，很认真，像是在做什么很重的事情一。
顾瑜很自地说了声谢谢。
但孔丰羽就没有那么淡定了，毕竟，在场所有人里，就他和顾瑜不知道蔺洲喜欢谁。其他人最多只是一开始惊讶一下，现在第二次扎发，已经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个个反应平淡，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不正常。可他觉得发明明很重啊，除了温栀栀，他都不让人碰。
他更宁愿相信，蔺中将精神分裂或被人魂穿了，而在场只有他一个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后面，变成了顾瑜和蔺洲合作玩游戏，分析攻略人物，怎么约，穿什么衣服，送什么礼物等，各个环节开启小游戏，有时还换给蔺洲玩，赢得高评分，攻略人物对玩家说出甜蜜的情话，不断涨感度。
“他们玩得认真啊。”孔丰羽神情微妙。
“你刚才不也是吗？”藤听春笑着，视线落到蔺洲身上，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感慨，“我还真没想到，这家伙挺能忍。”
虽说是纸片人游戏，都是假的，但看着喜欢的人玩得那么入『迷』，攻略不同的男人，情还是有点微妙吧。结果，他还能不动声『色』帮忙，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在帮喜欢的人追情敌了。
胸襟宽广，不是一般男人。
藤听春默默给蔺洲竖起大拇指。
有这忍耐力，机和魄力，他相信，蔺洲肯定不久就能追上人。
后，游戏玩着玩着，再次陷入修罗场，医生角『色』黑化了，上一秒清冷禁欲，平静地说着话，下一秒却突上了门，步步『逼』近，眼神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微凉的修长手指『摸』上了玩家的脖子，笑着问：“这是谁弄的？”
玩家从未见过医生这个子，紧张地向后退，但腿碰到了阻碍，退无可退，被一双手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
顾瑜正纠结应该怎么破局，他时间管理，扮演人设，约送礼，但不擅长应对修罗场。因为刚才蔺洲安全通过，就下意识凑过去问。
距离不小就拉得很近，大腿，手臂，肩膀，乎半边身体贴在了一起，有些过于亲密了。
蔺洲微不可察地一僵，唇线紧绷，克制着，故作平静说话。
藤听春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不行。”
你倒是直接上啊，是不是想急死我？
第42章 画画叫哥哥
恋爱游戏打通关了, 主要玩的是顾瑜，蔺洲算是副，他只是偶尔出个主意，中间帮忙打一下游戏, 但最后很满足。
几乎通宵了一晚上, 拉开窗帘, 天际已『露』出一点鱼肚白。
他们这才感觉到累，打哈欠, 准备各自回房睡觉。
孔丰羽还没缓过劲来, 忍不住一再感慨，“顾瑜, 你真的是大师，海王, 太牛『逼』了, 你谈恋爱，肯定可以做一个脚踏n条船还不翻车的完美渣男！”
顾瑜：“……？”
嗯？这怎么听，不像是在夸我啊。
温栀栀噗嗤笑了一声, 『露』出甜甜的梨涡。
孔丰羽又看向蔺洲，一碗水端得很平, 没忘记另一个玩家, “蔺中将很厉害，擅长方面不, 谈起恋爱来, 绝对能把玩得团团转。”
他夸，但语气里透明显的酸气，很嫉妒，要是他这么会就好了。
藤听春笑不活了。
一个恋爱白痴在羡慕两个母胎单身的很会谈恋爱, 只为他们会玩虚拟的游戏，就奉为渣男典范。
藤听春走的时候，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孔丰羽送他们出去，热情说：“下次再一起玩别的游戏！”
这一晚的游戏体验很不错，大家就陆续点头说好。孔丰羽很开心。
为住的房间位置不，走了一段路，就分道扬镳。
藤听春和霍戈走了一边，顾瑜和蔺洲一路。
熬夜这事，就是过了一个点，反而越熬越精神，天亮后又变成一条死鱼。
只不过他们是觉醒者，情况好些，没困到低头钓鱼，恨不得把地板当床直接倒下就睡。但感觉累了，顾瑜慢吞吞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反应有点迟钝。蔺洲问他问题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喜欢哪一个？”
顾瑜茫然：“……什么？”
蔺洲又进一步说：“恋爱游戏里的那几个物，你更喜欢哪个？”
“哦，这个啊……”顾瑜下意识重复，低头思索了一会。
蔺洲却像是很想知道答案，忍不住追问：“真的喜欢邻家弟弟那吗？”
语气听起来，还挺烦恼。
顾瑜点点头，“『奶』狗，很可爱。不过……感觉那个警察更不错，身材特别好，有我没有的胸肌。”
这个的话，他倒是没问题。
蔺洲双眉微松。
顾瑜又接说：“两者要是能结合一下，就好了。唔……这样好像有点贪心？”
蔺洲没说话。
顾瑜抬起头，有些好奇，“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你喜欢哪个物？”
蔺洲顿了一下，“我不喜欢。”
顾瑜微讶，里面的类型算是挺多样了，一个没有？好奇。
“是为蔺中将不喜欢男的？所以不喜欢？”
“不是。”
顾瑜一脸好奇，“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实今天他被孔丰羽问到的时候，他就想知道蔺洲的了。
蔺洲定定地看他，走廊微微暗淡的光线映在他脸上，冷冽的眉眼似以往不，许多情绪翻涌挣扎破土而出，深邃幽深。
语速慢，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
“长得白，眼睛漂亮，很聪明，学什么很快，看起来漫不心，但做起事情来实很认真，『性』格温柔，身边的喜欢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开心。”
顾瑜意外，这算是有点详细了，难道真有这么个？
“蔺中将的前男友？”
蔺洲抿紧唇，“我没谈过。”
“那你这要求有点高啊，太优秀了，不好找。”顾瑜感慨。
蔺洲笑：“是，很优秀很好。”
顾瑜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过，蔺中将你的条件很好，总能找到理想型的，放心。祝你早遇到。”
“嗯。”
蔺洲勾起唇角。
他早就找到了，所以这成为了他的理想型。
说说，已到了房间门口。
顾瑜准备道别。
蔺洲说：“以后别叫我蔺中将了，直接叫名字，我们不是朋友吗？这样很生疏。”
顾瑜没有刻意这么称呼，只是叫习惯了。现在听蔺洲这么一说，确实感觉距离感很重。他不喜欢。
所以，顾瑜点头，直接说：“蔺洲。”
蔺洲满意，但还有点贪心，觉得这样不够，想要得寸进尺。
“可以叫我哥哥。”
顾瑜微愣。
蔺洲又说：“前你发信息的时候有这么叫，但我没有亲耳听过。”
不知怎么的，顾瑜有点叫不出口，不是反感，就是觉得别扭。
哥哥，总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出的感觉。
顾瑜『舔』了一下嘴唇，讨价还价似的说：“不能白叫，你答应我一件事，才可以。”
“好。”蔺洲一口答应。
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他还没说是什么事呢，蔺洲那么想要个弟弟吗？
这么想，他心里的不自在淡去，“你答应了，我叫你爸爸可以。”
蔺洲眸光微闪，“那……不用。”
顾瑜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让你当我的绘画模特。”
蔺洲有点惊讶，“你想画我？”
顾瑜点头，眼里闪细碎的光，“是啊，早就想画了，只是以前刚认识，不好意思开口。正好趁现在问问，可以吗？”
蔺洲：“为什么想画我？”
“你长得好看，还有黄金比例身材，完全是最理想的模特。”顾瑜一脸理所当然，眼里的喜欢显而易见。
蔺洲一顿，眼底迅速染上笑意，“谢谢赞赏，那我每天锻炼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
“不是谁练能有你这样的，你的身材如果被网上的看到了，肯定说想『舔』……”顾瑜说得兴起，突然意识到不对，声音一僵，来了个大拐弯，“老天爷太偏心。”
蔺洲笑意更浓，“那等睡醒后，我们就画。”
顾瑜微微睁大眼睛，“真的？那好，待会见！我睡个时就够，你什么时候可以？”
“随时行，我以前试过半个月不睡觉。有这方面的训练，每天睡两个时足够。”
顾瑜立刻摇头，“现在放假，不急，还是多休息，午饭后再说吧，至睡六个时。”
约好后，两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顾瑜简单地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碰到枕头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后脑勺，他才想起来，自己头上多了个揪，还是蔺洲帮他扎的。
他一捋头发，拿了下来，看到那个草莓发饰，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蔺洲居然那么有女心。
说起来，他身上怎么会带发圈？
又没有女朋友，难道就是一个特别的爱好？
顾瑜没想明白，但觉得和草莓挂上钩的蔺洲，莫名有点可爱。他将发圈放在枕边，想了想，他睡姿不安分，说不定会弄掉，就又塞到了枕头下面，这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几个时后，顾瑜醒了。
睁开眼，立刻就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情很好。
他难得没有赖床，身体是想的，但奈何心里更想出去，就兴致勃勃地爬起来洗漱，换了睡衣，还顺拿草莓发圈扎了个揪。
蔺洲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一起去食堂。
吃完出来，刚好碰到了藤听春和霍戈。
藤听春诧异，“没补眠吗？那么早就来吃饭了？”
顾瑜下意识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怎么不算早吧，不过，他们通宵了，睡到下午去正常，反正在放假。
藤听春得知他们是去画室，下意识看过去，挑眉说：“蔺中将做模特？要收费吗？”
顾瑜眯眼笑了一下，像只狐狸似的，有点狡黠，“只要叫一声哥，免费。”
藤听春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向蔺洲。实在太心机了。
他真想跟顾瑜说一句，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但这时候，蔺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没多凌厉吓，但就是看得藤听春突然后背发凉，果断闭嘴，拉霍戈挥拜拜，进食堂了。
画室。
安静空旷，只有他们两个。
顾瑜做绘画前的准备，蔺洲问：“需要我摆什么姿势？要脱衣服吗？”
说，他的搭在了扣子上，似乎只要顾瑜点头，他就要脱了。
顾瑜猛地抬头，被惊得差点摔掉了里的画笔。
对美术生来说，画体模特并不特殊，但顾瑜不是专业生，更多是一爱好培养，怎么高兴怎么来，喜欢什么画什么，并没有画过『裸』.模。如果是个陌生，实没什么，但如果是认识的，那就有点尴尬了。
他没想到，这一声哥哥叫得那么值，而且他还没叫。他忍不住替蔺洲觉得吃亏，自己太占便宜了。
蔺洲疑『惑』的视线看过来，顾瑜压下心里过分活跃的情绪，平静淡定说：“不用脱，你随意坐就好。”
蔺洲察觉到他话里轻微的僵硬，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想歪了。自己说的脱只是上半身，没有要全脱，不过……全脱不是不行。
顾瑜不痕迹地深呼吸了一下，走去画板前坐下。蔺洲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眼睫，不禁勾唇笑，觉得现在这样好，就没有再提脱衣服的话。
画室里有椅子，蔺洲坐在那，腰背直挺，两条长腿自然分开，放在身侧，没有刻意的动作，浑身的线条自然流畅，肌肉紧实，绷出漂亮的弧度，完美得像是一座大理石雕像。
为了画好，顾瑜自然需要细致地观察自己的模特，视线一一掠过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浅『色』的薄唇，衣服布料下隐约的胸肌线条，结实修长的大腿，甚至是腿间的起伏……
顾瑜垂眸，移开视线，心想自己果然是业余的，缺乏艺术思想觉悟。
他又看向蔺洲的脸，定在上面，慢慢落笔作画。不放过任何细节，把从上到下认真打量过了，他才发现，原来蔺洲的喉结旁边有一颗很的痣，不起眼，很容易忽略，但认真看就会觉得很『性』感。
慢慢画，顾瑜投入进去，全神贯注起来就没心思想别的，只有眼前的画板，不断添上新的轮廓线条，让挺拔的身影跃然于纸上。
而蔺洲那边，在来前，他以为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两独处，气氛微妙，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效果。
但真正坐下后，顾瑜宛若实质的目光不断在他身上四处逡巡，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是一个很难熬的过程。
不是为坐不动，他以前为了伏击，试过保持一个姿势两天不动，这并不成问题。关键是顾瑜一直看他，他难以保持淡定，身体控制不住变得僵硬，甚至担心自己会起反应。
幸好，他忍下来了，没有『露』出丑态。
而后来，顾瑜灼灼的目光趋于平静，像只是在看一个模型，脸还常被挡在画板后面，蔺洲又开始有些不满足了。
就像当初，顾瑜画他的精神体猫一般，现在模特换成了他，坐在画室的椅子上，他变得有些烦躁了。
为什么顾瑜不看他了。
心里忍不住这么想，只是他不会像精神体那么直白，表面上依旧保持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只是个称职的模特。
但过没多久，顾瑜再次探头看他时，他忽然动了动身体。
顾瑜就问：“是累了吗？”
蔺洲摇头，“没有。”
但顾瑜还是停了下来，洗说：“休息一下吧，我去拿点喝的，你想喝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
顾瑜想说自己去就好了，但蔺洲已站了起来，长腿迈了几步，很快就到了他身边。
“那就一起吧。”
顾瑜和蔺洲一前一后走出画室，然后并肩，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饮料自选机前。
基地各处有这样的机器，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零食和饮料，免费供应给觉醒者随时食用。类丰富多样，令眼花缭『乱』。如果有时间，可以去茶室喝下午茶，那里会有更多的甜点选择。
顾瑜看了两眼，最终选择了草莓牛『奶』，按下去时，他随口问：“蔺洲，你喝什么？”
蔺洲对饮料实没什么喜好，只是想跟他出来而已。
“跟你一样。”
顾瑜就又加了一盒，等机器吐出来时，拿起草莓牛『奶』，先递了一盒给蔺洲，然后自己拿，用吸管戳下去，低头含住，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蔺洲喝，香甜的汁水蔓延。
他偏头看向顾瑜，发现他喝得眯起了眼，腮帮子微微鼓起，显而易见的喜欢。
很可爱。
蔺洲唇角翘起，又喝了一口，感觉意外的好喝。
一盒果汁并不多，喝了没一会，就见底了。
草莓香味浓郁，喝完后，身上像是沾染上了味道，甜甜的，说话时，还有一丝『奶』味。
顾瑜脸很白，透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就很软，像是一个草莓团子，此时散发甜香，更是让很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蔺洲控制不住，盯的时间有点长了。
眼神有些奇怪。
顾瑜抬头对视上，心里一跳，居然有危机感，想往后躲。
但真躲了的话，就更奇怪了。
所以他问：“我脸上沾东西了？”
蔺洲还真的伸，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蹭了一下，说：“是有点东西，没了。”
擦完了，就放下，没给顾瑜看。
但他的动作过于自然，神情又那么正，顾瑜根本没怀疑，反而说：“谢谢。”
“不用。”
蔺洲看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垂在身侧，刚『摸』过他脸的，指勾了勾，指腹微微摩挲，似乎在留恋刚才转瞬消失的感。
顾瑜没有注意到，两靠在墙边喝牛『奶』，闲聊。
蔺洲长得高大，骨架宽，腿长，很大，粉『色』的盒子在他里显得很『迷』你，像是拿了个玩具。
顾瑜偏头看，忍不住笑了。
蔺洲目『露』疑『惑』。
顾瑜就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拿牛『奶』盒，突然想起来前在网上看到的照片，一个高大的男明星单抱孩子，被媒体误以为拿了个热狗。”
蔺洲笑了一下，随即垂眸思索，不知想到了什么，说：“我以后应该没有孩子。”
顾瑜疑『惑』，“不喜欢孩子？”
蔺洲看他，“不是，看我老婆怎么想，他想要的话就领养，不想的话就我们两个。”
顾瑜就想起来，蔺洲说他喜欢男的。他听到这话，笑调侃：“什么听他的？”
蔺洲点头，“嗯。”
顾瑜给他点赞，“男德班优秀毕业生。”
刚一说完，两对视，忍不住笑了。
又聊了会，休息够了，他们就把空盒子扔进回收桶里，再次回了画室。
蔺洲回到椅子坐，顾瑜重新坐到画板后，拿起画笔细细描绘。在准备收尾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探头出来，看了过去。
蔺洲瞬间注意到他眼巴巴的目光，喉头微滚。
顾瑜问：“可以让球球出来，蹲在你身边吗？”
“你想画猫？”蔺洲没什么情绪的样子，问道。
顾瑜点头，实他更想画蔺洲头上有猫耳朵的样子，但没好意思问。
蔺洲沉默两秒，然后让猫出来了，就趴在他脚边，像只黑豹子幼崽。一一猫，处在画面里，有相得益彰的感觉。
顾瑜眼前一亮，立刻埋头画。
只是，猫不是，有自己的脾『性』，待不住，不断想往顾瑜那边跑。可惜被蔺洲一按住了，冷声说：“不准动。”
顾瑜听到，下意识哄：“乖点哦，等会给你好吃的。”
球球就真的乖顺下来，继续趴，只是仰头对蔺洲喵嗷了一声，炫耀意味很浓，让蔺洲一时没忍住，问了句，“我呢？”
顾瑜没听清，抬头看了过去，“蔺洲你刚才说什么？”
蔺洲抿唇摇头，“没什么。”
球球喵呜两声，似乎在替他回答，只可惜顾瑜听不懂猫语。
最后，顾瑜满意地放下笔，说：“画得差不多了，你要看看吗？”
蔺洲立即就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地上的黑猫连忙跟上，跑得很快。
画是对模特描绘下来的，偏写实，但笔触下，会透『露』出一些画者的思绪想法在里面。画里的蔺洲轮廓硬朗，眉眼英俊，周身皆是凛然气，眼底却又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比起真，那股冷肃的感觉，淡了不。
这是顾瑜眼中的蔺洲，容貌出众，身材好，还是个外冷内热很有魅力的男。
蔺洲不痕迹地笑了一下，“你画得很好。”
“我画功一般。”顾瑜谦虚说，脸上却没有多不好意思，笑说，“重要是模特好。”
蔺洲又说：“那可以叫了？”
顾瑜微愣，才想起来自己让蔺洲当模特是用称呼换的，他果断真情实感地喊了一声：“哥！”
蔺洲却不太满意，“是哥哥。”
这有区别吗？
顾瑜疑『惑』，莫名脑子里忽然闪过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叫我一声哥，我带你闯南走北，叫我哥哥，我让你下不来床。
不过，这跟眼前的情况应该没什么关系。
顾瑜笑了一下，明亮的双眼看蔺洲，张嘴说：“哥哥。”
蔺洲的耳朵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痒痒的，还有点发烫，“……嗯。”
顾瑜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开心，喜欢自己叫他哥，就调侃说：“是不是我太可爱了，觉得没有这样一个弟弟很可惜？没问题，你以后想听，我就叫。”
他刚画了想画的模特，心情好，凑上去勾住蔺洲的脖子，想搞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只是蔺洲长得太高，影响他发挥，倒显得像是他挂在蔺洲身上。
“哥哥，我可以给你画猫耳朵，还有尾巴吗？”
顾瑜有事相求，声音放软了不，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蔺洲前在他央求要借精神体时，就见过他这一面，但那时顾瑜是鱼模样，在泳池里，隔一段不近的距离。但现在，顾瑜勾他的脖子，温热的吐息全落在了他的耳朵上。
蔺洲无可抵挡，只能僵硬地应了一声。
顾瑜得到想要的回答，高兴了，自然松开他，抱起猫撸。
过了一会，蔺洲问：“你喜欢半兽化的样子？”
顾瑜顿了一下，想到蔺洲不太喜欢，但还是选择了直白说：“嗯，很好看啊。”
蔺洲没有回答，敛目沉『吟』，似在想什么。
从画室离开，回去路上。
在走廊拐弯后，正好迎面涌来一群，顾瑜下意识向旁边躲避，离蔺洲更近，不意间碰到了他的背。
不知怎么回事，蔺洲忽然握住了他的，将他拉过去，隐隐护。
来的那一群里，有几个和蔺洲关系算熟，发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顿时以为蔺洲终于追到了，笑戏谑：“还要牵走路，这么腻歪？”
蔺洲看过去一眼，对方立刻摆，“别瞪我，我又不是高中老师，不抓早恋的，而且你们成年了。祝幸福啊。”
说完就很潇洒地走了，剩下顾瑜有点懵地站在那，想解释两句来不及。
他看了身旁一眼，蔺洲明白他的意思，饶是心情极好，表面上还是平静说：“没事，我们走。”
很自然地牵走了好一段路，才放开。
顾瑜感觉有点奇怪，但大家的态度很寻常，似乎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蔺洲没说什么，对被说成一对并不在意。
顾瑜想了一下，就没管。
而且很快的，他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跟平时一样，去食堂吃饭，回房间，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看电视剧。
但看到一半时，他突然感觉指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看去，却看到了一条的鱼尾巴，轻轻地搭在他的指上。
顾瑜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突然想到——
精神体
第43章 投喂巴掌大的小人鱼
顾瑜一直都很期盼自己的精神体, 想知道它长什么样。
研究团队也很期待，不过不全是为了看精神体的模样，是精神体的出现。说明顾瑜的精神领域稳定，度过了觉醒初期, 成为一个正式的觉醒者。
然, 人鱼的精神体会是什么样, 他们也好奇。
顾瑜定期检测着精神领域，研究员看着图像, 推测在两天。
预料得很准。
天晚上, 顾瑜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精神体。
一条小小的鱼，躺在自己的枕头上。
通体是漂亮的蓝『色』, 尾鳍很长，像是展开的蓝纱宫扇, 秾丽至极, 鳞片泛着莹莹流光。
顾瑜瞬间忘了自己看得正兴起的电视剧，眼里只有眼前的小鱼了。
在精神体出现后，他瞬间意识到了, 那种千丝万缕的奇妙联系，有种难以言喻的特别感觉。
顾瑜小翼翼地捧起它, 发现它还不够自己的巴掌大, 小小的嘴轻轻张合，碰了碰他的指尖, 泛起一点痒意。
他明显感觉到精神体对自己的亲近。
情以说是好到爆炸！
他的精神体太爱了。
猫是什么？明明是他的鱼更好, 没有『毛』绒绒也超绝。
下意识的，顾瑜想去跟蔺洲分享个好消息喜悦。
虽说精神体是精神领域具现化出来的实体，并不是真的鱼，不吃不喝, 没有水也不会有题，但顾瑜还是忍不住想它放水里，样它会更舒服。
顾瑜用一个玻璃碗装了水，小鱼放去。它一入水，摆动鱼尾很快地游了两圈，看起来很欢快。
前顾瑜还想过要不要买个鱼缸，研究员哭不得，说他别精神体宠养了，它属于人的一部分，不会喜欢困在一个小地方，更偏向于黏着人，或者黏着人喜爱亲近的人。
顾瑜端着碗，兴冲冲地跑去敲蔺洲的房间门了。
门一打开，顾瑜碗递过去，容灿烂，“快看！”
人最先下意识留意到的，往往是自己重视的东西。所以，蔺洲看到的并不是鱼，是刚沐浴过的顾瑜，微湿的黑发软软地耷下来，黏在颈侧，脸也因为兴奋浮起一层薄粉，双眼湿润黑亮，像是落满了璀璨星辰，不知疲倦地发着光，令人神往。
顾瑜再往前递，蔺洲的视野才不得不一条蓝『色』的小鱼占据。
他微微愣神，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玻璃碗里的蓝『色』小鱼探头出来，忽然一甩尾巴，溅了他一脸水。
蔺洲冷得一下回神，“是你的精神体？”
顾瑜表情复杂，觉得抱歉，但又很想，努力忍着，点了点头。
“我去帮你拿纸巾？”
蔺洲侧身，等顾瑜身边走过去，他关上了门。
顾瑜碗放在了桌上，立刻拿了纸巾递过去，蔺洲随意擦干脸，纸巾扔垃圾桶，坐下来，认真看鱼。
“你的精神体很好看，以『摸』一下吗？”蔺洲。
顾瑜毫不犹豫点头，“然以，前不是说过了吗？”
蔺洲勾了一下唇角，伸手过去，手指穿破水面，『摸』了一下鱼，凉凉的，有些软滑，鳞片又有点硬。
蓝鱼他碰到，突然一甩尾巴躲开，尾巴像展开的小扇子，游动『荡』漾的时候又像是一朵漂亮盛放的蓝『色』妖姬花，艳丽夺目。
小鱼游到了碗底，警惕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晃着鱼鳍，朝他徐徐游了过去。
蔺洲的手指没有收回去，依然放在水里。
小鱼试探地碰了碰蔺洲的指尖，啄了一下，甩尾巴游走，又游过来啄一下，再跑掉，像是在玩儿。
顾瑜坐在蔺洲身边看着，里还处于自己拥有了精神体的激动兴奋里，但同时，无法控制地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没有人碰他，却又有清晰的触感。蔺洲『摸』鱼的瞬间，小鱼的感官同步传达到了他身上，先是头『摸』了一下，然后，是嘴唇一下一下的轻微触感，温温的，有点痒，仿佛是他在动啄吻蔺洲的指尖。
顾瑜才终于意识到，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所谓感官相通，到底意味着什么。
以前，都只是一种说法，他知道有，也理解了，但还没有亲身体会过。两者完全不同。他现在才终于算是有了清晰真实的认知。
幸好，他的精神体蓝『色』小鱼只是游过来玩一下，过了一会，觉得没意，又游走了，鱼尾巴在水里晃『荡』着，像是一层秾丽的薄纱。
蔺洲再『摸』了一下鱼，玻璃碗里收回了手，转头跟顾瑜说话，叮嘱他精神体的重要『性』，不轻易展示给别人看等等。
『摸』鱼停下后，顾瑜暗松了口气。如果说以前他还不够清楚了解，那现在他是真的明白了。种特殊的联系，一旦人对精神体下手，本人肯定也会深受影响。
顾瑜认真点头，听着蔺洲跟自己讲些要注意的事情。
但才没多久，出了状况。
顾瑜蔺洲都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感觉，下意识转头看向桌上的玻璃碗，几乎同一瞬间，他们听到了小动一般的细嫩叫声。
“呜！啾！”
玻璃碗里是空的。
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十分诧异。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小鱼，是一条小人鱼。
不知什么时候，蔺洲的精神体趁他不注意，偷跑出来了，还对水里的鱼伸出了爪子，捞出来，小翼翼地放在了桌上，低头很嘴馋地『舔』『舔』。
蓝『色』小鱼奋力挣扎，不断扑腾着。
然后，突然在某个瞬间，变成了只有巴掌大小的人鱼。
顾瑜极其相似的模样，金灿灿的卷发，似落满了阳光，宝石一般的海蓝双眸，冷白肤『色』，容貌昳丽，完全是一个矜贵漂亮的小人鱼王子。
此时，猫爪子压住，小人鱼似乎气得不行，发出小动惹恼了的吚呜叫声，尾巴还用力地甩过去，正中黑猫的脸，啪的一声，听起来感觉挺疼。
顾瑜下意识看向蔺洲，发现他果然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脸，神情还有点茫然。
“……”
顾瑜低头，莫名有种自己扇了蔺洲一巴掌的错觉。虽然不应该，但他有点想。
桌上，黑猫尾巴抽了，却还是不依不饶，坚持不懈地再次扑过去，似乎很喜欢小人鱼，黏糊得不行。
不管小人鱼怎么气鼓鼓地用手推拒，怎么甩尾巴抽它，它都还是不退缩，倒是越挫越勇，搞得小人鱼都气累了，再次扑倒时，神情都有些生无恋。
顾瑜曾经梦到过类似的场景，巨大的黑猫，无力挣扎的鱼，差点吃掉。但因为是梦，醒来后只有模糊的画面，更不会有真的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他明显感觉到猫肉垫压在身上，尾巴猫舌『舔』的触感。
再加上小人鱼生无恋的样子，特别像他以前非要扑倒吸猫捏爪爪的画面。只是位置颠倒了。以前是他吸猫，现在是猫吸鱼。
顾瑜哭不得，伸手想去自己的精神体解救出来。
不过，蔺洲快了他一步。
他伸手，轻松拨开了猫爪子，小人鱼捧了起来。黑猫倒是想拦，但奈何力气比不过蔺洲，只无狂怒，喵嗷喵嗷叫，像是抢了爱的小鱼干那么生气。
小人鱼坐在蔺洲的手里，有些慌『乱』，连忙伸手抱住了蔺洲的手指，借此稳住身形，以免摔下去。
小小一只，像是个精致的人偶。
小人鱼不抗拒蔺洲的触碰，但还是更喜欢自己的人，捧起来后，离顾瑜蔺洲越来越近，大手一停下来，它迫不及待地朝顾瑜张开双手，发出咿唔声，要抱抱。
顾瑜怎么拒绝得了，立刻小地捧起它，放到了自己手上。
小人鱼抱住他的手指，亲昵贴贴，满满眼都是对人的喜欢。
顾瑜的腿边，是黑猫，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人鱼。
小人鱼注意到了，小手很勉强地抓住顾瑜的手指，气呼呼地鼓成了包子脸，发出类似呜噜，啾咿的叫声，似乎在向顾瑜告状，说下面有一只坏猫。
不得不说，顾瑜萌到了。
他忍不住戳了一下小人鱼的脸，软乎乎的，手感一绝。
小人鱼不会拒绝他，直到顾瑜连戳了好几下，它才有些无奈地伸手抵住顾瑜的手指，一本正经地摇头，像是让他不要闹了。
他的精神体怎么以么爱！
顾瑜转头看向蔺洲，“精神体还以有不同样子的吗？”
蔺洲摇头，“我所知道的，都只有一个模样，觉醒体很像的小型动。”
顿了一下，他猜测：“或许是人鱼比较特殊。”
顾瑜用力点头，他太喜欢份特殊了。
小人鱼对人喜爱，顾瑜也一样很喜欢它。
顾瑜将小人鱼捧到脸边，忍不住低头它贴贴脸，白嫩的脸颊肉软软地嘟起来，小人鱼也回蹭他。
太爱了。
让顾瑜都忘了猫猫的存在。
球球眼巴巴地看着顾瑜，又看着小人鱼，跳上沙发求关注，但完全忽略了，不禁失落地垂下猫尾巴，猫猫叹气。
然后，它又抬头看向自己的人，眼神幽怨，像是在说，你太没出息了，给朕支棱起来啊！
蔺洲一手按在猫头顶，示意它安分些。
然后，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一幕。
不止是顾瑜喜欢精神体，他也很喜欢，因为它长得太像缩小版的顾瑜了，还小小一只，刚好以捧在手里，给他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虽然研究员说不要精神体成宠，但它们给顾瑜的感觉很像，太过爱，忍不住想宠着。
顾瑜捧着小人鱼，转头蔺洲：“有什么吃的吗？我想给它吃。”
按理来说，精神体不吃东西也以，它们是由精神力构成的存在。
但蔺洲大概理解顾瑜的态，因为他看着个小人鱼，也忍不住想要投喂。
蔺洲不爱吃零食，所以没有囤些吃食的习惯，只有一包前顾瑜给他的草莓饼干棒。
蔺洲拆开包装盒，拿出一根，正准备递过去，想了想，又掰断了一小截，才递过去。
顾瑜接过，喂给小人鱼吃。
饼干棒对人来说是很小的一根，咔嚓咔嚓很快吃完，但小人鱼只有巴掌大，小巧玲珑，对比下，饼干棒也变成了巨型食，要用两只手抱住，吃得腮帮子都鼓得圆圆的。
不过，因为是草莓味的，小人鱼也很喜欢，吃得津津有味。
粉『色』的饼干一点点，慢慢地消失在它嘴里。
顾瑜蔺洲两人居然看起了精神体的吃播，还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准确来说，还有另一个精神体，一只黑『色』猫猫也在看鱼的吃播。
直到小人鱼吃完了，他们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又递上了两小截饼干，看它吃完了，还想再喂时，小人鱼摇头，已经吃撑了，『摸』着肚子打了个嗝。
顾瑜蔺洲都有些虚，开始反省自己。
然后，又关注起了另一件事。
顾瑜兴致不减，打开光脑，说：“对了，还要给它买衣服。”
蔺洲下意识朝小人鱼光着的上半身看去，顿了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觉得确实有必要买。
按照小人鱼的大小，他们决定看bjd娃衣，十二分的。
一眼看去，种类繁多，十分丰富，根本挑不过来。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顾瑜小人鱼喜欢的，自己觉得好看顺眼的衣服饰品都加了购车，也让蔺洲帮忙选了好些。
但在最后，准备买单时，蔺洲突然用他的光脑扫了一下，先付钱了。
顾瑜愣住，“你怎么……？”
蔺洲却很平静自然，“前不也是你养我的精神体，买了很多猫用品吗？现在换我给你的精神体买，礼尚往来，很应该。”
他么一说，确实好像挺合理的，朋友间要有来有往，分得太清反伤感情。
于是，顾瑜点了点头。
快递速度一向很快，除了定做的那部分娃衣要等工期，其余的一个小时后，送了过来。
基地负责检查来品的工作人员看到收件人是蔺中将，快递是一大堆娃衣时，震惊到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没想到，蔺中将样高冷的一个人，居然有么少女的爱好，喜欢玩娃娃？
很快，机器人将快递送到了房间。
顾瑜蔺洲一起拆快递，小人鱼放回到玻璃碗里，两只小手抓着碗边，下巴搁在上面，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趴着闲得无聊，还会发出啾咿声，吐泡泡玩。
偶尔，它还要应付旁边虎视眈眈的猫，终于忍不住，用鱼尾巴一拍水面，溅起小朵水花到猫身上。但样，猫猫也不生气，还伸出舌头『舔』爪子，『舔』碗里的水喝。
小人鱼实在没辙。
娃衣虽然小，但耐不住他们买的数量多，拆出来后，还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顾瑜先挑了一件帮小人鱼穿上。
小人鱼很乖巧，配合地伸手，任顾瑜打扮。
那是一件中世纪风格的复古衬衫，花纹繁复，点缀着许多蕾丝，穿上后，荷叶边领口簇拥着小人鱼的下巴，更显得他小巧雪白，宛如海里的小王子。
蔺洲看多了两眼，忽然说：“你想过跟精神体穿一样的衣服吗？”
顾瑜一愣，然后发现个意特别好，点了点头。
蔺洲也弯了一下嘴角，情很好。他很想看顾瑜穿些衣服的样子。
突然又开始逛，不过次是买顾瑜的衣服。
小人鱼也趴在顾瑜手上，一起看，对于人要自己穿一样的衣服很期待，鱼尾巴都翘了起来。
因为娃衣也是专门设计制作出来的独特服装，要找同样款式的成人尺寸并不容易，于是顾瑜选择了定制。那要等工期了，不过他也不急。
时候，也已经很晚了，顾瑜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
但蔺洲伸手说：“不是要借我精神体吗？怎么带走了？”
顾瑜才想起来，里有些犹豫，他前已经话说出口，只要蔺洲想借随时都以。时候收回很不对了。
感官相通……
顾瑜一想到，恨不得穿越回去，阻止自己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地借猫撸猫。但又不得不承认，即便真穿越，以前的他也肯定不会听的，有猫不撸是傻『逼』，欠债的是未来的他，为什么要现在的他来忍受无法撸猫的痛苦？
所以，顾瑜最终还是小人鱼递了过去。
小人鱼更喜欢顾瑜，蹭了蹭他的手指，但也没有很抗拒交给蔺洲。毕竟，精神体反映的是人的脾『性』喜好。
小人鱼坐在蔺洲的手上，朝顾瑜挥了挥手，“啾咿~”
像是在说拜拜。
顾瑜了一下，有些不舍地回去了。
到了房间，顾瑜都还是不太放。
因为蔺洲肯定会『摸』鱼。
顾瑜扑倒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有点想死。
他在担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感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方。
瘫咸鱼三分钟。
顾瑜选择爬起来洗漱，躺下睡觉，睡着了说不定没感觉了。
他想到做，没过多久，真的关了灯躺下。
黑暗中，顾瑜缩在窝里，但以很清楚地知道，蔺洲在对小人鱼做什么。
头『摸』了一下。
又戳了戳脸颊，捏捏，好几下。
还挠了下巴，『揉』他的手玩。
……
顾瑜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明白他撸猫时，蔺洲是什么感觉。
他不禁佩服蔺洲，以前都是怎么忍住的。
前他还走在蔺洲身边，很坏眼地撸猫，偷看蔺洲的反应。
蔺洲一脸平静淡定，不受任何影响的样子，让他还以为，所谓的感官相通，只是很轻微隐约的感受，但现在他亲身体验到了，几乎以说是一比一，跟直接触碰没有什么区别。
顾瑜控制不住又想起了猫铃铛，头一低，身体蜷缩起来，恨不得自己埋沙子里，做一只鸵鸟。
前的社死还不够彻底，次又来个阶版体验。
果然，他还是不活了。
顾瑜默默抱腿，陷入自闭。
还是没办法完全专的自闭。
他忍不住想，蔺洲怎么还不睡觉！
但实际上，顾瑜有猫猫在怀的时候，根本不撒手，还要抱着睡。蔺洲现在的情况，显然跟他差不多了，或许还比他更严重。
蔺洲对小人鱼充满了好奇，因为是顾瑜的精神体，怎么看怎么喜欢，自然舍不得放到一边，自己么去睡觉。
他伸出食指，轻轻托起小人鱼的手，那细白的小手指搭在他的一根手指上面，对比下，小得不行。
小人鱼穿着的蕾丝衬衫，袖子是灯笼型的，举起来时，袖口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层层叠叠，十分漂亮。
蔺洲垂眼看着，手指『摸』了『摸』扇子似的鱼尾。
小人鱼的尾巴也顾瑜的相似，银白到浅蓝渐变，鳞片泛着漂亮的光泽。
视线掠过时，蔺洲不经意间发现，小人鱼的下腹部，有几片小小的鳞片，颜『色』旁边的不太一样，粗看不觉，细看会发现不同。
蔺洲不禁皱眉，难道受伤了？
他下意识伸手，小翼翼地查看，轻碰了一下那鳞片，然后发现它翘了起来，再碰的时候，又忽然压下去，严严实实地遮挡。
蔺洲起初还有些不解，想继续检查，但突然鱼尾巴用力地打了一下手，力道不轻，痛得他吸了口气。
小人鱼飞快地躲到了碗底，抱住尾巴，吐出一串泡泡。
蔺洲愣住，好一会，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神情变得很复杂微妙。
那顾瑜……
房间的大床上，顾瑜原本在不断催眠自己，忽略感受，赶紧入睡，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点睡意，闭着眼睛要睡着时，结果猝不及防惊得一跳，几乎是场炸起来。
顾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蔺洲是在报复他捏猫铃铛吗？
顾瑜僵硬了半晌，再度钻窝，自己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宛如煮熟了的虾米。
然后，一整晚，都没睡好。
第44章 发热让我帮你，可以吗？
第二天, 顾瑜睁眼醒来，该起床了，但他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社死太严，他已经没办法走出这个门, 就待在房里吧。
逃避耻, 但很用。
至少以不用看见蔺洲。
等他缓过劲出去好了。
顾瑜做好了宅在房里, 吃零食，让机器人送外卖过来的准备。
但没过多久。
顾瑜就感觉到, 蔺洲带着他的精神体过来了, 目的明确，直直地朝着这里, 没任何绕路。
顾瑜不避免地越来越紧张，但紧张没用, 他总不能无视蔺洲。他的精神体还在对方手里, 跟鱼质差不多了。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管家提醒他蔺洲来了, 就在门口。
顾瑜：“……我知道。”我看到了。
蔺洲拿着玻璃碗，小人鱼从水里探出头, 趴在碗边, 一脸期待地看着门。
……逃避没用。
顾咸鱼放弃。
然后，勉强爬起来床, 去浴室洗漱, 并让管家开门。
蔺洲走了进来，得知顾瑜在浴室，很礼貌地坐来等。
玻璃碗被放在了桌上。
小人鱼感觉到房里属于自己主人的浓浓气息，就像是回了自己的家, 十分放松欢喜，在水里不断游来游去，吐着泡泡。
等顾瑜洗漱完准备出来，它是第一个发现，从水里冒出来，两眼亮晶晶，对着顾瑜咕啾咕啾地叫。
顾瑜在浴室里做过了心理准备，努力让自己忘了昨晚的事，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走过来，俯身捧起了小人鱼。
出水的瞬，水珠顺着小人鱼的身体慢慢滚落，柔软的金发和衣服都没被水濡湿，干净又清爽，没一点狼狈。
蔺洲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顾瑜。”
顾瑜瞬顿住，手里的小人鱼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画面点滑稽。
蔺洲说：“你的精神体……”
顾瑜以为他要说昨晚的事，整个人都绷紧了，已经开始想找地洞钻进去。
但紧接着，蔺洲说了去，“应该需要让研究团队看看。”
顾瑜暗松口气，不是说那事就好。
他点头，“嗯，我现在就去。”
“我陪你一起。”蔺洲站起身。
顾瑜很想拒绝，但蔺洲是他的监护人，只要空，检查的时候基本都在。
他找不到拒绝的合理理由，要是坚持不肯，说不蔺洲还问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那他就……真的死了。
所以，顾瑜点头，一脸看破红尘的淡然表情。
算了，都行，没关系。
做人就要咸鱼一点，不就区区社死吗？
他躺平接受，无所谓。
顾瑜和蔺洲一起去了研究所。
于是，研究员们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唯一的人鱼觉醒者，还他新出现的精神体。
顾瑜的肩上，坐着一条小人鱼，容貌相似，都漂亮得不像话，像是摆放在昂贵橱窗里的精致人偶。
当所人的目光都盯着它时，小人鱼似乎点不适应，伸手揪住顾瑜的一缕头发，往他那边贴了贴，虽然没躲起来，但那绷紧的小脸，隐隐透着紧张的样子，实在是爱得不行。
萌到喷血，急需医疗机器人救援！
研究员们脸上正经严肃，但的心里已经抑制不住土拨鼠尖叫，好想『摸』鱼了。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礼貌道：“请问以让我们检测一吗？”
顾瑜还没说话，坐在他肩上的小人鱼就先呜啾地叫了一声，似在拒绝，然后缩着躲到了顾瑜的头发后面，只『露』出一点尖尖的耳鳍，鱼尾巴翘起来，努力地蹭到后衣领那里藏起来。
真的，太爱了！
被拒绝了的研究员们依然很兴奋。
最后，还是顾瑜伸手，放到肩膀旁，轻声哄了两句，小人鱼才终于愿意『露』脸配合，跳到了顾瑜的手心上，然后被探测能量，并做一些测试。
当然，这些检查都很谨慎安全，不对精神体造成任何伤害。
能量指数和预想中一致，不愧是3s级觉醒者的精神体，很，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出一截。
除了基本数据记录以外，还针对精神体力量的测试。
小人鱼被放到一个大鱼缸里，研究员往里面放了一些实验用的机器鱼，它们朝小人鱼游去，并做出一些攻击的举动。
起初，小人鱼只是看了它们一眼，并不关注，它想回到主人那里，所以游到了鱼缸边，探出水面，对顾瑜伸出双手要抱抱，发出了软乎乎的咕啾声。
小人鱼撒娇，谁顶得住。
研究员都差点想捂心口，恨不得把它抱起来『摸』『摸』。
顾瑜想上，但还是停住脚步，让小人鱼先做完测试。
恰好这时，机器鱼都追踪着游到了小人鱼身边，将它牢牢包围起来，不客气地发动攻击。
小人鱼鼓了鼓腮帮子，不兴了。
都是因为这些丑鱼，主人才不抱它的。
小人鱼点生气，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带着点鼻音，嘟嘟囔囔的，像是在骂人。
它小小一只，还不够巴掌大，过分爱，就算生气了，其他人看着心里只尖叫，卧槽好萌。
但一秒，他们就见识到了什么叫3s级精神体的暴力美学。
长得越萌，打人越狠。
小人鱼一尾巴狠狠地扫过去，瞬扫灭半数机器鱼，将它们抽得稀烂，然后毫不犹豫又抽了一，剩的没了，无数碎片慢慢沉水底，还一些被鱼尾巴抽起的水花，一起带着掀飞了出去，随着清脆的撞击声，金属碎片掉到了鱼缸外面的地上。
瞬全军覆没。
战力很不错的机器鱼，根本没反击的余地。实力悬殊，所以只能被碾压。
研究员愣住了，他们不是没想过顾瑜的精神体实力不错，但因为它长得过分爱，咕啾咕啾撒娇时是一脸弱小怜又无助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心生怜爱……结，却是这个样子，根本不需要怜惜，它比想象中强多了！
在看到顾瑜的光脑显示出来，精神体小鱼时的模样，他们拿现实里的动物进行对比，但都没找到和这条小蓝鱼完全符合的鱼类，应该是独特的新物种。唯一比较像的，大概是斗鱼，小蓝鱼和它们一样，都着一条扇子似的大尾鳍，像是怒放的艳丽花朵。
斗鱼，顾名思义，就是凶猛善斗。
原本他们没将小人鱼和斗鱼的脾『性』联系起来，但刚才看到那样凶残的一幕，研究员就不禁想，确实是从未见过的新鱼类，但说不跟斗鱼沾点亲戚关系。
他们默默地记了测试结。
而做完测试的小人鱼，如愿被主人捧在手心里，还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顾瑜笑了一，『摸』了『摸』它的头，夸赞：“很厉害。”
蔺洲伸手来『摸』小人鱼的头，但得到的反应很不一样，小人鱼僵住了，还不自然地躲了躲，抱住顾瑜的手指，用来挡住自己的鱼尾巴。
蔺洲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压。
然后，冷不丁地来了一记直球。
“抱歉，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蔺洲垂眼看着他，认真道歉。
研究员耳朵灵敏，立刻注意到了这句疑似信息量巨大的话。
昨晚？什么事？故意做了什么？还是要道歉的事？
一瞬，脑子飞快运转，闪过了无数不描述的画面。
而当事人之一，顾瑜只想原地消失。
他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都控制不住蜷缩起来，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说出来？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好吗？！
但蔺洲还在继续解释：“我以为是受伤了，点担心，所以……”
顾瑜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对他用力摇头，阻止他说去。
“没事，我不在意，你不用道歉。”顾瑜飞快说，试图把事情揭过去。
许是他眼里表达的意思过于强烈，蔺洲接收到了，嘴角翘起，点头说：“好。”
他们都不说，时自然让尴尬的事情淡去，微妙的氛围慢慢恢复正常。
只听到一点，但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研究员好奇得抓心挠肺，但偏偏又不能问，快被憋死了。
在意忽略，顾瑜回归平静。
咸鱼，最的大概就是调整心态，摔倒了，没事，直接躺平。
顾瑜又变回了平时的懒懒散散，精神体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学期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他差不多又该回学校上课了。
顾瑜照常上课，偶尔，小人鱼还偷偷跑出来，坐在桌子一角，陪顾瑜一起上课。
顾瑜都用自己的手或课本什么的，精准地找到死角，好好遮挡住，老师同学甚至监控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放学后，顾瑜正准备离开，却在走廊上，被一个男生拦了来，对方样貌清秀，双眼漆黑圆润，眼角微微弯，点狗狗眼的感觉，唇角还天生自然上翘，不笑像是在笑，给人好感。
顾瑜听说，这人好像是不久刚通过竞选的学生『主席』。
原本，顾瑜经常不在学校，应该不知道这事才对，但因为这男生是大二的，在一般都是大三学生当『主席』的情况，他能脱颖而出，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多强。不少人讨论这事，所以顾瑜知道了一点。
男生笑着说：“我点事想跟学长说，以吗？”
顾瑜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走到了校内人少的小树林。
因为两人颜值，而且都是校内颇具知名度的人，路上一直被人偷看关注。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顾瑜心里隐约冒出了一个猜测，知道了这个新任『主席』能要跟他说什么。
然。
到了小树林，周围没人时。
男生转过身，面对着顾瑜，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气氛变得微妙。
他虽然努力想要保持平静，但面上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因为接来要说出口的话，耳朵泛红。
“顾瑜学长，你能并不认识我，但从大一开始，我就很关注你了……你非常耀眼，优秀，让我很向往，所以我努力，想变得好一点，然后来和你表明我的心意……”
他早就准备好了告词，修改无数次，费了很多心思，想要把一切都告诉给顾瑜听，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根本没用。一看着顾瑜的脸，他就慌了，脑子一片空，完全没在台上的镇从容，自信风采。
他简直要被自己气死了，很努力，才说出了点。
“我喜欢你！”
顾瑜安静地听着他说完，即他中点结巴，语无伦次，没打断，认真而耐心。
等男生说完后，顾瑜才弯唇笑了一，“你很优秀，是很多人都在讨论的新任学生『主席』，我知道你。”
“真的吗？！”男生两眼唰的亮起，仿佛被主人夸奖的小狗狗，就差兴奋地摇尾巴了。
不过，很快的，狗狗尾巴又耷拉来。
因为顾瑜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对你并没感觉，希望以后你能找到好的人。”
非常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毫不含糊，不留给对方任何误幻想的余地，避免伤害升级。这是顾瑜多次拒绝表得出的经验，以他担心伤害对方，话说得委婉了。而人总是倾向于自己期待的事，就以为还机。
男生听到这个回答，很失落，眼里的光都暗淡来。
虽然不想听到拒绝，但不是没料到。
他勉强地笑了一，说：“嗯，我努力的……如学长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请一来找我，我好歹是个『主席』，或许能帮到一点……不过，学长已经大四，很快就要离校了，大概不需要我……”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了去，颓颓的，很丧气。
顾瑜就说：“如事需要找『主席』的话，我的。”
男生弯了弯眼睛。他知道顾瑜这话只是在安慰他，但听到，情绪还是好了一点。
“谢谢学长，那，我不打扰你了。”
男生脑海里想了很多，想求一个抱抱，握一手，或是一起吃个饭……但最后，理智勉强拽住了他。知道这样不妥，肯被拒绝，还给喜欢的学长留不太好的印象。他希望在学长眼里，他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主席』，一个坦诚热情分寸，不死缠烂打的人。
于是，他扯起唇角，让自己『露』出笑容，然后转身离开，给学长一个潇洒的背影，憋回宿舍哭。
顾瑜看他走了，自己就转身离开。
只是没想到，在小树林外面，看到孔丰羽，对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神情非常复杂。
他们今天约好了一起吃饭，孔丰羽刚好要来学校一趟，干脆就来找顾瑜，一起去饭店，结意外地撞见了这样一幕。
吃饭时，大家闲聊，孔丰羽不知内情，没什么顾忌就脱口说出了刚才见到的事情。
“顾瑜太受欢迎了，刚进饭店，被两个生要联系方式，面在学校里，又被一个男生表。”
藤听春眼皮一跳，惊得立刻抬头看过去。这家伙是憨批吗？别人扫雷，他是精准踩雷。
蔺洲的脸『色』然一沉，转头看向顾瑜。
藤听春笑了笑，试着挽救场面，“不过，顾瑜是拒绝了吧，不然你就该说他脱单了。”
孔丰羽点头，“我去找他，不小心听到了，顾瑜很干脆就拒绝了，没给对方留一点误。”
蔺洲垂眸，面『色』稍缓。
但紧接着，孔丰羽又疑『惑』说：“其实我觉得挺奇怪的，明明那男生长得很好看，很游戏里邻家小『奶』狗的感觉，你怎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不是你的理想型吗？虽然现在还不熟，但比起别人，应该比较好感吧，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喜欢呢？这样你八百年都脱不了单的。”
顾瑜听到，还真低头思索起来，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觉得自己确实不该那么快拒绝，应该相处试试。
藤听春看了一眼蔺洲，看孔丰羽时，完全是“你死了”的表情。
他一次佩服于孔丰羽的憨批，想说点什么。
顾瑜先开口了，“其实，我确实是想谈恋爱的。”
这，全桌都惊了，藤听春是瞬瞪向孔丰羽。
孔丰羽被瞪得很茫然，不明为什么，清冷咸鱼学霸和阳光小『奶』狗的cp，不挺好磕的吗？而且顾瑜说他想谈恋爱。
说到这，他倒是想起来，“对了，顾瑜，谈恋爱以，但一要专一，不能做脚踏n条船的渣男。”
顾瑜哭笑不得，“你当我什么人，肯不啊。”
孔丰羽拍拍他的肩膀，“没办法，你太渣男天赋了，万一你不想，但你是个天然渣，撩而不自知呢？”
顾瑜：“……”
很好，这天已经聊死了。
这时，蔺洲看着他，忽然沉声问：“你想谈恋爱，是打算和谁谈？”
顾瑜愣了一，“只是想，没确的人。”
蔺洲双眉一松，又微皱，垂眸沉『吟』，准备要开口的样子。
藤听春心里一紧，意识抓住身旁霍戈的手，以为蔺洲要顺势表了。
但等了几秒，蔺洲居然说的是，“午跟我到训练室一趟。”
顾瑜瞬颓了，答应得不情不愿，“……好哦。”
藤听春颓了。为什么不表！
吃完饭后，大家就准备回去。
车上，顾瑜靠着车门，脸贴在玻璃上，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还不自觉抬手抓住领口拉开，后晃着，带起一点风，驱散燥热。
过了一，他终于忍不住问：“以开点空调吗？”
蔺洲皱眉，发现顾瑜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濡湿了碎发。这个天气，不应该觉得热才对。
他伸手，贴上顾瑜的额头，然很烫，“你发烧了。”
顾瑜很茫然，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蔺洲没改变路线去医院，而是尽快回基地，那里完善的医疗设备。而且顾瑜是觉醒者，还是最特殊的人鱼，普通的医院不如基地里的医疗院合适。
很快的，车驶入基地，一路抵达医疗院。
顾瑜车时，脚都还些软，几乎以说是被蔺洲半抱着进去的。
人鱼觉醒者出现状况，基地里的医生都很紧张，连忙为他做了各种检查。
最后，他们松了口气，得出结。
“没事，不是病，只是发情期到了。”
顾瑜很热，不断出着汗，身体不舒服让他脑子都没平时转得那么快，听到了话，却无法第一时理解，茫然复：“……发情期？”
“对。一般来说，觉醒者在觉醒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就一个慢慢适应融合觉醒体的过程，只是在成年后比普通人的需求强烈，并没发情期。但顾瑜情况特殊，过晚觉醒，这方面就一并出现了。”
医生清楚大多数人对这种事些羞于启齿，但问题总是要解决的。考虑到顾瑜单身，他们甚至特意开了“『药』”，说是已经由机器人送到他的房。发情期以用道具度过，但当然，人帮忙好。
嘱咐到这，医生不知怎么的，意识看了蔺洲一眼。
过了好一，顾瑜才后知后觉地明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尴尬到简直要当场去。
他勉强故作平静，僵硬说：“……谢谢。”
然后，就要转身回自己的房。
但奈何身体热得发软，脚踩在地上，像是煮熟了的面条，几乎走不稳。
蔺洲扶住他，低声说：“我送你回去。”
顾瑜被耳边的呼吸刺得一抖，但他一个人回去确实些困难，就艰难地点头了。
回房的路不算很远，但此时却显得异常漫长难熬。
终于进到房时，顾瑜松了口气，身上已经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了，汗水黏腻，衣服贴着皮肤，很难受。他很想去洗澡。
但蔺洲拦住了他，说：“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洗澡。”
顾瑜明，只好忍住点头，“我不洗，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话暗示意味很强，是在让蔺洲离开了。
顾瑜太热了，脸上透着浓浓的红，连脖子和耳朵都是，蔓延开大片晚霞一般的颜『色』，秾丽惊人。
浓密的眼睫被水汽濡湿，黏成一簇簇，呼吸些急促，唇瓣微微张开，不断吐出热热的气息，显得怜又脆弱。
蔺洲喉头微滚，用力闭了闭眼，压心底疯狂汹涌的某些想法，然后放开他，克制地抿紧了唇，准备离开。
但就在手要碰上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模糊的呜咽，低低的，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在哭。
蔺洲停住脚步，沉默了几秒，又转身走了回来，看着抱腿蜷缩坐在地上的顾瑜，在他面单膝跪了来，俯身弯腰，声音低沉温柔。
“让我帮帮你，以吗？”
第45章 表白我喜欢你
顾瑜的身体热像是有一团火球, 不断炙烤，热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每一处都滚着岩浆，又似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 备受煎熬, 难以忍耐。
很热。
但又不仅仅是热, 深处还有更躁的东西。
汗水打湿了衣服，他无意识蜷缩着, 用力抓紧湿透的衣领, 急促喘息。
蔺洲再度走回来时，他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声音犹如羽『毛』轻轻掠过, 充满了安抚意味。
很神奇的, 顾瑜竟然真的有点放松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但身体的燥热并没有缓解，还是难受。
蔺洲朝他伸一只手, 掌心宽大，手指很长, 看起来也很有力气, 让人很有安全感。他似乎是想拉顾瑜起来。
顾瑜双眼氤氲着水雾，眼尾被『逼』有些泛红, 喉咙干渴, 好想喝水。他忍不住伸手，试探似的，小心翼翼握住了蔺洲的手。比起他滚烫的皮肤，蔺洲的体温比较低, 一相触碰，就觉凉凉的，很舒服，宛若沙漠中行走许久的旅人见到了绿洲。
他捉紧蔺洲的手，忍不住靠了过去，想要到更多的凉意，低头将滚烫的脸贴在蔺洲的手背上蹭。
蔺洲像是被烫到，身体一僵，喉结上下滚，然后才缓慢沙哑再问了一次，“……可以吗？”
顾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趴到他肩上，在他怀里拱了拱，像只撒娇的小兽，声音含糊应了一声。
蔺洲紧抿着唇，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箱子，那正是他们回来前，医生让机器人送来的。
蔺洲伸手，把箱子拉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东西不少，可以说是相当丰富全面，考虑照顾到了每一处。
大手不禁用力按住箱子边缘，压深深的皱痕，双眼深邃暗沉。
他的心情很复杂，想用，但同时又很抗拒。
正犹豫着，顾瑜趴在他颈侧蹭来蹭去，细软的发丝挠人痒痒的，滚烫的呼吸更像是能灼伤人，无声催促着。
蔺洲垂眸，视线又放回到怀里的人身上，看着他『潮』红的脸。
手搭在了他的裤腰上。
……
顾瑜双眼失神，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甚至在无意识，被刺激生理落泪。
蔺洲把人拥在怀里。不不承认，他很喜欢看到顾瑜这个样子。
还伸手，沾了他脸边的泪，指腹湿润，递到嘴边『舔』了一下，居然觉有点甜。
蔺洲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
原本只是顾瑜，但他像是被那热意影响了，也很躁。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保持平静，真的很难。
蔺洲闭了闭眼，让自己专心。
顾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全被占据，最后甚至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不知过去了多久。一身燥热已经全然消退下去，人很疲倦，但又很放松，甚至有点餍足。
瞬，昨晚的记忆也一幕幕争先恐后涌进脑子里。
十分清晰，没有退缩的余。
随之来的，还有那些不可描述的触感。
像是还残留在身上，挥之不去。
且，蔺洲现在也还没有走，就坐在床边，似乎是在等他醒来。
看到顾瑜睁开眼，想着事情的蔺洲回神，第一时就心问：“感觉怎样？还有不舒服吗？”
顾瑜有些呆愣，摇了摇头。
蔺洲眉目硬朗，穿戴整齐，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连脖子都遮住了大半，很少皮肤外『露』，显十分冷禁欲。
仿佛昨晚什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瑜睡衣也穿好好的，身体清爽干净，如果不是有那一段记忆，他都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但很显然，他昨天回来时穿的不是这个，是蔺洲帮完他之后，还清理了，替他换了身衣服。
房里的气味也已经散去，只余一室清。
顾瑜控制不住视线落在了蔺洲的手上，很宽大，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长十分好看。
但才看了一眼，他就倏想起了什，触电似的，很快移开了视线。
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但蔺洲确实帮了他。
顾瑜只好干巴巴说：“……谢谢。”
只说谢谢太轻，说完，他又补充。
“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人情？”蔺洲掀起眼皮，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其中的情绪看不真切，但好像有点不悦。
“既然是人情，那是要还我的意思？”
蔺洲嗓音低沉说了这一句，仿若自语。如果顾瑜不是觉醒者，恐怕听不见。
顾瑜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要怎还，是做同样的事情吗？
正好这时，蔺洲的光脑闪烁，他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急事，不不起身匆匆离开，最后只能眉头蹙紧，留下一句，我之后再找你聊。
顾瑜总感觉有什跟他想的不一样，但一时无法抓住，看着蔺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在床上赖了好一会，不想起来，但明明昨晚几乎没怎睡，现在奇怪睡不着。
最终，他不不爬起来，去浴室洗漱。
经过床边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箱子，脚步猛顿住。经过昨晚，他当然很清楚里面有什，甚至还用了几样。那些，也被蔺洲清洗消毒，收拾放好了。
这箱东西放在这里，十分刺眼。
但扔也尴尬，且说不定他还需要用。
顾瑜果断弯腰，把它塞进了床底下。
刷牙时，顾瑜不禁有些神，想着事。
总感觉，昨晚的事情有些越界了，打破了他和蔺洲之的和谐氛围，不应该发生。
但他听说，兄弟互帮互助，其实算是正常的？
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觉别扭？
但蔺洲的态度也有点奇怪，似乎跟一般的兄弟朋友不太一样，有点模糊不清的感觉。
是他想太多了吗？
顾瑜搞不懂，差点把嘴里的泡沫吞下去，连忙回神，吐了嘴里的水，把牙刷完，走了去。
正好是吃早餐的时，肚子也饿了。他压下心里纷『乱』的情绪，走去食堂，点了很多，吃了饱饱的一顿，补充了昨天流失的能量。
把注意力都放到好吃的上面，顾瑜就暂时忘了晚上那事。
但也就忘了一会，因为又有人来提醒他了。不过是好意。
回去路上，顾瑜碰到了陈礼。
不是巧遇，方是特意来找他的，说：“顾先生，陈医生让我叫你过去，要做个检查。”
顾瑜猜到原因，顿了顿，点头说：“好的谢谢。”
陈礼看了他的情绪有点不，小心翼翼凑过来，微微低头，主『露』自己头顶雪白柔软的兔耳朵，问：“顾先生，要不要『摸』一下我的兔耳？”
顾瑜看着近在眼前的『毛』绒绒，又注意到陈礼有点担心的眼神，翘了一下唇角，就伸手『摸』了一下，“谢谢。”
陈礼看他笑了，也松了口气，笑诚挚又开心，“不用，顾先生喜欢就好。”
到了医疗院。
医生为顾瑜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当然都是于他的身体状况，不会具体谈及昨晚的事。
医生说：“发热已经退了，各项数据也趋于稳定。没事，不用太担心。”
顾瑜忍不住问：“发情期一般要多久？”
医生：“天左右，不过只是第一天反应比较剧烈，后面两天就算不做什，应该也能忍过去。”
顾瑜松了口气，又问：“那以后还会有吗？”
医生思索一下，“这个还真不敢保证，说不准。”
顾瑜微微皱眉。
医生就安慰他，“这不会身体有伤害，现在科技那发达，方法很多，我们也可以针做抑制剂，如果现突发情况，你也可以及时压下，不会被影响。”
顾瑜才知道还有这种办法，立刻问：“做抑制剂麻烦吗？需要多少钱？”
医生从容道：“有类似的针剂，只要修改一下其中的成分就可以，不麻烦。你也不用钱，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顾瑜就算想这个钱，也没有人会收，这是他属于组织一份子的福利，更别说他还是唯一的人鱼觉醒者。谁都不想他事。
检查完了，顾瑜向医生道谢，离开。
结果半路上，又被孔丰羽截住。
因为上一次不错的游戏体验，他兴致勃勃，想计划下一次，挑游戏挑眼花缭『乱』，难以抉择，就想让顾瑜帮忙一起选，顺便定下玩的时。
顾瑜恋爱游戏玩厉害，孔丰羽忍不住就想他介绍多几个热门恋爱游戏，有些还是了的难攻略，简直狱难度。他很想看顾瑜会打成什样。
有个游戏，他记就是玩家多线攻略，但其中一个人物很聪明，发现端倪，然后黑化，把玩家『迷』晕，在了家里，哪里都不准去，只能看他一个人。很多人都挂在了这个攻略人物手上，总是be。
孔丰羽挺期待顾瑜去打的，说不定他能每条线都打下来呢？就算翻车了，也肯定很好玩。
顾瑜有些无语，觉他就是想看热闹吃瓜，幸灾乐祸。
孔丰羽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了，本来我昨晚就想找你的了，但打了几个电话你，最后竟然是蔺中将接的，说你们在忙。你们在忙什？大晚上的。”
说着，他一脸好奇看着顾瑜。
顾瑜：“……”
他想起来一点了，昨晚他的光脑确实一直在闪，蔺洲有些烦躁，差点把他的光脑拿下来扔上。只是当时他的意识有些『迷』糊，顺手按了一下，不小心接通了电话。
他那仿佛飘在半空的状态，自然不可能有理智清醒和人说话，沙哑喘息的声音也一定会被发现不劲。
所以，蔺洲帮他接了，竭力表现平静，但嗓音里还是透着一丝异样，只是孔丰羽神经有点粗，一时没听来。蔺洲说完，就挂了电话。孔丰羽当然也不敢打扰蔺中将，后面就没再打了。
现在，孔丰羽忍不住问来，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一针见血，瞬戳中了别人最想藏起来的事。
顾瑜张嘴，正准备糊弄过去。
结果，孔丰羽笑了起来，还目『露』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定是被蔺中将强按住苦训了一整夜吧？我就知道，你真是太惨了。蔺中将了的严格。”
顾瑜：“……”
真是非常感谢他自补充了答案，不用自己狡辩瞎编了。
于是，顾瑜点头。
正好这时，一只手搭在顾瑜肩上，问：“你们在说什？”
蔺洲忽然现，冷不丁吓了孔丰羽一跳。
顾瑜也被惊到了，还怕孔丰羽把刚才的话说来，让他再社死一遍。于是，他抢先道：“在聊游戏。”
孔丰羽立刻就被带跑了，点头说：“啊，我们在聊恋爱游戏，顾瑜不是很擅长玩吗？我想推荐几个他。”
蔺洲眸光微闪，“是怎样的游戏？”
孔丰羽毫不犹豫答：“也是攻略的，不过剧情会更复杂。说起来，之前我和栀栀一起玩游戏的时候认识了个人，是个甜妹，声音好听，也很会玩恋爱游戏。顾瑜，要不我把她介绍你吧？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
如果藤听春在这里，肯定会再次扶额叹气，心中无限感慨，佩服孔丰羽精准踩雷的能力，一般人真做不到他这样，没救了，找个方挖坑埋了吧。
蔺洲脸上没什情绪，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唇线瞬紧绷。
孔丰羽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冷哆嗦了一下，有些疑『惑』。他搓了一下胳膊，四处打量，想到了一些灵异的东西，怂了。
但很快的，他又抛之脑后，兴致昂伸手拉住顾瑜，“走，我带你去玩游戏，认识一下萌妹纸，你不是想谈恋爱吗？是你喜欢的类型，还志趣相投，不是正好？”
顾瑜萌妹纸没兴趣，但玩游戏还是很可以的，所以他应了一声，就准备跟上去，一起走。
但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阻力。
一只大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前面是孔丰羽，后面是蔺洲，顾瑜站在中，就像是一块夹心饼干，有点懵。
孔丰羽拽不人，疑『惑』回头。
蔺洲冷声说：“他没空，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孔丰羽被盯忍不住抖了一下，觉蔺中将此时的眼神有点吓人，平静之下，惊涛骇浪。真要形容的话，大概和游戏里的攻略人物发现玩家脚踏n条船，即将黑化时的样子有点像。
他瞬怂了，飞快松开顾瑜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挥手说：“那你们忙，我不打扰，先走了。”
一说完，转身就跑，仿佛后面有鬼追一般。
顾瑜看他背影消失，低头看向自己被捉住的手腕。
蔺洲的手很大，能轻松圈住他，还有余。但他被抓很紧，蔺洲像是怕他会跑掉一样。
顾瑜不禁想起了昨晚，一开始确实是他黏着蔺洲，但后来，他被累积强烈的可怕感觉吓到，脑子闪过一道白光，几乎意识抽离，忍不住就想要往后缩躲避，但被牢牢按住了。蔺洲作温柔也强势，他像是被圈在猛兽的领里，无法逃离，只能趴在蔺洲的肩上，大口喘气。
想到这一幕，顾瑜下意识挣了一下手，想要往回抽。
蔺洲似被刺激到，猛抓紧，然后才松开。
顾瑜有些茫然，问：“什事？”
蔺洲看了一眼走廊，这里现在没人，但不代表等会没有，不是适合谈话的方。于是他说：“我们换个方说。”
说完，他就带着顾瑜走。
慢慢往前走，顾瑜认来，这像是去训练室的路，一下冒了转身逃跑的念头。停下来，不肯走了。
“我不训练。”
蔺洲说：“不是训练，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瑜打量了他一眼，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事实上，除了最一开始，蔺洲隐瞒了精神体和本人的联系之外，从来没骗过他。人看起来也很正经严肃，刚正不阿，令人信任。
且也没必要欺骗，蔺洲直接说训练，他不肯，以蔺洲的战力，完全可以把他扛起来，强行带走。顾瑜根本没办法反抗。
所以，顾瑜松了口气，走路的姿势又变懒散。不是训练，什都好说。
距离目的还有一段路，顾瑜忍不住好奇，“到底什事啊？不能直接说吗？”
蔺洲摇头。
顾瑜更好奇了，心里忍不住猜，然后又都觉不，一一排除。
他笑着调侃说：“该不会是我成绩太好，你要我什特殊奖励吧？”
蔺洲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事情。
顾瑜看多了他两眼，又道：“不是奖励，难道是惩罚？”
这个词，不知怎的，像是戳到了蔺洲。
他回头看过来，说：“没有，你做很好，倒是我……去到你就知道了。”
说到一半，声音突然顿住，不说完，十足的吊人胃口。
顾瑜被夸了，有些开心，但又感觉别扭。
这气氛怪怪的。
顾瑜的脚步慢了下来。
蔺洲察觉到，回过身，握住他的手牵着往前走。
顾瑜愣了一下，又觉甩开太刻意，干脆反过来握住蔺洲的手，大步走到了他前面，说：“我们走快点。”
蔺洲弯了一下唇，像是笑了，任他拉着自己走，点头说：“好。”
目的确实不是训练室，是一空室，平时用来上理课的。
不知怎的，顾瑜站在室门口时，下意识停了一下。
但蔺洲没让他继续深想下去，伸手把人拉了进去，还上了室门，不让别人打扰。
随着咔的一声落锁，顾瑜也忍不住跟着抖了一下。
他茫然看着蔺洲，不太明白要做什，上课？
蔺洲大步走过来，直到相隔几步远，才停下，垂眼看着他，神情认真，让顾瑜也下意识站直。
“你不是说过，想谈恋爱吗？”蔺洲问。
顾瑜不明白他为什忽然说起这个，就歪了歪头，开玩笑说：“怎？你也要我介绍象？”
“不是。”蔺洲果断否认，还皱了皱眉，有点情绪。他又接着说：“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多少？”
顾瑜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怎也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
蔺洲打量着他的神情，语速缓慢，显很认真，从所未有的郑重。
“看来都记。你说欠我人情，其实没有，是我主的，我有私心，真要算起来，还是我趁虚入，占了便宜。”
蔺洲背着光，脸上半明半暗，眼神有些难以言喻的深沉意味，再次张口时，又向前走了两步，将他和顾瑜的距离拉更近。
双眼深邃幽暗，凝视着。
表面看起来，还是平时那副平静从容的模样。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竭力压制着紧张。
喉头微滚。
顾瑜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点什，但不容他多想。
蔺洲就已经说了来，坦白且直率，“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一说口，眸『色』更暗。
此时，窗外阳光倾泻入，洒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表情映一清二楚。顾瑜也看到了他的眼神，真挚，直白，还有几分野兽般的侵略，令人无所遁形。
“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蔺洲微微拧眉，但看着他，眼神就变温柔，声音低低的，“但我可以试着学，我学东西还挺快的。”
“我会尽我所能，你好。”
“不是随便说说，我很认真。”
蔺洲第一次跟人表白，就算做了准备，也总觉不够，话语太轻了，无法将心里想的都表达来，还控制不住和别人比较。
“我知道，你被表白过无数次，可能什样的人都见过了。但我还是有点独特优势吧？我身材还可以，精神体随便你『摸』，还有猫耳和尾巴。”
蔺洲微微俯身，大的阴影笼罩住顾瑜，难没有很强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猫。
他低头，轻轻握住顾瑜的手，拉着放到自己头顶的黑『色』猫耳上，漂亮的猫瞳认真凝视着顾瑜，低声说。
“你说想谈恋爱，那也考虑一下我。”
“可以吗？”
第46章 回应捉住脚腕
直到蔺洲把话都说完了, 顾瑜都还怔怔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来这里的路上，他猜了很多种可能，但就是没往表白。
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就连现在, 都还恍恍惚惚的, 不敢置信。
蔺洲为么会喜欢他？
但仔细一回, 又真的有迹可循。
很大方地借精神体，牵手人误会了不说, 情绪突然变化, 一些有深意的话，很多细节, 还有昨晚……
顾瑜猛然回神，手里还捏着『毛』绒绒的猫耳朵, 慌忙收回了手。蔺洲握住他手的力很轻, 他很容易就缩了回来。
蔺洲依旧看着他，耐心地等着答复。
顾瑜，但一时不该说么好。
面前站着的蔺洲, 头顶上是尖尖的猫耳，微微动着, 金『色』的猫瞳明亮, 透着明显的期待和忐忑，身后长长的尾巴翘了来。
换做平时, 他肯定问能不能rua了。
但现在不能。
他沉默两秒, 犹豫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这算是拒绝的意思了。
蔺洲听得出来，有设过这个结果，身后的猫尾巴垂落下来, 紧抿着唇，显而易见的情绪差。
他低声说：“朋友可以发展成恋人吧。”
“我觉得不太行，这有点奇怪，我从来没过，你怎么会……”顾瑜干巴巴的，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那你现在一下？我虽然没谈过，但做恋人，应该不算是糟糕的选择。”
顾瑜顿住，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没有直接明确拒绝，留了余地，让人觉得有空可钻。他以前别的表白者明明不是这样的。
大概因为是朋友，就忍不住觉得把话说太直不好，说不出口。
顾瑜慢慢摇头。
蔺洲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但又没有过于『逼』近的强势，而是很轻地问：“可以问一下为么吗？”
“……”
顾瑜难以回答。精神体都感觉到了人情绪不稳，跑了出来，坐在顾瑜的肩上，皱着小小的眉，十分困扰。
“只是试一下，”蔺洲观察着顾瑜的神情，“让我做你的临时男友，你可以随时分手，这样呢？”
顾瑜无法理解，直接反驳，“当然不行，这样你很不公平，我不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吗？”
蔺洲笑了一下，身后的尾巴轻晃着，“可是我很愿意你玩弄。”
顾瑜：“……”
这是么虎狼之词！
顾瑜无奈叹气，为么他要搞得那么卑微的样，他可是中将，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你别这么说话。”
蔺洲头顶的猫耳朵抖了一下，十分吸引顾瑜的注意，他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反应过来，立刻移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他看着半兽化的蔺洲，心里有一点动摇，这太戳他了。但蔺洲很认真，如果不是抱着同样的情感，感觉他很不尊。
蔺洲的精神体跑了出来，熟门熟路地跑向顾瑜，在桌之间灵活跳跃，然后动把头伸到顾瑜的手心下面，求『摸』『摸』，还撒娇地喵了一声。
但顾瑜没有撸『毛』，反而把手向后缩了缩。
球球顿时一脸委屈，眼巴巴地看着他，让顾瑜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你会因为这事而疏远我吗？”蔺洲低着头，几乎和球球是同出一辙的委屈。
顾瑜哪里见过蔺洲这个样，迟疑片刻，就摇头说：“……不会，我们还是朋友。”
蔺洲神情放松了些，“那就好。”
顾瑜以为这算是谈完了，蔺洲会放下，他们次做回朋友，以后慢慢忘记这事，几年之后，或许还能毫不介怀地提来，开个玩笑。
但蔺洲又说：“不能做临时男友，但应该可以做个追求者吧？”
顾瑜瞪大眼睛，立刻就说不行。但蔺洲先他一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
那还问他干么。
顾瑜感觉手痒，是球球用爪抱住他的胳膊。
他看了一眼，手指动了动。
“它很你抱它。”蔺洲说。
顾瑜当然，但这行为明显不妥当。以前不就算了，现在必须拉开距离。精神体这么私密要的东西，更是不能碰。
所以，顾瑜说：“你抱走它。”
蔺洲眸光微闪，“因为我，你不碰它了？”
顾瑜嗯了一声，“以前是我没把控好距离，朋友之间不会互借精神体。”
“你以前说随时借我的话，不算数了？”
顾瑜心虚，但眼下的情况，的确不应该。所以他还是点头了。
“好。”
蔺洲点头，接受了他的决定。
顾瑜稍微松了口气，说：“那，我先走了？”
蔺洲嗯了一声。
顾瑜当即转身，打开室门，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走出去后，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蔺洲倚靠着桌，垂着眼帘，长腿撑在地上，暗『色』笼罩住他，显得很阴郁。
顾瑜突然就有点愧疚，沉默着，快步离开了。
室里，低头垂尾巴，一大一小两只猫，像人抛弃了似的，看来可怜巴巴的。
“走了。”蔺洲抬眼，看向敞开的门口，眼神幽暗。
精神体蹲在他身边，喵喵叫，似乎在怪他把人吓走了，连猫都不『摸』了。
蔺洲按住它的头，“别吵，不说出来，就一辈都只是朋友了。越过这条线，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很正常。”
虽然顾瑜跟他保持距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心里还是不舒服，还有一丝怀疑，自己能不能追到人。
精神体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伸出『毛』绒绒的爪搭在他的手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让他努力争取，早日如愿以偿。
顾瑜很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做点么转移注意力。
但没办法，他满脑着的都是蔺洲。
这种情况，只有他一开始理解表白的含义，人表白时，才有的慌『乱』。后来慢慢习惯，他已经习以为常，不会有多少反应。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别的人不熟，拒绝完表白，很少有接触的机会。而他和蔺洲经常见面。
虽然说继续做朋友，但他都不该怎么相处了。
顾瑜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人鱼在枕头上，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啾咿啾咿地叫，似乎是在安慰他，他开心一点。
顾瑜偏头，蹭了它一下，低声说：“谢谢，我没事。”
他给小人鱼换了衣服，又一看了电视剧，看来好像跟平常差不多。
第二天。
孔丰羽又兴致勃勃地来找他了，说是找到一个挺火的游戏，应该适合大家一玩。
盛情难却，顾瑜确实玩，就答应了。
到了之后，发现人挺齐了，他是后一个。
蔺洲在。
顾瑜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故作自然地走过去。
留出来的空位，就在蔺洲旁边，一向如此。谁都，蔺洲和顾瑜系好。
要像以前一样，顾瑜当然不能故意换位，而是就这么坐了下来，就在孔丰羽和蔺洲的中间，不偏向蔺洲，坐得有点僵硬。
一聊游戏背景剧情设定时，孔丰羽特别投入激动，话很多。
顾瑜研究来，暂时忘了尴尬，思考到一处卡住，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蔺洲，脱口就说话，又忽然来，一下僵住，硬生生转回去。
但蔺洲凑了过去，低头跟他说了自己的看法。
顾瑜沉默听完，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理。”
藤听春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就转头问可能点么的孔丰羽，压低了声音，“他们吵架了？”
孔丰羽都不就说：“怎么可能？他们前天晚上还一训练了一整夜呢。”
完全没控制音量，他们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藤听春一听，就觉得不简单。一整夜？那肯定不是训练。是有么大展了吗？
他顿感欣慰。
“训练？”蔺洲顿了一下，看向顾瑜，然后点头，“，是训了很久。”
顾瑜孔丰羽这一嗓，坑得只埋头。蔺洲虽然是在配合隐瞒，但听来怎么都不劲，更像是此地无银。
顾瑜僵硬着，将话题转移，“看得差不多了，游戏吧。”
这一次，是全息游戏。
他们所有人都了游戏舱。
流光一闪而过，成功登入游戏后。
他们都出现在一栋废弃破旧的别墅前。
墙壁脱落，阴暗『潮』湿，铁门严生锈，风吹动时，发出诡异的吱呀声，听得人背后发『毛』。
枯木落叶，颓败地落在地上，散发出腐烂『潮』湿的臭味。
黄昏之际，天『色』昏暗，夕阳的光在天边映出大片的红，又洒落到废弃别墅上，像是泼了一墙的血，令人『毛』骨悚然。
游戏的真实度很高，孔丰羽已经开始害怕后悔了，为么要提议玩这个。
藤听春的注点却很不一样，他看了一眼周围，笑着：“说是一群大胆的生来探险，服装就真的是校服，挺好的。”校服play。
他们一行人颜值不低，年纪不大，穿着白衬衫黑裤的校服，不难看，反而很有少年感。
顾瑜转头看去，蔺洲就站在他旁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眉眼英俊，身形挺拔，显得年轻了点，很有长的感觉。
蔺洲他笑了一下。
顾瑜不自然，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就笑回去。
蔺洲倾身过去，说：“你穿校服的样很好看。”
明明是挺普通的一句话，顾瑜却莫感觉不正经，还觉得不符合蔺洲高冷的人设。
顾瑜回：“……你是。”
孔丰羽看大家都不怕，不丢脸，就说些轻松的话题转移注意，两腿抖着，一慢慢走别墅。
“这游戏自由度高，很多人把恐怖游戏玩成了不一样的画风。有人氪金打鬼，物理降服之后，就雇佣鬼做员工，把这栋别墅打造成了远近闻的鬼屋，赚得盆满钵满，都舍不得出去了。还有人嘴皮特别厉害，忽悠鬼，卖东西给鬼，赚鬼的钱，差点搞成了传.销窝，要不是网警警告的话，都不发展了多少下线。”
顾瑜凑过去，听得笑了来。
别墅大门很旧，布满了奇奇怪怪的痕迹，大家都不太推门，嫌脏。
幸好，他们刚站定在门前，没一会，门就自动打开了，阴风袭来，显『露』出里面阴气森森的布置。
顾瑜等人明显松了口气。
只有孔丰羽一头问号，恐怖游戏是这种展开的吗？
去之后，蜘蛛网，落叶，厚厚的灰尘，破损脏污的家具，都有。
按照游戏设定，他们应该坐下来玩游戏，然后逐个撞鬼。
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他们围坐成一个圆，中间放着个酒瓶，随意转动，转到谁，谁就要上楼去探险。
顾瑜是第一个倒霉蛋。
要上二楼探索倒数第二个房间。
他刚要站来，蔺洲就说：“我跟你一。”
顾瑜看去，刚说么。
蔺洲很正经：“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降低死亡率，恐怖片里一个人落单都会出事。”
藤听春立刻接上，抓住了霍戈的手，“我支持两人一组，一个人去太可怕了，而且这没有违反规则。”
孔丰羽自然是和温栀栀一组。
这时，顾瑜还继续要求一个人的话，就很奇怪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别扭，只是玩个游戏而已。
于是，他和蔺洲一走向楼梯。
木头年份久远，有些腐朽了，一踩上去，就发出吱呀声，像是随时都会断裂。
顾瑜小心翼翼地往上走，下意识抓扶手，却『摸』到了一手灰尘，还有点黏腻，瞬间头皮发麻，缩回了手，飞快擦干净。
蔺洲朝他伸出手，“扶手很脏，我来扶你。”
顾瑜看着他宽大的手掌，摇了摇头，“不用。”
然后就继续向前走，身后的视线如芒在背，根本无法忽视。
顾瑜一时走得快了点，踩到了腐坏的台阶，穿了个洞，人顿时踉跄一下，失去平衡。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捞住他，将他扶稳。
顾瑜松了口气：“谢谢。”
蔺洲捉住他的手腕后，就没有松开。
这时，墙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血『色』掌印，像是有人要突破墙体出来一般，诡谲森然。这本应该是吓到玩家尖叫恐慌的一幕，却眼前的两人完无视了。
“……”鬼见了都骂人。
蔺洲拉着顾瑜上楼，一路穿过阴森的走廊，走到了指定的房间面前。
顾瑜是大冒险选中的人，伸手去推门，要查看里面有么，是不是真的有鬼。
门才刚开了一条缝。
顾瑜的手就突然一片冰冷攥住，那是一只惨白枯瘦的鬼手，死死地抓紧他，还把他拉房间。里面飘出浓郁的腐臭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顾瑜措手不及，胳膊瞬间拉了去。他一反应过来，就立刻后退。
因为是游戏，玩家有属『性』设定，只是普通人，现实里自身的体能并不会在这里体现。
顾瑜的力气不敌里面的鬼，眼看就要拉去，腰上突然就横过来一双结实的手臂，将他往后拖，正好和鬼形成相反的力。
顾瑜愣了一下，立刻更加努力向后退。
才刚开始第一，没有那么难。两人付一只鬼，反应够及时，就能成功逃脱。
在他们用力到要把鬼手拉出来时，那只手却忌惮么似的，慌忙松开。
这下，该轮到顾瑜了，凭么他刚才吓了，还那么轻易放它走。他反手一把捉住鬼手，不让它溜。
鬼：“……？！！！”
到底我是鬼，还是你是鬼啊？！
鬼手透出几分惊慌惧意，往后躲得更厉害了，仿佛顾瑜才是个可怕的大boss。
顾瑜不仅捉鬼，还叫蔺洲一帮忙，很坚持地把鬼拽出来。眼看就要见到鬼的真面目时，那只干枯的鬼手突然化为一缕黑烟，飘散开来，消失不见。
顾瑜手里一空，毫无预兆，力来不及收回，只能向后摔去。蔺洲跟他一样，向后退了几步，一边护着顾瑜，一边止住脚步，后堪堪停在了木制栏杆前。
木头都已经烂透了，只是轻轻一撞，就断裂粉碎，木头块坠落下去，掉在一楼地面，灰尘纷扬。
顾瑜和蔺洲只差一点就坠楼，成为第一个中招的玩家。
其他人一直都有注这边，听到动静，唰的一下站来，“发生么事了？你们没事吧？”
顾瑜正要回答，但了，还是拽着蔺洲的衣服往里拉，以免边缘脚踩的地方突然裂开。他刚才往下面瞄了一眼，虽然只是二楼，但或许是鬼屋的原因，依然让人觉得不安，好像下面躺着一具尖木头刺穿心脏死不瞑目的尸体。
“没事！”
顾瑜扬声回了一句。一楼大厅的人松了口气。
蔺洲的衣摆还他抓在手里，扯得有些皱了。但蔺洲脸上挂着笑，心情很不错的样。
顾瑜看到，立刻放手，解释：“一时情急。我们该下去了。”
蔺洲却说：“我很开心，你刚才在护我。”
顾瑜故作平静，“嗯，朋友应该做的。而且你救了我。”
蔺洲点头，“我说的就是朋友。”
说得倒像是顾瑜多了。
顾瑜大步向前走，蔺洲身高腿长，很快跟了上去，又说：“你是因为朋友，但我不是。我是因为喜欢你。”
顾瑜的脚步猛地顿住，转头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他，表情复杂，顿了顿，才无力说：“你跟以前的『性』格不太一样。”
“有吗？”蔺洲反问，紧接着又说，“我把心思都表达出来，之前有些收敛，是因为不吓到你。但在追求人时，还是太委婉的话，我怕你永远都只把我当朋友。”
顾瑜了，蔺洲确实是个直球选手，只是话少，面无表情看来高冷，容易让人忽略这点。只是在表白之后，撤了那层遮掩，更动了。
“你讨厌我这样？”蔺洲低声问。
顾瑜摇了摇头，讨厌说不上，只是……有点怪。
顾瑜走下楼梯，蔺洲观察着台阶，避免出状况。
他们刚才探索的房间门已经度锁上。一门之隔，里面的鬼他们气得发抖。
回到了一楼大厅。
他们把刚才撞鬼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孔丰羽象力丰富，脑里瞬间脑补出各种模样狰狞的鬼，然后成功自己吓到。
藤听春则多看了他们几眼，若有所思。
次转动酒瓶。
这次是藤听春，他和霍戈一上楼，碰到了一只妖艳的画皮鬼。
身姿婀娜，媚眼如丝，着他们拉开衣领，『露』出雪白香肩，慢慢地脱着衣服，眼里像是有钩一般，引诱着他们过来。
但藤听春毫无反应，“我喜欢男的，女人没兴趣，脱了跳舞没反应。”
她把视线转向霍戈。
藤听春不客气笑：“我的男人。”
女鬼有气到，直接撕开自己的皮，『露』出里面的血肉脏器，冷笑说：“这样呢？没反应吗？”
她等着欣赏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但藤听春反倒来了点兴趣，说：“这才像样。”
然后，他居然跟女鬼讨论来她的脏器位置不，是不是拿出来之后随放回去的？这不行，我们来回顾一下初中生物。
女鬼生前是个渣，经常翘课去打架上网的那种，听到这，头皮都炸了，转头就跑。
回到一楼大厅。
他们接着玩。没过多久，孔丰羽不得不去了，心里害怕，但又不在温栀栀面前丢脸，僵硬着向前走。
剩下顾瑜他们在一楼，闲聊来。虽然周围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动静，但猜到了套路，这时候不会有事，就都无视了。
因为这个午夜别墅的游戏，顾瑜了之前藤听春说一半的话，忍不住好奇问：“你上次说的片到底是么？我不怕看恐怖片。”
藤听春微愣，很快明白过来，然后笑倒在霍戈肩上，把顾瑜笑得一头雾水。
“好吧，确实有黑暗风的，角之一是吸血鬼，千年厉鬼，搞人鬼恋，你要的话，我发给你。”藤听春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停下来，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
顾瑜确实感兴趣，点头说：“要。”
藤听春意味深长：“那我出去找了发你。”
楼上，温栀栀和孔丰羽见到了鬼。
鬼正蹲在地上吃着血淋淋的生肉。
温栀栀看了一会，忽然拿出一大包饼干，有点同情，“没东西吃别生吃肉，很难吃的，吃这个吧，味很不错哦。”
鬼：“……”
你以为我吃？还不是为了吓玩家。
鬼站了来，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杏眼红唇，乌发披肩。如果不是面『色』青白，裙上沾了不少血，其实挺可爱好看的。
女鬼飘过来时，孔丰羽吓得忍不住惨叫：“啊啊啊啊！富强民……”
忘词了。
他卡住，立刻改口大喊：“顾瑜这里有你的理型，快过来！！！”
他叫得实在太过惨烈惊人，顾瑜又笑又同情，立刻过去帮忙。
到的时候，看到孔丰羽正四处疯跑，带着女鬼转圈圈。
顾瑜笑了出来。
孔丰羽一看到他，就像是见到大救星，连忙扔给他一张卡牌，说：“我的具！这女鬼是颜控，你跟她表白，她就会放过我们，快上！”
顾瑜没到，自己居然是这个作用。
跟女鬼表白，游戏设计师么脑回路？
但都到这份上，孔丰羽要吓傻了，他只好赶鸭上架，拿着卡牌走到女鬼面前。正要开口时，他注意到站在一角的蔺洲，正定定地看着他。
“我……”顾瑜顿住，有点说不出口。感觉不尊人。
孔丰羽急了，飞快地帮他说，冲女鬼喊：“他喜欢你，他觉得你可爱了！”
女鬼一下停住，竟然害羞来，捂着脸，偷看顾瑜，宛如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女。
蔺洲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爽。
女鬼直勾勾地看着顾瑜，笑容瘆人，“既然喜欢我，那就留下来陪我吧。”
顾瑜：“……那还是算了。”
瞬间，空气安静。
藤听春几个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孔丰羽抱头哭。
蔺洲的嘴角勾了一丝笑。
女鬼拒，霎时大怒，一抬手黑『色』阴气迅速蔓延，地面像严腐蚀一般，融化塌陷，直直朝他们『逼』近。
场面混『乱』，众人见到路就跑，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蔺洲么都来不及，伸手就横过顾瑜的腰，把他捞了过来，打横抱，长腿敏捷一跃，及时越过坠落的碎块，不断向前跑。
顾瑜颠簸着，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蔺洲的肩上，领口晃动，隐约看到一片暗『色』纹身。因为在动，他看不清图案，但辨认了一会，似乎是花。
他看过蔺洲光.『裸』上半身的样，没有纹身。难是游戏里的特别设定？
蔺洲跑到一个分岔口，突然停住，似乎犹豫走哪边。
顾瑜看到的剧情设定，立刻开口让他右边第二个房间。蔺洲带着他去，上门。
“躲柜里。”顾瑜跳下来，拽着蔺洲就打开柜往里钻。那女鬼不会来这里。
去前没太多，但等真正坐下了，就发现密闭空间，『逼』仄，两人蜷缩着，腿不得不贴在一。黑暗中，呼吸都似交缠在一，平添暧昧。
顾瑜有些僵硬，手指蜷缩来。
“顾瑜。”
低沉的声音，让顾瑜心里一紧，连忙小声说：“别出声。”
手一按，他不小心『摸』到了么东西，感觉像是个本。
线索。
顾瑜拿来放到膝盖上，翻开，借着微弱的光线看。
这房间是那个女鬼的，这是她写的日记本。
一开始记录的是一些日常琐事，没么点，翻到后面，就发现了值得注意的内容。
女孩有个阴郁不爱说话的邻居，和她年纪相仿，肩上有曼珠沙华的纹身，总是神出鬼没。每次看到自己的哥哥和他说话，她都很害怕，担心那个邻居会她哥哥不利，直到一天，哥哥出门，她偷偷跟上去，发现哥哥了邻居家，透过门缝，看到了地上大片的血迹……
她怀疑邻居和她哥哥杀人了。
她很害怕，哆嗦着跑回家里。
新一篇日记就停留在这，之后，女孩可能就因为发现秘密遇害了。
不过，纹身？
顾瑜突然到么，猛地抬头看向蔺洲，发现他在盯着自己，双眸幽深，不看了多久，周身还泛着隐隐的红光。这是鬼的象征。
这说明，蔺洲的真实身份是伪装成队友的鬼。
顾瑜呆滞一秒，果断打开柜门跑。
但才刚爬出去一点距离，一只冰冷的手就捉住了他的脚腕，把他拖回去。
顾瑜回头，上了蔺洲苍白带笑的脸，大半藏在阴影里，半明半暗，自上而下的俯视角度，极具压迫感，阴郁森然。
“没到，这么快就你发现了。”
“真聪明啊，宝贝。”
阴暗又兴奋的变态反派台词，从蔺洲嘴里说出来，反差强烈，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第47章 地下室被玫瑰花簇拥
顾瑜没npc吓到, 倒是随机成鬼人物的蔺洲吓到了。看恐怖片的人，大概会害怕，边的人突然变成鬼。
没想到，顾瑜真的遇到了。
设计环节的游戏公司真是狼灭, 不怕玩家吓死吗？
顾瑜转, 双手撑在地上, 想往后缩，脚还蔺洲抓在手里, 无法挣脱, 动弹不得。
顾瑜迟疑说：“你是蔺洲吧？”
演得太『逼』真敬业，顾瑜有点怀疑是npc假扮的。
蔺洲了一下, 周的气质陡然一变，又是平常的样子, 解释说：“是我。只是游戏设定, 我不能有太多脱离人设的话语和行为，不然会强制下线。别怕，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看到蔺洲正常的样子, 顾瑜松了口气，放心不少, 刚要说话。
蔺洲却又变回阴郁模样, 着说：“你可以开始跑了。”
顾瑜一愣，发现握住自己脚腕的手已经松开。犹豫一秒, 还是爬起就跑。
队友变敌人的冲击不小。
顾瑜恍惚向跑, 没想到才跑了没多久，就撞上那个女鬼。
她尖声着，像块白布一样飘，“你不是喜欢我么？陪我啊, 快下陪我啊。”
顾瑜鸡皮疙瘩炸起，掉头就往回跑。
是boss，果断选择面对蔺洲。
而且幸运的话，还可以换条路，说不定能碰上队友。
很显然，个游戏跟相克。
队友的影子一个没看到，一拐弯，就在道路尽头看到了修长的黑影。
正是变成鬼的蔺洲。
后包抄。
顾瑜感觉自己没救了。
不，设定里两只鬼的关系算不上好，先打起了。
顾瑜打算趁『乱』偷溜，只可惜，女鬼战力较弱，顾瑜才跑出去没多远，她就打败，落荒而逃。
蔺洲周裹着黑雾，朝走了。
因为蔺洲面说的话，顾瑜知道不会伤害自己，就没有害怕的绪，反而想了想，说：“谢谢。”
多谢解决了女鬼。
蔺洲面无表，步步『逼』近，眼神有点吓人。
顾瑜突然就想起了当初戴着止吠器时的状态，给人很危险的感觉，濒临失控，只残留着一点薄弱的理智。
有点想后退，蔺洲很快就到了面，目光锁住，声音幽幽。
“抓到你了。”
顾瑜愣住，蔺洲苍白的手伸向了，覆盖在的双眼上。
黑暗笼罩。
刹那间，顾瑜意识模糊，体失去力气，不受控制摔了下去。
蔺洲伸手接住，抱进怀里，像是在捧着脆弱易碎的宝贝，慢悠悠走下楼梯，一直走到一扇古朴华丽的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修长的影，一步步走进去，黑雾吞噬，消失中，门又在后再度徐徐关上。
孔丰羽从另一头的走廊出，隐约看见门合上的最后一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顾瑜们到底去了哪里？”
温栀栀指了一个没去的房间，“我们去那边看看。”
孔丰羽点头，想了想，觉得只有们两个实也不错，只是希望，鬼别长得太恐怖。不想在栀栀面丢脸。
不知了多久。
顾瑜睁眼醒时，脑子有点昏沉，光很刺眼，只看到重叠的几个白『色』圆圈。下意识又闭上，眼睫颤抖着，眨了几下。鼻尖还充满了浓郁的芬芳。
“醒了？”
低沉的声音传，同时嗒的一声，头顶的光线消失。
顾瑜是躺着的，后背渗出一丝丝的凉意。
想坐起，手脚传一股束缚感，动不了。
顾瑜有点懵，偏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类似手术台的东上面，头顶上方则是手术用的无影灯，很明亮，可以看清体的每一处。只是刚才因为觉得刺眼，蔺洲关了。
周围还摆满了新鲜欲滴的红玫瑰，每一朵艳丽盛放，展现出最美的模样，紧紧簇拥着躺在台中央的人，宛如花海中沉睡的美人，脆弱美丽，等着王子的吻，又或是，以为画布，献上一场最华丽盛大的死亡盛宴。
顾瑜一转头，脸就碰到了玫瑰花瓣，感觉痒痒的。
花香太浓了。
顾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说话带着点鼻音，闷闷的，“你样，还真有点像变态杀人狂，犯罪片里，把杀人目标当艺术作品的那。”
蔺洲站在边，俯视而下，伸手拨开脸边的花瓣，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柔软的脸颊，冰得顾瑜体轻颤，淡淡说：“我确实是个变态。”
“设定上。”
顾瑜听着，不知为么，逗了。
蔺洲看躺在玫瑰花里，衬得肤『色』粉白，下巴尖，脸小，一起，眼里是光，心中一悸，有些不自禁，伸手抚的眼尾。
顾瑜察觉到的眼神，不禁容敛起，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尽量不动声『色』说：“我会你杀掉吗？”
“不会。你只是鬼抓了，关起。鬼屋里会更新你的位置线索，队友看到了就会救你。”蔺洲收回手，像是试探了一下，又拉开距离，不让感到不适。
“在那之，我只能绑着？”顾瑜问。
“对，设定如此。”蔺洲周黑雾缠绕，双眼泛着隐隐的血红，顿了顿，“或者，我们可以下线。”
顾瑜想了想，人还在游戏里，没玩多久退出不好，就摇了摇头。
蔺洲作为鬼在旁边守着，一直盯着，气氛很微妙。
了一会，顾瑜忍不住问：“我没有逃脱的办法吗？”
“有。”蔺洲掀起眼帘，扫了一眼墙，“我攻击你三次，会激发你的求生本能，强行逃脱。”
顾瑜顺着偏头看去，发现那是挂了一整面墙的刑具，俱是阴气缭绕，有绳索，鞭子，蜡烛，锁链，口枷……
“算了，我还是等队友救。”顾瑜果断转头。看着就很疼。
蔺洲安抚地『摸』了一下的头，“个看使用的力道，可以不痛，不我也不打算对你用。”
顾瑜沉默，不知道该说么，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终于，了二十分钟。
外面传极轻微的脚步声。
们商量好了谁救人，谁对付鬼，猛地冲了进。
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顾瑜绑在摆满玫瑰花的手术台上，蔺洲穿着白大褂的诡异一幕。
藤听春一怔，脱口说：“你们很会玩啊……”
霍戈也很意外，低声提醒：“变成鬼了。”
藤听春咳了一声，反应自己刚才那话不合时宜，连忙和温栀栀去，迅速给顾瑜解绑。匆忙间，玫瑰花推到了地上，踩了几脚，花瓣扭曲破碎，碾出鲜红的汁『液』，像血一般渗入瓷砖缝隙，画出诡异的纹路。
虽然没么痛感，顾瑜的体还是出现了轻微负伤状态，手腕脚腕上多了一圈红痕。
顾瑜和们一起往地下室出口跑。
蔺洲看着精心布置的花朵破坏，人也抢走，心突然变得很不爽。
原本敷衍的攻击瞬间变得凶猛狠辣起。
孔丰羽阴气击中，不禁嚎叫出声：“『操』，么狠！真不是npc假扮的吗？”
蔺洲此时双眼血红，浑阴暗的样子，和现实里的判若两人。
霍戈和孔丰羽显然不敌，打下去只会越越糟，只好一边打一边退，点燃一个能暂时定住鬼的高级符纸道具，朝蔺洲扔去，也转就跑，追上队友。
“蔺洲怎么突然变鬼了？”藤听春很意外。
孔丰羽比较了解个游戏，说：“确实有玩家随机成鬼阵营的况，不比较少见，按照刚才看到的装扮和布置，蔺中将应该是扮演变态杀人狂。”
说着，哆嗦了一下。
“变态。”藤听春却了，扫了顾瑜一眼，不知想到了么，眼神还有点兴奋，“确实挺变态的。”
再回想起，那地下室里一墙的玩意，全没动。蔺洲应该是舍不得。
藤听春心里忍不住感慨，真是两个纯的家伙。
才跑了没多久，就又碰到了鬼，们不得不停下应付。
突然的，后背发冷，阴气变得更重了。
蔺洲从走廊另一头，走了。
按照鬼的等级说，蔺洲难对付多了，们如临大敌。
蔺洲并没有加入到鬼的行列，一起攻击们，而是就在一旁看着。在有鬼攻击顾瑜时，就控制阴气将鬼弹开，鬼迫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番五次，鬼再傻该明白了，个玩家不能碰，旁边有个大佬护着。于是，们转而专心攻击余几人。
“……”你礼貌吗？！
孔丰羽鬼围攻，掉血没么，关键是鬼长得太丑了。不禁嚷嚷：“蔺中将，你不能么偏心啊！”
蔺洲：“救你们不符合人设，会弹出游戏。”
孔丰羽一头问号。救顾瑜就不崩人设？
蔺洲神『色』不变，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专心护着人。顾瑜闯进鬼堆里，鬼就立刻向后躲，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鬼们面面相觑，画面颇为喜感。
开挂一般的行为，还只给一个人。
顾瑜不得不说对蔺洲说：“你别管我，演好你的人设，等会强制下线怎么办？”
蔺洲停下，挺纵容地点头答应了，“好。”
顾瑜刚松口气，蔺洲又接着说：“那我追你。”
“……？！”
顾瑜愣住，刚觉得话好像有双重含义，蔺洲就真的朝追，上鬼气厚重，充满威慑力。
顾瑜转就跑，因为跑得太急，下楼梯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滚下去，是黑『色』雾气及时飞，像是一只手，托了的腰一下，将接住了。
然后，又放任继续跑。
顾瑜跑了两层楼，累得气喘吁吁，头发汗湿，脸颊通红，实在不想跑了，随便就找了个桌子底下钻进去。
咸鱼挣扎么，躺平等死吧。
自暴自弃坐在地上，双腿张开，手撑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汗珠滴落。
蔺洲很会找人。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很有规律，精准地走向顾瑜的藏地。
然后，在面蹲了下，正好是两腿之间的位置。
蔺洲上穿着白大褂，衣摆垂落在地上，眼神温柔，哄小孩子似的问：“不玩了吗？”
顾瑜果断摇头，甚至仰着脖子凑去，很随意说：“不跑了，你杀了我吧。”
脖颈修长，仰起的弧度十分漂亮，在昏暗之下，仿佛泛着暖玉一般的细腻光泽。
蔺洲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摸』上的脖子。
冰冷的触碰，让顾瑜忍不住抖了一下。
黑雾彰显着蔺洲的绪，激烈涌动，浪『潮』翻滚，几乎要将顾瑜完全笼罩，强势吞没。
顾瑜不小心撞进蔺洲的视线里，几乎瞬间看懂了。
那眼神。
昭然若揭。
无声地说着。
我想亲你，抱你，甚至做更进一步的。
蔺洲的欲念浓烈得遮掩不住，也没有想要收敛藏起，而是很坦然地展『露』出，让顾瑜知道。
顾瑜愣住，在蔺洲用指腹轻蹭颈侧的皮肤，激起一阵痒意时，就像电了一下，猛地跳起，还差点撞到桌子，有些慌『乱』地飞快跑了。
蔺洲看着跑远的背影，忍不住了一下，心好得分，垂在侧的手勾了勾，指腹之间细细摩挲，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时，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影，正是藤听春。
撞见了刚才那一幕，问：“你们怎么回？”
蔺洲站了起，神收敛，“没么。”
藤听春挑了挑眉，“有进展了吧？说出，我帮你。”
蔺洲看了一眼，“我跟表白了。”
藤听春惊讶。
“拒绝了我。”蔺洲顿了顿，补充。
藤听春也猜到了，安慰，“别伤心，我看你还是有戏的。”
蔺洲点头，“我感觉也是。”
藤听春有点意外，毕竟蔺洲一直以表现得挺冷感，面无表，战力强不太通人的机器人样。到了谈恋爱的时候，倒是侵略『性』很强了。该说是猛兽的本能特『性』吗？
“所以，你现在在追？”藤听春问。
蔺洲点头。
藤听春回想了一下刚才那画面，还有蔺洲做的一些，忍不住感慨：“你可真心机。”
蔺洲有些疑『惑』，“心机？我只不是把我心里想的跟说出而已。”
毫无遮掩的直白坦诚，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喜欢。
藤听春怔了怔，了。某意义上说，有点可怕啊。
个游戏，主要难的就是对付一屋子的鬼，因为鬼阵营出了个叛徒，战力削弱，们找起线索，速度就快了些，慢慢凑出了别墅里曾经发生的，些鬼又是怎么的。
一对病态的夫妻，为了培养出完美的孩子，把别人基因良好的孩子偷了，日夜严格教育，么要求做到最好，只是犯一点错，也毫不留重重责罚。孩子变得越越沉默，迫安静承受一切。后，那对夫妻有了个亲生女，却和对养子不同，极尽疼爱。长期以往，压迫的养子终于爆发，伙同隔壁的杀人狂，把所有人杀死了，然后和对方同归于尽。
里的鬼不无辜，是那对夫妻计划的知者和帮凶。
最后，顾瑜们找到了杂物间里的汽油，要烧了整栋别墅，结束一切，游戏才能迎结局。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顾瑜把打火机扔了出去，火舌立刻『舔』上窗帘，一路疯狂蔓延。
转头，看到蔺洲站在沙发旁，一动不动。
顾瑜下意识就伸手去拉，“还不跑？”
一旁的孔丰羽奇怪说：“你忘啦？我们是队友，是鬼。鬼是没办法离开里的。”
顾瑜还真的忘了，条件反『射』就认为蔺洲跟自己是一边的。
蔺洲弯了下嘴角，点头说：“对，我走不了的，你们走吧。”
火势越越大，发出可怕的爆裂声，很快就会轰的一下，变成熊熊大火烧遍一切。
顾瑜再不走，就会死在，判为游戏失败。
孔丰羽一急，拉上就跑。
冲出大门后，别墅果然传爆.炸声，热浪轰一下袭，巨大的冲力让们体腾空，控制不住往飞扑。
游戏传成功关的提醒。
顾瑜回头看去，发现窗户后面，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在一片大火中，安静而偏执地看着，像是要在最后一刻，将的模样深深地刻进灵魂里。
明明只是个游戏，顾瑜却莫名有自己抛下了人的愧疚感，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绪。
样的心，导致顾瑜从游戏舱里醒后，第一时间就跑到蔺洲那边。
想问一句没吧，又觉得有点了。
蔺洲坐起，看到在边，而且是现实中，不是游戏。
忍不住就倾向，靠近一些。
蔺洲忽然想起，顾瑜喜欢会撒娇的人，表白的时候，也说会学。
太软的很难学好，融入绪，应该可以做到。
蔺洲垂眼，声音放轻，“有点可惜，没能跟你一个阵营，你们走的时候，实我也很想一起走。”
顾瑜虽然猜到了蔺洲应该有点难，听到说出，还是失措了。
“不，你想拉我一起走，我挺开心的。”
蔺洲弯了弯眼睛，『露』出满足。
顾瑜听了，心更复杂，感觉蔺洲看起有点可怜。
藤听春在一边，隐约听到们的对话，表差点绷不住。
蔺洲家伙，居然搞猛男撒娇那一套？还透着一丝丝的茶味？
以真的看错了，还以为是两个纯派凑一块，会很磨蹭急死人，结果中一个直接原地起飞了，恋爱商惊人。
甚至有点想提醒顾瑜，别骗了，心机男装的！在装可怜想让你心疼！
藤听春不好『插』手，只能眼看着顾瑜主动自投罗网，踩进陷阱里。
顾瑜犹豫着，要怎么安慰蔺洲，因为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不好做太，就问：“要不……我们再玩个别的游戏？”
“就我们两个？”蔺洲问。
顾瑜心想，线上不是还有很多玩家吗？
还是点了点头。
蔺洲就了，“好。”
顾瑜伸手就去选择游戏，因为『操』控面板位置靠里，拿的时候，就像是主动贴进蔺洲怀里，让蔺洲想起了那晚上，顾瑜趴在肩上喘息颤抖的样子。
蔺洲喉结滚动，耳朵微不可察地有些红了。
藤听春的眼睛堪比显微镜，看到蔺洲么一番『操』作，就只是要一起玩个游戏。靠近一点，还害羞上了。
就？就？
藤听春觉得是自己见最没用的绿茶了。
大概就是纯小学鸡的恋爱吧。
错了不少剧的藤听春下了样一个定。
孔丰羽听到们要玩游戏，兴致勃勃地凑，说：“一起啊，带上我。”
藤听春按住的肩膀，二话不说往自己边拽，跟蔺洲们正好是反方向，拖着带走，“你跟我们一起玩，那边不适合你。”
孔丰羽无法理解，“为么？”
藤听春用看傻子一般的表，怜爱地看了一眼。因为怕你哪夜黑风高，蔺洲杀了。
温栀栀看，认真说：“因为你擅长打游戏，我们需要你带。”
孔丰羽心顿时好了，尾羽翘了起，“你们跟我。”
藤听春了起。
还是温栀栀最了解傻孔雀，也搞得定。
希望蔺洲和顾瑜也能早日走到一起。
藤听春拉着霍戈，一起走了出去，然后想起了么，眯眯地在光脑上点了几下，帮了点小忙。
从游戏出，顾瑜看到光脑上的未读信息，想没想，打开看。
是藤听春发的视频。
一点就开始播放了。
古堡里，俊美高贵的吸血鬼从棺材中醒，看到了一个人类少年，白皙纤瘦，浑散发着血肉芬芳，激发着沉睡已久对鲜血的渴望。
吸血鬼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人类后，搂住的腰，低头咬住脆弱的颈项……
急促喘息，水声，撞击声。
顾瑜猛地瞪大眼睛，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是样的剧走向。
同样刚从游戏舱出的蔺洲走了，拍了一下的肩膀。
顾瑜惊得一抖，条件反『射』就关了光脑，动作之快，显得十分心虚。
本蔺洲没注意的，倒是因为异常的掩饰动作，在意上了，“在看么？”
顾瑜僵硬摇头，没敢跟对视，“……没么。”
蔺洲注意到的耳朵泛起了明显的淡红，不禁微微眯眼。
第48章 饿了他看到了吗？！
顾瑜和蔺洲玩的之前的『射』击游戏, 需要捡各种武器，杀死其他玩，第一个跑去终点。
蔺洲因为在现实里本身就经常碰枪的，对游戏上手快, 侦察能力不一般玩能比的。所以才玩了两次, 他就已经非常熟练, 『操』作自如。
顾瑜完美体会了什么叫躺赢。
走进一木屋里，他开箱子捡道具, 蔺洲解决暗里藏着的敌人。
哪怕敌人藏得严严实实, 蔺洲都能通过细微的动静，和人经过的痕迹, 精准锁定位置，然后声东击西, 在他们刚探头出来时, 就一枪『射』去，正中头部。
有的人会跑出来救队友，然后同样被『射』中, 有的人选择躲起来，但蔺洲依然会一个个杀过去, 还捡了他们掉落的道具, 把好的都递给顾瑜。
顾瑜接了好样，把自己捡到的医疗箱, 还有适合蔺洲的高级道具塞了过去。
被杀的玩感觉自己今天简直撞鬼了一样, 眨眼就死了，一点预兆都有，仿佛梦回菜鸟时期各种死法的噩梦。
而罪魁祸首蔺洲，神『色』不变, 弯腰又捡了个道具，正准备递给顾瑜时，手顿住，又收了回来。
顾瑜刚好想说，他不需要那么多枪，让蔺洲自己留着。这会看到蔺洲的动作，点头说：“你拿着就好，我用不上。”
蔺洲却说：“捡道具给你，我挺满足的，我想这么做。至这个……”
他说着，把道具佩戴上去，往头上一按。
头顶就出现了尖尖的猫耳，还有腰后的尾巴。
“给你，因为特殊道具，你上次不想让我戴吗？这次补上。”
顾瑜看着眼前半兽模样的蔺洲，愣了一瞬，“其实我……”
好吧，他想。
看着雪白的猫耳，不时动着，他还忍不住和现实里见过的比较，觉得蔺洲自身的好看。
“要『摸』一下吗？”蔺洲低头问他，还补了一句，“『摸』这个我不会有感觉，你不用担我误会。”
一下就戳破了顾瑜里的顾虑，说到这份上，顾瑜当然不好拒绝，就伸手捏了捏，乎同一瞬，那蓬松柔软的猫尾巴就一甩，顾瑜大腿扫过。
全息游戏为了追求真实感，所碰到的东西触感清晰。顾瑜此时的痒意一样。
蔺洲看到了，解释：“不我，这道具本身的设置。”
顾瑜点头，“我知道。”
蔺洲抬起眼帘看着他，因为『摸』猫耳两人离得近，顾瑜乎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低沉的声音钻入耳朵。
“如我，就不扫一下，而缠在你腰上不放了。”
顾瑜抿唇，立刻就想起了安抚精神领域那次。有力的猫尾巴就像一条长长的锁链，牢牢桎梏住他。
蔺洲看到他突然不自在的表，笑了一下，转移话题，“我们去那边看看？”
顾瑜回神，立刻说：“好。”
他点完头，就逃似的先往前跑了。
蔺洲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大步跟了上去。
玩到后半局，蔺洲和顾瑜因为追击敌人，暂时分开了一段距离。
有人朝着顾瑜走过去，顾瑜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断回头，枪口对准对方，就要扣下扳机。
对方举着白旗，表自己害。
顾瑜放低了一点枪。
对方个穿皮衣超短裙的辣妹，身材凹凸有致，声音带点妩媚，像在勾人。她笑盈盈说：“我看哥哥枪法准，可以带我一下吗？我会把捡到的道具都交给你哦。”
顾瑜怎么思考，就摇头拒绝：“我不带人。”
辣妹有失望挫败，反而又凑近一点，柔声说：“不带关系，能让我跟在后面吗？我不会打扰你的。”
顾瑜还回答，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辣妹身后大步走过来，冷声说：“不行，我们不喜欢别人在旁边。”
辣妹不知道还有一个人，面『露』惊讶，“你们一起的？朋友？”
蔺洲点了点头，又说：“但不朋友。”
辣妹愣了愣，打了个亲密手势，“你们一对？”
蔺洲瞥了她一眼，说话，但眼神里传达的意思显然——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吗？
辣妹瞬白自己找错了人，只好放弃，但就这么走，又不太甘，问：“你头顶的猫耳朵道具可以给我吗？我用高级道具和你换。”
高级道具有用，比较少见，真要算起来，还辣妹吃亏。这都要换，她显然喜欢这对猫耳。
但蔺洲有丝毫犹豫，冷声拒绝：“不行。”
辣妹亮出了自己的狙.击枪：“为什么？这交易你不吃亏，你看看。”
蔺洲直接说：“因为他喜欢。”
辣妹：“……”好的，打扰了。
这理由充分，狗粮噎人。
为了避免继续被虐，她断选择转身走人。
顾瑜有语看着蔺洲，“你跟她说什么？”
蔺洲却坦然道：“我说的都实话，她脑补误会了。”
“不过，我喜欢这个误会。”
顾瑜有辙，干脆不说这个了，转而继续玩游戏。
最后，他们顺利拿到了第一名。
一连玩两局，时晚了，顾瑜就说去吃饭。
结游戏舱出来，就看到了藤听春发来的视频，毫防备，蔺洲还走到了他身后。
……看到了吗？他看到了吗？！！！
顾瑜满脑子只有这句话，身体僵硬，头皮发麻。
头顶的视线灼热，根本法忽略。
他猛起身，故作镇定，“走……去吃饭。”
蔺洲追问，目光倒一直追着他的耳朵，看它越来越红，“好，我饿了。”
顾瑜想到，刚才视频里的吸血鬼这么说的，然后就……
顾瑜紧抿住唇，简直恨不得穿越回去，让自己千万别点开那视频。
以前，顾瑜看过这类片子，但十分普通，根本有那么多花样，有带感的角『色』设定。
所以，乍一眼突然看到这个，冲击不小。
顾瑜吃饭时都能缓过来，有点恍惚。
“到底看了什么？现在还回神，让我看看？”蔺洲微微倾身，拉近距离。
顾瑜回神，撞上他的视线，断摇头，“不好看，劝你别看。”
蔺洲应了一声，“那我不看。”
点头不追问，顾瑜想要的结，但蔺洲应得太干脆，太听话，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顾瑜皱了皱眉，低头逃避似的埋头吃饭。
食堂出来，原本蔺洲要跟顾瑜一起回去，但中途被人叫走了。
顾瑜就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又碰见了陈礼，兔耳朵随着走路一晃一晃，十分吸睛。
陈礼和顾瑜打了声招呼，笑盈盈的，再次问：“顾先生要『摸』我的兔耳朵吗？”
以往，顾瑜都会『摸』一『摸』，因为『毛』绒绒治愈。
但这次，顾瑜顿了一下，摇头，“不用了。”
陈礼有点失落：“因为我的兔耳朵掉『毛』吗？”
顾瑜：“不，我暂时想看一下，能不能戒『毛』绒绒。”
陈礼疑『惑』了，“为什么？『毛』绒绒不好吗？”
顾瑜说不清，“这个，况有点复杂。”
陈礼不白，里遗憾，但还有过多追问。
另一边。
蔺洲被人找，因为基里的运动会快要到了，负责人想请他去参加，镇一下场子，让那年轻觉醒者知道什么叫大佬，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别太骄傲了，人外有人，多的厉害的。
蔺洲对这什么兴趣，正想找个理由推掉，“我最近比较忙，可能办法过去。”
负责人猜到了，只总想试着问一下，就说：“忙当然办法，这边的事不要紧，我们就想你有空的话去一下。那帮小崽子，思太歪了，居然说觉醒之后，打篮球游泳什么的变厉害了，可以耍帅秀身材吸引人，好谈一个对象。你看看，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不正经。”
蔺洲听了，里不禁一动，顺着附和，“确实。”
然后，他又说：“运动会就一个星期后？”
负责人点头，“对。”
蔺洲：“我那天事应该都办完了，能去。”
负责人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就记下来。”
蔺洲平淡说：“什么，我主要想帮上忙。”
负责人点头，认真说：“蔺中肯定能让那帮伙认识到什么叫体育精神的。”
蔺洲神『色』不变，含糊应了一声，隐隐透着点虚。
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蔺洲给顾瑜发信息，问他想不想看一下基里的冬季运动会。
顾瑜还在回房的路上，有立刻回。
蔺洲划过光屏，切换到藤听春的聊天窗口，问他：“你不给顾瑜发了什么视频？”
藤听春笑眯眯回：“你看到了？”
蔺洲：“发给我。”
藤听春：“和顾瑜一起看不就好了。”
蔺洲：“你觉得可能吗？他跟我说难看，别看。”
藤听春哈哈直笑：“对，难看，你别看了，为了你好。”
蔺洲：“……发不发？”
藤听春：“嘿嘿，发发发。”
一会，蔺洲就看到了那个视频，双眸晦暗，终白顾瑜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蔺洲忍不住想到以后，等他们在一起了，问一下顾瑜要不要玩这。
这时，光屏微闪，顾瑜回了他的信息。
“要。”
顾瑜当然在回要不要去运动会的问题，但蔺洲里刚好想着事，仿佛顾瑜在点头答应他一般，这样的巧合，令他里一震。
顾瑜回到房，就看到了蔺洲发来的信息。
觉醒者的运动会？
应该会精彩。毕竟身体素质和体能都高出了正常水平一大截。
顾瑜乎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他坐在床上，打开一个综艺看，发现有上一期的搞笑，看了多久，就关了。
然后，想起了那个刚看了个开头的视频。
吸血鬼和人类。
虽然刚才差点被蔺洲撞见，但勉强应付过去后，到了一个人待着时，还好奇占了上风。
以前，网络隐私那么完善，逛什么网站都会被人知道，这样，人都忍不住偷偷『摸』『摸』看。现在个人隐私保护强了，看看不担。
蔺洲又不知道视频内容。
顾瑜突然想起了他在游戏里跟藤听春要视频的对话，万一蔺洲联想到，问了藤听春呢？
顾瑜立刻就发信息给藤听春，“视频的事，别告诉别人。”
藤听春快给他回了一个熊熊乖巧的表包。
顾瑜以为他答应了。
但实际上，藤听春刚把视频发给了蔺洲，才收到他的信息，晚了一步。
藤听春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觉得怎样？好看吗？”
顾瑜有点尴尬，但又不想表现得怂了，就平淡回：“还不错。”
藤听春兴致勃勃，“我还有好收藏，都发给你？”
顾瑜刚想拒绝，但那视频立刻就一个接一个传来，来得及，只好回了一句。
“……谢谢。”
藤听春发了个熊熊比爱的表包，“不客气，观看愉快哦~”
顾瑜看着满满一光屏的文件，那令人浮想联翩的标题，半遮不掩的封面图，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多。
本来，他想着，视频实质内容都一个，应该什么太大不同。结，点进去一看，里面的花样不一般的丰富，导演简直玩出了花，演员选角用，都非常养眼，场景布置，动作，光线，台词，都透着美感。
尽管偶尔有强势，但基本上来说，主角都享受的，一开始难耐哭红了眼，后来却像愉快的表。
顾瑜到底经历过，看着就忍不住疑『惑』好奇，这到底怎样的感觉。那么小的方，真不会痛死吗？为什么还能享受，演出来的吗？
这种事，不真的体验，办法想象出来了。
顾瑜突然想起上次，蔺洲帮他的事，就在这个房，这床上。模糊的画面不可控在脑海中闪过。
坐着的方突然就感觉烫了起来。
顾瑜迅速关了视频，跳下床，去洗澡了。
大概因为看了这视频，想得有点多，顾瑜晚上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他的精神体都跑了出来，趴在他枕边，卷起尾巴打滚。
顾瑜被小人鱼尾巴碰到，回过神来，强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好不容易终入睡。
但他做了个梦，又他发热的那次，但况不一样了，蔺洲不那样简单帮他，而像视频里的……
庆幸的，顾瑜醒来之后，梦里发生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顾瑜照常洗漱，去食堂吃早餐。
点好菜，弯腰去接的时候，一只手正好越过他，指着点菜，因为站得有点近，看起来就像身后虚搂住他。
低沉的声音钻入耳朵，瞬侵袭。
顾瑜突然就想起了梦里的个画面，身体一僵，下意识往旁边躲，转身快找了张桌子坐下。
一会，蔺洲端着餐盘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注意到他的表，“怎么了？”
顾瑜虚，塞了一个虾饺进嘴，故作疑『惑』，含糊反问：“什么？”
蔺洲看着他的脸，“你看起来睡好。”
顾瑜找理由掩饰，“一不小看视频看久了，有点晚睡。”
“视频？”
顾瑜慌忙补充，“一个综艺节目，搞笑。”
蔺洲就问：“什么？我想看。”
顾瑜把最近看的一个综艺拎出来救命，把这话题带了过去，身上的僵硬才终缓和了。
蔺洲看他低头吃着饺子，因为刚出笼的，烫，只能咬一小口，吹吹，继续吃，慢得小而细致，嘴唇红。
蔺洲忍不住说：“我想吃。”
顾瑜抬头，有疑『惑』。
蔺洲指了指他的嘴，“虾饺。”
顾瑜多想，直接就把餐盘推过去，“其他的我都碰过，你吃。”
但蔺洲根本不介意他吃过，夹起一个，塞进嘴里，被烫到了，不禁吸了口气。
顾瑜好笑，“你看我吃这么慢就该知道啊，烫的。”
蔺洲呼了口气，难得有点窘迫，“事。”
顾瑜乐了。
早餐之后，顾瑜打算回去搞学习，这次不一样，不能随便应付的作业，而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
上次回学校，老师就给出了选题范围，让学生们选导师，定下题目，写开题报告。
顾瑜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讨厌写论文。
蔺洲知道一点，问他，“还在纠结论文选题？”
顾瑜嗯了一声，“那题目，我都什么兴趣，唯一比较想写的机甲，实践要求高，老师不建议选……”
“喜欢的话，就选，实践不问题。”蔺洲忽然说。
顾瑜讶异偏头，“嗯？”
蔺洲解释：“你的基础训练已经过关，可以加入其它训练了，机甲就其中之一。”
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不战斗系觉醒者才学的吗？我好像被归为了治疗辅助类？”
蔺洲点头，“这样错，但你的战力同样出『色』，会议讨论过后决定，你可以加入战斗系，只看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
顾瑜毫不犹豫点头，双眼都亮了。
有句话说，机甲男人的浪漫。多男生小时候起，就喜欢各种酷炫的机甲，但真的太贵，不什么人都能接触到，光有个模型就能开久。老师们甚至经常需要解决学生因为机甲而发生的矛盾。
但实际上，准确来说，机甲觉醒者的浪漫。因为『操』纵机甲，真正需要的精神力，不看男女体能差距，关键就精神力。战场上有不少强悍的女战士，所有人，不分『性』别，都用特殊金属精铸造的庞然大物，立下赫赫战功，保卫国，谱写永垂不朽的史诗。
顾瑜当然有过关机甲的幻想，想到居然有一天，真的能接触到。
到了机甲训练场。
在有启动时，巨大的金属体安静立黑暗的角落中，宛如悄悄蛰伏的猛兽，并不起眼。
但随着他们走近，灯光亮起，金属边缘划过一道冷光，令人震撼的机甲瞬展『露』在眼前。
蔺洲带他进到机甲的控制室里，为了减重，控制室的空不大，站两个人就已经显得窄了，这还因为在室内，他们有穿防护服，不然会挤。
但顾瑜根本不在意这，满都被机甲占据了。
蔺洲先给他讲解每一处按键的作用，如何启动，行走，攻击等等，理论课上完了，才能实践。理论永远枯燥的，但在期待喜欢的事物面前，人就会矛盾，既想多了解，又迫不及待。
终，蔺洲要带他试试。
蔺洲站在他身后，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握住他的手，一起注入精神力，点亮启动键。
机甲周身迅速划过莹莹的能量线，双眼的位置亮起光芒，真正苏醒过来。
顾瑜有种神奇的感觉。
手背上覆盖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被引导着，精神力灌入，命令机甲向前迈出一步，身体随之轻微晃动。
机甲奔跑，挥拳，踢踹，『射』出光炮。
这动作，像他做出来的一样。
但又不。
他后背紧紧贴着蔺洲的胸膛，热度袭来，甚至能感觉到快速有力的跳。
他像成了蔺洲手里的提线木偶，轻易被控制了行为，跳，甚至脑子里的思绪。
或者说，像蔺洲的手掌包裹着他，十指交叠，每一根粗长的手指『插』入到他的指缝中，强势又温柔带着他『操』控细线，让机甲乖顺做出一个个要求的动作。
人和机甲仿佛融为了一体。
脑子空白一片，透过显示屏，看着外面的一切，跳得快，乎要蹦出胸腔，沸腾的血『液』飞快直窜头顶，脸红透了，感觉热，特别热，汗水都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蔺洲放手时，他的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带着机甲向前走，动作有生涩笨拙，但又透着认真的可爱，而且越来越流畅熟练。
手指按下，机甲手里『射』出一束强光，瞬切断训练场内布置的障碍，咚的一声，掉落在，引发震动。
顾瑜太兴奋了，到了结束的时候，都还意犹未尽，开始惦念下一次。
蔺洲先下去，站在下方仰头看他，伸手说：“跳下来。”
顾瑜有多想，还沉浸在刚才的景里，下意识听了蔺洲的话，有任何迟疑，就这么五米高的方，直接跳了下去。
衣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
蔺洲稳稳接住了他，把人抱进怀里，甚至有向后退一步。换做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毫发损接住，但蔺洲觉醒者，还其中的佼佼者。
顾瑜自然就搂住他的脖子，期待问：“我们下次什么时候上课？”
蔺洲有好笑，“你不不喜欢上课吗？”
“这可机甲，怎么能一样。”
顾瑜初次使用精神力控制机甲，像剧烈运动完，浑身皮肤都浮上一层漂亮的红『色』，嘴唇像花瓣一般。
蔺洲不禁想起了游戏里，顾瑜躺在玫瑰花之中的画面。
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
只有一个浓烈的欲念。
想吻他。
第49章 游泳更衣室
基的运动会如期到来。
开幕式的表演和烟花之后, 各项比赛就陆续展开，到处都很热闹。
顾瑜和藤听春他们一起四处逛。
然，觉醒者体强，在运动方面自然表现出『色』, 让比赛变得竞争激烈, 格外精彩。
看得人眼花缭『乱』, 每一个项目都不容错。
选不出来，就先去看朋友的比赛。
顾瑜他们也报名了一个项目, 参与一下。
藤听春是体『操』, 受觉醒体影响，他身体的柔韧度极好, 仿佛凹出各种姿势，像没有骨似的, 让人看着赞叹的同时, 还觉得皮发麻，有种自己骨断了好疼的感觉。
霍戈选的掷铁饼，他力气很大, 魁梧如熊，壮实的胳膊甩出去, 铁饼猛飞, 瞬间破了上一届的记录，那还是他自己的记录。
顾瑜思索后, 选择了参加躲避球比赛。
温栀栀也比较擅长这个, 而孔丰羽运动不感兴趣，就跟着温栀栀选了。
他们三个，再加上认识的人，组了一支队伍。
顾瑜玩这个不多, 但他危险有敏锐的感，像是预一般，总是准确躲开球，衣摆都没被球碰到一下。顾瑜就是考虑到自己这个优势，才选了躲避球。再加上他在蔺洲手下练，体加强了，反应力也很快，参加这个，绰绰有余。
除了自己有用，他也可以提醒队友，在他们来不及躲避时，上前帮忙打回去。
整个球场，了顾瑜和温栀栀的合作秀场，让孔丰羽在后面看得又兴又怄气，为自己这边队伍的领先开心，同时又为自己不够厉害而郁闷，有点嫉妒顾瑜的厉害，希望跟温栀栀合作无间的人是自己。
最后，自然是顾瑜所在的队伍拿下了胜利。
蔺洲站在场外，看着他在比赛场上敏捷耀眼的身姿，眼认真而专注，嘴角无意识就勾起了一丝弧度。
旁边同样来看比赛的藤听春忍不住摇啧叹，陷入恋爱的男人，笑起来温柔得不可思议，简直都要融化蜜糖水流出来，溺死人了。
以前被蔺洲的冷酷严肃吓到的人，都真应该来看看，这人设崩什么样了。不想想，要看到了，可会被吓得更厉害？
不其然，藤听春发现蔺洲附近有人一脸惊恐，震惊又慌张拽自己的同伴，小心隐晦指了指蔺洲的方向，然后，他的同伴也同样『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无声尖叫，画面太喜感，差点把藤听春笑死。
比赛结束，那几个惊恐的人已经离开去看别的比赛。
藤听春觉得他们没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太可惜，为他们肯定会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来。
虽然不少人道蔺洲喜欢顾瑜，但他喜欢人之后的样子，是大怎么都想不到的，变化太大，一点都不冷不止，还别爱笑，像是换了个人。
顾瑜从赛场下来，蔺洲走去，很自然递了瓶水，甚至还帮他拧开了。
顾瑜渴得厉害，接来就喝，“谢谢。”
连喝了大半瓶，才压下了渴意，嘴唇也泛着水光。
“你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顾瑜问。
蔺洲：“大概一个小时后。”
“那去逛逛？”顾瑜指了一下其他场。
蔺洲当然不可拒绝，点笑道：“好。”
孔丰羽颓丧准备跟上大部队，结被藤听春拦住，说：“你凑去干嘛？跟温栀栀单独去逛啊。”
孔丰羽愣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转就跑到温栀栀身边。不得不说，他还真有点怕顾瑜一不小心就把栀栀勾走了，顾瑜很有魅力，还有点天然渣，他怕自己斗不。
藤听春看出了他的担心，低声跟霍戈说，一边说一边笑，这伙怎么傻得那么可爱。
霍戈沉默，没答话，拉着他也走了，还是和孔丰羽相反的方向。
年轻觉醒者闲聊时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在精彩的比赛场上，确实放大一个人的吸引力，好比打篮球厉害的人，在场上像是见到了猎物的猛兽，又像是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猛烈进攻，那帅气的样子，很有感染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现在，篮球场上就有一个猎豹觉醒者，了大多数人喝彩鼓掌的象。他的球风很狂，速度很快，是最强的进攻担当，冲破手的防线，一个漂亮的跳起灌篮，砸进方的篮筐。
瞬间，球场炸起惊人的掌声和尖叫。
顾瑜坐在观众席里，也被现场气氛影响了，有些激动鼓掌，眼里是明显的赞叹。
而他身边的蔺洲，不禁抿紧了唇，目光沉沉看向球场，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明明原本是想让顾瑜看自己，结让顾瑜先被别人吸引了目光。
他不兴。
球场里，中场休息正喝着水的猎豹觉醒者，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皮发麻，有种强烈的危险感。
队友看他脸『色』突变，问他：“你干嘛？”
他皱眉说：“我感觉好像有人想干掉我。”
队友哈哈直笑，“你们猫系的点，总有刁民想害朕吗？”
这么一打岔，猎豹觉醒者的情绪也淡了，心思又放回到比赛上，继续不断带着队友，抢球投篮得分。
蔺洲看顾瑜那么认真看着，心情有些复杂，但也说不出不看的话，只说了一句，“那人挺厉害的。”
顾瑜点赞同，“是啊，很厉害。”
蔺洲的表情更微妙了。
终于，比赛到尾声，正是精彩的时候，顾瑜却拍了拍蔺洲的手臂，说：“走了。”
蔺洲下意识问：“为什么？”
顾瑜笑了，“你忘记你的比赛了？”
蔺洲愣了一下，他当然没忘，他只是以为顾瑜看得那么专注，可忘了，还在想怎么提醒他。
“快走，你不用换泳裤热身吗？”顾瑜拉起他的手就往出口走。
蔺洲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笑。
到了游泳馆。
蔺洲去更衣室换衣服做准备，顾瑜则在泳池边的观众席坐着等。
这时，已经有些参加比赛的年轻觉醒者到场，正在热身。
他们大方坦然展『露』出自己的好身材，引以为傲，在观众投来惊叹的视线时，更是有点得意。
顾瑜扫了一眼去，觉得确实不错，比一般的男模有看得多。不，他没有起想要画下来的念，只是平淡看着。
没多久，一个大挺拔的身影走进了所有人的视野。
顾瑜身后甚至炸起了一声尖叫，有被吓到。
“是蔺中将！他真的来参加了啊！卧槽！”
“真的没有比就没有伤害，本来觉得其他人都挺好的，蔺中将一出来，立刻被秒了渣渣。”
“『操』，这胸肌，好想……”
“不，你不想。蔺中将有喜欢的人了，你又不是不道。要『摸』也是只给他老婆『摸』啦，别做梦。”
“是顾瑜不！我觉得他也好可啊，人美心善，不同类型，两个我都好喜欢，在一起也好，反正我都得不到。”
“哎哎，小声点，说不定顾瑜也来了，被听到怎么办？”
“靠，蔺中将在看我们这边，跟谁打招呼啊？”
“肯定是顾瑜啊，不然还有谁？”
顾瑜：“……”
他还真的听到了，如这时候回，这几个聊天的人说不定会社死到满找缝钻。
但顾瑜也好不到哪里去，隐约听到这些话，很不自在。
在蔺洲出现，看向观众席找到他的位置，眼里染上一丝笑意后，这种感觉瞬间变得更强烈了。
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偷看他。
但顾瑜总不可走，他答应了蔺洲来看，当然要坐到最后。他就装作看不到，将注意力放到比赛上。
蔺洲的身材很好，他一直都是道的，但现在，更是不一样，上半身光.『裸』着，『露』出胸肌腹肌，深凹的人鱼线一路延伸进裤腰，比赛的泳裤十分贴身，完全勾勒出了大腿结实流畅的线条，就连那处起伏也很显眼。
顾瑜顿了一下，有点局促移开了视线。
其他比赛的觉醒者看到蔺洲，眼里不禁涌出了嫉妒，且默默后退，拉开距离，以免站在一起，比于惨烈。
但蔺洲根本没在意他们，他只关注顾瑜，在看到他偏时，就忍不住皱眉，唇线微压。
为什么顾瑜不看他？
他不够打篮球的那个有吸引力吗？
他身材还可以吧？顾瑜之前夸的。
蔺洲面『色』有些沉郁，气场太强，让其他觉醒者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比赛即将开始。
每个人都站在了出发台上，俯身蹲下，做出准备姿势。
蔺洲眼凌厉认真，盯着前方的水面，浑身肌肉绷漂亮的弧度。
顾瑜注视着他。
哨声一响。
所有人都跃入泳池，水花溅起。但很显然，蔺洲比别人早一点入水，反应和动作都更快。
从一开始，就拉开了差距，虽然看起来很细微，却不容忽视。
到了水里，蔺洲立刻用双臂划开水面，快速先前。
宛如一支『射』出的尖锐利箭，穿破一切阻碍，势不可当。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惊人的速度，和后面的人拉开越来越远的距离，令人热血沸腾，忍不住屏住呼吸，又看着他碰到另一的泳池壁，敏捷转身，开始往回游，和其他泳道的人擦肩而。
他们控制不住瞪大了眼睛，差太多了，根本比不了。
蔺洲展现出来的气场，牢牢黏住他人的视线，无法挪开分毫。
充满了野『性』魅力，荷尔蒙爆炸。
热得像是把人的理智烧焦。
蔺洲伸手碰上池壁，一个抵达终点。
所有人都在为了蔺洲尖叫鼓掌，激动不已。
但蔺洲只想看到一个人。
他浮在水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下意识找顾瑜，想看他的反应。
在热闹的背景声里，目光穿人群。
泳池里的蔺洲，和观众席里坐着的顾瑜，撞上视线，互相视。
蔺洲发现他在看自己，眼里都是惊艳赞叹，比篮球场上的更热烈，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弯唇，『露』出笑容。
不常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更不用说，蔺洲这样容貌出众的人。
观众席的人激动死了，啊啊啊直叫，简直要把耳膜冲破。
顾瑜的心跳突然变快，喉咙微微干涩，感觉有点热。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蜷缩起来。
有些失措。
想撇开视线，但蔺洲深邃的目光仿佛囚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只这么回望。
蔺洲从游泳池里上岸，浑身湿透，水顺着脸侧流下，滑垒块分明的肌肉，泳裤颜『色』更深，脚边形一滩水迹。
他只是这么站在那，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令人沸腾。
有人就分激动，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洒到前排顾瑜的肩上。
突然一凉，顾瑜偏，发现衣服晕染开一片深『色』水渍。
女回来，慌忙不停抱歉，给顾瑜递纸巾。
顾瑜也为这，打断了异样的情绪，迟钝摇说：“……没。”
女看他这态度，更愧疚了，正想说点什么，身边却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才发现，是蔺中将朝这边走了来。
远看就已经很惊艳，近看更是要命。
蔺洲站定在顾瑜面前，弯腰倾身，低声说：“跟我去换衣服？我有备用的。”
『操』。
周围的观众，不论男女，在这瞬间心里都是一个想法。
蔺中将真人！还离得那么近！
结实的胸肌！人鱼线！
啊啊啊啊，为什么睫『毛』还那么密那么长！分了！
为蔺洲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排，目光灼灼盯着顾瑜，满是八卦吃瓜的热情。
顾瑜被盯得皮发麻，也坐不下去了，干脆点了点，站起身，故作平静跟着蔺洲一起走向更衣室。
身后视线如芒在背。
还依稀听到有人在小声讨论。
“我就说，顾瑜肯定在！他们这是在一起了吧！”
“这身材，这身差，妈的绝配！给老子锁死！钥匙吞了！”
“呜呜呜我激动到好想哭！”
“你哭屁啊，要流水也不是你啊。”
“什么虎狼之词？嘿嘿……流水，到处都是，嘿嘿，嘿嘿『舔』……好喜欢……”
“啧，穿件衣服吧，姐妹。”
不小心撞倒饮料的女还被周围的人夸了，干得好！
女有点懵，怎么做错，还被夸？
“为你，他们进了更衣室，更衣室play懂吗？窄小密闭，淋浴间，衣柜，脱衣服……多刺激！”
光靠脑补，都感觉人要疯了。
顾瑜听到的不多，但几个词，就已经让他身体紧绷，下意识加快脚步。
他们进了更衣室。
先看到的是一排淋浴间，再往里，就是整齐的衣柜。
蔺洲大步向前走，留下一串脚印水迹，问他：“身上沾了饮料会黏，不舒服，要顺便冲一下吗？”
顾瑜低看了一眼面，有点走，“……嗯。”
然后，才回，“不用那么麻烦，只是一小块，我用湿纸巾擦一下就好。”
“也行，不我没有湿纸巾。”蔺洲打开柜子，拿了衣服和『毛』巾递给他，“衣服是新的，洗了没穿，『毛』巾我用两次，介意吗？”
顾瑜接，看着『毛』巾摇，“不介意。”
蔺洲想到什么，又从他手里拿『毛』巾，“我帮你拿去打湿。”
顾瑜根本来不及说自己来，他就走了，很快又拿着湿『毛』巾回来。
顾瑜有点不自在，但身上饮料开始干了，粘乎乎的，拖着更难受。蔺洲态度自然，他在那别扭也没意思，干脆两手抓住卫衣下摆，利落脱了下来，接『毛』巾道谢，随便擦了两下，感觉干净了，就拿起椅子上蔺洲的衣服穿上。
大片冷白细腻的皮肤毫无遮掩，倏闯入视线，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漂亮的肩胛线，中间深深凹陷的脊线，『毛』巾为挤压，多余的水顺着流下，滑落到腰窝处，泛着莹莹的水光。
蔺洲一时僵住，忘了呼吸，喉结上下滚动。
很快的，那片白又被遮挡住。
心里有些不舍，但看到他穿的衣服是自己的，蔺洲又觉得很满足。
为身和体型差，顾瑜穿着蔺洲的衣服有些大，宽宽松松的，带了点慵懒男友风，显得人都小了些，感觉很好抱，搂在怀里很舒服。
蔺洲忍不住盯着看，直到顾瑜出声，“你还不去换？我出去等你。”
蔺洲立即说：“不用，你坐这玩一会，我很快出来。”
顾瑜犹豫了一秒，点，“好，那你快点。”
蔺洲拿上顾瑜刚用的『毛』巾，转身大步去了淋浴间。然，没一会就出来了。
顾瑜听到声音，抬看去，就注意到，蔺洲身上穿的衣服和自己身上这件很像。这都是蔺洲的衣服，相似很正常，只是两人这样穿着，就有点情侣装的感觉。
顾瑜移开视线，有些局促，站起来说：“搞定了？我们走吧。”
蔺洲也察觉了情侣装，心情很好，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好。”
正好这时，外面传来不少人的脚步声，是其他比赛的人进来换衣服了。
他们还在闲聊。
“好郁闷，差太远了，所有人都在看蔺中将。”
“就是啊，我简直比了个寂寞，本来我还觉得自己挺擅长游泳的。”
“但不得不说，蔺中将是真厉害，差距太大，让人都嫉妒不起来了，我要把他奉为男！以他为目标努力，做不了一，做二也好！”
“应该二都不行吧，蔺中将是精力强，所以超了一般的海洋觉醒者，但基里不是有唯一的人鱼吗？也是3s级精力。我听说，他在水里的速度是两百公里，找不到比他更快的游泳冠军了。”
“卧槽，好想跟他比赛！被血虐也无所谓啊，我就想看看漂亮的人鱼。”
“刚刚跟蔺中将进来的，就是顾瑜吧？要不试着问问？”
顾瑜听到这话，脚步声越来越近，眼里闪一丝慌『乱』。
下一秒，他的腰就被一双大手握住，被抱起来，放进了衣柜里，坐在微凉的隔板上，双脚悬空。
蔺洲就站在他面前，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没，一会他们就走了。”
蔺洲道顾瑜不喜欢接触太多的陌人，而且他也有私心，不想顾瑜看别人的泳装模样，也不想别人盯着顾瑜看。
衣柜很，但顾瑜坐在隔板上，会碰到顶，只微微弯腰，这样自然就和蔺洲距离更近了。蔺洲的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似乎是为了扶着他，以免他掉下去。
顾瑜忽然想起来，他看的视频里也有类似的画面。大健壮的攻把人托『臀』抱起来，受纤细白皙的双腿缠住方的腰，捧着他的脸，鼻尖相抵，激烈深吻。
现在，他和蔺洲，也近得像是快要亲上了。
双腿敞开，膝盖抵在蔺洲腰侧，大腿几乎贴在一起。
他撑在隔板上的手收紧，无意识抓住边缘，指甲刮出轻微的声响。
空间狭窄，温度上升。
氧气都像是不足，呼吸微微急促。
两人的气息都亲密缠绕在一起。
蔺洲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眼睫，一时心悸。
有脚步声走近，方迟疑道：“……蔺中将？”
蔺洲转看去，眉线下压，情冷漠而不耐，沉声说：“有？”
那男一惊，连忙后退摆手，“没，没有，我只是看你还没走，我先去换衣服了！”
话音未落，他就跟同伴推搡着，逃似的跑了，心里还在想，蔺中将然气势吓人。
但他们都不道，这位可怕的蔺中将的衣柜里，藏着一个人，亲密而暧昧，令人浮想联翩。
他们走远之后，周围都变得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更加缱绻旖旎，仿佛他们在偷偷做些什么。
顾瑜想跳下来，但蔺洲就站在面前，没有下去的位置。
他低声开口，打破了安静。
“他们走了。”
“嗯。”蔺洲点，声音有些哑，“我抱你下来。”
然后就伸手握住他的腰，把人抱起来，放到上。
只是眨眼的时间，腰间掌心滚烫的温度，一触即离，没有多停留。
腰间柔软面料被攥皱，在掌下凌『乱』一团，又随着力道松开，散落而下。
“委屈你了。”
蔺洲是在说让他等，而导致他躲进衣柜里。
顾瑜耳朵发热，摇，“走吧。”
蔺洲拿上东西，和他肩而行。
他们穿着相似的衣服，一起从游泳馆的后门悄悄离开。
第50章 胸肌我都想摸。
运动会顺利落幕。
但基地内部坛又热闹了起来。
以前, 就有人因为蔺洲喜欢顾瑜的传闻，两人又都颜值高，十分相配，暗搓搓地磕起了cp。小范围, 圈地自萌, 有一小撮人。
但这一次, 运动会，众目睽睽之下, 两人形影不离, 还在游泳比赛，蔺洲展『露』绝佳身材, 对着顾瑜笑，还把人带去了更衣室, 瞬间所有人都炸了。
讨度一下达最热最爆, 甚至有了类似cp超话一般的存在，专门给cp粉磕糖交流的。
“我冒死拍了这么一张，姐妹们快看！”
“是蔺中将走观众席前排, 带顾瑜走的候！垂凝视，那深的样子, 太绝了, 妈的，当老子会跟傻子一样啊啊啊, 完全忘了拍, 火速保存！”
“我还不小心拍他们的背影了，就在角落那里。”
“侣装？！还牵了？四舍五入，就是上床孩子都有了，我心满意足, 安详躺平。”
“姐妹，有出息点，咱们外人看的是牵，实际上哪止，说不在我们看不的地方，更衣室，洗间，具，捆绑，捉住脚腕拖回去……什么普雷都玩过了！”
“笔给，来写，不然我不看！”
“说实话，当初黄老师退出文坛，我是极度不意的。”
……
粉丝队伍日益壮大，还有了大量的视频剪辑，歌曲，人文，cp粉磕无比起劲。
后来，顾瑜都知了。
是藤听春把链接发给他的，说要让他看好东西。
原本，顾瑜还以为又是那些视频，根本没敢在有人的地方打开，而是等回了自己的房间，才看。
也幸好没在外看。
顾瑜看着那些人抽丝剥茧细致入微的分析，说十分真实，连他这当事人都差点要信了。
等看人文，里的自己被按住以各种方式爆炒，哭了一床的珍珠，蔺洲又用了那些珍珠……
顾瑜看脸热，不自在，更震惊于他们的脑补能力。
描写细致，文笔细腻，让人很容易就想象出画，身临其境一般，而且或许因为他就是主角之一，代入感极强，冲击力比那些视频更大。
顾瑜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关了。
，他还忍不住想，蔺洲有没有看这些。
光是想想，都觉要窒息了。
而实际上，蔺洲发现比他还要早。
cp粉队伍壮大，又是在基地里，私底下兴奋讨的候，难免会不小心被正主撞见，察觉不对劲。
蔺洲出现，脸『色』平静地问他们在看什么，语气是很正常的，但一群人都像是见鬼了猛地炸起，惊恐后退，慌忙四处『乱』瞄，试图找最短最快的逃跑路线。
这样奇怪的反应，让蔺洲疑『惑』，他有这么可怕吗？
蔺洲敏锐：“在聊什么不能让我听的？”
他们齐刷刷疯狂摇头，比向日葵还要统一迅速，“没有没有！”
但这更显心虚了。
蔺洲：“聊的是我？”
他们的头顿甩更厉害了。
蔺洲心里有了大致猜测，视线一一扫过，看他们浑身紧绷，呼吸都憋住了，快要断气，才转身离开。
蔺洲视力很好，记忆力也不错，是一，就看出了光屏一角显示的是内部坛。
他走出去后，就自己登入坛看。
关于他和顾瑜的帖子挂在最显的位置，想发现不了都难。
蔺洲点进去看了，有些意外，又有些失笑。
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的渴望。
那些文字，在他里变成了不可描述的清晰画。
顾瑜尾撩人的一抹红，低泣颤抖，珍珠滚落。
令他心里重重一跳。
他忍不住想，什么候，他能和顾瑜像人文里写的那样。
看了半晌。
蔺洲关了光脑，抬脚向前走。
路上，和几觉醒者擦肩而过。
原本他并未在意，但他听了顾瑜的名字，脚步一顿，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顾先生已经不『摸』我的兔耳朵了。”
“欸，为什么？他不是很喜欢的吗？”
“我也不清楚，他说想试着戒掉『毛』绒绒。”
那人更疑『惑』了，有兔耳朵的陈礼更是一脸低落。
蔺洲突然出声，问：“什么候的事？”
陈礼愣了一下，抬头朝蔺洲看去，似乎不确，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蔺洲就又重复问了一遍，“顾瑜是从什么候开始不『摸』的兔耳朵的？”
陈礼老实答：“十天前。”
十天，正好是他告白之后。
蔺洲想这，长腿再次迈开，嘴角不自禁地翘起了一点弧度。
心很好。
他觉，自己等的那候，或许不太远了。
在顾瑜有点担心蔺洲如果看了坛，两人一旦见会尴尬社死，他却暂都见不人了。
因为蔺洲又要离开基地去做任务。
一星期。
间不长不短。
一天两天不觉有什么，但第三天之后，顾瑜就下意识找人，吃饭吃一半抬头，想说话，发现对坐着的不是蔺洲，话一下止住，又低头继续吃饭，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顾瑜忍不住问藤听春，“……出任务，危险吗？”
藤听春顿了一下，很快就联想了什么，认真答：“这说不准，任务难易不一，就算原本预测比较轻松的，也可能发生一些预料不的意外。”
顾瑜皱眉，“所以，很可能受伤？”
藤听春安抚他，“也不用太担心，蔺洲能力强，经验丰富，『性』格也谨慎细心，每次有他在，一出任务的觉醒者都很放心。即受伤，也是小伤，不成问题。”
顾瑜点头，双眉微展，但绪并没有全然淡去。
他不就会想蔺洲，经过蔺洲的房间，也会顿住脚步，看两，然后才离开。
顾瑜就这样，忙着上课，写文，为基地里的觉醒者治疗，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一周后，他下课回基地，回房间，看蔺洲站在门前。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脚步顿住，然后走了过去，步伐加快了些。
他笑了一下：“回来了？”
蔺洲点头，看着他的睛，唇角也弯了弯，“嗯，回来了。”
顾瑜开门，让他一起进屋，还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蔺洲伸接过，顾瑜尖地注意他领口边缘『露』出的一点白『色』，是包扎伤口的痕迹。
顾瑜拿杯子的一紧，“受伤了？”
蔺洲确实受伤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来这，主要是想见顾瑜，也有顺借伤卖一下可怜的心思，但真的看顾瑜担心的神，他这想又变了，不太愿意顾瑜『露』出这样的表。
蔺洲微笑了一下，让他放心，“没事，是一点皮肉伤，两天就好了。”
顾瑜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哄骗过去的。
觉醒者体质很好，身体自我修复能力强，一般表层小伤很快就能好，甚至包扎都不用，蔺洲这样，伤口肯很深。
顾瑜拧眉，没有丝毫放松，在蔺洲前站着，默不作声。
气氛有些凝滞。
蔺洲有些后悔了，包扎的候应该注意点，别被发现的。
虽然高兴于顾瑜对他伤势的在意，但又有点烦恼，不知该怎么哄他。
蔺洲刚张嘴，想说点什么。
顾瑜就先开口了，“刚回来？”
蔺洲犹豫一下，还是点头了。
顾瑜嘴唇抿紧，脸『色』变更加不好，“那不应该先休息吗？”
蔺洲心里顿一紧，下颌线微绷，觉顾瑜好像生气了，自己大概率会被赶走。他正想自己先说出来，主动走比较好。
但下一秒，他就听顾瑜说：“先躺下来睡一觉。”
蔺洲愣住，“……睡哪里？”
顾瑜理所当然：“我的床啊。”
自然无比的语气，似乎是对朋友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但蔺洲还是忍不住多想，心脏突然跳有点快。
床……是顾瑜睡过的。
他要躺上去？
蔺洲看过去，过了几秒，才走过去，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迟疑说：“我的衣服，应该有点脏。”
顾瑜看了一，果断说：“不脏，快睡。”
蔺洲心里很想，就真的躺了下去，是动作有些僵硬，仿佛他动多两下，床就会塌掉一样。
本来，顾瑜脱口说出让他在这里睡的候，有犹豫过，这会不会不妥当，但在看蔺洲这副样子后，那点顾虑也淡了下去，觉自己没有做错，还有点忍俊不禁，伸拉过被子，帮蔺洲盖上。
蔺洲的身体再度绷紧，让顾瑜莫名觉，他这样就像是被抚『摸』紧张失措的猫猫，警惕炸『毛』，但又乖乖任『摸』。
……有点可爱。
顾瑜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没有让蔺洲看。
盖好被子之后，顾瑜走旁边的懒人沙发坐下，准备玩光脑。
但躺在床上的某人，并没有听话睡觉，而是偏头，盯着顾瑜看。
顾瑜察觉目光，抬头看去，“还不睡？”
蔺洲说：“有点睡不着。”
顾瑜关了光脑，思索提议，“数羊？念数字？要不我给唱歌？”
蔺洲笑了一下，“唱歌挺好的，不过，我有一更想要的。”
顾瑜大方点头，大有要他说出来就会满足他的感觉，
“说。”
蔺洲翻了身，对着他，头顶突然凭空冒出了一对尖尖的黑『色』猫耳，轻轻一抖，『毛』绒绒的，格外吸引人，尤其是顾瑜。
他说：“我想『摸』一下我的耳朵，也许就能睡着了。”
顾瑜一沉默，没有回答。
蔺洲安静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在无声拒绝。虽然猜了这可能，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蔺洲抿了抿嘴角，若无其事地躺了回去，装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问过。
但就在这，顾瑜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微微弯腰俯身，伸，『摸』上了蔺洲的猫耳。
『毛』绒绒，有点粗硬。
碰的瞬间，猫耳有些僵硬。
指腹的皮肤传来温暖的体温。
顾瑜的食指和拇指捏着耳朵尖，轻『揉』了一下，感受着细密的『毛』蹭过指尖，留下舒服的感。
他很喜欢。
猫耳一动。
顾瑜指往下，碰的地方越来越多，指尖轻轻滑过，慢慢了耳根，这里更加敏感。或许是因为知，顾瑜的力放更轻，慢吞吞的，一点一点『摸』，像是在细致地品尝一美味佳肴。
蔺洲的身体越来越僵，下颌几乎绷成了一条紧致又凌厉的线条，看起来有点冷漠。
但里翻涌克制的绪又打破了表的冷，反而炽热滚烫，仿佛能灼伤人。
蔺洲忍不住，用舌尖『舔』了一下上牙。
顾瑜的注意力放在猫耳上，好一会，视线下移，才发现他睁着睛，皱眉说：“不闭睛怎么睡？”
说着，就伸盖在了他的睛上，往下轻拢。
大有睡的，我『摸』我的意思。
蔺洲感觉覆在皮上的心，柔软细嫩，有点凉，微微湿润，短暂的触碰，很快就又离开，仿佛蝴蝶轻点，留下些许撩人的痒意。
顾瑜的拿开之后，看他听话地闭着睛，没有再张开盯着自己看，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他又『摸』了一会猫耳，虽然还没『摸』够，有些不舍，但看蔺洲睫低垂，呼吸舒缓，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他的动作就变更微小，小心翼翼地撤离，打算缩回自己的。
但就在刚拉开一点距离，一大突然捉住了他的腕，力不轻不重，不会让他感难受，但也不是能轻易挣脱的。
蔺洲又睁开了，里一片清明，完全没有睡过的迹象。
他声音微哑：“我还没睡着。”
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入耳。
顾瑜一脸诧异，里还有点失措，下意识蜷着指，向后躲了躲。蔺洲立刻捉更紧，然后又松了些。
“……嗯。”
顾瑜含糊地应了一声。
蔺洲直白说：“还要。”
顾瑜有些无奈，被拉着，再次放在了猫耳朵上。他没想有一天，还会被猫强行用爪子按住，被迫rua。
有点想笑。
心里又有点难以形容的感觉。
顾瑜一『摸』着猫耳，另一撑在床侧，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弯着腰停在半空，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就会有点累。
他想了想，干脆在床侧坐了下来，平淡说：“快睡。”
继续『摸』猫耳朵，哄一大猫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
蔺洲闭着睛，一动不动，呼吸绵长，这次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顾瑜的视线在蔺洲脸上，缓缓掠过，锋利上挑的眉，深邃的窝，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唇……
底还有着浅浅的鸦青，出任务一点都不轻松，他这样厉害的人都受了伤。而且回来之后，不是去休息，而是第一间跑来了这里。
说顾瑜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也很清楚。
轻轻放在猫耳上，没有『摸』，但也没有松开。
无声低叹。
又过了半晌，顾瑜才终于收回，动作很轻地站起来，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走沙发前，慢慢地坐了下去，全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顾瑜低头，看着光脑。
偶尔也会抬头，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其实，他也没想，自己竟然会愿意将床让给蔺洲睡。
他从小，就算不上是一多么乐于分享的好孩子。
他不会主动大方地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不太在意的东西或许勉强可以，但如果是心爱之物，他根本不让人碰。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凭什么呢？
他不想给，就不给。
如果被碰了，他会宁愿丢掉不要。
随着慢慢长大，这种状况稍微好转，但也不是完全消失了，就像当初，发一张球球的照片平台上，他都会因为别人觊觎而删除。一般的猫主人，明明应该是为高兴才对。在某些方，他的占有欲有点强。
就像床，他从来没有给别人躺过。小候，发小孟耀爬他的床上打滚玩耍，等人一走，他就直接让管家把床处理掉，换了新的。
而现在，他居然会允许蔺洲睡在他的床上，心里还没有任反感。
顾瑜看着闭目睡着的人，心里闪过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有些抓不住。
又过了很久，天都黑了下来，窗帘缝隙中透出红橙『色』的夕阳余晖，在雪白地毯上落下轻晃的光斑，像是白纸上沾染了艳丽的水粉，晕染成团。
蔺洲在这，睁醒了过来。
一开始，神还有些茫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普通人刚睡醒这样很正常，但蔺洲不一样，他前几年一直在战场上，必须随迅速进入战斗戒备状态，睡眠向来很浅，一睁就是双清明，像是没有睡着一般。
可今天，蔺洲睡很沉，盖的被子，枕头，空气里，周围都是浓郁熟悉的气息，顾瑜身上的味，像是抱着顾瑜入睡。
他睡太好了。
过了几秒，才彻底醒过来。
蔺洲转头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顾瑜，他正低头看着光脑，托着腮，两弯弯，不知是被什么逗笑了。
蔺洲看了一会，故意动了动，弄出声音，将顾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醒了？”
顾瑜果然看了过来，里的笑意没有淡去，闪着碎光。
“嗯。”
蔺洲应声，坐了起来，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很『性』感，“因为，我睡很好。”
顾瑜下意识就看向他的头顶，以为他说的是『摸』耳朵。他的猫耳尾巴在睡一半的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蔺洲又问：“刚才在看什么？好像很开心。”
顾瑜想起来，又笑了，就跟他分享说：“还记之前有一次，我们在外吃饭，碰的学吗？他旁边有行为古怪的总裁。”
蔺洲点头。
顾瑜笑：“徐毅一直把叶言致当替身，白月光段绪现在回来了，结果，叶言致会和段绪长那么像，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亲生兄弟。叶言致回了段家，家人知了他遭遇的那些事，都很生气，尤其是他哥哥段绪。”
叶言致刚跟顾瑜视频通话，跟他说了这事。他也见了传说中的白月光段绪，跟叶言致确实长很像，是比起叶言致的温和，更多了几分张扬肆意，一看就不好惹。
因为叶言致喜欢崇拜顾瑜，段绪对他的态度就也很好，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顾瑜回以一笑，然后，突然听了隐约的鬼哭狼嚎，有些茫然。
好像是在喊什么回来，求，命都给。
段绪脸『色』一沉，说了声抱歉失陪，就消失在了镜头之外。
没过一会，那嚎叫声似乎变更痛苦了。
叶言致朝窗外看了一，兴致勃勃地跟顾瑜直播，“我哥下去揍他了，哦豁，窝心一脚，摔地上了，真是狼狈难看。知吗？他居然跟我说，他发现他真正爱的人是我，不是我哥，还老说把命给我，神经病，我要他的命干什么？”
顾瑜就是因为这事笑的，通话结束之后，都还有点停不下来。直蔺洲醒了，他才撤了隔音屏，跟他聊了起来。
蔺洲听完了，也觉荒谬又可笑。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些，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顾瑜翘起的唇上，柔软红润，很漂亮，视线忍不住黏在上，无挪动分毫。
段家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儿子，隆重办宴，邀请了圈内各大家族，让所有人重新认识段言致，意识他在段家的重要地位。
不少人八卦段言致三次变化的家世，比电视剧还要狗血跌宕，还说会不会冒出第四家庭来。
中细节，顾瑜没有去了解，不过，这次的宴会，他准备替父母参加。以顾家的地位，并非什么宴会都要去，但段言致热相邀，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宴会上，顾瑜和一些重要长辈打过招呼，闲聊之后，走一旁的沙发坐下放松。他果然不太喜欢这种一堆陌生人言笑晏晏的场合。
但家族之间的往来，又是必要的事。
侍者走来，中托着银盘。顾瑜随拿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发现味不错，又忍不住喝了几口，感觉微醺了，才停下。
没过一会，就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压低的声音透着惊喜：“是顾瑜吗？唯一的人鱼觉醒者？”
顾瑜偏头看去，发现是一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没见过，不认识，但对方看他的神莫名其妙，好像，在叶……段言致身上见过。
在对方絮絮叨叨的话语中，顾瑜才知，他原来也是基地里的觉醒者，上次运动会本来也要参加游泳比赛的，但因为意外没去成，后来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很多，知顾瑜也去了现场，特别可惜错过了，现在见他很激动。
有些人紧张起来说不出一字，有些人却反而越紧张越啰嗦，会叭叭叭不停，把心里想的全都一股脑吐出来，语序还可能有些混『乱』。
很显然，前的人就是后者。
顾瑜觉他的话真的好多，听头晕，想抬叫他闭嘴。但正好这，对方不满地说：“他们还猛夸蔺中将身材有多好，我不觉，认真练练，谁都能有，我也行啊……”
顾瑜却突然皱眉，开口说：“不行，不行。”
对方愣住。
顾瑜微醺的脸泛红，紧接着又说：“我近距离看过蔺洲的肌肉，非常漂亮，每一根线条都恰好处，感还特别好，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
说这，顾瑜发现好像有点不妥，迟钝地思索了一下，又认真地理直气壮：“这样的肌肉，是人见了都会想『摸』，我每次看都有这种想。”
话音刚落，他听蔺洲熟悉的声音，“顾瑜，这里有人坐吗？”
顾瑜脑子嗡的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