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良心医馆 (1) 风晓音是一个什么人呢? 认识他的人,对其评价严重的两极分化。 一半人说他是一无是处。 而另一半人则说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通,就是个神人。 风晓音感觉自己肯定没有前者所说的那么不堪,但也没有后者所言的那么玄奇。 但他自我感觉是真的觉得自己懂得挺多的。 国内国际大事小事,都能说说。 邻里婆媳小事大事,都能聊聊。 天文地理我有研究过。 三教九流也多有涉猎。 历史人文略知一二。 医卜星象也能说道说道。 明星家常我张嘴就来 古今英雄莫有不知。 神话志怪我能聊得口沫横飞。 现代修仙也能推理的煞有其事。 古典名著让我流连忘返 网络文学也让我魂牵梦萦。 侃中医药理,我能引经据典,说得天花乱坠。 说西医手术,我也能说的让外科主任都认为我很内行。 (这段多少人在代入?) 这就是风晓音,一身光杆两肩担口,三餐不继却也不至于四海漂泊。 父母双亡无儿无女。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朝九晚五兢兢业业,省吃俭用一个月三千五。 除了租房水电暖等费用和烟酒之外,虽不至负数,却难有积蓄。 仍不影响一个人自娱自乐自得其乐(找不到对象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每回相亲都能逗得女孩捧腹大笑乐不可支,但分开之后充满期待等来的回复亦是大致雷同:这人挺不错的,但我们不合适。 有好多热心大妈总是充满了惋惜的感叹:多好一小伙子,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综上所述,这其实就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一个人。 能吃能喝能说会道,在现代填鸭式教育下的确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的确只是在‘知’和‘晓’的阶段。 更进一步的层次与他无关。 至于现在 现在连这个人生,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穿越了。 “如果爸妈在天有灵,能知道我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好,过得风生水起,而且还有致富的机会,说不得也会很开心很欣慰吧” “虽然职业有点不怎么好。” “但爸妈想必不会在乎,只要我快乐的活着,不管我工作好不好,他们总能放一半的心。” “再说他们知道我没死就好,何必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职业。” “前世的一切,都已经和我无关了。” “初来乍到,请容我先改个名。” “致敬这个异世界。” “从此后,我不叫风晓音了,把晓字去掉,从此后,我叫风印。” “希望那些记忆,再没有被揭开封印的时候吧。”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再为二老上香。到那时候,我应该可以骄傲的说一句,你们的小音,出息了。” 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他的那些个记忆非但半点没有封印住,反而成为了他在这个异世界活下来的最大法宝。 以至于后来,他感觉自己取的这个风印的名字,就是一个笑话,还是很不好笑的那种 只好改变说辞。 我是一缕来自异世的风。 在这里留下我深深的印记。 风晓音 嗯不对,应该是风印了。 风印来到这个异世界上,已经度过了十年岁月。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天天唱着愁啊愁。 是的,风印来到此世的最初十年乃是一言难尽的十年。 是磕磕碰碰充满坎坷尽是惨痛的十年!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现在的风印,比起前世的风晓音那矮挫黑穷要帅了很多,很多。 最起码身高到了一米八,体重不过一百四,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大长腿,公狗腰,挺拔颀长,还有很英俊的面貌,浓眉大眼长方脸 以上,就是他这十年下来,仅有的穿越福利 “帅是帅了,不过这个世界不是那个看脸的世界擦有点失落否则我得渣到什么地步啊幸亏这个残酷的世界,让我成了一个不苟言笑寡言冷酷的正人君子型杀手” 风印很是感觉自己生不逢时。 如果是前世,这体格,这面貌,这身材,这长相,这风度,这气质呵呵,钱?那是什么? 保证一堆的富婆美女疯狂的咳。 穿越十年了。 如今的他,也可算是小有成就。 风印的职业,搁在前世,是真的不好说不好听 但就此世而言,却没有那么不堪。 他的职业,是杀手。 就是所谓收银卖命的那种职业。 之所以说没有那么不堪,是因为此世,杀手,乃是正当职业! 混乱之世。 (2) 风印所在的“钧天手”是一个杀手组织。 毫无争议的大陆第一杀手组织。 “于混乱之世,当执刀在手;清世间丑恶,净头上青天。” 这是钧天手组织所有的杀手,在加入这个团体的时候必须要牢牢记在心里的铁律。 或许在别的世界,杀手成为正义的组织这种事情很荒谬;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自然,并不是所有杀手组织都是如此。 但是钧天手,却当真就是这样的一股清流。而且这股清流,从很久之前一直到现在,已经存在了不知许久,赫然是这片大陆的主宰级势力之一。 没有人知道钧天手的总部座落在哪里,也没有知道钧天手的高层具体是谁。 但世人却又很知道相关钧天手的很多事情,比如加入钧天手并没有什么门槛,只要你遵从组织纪律,就算本身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也能加入。 而只要你能完成任务,解决了任务目标,你就可以从中得到供给你生活之所需,无论是钱财食物,亦或者是修炼功法,修炼资源。 而钧天手的诸般铁律第一条,便是“生死有命,概不负责。” 这句话,很好理解,浅白得很。 死了就是死了,一旦无常,就跟组织再没关系,不会有抚恤什么的。 但即便是这样,钧天手这样的组织,仍旧让许多没有求生门路的人,更多了一个选择。 一个生存的选择。 活不下去的时候,还能怎样呢? 能多这样一条出路,不好吗?! 遍地是弱肉强食的人世间,遍地是妖兽横行,本就是步步生死危机,动辄幽冥异路。 只要不是处在拥有强者林立的王国级势力庇护范围里,法制相对森严的地方,那么弱者的生死,就只能依附于虚无缥缈的运道。 或者还有强者的怜悯。 靠怜悯,运气,以及施舍活着。 在这种情况下,弱者进山采药,也只敢采摘寻常药草,纵使发现灵药,也是不敢稍动。 因为动了,可能会带来一份财富,但更可能带来的,是灭顶之灾,灭门之祸。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横祸。 这句话可不是说的迷信,而是现实,是人性。 亦是这个安平大陆的现状。 很讽刺。 “安平!” 如此动荡的乱世,却拥有这般祥和的名字,明明居于此世的大多数民众,一点都不安平,甚至是朝不保夕,动辄沦亡。 每一个在旷野中能够成长到成年的人,不知道要经过多少风雨,多少生死。 风印倒是比较幸运的人——虽然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完全可以用凄惨到家来形容,但是他终究是活下来了。 活下来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幸运至极的事情! 还有并无残疾简直是天神眷顾! 这个可怜的穿越者,自从穿越过来第一天开始,就是个在大陆上流浪的普通小乞丐。 偷抢拐骗乞讨,三五天不吃饭饿的眼睛冒绿光 不过是经常之事。 一直到,他听说了钧天手组织的存在。 那年,他九岁,亦是穿越的第二年。 他意识到这或者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一年多的乞讨贫困生活,早已让他放弃了曾经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一日,他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接了半缺口碗的鲜血,滴入了钧天神庙的祭祀台前 的一个玉碗中。 这是所有意欲加入钧天手组织之人的必然流程—— 心血为誓,天道见证,命数为引,从此均天。 注意,是均天,而不是钧天手的钧天。 钧天手,给你一个众生平等的机会。 当然,以后你能否均分天下那就看你自己。 然后他就获得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纸色牌子。 钧天鉴 亦是江湖人称‘钧天判罚令’的钧天手专属信物。 千万别小看了这一方令符,内蕴乾坤,连通着整个世界的无数资料资信。 钧天手所属的相关任务,都需要从这上面接取。 奖励,同样自牌子中收取。 再然后,他很意外的发现,那在乞讨区域做土霸王的王老四,赫然也在猎杀名单中,虽然排名极其垫底,却一应资料信息无不吻合。 甚至连面貌都有。 第一次的行动目标,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 钧天鉴评价:‘王老四,乞丐头目;狼子野心,曾多次偷盗幼儿,砸断幼儿腿令之乞讨,买卖童女,逼良为娼;先后致令三十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其罪当诛,罪无可恕。 责令钧天手下行者杀之,以上报苍天,下应黎民。 任务级别:纸牌。’ 纸牌级别的任务,是钧天手任务级别中的最低级别。 但风印自我判断,自己貌似弄不过那个王老四,至少正面刚的情况下,基本没有胜算,必须以智谋图之。 还是那一天,王老四与别人争斗抢地盘,大打出手结果大败亏输,身受重伤,勉力逃至一隐秘角落,苟延残喘。 夜深人静的后半夜,风印潜入那处隐秘角落,用一块大石头将王老四生生砸死在床上。 四溅的鲜血遍洒大地! 每一次石头砸落,鲜血飞起,都似乎加速了风印的蜕变。 而这一役,也令到风印心底的那一丝凶戾彻底觉醒,彻底砸碎了他曾经的幻想,前世的牵绊。 再再然后,就是他获得了应得的回报。 纸牌内蕴钧天手杀手空间之中,出现了一份基础功法,以及一颗最低品质元力丹的实物奖励。 嗯,还有一个馒头。 许久之后风印才知道,功法是所有加入钧天手的杀手第一次行动成功的统一制式奖励。 那颗元力丹与馒头才是这一次任务的收获奖励。 不要看不起所谓最低品质的元力丹,就那么一颗,让他的身体足足强壮了一倍。 还有那个白面馒头 就是这个馒头,是他穿越到现在以来,吃到的最好吃东西,没有之一! 在那一次杀人之后的狂吐之后 他吃掉了那个馒头,差点就将自己的舌头也都吞了下去。 穿越两年,第一次吃个七分饱,痛快! 没有人发现,当年那个小乞丐,低垂的脑袋下,那一双眼睛里闪烁的狼一般的光亮。 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眼中那狼一般的光越来越亮。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牌子里面为什么会有玄异空间,也不明白从这里面为什么会得到这方异世界的海量消息资信。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完成任务之后,这里面怎么就第一时间知道了,并且同步给出酬劳。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也不科学啊! 不过最最不明白的还是,明明只得一个白色牌牌,怎么就能从中冒出来一个馒头,一颗丹药,以及,一本秘籍。 这是怎么出来的呢? 这可不是自己前世的网络世界啊不对,就算是自己前世那个网络世界,也万万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上网玩游戏咱会,但谁见过从电脑屏幕里拿出馒头来? 但风印并没有选择继续研究下去。 存在即是合理。 存在我就接受——多淳朴的道理。 管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 能吃饱,能活着喘气,就已经很幸福了好么。 他曾经以为这玩意乃是自己得到了与众不同的金手指,更为此沾沾自喜过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才知道,这玩意是人家钧天手组织研发的。 只要加入钧天手组织的杀手,都有这么一遭神奇的经历,自以为天命主角的畅想。 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甚至为自己异想天 开想要金手指的想法感到了可笑与羞耻 人哪,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为好! 然后更添一份释然 不过就是一个身份牌而已,不就是这么的简单现实吗? 前世,我还曾经拥有身份证呢这稀奇吗? 风印刚附身小乞丐身上过两天之后,就彻底将自己的前世记忆行为准则,尽数扔到了九霄云外,全然抛下了幻想过靠前世知识在这个世界获得什么的念头 就算你能制造出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掌握许多有价值的知识远见,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你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也就是被人抓去,成为大户家一个奴隶——此生此世、子子孙孙都无法摆脱控制的那种奴隶。 ——对于有一技之长亦或者说是有价值的人,怎么会允许你游历在控制之外的?! 有才? 呵呵呵 这个世界,现在的世道,就喜欢有才的奴隶! 更何况 风总的确是啥都知道,但是你要说他具体精通点啥,或者说会点啥,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什么。 那些个能在异世发财的东西,他固然知道其然,至于“其所以然”,他就只知道大概了。 也就是说,真个让他制作,是啥成品都做不出来 老师对不起。 很抱歉将你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了你我现在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请问我能不能回去好好学习,将穿越要点都记住之后再穿越? 至于对前世的眷恋很抱歉没有。 作为一个社畜。 作为一个一天上班各种劳累各种责难疲惫的还不如一条狗子的看不到任何暴富希望只能凭着口嗨吹牛逼来爽爽、外加无牵无挂的单身狗属性的社畜。 能有多少眷恋? 相反,他很安慰。 这个世界,还有暴富的机会——只要你舍得出去这条命,去拼,去搏,去干。 光棍精神! 这是风印前世今生最最可贵的品质,嗯,也是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只要尚有一线希望,他就能死死的看着那一点点遥不可及的光,拼命地努力下去! 只要抓住那团光,就能奋斗到最后一口气。 也曾失落,也曾彷徨。 但吹完牛逼擦干眼泪,依然斗志满满元气满满去上班。 哪怕昨天刚被老板骂成了一坨翔。 只要你这龟孙特么还给我开工资,劳资今天还冲你笑。 因为劳资有自知之明,离开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冤大头了 果然。 到了异世界。 离开了你。 我真的没找到与你有相同可贵品质的冤大头。 老板,我想你 的工资。 (3) 难得的阴雨天气。 难得的回忆往昔。 风印坐在小店门口,看着飘飞的雨丝如濛濛青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也就是这如雾一般的丝雨,与前世一样。” “风霜雨雪,没啥区别。”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怎么就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呢?这样,很不好,很不符合我一个冷血杀手的人设。” 他皱着眉头,如同一个诗人:“难道说我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忧郁的诗人,多愁善感已经沁入心脾,融入骨髓” “哎,什么世道让老子连吟诗一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在这个该死的世道,吟诗装逼泡美女的梦想就直接没觉醒过那我背一肚子唐诗宋词有个毛线用” 风印这会是真的很忧郁。 他深深感觉自己真是生不逢时。 里面传来不满却又敢怒而不敢言的憋屈声:“先生,哥们知道您规矩,但是您已经发呆了一个时辰能不能先为我们看看伤?疼疼得厉害” 没错。 这是风印开的店。 自己的小店。 一间 嗯,医馆。 作为一个杀手,是比一般人更加需要有隐藏身份的。 这家医馆的郎中,正是风印隐藏身份,嗯,之一。 不管在哪个世界,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 风印尤其不肯见光。 在经过了十年的奋斗之后,早已不知经历了多少的生死,一开始,每完成一次任务,他还自己记录一下 。 可是记着记着,也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放弃了。 记录这些干什么? 有意义吗? 有那时间不如干点更有意义,比如护佑自己可以存活更长久的事情。 于是在他小有积蓄之后,就凭着自己那点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的中医知识,大抵也就是看过本草看过千金方的残存记忆,开了这家医馆。 有没有生意不重要。 关键是自己有了个明面上的身份,这比什么都强。 话说,在这个世界,医者还是很吃香的。 良心医馆 这家医馆的名字,风印取的不错,俗气却不落俗套。 然而一侧的对联,却给这牌匾上的“良心”二字,更加“良心”的诠释。 上联:或开门或关门全看我心情。 下联:医的好医不好只凭你运气。 意思很明白:你们别来,我水平不行! 风印从开店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想过会有什么生意上门。 谁规定了开医馆做郎中就得医人?活人救命那是杀手该干的事情吗?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打从医馆开门伊始,生意就陆续有来,近乎络绎不绝。 在这被一群江湖人取名为“江湖小镇”的镇子上,医者的短缺程度,竟不能用少得令人发指来形容,而是直接没有! 良心医馆的出现,赫然是填补了这座小镇的一项空白。 而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这就尴尬了。 如今,不过是他开店的第二个月。 “喊什么喊?这么大声,嚎丧啊?正为你们熬药呢!催什么催?” 被打断了悲春伤秋忧郁气质的风印心生不耐,转头吼了一句。 语气语调,大不客气,高声大嗓,恶言恶色。 作为一名医者,而且是独一份儿还不耐烦不情愿的医者,就是这么牛逼。 店里的两个大汉,一脸憋屈,愣是半晌没敢吱声。 你分明啥也没干就在那发呆呢,熬个屁的药了? 那药包你都没打开啊! 然而有求于人,不但不敢言,连怒都是不敢的,只余委曲求全。 其中一个满身血迹,胸口塌陷,明显就是肋骨断了几条。 “他么的,以后受了伤,扔乱葬岗都别把我送这里来!” 受伤的大汉压低声音愤愤道。 身边送他来的大汉翻翻白眼:“哥,这话你说了三次了,前两次,你还不是来了” “真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躺着的大汉亦是满脸的愤怒:“想我徐老三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特么执行个任务被人打断肋骨不说,还要到这黑心的郎中店里挨骂!想想就感觉生无可恋,我恨不得” 正说到这里,风印走了进来,双手抱胸,头一歪眼一斜:“你恨不得什么?” 上一刻还在愤愤不平的徐老三刹那间换了一副面孔:“我真恨不得给先生您立个长生牌位,真是妙手回春啊,我好几次受伤都在您这治的真是神医!您的医术,就是这个!” 说着伸出大拇指,一脸谄媚:“真真医者仁心,侠骨柔肠,真是千古楷模” 旁边大汉:“” 风印板着脸走过来,伸手在徐老三胸口塌陷的部分按了一下。 肉眼可见,那用力是相当的不小。 徐老三一张脸都惨白了,一声惨嚎到了喉咙又生生的憋住,呼吸都刹那停顿了。 “不就是断了三条肋骨,一时半会死不了” 风印哼了一声:“这次又是怎么断的?” “昨晚去执行任务咳咳被人截胡截胡那人很是毒辣,不光截了我们的任务,还打了我一拳” 徐老三感觉自己很丢人,越说越没有底气。 那人很毒辣? 风印心中顿时不爽,手又加了几分力气,按得那断骨头咔嚓咔嚓的。 “嗷唔嘶嘶嘶” 徐老三疼得死去活来,脸上越发的没有人色了,却始终不敢大叫出声。 风印的不爽是有来由的。 难得有个任务挺简单,最关键的任务目标距离自己这边不远,可他去铲除目标的时候,这徐老三兄弟俩居然也去进行这个任务了 这特么的分明是想要摘我的桃子? 对付这样不开眼的人,风印哪里会客气 ,自然就赏了他一拳 天地良心,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看在对方曾经不止一次在自家医馆就医的份上 是的,这个正在风印店里治疗断骨的徐老三,他的伤就是眼前这位郎中亲手打的 一拳,三根肋骨。 看在同为钧天手杀手的份上,风印就只打了一拳。 就只打断了三条肋骨。 真正的手下留情了! 然后就完成任务走人了。 这次的任务奖励是一个馒头,一颗中阶元力丹,一颗中阶辟谷丹,一颗低阶洗髓丹。 “任务已完成,完成者:温柔。序列,十七万三千五百七十七,级别,铁牌。” 在铁牌中排名在十七万多 温柔,就是风印的杀手注册名字。 嗯,艺名。 世上万事皆残酷。 唯有死亡,是永远的温柔。 当然,别人是不会这么看的,他们没有风印这么深邃的思想。 他们只感觉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居然取名字叫温柔 真是特娘的变态一枚啊 (4) 铁牌! 是的,经过十年的努力,十年的出生入死。 风印已经成功的自钧天手的纸牌级别杀手,经历木色木牌,更进一步,晋升成为铁牌杀手。 牌牌变成了铁牌,铁色铁牌。 牌牌自动进化的,这不用管。 对于自己的进度,风印还是挺满意。 甚至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因为再之上的铜牌,银牌,金牌,玉牌,紫晶,王级,皇级,尊级,神级,圣级 风印表示外挂不来的话,老子或许能挣扎一下到银牌,但是之后的那些牌牌自己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 可能这辈子都混不上那些牌牌,而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牌牌。 这一行,太危险了。 毕竟,上面只是钧天手之中的杀手评级。 世面上更通俗的武者评级咳,风印现在还没有很关注那些东西。 “准备好了?” “那我上了啊?” 风印说完立即动手,完全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 动作很迅速却很粗鲁的将徐老三的断骨一一对正,接好。 这是基本操作,风印还是会的。 过程中徐老三的惨嚎声简直是惊天动地。 这个郎中治病手法竟跟杀猪一样的粗鲁直接 这一通折腾下来,徐老三脸色转为蜡黄,满头的黄豆大汗珠子,眼珠子都几乎瞪出眼眶,张着嘴一个劲儿倒抽气,还时不时的发自内心的惨叫。 咔嚓咔嚓 “对上了,只是断了一截,不是断了好几节,这种断折伤损恢复起来很快,你运气真不错。” 风印擦擦手,出声安慰道,语气中罕有的多了一份暖意。——嘿嘿,想不到 可怜徐老三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呻吟都有气无力,完全感受不到那一丝暖意什么的。 我特么都这个德行了,你还说我运气不错 风印更无废话,径自抓了几味药。 记得其中有两三种,是对症的,至于其他的反正也吃不死人,尤其是黄连,多多益善,这玩意最是清热败火,正好消消这些个收银卖命家伙的心头戾火。 完事! 啪! 一巴掌正整拍在伤口上。 在徐老三乍响的抑扬顿挫高昂惨嚎声中,风印一派轻松道:“完事!稍稍休养几天,就又是一条龙精虎猛的好汉了遇到我,真是你的福气。” 徐老三哆嗦着,阵阵痛楚余波仍旧不断袭来,差点没疼痛得厥过去。 老子被你这一巴掌拍的,差点就要二十年后才能是一条好汉真心好福气啊! 旁边的兄弟徐老四虽然没受伤,却也吓得满头大汗这治伤方式,真是太惊悚了! 良心医馆 我去特大爷的,这个医馆,可真是丧良心啊 “多少钱?” “给个五百两银子吧。”风印擦擦手,轻描淡写。 “五五百两?” 徐老三都变了脸色,呻吟道:“你干脆改个名吧,别叫良心医馆了,叫丧良心医馆吧” “把我俩骨髓都砸出来卖了,也没有五百两啊” 风印挑眉不悦:“怎么说话呢?劳资妙手 仁心,治病救人,向来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怎么到了你们这就丧良心了呢?本医馆拒绝赊欠,嫌贵下次可以不来,但是这次还是得照付,对了,你们俩不是号称是什么手的铁牌杀手吗?怎么连区区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居然还是俩人都凑不出??” 这俩人进来后就在讨论,丝毫没有避讳,也没有啥保密,风印就算捂着耳朵也将两人对话听得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借机打探,正是顺水推舟。 但心头疑惑无语却也随之同步:怎么这么不注意保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这还杀手?还要是跟老子同级的铁牌杀手? 老子可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杀手,一个字都没敢提及,好么? “五百两都拿不出来,真给那个什么手丢人!” 风印言语间鄙夷意味更甚。 大家同样是铁牌,我都有余财开店,甚至身价不菲,你们俩个却混成这穷逼样!? 徐老三委屈的快哭了:“您也说了我们只是铁牌杀手啊铁牌算个屁啊?最底层的垃圾货色,不好说还不好听,能有那么多钱才是怪事呢” 草! 风印脸色一黑。 你们算个屁,老子可不能算个屁! 你们自说自话自言辣鸡,老子能跟你们一样吗? 旁边徐老四接着卖惨:“区区铁牌能赚几个钱?而且咱们兄弟还是刚刚才晋级升上来的特么出手第二次老大就被打断了三条肋骨赚钱?到哪赚钱去?这趟医药费都是纯赔铁牌,铁牌算个鸟啊” 区区铁牌!? 铁牌算个鸟? 风印感觉自己又中了一刀,突然间感觉胸口憋闷异常,虽然他自己也知道,铁牌在钧天手杀手等级序列之中确实上不了台面,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奶奶滴区区铁牌吃你家大米了? 竟然这么看不起铁牌! 新书已发,第一章大章,九千字。 我回来了,我的弟兄们。 第二章 钧天之手!【感谢兄弟们捧场】 (1) “咱们兄弟身上真的就这些了” 徐老三兄弟二人将浑身上下翻了个遍,才将将凑出来二百五十两银子。 囊中清洁溜溜,当真是连一文钱的富余都没了。 而这一倾囊而出的结果之一就是,两兄弟作伴泡病号房,蹭病号饭,赖在医馆不走了。 正所谓:良心丧于困地,没钱寸步难行。 没客栈住,没饭菜吃,不厚着脸皮赖在医馆,这对标准穷逼伤残兄弟,出去除了打家劫舍就只剩下冻饿而死一途。 “我们养好伤但凡有点起色我们就走,去接任务,完成任务就有钱了” “我们还可以干活” “我们啥都能干” “反正我们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妙手仁心侠骨柔肠如您,不会眼白白的看咱们兄弟,躺尸医馆之前吧” 徐老三涎着脸如是说道。 在旁边的徐老四面显潮红。 哥哥可以这么说,他是真病号。 但自己明明没伤,身强力壮的怎么好意思躺尸? 吭哧半天才道:“我我照顾哥哥”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等到了白天我就出去找活干挣钱,还有接接任务啥的要是能够完成个把任务,将赚到了的丹药卖掉,很快就能有钱了。” “啥玩意?将赚到的丹药卖掉?!” 本来正要挖苦两句的风印神医顿时两眼一瞪,满眼尽是不可思议的荒唐之色。 这等好东西还能卖掉? 我都是自己吃掉了的 “治病活人您是行家,说到杀手买卖,任务奖励,咱们兄弟却是更有发言权,咱们钧天手的任务奖励丹药,那可是全大陆都认可的精品,就算是最普通最寻常的元力丹,那也是硬通货!”徐老四满脸尽是自豪之色,胸脯都挺了起来。 “我可是钧天手的铁牌杀手!铁色铁牌,级别很高的!” “啧真牛逼,五百两都没有的确牛逼区区铁牌,真真太牛逼了!” 风印啧啧两声,摇着头背着手出去了。 很有种风轻云淡,逼格十足。 你姥姥的,现在知道铁牌杀手牛逼了? 两个小萌新,大神就在你面前! 可惜你俩有眼不识泰山! 连绵细雨足足下了三天,虽然不大,但淅淅沥沥的,总也不停。 却也导致了,徐老三兄弟俩接连坐困愁城,满脸苦色。 钧天鉴中,任务不停刷新。 铁牌木牌任务,层出不穷,络绎不绝,让你接任务接到手软,绝非一句笑谈。 但其中大多数简单些,容易些,距离近些的,等徐老四赶过去,早就被其他人完成了 非常形象的应验了一句老话: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钧天手杀手生意之火爆,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其中几次更是走到一半路却又不得不返程,没办法啊,目标被完成了。 而且还是那位铁牌温柔完成的 徐老四跑的腿都细了,也没捞着一桩。 心里将那个温柔直接骂了一个万劫不得超生! 这个该死的温柔,难道是老子的命中克星嘛! 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还要不要点脸了。 同样是这三天下来,风印发现自己竟然大大的蚀本,白白的管了两兄弟三天食宿,还搭上了疗伤的草药,却落得个颗粒无收,心下怎能不恼火。 虽然生意是我抢了,但是你们住我家不能不给钱吧? 再看那两个货在自己医馆里住得渐渐心安理得,俨然有安居乐业的意思,这特么怎么行? 风总的脸色自然肉眼可见的不好看了起来。 偏偏徐老三兄弟俩也是韧性惊人之辈,咬定青山不放松,除了积极殷勤抢着做饭刷碗打扫卫生,把所有活计干完之外,还有一脸顺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至于使脸色什么的脸色是什么? 能比挨饿受冻没地方睡觉重要吗? 反正风印欲循常人事理手段,将这两块滚刀肉赶出去,那是绝无可能的! 有一次风印都下了决心,直接上手拖着徐老三扔到门口了,结果做饭的时候徐老四偷偷摸摸的进来做饭了,而且还殷勤的提醒道:“先生,饭做好了,您吃就行,不用管咱们兄弟,一顿两顿的饿不死人。” 之后还殷勤伺候碗筷,然后就站在饭桌旁,一边看风印吃饭一边流哈喇子。 徐老三则是在门口一侧半躺着,歪着脖子眼巴巴的瞅着,一边看风印吃饭一边流哈喇子 这尼玛 让老子怎么吃? 怎么吃的下去? 面如黑炭的风印拿出一张纸一支笔。 “用心魔誓言,连苍天正道,接因果理律,打下欠条,按下手印;医药费欠二百五十两,再加食宿费用到痊愈,大概四百五十两,凑整作价五百两。给你们兄弟三个月时间还债,连本带利一千二百两,签字留下,不签走人,选择权在你俩!” 徐老三兄弟俩脸上肌肉抽搐半天,却是黑着脸认了下来。 风郎中的条件固然苛刻,还有永生永世都无法反悔的限制,那利率更是高得丧心病狂 但,穷途末路的兄弟二人现在就只能认下。 同样饱历世情的两人很是明白,风印这般做法,已经是发了善心,给了两兄弟一条活路! 两兄弟身无长物,亦无过人艺业,扔出去任由两人自生自灭,才是最合乎其利益的作法。 而哥儿俩一个身负重伤,一个修为浅薄如纸,几无谋生进益的情况下,至多十天就得冻饿而死,尸骨无存。 现在这个世道,寻常人力,是最不值钱的! 兄弟两人脸上懊丧加松了一口气,心里憋屈加上窃喜的迅速签字,按下手印,发下誓言 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在医馆后院的病号房住下了。 然后,两人意外的发现居然有棉被盖,往床上一躺,不禁庆幸加舒坦的叹了口气。 “真是黑心啊” 兄弟俩不差先后、如释重负的唏嘘一声。 (2) 风印留下这俩人自然不是发善心。 风印的善心这玩意随着对这混乱世道渐次认知而早已经喂了狗。 晚饭后百无聊赖,正是聊天好时光。 徐老四正在查看自己的钧天鉴,不断地唏嘘:“你说这玩意儿,只能拿出东西来,要是自己的东西也能放进去,随时都能取多好有点浪费啊。” 徐老三和风印同时呵呵一声。 你想的真美。 那样岂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储物空间?钧天手的杀手辣么多,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让人不可想象了。 要是人手再发一个储物空间呵呵。 只能说,想多了做梦都没这么美的。 风印一句话打断了徐老四的幻想。 “你俩具体叫啥名,总不会就叫徐老三徐老四吧?” “那怎么可能?我们当然有名字。老三老四只是我们在家的排行” “排行?那你们上头起码还有两个哥哥,徐老大,徐老二了么?” “何止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呢,不过女孩子不入咱们男娃的序列,二妹三妹比老五老六都大,老五老六还是老五老六一样” “二妹三妹?老五老六?徐老爹,就是你们的老爹可真行,佩服佩服!” “哦?先生识得家父?” “不认识不认识,咱们还是说你们大号的事情吧!” “我叫徐擎天,老四叫徐大地。” 徐老三很骄傲:“这是行走江湖后,我们自己取的名字。须知行走江湖,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不比在家那会叫啥都无所谓。我自号旋风刀,旋风刀徐擎天,老四则是雪花刀徐大地。” 自号?! 徐老三居然开始文绉绉的拽文了? 旋风刀,徐擎天 雪花刀,徐大地 看着这咧开大嘴几乎能看到胃的两张粗犷的脸 风印嘴唇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脸上肌肉亦有几分痉挛的道:“我还是叫你们徐老三徐老四吧,不绕口。” “随便,反正都是某家。”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江湖人身份,徐老四亦有样学样的拽称某家起来。 “唉了” 风印叹口气。 “你们那个什么钧天手组织都这么自由?没有什么规条限制?需要保守的组织机密吗?” 来到此方世界已愈十年的风印,谨慎的紧,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杀手温柔。 但这样低调伴随而来的另一个后果便是:他的消息,讯息,甚至包括对组织的了解,也远远不如别人。 因为他从不打听,偶尔偷听到算是额外收获 ,偷听不到,绝不强求。 绝不刻意探究,更无特意寻找。 每天关注铁牌任务更新,有适当的任务就去出任务,无论完成与否都是默默回来。 正所谓有诗云: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练杀人经。 该莽的时候,风总绝不缺少冒险的勇气。 但是该苟的时候,风总也同样心里清清楚楚,苟的安安稳稳。 “钧天手当然自由,要不麾下成员能那么多么?” 徐老三摸着自己胸脯,熬药后那正在恢复的酥痒让他感觉难受又很舒服。 “想赚钱就干活,不想赚钱就不干;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干的时候想退出也没人拦你,都不用特意做什么,之后不再接任务了,就算结业” “真正完全自由,一切取决于你自身实力和选择。” “暴露身份是你自己的选择,严格保密也是自己的选择,赚到了功法丹药想怎么用随便,自用或者卖掉同样是个人选择。” 风印一边听一边思索。 这么说的话,让他不禁想起了地球的一种职业:网络作家。 貌似也是这么的自由,也是这么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一念纷杂,心头竟是古怪丛生:钧天手杀手=网络作者? 那么自己最喜欢的那位英俊潇洒写书写得最好的同姓作者,放到钧天手杀手这边,起码也得是神圣级别以上吧? 那人那么的牛逼,怎么也得这个级别 最难得的是还那么帅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其实吧,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但是没办法,眼下这样的世道,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足够实力是不行的。” 吹嘘标榜过钧天手的徐老三开始转而吐槽。 “我和老四也想过,执行一段时间任务,修为提高些,攒下一笔钱,买房子置地找媳妇,再也不在江湖打滚可是他么的哪有这么容易?奋斗到现在,受个伤就丧失全部积蓄,一夜回到穷逼时代不得止,还要还要” 嗯? 风印顿时及时的横了他一眼。 这话不怎么对味儿啊,这岂不是在明示老子黑心,吞了他们的积蓄? 老子可是凭本事黑心,凭良心收费! 你敢说下去我要你好看! 徐老三急忙转话题:“要说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不少钧天手杀手退出,不再接任务,更极端点的直接将牌牌丢掉,可重新复出接任务的杀手更多反正级别又不掉。” “世道混乱,江湖不好混,咱们四处讨生活,见过不少看起来其貌不扬,却在旦夕之间就拥有了大房子大把田地的大地主,极尽骄奢淫逸之能事,吃了睡睡了吃,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三生三世没玩过女人一样的家伙其中肯定有不少就是咱们的同行,在为之前的苦逼日子做找补但那是人家的运道,人家就是比咱们混的牛逼” “可是跟咱们兄弟这般,朝不保夕,有上顿没下顿的只有更多” “风餐露宿四海为家,天涯漂泊孤苦伶仃要是实力足够,谁特么不想过安生日子” “我这辈子也不想太多,不想大把田地大把银子,能够和老四一起干到金牌级别,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回家过安乐日子了。真到那时候,不但小日子富足,有实力傍身不愁有心人惦记,敢找咱麻烦打秋风,那都得琢磨琢磨,这才能道一声安安稳稳。再退一万步说,万一又没钱了,就再复出接任务,左右金牌实力再怎么也不落俗流,瞄准合适任务,干上一票就能大捞一笔,继续享福,那日子,简直想想都美” “风雪夜里睡土坑,哪里比得上暖被窝里抱老婆舒服?啧吸溜吸溜” 说起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徐老三和徐老四俩人一脸憧憬,眼睛都亮晶晶的,充满了心驰神往, 口水好似面条一般的吸进去好几碗 风印将看着两人脸的眼神移开,翻着白眼看着屋顶,非常言不由衷的道:“加油。” “好勒。” 徐老四赶紧下炕,很是有眼色的给油灯里加了点油。 灯火悠悠,由昏暗转为明亮。 映衬得三人着落在墙上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3) “江湖难啊” 徐老三畅想一会,继续唏嘘。 “高手无数,乃其一,无数高手中拥有的黑心肠脏心眼亦是无数,是为难上加难乱世如斯,能够成为江湖高手的,又哪里有什么好人 一个个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杀胚” “乱世人命最贱,杀手组织全大陆规模的就七八个,更别说还有许多小的组织实力,地头蛇派门其他的什么运输,什么镖行,什么盐帮,什么船帮什么什么反正能让人活下去的门路,几乎都被人霸占去了即便是要饭头子这种位置特么也打破了脑袋的抢,满目纷扰,何处没有竞争啊” “还有那些个隐世宗门,江湖各大门派草!” “阴谋诡计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已是难挨还有妖兽,还有妖族,时时跳出来吞噬生灵,灭门灭村覆灭整个城镇,竟也如等闲事一般,特么的就这么几个人类国家还在打仗奶奶滴” “说起来咱们兄弟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刚刚出道就加入了钧天手更多亏了咱们大秦帝国的钧天手,比别的地方的还强了不少,更有秩序些。” 徐老四言语间尽是小庆幸的意味。 “哦?徐老四你话这意思,大秦帝国的钧天手杀手还挺与众不同的?说说,说说。” 关于这一点,素来不爱打听追究的风印是真的一无所知,今天有此机会,当然要刨根究底一番。 “嗨,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一个村镇郎中,知道太多,有损无益。” 徐老三略有几分鄙夷的扫了风印一眼。 这眼神却一下引动了风印的炸毛,皱眉一瞥之下,眼神凶恶,露出债主猖獗嘴脸:“立即还钱,不还钱就滚出去!” “我错了爷!” 徐老三一脸悲催的哀求连连。 徐老四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哥哥:你这破嘴,还能不能行了啊? 欠着人家账呢嘴还这么欠。 “咱们大秦帝国的钧天手杀手,严格说起来,其实该算是官方的,至少也是半官方的组织势力。” 说到这个,徐老三顿时忘记了尴尬,脸上更添两分得意,两分光荣。 徐老四脸上也浮现沾沾自喜之色,那是一种‘我其实是个官’的既视感。 “官方的?”风印一脸发现了新大陆。 事实上心中也是如此,异常的震撼。 这特么老子骨子里竟然是个公务员? 有编制的那种? 这我咋不知道? 福利呢? 权限呢? 公职人员的许多好处呢? 我该向谁收取贿赂? “这点明面上官方自然是不承认的,但是大秦有个‘暗卫’,这个你知道吧?” “暗卫实际上就是大秦钧天手的总舵所在。” “不得不说咱大秦真是老谋深算,英明神武据说,在多少年前,大秦皇家有一位武学天才,加入了钧天手,一路修为突飞猛进,接连完成许多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牌牌级别一路攀升,直指尊级然后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就将大秦这一块单独划了出来。” “当然,即便是大秦这边,牌牌里的绝大部分任务还是钧天手发下来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任务是由暗卫方面发布的,针对目标自然是那些官府明面上不方便处理的事情而这部分任务的相应报酬看似是由钧天手出,实则另有渠道中转,真正的源头乃是暗卫总部。” “时至今时今日,大家都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暗卫明面上坚决不承认这件事,但个中真相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嗯,这什么意思你晓得吧?” “钧天手杀手可以选择暴露身份,提高自身知名度,一旦达到银牌级别以上的,也有可能会受到暗卫安置,或者一定的援助但这种情况极少。” “而那些退出钧天手的银牌以上杀手,可以选择加入暗卫,从此成为真正的官方之人,虽然依旧不能拥有明面上有官身,地位也不如六扇门和彩虹天衣,实则却是享有了国家俸禄福利待遇,乃至抚恤而这部分人,就再无可能复出做杀手了,因为他们的钧天鉴已经在转为暗卫的第一时间被转为暗卫铭牌。据说这道手续一过,牌牌并不会失去,原有的功能效用也差不多,但此后再不能看到钧天手的任务,从根子上断去了与钧天手的联系” 徐老四感叹一声:“每每想到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声青冥大人真是手段通天彻地,能人所不能” “青冥大人?” 风印敏感追问道。 “嗯,之前提到的那位大秦皇家高手,就是这位青冥大人;尊号青冥大尊,乃是当今世上,第一杀手,也是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尊级之上不是还有神圣二级么?他怎么就第一高手了?”风印追问道。 “神圣这两个级别只流传于传说之中,钧天手建立偌久,实则并无这两大级别尊位的相关信息,甚至是连传说都没有过” “哦那这位青冥大尊除了出身大秦皇室,具体的真实身份可有人知悉吗?没点传闻猜测什么的么?” “怎么没有,传说皇家之中最是好吃懒做,天天游手好闲的九王叔便是青冥大人但详细对比探究之下,根本就没人信毕竟那位鹰王爷今年才不过七十多岁而青冥大尊传奇至今,却至少已经几百多年岁月了吧?” “那你还不如不说,果然没有对比探究的必要” “这不是咱们在八卦么认真你就输了。你还以为我能懂得好多的样子?” 徐老三这话居然说的理直气壮。 风印心中默默思考一番,道:“那武者品级呢?与钧天手品级有什么相通的地方?” “哪有什么相通的地方,那是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两回事。” 徐老三翻翻白眼,显然是对于风印的无知,表示了由衷的鄙视,但有了之前差点被赶出去的教训,到底没敢形于色 (4) “哦?” “钧天手的任务大方向乃是杀人夺命的,所属杀手实力绝佳固然可以,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未必不能完成任务,跟修炼也就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的比如一个书生,用毒药毒死了足够的目标,以此完成了足够的任务那么他也是金牌杀手,货真价实。” “当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高阶杀手基本都是本身实力极强者。” “原来如此。那金牌之上?” “郎中大佬,您这也太为难我了,我现在才铁牌,哪知道金牌之上的事儿”徐老三翻白眼。 风印被这一句话噎住,只觉对方说得好有道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武者是没什么品级的,所谓的九品天路;也只是一种被绝大多数人接受的说法而已。” “正九品,逆九品;天地人,正反正,这些我们口口相传,不知然更不知其所以然,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么说,您明白吗” 徐老四嘀咕着。 “哦?” “正九品?逆九品?天地人,正反正?你直接说你们的认知,你们理解的那些就好。” “正九品,就是先天之下,从一品到九品,九品为最高。大抵就是后天巅峰,最高是半步先天,濒临突破,但能不能突破,属于未定之天。” 说起这些,徐老三突然来了精神:“更具体一点来说,我现在就是后天七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到九品,半步先天,只要突破了先天就牛了。” “哦先别说你牛不牛的事,先说这品级。” “登临逆九品的,都是先天之上武者,不过不再是一品到九品,而是最低九品,之后是八品七品,最高一品” 风印有些迷糊:“你说得我糊涂了。咋还倒过来了?” “据说,哼哼这后天武者九品,乃是百姓江湖的品级,顶天了也就半步先天不入流,所以可以随便划分,但是到了先天之上,就此超脱凡俗,无形中有了身份地位,就像官老爷了,所以跟着官职品级走,九品到一品,一品最高” “还挺有讲究那,天地人,又怎么正反正呢?” “到了人级层次,就是超脱到另一个层次,具体超脱了什么玩意儿,档次太高,我也说不上,但就是再次逆转,又是从一品到九品” “地级层次,又再反过来,从九品到一品,从大到小的递增。” “更高一层的天之层次,再来一次颠倒,从一品到九品,如此往复,如何不是正反正?” “而到了天级,就是常人眼中的神仙层次了据说整个大陆也没几个;个顶个的神秘得很。” 徐老三感觉自己博学多才,说起武者层次划分,说得头头是道,丝丝入扣,分毫不差。 实际上他也没想到,基本大陆武者都知道的东西,这位黑心郎中居然啥也不知道 真没见识! 妥妥的乡巴佬一枚。 徐老三低着头剜着眼,很小心的鄙视了风印一个眼神。 风印正在沉思,没看到,否则肯定又是一场咆哮。 “具体情况呢?”风印道。 “这”徐老三麻爪。 我也只是知道这些 至于更深入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能不能不要那么看得起我? “不知道了,真不 知道了!” “不知道了?你都知道这么多品级了,品级内的事儿你不知道了?”风印皱眉。 “我还知道九品官是多大官呢但我不会做官也是真的啊!” 徐老三冤屈的喊起来:“谁不知道做官的天天要干点啥?是天天娶小老婆还是隔一周养一次二姨太到底该怎么贪污不被抓怎么受贿不被发现,当了九品官之后要不要去青楼找姑娘要不要偷偷看寡妇洗澡我更加不知道这特么谁知道?” 徐老三一脸无辜:“那都是很高深的东西官老爷们研究的” 风印瞠目以对。 您对官老爷们的理解,还真是别出蹊径,异常独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风印突然脸色微微一变,胸口位置,全无征兆的滚烫了起来。 那是他穿越过来之后,就发现在脖子上挂着的一把钝钝的毫不起眼的小刀挂坠,风印曾经尝试研究这小挂件,但无论如何尝试,即便火烧斧剁,仍是烧不毁砸不烂,万般尝试,却连些微的变形都没有过。 风印知道此物不凡,向来珍惜,一直贴身收藏。 因为他有一个感觉,这可能就是自己于此方世界的金手指。 外挂。 这种感觉全无因有根据,但格外笃定和真实。 可惜他无论如何想什么办法也没有激活这所谓的金手指。 所谓的滴血认主,风印更是试过不止十遍,可任风印用自己的鲜血将小刀泡在里面泡个三天三夜,仍是毫无用处 十年了,就只能作为挂在一个脖子上的挂坠,日日贴身接触。 这也是最后的尝试手段,以肉身温养,跟盘古玩玉佩什么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希冀个侥幸! 对于外挂,风印可说是渴望已久。按说,肯定要有的吧?要不然,老子穿越过来干啥的? 但是十年了。 除了脖子上这个挂,和裤裆里那个挂之外,真心没发现别的挂。 现在,终于苦尽甘来。 这玩意,怎么就突兀的热了起来呢? 难道是日子有功,火候到了! 这小刀,被自己给盘活了?! 然后,风印生出一股子很微妙的感觉,小钝刀似乎是在指向医馆外面? 可外面有啥? 正在这时 砰砰砰,医馆门板被拍得啪啪直响,还有个柔和的声音在问:“有人在吗??” 今天第一天,所以多发些,便于大家投资。 说下更新时间,新书期上架前,基本是上午十二点左右一更,下午六点左右一更,正好给大家下饭。咳 新书期间,追读和推荐票异常重要;当然打赏也很重要,我都很懵逼,新书居然可以投月票了。 所以要不要求月票?才两章,求月票别人会不会说咱不要脸? 脸还是要的。但是月票也想要啊。 所以,脸这件事咱就不讨论,咱就直说月票的事。 请给天刀投月票!谢谢!谢谢! 第三章 为什么是我?【求推荐票】 (1) 现在可是大半夜,都已经子时了,居然有人来打门! 徐老三和徐老四脸色紧张,同时提醒:“先生,这夤夜之间,突然来人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若是没有小破刀的发热,风印绝对会置之不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真当良心医馆就一定有良心吗? 我的医馆只会先对我自己本人有良心,然后才是其他! 但是现在 风印站起身,正色道:“两位错矣,所谓医者父母心,岂是白说空谈的?而今夤夜寻医,多有急症,岂能不管不问?我辈医者,妙手仁心,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何分早晚?岂能因为些许风险,就拒病人于门外?此非医者之道也!” 说完,正气凛然、大气磅礴的站起身,龙行虎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开门了。 徐老三,徐老四:“” 两脸懵逼,面面相觑。 一时间只感觉自家心态隐隐落于炸裂边缘。 这这还是刚才那个死要钱的黑心郎中吗? 风印快步出门,快手快脚的打开门板,照眼一瞬,却只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就好像感觉自己一下子离开了这个世界,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幻境?还是” 风印本能的一皱眉,全然没有任何征兆,就将自己拉了进来。 这是什么? 便在这时,只见幻境远方的雪山顶上,一条白影杳然飞临。 白衣飘飘,窈窕绰约。 来人乃是一名白衣女子,不过一眨眼的光景,就已经来到了跟前。 风印目光所及,顿时两眼一亮,那是见到了美好事物,出乎本能的强烈欣赏。 这个白衣女子的美丽,赫然已经到了出尘脱俗的境界;即便如风印这等经过了网络世界熏陶的lsp,在见到这女子的时候,竟也没有升起哪怕一星半点的猥琐思想。 就只有欣赏,只有震撼。 白衣女子到了风印面前,微微一笑,道:“先生见谅,迫于无奈使用小手段,情非得已,还望先生见谅。” 见到风印似是不耐寒的模样,白衣女子一挥手,周遭的冰天雪地瞬时化作了夏日暖阳。 暖风徐徐,风印顿时感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然而心中震撼却只有更甚。 反手间改天换日? 这是什么级数的修为? 这是超出风印认知,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超高层次。 这个白衣女子,赫然是一个超出自己认知层次的超绝高手,顶峰强梁。 风印立即认识到一件事:绝对不能得罪。 若是伺候好了说不定有莫大的好处。 “不客气。” 风印出乎本能的流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展现自己最完美最仁慈的一面。 一派温文尔雅的道:“风某乃是一位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姑娘夤夜来访,必然有紧急之事;风某完全可以理解,有何需求,尽管直言。风某尽力而行。” 白衣女子温文而笑,如莲花绽放:“先生是一个好人,这是我早就知道而且肯定的。” 风印:??? 你认识我?早就知道而且肯定? 什么意思? 客套得有点假了吧? “此来并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要请托先生一件事。” 白衣女子微微叹息,道:“还望先生答应。” “姑娘只管说,只要在风某的能力范畴之内,绝无犹疑。” 风印豪迈的一拍胸膛,一派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样子。 主要是人家修为太高,吹口气就能将自己吹成骨灰,自己不答应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风印两世为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里多少有点逼数。 遇到自己弱势的时候,服服软,不丢人。 更何况面前是这样一位惊世骇俗的大能,而大能通常还意味着,很有身家,绝不会两袖清风,多半是两袖金风,甚至两袖金山 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么说不定能抱上大腿。 这绝对是一条大腿! 而这货在那么大义凛然的同时,却到底没有将话说死,加了能力范畴之内的限定,万一对方的要求超出自己能力范畴太多呢? 总得留下一定的回旋余地不是。 “ 多谢先生。” 白衣女子低头行礼,道:“其实我不是人,我是妖族。” “妖族?” 风印瞪大眼睛,一脸斯巴达。 虽然在跟徐老三兄弟交流之前,他就知道妖兽妖族的存在,但这委实是他第一次见到妖族。 妖兽倒是适逢其会的遇到过一两次。 妖族都这么漂亮的么? “是,我是妖族之中,七窍灵猫一族。” 白衣女子轻轻叹息,道:“此番冒昧前来,实乃是迫不得已”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襁褓。 襁褓之中赫然一只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小猫儿一动不动,正在沉睡。小小的肚皮微微起伏。 “这是我的孩子,我想让先生,代为照看几天。”白衣女子一脸慈爱不舍。 “!!!” 听罢此说,风印登时懵逼。 这是什么说法? 突然见到一位绝世美女,这一开口就是要将她的孩子交给我照顾?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这是一本奶爸文么? (2) “这这我” 风印懵逼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您的孩子为什么这,这什么情况?” 白衣女子苦涩的笑了笑,道;“世事莫测,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有谁愿意母子分离” 她眼睛看着远方天空,悠悠道:“三百年前,我为了领悟更进一层的境界,离开碧海山却遭遇了此生情劫自从我发现怀上了孩子,便隐居在这南疆” “恍惚一百五十年过去,昨日一朝分娩;却被有心人谋算,泄露了我藏身之所安乐日子,毁于一旦。” “我虽为妖,但此生向善,少染因果,手上从未染无辜之血。如今遭此横祸实乃无妄之灾” “如今我即将远行,沿途必有不断的追杀战斗,敌人强大至极,而我分娩不久,战力丧失大半;若有激战,又是必在高空罡风凛冽,孩儿全无半点防身之力,也不能放入本灵空间,必死无疑。” “而且这一次背刺,出自妖族高层,即便侥幸归去,也难免有后续纷扰缠身。带着孩儿,连孩子的一成生机,我也未必能保得住。” 白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却充满了疲倦与厌倦,眼底闪过一丝悲哀。 “所以,带着孩子同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恕我冒昧这孩子父亲呢?” 白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至极的悲恸:“昨夜为了掩护我带着孩子逃走他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如今,生死不知” “此仇此恨,今生今世,碧落黄泉永无消解!” 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低低的说道。 风印强行忍住瑟缩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这低声细语之间,那滔天的仇恨与怨毒。 想想也明白,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安安稳稳过安乐日子,却一夕变天,被生生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谁又能忍得下这口气? “恕我冒昧,敢问夫人为何会找上我?在下修为浅薄,纵然一言九鼎,言出必诺,但一个力有未逮,难免会造成遗憾!” “而这种后果,不仅夫人您承受不起,我也是承受不起的。” 这是风印最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们七窍灵猫,天赋能力便是趋吉避凶。” 白衣女子道:“方圆三千里,唯有先生这里,隐隐有天运,让我生出安全之感,能够护得住孩子周全” 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只是道:“还请先生,答应我这个请求。” 她的脸色苍白,近乎没有血色。 之前相隔稍远,颇有肌肤胜雪之感,现在距离较近,风印隐隐感到,这位自称是妖族灵猫一族的女子,分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但这种说法未免无稽。 天赋能力趋吉避凶?! 感觉自己这里安全?我能护得住孩子周全? 这凭感觉? 纵然在这等时刻,风印仍旧不免思想开了一下小差,想起了一首歌:跟着感觉走。 说句心里话,我这单薄臂膀,哪里能够让这位妖族强者感觉到些微安全? 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先生允我请托,我也不会亏待了先生。” 白衣女子纵然重 伤,但言语间仍尽是温婉平缓,声音柔和,道:“我们隐居的地方固然被发现摧毁,但是我们的另一处修炼地却还安全之所以来到隐居之处,完全是为了孩子分娩顺遂” “若是先生答应,我可以给先生一份身份密匙只等先生修为到达先天之上,便可以去我修行之地,里面有我给先生的些许回报。” 说着,她手腕一翻,手心里,出现了三颗亮晶晶的东西。 风印胸前的小刀,突然炙热的发烫起来。 这种灼热,风印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 大家把推荐票投一投哦。 今早起来就看评论,看了一个小时,最后只能说一句:真有才。我迟早要笑死在评论区这就是开书最大的乐趣啊,评论区大神真的多。 萌主们也不要着急。盟主加更上架再补。 第四章 金手指与公主【推荐票在哪里?】 (1) “这是三枚妖族灵魄珠;每一枚都是王级妖兽所出区区微薄之物,就送给先生当做见面礼了,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白衣女子歉然道:“逃亡之妖,身无长物,还望先生见谅。” 三枚王级妖兽灵魄珠,还叫身无长物! 风印震惊了。 王级妖兽是什么概念? 换成风印现在的钧天手杀手级别来对比的话,风印现在是铁牌,往上是铜牌,银牌,金牌,玉牌,紫晶,王级 而王级妖兽的实力,基本与钧天杀手中的王级杀手差相仿佛,至少实力在同一水准。 若是再将妖兽的强悍体能考量进去,王级杀手当真跟王级妖兽正面死磕的话,多半不是其对手。 这样的三枚灵魄珠,在人类世界岂止于稀世奇珍,直接就是价值连城。 但是在这白衣女子口中,却是‘身无长物,区区微薄之物’,而且还只是“见面礼”。 按照风印现在的收入,估计奋斗三千年,能买一颗 只言片语间就大大刷新了风印对身家的认知上限! “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本来这举手之劳风某不该踌躇” 风印先是谦让一波,才道:“但风某却怕夫人所托非人,试想夫人的对手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这等层次的强者,基本一瞪眼就能杀死风某,若是他们找上门” 风印咳嗽一声。 意思是,是否给点护身的东西,比如可以瞬间远遁千里的那种或者能承受牛逼人物全力打击而没事的那种防护? “这点先生无须担心。” 白衣女子却是一个敦厚之人,完全没听出来风郎中的意思,只以为他是担心保不住自己孩子。 于是微笑道:“先生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 风印无语。 你这是安慰么? 这根本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怎么就福缘深厚了,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吗? 意思就是全靠我自己了呗? 我跟你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你能不能再深刻的领会一下? “还有,请先生见谅。” 白衣女子温文尔雅的说道:“为了孩子安全,我要在先生身上留下些禁制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不要介意?’ 风印非常想说,我介意,非常介意。 在风印还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 “禁制已经完成了,多谢先生配合。” 白衣女子道。 风印一阵懵逼,我没配合啊 我是完全没感觉好吧。 再说这我能配合么? 你这是属于霸王硬上弓好吧。 但是白衣女子已经歉然开口:“这禁制只是一重防范术,只要先生对孩子没有恶意,这个禁锢术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反制。以先生为人品性,此术形同虚设,有等如无。” ‘若是我有恶意呢?’ 这句话风印没有问出来。 “若是有恶意的话,就会当场神魂俱碎” 白衣女子很抱歉的道:“希望先生体谅一个做母亲的爱护之心。只要孩子安全,先生就是安然无恙。” “” 风印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整个抽搐了起来。 只要孩子安全,我就安全。 听听,这话说的,啧啧,让人想要装不懂都不行。 “绝对安全!!” 风印发自肺腑的、赌咒发誓一般的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一定妥善保护好令郎。绝对不会让其有半点意外发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令郎必然安然无恙!” “多谢先生。” 白衣女子笑起来,温暖道:“可我这是一个女娃儿呢。” “嗯,我一定妥善保护令媛,绝不会有丝毫疏漏。” “我信先生。” 白衣女子温婉道:“先生一言九鼎,乃是人间英雄人物。” 风印温暖微笑,矜持点头。 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心中却是一肚子槽不知道怎么吐。 请问我不一言九鼎行吗? “此外为了避免先生所说的麻烦,我已经将她体内妖脉彻底封印除非是尊级以上强者动用全力探查,否则绝不虞 有泄露身份的风险从表面看,就只是一只先天不足的普通小猫。” “至于吃食,也是一应寻常即可,无须额外特制。” 白衣女子恋恋不舍的看着手中襁褓。 脸上无限犹豫和不舍:“我不能停留太久,追兵已经快要到来了” “先生小女,就拜托给您了” 她珍重的将襁褓递了过来。 “还有在先生实力没有到先天之前,不要贸贸然的去我修炼洞府纵然有身份密匙,本身实力不达先天,仍是无法开启请先生谨记。” “我之此去,若是一切顺利,大约两年后即可返回,若是不顺利还望先生勿忘今日之约定。” “先生身上禁制,将在五年后自动消失” 风印只感觉手中一暖,一个小小的精致襁褓,已经落到了自身怀中。 看着还不如自己手掌大的小猫儿,浑身上下都还没有长毛,肉乎乎红通通的 风印不禁有一种麻爪的感觉流溢心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养啊 刚才的那句话,让他听出来白衣女子的弦外之音。 若是顺利,两年内便可返回。 若是不顺利禁制,五年后自动解除。 换句话说若是五年内白衣女子不来接走自己的孩子,恐怕这一生一世,也回不来了 但她哪怕是提前死,也还要给自己孩子留出来三年的成长时间 风印心里有些触动。 对于禁制,风印其实完全理解。——这样的妖族高手将自己孩子托付给陌生人照顾,若是没有半点后手,那风印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先生保重” 白衣女子身子缓缓升上高空,眼神犹自死死地锁定风印怀中的襁褓,满是慈爱不舍。 终于,两滴眼泪从空中垂落,落在襁褓上。 “拜托先生了” 声尤袅袅,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风印猛然醒来,却好似只是做了一个梦。 自己正自立身于医馆门口,门外唯有黑沉沉的丝雨暗夜。 那有什么冰天雪地,阳春三月明媚春光? 但是怀里温暖,分明清晰真实,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精致的襁褓,就在自己手中抱着。 里面,一个红彤彤的还没有张开眼睛的小猫儿,正孱弱的睡着,呼吸细细。 但是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三颗高档灵魄珠,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霎时,胸口一阵刺痛的感觉升起,那是触及灵魂的强烈痛楚,痛彻心扉。 “嗷” 风印勉力压抑的惨哼一声,忙不迭的回到店内,将襁褓小心放下,这才忙不迭的将前胸衣服拉开看看。 只见自己脖子上只余空荡荡的一条绳子,而那把已经在自己脖子上挂了十年的小破刀,已经没有了踪影。 (2) 刀到哪里去了? 风印对此基本连猜测的兴趣也没有。 除了进入了我的身体,还能去哪? 那三枚妖族的灵魄珠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需要问了:刀吃了啊。 这一刻风印的心里只有激动。 我特么苦苦的盼了十年,苦苦的养了十年,等得眼珠子都绿了的金手指,应该是来了 太特么不容易了 不用风印去探查什么。 他的脑海中,自动的就出现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长刀。 随即就立即消失。 一篇功法,就像是熟读一生一世一样,深深地楔刻在脑海中。 道典之化灵经。 道典? 化灵经? 这是什么? 金手指功法? 风印还没来得及查看究竟,突然间感觉睁目如盲,刹那间一片刺目的白光,充斥了整个天地。 似乎方圆数千万里,尽都充斥在强光之下,天地之间,唯余无量炽白。 本就是措不及防,风印的眼睛正面承受强光刺激,瞬间就酸涩疼痛的受不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就感到一股极度威严肃穆的感觉,在高空之上无边蔓延 这阵强光照耀世间,至少持续三四秒钟的时间。 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尽皆融化一样 随即,连续不断的晴天霹雳震天响起,隆隆不绝。 整个小镇都为之颤抖起来,风印只感觉脚下大地有如波涛一 般震动不休,一个立足不稳,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耳膜似乎要炸开。 他想嘶吼发泄心中的恐慌,却发不出声音,在这样的天地伟力之前,自己便如蝼蚁一般渺小。 耳朵嗡嗡作响,鼻子里流出粘稠的鲜血,心脏在这瞬间跳动几乎达到了二百。 脑子里昏昏沉沉,但他本能的将小小襁褓抱在了怀里,护住了里面的小东西。 一个声音霹雳一般的喝道:“陛下,来人间一趟,就这么匆匆而走么?” 隐约间,只听高空之上一个清越的声音愤怒的道:“紫帝,你已经越界了,难道定要斩尽杀绝?” 一个威严的声音如同高空滚雷,轰轰而来:“陛下撕毁约定,私自入境,潜伏逾两百年岁月,紫某自有守土护民之责,岂能容得妖物在此堂皇?若有冒犯,还请陛下赎罪。” 那清越的声音显然是出自之前那位白衣女子之口。 后出声的应该就是她口中的追杀之人,想来也是一位顶峰强者。 风印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 陛下? 那个女子咳,那位自称是妖族的女子,居然是一位陛下? 自己已经尽量高估那一位的身份来历,却没想到其竟是一位‘陛下’? 什么样的大妖才能称之为陛下? 这个问题,似乎不算是个问题? 这么说的话,自己怀里现在抱着的,居然还是位公主? “高贵了!顿时就高贵了!” 风印倒抽一口气。 看着襁褓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没想到老子还有抱着天潢贵胄的机会。 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份,也得到了无限提高。 今天发生了一件超级糗的事情,被海魂衫这货笑话的体无完肤不说了不说了掩面遁走 第五章 待君凌霄日!【推荐票!】 (1) 风印迈步进房,两个脑袋从门口惊恐的露出来,看看是风印,舒了一口气赶紧又缩了回去。 空中风声更大了。 呜呜呜越吹越劲。 到后来直如风过林海,万山齐鸣。 那白衣女子清越的声音有些愤怒,远远传来:“紫帝,你越界了。这里,乃是青冥的地盘。你作为燕人,有什么资格插手秦地之事!” “我在秦地隐居避世,却又与你燕人有什么关系?!” 那紫帝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震一般,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妖匿人间本就与理不合,更有违当年人皇约定;任何人皆可管得!” 女子冷笑道:“说的大义凛然,但若非如今这南疆大齐正与大秦开战,你紫帝当真敢孤身深入,不怕有来无回么?” 那位紫帝哈哈大笑:“有何不敢?区区青冥却又能奈我何?陛下既然已匿人间两百年,为何如此匆匆且留下盘桓一下,你我对酒一醉如何?” 正在说,突然隆然一声爆响轰鸣。 随即便是飓风过境,无数的树梢陡然从风印上空狂猛飞走。 风印翻着白眼抬头,愣愣的看着头顶夜空,星辰在冷漠的对他眨眼。 我刚才还在的辣么大的房顶哪去了? ——房顶居然就在刚才咻的一声飞走了 零级烟柱直冲天三级叶动红旗展八级风吹树枝断,九级屋顶飞瓦片 哦靠! 风印抽口气,两人在高空的战斗居然让我这里最少九级风! 旁边房子里传来簌簌发抖的声音,就好像两个害怕到了极点的老母猪,抱在一起不断地筛糠一般颤抖 远方传来类似山峰崩塌的激荡声响。 显然,两人对了一招。 一招间亦是裂地崩山,满目疮痍。 打斗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清晰,有些就很模糊。 啪的一声,一头几十斤的大鸟被战斗余波震落,一头栽倒在风印面前,脖颈直接折断。 “我曹!” 风印头皮都麻了。 这没有房顶就是不行,这玩意居然冲到自己房中在自己面前自杀了! 这是我常年不吃肉连苍天都看不过去了么? 轰隆隆天地震动中,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紫帝说道:“陛下修为似是退步了不少,紫某惊喜莫名,与陛下对饮的机会不小啊!” 白衣女子清越的声音:“紫帝,你今日之邀约朕记下了,待到他朝朕赴约之日,希望你大燕能承受得起朕的回礼!” 声音越去越远,余韵已在数百里之外。 紫帝大笑着:“今朝缘今日了,何必再等来日?本座今日酒兴甚佳,陛下何必扫兴,把酒共饮,快意恩仇,合该应在此时,陛下休走,吾来也!” 一声冷哼,已经在不知道多远之外。 飓风呼啸,那位紫帝显然是紧追不舍。 整个小镇子大树小树却因这两位的动作,集体弯腰致敬,不断有树枝咔嚓刮断;无数的房顶上,瓦片一片片掀起,房顶‘咻’一声飞走 其中几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更是轰然倒塌,烟尘冲起,跟着就被由于强猛的飓风刮得踪影皆无。 风声呼啸未歇,但是那紫帝和白衣女子的声音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黑沉沉的暗夜,恢复了安静。 整个小镇子重归死寂一片,对于自己房屋的损失,夤夜受到的惊吓,并没人敢抱怨一句。 人的性命,在这样的强者交战之下,便如蝼蚁一般。 不堪一提。 这就是乱世,宁为盛世狗,不做乱世人,岂止是说说而已! 风印坐在地上,两腿岔开,半晌不动,仍自感觉心脏狂跳,头晕目眩,眼前白光闪烁,斑斓流离。 良久良久之后,才感觉耳朵里的轰鸣终于消失,却仍旧闷闷的不得劲。 使劲的张大了嘴,咽了几口唾沫,似乎才听到耳膜“空”的一声回归原位,感觉渐次恢复。 “这也太太惊悚了” 风印吸了一口气:这才是此世的巅峰修士? 这等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一般的威能冲击 待想到自己的浅薄修为,风印愈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弱小的。 “还需要继续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猥琐发展啊” “就指望你了” 风印摸着脖子里空荡荡的一条绳子。 然后抬头看看现在已经是全景天窗的卧室 另一边房间里,徐老三和徐老四哥俩脑袋和上半身钻进床底下,两个大屁股在外簌簌颤抖 (2) 风印神识刚刚进入识海,蓦然感觉一个人隐隐闪现。 触目看去。 只见一个青衣道人,正负手站在高空,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 风印只感觉心神一阵震撼,瞬间迷失在无垠星空中一般 稍倾,那道人微微一笑,化作星光消散。 一句话,悠悠然然,似乎从千万年前传来一般,飘飘渺渺。 “待君凌霄日,为我出一刀!” 风印只感觉一阵恍惚,脑海中的化灵经,已经开始自动翻页。 化灵经。 “天生万物,众生平等;修仙得道,皆有途径;有为清贵,有为贱轻;造化分明,大道不公;修我法门,点化万灵;千般沉沦,一线永生。” 风印仔仔细细的观视着化灵经开篇总纲,隐隐心生感悟。 “点化万物皆有灵?赋予万物一线永生的机会?与人类一样?众生平等?” “我貌似有点明白了。” 风印沉思良久。 “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前辈所参悟的造化功法,竟这等灵奇,这化灵经的主旨,似乎是众生平等,众生皆有得道之机,都有成仙之路这点,似乎有点像是佛家之说?” 接着看下去。 “一花一叶,皆有升天之姿,一草一木,皆有成圣之缘;山川自有灵智,走兽何尝无情;既为世间生灵,便无贵贱之说;同为造化之子,何来高低之分?” “愿截造化一线,点化世间万灵;大道之心不泯,聚我万灵成道。” “化灵之经,大道之始。” “” 翻开化灵经,首先入目的便是这样一段话。 似乎是这篇功法开创者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风印自觉文学理解底子上佳,这些说法说词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理解的地方。 唯有最后一句,却是让他半晌不解。 “存无方能有,有小才知大;化灵九重经,吾只及七层;法从吾处传,路在汝脚下” 这段话,貌似就有点迷了。 “看这段话意思,应该是这位功法开创者,就只是开创了这功法的前七重,更后面的,他并没有创立出来?” “这倒是有点像是有点像某位老先生笔下的某教镇教神功,但是那镇教神功的创始人,除了他自己修炼完毕的前六层之外,对最后的第七层仍有大篇感悟想象,属于有的放矢,虽然不乏谬误,但其中大多数都是正确的。” “可创立化灵经的这位,对他没有涉猎的更后面功法,再无研讨,只余一句修炼到了他之巅峰的时候,自行开创?那岂不是,要我以自身为试炼场,摸着石头过河?!” “这尼玛可就有点坑了” 风印表示自己牙根痒痒,很想咬点什么宣泄一二。 但是,就当前而言,这化灵经必须得练,自己根本没得选择。 因为这化灵经再怎么说,也要比自己现在修炼的钧天手杀手制式功法要强的多了。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期盼了十年的金手指 就算是前世无亮的社畜人生,自己跪着也要走完。更何况现在前途注定了一片光明呢! 那位爷可是说了,等我凌霄日,就砍他一刀。 人家等着呢。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练呗我想这功法就算穷极一生没法修炼到至高层次,再怎么说还有七重呢,只要有所成就,也能有一方大能之基了,怎么也比现在的龟速修炼进度要好得多,人哪,要学会知足。” 风印打定主意,心湖不再兴波,于是开始注目于化灵经第一重。 “天分阴阳,地有乾坤,紫气冲霄,万物滋生” 风印心思转动,暗暗点头之余,却又忍不住叹口气。 “天底下果然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哪里会有甫一上手就能点化生灵的手段第一重只是聚灵而已,不过想想也对,打铁还需自身硬呢,想要点化生灵,自然需要自身修为实力强大,若是没有足够的根基底蕴,凭什么点化生灵,根基永远是硬道理,结果之前都是过程” “不过这聚灵的过程倒是有趣,居然在练成第一重的过程中,不断地为生 灵点化,在这种不断的点化过程里,最大限度的聚集生灵灵慧换句话说,也就是能让动物更加聪明一些?更聪明一点点?这样一步步加强?最终量变而质变?” 风印突发奇想:“若是这样的话那开一间宠物店岂不是上佳的手段了?不但能够赚钱,还挺受女人喜欢很非常的便于泡妞” “嘶这个主意不错,不错小隐于市,不惹眼球,安稳度日,日渐精进怕的就是争风吃醋其他倒没什么” “化灵经化灵居然要到了第五重,悟灵境界,才可以真正的点化生灵,才能衍生修行功法;靠,到了这一步,居然要求我最少拥有玄仙级数修为?什么是玄仙?听着就高大上,遥不可及我勒个大去玩我呢?” “第七重化灵,嗯,第七重的化灵,可以将一个具备灵慧的生灵点化为高阶修炼者犀利啊,这岂不是前世网络小说中的脱胎换骨,化身人形,甚至是直接点化成仙?我去这有点厉害,但怎么感觉就这么不靠谱呢” “我穿越的是个玄幻位面啊,不是修仙位面啊,大佬这些境界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啊,大佬,看来是真的要玩死我了” 可是,作为仅有的金手指,哪能不练? 还是那句话,明知是杯具的人生,就算含着泪,也要跪着走完! 更何况那句话,给了风印最大的底气。 待君凌霄日 凌霄日啊! 凌霄日! 肩上责任重大啊。 他闭上眼睛,按照化灵经第一重的功法修行线路开始催动体内灵气。 灵气慢的如同老牛爬坡。 很艰难,磕磕绊绊,足足用了一盏茶功夫,这才勉强运行完一个周天。风印自己都将自己急了一身大汗。 但是从第二个周天开始 风印蓦然震惊了! 本章我要抢沙发! 第六章 神功入门【照例求推荐票】 (1) 风印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功法! 这一刻的震惊,简直是惊喜到了无以复加。 功行第二个周天才刚刚开始运转,随着突兀的一声脆响,似乎天地之间起了一阵微风,无数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灵气,以百川汇海之势,齐齐汇流而来! 真的就是弹指刹那之间,风印整个人被浓郁得渐渐凝成实质的灵气包裹,顺着全身毛孔,向着风印的经脉之内,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一瞬间,风印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鼓胀了起来,万二分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经脉,承受不了。 就像是一个长年累月连吃糠咽菜都吃不饱的胃,突然间吃到了满桌的大鱼大肉,以填鸭的方式硬塞进来。 鸭子吃不下了,还被往里塞,塞完了还超级用力的拿棍棍往里捅,捅完了继续塞。 这是一种幸福。 但这幸福强大到几乎受不了,风印只好痛并快乐着。 “我忍!” 狭窄的经脉迅速被沛然灵气充满,充斥、充盈、鼓胀,然后一点点往里面进入 顺着功法运行线路流转,所过之处,持续流动转承 风印只感觉身体如被撕裂。 紧咬牙关,忍着强烈的痛苦,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眼珠子都几乎瞪了出去。 但他如何不知道眼下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是一个划时代划世纪的时刻。 撑过去了,还有往后无限的快活,撑不过去那也得撑啊! 自己的资质并不算好,这么多年的修行下来,风印早已经确认过了。 如果现在因为痛苦而放弃,就算侥幸不死,这门功法也是终生再无希望入门的。 越是痛苦,越要一鼓作气! “老子前世被老板指着鼻子骂四十五分钟还能笑得一脸开心的拍马屁,这点痛苦算个急吧” “有种更痛些!” “就为了凌霄日!” “那凌霄日啊啊啊啊” “嗷我去真给劲!痛死我了嗷嗷” 四周灵气持续蜂拥而至,如同一群群密密麻麻的细微小虫子,前仆后继,陆续有来。 风印腮帮子哆嗦着,用出忍受老板责骂四十五分钟还能赔笑脸的强大忍耐力,那是朝九晚六社畜福报练就的无上神功,忍受着身体内经脉的难受。 面容一如便秘了一礼拜的资深患者蹲在马桶上。 满脸通红青筋突出两眼如欲鼓出的使劲,想要一鼓作气,达到那种酣畅淋漓 突然砰地一声,全身经脉完全通畅的情况下,很大声的放了一个屁。 “浪费了许多灵气,泄出了太多精华啊,这个屁真是可惜。” 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了时候 怀里襁褓中突然动了动,小家伙闭着眼睛无意识的攀爬,张开了嘴,四肢乱动,小脑袋焦急的到处寻找着什么 突然找到了 凭着本能,一扭头,一口就叼在风印胸口某处 随即就开始大力吮吸! “嗷咦小祖宗老子应该没那功能啊” 风印突然感觉被吸得有点发麻,整个人都是一抖。 突然! 突然突然!! 大量的灵气顺着某处冒出,居然被吸了出来 主要是现在修炼中,涌过来的灵气太多了,风印根本承受不了,水满则溢而小家伙这一嘴,正好接住了溢出去的 小家伙使劲叼着,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吞咽,一脸满足。 “!!!” 风印刹那间震惊的都不会说话了 我我特么 我能养! 我竟然能养!! 我了个大的槽!!! 此刻,在他怀里,小家伙闭着眼睛叼着嗯啊那啥,真正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同时,无数的灵气,悄然涌入小家伙的身体 小家伙对于海量灵气的灌输,似是全无感应,并无丝毫压力的感觉,只是原本还有些湿漉漉的胎毛,渐渐变得干燥起来 继续大口大口的眉眼越来越是舒展,充满了幸福感。 风印一阵一阵的酥麻,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性别了 我到底是男的还是 我尼玛,我居然能被吃那个啥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姐姐来给我解释解 释小东西为啥能从我身上吸气啊 (2) 真的是吸气啊。 不过这样真好受了许多。 如此良久良久之后 “嗯哦嗯哦” 风印终于呻吟的出了一口气,真正化灵经修炼线路,终于畅通。 浑身上下时刻承受小刀子凌迟切割的零零碎碎感觉,终于告一段落了。 这一个周天的灵气运转,完成! 随着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冒出来大量黏黏的污浊之物,浑身疼痛的如同刚刚遭受一遍凌迟,真实不虚,余韵犹在,但是精神却是出奇的振奋旺盛。 急忙将那啥从已经睡着不再吮吸的小家伙嘴里拔出来。 自己揉了两下,心里嘀嘀咕咕。 “从没想过我也能被吃这真是出乎了我对生理的认知范围” 不过随即就是喜悦。 应该是功法入门了。 “终于过关了。” 风印心下不禁泛起几分得意之情,他从来都没有什么一步登天的想法,向来很淳朴的思想便是:面前有关口,拼命闯过去,一切都等闯过之后再说后续! 至于下一关,那就下一关到来的时候再说。 过早的杞人忧天,没必要。 更何况,风印能真切的意识到,这第二周天的运行成功,对于自己的资质,恐怕也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这份感觉,真实而明显。 如果说原本的风印毕生成就只可以修炼到人级一品,那么现在的风印最少能修炼到人级三品。 毕竟只是第一天,第一次。 只是一个周天的修行,就让风印感觉到了不同,本质的差异。 不是不想继续修炼,而是这种通开经脉之后,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经脉休养期;毕竟这是开扩经脉,并不是打开新境界,同样是根本上的差异。 急于求成,必有后患。 风印在这个世界十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时,怀里传来蠕动感。 风印才终于如梦初醒,顾不得再去查看自己的金手指,怀里这小玩意儿可关系到自己现在的小命。 它要是出点啥事,自己可根本没啥以后。 那禁制可还在自己身上呢。 风印赶紧拉了个簸箕,垫的厚厚的旧衣服,当做了临时猫窝,将小家伙放进去。 房顶没了,可不能让小家伙被风吹着,冻着了咋整。 “猫我还是养过的。” 风印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的襁褓解开,顿时一脸扭曲:“可是这种刚出生还不到两天的小奶猫我可着实没照顾过的” 一时间都来不及冲洗身上的许多污秽,赶紧冲了一碗面糊糊伺候小祖宗。 面糊糊里还有风印特意搓碎了的半粒洗髓丹,仔仔细细的拌匀了,使劲搅合的没有半点颗粒。 这才一勺一勺的喂之。 细心细致温柔咳,我去,我的艺名就是温柔啊,难道要用在这里? 小东西这会还没有睁眼,只是本能的张开小嘴,露出粉嫩的小舌头,一口口欢快而满足舔舐着面糊糊。 显然是饿坏了。 “你说我是做了哪辈子孽啊?” 风印一脸无奈看着小家伙:“来到异世界这么长时间之后,居然还要重新体会做铲屎官的感受” “而且还是伺候不好你就要严重后果,动辄就要性命危险的铲屎官就算在地球我都没这么憋屈过,好么” 小家伙闭着眼睛喝着糊糊,喝得心满意足一脸惬意,小肚皮粉红馥馥的一起一伏。小小的尾巴,居然可以一甩一甩的,虽然只有尾巴尖在甩 铲屎官的死活,与我猫主子何干,无所谓的,浮云而已 “哎哟你少喝点” 风印一边想事儿,一边喂食,转眼间已经喂下去大半碗糊糊。 看样子小家伙还在舔着舌头意犹未尽。 不由脸色一苦。 “可别给撑死了啊” 半个巴掌这么大的小东西,已经吃了自己用的饭碗这么大的大半碗糊糊? 你的胃是连着星辰大海么? 光是这份食量,就得逼得自己日后要更加很多倍的接任务了,否则哪里养得起! 抱着祖宗一般的小家伙,坐在自己床上,风印倍觉自己悲催。 我这还是一个杀手么? 谁见过带奶娃娃的杀手? 刚刚获得金手指,就喜当爹了,哎,不对,似乎是连奶妈也兼职了。 嗯,这个杀手不太冷? 经历了灵气灌体与大快朵颐一番的小家伙在襁褓里沉沉睡去。 风印连续摸了好几次都没感觉到小家伙有拉尿的迹象,忍不住啧啧称奇。 哪怕是人类婴儿这会恐怕也尿了好几次了,这小东西居然这么干净。 “不愧是大妖后代。” 风印由衷的赞叹一句。 嗯,这会距离吃完饭都已经半个时辰居然没尿裤子的奶娃娃风印感觉这完全值得夸奖。 既然不用照顾奶娃娃,那就赶紧研究自己的道典,增长自身实力永远是硬道理。 风印感觉很奇异。 一把小破刀,消失了,却变成了道典,而且衍生出了道典的其中一项功法,化灵经。 既然有道典之化灵经,那么还应该有些其他的吧? 比如道典之某某某? 和道典之再某某某? 风印心中充满了期待。 于是立即开始研究。 今天风弄影盟主生日,祝福她生日快乐。 第七章 风暴中心点 (1) 于是风总立即开始细细研究。 但查看许久,并没有新的发现。 风印对此倒也并不觉得气馁,结合自己前世各种游戏身经百战的经验,结合各种小说知识 迅速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很好理解嘛。 ‘应该是刚刚开启了封印,给出最初阶段的入门筑基法门,并没有出现太多,这也是合理情形。 这化灵经第一个出现,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化灵经乃是其中最重要的万法基础。第二个可能就是化灵经乃是其中最垫底的 但这个世界乃是真实的世界,并不是网游。我若是这位大能,我也会将万法基础放在最前面,因为这样才能夯实基础,为了将来打底。 所以,若是没有意外这化灵经就是最基础的功法,也是最牛逼的,也只有将化灵经修炼到了一定地步,才能出现新的功法。而新的功法才应该是辅助。 风印迅速确定这一点。 ‘如此说来,这道典,应该就是所谓的功法总纲?或者说是统称。 而道典,应该就是小刀的化身。或者说借助那把小刀存身。 至于那把刀,若是我没有猜错,很大机会是一件兵器。亦或者是一重宿体。 若是道典作为功法统称的话,本身应该不具备吞噬功能,当真如此的话,那么剩下可能就是那口小刀吞噬了三颗王级妖兽灵魄珠。 换言之,说存在成长性的,是那口小刀。 小刀是真正需要灵魄珠的。 自从吐出功法,那把破刀就再没有任何异动那是否说那口刀自有灵智,亦或者是还有其他的玄妙? 当然,也可能是我修为太低,不足以激发道典或者小刀的更多功用! 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印证。’ 风印盘着腿坐在床上,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毕生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这上面。 ‘’但无论如何,我以后要提升化灵经的根本,仍要归结于修炼相信不断地运转使用化灵经法门,日子有功,自然而然的有所提升。 现在的修行方向,就是随着修为增长,有所进步,进而解锁新的封印,得到新的福利,亦或者是新的道典法门’ 风印摸着那条空荡荡的绳子,感觉自己已经基本找准了方向。 ‘但若想要那口刀晋级或者说帮到我,为我所用,则需要用到灵魄珠又或者其他天材地宝’ 这么一番思量下来,风印感觉自己基本理顺了,但是更头痛的事情随之而来。 方向固然确定了,但是接下来就是难题。 ‘那么灵魄珠就是当前迫切需求,可这玩意乃是妖兽身上才能凝结的精华结晶;妖族身上或者也有,但妖族、妖精与妖兽,虽然都有一个妖字,实则存在许多差异,未必能一概应对。 再说了,所有能够具备灵魄珠的妖兽,哪有一个是我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我若现在就去猎杀妖兽获取灵魄珠,那根本就是给妖兽送菜就我这小身板,对上那样的妖兽,能算是肉菜么,够塞牙缝的吗? 唉,苦恼啊苦恼 还有这化灵经的修炼,第一层聚灵需要用什么动物来聚集灵慧?’ 风印看着怀里呼吸细细,半个巴掌大的小玩意,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油然滋生。 ‘难不成我要用这小东西,来修炼化灵经?一次次的点化这小东西? 咦,那倒也不是不行啊。 且不说可不可行,那样我不成了真的全职奶爸了? 可怜我前世今生都还是纯洁无暇的身子,怎么到了这异世界就喜当爹成奶爸了呢?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风印摸着自己还感觉有些发麻的某处,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原来这种滋味是酱紫的 “但不管怎样,万里之行始于足下,必须要先从化灵经开始!” 好多线头,风印感觉自己确定了一个最初的线头。 先拉出来,付诸行动,再说其他。 ‘老子的第一次,就便宜你这个小东西了!’ 风印点着怀中的襁褓,却又忍不住想起了小东西的母亲。 “话说你妈妈长得那么漂亮,小家伙你长大了之后会不会我突然有一个很羞愧的念头哇” (2) 眼看夜已深,不,貌似都已经快要天亮了 。 风印才终于离开那小家伙,赶紧的自己洗了个澡 委实的不洗不行了,身上的臭味已经快要比得上路边的公厕 睡梦里的小东西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是鼻子已经皱了起来,一脸糗糗的嫌弃 敲门声。 徐老四的声音有些忐忑的传来:“先生” 声音除了很微弱,还有怯生生的感觉。 风印用大袍子包住自己身体,转头循声看去。 只见徐老四非常小心的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眼神中全是震撼与恐惧。 “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徐老四如释重负。 “高手就是高手刚才我仔细探听了,整个镇子,别说说话大喘气,估计连一个敢放屁的人都没” 徐老三余悸犹存:“太吓人了刚才老大放屁都是使劲儿撇开屁股,尝试的无声操作臭死我了用事实印证了那句话,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风印面如黑线:“你出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哪能呢哪能呢” 徐老四赔笑:“先生可知刚才战斗的人是谁?” “是谁?” “女的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大妖之属至于男的,可是咱们安平大陆拔尖儿的大人物” 徐老四眼神中由无限的尊重与崇拜:“大燕紫帝!紫帝大人啊!” “紫帝大人?那是谁?”风印挠挠头。 “噤声我草你小点儿声”徐老四紧张极了,伸着脖子惶恐的东张西望。 “紫帝大人啊那可是和青冥大人齐名的此世顶峰大人物,是咱们安平大陆的神仙一流的人物等闲都不出来的,这会居然到了这里,对方绝对是一个恶贯满盈的超级大妖怪啊” “哦?现在所知的顶峰之人,神仙一流计有青冥大人、紫帝大人;你所知道的剩下还有谁?”风印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这谁敢乱说?” 徐老四缩缩脖子道:“大人们不出来,谁敢提着他们的名字乱逼逼?这可是大忌讳啊,说不得一个心血来潮就有感应,千里飞剑杀人,未必只是传说,今天这一出,足以佐证相关那些大人物的传说,也许不是传说,都是真实” 他看着风印,极为慎重的提醒道:“先生妙手仁心,济世救人,自然是好人,不过,紫帝大人既然在这里出现,那么未来在这一片,只怕会化作风云际会之处先生要谨记,祸从口出。” “嗯?当真连说说也不行?” “对,说说,也不行!” 徐老四严肃的道。 对这些忌讳,风印其实早就知道,十年磨砺,他所知道的此世高人传说,只有比徐老四更多;但是为了维持人设,自然要多说几句,以表示自己这位‘乡下野郎中’的没见识。 不服强者有罪! 妄议强者有罪! 人家毕生成就名震天下,岂是为了让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胡乱逼逼的。 尤其青冥紫帝这种,更加是整个大陆所有武者共同的偶像。 甚至有人争论几位强者谁更厉害些,进而引发纠纷,吵起来打起来都属寻常。 这种事情,是真的太平常了。 如果一个小混混道听途说听到了强者的事迹,出来口无遮拦的评论两句,说不定就被听不惯的人顺手一刀砍死了:那等人物是你一个小混混能说的? 没准死了都要莫名其妙,我随便说两句话,就死了?! 徐老四感觉自己是江湖人,那是必须要出来提醒的因为目前兄弟俩在医馆养伤,一旦风印惹了祸,两人同样跑不了,与一根绳子的两只蚂蚱无异。 所以兄弟俩商量一下,感觉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可千万不能被这位傻郎中乱说话得罪了人万一那样被连累死了,岂不要死不瞑目。 徐老四的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天才蒙蒙亮,整个小镇就已经开始呈现出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氛围了。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长风呼啸,远方更有条条烟尘冲天而起。 那是精锐军队开拔的迹象。 四面八方,尽都在向着这边聚集过来。 空中亦不断地有人落将下来。 不多时,小镇的街上便多了不少精悍的面孔,一个个面目凶悍,步履矫健。 本章定时更新的哦,因为今上午要出去,所以提前 订好。下午我大约两三点钟就回来了耽误不了。 第八章 彩虹天衣【求推荐票!】 (1) 天还没亮。 风印与徐老四两个人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将屋顶草草的安置了上去。 都是武者,而且是相当牛逼的铁牌杀手。 干这点活,还是相当快速的。 风印迎着晨风,打开了良心医馆的门板。看似有意无意的眼神扫了一圈。 一眼扫过,能看得出其中有不少是三山五岳的江湖人,大多三五成群。 也有不少人数更多的,成群结队的,服饰一样的,想必便是一些门派中人。 还有那种队列整齐,不自觉的就横成列竖成排的一看就知道出身军旅。 但那些队列散乱的就很难猜测来历了。 也有独来独往,一脸生冷警惕的,这种一看就是自己单崩的。 很显然,一个个都是各怀心思,眼神闪烁,却又等闲不会与其他人产生什么龌龊冲突。 显然大家都在克制自己,不想成为先烂的出头椽子。 再过不久,随着空中一声长啸,风声起处,数十青衣人齐齐虚空落下,龙行虎步。 这群人一身青衣,从头到脚,连帽子腰带鞋子,也都是青色的。 脸上青蒙蒙的胡茬子,连带着脸色似乎也发青了一般。 这数十人分列两队,整整齐齐,自然而然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势,看着周围江湖人的目光,很是有些居高临下。 随着这群青衣人的到来,整个小镇所有看到的人说话声音都近乎瞬间消失了。 风印只是看了一眼,径自掉头进入医馆,半停都没敢停留。 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特殊部门的人来了 ‘青衣,但是领口和袖口不同,有些是两道金线,有些是三道四道金线,领头为首的那个人竟然是五道金线。’ ‘这代表了传说中的大秦帝国所属,震撼天下的彩虹天衣之青衣’ 风印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 彩虹天衣,七色彩虹震撼天下。 风印乃是杀手,而杀手最忌讳的便是遇到彩虹天衣所属之人。 甚至比遭遇六扇门的巡捕还要忌惮。 因为彩虹天衣连风印这种老银币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们还有什么是管不到的。 甚至连子女不孝,邻里纠纷这种事情他们遇到了都会管! 而且只要彩虹天衣下手,那么当事人所要承受的判罚就要比正常的衙门判罚重了十倍! 传闻最广的,有家人儿子不孝,打骂母亲,致母亲断腿重伤,而且被赶出门外。 这事儿被彩虹天衣的某位紫衣人看到了。 直接给那两口子判了个斩立决,当日判决,当日拉出去,亲自动手,一刀斩落,干净利落,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甚至两颗脑袋滚落在地还不算完,竟把其儿女发配边关苦役。 按照这位紫衣人的话说便是:“不孝至此,死不足惜,后代子孙,焉有善类,一并处罚,善莫大焉!” “吾乃替天行道也!” 至于那位老太太,则责令当地官府维持其生计。 据说那位老太太骂了这位紫衣人整整后半辈子,日夜诅咒 彩虹天卫办事处理方法之极端霸道,可见一斑。 话题扯远了,不过大秦帝国律法森严,普通人极少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其中彩虹天衣的威慑功不可没。 而彩虹天衣最最令人感觉头皮发麻的地方还在于——彩虹天衣直接隶属青冥大人。 号称,青冥之下,普天彩虹! 这位青冥大人,乃是大秦皇家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因为他是历代皇帝的老祖宗! 敢不听话,从龙椅上拉下来当场打屁股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纵然危害性不大,侮辱性却可能是大得没边了。 适时,为首的一位青衣人站定长街,拍了拍手。 他这一记看似普通的拍手,却拍出来雷鸣一般的轰然声响。 所有人都近乎本能的向着他这边看过来,又或者说是循声看来。 这位青衣人负手飘了起来,直接飘上最高的一棵大树,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居高临下的说道:“各位,在下彩虹天衣吴铁军,向各位英雄见礼了!” 有人在远方说道:“吴指挥使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请说。” 吴铁军脸色严肃起来,道: “不敢当指挥使三个字,吴某只是一个分队长,还请朋友莫要胡乱称呼,这要是传到指挥使耳朵里,恐怕吴某难免难受。” “还有,在下来到这里,只是与各位英雄打个招呼,绝不敢说吩咐二字。请诸位也莫要再用吩咐二字。” 这话硬邦邦的,连风印都替拍马屁的那家伙感到尴尬了。 远方传来一声嘶哑的干笑。 想来是出声那人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的不行了。 “吴某奉命前来,乃是公干,在此,若是任务中有与诸位冲突之处,还请诸位英雄好汉谅解则个,且请行个方便。” “吴某也知道诸位要的是什么,皆是各取所需,在下绝不干涉,也绝不会强取豪夺。但面对国家利益,也请诸位斟酌,孰轻孰重,莫误前程。” “言尽于此,吴某祝各位英雄此行满载而归,各个心满意足。” 说着,将背负的双手举在面前,深深的弯腰一礼。 各方向,无数人齐齐回礼致意。 “吴队长客气!” (2) 风印回到店里,表面沉思,心中却自泛起欣赏之意。 “这位吴队长,上来便恩威并施,将好话说尽,看其性格也是一丝不苟之人,若是有什么冲突的时候,恐怕连话也不会说便直接下手了,这样的狠角色,与之敌对固然难缠,但若是立场相近,其实并不难对付” 正在思考的时候。 突然间脚步声起,混杂着某种韵律一般,未见其人,先闻脚步声,却也让人感觉对方的霸道威严,不可一世。 到了门口站住。 似乎在打量医馆牌匾。 一声轻笑。 “这对联,有点意思。” 随即青衣一闪,刚才出声发话的那位吴铁军队长,居然是找上门来了。 带着两个青衣人,已经一步跨进了医馆。 “你就是这间医馆的郎中?”吴铁军一双眼睛鹰隼般看在风印脸上。 声音目光,尽皆极具压迫感。 “大人请。” 风印点头同时肃客,将这位分队长大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头发一丝不苟,浑身整整齐齐,连帽子也端端正正,皱褶分明,青色大氅,青色衣衫,干干净净,袖口露出一抹洁白的内袖,却是一尘不染,如同无尘白雪一般。 领口处亦是没有半点污渍,连鞋帮都是干干净净;一双手,指甲修的整整齐齐,连指甲缝都看不到,脸上刮得一片藏青。 ‘这货不是洁癖就是强迫症,这样子的人说好对付好对付,说不好对付是真难对付。估计是死心眼一枚,铁疙瘩一个’ 风印心中得出一个结论的同时,脸上却是温暖而悲天悯人的笑了起来:“是,祖传医术,只可惜小可学艺不精,未能悬壶天下,济世苍生,实在惭愧。只能为乡亲们稍进绵薄之力。”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位吴队长,应该是那种原则性比较强的那种人。 对于这种人来说,给他戴高帽,或者自己唱高调,都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一听到‘祖传医术、悬壶天下、济世苍生’这样的字眼,这位吴大人的神情虽然没变,但是眼神已经柔和了下来。 走进医馆,大马金刀的便坐了下来。 坐的上身笔直。 身后两位青衣人也各自找地方坐下。 三杯茶随后被风印端来:“这是我自制的山间野茶,我取名为快乐水,三位请用茶。” “快乐水,这名字不错。”吴队长动作一丝不苟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随即看着风印。 “先生贵姓?” “不敢当贵字,小可姓风,风云水火的风。” “好姓氏!” 吴队长矜持赞道:“只要先生胸中初心不改,精研医术,即便一时医术不精,日子有功之余,他朝必然能悬壶济世,拯救黎民苍生。而先生的名字,也当如先生之姓一般,迟早风凌天下!” “长官谬赞了,小可现在就只是守着祖传医馆过日子的三流庸医,求一个三餐温饱,祖宗手艺不至于断绝,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日子有功,附近的乡里乡亲们,倒也是离不得我这个郎中,也算是勉强为大家做点事情,不负祖宗之望。” 风印问道:“不知道长官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心里暗示。 我对这里老百姓很重要,我走了他们就没医生了。 未雨绸缪,先来一波发自你自己内心的,属于愧疚的,我的拒绝。 吴队长的脸上闪过一抹踌躇之色。 恶狠狠的求推荐票,为昨天找补。 第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求推荐票!】 (1) 跟在吴铁军其后的一个青衣人笑道:“你这小郎中有趣,你这里是医馆,那你说我们到你这来还能作甚?” “绝对不是。” 风印肯定的摇摇头,又是上下打量三人一眼,微笑:“三位气色极佳,身康体健,无病无灾,哪里用得着关照医馆。” 这三人一派生龙活虎而来,本身又都是高手,自然是无病无灾。 但是这种话从风印这位郎中口中说出来,却和平常人说不一样。 配合刚才他那上下一个打量,充满了胸有成竹的眼神。 让人感觉这位医者的高超医术,可见一斑。 居然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没病! 厉害! 吴铁军队长目光赞赏起来,游目四顾,打量着医馆的简陋设施,道:“医者望闻问切,望字为医者第一课,先生一眼照看,心有定见,可见医术高明,令人佩服,不过这门口楹联却为何” 另一个青衣人哈哈一笑,有趣的说道:“或开门或关门全看我心情,医的好医不好只凭你运气哈哈,先生可真是一位妙人啊。” 风印苦笑一声:“长官容禀,本镇只得小可一名医者,世道艰难,医患亦呈关系紧张之相就算医好了人,依然被人讹诈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纵然妙手仁心,遭遇丧心之人,却又如之奈何倒不如提前说个明白;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虽道良心丧于困地,道德失于无形。若一番仁心,始终换不到几分尊重” 嘴角适时泛出几番苦涩意味。 活像是一位被医闹搞怕了的医生,一声叹息,叹尽人间疾苦。 未尽之意有如明示提醒:对医者需要尊重,要有良心对待。 这可是素质问题,人品问题。 吴铁军沉思起来,良久叹了口气,道:“先生说的是。” 风印脸上一脸神光湛然,坐的笔直,抑扬顿挫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贫贱贵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一心赴救,无所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风印一脸道貌岸然,叹息一声道:“医者立身立世之本,不外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然而医者不是神,人力有时穷,必死的伤病是治不好的,救治不及时的同样是死,所谓药医不死病,正是此理。我们也想天下无病,亦或者药到病除,起死回生,但有时候也不得不用一些手段,明哲保身。毕竟如今世道混乱,人心各异,所以,小可比起上古先贤,自私了太多,实在是惭愧至极。” 吴铁军顿时肃然起敬,再三点头,叹息道:“不是先生的错,先生妙手仁心,普济众生;乃是万家生佛。只可惜,是这世道,不得不让先生做出此举;吴某完全理解。” “若是先生为小人所害,才是百姓之灾难。” “难怪先生如此高超医术,却有如此楹联在门;都是这世道所逼啊。吴某深感惭愧。” 封印摇头,微笑,苦涩,叹息。 心中却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医术高超了? 却不知道,吴铁军在听了那一段大医精诚之后,就已经心神震撼。 这段话闻所未闻,在这世界从未出现过。 骤然听到,真是振聋发聩。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郎中,岂是医术浅薄之辈? 一番话,风印的形象在吴铁军心中上升了何止百倍! 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甚至为这个世道将一位神医圣手逼成了如此模样而感到由衷的惭愧。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吴铁军心里嗟叹万分。 风印只是单纯忽悠。 而吴铁军的心理活动,可比风印要复杂的多了。 甚至有些感慨人生起来。 沉吟半晌才斟酌道:“想必先生也看出来了,这里发生了大事。” “嗯,昨夜亦受到震动。” 风印叹息摇头:“动荡很大,此地生灵,恐怕难免困苦我本想出去悬壶而治,不过大人先来了一步,呵呵” 恩,你有事说事没事快走,别耽误我救人。 吴铁军脸上有惭愧之色,却还是坚持道。 “先生不知,小镇之外不远雾山之中,发现了大妖洞府 ,目前大妖已经离开而里面的东西,对于修炼者来说,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吴铁军道;“现在这里已经是整个大陆龙蛇汇聚之地,现在来的人只是距离近的来碰碰运气接下来几天,还会有更多人来到,修为层次只会越来越高。” “原来如此。” “所以这次我们来到这里,说是维持局面,骨子里未必不是九死一生之格。一旦洞府打开,势必会引起大型混战。受伤死亡,在所难免。” 吴铁军有些难以启齿道:“我们来到这里,任务凶险,而我们彩虹医者,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随队到来。” 风印心中一紧:“哦?” “我本想征召先生入队。” 吴铁军叹口气:“不过听先生大医济世之言,心神震撼,如何能出口强求,更不敢施以手段所幸彼端距离先生这里也不是很远,若是有了伤员,还请先生看在我等为国征战的份上,优先救治,有劳了。” 这就是风印前面那一段话的用处彰显了。 事实上,在这位吴队长刚进门的时候,风印就对他之来意有所猜测。 没伤没病来医馆,那还能干啥? 既然是有所为而来,那就只能是抓壮丁了。 但在这里安安稳稳,加入队伍冒险就是九死一生风印才不想去。 再大的机遇也不想去。 有些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莽,但更多的时候他清醒得心如冰雪。 所以从进门开始,从神色暗示,到引导语言走向,以及最后语言暗示明示,还有各种微表情,连大医精诚都搬了出来 一番表演之下,成功的令吴铁军自己就打消了原本的打算。 但风印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纯粹是自己使了心机,利用了吴铁军的这种方正性格。 正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可换个人,自己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若然吴铁军强行征召,直接不给风印说话的机会,风印岂有抗拒余地,只能被迫就范,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现在听吴铁军给出权宜方案,风印立即正色道:“这点不劳吴队长吩咐,风某也是大秦子民!我的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大秦的血!” 吴铁军耸然动容,深深地看了一眼风印的脸,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带着人走出去,背负双手,神色间,很是有点欣慰。 声音悠悠传来,充满了感叹:“乡间有大贤啊。” 。 。 “讲理的人还真是好忽悠。” 风印心下悄然的嘀咕了一句。 “但这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利用性格终归只是小手段,可以应用一时,却非长久之计,在这个世界,还是要以实力为重,如果我的实力达到他不敢强行征召的程度,何必再用这等不入流的小手段?” “修为越高,手段就越简单,办事也更加便捷;就是这个道理。。” 风印心里叹口气。 “实际上按照这位吴队长的目的来说,在这里与随队,也并没什么两样;区别并不大,这位吴队长看似退了一步,实则无关紧要,却也让我欠下了人情” (2) 。。。。。。 徐老四开始打扫店前卫生。 徐老三则是在喝药,外加自己换药。 风印不管,他只能自己来,疼得长一声短一声的接连叫唤。 风印也没有闲着,他又开始搅糊糊了,毕竟还有小祖宗要喂,而喂小家伙的时候,风印明显感觉小家伙有些躁动,很不老实的款。 风印不禁心下奇怪,这是怎么了? 上一顿还老老实实的只是张嘴吃喝,这次怎么 抱在怀里,大约喂了半碗糊糊,小家伙挣扎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又睡了过去,重新归于平静。 而在一晚过去,感觉自身经脉基本已经适应的风印开始新一轮的修炼。 一如昨日,甫一运转化灵经功法,便即再度引动灵气漩涡。 如果说之前的风印修炼钧天手基础功法引动的灵气数量是一,质量是一,那么现在的风印引动的灵气数量便是十,而质量,同样是十。 这么算下来,可就不是十倍激增,而是百倍以上的巨大提升! 连质带量一起转变。 虽然比起高阶修炼者来说,这等灵气躁动并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现阶段的风印来说,已经是莫大惊喜,心下涌动一种中大奖 的感觉了。 “真快!真爽!”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行功线路,悄然运转功体一个周天。 灵气狂潮进入。 小家伙突然挣扎起来,闭着眼睛努力的歪头到处寻找终于,又是一口叨在风印某处 风印抖了抖。 只好由他。 现在的风奶爸,已经认命了。 吃吧,吃吧。 我不仅给你当奶爸,现在还能给你当奶妈了 随着运功,感觉经脉完全能够承受,更感觉经脉柔韧度又再增加了一分,不禁松下了一口气,继续第二周天的功法运转。 这一气修炼下来,一直持续到经脉生出鼓胀欲裂的感觉,才停下来。 小猫儿在他怀里变得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微了许多。 但这边才刚结束运功,小家伙就挣扎起来。 小爪子软软的在空中抓摇,很急的样子。 风印赶紧的抱出来,却是那大的小的一起来了。 “好臭” 风印皱着脸,鼻子都扭曲了。 原本还憧憬小家伙是大妖后嗣,也许或者不会拉臭臭什么的,而今奢望成空,终究难逃铲屎官的命运。 认命的风印细心地擦干净,这才将小家伙重新放回去,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不睁眼” 眼看着小家伙现在已经多了一身柔顺的白色细毛覆盖了身体,再不像昨天那样粉红的皮肤露出来,风印心下惊奇之余,忍不住摸了一把。 哎呀,好舒服 这毛长得这么快? 但是怎么只长毛?身体都不长的? 连眼睛都不睁开。 不过现在可以有所定案,小家伙之后一定很漂亮。 他不禁又有新的联想、猜测。 “难道这小玩意儿安静什么的,还有毛发这么快速是和我修炼化灵经有关系?” 老长时间没开书大家都忘了投票这个习惯了,只好再次提醒。都把推荐票丢一丢哦,另外给风印和小家伙两个角色比比心啊。 第十章 神医坐诊【推荐票】 (1) 一念及此,风印又试着运转基础功法,却见小家伙浑无半点反应,侧面佐证了他的判断。 “你才刚出生啊小东西” 风印用手指头点着小家伙的湿漉漉的小鼻子:“居然连什么功法好你都知道了?岂不是比我还天才?更有眼力?嗯?” 小家伙肚皮朝天呼呼大睡,小爪子无意识的空挥了一下,似乎对他点自己鼻子有点感觉痒痒。 风印又洗了一遍澡。 “这化灵经委实了得” 风印心中嘀咕:“似乎每一次修炼,都能达成一次洗精伐髓我的身体内部,竟然有这么多的浊物内蕴么?我记得我没少吃洗髓丹啊!” 看着污水池一般的浴桶,风印皱眉。 “接连两日修行化灵经之后,在丹田处,隐隐形成一点气旋迹象但这个气旋,并非是攻击灵力,也不是我的修为积累很有可能是化灵经所蕴的点灵之力。” “道典并没有新的内容出现,还有那把刀,更是如同死了一般。” 风印对此倒是并不急躁。 左右道典小刀还都在我身体里,老子怕你们飞上天去? 之前十年沉寂都过来了,不在乎这朝夕不见! 虽然你们没有作为金手指的觉悟,但是哥哥我作为主人的觉悟还是相当高的。 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走出来,却见医馆竟然已经是人满为患。 徐老四这位医馆临时伙计更是不请自来、自觉走马上任,正一本正经、不卑不亢的解释。 “先生在沐浴净身,还请诸位不要喧哗。我只是个伙计” “先生一会儿就出来了” “先生仁心圣手,妙手成春,济世救人,救苦救难,医术高明,生死人而肉白骨” “先生在咱们这一片,神医在世,有口皆碑!万家生佛,实至名归!” “先生” 一时间,徐老四舌灿莲花,谀词如潮,偏偏还说得煞有其事,听得医馆里五六个人一愣一愣的,原本的一脸桀骜不驯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取而代之的,尽是一脸尊敬顺从。 “咳咳” 风印咳嗽着走了出来。 主要是被徐老四吹得有点心虚了。 你这徐老四夸了半天的这个人,确定是我吗? “先生出来了!”徐老四振奋的叫了一声。 这声音语气,居然很有一股子太监喊那一嗓子的相似感觉。 ——皇上驾到 顿时,医馆内几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先生,这几个家伙都是来求医的。” 徐老四邀功的说道:“刚才我问他们什么病,都不说,貌似应该有难言之隐我估计可能是寡人之疾。” “求医?” 风印傻眼了。 我真的只是一个半吊子医者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 岂不是要砸了招牌?! 再说了,你徐老四问人家人家能说么?你又不是郎中,跟你说了一会还要再说一遍,多麻烦? 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我心里是有点逼数的,但是我也真的不会治病啊,这怎么破? (2) “诸位这是” 风印皱起眉头,面容尽是和煦而不解,温和却又隐蕴一丝疏离,一副神医的派头油然滋生。 虽然我不会医,但是我会装啊。 这种油然升起的气势,顿时令到在场众人感觉一股莫名威仪扑面而来,气氛陡然一寂。 人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这股派头,就绝对是有货的人! “在下不过是一乡野郎中,才疏学浅自问没什么名气,于医道手段更是平平,孰无生死人肉白骨之功,只能糊弄糊弄乡下人诸位都是三山五岳的英雄怎地突然都到了我这小医馆来?”风印皱着眉道。 言语满是自贬之意,但下逐客令的味道却是更浓。 而且所谓自贬也要分怎么个贬法。 众人都是心思活络之辈,顿时就浮想联翩。 “生死人、肉白骨”又岂能是随随便便什么医者都能为? 那已经是造化级数的医神手段,纵观此世也没有几个医者敢说自己能行,而眼前之人虽说他也不能为,但究竟能不能为,可就不 好说了。 而且,万一人家的自贬只是谦虚呢?! 毕竟,有哪位神医敢上来就说:我啥病也能治。的? “先生实在是太过谦了。” 几个汉子,一个青毛,一个刀疤脸,一个罗圈腿,一个小罗锅,都是满脸赔笑:“吴大人都对先生赞不绝口,夸先生仁心圣手,医术医德,都是首屈一指,哪有先生自己谦虚的那般不堪啊啊哈哈。” 风印瞬时心中了然。 原来是那位吴大人出去之后说了自己几句好话。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将自己‘彩虹天衣临时御用医师’的身份给坐实的同时,也把自己医术很不寻常的事情给坐实了,以至于有了当前这一出。 不过,风印还是有些小瞧了吴铁军。 吴铁军性格方正,古板严肃,极少人能被他这般夸奖。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就格外的可信。 这也正是这帮江湖汉子,直接深信不疑的原因。 只因太信任吴铁军了,都知道那个憨憨不会说谎,更加不会为人做托。 “原来如此。” 风印顿时心里有底。 既然他们已经深信不疑,那就更加的好办了。 一手负在身后,将胸膛挺了起来,脸上一片温和的笑了笑:“几位英雄请宽坐。不知道有什么症候,可以说来听听;不过本人可不敢保证,呵呵。” 说着,潇洒的走了两步。 没有任何客气,大马金刀的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风度俨然。 气度俨然。 名医的派头,彻底显露。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神医! 几个汉子见状更是心里有了谱,顿时争先恐后。 “先生,我曾经受过伤,沉疴在身已愈五年,一直没能根治,不知先生” “先生,我这边胸口” “先生我” 风印皱眉,严肃,温和:“莫要着急,且一个个来。” 这拿捏,已经是到了细微处。不要着急,咱都不说,那样没派头。用‘莫’。 相同的意思,不同的两个字,但是,却是有文化与没文化的根本体现。 比如,‘干你老母!’与‘彼其娘之’基本差不多的意思,但是后者一看就是文化人在骂人,前者一听就是地痞流氓在骂街。 这能一样吗? 就算意义一样,但是效果,也是绝对不一样的。底蕴,更加不一样的。 几个人都是有点着急。 说实在的,举凡是混迹江湖的江湖人,除了初出茅庐的,又有哪个身上没有几处暗伤的? 就眼前这几位,估计早就也不知道找过多少郎中了,没有效果;如今听说有神医近在咫尺,岂能不屁颠屁颠的过来试试? 万一治好了呢? 不要说有吴铁军背书,就算是没有,他们也会老老实实。因为这可能是一次希望。 暗伤,那可是影响战力与潜力的。 风印心里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我真的是二把刀啊,估计都不如寻常庸医。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慌乱,风印脸上却是永远都不会变色的。 那是源自他无比强大的内心。 输人不输阵,我可是经历了两辈子,面前你们这帮小弱鸡,你经历了几辈子? 你死过吗? 老子死过! 退一万步说,医术不行,老子还不会忽悠人么,论到忽悠人,我可很是有几手的。 风印英挺憨厚的脸上遍布令人信服的和煦微笑,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微声音,和颜悦色的说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各位不嫌小店鄙陋,小可就为诸位稍稍看一眼。第一个就是你吧。” 伸手一指。 “多谢先生。” 第一个青毛走上来,熊一样的粗壮身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坚固的黄杨木椅子发出痛苦地呻吟。 大汉很乖巧的伸出手腕,老老实实,满是横肉的脸上努力的堆着讨好的笑。 风印闭眼,诊脉,一如既往的什么也摸不出来。 但脸上神色洋洋稳重,眉头微微蹙起,沉声而忧虑的道:“伤及内腑啊这位你这伤了根本啊。这伤,可不好治啊。” 若详细深究,这就是一句废话。 人家多年治不好的暗伤,岂能是外伤所致 ?肯定是伤及内腑,伤了根本那是绝对的。 但这大汉顿时一脸喜色,点头如鸡啄米,一脸钦佩:“先生真是神医这,这看的太准了,就是这样子,我之前去别的地方,那些个庸医没几个能看出来的,更遑论直指关窍” 其他刀疤和罗锅罗圈腿都是一脸震惊加惊喜:真神医! 哼,这倒是真的,除了算命先生,没几个看得出来 风印皱眉忧虑脸,语气中更添三分指责,教导的说道:“不要随便说别的医者不好,医者立世立身之本,皆为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每一位医者都想帮你治好,只是人力有时穷,偶尔力有未逮而已。” “是,是,先生说得对,是我的不对,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据我看你这伤怎么受伤的时候全然没有防护一般?” 风印皱着眉头,道:“若是当时能运功防身,岂不是性命攸关啊,你行走江湖怎能如此大意?” 这句话也是废话。 这种江湖汉子受伤未死,而且修为都未损的情况下,百分之八十以上可能是被人偷袭所致。而偷袭他的人修为肯定不如他高,所以才会偷袭,所以偷袭依然能不死 青毛汉子顿时一脸愤恨,加上五体投地的佩服:“先生,先生真是神了啊我这伤,当初是被一无耻小人背后偷袭所致,当时的确没有防备,哎这事儿,这么多年了没人看出来先生真是,真是” 旁边刀疤罗锅罗圈:眼睛直冒圈圈,满脸五体投地的佩服,本来大家说话声音还都挺大的,但现在都闭了嘴,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今天遇到大能了啊,这都能看出来 只听风印叹口气:“不过也多亏你根基深厚,否则,这种伤恐怕早已经让你葬身荒野。” “是,先生说的是。” 青毛想起当初受伤后逃跑的艰难,顿时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位郎中说的太对了,当初我差点被当场杀死啊。 风印暗中翻个白眼:人家既然偷袭了你岂能不追杀你?那逃亡之路,当然是九死一生了 沉着脸,皱着眉,一脸忧虑悲悯,也有些胸有成竹的味道,微微的叹了口气:“你这伤你这个伤啊” 原本两千八百字本章,修改了一下,居然变成了三千五百多。直播间那么多人看着,没好意思截掉七百有点遗憾哎 第十一章 肿么肥四? 青毛顿时无限紧张:“先生,我这伤怎样?” 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眼前人说一句没治了。 其他人也都是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两眼灼灼。 “你这伤乃属沉疴,若是受伤当时就找到我,倒也罢了。但现在时日已久,想要根治实属不易。” 风印很是遗憾的叹口气。 青毛一脸紧张。 先生只是说不易,还没说完不能打岔。 果然,风印顿了顿道:“你这伤即便是我出手,也要旷日持久才能痊愈;但伤损元气更属难免,有碍寿数。反而是用药维持现状的话,身体状态便不会有大碍,调养得宜的话,最少还可以维系几十年,及至身体年迈衰竭,体质再也压不住旧伤的时候,危害方显只是你欲冲击境界,却是没什么可能了” 风印叹口气道。 “先生说的太对了。简直是就像是钻进我身体里看了个通透” 这大汉闻言愈发神光焕发:“先生竟有根治之法,我这暗伤沉疴久矣,多方求医,虽也有医者给出疗养治标之法,却从无人敢言治本,万万想不到先生竟有这等手段,先生,您可一定要” 对于什么‘用药维持现状,身体状态便不会有大碍’这几句话,他直接连听都没听进去。 在他脑海中,自动过滤了。 他就只听到了一句话‘即便是我出手,也要旷日持久才能痊愈’,而且也就只听到了过滤后的六个字。 ‘我出手,能痊愈!’ 就顿时一颗心连花儿都开了。 老子居然能痊愈! “我已提及,欲要治本,损伤元气乃至寿数无可避免,且需要一段时间的温养之后,才能开始治疗。” 风印蹙着眉头,轻轻叹息:“并且在治病疗伤的这段时间里,不能动气,不能动手,更不能搏命要知拔出暗伤,自身元功难全,更碍药力进驻,丹田气紊” 看到青毛大汉和几个人都是一脸懵逼,云里雾里的样子。明显听不懂这段话。 风印叹口气,有些无奈的摊摊手,解释道:“这都听不懂?打个比方说吧,你这伤能治。但是需要在你身体里生一堆火,逼出寒气,这寒气,就是你的内伤。寒气一出,内伤痊愈,这样听明白了吧?但在这团火升起来的时候,你去打架战斗,何异于在大火上浇了一瓢油动辄便要有危及性命之虞这么说,你懂了吧?” 看到青毛依然一脸懵逼,风印只好再次皱眉解说道:“也就是说最近不能动手,必须必须让我给你配了药,调养最少二十天之后,再进行治疗!这么说,可明白了?” “这” 大汉顿时愣住:“二二十天后?!” 他也算是修行行家,对自身状态更是明悟于心,如何不知道面前这位风大夫所言有理,更是和自身情况无比契合。 可自己这趟来这里是干嘛的? 是来抢宝贝啊,抢东西岂能不干架? 那每一场战斗都是拼命的!不动用元气,怎么干仗? 但再想想风先生说的比喻——身体里给你生一团火然后浇一瓢油 一想到那个场面,大汉顿时就打个寒颤:那我就燃了? 这辈子就然也了? 刹那间有些茫然。 这咋整? 。。。。。 。。。。。 。。。。。 “倒也无需这般惆怅,你这伤势由来已久,虽沉疴却并未影响当前战力发挥,这趟有为而来,自也可以等事情过了之后,再来好好的看病疗伤;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这期间,不要再受别的伤了,否则,会增加不止一倍的难度,这一节,阁下应该明白的吧?” 风印淡淡笑语,尽是云淡风轻。 先把这家伙忽悠走再说。 这次事情过了? 这次事儿这家伙能不能活着出来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呢哪有功夫等他二十天啊。 这家伙的名字长相,都在钧天鉴上标注了,乃是属于银牌任务目标,被钧天手狙杀的对象。 凡是被钧天手列名追杀的家伙,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一点早已是定论。 此次躬逢其盛,还是有很大机会就死在里面的 这大汉叹口气,神色怔忡:“先生微言大义,吾铭记于心那也就只好如此了。” 他心中不止一次泛起放弃夺宝,留在这里治疗的冲动 ,但再三权衡之后,还是舍不得那些宝贝的诱惑。 抢了那些宝贝,再来治病也不迟! 他可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神医完全就是综合前世话本小说桥段外加算命先生似是而非的说话方式进行忽悠。 而且还在殷殷期盼着自己死在秘境之里,好掩盖他于医道其实啥也不懂的真相 此等神医,真实想法简直是耸人听闻。 不过,风印虽然是在忽悠,但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诊断分明,外加异常精准。 再加上众人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顿时一下子就镇住了佷多人。 “恩,你且退开吧,下一个。” 风印展现名医风范,毫不客气的赶人。 这大汉这边刚刚站起来,其他人顿时狂冲上来抢椅子,人影乱闪,你争我夺。 “我!” “轮到我!” “我的!” 只听咔嚓一声,椅子腿不知怎地就断了两条。 一人迅速的一屁股坐在了只有两条腿半边悬空的椅子上,居然坐的安安稳稳身子笔直,脸上陪笑:“先生先生,椅子我赔,我赔十把!先生你看我” 另两人气的脸色发青:“王刀疤!你特么插队!太无耻!” 王刀疤嘿嘿一笑:“大家都是凭本事看病,有什么插队不插队的?先看先得,后面的慢慢等着吧!” “再说了,人这么少,下一个就是你,你急什么?看你身体康健脸色红润,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啊。” “你才下一刻就要死了呢!”另两人气的火冒三丈,就要上前理论。 风印只是抬头,眼睛一瞥。 这一个罗锅一个罗圈腿就顿时停住了往前冲的势头,之前的青毛更是立场坚定,出声大喝:“你二人想干什么?居然对神医无礼!我看你们两人也不用看病了,回家等死吧!” 说着,很是鄙夷的骂道:“什么素质!” 罗圈和罗锅气的脸色发青。 素质? 你特么是被神医看过了,我们可还没有! 但在风印这里终究不敢放肆,只能闷闷的忍下了一口气,忍气吞声的赔笑:“不敢不敢,哪敢对先生无礼,我俩耐心等着便是。” 风印笑了笑,好似毫不在意,搭上了刀疤腕脉,随即叹口气,道:“虽然是病理稍有差异,不过这基本也差不多,都是陈年旧伤啊” 这仍旧是废话。 都是混江湖的,治不好的伤基本都是被人打的,都差不多这还用说么? 王刀疤却顿时五体投地:“先生真是慧眼如炬,一言中的。” 顿时感觉自己有救了:“先生,怎么说?” 风印闭着眼睛:“跟他差不多,能治是肯定能治的。” 先一个能治,就直接让刀疤眼睛发亮了。 另两人也同样是眼前一亮。 “不过跟前面那位同样差不多的是,也是需要静养,调理,在治疗过程中,不能动手搏命,最好连元气都不要妄动呵呵道理,也就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刀疤的脸色也瞬间纠结起来。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前面那人如是,这人同样如是。 “内伤便是如此,你们都是武人,自然比我更明白。” 风印搭着他的腕脉,既然已经忽悠住了,风印的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下来,甚至分心去思考自己的化灵经了。 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段时间最好是” 突然间一个激灵。 因为,无意之中,化灵经的那一团力量有意无意的流动起来,顺着自己手指,进入了刀疤经脉之中 虽然只是一丝丝的流溢,虽然风印立即就中断了功法的运转。 但王刀疤还是舒坦地叫了起来:“哎嗨哎嗨先生,好舒服好爽,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啊” 舒坦的赫然变了音。 那满脸的舒爽,就活像是做了一次全方位的大保健一般。 岂止是风印吃惊非小,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吓了一跳。 众人纳闷兼惊奇的目光齐刷刷的注视到那人身上。 怎么回事这是? 大家都是男人,那么舒爽的声音原本应该出现在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地发出这样的动静? 刚才种种,大家都看在眼里,人家风医生绝没有任何逾距的动作,全程就只是把了一 下脉而已,你突然发出那种声音,太让人想歪了好么? “先生真乃神医啊” 刀疤没口子的称赞起来:“刚才按住我的经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我立刻就感觉舒服了一大半。” “不不不应该是全身上下都舒坦了,松快了呼吸也不那么沉闷先生,先生这一手,真真是立竿见影,出神入化啊” 刀疤的眼睛都在发光。 我去啊,今天真是遇到神仙了啊,这天下,居然有如此医术! 风印淡淡微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心里有数,这是应该出现的情况。大惊小怪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慌了神。 这这这这 肿么肥四? 第十二章 论神医的自我修养 风印心里一片懵逼。 这这特么这不是点化生灵的聚灵境界么? 我明明第一个境界都还没练成,只是熟悉了行功线路而已,就外泄了那么一点点一丝丝一微微,怎么就酱紫? 立即收回手指,胸有成竹的微笑道:“你的病况比前面那位仁兄略轻,刚才那下小手段只是一点尝试,确实印证了我的预判。” 随即沉下脸,谆谆告诫:“但是小手段只能暂时有感觉舒服,却不能真正治病。那些个禁忌,仍是一样的,内伤就是内伤,久寄体内,切莫记住,不可轻忽。” “是,是,先生,我全都听你的。”王刀疤喜不自胜。 连带着看先前青毛的目光,也夹杂了几分居高临下,很有几分自鸣得意的味道。 小辣鸡,我的伤,比你的轻! 先生说的! 风印无语:这有什么可骄傲自得的?伤的再轻,也是被人给揍了。 至于么? 真至于么? 但第一个求医的青毛大汉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一脸哀怨。 看来居然真的被比了下去 再如法炮制的看了后面罗圈和罗锅,用同样的理由将时间推后二十天,在众人千恩万谢之中 “诸位先各自忙各自的,我在这里,也跑不了,等有闲暇了,随时恭候便是。我先有点事,先失陪了。” 将这帮大爷请出店外之后 风印二话不说,立即关门了,没半句解释。 这灵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搞清楚才行。刚才无意中外泄,将风印吓了一身冷汗。 刀疤等四人在门口一脸的敬仰和幸福。 而之后赶过来的好多人,尽数吃了闭门羹也不气,更无人滋事,只是问:“咋样咋样?” 刀疤一脸容光焕发,嘚瑟至极:“怎么样?嘿嘿嘿,怎么样我会跟你说么?” 青毛:“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只有俩字。” 众问:“哪俩字?” 青毛:“牛逼!真是太牛逼了!实在是牛逼的,老子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郎中,简直是简直是太太牛逼了!” 搜肠刮肚想赞美一下,只可惜没文化,只好加了一个太。 罗锅:“先生已经答应我了,到时候我来就能给我治的痊愈,哈哈哈这伤困了我十三年,十三年了啊!” 罗圈腿:“天可怜见,让我能有幸遇到先生啊我的伤,终于有救了,我的命,终于有救了” 说着说着,眼眶湿润,显然情绪激动,无法抑制。 众人都呆了。 一伙人,都是心中火热。神医啊! 吴铁军这人果然实在,从不说假话。 有人就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敲门,却被刀疤等四人拦住:“先生说了,他有点事需要安静,你敢敲门打搅了先生,老子一刀就剁了你!” 青毛,刀疤,罗锅,罗圈四人同时手按兵器,站在门前,虎视眈眈。 宛如尽职尽责的保镖。 众人于是不再动。 不是怕了这四个家伙,而是根本不敢得罪这样一位神医。 尽都在店外看着楹联发呆。 “或开门或关门全看我心情真是,真是有性格啊,这不就关门了?” “刚才还开门,说关门就关门,就是这么任性!这说明是真有本事啊!” “那是逼格老高了” “医得好医不好只凭你运气这话霸气,不过一般郎中哪敢说这话?这句话乍一看似乎是很不礼貌,但仔细一想简直是逼格高上天际!” “说得对!这话很明白:到我这没看好,就是你命数到了这得多有底气才敢这么说话啊?” “牛逼”(破音) 风印在店里听到外面的议论,只感觉小腿肚子一个劲抽抽。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就曲解到这等地步了? 这是不成为神医都不行了的节奏哇 走到后院病房,徐老三正在深呼吸,缓吐气,用他自己的方式,运功疗伤。 “喝了这碗药。” 风印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去。 这碗药,连风印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啥,可以肯定的是没啥害处。 毕竟都是药渣加黄连做的,别的不敢保证,绝对比一般的药要苦得多 “ 先生您真是太太好人了” 徐老三感激涕零:“我们兄弟俩明明欠了你这么多你还无偿赠药” “你想得太多了。” 风印板着脸道:“这药,乃是新药,对你的伤固然大有好处,费用自然另计,五十两。” “五十两就五十两。” 徐老三一饮而尽,对浓浓药苦丝毫也不在意,抱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光棍心态,很是豪爽的抹了抹嘴巴。 “伸出手来,我探脉确认状况。” 风印道:“这碗药喝下去之后,应该会对你身体产生很明显的裨益。” 说着就搭上徐老三的手腕,闭上眼睛,再次调动一丝丝的聚灵之力,悄悄的探入进去 后续来得突兀,却又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那股力量才刚刚进入,徐老三就突然发出一声呻吟,舒爽痛快之意几乎溢出天际:“哦先生哦哦这药真的好厉害啊哦哦好舒服啊” 看着徐老三一脸高了个潮到持续喷射的样子,风印瞬间明悟于心,跟着就撤回了那一丝灵气。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这一丝真气,的确拥有疗复伤势乃至生生造化的能力! 至少对于银牌级数的内伤,铁牌级数的外伤,效果立竿见影,应验如神! “我勒个去这下子,岂不是要发到姥姥家去么” 要知道,自己刚才送出去的就只得很少很少的一丝丝化灵之气,就有这么大的效果?! 要是大量输出,只怕真能“生死人、肉白骨”也说不定! 风印脸上平静淡然依旧,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老子期盼了十年才迟迟来到的金手指,竟然这么了不得这次是真的真的要发达了!、 要说那化灵经能够点化生灵,风印还只是感觉是一门牛逼的功法,有用,仅此而已。 因为也没有说点化了生灵之后,会得到什么好处,貌似就只有点化点化不断地点化什么 对此,风印是不感觉有啥的。 功法修行速度快,确实是不错的优点,但也仅此而已。 但现在却还可能是万病可治 这岂不就是直接飞天的节奏了么! 风印顿时心中开花。 我的春天,果然是来了! 徐老三还在呻吟,还在舒爽,还在享受 风印已经转头而去。 “先生啥时候再来一碗啊” 徐老三在身后叫,带着浓浓期盼:“五十两太值啊” 风印听而不闻出门。 徐老四咽口唾沫:“哥,五十两是很值,可是你有么?” 徐老三:“” 老子木有! 突然好气。 怒吼一声:“滚!” 徐老四落荒而走。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效,效果好得都离谱了!!” 风印脸色平静的回到自己房间,心中却早已经惊涛骇浪。 “我这化灵经所衍生的灵力,居然有这般疗复伤损,生生造化之功,太不可思议了!” 一直到在自己房间里坐下来,风印仍旧感觉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好半晌也停不下来。 这事儿是多么巨大,多么匪夷所思,多么引人瞩目风印心知肚明! “这种直接搭腕,流溢灵气疗伤的事情,以后打死都不能做!” 风印喝口水,沉淀一下心情,暗暗告诫自己:“今天医治的那人还有徐老三,本身实力不过尔尔,变生肘腋之间,不能察觉变故根由,但若然被医治者是灵觉敏锐的,或者直接就是修为大能者,极可能被对方识破我之真相,恐怕两三天就被人抓进皇宫当太监了。” “别的事情无所谓,但是当太监太影响人品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既能从这上面获得好处和名望,还要确保不被人发现这不太好办哪!” 风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心头百般思量。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闷声发大财才是生活真谛,扮猪吃老虎方为快乐之源” 风印先是为小祖宗拌了一碗糊糊喂下去,然后细心的换了尿布。 跟着便又开始练功。 对于门外翘首以盼的江湖客,置之不理。 努力修炼增长自身实力,永远是硬道理,尤其是更多知道了自家功法功体的灵奇之余,加倍努力是正经。 而医馆门外仍自不断的有人来有人去, 可风印就是任性的关着门,全然不理不睬。 但这落到外面人眼中就是理所当然的高人风范,高人行事,高深莫测,情理中事,意料之中! 神医就是神医! 倘若没点架子没点脾气,那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神医! 风印的心思反而很简单: 既然被你们吹上去了,那么老子就不下来了。 这一次,风印修炼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化灵经,努力的将自己丹田中的那个聚灵气旋增大些 灵气持续呼啸而入,一直到经脉生出发胀的感觉,差不多到了自身极限的地步,九十九个周天运转,已经完成。 风印只感觉体内似乎有一层薄薄的什么纸,突然破了一道口子,然后莫名的汹涌力量,陡然灌注了全身 汗毛孔中,跟着涌出大量的污渍;房中瞬间臭不可闻。 闻到熟悉的臭味,风印瞬间明白。 这是突破了?! 第十三章 风神医炼药记 突破! 已经停滞许久的后天第九品,突破了! 风印修行精进,心中大喜,不过随即就自己捂住了鼻子。 有点郁闷。 突破是好事,但这副作用,貌似有点太大 貌似别人突破也没这种事,怎么我一突破就整出这么多的污浊? 难不成每次突破,都要跟公共厕所炸了似的么? 那可就有点不好说外加不大好听啊。 嗯,还有不好闻,大大的不好闻。 自从修炼了这个功法,我就像是变成了一台人体自动喷粪机 “咿唔呼呼” 床上的小东西本来是安安静静的,现在突然躁动起来。 小鼻子皱着,咻咻的喘气。 纵然在梦中,也是一脸嫌弃。 “我去这肯定是臭着我家的小东西了” 风印赶紧打开窗子通风,然后,转身就去洗澡了。 擦,这几天貌似洗了好几次澡了,这叫什么事啊! 却听外面不远处传来骂声一片—— “我草什么玩意这么臭我正在吃东西,突然噎了一口,我尼玛” “谁?谁那么不讲公德,是不是拉在裤子里了?” “出来,让哥们瞻仰瞻仰。能臭到这地步也尼玛是个人才” “我擦,正是饭点啊,我尼玛这还吃不吃了有没有点公德心,有没有点素质” “” 风印充耳不闻,全然不当回事。 你们骂的是发臭的人,但现在老子洗的香香的,跟我有啥关系?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到房中。 男人也留长头发的时代,实在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有点不大习惯啊 “我现在是后天九品,还没有到先天境界,如果按照原本的钧天手制式功法修炼,最理想状态也需要最少一年的时间,没准还得卡在半步先天这一步,再不得寸进,毕竟咱原本的资质确实是不怎么好的,但是现在按照现在化灵经这样的速度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一两个月差不多了吧?”风印思考着。 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并无实际参考,难有具体定论。 “接下来,还是得将江湖上的武者具体等级划分了解一下。” “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盲人骑瞎马,蒙头乱撞了” “徐老三说的那些仍是太过笼统,毕竟那家伙也是个傻子,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倒三不着两,盲听盲信,必有谬误。” “必须要系统的知道其中详情,别以后连自己到了什么境界都不知道,那就说不过去了。” 说实在的,这种事,换成得到化灵经之前,风印是考虑都不会去考虑。 有今天没明天的,功法那么普通,自己又不是什么天才,想那么多干嘛? 一切以活下去,为第一要务。 莫说突破先天,能够到半步先天的后天顶峰,于之前的风印而言都是一个大目标! 但如今得到化灵经之后,风印的思想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不仅是增加了太多的自信,而且,甚至颇有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样的感觉在滋生出来了。 再怎么说,咱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而且还是那么灵奇能力的金手指。 没点大目标什么的,可就太丢人了! 若说之前我终此一生爬到金牌杀手就已经是到了极限,但是现在,我感觉可以冲击神圣了。 更何况还有这手生生造化的手段。 已经可以想见大笔大笔的银子,即将如同太平洋之水,汹涌而来。 如果说化灵经让风印平添许多的自信,那么这神奇的灵气效果,更让他有了绝对的底气! 化灵经只是修炼速度快,暂时还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强者太多而自己当前等级太低。 但是这灵气的效果呵呵。 任何世界,只要是入道修炼就避免不了财侣法地这四个字! 而其中,财这个字,牢牢占据了第一位。 钱能役鬼,亦可通神,本就是诸天万界通用的硬道理! 任何世界都有规则存在。 并不是说你有了凌驾于普通人的力量就可以随便抢了。 哪怕是混乱之世,也没有那样的事! 赚钱,不管是放在哪一个世界,都是第一要务。 而所有的 世界都相同的地方在于:不管那个世界,想要赚到钱,都是一样的难! 化灵经功法当然好。 但是风印修炼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却是大量的资源,并非是有了化灵经就不再需要其他资源。 而想要取得这些个资源,最直接的手段,就是钱。 大笔大笔的钱财! 而灵气能行之有效的疗伤治病这件事,等同给了风印开了一条通天大道! 这条路上的钱,俯仰皆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前提条件只有一点,就是风印自己所考虑的保密问题,自身安全问题。 既能够用这一点赚钱,又能够不暴露自己的能力,这是一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呢?” 风印皱眉苦思,看看又到了徐老三的喝药时间,于是风印开始着手熬药。 先使用了正常的药材,混在一起,然后风印开始往某种药材里渗入化灵灵气 就只一丝,半点都没有多加,为了掩盖,他特意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再多加了一块黄连。 这玩意最是败火,多多益善,徐老三肯定用得着。 “给,晚上的药,五十两。” 徐老三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千恩万谢:“先生真是仁心圣手,宅心仁厚,济世救人,泽被苍生” 忙不迭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随即,脸色就怪异了起来。 卧了个槽这是啥玩意儿咋这么苦? 虽然之前的药也都很苦,但这次,至少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倍! 一倍啊! 还有还有,苦也就罢了,之前那种胸腹间暖洋洋的伤势逐渐恢复的感觉哪里去了? 风印皱眉问道:“如何?针对你身体状态我调整了药方。效果应该还是有的吧?” “这” 徐老三满脸尽是苦色的道;“这怎么怎么会没感觉呢?” “没感觉?” 风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对了。” 说罢径自拿起药碗,转身而去。 徐老三刹那间懵逼。 没感觉就对了?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见风印已经走到门口,徐老三试探的问道:“先生您是在试药么?” “嗯。” 风印没有隐瞒。 这是他几番冥思苦想之下,想出的一个权宜之计。 骨子里自然是测试化灵之气是否可以借助药材转嫁出去,表相却是在营造一种试验新药的假象。 这事儿很快就得传出去:神医经过了千百次的试验,终于制造出了某某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药,正是掩护化灵灵气的最佳手段 “先生我一定竭力配合!我一定好好喝药争取让先生的实验早日完成,如此也算是我有点小小功劳” 徐老三喜不自胜,自告奋勇,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不花钱就能治伤的康庄大道。 “你想什么呢,一碗五十两,不免费。” 风印道。 “啊这” 徐老三傻了眼。 你拿着我做实验,居然还要收我的钱? “你不乐意?哦,你不乐意也无妨,我相信外面很多人都会乐意配合我。” 风印满脸尽是无所谓的说着,一停不停抬脚就要出门去。 扑通一声,裤腿已经被抱住。 脚下。 徐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先生,我愿意啊先生” “我什么都愿意” “先生,我随便你,怎么搞我都行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人。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徐老三卑微道。 “哼!贱皮子!就你那脑仁儿还不如杏核大,里面全是豆腐脑的脑袋瓜,居然也和我用心眼儿” 风总扬长而去。 徐老三一脸憋屈,敢怒而不敢言。 良久,居然拿出个尺子在自己头上量了一下,喃喃说道:“你家的杏核这么大么?” 半夜。 风印再次熬药。 这一次是将包括再加倍的黄连等药材尽皆熬成了药汤,然后将一丝灵气直接注入药汤 端了药碗过去。 徐老三一饮而尽,喝完脸上苦色更甚,旋即又咂咂嘴。 “先生您这次的药起效了起效了,虽然更苦了,但片刻之后就舒服了许多 ,只是比起之前那一碗,效用不那么的明显” 这一点不用说。 之前的那一碗喝完,徐老三差点原地升天一样的舒爽。 这一碗喝下去,虽然亦是立竿见影的起效,但效果却是大打折扣,差了不少。 对于当事人来说,堪称是显而易见的感觉差异。 “嗯” 风印皱皱眉,道:“你道我为何调整药方,你现在这感觉才是最好,药性首重中正平和,过急过缓都会造成身体的过度负担,若是尽都如之前那般激烈,看似舒爽无比,却极易留下后患,而今这般徐徐渐进的疗养模式,方为稳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节,你需要明白才是。” “先生说的是,果然微言大义,受教了。” 果然,可以混在药汤里,或者药膏里,但不能单纯的附在一种药里。如此说来貌似可行。 风印端着药碗再次回去,皱眉沉思之余,又开始给小家伙拌糊糊。 小东西这次吃得一脸嫌弃,皱着小小的脸儿,吃的咕嘟咕嘟。 除了糊糊,你就不会做别的吗? 奶呢? 没奶,那个气也行啊总得让俺含着点什么吧? 明天又是周一,需要冲冲榜,众所周知现在冲榜不像之前了,没有打赏直接不可能。所以厚着脸皮向大家要求几个打赏,明天三更。 第十四章 温柔不温柔 小家伙又有变化。 身上的白毛,也是越来越顺滑了,隐隐发散亮光,竟然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让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时时把玩。 现在在襁褓里,已经再也见不到最初的粉红色小肉蛋了,唯有一团的毛茸茸。 就像一个雪白的小绒球。 袖珍可爱玲珑。 这一天下来,小家伙的眼皮眨动了好几下,似乎很努力的在锻炼睁眼? 在风印看来,很大机会明天就能睁开眼睛了。 看来是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我了 对于小家伙睁眼之后的颜值,风印心下表示了由衷的期待。 毕竟她母亲那么漂亮 虽然只是养了这小家伙两天,但是风印现在已经有了一种,舍不得放手那种感觉了 “再这么下去,等几年后它妈妈来接她走,我反而会很不舍得吧” 风印叹口气。 有意无意的在小家伙脸上摸了一把,沿着小脑袋撸了一把,又在小屁股上揉了一下。 然后有点上瘾,于是又摸又撸又揉好几遍。 手感好到爆棚,不想停的感觉。 “咿唔”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张开小嘴,伸展四肢,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个呵欠。 “好吧好吧,居然不乐意了,我练功好了。” 然后风印才开始练功。 抱着小东西一起练。 咳咳,顺便喂奶。 风奶妈现在已经很熟练了,解开衣襟,然后开始修炼化灵经,等到灵气汹涌而来的时候 小家伙自己就上前叼住。 配合天衣无缝。 然后就一大一小同时修炼 这事儿让风奶妈羞耻到了爆棚的地步,每一次修炼,都是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还上了顶门棍。 这姿势若是被人看到了风印感觉自己也就别活了。 我一个大男人,一幅新妈妈喂奶的姿势,豪放的敞开衣襟,一只小猫儿趴在上面吃 而且风印也很担心一件事,为此还专门鬼鬼祟祟的去问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一些专业问题——只能问这种,要不然就被当做耍流氓了。 所以在这次修炼的时候,风奶妈换了一边让小家伙吃咳。 不能只吃一边,万一那个啥咳。 这点需要经验,要不然容易失衡。 不得不说,风印心思缜密。 风印再次运行化灵经一个时辰。 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熬药。 这一次将手头上的所有药材,尽数都熬成了药膏;用手团了团,搓成了一个个的小丸子。 然后又每一个小丸子注入一丝灵气,再随便的弄了点蜡皮包裹了一下;就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如果这个方法奏效,以后我可就直接跻身仙师行列了能炼丹的那种。” 风印心下畅然,忍不住嘚瑟的抠了抠脚丫子。 后半夜。 风印自卧室地道悄然而出,去到了本镇另一处自己早早买下的小小院子之中,处理好痕迹,换好衣服,趁着夜色,蒙面而出 自己已经到了后天九品,实力暴增何止一倍? 之前很多限于实力不济只能干瞪眼的任务,可以完成了。 虽然有了化灵经灵力这张强力底牌,两袖金风指日可待,但蚂蚱再小也是肉,任务做多了,等级晋升,好处还是大把大把,赚钱就是硬道理。 更何况,战斗经验那是任何金钱都买不来的。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有类似动作的还有徐老四,这一夜之间,徐老四足足往复了四回。 随着无数的江湖人物涌入这座普通的边陲小镇,钧天鉴上的信息更迭几乎如同一遍遍的瀑布冲刷,任务目标人物层出不穷。 海量的铁牌级任务刷屏而过。 一夜之间,随着或者闷哼或者惨叫的络绎不绝 大量任务纷纷被完成,任务目标也随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徐老四最后一趟黑着脸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他这一晚上足足跑了七八个地方,可看到的只有尸体,所有目标人物,在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还在喘气的。。 一夜奔波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自己看上的几个目标人物,其中三个都是被那个 可恶的名字率先完成了。 “任务已完成,完成者:铁牌温柔。” “任务已完成,完成者:铁牌温柔。” “” 先后三条信息出现在钧天鉴任务单下面,徐老四差点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这尼玛 你倒是给我留一个啊 这个该死的杀胚! 几个稍弱一点的目标,竟然被他完成得一个也不剩了! 还全都是一剑?毙命? 看来这个杀千刀的温柔擅长兵器是剑? 更加离谱的是,这个杀千刀的温柔居然将目标人物身上财物也都洗劫一空 你说你吃肉,就不能给咱们留口汤,那怕是汤底呢? 最后一个,徐老四已经到了,而且目标人物还在,正要动手的时候,却看到一棵大树上寒光一闪,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出。 就在自己面前一掠而过。 带起寒风吹起了徐老四的发丝,也让他的眼睛几乎鼓出眼眶。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黑影随后就是横掠五丈距离,直奔目标。 只听当的一声,目标人物警觉,及时拔剑对了一招。 双剑对撞中光芒火花一闪。 然后不知怎地,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目标人物脖子里冲出来一道血光,歪歪的跌倒。 一节断剑冲上天空,在空中翻着跟头映着月光,一圈圈落下。 还没等尸体跌倒,那道剑光回转,目标任务身上的钱袋子就不见了。 然后剑光飞起,在半空中光影消失,想必这位温柔已经收了剑。 而那瘦削的身影,已经冲上屋顶,似乎回头对徐老四看了一眼,目光在夜空中,冰冷闪烁一下,然后才闪身不见。 就那一眼,将徐老四看得浑身凉透,似乎一下子连心脏也被冰冻。 那双眼睛,冰冷,冷静,在暗沉沉的黑夜里,依然是那样的如同坚冰一般,让人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心中陡然凉透。 一眼看的徐老四半天没敢动弹。 脊梁上一阵阵的发凉,就像是一条毒蛇在背上来回的爬了好几圈 那眼神中的意思,徐老四完全能读懂:再跟我抢买卖,打死你! 徐老四直接连抵抗的心都没有,连骂一声都没敢——哪怕是那位温柔离开好久之后,也没敢骂。 徐老四这一晚上憋屈得差点没爆炸。 但心底亦有浓浓的寒意升起:这个叫做温柔的杀手,貌似修为实力越来越强了。 比起上一次将哥哥打伤肋骨的那个时候,强了何止一倍!可是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能进步这么快? 这才几天? 铁牌级别任务,并不是说任务目标的实力就一定不如完成狙杀的铁牌杀手。 而是单就难度来说,铁牌杀手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换言之,出动的铁牌杀手不如目标人物强,反而被杀也是寻常事。 只要你一天没有达到更高的铜牌难度级数,就只能接铁牌任务,要不然就是找死。 基本任务目标的实力要到前一万名铁牌杀手才能处理的地步的时候,任务才会主动升级,晋升为铜牌任务级数。 而铁牌杀手如果杀了银牌目标人物,就自然升级铜牌。 这里乃是越两级杀人,不是笔误。 因为多次任务冲突,徐老三可是很关注这位温柔的杀手排名。 杀手名:温柔。 杀手序列:十三万零二百二十二位。 级别:铁牌。 一夜之间,随着那三个目标任务完成,温柔的杀手排名,从原本的十七万三千五百七十七,一口气提升了三千多名,来到了十三万零二百二十二位。 一夜提升四万多名! 那么死在他手中的这几个目标任务,分量有多重,徐老四心里清清楚楚。 徐老四叹口气,看着自己的排名,半晌无语。 徐大地。 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位。 铁牌。 这数字还真特么吉利 虽然都是铁牌,看似处于同一水准,但是自己与这个温柔之间,差距已经达到了遥不可及的程度。 “若是下一次碰上,估计对方一巴掌就能拍死我们兄弟俩了上次还能有来有回的打上一个回合呢哎。” 徐老四回房。 徐老三充满了希冀的问道:“完成了 几个?” 徐老四一肚子苦水:“” 片刻后,才在徐老三追问下说出来:“又遇到温柔了” 徐老三一下子愣住,突然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温柔!这个王八蛋,简直不当人子!一直追着咱们兄弟屁股后面,他什么意思?!” “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不罢休!太过分了,大家都是铁牌,简直欺人太甚!” “等我伤好了,一定要他好看!” 徐老三怒火熊熊。 徐老四白了脸:“哥,慎言那个温柔现在很很不温柔” 上午十二点第二章吧,十三点太晚了,耽误大家下饭。 都来点票票哈,我继续努力。 第十五章 小公主睁眼了【第二更求票】 风印一身清爽回到了卧室,又是一番操作,确认已经将所有痕迹尽数抹去了,这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今晚出去,出手三次,三次尽皆成功。 更关键的是,这三次出手,让风印切身感觉到了自己与之前巨大的不同,有如一步登天般的惊人进步! 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把握满满,出手就感觉已经掌握了敌人生死的感受,实在是太过瘾。 “比之前容易得太多了,一招搞定目标的感觉太好了。” 风印忍不住的笑歪了嘴。 很有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 还有种‘一击必中,远扬千里’的装逼。 ‘貌似已经达到了古大大小说中那种杀手的境界我感觉我有点像是叶孤城啧啧,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叶孤城未必有我帅气。’ 今晚合计完成三个目标。 两个淫贼,夺人妻女,杀死家人,占据家产,还有一个专门抢劫普通百姓和客商的杂碎。 每一个都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败类,风印杀起来毫无负担,甚至是大快心胸,除恶即是行善的认知,早已镌刻心底。 钧天手的公正性,乃是整个大陆公认的,就算是上了榜的目标,也没人认为自己是冤枉的,无可辩解。 这一点的公信力,大陆第一,毋庸置疑。 除了好奇钧天手的情报渠道之外,风印从不担心自己杀错了人。 “这把剑,也是时候退休了。” 风印有些珍惜的抚摸着手中的剑,眸子里,有深深的不舍。 剑身寒光微微颤抖,似乎也是不舍离开主人。 这十年杀手生涯,风印的惯用武器是剑,但是钧天手制式的刀剑术基本通用的;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精妙,也就是个水磨工夫的熟能生巧而已。 用剑,只不过是前世的时候所谓的剑客梦而已。 但现在,真正到了这个时刻生死的江湖,风印已经感觉剑,不是多么很趁手了。 剑,兵中君子。 但自己貌似还算不上是一个君子? 嗯?这个不能让别人知道。 风印在这些基础搏杀术上仍旧是下了苦功夫的,自行已经到了熟极而流,信手拈来的层次。 但现在手中这口剑,已经有了三个缺口。 今夜第三个敌人比较警觉,虽然偷袭得手,但对方反应很快捷,更发生了一次兵器对撞,令到剑身再添损伤,更令风印心痛不已,兵器损毁度已经接近极限。 “我不会允许你在战场上折断。” 风印抚摸着自己的第一口剑,如同感觉剑身有灵一般,喃喃道:“你为我出生入死,十年相伴,辛苦了。从今夜起,你就在我这里,颐养天年吧。” 剑身在烛火映照下,幽光闪烁,在剑身来回流淌,似乎也是真的具备情感,在温柔地回馈风印。 又似乎,为了不能和主人再次并肩作战,而感到内疚和失落。 “将来若有机会,我会修复你。” 风印对剑说道,轻轻叹息一声。 十年了,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最最亲密的,生死相托的,便是这把剑。 虽然剑并非活物,但在风印心里,早已经是自己的伙伴。 就算今夜没有再次受损,风印也不舍得再次用了。 再用,意味着折断。 让剑在自己手上颐养天年,或许在别人看来很可笑,但在风印心里,却是对自己伙伴最大的负责。 将长剑细心的用剑油擦了一遍,再用剑油浸泡过的兽皮,细心的一层层包裹起剑,收了起来。 珍而重之的收起。 风印叹息一声,心里多少居然有些感伤的情绪。 不舍,与空虚。 同时还意味着,又需要想办法换兵器了。 不过这一夜的收获还是很不错—— 随着铁牌一阵微微的光芒闪过。 第一个目标的任务奖励率先来到:两个馒头,十两银子,一颗低品阶洗髓丹,一颗低品阶元力丹,还有一门步法秘籍,随风步。 第二个目标的任务奖励内容,与第一个基本一样,连步法都是一样的随风步。 “亏了。” 风印心下不禁叹气;钧天手杀手奖励机制仍旧存在漏洞,第一次得到秘籍功法 的时候,自然充满惊喜,可是再之后得到同一册秘籍的时候,只有心碎。 这完全相同的两本步法,其中一本完全重复,直接就成透彻头尾的废品,卖都卖不出去。 钧天手杀手太多了,这些基础步法什么的早已经烂大街 总算第三个任务目标奖励没有再给一本随风步: 两个馒头,二十两银子,一颗中品洗髓丹,一颗中品元力丹,一门腿法,翻天腿。 翻天腿这本腿法的名字虽然霸气,却仍旧改变不了乃是普通低阶的事实,聊胜于无而已。 “这一晚忙活下来的收益不小,但却不如预期,也就是这第三个目标比前两个可是要翻了一倍的奖励还算不错果然难对付的有难对付的好处,光是能在我偷袭得手瞬间,有所反扑这一点来说,就比前面两个强得太多了” 眼看就是黎明。 风印干脆运起化灵经修炼,顺便将新到手的腿法和步法,牢牢记了下来。 前后才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候,就已经将秘籍内容都记住,历历在目,全无遗漏。 “不但是我的资质体魄有所提升,连灵识大脑都水涨船高,这化灵经,还真是牛逼。” “若是之前的我,就算专心一意,也难得这么快就将秘籍内容尽数领悟,而且还是很容易就专注下来,不会分心的那种。” 风印对于当前状态深表满意。 这一轮的修炼完毕之后,愕然发现床边,襁褓里面,一双琥珀也似,漂亮的不像话的蓝眼睛,正自好奇而亲昵的注目着自己,充满了全心全灵的依赖意味。 一声微弱而娇柔的叫唤,怯怯的:“咿唔” “漂亮!” 风印几乎迷失在这双漂亮眼睛的魅力深邃之中,随即才是惊喜莫名:“竟然睁眼了!!” 风印将小家伙抱过来,先摸了摸屁股,发现没有自主污染,这才终于放心,将之抱到墙角便盆上,把了把,成功的解决臭臭,擦了屁股抱回来。 两眼再度聚焦在小家伙的漂亮眼睛上,忍不住将自己额头轻轻抵在小小的毛茸茸额头上,小声道:“你睁开眼啦?怎么能这么漂亮呢呵呵” 小家伙‘咿唔’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派乖乖巧巧,一点点挣扎迹象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咿唔。” “嗯?再说一句?” “咿唔” 小家伙终于不耐烦起来,四个小爪子开始动,尝试着要爬出襁褓。 风印试着放开小家伙到床上。 小家伙努力的撑起四条腿,想要站起来,但刚刚撑起来,就骨碌一下侧倒。 半晌都没有能挪出去一厘米。 “咿唔,咿唔,咿唔” 小家伙叫起来。 “咋回事?饿了?” 于是风印又开始拌糊糊。 这次,将低品洗髓丹捏碎了一颗,放进糊糊里。 没有直接用中品的,倒不是风印不舍得,而是发现了化灵经的灵效之后,风印已经不打算自己用这种品质的洗髓丹了,反倒是担心怕小东西难以负荷、承受不住。 浓稠的半碗糊糊喂了进去,小家伙吃的累了,趴在风印手心呼呼喘气,雪白的小肚皮微微起伏,然后又伸出舌头舔碗,一幅还没吃饱却又吃不动的样子。 我虽然吃的很累了,但是我没饱。 “我去你吃的份量已经超过你的整副身体了居然还没饱?前世的小说诚不欺我,高阶妖兽的肚子都是无底洞啊!”风印咧咧嘴。 小家伙努力的伸长脖子,小嘴向着风印胸前位置凑过去,粉嫩的小舌头一伸一伸的,充满了渴望,似是有的放矢。 小爪子努力的往前抓:“咿唔” 显然,哺乳动物的生命本能驱使,这小家伙想要换伙食了。 “打住,修炼的时候再吃现在吃没用。” “吸不出来的,哎,哎,哎” 哎,哎,哎票呢? 第十六章 看我震惊你一脸! “嗨嗨嗨现在没有。” 风印急忙在小东西头上轻拍一下,急忙往外拉。 但是小家伙使劲的叼住,居然不松口,被拉得老长 才‘biu’的一声拉了出来。 小家伙咿唔一声,委屈的看着他,小舌头伸出来,上下嘴唇的各舔一下,馋涎欲滴的样子。 你说谎,分明有,怎么没有了? “祖宗啊” 风印赶紧又去拌糊糊,这次没放洗髓丹。 总要尝试一下粗茶淡饭能不能养活吧,咱也不是大富之家啊。 然后就见小东西吃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漂亮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满眼尽是委屈的瞪着风印。 这次缺了东西啊怎么肥四? “” 风印登时一阵无语,就这么点细微差别你也吃的出来,那可是洗髓丹啊,如果你每顿饭都要吃,我到哪里弄那么多洗髓丹给你吃?想要吃破产我么? 要知道,您老人家一天可是要吃七八顿的 可是面对那漂亮眼睛的注视,风印迅速败下阵来,苦着脸,将一颗元力丹捏碎,搅在了里面。 果然,这一次小家伙就吃得贼香,稀里呼噜,风卷残云。 “原来你不是只吃有洗髓丹的糊糊啊,而是啥都吃但前提条件是,这东西要好,最起码得有元力丹” 风印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你妈妈在哪里?赶紧来让她带走老子养不起,老子是真的养不起你。啥家庭条件啊,一天七八颗丹药这不是逼着我去杀人么?” “咿唔” 小东西努力的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风印手上蹭蹭,充满了亲昵。 小舌头舔一会自己的前爪,就舔一会儿风印的手,痒痒的。 小小的尾巴最为灵活,在风印手上扫来扫去。 风印不禁心软,将小家伙合在手心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两个大眼睛,无奈道:“谁让我是一个这么有慈悲心肠的杀手呢得了,只好留下你啦。” 小家伙无辜的睁着眼睛看他,轻轻的叫:“咿唔,咿唔” 声音微弱,几不可闻,充满了稚气,却叫的让风印感觉荡气回肠的。 抬起柔柔的一个小爪子,抓啊摇啊的放到风印手上,试探的按了按,然后抬头,奶声奶气:“咿唔” “嘿嘿放心吧,不舍得扔掉你的。” 小家伙叫得更欢了:“咿唔,咿唔” “没事,我说到做到。” “咿唔,咿唔”小家伙叫起来没完了。 “高兴了?哈哈哎哟卧槽!” 噗的一声。 风印多了一手的粑粑,刹那间脸都扭曲了。 “臭死我了” 小东西委屈的眼睛看着他,我明明都提醒了这么多次你非不管,非要等到人家憋不住这能怪谁? 清洗半天,风印精疲力竭。 “原来小家伙叫的急了就是想要拉屎哎,还是没经验,铲屎官也是需要历练的。” 风印极为懊悔,这本是可以避免的。 天色一亮,小镇上突然喧哗声大了起来;晨风起,一阵阵呼呼啦啦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嘹亮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是大秦从昨天开始向着这边驻扎的军队。 看来今天已经集结完毕了,即将展开行动。 再过片刻,铿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威势骇然。 无数的江湖好汉走出房门,目送着森严的军队经过,面无表情。 青衣闪现。 吴铁军出现在街口,向着风印的小店,快步走来,面容倍显急切。 在他身后,乃是一个青衣人,面容清癯,只不过,此人的袖口和领口,赫然是两道金线,中间乃是一把金剑。 步履从容。 风印将小东西放在床上,去开门。 小东西很明显不睡了,睡饱了,开始挣扎,四个小短腿开始努力的动作不休。 骨碌,跌倒,爬起,骨碌 小东西虽然是初生,却一直努力的爬起来跌倒爬起来跌倒 几番尝试之下,居然往前挪动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些许差异,却已经令到小东西感到由衷的惊诧,呀我出来了一点点? 却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禁更加努力。 第一 个目标,直指那边的大枕头。 “咿唔咿唔” 小东西在不歇的奋斗,估计得努力到想歇的时候为止 于是,床单没有多长时间,就好像是好几个人盘肠大战了一番一般。 风印推开门的那一刻,吴铁军与另一个青衣人刚好来到良心医馆的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 “先生这么及时?”吴铁军心下生出诧异之感,这配合得太巧了吧? “巧合而已,此刻岂非正是开门时分。”风印笑容很和煦。 他当然不会说是从门缝里看到了。 吴铁军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风印两眼,总感觉这个小郎中怎么一天不见,身上的气势也变了许多。 昨天自己过来,这小子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是今天,却变得自信了许多?而且更加给人一种‘神医在世,妙手回春’的信赖感。 这是怎么回事? 而吴铁军旁边那青衣人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看了风印一眼,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怀疑。 风印只感觉浑身一寒,似乎自己全身从里到外,都被这一眼看透。 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顿时心中一凛,这老头,身份恐怕不简单。 大人物啊。 他吸口气,道:“吴队长尽早前来,可是要开拔了?” 吴铁军颔首微笑,站得笔直如松,浑身上下的衣服竟不见半点褶皱。 连腰间扎住的那一圈,一应褶皱都呈现极为美观的整齐划一。 但闻其沉声道:“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要开拔了,此次变故来得突兀,但事发地点就在左近,我估计明天后天,就会有伤员护送到您这边来除了江湖客之外,还得包括军方的伤员。” 风印皱眉,道:“若是人数太多,我这边只怕会看顾不过来。” “太多倒也不至于。” 吴铁军道:“但举凡是被送过来的,起码也得去了半条命,甚至更重届时还请先生尽力护持纵使没有时间腾不出手疗复伤势,也请尽力施展手段,吊住伤者一口气。” 风印颔首:“我自然会尽全力。但有句话仍要说在前面,人力有时穷,药医不死病,那种必死无疑的伤势,我也没有办法,纵然不欲妄自菲薄,但起死回生仍旧超出我的能力范畴。” 吴铁军精神一振:“生死有命,这一节吾等自然理会得。” 旁边青衣老人淡淡道:“小娃娃口气果然不小,你这意思是否是说,只要不是必死之伤,到了你这就能有转机?” 风印笑了笑,道:“老爷子玩笑了,我可没有这意思,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其他种种,各凭机缘。” “哦?机缘?” “两位都是军旅中人,惯历生死,该当明白很多时候,伤势因人而异的。有些伤在不同人身上,反应不同。比如在这人身上是这种伤,死不了,可另一个同样伤势者因为体质有所差异,却挨不到救治之时。这就是因人而异。” “还有因心而异,比如说肚子破开,肠子断出来了,本来这种伤未必死,但有些人承受力差,自己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那么在这种潜意识之下,他自己主观的放弃了求生意志,就真的返魂无术了。” “所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此言有道理。” 老者沉思了一下,道:“但什么叫做潜意识?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活不了的指代么?” “也可以这么说吧。” 风印道:“有些人绝症在身仍旧心态豁达,有些人一点小病就疑神疑鬼,亦是潜意识表现方式,前者往往生机旺盛,可以最大限度的与天争命,后者生机不靡自萎,寿数不折自损。” “明白了。先生果然是高人,微言大义,受益匪浅。” 青衣老者若有所思,神色已然有点严肃了起来,不复初初的居高临下。 显然,他已经有点相信风印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 至于说到完全相信,自然还不可能,毕竟还没有亲眼见证风印的医术,光说不练终归可能是假把式。 只是凭着那帮江湖汉子们的越来越玄乎的那种口口相传,是绝对无法让他相信的,甚至青衣老者认为,那些说辞,就像一个江湖骗子在忽悠。 吴铁军这个棒槌或者好忽悠。 但老夫,岂是那么好忽悠的? 吴铁军看了看老者脸色,看他神色有些 缓和,才转头对风印说道:“还有第二件事就是这是我的一位长辈,身受内伤多年,这一次,进入秘境,全仗老大人压阵,但老大人伤势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痊愈先生能否给看看,即便是暂且缓解,也是好的。” 风印点点头,沉声道:“老先生伸出手我给把把脉。” 说到这个,风印现在可是丝毫不惧。 老者眼中的怀疑与审视,风印自然能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 而这青衣老者有些刻意的在气势上压迫自己,那种想要‘拆穿眼前这个骗子’的心思,风印也是了解的很。 但是呵呵,昨天或者怕你,但是今天,嘿嘿嘿,现在老子可是真正的神医。 想要拆穿我,神仙都做不到了! 看我震惊你一脸! 小猫吃奶这个梗,咳,是我儿子小时候,有时候饿了,媳妇上班还没回来,用奶瓶还不喝,我就往我自己那里抹一点,然后抱着让他吸一会儿不得不说,那滋味,啧啧,有点怀念。嘿嘿明天我就删掉这段。再次只留个括号。你们尽管留言,让后来者无限好奇这括号里原本是什么,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不追读的坏处!这里是不追读的人,得不到的福利!哼哼。 第十七章 何必去 老者这才在桌前坐了下来,缓缓伸出手,道:“先生请,我这旧伤已经有不少年头,大秦国内的知名医者,老夫基本都拜访过了,大多都只能收治标之功,略略缓解,难得究其根本。听闻先生仁心妙手,呵呵” 说话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瞥过吴铁军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 显然,老者对这一次看病并没抱什么希望,多半是吴铁军苦求良久才劝来的,顶多就是万一的指望。 还有一种心思便是拆穿这个假神医的把戏——如果是假的话! 吴铁军脸色古板,严肃道:“大人此言差矣!有病就应该看病,有伤就应该治伤,天底下没有包医百病的神医,却有专精一门的良医,说不得风大夫就是专精陈年老伤的良医呢?试一试,没准就治好了呢!” 老者额头青筋跳动一下。 狠狠的斜了吴铁军一眼,无奈叹息,只好不再言语。 身为大秦彩虹天衣青衣部天南路大总管,他可说是位高权重,便是一般的封疆大吏,或者级别比他高,但绝对没有他行事肆意潇洒,无所顾忌! 但又有谁知道他自己心里的苦痛? 哪位大佬想想办法帮帮我,将吴铁军这个愣头青给我调走? 这种只认死理,古板严肃,不懂丝毫变通,外加脾气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人,真的很难打交道! 尤其是作为自己的属下,自己这位大总管经常会被他顶的不想说话! 动不动就是一句:大人此言差矣! 每次听到这句话,自己就想立即跑回京城,将吴铁军的爷爷从家里揪出来揍一顿! 差你个头啊! 说一句顶一句,若不是看在你爷爷和老子是老兄弟的份上,恐怕你早就被我赶到天边去了。 比如这次,自己分明不想来,但是这货挺在自己面前,就是不走。 走到哪跟到哪,就一句话。 “请大人跟我去看病。” 语气古板,全无起伏,活像是下命令——到底老子是上级还是你是上级?我可是比你小子高出了好几十级好不好? 但是没办法。 “不去,这么多事压在身上,哪有时间看什么病?再说这病,在京城都治不好,这乡野之间,哪有良医?” “大人此言差矣!” “你身为下属,要知道礼敬上司,听从命令,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大人此言差矣,有病就应该治!” “你滚出去!” “大人此言差矣,属下来乃是有要事,也是为了大人身体着想。” “你,你你你要气死老夫!” “大人此言差矣,属下一心为公” 老者气的一肚子大便。 差点崩溃。 没办法只有躲着,结果特么的去个茅厕这货都要跟着。 他也不一起方便,就直挺挺站在对面看着自己解手 然后自己一边尿,他就在一边劝说:“大人,必须要去看看了,您看您现在,撒尿都快结冰了” “我去你爷爷的我去还不行吗!” 老者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发雷霆一顿之后,终究还是乖乖地跟着来看病了 惹不起惹不起! 也是要看看,究竟这个乡下野郎中给吴铁军下了什么邪术?让他居然如此的深信不疑。 要知道这种死疙瘩的犟种,想要让他全身心的佩服认同,也是一绝大的本事啊。 连他亲爷爷都做不到,没想到一个野郎中,居然能做到了。 老头心里一片无奈,现在就盼着或者将这家伙调走,或者老夫自己调走 奶奶滴,真尼玛受不了了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一根筋! 最好将这家伙调到总部去远远离开自己视线但这么一想却又泄了气。 因为这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家伙就是从总部被一步一步地赶下来的,十几年连贬带降职,从京入道,从道而府,自府而州。 一路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南疆岳州。 从总管到千人将,再到五百人大队长,再到三百人中队长,再到一百人小队长,再到五十人的旅队,再到现在,三十人的队正 已经是降无可降! 一位扛着六品官衔的三十人的队正——整个大秦帝国唯此一位,名副其实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偏偏都到了这 地步了,还不知悔改。 性子还更加的又臭又硬了 正在思绪纷飞,却发现这年轻的医者已经将手指从自己手腕上拿走了。 抬头问道:“怎样?” 吴铁军也是上前一步,充满了希冀的注目于风印,显见是期盼着风印能够给出个可治的答案。 在昨天那几个“多年内伤”被风印一同忽悠,忽悠得晕乎乎的离开之后,风印的神医之名就已经不胫而走。 而这个结果不免让吴铁军对风印的信心,就更大了许多。 这才有了昨晚上将这位老上级熬鹰一般的熬了一晚上。 这两人都是一夜没睡,就那么硬熬过来的! 终于在老头撒尿的时候挺不住了,自己就站在对面瞪大眼睛看着老家伙撒尿 虽然事后被暴揍一顿,但是终究还是将老东西拉过来了。 “这个老先生的伤很是麻烦,更兼是积年老伤,伤了根本命元,勾连内元寿数,恕我的阅历浅薄,似懂非懂,不敢轻易下手尝试。” 风印很直白的说道。 这话看似耿直,其实风印心里明白:这种大人物受了伤,名医无数争抢着诊治,若是能治,早好了。 若是不能治,岂不就是命元根本,本源受损? 只有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才会让吴铁军病急乱投医的拖着来找自己,那不是陈年老伤,又是什么? 吴铁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老者倒是露出来赞赏的目光,道:“我这伤果然积年老伤,能看出这点倒是不足为奇,但能够看出伤势勾连内元寿数,却非良医国手莫为造成这伤势的因头乃是奇门真气,你说看不出个所以然,亦在情理之中,以你年岁如何能知那许多诡奇派门秘奥,当年的那些个诡异奇门,现在都已销声匿迹了” 风印话锋一转,道:“不过不过” 说着说着,犹豫之色七情上面。 “不过什么?”吴铁军眼中光芒再次茂盛起来,充满了期望。 “老先生这陈年旧疾,由我亲手疗复,确是力有未逮若说全无医治之法,却也未必” 风印皱眉,一脸心疼道:“当年祖上曾经为我留下了一些丹药,号称可以起沉疴,疗绝症,生死人,肉白骨我之前曾遇命悬一线,却又超出我能力范畴的濒危患者,曾请出此药救治,尽皆应验如神,然而历年耗用,灵药已是所剩不多,更兼我近年来自觉医道药理颇有进益,致力于钻研这些丹药,不断地试验配置,亦有耗损,到得眼下,虽有进展,却难有祖传灵药神效老先生伤势沉重程度,更在我往昔所遇最沉重伤势患者之上这个这个” 他为难的皱起眉头。 但是,‘起沉疴,疗绝症,生死人,肉白骨’这几个字,却已经如同惊雷一般落在了吴铁军耳朵里,尤其那‘丹药’两字,更是让人特别敏感。 祖上留下的前缀更加是重中之重。 显然,这位郎中,祖上应该是颇有来历 吴铁军目光顿时灯泡一样的亮起来。 他满脸热切,一把抓住风印的手腕:“风兄弟,你若是能治好何老的病,你以后,就是我吴铁军的亲兄弟!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何老。 这是风印第一次知道这老者的姓氏。 心思转动之间,不禁想起来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看着老者脸上淡金一般的脸色,基本可以确定。 看着风印脸上神色,老者微笑:“老夫何必去!” 何必去。 果然是他! 彩虹天衣青衣部,天南道大总管。 被江湖中人称之为修罗殿主,何必去。 传言这位何大总管若不是因为身受重伤难得痊愈,恐怕早已经升职为青衣部三大魁首之一。 或者,成为整个彩虹天衣的四方巡查之一也说不定。 何必去,孔高寒;冯破戟,楚笑谈 这些都是彩虹天衣的大人物,威名赫赫,震动江湖。 此前风印怎么也想不到,骤现于边陲小镇的一个秘境,居然引动了这种人物前来,而且还来找自己看病。 “既然是何老大人,那么风某自当奉上,老先生为国为民,一生劳苦功高,区区一枚丹药,风某自然能拿的出来。” “两位稍等。” 风印歉意颔首,疾步而去。 到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玉瓶。 里面,自然就是他之前 刚刚揉搓出来的药丸子。 每一粒,都包裹得很细致。 从里面取出一颗,随即将剩下的放回原处。 隐约可见,里面就只有两颗了。 医馆中,何必去微微眯着眼睛,神念流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随即风印就跨步而入,脸上有些纠结不舍的道:“不是小可小气,实在是这药,用一枚便少一枚,小可我惭愧至极,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能力完全研制出来,妄图贪天之功,却是不自量力。” “这祖传灵药,用以救命还有被我糟蹋的,就只剩下了这最后三颗,而今拿出来这一颗,就只剩下两颗了哎,风某真是愧对祖宗,也愧对何大人。” 风印声情并茂。 何必去微微颔首。心中很是有些舒服。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 这小子倒是没说假话。 “以我判断,此药虽有神效,但只得一颗未必能够根除老先生的病情,不过想来能够稳定几分伤势是可以做到的当然,我之判断乃是以我对这丹药的往昔疗效作为判断依归,就算在老先生身上完全没有效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风印很诚恳地说道:“所以,我对疗复何老先生伤势,实无任何保证,更不知道疗效几何。何老先生您看” “无妨。” 何必去淡淡微笑:“能用一颗,已经是莫大之喜,此行不虚。不管有效无效,老夫都足感风先生盛情。” “嗯,由于年岁日久,所以每年我都会用蜡壳重新包裹老先生请用,直接吞服便可。” 风印揭开包装,露出黑黝黝的一颗丸子。 小心的剥掉蜡壳,一股药香,已经隐隐散发出来。 “蜡壳既开,需立即服用,方不损药效。”风印急促道。 何必去接过药丸,一口吞服,全无迟疑。 而在服药的第一时间里,浑身灵气已经贯穿天地重楼。 纵使这药有毒,他也有把握在第一时间里,直接喷出来。 虽然看这个小家伙所有表现尽皆实在,而且很憨厚。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怎知一切非是做作,不是一场戏,一个局? 我把那段话已经删了啊,你们的截图我也都删了啊;别说我删帖。万一哪天我家神兽上来看到了,那可不是一百二百就能解决的。下午更新的时候我把这段也删了啊。 第十八章 此物价值几何? 何必去作为老江湖,这一点谨慎,却是从来不缺的。 药丸甫一进入喉中,药力已经开始散发,随着进入胃部;灵气一冲之下,整个散开,一股奇妙的玄奇灵能,顺着经脉流转,转眼就来到了受损严重的内伤患处 下一刻 一股难以形容的玄奇灵气,突然涌动,旋即便化作无量细流,汇入了何必去的五脏六腑,自己以本身灵元封闭的三十年重伤患处,呈现出一种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何必去当机立断,立即撤掉护身灵气。 更以本身灵气跟上这一股特异的药力,尽力催化,尽量发挥其效果最大化 本身灵气由隔离转为催化之瞬,那股暖洋洋的舒适感觉,瞬间充斥,那只能封印压抑、无法撼动、无从溶解的冰寒,竟然呈现松动之相 这种暖洋洋的舒坦感觉,已经三十年未曾拥有过了! 纵然以何必去这等涵养隐忍,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来惬意的神色,似乎连皱纹,都舒展开来了许多。 灵气游走一个周天,暖意仍在持续冲击 骤然 何必去一声闷哼之余,口一张,一股白色的气体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噗的一声落在面前地面上,跟着便有一股寒意陡然升腾涌动而起。 须臾,整个医馆便好似突然陷入冰霜世界一般,风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何必去吐出这一口寒气,神色愈发舒展,凝目看着自己吐出来寒气之处,地面上已经凝成冰霜,寒意逼人。 “竟然有效!” 吴铁军喜形于色:“老大人,可是痊愈了?” “痊愈积年沉疴,谈何容易。” 何必去摇摇头:“不过那冰天寒毒,已经被这一颗丹药,逼出来了十之一二唉,若非最初不知此药之灵奇,没有在第一时间配合催动灵药灵效,效能还该当再多两成以上,果然是逆天之药,当真是神医手段” 他慨然叹息,犹有其他。 最大的遗憾就是,此药存世的就只剩下两颗,就算都给了自己,也无法尽驱寒毒如果能有十几颗的话,或者自己这冰天寒毒,当真就能痊愈。 以自己对抗寒毒的三十年积累,必然可以再上一层楼,突破全新的境界。 现在却是没戏了,甚至还要时刻提防冰毒的反扑,不敢消耗太多的元气,保留大部分的功力,但无论如何,自己现在的状况,比之之前,有了极大的好转,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最起码,全力出手一次两次,是无碍了。 想到这里,本来心事重重的危机感,突然间如同烈阳下的薄雪,悄然散去。 吴铁军顿时大喜过望:“真的有效!先生,风兄弟,你你你这丹药还有多少?” 风印脸色扭曲:“还有两颗可是这两颗,我是万万不会再动的了” “再给我一颗如何?就一颗如何?” 吴铁军言语间已有几分哀求的味道。 “真的不行啊!” 风印脸色虽然纠结,但是口气却很坚决,道:“我现有之医道手段,并无疗复何老先生先生之能,却很知道我这家传灵药的效能能到哪里,以何老先生这样的伤,哪怕再有十颗灵丹,也未必能完全痊愈;便是耗去这两颗,仍是杯水车薪,无关宏旨。” “可将这两颗全都用了,这丹药就真的失传了剩下的两颗,乃是我将这药重现人间的最后的希望契机!” 吴铁军眼巴巴的看着,神色间说不出的纠结矛盾。 “铁军!不得无礼。” 何必去猛地挺直了腰背,低声喝道:“如此神药,能得一粒,就已经是侥天之幸,怎能如此贪得无厌?” “是。” 吴铁军立正站直,神色怅然。 何必去拍拍吴铁军肩膀,叹息道:“这种药,几乎可以作为战略武器,若是断了根,才是莫大遗憾,若是因为老夫断了根,老夫恐怕毕生也无法原谅自己,死不瞑目啊。” “是。” 何必去再看风印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道:“风先生,望你能钻研透彻祖传灵药,令到此药常驻人世,万勿要这等神药断了传承。” “何老说的是。” 风印道:“要说小可炼制此药,现在其实已经有了些眉目,但其中一项关窍,难以突破,我以我之破译法门模仿制作此药 ,几十次中总可以成功一次,然而其他的失败炼制过程在我看来却并没有什么错误操作,当真就是一种成亦不知何因,败也不知何由的状态氛围,全无头绪可言,苦恼非常。” 何必去眼睛一亮,道:“几十次能成一次?如此灵药有这样的成功率已经很不错了!也许就是即将要真正成功了;那些找不出毛病的炼制过程,未必就一定没有毛病,一点点的推查回去,总有会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先生说的是,今日在老先生身上,试得灵药灵效,更坚定我重现灵药之初衷。”风印目光湛湛,坚定严肃的说道。 “纵然以后仍旧困难重重,也不可轻言放弃,就凭这种神妙玄奇的药效,哪怕十次二十次能成一次,仍足以震撼世间了。” 何必去口气中全是嗟叹之意。 现在,他对于风印的医术,已经是半点怀疑之心也没有,相反,一股浓郁的爱才之心,也是油然升起。 随即问道:“风小先生,可有意进我彩虹天衣任职?” 风印闻言愣在当场,这怎么治个病,居然还要弄出当官来了? 这转折会不会有点大啊! 想了想还是婉拒道:“吾家虽无禁止进驻官场军旅之家规,但一来小可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官场规条束缚,二来没有研制成功祖传灵药,小可心里更是别无他念老先生饱历世情,于官场的步步诱惑,想来不会陌生,以小可这点年纪,若是被蒙了道心,寒家的这点祖宗基业可就真的丢光了。” 何必去越发赞赏,道:“风先生说的不错,既如此此事,大可从长计议。” 说着对吴铁军道:“风小先生这里,一定要加强防护,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吴铁军凛然道:“是。” “不知道小先生,这药作价几何?”何必去长眉微微一蹙,问道。 “这个药” 风印顿时露出憨厚的为难之色:“老先生这话还真问倒我了,此药传到小可这一代,原就存世不多,小可此前虽也在外出游历之时曾以此药救回过数人,但都是超出小可医道手段之外的必死之伤,我给出此药,旨在救人,没有定过实价此次虽说于老先生有用,却也无药到病除之功,老先生看着给吧,随便给点就好。” 这一来,皮球就又踢回了何必去那边。 本来,如果风印要高价的话,何必去虽然也会给,却难免对其看低了几分。 但那一脸憨厚的纠结为难,让自己看着给 这让何必去更加欣赏的同时,也是为难起来。 看着给? 这特么讨价还价的时候最最难受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着给吧。 跟询问爱吃什么,说一句“随便”,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不好办呢! 但看这小伙子一脸憨厚老实,眸清目正,一脸正道,也不像是有这等心机的老狐狸之辈。 再说这药之前没有卖过,就只用于几次救治必死之伤,并无收取天价报酬,这一点何必去是半点不疑。 自己一路神念监控。 藏的如此隐秘,而且真的只有三颗,给了自己一颗,就还剩下两颗了。 看这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比他自己性命还重要,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卖? 这位风郎中一心的钻研神药,济世救人,悬壶天下,普度众生,那种一心为了钱的事情,他这种品格高尚的人怎么会做得出来那等龌龊事? 何必去想了想,道:“看风小先生现在修为年纪,距离先天还有一步之遥,想来修行天赋稍稍逊色;若是给了你太过高端的东西,反而是害了你这样子吧。” 他拿出来几个玉瓶,道:“这里有二十粒高品培元丹,二十粒高品元力丹,二十粒高品洗髓丹,二十粒高品静心丹” “此外” 何必去又再拿出来一千两银子:“小先生仁心仁术,于此地开设医馆,想必只为潜心精进医术,图个清静,这些许银钱,还望先生莫要嫌弃,毕竟平常生活,也少不得这些阿堵物。就以此相助先生维持生活。” 说到后来,何必去有些惭愧。 吴铁军更是满脸通红,有些窘迫的偏了头。 哎,我等竟然用银两这等污浊东西,来报答风先生这等高洁之人。 真是惭愧啊。 第十九章 大军开拔 风印正看着一堆东西发呆。 这么多猫粮! 不对,这么多丹药! 风印心里都震撼了。 不要说风总没有见过世面;因为他本来就没见过世面。 何必去突然间码出来这么一大排的高阶丹药,直接将身为穷逼的风印砸懵了! 这踏马都是给我的? 风印有点怀疑人生。 甚至对何必去言说他天赋差劲之说,丝毫也不以为忤,而且还有点沾沾自喜:我之前的确资质差劲,但是现在,我有挂啊。 盯着丹药一会,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何必去和吴铁军都是有点佩服。 看来风郎中的确是见过大世面,对这些东西,居然丝毫也没有放在眼里,远远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震撼的瞠目结舌啊。 人家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的生气—— 风印之所以脸色难看,却是瞬间想到了徐老三喝掉的那两碗药,顿时心痛起来。 那都是一样的药啊。 给那家伙的药里,蕴有与何必去这颗丹药一样的化灵经灵气,而何必去所给出的这些个报酬,最少也得是值五万两银子,一颗。 而徐老三那王八蛋,先后用了两颗自己才算他一百两银子! 而且还是欠账! 背后只怕还要偷骂自己是奸商什么的! 风印心中滴血。 老子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徐老三给骗了! 瞬间感觉徐老三面目可憎的无以复加,徐老三,你丑陋!无耻至极! 五万两银子的货,你只给我五十两! 如此砍价,简直丧尽天良! 风印此刻已经完全忘了五十两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 而何必去已经在思考另一件事。 这位风郎中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脸色依然能看得出来,对自己的做法,他并不是很满意。 而何必去本人也感觉很是惭愧。 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自己只给出一堆低品丹药,这实在是有点小气了。 但是风郎中现在的修为,承受不起高端丹药啊,这事儿,委实是有点小气了。 “此外,老夫许你一点前程等你修为稳定,可领我彩虹天衣、青衣之职。风先生你看如何?”何必去笑道。 “啊?” 风印神魂归窍,有些不解而且懵逼的看着何必去,怎么又提这事儿?这已经给的够多了好吧? 何必去又误会了。 风印不解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刚才风印的拒绝的话语,本能认为:我不是已经拒绝了么?怎么还来说一次? 何必去于是咳嗽一声,笑道:“关于这点前程,老夫另有盘算,预设为别人无权调用的那种闲职,如此可最大限度的周全先生安全,且无须出行任务,但这个还没有开过先例,须得等老夫回去,商讨一下如何落实。” 这下子,是真正的准备大出血了。 舍不得大资源高职位,怎么能拉到大贤者? 付出与收获,从来都是成正比的。 这么一想,何老大人顿时心平气和,甚至还有些期待。 “多谢老大人美意。” “不必客气,我不是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而是因为你的医道潜力。” 何必去实话实说,他有些可惜的看着风印:“你的资质注定了你在武道之路难有更大发展在这个拳头大才是道理大的世界,想要周全自身,必须得依附一方势力。但世事本就难得尽如人意,你已选择潜心医道,武道是否能修炼到高深境界,反而是末节。” 风印连连称是。 心中活泼泼:嘿嘿,这次你可看错了,现在我于武道,才是天才级别! 吴铁军在一边,正色道:“老大人英明,记得第一次见到风小兄弟,他就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心潮澎湃。” “什么话?” “他说” 吴铁军肃容道:“当时风小兄弟说,我也是大秦人,我的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大秦的血!” 何必去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四射,上下打量风印,沉重道:“不错!说得好!” 大秦人! 大秦! 外人没有人能了解,大秦这些死忠们,大秦这两个字在他们心中的分量! 风印当时只 是这一句话,就让吴铁军认可了他。 而现在同样也是这一句话,让本就心生好感的何必去,愈发的另眼相看,青眼有加。 这句话,在风印的前世很普通。 但是其中的骄傲,却是沁在了骨子里。 我是中国人,我的身体里,流着炎黄子孙的血! 那种骄傲,与自豪;在一些个特定的时候,这一句话出来,能让无数人心潮巨浪,热泪盈眶。 在这异世界的大秦,这样的一句话,却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蓦然听到,那种心中的震撼,是莫名的强烈。 “大秦的血!大秦的血啊!” 何必去重重的拍了两下风印的肩膀,满脸红光,赞道:“好小子!” 大踏步出门,道:“这里,不能出事!” 吴铁军大声道:“是!” 转身,砰砰砰几声,一块牌子钉在了医馆门口一侧,字迹迎着阳光,耀眼发光。 “大秦帝国彩虹天衣!” 八个大字,熠熠生辉! 所有在外面的江湖人,在看到这块牌子之后,脸上无不流露出来畏缩之意。 那种恐惧,发自内心。 不管这些江湖人是来自哪个国家,但是都知道这块牌子的分量。 这上面写的,乃是大秦帝国彩虹天衣! 甚至不是单纯的青衣之属。 也就是说,动了这里面的人,就是与彩虹天衣为敌! 瞬间光环加深,江湖群雄莫名的感觉,在这块牌子面前,自己蓦然就矮了一头。 在大秦的这片天空下,有胆量有本钱无视这块牌子的人,绝不会很多! 呼啸声起,号角四面响起,大街尽头,尘土飞扬。 地面震动,极有规律,这种震动,让人热血奔涌,心跳急促,口干舌燥。 那是一种似乎发自灵魂的震动一般。 大军出动! 大旗招展,一队大秦铁骑,跨马而来,列队而行,整齐有序,连后面扬起的烟尘,也是条条冲天而起,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观感。 风印触目所及,倍觉震撼。 远观骑兵出现之时的烟尘状况,精锐与杂牌军之间的差别,真是清晰可辨;最精锐的骑兵即便是奔驰冲杀,身后的烟尘仍旧呈条状升腾,丝毫不乱。 条状升起,整齐如龙,烟尘飞升九天,依然如军队般森严壁垒。 这充分说明军队之精锐程度,若非已经被操练到了骨子里,队形如何能保持这般整齐,这种队伍,哪怕陷入生死厮杀之中,队形也不会散乱。 而一般的军队行军,烟尘则是一团一团层叠在一起,一旦冲突交锋,更是比之乱麻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古代战争,一些个有经验的将军站在高处,远观敌军来势,一眼便知对方是精锐还是杂牌。 若是看到条状烟尘,便是脸色凝重,自然知晓遭遇到了精锐,两军对战,绝对是一场惨烈血战。 而且心中没有任何必胜把握。 但若是看到散乱烟尘,往往会心头一阵轻松,甚至轻笑一声:“乌合之众。” 所有担心,瞬间放下。 观军阵,看扬尘,知兵事,知敌我,堪称是为将之道的一点小常识。 却也是划分知兵与不知兵的一道分水岭! 风印曾经博览群书,学识渊博至极,连起点vip付费阅读字数都达到了几百亿字,自然是懂得这些的。 尤其是经常看一位同姓英俊大神的书,获益良多,当真从中学到了不少的实在玩意。 触目所及,三匹马并列疾驰而过,为首的一位红袍将军满脸虬髯,相貌极为粗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 坐在马上,便如一头黑熊一样。 只是看到他的体型,就忍不住想到,这样的将军在冲锋陷阵的时候,那种所向无敌,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的绝世英姿! 这将军目光一扫,看到了何必去就在路边,一停不停,就在马上疾驰中抱着长槊向着何必去一拱手。 寒光在槊尖映日一闪,一停不停的呼啸而过。 大军拉开气势前行,哪怕是皇帝就在路边,也不能停下行礼。 这一拱手,已经是极高的礼数。 何必去亦是肃容而立,拱手还礼,随后便是大军潮水一样,奔涌而过。 三骑一排,阵列整齐,战马扬蹄的节点,亦是整齐划一,马尾的摆 动,几乎形成一条直线,充满了一种肃杀美感。 一排排纵马疾驰,错落有序,丝毫不乱,马上骑士一个个顶盔掼甲,身子挺得笔直。 长矛红缨如海,矛尖白光映日,闪烁冷光一片,竟然让人感觉这天地间,肃杀冰凉。 红色披风迎风飘扬,就如一条血河,澎湃而过。 始终没有人说话,更加没有人有多余动作,尽皆目视前方,绝不斜视。 风印第一次感觉到,就这么看着军队从面前飞驰而过,竟是这般的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潮水一般的军队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居然有一种意犹未尽,没看够的感觉。 风印心头澎湃。 甚至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他想到了前世,曾经在某些特定时候看到的,那同样森严壁垒的钢铁长城! 一样如此威武,一样如此雄壮,一样如此帅气。 一样的面对战场的时候,如此一往无前,如此绝不回顾! 吴铁军肃容而立,站得笔直,右手握拳,置于胸前施礼,一直到队伍过完,方才放下! “这都是我大秦好男儿,待到此间事了,便要即时奔赴南疆战场;此一去,血海漂泊,白骨盈山,不知几人能够生还” 吴铁军轻轻叹息。 何必去道:“这队伍统兵将领,是谁?” “乃是虎威将军马前戈!” 何必去嘴唇抽搐一下,叹口气:“往日倒是不曾听过哎,马前戈,纵马向前,便是干戈人如其名,此一生,避免不了征战沙场啊。” 四面八方,战马狂奔的声音如同闷雷,滚滚而来,滚滚而去。 风印心底虽然一直都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但此际身处在当前这种环境氛围之下,突然感觉内心也颇有几分滚烫灼热。 正要感慨一句,却见吴铁军嘴唇抽搐一下,极小声对何必去附耳说道:“何老,他就是马家的小三子,据说是向老大人前些日子为他改的名字,他原本的名字叫做马上风。” 风印:“” 就连何必去的胡子都哆嗦了几下,良久,传来他幽幽的声音。 “马上风真是他爸是真他妈的有才啊!” 随即,何必去与吴铁军也告辞离去。 此际的青衣汇流,直上高空,早已不是吴铁军带来那三十人,而是变成了两百多人。 仰头看去,便如一片青云,飘摇而起,呼啸而去。 行动,正式开始! 随着大秦铁骑以及彩虹天衣青衣所属众人离去,整个小镇上的江湖人,也纷纷动身。 大秦帝国官方办事,遇到这种秘境,虽然会抢先动作,绝不会悉数独吞的,偌大的地方,在帝国的人进去搜刮一遍之后,便会撤离。 剩下的,总有许多搜不到的角落,看不上的物件,届时便是江湖好汉们的厮杀抢夺对象了。 有时候还会故意落下什么好东西。 “总要给大秦江湖一口气喘。朝廷要强,军队要强,大秦江湖,也要强!” 据说这是当年青冥大尊定下的铁律。 只是此胸襟,于各大帝国中便已经是绝无仅有,当世一人。 “终于走了。” 风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里毗邻南疆,穷山恶水,算不得什么好去处,最关键风印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去那些个大都市,恐怕更加混不出来。 风印来到此世十年,深谙保命全生之道,早已打定好好猥琐发育几年,然后再看机会,再考虑去不去大地方的既定方针。 大都市藏龙卧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比如路边店,没点实力的,这等纷乱世道,谁敢在路边开店? 更不要说在大地方已经有所根基的。 风印始终遵循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看不起任何人! 低调做事,低调做人。 边陲小镇,一共就那么点人口,就算也有山野高人避世隐居,终归比大城市安稳得多。 今天这般自家门前多了一块牌子,貌似安全性增加了无数,可就风印而言,依然感觉这作法太高调了,太过引人注目了! 叹口气,将店门关上。 这次已经收获了那么多猫粮呃丹药,那么多银子,尽是意外之喜,大可以关门歇业几天 徐老四满脸红光回去跟徐老三说了这事儿。 “大秦帝国彩虹天衣!哥,这可牛逼 了,咱哥俩要是”徐老四充满了憧憬,两眼全是星星。 这要是抱上风印的大腿,从此成为医馆的正式职工,这岂不是美妙得很? 徐老三却是刹那间紧张起来:“一一堆丹药?千两银子?一块牌子?就只换了一颗丹药???” 突然间感觉眼前一阵黑暗。 这个死要钱的黑心大夫只怕要向自己讨要差价。 就算前面的不算,后续的药钱也得要上天去的节奏! “你觉得这是好事?”徐老三绝望地问道。 “难道还是坏事?”徐老四反问。 “你呀,对这个世道认知还是太少,太天真了,你啥时候能不那么幼稚呢?” 徐老三沉痛叹息:“这分明是我们苦难日子即将到来的节奏啊,弟弟!” 略略出人意料的是,徐老三兄弟俩的苦难日子没有马上到来。 因为风印暂时还顾不上他们。 产生意外的原因自然不是风印善心大发,而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丹田中的那道神奇的化灵气旋,即将成型了。 也就是说,可以进行第一次的点化了。 对于这个,风印期待的很。 所以他关门之后先拌了一碗糊糊,打算先把小家伙伺候好了,哄睡着了,才好心无旁骛的催生气旋,可结果让他吓了一大跳。 小玩意儿不见了!襁褓里是空的! 再三确认这一状况,风印只感觉头皮一麻,差点没当场僵直,就地吓死。 然后他才发现床上一溜爬行的痕迹,一路翻翻滚滚的直奔自己的枕头。 挠挠头,风印心下迷惘。 “不是吧?早晨出去的时候还不能爬,现在就能爬那么远?怎么可能?” 风印挠挠头,很干脆的上前掀开枕头,定睛看去—— 触目所及,小东西可不就在枕头下面,正圆睁两眼、亮晶晶的兴奋的看着自己。 “哇咦呜咿唔!” 一帮人在直播间夸我写得好,让我快点更新,只好提前些了。 哎,我这人不禁夸。一夸就上头。 第二十章 第一次点化 “咿唔,咿唔” 小家伙兴奋地冲着风印叫着,小嘴张的大大的,那是一种“我会爬啦,快来夸夸我”的兴奋,还有显摆、炫耀。 活像是获得了什么重大成就,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真厉害!” 风印此刻当真是发自内心的翘起了大拇指,笑容满面。 小东西越发欢乐,咿唔咿唔的叫了两声,然后就要展示自己的新本事,使劲往前迈步 骨碌打个滚 然后又一迈步,骨碌又打个滚 一路兴奋的打着滚,不断的‘咿唔咿唔’向着风印冲过来。 眼见如此“乐透”表演的风印差点没笑破了肚皮。 原来你是这么打着滚爬过去的,我说这痕迹怎么这么凌乱,轨迹更是凌乱。 但还是不吝夸奖,狠狠的夸赞一番。 “太棒了!太厉害了!太姆嘛!” 狠狠吸了一口猫! 毕竟,虽然爬只是学会了一半,但是滚却当真是完全学会了,滚的独具一格,别样风采,堪称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啊! 唯一遗憾就是手中没有摄影机摄像机手机这类前世记录生活的妙物,要是能将小家伙这连滚带爬的身姿记录下来 就这颜值,就这萌到堪称凶残的小模样,绝对可以变成印钞机! 而且更是最终极的黑历史,堪称史诗级大料! 小东西咿唔咿唔的叫唤不已,更在风印手心里不断地打滚,展示着自己无师自通的新本事,新能耐,新手段,丝毫也不怕掉下去。 在它翻滚的最高兴的时候,风印手一歪,小东西噗的一声摔在了床上,虽然床铺柔软,它身子又轻,却还是摔得头晕脑胀,趴在床上半晌没动,迷惘的叫:“咿唔??” 风印咳嗽一声,急忙再次抱起来,哄了一会,小家伙早已忘了被摔的事情,再次开始翻滚。 这次更快,好似玩上瘾了。 然后就又噗的一声摔在床上。 这次高了些,摔得更重些。 小家伙趴在床上一时好半会儿回不过神,两眼懵逼。 如此三次之后,吃过了苦头,撞过南墙的小家伙再也不敢随便翻滚了,想要滚动的时候,小爪子开始谨慎的试探一下边缘,还够不够? 安全意识就此开始萌芽 风印也不想这么做,但这等小东西现在什么都听不懂,教只是白教;就只能采用这种切身感受之下的摔打训练,方能奏效。 果然,效果很明显。 自己在一边看着,有所操控,让它摔在床上至少不会受伤,顶多稍受震荡,可要是自己不在,小家伙从床上摔到地上,或者从更高处摔下来岂止会受伤,弄不好小命都得搭上,现在的小家伙就只是一头幼崽,体质不会比刚出生的小猫崽强到哪里去。 如今看着小东西终于有了安全意识,也是心中松口气。 不枉我故意摔了你三次 再将小家伙放在床上,虽然还是爬来爬去滚来滚去,欢腾不歇,但只要到了床边,就会伸出小爪子一点点试探,小脑袋伸头缩头 试探几次之后就掉头了 “成功了!” 风印嘴角露出张狂的笑容:“我竟然还是个育儿天才,牛刀小试,立竿见影!” “不过小东西也是聪明,满打满算,这也就出生才三天吧” “厉害了!” “换成人类小娃娃要做到这样只怕怎么也得三个月吧” 照顾过小家伙,风印开始练功,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属于化灵经的那第一个气旋,即将完全成型了! 对此,他早就迫不及待,以至于连钧天鉴上不断刷新的目标任务,都没以往那么关注了。 自然也就是没注意,徐老四又再出去做任务了。 徐老四这次出动,他自己都不知道把握的时机很精确。 此行必有斩获。 风印潜心修炼一天,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聚灵气旋,终于如愿完全成型了。 随着聚灵气旋的成型,他生出一种很清晰很实在的感觉:可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点化了。 当然,现在还只是‘聚灵点化’,并不是化灵点化。 这一次点化之后,需要相隔一天,方能集聚足够的灵能再点化一次,而同一个生灵,聚灵点化,最多只能进行九次。 点灵 ,开灵,塑灵,悟灵等,也一样最多九次。 而等到第二个气旋形成,便是点灵阶段了。 聚灵,增加灵智底蕴,开始褪去妖胎。 点灵,效果同样,增加底蕴,将妖胎完全化作道基。 开灵,则是开启灵智,从这个阶段开始,可以转修人族功法,本身的妖族出身,不会成为桎梏或者有任何冲突。 此外还有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一般妖族修炼,到一定地步或者筑基,或者化形,都会有天劫感应落下。 经过开灵的妖族,却不会有这种妖族天劫临身。 变成与人族修者一般,须得突破重大阶位的时候,才会有天雷洗礼;比起妖族稍有突破就有九死一生的雷劫落下,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当然,真到了化凡为仙的那一重天劫加身,都还是一样;在这一点,无论人类还是妖族都是相同的待遇,入道修行,本质就是逆天而行,必须要承受这个代价,方能更进一步。 再之后的塑灵,对应了妖族的化形期,在化形的同时,塑灵越多,自身衍化之道胎越完美。 再然后的悟灵,则是开启更逆天的精进之路 至于更后面冲灵化灵就当前而言,实在太过遥远了,属于遥不可及,超出理解认知的层面。 当然,如果风印这个点化者,修为境界到了一定地步的话,只是一次化灵点化,就可以省略之前的所有步骤,一步到位的成就被点化者。 而现在的风印想要达到那种层次就以目前修炼速度来说,保守估计 “一千年是要的”风印自己默默计算:“或者还不止” “不过暂时不需要想那么远那么多,眼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踏实前行,只需要看好脚下的下一步,就好。” “既然气旋成型,那么第一次点化,自然是要落在这小东西身上的,毕竟是休戚相关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风印现在已经将小东西当成自己的了。 至于她妈妈要来接她回去的事儿风印表示那不是大问题,起码还得三四五年之后。到那时候,说不定我就能打得过了? 反正到时候再说,现在乃是有好日子先过! 认真调动丹田气旋,只感觉一股气机从丹田涌动,一路流经的经脉竟然有一种隐约的鼓胀感。 一路畅行无阻,从丹田而起,经胸口而过,越肩膀而来,循臂膀而下,一路冲玄关,过曲池,经三阳,取三里一路奔流最终聚焦到了中指之上。 风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指尖,隐隐流溢出一点点亮光。 明明是星星之火,但在这暗夜之中,却是如此的耀眼绚烂。 将小东西抱在怀里,看着小东西漂亮的不像话的大眼睛,正亲昵依赖的看着自己。 柔软的皮肤贴在自己肌肤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亲切。 风印轻声地,却坚定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叫风影。” 风印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 这个名字,彰显了风总的野心。 点化灵光闪起。 在小东西迷茫不解的清澈眼神注视之下,风印按照化灵经所示,闪着亮光的手指头,轻轻的,却坚决的按在了小风影的额头上。 一缕光芒,陡然亮了起来。 玄奇光圈,将小家伙浑身都包裹在了里面,说不出的神秘瑰丽。 一指点出,风印只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是一下子变得空虚了下来,似乎所有的能量,都随着这一次点化输出了。 那是一种空荡荡、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油然升起。 分明修为没有变化,灵力没有损失,战力丝毫不损,但这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的清气,从手指部位猛然涌起,冲进了风印自己的身体。 风印刚刚有所感觉,就已经消失无踪,正在纳闷 “咕噜噜噜” 肚子叫了起来。 然后一股子有点饥饿的感觉随之而来了 光圈在小家伙身上存在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跟着便是汇流聚焦,化作一团光束,无声无息的钻进了小家伙的眉心。 小风影眼中闪出迷惑,不解,懵然,对于眼前变化,茫然无措 “咿唔咿” 随着本能的轻轻一声叫唤,脑袋晃悠了一下,好似没有骨头一般的躺在了风印手心里,晕了过去。 小脑袋一歪,四仰八叉。 小肚皮微微起伏,浑身的白毛泛出晶莹的颜色,如同白玉一般。 然后,在风印的肉眼注视之下,白毛逐寸逐分的徐徐生长,变长,到了相当程度,直接将小家伙整个身躯掩盖住的时候,却又根根脱落,然后,另一层全新的白毛,一点点的滋生出来。 仍旧是晶莹雪白,仍旧是柔顺好看。 风印定睛细看再三,确认小家伙的身体,在熟睡兼换毛的过程中,分明稍微变大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点点,而已。 小公主要蜕变一下了,求给小公主比比心,点几个星耀值。 第二十一章 点化成功,小公主开智 风印赶紧的去做饭,两个人的饭咳,一个人,一只猫的饭。 给自己准备的是煮肉,整整一大锅,大快精肉 然后又开始给小家伙准备吃食,虽然只煮了一小锅,却另放了一粒刚刚得到的何必去给的元力丹。 想想还觉得不保险,于是再次拌了两小碗呼呼,一碗一颗原本的元力丹,以作备用提防。 而在等待的时间里,风印倍觉饥肠辘辘,大感难熬。 “到底是没经验,以后再这么干的时候,一定要事先就准备好饭食” 风印饿得都有点眼花了,浑身那种空乏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可谁又能想到,就那么一下子,居然将我自己搞成了低血糖症状” “看来点化这玩意,非止消耗化灵气旋的灵蕴,还有我本身的精气神,否则绝不至于此,由此而彼,小风影身体同样经历偌大的变化,想来也是消耗甚巨的,那多准备下一点是很有必要的” “就看小家伙醒来之后,能有什么具体效果吧,这些个毛发都是好东西,全都要保留下来,没有手机录像机记录生活,那就用实物记录充一下数” 看着手中满满的一把白毛。 在细心地用纸包住的时候,风印突发奇想。 要不要用这些咳,做一支毛笔? 将来用这支毛笔教小家伙写字? 咦,这个主意貌似不错。 风印从肉煮到半熟就饿得受不了,不管不顾的开始吃起来,滚烫的肉,烫手,一边嘶哈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足足吃下大半斤的肉才终于感觉心不是那么慌慌的 重新拥有了底气加耐性慢慢的等完全煮熟 而在这过程中,那叫一个肉香四溢 徐老三徐老四哥俩在病房里一个劲儿咽口水。 “怎么就很非常突然的开始煮肉了呢” 徐老三一个劲儿咽唾沫,催促弟弟:“你去看看。” 徐老四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哥哥:“咱们已经欠人家几千两了你觉得他能给咱吃?” “试试嘛,事在人为。” 徐老三咳嗽一声,道:“现在不都说,欠债的才是大爷吗?左右都欠好几千两了,再多欠一点又能值当点啥” “这个大爷我可不敢当,咱们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徐老四万二分的犹豫,胆怯的很,面对这位郎中,总感觉心中发虚。 但终于还是在徐老三馋涎欲滴的催促下,亦或者是肉味实在太浓郁了,脚后跟擦地的出去了 不一会 砰的一声,却是徐老四的惨叫,以及是风印的怒骂。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欠着我的,还要我治伤五十两银子买我五万两的药居然还想要吃我的肉!!” “我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们两兄弟,就是老太太靠墙喝粥,卑鄙,无耻,下流!” “丧尽天良啊!居然还想吃肉!” 除了斥骂声,还有拳拳到肉的击打声,铿锵有力。 徐老三脸色一变,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努力的减小存在感,妄图置身事外。 过了一会声音终于停息。 徐老四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走进病房,却看到徐老三脑袋埋在被子里,鼾声阵阵,俨然一副早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睡” 徐老四恨恨的说道:“从小到大,你除了坑自家兄弟,你还能干点什么” 徐老三置之不理,听如不闻,鼾声依旧。 “你就装吧,我认了,谁让我摊上了你这么个倒霉兄弟呢,我早就认命了,从小就替你背锅,到现在了还替你背锅” 徐老四怒骂着,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痛苦呻吟,一边呻吟一边充满了怨念的碎碎念:“我就说不去,你非不信,结果呢?我被揍一顿,你开心了?你满意了?你特么高那个潮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看到了?坑自己兄弟是不是很爽?徐老三!你聋了?!” 另一边的风印吃得那叫大快朵颐肚皮溜圆,还有吃饱了拳拳到肉消化食的间隙,一番折腾之下,终于感觉自己状态良好了起来,而丹田的聚灵气旋,也渐渐恢复,只等修炼充能就能在明天继续使用。 但一股子发自心底的恹恹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最起码今天之内,是不能再次点化了。 现在就等小风影醒来,看看具 体效果如何。 别的不说,风印感觉自己取的‘风影’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简直是太适合小东西了。 以后就跟自己如影随形了 “咿唔咿唔咿唔” 小东西醒了,有气无力地叫了起来。 居然很快的爬到风印身边,爬的很快很稳,竟然没有跌倒,小爪子焦急的抓住他,眼神都虚弱得没有光泽了。 很明显。 那是一种饿死了饿死了,我要饿死了的求援 小肚皮瘪瘪的。 幸好风印对此早有准备,急忙将大碗先端过来,冷热正好。 小东西甚至不用喂,闻着味儿就直接一脑袋扎进了大碗。 咕嘟咕嘟 眨眼间,满满一大碗的糊糊就下去了清晰地一圈,然后还在持续的往下降水位。 而这过程中,小东西都没抬头。 在床上原本趴着的部位,还有一大团的白毛,一次点化,前后褪毛三次风印收起来了第一次的,后面两次还没来得及收。 一个不经意的呼吸,白毛直接翻飞满了一床,让预定的收集工作,困难了许多。 然后风印才感觉到不对:“这有些不正常刚才不是才刚刚学会爬,而且还爬不利索么?怎么现在动作这么快了?” “难道这一次点化,居然还能促进生长不成?” 轻轻抚摸小东西的身体,还真的是长大了一些? “这一指头下来,应该差不多省略了有一个月的生长时间吧?当然,这是按照正常小猫的成长进度来说的。真正内在成长了多少,这本该死的功法,也没介绍。” 呱唧呱唧 小东西风卷残云,迅速的将那一大碗糊糊喝得干干净净,居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意思,抬起来小脑袋,胡须上沾满了糊糊,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风印:“咿唔咿唔” “不够?还要?还有!还有!” 风印倒也不废话,干脆将那一锅整个端了过来,又弄了一大碗,小东西仍是全无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呼噜噜呼噜噜,一边吃一边肚子里发出来这种满意声响。 吃的惬意,肚子迅速被填满,浑身力量也随之回来了,小尾巴也又开始摆来摆去的了。 这是心下愉悦的表现。 再过半晌 “咿唔嗝”小家伙抬头打了个饱嗝,却还打算再继续埋头吃,显然是被饿怕了。 风印急忙把碗拿走:“不行,不能没节制的吃,别撑死你啊风影。” 小东西抬头:“咿唔!” 显然是对自己名字有感应了。 “风影?” “咿唔。” “你知道你叫风影了?” “咿唔。” “风影?” “咿唔咿唔” “狗子?” “” 小东西不出声了,满眼尽是迷惘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你这是叫谁?这不是我的名字。 小尾巴摆来摆去,大是俏皮可喜。 “哈哈哈真聪明。” 风印将小东西抱在手里,连亲了几口。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心没想到聚灵点化效果这么好,一次点化,就开智了。 吧唧吧唧,小东西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给予同样的反馈,亲了风印一脸口水,不过它不是亲,而是张开小嘴在风印脸上一顿咬,胡须上的糊糊也都顺理成章的粘在了风印的脸上。 小爪子还在风印脸上软柔柔的抓几下。 一人一猫,亲热无间。 稍后,小家伙在风印手里,小爪子踩着风印的手,傲娇的来来回回走步,很是几分威风凛凛的味道。 在这弹丸之地,愣是走出巡视自己领地的王者味道。 脚步轻盈优雅,端庄大方。 “真乖!不过你尽在我手掌里转,居然还骄傲,你骄傲什么?”风印点着小东西的鼻子。 小东西抬头,耳朵一扑棱,张嘴,龇牙咧嘴。很凶萌! “咦?” 风印发现了新大陆,在小东西嘴里,赫然多出来几颗米粒大小的白生生物事。 “咦?你这是长牙了?” 风印拉开风影的小嘴巴,细细查看。 小家伙对风印的这一举动感到了不得劲,但还是乖乖的仰起头张大了嘴让他摸,只是小尾巴摇的更快了。 风印伸手摸了摸 ,硬硬的,的确是牙齿,只不过是刚刚钻出来一点头的样子 “真牛叉!” 风印表示自己叹为观止,蔚为奇观。 一次聚灵点化,刚出生两三天的小家伙居然连牙齿都冒出来了。 “神迹!” “我就是神!yyds!” 风印洋洋得意起来。 早点更新回去睡会觉,昨晚写的忘记了时间,写完一看一点半了,这么晚的时间睡,近两个月第一次。 第二十二章 毒舌费心语 啊呜。 小家伙咬住风印手指头,有点使劲,微疼。 正面咬,偏头咬,两个前爪抱住咬,歪头咬,扭头咬,摇摆着咬 咬的不亦乐乎。 “也对,刚长牙,痒,貌似得它弄个磨牙棒啃着才是。”风印考虑思量着。 风印思量磨牙棒,小东西则是继续在尝试各种咬风印手指头的方式方法正面咬,侧面咬,扁着咬,满嘴咬 一边咬,一边嘴里呜呜呜低哼哼的叫,试得不亦乐乎 小身体灵活的变幻方位,左边,右边,正面,趴着,侧着,四个爪子抱着总之就是各种展示,各种尝试。 又再生的白毛如同能发光一般的晶莹飘逸柔润,连眼神也比之前灵动了许多。、 之前只是懵懂,迷茫和依恋。 现在却是机灵,灵活,漂亮。 原本是懵,现在是萌。 如果说之前只是襁褓中什么都不懂的娃娃,现在居然似乎已经有了一两岁孩子的智力一般。 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它玩弄许久,乐此不疲。 伸出一根手指头,小东西四个爪子抱着咬,一个小小身体吊在上面,来回晃悠。 等风印将它放回床上,将床头放了个红球球。 然后床尾也放了个红球球。 于是小家伙居然开始从床尾到床头的来回冲刺,跳跃。 冲过去! 冲回来! 再冲 虽然跑动过程中伴随着跌跌撞撞,但肉眼可见的,随着不断动作,平衡掌握的越来越好。 由始至终,不管怎么跑,怎么摔,就从没有掉到床下去一回。 看来风印之前的摔打教育还是极有成效的 到得最后,干脆在大床中间盘坐,抓住自己尾巴,塞进嘴里大嚼 咿唔咿唔 风印站起身要出去,小风影顿时从床上站起,两眼放光看着风印。 胡须微微抖动。 意思很明白:你要干嘛去?带上我呗! 灵智初开,刚刚成长一些的小东西格外粘人。 不忍心拒绝小家伙的风印便将小东西拎起来,如同前世装一包烟一般,装在自己口袋里;嗯,随身带着,最近距离守护。 小家伙两个前爪把住袋口,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神纯净而好奇的看着能看到的所有东西,不管看到啥,都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正是刚刚下午,院子里有花草小树,小家伙看到绿叶都两眼发光,看得眼睛发直。 那是啥颜色好好看好想玩。 那边,徐老三兄弟俩听到这边动静,知道风印出来了,却是压根没敢冒头 风印带着小东西熟悉了一遍庭院,小家伙不禁发出了急促的咿唔咿唔。 “这是要拉了?” 风印赶紧的回房,给小东西处理卫生问题。 然后将小家伙放床上,转而开始修炼化灵经。 在他修炼的时候,小家伙自己又挪动着,直到挪到他怀里 这才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汹涌的灵气从四面八方进入房间,鱼贯涌入风印的经脉,却也围绕着小风影,四面八方的涌入其小小的身躯之中 风印感觉,以后应该不用叼着了吧。毕竟长大了,而且就在怀里一样吸收灵气。 渐渐地。 一大一小,物我两忘 另一边,何必去率领青衣大队,这会已经进入到一座云雾弥漫的高山。 随着大军进驻,第一时间就将进出道路,尽数封锁。 随后而至的无数的江湖人,尽数留在警戒线之外,静静等待着,等候大军离去或者允许其进入的时刻。 当然,也有部分自持身手极为高明的,悄然偷偷潜入 任何世界都不会少了敢于铤而走险之辈,此时此刻此地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何必去负手而立,在高处站着,静等里面探险结果。 吴铁军率领青衣大队,缓缓进入洞府,大家都是非常谨慎。 这洞府在一片阵势禁制之中,但禁制分明被一场大战毁掉了大半,是以也并不费事。 在穿过禁制到达洞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震撼。 这洞口,当真是无限的高大上。只是一个洞门,就是高达五丈。 里面的空间,也只有更大。 “真是好地方。” 吴铁军一挥手,率领青衣队,谨慎而入。 进入洞府,一片安静,众人看着洞内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样子,都是眼前发亮。 吴铁军适时提醒:“莫要掉以轻心,这洞内,恐怕足足能够埋伏数千大军!万一有别人算计,就糟糕。” 众人心中一凛,继续往里走,努力不让自己眼睛乱飘。 进入十丈,面前一个拐弯弧度,眼睛已经可以看到拐进去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空间很是庞大。 便在这时候 “小心!”吴铁军一声厉喝。 “嗤嗤嗤” 无数的箭矢暗器破空的声音响起。 吴铁军早有准备,手中长刀闪亮,直接拉出一道闪闪光弧,喝道:“防护!戒备!” 不用说什么‘敌袭’之类的屁话。 直接下令。 大家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不用说,同一时间就都开始动作。 当当当 无数的箭矢落下在地上,围拢众人居然摆成了一个圈。 基本都没受伤。 只有一位彩虹青衣成员很倒霉的被射穿了大腿,咬着牙将箭矢砍断,两边抽出,一块白巾死死的扎在了腿上,一声不吭。 其他人也有中箭的,但是大家防护格外好,胸口背心都垫了东西。就是衣服上多了个洞。 “停住脚步,不要再前进。” 吴铁军下令。 洞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对吴铁军如此反应,对方似乎无动于衷。 “是谁?” 吴铁军眯起了眼睛,目光四射。 无人应声。 吴铁军转头道:“骂阵了,费心语,到你出马了。” 众人都笑。 连受伤那个也是忍不住笑歪了嘴。 副队正费心语精神一震,大步上前,大声喝道:“人呢?怎地不出来!?难道是我当年不小心射在墙上的那些儿子们吗?怎地,重新投胎到别人肚子里就来忤逆老子了?你们就这么恨老子我?” “怎么地,难道你们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还不敢出来见为父一面吗?” 一众青衣都是嘴歪眼斜,控制不出的笑出声。 天南道大秦彩虹天衣两大奇葩,一个当然是吴铁军,以古板严肃不近人情出名。 而另一个则是费心语,他的经历跟吴铁军差不多。都是被一路贬下来的。 吴铁军一路被贬下来乃是因为性格太过方正;直通通的得罪人太多。 而费心语一路被弄下来,则是他这张舌头实在是太毒。导致堂堂一个将军世家子弟,极高的出身入职彩虹天衣,却被一路扔下来当了个小兵。 这人张口就骂娘,出口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要倒霉。 实在是他官场生涯的致命要素。 口头禅极为让人讨厌,据说在给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汇报到了中间热血沸腾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溜出来一句‘你奶奶滴现在听着平静,但老子当时’ 被一直斜着眼看他的上司忍无可忍的当场打的死去活来,直接就一路狂贬下来。 连他的将军老子出面说情都没任何作用。 “你们不教育自家孩子,老子替你们教育!”那位长官如此说。顶着将军府的压力,直接将这位满嘴喜欢性喷粪的少爷,远远贬谪到了岳州。 “嘴这么臭,去骂敌人去吧!你奶奶滴!说不定你还能建功立业呢!” 何必去到了天南道之后,为了收拾吴铁军,直接将费心语给何必去调过去当了副队正,本想以毒攻毒,让这两个家伙窝里斗。 互相收拾一下。 哪想到这俩人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费心语想要挑衅吴铁军,吴铁军根本不理会,但到了与敌人对战的时候,就将费心语派出去叫阵。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效果,好到爆棚!就算是敌人,也没有人能承受费心语那种茅坑爆炸一般的连绵脏话。 费心语最辉煌的战绩,是执行抓捕某个贪腐官员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人,他在房间里狂骂两个时辰,也没找到人。 到后来砸开密室一看,才知道这位官员被费心语骂的活活气死了 骂死了! 经此一役,费心语的毒舌之名,简直是名震遐迩! 何必去对费心语的评价是:你真是没有辜负你爹给你取 的这名字,费劲了心思在语言上得罪人啊。 面对敌人的时候,费心语这种毒舌是真的很提气。 此刻一串匪夷所思的大骂喊出去,连那位大腿被射穿的青衣,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敌人听到这句话还能心平气和的。 这就是我们费心语费大人最大的本事。 “费心语,你这张臭嘴在茅坑里腌了几年?如此有味道。”一个声音回话。 果然,在费心语的毒舌之下,有了反应。 但是人却没有出现。 又是一波密集的暗器箭雨。 这一波箭雨,招呼费心语一个人的比招呼其他所有人的都多!可见费心语费副队正拉仇恨的功夫,乃是如何的登峰造极炉花纯青出神入化。 箭雨之后,人影纷飞,四面八方突然显露。刀光森冷,剑气清寒。 “杀了这帮唱戏的!” “干掉这个满嘴喷粪的狗东西!” 一人怒喝一声。 彩虹天衣中的青衣,向来被其他国家的同行和敌人称之为‘唱戏的’。 至于‘满嘴喷粪的东西’,那当然就是费心语费大人。 费心语长笑如雷,提刀就牤牛一般的冲了过去:“哈哈哈,怎么地?杀了老子后将老子的名字写在牌子上你年年磕头不觉得累么?儿子啊,为父惭愧你小时候没教育好你啊,毕竟你那时候只是一团液体,也没法教育,今日爸爸来教育你如何做人!” “第一件事,对着当年曾经创造你的爸爸挥刀,是不对滴!儿子,你是我的十滴血啊!” 直播电脑黑屏,直播电脑卡死,然后直播气急败坏,直播破口大骂我觉得我也是挺牛逼的。 第二十三章 飞翼黑羽 费心语一张嘴还是占着便宜不放,手中一把刀已经雷轰一般落下。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一闪就已经来到敌人阵群之中。 一位来不及闪避的黑衣蒙面敌人被他一刀从右肩膀劈到左腰,整个人断成两截! “赶紧回去孕育,让爸爸再射你一次!” “还是隔着三米,在墙上!” 费心语哈哈大笑,一声暴喝,大刀接连与五个敌人的兵器碰撞,五个人都是踉跄后退,但费心语却是岿然不动! 如同天神下凡。 “儿子们,如果你们好好的生长,或许还能和为父打一架,可是你们投的胎不行啊,你们那对养父母是不是没给你们吃过奶啊?难道是先天性的懦夫遗传?就这点劲儿?看来你那干妈也不是很快活啊回去问问你干爹需要不需要我去帮帮忙?” “估计你那干爹是不如我劲儿大,你看你们这几个孩子,哎,怎么就没遗传我一点呢?下回投胎,一定要记住,这是技术,不要敷衍嘛。” 费心语一边干仗一边骂。 经常听人说一句‘嘴炮无敌’,但是今天见到这一幕的,才能真正明白嘴炮无敌是什么意思。 他面前的几个对手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听到他一张嘴就如同粪坑倒灌一般,只气的浑身哆嗦。 有一人气的血灌瞳仁,差点当场脑溢血。 而吴铁军那边也在战斗。 他更狠,自己一个人怼上了十二个。 不仅自己战斗,而且还要注意费心语那边,随时准备救援。 因为他很明白费心语的实力,咳,这实力不是说武力修为,而是拉仇恨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功夫。 极容易就将所有敌人都招呼到他自己身边去。 有时候竟然会导致战友追着费心语的脚步走才能打得上仗——打着打着,咦,自己面前对手不见了,转头一看,居然去围攻费心语了。 无数的黑衣人潮水般冲上来,冲向费心语和吴铁军,将两人当做重点打击对象。 若是吴铁军和费心语乃是彩虹青衣一般的队正实力,早被敌人围杀了,但是这两人是什么人?虽然现在职位如同蝼蚁,但是可都是具备千人将的实力! 在面对这种偷袭的时候,游刃有余。 吴铁军还有闲暇将地上的尸体外衣扒掉了,露出来一袭绣着黑色飞鹰翅膀的劲装。 忍不住一声怒吼:“大燕飞翼堂的黑羽?你们好大的胆子!” 山洞里面,一队队的黑衣人狂掠而出。看到吴铁军不上当往里面冲,只好冲出来作战。 吴铁军大喝一声:“撤出山洞!” 对方既然在山洞里埋伏了这么多人,必然占尽优势。 吴铁军进来山洞就当机立断的下令停止前进,如今还在洞口。后撤乃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老大,对方在我们刚进山洞的时候本不应该放箭攻击的,虽然副队正骂阵得力,但是对方不应该忍不住,那样等于提醒我们,他们若是真的在洞中有埋伏,怎会刚才在洞口偷袭?撤出山洞的话,岂不是正中敌人诡计?” 队伍中,一个青衣人小心提醒。 吴铁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听我的!” 费心语大呼小叫:“儿子们,儿子们啊,沃日你们母亲的,一下子围在老子身边三十多,你们就迫不及待想要被老子再射一次?你们是要累死为父!为父此生不容易,为父辛苦操劳,却不能将你们放在最合适的地方,反而要将你们涂在冰冷的墙上,为父也惭愧哎哎我曹你居然真敢忤逆!” 大呼小叫,一边骂一边打,但敌人聚在他身边的越来越多,敌人都不和他对骂,一个个很沉默,只是疯狂捅刀子。 因为有自知之明。 跟这货战斗,千万不能和他斗嘴。因为你会被他气的正在战斗的时候晕过去 到那时候就被他真的捡了大便宜。 这种例子,真实发生过,好几回。 群起而攻之,费心语一声惨叫,刷刷刷身上就多了几道口子。 “你们这些不孝子,居然让为父流血难道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你们这是谋害了多少你们的兄弟,真让我痛心我干你大爷吴铁军,你还不来帮忙把老子救出去,我要开始骂了” 吴铁军赶紧帮忙,率人冲上,将费心语抢了出来。 一声呼啸,冲了出去。 真不敢被他骂啊。 外面。 等待的所有人都是看着洞口,静静等待。 突然轰然一声爆响,陡然炸裂,侵入无数人的耳中! 所有人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一股烟尘猛地冲起,直冲霄汉。 随即,吴铁军愤怒的声音声震云霄:“大燕飞翼堂?你们好大的胆子!” 然后刚刚冲进去的彩虹青衣,潮水一般的撤了出来。 随后,无数黑衣人也冒了出来。 站在高处的马前戈面容冷酷,一挥手。 所有大秦弓箭手早已经各就各位,箭雨瞬间遮蔽了洞口。这一刻所有射出去的箭矢捆成一捆的话,能直接将洞口严丝合缝的堵住! 一连串的惨叫响起,随即青衣与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迅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纵横交错闪转腾挪,弓箭手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断地有黑衣人从地下,从洞里,从密林间冲出,加入战圈。 在外的彩虹青衣高手也是纷纷拔剑抽刀,加入战局。 吴铁军长啸一声,身子就像一个血人冲了出来。 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血,全是敌人的血;大刀已经形成一道光幕长龙,势不可挡。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口中怒喝:“江湖自有江湖之路,各国自有疆土之分,大燕飞翼堂,你们如此明目张胆进入我大秦边界,却是何故?”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怎地?这个地方本就是我们大燕紫帝大人发现,更是紫帝大人亲自出手驱逐了妖族高手,本就该是我们大燕的劳动成果,你们大秦居然想要来占便宜!要不要脸!” 吴铁军狂怒:“这里是大秦领土,岂容燕国之人造次!” “人类与妖族之战,说什么国家之分?吴铁军,你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声音悠悠道:“多说什么废话,干掉他们!” 几乎不差先后,喊杀声喧嚣而起。 漫天烟尘之间,突然有十几道黑影,闪电般飞掠,烟尘一分,黑影出现,刀剑生辉,凌空冲向吴铁军。 “鼠辈!” 一声长啸。 烟尘中,一道青衣身影鬼魅一般摇曳冲天而上,闪了一下就蓦然出现在高空,手腕一抖,一把长刀出鞘,刀光一闪,两个冲过来的黑衣蒙面人已经被凌空斩成四段。 刀光游龙般横扫,划过数十丈的半圆弧度,其他几位黑衣人纷纷闪避,竟不敢与他对上一招。 刀光映日生辉,血色凛凛,在阳光下,光芒摇曳,凭空出现一道彩虹。 这人屹立半空,如履平地,面目森然,一声大喝:“苗森森,滚出来受死!” 正是彩虹天衣青衣部,天南道大总管。 何必去。 那边,一道黑影凌空早已经出现在何必去身前,冷笑道:“何必去,你这老东西重伤未愈,可是嫌活得太长了,居然真敢带队出来,那也就不用回去了,今日,就让本座送你归位!” 这人声音嘶哑,就像是一个毛刷子,在生了锈的铁管里不断摩擦,让人听了,说不出的不舒服。 何必去淡淡道:“我受伤未愈,又怎样?难道苗森森你当年中的火焰蛇毒,就完全痊愈了?那你这嗓子,怎地还是这等放屁放不出的声音?” 苗森森目光如同毒蛇蛇信一般闪烁,眸中闪现淋漓血光,缓缓拔剑,嘶哑的说道:“何必去,口舌之争,本座感觉并不能分出生死。” 何必去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 锵的一声,苗森森长剑出鞘。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但这一道剑光却是灿烂辉煌。 “何必去,你的命,今天我要了!” 何必去二话不说,刀光闪过,一道道刀气将空间斩的支离破碎,冷漠道:“想要我的命的人,普天之下何止千万,你算老几?!且看谁送谁归位!” 当的一声大响,火星灿烂,刀剑相交,两人身子都是晃了一晃,刀剑的碰撞余波,将周围十丈所有烟尘,一起排除清空。 但地上的烟尘,再次飞扬冲起。 两人身子一旋,刀光剑影刹那间将彼此身影尽数屏蔽。 空中刀光映日,剑气冲霄,激烈厮杀。 而下面,所有彩虹青衣与原本就埋伏在这里的一群黑衣人大打出手,战况激烈异常。 如果这一章的本章说能在十二点前到三百,我就在十二点更新今天的第二章。 第二十三章 飞翼黑羽 费心语一张嘴还是占着便宜不放,手中一把刀已经雷轰一般落下。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一闪就已经来到敌人阵群之中。 一位来不及闪避的黑衣蒙面敌人被他一刀从右肩膀劈到左腰,整个人断成两截! “赶紧回去孕育,让爸爸再射你一次!” “还是隔着三米,在墙上!” 费心语哈哈大笑,一声暴喝,大刀接连与五个敌人的兵器碰撞,五个人都是踉跄后退,但费心语却是岿然不动! 如同天神下凡。 “儿子们,如果你们好好的生长,或许还能和为父打一架,可是你们投的胎不行啊,你们那对养父母是不是没给你们吃过奶啊?难道是先天性的懦夫遗传?就这点劲儿?看来你那干妈也不是很快活啊回去问问你干爹需要不需要我去帮帮忙?” “估计你那干爹是不如我劲儿大,你看你们这几个孩子,哎,怎么就没遗传我一点呢?下回投胎,一定要记住,这是技术,不要敷衍嘛。” 费心语一边干仗一边骂。 经常听人说一句‘嘴炮无敌’,但是今天见到这一幕的,才能真正明白嘴炮无敌是什么意思。 他面前的几个对手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听到他一张嘴就如同粪坑倒灌一般,只气的浑身哆嗦。 有一人气的血灌瞳仁,差点当场脑溢血。 而吴铁军那边也在战斗。 他更狠,自己一个人怼上了十二个。 不仅自己战斗,而且还要注意费心语那边,随时准备救援。 因为他很明白费心语的实力,咳,这实力不是说武力修为,而是拉仇恨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功夫。 极容易就将所有敌人都招呼到他自己身边去。 有时候竟然会导致战友追着费心语的脚步走才能打得上仗——打着打着,咦,自己面前对手不见了,转头一看,居然去围攻费心语了。 无数的黑衣人潮水般冲上来,冲向费心语和吴铁军,将两人当做重点打击对象。 若是吴铁军和费心语乃是彩虹青衣一般的队正实力,早被敌人围杀了,但是这两人是什么人?虽然现在职位如同蝼蚁,但是可都是具备千人将的实力! 在面对这种偷袭的时候,游刃有余。 吴铁军还有闲暇将地上的尸体外衣扒掉了,露出来一袭绣着黑色飞鹰翅膀的劲装。 忍不住一声怒吼:“大燕飞翼堂的黑羽?你们好大的胆子!” 山洞里面,一队队的黑衣人狂掠而出。看到吴铁军不上当往里面冲,只好冲出来作战。 吴铁军大喝一声:“撤出山洞!” 对方既然在山洞里埋伏了这么多人,必然占尽优势。 吴铁军进来山洞就当机立断的下令停止前进,如今还在洞口。后撤乃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老大,对方在我们刚进山洞的时候本不应该放箭攻击的,虽然副队正骂阵得力,但是对方不应该忍不住,那样等于提醒我们,他们若是真的在洞中有埋伏,怎会刚才在洞口偷袭?撤出山洞的话,岂不是正中敌人诡计?” 队伍中,一个青衣人小心提醒。 吴铁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听我的!” 费心语大呼小叫:“儿子们,儿子们啊,沃日你们母亲的,一下子围在老子身边三十多,你们就迫不及待想要被老子再射一次?你们是要累死为父!为父此生不容易,为父辛苦操劳,却不能将你们放在最合适的地方,反而要将你们涂在冰冷的墙上,为父也惭愧哎哎我曹你居然真敢忤逆!” 大呼小叫,一边骂一边打,但敌人聚在他身边的越来越多,敌人都不和他对骂,一个个很沉默,只是疯狂捅刀子。 因为有自知之明。 跟这货战斗,千万不能和他斗嘴。因为你会被他气的正在战斗的时候晕过去 到那时候就被他真的捡了大便宜。 这种例子,真实发生过,好几回。 群起而攻之,费心语一声惨叫,刷刷刷身上就多了几道口子。 “你们这些不孝子,居然让为父流血难道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你们这是谋害了多少你们的兄弟,真让我痛心我干你大爷吴铁军,你还不来帮忙把老子救出去,我要开始骂了” 吴铁军赶紧帮忙,率人冲上,将费心语抢了出来。 一声呼啸,冲了出去。 真不敢被他骂啊。 外面。 等待的所有人都是看着洞口,静静等待。 突然轰然一声爆响,陡然炸裂,侵入无数人的耳中! 所有人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一股烟尘猛地冲起,直冲霄汉。 随即,吴铁军愤怒的声音声震云霄:“大燕飞翼堂?你们好大的胆子!” 然后刚刚冲进去的彩虹青衣,潮水一般的撤了出来。 随后,无数黑衣人也冒了出来。 站在高处的马前戈面容冷酷,一挥手。 所有大秦弓箭手早已经各就各位,箭雨瞬间遮蔽了洞口。这一刻所有射出去的箭矢捆成一捆的话,能直接将洞口严丝合缝的堵住! 一连串的惨叫响起,随即青衣与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迅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纵横交错闪转腾挪,弓箭手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断地有黑衣人从地下,从洞里,从密林间冲出,加入战圈。 在外的彩虹青衣高手也是纷纷拔剑抽刀,加入战局。 吴铁军长啸一声,身子就像一个血人冲了出来。 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血,全是敌人的血;大刀已经形成一道光幕长龙,势不可挡。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口中怒喝:“江湖自有江湖之路,各国自有疆土之分,大燕飞翼堂,你们如此明目张胆进入我大秦边界,却是何故?”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怎地?这个地方本就是我们大燕紫帝大人发现,更是紫帝大人亲自出手驱逐了妖族高手,本就该是我们大燕的劳动成果,你们大秦居然想要来占便宜!要不要脸!” 吴铁军狂怒:“这里是大秦领土,岂容燕国之人造次!” “人类与妖族之战,说什么国家之分?吴铁军,你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声音悠悠道:“多说什么废话,干掉他们!” 几乎不差先后,喊杀声喧嚣而起。 漫天烟尘之间,突然有十几道黑影,闪电般飞掠,烟尘一分,黑影出现,刀剑生辉,凌空冲向吴铁军。 “鼠辈!” 一声长啸。 烟尘中,一道青衣身影鬼魅一般摇曳冲天而上,闪了一下就蓦然出现在高空,手腕一抖,一把长刀出鞘,刀光一闪,两个冲过来的黑衣蒙面人已经被凌空斩成四段。 刀光游龙般横扫,划过数十丈的半圆弧度,其他几位黑衣人纷纷闪避,竟不敢与他对上一招。 刀光映日生辉,血色凛凛,在阳光下,光芒摇曳,凭空出现一道彩虹。 这人屹立半空,如履平地,面目森然,一声大喝:“苗森森,滚出来受死!” 正是彩虹天衣青衣部,天南道大总管。 何必去。 那边,一道黑影凌空早已经出现在何必去身前,冷笑道:“何必去,你这老东西重伤未愈,可是嫌活得太长了,居然真敢带队出来,那也就不用回去了,今日,就让本座送你归位!” 这人声音嘶哑,就像是一个毛刷子,在生了锈的铁管里不断摩擦,让人听了,说不出的不舒服。 何必去淡淡道:“我受伤未愈,又怎样?难道苗森森你当年中的火焰蛇毒,就完全痊愈了?那你这嗓子,怎地还是这等放屁放不出的声音?” 苗森森目光如同毒蛇蛇信一般闪烁,眸中闪现淋漓血光,缓缓拔剑,嘶哑的说道:“何必去,口舌之争,本座感觉并不能分出生死。” 何必去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 锵的一声,苗森森长剑出鞘。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但这一道剑光却是灿烂辉煌。 “何必去,你的命,今天我要了!” 何必去二话不说,刀光闪过,一道道刀气将空间斩的支离破碎,冷漠道:“想要我的命的人,普天之下何止千万,你算老几?!且看谁送谁归位!” 当的一声大响,火星灿烂,刀剑相交,两人身子都是晃了一晃,刀剑的碰撞余波,将周围十丈所有烟尘,一起排除清空。 但地上的烟尘,再次飞扬冲起。 两人身子一旋,刀光剑影刹那间将彼此身影尽数屏蔽。 空中刀光映日,剑气冲霄,激烈厮杀。 而下面,所有彩虹青衣与原本就埋伏在这里的一群黑衣人大打出手,战况激烈异常。 如果这一章的本章说能在十二点前到三百,我就在十二点更新今天的第二章。 第二十四章 大秦!大秦!【第二更!】 吴铁军横冲直撞,仗着强悍修为,肆意狂冲,刀光一闪,便是一条性命。 在刀光剑影血光飞溅中,闪转腾挪,进退自如,一时间,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咻! 一条黑影凌空飞射,一剑当的一声格开吴铁军的刀;嘲讽道:“吴铁军,都已经被从千军将贬成小队正,居然还如此为大秦卖命,我真为你不值。只要你点个头,到我飞翼堂,一个大总管的位置,少不了你的。” 吴铁军呸了一声,冷笑道:“纵然是贬为普通一兵,老子还是大秦之人!” 他一声长啸,哈哈大笑:“纵然是马革裹尸,死无葬身之地,但老子还是大秦之人,大秦之鬼!大秦之魂!” 空中,何必去大喝一声:“好!说得好!” 下面,无数青衣热血沸腾,突然齐声暴喝:“队正好男儿!” “生,我们便是大秦之人,死,我们便是大秦之魂!” 彩虹青衣齐声厉喝,战力居然刹那间飙升许多,人人脸色湛然,挺胸战斗,眼中神色,唯有狂热! 没有一丝害怕! 死,又如何? 在死之前,没有为我大秦全力战斗过,才是最大遗憾! “大秦!大秦!” 青衣豁命战斗,嘶喊声惊天动地! 连费心语也没在这时候骂人。 他还是知道的,己方的气势突然被吴铁军这个犟种死疙瘩调动了起来,自己现在骂人,反而损了气势。 心中不由有点佩服,吴铁军这种刚正铁血,在这种千军战场中,的确是比自己更适合当领队。 因为这犟种的一腔热血,那是真的可以为了大秦沸腾燃烧! 而这种燃烧,会带起己方所有人舍生忘死,一起燃烧,一起搏命! 战力在这种燃烧之下,是可以莫名增加的;反而会减少伤亡。 “妈个鸡!吴铁军这王八羔子,竟然真的比他老子我强!”费心语心里怒骂一声,拼命的干了起来。 老子也是被贬下来的,凭什么输给他吴铁军了? 这面子一定要搏回来! 双方豁命厮杀,战局瞬间进入白热化氛围。不断的有人受伤,也不断的有人死亡。 一位彩虹青衣人员遭受三个敌人围攻,躲闪不及,左肩被带着半边胸口一刀砍下,却是脸色湛然,大笑:“我乃大秦彩虹青衣,我乃大秦人!” “我乃大秦之魂!” 突然一声大吼,合身冲上去,两条腿一只手臂,死死的缠住了一个黑衣敌人。 与敌人一起翻滚在地。 敌人怒吼,一刀一刀扎在他身上,背心不断的有雪亮的刀尖冒出来,又收回,再次冒出来 但他却是像黏在了对方身上,只是死死箍住对方,口中哈哈大笑:“一起,一起!杀了老子,你麻痹还想活?!哈哈” 拼命赶来的五个彩虹青衣怒吼赶到,两人对住了两个黑衣人,其他三人眼眶通红,却是毫不犹豫的举刀。 刀光闪亮,毫不迟疑的落下。 将自己的战友与战力还完整只是被禁锢的敌人一起砍成两段! “兄弟!为了大秦!一路好走!” “地下,你二人再战吧!” 那半截残躯抱着敌人的青衣已经气绝身亡,但是脸上却是一片振奋与欣慰。 因为他临时之前,毕竟看到了战友那闪亮而落的刀光。 那是自己的复仇之刀,也是自己的搏命代价。 更是自己的功勋,是自己不在之后,家人的后半生依靠。 远方,号角隆隆响起。 虎威将军马前戈举起长槊,一声大喝:“彩虹青衣乃是大秦之人,难道我们不是大秦之人,众将士!” “大秦!大秦!” 无数战士振臂大吼,血脉贲张! “所有!列军阵!随时准备攻杀!各队指挥,自行把握时机,我要的是敌人人头,要的是胜利,要的是不要弱了大秦威严!你们的生死,自行把握!” “是!粉身碎骨,绝不敢弱大秦之威!” “弓箭手,占据攻击位,看战斗时机,自主出击射杀!要的是杀伤力,要的是帮上忙!” “明白!” 马前戈一声大喝:“我军中男儿,不弱于人!” 大军同时呼喝,山呼海啸,大地震动。 纷纷出 动。 何必去与吴铁军齐齐心中一松。 在这种高阶修者对战的时候,最忌讳大军直接冲进来,那样的话,面对都是可以高来高去的修士,不但死伤必定惨重,更会影响自己这边高手的发挥,束手束脚。 幸亏马前戈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这道命令,来得恰到好处,且极具备威慑力。 普通军士虽然战力一般,但其中却也存在不少武者,甚至品阶不低,他们未必需要多高明,只要列起完整军阵,就完全可以抵挡这些修为高强的修士,不至于瞬间被杀,而且还能伺机反杀! 而神箭手,才是这种战局之中,有效的攻击力量,意义重大,甚至可能对整个战局造成相当的影响。 队伍飞快变幻位置,竟始终没有一人发出多余的响动。 不过片刻功夫,弓箭手已经分为四散方位,占据了四周山崖突出点。 箭矢上弦,寒光闪闪。 一箭一箭,化作夺命流星。 大秦军阵,也已经列成了整齐的百人战斗队形,一声令下,迅速推进。 更远一点的地方,重甲骑兵严阵以待。 安静无声。 只等战局时机一到,就纵马狂冲,碾压战场! “各位大秦江湖朋友,此刻可以出手助战了,此战后,我大秦彩虹青衣对于所有洞中物品分毫不取!” 何必去当机立断,给出承诺。 在此之前,也已经有不少大秦江湖人物,加入战场协助彩虹天衣。 大秦人的家国骄傲观念,根深蒂固。 看到彩虹天衣搏命厮杀,很多人都是按耐不住,不等征招就早已经冲进战场。 而何必去此言一出,其他还在犹豫的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登时大喜过望,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凭空掉落,既有好处可拿,更可得军方乃至彩虹青衣的人情,更何况本就想出手? 此刻如何不前,呼啸一声,纷纷冲进战场。 “大秦江湖武者,也有报国之心!” 一人一声大吼,嘶声喝道:“洞中宝贝,且不去管它,先杀敌!杀敌!” “杀敌!杀敌!” 数千江湖汉子一脸红光,冲进战场,突然心中就在这一刻升起骄傲的感觉。 老子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但是今日,老子也为我的国,战斗了一回! 这种感觉,又陌生,又骄傲,又自豪,还有一点心中暖暖的酸涩,忍不住口中暴吼:“大秦!大秦!” 似乎每喊一声,自己与自己的国家的联系,就又近了一分。 “吴铁军!” 何必去在空中一边战斗,一声大喝。 吴铁军愕然,转头道:“大人!” 何必去脸色冷凛:“第一批伤者,立即派人护送走,脱离战场,不得延误!” 在这里,已经无需解释什么,直接下令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在这样的战场上,重伤员只是累赘。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重伤不下火线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在能撤出的时候不撤,这不是高尚,也不是英雄,只能将自己的兄弟多害死几个! “是。” 另一边,坐镇中军高处的马前戈一声令下:“全员列阵,弓箭压制,护卫伤员出阵!” 军队即时动作,不见丝毫迟滞。 伤员陆续退出,虽然心中不甘,但却不敢违抗命令。自己也知道,再在阵中,自己就成了对方围点打援的对象,牵制己方战友战力与注意力的杀伤突破口。 所以他们只能撤,立即撤! 马前戈心下不禁一阵赞叹。 何必去大人果然是久经大敌,经验丰富当机立断,头脑冷静清明的很。 在这个关头,居然没有任何迟疑,第一时间调动江湖力量助阵,令到战局迅速往一面倒的方向倾斜。 这份决断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判断。 彩虹青衣进入之后即时遭受大燕飞翼堂埋伏攻击,显然是这地方早已经被大燕飞翼堂占据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几乎就是说里面的好东西,只怕已经被对方搜刮得差不多了。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就算彩虹天衣能够战而胜之,接管下来,也难得多少油水。 倒不如用这个噱头,让江湖好汉助阵彩虹天衣,若是能借力重创对方,便是不虚此行。 甚至到后来什么都没有,江湖人士的那股怨念与仇恨, 也只会着落在大燕飞翼堂的身上,与彩虹青衣无关。 而且,就算是洞府中什么都没有,何必去也会拿出彩虹青衣的库藏来补偿给出手的江湖武者。 这一点,毋庸置疑什么。 随着江湖人物强势介入,还有弓箭手的不断地放冷箭,还有军阵稳扎稳打的徐徐如林推进;彩虹青衣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变成了步步占据上风。 但是高空中,何必去与那飞翼堂的苗森森的高端对战,却渐渐落入下风,在连续几次被苗森森逼着全力碰撞之后,何必去的脸色苍白如纸,分明是内伤难以压抑,随时可能会发作的样子 真生猛,我说本章说真就给我打数字去啊,尤其是某人,直接就一个字:来!然后下面全是:来!来!来这凑数凑得丧心病狂的。居然有脸天天说我水 那啥,看完更新都去给风印和风影比个心啊。我看这个比心,你还怎么‘来’。 第二十五章 局中局 何必去一边战斗,头上白气弥漫,亦隐隐透露出冰寒之意。 似乎体内的冰天寒毒,因为全力战斗的缘故,有些压制不住了一般。 数次力有未逮,险些中招,当真可说是险象环生。 苗森森两眼眯起来,看着何必去的脸,射出毒蛇一般的光,阴声道:“何必去,你的内伤压抑不住了吧?这冰寒之毒,不好受吧?你还能撑多久?” “早就告诉你莫要强出头,看来你这把老骨头,真的要扔在这里了!” 何必去冷冷道:“为我大秦而死,与你何干?” “我只是在可惜” 苗森森嘶哑的大笑,声震长空:“彩虹天衣青衣之天南道大总管,即将陨落于此,命丧吾手。” 何必去淡淡道:“你亲身在这里埋伏,所为的,不就是我这条老命么,何必说得道貌岸然,装模作样,令人恶心!” “说的不错!要不是因为你,我又何必要来到这里!” “我来了,就是为了要你的命!” “若你全盛时期,我不是你对手,但是你重伤未愈还敢出来,却怪不得我用些手段。” 苗森森长剑吞吐,光芒猛然绽放,轰然一声,拼尽全力逼得何必去无法闪躲,再度与何必去来了一次全力猛拼。 何必去一声闷哼,踉跄后退,脸上陡然涌动一股潮红。 咳嗽几声,道:“两军对垒,两国交战,用手段才是正常。生死不论高尚卑鄙,只论胜败!” 苗森森眼神鹰隼一般一直钉在他脸上,见状,眼神中露出一股快意,喝道:“都出来吧!这老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家联手干掉他!” 嗖嗖嗖,从远处林木茂密处,三条身影品字形三个方向狂飙而来。 刀剑闪亮。 “何必去,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苗森森终于忍不住心中快意,哈哈大笑,意态嚣狂。 眼看着这个战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即将陨落在自己手中,苗森森的喜悦,此际已经是溢于言表! 四面合围,何必去居在其间,更兼内伤爆发,眼见死关临门,情势危殆,险恶至极。 吴铁军在地下全力拼杀,却早被敌方既定高手死命拦住,即便豁命突围,却也无济于事,眼见鞭长莫及,有力难施,眼角都几乎瞪裂了,怒喝:“飞翼堂,卑鄙无耻,竟至如斯!这就是你们大燕帝国的作风吗?!呸!” “这就是你们大燕帝国横行的天下的手段吗?苗森森,你若有种,下来与你家老子一战!” 苗森森充耳不闻,对他来说,此时敌人的愤怒,有如是声声赞颂,只会令到他心情加倍的舒爽,快意! “何必去,你手下的天南三星呢?怎地还不叫出来?再不出来,出来也晚了,只能给你收尸了,如果等会你还有尸首的话。” 何必去冷冷道:“对付你,何必这般劳心劳力,老夫一人足矣,若是尔等只得这点人力,葬身此地的将是尔等!” 苗森森哈哈大笑:“还在嘴硬,只怕你不是不想召唤那几个手下救命,而是根本不在吧?何必去,这么多年下来了,你的嘴硬,就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此刻的苗森森心里当真快意至极。 为了此局,他殚精竭虑的布置了整整两天 在知道自家紫帝大人追逐着那位妖族王者离开之后,他立即就意识到,这个秘境,大秦帝国绝不会放过,何必去必然会来。 毕竟是值得紫帝大人亲自出手的大妖的洞府。 这里面的东西,岂是等闲? 何必去若是不来,便是渎职! 这或者是干掉何必去这个生平大敌的天赐良机! 这么多年以来,天南道在何必去率领下,对大燕密探来说,那就是梦魇般的存在。 相对,何必去的脑袋,自然也就是苗森森做梦都想斩落的人头。 确认此事之后,苗森森迅速判断状况形势,情知天南青衣必然出动,所以第一时间就率领麾下赶到。然后在途中就不断的布置,调控 几乎是处处都在针对何必去的行事手段和习惯,制造事端,最大限度的消减敌方可用之兵,将何必去手下三大高手调离身边。 更在这里从容布置集火陷阱。 甚至连大燕军队,都调来一支。 为了对付何必去,甚至都来不及收取洞府中的东西。 此役,只要杀了 何必去,大秦天南道何异于没有了利爪的老虎,可以轻易的纳入囊中,就算帝国不会立即攻取,但也足够自己埋下无数的钉子,打下基础。 哪怕是大秦帝国再次派来别人,哪怕比何必去手腕更强,但也毕竟不如何必去知根知底了解的这么透彻。 若然有这般收获,便是全面舍弃那妖王洞府的收益,也是利大于弊,更何况,只要何必去一死,天南道立时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己方未必没有收取妖王洞府的余暇,正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如何不为? 那等天赐良机,若是不乘机而作,才是要抱憾终生。 若再想深一层,大燕统一天下之路,也许会由此而开,虽只一点,焉知非是起始原点? 让苗森森忧心的是,虽占布置先机,但到底时间太短,构建的陷阱难得完美,但现在何必去竟是真的亲自来了,而且一步就踏到陷阱之中,而今更是内伤爆发,状况岌岌可危! 这让苗森森心里涌动一股子由衷的惊喜。 既然是你自寻死路,那就不要怪我! 天赐良机! 必杀何必去! 他也曾经想过是否对方反陷阱,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哪怕是对方反陷阱,也已经进退两难的地步。 战局,容不得半点犹豫。 一是担心对方有准备好的反计划,立即撤退,一是按照原计划全力进攻,不顾对方的故布疑阵。 苗森森不想退。 空中的鏖战,越发激烈。 下面,马前戈坐镇弓箭队,亲自指挥部下射击反扑。 箭矢好似暴雨一般的向着高空展开攒射。 高空四人飞掠如梭,在绵密箭雨中来回穿梭,乘隙突袭,狂攻乱炸。何必去以一敌四,情况愈发险恶,凶险至极,全然落入被动挨打的状况。 头上白雾冷气越来越浓,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越来越多,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 苗森森眼神中残虐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他看来,何必去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口中之食。 何必去的脸色,几十年没变,一用力战斗,就会发白,就会溢出寒气,这就是冰天寒毒的特性! 若不是身有冰天寒毒,自己恐怕早就被何必去赶了出去,或者抓起来干掉了。 四人的围攻态势越来越激烈,随时游走在生死边缘。 终于,随着一声闷响,何必去胸前中了一脚,整个人好似断线风筝一般的倒飞出去。 苗森森始终眼睛死死的盯着,看到何必去嘴角一丝猩红,终于一挥手,一声大吼:“以伤换命,干掉他,尽速了结此獠!” 另外三人一声呼啸,齐齐全力出手,以命搏命。 苗森森眯着眼睛,掌力陡然爆发,将刷刷射来的箭矢尽数击飞,旋即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何必去上空。 下一刻,浑身上下迸发出刺目银光,便如小太阳一般,令人难以逼视。 这一瞬间,无论敌我,目光本能的回避灿若骄阳的苗森森,原本将注意聚焦在其身上的弓箭手,亦为之一窒。 随着银光惊爆,苗森森一剑上手,连人带剑,化作了滚筒也似的长龙,凌空直落,直指何必去! 一剑断魂,生死一发! 如此杀招乍现,下面的不少青衣失声惊呼。 时机已到! 正在指挥军阵全局的虎威将军马前戈一声长啸,纵身而起,凌空虚渡,手中长槊化作了一道黑光,直冲空中战局! 而地上,原本被敌人牵制似乎脱不开身的吴铁军与费心语也同时一声大喝,拼着身上受伤鲜血淋漓,冲天而起。 然而便在此时,惊闻一声大喝,出声者竟是何必去。 “来得好!” 何必去苦心经营的,便是这一刻的时机! 何头上突然冒出来腾腾热气,风印为他治疗之后的效果,在此刻全部放开,积蓄已久的力量,狂涌而出。 一次治疗,伤势恢复一些,但全力出击,却只有一击之力。 而何必去苦心筹谋,就是利用这临时获得的全力一击之力,逆转战局! 原本正在后退坠落的身子猛然停止,突兀的逆向回冲,速度快到了极点,身后更是刷的一下子拉出来一道白烟。 长刀乍展,急骤的刀风,极速狂飙,将空气生生斩出来一道白烟,一股炙热的气息,悍然升腾而起! 这一刀,来得突兀,速度更是快到了极点。 一名飞翼堂高手,因为追击得太急,此刻已经来到了何必去身后,何必去这一下反向疾冲,两者距离直接就是近在咫尺,面对面的对上何必去。 甚至能看清楚何必去的眉毛。 不由一声惊呼。 刀光雪亮,似乎劈开天地一般,闪电落下。 “犯我大秦者,斩!” 何必去须髯皆张,一声大喝。 声如霹雳雷霆,震撼长空。 求月票,推荐票,角色比心。 第二十六章 这颗丹药,值了 刀光起。 血雨飞洒! 出其不意一刀之下,这位飞翼堂高手脸上刚刚露出来震惊之色,已经被从头到胯,完完整整的分作两半! 那两片尸体,在何必去神功高温之下,竟然燃烧着噼噼啪啪的从空中落下,甚至连一声惨呼也没有来得及发出。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兀至极,苗森森等三人直接就惊呆了! “老三!” 三人齐声惨叫。 苗森森现在已经置身来到何必去上方,占据了极佳攻击角度,此际却好似见鬼一般的,反向抽身退却,声音都尖利了起来:“金阳功!何必去!你,你这卑鄙小人,竟然使用如此卑鄙阴险手段,你,你什么时候恢复了!?” 何必去身形再动,急疾逆袭苗森森,好似霹雳一般的又一刀,斩断长空狂飚而至。 冷冷喝道:“难道老夫什么时候恢复,也需要向你苗森森报备不成?你算是什么东西!” 当的一声,雪亮长刀与苗森森长剑碰撞在一起。 怒浪也似的灵气,将苗森森的身体撞得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的后退出去,更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厉声大吼:“何必去,你这卑鄙小人,居然坑我们!?” “可笑!废人说废话!若不能坑你们,我何必去又何必来?!” 何必去冷哼一声,身子如同飘风,急疾拦住了另两人的后路,刀光好似漫天飞雪般落下。 与此同时,马前戈的长槊如同黑龙,强势进入战局。 吴铁军与费心语同时进入战圈。 “苗森森……儿子啊,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啊……自从当初你从墙上消失,为父多年没见你了……” 说出这种欠揍的话的,当然是费心语。 苗森森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全力战斗。 “杀苗!!” 何必去发出一声长啸。 三道人影,从三个方向破土而出,直冲上天,瞬间冲进战圈。 与吴铁军和费心语联手,对落单的两位飞翼堂高手疯狂攻击! 正是何必去的天南三星。 五对二! 而且还有何必去这般决定性的战力予以针对,那两人的败亡,几乎已经是注定。 至此,彼此优劣之势岂止逆转,而是强弱悬殊,死厄难逃! 苗森森心中一片冰凉。 果然被坑了! 这是一个局! 这是何必去老匹夫,不知道怎么恢复了内创,却以自身为饵,更将计就计的假装调出天南三星,实则一切都是引自己上钩的布置。 自己煞费苦心设下的局,实则却是落入了别人的局中。 “是谁?是谁治好的你!?” 苗森森心头一片绝望。 整个局的突然逆转,就在于何必去的突然痊愈。 可是何必去的伤势,三十多年了没好,怎么今天就突然恢复了? 这其中,必有缘故,意义深远,必须深究。 何必去哪里会去理他,一味大力攻击。 而那边,吴铁军与天南三星还有费心语等人,更是对那两人拼命攻击,那两人连声大喝,拼命战斗,但身上却不可阻止的出现一道又一道新的伤势。 苗森森双眼赤红,嘶吼一声,拼命格挡一击,就待冲回来救援。 被五人合围逼杀的两人亦是身经百战之人,瞬间明了局势,相对看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苗老大!走!咱们兄弟的家人,拜托您照看一眼!” “他们为了大秦,咱们,当然为了大燕!”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大吼,不退反进,拼命之招频出,一时间,竟是以两人之力,竟然拼命地拦住了吴铁军等五个人的全力施为! 然而彼此强弱之势已立,一时拼命不过垂死挣扎。 眼见吴铁军等五人,长槊如蟒,刀光如龙,剑光如电。 疾风骤雨一般的向着两人身体落下,血光不断闪现,一片片血肉,从空中落下。 两人痛苦嘶吼着,面对五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却是一步不退。突然一声暴喝,同时喷出本命精血,秘法燃烧! 鲜血长空洒落,战力凭空增加一倍有余,却是猛地冲出重围。 直接冲入正将苗森森压着打的何必去与马前戈的战局,疯虎一般拦住何必去与马前戈。 口中不断的大吼;“走!走!走!快走啊……” “撤!!” 一声嘶吼,苗森森两眼血泪长流,化作一道闪电冲下地面! 这是唯一的机会,属下拼命争取来的机会,稍纵即逝。 苗森森当机立断,立即撤出。 “何必去!老匹夫,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下面,一千四百多黑衣人不再恋战,各自尽力地跟着苗森森往外冲,沿途血肉横飞,不断地有人倒下,也不断的有青衣被杀,血溅当场。 彩虹青衣拼命拦阻,快意狂笑:“不要放跑任何一个!杀!” 对阵大燕飞翼堂这么多年的老对手,今天实在是赢得最爽的一次。 这一次歼灭的飞翼堂战力,几乎是这三年的总和还要多。 所有彩虹青衣都是精神振奋至极。 苗森森落入地面,疯狂冲杀,带着剩余属下,向着深山逃逸。 一道响箭,冲天而起。 远方,突然有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那是大燕早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军队,乃是苗森森为了预防万一安排的。这里本就是边境,大燕军队屯兵国境,乃是正常。 但是这一出动,却是直接踏入了大秦领土。 若非必要,决不可出动。但现在大军不来,苗森森等人势必一个也活不了。无奈之下,也只能出动接应。 “杀!” 空中的马前戈一声令下,飞身而落,指挥所有士兵配合彩虹青衣,展开衔尾追杀。 现在战局已定,已经用不着他在空中搏命。 而对方的大军已经出动。 马前戈此来的使命,就是对方这一支大军,无须歼灭,但是却不能让这支大燕大军,捣乱了何必去的计划。 “大秦!” “必胜!”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响起。 战旗招展,往前坚决的一指。 重骑轰隆开动,以排山倒海之势,碾压过去。 早已经身在战局的各个军阵,在一声号令之下,瞬间化零为整,成一个方阵形势,肃然压过去。 在这等时候,成建制的兵士展开追杀,才是最稳妥作战方式,完全不必担心己方有什么大伤亡。 马前戈身经百战,这等战术转换,娴熟到了极点。 手中长槊如龙,坐下铁骑如虎,卷起一股狂风,黑熊咆哮一般,一马当先狂冲过去。 寒光一闪,一位大燕飞翼堂高手就被马前戈挑在枪尖,一扬手,就风筝一样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 一路飞行,一路惨呼,一路鲜血洒落。 “两国交战,不容仁慈!” 马前戈跨马扬枪,厉声大吼:“追!给我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 几位统领齐齐纵身在前,疯狂追击。 空中的弓箭手迅速转移方向,箭矢转为锐点狙杀…… “快走,快走……” 此刻的空中,那两位飞翼堂高手浑身浴血,身上已经千疮百孔,肢体不全,即将掉落下来,突然一声厉吼,一左一右,全无招架的冲向何必去。 刀光闪过,两人四条腿齐齐断掉。 但两人却好似不要命的抱住了何必去双腿,其中一人更是恶狠狠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何必去小腿肚上。 吴铁军大喝一声就要冲来。 “不用管我,你们去追!多杀一个是一个!” 何必去刀光纷飞,瞬间就将两人肢解。 但是四只手却是死死的箍在他身上,哪怕已经与身体分离,仍是死死地抓着…… 吴铁军费心语与天南三星毫不迟疑,全无废话,立即离开此地,全力展开速度,向着深山中追杀过去。 何必去则是轻舒了一口气,落下地来,运功浑身红光一闪,四只手落下地,抬起小腿一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赫然已经狠狠地镶嵌在肌肉中,鲜血淋淋,刚才的真气爆发,竟然没能崩出来。 “真壮士也!” 何必去叹息一声,取出一把小刀,将牙齿剜了出来,随便撒了点伤药,吃了几颗解毒丹药,跟着又全力运功,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血块。 看着远方,虽然喊杀声还在继续。 但是何必去知道,以苗森森的本事,只要没有当场留下他,被他逃进了密林,基本就再没有什么希望抓获或者杀死他。 最多也就是扩大战果,多杀几个飞翼堂的高手而已。 自己如果出手,肯定可以留下苗森森。何必去心里明白,他也不是不想追,但自己知道自己,风印给的那颗丹药,能让自己全力出手到现在,已经是超负荷了。 甚至,战到最后这一刻,已经真实的引动了重伤。 现在追上去,已经没多少战力,不仅拿不下苗森森,反而会被他看破虚实。 “好险。” 大获全胜的何必去捂着胸口,却自生出心有余悸的感觉。 自己此番虽然是早有布置,将计就计,但终究重伤未愈,旧创在身;若不是碰巧遇到了风印这位神医,帮自己压住了伤势,缓解了伤情的话,自己这一次是万万做不到全力出手、不但瞬杀敌方敌人更力压苗森森的。那样,此战战果纵然能胜,也只能是惨胜,自己的天南彩虹天衣青衣部必然是伤亡惨重。 更可能的战果是双方混战一场,各自退走。 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竟然将苗森森手下三员大将尽数留在此地,悉数灭杀! 这可是了不起的成果,真正意义上的大获全胜。 苗森森最得力的三个助手,就此一网打尽! 如同一头老虎,被自己拔下了三颗最锋利的牙齿。 战绩,可说是辉煌! “这一颗丹药,值了!” …… 【今天开始开展神章评活动,每周一次,周六周日两天。每天送一本异世邪君的签名书,每天更新章节中,24小时内章节评论、达到神章评标准中、点赞数最多的,将获得一本异世邪君的签名书。 比如两个或者三个章节,每个章节都有神评,那我们只取其一最多的。 所以,大家加油。让你们真实地体验一把作者的感受,那就是:有时候你觉得写的最骚最得意的,并不一定就是大家最喜欢的。来吧,让我看看谁最骚。第一期六个人,六条章评。称之为‘风家六骚’,进‘骚人群’。 可以拉赞。 具体看置顶帖。】 第二十七章 谁治好了他? 待得何必去喘了几口气,脸色恢复少许,将翻腾的气血压下去。 隐隐感觉体内的寒毒,又要开始肆虐。 那种体内一下子全部力量清空的感觉,让他有些虚弱。 “能全力出手这么一次,已经是意外之喜,很值了。老夫这一生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芮哦是能为我大秦肃清天南之后再死。此生就无憾了。” “两国交战,你死我亡,无对无错,无仇无怨;三位,我送你们英魂回家。若有来生,再做敌人吧。” 径自铺下一层布袋,将三个敌人的尸骨收拾了一下,全部装进了布袋之中;一手拎起,向着山林中狂奔过去,到了最高处,将布袋放下。 喘了几口气,才运足了修为大喝道:“苗森森,你三个兄弟的尸骨,我给你放在这里。勿要忘记,接他们回去落叶归根。” 声音如滚雷,直震得山林中松针簌簌落下,松林如下绵绵雨,群山万壑不断回响轰鸣。 远方彼端。 苗森森满身鲜血,脸色晦暗,眼看着正在山林中回撤的彩虹青衣大队,咬牙切齿。 身后是五千大燕精锐,刀剑在手,严阵以待。 对面,则是已经追杀到此地的大秦铁骑。 马前戈跨马雄峙,眼神睥睨,手中长槊寒光闪闪斜指地面,站在两军阵前。 他不用说话,但这股气势,却已经告诉了所有敌人想要说的话。 我就追杀你们到这里。 你们不服,尽管来战! 大秦铁骑的气势战意,在马前戈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催生之下,几乎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受到战意熏染,连战马都是浑身肌肉紧绷。 随时准备全力拼命冲阵! 对面的大燕统兵将军也不是等闲之辈,此刻清晰感受到两军的气势战意,立即得出结论:若是此战开打,自己这边必败无疑! 苦涩一笑,跨马向前,道:“马将军,双方特殊力量对战,已经告一段落。难道马将军还别有所图?” 马前戈眯着眼,淡淡道:“姜君战,某家只是在等你的战书。你若不想战,速速退出大秦领土!若是要战,就赶紧放马过来!” 这大燕将军姜君战道:“今日此事,便到此为止。马将军你也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只是适逢其会,某家使命已经完成,而马将军你还要赶赴南疆战场,咱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拨转马头就要走。 “站住!” 马前戈厉声大喝:“身为军人,难道连两国邦交都不顾了么?你大燕铁骑贸然进入我大秦领地,难道一句别过,就可以算了?别过可以,留下买路钱来!” 这是军中规矩,在两国还未确定开战的情况下,正式军队擅自进入别国领土,不被人发现倒也罢了。但一旦被人发现,在不能灭口而且不愿交战的情况下,想走就要留下买路钱! 这是我国领土。 岂能容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姜君战一挥手,一个包裹沉甸甸扔过来,被马前戈挑在枪头。 高高举起。 一块沉重的金砖,从包裹中掉落。里面,还有明显好多块。 一声大喝,气吞山河:“大秦!” “万胜!!” 所有大秦军人,同时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起来。 买路钱,不在于钱多钱少,在意的,是那种‘碾压、欺负’的感觉。 这种感觉最是提气。 所以全军都是欢声雷动,如同打了一个巨大的胜仗,人人心里都是充满了自豪得意。 大燕精锐又怎样? 在老子面前,还不是要乖乖的留下买路钱?——人人都在这么想:一群弱鸡! 马前戈眼底精光一闪,有这一包买路钱之事在手,将来战阵遇到姜君战,自己的麾下天然就具备心里优势:那是一群弱鸡,不是我们的对手。 基本就奠定了必胜的信念——将来必然要对决沙场,这样的信念,很重要。 与此同时,姜君战心里也是在想:将来战场上,绝不可遇到马前戈。否则,心理弱势会很致命。 两人都是名将,对这一节所能导致的后果,都是心知肚明。 马前戈纵声长笑,嚣张至极:“老子便是马前戈!老子们便是大秦金戈军团!” 所有大秦军人都是挺起了胸脯疯狂叫嚣:“大秦金戈军团!” 这不是自己在自吹自擂,而是要进一步加深对方普通将士,对‘大秦金戈军团’的印象,就是要让你们牢牢记住,今天就是在老子们手下吃了瘪,记住老子们的名字。 以后战场遇到,嘿嘿……马前戈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这一次短暂接触,他已经布置好了以后但凡遇到时的战略计划。 对面,姜君战已经回到阵前,回头道:“马兄,无须如此大声,得意忘形只是致死之因。胜负乃兵家常事,你多多保重,你我还有再见之日。” “哈哈哈……” 马前戈气势嚣张,依然挑着包裹,在自己军阵前骑着马转圈,耀武扬威,一遍一遍的喊话,连看也不看姜君战一眼,不屑一顾。 买路钱,居然就这么交了出来,我马前戈,看不起你这种软蛋。 别说和我战场再次相见了,就连在此刻,你也已经失去了和我同等对话的资格! 老子是胜利者! 军人就是这样,你敢和老子犯楞?老子一顿打就打死你! 但是你连犯楞都不敢?……你还算个军人?! 话说回来,刚才姜君战若是不交出买路钱,马前戈绝对会立即出击,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直接就开战! 老子是要去南疆有别的任务,但是,那又如何?你不交钱,就战! 若是没有南疆那个任务,你以为老子会在这里贪图你这点买路钱?早就压过去了好不好! 所以姜君战交出买路钱,实乃明智之举。 但是军中事,就是这样子不讲道理。 没有所谓明智不明智,你不敢打,你就是怂包,就是软蛋!没别的第二种说法! 什么深谋远虑保存实力都是放屁。 连死都不敢,还当什么兵?!——自古至今,军中道理,永远都是这样淳朴。 号角响起,大燕军队后军变前军,前军不动压阵,两翼迅速摆下口袋陷阱战阵,防止马前戈突袭。 一节一节撤离。 虽然并非真正战败,但是大燕的士兵们也一个个有点焉头搭脑。一个个都觉得如同真的战败了一般,脸上无光。 苗森森带着剩下的飞翼堂武者,跟在最后面。 “苗森森!” 马前戈一声大喝。 苗森森回头,冷笑:“你要作甚?” 马前戈长槊闪亮的尖头斜斜指着苗森森的脖子,头盔下的眼睛里射出森寒的杀意。 “记住了,莫要让老子再看见你!” 苗森森深吸一口气:“马前戈,你也要记住了,保重你自己的脑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摆在我的案头,成为我的尿桶。” 马前戈哈哈大笑,竟不回话,也不再看苗森森一眼。 似乎对方这位间谍头子,再也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直接拨马回头,意气风发大吼一声:“弟兄们!回去,喝酒!请功!咱们有钱啦,老子亲自陪你们这帮王八蛋喝个醉!” “乌拉!” 怪声怪调的欢呼声响起,大秦将士,一片欢腾。 身后,苗森森牙齿咬的咯咯响,正要说话。 便在这时,何必去大喝之声远远传来:“……莫要忘记接你兄弟回去。” 马前戈哈哈大笑着,直接带兵离去。 所有大秦将士,无一人回头。 要说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在马前戈麾下这帮骄兵悍将,几乎个个都和马前戈差不多:甭管说什么!老子就是最大! 没道理可讲。 看着大军离去,烟尘与欢呼慢慢远去。 现场恢复一片安静。 尘烟还在氤氲,就好像那些战死的亡魂,还在不甘的漂浮。 苗森森纵身到了大树上,透过枝叶确定了何必去现在站的位置,牢牢记住。 他梗着脖子,看着那边。 良久良久,黯然垂下头,两滴泪水悄然滴落。 “兄弟……”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何必去,吴铁军,马前戈,天南三星……还有,一定查清楚,是谁……竟然有这般通天的手段在三天之内治好了何必去的伤!” 苗森森面容狰狞。 他很清楚。 这一次的彼此算计,就算是何必去的算计更深了一层,也不是胜负关键。 若不是何必去的伤突然恢复,打了己方一个措手不及,令到双方实力出现完全的倾斜,纵然会有伤亡,但自己也能将损失控制在最小。 全身而退,非是不能。 其中最大的变数,莫过于何必去沉疴在身愈三十年的老伤,居然毫无征兆的恢复了。 分明三天前还能确定他的伤还没好! 这哪里是天赐良机……根本是天降横祸。 苗森森胸膛起伏,越来越是剧烈。 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 “是谁?!到底是谁?”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啊!要命的三天啊!!” 苗森森低沉咆哮,蹲下身子,两手抓着头发,泪水肆意横流。 突然猛地愣住。 蓦然站了起来。 喃喃道:“三天之内……何必去是两天之前到了江湖小镇;而两天前他出发的时候,伤势还很确定的没有好。” “也就是说,就这两天之内,在这个叫做江湖小镇的地方,有了机遇。” “所以才会出现这个意外。” “那么就是这个小镇子?” 苗森森眼睛猛然间森寒起来,喃喃道;“那些冲进战局的江湖汉子,其中一部分,岂不也是从那小镇来的?” 突然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低声喝道:“来人!” …… 风印在医馆中,突然鼻孔发痒。 “阿嚏!阿嚏!” 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口水喷了小风影一脸,喃喃道:“谁在骂我?” 小东西被巨大的喷嚏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抖,两个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风印,一脸懵逼。无辜而无助的样子。 突然小鼻子一皱,居然也是打了个娇娇弱弱的小喷嚏。 “啊气~!” ………… 【】 第二十八章 危机感 小家伙现在已经很灵活了。 也不知道是它的种族天赋本就超然,还是点化一次的结果,亦或者两者叠加的效果,总之它的活力远远超过寻常幼崽,远远超过风印的认知范畴。 打从风印给它喂食之后,饱餐一顿之后,就开始围绕着风印转来转去,灵活矫健。 巴掌大的小东西,灵动得不得了。 风印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看会书,皱着眉头努力研究随风步和翻天腿。仔细研究,心无旁骛。 小风影就开始上上下下的跑,一开始只是围着他脑袋转,然后从脖子这边钻到那边,从领口钻进去,从裤管爬出来。 如同探险一般。 两眼始终亮晶晶的全是兴奋,好玩。 终于……风影鼻子动了动,又动了动,眼神似乎迷惑好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这是什么味儿? 好奇怪。 转了一圈才终于发现味道来自哪里…… 小家伙抬头看看,风印没有反应,于是就兴冲冲的跑过去,将小巧的鼻子凑到风印脚丫子上兴冲冲的深吸了一口。 然后就鼻子小脸都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转圈的懵逼与嫌弃,两条后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两个后腿一抽一抽的,两眼全是星星。 晃了晃脑袋才皱着鼻子爬起来,夹着尾巴赶紧逃开。 然后在一边扳住自己的脚丫子闻闻,啃两口,发现没事…… 于是歪着脑袋,两个大眼睛里全是懵懂,不理解啊,怎么会那样味儿? 这不应该啊。 于是屁颠屁颠跑到风印脸边,尝试的呼吸,然后深呼吸,然后舔了舔,然后咬了两口…… 没事儿啊。 是不是刚才搞错了? 小家伙两眼蒙圈的想了半天,终于又一小步一小步的凑过去…… 再次尝试的用小鼻子凑到风印脚上再闻一口…… “呜哇……” 然后炸毛也似的一蹦老高,更高速逃开…… 然后就再也不敢过去了。 虽然不敢过去,但是小家伙玩得很开心,乐此不疲。 看着脚丫子便如临大敌的样子,小巧的身子跳过来,蹦过去,对着脚丫子呜呜示威,身子弓起,随时都要出击。 看到没反应,在示威,咋呼,威胁,跳来跳去的展示武力一段之后,化作虎视眈眈。 如此周而复始。 反正我就是不过去。 风印看着小家伙和自己脚丫子较劲,本来想要赶紧收起来。 但是他惊讶的发现,小东西动作越来越快,到后来前后横跳,居然化作一道残影一样。 蹦了几次之后,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空中折返。 风印暗自衡量了一下,愕然发现,这样的速度,居然已经是自己在后天三品的时候,都达不到的速度! 这个发现,让风印有些震惊。 一个人类武者,达到后天境界三品,已经算是功法基本入门了。后天三品的速度,等于普通人全速的六倍以上。 小东西刚刚学会走还没两天,居然已经达到这种速度! “真厉害!” 风印感觉自己捡到了一块宝。 “未来绝对会很强大!虽然现在傻乎乎的在啃我的脚丫子……” “只可惜被她妈妈封印了妖脉,要不然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觉醒天赋能力了。不知道这小家伙的天赋能力是什么?” 小东西已经蹦来蹦去好半天,风印终于担心小家伙累着了,将秘笈放下,下床,穿上了鞋子。 小家伙站在床边,低着头,胡须一动一动的看着已经在鞋子里面的脚丫子,小尾巴一摆一摆,明显还未死心! 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探查清楚,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味儿…… 小家伙心里下定了决心。 …… 值得一提的是,徐老三这两天里的伤势恢复得非常快;几乎已经没什么感觉。 以风印评估,估计不太激烈的一般战斗都可以应付了。 也就是说,恢复了。 而徐老四在这两个晚上出去干活,也完成了两个目标的劫杀。 终于重新开张,终于收获了银子与元力丹,洗髓丹;然后徐老四就在第一时间将丹药出手了;快到出乎风印的意料之外。 更出乎风印意料之外的,这么急出手的成交价格居然还不错,一颗丹药一百两;共计收获四百两;加上两个目标奖励二十两,足足有四百二十两的收益。 光是这两单买卖就让兄弟两人的腰包一下子鼓了起来。 就是他们看到风印,跟着又一下子闭气了。 “赚钱了?” “呃……嘿嘿……” “多少?” “三百……四百两……” “拿来!” 风印刷刷修改欠条:“还欠一千一百八十两。” “不是一共一千二?”两兄弟懵逼。 “原本是一千二没错,可这两天的丹药不算钱?三次,每次一百两,我这可是起死回生的药!知不知道我亏了多少本,要你们一千五多么?” “还有住宿,吃食,还有精神损失费……这么算下来,凑整一千六,多吗?!” “你这次还了四百二,还欠一千一百八十两有问题?” “这……” 徐老三想说你那三次药,其中有一次不管事儿啊…而且你不是说五十两? 但是想了想还是很明智的咽了回去。 他很明白,自己只要一说,风印绝对会找其他的由头,将这欠款再翻一番,这家伙简直比自己两人还像是杀手,心黑的一批,还毫无情面可讲…… 得亏他不是杀手,要不他吃肉,自己两兄弟恐怕连口汤都喝不到,只能去喝西北风。 “好的,咱们兄弟还欠您一千一百八十两。”徐老三很光棍的签字画押。 绝不给风印借题发挥的机会。 “……” 风印忍不住仔细看了徐老三一眼,想不到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居然变聪明了…… 收了欠条,恶声恶气的说道:“伤快好了就赶紧想办法赚钱!欠了一屁股债,真的好意思吗?见天的白吃白喝,俩大男人,好意思么?我都这么说了,你们两兄弟,真的好意思吗?要点脸,行不?” 话音未落,径自出门扬长而去。 兄弟俩面面相觑。 一个放黑心贷的居然将理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正气凛然,都形成排比句了,也属实是没谁了…… 徐老四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在心里算账。 “又干掉两个目标,名字又往前蹭了好几位……距离我成为铜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或许我能比老大更早些成为金牌杀手也说不定……” 徐老四眼睛里全是圈圈,显然是陷入了无限遐想之中。 …… 小风影现在是越来越灵活了,几乎就是一时一个样,随着风印修炼,水涨船高,越来越见矫健,速度也越来越快,这才一两天的光景,就已经将风印准备的磨牙棒——一根低阶妖兽指骨嚼得稀烂碎裂,端的好牙口。 “这种天赋本能,强大妖兽后代,成长速度如此惊人……就是不知这里边有没有我的点化之功。” 风印心下叹为观止之余,另一重疑窦挥之不去。 现在才多久? 小东西的牙齿已经尖锐了起来,原本小巧的脚丫子肉垫下的爪子,也已经有寒光四射的架势。 偶尔一怒,锋利的小爪子亮出来,充满了凶萌的味道! 咔嚓一爪子下去,坚硬的木桌子上,深深几道痕迹。 “我估计聚灵点化肯定有点作用,就是不知道跟天赋本能比起来,哪边的功效更大一些,不过也无所谓,让小东西强大起来,于我只会有益。” 这两天里,风印一门心思练功,还有照顾小东西,钧天鉴上的任务单基本就没有去关注了。 否则实力大进如他,距离先天也不过一步之遥,徐老四哪里可能接连两天完成任务,一次人头都没有被抢。 风印在感受到自身实力精进的同时,静而思动,打算做两个任务,藉此确认一下自身任务,再者,蚂蚱再小也是肉,何况钧天手的任务,真心不是蚂蚱,还是很有油水的,尤其是见到徐老四连着两天完成任务,不觉见猎心喜,拿出钧天鉴,正准备查一下任务单,找寻一下任务目标,突然听见外面从远而近,破空声大作。 心念电转之间,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 那边战斗打完了? 一念及此,急忙过去开门。 刚刚打开门,就有一青衣人火烧屁股一般的到了医馆门前,身后背着一个血肉淋漓的人。 后面,一长串抬着伤员的青衣人和军士。 “风先生……风先生……” 那青衣人都急糊涂了,风印就在面前,仍旧惯性的喊了两声。 “请您看看我兄弟,救命啊……” “伤员这么多?!” 风印吓了一跳,转头就喊:“老三老四,你俩赶紧出来帮忙,先将病房空出来,再把院子里拉上布帘子,扯起来遮雨棚,医馆内里空间不足……” 一帮青衣人赶紧帮手布置。 仅有的几张病床瞬间躺满了伤员,连被子褥子也都变成了临时病床,铺在地上先把伤员安置。 风印的床也遭了殃,连被褥被拆成了六个病床。 床头床尾架子一铺变成两张,床板一张,席子一张,被子一张,褥子一张…… 饶是如此还是安置不下这一波的伤员,而后续伤员眼见的还在陆续有来。 “怎么会这么大的折损?”风印赶紧开始一个个把脉,然后开始熬药。 “这才哪到哪啊,这些还只是前期的……” 为首的青衣人满头大汗:“战斗还没打完,估计后续还会有很多的伤员,我们中了大燕的埋伏……” “大燕的埋伏?” 风印闻言心思转动,只是这五个字,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第二十九章 妙手回春 风印停下手动调药,转而用大锅直接熬煮药材,又找了一个青衣卫看着炉子:“不要太大火,也不要太小火。” 这位青衣一脸懵逼:??? 这咋操作? 只要将自己的手伸进去试试温度,然后开始精确控制现在的温度,过一会儿再把胳膊伸进去试试…… 不得不说这活儿对这位仁兄来说,太难了。 风印则回房中,快速分拨已经调好的药膏。 在到手上的同时,一丝化灵经灵力悄然进入手头上的那一大团药膏糊糊里,旋即运手如风,刷刷刷团成了上百粒黑乎乎的小丸子。 滴溜溜的转。 这每一粒里面的灵力,只有何必去吃的那一颗的二十分之一左右:我辛苦钻研那种神药,还没有研制成功,这些只是稍有效果,但是药效却比真正的神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半失败品。 这个说法,配合之前的说辞,正是珠联璧合,前后呼应,天衣无缝。 这种东西很多,毕竟这两年研究了谁知道多少次了? 跟着便是吩咐将店里的药碗拿出来,调了满满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苦药汤端了出去。 “一应重伤内伤病患,一人喝一口药汤,服一颗药,或可保命元不尽,生气不绝。” 风印出声吩咐道:“立刻,马上!” “好!” 左近青衣卫如奉纶音,急忙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拿着药丸过去了。 喂药的青衣卫喂药喂得极有经验,一个扶起同伴,另一个径自捏住此人鼻子,手指头灵活一动将嘴巴弄开,然后一口药就哐的灌了下去。 被灌的还来不及被烫或者苦的惨叫一声,一个药丸已经进入了嘴里。 眼见着手指头一勾,下巴咔嚓一声合上,立即捏住嘴巴,鼻子一出气,咕咚一声连药丸带药汤一股脑的全下去了…… 在这个时候,伤员被烫的那一声:“我……靠!” 才终于脱口而出。 只感觉喉咙被烫脱了一层皮。 这档口,性命关天,晚一秒就有可能出人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温柔,什么烫不烫的。 服药服得顺利,起效亦是迅速,伤员才感喉咙里有一股火炭也似的物事冲下去,浑身便即时出了一身汗,更有沛然暖流涌入经脉。 不过一盏茶的光景,所有服下药的伤员俱都感觉精神一振,胸腹间一阵暖洋洋的好受。 虽然绝对不至于瞬时痊愈,却已经可以确定,性命可保无碍。最起码,这口气是吊住了。 连那些昏迷不醒,一条命已经丢了大半条的危重伤员,也已经缓过一口气;微弱的呻吟着,神智也恢复了清醒。 这等效果,在风印看来,只是保住了一条命,对伤势痊愈没什么用处。 但是在其它人眼里,却已经是神仙手段! 这岂止于命元不尽,生气不绝,简直是立竿见影,还魂续命! …… 一些恢复的好些的,自己尝试着挣扎起来,将病床让给那些外伤比较重的伤员。 “先……先扶我起来,到那边靠墙我自己坐会,这张床,给其他兄弟。” “我没事了,别占着床,靠墙上一会死不了。” “别墨迹,快点!伤势轻重你看不出来么?我中气十足都能骂你了,你还磨叽什么?” 十几个第一批服下丹药的伤员,被人背,被人抱,或者有些自己蹒跚着走,都是先默默地对风印行个礼,才挪开到墙边。 这一个个默默无声的军礼,让风印心中,有些莫名触动。 也就更加认真了起来。 看着那帮挪出地方的伤员们一个个小心翼翼靠墙坐下,似乎在尽量减少自身占用面积。风印又是心中莫名的触动一下。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伤员,绝对不止眼前这些。 后续还有大批。 自己赶紧恢复一些,等大批伤员来了,能帮忙就要伸手帮忙,不能帮忙就去外面靠墙休息,不能在这院子里多待。 每一个地方,包括自己现在靠着的地方,都是一位兄弟的命! 内伤严重的,优先处理,断掉肢体流血过多的,优先处理。 不用风印吩咐安排,甚至伤员们自己已经分了出来先后,有些人拼命往后缩:“我这个还能等一等,先生你先处理他的……” 这种谦让,让风印这位外人,都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虽然一个个的一边谦让一遍骂人,但是其中的真情,却是谁都听得出,看得到。 “快点,别墨迹!你要是死了你欠我那五十两银子我找谁要去!” “就是,哎一听这话我想起来了,王老三,你特娘还不赶紧上来治伤往后缩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老子欠你的银子绝对赖账!” 风印心中热流涌动。 这帮家伙,真的很可爱的说。 而这种作风,据说乃是当年青冥大尊传下来的。 据说当年青冥大尊跟兄弟同时重伤,硬是把最后一枚伤药塞兄弟嘴里,自己硬是拖着一口气,让兄弟把欠他的二十两银子趁早还了… 理由便是:免得我死了收不到账。 事后躺在病床上,啃着兄弟感激涕零给削的苹果,召集彩虹天衣所有高管训话。 “这兔崽子欠我钱没还,我刚才拼着一条命,找他要回来了。为什么这么做呢?自然是有原因滴……这也是给你们,做个表率。” “兄弟们都不容易,赚钱更不容易,天天拎着脑袋卖命,一来为了帝国,为了信仰,二来,也是为了老婆孩子和父母。” “在战场上,彼此豁命相救,那是应该的。但是,兄弟是兄弟,钱财是钱财;借了钱,不管职位高低,不管功劳多大,但凡有赖账不还,或者仗着兄弟感情不给的,一概开除!这样的人,哪怕为兄弟受伤一万次,也不配留在我彩虹天衣!” “因为,你和你兄弟是兄弟,但是你兄弟的家人与你不是兄弟!你不能让你兄弟为了和你的兄弟感情去和老婆闹矛盾,更不能让你的兄弟为了和你的义气,却让他自己的孩子吃不上饭!这一节,需要记清楚了!” “彩虹天衣,兄弟之间,可以性命相托,但是,兄弟之间一文不欠!这是规矩!” “我青冥在一天,这条规矩,就一天有效!”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风印看到的奇葩现象:彼此为了彼此可以生死不顾,但是一个个把钱挂在嘴边上,倒像是市井之徒。 …… 除了这些内伤重伤之外,余下的处理外伤,反而不用风印出手,绝大多数都由青衣卫自行料理处置。 毕竟那些个外伤基本就是断胳膊断腿断肋骨,这些处理处置虽然也有高下之别,但于军旅疗伤,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更多的是追求效率,且举凡武者,都会那么一两手,算是久病成医的一种另类体现。 除了那些直接被砍断的没什么办法之外,其他的只是断了骨头的,用木板一夹,药膏一敷,基本上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于是整个院子里如同杀猪,那些忍不住惨叫出声的,绝对会引来一堆人嘲笑。 “喊什么喊,有那么疼么?不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看到同袍性命无碍,各种玩笑开得飞起,嬉笑怒骂,也都是全无压力了。 风印的药汤、药丸,神效如斯,青衣卫怎么舍此及彼,让他帮手处置外伤? 那才是本末倒置。 紧张的一通处理下来,大约大半个时辰,这一波的伤员竟已经尽数处理完毕。 全程忙碌,没有停歇片刻的几个青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雨下,然而其脸上神色却是如释重负。 “多谢风先生!”不管是受伤的还是送伤员回来的青衣人,都是异口同声。 看着风印的眼睛,满满的尽是感激之色。 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是风印妙手回春,灵药奇效神速,今天送来的这几十位兄弟,最少最少也得死掉十几个。 还得有不少要丧失武道前途。 如今居然不仅一个都没有死,而且武道本源也没有受损,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是的,就是奇迹,放到任何地方,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先生,敢问您秘制的这种丹药还有没有?”为首青衣人走到风印面前,恭声道。 “药还是有的。” “那……太好了。”青衣喜形于色:“能否多服用……这个……” “此药虽然起效迅速,但以激发人体生命潜能为主,一天只能服用一颗,多了的话,对身体造成的负担极大,有害无益。” “毕竟这只是我之前炼制丹药的时候,没有完全炼制成功的废药,虽然有点效果,但是药中的毒性,也还是存在的。所以,不能多吃。” 风印淡淡道:“现在受伤的这些弟兄,只要生气不绝,后续从容疗养便是,一天就痊愈的那是神仙手段,我可没那能耐!” “是,是,先生说得极是,是我想得左了。”青衣人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脸上尊敬之意更甚。 废药都能起死回生,那么真正的神药如果炼制成功……? “我那药还有一点妙处,内伤的那些,若是感觉自我状态有所好转的,可以尝试着站起来活动活动,自行运功疗复一下,激发生命潜能,可救命,也可裨益自身;我估计稍等一会还要有伤员前来。大家都要帮帮忙的。”风印道。 “是,先生说得是。” 转身走的时候,那青衣人几有一种身在梦中一般的恍惚感。 历来都是内伤比外伤更难痊愈;从来都是内伤病人受到更好的照顾。 但到了这位风先生这里,怎地好像一切都反过来了也似。 内伤的居然休息一下就要让床位…… 外伤的反而不用动了。 这也太违背常理,违背认知了吧? 听这位风先生的意思,竟是打算等下一批伤员来了,让现在这批内伤严重的伤员,帮忙干活的?! 嗨呀,这也太敢想了吧…… 第三十章 我愿英雄见白头 伤员还有很多,陆续有来。 青衣卫还可以暂时歇息片刻,风印却是一直在动作,一边熬药,一边试探性的调整化灵经的力量。 他又试探性的在药汤里均匀散布灵力,但效果全然不见;风印略感挫败之余,却也明白了另一件事,看来这玩意,必须要团成丸子才能存住一段时间? 至于为什么团成丸子就能存储? 这个问题风印想不通,却也没有一定就要在现在想通的必要,想不通就不想,以后团成丸子不就好了嘛。 说时迟那时快…… 远方尘土飞扬而起,又有大队人马赶来。 当先一人青衣飘飘,凌空而来,瞬间就到了眼前,不是何必去却又是何人。 后面吴铁军疯狂疾冲,拉了好大一截,跑的满身是汗。 “风先生,这次,恐怕真的要麻烦你了。” 何必去笑容很和煦,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但其身上却是半点肃杀之气也没有,干净清爽,笑容和缓。 “何老动过真气?”风印皱皱眉,随着持续修行化灵经,他对气机的感应愈发敏感。 “我的伤不碍事。”何必去道。 两句话功夫,吴铁军已经满头大汗狂奔而至,紧张地问:“风兄弟,我之前那些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有几分发颤的意味。 显然,吴铁军很明白,先前那些人被伏击,伤势极为沉重,恐怕,有那么十来个是眼看着没希望了的。 纵使久经战阵,纵使明白那些人的付出有所回报,纵使早早明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但事到临头,明知希望渺茫,仍旧不想听到噩耗。 总盼望一个万一:风先生神仙手段,全治好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不可能——咦? “都活着呢,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这是大军回撤,完事了,又有多少伤员?让我心里有点数吧?”风印沉声问道。 “都活着?都……都活着!!!” 吴铁军失声惊呼一声,满脸震惊,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结结巴巴道:“真的,都……还活着?” 声音极小,脸上神情紧张的,都要僵硬了。 “活着!一个都没死!” 风印肯定的点头。 “嗷嗨!!” 吴铁军随即狂喜,一张嘴咧了开来,哈哈大笑,浑然没有理会风印后面的问话。一巴掌一巴掌拍着浑身是伤的费心语,激动的不成声:“都活着,都没事,你听到没?听到没!” 费心语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疼的差点昏厥过去,顿时破口大骂道:“你这二笔能不能不要拍老子伤口,特么的别人都活着,老子要被这二笔拍死了……真特娘倒霉,那帮飞鹰黑羽一个个的都拼命向着老子招呼,老子也没干他们祖宗八代,也没刨他们祖坟……干啥了我?一个个真是有病!” 何必去翻开白眼看天。 敌人为什么都拼命向你招呼,你特娘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逼数? 吴铁军狂喜着,几乎要蹦跳起来,但情绪在最激动的时候,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于是身子一正,灵气鼓荡,噗的一声将浑身尘土震荡干净,动作迅速而习惯的将帽子扶正,飘带飘好,衣领整理,纽扣整齐,皱褶抚平…… 最后两脚一并,一双鞋子也变得干干净净。 一张脸上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面无表情,古板严肃。 顿时变得威严而整洁,不怒自威,面容严肃,铁面无私。 好一位彩虹青衣的小队正! 背负双手,官威十足,施施然跨步进门,步履从容,气度俨然,显然去看望受伤的兄弟们去了…… 里面随即传来吴铁军威严而矜持的声音:“兄弟们,都没啥事儿吧?恩,恩,都好好休养,大秦需要你们,国家需要你们……” “这个……真心有病。” 何必去的脸上肌肉都抽搐了一下,看着吴铁军的背影,一片无语。 显然对自己这个手下的评价,又忽高忽低了一下子! 费心语看着吴铁军的背影,口中喃喃咒骂:“这个装逼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从他祖宗哪一位遗传下来的……真是母猪屁股喜欢划一刀,装逼有瘾啊……” …… “何老,您老是明白人,知道孰轻孰重,你跟我说句实话,预估下一批伤者有多少人?”风印问道。 “怎么也还得有百十人。”何必去叹口气道:“这还是不算军队的……加上军队,估计有三百人。” “还有这么多?” 风印一怔:“那我这儿的药肯定不够了;我这边一年下来也没有这么多伤者,我这边的储备已经所剩无几。” “我让人去买,你就负责专心调制伤药就好!” 何必去大手一挥:“都需要什么,你直接说,千万别客气。” “我这边有单子,对了,我这脉医道药理禀信良药苦口,所以黄连多多益善,如果方便,您老帮我多采购一些个。” “没问题,半点问题也没有。” “吴铁军!” “到!” 何必去一声令下,将正在一本正经的探望受伤属下的吴铁军如同派遣一头脱了缰的奔马一般的赶出去干活了。 “赶紧去!” “总算是将这家伙撵走了。” 何必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远远的吴铁军在喊:“大人,我没钱啊。” “去借!” 何必去咆哮一声,顿时想要上吊了。你特么当着这么多人,说没钱,让老子的脸往哪放? “没处借啊!” 吴铁军继续大吼。 他也无奈,我能借钱的都在医馆里躺着呢,你让我找谁借去? “你特么去抢!” 何必去怒火已经喷出脑门。 “大人此言差矣……” 吴铁军远远叫道。 锵! 何必去拔出了刀,就要冲上去! 谁也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他! 吴铁军见状不妙,一转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何必去黑着脸,长刀在手,半晌没有入鞘。眼神四处梭巡,准备找人泄愤。 杀气腾腾。 费心语蹑手蹑脚贴着墙根往里溜,半声不敢吭。夹着屁股,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敢肯定,这时候自己只要一张嘴,这把刀,就能落在自己身上。 这是铁定的不用怀疑的事。 至于骂人……我费心语从不骂人! 从不嘴臭! …… 伤员来的很快,而且足足送过来一百七八十号人;然后军方伤员也陆续到来。 还带来了马前戈将军的大笔礼物,说是送给风郎中的,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他什么的。 风印又怎么会看不起马将军? 所以很痛快的收了。 伤者以外伤居多,内伤虽然只是少数,但举凡身负内伤者,隐患都是极重;按照以往经验判断,就算是侥幸不死,武道前途也再难有寸进,甚至实力大幅度倒退。 自家人最知自家事,身负这类伤创者尽皆脸色晦暗,黯淡无光。 所有青衣能活动的都来帮忙,动作迅速经验丰富,瞬间就在医馆周围搭起来好几个巨大帐篷,顺着墙更是好几排的病床安置完毕。 风印又开始熬药,但他手头上对外伤相对有效的药材却已告罄。 就只能暂时先靠众人自己凑疗伤的药物暂时应付,所幸大家都是武者,不说天天外伤不断也差不多,大家身上都带有不少药,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些身负内伤的,有了经验的风印将一个个黑丸子拿出来助其稳住伤势。 看得何必去一脸的疑问加心痛。 “这……是那个药?” “怎么可能?” 风印道:“这些是我之前试验不成功的那些……药效是有,但跟您服用的那颗相比,相差了十倍不止,主旨激发服药者的生命潜力,以命元不尽,生机不绝为宗,暂时吊住一口生气,保存命火不熄,吊住本源不断,于恢复伤势作用其实不大,后续疗养还要大家回去再用各种天材地宝自我疗复,说不好听,有点虎狼之药的意思……” 何必去点点头,看看还有剩余,干脆自己也服用了一颗,试试效果。 果然,药效比起之前那颗,差了何止十倍。 自己的陈年旧伤仅止于稍有感觉,药效就荡然无存了。 不由叹了口气:“可惜可惜,虽然也是好药,终究是差点意思。” 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返简难的直观体现,要是搁以前,举凡是能够对何必去沉疴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药物,那都是神药,都得稀罕得不得了,可是在前一颗灵丹的对比之下,稍微有感觉就没啥意思了。 风印也是一脸的沮丧:“岂止是可惜,根本是差了太多的意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到底是哪个环节有问题,我始终发现不了,无处下手啊!” 何必去对于医道药道的认知仅限于武者自我认知,其余的不说一窍不通也差不多。 但对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还是知道的。 不禁连声安慰道:“慢慢来慢慢来,这种事情,不能着急,欲速则不达,你现在还年轻,日子有功,水滴石穿,一定能彻底了悟家传灵药的真奧。” 看着一帮属下与五十多位受伤士兵,都不同程度的稳住了伤势,当真并无一人出现不良反应,何必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风兄弟,多谢了!” 何必去说的很感慨,很郑重。 之前的风先生,也随之再进一步,变成了风兄弟。 “医者济世,理所当然。医门广阔,周济病患。” 风印微笑:“总算是不辱使命,能够为这些为国厮杀的将士们,略尽绵力,我望英雄见白头,不希望为国征战的将士,就此黯淡落幕。” 说到这里,他心里忍不住也有些发热,感慨道:“这些将士,都应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方不负这一片赤诚之心。” …… 【今早晨跑步摔了一下,倒是没摔着,可是滑进了人家健身舞蹈队里,差点钻裤裆里,灰头土脸,老大爷拍着我肚子说,来一起跳吧。】 第三十一章 人生啊人生 何必去听了这番话,也是感慨良多。 “风兄弟侠骨仁心,情怀高尚;老夫佩服。” 还不到一个时辰,吴铁军就奔命也似的骑着快马,背着一人多高的包裹赶了回来。 “药到了,药到了。”吴铁军一声大喝,纵身下马。 “我担心来不及,包了一大包自己先赶来,后面还有两个大马车的药材。” 吴铁军抹着汗:“搬空了三个大药房;市面上的黄连基本都被我搜罗干净了,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回去想办法。” “够了够了,足够应付这次的了。”风印一把接过赶紧进去忙活。 吴铁军喘了口气,抬起袖子擦汗。 何必去冷冷问:“你不是没钱么?你哪来的钱?” “没付钱。” “没付钱?” “没,赊的账。” “赊账?” “嘿嘿……大人明鉴,我是用您名义赊的;不得不说,在岳州城,大人的名头就是好使,店家那是二话不说,全力供给。” “……滚!!!!” 何必去勃然大怒,想要干死吴铁军的念头再加一次。 这王八蛋不打死他真是天理难容了! 居然用我的名义赊账! 你特娘不是讲原则么?你特么不是又臭又硬不懂得变通么?怎么这次你这王八蛋变通得这么快?! …… 风印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卧室,拆的清洁溜溜。走到衣架前,探头一看。 风影从衣架上的衣服口袋里鬼鬼祟祟露出半个脑袋,看到风印顿时雀跃,就要跳出来。 风印急忙安抚,rua了一会,给了几颗丹药,才成功让小东西又委委屈屈的藏了进去。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风印将风影藏在了这里。 风影的存在,他连徐老三兄弟俩都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更何况别人? 小家伙体型娇小,而且十分的乖巧,风印一说,它就躲在了这里,半天没动。 只要风印不进来主动招呼,小家伙就在口袋里睡觉,没半点动静。 风印心里有些心疼,小东西才刚出生,就这么被抛在一边不能动,好可怜;而且还这么乖巧懂事。 不管小家伙能不能听懂,好吃的好玩的许下了一堆,才放心出去。 小风影露出半个脑袋委屈的看着风印背影,眼睛水漉漉的,等到风印吱呀一声关门,委屈的撅撅嘴,耳朵扑棱两下,然后就将脑袋缩了进去。 刹那间一袭长衫,毫无异样的在衣架上挂着,平平整整。 然后风印出去继续忙活。 看着风印在里面忙活,何必去将吴铁军叫到一边。 “铁军啊,咱们彩虹青衣这回的人情可是欠得大了。” “若不是风先生,这回最少得有二三十人身亡,十几人残疾,至少还得有十几人丧失武道前途,愈百重伤。但现在却是一人没死,就只有十三人因为肢体被断而残疾,其他的轻重伤,基本都保住了性命,且于武道前途无碍。” 何必去叹了一声,道:“更别说这一次,可是生生将苗森森的飞翼堂黑羽所属给打残了;天南道最少半年内都不用在顾虑飞翼堂的事情,成果之大,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嗯,是!” “但也正因为这件事太大,大到了我们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风先生的存在这件事。” “那苗森森这一次损失惨重,虽然暂时无能对我们彩虹青衣下手,但是对风先生,却没有什么顾虑,偏偏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的探究。” 何必去言语间尽是忧虑,道:“风先生,处境堪忧。” 吴铁军道:“看看有没有可能搬走。” “悬。” 何必去摇头,叹道:“风先生乃是一位真正的医者,不求闻达于世,潜心钻研医道药理,而且这里似乎是他的祖业;在这里研究灵药,对于他来说,才能心无旁骛、事半功倍,若是到别的地方,一来他多半不愿意去,二来到了别处,心底难免生出芥蒂,人离乡贱……” 他没说下去,只是深深叹息一声。 “那您说要怎么办?”吴铁军皱眉。 何必去眼中露出来坚决神色,道:“等把兄弟们稍稍安顿一下,你立即回来护持,到时候若是风先生不乐意,你就算绑了他也带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 “大人此言差矣。”吴铁军摇头若拨浪鼓:“这不符合规则,更有悖我们彩虹天衣的铁则……大人,您是规则制定者,怎么能带头破坏规则。” “你个死犟头!疙瘩脑筋!信不信老夫真个砍死你?” 何必去气急,指着吴铁军鼻子低声破口大骂:“我都跟你说那么多了,你竟然还反过来让我坚守那些?我就问你,这么多兄弟的救命恩人的命,你就坚守原则放弃了?那还用等苗森森干什么?你自己给他一刀多痛快?你这跟恩将仇报以怨报德有什么区别?你以后如何面对这些兄弟袍泽?亏你长这么大个子,你脑袋里面塞的全是驴毛么?” 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吴铁军后脑勺上,怒骂道:“你刚才用老夫名字赊账,你怎么就懂的变通了!?” 又是一巴掌:“你怎么不坚持原则!” 扬起手来,第三巴掌正要下去的时候…… 吴铁军已经认怂,面如土色,急急忙忙道:“是,我一定照办。” “记得只你一个人来,目标一定要小,动作一定要小,一定要高度保密!” 何必去愤怒的点着吴铁军的额头,狠狠戳着:“这事儿办不好,你以后就去扫茅厕吧!这辈子也不用琢磨什么职务变动了!” 吴铁军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金丝,脸上肌肉有些哀怨的抽搐了一下:“是。” …… 风印同时也在想这个问题。 看样子,彩虹青衣这回是打了一场大仗,大胜仗。 更有甚者,听众人说话不难得出自己给何必去的那一颗药起了改变战局作用的结论。 什么扮猪吃虎,什么老谋深算,什么突然逆转,什么惊掉眼球…… 什么大局稳稳,细节满满,什么中流砥柱力挽狂澜,突然暴起将老对手打的一蹶不振等…… 虽然大家都是伤员,但是说起来口沫横飞,一个个都是欢欣鼓舞,意气风发。 通过他们的描述,风印已经基本可以将画面在脑海中还原了。 想必是双方遭遇,对方认为何必去身负重伤,沉疴难愈,以此为设局点,结果关键时候何必去展示出了远远超出他们预判的强横修为,逆转局势,进而将对方打得大败亏输,损兵折将……但还未至于全军覆没,也就是还有不少的漏网之鱼…… 这一场胜利是辉煌的,是值得兴奋的,是青衣们值得大吹特吹的…… 这么一想下来,风印不禁感到有点不佳不妙起来了。 ……这事儿太不对劲了! 只要想到这帮家伙还左一句“多亏了风先生”,右一句“风先生妙手回春”…… 什么“风先生秘密治好了何总管,才……” “风先生的药就是好用,直接帮助何总管一举功成……” 风印就愈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安全了。 想要指望着这帮正在高谈阔论的家伙为自己保密……风印感觉还不让指望妖皇杀回来给自己做了小妾来的靠谱……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江湖汉子也知道,而且自己门口上还有一块明晃晃的‘大秦帝国彩虹天衣’的牌子。 “彩虹天衣这么大的胜利,对方这么大的损失,究其根本,关键居然在一个乡下郎中身上……” 风印心中惴惴:“若是我是对方的领头人,会不会找这个小郎中泄愤?” 这个答案,基本就是不用考虑。 “就算不杀,也是必须要抓回去的!” “哎……这个身份,又不能用了……” 风印心下沮丧之意大盛。 就算他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可以对抗大眼帝国一个国家的高手。更何况自己现在的实力,连蝼蚁都不如。 是当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医好? 还是当一个默默无名无人知道身份的杀手好? 这对于风印来说根本不是一个选项。 而是答案唯一。 “若然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傲对世间风雨,那我自然是要当神医的。但,如今的浅薄实力,那么高调与找死又有何异!” “好不容易有了金手指,我的异世美妙人生,才刚刚开始,拉开帷幕,岂能如此就落幕?” 风印心里瞬时有了决定。 接下来煎药熬药,更加快速,更加的用心。 然后那化灵经的力量,又再多加了一丝丝融入药汤。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加班加点的将这帮大爷们伺候走。 然后自己赶紧溜。 第一时间溜! 虽然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自己所获取到的利益已经是之前十年的总和还要多好多倍了,但是……有命赚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风印熬完一锅药,轻轻叹气。 他回头思量,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呢? 我只是想要做一个‘或开门或关门都看我心情,治得好治不好只凭你运气’的不务正业的郎中啊…… 怎么就……突然间两天之内就这么的出名了呢…… 就打算混着有个明面身份应付官府排查而已啊,居然转眼间就是炙手可热! 这找谁说理去。 “真是操蛋的人生啊,前世想要出个名的时候死活都出不了名;今生想要隐藏的时候却像是黑暗中的太阳一样光芒四射起来……” “人生啊人生……命运啊命运……真是颠沛流离曲折离奇……” …… 就在风印感叹人生的时候…… 苗森森已经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悄然再次回到了妖皇洞府。 这一次,潜形匿迹,改变提醒面貌,小心翼翼。 再次被发现的话,可就是插翅难逃了。 但是苗森森坚持要这么做。他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内应出了问题故意给假情报,所以何必去为何会突然痊愈这个问题,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损失太大只是一方面。 “大人,会不会是情报有误?”手下有人试探问道。 苗森森坚决道:“不可能,这么多年,自家兄弟什么时候坑过我们?这件事情,必然是因为偶然!” 手下明显有些不服,正要说话,苗森森就已经淡淡的说道:“若是……我们连那些为我们牺牲了家庭和一切的兄弟,都不相信?那我们还能相信谁?” “情报暗谍,那是天下最难的职务,付出之多,处境之难,危险之巨,牺牲之大,是正常人终生都无法想象的。你要记住,万万不要轻易去怀疑他们。” 苗森森轻声道:“他们是我们的英雄。” “是,大人。” “这帮江湖人,与何必去他们同一个方向而来,不可能连半点风声都不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先从这里下手试一试!” “准备行动。” …… 【我写书最大的弱点出来了,就是我根本做不到将反派写的人人都讨厌。尤其是两国交战这种,就更加的做不到。而且很容易将反派阵营的某一配角写的比正派阵营的配角还出彩。 我其实很不想,但是写着写着就这样了……捂脸。肿么办,需要改么……】 【推荐票好少。】 第三十二章 太危险了,必须走! 此刻,洞府中已经翻了个底朝天。 一帮江湖人物,几乎掘地三尺。 纷纷大失所望,破口大骂。 “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洞府,居然根本没有好东西。” “除了夜明珠什么的,别的修炼资源竟然没有!” “这简直是混蛋。” “就这么多的棉花,棉被,还有这么多的吃喝,还有这小孩玩具,简直是……这是妖族大修为者?还是个奶娃娃?” “简直了……就这点吃喝用度的,也都是最低阶的,虽然在最低阶里面算是最高档,口感最好……但是这也避免不了这是最最低阶的事实……这简直是日了狗……” “好东西肯定都被大燕飞翼堂黑羽那帮家伙拿走了。那帮生儿子没屁眼儿的杀千刀的东西,搜刮的真尼玛干净。活该他们被青衣砍杀!” “太干净了,飞翼堂黑羽那帮人手段也太……干净了。整个洞府清洁溜溜……” 众人的骂声,几乎掀翻了天地。 大家都一致认定,这洞府内肯定有好东西,但谁会想到,居然啥也没有。 这些人自然不会想到,真正的妖皇洞府,根本不在这里;这里只是为了坐月子,而临时安排出来的一个地方。 只为了娃娃出生后,不会在地底的洞府影响生长;毕竟那边虽然灵气浓郁,但是小娃儿刚刚出生还是需要那种阳光明媚的环境的…… 利于身心成长。 这种临时所在,却又怎么会有什么好东西? 好多高手,已经在一番搜寻之后,大失所望的离去了。只有十几个还在不死心的四处翻找。 满脸的不甘心。 这些人中,有六七个都是找风神医看过病的。 他们也最是急迫。 因为此番出去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好几个月时间静养,然后找风神医看病,这次没有收获的话,这几个月难道坐吃山空? 所以他们是最渴望得到什么的。别人都走了之后,他们还留在这里一寸寸的找东西,万一,有什么发现呢? 就在大家闷头寻找的时候…… 苗森森带人直接进入。 瞬间控制,全部抓获。 “你们都从那江湖小镇过来?” “是,是,大人饶命,小人上有八旬老母,下有……” “小镇上是否有位神医?”苗森森单刀直入。 “是,大人怎么知……” “带走!” 苗森森一挥手。 面目阴森恐怖。 果然,情报没有问题的,内线也足够可靠;真正的原因,果然就在这个小镇子上。 片刻后。 苗森森已经回到了之前激战的那片山峰高处。 何必去将自己三个兄弟的尸骨留在了这里。 双方为仇敌是没错,但在这种事情上,基本不会骗人的,也不会藉此设局。 在这件事情上,苗森森绝对相信何必去的人品——虽然彼此征战无所不用其极。 苗森森看着地上那个布袋,脚下一时间竟好似有千斤之重。 一共不过三五丈的距离,他竟然挪动了足足半刻钟,都没能过去。 苗森森此刻只感觉心情沉重的如同坠铅。 这时节正值天热,尸体的气味已经开始隐隐散发。 但苗森森似乎没有闻到,耳边似乎还在回响他们最后的呐喊。 “老大,你走!” “老大,兄弟的家人,劳烦您照看一眼。” “走!走!走!” “……” “兄弟……” 苗森森终于挪过去,解开布袋,看着里面三颗仍旧满面战斗气息的人头,心中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兄弟,我一定为您们报仇!” “你们的家人,我也一定会照顾好的,但凡我苗森森还有一口气,就决不让你们家人受半点委屈!” “哪怕我不在了,我也会帮你们安置好!放心吧。” “这件事,必有蹊跷,何必去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痊愈,江湖小镇那位神医,绝对有猫腻。此事我一定查到底,不管牵扯到什么……哪怕哥哥不要了这条性命,也会为你们报仇!” “兄弟,跟我回家了。” 他一把将自己兄弟的遗体抱在怀里,浑身颤抖,无声大哭。 嘴巴张到了最大,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睛紧紧闭着,眼泪连成了线的往下掉落,整张面容,都已经扭曲…… “我的兄弟……跟我回家。” …… 前后两天两夜,风印忙得脚不沾地,将加班加点做到了极致。 忙得连修炼化灵经的时间都没有,这不禁愈发坚定了他不做郎中的心思。 “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这天清晨。 属于军队的伤员,率先离去,追赶大部队去了。 临走之前,集体集合,整整齐齐,一个军礼。 “先生大恩,容图后报!” “我们将军说了,此番没有亲自前来,怠慢了先生,将来有幸遇见,必与先生把酒论交!” 随后便是彩虹青衣的离去;经过两天的修养,大家都恢复了基本的行动力,临走自然是对风印千恩万谢。一个个都是亲热至极,那热情简直都要洋溢出来了。 大家都很清楚,在刀头喋血的生涯,能认识这样一位神医,乃是多大的好事。正好此事拉上了关系,那当然要将关系打得牢固一点。 一帮糙汉子,认识到这一点后,顿时各种骚操作。大家心里清楚,想要跟这位神医光膀子喝酒论交情,那几乎不可能。 这帮家伙,拉关系除了送礼喝酒,基本想不到别的办法。 所以…… 风印手里顿时多了一堆的宝贝。 “不值钱,只是一点点心意,就当留个纪念。让兄弟别忘了我。” “恩,真就是个小玩意儿,兄弟千万别嫌弃,这是情分,情分。” “我也没别的,就这块仙灵石,据说里面灵气还不错,一直没舍得用,就送给兄弟做个纪念。” “嗨呀看不起我吗?别人的你都收了我的你就不要了……这才对嘛。” 一个个嘻嘻哈哈亲亲热热,连那些吊着胳膊的拄着拐的,也是纷纷上前告别。 “以后到岳州,一定一定来找咱们喝酒。” “何必要到岳州,风兄弟这里,我隔几天就来逛逛。” “对对,隔几天就来逛逛,免得有不开眼的东西得罪了咱们风兄弟。” “……” 何必去已经跟风印说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更是直言建议风印跟自己一道离去。 那样是最安全最稳妥的选择。 但风印极为坚决的拒绝了。 跟你们走是安全,但是,我的自由也就没了。 万一被你搞进了编制,成了你手下……那不就变成随便被你用了么? 那怎么行?! 我骨子里可是一个杀手…… 我始终没有忘记我的主业是杀手啊! 等你们走了,我立即就走,以后绝对让你们找不到我! 太危险了! “哎,那你多加小心。” 面对风印直言自己故土难离的说词,何必去愈发的打定主意,回去安顿一下就立即派吴铁军来将这家伙绑走,留在这里,太不放心了。 “这是两万两银票,兄弟收着。” 何必去一边拿出银票,一边在沉思,要不现在就把这家伙掳走? 这家伙自己也是个聪明人,不等敌人来自己就跑了也是个麻烦事…… 一战之后虽然千头万绪,但是…… “嗯……何老,您手头上有没有诸如妖兽灵魄珠之类的物事?我想用那东西试试合药,我实力浅薄,根本搞不到这些东西,而这灵魄珠又是很重要的一环。” 风印看着何必去的脸色变来变去,本能的感觉到危机。 万一这老小子把我绑了就走岂不是完蛋了? 眼珠一转,立即有请求奉上。 “灵魄珠?老夫手上倒是有些,只是为数不多,不过你既然需要,我帮你留意一下,需要多少?” 何必去顿时被打断了思绪。 心道,这家伙还要在这里等灵魄珠,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东西。 有这东西吊着,估计这货也跑不了,既如此,我先处理这些杂乱的事情似乎也不迟…… “自然是多多益善,先祖曾经留下一个东西,就在家宅下面,无奈的是年月久远,已经接近破碎,无法搬走,所以,何老大人若是有灵魄珠,我可以用先祖的那个器具,试验一下能否成功。” 风印很遗憾的说道:“只可惜,不知道能用几次就会直接散架了。” “竟有此事?”何必去眼睛一亮。 “自然,只是灵魄珠太过于高级,不是我这等修为能得到或者能买得起的……”风印露出一副穷逼脸。 “灵魄珠的确贵重……不过,也不算是很少见……你要多少合适?” 何必去作为老前辈,又是大领导,而且还接二连三的受了风印恩惠,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追根究底的事情。 自然不会提出来‘带我去看看’这等冒昧到了极点的明显带有目的性的二笔请求。 但是对于风印无心露出来的几个关键词,却是瞬间抓住了。 年代久远,接近破碎,无法搬走。 用几次就会散架。 需要灵魄珠。 顿时心灵神会:原来如此。老夫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自然是多多益善。” “没问题。” 何必去一口答应。 第三十三章 馈赠与馈赠 一开始听罢风印的请托,何必去的心下其实是有几分犯难的。 不过为了稳住这家伙也值得。 这妖兽的灵魄珠,须得五品以上的妖兽才有机会产出,想要完整的灵魄珠,每一颗都很难。 因为五品以上的妖兽,大多都已经有了自爆的能力。不说全身如同炸弹一般直接碎了,但是爆掉自己的内丹,灵魄珠,还是没啥问题的。 很多的妖兽在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是将自己可以爆掉的东西全部爆掉化作能量用来战斗,最终哪怕战死也只是给敌人留下一具伤痕累累的肉身。 你吃我的肉可以,恩,但是你要我的内丹和灵魄不行。 妖兽,也是有智慧的。 彩虹天衣当然有些库存的灵魄珠,但都算是高级库存,就算是何必去想要,也需要付出相当的功勋,岂是易事…… 更不要说一次性拿出来很多。 但是听了秘密器具这事儿,何必去的心思顿时坚定了百倍! “为了这份善缘,还是尽量多换一些。说不定能让这小子收心……也是莫大好事。” 凡事都有代价。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舍不得灵魄珠,就得不到神医的信任。 何必去一口答应下来,似乎胸有成竹把握满满的样子。 终于走了! 看着何必去率领大队离去,风印站在门口目送一会,脸上神色稍稍放松,捏了把冷汗。 他刚才是真的怕被对方直接捆走。 虽然何必去绝对是一番好意,但那绝不符合自己的前程啊。 我就一个杀手我去当什么官儿啊…… 然后想到现在的情况,脸色才渐渐转为沉重。 动作必须要快了。 疗伤就已经两天了。 大队人马远去,尘烟逐渐消散。 风印叹口气,走向街对面,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子。 一个颤巍巍的老妇人,眉目间很是有些慈善,正在院子里辛苦的搓衣服。 “小印子来了。” 看到风印,老妇人很是欢喜,满是皱纹的脸上都露出来笑容,急忙用块布擦擦手招呼:“看你这几天生意不错啊。” “恩,还行吧,哈哈,张婶,张伯还在睡啊?” “睡着呢,老东西从年轻时候落下的毛病,见到太阳就难受,白天都不敢出来的。阴天下雨还强些。” 老太太叹口气:“老毛病了。” “恩,张婶,以后我就搬走了,来跟您老人家说一声,告个别。” 风印道。 这对老夫妇是年前流浪到这里来的,当时老先生浑身长疮,眼看命不太久;而风印那时候刚刚在安置这个身份,一来需要‘医者’的人设,二来是动了恻隐之心,三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太太面目慈祥,风印真心不想看到这样一位老人饿死街头。 有些时候,风印的心,还是会柔软一些的。 所以风印看着可怜,就帮忙修缮了一下对面已经塌了的荒宅,让他们住下来。 偶尔没事就到这边来逛逛,改善一下两位老者的生活,跟老太太聊会天。心情就会感觉,舒缓一些。 “搬走?” 老太太神色变了变,放下了手中的伙计,道:“好好的,怎么要搬走?有人找你麻烦嘛?” “那倒不是。” “给人治病,获得了贵人赏识。” 风印不愿意让一对普通老人为自己操心,笑道:“我是要去做官了,所以就不在这里住了。” “做官了?做官了好啊。” 老太太笑起来,但随即叹口气,道:“小印子,出去做官可不比在家里,当大官的人心都脏,你莫要轻易相信,出去看看也好,要是哪一天受了委屈,想回来的话,就早点回来。” 她颤巍巍的走上前,帮风印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道:“好孩子,愿苍天保佑你。” 随即摸摸索索,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已经包浆出油的看不出材质的物件,塞在风印手里,道:“小印子,这是当年,婆婆出嫁的时候,家里给求来的一道护身符,就送给你了,希望你平安,长命百岁。” “多谢张婶。你们也保重。” 风印叹口气;想到自己此去,隐姓埋名从此几乎不可能再回到这江湖小镇,而这对老夫妇年岁已高,也活不了几年了。 此去恐怕永无再见之日,忍不住也是心中一酸。 或许下次回来,已经是一抔黄土。 风印从怀中取出来五十两碎银子,递了过去:“张婶,以后我不在,您和张伯要照顾好自己。这些钱自己收着,慢慢度日,万万不要被人知道。每次只是少许能够吃饭就好。” 不是不想多留,而是五十两,已经是太多了。 在这等无人管制的偏僻小镇,一两银子都足以发生命案了,更何况五十两。这绝对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若不是风印即将要离开,他根本不会这么做。因为有可能害了这老两口。 “还有这四颗药,您两颗,伯伯两颗,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您两位老人家,多多保重身子。” 风印走了。 老婆婆看着他离开,浑浊的眼睛一直看到他进入对面医馆,才轻轻叹息一声。 蹒跚的走到房中,对着床上还在蒙着被子的老人轻轻道:“这小伙子走了呢,他真不错,你说是么?” 床上老头嗯了一声,虚弱地转身:“是挺不错的孩子。” “他给了四颗药,一人两颗。” 老婆婆笑了一下,道:“你吃了吧。” “我这个吃药还有啥用。” “吃了吧。难得见到这么心性纯良的孩子了,虽然不在,也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老婆婆将药放到老者嘴边,老头无奈的张开嘴,机械的将药吞了下去,一边吃一边叹气:“我说你就是白费功夫,这要是有得治咱们还至于……咦?” 突然死死闭住了嘴。 将老太太手里最后两颗药堵在嘴巴外面,用手推开,才很坚决的道:“孩子说了,一人两颗,你也吃两颗,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老太太白了一眼:“德性。” 这话正是自己刚刚说的,这老东西居然拿来对付自己,只好张开嘴,也吃了下去。 片刻后。 “咦?” …… 回到房间,看到徐老三和徐老四楞呵呵的站在院子里。 所有的一切,青衣们在撤走之前都已经恢复了原样,现在院子里看起来干干净净。 这两天里,兼职医馆帮工的徐老四兄弟俩也是累得够呛,不但要给风印当小工跑前跑后,还要负责做饭。 大概是压力也是动力,在风印连打带骂之下,徐老四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 看着这两个家伙憨厚的脸庞,风印心里隐隐生出一份触动。 在这个江湖中,像这两兄弟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心计,估计……是混不长久的,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两具尸体。 虽然也有心眼,也有算计,也有自己的一份小心思,却太过优柔寡断,多思无谋,最关键是,两兄弟的资质实在太过平庸,这已经从根本上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成就。 一旦自己走人,走了全无痕迹,这两人恐怕会被大燕列为主要目标,何必去的敌人们找不到自己,第一时间就会将目标放到徐老三兄弟俩的身上。 两个人的目标,还是有点太大了。 真到那时候,根本给不出有用情报价值的两人下场会怎样,几乎不问可知。 那样可是完全被自己连累了,连累到死。 一念及此,风印不禁叹了口气。 此次离开边陲小镇,自己是不可能带着他们一道的,三人在一起目标实在太过明显,别说彩虹天衣之敌容易找上自己,彩虹天衣本身更会循着这条线追踪而来,所谓三人一起远遁,就是一个笑话。 “老四啊。” 风印脸上难得的和缓了一下:“晚上弄点菜,咱们喝点酒;你们两兄弟都来这么久了,也没说好好喝一回。” “好嘞!” 徐老四听到喝酒,顿时眼睛一亮,嘴巴都瞬间裂开了,忙不迭的答应:“好,好,好。” 拿了银子就冲了出去。 房中传来动静,风印进入房间,关上门,被关在门外的徐老三一脸懵逼。 又不是大姑娘,怎么每次进入房间还都得关个门? 风印进入房间,只见小风影正在床上来回撒欢儿地跑,速度极快,乍看起来就好像一道白线奔过来奔过去。 终于那么多人都离开了,大床也回来了,小东西欢喜的坏了,从口袋里出来后,就在床上来回撒欢。枕头都已经被它钻了好几个洞。 没有得到风印的允许,风影也不敢自己随便出去。 一直到现在,徐老三兄弟都不知道风印手里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 依例给小东西调了些糊糊,小风影一脸嫌弃,用爪子拨了拨小碗,低下头吃了两口,就抬起头,转而抓起来风印给它专门做的磨牙棒。 “咔嚓。” 没咬两下,磨牙棒就被小家伙给咬断了。 小东西抬起头,摆着尾巴,一根一根的胡须微微抖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风印,意思很明显。 这种糊糊已经满足不了我了,份量太小了! “汗……你这小家伙长得也太快了,这才几天啊。”风印一拍额头。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他,雪白的小爪子抬起,在他手上按了按。 肉垫软乎乎的,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格外舒服。 风印心念转动,琢磨该给小家伙吃什么,或者说接下来的主食是什么! 陡然,一个念头浮上风印心头,吃馒头? 钧天鉴供给的馒头,堪称上品货色,自己每顿一个足够,饱腹感十足。 想做就做,风印在馒头里夹上元力丹递过去,小东西嗅了嗅,慢条斯理的用小爪子将馒头掰开,将元力丹找出来吃了,舔了舔嘴唇,又伸出雪白的小爪子,在风印手上拍了拍。 再来一个。 ………… 【今天过客兄弟结婚,祝福我兄弟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第三十四章 帮忙与梦想 “……” 看着面前的小爪子,风印直接震惊了。 我勒个去。 这么挑食的吗? 现在连馒头都不吃,看不在眼里了么? 这可是钧天手特供的馒头,给寻常武者食用也是绰绰有余的好东西来着! 小家伙乖巧的蹲在他面前,歪着头看他,眼神很有些疑惑:我是一只猫哎,你让我吃馒头? “不中意也没事,但是得稍等会儿,晚上煮肉,你试试合不合胃口。” 风印安抚着小东西:“不过你须得留在房间里不可出去,更加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咿唔?” 小家伙疑惑的看着风印。 怎地? 我这么能打的颜值,就只能躲在房间里? 这也太浪费了吧? “你的存在,关乎到咱俩的小命存继啊。一旦被人发现你的存在,你的根脚,就会留下巨大隐患……咱俩现在需要安全,猥琐发育,积蓄实力,懂吗?” 小家伙似懂非懂,懵懂的点点头。 然后迈开小爪子,优雅的走到风印枕头上,很熟练的钻进了枕头套,跟着又伸出个小脑袋:“咿唔?” 这样行了吧? 然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枕头连个凸起都没有。 一条小尾巴,悄然在外面摆了摆。 “非常行!非常好!非常乖!” 风印大加夸奖。 这两天里,潜修化灵经所衍生的聚灵气漩,已经又成型一个,但风印并没有打算用在风影身上,小东西的成长进度已经超过风印的预期,所谓欲速则不达,自己对化灵经的认知还太过肤浅,还是稳妥一些。 小东西满打满算才出生几天,太小了。 …… 刚要转身出去,风印突然浑身一僵。 转了半边的身子,缓缓转回来,浑身上下肌肉已经完全绷紧,如同一只正在猎食的猎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还有恐惧。 眼神直勾勾的看在桌子上。 桌上,一个白布包裹,包裹上面,有一张纸。 刚才我进门的时候,貌似没有这东西…… 突然就出现了……哪里来的? 风印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第二反应是抱起来风影,然后一起跑。 但随即就镇定下来。 对方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想要自己的命,那是轻而易举。 这人肯定在暗中看着自己。 跑是跑不掉的。 到了这种情况下,只有先认怂,再想办法。 再说了,对方没有直接跳出来一巴掌拍死自己,那就是有别的想法和目的。 这个,我最不害怕了。 沉定了一下心神,风印走上前去,缓缓拿起了那张纸。 毫无意外,这是一封给自己的信。 “此事之后,先生必去;所去之处,唯有岳州。” 第一句话,就让风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人是谁? “……先生临去之际,某有一事相托。包裹里乃是一些物件,烦请先生,带到岳州城里,乾坤楼中,交给掌柜。 某此行行踪不便泄露,还望先生帮忙,不胜感激。先生若不答应,某势必非常失望。望先生知悉。” 风印忍不住就心里翻江倒海的开始骂了。 你这等于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办事有什么两样? 居然还‘若不答应,某势必非常失望’,你失望你妹妹! 这也还罢了,最让风印感觉到有点惊悚的,是落款。 落款的地方,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爪印。 用了红色印泥。 中间可以看出来肉垫的样子,纹路细微,甚至能感觉到肉垫的柔软度;但爪印尖端,锋利的地方已经刺破了这张纸,露出细微的空洞。 隐隐带有金戈铁马的凶杀之气。 风印只感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这爪印……不大不小的,什么爪印这是?还有,这样的高手,应该很能控制力量才对,为何要抓出来几个孔洞? 是恐吓我吗? 再说了,这样的存在,什么事情自己做不成,为何要我去做? 风印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明显没有直接干掉自己的意思。 虽然想不通,恶意还是没多少的。先认怂一波,帮对方一个忙也无妨。 说不定以后会有好处? 好处不好处的倒是无所谓,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这个忙不帮的话,貌似这关真过不去了。 “这种要求帮忙我也是醉了,干脆改敲诈勒索更好些。” 风印心中嘀咕。 …… 晚上,肉香扑鼻。 风印装了一小碗,切的细碎,给风影拿进房间里,风影吃的欢快;但是很聪明的克制着不发出半点声音,一顿饭吃下来尽是狗狗碎碎,小眼神居然很有几分做贼似的神采,充满了警惕的氛围。 第一次吃肉肉,香! 香死了! 风印再出来的时候,徐老三和徐老四已经到了院子里,一人一个马扎坐着,一脸兴奋。 旁边的几坛酒都已经打开了泥封,酒香四溢。 桌上的三个大海碗,都已经倒满了酒水。 两兄弟都没想到,风印这样的吝啬鬼,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家伙,居然会提出来请客。 这等意外之喜若是不大快朵颐,饱餐一顿,哪里对得起自己的肚皮。 甚至徐老三还专门跑了两趟厕所,运功将肠胃清理了一遍。 力求拿出最好的状态,准备一顿饭连吃带喝,让那一千多两的血汗钱提早回本。 结果风印第一句话,就让两兄弟直接懵逼了。 “那些债务,免了啊。欠条给你们烧了。” 说着拿出欠条,拍得粉碎。 徐老三:…… 徐老四:…… 面面相觑:今天,这是怎地了?世界末日了么? “两位,大家聚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不短了,不管因从何来,总是一场缘分。” “首先恭喜老三伤势痊愈。” 风印举起酒碗:“干了。” “干了。” 两人迫不及待的举起碗一饮而尽,哈哈大笑,满心欢畅。 月光清冷在天,冷风习习,树影摇曳,空中有淡淡的炊烟味,和淡淡的草木清香。 三人都喝的挺快,不多时,酒过三巡,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风印一边吃喝,一边潜心运起化灵经,争取能一次性点出两道气旋。 对这两个有些心计,骨子仍自憨厚的汉子,风印本来只是略有好感,并没有什么不能割舍,但是想到对方要被自己连累,恐怕今日之后江湖路更加难走,随时都可会死于非命,终究忍不住心生恻隐,打算在此临别留一份馈赠,了一份因果,缔一份善缘。 不管什么因由,总是受我所累;当有所馈赠,方无愧我心。 这就是风印的真实想法。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边说起江湖,一边不知怎地,突然提到了梦想。 对这个江湖,这个人世间,可有什么梦想?什么打算?未来,可有什么目标?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一提起来,三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沉默。 然后同时举杯。 喝酒。 梦想,打算,目标,向来是最能够令男人黯然的三个词。 江湖子弟江湖行,江湖子弟江湖生,江湖子弟江湖老,江湖子弟死江湖。 梦想,都有。 但是实现的,自古至今的江湖中,又有几个? 此刻早已酒过多巡,开怀畅饮的徐老三已经颇有几分酒意,但大脑仍旧是绝对清醒的。 这种状态,不过是长时间不喝酒的微醺而已,并非纯然的不胜酒力。 毕竟是很牛逼的铁牌杀手,酒量还是有的。 “梦想……”徐老三惨笑一声:“现在我们,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 “老四当年,最大的梦想就是和隔壁小兰成亲,幸福一生;现在……小兰早已嫁给别人,当初我和老四赚到第一笔钱,兴冲冲回家准备给老四娶媳妇的时候,却正赶上小兰和别人拜堂成亲。我清晰记得,当初老四整个人都傻了。一个人跑到河边,捧着银子对银子说我赚到娶你的钱了可是你已经嫁了给别人……” “现在老四还在黯然,还在念念不忘,但小兰全家早已经死在乱军之中,连一块可供念想的墓碑都没有留下,梦想……呵呵……梦想就是个屁啊。” 徐老四垂着头,轻轻叹息一声,眼神有些迷蒙,举起酒碗,默默的一饮而尽。 然后仰起头,看着空中皎洁明月,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印第一次看到这个粗犷的汉子,脸上有抹不开的温柔与黯然。 他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小兰么? 还是在想,自己怀揣着‘赚钱娶媳妇’的梦想出去拼命挣钱,挣到钱了回来却刚好遇到心上人与别人拜堂成亲的那种黯然? 还是在想,赚到钱怀揣着银子回家途中的,那一路的幸福和兴奋? 月光如水,洒在徐老四身上,这个粗糙的汉子,这一刻的眼光,竟然与空中的月华,一样的朦胧。 “至于我的梦想,我的梦想……” 徐老三看了弟弟一眼,叹口气,端起碗喝酒。 我的梦想,就是……哪怕舍了我这条命,也要让老四好好活下去。赚点钱,让老四娶个媳妇,过他的日子去。 至于我自己,身为兄长,在全家都没着落的时候,有什么资格追求自己的梦想。 这两个字,太美好了,美好到了让人不敢想,只有喝酒。只有叹息。 风印也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 梦想,这两个字,真的挺轻飘飘的却又很沉重,很黯然。 有多少人的梦想,早已经如同徐老四的梦想一样,早已经早早的埋进了黄土。 自古至今,埋进那土中的,何止是红颜,何止是英雄! 还有那无数的,破碎成渣的。 梦想。 …… 【】 第三十五章 金牌!金牌! “生活的梦想,或许已随风。” 风印微微的喟叹一声,回顾了一下自己前世的梦想,半晌默然后,才轻声道:“但是关于武道,你们也没有梦想么?” “武道的梦想,自然有,我们现在的梦想,就是赶紧修炼到先天境界;之前还有些念想,但随着年岁增长,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恐怕终生无望了。” “现在是后天七重,我哥俩都是,想要升到先天,没几十年的光景就咱们兄弟的资质,哪里能够。” 徐老三喝了酒,说起武道,顿时勾起烦心事,苦笑一声:“今后这血雨腥风江湖路,究竟怎么走,能走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还真是,一言难尽。” 心有同感的徐老四也是惆怅了一下,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低沉道:“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 风先生见到路边有两具枯骨,恰巧就是我们两兄弟呢, 哈哈。” “二位身负不俗修为, 纵使不入高手之列, 比之寻常武者已是天壤,何必一味追究先天门径?攒下一副身家, 安稳度日不好么!”风印心下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兄弟两人怎么对于先天有那么大的执着呢。 “升到先天, 才有成为金牌杀手的希望。” 徐老三有些落寞:“那才是我们兄弟毕生的目标!最高的野望。” “那为什么非要成为金牌杀手呢?难不成另有什么说道?”风印更奇怪。 先天,金牌杀手,这两个词语,是徐老三兄弟俩这几天里挂在嘴上最多的两个字。 这似乎已经成了兄弟俩的执念了。 “成为金牌杀手, 才是一个寻常江湖武者踏足更高层次的起点。” 徐老三呵呵一笑,看着风印,认真的说道:“风先生身负修为,虽是医者, 却也是武者, 这一点,我们兄弟俩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 风印没有否认, 他虽然因为化灵经的关系修为大进, 眼下已经远在徐老三两兄弟之上。但与这两兄弟初初相会的时候, 彼此实力却差相仿佛,许多痕迹早落入两兄弟眼中, 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风先生或者资质比我们好, 但看风先生言行走动,或者偶尔显露的武学功底, 单就某些方面而言,纵然比咱们兄弟更强,却也强不了太多。” 徐老三苦笑:“虽然我们有自知之明, 真正打起来, 便是咱们兄弟联手,多半也不是风先生的对手, 但说到个人武学基础, 我们仍是一个层次。” 武学基础? 风印目光闪动, 若有所思:“哦?” “都是杂牌, 都是野路子,没有师承的那种。”徐老三补充道。 “还真是这样。” “恩,先生的一些个小动作,包括走路,举动,骨子里跟咱们兄弟如出一辙,尽都是江湖散修的痕迹,也就是所谓的野狐禅。” “所谓的正统修炼方式,尽都被朝廷,门派, 和各大帮派把持着,根本就不会外传。” 徐老三叹口气:“正统的路子, 站立,运劲, 出拳, 纵身,其实都是最最合乎人的身体的方式,而我们野路子看似问题不大,但是修炼久了之后,筋骨气血都会出现问题,渐渐会积重难返。” “更有甚者,以野路子修炼的时间愈长,即便以后有机会接触到什么精妙的招式,高深的武学,限于自身条件,也再也难以掌握,就算是勉强学会,也会伴随巨大缺陷,令应有威力大打折扣。” 徐老三老四兄弟一边说, 风印一边点头。 这番话,他是深有感触, 大表认同。 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正如许老三所说,自己本身也属于野路子出身, 前世就没经过什么武学修炼, 对这一行, 一窍不通。 现在自己有功法,有奇遇,还有了金手指,但基础的东西,仍旧是自己最最欠缺的。 “所以我们兄弟俩,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成为金牌杀手。” “因为唯有成为金牌杀手之后,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 风印顿时来了精神:“哦?这是什么说法,具体要怎么改变呢?” “成为金牌杀手之后,可以得到钧天手组织的一次培训。这种培训,每年都有一次。集中在九月进行。” 徐老三面显沮丧之色,言语间却充满了神往的道:“所谓金秋九月,金牌钧天,传奇之路,始于足下 ,便是意指此说,可惜咱们兄弟,想要脚踏传奇之地,不知还要多少年月。” 风印目光闪动。 九月? 金秋九月? 现在时值五月,距离九月还有数月时间,自己目前已经是后天顶峰,加把劲的话,没准能赶得上今年? “到了九月,整个大陆的新晋钧天手金牌杀手,都会接到通知,去往什么地方集合,接受钧天手给予的正统修行集训。” “钧天手的正统栽培集训,绝非止说说而已,远在皇家乃至各大门派之上,光是其传承历史悠久一项,就非其他任何势力能够望其项背” “所以钧天手的培训,堪称独步天下,自然为此世修者所期盼。” 风印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见到徐老三情绪低落,徐老四主动接过话头,道:“所有新晋金牌杀手,都是在同一时间段,进行集训;大家一开始的时候,也都享有同样的资源。” “但人分三六九等,金牌杀手之间也有具体排名的,在培训结束后,排名排在前一百名的,统一奖励正骨丹一枚,趁手兵器一件。这趁手兵器,乃是钧天手的匠人,为你量身打造。完全契合你自己的身高,体重,手掌,手指,臂长,乃至于功法搭配” 徐老四吸溜一声吞了一口口水,急忙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显然,这‘量身打造趁手兵器’对于徐老四的诱惑力极大,更胜其他。 “那正骨丹,也非寻常丹药,拥有将你之前的野路子造成的骨节轻微损伤错位等等,完全恢复的神效。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属于打武道基础的良药。” “正骨丹,修复细枝末节的磨损” 风印口中喃喃自语。 这个,貌似是自己很需要的那种灵药。 还有兵器也正合自己所需。 “这还只是前一百名的奖励,前十名的奖励更好,正骨丹一枚,神兵一件,还有地级武学秘笈一本。” 嗯,这是排名越靠前越好么?!还有秘籍送出,只是地级秘籍又是个什么概念? 风印心里发热。 “到了前三名,奖励更是惊人。第二和第三除了奖励正骨丹一枚,神兵一件,地级武学秘笈一本外,还有保命身法一册。” “第一名呢?想必奖励更好吧!” “那是肯定的,第一名的奖励,包括极品正骨丹一枚,专属神兵一件,然后根据本身特性,拳脚指掌身法步法全数量身打造,务求做到最合适、最契合;此外还有天级武学秘笈一本,那就是一步登天,光明坦途在前。” “举凡是能够在金牌杀手集训中排名第一的,只要未曾中道夭折,基本都在未来成为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了。” 徐老三叹息着,但羡慕之意丝毫也不掩饰。 “钧天手金牌杀手之中的佼佼者,也藉此真正进入了各方人物的视线;传说中钧天手之中,那些真正拥有地位的,可以万里传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的目标只是成为金牌杀手,只要能接受一次集训就好,可不敢有更多奢望,但这个目标,对我们兄弟俩来说,是何等艰难,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够达成” 说起这件伤心事,徐老三和徐老四的情绪愈发低落起来。 但风印此刻的心中,却是活泼泼的转动了起来。 金牌杀手。 自己现在是铁牌,距离金牌中间还有铜牌和银牌。 若是按部就班的逐步提升排名,估计十年也未必能到银牌,但若是越级完成任务去到金牌,倒也未必很难? 风印心思迅速转动,斟酌权衡。 这个金牌杀手的培训,对于现在的风印来说,可说是最优选择,势在必行! 排名多靠前什么的都不是目的,但集训却是一定要争取到的。 风印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可谓是半点基础都没有,目前的修为实力全都是自行摸索而成;这一节,堪称是自己的最大短板所在。 就算自己现在得到了化灵经,未来修炼速度进度会很快很快,可以预见,然而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某些属于野路子的劣习就再难以更改过来了。 所以,这个金牌集训,对自己而言,乃是一大福音,必须要弄到手。 酒很快就喝完了。 徐老三和徐老四心事重重,肉没吃多少,酒却灌了一肚子,酒入愁肠,如何不醉? 不知不觉,已经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清风习习,明月 在天。 树影摇曳,一片谧静。 风印轻轻站了起来,看着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轻轻说道:“保重!” “你们的人生,我无法为你们做更多,但在这资质方面,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江湖路远,风波险恶,赠君以金牌之资,望你有通天之路。” “受我一番连累,还你一场机缘;送你资质脱凡,助力一个梦想。” 风印手指头光芒闪烁,化灵经全力运转,聚灵之力,玄奇气漩,再现尘寰。 噗! 风印一指点在徐老三额头。 光芒闪烁。 主角的性格,到这章基本大家也都了解了。不知道哪位大能能够评论总结一下。我看看与我想的是不是相同。 第三十六章 为我心无愧,送君上青云 神奇的光芒,一阵闪烁。 似乎有莫名的大道气韵,缓缓晕散而开,袅袅散向天地。 玄奇的大道灵力缓缓的融入徐老三的身体。 光圈闪烁,越来越淡,终于完全从风印指尖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清灵之力,亦悄然冲起,随着指尖进入风印的身体中 风印全力施为之下,竟没感觉到这道清气。 他只觉自身那种聚灵点化的力量迅速消耗,急疾收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再次运转化灵经好久,力争保持最完美的状态,再来第二回。 半晌之后,又一指光芒闪烁,点落在徐老四额头。 又是一道清灵之力回馈,仍是悄无声息。 太过于细微,而风印现在远远没有达到入微自查的地步,依然是没有发现。只是隐隐感觉,头脑似乎有些清明的感觉。 但是在全力消耗的疲累之下,那里还顾得上这点小事。 终于,聚灵点化结束。 第一次这样子同时点化两个人,风印感觉自己疲累到了极点。 但是很神奇的有一种;还不如点化风影累这种感觉升起。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息了一会,终于站了起来。 看着昏昏沉沉睡着的徐老三兄弟, 微微一笑。 “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此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过, 我现在实力低弱, 不能做什么。我能给予你们的,仅限于一个奋斗的起点, 看大家的造化吧。” “各自珍重,望有再见之日。” 一张纸条,悄然滑落进徐老三的口袋里。 风印将两人搬进房去。 将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趁着夜色,通过密道,转移到了另一个据点。 然后他停留了一会。 一直到即将凌晨的时候 徐老三貌似醒了,发出呻吟声和嘟囔声:“怎么这么臭”随即接着就是呼噜呼噜。 风印无声的笑了起来。 岂能尽如人意, 但求无愧我心。 醒了,也就安全了。 风印放心了,将小风影装进口袋里,闪身进入地道, 随即便是启动早早准备好的机关, 震塌了地道,填充瓷实, 一路走, 一路缓缓塌陷, 一切都变得毫无痕迹 后会有期。 晨风吹拂。 徐老三终于宿醉醒来,第一感觉就是 “呕我草什么玩意儿这么臭我去你爹的原来是老四!” 大脚狂踹。 “起开!你给老子起开!徐老四, 你特么拉裤裆了么我勒个去怎么会这么臭” 徐老四噗的一声被踹下床, 陡然惊醒。 下一刻也步了他老哥的后尘,连连干呕不已:“我草三哥你三哥你这怪不得呕呕到这岁数找不到婆娘, 你身上居然这么臭呕” “分明是你!” “你咋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嗯,明明是你更臭。” “” “我去我自己,我身上也”徐老三终于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脸色一变就跳了起来:“我他么的怎么也这么臭” 然后才猛然惊讶道:“我怎么感觉自己的伤怎么全好了?” 随即挠挠头:“我怎么感觉脑袋也这么清醒喝那么多酒一点都不头痛的?” 徐老四也是感觉自己变化了许多, 但刚醒,脑袋懵懵懂懂, 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随即两个人就捏着鼻子一起冲出了房间, 二话不说将身上衣服一扒, 一扔, 径自往院子里水井边打水。 出了房间,登时就有一种冲出了炸弹爆炸的公共厕所的清新感。 那是一种老子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快意感觉。 虽然全身上下还全都是屎 但是鼻腔里总算能够闻到别的味道了格外清新。 两条大汉,赤条条的在水井边拼命打水。 两桶水浇在头上,使劲的搓搓脸,却搓下来厚厚的一层泥,连头皮上也都是黏糊糊的。 兄弟俩人一边搓,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 这咋回事? 连鼻孔里面都是这种黏糊糊的泥巴,用手指头抠了好几次, 一团一团的掏出来 徐老四还将掏出来的在手里团了团,放鼻子边嗅了嗅。 顿时一声干呕,差点没将昨晚吃的全吐出来。 两条赤条条的大汉, 在院子里洗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这才搓得干干净净,连头发也都洗了好几遍,洗出来的水都是下水道一样的味道 终于, 浑身上下都干净。 院子里,一道小溪潺潺,带着无边恶臭,正自流向出水口。 附近不远的邻居们齐声大骂:“我尼玛又来了!” 随着水流越远,更远处也是骂声冲天,络绎不绝。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家家户户几乎都刚刚捧起饭碗。 这扑鼻的味道突然随风弥漫了天地。 这种感觉,别提多想杀人了。 “草!” “这特么到底是谁啊什么素质!” “真尼玛够了老子一口肉刚刚进嘴,刚嚼了两下,这股味就钻进嘴里,这特么就像猛然噎了一口屎” “什么素质!!” “谁?谁?我特么今天一定要打死他,谁也别拦着我。” 洗刷完毕。 兄弟两人都是如做了一场大梦的感觉,如今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脑筋清明,精神饱满。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似乎还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感觉,这种洞悉世事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十分奇怪。 我变聪明了 更有甚者,浑身上下的暗伤什么的, 也基本全都好了。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徐老三活动一下身体,一脸懵逼:“难道是传说中脱胎换骨、洗筋伐髓?这” 徐老四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过他没有哥哥有文化,还说不出‘脱胎换骨’‘洗筋伐髓’这等高深的词。 只是一个劲儿感叹:“太牛逼了太牛逼了” 两人都是武者,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向来是最为敏感的;他们是万二分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根骨的改变,根本的改变。 甚至是天赋,禀赋的改变! 很多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修行疑问,此刻也在当前的烛照洞察状态下,尽是豁然开朗。 自己两人的武道之路,或许从现在开始,才真正的打通了,不,是开始了。 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神仙指点,也未必能有这般神奇吧? “对了,风先生呢?” 徐老三顿时想起:“这事儿,九成九和风先生有关系风先生!” 一边喊着,一边就向风印房中冲。 轻轻一推,门应手而开。 开始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风先生人呢?” 两人面面相觑。 找了一圈,没有人迹,蓦然想起来自己俩人都还没穿衣服,急忙跑回房间,找换洗衣物,顺便将之前的收拾一下 然后一番折腾之后,才发现了风印留下的纸条。 “多日相聚,乃是缘分;江湖路远,终有一别。吾无意江湖是非,却帮青衣赢一大战,双方死伤惨重,必有因果纠缠;所以见机离去,趋吉避凶,盼有再见之日。” “两位在医馆偌久,人多眼杂,必有泄露;日后或会有纷扰滋生,乃我之连累也。” “脱胎丹药两枚,助二位徐兄提升资质,增加底蕴,为武道之路,多几分可能,吾竭力也仅能如此。” “望两位徐兄江湖保重,前途远大,早日金牌,成就终生之梦想,打通武道之天堑。” “江湖风波,天高地远,就此别过,一别两宽。” “此地将成是非之地,速速离去,不可久留。” 下面没有落款,就只得一枚小小的印章。 印章上不是名字,却是一枚小小的风铃的形状,精致小巧。 看完这张纸条,两人登时涌动心潮起伏,怔怔无言,只感觉心里一股热流涌动,既想溢于言表,却又言词欠奉,喉咙更是直接哽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风先生给咱们兄弟的造化” “两粒脱胎灵丹这等闻所未闻的神物,竟然就这么给了咱们。” “还说什么连累哪有什么连累,我们兄弟贱命一条,不过不入流的杀手俗流,一条贱命,何尝自己做主过” “青衣敌手,对方报复,本是正常。生死祸福,早在入行的第一天就有预计的,江湖漩涡,又有谁能避得过?我等本为大秦 子民,为国捐躯,也是正常,谈何连累之说。” “没想到风先生却因为这一点缘法,给了我们兄弟两人这般大的造化” 两人激动地语不成声,这不啻于是再造之恩。 从某种程度上来説,这种恩情,甚至可以与父母的养育之恩并肩。 父母的生养之恩固然大过天,但是这种却是直接赋予了终生的远大前途。 这话不夸张。 可以与这种相比的,就是可以扶着学生走上通天大道的名师。 徐老三与徐老四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天大的馅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砸到了头上。 “此生此世,永远不敢忘记先生大恩!” 两人肃容,整理了一下衣服,整整齐齐的站立,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向着风印的房门,磕了九个响头。 “江湖路远,因缘不断,咱们兄弟今后但凡能有寸进,皆是先生之功。以后若有机缘,必会为先生效犬马之劳;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苍天见证!” 在想今天是不是三更 第三十七章 天衣总部 岳州城中。 吴铁军带着伤员回去,就开始一路跑申请,要补贴,要抚恤,要各种物资。 然后评功,论奖,各种填表,还要准备各种总结,各种报告 各种忙碌,从回去那一刻就是足不沾地,忙的焦头烂额。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些事儿全部搞完,然后还要在岳州城里最安全的地方给风印找一栋房子,将风郎中接过来。 这可是何必去临走的时候立下的任务。 何必去在半路就离开了大队,带着天南三星直接消失了。 却是直接到了青衣天南联络点,然后通过秘法,联系彩虹天衣总部。 要官。 要职位。 要灵魄珠! 要钱! 要天材地宝! 风兄弟需要的,都要! 京城,彩虹天衣青衣总部。 一中年人拿着一个玉牌,苦笑不已。这是彩虹天衣一道大总管以上级别,才有资格拥有的千里传音玉牌。 是青冥大尊当年仿照钧天手的钧天鉴做的。 但是平时极少用,因为要催动这个,必须要用仙灵晶石。 仙灵晶石乃是奇宝,如何能用于平常聊天打屁?所以对这种东西的使用,乃是有严格的规定的。 不是重大事件,不是特大事情, 不允许用这个联系。 如今,何必去居然为了一个郎中, 动用了这个。 这中年人正是彩虹天衣青衣部部长, 明宫玉。 青衣君子, 明宫玉。 看起来洵洵儒雅,一派君子风度, 骨子里却是杀人盈野,手下白骨盈山的一代狠人。 但这位一代狠人此刻皱着眉头,却是一脸的苦逼。 “这个何大哥, 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明宫玉儒雅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为了一个郎中这位郎中,真的能如他所说那样,生死人肉白骨?” 两人本是老兄弟,明宫玉比何必去还晚了十几年进入彩虹天衣;两人私交向来不错。 若不是何必去重伤在身, 极力推辞部长职位,也轮不到明宫玉来做这个位置。 所以明宫玉对何必去向来很是尊敬。 骤然接到这个消息,明宫玉虽然有些不大明白,但也知道何必去绝对不是那种胡闹的人。 想了一下, 就立即动身去了总部。 “青衣部明宫玉, 有要事与其他各部部长商议,还请总部召集, 并且主持, 而且决策。” 片刻之后。 七部部长到了五位, 其他两位都已经出发在外。 总部副部长任狂言亲自主持。 “说说吧,对于何必去的要求, 对于青衣部的要求, 大家有什么意见。” 几位部长都是沉思起来。 大家都是老成持重之人,每一个人都明白, 若不是这个人当真有极大的战略作用,以何必去的老成持重性格,绝对不会这样的提出来。 提出来, 就有提出来的道理。 对于这一点, 每个人都很是相信何必去。 这么多年的老兄弟,大家还是了解的。 白衣部部长孔高寒皱眉道:“何必去和明宫玉, 你们青衣部这样做事情, 可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众所周知, 我们彩虹天衣白衣部, 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医疗;既然有了如此神医,那么合该归于我们白衣部才对,如何你们居然要留下?这乃是越权啊,这可是彩虹天衣大忌。” 明宫玉笑吟吟道:“亏你好意思说,这一次何必去出兵,若不是你们白衣部拖了后腿,也轮不到我们青衣部认识这位神医,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孔老,你说是吧。” 意思便是, 你们白衣不办事,犯了错误,耽误了事情, 居然还有脸向我们这些被你们害苦了的人来要郎中? 换一句话就是指着鼻子直接问:你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 孔高寒怒道:“有事说事, 夹枪带棒的干什么。若不是总部另有安排,我等岂能误事?这能怪我白衣部?” 副部长任狂言面如黑炭,淡淡道:“孔高寒, 你说话须得注意。各部出了纰漏,各部负责。怎么又扯上了总部?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我这个副部长下令让你犯错误了?” 显然, 副部长大人也有点心虚了。 毕竟就在青衣部出动的时候,天南战局突然糜烂,伤员到了无法控制的数量,临时抽调白衣部过去救人,乃是副部长大人下的命令。 虽然大节无亏,但是毕竟愧对了青衣部。这一点,却是不可否认的。 紫衣部长楚笑谈捋着胡须,微笑道:“现在职位问题还没定,何必去的要求也还没有满足, 你们两个居然争起人来了;丢不丢人!” 说着咳嗽一声, 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我倒是觉得,你们两部都不用争了, 依我看很适合我们紫衣部,不如让他来我们这里,再说了,何必去不是要求安全么?我们紫衣部几乎不出京城,岂不是安全到了极点?” 孔高寒与明宫玉同时啐了一口唾沫过去:“我们抢人与你们紫衣部有什么相干!你滚一边去!” 血衣部部长刀万屠听的气闷,率先站起来表态:“对于何必去的请求,我们血衣部没意见。我表态完了,走了。” 大踏步而去。 “这个杀胚,除了杀人之外啥也不会。” 黑衣部部长冯破戟对着刀万屠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这俩人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当着刀万屠的面,冯破戟还是有点害怕的。 所以看不到影子再吐槽,避免血衣部这个刽子手突然发疯。 “此地禁止随地吐痰!” 总部副部长任狂言面如黑炭,冯破戟急忙伸出脚在地上将脱唾沫碾了碾。 只听任狂言随即道:“要不就将此人留在总部?” 明宫玉急忙道:“何大哥很明确的说了,这个人很重要,我们青衣部必须留下。” 任狂言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到底你是部长还是他何必去是部长?你这部长,多少要有点权威。从你那边调个人算得了什么?要知道肉烂了还是在锅里。” 明宫玉淡淡的笑:“肉烂了当然在锅里,但是进谁的嘴里可就不一定了。” 随即道:“只要何大哥痊愈归来,我随时让出部长职位。” 这话,他真不是说谎。 自从当了部长,快要憋死了。哪有快意江湖纵横山水来的快活。 何必去,你快点回来当部长吧,就冲着这个风印能让你痊愈,我拼尽全力也要将他留在青衣部! 这可是关系到我的自由啊。 一群人议论纷纷,各自心动,但是明宫玉虽然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却是咬紧了牙关,毫不退让! 众人气得牙疼也是没啥办法,终于最后决定。 任狂言代表总部,提了两个小要求走过场,然后答应何必去的请求,并且将总部的灵魄珠调出来十颗,交给明宫玉。 “告诉何必去,省着点用!这可是灵魄珠!灵魄珠!” 明宫玉哪里还听得进去,终于完成任务了。 浑身轻松,接了灵魄珠就迫不及待的满面春风出门而去。 看着明宫玉离去,白衣部长孔高寒眼神闪动,突然站起来,道:“老任,我要求去一趟岳州。” 任狂言刹那间头痛起来,揉着太阳穴道:“别添乱,都定局了你去有什么用?你去了,京城这些贵人怎么办?” 孔高寒淡淡道:“何必去从不诳语,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此人对于大秦的重要性,甚至要在整个白衣部之上。所以老夫必须要过去看看。” “至于京城的贵人们,有白衣部其他人在也就可以了,支撑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问题。总不能我一走,他们就集体犯病死了吧。” “慎言!哎。要去可以,安全问题必须要听我的。” “好。” 岳州城里。 风印已经再一次的将岳州城逛了一圈,一整圈。 之前用这边的身份,风印就曾经打听了一圈,如今整整过了一年多,故地重游,风印心中全无感慨,只是按照原本路线,再次逛圈。 将所有僻静处,尤其是那种又高又壮枝叶茂密树冠庞大的大树,更是每一棵都记录下来。 和路边的小贩,偶尔遇到的乞丐,也聊聊天。 在饭馆吃饭,也和小二以及老板,高谈阔论几句。 对物价改变,食物方面,生活方面修炼资源方面等,一些些微的变化,都了解一遍。 尤其是最近才改变的一些地形,新增加或者拆除的一些建筑,更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甚至一些狗洞,下水道,水沟,河流,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水沟河流,或者是一些大户人家足够大的花园池塘 甚至是河流什么地方水深,什么地方水浅,什么地方水浑浊,什么地方清澈都是做到烂熟于心。 这份用心,风印虽然不敢保证这个世界上自己独有,但是自信能够和自己一样做到如此详尽的,绝对不多。 这是风印每到一处,所必须做的第一项工作。 踩场子。 虽然还不知道也不能确定下一步都是什么任务,在什么区域,但多准备一下总是没错。 所以风印本着自己的本性,几乎将所有的进退之路,都侦查了详详细细,一直到自己脑海中,已经近乎详细的有了一幅地图。 才终于感觉稍稍放心。 最起码来说,执行任务后,全身而退的路线,脑子里已经有了千百条 过渡章节,所以多发点。 第三十八章 岳州入世风公子 风印悄咪咪从最后一家药店出来,不带走一丝云彩,唯有两袖金风。 顺手扔了个铜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随手递给了路边老奶奶身上背着的小孩子,在小孩子心花怒放中,将步履蹒跚的老奶奶搀扶到路那边 风印心情极好,精神也极好。 以至于他看到小瘪三欺负普通人的时候,都没有下重手,只是踢了一脚,踢断了五六条肋骨也就算了。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到风印出手大方,壮着胆子乞讨,风印也撒了一把铜钱下去;于是四周乞丐闻风而来。 风印只好落荒而逃。 “没了没了真没了” 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都已经换成了银子,不是两袖金风,也是两袖银风。 但是面对乌央乌央的乞丐,真的是再多钱也不够散的。 “这就是人世间啊。”风印感叹。 虽然依旧有一种灵魂的疏离感,有一种‘茫茫四海人无数,唯我一人天外来’的清醒与孤单。 但是毕竟,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以后还是别矫情了,又回不去,天天矫情来矫情去,只是将自己弄得难受而已。” “好好活!” 风印告诉自己,努力的让自己脸上,绽放出大大的阳光一般的笑容。 摸一摸背上好几个断口的残剑,拍拍口袋里的小家伙脑袋, 悄悄伸手进去撸猫。触及小家伙温暖的肌肤,风印的心逐渐平静安稳下来。 现在的他, 满身光鲜, 文秀挺拔, 风姿绰约,英俊潇洒, 走起路来,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儒雅气度,脸上唇边常挂一抹温和的笑意。 再搭配上白皙面容, 如玉肌肤,不瘦不胖的高挑个头,真是俗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这才是风大杀手真实的容貌。 当医馆老板那时, 不过是风印的六成的姿色。 什么都会一点的风大公子怎不通晓亚洲四大邪术一二? 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不光可以为人添光添彩,无盐变西施,也可丽色尽敛, 潘安变华安, 而今的风公子,才是本来面目。 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 整个人, 就如同图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回复本来面目的风印,再加上刻意展现的读书人书卷气, 打眼看去, 真真是文章盖世,腹中锦绣,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生活富裕, 不愁吃喝, 不谙人间疾苦。 从而突现貌似发自骨子里的敦厚天真与无邪。 小家伙耐不住好奇,再加上风印并没有制止。一溜烟从口袋里钻出来, 一直爬到风印肩头, 老老实实的蹲着。不管风印走路如何一晃一晃, 风影纹丝不动。 只是偶尔的两个耳朵扑棱扑棱。 肩膀扛着小猫儿, 浑身雪白没有半点杂色。眼睛清澈透亮,乖乖巧巧的蹲在风印肩膀上,一双大眼睛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进入了岳州城,风印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滴水融进了江河湖海,安全感,也凭空增加了许多。 虽然明知道这是错觉,是因为人烟密集而产生的入世感,并不是真正的安全。但是这种感觉,的确是令人感觉到舒服。 不再那样荒凉偏僻,连猫头鹰叫两声都头皮发麻这就是一种进步了。 一人一猫, 都是颜值超高。 两厢搭配之下,彼此加成,更加是魅力倍数提升! 这一路走来, 别说女的一眼入魂, 看直了眼,就连男的也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某人就这么一路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拐进巷子里彼端的一栋大宅子。 这个身份乃是早就安排好的, 而风印这次回来,也是要让周围人有个感觉:那所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这宅子之前是风印就曾经租赁过;却没有住过几天,但这宅子位置偏僻,门户朝向更是极差,且自打风印租赁过后,就再没有过新的租客上门。 而这,没有新的租客租赁过正是风印再度选择这里的重大考量之一。 风印此番衣锦再临,孰门熟路的找上房东,表示要继续租赁,一年起步。 之前的他还为了几两银子曾和房东大肆讨价还价,此际财大气粗,全盘接受了房东的租赁要求之外,还随手赏了对方几两银子小费,真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租了房子后,风印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化整 为零,将手头上的所有资源, 除了必需的一部分,其他的都变成了银子。 “不管到那个世界,钱都是必不可少。” “真是悲哀。” “两辈子都为钱绞尽脑汁” 风印两袖金风的走在大街上,现在他足足身上有六万多两银子,可说是富得流油了,自然难免习惯性的嘚瑟一下子,第一步就是给小风影买了不少好吃的。 这里要额外提一句,虽然小风影乃是妖族皇者后代,但是作为猫的习惯,早已入心入肺,嵌入骨髓,烙印灵魂,自然也就喜欢吃鱼。 这倒也罢了。 风印发现这点之后,第一时间就定好了供货商,每天早晨送十斤活鱼过来,而且还约定了品种各不相同,不需要份量太大,但至少也得三斤以上。 这点暂时可以满足小家伙的进食需求,就风印目前的身家,无论是吃生的还是吃熟的,都可以轻松应对。 但是,但可是,可但是小家伙还有看到老鼠就想捉,就想玩的习惯 让风印万二分的看不过去,受不了。 “不准捉那东西,脏。” “咿唔” 为了以防万一,风印抓来一只黄鼬,抓来一只老鼠,让黄鼬把老鼠吃了。 然后暗中心狠手辣的掐断黄鼬命脉。 然后就在风影目瞪口呆惊恐万分的注视之下,黄鼬蹬蹬腿,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死了。 风影吓坏了。 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两个小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这玩意,有毒。” 风印手里抓着另一只老鼠,晃了晃,对风影谆谆教导。 “哇呜!” 风影看着老鼠,一声叫唤,直接一溜烟窜到了床上,出溜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连脑袋都不敢露了。 只有露在外面的小尾巴还在炸毛,颤抖。 风印满意了。 这下子,应该给这小家伙留下童年阴影了吧。再也不担心她天天抓老鼠了 嘎嘎,我真是个天才。 风印得意洋洋的将老鼠弄死丢掉,连黄鼬一起扔了。 然后亲自动手,弄了几包药,塞满了老鼠洞和往来要道以绝后患。 确保家宅无鼠,左近亦无鼠,哪怕看到了,也是死的,臭的——彻底要把小家伙的这份恶习扼杀在萌芽状态! 不得不说,风印的这一番骚操作,让风影这一生对老鼠都不感兴趣。甚至在将来遇到一伙鼠妖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咳咳,此是后话不提。 再之后的数天时间里,风印什么都没做,金银开道,雇人将庭院打扫,重新布置,购置全新的被褥铺盖、家居器具,等到全部拾掇好,还种上了两棵树。 这两棵树可是大有来头,大号铁心棠,据推荐的牙人描述,乃是这个大陆的名贵树种,树龄超过万年,可产玄异树心,此树心入药可收灵异之功,炼兵亦为神妙铸材,质地殊异,坚不可摧的那种。 此树树心被发现妙用之后,一时洛阳纸贵,几乎被发掘至断根绝种。 然而现实却是此树极难产生树心,一万棵之中也未必能够生成一棵,而不能生成树心的,就只得寻常树木的观赏价值,待到开花的时候,整个院子都被树冠覆盖,花香弥漫,方圆几里都很浓郁。 风印这两棵只有几十年树龄,自然是最普通的那种,但风印还是很得意。 看着两棵树在院子里一左一右,风印忍不住吟诗一首。 “我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铁心棠,另一棵,也是铁心棠。” 一言才竟,蓦然感觉,颇有几分意境,摇头晃脑。 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为了树冠发展起来后,那份浓荫遮蔽了庭院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功,想必也是极惬意的事。 而且还能为风影提供了两个玩耍的好去处,上下爬爬,也是一景不是 一切收拾妥当的当天下午,风印开始练功,他隐隐感觉,自家化灵经的修炼进度,还能跟迅速或者比自己想象的更快。 此时此刻,之前一直难以撼动的瓶颈隐隐有松动之相,貌似是到了即将突破先天的程度 “今晚加班,尽早达到先天。”风印心里想着事儿,摸着小东西的尾巴。 风影尾巴摆了摆,摆脱他的抚摸,将尾巴解放,却将脖子凑了过来。 意思很明显。 撸猫哪有撸尾巴的? 你要学会撸才行嘛。 得这样,姿势要对。 就这样子,撸吧。 从善如流的风印将小东西撸得眯起眼睛浑身舒展,肚子里呼噜呼噜,惬意的在风印手心里舒展四肢,慵懒的小脚丫子都蜷成了毛球。 整个小东西,是拳头大的雪白毛球。 四个小爪子,是四个袖珍小巧玲珑可爱的雪白毛球。 大门一关。 风印开始专心修炼,化灵经,瞬间运起,空中,玄奥的气韵开始流转。 风印加班,我今晚也要加加班,将这九千字写回来。 第三十九章 突破、第二次点化 恍惚间,空中似乎起了一股微风,风影随之生出感应,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骨碌钻到了风印怀里。 随着相处日长,它早已习惯这种蹭好处的机会。 这是……又来了! 无边的灵气,以悄然却轻柔的迅捷方式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风印的身体,汇流经脉。 不过片刻,丹田中聚灵气漩迅速成型。 自从那天为徐老三和徐老四点化之后,风印疲累了一段时间,发现源自化灵经的这种点化能力,一天最好只动用一次。 当然不是一定不能超过一次,否则那日也不能接连为徐家两兄弟施为。 而超过一次的代价,便是令到身体生出一种掏空的感觉,不但自身修为有损,还要接连虚弱个几天,且无论身体状态,还是修行效率都会大幅度下降。 一直到这两天里,风印才感觉修炼状态恢复正常,同时也将那一晚的损失弥补了回来。 虽然付出这般代价,他对那一晚对徐老三和徐老四的付出,并没有丝毫后悔。 但求心之所安,其他不必在意。 ——这本就是风印的人生信条。 灵气越聚越多,然而风印此刻的身体, 却恍如一个无底洞也似,将无尽灵气, 百川汇流般的鲸吞海吸。 风影蜷缩在风印怀里, 闭上眼睛, 似乎睡着了,然而浑身毛发晶莹, 却在流溢莹莹光彩。 ——随着时间过去,风印终于摆脱了奶妈这个称呼,风影只需要缩在他怀里就可以跟随修炼了、 一开始小家伙非常不乐意。但慢慢也就习惯了, 现在已经到了就算风印敞开衣襟引诱,小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死活不吸了。 这让风印感叹不已:孩子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懂得害羞了…… 随着风印的运功…… 院子里,两棵刚刚挪来的铁心棠本来有些焉的叶片,也在沛然灵气流动过程中支楞了起来, 变得翠绿欲滴, 叶片轻轻摇曳, 似乎很是惬意。 显然这一波的巨量灵气涌动,令到两树有所裨益。 风印这一次的运功持续时间,格外的长, 丹田始终呈现类似无底洞一般的疯狂吸纳灵气,经脉却全然没有那种胀痛的感觉。 经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化灵经聚灵气漩早已经形成, 但灵气还在持续不断的呼啸涌入。 原因无他,风印显然是打算于这一次的修炼过程中, 一举冲破先天壁垒。 风印的判断无误,先天壁垒确实已然不稳,在沛然灵力的涌动冲击之下, 摇摇晃晃。 风印心里不断地升起一种感觉:跨越此关, 从此不同! 这种感觉很清晰,很实在。 以至于生出了一股子迫不及待跨越的冲动情绪。 这一波修炼, 从下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始终坐着不动,一直在鲸吞海吸的吸纳着灵气…… 终于终于, 在某一刻时刻, 灵气不再涌入。 而这一瞬间的经脉灵气, 丹田灵气,似乎全然的静止了一般……风印只感觉自己两个耳朵的耳膜也在嗡嗡作响, 头顶百汇穴在微微跳动…… 全身的血液,恍如凝结…… 然后,非常突然地,异常突兀的…… 轰! 风印分明听到自己体内,出来一个巨大的轰鸣响动,虽然实际上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这种爆炸轰鸣的感觉,竟是如此真实。 先天壁垒,便如是玻璃被重重砸了一锤也似,分崩离析,飘零粉碎。 道途前路,霍然洞开。 原本静止的灵气,有了出路,如同庞大的水库静水,突然大坝决口一样,陡然倾泻而去! 噗! 风印的五官七窍,喷出来细细的血丝,浑身毛孔,亦有紫黑色的血液悄然渗出。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尽是如此。 “咿唔呀~~” 风影一声惨叫,惊慌失措的从风印怀里蹦了出来,它实在是不明白,明明蹭好处蹭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掉进了茅坑里…… 臭死宝宝了! 浑身白毛都被污染了,发出刺鼻的臭味。 讨厌死了! 风影一溜烟冲上大树,在树身上不断地蹭了起来, 赶紧将这些黏糊糊的臭东西从自己身上蹭走。 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幽怨和委屈。 “咿唔……” 太讨厌了,不知道人家天生就有洁癖吗? …… 这会的风印根本就没注意到风影已经跑了,他正心神沉浸在全新的感觉里面。 身体中空前澎湃的涌动灵气,让他瞬间生出一种‘我已经天下无敌了’那种感觉。 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握,更进一步,而且还是无任视力,听力,触觉敏锐度,尽皆更进一步。 随着灵气运转,挤压全身经脉,然后进而挤压分支小经脉,不断地有杂质排出体外。 这种耳聪目明、全身通透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明显。 就是全身都被血污沾染,连头发上都像涂了一层浓浓沥青似的。 如是功行九十九周天,经脉传来微微地胀痛感。 风印不敢怠慢,即时收功,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转而内视自身状况。 体内每一条经脉,几乎肉眼可见一般,出现在内视范围中,纤微可见,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鲜血在流淌,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自己的丹田的每一点变化。 甚至能够“看”到灵气从全身毛孔,冲进来,先是收束成一个锥子,然后进入肌肤,百川汇流,进入经脉,然后浩荡前进……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 风印感觉自己几乎要迷失在这种感觉之中,难以自拔。 突然就感觉这意外穿越真的很值,因为在前世,即便是借助再高科技的医疗设备,也难以看到这样的景象,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的了解。 风印因而生出另一种感觉:随着修为增长,将来看到的会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庞大。 打个比方说,如果将人的身体视作宇宙,普通人固然知道宇宙这个概念,却并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是真正高深修为者,却能看到其中的细微之处,其实每一块血肉,其中都蕴含着无数的秘密,无数的空间,无数的神妙…… 而且这个宇宙,是永远都看不到边际的。 只能说随着修为增长,观视到的只会越来越多。 “此时此刻,竟是加倍体会到前世流传甚广的那句话:人的身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宝库。” 风印轻轻的,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旋即收拾六识,缓缓睁开眼睛…… 一瞬间,一股似曾相识的强烈臭味强势来袭,风印一张嘴,更是吐出来一块粘稠的血块。 想要睁眼,却感觉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用手一摸,才发掘眼皮外面黏糊糊的一层污垢,将眼皮封死了。 “我去……” 风印有之前的经验,急忙用手指头轻轻揭下来,最终得到了半干半湿超级黏糊,却很完整的两片。 “谁能想到,一个人的身体竟然能存下多少污秽,明明才经历脱胎换骨,排出杂质没几天啊……” 风印叹息:“……这简直如人心一样,也不对,人心的污秽是排不出的。” 终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几乎如同面膜一般的两片,忍不住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鼻孔里再次不出意料不卑不亢的抠出来两大坨…… 然后……然后闻到的臭味就更浓郁了! “我擦……” 风印满脸尽是扭曲之色,概因这感受委实太熟悉太难以忍受了,转身就往水井旁跑。 “咿唔……” 一个委屈巴巴的软萌声音响起。 风影从树上蹿了下来,蹲在地上无辜而委屈的眼睛看着风印,身上的白毛几乎变成了花的,还一绺一绺的粘着…… 小脸儿皱的都快扭曲了。浑身臭烘烘的还无法洗掉,这让向来爱干净的小东西差点崩溃。 若不是小了些,简直就像是浑身长满了癞皮的……咳。 “我去,你这是咋了,怎么跟秃了似的……” 风印说到一半,顿时就自己明白了,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 “咿唔……” 风影皱着小鼻子,用小爪子按按风印的手,扭头看看自己身上癞痢也似的物事。 意思很明白,快给我洗洗啊! 太黏了,小家伙奋斗半天,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将自己的浑身毛搞得一团糟。 “好好,一起洗,一起洗。” 风印抱起来小家伙就冲向水井,径自打了水,然后用大锅简单加热一下;虽然自己不怕冷,但是小家伙毕竟还太 小。 将小东西往温水中一扔,然后就开始用凉水冲自己。 直到月亮挂在树梢,一人一猫总算是洗刷完毕,双双容光焕发。 风影貌似有些怕冷,蜷在他怀里,贴着肚皮取暖。从脑袋到尾巴,圈成一个圆。 风印心念一动,一指头点在小家伙脑袋上。 点化! 突破先天之后的第一次,聚灵第二次点化,给了小家伙。 小家伙顿时眯起了眼睛,沉沉睡去。 一道清气,再次浮现,顺着指尖,回流到了风印的身体。 “嗯?这是什么?” 风印顿时有所察觉。 这一次,已经突破了先天的风印,却是终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份清气的异样了。 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想养个猫的申请,终于被批准了。嘎嘎嘎……】 第四十章 温柔出动! 风印认真的感觉着。 这一股清气,以若有若无之势,悄然融入自己身体,然后顺着经脉,悄无声息的遍走全身经脉一周,却令到经脉生出某种细微的变化 但这种变化太细微,具体如何,于现阶段的风印而言,仍旧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唯一可以确认的,乃是那清气对于经脉,是有好处的,而且顺经脉往上走,最后进入脑部,再也消失不见 风印心中一动,再度展开内视神识。 详细分辨之下惊见神识角落,似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内中有一道隐隐约约刀形的缩影,缓缓旋转不息。 “兜兜转转,原来在此!” “这股点化之后所回流的清气,似乎有改造经脉的效能,对于修炼有好处,而且还有能够增强神识的效果我想,增强神识应该与道典与那把刀的存在有关吧但具体如何,还需要日后仔细探索。” 风印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之前一直都在为这两件事情发愁。 道典与小刀乃是风印修行的根本,确认了这两项物事的具体下落,比此际突破先天屏障还要让风印欢欣。 现在更是可以知道,小刀可以用妖兽灵魄珠来养,神识道典可以用这种清气来养。 这就足够了! 此心笃定。 随着这一次的点化,小家伙风影再度开始脱落遍体白毛;而新的白毛,在不断地随着滋生,在生长到一定长度后,再次开始脱落 再一次收获猫毛一堆! 风印仔细观视小家伙的状况,发现风影身躯貌似呈现出轻微几不可查的变大一点点 风印心念电转,急忙去煮肉,将早已经买好的妖兽肉,煮了一锅。 还有元力丹,直接两颗一起揉碎,化在汤里。 半个时辰后 “咿唔咿唔咿唔” 小家伙急切的声音叫起来,饿得发慌的样子,眼神都无限的可怜兮兮,一眼照看到肉汤,登时一头就扎了进去,好一顿的狼吞虎咽 吃了良久良久 风印眼睁睁地看着拳头大的小东西吃了足足两斤多肉,到了到了还将大半锅的汤都给喝了,肚子却只是微微的鼓起。 “你这胃,现在就已经如此了,未来咋办呀” 风印目瞪口呆,将心底话本能的说了出来。 要知道小家伙整个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两的份量,吃了两斤多肉还有大半锅的汤,起码是十几倍于自身重量的饭量! 怎不叫人惊悚了。 风影吃饱喝足,转而矜持了起来,款款的摇着尾巴,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继续喝汤,充满了淑女的感觉 偶尔抬头看向风印,眼神又比之前灵动了许多。 那感觉,貌似是长了心眼一般,隐伏着好几种情绪 比如看着风印目瞪口呆的样子,立即偷偷的偏过头,眼神中居然闪过一丝窘困和尴尬 似乎对自己之前丝毫也不淑女的样子,很不满意 然后就更加努力的优雅起来 小家伙长大了,直到注意形象了,也知道维持体面了。 风印看着看着,不禁生出一股子捧腹大笑的感觉,虽然勉力忍住,仍是嘴角抽搐。 清风习习,两颗铁心棠枝叶婆娑,发出唰唰的响声 风印抱着小家伙,随手拿出钧天鉴,开始刷新任务。 嗯,接下来刷杀手任务是当前重点,突破先天的自己,可以尝试接一些更高水准的任务了,也更便于杀手等级的晋升。 甫一打开,各种各样的任务便如是瀑布一般的刷下来,随机界面变化,变成了岳州城范围,这才平缓了许多。 “已经是突破先天了,若是按照武者等级划分,现在乃是先天九品。” 风印每次想起徐老三说的,正九品,逆九品,天地人,正反正的说法,就感觉无力吐槽 这也太绕口了。 我奋斗了多年,终于到了九品巅峰,然后下一个大境界,居然是直接从九品开始 谁能知道一个武者的感受 真真无语至极! 不会是那货层次太低不懂吧?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做任务,将级别提升到金牌。这个必须要快,时间没有太多的富余了!” “第二件事,之前在这里只是安置了一个点,并没有好好经营身份,所以必须要尽快的 为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谋一个过得去的身份背景,决不能无所事事,那样容易被盯上。” 风印心中迅速打定主意,进而开始筛选任务。 对于这一次的金牌培训,风印志在必得! 这是最有效率且能最彻底弥补自身基础的方式,而且是当前必须争取到的当务之急! 基础的短板,如果任由存在,只会愈演愈烈,这一点放任四海皆准,放在任何行业,任何门类都是如此,两世为人的风印非常的明白是一种怎么样的后果。 在未来攀登高处的时候,或许会成为满盘皆输、一败涂地的致命缺陷。 这不是单纯提高资质、迅速提升本身修为就可以弥补的问题,而是习惯性动作的根基要点。 资质未来还有改善的余地,本身修为的增长日子有功,自见成效。 唯有这种根基底蕴的东西一旦习惯成自然,再也难以修正,缺陷既然种下,谈何天长地久,永生永世。 所以,金牌培训,不容错过,越早越好。 “任务,马三千,独脚大盗,此獠杀人无数;后潜入岳州,杀其人,夺其财,占其居;罪大恶极,无可饶恕。责令钧天手下行者杀之,以上报苍天,下安黎民。任务度,标红,任务级别,铜牌。” 居然是标红的任务。 风印顿时有点惊讶了。 在略过了几次铁牌任务之后,风印刷到了一个铜牌任务。 风印再详细查看究竟,发现这个任务乃是七天前发布的,换言之,这位马三千的当前信息,乃是七天之前刷新的。 也就是说这位马三千,乃是在七天前才开始所谓‘潜入岳州,杀其人,夺其财,占其居’的。 而七天前,乃是普通铜牌任务。 也是从他做了这件事之后,才被钧天手标红。 但在标红之后,时间又已经过去了七天了,直到现在这个任务还没有被完成,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风印相信,不管是标红前,还是标红后,都必然有不止一位的铜牌级数杀手去做任务,而马三千仍旧存活,这直接说明其实力强横,一般的铜牌杀手,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于,铜牌级数的杀手,没有人是其对手! 标红任务啊! 风印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暂且观望。 先观望一下,确定一下这个马三千的实力。 如果实在比我高太多,那就随时放弃便是。 风印的自知之明,绝对的明白。 自己的体重,一共一百四十八斤七两半。——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风印向来是这么清清楚楚的。 自己于此世历练还浅,对于此世修者的认知更少,纵使已经突破先天,实力大进,直接对上这种实力强横,可能还藏有底牌的敌手,有些太冒险了。 先接几个铁牌任务,磨炼一下再说吧。 至少可以巩固一下当前的修为,磨砺一下对敌手段,岂不强过盲目出击的冒险? 只是再回头去看铁牌任务,原本刷到过的几个,赫然已经被完成半数还多。 “谁能想到,杀手这行当,竟然竞争的这么激烈!” 风印赶紧锁定几个目标,一停不停翻身就出了家门。 风影本来想要跟着,被风印留下了。 小家伙蹲在门口,望眼欲穿,委委屈屈的,眼睛里水光闪动 看起来孤独寂寞而无助。 哼不带我 仍是以某亚洲邪术改形换貌,再以黑巾覆面,高来高去,来去如风,过处无迹。 好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杀手,暗夜中的索魂使者。 风印的身影,便如是吹过暗夜的清风,从房檐,树影,等各种遮蔽处,一路无形无影一样的飞掠过去。 每到一个安全的所在,就掏出钧天鉴来看一眼。 确认目标还没有被完成,才线路不变,继续进行。 在这过程中,附近还真出现了几个铁牌任务,几个木牌任务,乃至于纸牌任务,任务内容还很奇葩。 “胡三,街头混混,平日无理蛮缠,欺压良善,横行乡里,小恶不断,大罪不犯,诚为可恶。近来多次骚扰李书生妻子,李妻不理,胡三便散布谣言说李妻与自己有染,并刻意传到书生耳中,如今,李家夫妻不和,已有休妻之意;一贞洁女子,抑郁之下投缳自尽,虽未死,目下已然昏迷,离死不远矣。 女子貌美岂为原罪乎? 胡三之罪,口舌招尤,法不足治,罪不至死;然理所不容,义所不容;钧天判罚:死罪!” “责令钧天手下行者杀之,以上报苍天,下安黎民。任务级别,纸牌。” 看到这个任务,风印忍不住心中有些畅快,于是立即拐弯。 谁说铜牌就不去做低级任务? 这种任务,我非做不可! 第四十一章 暗夜索魂手 一边走,风印心里一边嘀咕感叹。 钧天手,不愧是钧天手。 正如风印一直以来认为的一样,钧天手这个组织,对于罪恶的容忍度,极低。 以至于连胡三这样的小角色,竟也上了堂堂钧天手的必杀名单。 可见钧天手的判罚,其实并非是以律法为准,而是有一套独特的判罚的标准。 正如钧天手的四句口号。 于混乱之世,当执刀在手,清世间丑恶,净头上青天。 律法维持的是公平与规则;但是不可否认,律法不是万能的,自从创建了律法以来,就有人成为了律法的漏网之鱼。 或者掠取大量财富,或者擦边行事,让律法不能如何自己。 而钧天手所针对的,固然有一部分是与律法重合的,但也有一部分,就是这帮漏网之鱼。 就比如铜牌任务马三千这个。 成为独脚大盗以来,杀过多少人?江湖战斗,手下几许亡魂?这是必然的也是肯定的。 但是在此之前,钧天手都没有将之当做任务目标。 也就是说,之前的江湖争斗,死伤并不入钧天手判罚标准。 只有当马三千劫掠了普通的无辜客商之后, 才上了钧天手任务榜单。 而这一次,为了逃避, 潜入岳州杀害无辜一家, 手段之恶劣, 令人发指;所以钧天手提升为标红任务。 也就是重点任务! 完成这个任务,奖励也是远远的比一般的铜牌任务丰厚的。 在这里要注意一点:马三千在标红之前, 就已经是铜牌任务,绝对已经有不少铜牌杀手前来执行任务并且已经死在了马三千手下——也就是说,钧天手杀手的死, 并不记录入马三千的罪孽值!——杀人者恒被杀之,哪怕你是钧天手的杀手也是一样。 从这里就能看到钧天手的判罚标准是什么了。 正如风印之前猜测的一样,钧天手最大的判罚标准,乃是:道德底线! 这才是钧天手真正的判罚标准。 正如这位胡三, 所作所为,无论按照哪朝律法,都不至于死罪,甚至,就算是这位李书生的妻子真的死了,这位胡三,按律也不会是死罪。 但是钧天手判罚,却是直接定罪为死刑! 可见钧天手对于道德罪恶的容忍度是多么低! 而更巧的是…… 风印本人,对于这类型的罪恶容忍度, 同样是极低的。 甚至可以说,风印没有容忍度! 他最恨的便是这种类型的混混。 杀人犯起码还是当真是奋起杀人了, 而这帮杂碎混账, 连犯罪都不敢, 对稍微有点力量有点权力有点影响的他们绝不敢招惹,但对于安分守己的那种老实人,却是各种骚扰,往死里欺负。 即便诉诸律法, 所得惩处不过口头警告,邻里调解。 癞蛤蟆上桌子,不咬人却恶心死人。 因为是惩罚力度实在太低, 造就这类人的屡教不改,更因而酿成许多悲剧。因为普通人是无法承受的起这样的骚扰的。尤其是弱女子。 这样的渣滓,至少在风印眼中,是死有余辜, 死不足惜的! 这种思想, 在风印的前世,是有些偏激的。这一点,风印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所以经常看到什么事儿就感觉憋闷,憋屈。 现在不会了。 到了这样的世界,居然当真能以死惩罪,风印只感觉,这真真是天随人愿,再好不过,大快人心,大畅我心。 一时间,只是看到这道判罚,风印就如同大夏天喝了一飘冰凉甜水,从头到脚,说不出的熨帖舒服。 所以风印只要看到这种类型的任务目标,哪怕不符合自己的收益,哪怕会造成既定任务的失败,也会优先去完成! 不为了别的,就只为了心胸畅快,也为心之所安。 老子委屈可以受,力不如人可以被打,可以被误会,甚至可以被杀,但是唯独受不了恶心! 见到这个胡三距离自己不是很远,风印从心绕道,径自闯了过去。 破房子中,胡三正乐悠悠的躺在床上,心中正在盘算后续。 若然那个软弱的书生当真休妻,那可就太好了;那娇媚的小娘子被休了,还有谁会看得起?成为自己口中之食指日可待,而自己付出的,不过是三言两语! 嗯,那李书生还是有些犹豫, 明天要加加码, 就到他面前说你媳妇多么软,屁股真的挺有手感,抱着的确很舒服,再羡慕他一下,我才玩了几次,你抱了这么多年真有福气…… 将这家伙气崩溃,赶紧的写休书。这种骂了他之后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发作,只会愤怒的说一句‘无耻’的书呆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好欺负了。 自己运使这手段越来越得心应手,耗费无几,收获良多。 以后一定要吸取经验,多多益善,花样翻新!在别的事情上也用这种手段,看能不能收获更多。 正在得意洋洋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胡三!” “谁?” “渣滓!上路吧!” 噗! 风印没有任何一句废话,流星般一拳砸在胡三脑袋上,砸了一个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 胡三连求饶、甚至连求饶的念头还都来不及转动,已经是一击毙命。 风印本想要先骂几句,但到了到了实在是没有什么骂的兴趣,多看一眼都感觉恶心,这么一个玩意儿,还是干净利落打死算了。 他连让我骂几句的资格都没! 连讲理审判什么的,一概不需要。 我现在判你死刑。 我现在立即执行死刑! 随即准备离去,但想想还是留下一张纸条,改变字迹,歪歪斜斜。 “散布谣言,毁人清白,意欲拆散别人夫妻,达到其不可告人目的;罪大恶极,人法难究,天理不容,特来杀之。书生之妻,贞洁本分,贤淑知礼,实为良配;好人不该蒙冤,恶棍合该清除。钧天手下行者,铁牌温柔。” 本来只想写明胡三罪孽,但是风印想了想,还是加上了最后几句话。 有了这张纸条为后续,不但可以应付官方追究,想来那女子以后生活也会恢复平静吧? 风印又是一番搜寻,找到那个已经昏迷的女子,在其口中喂了一颗药,摇摇头,叹口气,纵身而去。 自己只是适逢其会,出手一次,至于以后如何,就不关自己的事。 天底下不平事太多,自己羁绊一二已经是极限,强力干涉太甚,便是自找麻烦,自寻烦恼了! …… 暗夜中,鏖战正酣。 两条人影,刀来剑往,上下翻飞。 正是一位铁牌杀手在完成任务,但既定任务目标的实力实在强横。 一时拿不下,甚至落入下风。 蓦然,黑沉沉的夜色中一声冷喝。 “钱忠?” 正在鏖战中一人惊闻呼喝,一招沛然,逼退面前之敌,乘隙一转头,循声看去。 便在此时,一道刀光突兀而临,斩破了夜空,宛如闪电般在空中一道光亮,但见血光冲起,人头冲起。 钱忠的身体,摇晃着倒落尘埃。 那位钧天手杀手还未看清击杀钱忠者是谁,就只看到一道黑影卓然飞掠而过,一闪就已上了屋檐,再一闪,就此失去了踪影。 “谁?” 那杀手战至此刻几乎已经筋疲力尽,看看不敌,刚才一招更是勉力维系,险险一招败亡,哪里想到目标钱忠居然在瞬息之间丢了脑袋,一命呜呼…… 心念电转之余,急忙打开钧天鉴来看。 “……任务已完成,完成者:铁牌温柔,杀手序列,七万……。” 这个杀手不禁愕然。 “铁牌温柔?这……这等修为,这等速度,这等手段……竟然只是铁色铁牌,而且排名这么低?我居然比他高了六万多名……这怎么可能?不是开玩笑的么?” 看着自己七千多的铁牌排名,这位杀手刹那间感觉有点风中凌乱。 因为这位铜牌杀手清晰感觉到,若然那位‘铁牌温柔’给自己一刀的话,自己九成九也是抵挡不住的。 一刀都挡不住!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这种高手居然比我低出去六万个名次……” 这位杀手摇摇头,一脸不解的离去。 虽然这次任务没完成,但相较于捡回一条小命,对于抢了自己任务的温柔,此人非但未有怨恨,反而心生感激,人命只得一回,只有活下去才是一切。 但另一个念头也是很明确。 “这个温柔,值得关注一下。” 风印这一晚上转战四方,接连完成一个纸牌,两个木 牌,以及三个铁牌任务,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纸牌木牌任务自然不足为道,那三个铁牌任务,却也都是一刀完成! 一招! 其中第三个更是挂了超过半个月的艰难任务、这期间不知道多少铁牌都没能完成的任务…… 接连轻易达成任务让风印信心大增,又忍不住再次研究那个铜牌任务。 “马三千……独脚大盗……” 这个任务,居然还没被完成。 第四十二章 艰难的铜牌任务 风印站在夜风中,仔细斟酌考虑着这个任务。 风险还是有的,这个马三千乃是属于铜牌任务,而且在铜牌中并不算太低,自己固然实力大进了,完成铁牌任务,易如反掌,但到底没有进行过铜牌任务,全无参照对象作为参考,贸然对上,风险很大。 万一不敌呢? 一旦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么不管自己有多少奇遇多少金手指,都全无用处。 一旦无常,万事皆休! 虽然这么想着,有所迟疑,但还是挺实在的向着那个方向潜过去。 “我先过去看看,确认一下对方实力,做到心里有数,再做后续定夺。” 风印这么安慰着自己。 事实上,他心里何尝不明白,此举绝对是在冒险,拿身家生命做赌注。 但却控制不住那种‘杀了他我就能升铜牌’的那种想法。 由铁牌晋升到金牌,期间还有三个等级,铜牌,银牌, 金牌。 而晋升空余时间,就只有四个来月。 若是按部就班的逐步递升, 绝对不可能达成。 而对风印而言, 只要今年这次如果赶不上, 那就是太迟了。 化灵经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而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不断地磨练战斗,成长, 更藉此巩固夯实自身实力战力,可随着时间推移,自己的出招节奏、发力的方式, 出手的方式,都会因此形成熟极而流乃至千锤百炼的惯性习惯。 甚至现在都已经有些晚了。 自己已经经历过漫长的十年杀手生涯了。 十年岁月,何其漫长,期间不断地做任务, 不断地修练拳脚功夫…… 日子有功、习惯成自然,又岂止是说说而已的? 此次得益于化灵经,助自身数度脱胎换骨、洗毛伐髓,令到身体状态,无任强度柔韧度都达到根基底蕴最强的时候。 在此刻得到正规的系统的栽培, 正契其时,错开当前这段时间, 便是错过最佳时刻。 基于这点认知,纵使明知危机在前,不想冒险,却还是要冒险尝试。 “这就是不是科班出身的坏处啊。” 风印终于真正明白了。 在前世的时候,为什么任何时候总有人强调科班出身? 概因任何一种行业, 科班出身都占据一份先天的优势, 或许野路子能够在某特定时期或者机遇,可以成功并且名满天下,但那样子的成名者只是少数, 而且在很多方面都不能否认比那些科班出身的要弱。 比如资源, 比如人脉。 老师教授同学校友, 甚至学校的影响力……都是野路子所不具备的。 这件事放在武学修行上,这种差距就更大更显著,一目了然。 别的行业不懂正统可能只是吃点亏, 犹有回旋余地,可放在武学上却动辄就是丢掉一条命。 明明是相同的品阶,同样的积累, 同样的身体,正确的姿势和发力,可以一拳打出一千五百斤的力量,而不懂正确的姿势和发力方式,却有可能只是打出来一千二百斤,甚至更低。 若是这两人生死搏杀……大家处在相同的修为水准,但彼此打出来的实战威力相差这么多,非正统出身的何能不败? 更不要说人家还有更系统更精妙招式传承,隐招秘技,甚至那种凝聚全身修为只有一击的必杀之招…… 胜负简直不问可知。 话本小说中的主角总能逆流而上,逆袭反杀,但一世至多一位主角,其他人等,终要遵循上述定律,想要用野路子跨越,难如登天! “金牌,金牌!金牌啊!” 风中叹息,风印的身影如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夜空中悄然滑过。 …… 那位鸠占鹊巢的马三千,在连番逼杀之下,早已经被逼的离开了自己刚刚占据的温暖小窝。 那温柔小屋,早已经成了钧天手的杀手试炼场所也似。 从房顶到墙面的窟窿就是传说中四面通透全景天窗房的顶级配置了。 随着杀手们的陆陆续续到来,马三千纵使连番得胜,心里仍旧是早就毛了。 原本自己做独脚大盗的时候,就已经钧天鉴榜上有名,才想了这个办法来躲避杀机,哪想到躲到这里之后,钧天手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标注成了红标人物。 马三千欲哭无泪。 他实在想不通, 自己做的如此隐秘, 周折重重, 钧天手是怎么知道底细的呢? 这个问题,不仅马三千想不通,钧天手的一干杀手同样想不通。 关于钧天手是怎么得到相关任务目标资料信息的? 这一节,自古至今就是一个谜,还没有人解开过。 但是,只要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一定是榜上有名!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躲得过。 这段时日以来,马三千已经易换了好几重身份,身形面貌更是乔装改扮了不知道多少次,不客气的说,一路逃亡下来,不同的衣服都换了三四十套。 但每一次都会在短时间内被精准的盯上。 若不是来的铜牌杀手实力和战斗经验都不如自己,恐怕自己这时候早已经一命呜呼,撒手尘寰了。 “噗!” 一位铜牌杀手被马三千击中天灵盖,身子摇晃着倒下。 马三千的背上,也多了一道刀痕,鲜血淋漓而落,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全力冲出。 面前又是两道光芒闪烁,又是两个钧天手铜牌杀手现身。 当当两声,马三千全力出击,同时两把飞刀飞出,两个杀手几乎一声不吭,咽喉中刀,木头桩子一般从两侧墙头摔落。 他们身子还未落地,马三千已冲到了几十丈之外。 提高所有警惕,全力奔逃。 前面的应该差不多了……现在自己屁股后面还有三个,穷追不舍,直若附骨之疽。 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 “这尼玛倒霉!” 马三千仗着丰富的经验和别具一格的身法,持续逃脱动作,但心里的危机感也是越来越浓重。 他的修为实力乃是先天八品的巅峰,更因遭遇连番狙杀,随时都可以突破七品,且保证成功突破,一突破一个准。 但现在他是半点突破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一旦突破七品,在接下来的战斗显露之后,再来找自己的就不再是铜牌杀手,而是会变成银牌杀手。 那才是真正的要了老命。 毕竟,以他现有之实力,对上铜牌杀手,还能确保游刃有余,可对上银牌杀手,只会自促其败,加速自己的死期。 他一路向着岳州城外飞奔;现在马三千也算是想明白了;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在钧天手的监控之下,那就是个笑话。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选一些穷山恶水杀手都不乐意去的地方,或者能觅得一线生机…… 嗖嗖…… 衣袂随风,居然发出刀锋断空一样的响声。 马三千以最快速度穿过一条小巷子,如同一股旋风,向前突进。 突然闪亮的刀光在前方高处升起,一刀劈落。 “马三千!拿命来!” 又是一个铜牌杀手加入战圈。 马三千冷笑一声,手中铁鞭一个举火燎天,逆流反袭,当啷一声,暗夜中爆出一大团火花。 来袭那人登时闷哼一声,原路翻滚回去,一口血喷出。 鲜血在空中洒出一团花,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猛然浓郁。 马三千明知道只要自己追上去再来一下子,这个铜牌便是必死无疑,却根本不敢再补一击。 因为就是刚才那么一点些微的耽搁,已经有七八道暗器从身后三个方向,电射而来。 马三千身子一摇三晃,险之又险的避过暗器,但已经有两个杀手愈发的接近自己了。 蓦然,一条长鞭好似灵蛇一般在暗夜中游动,急疾向着自己飞来,目标落点赫然是自己的脖子。 马三千何敢怠慢,尽展浑身解数,终于两招逼退两人,再一鞭逼退从上方卷土重来的杀手,呛出一口血之余,加快速度向着远方急奔。 而风印现在已经隐身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这一路的连环袭杀,尽都落在他的眼中。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下来,只感觉浑身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 背心冰凉一片。 这个马三千的修为水准,大致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样子,但说到这家伙的战斗经验、尤其是逃亡逆袭经验,还有下手的果决狠辣,却是远非自己可比的。 还有招法之精湛,身法之超妙,转折变化,任何一项都是自己无法制衡的。 风印再三庆幸。 自己没有因为之前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而自鸣得意,没有脑子一 热当真就上头冲上去干。 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否则现在自己九成九已经扑街了…… “头脑清醒,果然是我的最大优势。” ………… 【今下午一不小心写了一万;然后今天更两章的话,情节没完,不大厚道,所以今天还有一更。六点整更新吧。】 第四十三章 温柔一刀 风印很明白。 钧天手合共四个铜牌杀手,一路衔尾急追,疯狂攻杀;马三千一路逃亡,虽然狼狈,但始终履险如夷,这说明什么? 分明就是犹有余力,尚有隐藏的实力,以备应付后续冒出来的铜牌杀手。 这是一个老江湖的经验演绎。 无论什么时候,都为自己保留一份底牌。 这张底牌出现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境拼命地时候。 在这样的时候,风印自然不会出手。 他只是一路跟着,不疾不徐,不远不近。 既能看清楚战局,却又不至于被落下。 四周暗夜沉沉。 风印相信,抱着这种主意的绝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所以他更加的小心,绝不发出半点声音,身子尽可能地隐蔽。 追袭战斗仍在持续,转眼间又出去了数百丈,战团距离城门位置也越来越近。 出了城门,便是旷野! 眼见即将龙归大海,虎入深山。 生路在前,马三千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愈发的紧张警惕了起来。 出了城墙,便是天高地阔,自己随便选一个方向, 燃烧精血逃走,逃出生天可谓大有把握。 但是最关键的也就是这一段路。 自己得当真走完这一段决定生死的路程, 才是当真的逃出生天! 悬赏这么久, 盯着自己的, 绝不只是这四个铜牌杀手肯定还有更多的铜牌杀手在旁觊觎,伺机狙杀。 所有老江湖都知道, 黎明曙光前的那一段时间,才是最黑暗的时候。 马三千心中忍不住的后悔,自己实在是太贪了些。 若不是为了收拾家里的财物, 将一切东西变现,恐怕自己现在早就身在旷野之中…… “马三千!你居然还想要出城?!” 正在想着,一声暴喝响起。 又见两道雪亮的光芒在正前方夜空中一左一右的亮起。 左右夹击之势。 身后,暗夜中一闪一闪的光芒冲天亮起,正是钧天鉴的光芒。 这是钧天手杀手在表明身份。 城门守卫本已经严阵以待, 但看到这闪烁的光芒后, 领队当即松下了一口气。 “都回去睡觉, 这是钧天手在执行任务,份属江湖, 与咱们无涉。” 士兵们一声应诺, 二话不说, 齐齐归去了。 马三千几乎想要骂娘,什么时候杀手令身份牌居然成了官府的通行证? 你们特么的插一下手会死啊? 居然看到杀手就回去睡觉了,你们还是大秦的守卫军嘛? 传说中的大秦军纪呢?! 一路偷偷跟随在暗中的那两个杀手显然也担心被马三千遁出城外愈发不好对付,甚至攻守易势,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等时候出手。 否则,能够晋升到铜牌杀手的,岂有耐性不好之人, 之前尾随早就不知道多久了,哪里还在乎这点时间? 此际双刀合璧, 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霎时照亮了整片夜空。 两杀手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合作过,这次出手也是自行突然发动, 但这两个杀手配合的却显得异常默契,浑然天成。 与后面追来的四个铜牌杀手,形成了前后呼应,两端瞬间连成一气, 威势暴增。 六个杀手, 默契十足, 全力出手。 马三千竭力闪避,但是身后的绵密暗器几乎笼罩了他所有的闪躲空间。 随着当当当接连响动,兵器将各种暗器磕落的同时,本身亦在不断的腾身,收腹,扭腰,仰身,横移,后撤……竭尽所能的躲避那两口刀的联袂袭击。 “啊!” 一声惨叫。 随着嗤的一声,一刀角度刁钻的从马三千右大腿上直挺挺的划下去,血光崩现,腥气四散。 “伤的好!” 五个杀手都是精神一振。 “该死!” 马三千大声惨叫,下意识的猛抽右腿,更是狠狠一鞭回敬,那名杀手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得手之瞬间已经第一时间后退,刀锋上血光闪闪,浓稠鲜血,随着挥刀而四处点点洒落。在夜空中刀芒中居然发出妖艳的蒙蒙血色。 这还是一众铜牌杀手围杀的第一次见红流血。 “伤了老子想走?!” 马三千一声狞笑,铁鞭里突然射出来一条长长的绳子,好似灵蛇一般的一闪一绕,于间不容发之际圈住了那杀手的脖子。 这位杀手也是决绝之辈,立即弃刀,转而以双手握住了绳子。 这下应对堪称无误,以双手握绳,即便是真气灌输传导操控,也会因为双重禁锢而导致尾端难以发力, 不能形成锁喉断命的效果。 可是就在圈住脖子的那一瞬间, 那杀手一声惨叫,脸色惨变。 脖子里一圈刺痛, 绳子居然周身是细细的刺, 瞬间便扎入了肌肤, 麻痒交加之感陡然蹿升。 眼前顿时发黑。 “有毒!” 这人心下一凉,眼神顿时绝望。 脖子手同时剧毒,在这样的战斗中,基本就是绝对没有了任何希望。 他的眼神,顿时一片狰狞。 死命的抓住了绳子,拼命地拉扯,纵使绳子上的细刺反向深入手中,仍是毫不放松。 “跟我一起死吧!” “杀了他!杀了他!” 那杀手连声呼喝,他拼命地拉扯,用出所有潜力,两眼怒凸,反向牵制住了马三千,马三千身子本就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被拉扯着往他所在的位置飘飞。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我死,你也别想活! 马三千暴露底牌,本以为可以瞬杀对手,绳索缠头,剧毒入身,断头夺命,不在话下,不想钧天手杀手竟难缠至此,身陷死境,犹能临危不乱,反向干扰自己。 不禁冲冲大怒,一抖手,绳子与铁鞭断开,跟着就是一铁鞭重重砸在那铜牌杀手的天灵盖上,登时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这一点周折耽误,另外几名杀手已经到了近前,五名铜牌杀手,齐齐出手! 嗖嗖嗖…… 刹那间血光接连闪现,却是马三千身上不断中招,不断有伤口出现,长声嘶吼,满是绝望。 就像是一个悬在半空的血袋,不断的点点鲜血,崩散出来。 他竭力出招,意欲突围,杀出一条血路,但是对方五人一声不吭,每一个都是往死里面招呼。 竟是不给他半点脱身余地。 “杀!” 一时间,马三千底牌尽出,浑身便如刺猬一样不断地发射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暗器。 但是对方五人因为殒命那人的前车之鉴,明显有了防备。 五个从未谋面从未合作的杀手,此刻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你来牵制,我来闪躲,我来牵制,你来闪躲,当你闪躲暗器的时候,我大力进攻拖住他! 在这般滴水不漏的默契配合之下,彼此优劣之势越来越明显,马三千的处境越来越是险恶,败亡似是只在顷刻。 风印此刻正潜伏在高高的城垛上,目不转睛的观视着下方的战斗,心中暗暗叹息。 命里有时终须有,这一次自己是白来了! 现在态势明显,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了。 现在正在交战的六个人,其中实力最差的也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 就算乘隙入战,联手围杀马三千,自己得手的几率也不会超过一成,而且还会招来其他铜牌杀手的敌视甚至围杀,得不偿失…… 正自萌生退意的当口,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马三千突然一声爆吼,浑身血气,呈现空前爆发之态。 两眼几乎突出眼眶,满脸通红几乎要爆炸一般,同时一口殷红鲜血,径自喷出! 那是心头精血,真正的本源之血! 真正的搏命手段。 马三千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附近应该再没有其他的铜牌杀手觊觎了。 因为当下,已经是最好的入战机会,入战就有机会狙杀自己,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任何眼力实力足够的杀手,就一定不会错过! 到现在没出现,就绝对没有了。 那么……该轮到自己了! 挨打这么久,终于可以拿出了真正的保命手段,改写战局了! 随着那一口精血喷出,马三千的力量瞬时爆增数倍,钢鞭一圈就将周遭五件兵器尽数打歪, 在五人踉跄后退的时候,马三千狂啸一声,拔地而起,直直冲上城垛。 身上鲜血如同一道道血柱一样的往外喷,月光下,便如一只血色的巨大刺猬。 马三千不敢久留,因为这样的状态,看似威猛无匹,实则只得一击之力。 对马三千而言,这一击能够破开重围,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虽然以此为击,起码可以瞬杀至少两人,可是这一击之力耗尽,自己却也要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脱身才是第一关键! 五个铜牌杀手同声爆喝,全力出手分摊了突来一击的威能,齐齐喷血倒退,满面尽是骇然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马三千居然还保留了这等底牌,强横如斯。 他们更知道,刚才那一击,若是聚焦于一人两人,那直接就是瞬杀的效果,绝无侥幸! 而马三千此刻的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燃烧精血所换来的力量,岂是一般速度可比。 自己等人想要追,肯定是追之不及,总不能为了这次任务,也燃烧自己精血吧? 那可是太亏太划不来了,总不能为了一个马三千,就让自己的武道之路就此中断,再无寸进。 众人尽都明白这层道理,沮丧之意陡然涌动,却终究无人动作,只是抬眼看去。 只见那马三千狂啸着,强势冲起七八丈,已经到了城垛上空,一停不停向着外面飞去。 “功亏一篑!” 五个人都升起相同的念头,万没想不到将对方逼到这等地步,却还是让他逃了。 但是,下一刻…… 五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草!” 这一声乃是脱口而出,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却是道出了众人此刻心声。 因为除了这一个字,再也没有其他字能如此精准的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在马三千的身子飞到最高的时候,眼看就落入城外的那一刻…… 就从那暗沉沉的城垛上,突然有一道闪亮光芒冲天而起,照亮夜空。 月华清冷映照中。 刀光冰寒,森然。 却又有一丝的温柔。 ………… 【这章节名如何?】 第四十四章 运气还是实力? 刀光辉煌,几乎照亮了夜空。 光芒所向,正在马三千的身下! 此时此刻,正是马三千去势已立,再无任何可能变招的时候。 就像一条鱼奋力跃出水面,在到达最高点的那一刻。 不仅仅是毫无还手余力,连扭扭腰都做不到的那一瞬间。 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城外的夜色。 他的脖子,前胸,已经出城。 他的双腿,还在城中。 身在半空,无处借力! 而这一道光芒,急疾而起,凌厉到了极点,决绝也是到了极点! 噗! 刀芒闪过,冲天一击斩断了马三千的腰腹! 刀光不停,穿过了身体持续向上冲! 月如水。 刀如雪。 刀如血。 凄艳而寒凉。 光芒透射而出的那一瞬间,那一道黑影,就随着刀芒从马三千的身体断裂处冲天而起,在空中闪了一闪,就不见了。 一击功成,即时远遁,竟不停留,头也不回,甚至没有停下来验收自己的战斗果实。 连看都不看一眼。 变生肘腋之下,马三千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身子已然从中间断开。 鲜血飞溅,就像空中突然爆开了一朵血色的烟花。 脑袋和一半上身,犹自循着原本外冲的力量,冲出了岳州城,落入了城外的荒野。 但下半身还有两条腿,却永久地留在城内。 落下来。 啪的一声,落在了五位铜牌杀手的包围之中。 正是马三千刚才战斗的地方。 鲜血噗的一声,散成一大片肉糜,泅开一大朵血花。 五位铜牌杀手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懵了。 六个人来杀马三千, 虽然不是约好的, 但是大家都是拼了命出尽了底牌,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先他人一步作掉马三千,为此更是死了一个人。 到了到了却被暗中的第七个人捡了个热乎桃子。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眼看着到手的桃子没了。 你说这这要找谁说理去? 自己等人打生打死累得一身臭汗,但那第七个人却是不声不响, 就只出了一招,就完成了任务。 若是这家伙比自己等人修为高出很多 那众人也就认了。 可只看那速度身法, 这家伙不但不比在场任何一人稍强, 甚至还要更弱。最多也就是个不相伯仲。 如此状况, 岂止于一个“我擦”所能形容? 辛苦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怎么能不让人破口大骂? “真正混账!” “捡便宜也没这么捡的吧?!” “这混蛋怎么就这么肯定的提前埋伏在那上面了?” “什么肯定, 你肯定一个我看看,分明就是凑巧,就是走狗屎运了” “这狗屎运走的真是” 五个人气得满肚子大便, 却又不差先后的急忙拿出来钧天鉴, 确认任务完成情况。 这一看之下, 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任务目标:马三千任务已完成, 完成者,温柔, 级别,铁牌;第一位。” “我去特大爷的!居然还是个铁牌!我擦你来来得搭茬!” 五个人再度不差先后的怒骂出声,愈发感觉自己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太丢人了! 铁牌! 这尼玛不是侮辱人么? 非常明显, 这个铁牌之前还不是一个排名不是很靠前的铁牌,那种不知道在多少万名上的铁牌, 最起码最起码的,也得是五万以后的排名。 也只有排名在五万名之后的小角色, 完成铜牌任务,才会一举跃升到铁牌第一名。 而不是直接升级晋升到铜牌! “这漏让人给捡的”五个杀手越想越觉得懵逼, 集体在风中凌乱。 呆了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人家运气是真好啊! “他在那城垛上埋伏,很明显就是心知肚明,实力不够参与战局,所以只是旁观。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过,有机会独立完成这个任务。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但最大的变奏就是,咱们 将马三千逼到了绝境,逼出了他的最后底牌。而马三千自己选择的逃生方位,就那么凑巧的送到了他刀口上。” “这真的只是凑巧,运气好,若说事先计算的,绝无此理,岂有此理!” 一个杀手感叹着,一脸苦笑:“对于这样的运气,我无话可说。” “也未必全是运气。” 另一个杀手冷哼着,道:“我不反对那小子运气绝佳,但他的胆量也是蛮大的。若是他不想着这个任务,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区区一个铁牌杀手,却来觊觎铜牌任务,若没有相当的胆魄,当真敢来么?” “平心而论,起码在我铁牌的时候,我是不敢这么干的。” “人家就这么干了,而且还成了,你说气人不?” “呵呵”另一人冷笑:“如此用险行事,岂是长久之道?我就等着看这个温柔那一天死在冒险之下, 早晚的事。” 众人交谈几句, 各自退去。 死去的那位杀手,无人看上一眼。大家非亲非故,自有守卫军来处置。 但是每个人的关注名单上,都多了一个人。 铁牌第一,温柔。 五个铜牌出来办事,却被一个铁牌截了胡,无论哪一个的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而现在唯一舒服的,大抵就只有一个人。 风印。 风总。 风大郎中。 便如之前杀手之一说的,风印是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都已经放弃任务了,结果这位马三千居然那么神勇。 濒死之际,奋发一击,一举击退五个铜牌杀手,然后将他整个人送到了自己的刀口上! 而且是最利于自己下刀的位置,正是他最最薄弱的胸腹。 这何异是天官赐福,天降横财。 这要是不顺手捅上一刀,风印都感觉太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大地。 所以理所当然的顺水推舟的给了那一下子! 完成了这个、几乎就是开挂了也似的任务。 危机风险都是别人,临了临了收割最后一刀,将好处占尽,还有全身而退。 简直是斯哈,太爽了。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马三千身上的财物,风印没有收。因为但凡他一停,就会被那几个杀手堵住。 就算不死,被狂揍一顿都是轻的。 所以风印压根就没想过。 虽然心里很馋,但他依然摆出一副‘我视钱财如粪土’的高洁样子飘然而去。 这一路回去的时候,风印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真是好运气啊” “但这样的运气,可一不可再,千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下次万万不能冒险。” 风印一边警醒着自己,一边乐的快要开花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看着钧天鉴上。 “完成者:温柔。级别:铁牌。位列:第一。” 这几个字,风印感觉书法写得特别好,特别得漂亮,满是铁画银钩,龙飞凤舞。 在现在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再完成几个铁牌任务,自己可就能晋升铜牌了。 而这段时间,化灵经会让自己再进步一些,那股子点化清气,也可以让自己进步一些,还有达到铜牌之后,会给予一颗增加修为的丹药,也可以让自己进步一些 如此一来,自己的实力,一定能真正配得上铜牌杀手这个称号。 “前路一片光明,坦途就在脚下。” 风印将满肚子不满,正在哼哼的小风影抱在怀里,一边撸,一边心中惬意的畅想着。 “距离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神圣级别杀手,又进一步。”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不远的地方。 那刚刚被风印救了一命的铁牌杀手,在拿出钧天鉴刷新的时候,突然整个人就在风中凌乱了! “我曹!我草草草” 再看刚才这个任务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完成者,铁牌温柔,序列铁牌第一。” 这样的字眼。 刹那间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明明刚才他还在七万多位。 现在,眨眨眼,就跃升了七万多名?到了第一? “这钧天鉴是不是出问题了?搞错了?还是我刚才真的看花眼了?” “钧天鉴不会出错的,那就是我刚才真的看错了?我特么才二十六就花眼了?” 这位铁牌杀手站在风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揉揉眼,再看一遍。 再揉揉 遥远山林中,正一身妖兽粪便狼狈不堪的徐老三和徐老四终于走出密林。 “这次得到了三颗内丹,果然,脱胎换骨后,我的实力提升太快了,现在已经后天八品巅峰了。” “俺也一样。” “总算是出来了,这几头妖兽当真难缠。” “是啊是啊。” “看看任务。有没有附近的可以捡个桃的。” “好的好的。” 两人同时掏出钧天鉴。 徐老四习惯性的看了下铁牌温柔;这已经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没啥别的意思,主要是被这家伙欺负了太多次了,一天不看看他,总觉得心里缺点啥 但一眼看上去,顿时就失声叫了起来。 “我曹!我草草草” 徐老三不悦:“大呼小叫的干嘛?” “打伤你的那个温柔他他他” “他怎么了他?” 徐老三不耐烦的转头过来一看,顿时身子就僵住了。 两个眼珠也顿时凸出眼眶:“我曹!我草草草” 风印很爽。 很多人很震惊。 至于那五个被摘了桃子的杀手,现在就很不爽。 现在最最不爽的还不是他们。 而是吴铁军吴大人。 恩,吴队正! 昨晚被盟群某些人坑得不轻 第四十五章 何必去的豪赌 在凯旋而归之后的数天时间里,吴铁军真正忙得足不沾地,好容易忙完手头上的事,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就被何必去催着去接风印。 何必去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吴铁军!” “到!” “滚过来!” “大人此言差矣!属下听从大人调遣,不能用滚字。” “我尼玛” 何必去兴冲冲的回来后,本来心胸舒畅,但是一听到这一句‘大人此言差矣’,顿时就有点脑充血的症状。 “属下来了!”吴铁军已经在面前立正。 “赶紧的!” “去把风先生给我接回来。” “趁着那苗森森这几天还在哭丧,来不及注意到这边,抓紧时间行动!” 何必去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有些洋洋自得,都来不及生吴铁军的气了。 捻着胡子,眼睛瞟着吴铁军,那意思便是,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不好奇么? 赶紧问问,老夫好吹一波。 “大人,竟然已经完成了这件事?”吴铁军果然很惊喜:“这么快?” “呵呵”何必去矜持的笑了笑:“若是别人去办,恐怕会慢些,不过嘛,老夫这张老脸,还是值几个钱的。” “大人说的有道理,大人这张脸,那是绝对的值钱!” 吴铁军恭维道:“撕下来,绝对值两大马车的药。” 恩? 何必去皱皱眉,这尼玛,这话不对味儿。哦,对了,这混蛋是来提醒我去还账! 顿时心情就有些不大美好了,狠狠的斜了吴铁军一眼。 “大人,风先生的具体职位如何?不会被归入到白衣吧?” 吴铁军对于接风大夫过来,是万二分支持的,但他却另有顾虑,很是有些心里没底。 “老夫乃何等人,好不容易请风大夫这样的神医到来, 怎么会让其归入白衣?” 何必去翘起了二郎腿:“孔老匹夫听说这事后, 早早就动了心, 找我磨了好久,说是给个执事,归入白衣, 嘿嘿老夫岂能这么如了他的意?” “区区一点蝇头小利,微不足道的职位, 居然就想要风先生过去, 何等的暴殄天物, 何等的异想天开呵呵,那老家伙怕是疯了, 想瞎了他们的心。”何必去很得意,张嘴就开始吹。 “孔部长居然想要风先生过去?老大人居然能从孔部长手里将人留下来!实在是太牛了!” 吴铁军都有些崇拜了。 那可是上司,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大人也太神勇了吧? 何必去嘴唇抽搐一下, 感觉自己有点吹过头, 于是咳嗽一声, 默认了。 “那,老大您为风先生谋取了什么职位?”吴铁军惊喜。 “自由行走。” 何必去傲然抬起眼睛:“彩虹青衣, 自由行走。” “自由行走?” 吴铁军吓了一跳:“这可是咱们彩虹天衣总部才有的职位么?这官职的级别虽然不算太高,但自由度却是最高的,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关键的是,还有调动彩虹青衣百人的权限, 这” 吴铁军刹那间就酸了,有些黯然:“单就实际职能而言, 比我都高我,我混了三十年了” 何必去翻个白眼:“你也知道你混了三十多年了?你咋不说你起点在哪里, 你小子是从京城一路混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那是一路翻着跟头的被降职,从千人大总管降到现在三十人小队长,你还好意思提那三十年?我要是你,早就找棵歪脖子树上吊自尽了” “实在是没有脸面活在这别人都蹭蹭升官的人世间了。” 吴铁军满脸漆黑。 能不能不要这样直接揭人伤疤? 我也是要脸的好吧? 再说了,什么叫做‘别人都蹭蹭升官的人世间’?这话太不符合事实了! “大人此言差矣,就比如费心语,他升官了吗?” 吴铁军心中不忿,这话本是在心里嘀咕的,但不知道怎么滴,脑子一抽,居然从嘴里,冒了出来。 何必去顿时面如黑炭,一脚就踹在吴铁军身上,胡子都翘了起来。 “你特么还能不能找个好人来打比方了?” “那风兄弟的隶属,乃是属于青衣总部?至少是在名义上的?” 吴铁军想了一想 又问道。 何必去淡淡道:“若然还要隶属青衣总部,何必老夫亲自去跑这一趟?风兄弟来到了岳州,就是岳州的自由行走,去了京城,就是京城的自由行走。哪怕是到了彩虹天衣总部,仍有一定权限,因为他的这个自由行走牌子,是青白双色的。” “嘶” 吴铁军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大,风大夫有本事是不假,但是您这也给的太多了,您就这么看重风先生?这,这是不是太” 他现在才有一种恍然感, 为什么这点小事, 竟要何必去亲自去上下打点, 原来何必去为风先生争取的职位竟是这么重要的。 “我的打算是豪赌一场。” 何必去站起身来,负手在后,看着门外:“我除了很看好这孩子的未来之外, 也有实际的考量,就算他那祖传神药,始终都没有搞出来,仅凭现在的手段,也足以让他在十年之内,逐渐立住脚,积功占住现在这个自由行走的位置,与其到时候再给他这个职位,莫如一步到位,早早笼络住他的心,他的人。” 吴铁军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的将自己系的紧紧的领口解开,又扣住:“如果他把那神药研究出来了呢?这个位置多久能稳住?” 何必去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个时间。” 吴铁军咽口唾沫:“一年?” 何必去淡淡一笑:“一天!这个一天,是用来把这件事通知该通知到的人,我想怎么也得一天,不能再短了!” 吴铁军完全愣住。 但他心底已然承认,这个逼,被何老大人装到了! 而且装的格外自然。 逼格甚高。 吴铁军一路狂风般出了岳州,在城门口,守卫军向他敬礼,吴铁军回礼的时候,已经在远离城门百丈之外了。 飞驰在路上,他这次没有穿青衣,而是穿了便服,一路风驰电掣,兼程赶路。 耳中犹自回想着何必去的话,只感觉一阵阵的不可置信。 自己自觉已经将风印看得很高了,却没有想到在何必去看来,风印居然已经到了这般高度! 自由行走! 这是什么概念,吴铁军比谁都清楚。 彩虹天衣里面的自由行走,随便哪一个不是牛到了天上的狠角色? 一个个眼睛都像是长在了额头上一样。 而风印,一来就一步登天,还要是青白双色的自由行走,这就不是普通的牛了,而是小母牛千变万化了! 想怎么牛逼,就怎么牛逼! 明白这点的吴铁军如何心急如焚,将已达极致的速度又再更添了几分。 时值正午。 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了江湖小镇了。 一眼照看,吴铁军脸色大变。 因为他只看到,小镇上,不知道哪里着火了,浓烟滚滚。 一念惊觉,吴铁军登时两眼充血,面沉似水。 “千万不要是医馆!” “可千万不要是医馆啊!千万千万啊!” 早在一天之前。 一身阴郁,刚刚为兄弟做完丧事,让自己所有兄弟入土为安的苗森森来不及去各家慰问。 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临时办事处。 在这件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在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时候,苗森森感觉自己去兄弟家慰问,心中有愧。 似乎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在问他:你什么都没做,就带着点银票子来慰问?看不起谁呢这是? 所以苗森森立即回到岗位上。 在刚刚进门的时候,一边急匆匆的行走,一边就已经急促下令。 “来人,审讯结果!我要即刻看到!” 顿时所有人都忙成一团。 苗森森满脸阴霾的听取了汇报。 “确定就在那个小镇?” “一个江湖郎中?” “脾气很怪?” “手段很高?” “治好了何必去的沉疴?” “彩虹青衣重伤那么多,内伤那么多,愣是一个没死?而且还是无损武道前途?” 苗森森阴沉着脸想了想,当机立断:“点三十六个人,跟我走!白衣,你们俩跟上。” “大人,还有军情” “事有轻重缓急,有些事,不能迟,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苗森森冷冷道:“如果这份情报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一个郎中,那这个郎中可以起 到的作用可就太大了;何必去本身是什么修为级数?他身上的沉疴又是何等的不解之创?一个野郎中随手的一副药,治好了他这种修为三十年都没好的伤,那得是什么级数的医道手段?” “如果让彩虹天衣将这人带回去以后还怎么打?咱们这边可没有神医,而人家那边打个半死犹能恢复,而我们本就处在弱势,那样岂不是迟早被碾压尽净?” “所以这件事不只是报仇的问题。” “是提前剪除可能覆灭咱们的隐患,心腹大患!若能化做助力,是为最佳。” “抓来的这几个舌头,杀了他们!莫要留下痕迹。” “即刻出发!” 到这里基本江湖,大陆,各国,这种总体架构已经半成型了;还剩下妖族只是提了一下,不过这个还要过一段,不急。接下来还没有完全搞通的是武力的阶级,以及战力的具现方式。我把原本设定的废掉了,需要再次重新想。大家可以出出主意。至于更新你们不用担心,有存稿!肥得很! 第四十六章 郎中去哪了? 苗森森看到人员集合完毕,一声令下,将抓来的十几个江湖人,直接砍了脑袋。 这几个人,其中两人正是当初在良心医馆,想要让风印诊治,而风印说需要静养的那两人。 青毛和刀疤。 死到临头,两人早已经是后悔的肠子都肿了。 当初,为何不听那个郎中的? 真个休养几个月,远离是非之地,哪里会死? 苗森森看着院子一边,在一张床上,用白布蒙着的一具尸体。 这是手下们抓来的岳州的一位彩虹青衣人员。 不管如何严刑拷打,这人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像个哑巴! 嗯,也说话了。 自始至终,就在被抓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告诉苗森森,若是英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苗森森知道此事后,此人已经折磨的不成人形,却是除了惨叫呻吟之外,连求速死的话,居然也没再说一句。 在看到苗森森的时候,眼中只有轻蔑,鄙夷,还有嘲笑。 意思很明白。 苗森森,我们抓到你的人,第一番审讯一看是块硬骨头的时候,我们不会折辱他,立即送他上路。 但轮到你苗森森,在已经验证了老子什么都不会说之后,居然还继续尝试这么多,老子看不起你。 看到这样的目光,苗森森的脸顿时发热。 立即下令:“别人没有折辱我们的英雄,我们为何折辱他?立刻送英雄上路。” 如今,这位彩虹青衣的尸体,就在这张床上,白布干净的蒙盖着。 “带上这位大秦好汉的尸体,他身上原本一应物事,莫要扣留。此行,顺便送英魂回家。” 苗森森叹息一声。 向这具尸体立正行礼,弯腰:“此生已了,来世再战。” 身后,三十余人同时弯腰行礼。 对这样铁骨铮铮的好汉子,没有人不佩服。纵然是敌人,也是一样。 刀疤罗锅等人在被行刑,鬼哭狼嚎,不断求饶;而这边却是自始至终不说一句,慨然赴死。 这边鲜血冲起,人头落地。 那边,苗森森等人已经跨上快马,一路烟尘滚滚,兼程疾驰而去。 这等急切,这等急迫,包括苗森森的属下,见到的都不多。 这位向来沉稳阴鸷的老大,就算是当初定计截杀何必去,都没有这样着急过。 竟然是一路丝毫也不顾惜马力,加鞭狂催。 一路飓风迎面刮得脸生疼。 那白布包裹的尸体,在苗森森马上安放的安安稳稳,苗森森一手持缰,一手扶着包裹。 “当初我兄弟,何必去亲自送回。” “我今日,替我兄弟争回这个面子。” 一路飞驰,狂风扑脸,苗森森在揣测何必去当时的心情,瘦削的脸上,深陷的眼眶里,一簇火焰在燃烧。 “除了苍凉叹息与怅然,没有别的。想必何必去当时的心情,与我一样吧。” 三十七骑骏马,在荒原上拉起一道长长的烟尘,飓风般狂卷而过。 黑色的衣袍飘带在空中猎猎飞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直奔那江湖小镇。 一行人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江湖小镇。 甫一进入,便是远远地看到了滚滚而起的浓烟。 苗森森亦如吴铁军一般的脸色一变。 “加快行动!务必要确认那郎中的生死!” 三十七人,好似旋风一般的卷进了小镇。 早在两天之前。 徐老三兄弟两人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将整个医馆都用柴草覆盖,将棉被什么的用水打湿,将柴草也打湿掉,然后在最下面烧了一堆火。 为了更逼真一些,兄弟两人还趁着夜晚,联手做了一单铁牌任务,并且将尸体带了回来。 将脸砍得稀烂,扔进了火堆里。 “风先生要隐藏痕迹,这里断然不可留。或者风先生已经做得很小心,但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只怕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很多东西,仍旧能让有心人揣测到他的生活习惯。” “咱们兄弟帮补帮补,把残余痕迹一把火烧掉。” “这具尸体,要是能让人相信就最好,不相信的话万一相信了呢?” 兄弟两人忙活了半天,最 后又将明火化作暗火,然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馆,趁着浓烟还未冲起,一路招摇过市,离了小镇,便即极速窜入山林,又将自己两兄弟的一路痕迹消除,连续变换了几个方向,最终在茫茫山林深处,彻底的消失了踪迹。 到了最后,连他们兄弟两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向着那个方向去的,归途又在哪里,端的是走一步看一步 徐老三的格言,让徐老四直接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子将自己都弄晕了自己都糊涂,就不信别人还能比我清醒,还能猜到咱的动向!” “哥,高!真是高!高手高手高高手的高!” “那是,不过你也不错,脑筋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哥您过奖,我现在的确是聪明了。” “恩,我现在也是算无遗策。” “金牌有望!哈哈。” “有望有望!嘎嘎。” 兄弟两人消失在一连串的自我夸耀之中。 马蹄声闷雷一般在小镇外响起的那一刻,三十七骑已经卷了进来。 苗森森旋风也似冲进小镇,在骏马飞驰之中就直接一掠下马,箭矢一般飞过去。 直直冲到医馆,良心医馆的牌子,这会早已经化作了火炬,旁边,那个‘大秦帝国彩虹天衣’的牌子,也正在燃烧。 徐老三兄弟真是有心人,貌似也是放火的行家里手,火势乃是由内而外,及至彻底爆发开,被人发觉的时候,早已经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欲救无从。 里面这会早已经是烧得噼噼啪啪的,房梁都开始一节一节燃烧着往下掉。 那些原本被打湿的被褥,压着同样湿乎乎的柴草;现在已经被烘干,火势渐盛,渐呈冲天而起之相,浓烟更是滚滚。 要知徐老三兄弟修为虽然不高,但说到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等经验却是一点都不少,堪称专业级别。 不得不说,经验这玩意最是考验累积,纸上谈兵永远比不上多多实际操作来得实在! 苗森森看着大火,没有丝毫犹豫,黑袍一旋,一股旋风随身而起,忽的一声就冲进了火海。 自己一定要确定那个郎中的生死,否则,怎能甘心?! 浑厚灵气护身,任由热浪压身。 黑影在大火中闪电般绕圈,在各个房间搜了一圈,一脚将大火踢散,尸体露了出来。已经烧的只有骨头和半截下身,也已经化作了焦炭。 一把抓在手里,看了一眼,就随手一扔。 “这点小伎俩,想糊弄谁!?” “那郎中果然没死!” 尸体轰的一声落入火海。 苗森森的黑袍已经起火,但他站在大火中,还是思考了两秒,眉头紧皱。 突然两脚一跺,在各个房间里,冒着大火在不同方位连续踩三百多脚。 终于确定。 “有些地方明显感觉不同,有空间感,也就是说,这房间中曾有地道,而这房间是主卧,应该那个小郎中所用。兔脱,哼,这小子,奸猾。” 身子黑云般飘起,这才从燃烧的窗子里冲了出来,大氅点点烟气逸散,边缘火光已经开始蔓延。 随着呼的一声响动,大氅一扬一抖之间,星星火焰即时熄灭。 苗森森面沉如水,大踏步走出。 到底是来迟了一步。 内中一应痕迹,尽数毁于这场大火之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野郎中,并不在医馆之中,更准确一点来说,内中并无一人,那野郎中应该是自行远遁? 亦或者是彩虹青衣将他带走了,留下的这个景象?故布疑阵? 瞬间,他的脑海里转过了七八个念头。 最坏的结果,自然是被彩虹青衣带走了。 那么现在,到底是不是被带走呢? 苗森森揪着眉头。 但愿这位郎中是那种不愿意被约束的人啊,何必去那老匹夫虽然是个老银币,却还是比较讲道理,不会强行带走 若是如此,那就算是比较好结果了。 正在想着。 突然间数十丈外房顶上,一条人影出现,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边,悲愤欲绝的叫道:“苗森森!你该死!” “吴铁军?” 苗森森蓦然间眼神一亮。 我该死? 为什么这么悲愤?为什么这么说我? 嗯,那岂不就是说 苗森森心念电转 ,冷哼了一声,淡淡道:“难道,我杀错了?” 吴铁军眼前发黑,一口血几乎喷出来:“人呢?!” 苗森森淡然道:“当然是杀了!” “尸体在哪里?” 苗森森神色愈显轻描淡写,眼眸毒蛇一般的看着吴铁军的脸上神色,森然一字一字道:“喂狗了!” “王八蛋!” 吴铁军怒气填膺,睚眦欲裂,道:“苗森森,你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苗森森嘿然道:“你不下来与我一战,如何让我付出代价,来啊,我就在等着你!” “拿下!” 一挥手,二十位高手分两路包抄吴铁军。 吴铁军长啸一声,就在房顶上飞身而起,就要急疾远遁。 苗森森一挥手,白布包裹飞了出去:“吴铁军,要走,带上你兄弟回家。” 吴铁军在空中一停,一把接住包裹,揭开一看,突然扬天悲啸! “苗森森!!!” 苗森森并没有参与追击,他站在医馆门前一动不动,眼神冷冽阴沉,阴鸷的看着远方的吴铁军,眸子一动不动。 黑色大氅被身后大火发出的热浪冲的波动不已,起起伏伏。 第四十七章 要不要进来坐坐? 吴铁军抱着兄弟遗体,立即远走。 凄厉的叫声兀自远远传来:“苗森森!老子今生今世,与你势不两立!我彩虹青衣,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之代价,必要你十倍偿还!” 声音渐渐远去。 他一个人,断断不是苗森森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许多帮手,一旦被追近身, 便再没有任何侥幸。 唯有第一时间远遁,这个消息,必须要带回去:岳州彩虹青衣共同的恩人,被苗森森杀了! 自己的兄弟的遗体,就在自己手里,也必须要送兄弟落叶归根。 现在,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时候。 此仇,不共戴天! 苗森森眯着眼睛,看着吴铁军远去,并没有发出任何追击的指令。 “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只得孤身一人,咱们合围狙杀的机会极大。” 旁边一个黑衣女子,站的很近,看着吴铁军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全是杀机。 一字字缓缓说道:“老大,吴铁军这样落单,却被我们遇到的机会,可不多见。” 苗森森踱了两步,道:“他见机得早,彼此距离已经拉开,没可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就算当真能追上, 只怕也要去到了岳州城外左近真到那地步,反而有被围攻全军覆没的风险。” “再说了,今日情势微妙, 就算能将吴铁军当场格杀在这里, 我也会选择放他回去。” “乘机格杀他,反而会让何必去那个老狐狸起疑。” “索性就趁着他早早远遁的这点,让这一局更加逼真三分。” “然后,发动附近,所有的我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搜寻那个野郎中的下落。宁可要个死尸,也绝不能将他留给大秦!” “只要能干掉那个野郎中最好是活捉,这人有大用。只要做到这点,咱们这一局,不但不再是输个底掉,反而了剪除了一个可能影响未来大局的强梁!” 苗森森的脸色不再淡定,转为阴沉,写满了沉思之色,目光闪动,不断的往外走着。 他现在想的是,若是能抓住这个野郎中为自己所用 对方既然有诊治何必去三十年沉疴的手段,那么医道药理必然精湛,更可能有独到之妙,若是能够将之掌握,自然大大有利。 “若是大燕能掌握这个郎中” 苗森森心下无疑急迫,但也不是特别的着急。 吴铁军已经走了,必然回去汇报给何必去。 何必去会怎么做? 下一步,必然是彩虹青衣在岳州城内搜捕大燕密探,以报复吧? 何必去会不会看穿自己的故布疑阵?但这不重要,就算看穿了,也会借助这一点,提升彩虹青衣士气,引起同仇敌忾,为神医报仇。 然后全城搜索大燕密探是一定的。 不过那样一来,自己这边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个空间,大燕能做什么? 苗森森心里冷静的思考着。 到了他这一地步,一言一行,都必须有的放矢。尤其是对敌人说的话,或者误导敌人而导致的后果,也都必须要考虑清楚。 有些时候,交锋胜负,就在彼此这脑子灵光一闪之间。 他沉着脸,在衡量着。 蓦然。 一声鹰鸣,长空响起。 苗森森皱眉,霍然抬头,只见天空中,一只大鹰在高空已经化作一个黑点,正在一圈圈的盘旋。 一声呼啸,冲天而起,尖锐刺耳。 一声长唳,黑鹰从空中俯冲而下;箭矢一般到了苗森森头顶。 突然身子向上冲了一下,顿时在空中顿了一顿,随即就鹅毛一般飘落苗森森手臂上。 苗森森从鹰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竹筒。 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 随即重新绑上,一挥手,大鹰冲天而起,消失在云层中。 那黑衣女子看到苗森森竟然一下子眉头紧皱,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由问道:“老大,发生了什么事?” 苗森森叹口气:“南疆之战,本在僵持,但是马前戈突然出现,竟然并没有按照大秦军部的命令进入南疆大秦军中待命,而是直接从大齐军队侧后方斜插进去,仗着重骑无敌,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路凿穿齐军,与秦国南疆军队,在大齐军队之间会师!” “这!” 黑衣女子瞠目结舌。 旁边的 三十多人也是纷纷扭头看来,脸色凝重。 这个消息,简直是炸裂! 虽然他们是燕国人,但是,大秦与大齐南疆之战,却也直接影响燕国边境形势。如果大秦军大胜,齐国完全败退的话,那么直接陈列在大秦兵锋之前的,就成了大燕军队! 两国向来以犄角之势,夹攻大秦南疆;若是大齐败退,独木不成林的情况下,大燕随即就会迎来大秦的狂猛打击! 这是动摇国本的问题。 这一点,大家都能想得到。 一个面目白皙,有些文雅的黑衣人眉头都皱成了疙瘩,道:“大秦马前戈的军队调动,情报不是早已经递给齐方了么?再说他们自己也有细作在,情报绝对不会这么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大军被侧面凿穿,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清楚得很——没有任何军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溃败! 这也就等于说,南疆之战,齐国已经兵败了! 黑衣女子更是气的粉脸通红,却也有些不解的道:“大齐统兵将领赵定边,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也是大陆名将;怎么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苗森森叹口气,道:“大秦军部下令,让马前戈火速驰援,听从南疆战场元帅霍宗南号令;不得自作主张,轻举妄动。这一条命令,不仅是我們,还是齐国,都已经截获。” “但是马前戈却没有遵从这一道命令,而是从出兵之后就改了方向,尤其是从这江湖小镇离开之后,逼退了我们大燕的军团之后,然后竟然从大燕边境绕了过去,人衔枚,马裹棉,绕了一圈,在最后二十里全速奔袭,在冲势最猛的时候,直接将整支军队,化作了一杆巨大的标枪一般插进了大齐侧翼!” “这家伙这纯属违抗军令了吧?难道大秦军方不管?这等肆意更改军部命令,哪怕打了胜仗,也是有罪的吧?这可是初始行军令!”黑衣女子怒道。 “不然。” 苗森森摇摇头,黯然叹息:“我们应该是全都上当了。大秦军部这一道军令,很明显是幌子,真正的军令,恐怕是马前戈到了岳州之后,甚至是到了这江湖小镇之后,再由何必去下达的。” “否则,大秦铁骑为什么会从这里经过,表面上看,是来协助大秦彩虹青衣,但是这个理由很牵强。只是帮助彩虹青衣一战,居然出动一万重骑?而且是全兵种的精锐?” “这一节被坑的惨!” 苗森森脸色阴郁。 这一局,实实在在说,这里是一个疏漏。 虽然大齐兵败,绝对不止这一个原因,其中一定还有别的内情。 不管怎么说,一位身经百战的大陆名将,应该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才对。被侧翼突袭凿穿这种事,发生在新手将领身上不稀奇,但发生在老将身上,却是一种侮辱智商的事情。 绝对是另外有事情,才会出现这种意外。 但是,那些都不是苗森森需要考虑的。 他现在与大齐情报部的负责人想的是一样的。 不管战场战败有多少因素,但是这情报的事情,就是情报的锅! 别人接不过去。 都是搞情报搞渗透的部门,苗森森怎能不清楚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败了就是败了。” 白皙文雅的黑衣人道:“老大,齐国败了,那咱们大燕的边境就危险了。” 苗森森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却在急速的思考。 黑衣女子道:“齐国虽然战败,但是我们大燕屯兵边境,秦国也不敢追击太甚;否则他们也会担心被我们趁虚而入,截断了后路。” 苗森森眼睛一亮:“所以,大齐虽然兵败,但最多也就是败退一二百里,就可以重整阵脚。” “不错。” “而赵定边身为老将的统兵能力,以及这一世英名都不允许他就这么战败回去。” “不错。” “所以赵定边一定是在筹备反击的。” “老大说的对。” 苗森森目光闪动,静静思索一会。 突然下令道:“先撤出这里,找个地方商议一下。” 众人才正要听命撤走。 突然,医馆对面的破房子吱呀一声开了门。 那几乎散架的大门门板,晃晃悠悠的打开了,一个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出来,端着一个大木盆。 一扬手。 一盆刚刚洗了衣服的水,哗啦一声泼在地上。 在大街上泼了一个半圆。 只差一点点,就泼在了苗森森脚上。 苗森森裤管上,水渍点点。 苗森森心头一个咯噔,顿时抬眼看去。 只见老太太抬起已经昏花的老眼,在苗森森脸上看了看,很是纳闷的说道:“咦,刚才都没发现,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病的嘛?” 说着,很好奇的一个个打量过来,眼睛迷迷瞪瞪,似乎看不清楚,道:“你们这么多人,都一起生了病?什么病啊,需要一起来?”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 苗森森瞳孔一缩,随即恢复正常,脸上和颜悦色的道:“我们并不是有病,此番前来,打搅了老人家清静,恕罪恕罪,我们这就走。” 老太太咧开已经没剩下几颗牙的嘴,笑眯眯的道:“既然来了,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要不,你进来坐坐?”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我家老头子也是很好客的人,你们人数虽多,但是进来喝口茶,歇歇脚,我们家还管得起。” 第四十八章 惹不起 “不了不了。盛情心领,不过我们来去匆忙,就不叨扰了。” 苗森森急忙退后一步。 因为他看到老太太似乎要拉自己的手,这哪敢让她拉住? 老太太翻翻眼皮,道:“这家郎中可是个好人啊,你们怎么把他房子烧了?” 苗森森突然感觉背心没来由的一阵发凉。 这房子着火好几天了,你虽然年纪大,但却不瞎。 我们一来就说是我们烧的? 你讲不讲道理? “这房子我们来到时候已经着火了。” 苗森森解释一句, 随即笑道:“不过这种房子,烧了可惜。” 说着喝令手下救火。 “救火!不要让火势蔓延了,不要烧了无辜百姓的房子。大家速度快点。” 然后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若是风郎中回来,还请婆婆转送一下,就说是我们的赔偿。有劳了。” 老太太接过银票,道:“若是他不回来呢?” 苗森森心中暗暗叫苦。 这老婆婆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怎么一脸找麻烦的样子? 苦笑道:“婆婆放心。” 随即赶紧拱拱手道:“告辞了,我们若是有一日见到风神医, 一定以礼相待。” 这老太太哼了一声,道:“当官的就是架子大,陪老婆子说句话都不肯。” 显然还是不依不饶。 苗森森只感觉心跳一阵阵加剧。 虽然感觉不到半点危险气息,面前的老太太也分明就是个农村的最普通的老太太。 但是苗森森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绝对不能动。 便在这时,那破旧房子里有人咳嗽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婆子,我的药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转头道:“就来。” 随即拿了大盆,颤巍巍蹒跚脚步回去了。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苗森森抹了一把冷汗,急促下令:“走!快走!” 一行人刷的一声没了影。 房中。 老头儿有气无力的看着老太太:“伤势最多只回复了半成, 这是闹脾气的时候么?你怎地这么沉不住气?” 老太太哼了哼道:“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当官的, 不行吗?” 老头儿无奈:“就算真打起来,咱们现在也打不过啊。” 老太太火了:“打不过就要当缩头乌龟么?你别忘了, 咱们这两个只剩下等死的老东西, 是被人家两颗药救回来的。” 老头:“我也没说啥啊,我的意思是说这账可以慢慢算,再说, 风小子不是已经跑了么,也没啥损失,以后咱们恢复了可以找他们再算账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余怒未消。 “咳咳咳” 老头儿又咳嗽起来。 “再恢复一些,我们就去岳州找风小子,之前没抱希望,真没想到这伤他居然能治。哎,比邻而居,而且还一直来来往往这么久,居然是错过了救命神医” 老太太后悔极了。 “没事,这两颗药的效果,完全可以让我们恢复行动能力,再过两三天,疏通了全部血脉,咱们就动身。” “好。” 苗森森等人一直到离开江湖小镇,进入山林,才终于停了下来。 黑衣女子道:“老大,那老太太是什么存在?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修炼过的气息。” 苗森森脸色发青,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平常老太太,恐怕连出来家都不敢出来,但这个老太太虽然看着寻常,但分明就是出来找麻烦的。” “她一句一句的就想让咱们跟她吵起来。每一句都是在找茬。” 苗森森苦笑:“面对这样的,我直接连试探都没敢。” 连试探都没敢。 这句话很丧,但是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弱了气势,因为都感觉老大是正确的。 旁边白皙文雅黑衣人点头道:“不错。这老太太想要找麻烦,但却又不是很想与我们动手的样子;但是她刚才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出来认人的。” “她刚才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都看了一遍。” 所有人同时点头。 老太太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等人的脸,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这么一想,突然都是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她要记住我们? 苗森森叹口气,道:“不错。一文你继续说。” 文雅黑衣人白一文道:“所以,重点不在这里,在那个野郎中身上,若是有一天那个野郎中出了事,不管是死了还是怎么恐怕这老太太立即就会上门。” “这与其是说在找我们麻烦,倒不如说是警告:我记住你们了!以后,都给我老实点!” 白一文下了结论。 这个结论,让苗森森等人都是沉默。 警告。 什么样的人,能够警告大燕飞翼堂? 这样一想的话,简直是细思极恐。 “这一趟出来,真是百事不顺。” 另一个相貌粗豪的汉子很是有些牢骚的说道。这家伙肩膀上包着白布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显然是在之前战斗中受了伤的。 “人生在世,谁能事事顺利?” 苗森森淡淡道:“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道谁都惹不起,我们就都不活了?” 黑衣女子白衣秀嫣然一笑,道:“是,老大说的对。不过老大说出惹不起这三个字,也实在是有点让咱们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 苗森森叹口气:“异人无数,还是小心些好。” 说着收拾一下心绪道:“现在,来开个会,事情就这么几条,一来,这个野郎中的下落,我们该怎么做,二来,南疆局势,现在已经直接影响大燕;怎么做,你们都说说。” 这句话出来,顿时全场寂静。 每个人都是闭上嘴,沉思起来。 有思考能力的自然是在真的沉思,而那些没有思考能力的也是认真的摆出一副竭力思考的样子。 谁都知道,现在的老大虽然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很,但是来到这边接连受挫,刚才更差点被老太太请进去喝茶,心情绝对不会美丽的。 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恐怕等待自己的,真的是一盆狗屎扣在头上了。 首先开口的还是黑衣女子白衣秀。 “老大,看吴铁军这个样子,应该是上次时间紧张,着意于撤军之事,以至于上次没有直接带走这个野郎中,这次是回来接人的。 毕竟那次,彩虹青衣重伤不少,折损也是挺严重,人命关天,吴铁军和何必去做出如此选择,也算是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那野郎中很大机会是自己走的,换言之,他很大机会并不中意吴铁军本人,乃至青衣的招揽,那么被其他实力招徕的可能性就存在了,至少不是大秦或者青衣的死忠。恩,这一点,存疑,待考。” 白一文接着道:“秀儿说的不错,我再补充几点,就是根据情报显示,那野郎中虽有修为在身,但实力异常一般,至多后天顶峰的水准。 一共只得两天的时间,再综合那明显人为的大火,就算是运用了一些手段,令到他当天晚上就走,也难以走出太远。 而附近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岳州城之中。” 白一文胸有成竹的一笑,道:“这个野郎中提前远遁,无论是猜到了我们会来找麻烦,亦或者是躲避青衣军的招揽,都可算是谋定后动,深谋远虑,此人才智应该不俗;既然是谋定后动,那他肯定能想到,以他的修为实力,躲到附近山林里,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我们的搜索的。 所以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定是岳州城。 所谓灯下黑,便是如此。 若然他当真是不想被彩虹天衣带走,那就也可以判断他是一个性格古怪,或者说有坚持且喜欢自由自在的人;那么 他如果单纯为了安全,就应该跟着何必去走岳州,根本不会有所滞留。 反之,他既为安全,也为自由,那他就会去岳州。” 苗森森轻轻点头。 白衣秀清脆的声音接着说道:“按照这个方向推论下去,那么如此一来,他到了岳州,却一定不会和何必去吴铁军等人再联系。 那么,他的容貌身材,都势必会有所改变,这一节,对于一个医者而言,不算难事。 再进而推之,他在岳州城安居,九成九不会再行医了,至少短期之内,不会再行医道。 如此一来,固然断掉了我们对他可追究的绝大多数线索,却仍有两条线索可循,其一是刚刚入城,其二,是操持新的谋生手段。 其一,需要吃住行还有需要变装至于第二条,则需要他自行抉择,他以医道自鸣,不行医会否谋求跟医道相关的生意,亦或者此人尚 有别的专长,足堪应付生计。 另外,此人的年龄不大,纵然聪慧,但江湖阅历注定难有多丰富,或者可以从此下手” 苗森森缓缓点头:“不错。这条线现在几乎已经出来了,根据现有线索推衍,基本便是如此了或有遗漏,但应不会太多。” 苗森森站定,仰头,将自己的思路再次理了一遍,旋即便沉声问道:“还有呢?” 白衣秀道:“现在与之前不同,就是这个老太太,我们先假设这是一位大人物,我们惹不起的那种,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应该停手。” 苗森森沉思了一下,道:“不错。” “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停手。” 白衣秀道:“因为我们已经通过吴铁军的嘴巴,将这个野郎中已经死在我们手里的消息放了回去。”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很隐晦的看了苗森森一眼。 黑衣男子白一文也是很隐晦的看了苗森森一眼。也是微微叹口气。 心里纷纷感觉,老大实在是太倒霉了。 真的,这次出来,无论什么事情,都特别犯拧。 第四十九章 紫帝到来 不仅仅是感觉苗森森犯拧,而是整个飞翼堂都在犯拧。 诸事不顺。 本来这郎中被杀的消息传回去,对于咱们对付彩虹青衣来说,乃是一招秒棋;虽然必然会引起彩虹青衣的报复,但是却也可以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而且,只要制造什么动静,甚至可以将他们吸引出去。 便于做事情,便于搞情报, 便于搞渗透,而且便于袭杀。 敌人的怒火,永远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种情绪。 更重要的是,便于自己这边对于这位神医的调查寻找。一旦找到了,那对于整个大燕都是大好事。 这么多的好处,是苗森森沉着冷静一句话带来的。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牛逼,吴铁军刚走,南疆的战局消息就来了,齐军居然在这等节骨眼上,战败了! 这让大燕就狼狈了起来,最起码,全军备战,边境风声鹤唳,是必不可少的。 随时防备进攻,这边的情报工作也要全力展开活动——偏偏在这时候带回去了神医被杀的消息。 这会让彩虹青衣那帮人爆炸的。 而那些人一旦爆炸就是要报复,而这个报复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燕国的探子。偏偏在这个时候, 探子居然又是遇到这种要命的突发事件,必须活动的时候! ——这和将敌人吸引出去然后趁机动作, 可是完完全全南辕北辙的两码事。 这简直是一句话将自家的鱼喊出来打了个窝子让人家去钓! 而且这还不算太倒霉。 真正最倒霉的是, 刚要走居然又钻出来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一阵明里暗里的威胁。 这样一来特么的,找到了那个野郎中还真的不能杀,不能用强了? 但不得不说, 这老太太如此神秘,肯定是不好惹的那种,怎么办? “这个野郎中,我们是要找的。” 苗森森缓缓道:“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因为这个郎中,可以确定是自己走的,很明显不愿意接受彩虹天衣的招揽。所以这应该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 “我们大燕,完全可以给他自由,甚至是他在大秦绝对得不到的自由。” “这样一来,就不用在乎什么威胁。” “另一点就是,大齐兵败,但是撤军未远,明显想着卷土重来,所以大齐也需要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只是凭着齐国密探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们也要出点力。之前安排的暗线,若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话” “老大,这有点可惜。” “是可惜, 但是若是等大秦将齐国兵马压制过去, 开始大举对我大燕边境用兵的时候,不仅是可惜,而且这暗线居然还有废掉的可能。” 苗森森道:“所以这个已经到了不能不动的时候。只要大秦首尾难顾,南疆危局,便迎刃而解,再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三五年内,这边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 众人都是有些沉默。 白一文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的确到了可以启动的时候。” “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三条线,同时进行。” 苗森森一言为定:“第一条,潜入岳州找那个郎中;同时兼顾情报,和暗线策反起事;无论哪一个,只要做到了都是胜利。” “在策反引起混乱的时候,也还能找郎中;哪怕郎中始终没有消息,但是将彩虹青衣注意力都吸引在我们黑羽身上,对于暗线起事,也是大有好处。” “毕竟注意力不是那样集中了。” 苗森森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都是摇摇头。 白衣秀道:“老大,那个徐老三和徐老四那两个玩意儿,他们俩是跟那野郎中接触时间最长的两个人” “这俩人肯定是要找的!” “明白!” “虽然他们绝对不可能和这个野郎中在一起,但是找到他们,必定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线索,相信他们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东西。” “是的。” “还有吗?” “没有了。” 众人齐声回答。 “那就这样决定。” 苗森森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要这样执行的话,那么岳州城之中,必须要有人统筹 指挥,而这个风险很大。” 他沉吟着,抿起嘴唇。 有些不舍得。 刚刚失去了三个在武力上最得力的兄弟如今,在智囊方面,也必须要有人过去。 这一去,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百分之九十,是回不来的。 那可是岳州。 大秦地盘,彩虹天衣的地盘。 风险之大,令人想一想就是背脊发凉。 “我去吧。” 白一文温文尔雅的笑。 “哥!” 白衣秀焦急叫道。 “没事。” 白一文淡淡道:“大燕不管是疆域,人口,军力,战力,器械,甚至名将,还有地势,险关我们都是处在七国最弱的一方。” “若是燕国人再不敢牺牲,那么将来就算不被大秦吞并,也会被别的国家侵吞。” “我辈大燕子民,为了帝国,又有谁,舍不得这条性命!” 他洒脱的笑着,站起身来:“老大,一文请命。” 苗森森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声音突然有些嘶哑:“一文,此去很危险。会死的。” 白一文淡淡笑道:“死,又有何妨?” 苗森森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定:“好,那你去。小秀,你组织一批高手决死队,若是到万一时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一文带回来。你明白?” 白衣秀深深吸气,俏丽的脸上全是坚决:“是!” 她很明白苗森森的意思。 这种事情,不管是放在谁的手中,白衣秀都不会放心! 也只有她,才会为了自己的哥哥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会组出来最强的队伍! 甚至永远不会有满足。 这件事情,别人做最多付出八九成的努力。 但是白衣秀却能付出百分之二百的拼命! 所以,苗森森直接将这件事交给她。 苗森森思索良久,才压低了声音,一字字的道:“一文,若是真的万里有个一被抓到了脱身不得你,你你可以投降。” “我赋予你,可以投降的权利,将来不会怪你!我会为你抹平。” 白一文为之动容,抬头看着苗森森,目光凝注。 “老大!” “听我的!” 苗森森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山高林密。 苗森森和黑羽们在山头隐藏着。 看着一条白衣身影,洵洵儒雅,俊秀挺拔,孑然一身,向着岳州城施施然走去。 就在苗森森等人回去之后。 高空中风云骤起。 一条紫衣人影,蓦然的无中生有一般,出现在大地上。 出现在妖皇洞府门口。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紫衣人影负手站在这里,面目清癯,眉头紧皱。 “猫皇怎么会隐居在这里?而且这实力,也有些退步太多,根本不符合皇者的阶级” “只可惜还是让她跑了。” “但是这个洞府明显不对劲。” 他背负双手,就这么飘了进去。 眼神一阵闪动。 所有里面被砸烂的东西,纷纷恢复原状,只是一瞬间,就变的很整洁,除了那些被拿走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之外,其他的,与之前一模一样。 很快到了里面。 这里的很多绸缎,棉花,玩具等都被破坏的零零碎碎,满地都是,但是在紫衣人心念一动之下,也都是纷纷恢复。 “这是婴儿用品。” 紫衣人目光闪烁了一下:“难道这个洞府,只是用来产子?是个产房?临时坐月子的地方?否则不该这么简陋,也不该灵气这么弱。” “因为灵气太强了,刚出生的小家伙受不了。” “所以猫皇选择在这里,她的实力突然下降,应该也是跟分娩有关系。恩,应该是,要不然,这等强者,没道理突然虚弱那么多。” “但我追杀她三万六千里,并没有看到她身边有孩子” “那也就是说,我在追杀她的时候,她丈夫将我引开的那一段时间,她去安置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紫衣人,显然就是大燕紫帝。 此刻,在不断的推算,推敲,思考。 “如果她提前安置了孩子,那么,能有谁可以让她这 么放心?” “能够托付的地方,距离这里肯定不会太远,那么最近的地方,在哪里?” 紫帝凝眉看着洞府中所有一切,然后倒退着飘出洞府。 仔仔细细的查看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这里经历了数千上万人的一场大战,痕迹破坏的实在是没法分辨,纵然是他用回溯之术,也做不到将万人的痕迹一起恢复。 更何况这万人之中还有不少,是已经阵亡的。 身子飘上高空四下查看。 然后再次回到自己原本追杀妖皇之前的位置查看。 “那边小镇子,我在这边,正好是被遮蔽了视线,不会注意到。” 几乎是瞬间,一眼就看到了那江湖小镇。 下一刻,紫帝的身影,已经到了小镇子上。 神念瞬间横扫一圈,的确有几家,家里都是养着小猫小狗的。不过一般都是半岁,一岁,二岁三岁等 都不是刚出生的。 神念扫了一圈的,就已经查的明明白白。 “难道不是这里?” “还是妖皇隐藏了印记?” “不对,绝对就是这里,她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托付孩子,毕竟还要交代的,而交代的时间,也绝不会很短。” “这样一来,他就到不了别处。” “既然是这里,却又不见了,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就一定有人离开,将它带走了。这是必然的。” 随即冲上天空神念一扫。 就发现了苗森森等人踪迹:“大雁飞翼的人?” 紫帝身子随风飘起,向着那边,一闪而去。 大家去给小印印和小影影比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