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命银行的囚徒
【剩余生存时间：167天六小时，生命点数：4965（-6000）。】
【规则级异能生命银行为您服务，当前资产为负，请尽快扭亏为盈，否则您的生命都即将破产。】
【今日预期收入：0，今日预期支出：1。】
【离月底结算还有17天，当期预期还款1000点，请务必保持账号余额为正。】
从熟睡之中苏醒的路平安，下意识的打开自己的面板。
“......啊，又是穷醒的一天。”
路平安刚刚苏醒，就被面板上的—6000刺激到了。
别的穿越者是仗着系统吃香喝辣走上人生巅峰，自己倒好，上来就来了一个死亡倒计时。
生命点数，简单直接，一天一点，归零就完蛋。
自己上来还倒欠6000点（约20年），每个月必须还1000点，不出意外的最多六个月就破产清算，直接完蛋。
“哎，就这破玩意，还是什么Z级污染物，超高威胁级的顶级异能？害的我人生自由被限制......”
“嘀咕什么，平安，吃饭了。”
外面的喊声，让路平安无奈的起床，自从和那个人开始“同居”之后，什么熬夜打游戏都成了历史。
“今天有你喜欢的菜。”
“......就你这手艺，什么菜都没区别，我都怀疑你的‘代价’是献祭了嗅觉。”
“不吃就算了，我去喂隔壁的猫。”
“吃吃吃。”
路平安有些无奈，低下头努力干饭。
夏琴坐在那头，似乎为自己厨艺的进步感觉欣喜。
瓜子脸，稍微有点厚的红唇，还有修长的眉和眼，没有丝毫妆容的素颜，却有着迎面而来的活力和气魄。
往日整齐精神的短发有些杂乱，波波头的斜刘海遮住了右眼。
即使面露疲色，依旧干净爽朗的气质，有着让人不会误会性别的秀丽面容。
让人想品尝滋味的厚唇配上左眼下的神秘泪痣，让初见者有着莫名的惊艳之感。
对路平安来说，眼前这女子貌美如花，黑瞳短发大长腿，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不是这么老妈子就好了。
“......昨晚几点回来了？”
扒了口饭，路平安看了一眼电视，上面又是某某某商场出了严重的污染事故，死了多少人。
“三点半吧，有个有点麻烦的任务。”
夏琴打了一个哈欠，作为古城锡安区异管局第三特勤小队的副队长，加班是常态，日夜颠倒是日常。
毕竟，超自然污染、犯罪什么的，夜里出来的比白天多。
路平安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一把夏琴的肩膀。
下一刻，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神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变成血红，毛发重新恢复了光泽，那精神抖擞的模样，就像是好好的睡了一天美容觉。
“谢了！你这能力真是好用。”
“呵，要不，怎么会被你非法监禁中......”
“啥？说什么了，对你的监视居住申请，我可是下了大气力的，没我这个担保人，你是要......”
要了半天，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路平安却知道那省下的话语，是“抹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能在那个超规模污染事件后活下来，的确是眼前的守秘人副队长，为自己提供了担保。
夏琴兴冲冲的站起来，她觉得浑身都是气力，再加班一整天都没事......于是，她兴冲冲的去追剧去了！
昨天上了夜班，今天休假，就是状态恢复了，也没必要去社畜。
但路平安又扫了一眼无形的面板，果然看到了预期之中的“生命点数-1”的提示。
“哎，又要少活一天.......”
路平安这见鬼的系统，并不是穿越者标配的福利系统，而是此世的异能的一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他自己的诅咒。
现在的路平安的“生命银行”之中，每天都在“-1”，而他能够使用的能力，都只有“花钱”的作用。
【生命银行子能力1，生命的延期支付：将生命必须支付的代价分期化，当前上限为六期六个月，下限为三期三天。】
【子能力2，投资生命：对信用目标进行投资，保底收益率10%，最高收益率20%。当前投资上限三人，被投资人：夏琴（每天1点）、雷火刃（每天1点）】
现在的路平安就这两个能力，一个比一个拉胯，尤其是后者，是把生命给其他人使用，舍己为人到难受。
但偏偏他要用，还要使劲的用，死命的给自己减寿。
“不是说能力使用多了，是有可能升级的吗？这都浪费了30多点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能觉醒新的子能力，增加生命点数，六个月后路平安肯定会完蛋，努力挣扎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但仅仅只是这个的话，路平安还是会犹豫的，毕竟，每消耗一个点数，都意味着少活一天。
此时，看到屋里时钟到了八点，路平安深吸一口气，躺在椅子上，准备迎接冲击。
“系统，结算昨天的收益吧。”
【结算被投资人夏琴的收益之中，请宿主处于平稳状态，现开始计算昨日投资收益。】
路平安已经没有心力看自己的面板，一瞬间太多的记忆冲击大脑，整个身体如同电流经过，似乎要抽搐。
“干，真是猛女.....”
在记忆碎片之中，夏大队长猛打猛拼，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上半夜揍小流氓，下半夜揍异怪魔物，从城西打到城东，打的魔怪和灰社会一起叫她姑奶奶。
这些记忆相当的破碎，来龙去脉都没有，也基本都是战斗的场面，她怎么揍人怎么发力怎么动作。
【获得少量搏击经验，获得少量枪术经验，获得微量禁忌知识.....】
一瞬间，面板出现了刷屏，等稳定下来后，路平安莫名有一种出去揍人的冲动......事实上，他的确更会揍人了。
【搏击格斗（守秘人风格）：2级，6/100】
【用枪技巧（手枪）：1级，87/100】
以这上升的“经验值”为证，自己这从不打架的娃，现在已经会用枪会搏击打架了。
这就是“投资”的收益，路平安用一天的生命，换取了大量的战斗经验和技巧，获得了系统面板承认的职业技巧提升。
而这些职业技能，却是通往更高职业阶位的敲门砖，而他试图进化能力的依仗。
“等格斗、枪术10级了，我就可以尝试就职‘枪斗师’了吧。在一阶超凡职业之中，那算是比较好用的了。”
下一刻，又是一阵抽搐传来，第二个投资人的“分成”抵达了。
能够获得路平安的投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一次，是某个超自然职业者，一位跑者。
【结算被投资人雷火刃的昨日收益之中，获得少量奔跑经验，获得少量呼吸术技巧，获得少量空间感知本能......】
莫名的，路平安脑海之中多出了很多当“蜘蛛侠”的经验和技巧。
但让路平安欣喜的，却是最后那一点提示。
【获得黑铁级咒术‘缩地’的少量心得，当前进度58/100.】
这也意味着，路平安离一个真正的“职业者”越来越近。
“离高考还有15天，看来，需要找更多的‘韭菜’收割经验了。那也意味着，我要离死亡更近，命更短。”
但路平安并没什么不满，毕竟，他现在每活一天，都等于白赚。
这事，要从13天前，他还是一个癌症病人时说起。
那时的他，还在为如何熬到黎明而挣扎。
第二章 希望和觉醒
人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应该是大欢喜吧。
如果前次人生的末尾是满是痛苦的癌症末期，那么，当转生到更为年轻的自己，还有那似是而非的新世界的时候，喜悦会加倍吧。
“.......这是上天给我弥补前世遗憾的机会？”
前世的路平安，最大的遗憾，就是一心一意投入事业之中，忽视了自己的家人。
当颇有家财的时候，含辛茹苦的父母也走了。
“这一次，我会弥补的。”
看着年轻了至少三十岁的父母，路平安默默许下誓言。
“是癌症，晚期。”
预防万一的体检给了一样的答案，他就崩了。
不干了，摆烂了，等死了。
他放弃了，有人却没有。
“......没有疾病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哪怕只有1%......傻伢，放弃的还太早了。”
仅仅只是存在理论数字上的治愈率，老家的父母就丢下了一切，毫不犹豫的卖掉了房子、卖掉了家产、卖掉了一切的一切，甚至开始借贷。
呵，应该感谢这年代刚刚兴起的网贷机制和低门槛吗。
两个手机都不会用的老人，迅速的学会了网贷。
全部网贷拉满，再豁出了老脸，借遍了能借的，凑齐了那好几十万的手术费，还有后续更贵的治疗费。
“那伢啊，从小就乖，我们就他一个崽，他很会读书，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他是我们的宝贝。我们从来没指望他出人头地，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医生......”
老父亲一个农夫，没有读过几年书，一辈子没有求过人。
低着头，递着烟，挤出笑，在走廊上哀求医生。
这烟，一块五一根，平时他舍不得，现在对面却瞧不上。
少年，在墙后默然，他突然觉得有点痛，眼泪不知不觉的下来了。。
一辈子习惯柔软的母亲，对着已经被病痛折磨的近乎绝望，求父母放弃治疗的孩子，却强硬的说出了这辈子最狠的一句话。
“你不能放弃.......你要是没了，我们就跟你走！”
对着流泪威胁的母亲，已经只有一片皮包骨的路平安更加沉默了。
两世的隔阂，在那熟悉而怀念的面容，发展内心的爱护关心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接受了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治疗手段，期待医生口中的奇迹。
但科学似乎没有奇迹，最终却是“最多半个月”的死刑判决。
万幸，这个新世界并不只有科学，还有被称为“污染”的超自然秘境。
虽然卷进去的大概率完蛋了，但总有一些幸存者不仅活下来了，还觉醒了奇奇怪怪的能力。
“生存率很低，觉醒异能的几率更低，觉醒的异能恰恰好治愈癌症的可能性.......至少不是零。”
于是，他就成为了夜行者。
用尽一切手段，拖着病体，寻找通往死亡的秘境。
这一次，奇迹真的降临了，他找到了秘境，并在秘境之中活到了最后。
但奇迹却只来了一半，他的生命银行异能，现在只能花钱不能赚钱，只是从死刑变成了慢性死亡......他必须尽快的提升异能，寻找赚取生命点数的办法。
“够了。够了，只要有机会活下去，就还有希望。就是这个监视居住.......很烦。”
更麻烦的，是由于他好像进入的秘境特别离谱，是所谓的神级秘境，ZZZ级污染物。
结果，幸存者的他，成为了“有关部门”监视对象，本地守秘人的一位副队长夏琴小姐，成为了作为监视方的同居人。
在夏琴看来，这监视只是走个过场。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浪费在你身上。成为守秘人吧，只有成为一个职业的守秘人，你才不是威胁而是伙伴，才有可能让你获得自由......在此之前，我会用担保，来回报你在秘境中的救命之恩。”
过个几年，已经被“污染”的路平安，不是完蛋就是成为了自己的同事，自然就会再有变化。
只有路平安自己知道，这份警惕心一点都不多余，甚至有点不够。
有关部门的决策一点都没有错，污染只会被更高级别污染覆盖。
站在普罗大众的角度，直接毙掉自己或许是一个最佳选择。
事实上，即使那份报告之中提及最低威胁Z级（近神级），最高威胁级达到了ZZZ（神级），他们依旧低估了路平安的“特殊”。
他在秘境之中，获取的可不仅仅是隐藏了大部分真实的规则级异能。
他手中更握着，足以轻易毁灭城市的钥匙。
“打开吧，属于我的秘境......”
一把银色的钥匙，那是他灵魂绑定的秘境之钥，是他神级异能的组件。
“......为你主人开门吧，遗世庭院。嗨，你好吗，我的神明囚徒。”
下一刻，世界扭曲了，异世的风景出现面前。
圆型的古典竞技场似乎年久失修，壁装和雕文都是破破烂烂的，走道上满是爬墙的寄生植物，砖石座位都是腐朽的。
但奇异的风景，怎么都比不上奇迹的主人。
橡木的王座散发着自然的焚香，扭曲的木质触须上绽放在纯洁的白花，花朵和橡木构建的王座上趴着洁白的圣兽。
王座下的三尾自由的摆动，尾间的蛇头在享受着果盘的供奉，巨大的兽身隐约有雷霆流转，但仔细观察的话，却能够发现祂和体下的木质王座是一体的。
祂的部分肉体已经木质化，那根须一般的圣橡木缠绕着外皮，扭曲的鹿形双角神圣而自然，身上的虎纹纹路隐约有橡树皮的光泽。
活树，或者说活兽，以人类无法理解的神话形态出现在凡人，准神出现在人间，这里曾经是她的秘境，也是她的世界。
她是克尔达莱丝，生命的圣兽，伟大的准神。
同时，也是路平安在那次秘境之中最大的收获。
只不过，这位准神的情况有点奇怪，表情也像是吃错了啥一样。
“喲，克尔达莱丝，工作效率有点低啊，小心我扣你工钱，呃，你没工资，这和你欠我钱有关系吗？”
蓝红色的大型保洁制服，穿着白围裙，头上带着保洁帽，手上还提着洗把和撮箕，三个尾巴一个叼着抹布一个提着水桶最后一个挂着马桶塞。
整个兽，穿的就像是保洁大妈......实际上，她的确在干着保洁大妈的工作。
此刻的纯净巨兽，庞大的身躯靠在墙壁，巨大的爪子抓着一个比电线杆还大的拖把，正在上上下下的忙碌，清洁地上的血迹和爬山虎......因为这里的新主人，比较爱干净！
而看到路平安的到来，即使虚幻的肉体无法阻止世界主人对其的律令，她的兽瞳中依旧满是杀意。
“......束缚不是永久的，规则总有破绽，没有合约是无限期的，也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警惕心。身为凡人，身为弱者，居然胆敢羞辱神祇，奴役神祇，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总有一天，我会好好品尝你灵魂的美味，用上百年的时光......”
“圣兽”抛下了伪装，龇牙咧嘴之下，是赤裸裸的怨恨诅咒和威胁.....只不过打扮成保洁兽妈，一边骂还一边被“律令”限制继续拖地，这份诅咒实在有些吓不到人。
但这话语里的内容，却是百分百真实。
束缚总有缝隙，而作为准神的克尔达莱丝，有很高几率无视任何“律”级以下的诅咒。
聪明人，做事都会留一线的。
弱者束缚住了强者，如羔羊束缚了豺狼，趁机多弄点情报多拿点资源就行了，一路得罪到死很高几率被反噬。
而看到圣兽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威胁，路平安却笑了。
如果不搞定那见鬼的系统，他最多半年命，还考虑个毛线的以后。
“呵呵，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最好早点，只是......”
思索了片刻，他一拍脑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
“我一个宅男，自己的隐秘私宅，圈养着一个保洁大妈，有点丢人......对了，克尔达莱丝，你能变成人形吗？”
作为秘境小世界“遗世庭院”的附赠品，“塔灵”克尔达莱丝并不能拒绝“此世主人”的“合理要求”，比如说清洁本地的环境，比如说换个更适合主人审美观的外形。
“喔喔喔，金发兽耳螺旋卷碧眼修女系御姐，不错，不错，这人形态很赞。这套衣服挺不适合你的，来，换件女仆装吧。奇怪了，总觉得你有点眼熟.....算了，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
“呃，还差了点什么。对了，克尔达莱丝就简称‘克丽丝’吧，来，克丽丝小姐，给大爷笑一个，请甜甜的来一句‘主人撒吗’.......”
“棒，太棒了，来，让我拍两张照片发网上......别拉裙摆啊，看不到内裤的，我以人格担保，啥，我没有人格，我不是人......好吧，好吧，既然我都不是人了，请把小内内脱了，再来两张。对对对，就是这种满脸娇羞嫌弃却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对！就是这个！”
“不想穿女仆装？当然可以，呵呵，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啊。女仆装随便脱，只穿围裙白丝袜更赞，只穿医生白大褂也挺好的.....不用了？哈，真让人失望，我的相机都准备好了。”
今天的路平安，在离开了监视者的目光后，一如寻常的，在愉悦.....作死大道之上疾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要感谢对方的馈赠。
那一天，他从这“遗世之庭”出来，就得到了这份大礼。
【异能生命银行觉醒，系统解析中，对世界规则进行理解、重构中.......】
【解析完毕，对当前情况进行解析说明：克尔达莱丝的升神祭典失败，祭典胜利者为路平安。】
【作为第一次完成秘境，接受考验的代价，路平安整体评价‘逆天级’，根据其‘活的开心’愿望，获得母神的馈赠，获赠律令级（准神级）异能——生命的赠与和回馈。】
【侦测到祭典胜利者路平安已经失去了生命，生命之母的祭典的胜利者怎么可以失去生命！对母神的馈赠‘生命赠与’进行再调整再升格.......燃烧失败者克尔达莱丝的灵质，弥补空差！】
【差额已经补足，律令异能升级为规则级异能。恭喜宿主路平安，觉醒规则级（神级）异能——生命银行。】
【根据升神规则，胜者掠夺祭品的一切，恭喜宿主路平安，获得战利品独立秘境‘遗世庭院’和‘被束缚的克尔达莱丝之魂’】
【侦测到宿主失去了生命特征，自动启动生命银行的子功能，生命的延期支付，当前信用评级普通，分为六期支付，现在贷款生命点数6000.......】
翻看着系统的提示，路平安也为这圣兽的慷慨而兴奋。
虽然至今还没有找到稳定的生命点数收入源，但......
“活着，就还有希望。对了，我可爱的小克丽丝，你会跳宅舞吗，猫猫舞也行，有打算出道赚钱吗，我十你零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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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5月7日，有关“克尔达莱丝古城的登神之仪”的全景报告
密级：Z级绝密。
事件当事人1：‘平衡灾兽’克尔达莱丝，九阶准神，已知路径驯兽师、医者、黑武士等，其涉及案件超千起，波及人口百万级，被十七个世界通缉。
事件起因简报：经查证，其‘取代’见习医者柳依依，潜入古城林慈医院长达三年四个月，期间收集祭品，准备自己的登神之仪。
登神仪式简述：作为准神的登神仪式，其需要向‘源头”证明自己的“教义”，是现实存在的“真理”，是与世长存的规则，完成肉体个体到“概念永恒”的升华。
克尔达莱丝预备验证的教义：生命仅仅只是一种存续下去的生命本能。为了自己的生命能够存续下去，可以抛下一切，什么道德、情谊、法律都是胡扯。而我克尔达莱丝，就是生命的顶点。
仪式过程：两个最为“亲密”的人强行对决，胜者活，败者死。
秘境规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寿命换取力量。
仪式完成状况：交战双方换尽寿命，胜者往往也垂垂老矣，在逆风者出现之前，被强迫交战的职业守秘人或死或退役。
如果没有‘逆风者’的出现，她的仪式现场会持续扩大，不断的邀请“凡人”参与仪式，进行“一对一”的生命对决，预期古城数百万人口会被逐渐拖入其中，成为“教义例证”。
失败者的残骸变成“生命之母”的圣象组件，当这座城市所有生命完成献祭（可能出现重复邀请），“登天之树”塑造完成，登神仪式结束。
事件当事人2：“逆风者”路平安（监视编号Z7862）。
本事件第二当事人路平安，被怀疑是克尔达莱丝的“命运逆风者”，他是克尔达莱丝潜入化身后的病患，原本预计的启动祭品（666个绝望堕落者），后发现其生活态度过于积极（？），选择放弃。
当天半夜1点20分，他由于未知原因出现在仪式现场，并被卷入参与仪式。（注：怀疑其已觉醒未知的高规格规则系能力，追溯类侦查系能力对其无效）
“逆风者”路平安为了拯救他人，直接选择挑战秘境主克尔达莱丝，并献祭了自己全部生命换取力量，并以此击败克尔达莱丝，证明了她的“理”，是不值得推敲的伪命题，新成立的新命题可能为：
“生命不仅仅是存续下来的本能，为了他人的牺牲是存在的。克尔达莱丝，也并不是生命的顶点......路平安，就在克尔达莱丝之上。”
注：登神逆风，登神本来就是逆天而为，以任何形式登神都会遭受困境重重，其任何行为都可能遭遇“命运”、“世界”的逆风甚至否定。
当登神仪式达到一定程度后，祭祀其存在会被现实抽离，将不可能挑战......彼时，一切阻挠都是徒劳的，只有仪式刚刚开启时，有人主动牺牲才能停下。
考虑到当事人1的伪装身份是当事人2的主治医生，其“秘境”的有关情报都是当事人1透露的，在不知情下产生多重因果联系（拯救并猎杀），报告人高度怀疑路平安就是其命运逆风者，其突然出现就是“命运逆风”的安排。
事件结果：克尔达莱丝死亡（存疑），路平安幸存，十三位职业守秘人牺牲，二十四位职业守秘人退出序列。
事件后续处理意见：根据污染第三定律，逆风者路平安已经确定被污染，且高几率觉醒高威胁母神系异能，根据守秘人守则九十七条，其被视作Z至ZZZ级污染源，建议对其抹杀.....或在担保人的监视下，进行长期的监视居住。
监视时间：终生。
预定监视人兼担保人：古城锡安区特勤三队副队长，夏琴】
第三章 你打扰我玩游戏了！
“放了我，我能够给你天下无敌的力量。我是准神，仅差一步的登天者，如果不是‘升格祭典’的环境实在特殊，就是整个城市所有守秘人加起来，都不可能阻拦我。”
“呵呵，这能让我活到明年？”
力量啥的？能吃吗？别总是想打想杀的，现在是文明社会和谐社会。
“.......我可以给你千年来积累下来的财富，可以让你的人生仿若帝皇。”
“哈哈，这能让我活到明年？”
过把瘾就死挺有吸引力的，但也就那样了，我就一个普通宅男，打游戏看动漫要几个钱，难道请一群女仆装妹妹陪玩游戏就会变得更香吗.......呃，好像的确可以试试，可以记账吗，半年后再付的那种。
“.......我可以教你迷情的魔咒，让你拥有梦寐以求的恋人。不，我可以直接提升你的魅力，让凡人的女性无法抵抗你的诱惑！”
“啧啧，这能让我活过明年？”
哈，三次元的妹子？没兴趣......绝对不是因为不想拖累其他人。
“........路平安，别总是半年半年！我老实告诉你，‘生命的倒计数’是你获得异能的代价，是你自己对自己的诅咒，任何人都不可能拯救你，即使是伟大的生命之母。你换个条件，金钱、美女、力量都可以，你放开我，否则等半年后，你死了，我出来了。你，凡人，总有在意的人吧，亲人，朋友.......”
“啧啧，这能让你活到明年？”
感谢你的提醒！我差点忘了。
“这也不行吗.....等下！‘你’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死时带我走？！我们无冤无仇......”
说着，克丽丝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是昏了头，原本或许是无冤无仇，但这威胁下去，仇不就大了吗。
“别吵！打扰我玩游戏了！”
此时的路平安，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锁好门，电脑疯狂的下载中，电视也在打游戏。
他超忙的，一边是游戏机和库存了半年的新游戏，一边是经典动漫和积累的新番，还有一边，是这些日子想吃却不敢吃的美食。
地上已经满是“不净之王”的碳酸空罐子，他一手炸鸡腿，一手冰淇淋，下巴上满嘴油，时不时来句真香。
一个半年后多半会死的人，会怎样对待生活？
他会努力微笑的面对残酷的命运，会抓紧每一秒创造璀璨的人生，还是会......
“俺摸了，摆烂了，卷不动了！既然干啥都会半年内完蛋，为何剩下的日子不活的轻松点。”
或许有英雄明天即将死去，今天依旧能够璀璨发光，但显然，路平安只是普通人。
性格和觉悟是由经历和记忆塑造，前世的路平安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试图蹦跶却依旧没跳出池塘的咸鱼。
“这异能棒棒的，虽然救不了命，但让我暂时摆脱了病痛，可以好好爽爽。”
“哈，我没有摆，这坐的不动就能挂经验，怎么可以叫摆，我只是挂机收经验在。”
于是，咸鱼路，就快乐的上桌开摆了。
“好爽，冰镇可乐好爽，呜呜呜，半年没碰了........对了，克丽丝，我还有真有件事要你帮帮。”
突然，路平安停下来了，犹豫了片刻，开口询问。
“凡人，有什么欲求？是要力量，还是要财富，我都能够给予......”
克丽丝瞬间惊喜，这是她第一次被“主人”主动召唤，难道自己还有救？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的确有点需求。”
“呵呵，你果然改变了主意？！凡人的贪婪欲求我见多了，这是人之本性，是文明进化的基石。你说吧，除了‘半年’，我都能够满足你！”
闻言，路平安松了口气，有一个好说话的“随身老爷爷”的确不错，就不知道其他穿越者主角是否也遭遇了自己的困窘。
“太好了，我的欲求很简单，也稍微有点难以启齿。”
“哈哈，再丑陋的人心欲望吾也见识过，你看过我的祭典我的秘境吧，翻开那冠冕堂皇的人皮，看下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就是我最大的乐趣。来吧，让我看看你内心深处，到底有何等丑陋肮脏的欲求！人类啊，就是一个充满欲望和贪婪的宝箱。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那凡人的外表之下，到底有何种丑陋肮脏的欲求.......”
路平安深吸了一口气，这玩意果然是不能放出去害人，走的时候一定记住带走她，但现在，的确要求她帮个忙，满足一下自己已经按奈不住的需求......
“......那个，我要看本子了，你能回避一下吗？”
“啥？本子？那是啥？”
“克丽丝”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新鲜的谜语或者寓言吗。
“那是人类的瑰宝，是新时代的第十艺术，是艺术家冒着坐牢的风险打造的爱与美的结晶，是......好吧，我编不下去了，给你看看吧。”
说着，路平安就打开了显示屏，点开了正在下载中的文件夹，然后打开了一个个子文件夹......
“.........人类！%……&%*，玩我，.......”
一堆暴怒的情绪和乱七八糟的字符充斥到心头，路平安直接用“主人”的权限屏蔽掉，然后真的点开了.jpg，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打开了联络线路，果然安静的仿若海面，那边已经挂断。
“啧，总算安静下来了，一天到晚凡人什么的，生命欲求什么的，中二病还没毕业啊，最烦的，还是这强行绑定，一天到晚没个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克丽丝酱已经死了，登神仪式失败的她遭遇了逆风，失去了所有。
但由于路平安继承了她的“世界”，秘境失去了源头本应崩溃，而那个世界需要一个器灵稳定器，就将其灵魂保留下来了，她成了路平安的附身灵.....随身老爷爷。
只不过，这个“随身老爷爷”的建议，显然没安好心。
“......去举行献祭仪式，弄个几千的祭品，就能让母神开心，能够获得更多的寿命.......真当我是傻子啊。还说活了几百年，一直再睡吗？”
如今，路平安和克丽丝的关系相当微妙，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生共死”。
就是一旦对外泄露了克丽丝的存在，路平安死定了，她也跟着没了的那种“同生”。
而路平安一旦确定自己没法活，也绝对会带克丽丝酱一起走的那种“共死”。
但换个角度，她已经彻底绑定了路平安，离不开“庭院”的她，和外界隔离，成了路平安唯一可以说出全部实话，并质询意见的存在。
“血祭、魔药、禁忌之物，夏琴给的资料没有问题，克丽丝她还真是个邪教头子。”
但现在，克丽丝的建议，要么是冲着弄死自己去的，要么是把自己变成人类公敌的，一个字都不能信。
她越是诱惑，反而让路平安越是对其防备。
“果然，这‘鹰’还是需要熬一段时间.......先自己来吧，她的意见现在一点都不能信。”
路平安是一个刚刚步入超凡世界的新人，还是一个异世界缺乏“常识”的旅客，他的确需要指引者。
按照夏姐的安排逐步前行？太慢了，他没有那个时间。
有这样一个准神级的“老爷爷”指点，帮忙开开挂，路平安也觉得自己生存率会高上那么一些。
但现在主仆两人还处于“磨合期”，都想把对方磨死的那种......
在这段时期，路平安并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需求，折腾对方“熬”对方，才方便之后的长期相处。
准神怎么可能看得起凡人，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主从的逆位。
羞辱、玩弄、调戏，就是路平安为其准备的“大餐”，帮助其快速弄清自己现在的位置，搞清楚谁才是老大，也帮助她宣泄内心的焦躁和不爽........暴怒之后，总会理智一点吧，哈，也有可能更加爆炸。
“她不傻，多折腾几次就该懂了.......就看什么时候真的冷静下来，到时候才是交流的时候。”
收起游戏机，拿出一旁的书包，开始准备今天的功课。
他是摆了，但没有完全摆，有的东西是自己的确想玩想吃，有的只是给主动联络自己的克丽丝酱看的。
无所求，不在乎，才能在谈判中占据更多的优势和主动。
这不，她都开始主动给自己开条件，她急了！
“虽然时间很紧，但熬鹰是急不来的，先逗她个把月再说吧。看她不断生气却咬不到我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夏琴和有关部门对路平安提的要求——“在官方组织的监管下有序且积极的成长进步。”
但路平安，并没有把未来托付给命运和他人的习惯。
“......本城六所一流的‘守夜人培训学校’，只有一所是公立的的，就我现在的水准，基本不可能被录取。”
如果考不上“官方委派机构”，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可不是简单再等半年的问题。
现在路平安行动受限，出门买个菜都要报备，这在时间有限急于出门找乐子......找办法活下去的路平安看来，是事关生死的限制。
再度打开夏姐弄来的专业资料和教材，路平安就知道正常途径自己多半搞不定。
这还真没标题党，打开册子，密密麻麻全是字和图，还真是高考习题。
一书包的卷子，堆在一起六本字典的厚度，还只是高一的模拟月考。
哈，五十三种途径？随便一算，至少上千种异能和职业技能？光背下来就不是短期内能搞定的，还需要各种实战理解和心得，最好有专业导师为你讲解。
你没用了！爷，已经觉醒了！啥？你也要进考卷，还特别难，需要回答应用题和情景小作文，我%&……%！
这些应该归于玄幻类的书籍，有书号有封面，明显是正规出版社的工具丛书，甚至还是特殊“高考”的教材。
自己一个穿越者，在基础理论上完全不行，甚至很多“常识”都不过关，而其他的考生至少已经准备了半年，而当下离特殊高考，只有......
“十五天，只把书翻一遍都不够.........看来，必须去多找几个新韭菜，最好是会自己动的那种成熟韭菜。
第四章 新韭菜
曙光大道，地处古城最繁华的曙光商业区，同时，也是行政和文教的中心。
它街头的三号是古城政府的办公区，街尾的133号就是古城体育活动中心，也是各种大型体育活动举办的地方。
尤其是其中的追逐者体育馆，有着一流的运动设施和训练机制，非常受市民喜欢。
吃完早点，目送夏琴上班，再玩了两把游戏，路平安就来到这里，来见自己的旧韭菜和寻找新韭菜......
“太慢了！都九点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而他刚刚走上跑道，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不算高大的身躯全是汗水，修体的红色紧身衣隐约看到成型的健美肌肉，还有笔直上天的刺猬头，这是看样子就让人感觉很热的小伙子。
雷火刃，24岁，不是个学生......他是夏琴队上的队员，是被其他人评价“一个很快的男人”的微妙存在。
“.......我们好像没有约具体时间吧。”
“既然没有约具体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你怎么睡得着？我们四点就来了，你再不来我们也跑不动了，只能回家。”
四点来的？等了五个多小时？还一直在锻炼？这韭菜，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律了？！
在期待明日的收获的同时，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雷火刃，路平安还能说什么，BUFF刷上。
【投资生效，生命点数—1。】
系统的提示音还没解释，这自律小子就冲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
路平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韭菜太自律，不就显得自己有些咸鱼了吗。
“真不愧是‘很快的男人’，的确够快的。”
只不过，你是不是光惦记快了，忘了什么。
我面前这一位，跟你一起来的女孩子是谁，你怎么就这么把人丢下了.....
“你好，你就是路平安？我是哥哥介绍来的，我是雷水韵，一个马上高考的准考生.......”
被哥哥遗忘的妹妹，也是一脸苦笑，这介绍人自己跑了是个什么回事。
个头不高，或者说小小的个子大大的眼有点可爱，婴儿肥的脸颊上满是无奈。
和哥哥一样的不屈发质梳的整整齐齐的，乖乖女配上乖乖头，那带着小猫图案的粉色发卡功不可没。
衣服上也有着粉色猫猫的痕迹，看起来比情报之中的还要小。
不是说高三了吗，怎么有点像是初中生。
“你好，新韭菜......咳，雷小姐，你的哥哥应该和你说了具体情况吧，意向如何，条件能够接受吗？”
“我们应该同龄吧，或者说我还该叫你一句师兄？听说你也要考古大喵？”
“喵？”
奇怪的口癖，让路平安皱了眉。
但路平安因病休学近一年，这师兄的说法还真不能算错，但见面就喊“哥”，是有求于人？
女孩今年只有十五，笑起来出现两个酒窝，眉眼之中无忧无虑，阳光璀璨，却又带着些硬挤出来的讨好。
“喵？您听错了吧，是说的是‘你也考古大吗’？保密之类的条件能够接受，只是这五百一天是不是有点......”
这一幕，让路平安莫名的想起前世自己初恋的同座。
她没写作业的时候，也是这么可怜巴巴的盯着严苛的班主任，试图让对方心生怜悯。
于是，他笑了。
“哦，五百是给你哥哥的友情试用价，从今天起到一千了。”
少女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这说涨价就涨价，这么过分的？我这都求你了！我一个穷学生容易不。
“怎么能够这样，师兄。能不能帮个忙，我马上就考试了。”
仰起头的伪装崇拜眼神，还有刻意甜腻的嗓音，紧握的拳拳之心，让路平安笑的越发愉快。
“一千是你哥哥的友情价，他毕竟是琴姐队上的人，要给个面子。你的话，一千二。”
看着睁大眼，满脸不敢置信的小丫头，路平安稍微解释了两句，毕竟是预期中的优质韭菜，找起来很麻烦。
“很低了，师妹，无毒无副作用的能力，让你一天能当两天用，高考前什么最重要？时间，还有状态，一天超神状态才一千出头，超良心价。之后肯定还会涨，我的名额有限，到时候价高者得。”
少女越发犹豫了，这还没试上，就坐地起价？
“我怎么知道没有副作用，强力的能力基本都有隐藏的副作用，那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咦？”
路平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愣住了，下一刻，睁大了眼，满脸震惊。
【路平安对你发出‘生命投资’的邀约，将对你提供‘生命增益’，来换取10%的生命回馈，是否答应？】
在女孩的耳边，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高位阶的规则系能力？！规则的声音怎么可能这么清晰，这至少是‘交流者’的境界了吧。”
这下，雷水韵总算知道，为何来之前就必须约定保密了，这根本就不是该出现在年轻人手中的能力。
按照使用特性，天赋异能被大致分为六种常见的类型，分别是变形、防护、元素、生命、传承，规则，其中第六系“规则”是最罕见的，也是最诡异的。
规则（反规则）系的力量，是对世界的解析，是对真实的修正，是对现实的重新解释。
规则，自成宇宙，对抗现实世界的自我之力。
这也意味着初期的“规则”往往弱的出奇，甚至在“真实世界”的压制下，使用者都弄不清自己的能力。
但规则系同时也是最不讲道理的能力，能够成长起来后，后期普遍诡异而强大，很多知名的守秘人就不知不觉折在偏规则向的能力上的。
在秘境上，也是如此。
虽然不至于出现“左脚先入门者死”这类的无解规则，但很多始终无法被攻陷的“守秘人墓穴”级的秘境，都是规则系的。
远的不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准神阶的克丽丝酱，就是折在那秘境的规则之中，还是她自己制定的“生命交换力量”的规则。
规则系的异能，最强大的，其实在于.......
“没想到，还真是位师兄，能不能指点一下我。”
而对于新人层面的守秘人来说，规则系最强大的地方，其实在于“成长的情报”。
当规则系的能力被启动后，会主动、自动的解析周遭，往往最先解析的就是使用者自己的能力、特性。
路平安系统面板上的一堆“书法lv1”、“搏击格斗LV2”，都是其异能对自我进行解析之后的结果。
解析者是路平安这个穿越者，自然以他最能够理解的方式呈现出来，直观且数据化，仿若他熟悉的游戏。
获知正常情况下不可见的情报，明晰自我，了解每一步的锻炼的提升，自然能够一路开挂般的成长。
而在异能者的体系之中，有的“职业”、“能力”都是需要很多积累和门槛的。
有的甚至需要特殊的材料，这些规则系都能够给予指引，避免出现卡关。
在未知的秘境试炼之中，也往往会带个规则系的尖兵，进行情报分析。
规则系能力越强大，结果越清晰，情报也越有价值。
新生的规则系普遍极弱，往往只有异能者自己才能感知到的“一句规则”，其能力使用也诸多限制。
像路平安这样功能完整而强大的“系统”，何止不该出现在新人身上，甚至不该出现在人间。
毕竟，它的诞生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一种命运的逆风。
它，更是对试图登神的克丽丝的命运嘲讽——“想成神？你也配？你的‘真理’满是漏洞，你的逻辑狗屁不通，一个凡人就能让你失败。”
从结果看，生命银行在孕育之中，就“燃烧”了九阶准神克丽丝的灵基，相当于用这位准神作为营养品，培育出来的唯一果实。
虽然还只是一个种子，但只要不夭折，终将成为参天大树。
事实上，只有路平安自己知道，“生命银行”的潜力，是神级（十阶）！
“想好了吗，师妹，规则之音是不会有谎言的，说没有副作用就没有副作用。”
这“如耳边直述”的规则系能力，雷水韵从来没有接触过，但一听都知道是超高级的规则系能力，当即心动了。
但现在，她眨巴眨巴眼，努力回忆家里的小白，模仿祈食之中的猫咪，挤出甜甜音。
“师兄，师兄，指点指点我，看我还有哪里存在不足。”
她，试图白嫖情报。
穷鬼如她，根本不可能请得起专业的“分析师”，对其进行考前分析。
“.......以后再说吧，现在愿意交易了吗？”
但显然，对方的男人铁石心肠，轻易的绕过了她的渴求。
其实，现在的路平安还没开发自己的异能，也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哪有能力做“分析师”。
他甚至都不知道分析师的存在，只是顺手拒绝了白嫖，然后满足的收获了对方的失落。
在他看来，这小丫头，喜怒哀乐全在面子上，还伪装成熟老练，挺有趣的。
犹豫，不安，彷徨，雷水韵下意识的咬起了指甲。
从小虎牙在拇指指甲上留下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她的习惯动作。
她算了一下生活费，钱和资源都用在了考前准备上，实在有点紧。
在平均工资不到两千的古城，一千二可不是一笔小数。
最要命的，这还是按天收费的消耗品。
如果不是哥哥亲自试过了，并承诺“感觉从没这么好过”、“一天顶上十天”，她根本就不会考虑。
指望那个“超级快”的男人出钱？他比自己还穷，都住宿舍了，花钱还花的飞快。
每个月发薪日第二周就没钱了，还经常找自己这个妹妹救济泡面。
呸，废材渣男，老娘毕业了，一定要找个好工作高工资，不靠人！
“.......拼了，考上了古大，有安家费，吃住不愁了，考不上......呸呸呸，一定考得上！鲤鱼跃龙门，就在今天。”
古城大学的“特殊专业”，是本城六所一流院校之中唯一的全公立机构，门槛相当高。
入学者视作准守秘人，毕业生中大把进入公职机关、有关部门，夏琴和雷火刃都是其中的毕业生。
大一就要跟着老手做任务实习，每年都超出的战损名额，也自然有安家费和抚恤金。
顺带一提，对于官方提出的“建议”，路平安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也是因为他们抚恤金和安家费都给的很足，上学时还能以实习的名义，做任务赚钱。
如今的他，其实比眼前的少女还穷。
住院半年的医疗费掏空了他的家庭，还有一笔数目骇人的外债，现在交给有关部门处理中，看最后能减免多少。
如果不是学费全包还发安家费的古大，其他的大学就是考上了，他也上不起。
为了避免刚被劝回老家的父母遭遇不幸，他需要尽快的赚钱、存钱。
万一，真的解决不了自己的“寿命”问题，还可以给家里人留笔守秘人规格的抚恤金，堪称完美。
看着咬着拇指，依旧挣扎犹豫的女孩，路平安笑了。
他知道自己的要价已经触碰到了对面的底线，看来真的是一个穷学生。
他不想放过这优质韭菜，也不想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那么，有没有全都要的办法？
当然，是有的，应该还能赚更多。
“要不这样吧，你先试用一天吧，和你哥哥一样试用半价600，但你如果之后要续约，就要补上今天我的损失。如果不想续约的话，就当你赚了。”
还可以这样，少女当即大喜若望。
“谢谢了，师兄。”
“呵呵，我该谢你才对，照顾了我的生意，来，头伸出来，我再给你拍个BUFF........”
当即，两人笑了起来，好一幕兄慈妹恭的场景。
只是笑的甜甜的雷水韵，其实已经打定了注意。
第一天半价，老娘第二天打死不续不就白赚了六百？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傻？
而路平安笑的也很开心。
尝过自己能力的，还有能跑的？
“等她上了套，是涨价呢？还是涨价吧？还是涨价了！这丫头，到时候，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吧。”
“哈，这么有趣的小师妹，咬牙切齿送上门当韭菜有点可爱，以后哭着掏钱包应该更可爱吧，我都有点期待大学生活了。”
第五章 跑者
疲惫的身躯已经全部是汗水，每一步，路平安都觉得脚像是灌了铅。
“哈，哈，这就是宅了半年病房的宅男级体力吗，实在有够搞笑......”
还有气力自嘲，看样子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获得微量奔跑经验，经验值+0.1。】
路平安停了下来，这都挣扎了快一个小时，人都快死了，才让自己的“系统”凑齐第一次播报的量，提升效率实在有够低。
之前雷火刃给自己分成的“少量”，而不是“微量”，体感也差距极大。
但想想也是如此，一个专业博士研究两天甚至三天后的所得，即使打了一折之后，也远超新手努力一天。
那是层次上的差距，是职业专家和门外汉之间区别。
专家成为专业者之前，那无数岁月投入还有天赋的积累，造成了专家和菜鸡同样的“一天”，却不是一个档次的收获。
这其实也隐约透露出路平安天赋异能霸道的地方，每个人都有天赋和特长，还有岁月积累的知识底蕴。
他却可以绕过这些“基础”，直接获取“结果”的分成，堪称作弊级的成长，只不过.......
“......就这效率，就算有两个跑者给我分成，恐怕依旧不能半个月内让我完成两次锐变，成为真的跑者，一阶的超能者。”
面板上的“跑步技巧lv1”、“呼吸术lv1”，简直就像是嘲讽一般。
而如果路平安没有理解错的话，各项职业技巧LV10，才是就职的门槛。
就如夏琴的资料，这世界的超自然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污染”，放着不管迟早越陷越深，堕落成魔怪或异族。
于是，借用某个强大存在的成长途径，确定一个个成长的坐标和阶段，让污染变得稍微可控，就成为了现有的守夜人常规进步体系。
“污染是混沌，要将其净化到有序，需要以诸神的力量为无害透镜（过滤器），以其成长轨迹为坐标。那么，还有什么，比人类社会的‘职业’，更能代表秩序，代表一个个体在社会和历史之中的位置。”
忽略到太过繁琐和复杂的理论，以所谓诸神为模板的职业体系，就是当前守夜人进步的阶梯。
就路平安自己所看到的资料之中，常见就有53种途径。
那么，至少53个神祇的力量被人类所用。
或者换个角度，神祇们，干涉了现代社会的正常生活。
扫了一眼跑道中央的神像，路平安越发心情微妙，曾经的唯物主义者实在很不习惯这样的世界。
“正神追逐者教会，下属十六家大型企业，包括运动器材、健康医疗、交通工具、体育赞助等产业。这算啥，资本主义神权？”
眼前的神像，是一个摊开双手正在奔跑的人形生物，他看不清面容，周遭隐约有闪电跟随。
这体育场全名就是“古城追逐者第一运动体育馆”。
而之所以被称为“第一”，是因为古城还有“第二”到“第六”五家大型体育馆。
据悉，路平安之前待得的医院，也是某个教会的产业。
路平安对神明从来没有好感，但现在，他需要借用这些“神祇”的力量。
他需要和神明进行链接，将自己的污染异化轨入可控的轨道，俗称定轨入职。
“哈，都说跑者的入职仪式简单，但对我这样躺了半年床，依旧有些要命。”
这不是路平安第一次尝试成为0阶跑者了，但前几次，都失败的理所当然。
仪式其实相当的简单，只需要念诵“追逐者”的神名，然后在规定的时间跑完规定的路程就行了。
“十五分钟内跑五公里，一点都不难吧.......个鬼啊!五千米的世界纪录是十二分钟，这至少是运动员标准了吧！”
每个神祇似乎有自己的喜好和恶趣味，这位“追逐者”，就喜好跑的快的。
路平安询问过夏琴，这样诡异的仪式，对神祇有什么意义，得到的回答却相当的微妙。
“......对神没有意义，对你有意义。对云端之中的伟大存在来说，人类的任何行为都毫无意义，但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意思表达，‘我在这里看你’的意思表达.......”
“无法理解？呃，蚂蚁在想什么，人类也不在意。但如果蚂蚁凑到一起，用树叶和身体拼凑出的你的名字，还模仿你的动作，你也会好奇的多看两眼吧。”
“而那关注的目光，就让蚂蚁和人类，人类和神祇之间产生了联系。而我们的就职定轨，仅需要那一点点联系。”
跑者的就职仪式，只需要“污染者”，念诵神名之后，围着圈子跑一段距离就行了，被誉为最简单的就职。
但路平安已经失败了两次，即使吃了好些天的跑者经验，他依旧没有达到就职的标准，眼看就要第三次失败......。
“好累，已经快到极限了，那么，就稍微作弊一下吧…….生命的延迟支付。”
银色的微光摆在路平安自己身上，他的双瞳重新回过神来。
【生命银行子能力1，生命的延期支付：将生命必须支付的代价分期化，当前极限是分六期六个月（6/月）。】
【代价类型指定为‘体力’，分期单位为天，期数为3.】
【当前时间为5月19日10点20分27秒，下一期支付时间为5月20日10点20分27秒，请务必保持身体状态，如果体力不足以支付代价，将会直接扣除双倍生命点数。】
瞬间，路平安感觉舒服多了。
当疲劳瞬间消解为原来的三分之一，他当即轻松起来。
他猛地加速，这感觉就像是刚刚跑一样。
在最初，他以为自己这个能力，只是将伤痛和病痛进行分期化。
既一份刀伤分三期支付，用生命点数进行结算......从结果来看，表现的很像是即时生效的治疗类能力，摸一下伤口就只有三分之一、六分之一的那种。
当做“治愈”能力的潜力似乎也相当高，只要不当场暴毙，就能奶过来。
唯一的缺点是其他规则系初期只有单能力，为了避免过多的注视，自己不是太敢用。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对“生命代价”的理解太过简单。
“能力标注的是‘生命的代价’而不是伤病。既然伤痛、病痛是生命必须支付的代价，可以延期支付，那么，消耗体力的疲劳是不是了？如果可行的话，我不就相当于有了两管体力？！”
于是，他就尝试了。
别说，当疲倦感真的大幅降低，他相当的兴奋，然后立马就去试了第二次的跑者入职。
“......干，两管体力（实际1.66管）还是不够。”
想起前些日子的窘境，路平安也相当的无奈。
但这一次，第三次，应该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尝试，是不一样的。
自己已经吃了职业跑者五天的经验，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获得了很大提升。
和初次尝试不同，“跑步技巧”让他使用的是最标准、最省力的跑步动作，每一次迈步的节奏和步伐，都隐约达到了专业水准。
而“呼吸法”，则竟可能的调整身体的内循环，节约体力，
一内一外，借着和专业人士“分成”而来的经验，路平安获取到了一个跑者需要时间打磨的跑步技巧。
有了“软件”，剩下的自然是硬件了，它被系统开挂的“额外体力条”补上。
普通的“污染者”就职成功往往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基础训练，而路平安上一次尝试，其实就差的不远了。
当五千米长跑变成了两个两千五，那难度降的可不是一点点。
“......坚持，坚持。”
浑身都是汗水了，呼吸却被依旧温绵长而稳定，步伐和摆臂始终维持着固定的节奏，路平安把自己想象成一台机器，努力遗忘再度见底的体力。
“快了，快了.......”
就在他实在跑不动，以为又要完蛋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了，仿若天籁。
【嘀，恭喜宿主，就职仪式完成，获得职阶‘跑者’。】
【跑者职业修正：体魄微量提升，反射小幅提升，精神微量下降。】
【通用技能‘跑步技巧LV1’，转化成职业技能‘追光跑法LV1’。】
【通用技能‘呼吸法lv1’，转化成职业技能‘迅闪呼吸法lv1’。】
路平安停了下来，大口的吸气，终于露出了笑容。
“终于成功了！”
仅仅如此的话，路平安还不至于如此的兴奋。
就职成功之后，他的面板也进行了更新。
【路平安，16岁，男。生命点数4960（-6000）】
【状态：体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凡人）】
【职业：0阶跑者】
【职业能力：无。】
【职业技巧：追光跑法LV1，迅闪呼吸法lv1。】
【通用技能：烹饪lv2，清扫lv1........】
成功就职，只看提升的微乎其微，面板上甚至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原本空空如也的职业和职业技巧上有了东西。
但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职业能力，真正的超凡能力。
【黑铁级咒术‘缩地’的心得，当前进度58/100.】
在一堆通用技能之后，路平安翻到了“杂物栏”，其中就有这个……而现在，它变得可以点击，且资料更加详细。
缩地，是一阶跑者才能有的超自然能力。
初期掌握，就可以让每五步的奔跑之中，额外多出一步。
这就意味着战斗之中可能出现“一步瞬移”，听起来不怎样，实战价值极高。
职业上的经验总结成职业技能，职业技能通过打磨提升到专业水准的职业能力。
正常情况下，只有把“跑法”和‘呼吸法’练到极致，才有可能觉醒这超自然层次的职业能力“缩地”。
而只有掌握超自然的职业能力，才能进阶为一阶的职业者，才能被视作真正的入门。
用东方的说法，就是“庖公解牛，由技入道”。
这往往需要灵光一闪，需要命运的眷顾，有时候觉醒的还不是你想要的。
雷家兄妹付出大价钱，就是为了一个良好的状态获得突破的契机。
可雷火刃在长期的使用“缩地”之后，很自然的将其使用心得和感悟分享给了路平安。
【黑铁级咒术缩地：每五步，额外多出一步。】
路平安点上虚空之中的屏幕，更多的消息就反馈过来。
【使用要求：追光跑法LV4，迅闪呼吸法lv4，空间感知lv1，缩地心得100/100。】
“居然不是lv10？”
要求比预期的要低很多，路平安笑了，难怪很多人说一阶跑者就职并不难，难得其实是灵机一动。
剩下的，只是针对性的补足短板了
无中生有，有中填空，自然不是一个难度。
那么，在十五天内成为真正的职业者，真有可能。
这一刻，路平安又看向了操场上，两位优质韭菜......客户从加了BUFF后，就再也没停下过。
收取代价，可不单单是为了弥补自己空虚的钱包，对方付出的代价后，自然会更加珍惜这买来的时光和状态，那么，自己明天的分成就更爽了。
“努力，奋斗，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
第六章 猫与小猫的摇滚
“跑者？什么垃圾途径，废物一样的东西，作为母神的眷者，你也愿意就职。”
“又不影响，很多人兼职的，我听说，前期低阶职业没啥影响......”
“说出去丢人！呵呵，跑者？！”
“那你指条路啊，事先声明，你敢坑我，我就让你当up主，裸体围裙弹钢琴的那种。”
果然，那边就没有声音了。
真的接触到了超自然世界，路平安当即就挑花了眼，太多的“道路”，反而让他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男怕入错行，对守秘人来说，主修的职业路径好像相当的重要。
“唯一能够达成一致的，就是一定要选和自己‘天赋异能’契合度最高，作为主途径才有前途......但我怎么能知道哪条途径最适合我的生命银行？”
问夏琴？那监视文件中的‘抹杀’犹在记忆之中，路平安不打算对任何外人透露自己异能的全部，他至今依旧隐藏了第一能力，打算过段时间“自然觉醒”。
这个时候，他很自然的询问了自己的“随身老爷爷”。
克丽丝的回答，答案也满是嘲讽和不屑......但交流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路平安感觉她正在逐渐接受现实。
事实上，现在就是克丽丝敢说，路平安也未必会听。
既然不知道选哪一个最好，那么，就选一个不差的。
跑者的战斗力不强，但跑得快存活率高，很多职业技巧、职业能力相当实用，很多高阶守秘人都会兼职的，兼了不亏。
从有限的资料看，兼职，至少是低阶兼职，是不会影响什么的。
“.......在确定主途径前，不要兼职超过3个，否则你会后悔的。”
突然，克丽丝主动补了一句。
这一霎，就是路平安努力保持平静，嘴角依旧带出一丝微笑。
他依旧不信，但既然对方主动表示善意了，即使不是服软，至少是一个好兆头。
“3个吗，谢了.......”
他难得没有嘲讽她，还回应了笑意和感谢，熬鹰也不能一直用棒子的。
而在另外一面，路平安打定了注意，兼职不要超过两个，甚至再不要额外兼职了。
嗯，他依旧不信任克丽丝，但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既然她说兼职过多有害，那么最好就不要再兼了，三个的限制未必是实数。
“如果你能帮我指条路就好了，我看资料上，你是有驯兽师、医者、黑武士途径吗？他们适合我吗？黑武士好像不在五十三种常见途径中.......”
路平安真正需要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常识”，而是克丽丝作为高手的“经验之谈”。
但不管路平安说什么，那头都没有回应。
路平安笑了笑，暂时放弃了。
其实他不急，仅仅只是补足“跑者”的需求，这十五天都未必够。
“为了一点高考加分，我容易不......”
他坐在坐席上，看着下面两位跑者的努力，也露出了农民伯伯看庄稼的喜悦。
【黑铁级客户雷水韵，信用1。】
【黑铁级客户雷火刃，信用7。】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客户夏琴，信用13。
目前路平安还不知道“信用”到底有何用，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增长1到2点，但应该也是能力积累的一部分。
路平安推测，既然规则系的能力是以使用者的自我认知为基础的，搞不好这信用等级升上去了，才有新的功能......银行VIP，心悦VIP什么的，作为一个东国人，大概已经算是潜意识了。
“.......信用要积累，技能和能力也要积累，连客户数量都要积累。明显的成长型能力，需要时间积累发芽。偏偏我最缺的就是时间，这也是命运的嘲讽吗.......”
摇了摇头，半年绝望病房的经历，让他知道有时候看的太远，除了引来负面情绪，毫无益处。
“观察也是一种学习，看看他们是怎么跑的吧。”
作为二阶的突击者（跑者途径），雷火刃跑的很快，而他跑着跑着更是一闪一闪，缩步用的不亦乐乎。
路平安注意到，他并不是严格的遵循五步一闪，有时四步，甚至三步！
她妹妹就朴实的多了，只是咬牙冲刺之中，除了耐力和速度让路平安这个男孩子都感觉汗颜，并没有什么超自然的表现。
“看样子，也是一个零阶的准跑者。但说不定，我突破的更快.......”
事实上，就是路平安赚了，其实雷火刃和雷水韵也不亏，相反，还赚大了。
一点生命力意味着一天的性命，提升自然不是那么简单明显。
那意味着最顶尖的状态和额外多出来的活力，很多时间灵光一现远超十日苦工，雷火刃在冲击新的职业能力，需要更好的状态，他没有规则系的异能，也能够感觉到每天的超额提升。
给路平安的10%分成?当他每天的收获实际上达到了原本的300%，还经常获得额外的灵感闪现的时候，那10%算个什么。
而雷水韵也在冲击“职业能力”，试图在高考前成为一阶的跑者，获得加分和优待。
路平安没有猜错，现在下面的小丫头，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她已经想象到自己被加价时的痛苦面具。
状态比预期的好太多了，她感觉每一步都有收获，似乎离突破的门槛线不远了。
但状态越好，她越是难过。
“如果真的涨价了，这周，就只能和小白一起吃剩下的猫粮了，鱼盐味的，味道应该不差.......”
为何她猜到了路平安会涨价？呵，如果是自己的话，怎么可能不涨价！
看，这上面笑着的老银币，不正不怀好意的对着自己笑吗？他在嘲笑自己的短视......
“加油！”
路过的时候，居然还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居然嘲笑的这么直接，自己真的那么蠢吗？
但这个时候，雷水韵小学妹还能说什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的能力很棒喵，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考上，来年一起当同学喵.....哈哈，哈哈。”
说完，傻笑，转头，捂嘴，泪奔。
“这孩子，都高兴的哭出来了.......”
路平安很开心，为自己的能力能够帮到对方而开心。
双赢，金钱和能力双提升，我赢两次你也赢一次输一次（钱）。
“喵......”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对方的口癖的确相当的奇怪。
但看着捂着嘴狂奔的小丫头，他也懒得追问。
在这个世界，“守秘人”永远有秘密，而守秘人这个职业名也在暗示，追查对方的秘密，是最大的敌意行为。
这坐在台上，针对性的观察，正在使用能力的雷水韵自然藏不住了。
那发卡强行压下来的发丝下，隐约有白白的、毛毛的东西，而背后仿若飘带两条装饰绳结之中，有一根同色的毛茸茸正在悄然舞动。
“是‘猫’吗......”
天赋异能“猫”，变化系（自我变化分支）中最常见的兽化异能之一。
其能力就是让你变“猫”，其负面诅咒也是让你变“猫”。
兽化系的异能，最明显的就是对肉体的增益和改造了，力敏双强的“猫”，的确很适合以跑者为起点。
“听说黑铁的兽化系，就可以轻易达到常人两倍的力量和速度，算是前期颇强的战斗向异能了。”
那就意味着，现在的雷水韵小姐，可以一个照面就撕碎自己。
但在平日生活里，似乎是个负担。
那带着猫猫图案的兜帽还有白色绳结飘带，应该就是她日常生活的掩饰。
“啧，那尾巴上还有个蝴蝶结，是假装装饰尾吗？猫猫发夹加假猫尾，穿帮的时候，就伪装成狂热的爱猫族？”
但小丫头，你确定内裤多个洞，臀部后面出现一个“装饰性尾巴”，不会引来更奇怪的目光和奇特爱好的人吗？
从有些失控的“口癖”来看，她需要尽快完成就职，用“职业”的力量限制天赋异能的成长。
可能是羞愧和忧虑，让捂着兜帽的女孩跑的更快了，甚至轻易的超过了在使用“缩地”能力的二阶兄长。
水韵小妹的掩饰不算成功，火刃小哥更是时隐时现，周遭期望的跑步人，却毫不惊奇，只是默默的避开他们。
仅仅只是这一幕，就让路平安越发确定，这世界的超自然力量，恐怕比自己预估的要多很多。
看着韭菜这么自觉，路平安也没有浪费时间了。
既然来了，也多练练，就当熟悉新到手的职业技能吧。
“黑铁咒术缩地，从系统的提示来看，需要跑法、呼吸法、空间感知能力的支持，‘职业技巧越强职业能力越强’的说法，应该也是真的。那么，我也要多练练跑步了.......”
然后，他就练了10分钟.....
“算了，回家打游戏吧。我自己练了一早上，0点熟练点提升，昨天雷火刃直接分了我33点！专业人做专业事，少做无用功，还是专心培养韭菜吧。嗯，今天就职成功，收获很大，辛苦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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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小剧场。
“小白喵，我今天遇到了好事，也遇到了坏事，你要先听哪一个喵？”
衣服清凉的少女，露出了白白的耳朵和尾巴，躺在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的屋梁上。
她悠哉悠哉的半个身子悬空，却自然自得，仿若平地。
不大的屋梁上有漫画有零食的袋子，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白猫。
它正满怀期待的，对着自己“狩猎归来的同族”喵喵叫。
“好消息，就是我遇到了一个好机会，考上古大的可能性大幅增加！”
“喵！”
闻言，水韵笑的越发开心。
“呵呵，等我考上了喵，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买一水库的鱼养家里，谁还吃什么鱼味的猫饼干。额，呃，嗯。”
看着眼前正在吃食的小白，少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好消息说完.......坏消息就是，就是如果要维持那个‘机遇’，恐怕所有的生活费就要超支了，铛铛铛，猫猫的生活费大危机。所以，你能不能分我点.......”
“喵？（分啥？）”
天真的萌宠，好奇的询问自己的“同族”。
她还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还有自己主人那笔直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猫饼干啊......我不要多，让我先试试，如果口味能够接受，家里还有两盒应该可以撑到考完！到时候有钱了，买三盒还你喵！”
“喵！（不干）”
“事先声明，我不是早想尝尝味道了，是真的是没钱了......喵喵！你抓我干什么！不行你说啊！你还抓！死猫，坏猫！小气喵！”
然后，为了一盒猫饼干，一人一猫就在屋梁上厮打起来。
而不管它们打的多么凶，都打起了滚，却怎么都没有坠落下去。
少女那诡异的姿势，在撕打玩闹之中依旧保持平衡，仿若真猫。
“一口，就一口喵，看着我以前给你买那么多的份子上喵，别小气喵.......”
呃，谗起来的模样，也像。
“嘀。”
这个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是她那总是“很快”的哥哥。
“你应该没钱了吧，我弄了一点饭票，记得过来蹭饭，虽然中午你说‘饿急了就吃猫粮’是开玩笑的，但我真的有点担心你会干的出来，妹啊，随意突破人类的底限真的不好，至少还是要当个人.......”
看来，习惯提前一步的他，比水韵预期的要靠谱点，也很了解自己的妹妹的下限有多低。
“喵嗷！我赢了了喵！”
而她很快的哥哥依旧慢了一步，欣喜的少女，已经赢得了猫和猫的摇滚，她愉快的把猫粮塞进了嘴。
“咦，真的好好吃！赚到了！”
少女鼓鼓的面颊，满脸满足的咀嚼，笑容里是发自内心的满足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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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平安快乐的预估明天可以收割多少新韭菜的时候，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群“爱猫人士”正在某家宠物商店聚会。
他们的桌子上，只有几个线图。
那是失踪了“神圣巨兽”的徽章，那惟妙惟肖的猫.....虎头蛇尾图案。
“我们的神，在这里失踪了.......”
第七章 守秘人
黎明之前，白日应该风景靓丽的山区小道之中，却有着一群人默默前行。
黑衣的大队沉默着，十三座棕色的棺木在他们的肩膀之上，稳稳的，轻轻地。
“啪！”
这偏僻的小山并不高，送葬的小队很快就到了山顶。
一锹一锹，砂石被洒下了坑，没有尸体的棺木被逐一掩埋。
除了少数几个动锹的黑衣人，其他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枪声没有音乐。
守秘人并不需要这些额外的身外之物，他们很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他们恐惧的，是死亡并没有结束一切。
棺木一如既往是空的，大部分守秘人本身都是高污染源，他们的尸体早就销毁。
衣冠冢里的衣物，都不能是接触的太多的，盗墓者都知道守秘人的墓地里啥都没有。
“或许，很快，我也会埋在这里.......”
看着沙土撒入深坑，人群之中的夏琴有点恍惚。
她看到了，在其他的山头，一个个墓碑已经林立。
看来，过不了多久，管理局又要找个新的山头。
“敬礼。”
主持者的声音，打断了夏琴的思索。
整齐划一的敬礼结束，仪式也就到此为止。
悼词都没有？对于污染者来说，言语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过去的经历证明了，“污染者”一致而充满感情的悼词，积累多了，也是一种污染，非常致命的污染。
“一路走好.....”
“兄弟，来世一起喝酒。”
但规矩是规矩，人是人，守秘人们小声的送上了自己的祝愿。
而在所有“祝愿之中”，最多的依旧是......
“.......我会记住你的。”
信息本来就是一种污染，记住战友的人生，大概算同为污染者唯一能做的。
“我会记着你们的，小敏、谢万城、阿龙、闵忒安.......”
十三个棺木之中，有四个是锡安区第三小队。
十人的编制，这次事件后又“退休”了两位，夏琴这位队长手下只有两个兵了。
副队夏琴转正了，刚接到的紧急通知。
原队长战死，其他小队也大多空缺，根本调不来队长级的，。
其他的小队他大多如此，第七小队直接取消了编制，人员补充到其他的小队。
原本就是资历较浅的副队，不经考核直接升队长，这其实意味着管理局极度缺人，古城的官方战力再度降低。
“多事之秋啊......”
看着那填埋上的棺木，夏琴很自然的想起了半月前的那场ZZZ级污染事件，那个差点直接覆灭了第三小队的夜晚........
白玉塑造的竞技场，主席台上是愉悦的圣兽，观众席上是各种妖魔鬼怪，主演却是可悲的人类。
两位守秘人正在残酷的厮杀，枪械和长剑在制造伤口和瘟疫。
年老的那一位捂住受创的胸口，已经被自己更加年轻的学徒逼到了死角。
秘境的规则简单而粗暴，第一条就是两两相斗，胜者活，弱者死。
被选中的师徒彼此厮杀，为了一个活下去的名额。
“伟大的母树（mother），我，锈斧乐陨，愿奉献十年的寿命，换取力量......”
但弱者怎么会就此甘心死亡，他向母树祈祷，启动了第二条规则——用生命换取力量。
年老的守秘人变得更加苍老，但他获得了暴涨的力量。
局势就此逆转，但原本的胜者，又怎么甘心......
“......我也能献祭，我更年轻.....”
最后的结果，就是双方不断的献祭生命，年老者死亡，成为了母树圣象的一部分，成为了秘境之主的真理的“例证”。
胜利者失去了大部分寿命，变成新的年老者.......十三位牺牲者之中，有两位就是刚出秘境不久，就直接老死的。
在绝境之中，所有人都在等死，并无奈的等待灾祸的扩大。
结果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三个小队最高四阶的守秘人，根本无法阻止九阶准神的登天之谋。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被迫和最亲近的人进行“生命的链接”，然后迎来人生或社会的终点。
直到那个瘦弱的少年来了。
他微笑着，他说出了所有人不敢出口的狂言。
“我要挑战的，就是你......对，那个笑的很傻的大猫，就是你。准神？呵呵，太好了。”
结果？超乎所有人预期，他一开口，就是.....
“我用所有的寿命换取力量。既然你说母神是慈爱的，是平等着看着每个孩子的，那么，她不会让弱者没有一点胜利的可能吧，收走我所有的生命吧，让我看看你的慈爱是否是真实的.......”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们，打断了夏琴的回忆。
他们是一群步伐蹒跚的老人，正低着头上山，而其他的守密人，正默默的下山。
两个队伍彼此相交，却没有任何交流，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同事和战友。
“只有七位吗......”
这几位，都是曾经的年轻人，秘境之中衰老的“胜利者”，他们也刚刚完成了提前退休的手续。
送葬的队伍越发沉默，背后隐约传来哭声，很痛很哑的哭声。
没有人回头，更没有怪责没有怒斥，只是两个队伍彼此走完了自己的路。
有的人还能继续前行，有的人在痛哭后，停下了脚步。
夏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队长，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监管的那个人的。”
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找上来了。
是雷火刃，自己小队仅存的三位成员之一。
同时，他也一直反对自己提出的“监管”建议。
“他很危险，非常的危险，我并不是说他的能力，能够在那个秘境之中活下来，他的能力肯定会相当的超规格，但最危险的，是他本人。”
夏琴至今还记得，当自己在处理回忆上，提出为“救命恩人”担保时。
眼前这个总是很快的男人，第一时间表达出强烈反对。
这一次，又找上来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队长，你知道我的能力的，我行动很快，是因为我的异能，让我可以瞬间看穿一个人隐藏出来的情绪色彩，瞬间做出决策和反应，而在那个绝境.........”
无法理解，无法阅读，无法认同。
一想到那个少年，雷火刃就满心忧虑和不安。
“我见过不少死者，不管他是圣人是恶徒，不管他之前是慷慨陈言还是懊悔求饶，在死亡的那一刻，都会充斥着负面的情绪，愤怒、不安、仇恨，至少是不舍和恐惧，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恐惧死亡的未知，而那个少年......只有喜悦，完全的喜悦。”
“你不是看过他的资料吗？他是绝症病人，应该是想到有抚恤金了吧，死亡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个话题，已经重复了很多次，夏琴不想再说了。
“不，为了锻炼能力，我观察过无数绝症病人的临终，只要还是人，临走都有负面情绪，不管他之前说的多么好听。死亡是一种未知，畏惧死亡是生命的本能，但他不同，他只有喜悦和快乐，他似乎已经知道死亡背后是什么，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临死者......”
雷火刃无法理解，所以担忧甚至恐惧。
“污染只会被更强的污染所覆盖”，那个疯狂秘境的胜利者，手上握着的异能，绝对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简单、无害，而他又.......之后每一次接触，他依旧只有满满的喜悦，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现在表现的这么乖，只是因为他还弱小，只是一个种子。”
“在我们的世界，越是疯狂的人越强大，当正常人都在踩刹车的时候，他们却在踩油门。路平安很危险，他根本就拆掉了刹车，他会把周遭的一切都卷进去。他让我想起了‘诡辩者’，总有人只想看着一切熊熊燃烧。但即使是他，也没有路平安那么的.......”
这是约定不提的话题，雷火刃越说越小声，两人都沉默下来了。
那个称号，那个曾经的同伴，带来的记忆，痛苦到无法去回忆。
那个A级通缉犯，曾经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灾祸，可不比这次ZZZ级污染要少。
是痛苦的过去，让眼前的雷火刃产生了过度的忧虑吗？还真不是。
在雷火刃眼中，仅仅只是性格上的偏激和疯狂，未必能够造成严重的危害，可能一个片民警就搞定了。
仅仅只是Z级以上的污染物的话，也可以监管，管理局档案室里一大堆编号封禁物。
但两者合一，当危险的异能遇到了没有底限的持有者，仿若核弹落到了恐/怖份子手中，怎么都让人想起了那个制造了无数惨案的人。
夏琴知道，浮在面上的解释，没有什么意义。
或许，需要给他交个底了，毕竟小队里能用的人更少了。
“雷火刃，你知道今年以来，三级以上的污染事件增加了多少吗？”
“......好像挺多的，我们出动的频率高了很多。”
“比一年前多了35%，比二十年前多了300%，这几年，每年的增长率都超过了三成。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年参加的第四起集体葬礼了吧。现在管理局有两个小队，连一个带队的副队长都没有，只能待在局里做后勤。”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当前的环境越来越糟糕，人手却越发不足。
三年前，古城管理局特勤队的队长级是平均3.2阶，现在只有2.5阶了。
虽然阶位不能和战力画等号，好几个小队失去了顶梁柱是事实，副队和队员的滑坡更加严重，很多低威胁工作只能丢给警察，结果是造成了大量警员的污染或永久性退休。
“不出意外的话，除了正常的扩招引入社会力量，古城管理局会向古大等几家一流学院提出申请，让更多的学员去一线实习。光我们锡安区，就会从七个特勤小队，扩充到十个。”
这其实是上面的通知而不是可能，才拿到队长权限的夏琴，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
“说直白点，让学员补充兵员。别紧张，不会给他们太危险的工作的，他们只需要帮我们分担一点。”
“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吗？”
“比你想象的更糟。”
还有更猛的料，夏琴队长也才刚有资格接触，不能随意透露。
比如“好几个异域级秘境蠢蠢欲动，军方也面临着严重的人手不足”
比如“为了增加人手，守秘人从业资格考试难度大幅降低，来年的新守密人至少增多三成。”。
比如“降低民营企业入行门槛，让更多的民间力量参与其中，同时，提升奖金和福利待遇。”。
比如“对民间公布更多的禁忌知识，在几个被控制的秘境中，主动制造污染者”。
不是有句老话吗？“只要情况足够糟糕，所谓的下限和规矩，就是没有下限和规矩。”
“很高几率，路平安考进了学院，拿到临时执照后，他就会成为我们的临时同事。到时候你如果还有忧虑，可以就近盯着他。就如你这次，主动申请试验他的能力。”
“您看穿了？”
雷火刃苦笑了一声。
“呵呵，我可是你的队长，你看到的，我怎么可能不在意。至少，他拿到明面上的东西，是一种双赢，是无害的。其实.......”
说着，夏琴笑了起来，真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队长级的情报权限，让她知道为何过去的鹤队长，总是苦瓜脸一头包了。
情况比表现出来的糟糕十倍，从五十年起，整个世界早就陷入了泥潭，并不可遏制的滑向了深渊。
不踩刹车的不稳定因素？至少Z级潜力的母神系能力者？放在二十年前，可能真的是抹杀而不是监视了，但现在.......
“这世界已经足够糟糕，我不担心他疯，我只担心他不够强.......实话实说，我期望他尽快成长起来，我们也能活的更久，你也有亲人吧。”
古城的污染事件越来越频繁，而夏琴所在第三小队只有三位从业不到三年的“老手”，担子却越来越重。
指望新的援军？各地都缺人，都想要即战力。
区级异管局的下属小队只要任务依旧是“治安层面”，本来就序列不够高，就算有优质兵员，自己抢得到吗。
不讲那些虚的远的，能够挖到的即战力，才是硬道理。
“听说你的妹妹也报考了古大，我会申请把她和平安一起调过来的，大家有个照顾。最多也就是半年，为了你的妹妹，再拼一把。你也想你妹入队时，你是个二阶副队，而不是一个一般组员吧。”
想起自己那突然突破“人类下限”的单纯妹妹，还有越发频繁的高级污染事件，雷火刃默默的点头，再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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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葬的进行时，一个他们口中的老熟人，也刚刚从一家宠物店里走出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无语。
由于自己也曾经是这座城市出生的，自己那些伙计们，就莫名的给自己排了一个任务，去接触本地的官方守秘人情报。
“那么，和过去的老队长老同事们，打个招呼先？啧，他们会杀了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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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吧，我钱够用。那些欠债？没事的，我说过的，都交给我，我都是准守秘人的，入学之后还有一笔奖学金，很快就能还清。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对了，土特产没必要寄过来的，够吃的......”
刚刚回家，看到那“疑似Z至ZZZ级污染物”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拉扯着电话线，他言语中的快乐和眼角的笑意，无法掩饰。
欠债？都交给他？夏琴看过账单，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即使是对收入颇高的守秘人。
但看着满是自信的路平安，夏琴也只是笑了笑。
“努力吧，努力成长然后努力赚钱吧.....”
在夏琴看来，不踩刹车其实没有什么，有所隐藏也是守秘人的日常。
为了在这个逐渐步入黄昏的世界活下去，越线者和疯子的确越来越多。
“雷火刃，你说的没错，总有人早就一无所有，只想听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只渴望世界熊熊燃烧，但他不同，路平安和‘诡辩者’这样的杂种不同。”
她为其担保，只是因为在事件后，拜访路平安时所看到的。
她见到了病房中，和父母相处时的少年，那述说自己“病好了”、“我们的生活会好过来”时，那眉飞色舞的神情。
那对着喜极而泣的双亲，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眷念。
“不管油门踩的有多狠，跑的多远，只要他还有归处，就迟早会回来。”
“而我们守秘人的工作，不就是就是为所有人保住那份归处吗？做不到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么，我就只担心，他还不够疯，还不够强！”
第八章 打个招呼
“拿着。”
随着语落，一罐热气腾腾的饮料，被丢进了警车里。
“谢谢，红茶味的？我想要咖啡。”
摸着热乎乎的红茶饮料，路平安抱怨了两句。
倒不是真的对白给的饮料有所不满，这个时间段有自动贩卖机的热饮就不错了。
但这本应在温暖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还要待在大街上的警车里，有些不爽。
夏琴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本来拉对方出来巡猎就是突发奇想。
“坚持下，天快亮了，等下请你吃早点哦。”
“别用早点诱惑我，我不是孩子。”
“是是是，不是孩子的十六岁，等下要姐姐帮你在KGC点个儿童套餐吗。”
路平安有些无奈了，虽然变得年轻是件好事，但对方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做早熟的小屁孩了，这就相当郁闷了。
“第一天跟着执勤，感觉如何？”
“挺微妙的，好像挺无聊的，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后面看。”
“其实，九成以上的夜晚都是这样的，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打倒什么魔王，而是未雨绸缪，解除掉那些未爆弹.......”
路平安翻了翻白眼，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也懒得去解释个啥。
想拉壮丁？想给自己上政治课？自己半年后都不知道人还在不在，有啥意义。
而他现在，之所以愿意浪费珍贵的通宵打游戏的宝贵时间，跟着对方巡逻，还是因为对方的承诺。
“好吧，好吧，路平安小弟弟，你让我帮你写推荐信，弄个见习加分，至少真的要实习几个晚上，了解一下基层守秘人的工作流程。要不，你说跟着守秘人实习过，考官随便问你一句细节，不就直接完蛋了。”
这才是原因这一，成为“一阶守秘人人”和“有执业见习经验”都是特殊高考的加分项。
“对了，一个晚上就给我三千，难道职业守秘人很赚？”
“这倒不是，你也知道我们组在职的就三个了，上面给钱走账，让我们雇些临时的帮手......好吧，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职业守秘人很赚，平均工资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这才是路平安被迫就范的主要原因，他很缺钱，非常缺。
“76万？咕，杀了我吧。”
一想起才送到手的账单，路平安只能从了。
他算是找到了两个世界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很贵很贵的医疗费。
“别闹了，你的命不值这么多。”
虽然昨天晚上打电话时，他还和老家的父母担保，家里的欠债自己全部能够搞定。
但短时间内，自己还真不太能搞定。
“你不是说，高利贷什么的，可以用有关部门帮我弄掉吗？”
高威胁目标在接受有关部门监管的另外一面，就是有人会帮他规避一些过于麻烦的遭遇。
一个超级“未爆弹”，没有被邪神诱惑没有能力自行失控，被欺男霸女或高利贷之类的狗屁事弄到失控，就真的让人欲哭无泪了。
“我们的后勤、会计部门是专业的，你还要求保住父母的房子，76万是已经挤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玩意后的结果。要不是三百多万了........现在帮你弄成了类似‘房贷’类型的，一个月六千多，20年搞定，已经是最优解。你如果拿到执照，拼一下，三四年就还清了。”
如今是1998年，小百万真的不是一个小数，一套市区房还有多。
路平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别的穿越者大难不死觉醒外挂一路傲天。
自己这上来就背上了一大笔欠款，实在有够衰。
但路平安也知道，这是当前最优解。
这等于“官方”出面，把自己乱七八糟几百万的账务还清、买断，然后只需要还合法、最低限度的部分。
缺点就是自己变成了欠“官方”的钱，想不还是不可能的。
“能够变成四十年贷款吗？六十年更好。”
但每个月六千，依旧超过分啊，古城平均工资还不到两千，常规工作不可能还债。
“.......别太过分，你真当是买房？这已经是我帮你争取的最优解了。”
夏琴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真的因为让异管局出面，强行买断债务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是真的欠了钱，别人的钱也是真金白银。
自己光跑这件事就跑了两天半，找了好几个部门，揍了几个混蛋，还欠了人情。
“啧，没有想象力，你是没见过真的超级房贷，一家人要还两百年的那种......”
说着那些无人能懂的话，其实路平安也记下了这份人情。
两世经验的他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夏琴完全可以公事公办，把这烂事丢给自己。
“古城大秘术学院进去后就是准守秘人，还有补贴和安家费拿，头两年够你还贷的。如果你要尽快还清欠债，大一就可以去考个从业资格，就可以出去接委托，只是稍微有点难。”
说着自己为其准备的“安排”，关上车门，夏琴打开警车的车载电台，前往下一个任务点。
她的确是打算带着路平安尽快的“上路”，但最近由于人员紧缺，任务担子有点重，加班成了常态。
于是，她干脆带着他出来，帮他恶补一点是一点，也方便就近观察。
经验和书本说的再多，也不如实战一次，言语再华丽，不如当一次战友。
理由也很直白，古城大的考核，年年都有实战项。
虽然现在路平安的水平基本不可能及格.......但能看到他走到那一步，能够在这短短的二十余天提升多少，能够从一个凡人达到什么层次的锐变，才是夏琴真正期待的答案。
她知道路平安在装乖在藏东西，路平安也知道她知道。
不太熟悉的双方，一样处于磨合期，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一种友善。
“小样，你还太年轻，不逼你一下，怎么能够看到你真正藏着的东西。”
于是，一边开车的夏女士，一边得意洋洋的笑了。
但别说，这一个晚上过去了，路平安对所谓的守秘人生涯，也越发清晰了。
异常管理局下属的特勤行动小队，并不像是他之前想象的超级英雄，而是类似特警的升级版。
这世界的异常实在有点多，加上普通的治安事件，让这些特勤小队当片儿警四处巡逻不现实。
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普通警员执行公务的同时，携带专门的污染探查设备。
但如果他们遭遇了无法处理的麻烦，官方的说法，“二级以上的污染事件”。
那时，就可以自己联络值守的特勤小队，请来专业人士处理、镇压。
但由于十几天前那件事，锡安区七个特勤小队三个差点直接解散，人手严重不足。
人少事就多，一晚上电台隔段时间就响一次。
不是所有污染事件都会到秘境的层次，按夏琴的说法，涉及到秘境至少是四级污染事件，几个月都遭遇不了一次。
而秘境又涉及到准神的，直接顶级污染事件起步，她有且只经历过一次。
她更多的日常，还是处理一些一级的“污染物个体”，和二级的“污染者个体”，避免污染事件的升级。
说直白点，一晚上她从警方那里接手了三件污染物品，揍散了一个有异能者参与的帮派，处理了两起异能劫案，顺带帮警方处理了好几起看似“普通”的治安事件。
不管是那个时代，刚刚觉醒超自然力量的人往往容易自我膨胀，铁拳制裁有效且必须及时。
“从城北一直打到城南，不愧是所有天赋都点在战斗上的真实猛女，顶着十几个枪手、刀手强拆帮派大楼......”
路平安也知道自己能力反馈而来的搏击经验和手枪经验是哪来的，她一晚上至少揍趴了几十个倒霉蛋。
而最离谱的，却是她还说今天比较轻松。
“干，这世界，好像有点不太平......”
一路上，路平安也见到了真正的职业者的战斗方式。
一个人，两个拳，一把手枪，一双长腿，就横扫了一切。
和她对决的异能者，也使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能力，但都简单直接的被打断腿。
快速的移动步伐，瞬间果断的处理能力，然后近身一击或一枪，就解决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用咒术（超自然能力）.......但她应该是用剑的吧，明明那才是她的主途径。”
这才是让路平安最费解的，夏琴有两把武器，一把深红色的订制手枪，一把甘蓝色的剑杖。
就路平安所知，夏琴同时走的剑师和格斗者路径，而只有剑士途径达到了二阶水准......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拔过剑！
不，考虑到这些天的反馈经验就没有剑术，恐怕这一周她都没有拔剑。
这一刻，路平安知道，恐怕超自然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同阶的守秘人好像区别极大，至少自己看到的一个疑似二阶野生能力者，在夏琴这个官方二阶面前，直接被秒。
看着这么猛的夏队长，路平安也知道，她为何有底气拿着请帮手的钱，来“补贴”自己了。
突然，夏琴皱起了眉，拿起了通话器。
“巡逻车116，巡逻车117，巡逻车200，听到请回话，你们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定期联系了。”
但通话器那头，却依旧只有杂音。
出事了。
夏琴毫不犹豫的挂上了警灯，打开了定位设施。
而刚刚抵达那里，路平安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黎明的光洒下来，却让人心底发凉。
三辆警车车窗全开，里面却只有大片大片的红色。
那红色，直接涂满了十字路口的大地。
而他们的主人，被拼凑到一起，成为了路中心的“信号灯”。
而夏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血色涂鸦。
在“信号灯”之下，一个血色的涂鸦小人，一个带着“？”号面具的无脸小人，正在张开手臂，似乎在说些什么。
“.......诡辩者。”
那低语，满是怒意，那平静的手臂，握着手杖咔咔作响。
路平安还是第一次看到夏琴气成这样，但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路平安，我们需要谈谈。”
那只大猫？
这个时候，路平安才注意到，那拼凑到一切的“血肉雕像”，有些熟悉。
那并不是一个随便拼凑到一起的“雕塑”，它有根须有树枝，还有“组件”构成的树叶。
在那个致命的秘境之中，他见过这个，只不过是用守密人的活尸堆砌而成的，更上档次。
“......生命之树？母神？”
这么说来，是克丽丝的麻烦找来了？
“路平安，你不是想知道那条途径最适合你吗？我可以告诉你。”
第九章 一条船
“路平安，你不是想知道那条途径最适合你吗？我可以告诉你。”
大猫的突然“服软”，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路平安却可以从中听出她的不安。
而还没得路平安回应，他就被脸色铁青的夏琴赶回了家，并被严肃告知不要外出，不要开门。
从夏队长那焦虑的态度来看，恐怕短期内的巡逻分钱，也没有自己的份。
“…….少了笔收入，可惜。”
此刻的路平安回到了临时的住所，锁好门，开启了自己的银钥匙。
“怎么突然这么好，那家伙是来找你的？”
看着眼前的金发女子，路平安难得的没有搞怪。
金色的发丝一直拖到腰后，脑后的公主头加螺旋卷给人微妙的千金小姐风，双耳的月亮、太阳耳坠有些夸张。
但她的颜值，驾驭着这一切。
毫不夸张的说，只看外表的话，克丽丝是路平安见过最美的女人。
人偶一般精致的面容，平静而优雅的湖色双瞳，带着怜悯和慈爱气息的笑容。
那雪白如丝的修女袍，盖不住完美到溢出的成熟身材。
胸前十字古树的徽记古典而满是历史感，双手十字抱拳，配上哪时刻保持的怜悯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完美的教职人士，一个活生生的圣女。
除了和她气质相比，太过年轻出色的容颜，显得有些不真实。
但路平安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假象。
“收起你这幅假笑，看的我有点恶心。”
女人笑了，怜悯的笑意化作讽刺。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这不是你们这个短命种族眼中的美丽吗？我只是一个虚影，一个概念，现在你看到的一切，只是我，伟大的克尔达莱丝，在你脑海之中的投影。”
克尔达莱丝并不是人类出生，她甚至很早以前就抛弃了所谓的物质形态，但人类面对不可名状物，都会本能的进行“脑补”，将其化作一个自己能够理解的形象，一个契合自己过往观念的相近物。
就像是之前的“大猫圣兽”，就像是现在的“完美美人”，就如无数正神、邪神的圣象。
无数的触须在修女的袍子下蠢蠢欲动，她的影子下是填充了整个花园的扭曲邪物。
她笑着，无限的邪恶和阴影从脚下溢出，她填充了整个世界。
如果不是契约限制，如果不是现在双方处于“同生共死”状态，她早就撕碎了自己的“主人”。
“哦哦哦，原来如此，那如果用你拍AV，不是一个人可以当好几个女角？！天呀，这么赚的主意，居然现在才想到。”
瞬间，那恶意满满的笑意凝固了。
克尔达莱丝感觉的到，路平安，居然说的是真话！
那少年纯真的笑容下，那无底线的恶意，比自己还要过分的多！
“.......不行的，我被你们人类观察到后，‘形象’就确定了。这就是我真实的人类形态，是最契合我本体的化身。”
圣兽怂了！真的怂了！万一他真的干出来了，她的系列录像带丢到了自己的原世界，还不如去死个十几二十次。
路平安笑着，再度打压了对方的气焰，确定了主从地位后，他也没打算继续折辱大猫。
毕竟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彼此之间都有所求。
“那个十字路口的案件，是来找你的？”
“........”
深吸了一口气，克丽丝闭上眼，一脸平静。
看来，这方面的东西，是不打算说了。
路平安点了点头，“沉默”本身也是一种意思表达，可以视作默认是克尔达莱丝引来的麻烦。
“行吧，如果我被发现了，他们会弄死我？”
“别小看我的信徒，死亡从来不是终结。”
得，两人一条船，想跳都不知道怎么跳。
“他们会救你？”
“呵呵。”
简单的低笑，却带着自嘲，蕴含的内容颇多。
“这么说，你不想被他们找到。”
依旧是沉默，路平安却理解了一切。
克丽丝那自私至极的“进化教义”，就算是搞邪教，怎么看都不像是培养忠实教徒的。
相反，教义摆明了的“优胜劣汰”，感觉在鼓励下克上。
但对路平安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双方现在站在了一个阵营之中，都不想被找到的那种。
从克丽丝察觉到案件现场，愿意帮自己指路的那一刻，路平安就估计到她的态度会出现转变。
那一场刚刚发生的血案，留下了邪教的圣象，是寻找“神明”的方法，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为何你不联络我们”、“你的状态还好吗？”、“为何你的联络途径关闭了”
如果克丽丝没有及时回应，要么她无法回应，要么，她的状态就脆弱到最好不要被发现......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不被找到？”
“在命运面前，躲避毫无意义。”
路平安秒懂，你丫躲不掉。
“这么说来，必须先下手为强了.......他们手上有能够找到你的办法？”
“我的圣物，有我的灵魂波动，本地可能有两件........”
被迫一条船的两人，难得的坦诚了一回。
原来，克丽丝留下了两件圣物，是信徒祈祷的“圣象”，只要离得足够近，就会自然的引起共鸣。
而要隔开这种共鸣，物理上的距离并不保险，最好是隔开一个小世界。
“很多高端的守秘人培训机构，为了确保安全，本身就是一个秘境。”
这下，路平安彻底理解克丽丝主动示好的缘由了。
自己进入古城大的话，就等于进入了一个秘境，克丽丝自己的安全性也会大幅上升，她期待自己能够考上，也愿意为自己指路，毕竟.....
“既然我们迟早会暴露，我越强，你也越安全。帮我，也等于帮你自己。那么，可以帮我指路了吗？”
同为母神系的能力者，也只有知道路平安真实的克丽丝，有能力帮他指路了。
路平安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兼了不亏”的兼职，而是一个在鸟瞰了全局之后，最优的起点和主干路。
能够做出这种判断的，只能是站的越高越好的高位存在。
现在，当路平安的强大和克丽丝的安全挂钩后，路平安觉得她的意见似乎可以听听了。
“.......你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真实，更不知道你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你使用能力的方式愚蠢而低效，你简直是把璀璨的太阳当火柴使用。最无法忍受的，你甚至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何物！何等珍贵的.......”
话语之中的酸意已经溢出，一想到命运对对方的眷顾，一想起自己积累了数百年的高塔被命运眷顾的顽童一推就倒，一想到自己数百年的积蓄成了对方的起点，她就有气不打一处来。
“别废话了，说吧，哪一条途径最适合我？”
路平安并不想听邪教徒讲解自己的教义，他只想知道工具猫的答案。
和之前的每次沟通的结局一样，被噎住的克丽丝气炸了、
螺旋卷的金发都气的翘了起来，原本的圣洁和怜悯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从牙缝挤出了一句。
“园丁。”
然后，她就化成一团黑泥，消失的无影无踪。
沟通到此为止？路平安笑了笑，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翻开了自己的资料，从中拿出有常见途径的那本工具书。
对，就是那本《跑者？看守者？驯兽师？别总是盯着那些大热门，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如何根据你的觉醒异能，从五十三种常见路径之中选择最适合你的起点！》。
“幸好，这里面有。既然是常见的途径，那么我就不用犹豫了。”
“咦，这不是最弱的途径，后勤系的途径吗？”
第十章 蛛行
“喵，开门。”
还没睡一会，门就被敲响。
“谁啊。”
路平安有些不爽，他才刚躺下不久，还让不让人补觉。
“我。你的韭菜，韭菜盒子到了。”
路平安吓得猛地清醒过来，背心都出了汗。
韭菜？她知道我怎么想她了？或者有什么更高深的读心术？这98年的世界，可还没有韭菜的说法！
路平安默默的打开门，迎来的却是来加BUFF的某女讨好的笑颜。
她提着一袋早点，笑道。
“还没吃早餐吧，我顺道帮你带了点。”
她笑得很得意，甚至有些嘚瑟。
昨天从哥哥那里摸了点补足，她又买得起早餐了！人类的早餐！
路平安松了口气，没有遇到剧毒的第二个穿越者，他打开了门。
“一起吃吧，我这里还有点牛奶加面包。”
“不要，没饼干好吃，我肚子要留下…..咳，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再说，你也知道牛奶不适合我吧，喵嗷。”
这一次，少女主动握着小爪子，招财猫式上下摆动了一下小拳头。
有些东西是很难隐藏的，既然之后可能长期合作，不如坦诚一点。
“反正他昨天应该已经看穿了，喵，目前看起来还是比较老实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少女的白色猫耳朵也露出来了，和小尾巴一起一抖一抖的，更加活力可爱了。
“喔，连猫的乳糖不耐症都有吗？有趣，那猫薄荷呢？”
轻飘飘的询问，少年随口问道。
少女顿时僵住了，尾巴一下子笔直的竖了起来，耳朵也炸毛了。
目光之中满是警惕，那是女孩看疑似犯罪者的目光。
“上一个试图在我饮食中加猫薄荷的，现在还在医院里！”
挺仁慈的，居然没有打死？
这一刻，路平安也越发确定一定要隐藏自己的“真实”。
难怪别人说“天赋异能”是最大的秘密，水韵这样的兽化者，仅仅只是被知道能力，就自然的暴露出额外弱点。
“其实也没啥，只是多出几种不能吃的，她的嗅觉应该不错，不会随便中招…….但如果做成喷雾剂了？或者放置在浴室的水之中，有趣，想看。”
脑袋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路平安笑的却很友善。
他无视了对方警告，并盘算啥时候有空去趟宠物店，补充一点素材。
“……对了，我家里也有只大猫，要不试试。算了，她只是看起来像猫，这种玩意，连羞辱都算不上，再说了，最近要稍微对她好点。”
他坐着客厅的餐桌旁，享受送上门的早点。
那边的房门依旧紧闭，夏琴依旧没有回家。
“看来，她要加班加疯了。”
他在吃韭菜盒子，那丫头却围着桌子不断打转，停不下来，欲言而止，面上还能强装镇定，尾巴不住摇摆。
“好吧，好吧，先做正事，东西带来了吗？”
满嘴是油的路平安放下筷子。
“带来了，好贵，能不能分摊点。”
少女哭丧着脸，试图蒙混过关，修改之前的约定。
“那就算了，完全可以不交易……”
“啪！”
一叠合同被砸在了桌上，少女气鼓鼓的翻开。
“找熟悉的契者弄的，他给我了一个优惠价300。保密内容是你我的能力细节，违反契约的话，红字警告一年。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吧。”
契者，或者说合同师，是学者途径的分支，一个相当实用的二阶职业者。
它的职业能力，可以将“口头契约”变成“有一定约束力的契约书”。
路平安翻了一下，确定没有隐藏的内容，三下两下就签了下来。
红字警告？任何超自然能力的使用，都是需要代价的。
而这个“契约”的代价，是制定契约者和契约签署者共同承担的。
他或许可以拿出“违誓者死”的强力契约，但也必然要承受足以咒杀一人的代价。
那种等级的契约书，肯定不是水韵这穷丫头买的起的。
所谓的“红字警告”，就是历经时代考验，成本最低后果最严重的违誓警告。
“契约期一年，背誓惩罚期也是一年，违反契约的话，脸上会出现‘背叛者’的赤字，遮不住的。不想社会死的话，就相互保守各自的情报吧。”
由于契约的力量也源自签约者本身，对自身的诅咒是很难洗掉的，哪怕仅仅是无痛的赤字。
而在重视信用和承诺的守秘人世界，成为一个说谎者的代价，也近乎社会性死亡…….那会让你身边所有人，都会再度考虑对你的态度。
看似无害的红字警告契约书，其实比低阶的咒杀更加有效，至少在社会秩序崩溃之前。
提出签署保密契约是路平安的想法，他身上藏着的东西有点多，而越是使用能力，泄露的东西也越多，他需要提前规避风险。
当然，他是没有这个经验的，提出建议的是克丽丝。
克丽丝酱肯定是有私心的，路平安只是在反复斟酌后，确定这应该是无害的，才决定采用......从那个案件现场回来后，她的态度友善了很多。
契约项约定的是“双方的能力有关情报”，也意味着就是路平安之后拿出新的能力，对方也要在一年内保密.......那意味着除了保密之外，更加深度合作的可能性。
路平安有个计划，一个理论上可以共赢的远大计划，需要几只工具猫......咳，值得信任的队友。
小丫头没想那么远，她只是为契约书的额外支出而心痛。
她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婆妈，还不信任自己，好感度down！down！。
最过分的，还要自己这边额外出钱，还不愿意分摊契约金！不让自己贪污一点。
恩，没错，贪一点，这是两份契约而不是一份。
雷家兄妹的契约书都带过来了，自然是哥哥雷火刃出的钱，但如果路平安愿意分摊一点，这钱会到谁手中也不用细表。
看着鼓着脸颊生闷气的小丫头，路平安也有了一些额外的想法。
“看样子，你挺缺钱？”
“......这不是你害的吗？”
“你完全可以不用啊，我这又不缺人。”
雷水韵看着他，默默的磨牙，然后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您想多了，师兄，师妹我一直很感激你喵。只是现在手头实在不宽裕。”
“那就好，我这有份采购单，你能帮个忙吗？300块跑腿费。”
“300？！这么好喵？就跑个腿？”
雷水韵拿过单据，翻开一看，都是一些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雪山苦花雌雄同体株、白色曼陀罗草的种子、蚁天堂木的根茎......咦？这些好像都是魔性植物，你打算研制魔药？还是走园丁路径，那不是后勤路径吗......”
面对少女的疑问，路平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下，轮到雷水韵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低下头，算是道歉了。
不追查对方的情报，是守秘人最根本的规则，更别提打探对方的能力和路径。
就算拿着采购单之类的委托，除非是明显的违禁品，老手根本不会追问，显然雷水韵还不够成熟。
“上午拿到手应该不难吧，都不是什么稀有物，你哥哥那边应该有渠道。我被限制外出，否则就自己去了。”
跑个腿就有钱赚，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但在雷水韵拿到单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又被想起什么的路平安拦住了。
“等下，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好了，快去快回。”
“猫薄荷！！”
看着这最后加的三个字，雷水韵可爱的小脸蛋，瞬间扭曲了。
她气的喵了一句，恨的牙痒痒，瞪着满脸愉悦的路平安.......但她本能的察觉到，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会更加愉快的还回来。
对于这种混蛋，不理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
“......我会很快的。”
她气冲冲的要出门，路平安随手给她加了一个BUFF，要她快去送，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等下记得给我发票，我怕你贪污。”
“有这种东西的黑市，怎么可能有发票！”
“哦，哪算了......但猫薄荷宠物店就有卖，总有发票吧！”
“哐当！”
没答话，从她关门的力度和下楼的脚步声来看，气的够呛。
“呵呵，以后在桌上摆个喷雾器，摆瓶水，她都会疑神疑鬼吧......下次去体育馆的时候，给她带饮料，买点贵的运动饮料，看她舍不舍得丢。”
做完每日任务（欺负小猫咪）之后，路平安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按计划，透过小猫咪，把我准备走后勤园丁路径的消息传递出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收割时间了。”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又是一个24小时过去，到了收割韭菜的愉快时间。
而系统刚刚开始结算，他就愣住了。
【获得黑铁级咒术‘蛛行’的少量心得，当前进度11/100.】
“我去，难怪小猫咪这么忍辱负重，一晚上就突破成为真正的职业者？觉醒的咒术居然不是缩地？”
第十一章 分成
【获得少量搏击经验，获得少量枪术经验，获得微量禁忌知识，获得少量驾驶经验，获得微量刑侦经验.....】
最先完成投资核算的，是昨夜忙了一个通宵的夏琴。
【获得9点搏击经验，搏击格斗（守秘人风格）LV2，15/100】
【获得14点用枪经验，枪术技巧lvup！，当前用枪技巧（手枪）lv2，1/100】
除了枪术上升了一级之后，其他的提升微乎其微，而这也意味着.......
“没有拔剑吗？那么，就是还没有找到那个邪教徒？”
清理着脑袋里的记忆碎片，路平安感觉自己似乎对手枪又熟悉了一些，明明自己只是一个连保险都没开过的良民。
“投资”能力的使用是前提的，对方不能有敌意或摆明了拒绝，最好是“信用目标”、
同时，实力也不能超过自己太多。
就路平安能够接触到的几个职业守秘人之中，三阶的那个直接投资失败了，二阶之中的最强者，似乎就是夏琴。
这也是明明她的能力似乎不怎么契合自己，甚至这些天都没有使用过超自然能力，路平安依旧把宝贵的投资名额用在她身上的缘由。
“战斗力的提升，永远不亏。换个角度，这么多天一次咒术都没用过，不正说明她的强势吗？就算只是为了打好关系，消除怀疑，这个投资名额也是值得的。”
而和没有咒术分成的夏琴不同，雷家兄妹就慷慨的太多了。
【结算被投资人雷火刃的昨日收益之中，获得少量奔跑经验，获得少量呼吸术技巧，获的少量空间感知本能......】
【追光跑法获得39点经验分成，迅闪呼吸法获得22点经验分成，搏击术获得1点经验分成。】
和加起来才20点出头的夏琴相比，雷家哥哥实在太过勤勉，直接给了六十多点。
【获得黑铁级咒术‘缩地’的少量心得，当前进度65/100.】
同时，还给了路平安最想要的东西，超自然咒术的分成。
【追光跑法LVUP！当前LV2，13/100】
【迅闪呼吸法LVup！当前LV2，3/100.】
两个跑者的基础技能都升级了，意味着离使用咒术缩地，成为真正的职业者又近了一步。
唯一的遗憾，就是另外一个必备条件“空间感知LV1”，依旧只有少量经验提升，离被规则化的系统标记出来，还有点远。
然后，他的妹妹，就给了路平安一个惊喜。
【获得黑铁级咒术‘蛛行’的少量心得，当前进度11/100.】
跑步技巧和呼吸术的提升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多点，并不能质变，但这个新的黑铁咒术，就是意外的惊喜。
路平安查阅过，每个“职业”的“职业能力”并不是单一的，一阶跑者也不仅仅只有“缩地”，但其他的咒术的觉醒几率更低。
“......要求这么高，觉醒几率自然低了。”
路平安点上虚空之中的屏幕，更多的消息就反馈过来。
【使用要求：迅闪呼吸法lv7，空间感知lv4，反射（黑铁下位），蛛行心得100/100。】
这要求，对一个0阶跑者，实在有些过分了。
体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凡人）在路平安的状态栏之中，是基础属性，根本没有找到提升的途径，分成过来的也提都没有提过。
只有就职时稍微提及（跑者职业修正：体魄微量提升，反射小幅提升，精神微量下降），面板没变过，依旧是三个“凡人”。
“需要超凡层次的反射神经吗？还有这么高的空间感知和呼吸法，那只猫的基础属性有些可怕。”
要求这么高，但效果却颇为微妙。
【黑铁级咒术蛛行：一息之间，触墙四肢，如触平地。追逐者：没有道路让你奔跑？追逐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当路平安把注意力关注在它之上的时候，一段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那只猫兴奋的脚踩天花板，在墙壁和屋脊间来回跳跃。
直白点，丐版的蜘蛛侠，停滞呼吸的时间内，踩墙踩天花板如平地。
如果有的选，路平安......不，大多数普通的跑者，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更加好用的缩地。
但如果是那只猫，一只基础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是常人两倍的“猫女”，缩地带来的机动性对她帮助不大。
相反，她如果偷偷的从墙壁上翻进来，用猫的无声步伐，顺着天花板上倒着走过来，对你脑袋伸出爪子.......
“难怪有人说同阶位同职阶，战斗力可以天差地别，这份随机性有点坑人，但......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要！”
超自然能力的觉醒从来不是一件易事，既要求持之以恒的锻炼和职业技巧支持做出支撑，还需要灵感一闪的感悟，最后还要消耗积累下来的“污染”。
苦练、灵感、积累缺一不可。
如果觉醒到了不合适的职业能力，那就真的惨了。
第二次觉醒的几率会远低于第一次，而消耗会大幅增加。
一般来说，一阶的职业也就两三个职业能力，拿到一个好用的就够了。
但对有着生命银行的路平安来说，他却只需要凑齐基础的使用条件就够了。
对他来说，“全要”是从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路线。
整理完手上的收获后，路平安也松了一口气，可能是由于基础偏低，他的跑者职业技能提升很快。
但“分成”带来的，却不单单是正面的提升。
“......猫饼干，真的有这么好吃吗？有点想试试。”
分成的标的，是“生命的收获”，有辛苦的苦练和战斗，自然有日常的生活。
可能是猫饼干给小丫头的冲击太过剧烈，她分享了大量评测猫饼干的美味享受，其中的美味感觉，让路平安都差点流口水。
万幸，冲击来的快也去的快，在反复念诵“我是人不是猫”后，路平安也压住了这个冲动，只是更专注的品尝韭菜盒子。
“这似乎，有点侵犯个人隐私了.......嗯，可以当做收集情报的手段。”
但这也给他提了个醒，如果毫无节制的使用“投资”，自己也可能被分享过来的东西扭曲。
“暂时，还是雷家兄妹和夏姐吧。”
有两个很拼的职业跑者为自己分成，半个月内达到双LV4应该没有问题。
缩地作为最好到手的跑者职业能力，在考前拿到手的话，自己生存率会得到有效的提升。
解决了生存问题，接下来自然就是实战方面了。
“大猫说靠园丁就行了，但感觉有点扯，那不是出了名的后勤途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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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某一天，路平安路过了一家宠物店。
回到家，看着那盒猫饼干，他有些犹豫，仅仅只是看到包装，大量分泌的口水和美味回味，就让他冲动了。
他左右看看，周遭没人。
“我就试试，就试试.......”
然后，他就喷了！
“啊呸，又腥又干，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买错了，他反复检查后，一样的包装一样的牌子。
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了，猫的味觉和人类的味觉是不一样的，对方觉得美味的，自己可能就觉得像是吃X........
“别说，不会真有兽化系的苍蝇侠吧，以后一定要小心斟酌投资的对象.......”
在确定自己能力的一个隐藏代价的同时，路平安看着桌子上的猫饼干发愁，自己可没有养猫。
“对了，我家不是还有只大猫，不如......”
“滚！”
怒斥从那边传来，大猫看来真的不是猫。
于是，他就很大度的送给了某学妹。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小白喜欢这个牌子的猫粮，谢谢了前辈！”
“嗯，嗯，希望你.....家的猫吃的开心。”
第十二章 在？去刷个本
“......听说，你要兼职园丁。”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
此刻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夏琴从昨晚夜班就没有休息。
出了这个大案之后，开会、讨论、布置追捕、抚恤受害者，都是劳心劳体的麻烦事。
雷家哥哥没有找路平安来加BUFF，也是因为他也在加班中......这个消息是谁传递过去的，应该也不用多说。
现在，夏琴是在会议之中，抽空过来打电话的。
“是的，我感觉园丁挺契合我的，你看我很不擅长战斗，也没有时间接受训练。这种坐着、等着就能成长、赚钱的途径，挺适合我吗？”
“.......的确，后勤向也是古大最容易考的。”
虽然如此说着，夏琴却有些失望，但下一刻，她似乎无意间多了一句。
“不会是因为园丁也是生命系的，和母神一样........”
“母神？那是啥？我看资料书上没有啊。”
“小滑头，你会不知道？算了，随便你。你这是要去林之秘境完成职业定轨？我给你外出许可和准入许可，快去快回......哎，说不定在那边你还安全一点，你自己看着办吧。知道位置吗？我现在没空送你去。”
自己手头三个人，家里没人保护的话，搞不好路平安独自外出反而更加安全。
想到现状，夏琴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强制要求。
园丁职业所借用的力量，是生命系的神明林中少女。
某种意义上，她和路平安还有些纠葛。
“在林慈医院附近的那个？我知道的......”
路平安当初接受治疗的，克丽丝潜入的医院，简称林慈医院，全名是林中少女慈爱世人的古城第三医院。
和追逐者教会投入了大量的体育、保健项目一样，林中少女的名字大量出现在医疗、医药产业之中。
作为相对友善的高位存在，她能够给守秘人提供园丁、医者这两条相对温和的生命系途径的起点，在某些层面相当受欢迎。
就职0阶的仪式并不是统一的，但也是有迹可循的，往往是祂容易产生联系的地方（联系原则），做祂喜闻乐见或曾经做过的事情（相似原则）。
而成为一个林中少女注视的园丁的前提，就是在她的圣地，完成特定的仪式——植树。
“.......神的秘境吗？应该和野生秘境是两回事吧。”
和守秘人接触多了，路平安很正常的知道了一句他们常挂在口中的话。
“污染，只会被更高级别的污染所覆盖。或者，被更大量的污染所稀释。”
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它道出了一个让人无奈的现实，“污染”是不会消失的。
它只会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从一个个体到另外一个个体。
这是他享受监视待遇的核心，当克丽丝酱的秘境和她本体都“失踪”后，就算没有证据，作为胜利者的他也成为了重点监管对象。
既然克丽丝酱被视作ZZ（9阶准神）级污染，他就按规矩，喜提传说中的“Z（近神）”至“ZZZ（神）”级污染的观察待遇。
但这也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其他四级以上的污染事件，出现了秘境的那种，是怎么处理的？”
既然秘境很难甚至不可能被消除，那些出现在市区的秘境，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考虑到夏琴提过隔上几个月都会遭遇一次，那恐怕所有人力资源都用上，都堵不住那无限扩张的窟窿。
“其实，处理方式和职业者是一样的，借用‘诸神’的力量，将秘境进行改造。”
“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污染打败污染吗？”
“......虽然是奇怪的比喻，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用污染的规则侵蚀改造另一个污染，让其从混沌无序变得秩序化，稳定和安全。”
很多秘境，在守秘人清理掉那些深度污染之后，就会请真神的祭者，引入真神的力量，对秘境进行改造，将其变的不那么有害，或者说，有利可图。
那些小世界，有的成为了某个公司、教会的财产，有的成为了守秘人的历练之地，成为了某些特定资源的产地。
污染只会累加而不会减少，只能稀释而不能彻底消灭，为了定期清缴/稀释那累积的污染，守秘人们往往会定期前往这些秘境。
据说，有的秘境相对安全且可控，早些年就被有关部门私下制造可控的“污染者”。
只不过这样诞生的“人造污染者”，由于天赋能力的污染层度不高，前期普遍偏弱.....但后期成为职业者之后，只要成长起来，似乎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秘境需要守秘人去定期处理，而更多的守秘人带来更多的污染，他们的行为也累积了更多的污染，也自然的带来了更多的秘境。
“用污染来对抗污染，如同用墨汁来清洗涂鸦墙，最后迟早一团黑，整个世界都在饮鸩止渴吗？”
也难怪有人说，所有的守秘人都是慢性的绝症病人，整个世界都在滑入深渊。
咳，扯远了，对于现在的路平安来说，他只需要知道前往秘境，对他来说是必须做的。
但现在的他，对战斗还是很缺乏自信的，所以，他携带了保险。
“猫猫，走！”
他请了一个代刷副本的老手！对方给钱的那种！
“呵呵，这一次有了你的能力，我的状态这么棒，一定能大捞一笔！！喵嗷！其实就算你不邀请，我也准备明天去的。”
猫猫那灿烂的笑容，让路平安莫名的有点心虚，然后把喷雾器放在了口袋更深处。
“对了，医院那边的那个秘境你刷过吗？是什么规则？”
神明都有自己的喜好，根据他们规则改造的秘境五花八门。
规则本身是有序的，这些秘境相对比较安全。
克丽丝（准神）的秘境是一对一的角斗场，死者挂墙上，生者才能出去的那种。
如果你不选择对手，她还会恶意满满的给你安排和你关系最好的、最近的对手。
有的秘境是一场迷梦，有的是一段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有的是疯狂奔驰的运动会，有的是风景无限好的花园圣地，有的是简单直接的生存游戏。
在路平安看来，林女的口碑还算不错，她的秘境应该比较安全吧。
“噢，杀戮游戏，杀污染杀污染者，杀的越多奖励越多，超直接的那种，也是最常见的秘境类型。”
路平安愣住了，这不是生命系的神吗？
“你不知道？生命系公认是最残酷的。不过林中女的确口碑不错，她厌恶死亡，所以她的秘境之中，不会有人死亡喵.......被杀死者，直接在秘境口复活，但短时间内无法再行进入。”
在自己的世界，连生和死的界限都能颠倒？路平安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神明的离谱。
同时，他也知道为何夏琴会说，自己在里面应该比家里还安全了。
但换个角度，那不是意味着......
“在里面，可以随意杀人练手？”
“嗯，但大家的试炼次数是宝贵资源，这样乱搞会得罪人的，出去之后还是有麻烦的。大部分人都在里面做自己的事情，杀的目标主要还是秘境本身产出的污染怪物.......你笑什么？有点渗人喵。”
“没有啊，我只是很开心而已，呵呵，我们走，我们走。”
第十三章 这鸡汤，十分嘀珍贵
整齐的大理石砖铺面地面，头顶上的大灯明亮美观。
通往入口的街道不长，但两边却摆满了市集，有看起来就很贵装修的招牌店铺，也有挤得密密麻麻的散户赶集。
人流量不算密集，但放眼望去也至少百十号人。
有人在大声的吆喝，有的却默默的在自己摊位前看书，只是有人过来的时候，才抬头看看。
“这个怎么卖？”
路平安指了指摊位上的长剑，男人总是对这些管制刀具有点兴趣。
这把长剑上隐约有蓝光流转，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之中的神兵利器......如果不是后面的柜子上还有一打一模一样的话。
“2600一把，虽然是制式的，但附带的【穿刺】效果相当适合攻击能力不足的新手。如果你不是直接战斗向的，我这里还有附带【流血】的武器，就是使用者承受的代价稍微重了点。”
那店主扫了路平安一样，看到了他右腕空空如也，当即热情了很多。
“我这里还有护具，也是新人套装，一次两件的话只要四千。”
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新人吗？路平安嘀咕了一下，道了声不用，放下了长剑。
他不会用剑，也不想当送上门被宰的新人。
就算对方有良心给了个市场价，但市场上没有性价比可言的东西多了去，本就不多的启动资金，必须用在刀刃上。
“刚到手的三千，全部花出去吧。”
看着繁荣的街道和数百家店铺，路平安也有些惊讶了。
他预想过危险的秘境出口会是怎么样的？是重兵把守，铁丝网加黑衣人把守的那种？还是十步五步一个岗哨，自动机枪加监视器的那种？
“真没想到，居然像是一个地铁市集。”
进入的通道，就是医院地铁下拐了一个口子。
看着玲珑满目的商品和店铺，反而不好抉择。
“这边，这边喵！”
万幸，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进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雷水韵，总算想起了她向导的工作。
而她所在的铺子，接近道路的尽头，也是眼前一切的缘由。
“‘秘境是财富吗’.........”
看着林慈医院里到处都有的“新红十字”图案，那熟悉的林中祈祷之女的圣徽出现在这地下世界，路平安都有点时空倒错的滋味。
“两个手环喵，一个零阶一个一阶。”
“小韵你一阶了？恭喜，恭喜。”
在得意洋洋的猫猫对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稍微成熟的青涩妆浓和修长白袍，看起来就像是大学实习的研究生。
实际上，她真的是一个研究生。
“路平安，这是我师姐赵颖喵，现在在科技大读研一。这是刘师兄、李师兄，大三，都是来实习的喵。”
看着姐姐妹妹叫的很热情的猫猫，路平安都想顺带问一句“你到底有多少师兄师姐，怎么到哪都有你的好哥哥好姐姐”。
但从双方亲密的程度来看，还有小猫见谁都喊师兄师姐来看，答案多半是很多......
“难道，小不点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也能当一把社交好手了？”
内心戏有点多的路平安，微笑着和师兄、师姐打个招呼。
古城科技大，也是本地的一所重点名校，但以科技为名的学校里却有着专业的神秘学科系，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讽刺........而更讽刺的，大概只有路平安能够察觉到这个梗，其他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给，记得适可而止，很多刚刚突破的新人，很难把握度的。”
接过这个手环，还附上了一个小册子，路平安也知道为何之前那个店主，一眼就看穿自己是纯新人了。
警示手环，俗称手环，在套上路平安右腕的那一刻，就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很好，你状态不错。但新人的话，黄灯的时候就要准备出来了，红灯就必须出来，如果到了紫灯、黑灯......”
灯色提示的是“承受原始污染”的程度。
天赋异能是你自带的污染，放着不管都会自然的成长。
职业体系是外界的污染，它和你这个放射源达成平衡状态，才能让你不至于异化。
但职业体系也是有极限的，当原始污染超量的时候，不可遏制的异化自然就会大幅增加。
平衡和适可而止是守秘人最重要的准则，猛踩油门可能会变得更强，但更有可能变成怪兽。
“新人抗污染能力很弱，不想莫名其妙多点触须和眼球的话，最好黄灯就出来。”
虽然对方这么说的，但路平安注意到几位师兄师姐的手环，基本都是红灯，眼前赵小姐的还红的发紫。
“我们？我们刚刚完成试炼，正在消化阶段。”
赵颖指了指桌面，哪里有一堆厚厚的工具书，还有摊开的读书笔记。
而在后面的桌子上，有人在认真翻书，有的人在架起来的临时试验台配药，还有人在争论什么。
这里是林慈教会名义下的某家医药公司的产业，几位师兄师姐既然在这家公司实习，大多是“医者”和“园丁”路径的同路人。
而和“体力系”的跑者不同，医者和园丁都是偏向文职系的知识积累系职业。
和疯狂奔跑的跑者一样，他们通过把污染化作职业技巧，把转化后的禁忌知识导入自己的职业体系之中，来消耗掉那些原始而危险的污染。
“知识就是力量，那么，你要买点力量吗？”
终于，好心的师姐图穷匕见，向路平安推销起来。
手环是免费的，这是秘境管理者承担的责任之一。
但眼前的《林慈秘境常见魔性植物图鉴（101版）》，囊括了秘境中大多数可能出现的魔性植物，可就稍微有点贵了。
“师弟，只要一千图鉴你就能抱回家，还附赠我私人编撰的育种手册，包括常见的十五种魔性植物的培育要点，很适合新手园丁的。”
“小水韵说你是来定轨就职的吧，那么要让魔性植物成长需要很久和长期的监护，你要经常过来看还要防备有无聊的人搞破坏，我们公司在里面有安全区花园，专门为半年就职套餐的客户服务，保你一次性定轨就职成功，只要五千。”
“对了，师弟，你是第一次来吧，这个秘境里的怪物应该不熟吧，这本生存手册只要两百......你如果拿了植物图签，就当赠品白送你吧！对了，还能送你点止痛药和解毒剂，在里面很有用的。”
好一阵推销三连，真不愧是本地公司的代理小组长。
但再稍微犹豫之后，路平安还是忍痛掏出钱包，拿下了植物图鉴和生存手册。
这本就是预定中的采购物，园丁作为知识系职业，需要有自己的图鉴甚至禁忌书库。
至于“只需要半年”的就职套餐？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自己恐怕用不上。
而在消费之后，对方的态度果然更加热情了，一口一个师弟叫的贼六。
这下，就轮到路平安“图穷匕见”了。
“师姐你是二阶园丁吧？其实师弟我也有一个挺有意思的BUFF系天赋能力，试用半价........”
雷火刃和夏琴都在忙，连回来加BUFF的时间都没有，名额自然不能限制。
既然自己准备就职园丁，换个分成对象也是可以的。
赵颖有些犹豫，几百块倒也没啥，乱七八糟的BUFF能随便接受吗？
但看着路平安背后，不断做出“答应”口型的点头猫猫，赵颖还是点了点头。
“我对小水水还算不错，她不会坑我。”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然后看路平安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规则之音，这么高规格的规则性能力，怎么会出现在新人身上.......今年又出现了一个怪物吗。”
但下一秒，她就不是惊讶而是震撼了。
她手腕上的红灯突然一闪，而后跳到了黄灯，接着变成了绿灯，最后变成了“无污染”的白灯！
原本预计至少三天的“学习过程”，瞬间提前结束，她又可以进入秘境，开始新一轮的提升了。
她瞬间反应过来，直接遮住了手环。
左右看看，幸好没有人注意。
再抬头，看向路平安的眼神，就有些不安甚至恐惧了。
接着，恐惧化作惊喜甚至贪婪。
而这一刻，也是一脸懵逼的路平安，莫名的想起某大猫的哭诉。
“......你根本不知道从我这里夺走了何等珍贵的宝物......”
好像，真的有点宝，还有点贵。
“咳，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打折。名额有限，明天就全价了，之后还会涨的。”
第十四章 生命银行
走入秘境的那一刻，路平安还有些懵。
“.......你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真实，更不知道你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你使用能力的方式愚蠢而低效，你简直是把璀璨的太阳当火柴使用。最无法忍受的，你甚至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何物！何等珍贵的.......”
大猫的怒斥还在耳边，双方的关系始终相当微妙。
再次的询问依旧没有答案，只有激怒她的时候，才能得到更有用的情报。
而上过当的她，也越来越难以激怒。
“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莫名的，当步入这个秘境后，路平安越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最开始，他以为所谓的生命点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系统，一个穿越者的组件。
但真的理解了这个世界之后，才越发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所谓的系统只是穿越者傲慢的潜意识造物，是“规则”异能的具现化。
最开始的时候，生命点数是体力药剂。
接下来，是提神药和状态补足。
对于自己，更是续命药和止痛药。
现在，居然还可以提高一个生命承担的污染上限。
“.......不，这全部其实都是一样东西，它们，都是生命本身.......”
暴怒中的克丽丝，其实已经说出了真实，路平安获得的力量其实就是她的反面。
当她试图将自己的“理”升格成为世间“真理”而失败之后，作为反例的伪命题，就自然诞生了。
只不过当日的报告书写者，没有能力看清全部的真相。
“生命是自私的，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且不限于道德、法律亲情。”
这是克丽丝公开的教义，是祂的“理”，但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一句话。
“生命的存续，是生物唯一而根源的追求。”
那么，祂的反面，其实并不是报告者猜想的“生命有时候可以无私，可以为他人牺牲”之类的废话，而是更简单的，更符合路平安潜意识中的理念的.......
“.......生命，是可以交易的。”
当他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他隐约感觉到，那“秘境”和自己联络的更加精密，古朴的花园遗迹，开始默默的发生了转变。
生命，可以交易，可以储存，可以借贷，可以投资，可以分期。
它既不特殊也不神圣，只是比较贵重的特殊货币。
这是路平安的理。
“.......所以，是银行，而不是其他。”
古朴的殿堂开始焕发生机，“生命银行”的古朴字迹，取代了过去的“生命角斗之地”。
克丽丝残留在秘境之中的理，被新主人彻底取代，地面逐渐开始改写，世界铺上了新妆。
【何等的亵渎，何等的荒诞！狂徒，对你来说，生命毫无意义吗？！】
“不，它很珍贵，大多数人只有一次，所以.........我们才需要更有效率的使用它。”
【混蛋，异教徒！蠢货，傲慢的疯子（省略无数的脏话）......】
这，才是克丽丝一直暴怒的根源，其中的积怨，甚至远超登神失败。
在她看来，这是何等傲慢而残忍的“理”，它把生命拉下了神圣的殿堂，把生物至高的追求化作了肮脏的一般等价物。
毫无疑问，这是是对仁慈的母神最为严重的亵渎！
但她又必须承认，从结果来看，路平安的理，更接近生命本质，更让母神喜悦......所以，她所有的愤怒和怒斥，都可以被归类于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把生命转化成生命点数，并更有效率的使用它，才是我能力的本质。”
此刻，看着远处的群山和密林，路平安笑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拥有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到底从可怜的克丽丝酱那里，夺走了什么。
“铜铁诅咒，白银律令，黄金规则，永恒之理........呵呵，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这下，路平安理解了一切。
其实，提示一开始就存在。
【.......获赠律令级（准神级）异能——生命的赠与和回馈。】
【侦测到祭典胜利者路平安已经失去了生命，生命之母的祭典的胜利者怎么可以失去生命！对母神的馈赠‘生命赠与’进行再调整再升格.......燃烧失败者克尔达莱丝的灵质，弥补空差！】
【差额已经补足，律令异能升级为规则级异能。恭喜宿主路平安，觉醒规则级（神级）异能——生命银行。】
翻开系统的提示面板，最开始的一栏之中，已经写上了提示和答案。
如果没有克丽丝酱的“牺牲”，自己的能力也是对生命源力的使用，只不过只限于“赠与”和“回馈”。
而现在的升级版，更加接近本质，功能也越发强大.....但并没有改变其中蕴含的“理”，依旧是对“生命的有效使用”。
这一刻，路平安也理解了，为何克丽丝明明百般不情愿，也必须承认“园丁”才是自己最适合的途径。
因为，看似无害的园丁们，就是最擅长玩弄生命的序列......
“园丁的定轨就职从来不难的喵，只需要在林中少女的圣地中下一枚‘魔性植物’的种子，然后等着它成长超过三米即可。挑一些长得快的种类，快的话半年就行了喵。但就是很花时间，太花时间......”
雷水韵的唠叨还在耳边，路平安却笑了。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枚魔化古松的种子，随手丢在地上，头也没回的继续前进。
下一刻，在他们走过的痕迹之中，古树拔地而起。
在猫猫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古树已经成为了森林之中的一员，开始掠夺周遭的生存空间。
两人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只有脑海之中的提示音告知路平安，一切已经结束。
【嘀，恭喜宿主，就职仪式完成，获得职阶‘园丁’。】
第十五章 园丁
“......我都一百零七了，唉，一个老友都没有了。”
有钱而幸运的富豪，得癌的第二十年，专业团队伺候着，在VIP病房感叹着人生的无常。
“别治了，别治了，我没救了，省点钱给小屯屯读书娶老婆吧。”
不到五十五的老婆婆，乘着护士不注意，主动拔掉了氧气管。
“.......为什么是我，我明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想做，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年轻绝望者的悲鸣，在走廊中回荡。
“为何是他而不是你！你这个丫头，克死弟弟还不够.......”
太多苦的，太多甜的，太多咸的，让癌症病床上的路平安夜不能寐。
生命是神圣的？呵呵。
生命的过程和外物无关？呵呵。
甜的、咸的，苦的、痛的，或者人生是有感情有滋味，但生命本身没有，它只是所有人都曾经拥有的起点，所有人终将面对的终点倒计时........
“对了，大猫......可爱的克丽丝酱？在吗？”
从回忆苏醒过来的路平安，突然想起了点有趣的。
“怎么？”
“我相信你不是人类了......”
路平安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人类拿不出这么天真的理，还一路催眠自己成为了准神。你的源生世界，肯定相当轻松吧。”
“你居然敢嘲笑我！！你这个渺小而无知的凡人.......”
当即，大猫暴怒。
但路平安却无奈的叹了口气，难得的说了点真心话。
“......不，我是在羡慕你，还有你的世界。”
和大猫聊完，就无视了那必然而来的暴怒杂音，直接关掉了通讯。
接下来，路平安把注意力投向刚刚完成了质变的面板。
【嘀，恭喜宿主，就职仪式完成，获得职阶‘园丁’。】
【园丁职业修正（0阶）：精神微量提升。】
【没有检测到植物培育相关技能，获得职业技能‘种植（禁忌）’，当前LV0，0/100’。】
【没有检测到植物改造相关知识，获得职业技能‘嫁接（污染）’当前lv0，0/100’。】
“.......还可以这样？！不是最少lv1的吗？”
看着这两个lv0，路平安有点懵，但幸好还是能够点开子目录的。
【种植（禁忌）lv0，0/100：种植污染植物的知识和相关技巧。】
【嫁接（污染）lv0，0/100：将两种污染植物进行‘链接’的相关技术和知识。林中少女：不许再制造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不许给我的图鉴增加新的藤须怪！】
内容越少，问题越大，和其他的职业技能说明相比，园丁的这两个核心技能太过简单。
但稍微思索一下职业技能的用法，回忆了一下相关情报，路平安就觉得“园丁”比跑者危险的多。
“魔化植物的种植和改造吗？两个方向都很有潜力，也很微妙。”
这是一个本身战斗力可以忽略，职业修正低到无视的奇特职业，真正起到作用的，其实是魔化植物本身。
后勤药品由魔化植物诞生，战斗依靠的是战斗向的魔化植物，园丁这个弱点累赘，本身甚至可以离开战场。
你有多强，其实是看你有多少魔化植物而定的。
如果没有合适的种类，甚至可以主动去改造培育。
这明显一个需要时间积累的职业体系。
正常情况下，定轨就职需要半年的积累，三米多高的0阶魔化植物本身就是一种限制。
在这个培育第一株魔化植物的过程之中，就必然可以积累相对应的培育知识，正常的园丁就职成功后，怎么看都不该是lv0。
思索了一下，路平安笑了，他对这个职业相当的满意。
“大猫，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跳过过程，让魔化植物直接成熟？”
“路平安，我%*&&…………%.......”
预料之中，刚刚打开的通讯，那边还是一堆屏蔽词，但路平安有办法拿到想要的答案。
“是不是高阶的园丁，有直接催熟植物的能力？”
“......”
骂声停顿了，路平安点了点头，感谢对面实心老铁给出的答案。
“多少阶才有？五阶？六阶？七阶？”
说到“七阶”的时候，对面再度开喷了。
“路平安！你玩我！我#@@#@#”
“我去，有点高啊。克丽丝酱，淑女，淑女，小姐......”
看来，多半是很高的阶位才有，而且给克丽丝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别看0阶、1阶的职业情报被印成了教科书，2阶及以上的资料，都是严格守秘的污染知识。
而园丁这个职业，已经不是依赖魔化的植物的程度，它是没有魔化植物就没法玩的那种。
低阶的园丁如果要战斗，恐怕要随身带个大花盆，考虑到实战情况太复杂，最好带个小花园........
“咦？我好像，现在就做的到。”
咳咳，普通的低阶园丁是真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高阶园丁如果可以随手催化魔化植物的成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下，路平安也知道，为何之前克丽丝说“战斗能力可以让园丁职业来补足”了。
“那么，就趁机多收集一些魔化植物的种子吧，我手上这些商店货，有点不够用。”
漫步在森林之中，路平安看向了远方的群山。
和克丽丝的斗兽场式秘境不同，刚刚进入这个秘境，路平安就被这里的辽阔风景震撼到了。
草地、森林、群山，这里是一个看似完整的小世界，尤其是有一条相对安全的主干道，一直延绵到最深处的群山。
而事实上，这也说明了这个秘境的三层难度。
最低难度是入口的草地，很多新人在那里组队、研究，基本看不到什么异怪、魔物。
路平安看到了一堆0阶、1阶甚至2阶的园丁，站在路边举着招牌求组甚至雇打手.......看样子，园丁这个职业是真的不能打。
草地也没有什么中大型的魔化植物，除了一圈被围栏圈住的超大型建筑物。
没猜错的话，就是赵颖之前说的公司林地，里面都是那些花钱买就职套餐的“魔松”。
森林中到处都是古树和灌木，稍微离开主干道，就看不清不远处的同伴了。
但由于这个秘境推荐的是0阶1阶的职业者，有雷水韵这个一阶中的佼佼者跟着.......
“只要不离主干道太远，我们是很安全的喵，嗯，前提是不要遇到打劫的喵。”
闻言，遥望不远处的路平安，当即笑了。
“有没有兴趣就职乌鸦嘴？我看你很有天赋。”
第十六章 巴基利亚吸血藤
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是在门口购买植物图鉴，领取了新手福利的手环的时候吗？
是笔直的走过安全区的草地，进入了这视野极差、人口稀少的密林吗？
是把心思放在就职成功的喜悦，忽略了后方多出来的阴影跟随者吗？
“大意了，要反省啊........”
路平安平静的翻开植物图鉴，对着路旁的植物查勘起来。
对手的跟踪技巧并不出色，甚至有些业余，偶然眼角都可以看到黑斗篷的边角。
但这个时候，焦虑和不安只会让恶狼提前发动，先考虑一下该如何应对吧。
路平安的演技合格，一直说“包在我身上”的雷水韵，手臂却有点颤抖。
“你不是说，里面相对安全吗？我们还没走多远了。”
“我和哥哥来了两次，都很安全的.........”
哥哥雷火刃？穿着异管局守秘人制服来的？那不安全才算是见鬼。
路平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指望新手靠谱，是自己的锅。
但小猫的耳朵和尾巴都竖起来了，看样子马上要暴露了，需要安抚一下了。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水韵，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
路平安笑了笑，随口说道。
“他们不止两人，至少3人。”
“好消息了？”
“他们至少3人。”
雷水韵不傻，她先是一愣，下一刻也懂了。
人数多，只敢跟着新手，还不敢现在下手，说明实力肯定不强，只能数量获胜。
“喵，是新手猎人组合？！”
为何如此肯定？路平安手中拿着的植物图鉴，摆明了的新手园丁带个低阶保镖，大概是整个秘境最弱的组合。
如果大家都是0阶、1阶的菜鸡，以猫猫的兽化系优势......
“喵，交给我了！”
瞬间，自信猫猫头，鼓舞士气成功。
但交给她？路平安还没那么傻。
新兵，尤其是没见过血的新兵，一点都不值得期待，哪怕她可以一个照面秒杀自己。
“接下来，听我的吧，我们现在分开，你假装走回头路，我往树林深处走，他们肯定会追我，到时候就该你去狩猎他们.......树上，密林中，才是你的主场吧。”
路平安笑着，摸了摸由于暴露消息，突然炸毛的猫猫头，手感的确不错。
“我......我......”
猫猫有些心虚，虽然“猫”加上“蛛行”，她有着丛林之王的潜质，但她真没有那个自信。
“啪！”
“喵嗷！”
伸手，一扭，路平安猛地扯了一把猫尾巴。
不等猫猫反应，就大大咧咧的跳开，大声骂道。
“小丫头，就你这水平，谁还真能指望你当保镖。雇你不就是为了那啥吗？还装高尚？不让摸？行，给老子滚蛋！剩下那点路我一个人能搞定，尾款你想都别想！”
大声骂完，路平安就转头走进森林，留下一脸懵逼的猫猫头。
别说，路平安跑的还真快，很快就要消失在森林之中。
“走，跟上那个肥羊......”
阴影之中，四个斗篷人快速跟上。
一边是明显的兽化保镖，一边是园丁新人老板，先弄谁已经不用多说。
而迈入森林的路平安，在十几分钟后，当他听到背后的急促脚步声的时候，也开心的笑了。
“有时候，猎手和猎物的身份，是会随时转换的........”
这里是最安全的秘境，因为没有死亡。
这里也是最危险的秘境，因为没有死亡.......所以懦夫们、野狗们，也敢于尝试夺走其他人的生命。
而当野狗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变成了恶狼后，他们在外面也习惯吃素吗？
林中之女很仁慈？路平安只想打个“呵呵”。
他平静的靠在大树后，一边翻书，一边耐心的等候，等候.......
“人了？”
四个黑斗篷，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却忽视了被灌木和树皮包裹着的自己。
路平安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今天有点累，还是早点回去睡吧。
“喂，你们好。”
就在四人当中，路平安突然出现，还主动打招呼。
他一手搂着一个倒霉蛋的脖子，一面笑着对其他人摆了摆手，手里还拿着书。
“你，你.......”
这一刻，新人杀手组合吓到了。
其他人指着路平安，却首先发现自己同伴的惨状。
在被路平安搂着的斗篷人脖子周遭，紫红色的“魔藤”在快速的蔓延，头上，胸口、手臂上，肉眼可见的疯长。
“这个？呵，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巴基利亚吸血藤没？寄宿在伤口之中，在血管里发芽，快速的寄生全身，抽干鲜血，变成干尸。”
瞬间，斗篷下的脸色变的苍白。
“我有点事想问你们，所以，别乱动哦。”
这种听起来就很疯狂变态的玩意，是新手能碰的？这一次是撞到了铁板？
“停下！快停下！”
“别这样，兄弟。别动，千万别动。”
看到紫藤在疯狂的蔓延，而倒霉蛋已经吓得不敢呼吸，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看到兄弟的惨状，其他人急了。
这种情况死了还好一些，被抽干血成为干尸的滋味，谁都无法承受。
菜鸟杀手们的慌张，让路平安差点笑出声。
他摇了摇头，直接翻开了图鉴，记得这一页的魔性植物，自己记得买了点备用，是这个吧，绿色带环的种子......
“接着。”
他顺手一甩，一个“种子”被抛给了最近的斗篷人。
“这是.......”
那斗篷人，居然下意识的去接。
“轰隆！”
突然的爆炸，直接把第二个斗篷人倒霉蛋的脑袋和上半身炸掉。
剧烈的爆风仅在眼前，一个同伴就此死亡。
他的尸体倒下，接着血肉当场融化成为秘境的一部分，留下的只有衣物。
“魔化凤仙雷！是植物地雷！”
这一个，倒不是什么珍惜植物，瞬间被倒霉蛋们认了出来。
“疯了，这么近用这个......”
幸存者看到了那个笑着的男人，他的脑袋已经贱了一脸血......
咦？好像是他的血？他也受伤了吗？难道他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强大？
剩余的两个黑斗篷蠢蠢欲动，却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仅仅只是一瞬，那男人脸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大半。
他还变态至极的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鲜血，眼角带着笑意和期待看着两人。
“他是故意的？！这个疯子故意伤害自己，他想看到我们挣扎反抗.....”
两个人动都不敢动，这次猎兔遇到超级食人鲨，已经不指望活下来，只求不留下心理阴影了。
而在那边，路平安却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干，威力这么大，差点玩脱。”
但这一刻，他依旧笑着，翻着上面的图鉴，似乎在找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指着其中的一页问道。
“......我在找紫色半托龙草，特征是紫色的叶子和半夜龙鸣，你们看到了吗？”
又是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听起来就很高阶。
两人疯狂的摇头，只希望这位装新人的大佬，赶快路过走人。
“哎，你们让我很为难啊.......”
莫名的，路平安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低头，果然看到了紫藤满脸的某人，已经绝望的瘫倒在地，地上一滩水。
“算了，和你们也没仇没怨的，今天心情不错，做个好人吧。”
说着，他就把一枚“凤仙雷”的种子放进了倒霉蛋的嘴里，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走向了另外两个人。
“.......血藤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救了，你们不会在意我给他......”
“轰隆！”
笑着的男人的背景，是剧烈的爆炸还有冲天的血光。
两个幸存者倒霉蛋那还敢反对，连忙摇头挤笑。
“您真是太仁慈了，我为兄弟谢谢您！”
“大哥，您人真好！遇到您真是我们荒野四匹狼的幸运。”
臭名昭著的新手杀手组合，荒原四匹狼最后两只，就差直接对着路平安摇尾巴了。
路平安也不急，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再度翻开图鉴查看。
而他对面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等候大佬的安排。
他们看着自己两个兄弟的无头尸体，还有地上逐渐枯萎的紫藤，可能是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大佬合上了书。
“来了。”
“来什么？”
第三匹狼刚刚问出声，一个黑影猛地落下。
“轰隆！”
这一次，是人头被踩进地面，直接变成碎片的声音。
猫猫来了。
狼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那“大佬”已经摸到了自己！
而那致命的“血藤”，已经从接触的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自己也没救了！！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兄弟有点多，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先请他们出去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满脸泪水的大狼，看着已经布满半个身子的血藤，都快尿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有意见。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都差点把自家的藏宝地点全部倒出来，却依旧没能提供那见鬼的“紫色半托龙草”的线索。
他觉得浑身发凉，身子已经彻底麻木，看来，是巴基利亚吸血藤已经吸走了太多的血。
终于，说完了一切珍惜魔植情报的大狼，可怜巴巴的看着大佬，只求给个痛快。
路平安笑了，他对着一脸懵逼的猫猫笑了笑，然后掏出一枚种子，
在受害者感激涕零的眼神之中，塞进了大狼的嘴里。
大狼满脸期盼的等待嘴里的“地雷”爆炸，只是在最后一刻，似乎听错了什么，大佬怎么会说这种话......
“对了，差点忘了说了，这只是普通的牵牛花藤蔓，吸血藤什么的？嘻嘻，怎么可能存在。”
“.....您，你玩我们.....”
“轰隆！
血肉的爆炸，把“大狼”剩下的话语塞回嘴里。
只有满脸不敢置信的雷水韵，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四杀。
“走吧，我累了，快点干完活回家睡觉吧。”
在一脸无聊的路平安看来，能力重要但从来不是关键，使用能力的人才是。
“猫猫，你太没用了，扣钱哦。呃，你这次来没有报酬？那就扣你下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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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境门口，三匹狼正一脸焦虑的看着“复活点”。
当自家老大终于出现在那里，三匹狼也松了口气。
在这个秘境，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都难的绝境。
而那个要命的血藤，就是这最可怕的命运。
三兄弟一直担心，老大被抽干血掉在密林之中，等待死亡的命运。
“老大，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有折磨你吧！”
“老三你说什么？你看不起老大吗？老大熬了这么久，显然保住了所有的秘密，最后血尽人亡！”
“老大，你是我们永远的老大！”
看着兄弟们崇敬尊敬的眼神，大狼沉默了一刻，然后看向了远方。
“虽然被巴基利亚吸血藤吸血很难受，但我坚持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老大！！”
从此，江湖多出一个传说，一位狼王，还有一种凶残而没人见过的巴基利亚吸血藤！
第十七章 开心
“叮叮叮！宿主成功击杀四个职业者，获得4点生命点数........”
看着地上的四堆衣物，路平安自顾自的给系统配音。
“干，当初为何不认可‘生命就是吞噬进化’，那多简单，杀人就可以了，现在明显要麻烦的多。”
看了一眼系统上再度减少的生命点数，感叹人生艰难，赚钱好难，路平安叹了口气。
杀人没有点数，算是预期之中的事情。
自己的“理”是“生命是可以交易的货币”。
那么，获取生命点数的渠道也应该是“交易”、“增值”，而不是“杀戮”。
至少，比之前的毫无头绪要好多了。
“这样惊讶的看着我做什么？呵，之前我发现了我的BUFF可以给植物使用，加速它们的成长，所以我刚刚进入，就成功定轨入职了园丁。”
对着依旧一脸傻傻的猫猫，路平安笑的解释了两句。
有些东西是无法隐瞒的，之后自己肯定要大量使用“催熟”能力。
猫猫头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遭的“尸体”，有些沉默自闭，甚至还想蹲在地上画圈圈。
这都是新人，听说你一个月前还是普通人，怎么差距这么大，明明自己都已经就职一年半了......
“......他们是几阶的？什么途径？很强喵？”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没看到出手。”
应该说，没有给对方出手的机会，正面打的话，十个路平安也是白给的份。
打了个哈欠，路平安把注意力投向了自己再度扣钱的系统面板。
他没有撒谎，让植物成熟的能力，的确是他的‘投资’。
【对‘魔化凤仙雷种子’使用生命投资，生命点数-1，该信用目标不具备高等智慧，投资失败......】
【生命点数无法回收，自动降解为生命源力。】
【生命源力目标无法吸收，再度降解为生命咒力。】
【目标被生命咒力影响，开始异化.......】
很直白的，路平安的一点生命点数经过两次降级后，变成了大量的“咒力”，强行让魔化植物一次性成为成熟体。
“植物很单纯，生存是其本能，所有的咒力都用在了自身成长上，园丁这个途径，的确很契合我。”
杀人放火金腰带，只是稍微清算了一下四匹狼的“遗物”，路平安都有点和他们一同创业的冲动了。
“附魔武器四把，加上简单的护具，市价至少八千。植物图鉴四本，还有一本不能用的（血浸透了）。药剂若干，道具很多.......”
路平安不太懂市价，但稍微估算一下，这一波下去就肯定过一万了，怎么都算一波肥。
这还是这些新手猎人把大部分财产都留在外面，只带随身用具和战利品的结果。
而路平安支付的成本，大概只有.......
“只有不到40块钱，赚大了。”
巴基利亚吸血藤？只是随手摸来的牵牛花藤，免费。
1阶的魔化植物凤仙雷倒是有点值钱，但路平安用的是种子，一套100块10个的那种，还是刚刚在门口拿的赠品。
常见的魔化植物分两大类，地球本地植物的魔化改造，还有包括大型秘境在内的异域种，魔化凤仙雷显然是前者。
魔化凤仙雷的原型是凤仙花，一种常见的一年生草本花卉，其果实成型后会自动爆裂，将种子射出。
某位园丁途径的大佬就是截取了这一部分的基因模组，制造了非常受欢迎的低阶战斗向魔植凤仙雷。
为了更加“实用”，它抛掉了叶、杆等无用组件，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自循环体系和培育果实的“花骨朵”。
并在数次改良中，专注于增加爆炸威力和范围。
现在大概已经是V5.0版本，一旦成熟，稍微碰触，就会直接爆炸开来，有着低阶魔植中极其可观的破坏力。
但缺点就是由于全身上下只剩下爆炸组件了，非常不稳定，大部分情况下是当做“地雷”使用的。
在需要的地方，埋下种子等一个季度，地雷阵就好了。
“魔化植物的种子大多不值几个钱，这对我来说，算是福利了。”
种子当然不值钱，一颗魔化凤仙雷炸了后至少出几十颗种子。
值钱的是培育其的一个季度的时间成本，还有随之消耗的资源。
再加上它太易炸，很难被迁移，市面上也基本只有不怎么值钱的种子，也并不好卖.......
“在现代都市埋地雷，你想做什么？”
路平安兜里就还有三小袋二十多个，都是买植物图鉴是随手拿的赠品。
“走吧，我们回去吧。”
被这么一折腾，路平安也不想继续走了，就算要深入，也先把自己的收获存起来吧。
“......我没有魔植的基础知识，拿着图鉴对照实物，太累，也容易错过好东西，等那个女园丁的分成吧，先养几天看看......”
路平安看过系统面板了，职业技能依旧是LV0（0/100），显然这种“种植”方式不被系统认可，也得不到正常的种植经验。
但他想轻松的回去，有人却不乐意了。
在森林的出口附近，临时的小组被拦了下来。
一行人突然串了出来，挡住了出路。
“龙蛇组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按规矩，收个过路费，不介意吧。”
来打招呼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而他的背后，有人正在向前路的旅人收费。
路平安有些惊讶了，这就是出名安全的林之秘境吗？
而让路平安更加无语的，是猫猫一脸平静，前面的旅人也是老老实实的掏出袋子，挑出一些东西递过去。
“按规矩，差不多10%收获就行了，只要这里面收获的魔植和相关的东西。”
得，遇到同行了，还懂可持续发展。
龙蛇组的年轻人笑的很和善，亲和力不错，要不也不会被挑出来执行这容易得罪人的工作。
而这个时候，又是一组人回来了，他们笔直的走了过去，龙蛇组的人直接让开，
“他们？”
“哦，他们是二阶的。”
胖胖的年轻人笑着，然后扫了一眼路平安的手环。
意思很明显，你丫是二阶以上的强者就直接过去，0阶1阶的请老老实实交钱了事。
路平安笑了，这还真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在离开了法制的社会秩序之后，这就是阴影下的里世界的生存规则吗？这还只是挨着城市的中小型秘境。
“呃，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刚进来不久就回去了，收获不多......这些种子，够吗？”
胖胖的年轻人扫了一眼，然后回头说了两句，确定了路平安的确刚刚进去没走多久。
他接过种子，放入麻袋之中，大大咧咧的走了回去。
“过去吧，下次记得多弄点。啧，穷鬼。”
猫猫有些恼火，但路平安却笑着拉住了她。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路平安平静的离开，仿若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潜规则。
多年的社会打磨，让他知道，人在屋檐下，有时候是必须低头的。
而当两人绕过了这个关卡，刚刚走出森林.......
“轰隆！”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哭爹喊娘的惨叫声，让路平安眉头一皱......居然还能叫，这威力似乎有点不足啊。
“下次一定，如果有一次的话，呵呵。”
潜规则？规矩？和我有关系吗？
之前啥都没有，自然必须低头做人，否则随手被人弄死多不划算，我还有半年命了，但现在.......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于是，伴随着连环的爆炸声和惨叫声，路平安就笑的更开心了。
第十八章 系统大爷
【剩余生存时间：164天六小时，生命点数：4931（-6000）。】
【离月底结算还有44天，当期预期还款1000点，其务必保持账号余额为正。】
时间才过去了3天，路平安却感觉改变了很多。
离开了森林，走到了人多的草原的大路上的时候，来往的人变得多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自然近了。
安全了，他也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收支平衡。
“.......生命点数用的有点狠啊.....算了，没差了，只要不超过一千点，就不会影响我的寿命。”
路平安现有的近五千的点数，够他活个二十年了，真正要命的，其实每月一次的“还债日”。
一个月一千，扣完就完蛋，简单直接......那就意味着路平安只要不用到超过一千点，其实并不影响他完蛋的时间。
相反，他要努力砸钱消费，用来提升自己的能力
而之所以下个返款日是44天而不是14天，是因为路平安的“分期支付”能力其实有一个隐藏的弱点。
“6000生命点数到手就剩下5000。所有的分期，刚到手就要少三分之一或六分之一，高利贷都没有这么过分吧。”
但在最初的恼火后，路平安却能够理解这个弱点，甚至，隐约有些庆幸。
其实，这个机制是对路平安的保护。
否则，路平安可以无限延期自己的伤害、痛苦，做到无伤无痛无限体力的“不死人狂战士”。
那听起来的确很强，但一旦遭遇强敌，一不小心超了量，就成了稳定自杀技。
当场怎么都打不死，第一次分期支付的时候，就必然伤重不治。
但现在这样的话，只要自己“延期”后没有当场死亡，就说明之后分期支付的代价自己是可以承担的。
“明天10点20要扣一次体力，12点30要扣一次生命，伤有点重，要准备好绷带和伤药，还有最近不能在12点左右受伤了.......”
路平安拿出笔记，把这些时间点记上去了，如果不做好提前准备，一样会要命的。
这也是他没有必要，不会使用“分期支付”的根源。
“随意借贷消费，会要命的.......”
这是他能力的限制，务必隐藏的弱点类情报。
他就算必须用能力，也都用的是最低限度的三天，而不是明明效果的长时间延期。
因为时间离得近，方便他计算掌控......他不想在某次战斗的时候，被上上个月欠下的一次突发性体力衰竭弄死。
思考着明天的计划，路平安和雷水韵也接近此行的终点，通往外界的位面大门。
“......离开秘境后，往往会多出一些污染，所以一般要做好准备，提前看好自己手环的状态，避免超载，稍微超载一点没有问题的，红灯也行的，设计当初就想到了这个程度，外面也有急救专员。但如果是黑灯的话，最好在这里消化掉多余的污染........”
路平安这个新人，还是听着雷水韵的讲解。
他看了一眼手环，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
明明自己啥怪都没遇到，新手任务都没有作为，这灯怎么就黄了，不是说0阶就是黄灯也要两三天的吗。
哦，顺手杀了十几个职业者，那没事了。
“......运气好的话，有时候也能获得一些莫名其妙的收获，据说这些东西都是秘境主感谢职业者帮忙清理污染的回馈。但这东西不能强求的，有小道消息，只要出去的时候不断默诵自己渴望的收获，就有一定几率心想事成哦......”
路平安有些懵，这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
他把系统的日志翻到了最高处，果然看到了记忆中的东西。
【作为第一次完成秘境，接受考验的代价，路平安整体评价‘ss’，根据其‘活的开心’愿望，获得母神的馈赠，获赠律令级（准神级）异能——生命的赠与和回馈。】
“这么说来，我的异能......不，所有污染者的异能，都是秘境的馈赠？还是仅仅只是规则系的异能特殊。”
这个时候，本来心情平静准备回家睡觉的他，对眼前淡黄色的空间大门隐约有了些期待。
“既然规则系的异能是对世界的解析，那么，在获得世界回馈方面，能否给我点惊喜。”
猫猫一边小声呢喃“发财，发财！给我钱”，一边快速跳入大门之后，轮到路平安了，他也懒得念什么了，直接跨步。
“果然没有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失望，系统的提示音姗姗来迟。
【当前正在和秘境进行链接，将对秘境回馈进行规则解析，宿主可以耐心等候，或者直接跨越传送门，获得随机回馈。】
路平安收回了跨到一半的脚，耐心的等待起来。
他并没有等多久，过了十几秒，完成了解析的“系统”，就把选择交在他面前。
【一阶秘境‘三环之林’已经完成，路平安整体评价为‘B’。】
咦？这评价有点高啊，自己不是啥都没有做？一个怪没打一个草没摘吗？自己有帮秘境主清理污染吗？
【秘境主的赠语（林中之女虚拟人格）：杀的漂亮！嘻，下次多杀点！】
好吧，好吧，果然外面的评价不能信，是谁说林中之女厌恶死亡，是一个仁慈的神的？
“是厌恶人只能死一次吧........”
路平安摇了摇头，再也不信外面所谓常识。
他把目光投到了接下来的内容，那是他的收获，系统大爷居然能够帮自己和秘境讨价还价！
【根据综合评价和秘境主的态度，你的秘境回馈如下，请在1分钟内进行选择，否则会被秘境主强行随机。】
【A.赋予你肉体的额外污染（灵中之女净化后）。】
【B.林中之女的随机祝福（一阶以下）。】
【C.赋予你某件物品的额外污染。】
【D.开启秘境商店，购买特定目标（综合评价/权限不足，无法选取）】
该选啥了？路平安犹豫了，他其实一直有选择困难症。
第十九章 交易
【根据综合评价和秘境主的态度，你的秘境回馈如下，请在1分钟内进行选择，否则会被秘境主强行随机。】
【A.赋予你肉体的额外污染（灵中之女净化后）。】
【B.林中之女的随机祝福（一阶以下）。】
【C.赋予你某件物品的额外污染。】
【D.开启秘境商店，购买特定目标（综合评价/权限不足，无法选取）】
选啥呢？
“啊，这题我会答，这个时候就要选弹幕最多的那个......咳咳，标准应对，四个选项不知选啥，就选C！”
不过一个低阶秘境的回馈，路平安随手就选了。
“听说，附魔物品挺值钱的，有机会不要错过.......”
当选择做出的那一刻，路平安就直接被踢出了秘境。
淡黄色的光华在行囊中一晃而过，最终，落到了随身携带的园丁三件套之园丁铲上。
光华散去，依旧是平平无奇的黑色园丁铲。
由于没有机会使用，上面12块9的标签都没有摘下。
但路平安注意到，看到光在包裹中游走，周遭的人的眼神都瞄过来了。
其中大多是羡慕，少数就不好说了。
他沉默了一下，貌似算是赚到了。
“......让让。”
出入口的人流量很大，他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并顺利找到了在赵颖铺子前的雷水韵。
“你怎么红了？”
对方见面第一句话，就让路平安愣住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红的发紫的警示灯，昭示着这份“奖励”对0阶新人实在有些过于沉重。
路平安平静的摘下了手环，将其丢到了背包之中，然后拿出了刚刚到手的“园丁铲”。
“你们要吗？刚刚到手的。”
是的，路平安打算卖掉它。
正常的职业者就算获得了污染物品，往往也需要找规则系能力者进行鉴定，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费用。
但路平安仅仅只是一眼，就打算放弃它了。
【新生的园丁铲（黑铁下位咒物）】
【功能：新生（黑铁下位），少量增加栽种物的存活率。】
【诅咒：杀生（黑铁下位），每日必须用它杀死一个弱小的生命（昆虫以上），否则新生无法被激活。】
说实话，每天杀一只生命并不算什么，多弄点小动物应该就没事了。
但考虑到自己的异能，路平安觉得这个“新生”或许对其他的园丁更加有用。
路平安两下就解释了这个铲子大概的功效，瞬间引来一堆园丁系的师兄师姐.....他也懒得去其他地方找需求者了。
“500。”
“550！我今年算是白干了！”
“700，别和我抢！我下个月要交毕业论文了！”
而他们的出价，意外的保守，让路平安犹豫是不是还要卖了。
“我们出的不是钱，是森林币，是林中之女旗下势力通用的信用币，如果换算成金钱的话......加两个零算是保守的。”
我去，这把垃圾铲子，可以卖七万？！
这个时候，路平安算是懂得为何都说咒物相当值钱了。
人类个体对于污染是有极限的，要想额外的提升自己，只能追求污染的“外物”了。
“师兄，路师兄，你运气太好了！出现咒物，还是生命系的几率绝对不超过千分之一！你要给我分成喵！”
猫猫一脸羡慕，双眼大概都成了金币的模样。
“行，行，等我换了钱.......为何你表情这么奇怪？”
猫猫低头，不想说话，有些心累想哭。
为何这么一个常识都不知道的新人，看起来很强就算了，还赚的比自己多那么多！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进来的，明明进去前自己还说要罩着他，结果自己的手环都没有变色，自己出来时明明祈祷过了，却啥都没有.......
“......没有人回去把神币换钱的，对于职业者来说，它比金钱好用多了。比如你这把优质的新生铲子，它一旦落入了某个园丁的手上，恐怕之后只会用森林币交易了。”
路平安沉默了，他倒是不意外诸神教会下属的信用币的价值，如果职业者只用它来交易高档商品的话，它当然是硬通货了，但.....
“......这不意味着，这些诸神教会，从某种意义上拥有自主铸币权？国家的金融主权怎么办？”
这种大课题，显然不是现在研究的时候。
路平安思索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决定。
“700信用币？我能够接受，但把200换成钱吧。可以给我一份信用币的购买清单吗？我需要考虑一下再决定购买什么，之后再联络你们可以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交易很快就完成。
那位大四的师兄相当的实诚，直接拿出银行卡转账，希望他的毕业论文能够顺利通过吧。
而且他明说，这次自己还沾了点便宜，等到交易会的时候，可能卖到过千的信用币。
“这么值钱吗？它不就是一个黑铁下位的咒物吗？好像是最低级的了吧？”
“咒物并不是单纯的看等级的，功能是第一要点，附属的代价是第二......”
找了一个规则系的同学验了货，那个师兄很开心，也多聊了两句。
原来，这个黑铁咒物这么值钱，主要还是因为它是“新生”这种低阶就相当好用的诅咒，代价却相当低。
“其实，主要是获得咒物的可能性就相当低，而且咒物还要附在园丁用具上，还要对应的是‘新生’这样的好用诅咒，负面代价也不高.......”
每天杀生一次代价还不算高？路平安有些好奇其他咒物的代价了。
但他也知道，不追问、不打听别人的隐私，是守秘人行业的潜规则。
“原来如此，小几率事件？”
“是的，这就是传说中新手的运气吧，偶然总有几个新手第一次进入秘境，就拿到老手好多年都弄不到的宝贝。”
对路平安的一夜暴富，这位师兄满脸的羡慕。
他咬牙拿下这铲子，一年算白干，但还算赚到了，还欠这个新人人情了。
路平安却在思考，他觉得这可能这并不是单纯的新手运气.........而是陌生的客人取悦了“店主”之后，对方希望“下次再来哦”的钓鱼饵料。
“对了，我这里还有点收获。”
既然交易算是愉快，路平安直接把一堆“垃圾”倒了出来，都是四匹狼的馈赠。
但这一次，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
“加起来可能一万多吧......我不是很会估价，你可以去找那边的店铺，他们专门收这个的，出货量很大，也不需要担心后续的麻烦。”
负责交易的赵小姐礼貌的微笑，言下之意确是“我们不收垃圾”。
路平安也不恼，直接收起来准备走人......但在走之前，他给那位交易愉快的李师兄拍了一个BUFF。
“不收钱的，试试吧。”
一天三名额，可别浪费了。
刚刚走开，路平安就直接手机转账了，然后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我，两万收到了吗？放心吧，不是诈骗，我说我过的不错，放心吧，爸还好.......”
说自己过的再好，不如直接打钱过去。
路平安，笑着，说着，走着。
第二十章 偶遇
“林中之女吗......”
随着路平安越发熟悉这个世界，两个世界更多的不同展现出来。
比如说由于这个世界有真神的存在，所以地球的神话要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么换了一个版本。
“提起林中之女，怎么都让我想起了地球神话，那内米地区的林中女神狄安娜和林中之王，太像了........”
古代内米（今意大利附近）的林女神狄安娜是一位主官森林、野兽（家畜）、大地丰产的女神，她拥有治愈疾病的圣水，她的祭司被称为森林之王。
而她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事迹，就是她的“森林之王”并不是固定的。
“每一代的森林之王拥有更高的地位，但都会被继任者杀死。或者换个说法，林中角斗之中的胜利者，才是那注定横死的短命祭司。”
“而他们的神，渴望在森林中看着信徒的血腥残杀，即使一个低贱的奴隶，只要成功击杀了崇高的森林之王，也可以成为新王........”
这一幕，让路平安有些熟悉，这不就是当初克丽丝酱的玩法吗。
是生命之神都如此残暴，还是因为这就是所谓“生命”的本质？
路平安无法回答，但也不影响他重新认识那“慈爱”的林中之女。
“既然我打算在园丁的途径上走得更远，我注定要和她多打交道了.......以后在她的秘境之中，敞开了杀吧。”
路平安拿到的资料中，记载的生命正神还有三位，分别是“举烛者”、“丰收和美食之王”、“爱情的血玫瑰”。
但说实话，名声都相当的微妙，而且其中只有“血玫瑰”可以提供园丁途径。
往上走的话，同一条路还有微妙的不同......简单的说，是倾向于战斗向的“战斗园丁”，在传统派看来是邪道。
生命系的邪神听说也有好几位，但路平安没有权限查阅相关的资料。
考虑了一下克丽丝酱的脾性，他们多半比林女更坑，还有可能牵扯到所谓母神，路平安不想自己的监视等级再度升级。
“......渴望鲜血和杀戮的林中之女，居然是口碑最好的生命之神，敢信？”
路平安不觉得这“真相”能瞒住所有人，林女貌似根本没有掩饰。
祂如此受欢迎，在本城拥有诸多企业和医疗设施，多半还是比烂的结果.......人类这边，需要一个相对友善且守序的生命之主。
在和家人打完电话后，夏琴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自己在哪。
似乎有事找自己，随口说“马上回来”，路平安也踏上了归途。
倒是猫猫被刺激的够呛，丢下一句“我要去训练了喵”，就跑去加练去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路平安在销售“赃物”的时候，遇到了它们的原主人，那荒野四匹狼........
“哟，又见面了。”
少年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而在店铺的一角，新人区一霸的四匹狼，大气都不敢出，僵在那里。
“您好，您好！”
大哥傻住了了，被推出来的二狼欲哭无泪，怎么在这里碰的这位煞星了。
“您吃了吗？您是来忙什么的，我们这里可熟了，需要帮助.......”
下一刻，他差点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这里是专门销脏的店，来这里还能做啥？
自己一行是这里的老顾客，打算来赊账弄点装备干老本行，对面当然是来......
“咣当！”
路平安把一麻袋“赃物”直接倾倒到桌上，让店员帮忙估值。
他当着原主的面卖对方的东西，还一脸奇怪的看着二狼，好奇“这是什么傻问题”。
而那销脏店的店员也很熟悉老顾客的装备，在稍微检查后，也一脸微妙的看着四匹狼.......这不是这群家伙的装备吗，他们是撞到钢板了吗？
“总价值大概一万六左右，但这里的规矩你懂的......我给你一万，卖不？”
比预期的少啊，但路平安也懒得花时间去找渠道找卖主了。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就这么当着原主的面，把赃物成功销账。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我要揭破这家伙的伪装，他不是强者！他只是一个新人.......”
大狼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一咬牙，就打算豁出去了，揭穿他的伪面目。
“你......”
“大哥，别！”
“大哥，我们知道你的勇气！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哥！但千万别！”
然后，他就被他的兄弟们拉住了！
抱腿的抱腿，抱手的抱手，拉头的拉头，生怕他一冲动，带着兄弟们一起送了。
“别拦我！我和这家伙拼了！”
大狼这个爆脾气，兄弟们怎么可能拦得住！
闻言，路平安回头扫了大狼一眼，只是一眼，带着笑意的一眼。
大狼僵住了。
“他是真的新人吗？他会不是是装弱想玩我。”
“在秘境里面杀人是一回事，出来杀人就是犯法了，但如果我们主动攻击，他自卫.......”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我睿智的看穿了一切，绝对不能让阴谋得逞！”
一瞬间，几十条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睿智的老狼看穿了一切！
“哎呦！你们怎么这样，抱着我都动不了了！放开我！让我和他拼了。”
于是，大狼被兄弟们拉住了，还退了一大步.......
“轰！”
所有人往一个方向使力，直接变成了一团滚地葫芦！
看着在墙角滚成一团的四匹狼，路平安笑了，这些家伙真的有趣。
他摇了摇头，查看了一下店里的装潢，等店员结算完，就准备拿钱走人了。
但当路平安真的准备走的时候，“睿智的大狼”又蠢蠢欲动了。
“他不会又在骗我吧，如果他真是一个菜鸡，我们看着自己的装备被卖，小张再一宣传，我们四匹狼哪还有脸混江湖.......”
他刚蠢蠢欲动，他的兄弟们就一拥而上，把他彻底扑死！
“大哥，就当兄弟们求你了！忍了吧，算了吧！命重要，这里可不是秘境......”
大狼越发挣扎，丢人还是可能丢命，他很犹豫，但下一刻，他就不用犹豫了。
“杂货铺”的大门突然敞开，进来了一波人，其中有几位还是路平安的老熟人。
“.......听说了吗，龙蛇帮的那群人渣被人袭击，当场炸死了十一个人，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现场好像是植物系爆炸物，可能是高阶园丁吧，呵呵，早说了，这种生意赚的少还得罪人，说不定就是某位大佬看他们不爽。”
来人的议论声不大，但店就这么大，怎么可能听不到。
植物系爆炸？高阶园丁？瞬间，四匹狼僵住了。
他们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猛吞口水，有的脸色发白。
下一刻，四个脑袋，都下意识的看向路平安。
“嘘。”
微笑着路平安，大拇指一横，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然后，果然收到了一连串的疯狂点头。
“呵，真乖。”
少年笑着，拿钱走人了。
啥，拉链动作的高度拉错了，横过去的是脖子？
额，大概，是他还不熟练让人保密的手势吧。
第二十一章 鱼饵和驯兽师
“诡辩者？他是谁？”
刚刚回家，还没有进门，路平安就遇到了满脸疲色的夏琴。
她丢过来一个文件袋，就把路平安带走了。
是的，是带走了而不是留下........
“这段时间，住旅店吧，我会和你单线联系。除了熟悉的人，不要开门。”
而袋子里的东西，就是缘由。
诡辩者，原名袁敦行，疑似四阶职业者，曾经的锡安区特勤小队中的一员，如今的A级通缉份子。
两年犯下血案，造成了167人死亡，并导致了二十多位的特勤队员直接退役。
“这年头，当警察貌似是高危职业......资料里说，是被某个邪神蛊惑，投靠了邪教？你有印象吗？克丽丝酱？”
那边没有回应，看来还在气头上，但路平安知道怎么让她开口。
“他是来找我们的，我需要他的详细资料。”
话语之中是难得的诚恳，在这方面，路平安和大猫是有共同利益的。
“......不知道。”
“他不是你的手下吗？”
“你是一个社团老大，会在意今天又多出一个无名小弟吗.......我只记得他好像不是一开始跟着我的，应该是从其他组织跳过来的。”
好吧，原来A级通缉犯在您眼中只是一个无名小弟。
路平安翻了一下资料，两年前著名的“东乡商场爆炸案”当时他也有听说，据说是严重的安全事故造成的爆炸事件。
“......造成了一百余位受害者集体自尽，几十位幸存者只是自残，但肢体分离终身无法恢复......”
文件夹里有一些现场的照片，惨不忍睹。
他一阶是禁忌学士，二阶是契者，三阶是谈判专家，四阶只有目击报告，是邪神那边的某个特殊职业进阶。
从资料上来看，是一个用嘴皮战斗的家伙，夏琴在便条之中给出的建议，就是......
“不要接触，不要战斗，一旦遭遇，转身就跑。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和他说话。”
说的像是一个终极大BOSS，路平安却感觉微妙。
“这诡辩者，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一个鱼饵。”
不仅刚来就犯了血案，惊动了本地的治安方。
还生怕事不够大，弄出了迷你母神像和自己的标记，把血案现场弄得像是血神祭礼。
在路平安看来，他并不重要，他背后的人才重要。
“一个克丽丝酱眼中都没有印象的人，不太可能对她造成威胁。但如果这个鱼饵被人吃了，后面的钓鱼佬自然会出来。”
顺着鱼饵找出后面的人？风险太大了，鱼饵都四阶的话，真的跳出了一个六七阶的大佬谁来对付。
现在大佬多半就在这座城市里，只是担心克丽丝酱的状态，用这只“小鱼”出来试探.....
“.......先躲着吧，风雨欲来，做好被找到的准备，我需要更多的自保力量。”
如果实力足够，路平安早就杀过去了。
就如今天在秘境，如果个体实力碾压对方，也不需要什么骗术，直接一路平推了。
“啧啧啧，有点郁闷，再积累一段时间吧，希望韭菜们再努力一点........对了，克丽丝酱，有空吗？我们聊聊？”
闲着也是闲着，路平安和克丽丝酱聊起了天，现在双方在各方面都在同一条船上，是需要改善一点关系。
时光飞逝，聊累的准高考生翻了翻教材，无视了只有十来天的高考倒计时，很愉快的进入梦乡。
而第二天，第一个分成对象猫猫，就给了路平安一个惊喜。
【动物饲养技巧lv1，3/100】
【动物驯服指挥技巧lv1，7/100。】
猫猫反馈过来的经验，除了让跑者的职业技巧、技能再进一步之外，还给了点额外的东西。
“.......是驯兽师，那小家伙被你刺激了，回去就弄了兼职吧.....”
“这么一说，她刚刚突破了一阶跑者，如果不打算冲击更高，的确是兼职的好时候了。但看起来，驯养动物吗？听起来这个职业有点弱。”
“弱？呵，这是我第一个职业，你忘记了吗？昨天那婊子的力量落在了你的园丁铲上，如果落在你带着的宠物上又如何？不是只有人类可以被污染的......”
路平安默默的记笔记中，他已经掌握了和大猫沟通的技巧。
只要表现的足够浅薄且具有攻击性，克丽丝酱自然会跳出来纠正。
而只有涉及到林中之女，大猫的攻击性会直接翻倍。
路平安怀疑其中有些什么过往，但他懒得去打听。
但别说，三言二语之间，路平安也察觉到了这个途径的可怕。
驯兽，顾名思义就是驯服野兽，但这“野兽”的范围和园丁的“植物”一样，可以是本地的魔化动物，也可以是外域的魔兽。
但和不断追逐“更强魔植”的园丁不同，大部分驯兽师都执着于对本家宠物的培养。
“......她有‘猫’的异能，应该可以和同族进行沟通，只要找一只听话的好猫，就可以让对方承受污染，达到近乎双倍的战力增幅和成长速度.......”
魔化动物最大的弊端超容易暴走，在猫猫面前也不是一个事。
“这么说来，她挺有潜力？”
“有潜力的多了，那个夏琴和雷火刃都不差，但最终能把潜力兑现，能安安稳稳活到三阶的，十不存一。”
路平安也打听过，现实异能世界大路货不一定弱。
相反，那往往意味着开发者多玩法丰富，兽化系是出了名的下限高上限也高就是成长慢，但对他来说......
“有我在，成长应该不难吧。”
这个时候，路平安就在认真考虑，是不是给猫猫换一份长期合作契约了。
这么勤勉欺负起来又很可爱的韭菜，貌似也很难找到。
“咦？我的跑者增幅是不是有点多了。”
【追光跑法LV2，55/100】
【迅闪呼吸法LV2，41/100.】
昨天猫猫累计只给了30点，今天直接翻倍近60点，这样的提升幅度，应该超过了所谓努力的极限。
“.......是秘境的分成吗？她获得了秘境的馈赠后，还能再给我一份分成？看来，除了长期培养对象，多出来的名额，可以在秘境门口找人投资了。”
新时代的资本家满意的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下一个韭菜。
在勤奋的猫猫给路平安惊喜后，两位园丁给的，却相当的朴实无华但有用。
“......这，的确是我最需要的东西，园丁的职业技巧和职业能力。我可以买点种子种些田了。”
而当路平安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园丁路径上，也找到自己一直遗漏了什么。
“爆炸模组的精华碎片？这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三位一体
古老的花园散发着新的光辉，原本老旧、腐朽的地砖砌上了新的白砖。
虽然那砖石脆弱、简单，远没有过去的历史感和艺术感，却充斥着年轻人喜爱的简单风格和实用主义。
那如文明遗迹一般的角斗场也恍然一新，是类似追逐者体育馆那样的现代简约风。
就连那秘境之中的唯一高层建筑，那栋三层的教堂，也变成了现代风格的酒店大楼。
而这一幕，或许，就是眼前大猫满脸不愉的根源。
“........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不能怪我吧？”
“哼。”
大猫没有搭话，但其中的沮丧是掩饰不住的。
即使早知道这一刻迟早发生，但真的来的时候，当数百年的积累变成了别人的起点时候，她依旧有些承受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重新变得平静。
“来吧，我们之后可能会相处很久，让我这个管理者，为你介绍一下这个秘境，属于你的‘生命银行’。”
她过于平静，面上没有丝毫勉强，都让路平安有些不安了。
“.......你看开了？”
“呵，可能以后会，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作为本地秘境管理者的职责，我尊敬的主人......”
刻意拖长的语音，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自嘲，这一刻，路平安才放松下来。
或许克丽丝终于有看清现实好好谈谈的一天，但绝不是现在。
“原本我的世界，是超大型的秘境，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超级末日方舟。”
走在路上，即使刻意保持平静，她的手臂依旧在不断的颤抖。
但作为这个世界的“附属者”，她必须履行自己的服务义务。
“现在的生命银行，由于只剩下两个部分了，原来的母神教堂，现在的银行大楼，还有原本的斗兽场，现在的竞技馆......”
生命银行，是路平安的异能，但却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东西。
这个秘境，这个小世界，才是真正的生命银行！
“生命银行”并不是新人能够拥有的东西，因为要达到那种等级的“自订规则”，就必须有一个“世界”作为基石。
换个角度，只有拥有自己的世界，才能在世界之中自订规则，并将其扩散到外界。
简单的说，这个小世界是生命银行的本体也是硬件，路平安其实只是银行的所有者和使用人。
而由于当时的路平安并没有能力驾驭这个小世界（阶位太低），银行直接抽取了克丽丝（准神）的灵体，将其化作了小世界的管理者。
她说的好听一点，是银行的代理行长，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自带操作系统的管理软件（AI）。
之前路平安没有明晰自己的能力，彻底启动生命银行，她还可以左右横跳玩点花招。
现在整套系统开始运行了，作为“管理AI”的她，必须服从路平安银行权限内的命令，并为生命银行的繁荣进化服务。
就如你的语音导航系统有了自我意识，它也只能规则限制下，一般怒骂一边老老实实的为你指路。
秘境生命银行、塔灵克尔达莱丝、所有者路平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三位一体的存在，任何一个部件的缺失都会造成整体崩盘。
但换个角度来看的话，也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路平安和生命银行的进化才刚刚开始，这场斗争并没有就此终结.......
“这里是银行大厅，也是办理业务的地方，但我没猜错的话，短期内，你是不会对外界开放这个秘境的，那么，这里就只是摆设了。”
大楼那不大的办事大厅，和路平安记忆里的银行办公厅完全不一样。
整体装修风格古典而温馨，大厅中央是沙发和上个世纪的古典家具，悠扬的爵士乐在大厅回荡。
整个风格，就类似稍微高档一点的历史酒店。
没有隔着玻璃的柜台，只有一个旅店前台一般的服务台，还有一个大大的酒柜。
人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太过吵闹又不太寂寞，这样的环境，让路平安感觉很舒适。
当然，现在前台后也是空无一人的......短时间内，整个秘境也不会有第二个生命进入。
“对了，秘境不是可以自定规则吗？就如你当初的‘生命换取力量，胜者存活’，还有林之秘境的‘没有死亡’，我能够在这个秘境自定规则吗？”
“首先，现在的你做不到，然后，规则已经在银行诞生时已经定下来了。”
说着，克丽丝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看了一眼窗外。
那是本地唯二的的建筑，本来给生命进行决斗升华的斗兽场。
“本秘境，只允许交易，无法使用武力（体育馆内角斗项目除外）。”
这不是和克丽丝酱的秘境规则完全相反吗？
这下，连路平安的表情都很微妙了，他感觉冥冥之中真的有点什么，怎么能够如此针对可怜的大猫！
“......好吧，尊敬的主人，你有什么要求？来向可怜的失败者克尔达莱丝炫耀自己的胜利吗？好吧，你都看完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炫耀完，请回吧。”
看着满腔怨恨的“管理者”，路平安也有些无奈。
都这个时候，双方一条船且对彼此有所需求，他也不想无端的刺激对方。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信吗......”
克丽丝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好吧，我实话实说，林女教会的信用点数我都用掉了，魔化种子和园丁套装刚送到了。我是来种点地的，能帮我找块田吗？最好，帮我开垦一下，平时也照顾一下，你是生命系的老手，应该都会一点吧.......”
说着，路平安提了提那满满的麻袋。
瞬间，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但这逻辑并没有错，路平安种植魔植等于他园丁阶位提升，等于生命银行整体进化，等于三位一体共享收益，等于管理AI应该为其服务。
可怜的克丽丝，最终，也只能现实叹了口气，然后无助的抬起头。
捂着光滑的额头，闭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有！”
路平安从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够从一个字里听出如此复杂的情绪。
愤怒、不甘、沮丧，还有无奈和认命........就像是“命太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闭上眼，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第二十三章 当人
“对了，你之前说的末日方舟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的世界没了。那个乏味单纯，连我这样的傻子都能成为准神的世界，已经没了很多年了。”
“.......抱歉。”
生命银行秘境只有两个建筑物，却不意味着除了“体育馆”、“银行大楼”之外什么都没有。
它就如虚空中的孤岛，两个建筑占据了核心区，边缘还是等待开垦的荒地。
在银行大楼的背面，一个小型的田地已经被建了起来。
但说到底，也就是清理了一下碎石，清出一块可以用来种植的泥土地。
农活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克丽丝干的，化身兽型的她三下两下就处理的干干净净。
从那熟练的尾爪并用的手艺来看，她并不是千金小姐出生。
半虚影的她其实已经失去了肉体，但在这个作为“管理者”的小世界内，漂浮的她是可以干涉物质的。
“魔化猴盾树，还有毒常青藤的武器模化组，我记得是叫蛇鞭藤？低阶的魔植里，算是不错的攻守组合了。”
对于路平安花了两百信用币换来的两小袋魔化植物的种类，克丽丝还是表示认可的。
魔植两大类，本土植物魔化修订，还有异域魔植培养，也对应了园丁系“嫁接”和“培育”两大基础职业技巧。
一般来说，异域魔植的功能更多上限更高，其中甚至有长生药和不死药，但也意味着对于“园丁”的职业技巧和能力要求更高。
本地魔植下限偏低，往往是本地植物进行针对性、功能性改造的产物，普遍认为上限也偏低......既然一定要改造高阶魔植，为何不用起点更高，承载污染上限更高的异域魔植作为蓝本？
但低阶的改造魔植，在低阶园丁层面却压倒性的受欢迎。
那是因为它的消耗低功能性强，且由于本土出生，往往地球环境就够用了。
不用专门制造一个异域温室来伺候，成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蛇鞭藤，原型模组是毒常青藤，加入了一种特殊的神经毒素，一旦被其缠绕会享受迅速的麻痹和失控滋味。
猴盾树，其模组来自猴面包树，是一种恢复力和储水性极强的树种。
其树干模组被改造后，外硬内柔，拥有类似“水盾”的强韧性盾。
“蛇鞭的毒在低阶中算是很难对付的，乱挥都有杀伤力。猴盾和其他防御性魔植相比，硬度算是偏弱的，但给水就能活，战场铺设难度低，还可以用来打阵地战。”
事实上，猴盾树很多时候是用来构建临时阵地的。
“其特殊木质纤维恢复性也强，你对其持续补给生命力的话，会是低阶战斗中很难被击穿的‘自我恢复盾牌’，甚至‘活墙’。”
在面对面的情况下，“AI”克丽丝好打交待了很多，但依旧是问什么答什么，推了才愿意动。
如果路平安问“我如何才能变强”、“那条途径最好提示”这种没有标注答案的自主题。
她给的答案就是“去猎神”、“邪神的路径普遍更强”这种让人无奈的东西。
现在她说的，也基本是路平安购物时想到的。
有这一攻一守两种魔植，自己在攻防侧就不至于挂零了。
摆在他面前的，近的有入学考试，稍远一点就是那些邪教徒了，他需要更靠谱的攻防手段。
五百森林币，两小套魔植的种子、根茎加种植方法就用掉了两百，剩下的三百，也都砸在这里了。
“.......你没亏，至少没亏太多。这套给水系统挺不错的，每天的自然产水应该能够满足所需。而这些污染肥料也是必需品。”
现代给水设施需要架设管网，孤悬在虚空的秘境显然没有这个环境，那个捧着水瓶的女士雕像，就是路平安花了两百币买的自动给水系统。
以其为源头的供水系统，是克丽丝酱挖的，所以免费。
而魔性植物作为污染造物，也是必须汲取污染作为养料成长的。
甚至园丁这个职业，最初也是守秘人用植物来吸收、净化污染的产物。
剩下一百币买的五大袋“王富贵牌污染肥料”，路平安也不知道够用多久。
现在，有路平安的能力帮助，蛇鞭藤已经爬上了专门为其准备的支架，而猴盾树又矮又粗，蹲在一起形成了巨型树桩群。
“......职业技能依旧零增长。”
路平安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的事情，真要按常规手段去培育魔植，几个月都未必能成熟一期。
现在，这两种魔植都被催熟进入了成熟期，只要照顾得当，实战所需的种子、短藤都不需要再额外支出了。
看着眼前比“核心”要贵很多的“配件”，路平安若有所思。
“对了，秘境之中不是有功能性建筑吗？我的体育馆、银行大楼之类的，我们能否再建一个被秘境系统承认的花园？如果可以的话，怎么建？”
路平安打听过了，秘境中的“建筑”并不单纯是人造物。
银行大楼和体育馆都有自己的“名字”，其实都有被秘境赋予子规则的“功能性建筑”。
体育馆有两个，一个加速体力的恢复速度，间接提升锻炼效果。
第二个，就是熟悉的生命系规则——“不会死亡”。
两个能力结合起来，无疑是一个可以把韭菜......人当牛马练的好东西，可惜短期内无法开发。
名义上，作为秘境核心的银行大楼只有一个功能——规则层面的交易（办理银行业务）。
但在路平安再三（换词）追问之下，克丽丝才满脸不爽的透露了一个隐藏的功能。
“在你的潜意识之中，这唯一的建筑是银行，也是你的‘家’，你的起源。你看它上面都是类似酒店的房间，那意味着它应该也有秘境核心的常规功能，比如让居住者睡得更好，恢复伤口更快。”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路平安已经确定了，由于自己异能的存在，他自己反而无法接受大多数别人的异能治疗。
两个功能性建筑都非常强大，这也是路平安询问“花园”的缘由。
在交流之中，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克丽丝抱怨自己的“动物园”、“生物研究所”崩溃在虚空之中，其中的宝贝全没了。
而生命系的“花园”类似“动物园”和“生物研究所”的结合，有着一系列的植物增益能力，包括且不限于增加魔植的生存率、产量、改造成功率。
“花园？可以建的，毕竟都是生命系的，怎么可能没有核心建筑。只要你有这个需求，现在就可以建的。”
闻言，路平安有些惊喜，这大猫居然不给自己绕圈子和玩文字游戏了？
“怎么建？”
克丽丝笑了，笑的得意洋洋。
“当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规则了。”
主规则？哦，交易？
路平安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克丽丝突然变得爽朗的原因。
“......要多少？”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步到位的，最低档的，黑铁等级的花园，也就自带一个微型生物圈，稍微提升一点魔植的生长速度的那种，也才一千生命点数，很便宜吧。”
很便宜？的确很便宜，这种“自带环境”的玩意路平安在林神的购物表中都没有看到，类似的人造生物圈都是几万信用币起步，根本是秘境限定的奢侈品，大佬园丁的挚爱。
“.......克丽丝，你自己挖，能不能打点折？”
“.......路平安，你照个镜，能不能当个人？”
第二十四章 质变
1998年5月28日，晴，在酒店看书。
1998年5月29日，雨，在酒店看书。
“路平安啊路平安！你怎么能够如此勤勉，之前定下的咸鱼摆烂计划都忘记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在这样了！”
1998年5月30日，晴，在酒店看书.........
监视人夏琴实在太忙，这监视日记，就让路平安自己来写了。
但他实在没啥好写的，这连着三天，都没有出门，就在酒店里老老实实看书。
作为一个考生，准备只有一周后高考理所当然......当然，真实的他，并不是这么老实。
“真要写日记的话，大概只能写，早上吃小猫送过来的早点，进去逗大猫并种田，中午吃小猫送来的午餐，下午撸大猫并去体育馆练练，晚上继续吃小猫送来的晚餐，然后给大猫安排明天的工作........呃，这么一看，我好像有点过分？”
监视者不在了，他就可以把大笔的时间用在自己的秘境上。
只要大门反锁然后把“钥匙”丢床底下，谁都找不到人（进入后的路平安可以感知到钥匙周遭的情况）。
只不过，那里面可没有电话网络，每次出来一堆未接电话会引来怀疑的目光。
至于倒霉的小猫......现在的路平安处于高警惕状态，外出严重受限，最好接触者都是信得过的知情者，让猫猫给他送三餐，其实是她哥哥的注意。
这年头，谁都不傻，污染不会凭空消失，克丽丝酱那么大的宝藏就这么没了，癌症也突然没了的路平安，自然是第一怀疑目标。
现在“诡辩者”什么的，只要弄明白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找上门来只是时间问题。
好像特勤队已经上面请求支援了，但什么时候能来，来得能否有用，都是未知数......在找到诡辩者之前，路平安最好不要随意外出，不要给警察叔叔增加新的压力了。
“那我高考怎么办？”
“没事，那在古城大学的秘境里，考完后你直接搬进学生宿舍就是。”
路平安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没有这些警告，他这几天也没打算出门。
今天，他获得新生已经满了一周，而这三天是他静下来的三天，也是他完成积累质变的三天。
更重要的，是他和某猫独处，尝试改善关系的三天。
外面驯狩的猎犬们，让实质上生死与共的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达成了“口头和解”。
路平安稍微“做点人”，大猫的毛毛也顺了不少。
愿意交流的大猫，在被路平安烦的够呛的同时，也帮他纠正了很多错误的“常识”。
“.......原来林女教会没有坑我，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之前，一袋魔化植物用了足足一百信用币，路平安还有点不爽，颇有些“你家是不是在玩垄断”的感觉。
毕竟，同为一阶魔植的凤仙雷10枚才要100元，约一个信用币。
后来，真的跟着大猫种了两天田，他才发现这完全是两回事。
“这玩意真的难伺候，就算条件全部齐备，恐怕也要失败个十天半个月。”
信用币买的可不单单是一袋种子，还有随之配套的“工具书”。
就如那个园丁小姐说的，“知识就是力量”，关于禁忌的知识，比禁忌本身还要昂贵。
在糟蹋.....伺候失败了好几株魔植后，路平安的职业技能种植（禁忌）终于获取了一点经验值，把他兴奋的那个啥一样，结果当天那个园丁姐姐就给他分享了五十多点。
再三思索了一下后，考虑到魔植实在有些昂贵，补充起来也麻烦，他选择当云玩家、云农民。
他看着大猫种田，并在边上BB，偶然还抢过来上手实操，然后弄死魔植.......在这里稍微同情一下可怜的大猫吧，如果不是契约所限，她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但在这个过程之中，终于有一个带路人后，路平安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系统性的了解了“污染者的职业体系”。
“我原本以为，超自然的职业异能（职业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才是一个职业的核心，现在回头看，那作为‘超能力’前提条件的职业技能（职业技巧），才是真正的核心。”
园丁的力量九成在魔植之上，要种植好魔植，需要足够的知识和培育技巧，这才是“知识”会如此昂贵的根源，只有种子的凤仙雷根本没法比。
如果不是路平安的能力，那些随手附赠的种子就算种下去，也多半只会收获一堆哑炮。
林女教会很厚道，给的“知识”是全套的，不仅包括如何种植培育，还包括其基因模组的解析和再构模型。
虽然现在的路平安看不懂，但给一个园丁老手的话，意味着这个魔植的基因锁是被打开的，他可以用“嫁接”或更高阶的能力，对其进行再改造。
“‘种植’和‘嫁接’两大基础职业技能提高了，才能够使用、改造更高阶的魔植，职业技能才是一个职业强大的根基。”
如果这只是一个猜测的话，随着路平安的研习提升，越来越多的事实佐证了这个怀疑。
比如秘境之中那昂贵异常的建筑物，最重要的作用，都是加速提升、训练各职业的基础技巧，而不是那昂贵且千奇百怪的超自然能力。
比如他能力优先分成而来的，就是各个职业的职业技能。
“职业技能（技巧）比职业异能（能力）更重要吗？”
有猫在，自然问了出来。
在这种大路的指引上，克丽丝并没有随便胡说。
“不能说谁更重要，两者是一体的。我之前说跑者垃圾，就是因为他的投入产出比偏低，他的类空间类职业异能的确好用，但你看看它的职业技能......跑得快有用，但值得投入这么多吗？他的综合回馈远不如园丁、驯兽师等等。”
路平安恍然，这就是眼光不同造成的分歧了。
他一直盯着好用的“异能”，把前置的“职业技能”当做了过度，而对方看的更全面。
职业技能（技巧）需要时间打磨积累，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兼职太多的，投入必须考虑性价比。
和“跑得更快”相比，园丁那“使用、改造更强的魔植”，显然投入产出比更高，更有前途，更加值得当主途径投入资源。
“在低阶位的时候，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异能只是给你一个爆发的方式，爆发需要的力量底蕴，还是那些职业技能。”
“这方面，你可以看看夏琴，用生命银行的标准，她的拳术、枪术至少20级，剑术可能达到30级，给她一个把所有东西一起爆发出来的手段，她可以轻易的秒杀所谓三阶。说不定四阶也行。”
这下路平安彻底懂了，而第三天分成时的一个意外，也让他更加明晰自己的道路。
【追光跑法LVUP！当前LV4，3/100】
【恭喜宿主突破瓶颈，体魄微量提升，反射微量提升。】
啥？瓶颈？那有？
一股热量突然出现在肉身之中，来得快去的也快，但路平安浑身舒适，像是刚从热水澡里出来的。
面板依旧没有改变（凡人），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好了，反应也快了少许。
但这却只是一个开头。
【‘追光跑法’进入分支阶段，请宿主选择专精进化方向。】
【A.耐力方向，增加宿主的跑步耐久力，同时也增加宿主的体魄。】
【B.爆发力方向，增加宿主的短程爆发力，同时着重增益体魄中的气力方向。】
【C.灵巧（杂技）方向，增加宿主移动时的平衡感，大幅增加反射。】
三个方向，简单明了，但貌似不可以兼得。
这一次，好像就不能随便选了。
在这种涉及到进步的问题上，询问大猫一般有比较靠谱的答案，路平安问了，回答却很微妙。
“这异能连职业技能的分歧都能解析？太强大了.........看你对自己的角色定位。”
“我的角色定位？”
这一点，路平安还真没考虑过，他需要跑得更久吗？需要更好的爆发力吗？还是需要更加灵巧，如蜘蛛侠一般把墙当路走？
“这题，既然只有三个选项，我选B。”
没啥好犹豫的，耐久并不适合路平安，灵巧杂技他也没兴趣，倒是爆发力在很多时候、很多职业体系上都用得上。
做出选择之后，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改变。
只有系统面板上的跑法一栏，变成了“追光跑法（雷暴方向）”。
“改变的只是进步方向，正常情况下是需要针对性苦练才能提升的，你的系统却让你始终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只要积累就能稳定提升.......”
克丽丝的眼神越发微妙了，那越发闪亮的嫉妒绿光，让路平安总担心自己某天睡着了，会被她突然咬上一口。
而跑法突破lv4，也意味着另外一个职业技能呼吸法不远了。
当跑者的两大职业技能都达到lv4基准线，路平安离职业异能“缩地”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剩下的，其实就是空间感知lv1了，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他有些兴奋，获得真正的职业异能，就是他成为一个1阶职业者的时候。
但在此之前，第四天，他必须出门了。
只有一周就要“高考”了，必须提前去考场报备，并进行最终的确认了。
“猫猫，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考场吧，记得带上我的午餐和晚餐。”
第二十五章 古城大学
古大的“特殊”专业，在路平安刚刚觉醒的时候，就早有耳闻。
而现实之中的古城大学，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是一所以城市命名的211重点大学，综合性大学。
“樱花，已经没了，有点遗憾。”
“四月底就没了，差了快两个月了。”
和雷水韵走在古城大学的校内街道上，一路上不断有学生回头.......大概是因为猫猫实在显得太过年幼，且行为太过打眼。
“喵嗷。”
而这一次的猫叫，却不是水韵的口癖，声音来自她的头顶。
“你怎么来看个考场，还带着猫。”
水韵的猫猫帽上，还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那打着哈欠挠脑袋却乖乖不动的毛茸茸，让路平安很想撸上一把.......然后他就被猫挠了！
“呵，那你就不懂了......不告诉你喵嗷！”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猫猫愉快的笑着。
“喵嗷！”她头上的小白看到猫主子这么开心，和她发出合音。
路平安却礼貌的笑了，不就是抓紧时间和“魔宠”多交流多锻炼，提升驯兽师的职业技能吗？我还知道你的进度了，看样子是赶不上高考了。
一路上两只猫喵嗷喵嗷的不停，自然吸引了很多.......同情的目光。
“挺可爱的小姑凉，怎么脑袋坏了。”
听着路人的小声议论，路平安保持礼貌的微笑，然后和两只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从五十年开始，随着污染和所谓的灵器同时大幅复苏，这个世界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近些年已经逐步公布了一些超自然现实。
但对着猫猫喵嗷喵嗷的那种，大部分人不会想到什么异能，首先还是会用同情的目光去看她的，尤其是她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中二的年龄......
“对了，你有把握吗？”
背后的目光越来越刺眼，已经有人怀疑自己是拐骗脑袋不好的小姑凉的人贩子了。
路平安想了想，还是主动的打断了猫猫大合唱。
“呵呵，当然了，我有两份加分，考上妥妥的。”
路平安秒懂，一份“正式跑者”加分，一份“协助官方守秘人”的实习加分。
“那你打算进什么学科？”
路平安的基础有点问题，没有她稳，也想看看其他人的意见。
“老哥想让我和他一样进夜灯喵，我个人倒是比较喜欢旅犬的理念，但我的能力.....最后又可能进血鸦吧。”
这啥跟啥？怎么一个都没有听说过，招生简章上不是只有“预科系”、“普通系”、“后勤系”、“特招班”吗？
“我问的，是你打算考普通系？还是特招班？”
这些听起来就很中二的代称，让路平安隐约察觉到，作为“外来者”的自己，恐怕还需要补充一些当地守秘人的“常识”。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当然是普通系，我又没有后勤能力.......这么一说，搞不好我还没你稳。啧。后勤系要低很多分的喵嗷。”
这就对味了，和路平安拿到的招生简章一致了。
特殊专业的特殊高考和普通高考接轨，考卷也是同一份，但评价机制却不是一回事。
全国卷的高考分可以决定大多数考生的命运，但在“特殊考生”的总分之中，却只是30分中的5分。
特殊高考分为三部分，笔试折算后占10分，5分是普通的全国卷。
还有5分是守秘人的有关知识，由各家学校自己出卷......路平安估计，就自己的现在的积累，1分都拿不到。
实战测试有10分，面试还有10分，加起来满分30分，去年普通科的录取名额是21.7分。
别小看这只是平均分7.2左右，实战和面试拿到及格分都是狠人，最好拿的反而是笔试分，去年普通系的通过率是0.03%。
“......虽然没有职业的2个加分，路平安你也有实习的1分加分，去年后勤班好像只要18分左右，喵嗷！根本不是一个难度，过分喵！”
“喵嗷！”
察觉到主人的不爽，头顶上心意相通的小白猫，对路平安发出饿猫咆哮！
“别气，别气，我等下请你们吃鱼。”
路平安都笑了，这双倍的猫猫，双倍的快乐。
“喵嗷，是我给你做的饭盒！那是我烧的鱼！”
猫猫更气了，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哥哥怎么这样，逼着自己给眼前的混球当跑腿和保姆。
“行行行，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路平安自己倒是看的很清楚，雷火刃比眼前的丫头成熟的多，他知道雷水韵和自己打好关系多半是件好事。
不提抱大腿什么的，至少，他想要自己未来多照顾一下妹妹。
“对了，你确定要考后勤系吗？听说进去后会被人另眼相看。”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说说。”
和本地人相比，路平安确实缺乏很多“常识”。
古城大进去之后，各系待遇差不多，那么，低分进去的后勤专业自然会遭到一些异样的眼神了。
但就猫猫的说法，这只是刚刚进入的一段时间而已，后面混得好的后勤系都是大爹。
其实，这还算好的，最难考的预科系，得到的却是直白的歧视，还有更伤人的无视。
“为何？他们不是通过率最低吗？据说和中彩票差不多。”
“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喵，就算成功考进去，在觉醒异能时，也至少死一半。就算成了，不提大多数都是垃圾异能，他们起步也比其他人慢一年喵.....”
预科系不考实战，20分拿到至少17分才能进入古大。
由于面试考官也是职业者，面试分太难拿了，笔试要拿九点五分以上才有希望。
太多渴望成为“超人”的普通人，让这条危机四伏的道路，变成了竞争过于激烈的独木桥。
普通系就是大多数污染者进入培训学校的方式，内卷也相当的激烈，猫猫这样弄来三个加分的，也算是卷王了。
后勤系的话，主要是给“治疗、生产、研发”三后勤方向的异能者预备的，由于他们的能力不倾向于战斗，实战分往往不高，自然入学平均分不高。
而路平安今天过来，就是来做考前认证的。
学校要确定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异能，才能拿到后勤系的报考资格。
至于最后的“特招班”，往往是给人数不多的特殊人士准备的。
拿着邀请函就能进，但去年平均分也过了20.......那是因为一半考生拿到了25分以上的离谱高分，另外一半懒得去考，或是走了个过场。
路平安把自己异能真的拿出来，肯定可以拿到邀请函。
但听说进去之后生活全包，要签就业协议，未来就业什么的都会遭到限制，他也不会蠢到往里面钻......真的考不上，再说吧。
“呵，傻子才当出头鸟，混着吧。”
可刚刚走进招生大厅，他就愣住了。
大厅一楼的墙壁上，很直白的写上了“招生简章。”
其他的路平安没有看清，他只看到了奖金。
“考生前十名重奖10万，青铜禁忌物品一件，信用币一千，住宿条件升级。状元郎重奖三十万，白银禁忌物一件，信用币三千，独栋别墅宿舍一座.......”
瞬间，他醒了。
“硬了，拳头硬了。”
第二十六章 擦肩而过
“OK了，这是你的报名表。”
“......这么简单？”
路平安拿着报名成功的表格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
他只是稍微展示了自己的BUFF能力，还说自己正在尝试园丁途径，就拿到了通过的条件。
然后，他就被后面等的人挤出了办公室。
“.......又是一个后勤狗。”
“少说两句，别人可是聪明人。呵，哪像我们这么蠢，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阴阳怪气的话语，在人群中传出。
这里是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不知道是谁说的。
但从大部分人看“后勤系报名处”出来的人的眼神，路平安就知道，猫猫说的“敌意”，大概是往轻里说的。
当普通系入学至少平均分七分还要看运气的时候，后勤系六分就足够，有怨念也挺正常。
一般来说，这种“犯众怒”的情况，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正道。
路平安前面几个后勤系的，面对这来自群众的恶意，也都拿着表格默默的走人了。
但这，可是路家平安......
“......哎，后勤系太无聊了，平均分六分就可以上大学了，完全体现不了我的水准啊.......”
一句话，仇恨拉满，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还没完。
“.......对了，我记错了，我还找关系弄了1分实习加分，加上一阶职阶的2分......咦？我居然平均分五分就够了！哈哈哈，太容易了。”
少年得意洋洋的叉起腰，就在大厅里，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哈哈大笑。
“某些人，就老老实实的报考吧，我回家打游戏了。”
“你.......”
终于，有人耐受不住，冲出人群就要教训这个得意忘形的混蛋。
路平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阴阳怪气的家伙，他只知道，那些家伙肯定在这里，所以......
“就是你了！臭臭花！”
说着，路平安突然撒下两枚根须。
下一刻，地面出现大朵的红色巨型花朵，瞬间，整个大厅开始弥漫着“诱人”的味道。
“呃，好臭！”
“这是什么东西！？”
“谁放屁了，不，太臭了，谁拉了......干，谁推我！”
大王花，又名为腐尸花，稍微改造的普通植物（0阶），所以很便宜。
但现在用出来，在人挤人的大厅中，却效果卓越。
一生一次的巨型花朵盛开，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受害者们转头就跑。
而这本就是人挤人的大厅，又能往哪里跑？
当即一片人仰马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早已经悄悄开溜。
混乱，却才刚刚开始，大厅的另外一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恶臭和人浪已经袭来。
“.......这就是你推荐的孩子？”
“不错吧。”
“的确，很有活力。”
在一楼的混乱蔓延的时候，在二楼的办公室之中，路平安熟悉的人，正在和人聊天。
“.....那就按之前说的，他如果没考上，给他邀请函特招。”
“谢谢。”
“不用谢，工作流程而已。”
夏琴揉了揉自己僵硬的眉心，挤出一个笑容。
最近没日没夜的加班，实在折腾她够呛。
但这一次必须亲自过来联系，为了给自己的“被监护者”拿一张特招门票......结果，他就给自己丢了人，还在自己过去老师面前！
招生负责人钱书恩扫了一眼下面，注意到保安已经赶过来，恶臭源也被人烧掉，他也就懒着动了。
他看向来访者，心情有些微妙，倒不是因为眼前的一点“小事”。
这是自己过去的学生，现在的青年骨干特勤队员，当初自己并不看好的愚笨者。
从结果来看，她却貌似是两年前那一批吃公家饭的毕业生中，最有前途的。
至少，她还活着.....
听说，同一批的，自己当年最看好的那个孩子也回来了，只不过大家宁愿他永远不要回来......
“钱老师？”
“没事，人老了，就总是走神。对了，夏琴队长，我觉得他多半用不上这份特招函。”
夏琴露出苦笑，她也很纠结，那知道事情变化的这么快。
“.......之前没想到他会走后勤园丁路线，那‘植物催化’能力，也是三天前他才突然给我报备的........”
“呵，原来是个小滑头，你以后有的辛苦了。”
老钱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后勤系加上两分职业加分，还有实习加分，平均五分就行了，和其他人真的不是一个难度。如果不是后勤系年年都缺人，所有培训机构都在抢人，这窟窿早就该赌上了。”
突然，夏琴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了。
“老师，我今天才知道，他有一阶的职业加分......”
“他在吹牛？不像啊，我看他很有把握。不，他有绝对的把握。”
老钱很有自信，在他这个“谈判专家”面前，谎言是一件难事，尤其是低阶、普通人的谎言。
路平安真的一阶或接近一阶了？这下，轮到夏琴有些无法接受了。
“老师，我记得，从普通人到一阶，平均是一年半左右吧。”
“这话说的绝对了，普通人到零阶其实不难，尤其是很多天赋好的。”
思索了一下，钱教授才给出了更为准确的答案。
“零阶到一阶没有花招，从职业技能到异能的进化，必须依靠积累和等待机运......就我所知，虽然职业不同差距很大，但如果一开始契合度高、职业就职简单的话，最快的话六个月差不多了。最慢的，三年差不多了。”
“......路平安，觉醒，才一周。”
这下，连钱主任，都怀疑自己的“辨别虚假”能力是不是出错了，是不是那个少年有什么屏蔽自己的天赋异能。
接着，他笑了起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有点期待他的入学考了。我会和其他教授聊聊，重点照顾他的。”
呃，夏琴表情越发微妙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坑了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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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古城学园里溜达的路平安，并不知道刚和自己的监护人擦身而过。
“呃，真臭，下次用之前记得弄个防毒面具，还有离得更远点。”
他一边抱怨，一边掏出了手机，准备问问雷水韵搞定没。
下一刻，他又被手机放了回去........和门可罗雀的后勤系不同，普通系那排队的长龙可不是一时半能搞定的，现在打电话过去多半会挨喷。
“......希望猫没事。”
是的，希望嗅觉灵敏的猫猫没事，更希望嗅觉比猫更灵敏的兽化猫人没事。
事实上，在路平安跑路的时候，那个一片混乱的大厅之中，已经有人叫喊。
“有人晕倒了！快拿担架来！”
“怎么这么脆弱......哦，是还不能控制异能的兽化新人？那没事了。”
“啧啧啧，好惨，已经倒下了三个兽化新人吧。”
两个多小时后，已经玩腻了的路平安，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午餐盒，还有鼻子上塞着两个大棉球的提盒人。
“.....噗？你怎么一身的风油精的味道？”
看到一脸郁闷的雷水韵，路平安却下意识的退了一大步。
“我.......有个混蛋，在大厅里引爆了臭蛋！喵被挤到了，然后臭气就在鼻子上飘，还有人踩我！等我找到那个放毒气的混蛋，我一定要把他%￥&......先杀后%，杀了在.......”
第一次，路平安看到猫猫气的说屏蔽词。
他微笑着安抚了猫猫，接过了午餐盒，满意的看到包裹完好无损，饭也应该没事。
然后他做好计划，准备把“大王花”这种大杀器移出备用植物列表。
“......可它挺好用的，那么，换一种臭味植物再来吧。”
第二十七章 努力学习（可能）
“前十重奖十万，第一重奖超六十万，很夸张吗.......”
当路平安心动的价格，听起来很唬人，但冷静下来，细想一下却挺正常的。
比起前世那些送车送房送百万，重奖全国、一省状元的，古城大已经很克制了。
他们更多的不是要这个噱头，而是实实在在的缺乏人才，争夺人才。
“六所同规格的一流培训机构在抢人，每一个优质毕业生都是实实在在的战力，更是宏大人脉圈的一员.......”
以这种背景的话，考虑到毕业守秘人的高收入高风险，六十万只是一笔很诱人的启动资金。
难怪夏琴说自己三四年就能够搞定，那搞不好是按普通的职业者标准说的。
现在，这个太难到手的六十万暂且不提，路平安已经听说这次考生里有三阶的猛人存在。
十万的前十奖金，或许真的可以冲击一下。
他觉得有希望，但如果给稍微懂点行的人知道，都会觉得他在像桃子吃。
“一个刚觉醒的新人有培训机构要就不错了，还想进古大？进了古大已经烧高香了，还想要拿奖金？你怎么不上天了喵。”
好吧，就是小猫说的。
“.......我拿到奖金的话？”
“我给你当小妹喵！”
说实话，有时候路平安都羡慕水韵这种单纯至极的性格的，这立FLAG都不用激的，预备小跑腿到手。
但当他真的展望奖金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些麻烦。
“.......这世界的科技树，貌似有点歪。”
拿出了往年的通用高考卷，稍微做了点，路平安就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因为太难，毕竟他也有了觉悟，自己读书的那点东西，都已经还给了老师，而是......
“......怎么这么简单？！”
数学还在函数几何，物理还在和电、磁的基础纠结，化学更是会直白的考元素周期表，简直就像是......
“高考的内容，只有初中中考的难度？”
这一刻，路平安越发认清了两个相似的世界的不同。
由于“异常”的存在，整个世界早就在某些方面点歪了科技树，比如这个世界作为主流的飞行工具并不是飞机，而是庞大而缓慢的蒸汽飞艇。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某次科技革新的时候，某种魔药学提炼出来的新能源（原油提炼）和配套引擎，大幅提升了蒸汽飞艇的航速和载货量，优胜劣汰下直接让当时刚刚出现的飞机成为了小众。
之后技术革新，也就自然的顺着飞艇的科技树走。
一代代的革新载货量更大的飞艇，人们眼中的飞行器已经成为了高载货量的代名词，也让“飞机”走上了类似“火箭”的竞速路线。
而由于飞行器的速度不算离谱，导致了对空武器的相对滞后，科技树诡异的拐了个弯，让导弹没了，枪械、重炮依旧是主流。
连带着，航母没了，空母出来了。
坚船重炮的顶点战列舰，依旧是海战之王甚至战争之王。
空运的高载重，抢了海运、陆运的生意，加上动力系统的“蒸汽万能”，更让地面运输、海运的交通工具走向了微妙的分歧.....这就暂且不展开了。
一个支点，一个技术的分歧，就能改变地球。
而这样的分歧，遍布在历史和整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更直白的，就是路平安手上的手机了.....
“.......连个搜索引擎都没有，查个题都这么难。网页还是上个世纪的BBS社区，只有文字没有图像的那种，发个色图居然还要管理者权限？这年头，GHS都需要黑客知识吗？”
手机，或者说随身通讯系统，出现的比上个世界早。
移动网络也出现的更早，但进化的速度却像是被诡异的强行打断了。
各种论坛、网站始终以文字为主，图片只能管理员权限的发。
短视频更是想都别想，VCD光盘、录像带还是卖盘者的宠儿。
这是技术原因吗？如果是前些日子的路平安，大概还会这么认为，但现在.......
“信息也是一种污染，比起信息量巨大且传播快的影像、图片，限定了输入内容的文字更好管控。看来，网络不会再进化了。”
所有的交流限制于网站、论坛，个体之间的直接联络软件根本没有，必须经过网络管理者服务器的短信成了交流主流。
“聊天室这样的玩意居然只有大网站才有，QQ、微信这样的PVP利器居然没有，敢信！”
各方面的不同，导致了路平安手上的考卷微妙的分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高考考的是一个人类文明的基础。
数学、物理这样的科技基础学科比前世简单很多，而化学、生物这样被誉为“理科中的文科”的偏记忆类理科，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很多支流和内容。
“生物太难了，多出了很多实操和大学级的内容，占分也比物理还高，基本是理综的第一学科。化学元素、化合物方面简单了，但居然要考炼金制药，也要考实操........”
本来刚刚翻卷子，发现简单了的路平安觉得自己还行，但现实就告诉他还真不行。
“........前面的函数、几何、电磁也忘的差不多了。”
他也低估了二十年没有翻书的惨剧，自以为有把握的“中考题”，他10题只做出了2个。
这么下去，别说拿奖金了，10分的比试搞不好只能拿一两分，刷新一个新的历史记录。
瘫在椅子上，路平安把卷子盖在脸上，这样下去多半会完蛋.........
“对了，猫猫，为何我们要去古大那边的考场去笔试，不是说是一样的全国卷吗？”
路平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当然是为了防作弊喵，这些家伙有了能力就会滥用。到时候是教授们亲自来监考喵！很严的.”
“被发现了的话，是终生禁考？记不记过？”
“你怎么会这么想？太残忍了喵，只是取消当年笔试成绩，给个零分，基本那一年不可能过了。”
“.......哦，连其他科目的资格都不取消吗。”
放下电话，路平安懂了。
原本，防的不是作弊，而是水平不够的作弊。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吗？我突然有点喜欢守秘人的行事做风了......”
然后，准确的说，10分钟后，克丽丝酱面前就多出了一打试卷和笔记本，
紧急采购的教材和电脑，还在路上。
一脸懵逼的大猫看着双手合十求援的路平安，内心和手指同时都在颤抖。
“你，你.......”
“拜托了，老师！全靠你了！”
是的，这就是路平安的应对方式，随身带个猫老师。
即使是刚刚接触这个百花盛开的异世界，路平安也知道这其中的异能、职业途径实在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部掐死。
退一步，即使有全面限制的能力，那“限制”本身真的公平吗？
“学者（禁忌学士）途径的一阶职业技巧就是‘读’和‘写’，论起读书考试的话，其他途径加起来都没法和他们打。”
那位园丁学姐，有学者途径的兼职，分成过来的职业经验，也让路平安对这个热门的途径有了些理解。
“与其强行制造不平等，不如制定淘汰规则，把水准不够的超能作弊者剔除，反正考试是用来选拔超能者人才的........”
这就是路平安的猜想了。
如果猜错了怎么办？那也没办法了。
反正正常手段，路平安是不可能及格的，两分和零分有区别吗？
“拜托了！克丽丝酱！守秘人那边的考试应该拦不住你，普通学科的话，有电脑有习题，你到时候帮我翻书就行了。你也不想我名落孙山，不能躲进古城大的秘境学园吧。”
于是，他就逼着猫去读书备考了。
“路平安！在不当人方面，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第二十八章 关卡
“好像，我不知不觉就刷了两个史诗级成就，‘让猫变’还有‘让猫猫帮你做作业’，接下来努力一把，完成‘让猫猫当你跑腿’吧。”
让大猫学习并备考，看起来很玄幻很扯，但路平安思索之后，却发现这并非没有可能。
在大局上，最想路平安考进古大避难的，是克丽丝本人。
而在实操层面，克丽丝酱肯定有学者途径的兼职，还多半相当高阶。
“学者是大热门，并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强......园丁、动物饲养员、炼金师这样的研究类职业，是肯定需要更强的‘读写’、‘思考’能力的。前期就兼职跑者，不亏，但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会错过更重要的东西的。”
这话，路平安听大猫说过不止一次。
他当时就想，克丽丝酱肯定有相当高阶的学者兼职，学习、研发能力肯定很强。
“猫自己动”的能力和动机都没有问题，剩下的只是意愿了。
或者说，情绪上的小问题，要给她一个台阶.......
“来吧，我们做笔交易吧，我们时间有限也不玩什么套路，放了你之类不可能的事情你也别说，现实一点，我可以在现有条件下，适当的改善你的生活。”
这是最现实的，克丽丝现在是灵体状态，虽然可以接触秘境里的事物，但其实不需要吃喝，其日常生活相当的无趣。
只要路平安关掉自己这边的感知，就是一个人守着一个岛，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我很穷，所以太花钱的要求不现实。在我的能力范畴之内的，我可以帮你搞定。我可以帮点买点普通的书籍，电脑来了虽然不能联网，但玩玩单机游戏是没有问题的。”
“呵，别用凡人的思维来揣测神祇，我并不需要弱者的自我慰藉.......”
克丽丝有些烦躁，甚至恼怒。
但路平安却笑了，你丫如果真的不需要，早就不说话不交流了。
“你确定？你要想好，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了，该漏底的迟早漏底。你再端着架子，最后难受的只有你自己。下次我有求于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路平安没有接“神祗”的茬，他只是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
“1，2，3.......”
数到二十五的时候，那边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帮我买些书，还有下载一些剧，别误会了，我对人类爱来爱去的东西没有兴趣，只是伪装人类时跟着旁人看了点，现在有点好奇后续发生了什么，好奇那愚蠢的编剧是否能继续刷新智商的下限.......”
“啊对对对。”
预料之中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大猫还真好对付。
“.......虽然你在用言语肯定我，但不知为何，有点火大！凡人，难道你在小瞧我？！小瞧离神座仅一步之遥的平衡者克尔达莱丝？！”
“......你知道吗？我发现一个规律，克丽丝你每次心虚不安，都会说那些‘凡人’、‘神祗’之类的难懂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边的通讯变得暴跳如雷，没法交流。
等了一会，路平安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那边再度安静下来。
“给我剧名，我现在就去下载。我还可以打开网站让你蹭看。你要想好，浪费时间折腾的，只有你自己。”
“.........”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反复拉锯后，路平安用一堆微妙的东西，还有“之后帮你下载新剧”的承诺，达成了“让猫自己读书写作业”的史诗成就。
“这下，笔试应该搞定了吧。”
路平安翻过一些过往的资料记录，“面试”和“实战测试”年年的具体考题都不一样，但也有一些大概的考察思路。
三种测试之中，其实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被刻意忽视了，但它很重要.....
“每个人的天赋能力，其实对人的职业影响极大，但却并不适合单列考察，所以只能放在面试之中。”
面试，就是一群职业守秘人考官对学员进行考核、评分，到时候肯定要展现天赋能力。
潜力和未来评估什么的，肯定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做出来了。
“......面试先放放吧，就我现在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分也不会低，到时候根据形势随机应变吧。”
直接一个疑似园丁高阶能力的“植物催熟”，路平安的得分就不会低。
而他肯定要经常使用这个能力，隐瞒既不现实也没必要。
但问题回到原点，还是最硬核的实战考核。
别看路平安在秘境之中杀的这么开心，他觉醒才仅仅一周，实战经验的缺乏是摆在明面上的。
大脑说“我会，我能”，身体却说“跟不上，告辞”的事情，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否则他根本不会受伤。
“手上的筹码还是有点少，还需要让身体习惯实战，对了，硬件的条件也不足，0阶还是不够用.......”
路平安对自己很有自信，但他也知道个人的意愿是有极限的。
刨除掉路平安的生命银行，他就是一个0阶的新人菜鸟。
远的不提，当日四匹狼如果不是吓破了胆，一拥而上的话，死的肯定是路平安。
而真到了入学考试时，对面会豁出命来争胜。
骗术什么的，一不小心就会玩脱，最后还是需要硬实力。
在路平安思索斟酌之中，当前的重点任务一个个被列了出来。
“一是尽快完成跑者的一阶就职（园丁也行），拿到加分。二是弄来更多的魔化植物库存，增加战斗手段，三是增加实战经验，避免考核时玩脱。但我只有不到一周了。那么，问题来了，有没办法把他们一起搞定，克丽丝酱？”
那边果然没有任何回应，可路平安只是把手伸向鼠标，准备关掉桌子上，正在播放的宫斗剧......
“.......把你的职业提示告诉我，我帮你参谋一下。”
路平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何必呢？
但这一刻，他心底也松了口气。
大猫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事实，她并不能看到路平安的系统面板，和可是一个好消息。
“信息不对称，地位不平等，才有弱者玩花招的余地.......”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念出了系统提示。
【黑铁级咒术缩地，使用要求：追光跑法LV4，迅闪呼吸法lv4，空间感知lv1，缩地心得100/100。】
而在路平安念完系统提示后，那边瞬间给出了答案。
“你的跑者就职就卡了空间感知？但你可以从其他人那里分享空间感知的经验吧，生命银行却无法标示........那应该不是‘没有’，而是‘不足’，路平安，你的硬件条件不足，系统无法让它成型。感知空间需要超出凡人的敏锐精神力，你没有。”
路平安扫了一眼面板，果然还是“体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凡人）”的初始面板。
虽然职业技能的提升，还有两个0阶职业的就职成功，都提升了肉体的基础能力，但提升的方面都是体魄、反射方面，也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
“锻炼职业技能到一定程度，是当前已知的的，唯一稳定提升基础能力的途径，跑者继续练下去可能会增加精神力，但恐怕现在来不及了.......”
Lv4后的提升，明显慢了很多，下一次质变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路平安的两个园丁技能都只有lv2，就算强行补课到lv4，得到了精神力方面的提升，也多半不够达到质变。
现在听到硬件不足导致无法突破的现实，路平安有些恍然。
“难怪只要求lv4的职业技能，原来卡关的在那边，最后还是要苦练死熬达到更高职业技能水平.......”
这时，路平安都犹豫是不是要先考虑园丁。
“园丁也不行的，它最核心的要求就是精神力，‘与植物交流’的职业异能在一阶之中是最**神力的。你绕不过去的。”
这下，路平安有些无奈了。
难道还要去兼职一个捞加分？这就彻底打乱了职业计划了。
“提升精神力不是没有捷径，完成你三个目标，也不是没有途径......”
“......我现在就充视屏网站VIP会员，有钱了，立马给你下单买个家庭影院。”
沉默，就是默认成交的代名词。
“.....充一年的，要有‘优先点播精品’权限的钻石VIP。你先充。”
好吧，那边更直接，而且貌似忍很久了。
第二十九章 重游
熟悉的街道，一大早，就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
或者换个角度，现在才是大部分职业者进秘境的时间段，之前路平安和猫猫是赶了一个晚集。
路平安一个人站在之前那家店前，有些寂寞。
他倒不是没有邀约猫猫，猫猫也一大早跑过来补BUFF顺便送早点，只不过她拒绝了。
缘由？一个考生不能外出还需要什么理由，最后一周有她自己的复习计划，有她哥帮忙安排的强化地狱周。
“......这个仇，我记下了（笑）。”
路平安自己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因此可能让猫猫断了BUFF有点伤，毕竟，之前还有约定。
“其实没事喵。我主要还是为了冲一阶跑者，已经实现了。但如果可以的话.....”
和猫猫约定，如果有空的话，每天九点在林之秘境这家店门口见面，补buff交换补给品，顺便补点猫猫现做的早晨......别说，小水韵的手艺意外的不错。
两位考生，就这么自顾自的开始了个人的考前冲刺。
而路平安的计划，就是克丽丝给出的建议.......
“三阶的增智药剂中，安德鲁须茶，强效魔力合剂，裕龙卵合剂都没有了，白色曼拉酒液倒是有存货，只不过那是四阶魔药，有些过强了.......”
园丁被视作后勤专业，就是因为他们很擅长培育各种魔植，而魔植是各类炼金药剂、魔药的原料。
克丽丝给路平安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嗑药。
在依旧处于凡人的阶段的时候，一点点魔药，就能够带来大幅的提升。
“没有更低阶的增智魔药吗？”
“永久性增益的药剂，最低都是三阶。二阶的也有几种，但副作用都很大，我们公司不卖，出了事，会吃官司的。你如果真的需要，可以去.......”
路平安的运气不错，大概是轮了一圈后，四天后的今天，依旧是赵颖学姐值守。
熟人好说话，还是之前有交易的熟人，自然一切好商量。
现在这位学姐，在确定路平安的确有需求，就偷偷向路平安介绍某些药品黑市，塞给了一张纸条。
路平安道了声谢，直接收下了，并和学姐交换了联络方式。
她第一天反馈过来的“学者”、“园丁”经验值相当可观。
如果不是太远的话，路平安都想和其长期签约。
“......这么说，现在你们这里只有四阶魔药？那就没有办法了。”
四阶魔药，其附带的“污染”，远超路平安现在的阶位，普通低阶职业者一口下去保证变异。
但让路平安放弃的，却是那高达六位数的价格。
可这不仅没有让路平安沮丧，反而让他有些兴奋。
“至少，园丁的确钱途光明，只要进展顺利，还债应该不是多大问题。”
远水解不了近渴，路平安的时间有限，他本来就对魔药没有多大期望，只是抱着“万一能行”的态度来问问价.......某大猫过于高端，导致她根本不知道“低阶魔药”的市价。
路平安小声询问了一下二阶增智魔药的均价（副作用极大），得到了一个三到五万的微妙答案。
“.......有点不值。”
“的确很不划算，很贵副作用还很大，不急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磨吧。”
这只是克丽丝指出的路径之中最轻松的，既然走不通，就换条路吧。
“......果然，还是需要进入秘境。”
谢过赵学姐并给她刷了个buff后，离开了那家医药公司的铺子，路平安没有急着进入秘境。
这一次花的时间可能比较久，需要多做一些准备。
他绕了一圈，走到了当初收贼脏的店的......隔壁。
“请问，这里能提供向导服务吗？”
不大的店铺中，有三五个人各忙各的。
看到有人进来了，他们也没抬头，等着他和店长交易。
很多秘境外都有的这种店，专门的雇佣兵中介店，为需求者提供有偿服务。
“一阶佣兵五百一天，二阶一千一天，我们收15%的中介费。一般来说，你收入的20%给佣兵分成，如果日收入低于千元就算了。三阶佣兵也有，但要提前预约，一天最少三千。”
这价位，意外的接地气。
路平安惊讶的发现，夏琴当日让自己实习给的报酬，可能原本是给三阶的。
“这只是底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可以说说自己的需求，还有预算总额，看下谁有空。”
路平安秒懂，战斗系的2阶和后勤系的2阶，那绝对不是一个强度一个价位。
即使同为战斗系，特勤队千锤百炼的二阶守秘人，和外面野生的二阶职业者，也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要在里面收集魔植并历练3天左右，需要一个近战系的一阶职业者，最多七八百一天吧。我可能走的比较远，供给、药品我会自行携带。”
很标准的学生历练委托，店里的佣兵彼此面面相看，最终却谁都没动。
时间有点长，学生没钱报酬不高。
委托者还是一个高中生模样，想也知道园丁的职业技能相当低。
那么，作为收益大头的秘境分成，无法报以期待。
学生还是出了名的难伺候麻烦多，这点报酬伺候一个爷，谁都不想干。
中年男人模样的店主有些无奈了，他只有点名。
“艾克？”
“我有约了，别人过两个小时就来了。”
“李维？”
“累了，今天休息。”
一个年轻人瘫在躺椅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好吧，这都懒得编理由了。
店主扫了一圈，看着没人想动，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这里还有一个新人，他是个一阶的拳手，他不挑活，实力不错，价格也是底价，就是......”
“就他了。”
路平安直接答应下来，把店主剩下的话塞回去了。
“好的，稍等，我现在就联络他。”
只是那几个佣兵，看路平安的表情有些奇怪了，其中，貌似是......同情？
而在等待的过程之中，路平安却看到了一张奇怪的海报。
那是一张简陋至极的悬赏海报，上面只有一个无面人在狂笑，双手还各握着一个点燃的炸弹。
“悬赏无名炸弹魔？线索五千，人一万，悬赏者龙蛇帮？”
路平安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悬赏了，而是因为这海报还在这里，麻烦没有找上门，不是说明....
“那四个家伙，居然没有把我的情报说出去，看来，真的被吓得够呛？”
路平安并没有期待他们能够保密，他既然敢干，也不怕麻烦。
“呵，通缉我？搞不好有新乐子玩了。”
龙蛇帮的霸道也在预期之中，毕竟他们就是靠面子收过路费的。
只是那些小狼们的“守信”，让他有些没想到。
“听说.....有活了？”
而这个时候，路平安找的佣兵终于来了，他也知道为何其他的佣兵一脸同情了。
第三十章 狩猎
“他真的行吗？”
从完成雇佣关系之后，路平安犹豫过这个问题答案。
但既然整个佣兵所，就他一人愿意接这个委托，再考虑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来了。”
耳机中低沉的嗓音，让路平安精神一振。
而眼前的，却依旧是平静如昔的森林.......如果抛掉那些飞离的飞鸟，还有倒下的参天大树的话。
“轰隆！”
冲击到了面前，眼前的森林突然倒下了一片。
庞大的双角从林中阴影中冲了出来，四蹄的巨兽在出场的瞬间，就用头上的“攻城锤”推到一片原木。
双角、四蹄、鹿头，如果不是刀一般的獠牙和利齿下巴的话，路平安第一时间想到了麋鹿........但谁家的麋鹿会长至少4米高！
“嗡！”
巨兽看到了小肉人，对血肉的渴望，让墨绿色的双瞳出现了更多的血丝。
“这只阿克利斯，至少是一年种的，小心它的冲撞，还有.......迷雾眼，成熟期的阿克利斯它能致盲！”
但耳机里的提示，显然已经有点晚了。
“轰！”
路平安只感觉到耳边一懵，仿若被人锤了一拳。
下一秒，眼前也满是迷惘。
倒不是完全看不清的黑，而是所有东西都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看什么都像是带上了一层马赛克。
“嗡！”
伴随着一声低鸣，这片森林开始颤抖。
巨兽已经开始冲刺，猛烈的地震波，提示了超规格的冲击已至。
那近在咫尺的威压，当路平安想起了呼啸而过的重型火车头！
“........阿克利斯，阿克利斯，资料之中它关节极度僵硬，只能冲锋，不能停下，也不能拐弯.......”
脑袋里魔物的资料一晃而过，内心却在吐糟。
“这玩意只是一阶的魔怪？比火车头还猛了！”
但他还有气力想这些有的没的，自然是有自信的。
“狂热......”
一声低吟，超自然的能力被激活，路平安的感知世界出现改变。
虽然眼前依旧一片混乱，但他却可以感知到冲到眼前的狂风，还有巨兽的冲击痕迹。
在“狂热”被启动的一刹那，在路平安周遭，所有人、生物都处于慢动作镜头一样的迟缓状态，路平安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
他缓缓的调整身体，斜着跳了出去。
那精神上的极度敏锐，还有肉体上的迟钝，让他难受至极。
下一秒，“狂热”的时间结束，一切恢复正常。
“轰隆！”
极速的巨兽，直接撞进了路平安背后的大树桩。
那一霎，死亡的陷阱被发动，树桩上无数的魔藤舞动起来。
满是神经毒素的蛇鞭藤，早就编制成网，在主人的驱使下，试图捕获庞大的巨兽。
“嗡！”
巨兽一声怒吼，一仰头，猛地一冲！
咔嚓，一声脆响。
用来逮住它的木桩陷阱，连带背后的巨树，一起被撞成两截。
积累的蛇鞭藤陷阱，还没完成它的使命，也随之飞散的到处都是。
工具书上应对阿克利斯的标准方法，那传说中的“木桩套牛”，直接玩脱。
“......这是一年期以上的阿克利斯，它至少经历过两次进化，这种等级的陷阱困不住它。我需要2分钟才能过来，能撑住吗？”
耳机里的通告姗姗来迟，万幸，从一开始路平安就没指望过他！
巨兽依旧在冲锋，路平安猛地挥动右手，淡绿色的波纹从中散出。
扩散而出的蛇鞭藤，击打到了早有准备的目标点，生命力随之完成了灌输。
“出来吧，猴盾树。”
埋下了的种子瞬间发芽，就在阿克利斯巨兽的后脚前，两个厚实的木桩瞬间立了起来。
“嗡！”
而这一次的兽鸣，就满是凄惨的味道了。
阿克利斯的弱点就在于僵硬到没有关节的后脚，它是无法变向的。
即使经历了无数血战的它，瞬间就察觉到后脚前出现两个木桩，却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轰！”
同样是一阶的防御性魔植，那怕不以硬度出众，也不是阿克利斯那无法弯曲的后腿，能够轻易践踏的对象。
它就像是冲撞地刺路障的汽车，后轮遭受下方的重创，整个躯体直接横着飞了出去。
而它倒下的那一刻，战斗已经结束。
从出生那一刻，就僵硬成一团的无关节后腿，让这种幻想生物一辈子都不能躺下。
它倒下的那一刻，就是它的终结。
“去吧......”
这一次，蛇鞭藤狩猎的目标，是僵硬待亡的巨兽。
当它彻底被麻痹之后，已经恢复视觉的路平安，走上前去，一刀了结了它。
“呼。”
路平安松了口气，背靠着木桩做了下来。
“......不是说轻松狩猎吗？这和预期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比和人对战还麻烦的多。”
原本预期中的轻轻松松刷经验的预期，直接被生死边缘的考验取代。
回忆刚才的战斗，最危险的其实是巨兽冲破森林的那一刻。
那一霎，自己被计划之外的“迷雾”遮住了眼睛，巨兽的冲撞却在眼前，稍慢一步就直接完蛋。
这一招组合技之中，恐怕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师兄师姐。
“幸好，有狂热.......”
路平安看向系统面板，这是早上才觉醒的能力，没想到现在就帮上大忙了。
【迅闪呼吸法LVUP！当前LV4，1/100】
【恭喜宿主突破，体魄微量提升，精神微量提升，反射微量增加。】
【‘迅闪呼吸法’进入分支阶段，请宿主选择专精进化方向。】
【A.龟吸，增益呼吸法的内循环能力，增加体魄中的耐久力方向。】
【B.虎怒，增强呼吸法的短期爆发能力，获得‘狂热’的类咒术能力，可以获得‘一霎的狂热过激状态’。该能力会大量消耗体力，请谨慎使用。】
【C.蛇眠，增加呼吸法的冥想效果，提升精神力。（追逐者无此路径的高级进化，建议不要选择该选项，如果需求，可以尝试其他有呼吸法的兼职）】
同样是三个选项，其实只有两个可以选。
“感谢猫猫的分成，感谢我自己没有选错......”
既然跑法选择了爆发力方向，呼吸法自然也要配套，路平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虎怒”。
在他看来，就是玩游戏，等级低的时候“使用类能力”的效果，也往往比“被动能力”来得有效直接。
目前看来，这个类咒术能力，能让他拥有一霎的子弹时间。
而且在那一刻身体处于肾上腺爆发状态，反应速度、气力都处于巅峰状态，只不过后作用也很明显。
现在他浑身痛楚，就像是健身房折腾了一整天。
“咔！”
而树枝断裂的脆响，让他瞬间提起了精神。
再来一只阿克利斯，恐怕自己肯定完蛋，难道这秘境初次的“死亡”这么快吗？
“啧，有点大意，还有点倒霉。”
路平安倒是可以很平静的面对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
但下一刻，看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路平安还是松了口气。
而在他的背后，倒下的巨兽已经开始消散，化作了一团迷雾，淡黑色的雾气扩散开来。
大部分归于大地，小部分直接缠绕在路平安的身上。
这些被他吸收的“污染”，就是路平安来这里的原因。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整理自己的收获和变化，“佣兵”的冷脸，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现是直白的看了一眼路平安，那闪烁的安全“白灯”，让他皱起了眉。
“先不提被你私下改造的‘手环’，你的战斗表现，不及格，最多4分。这，是你第一次的狩猎？”
第三十一章 厄拳
厚实的黑眼圈，面黄干燥的皮肤，浑身的伤疤，再加上只能算是标准的身躯，这就是路平安第一次见到名为薛恩的称号佣兵时的感观。
说实话，挺糟糕的。
“这位是薛恩，一阶的拳手兼士兵，纯粹的战斗系职业者，我们店实战能力一档的好手，应该很适合你的需求吧。”
虽然店主是如此介绍的，但一看到这仿若修仙了几个月的黑眼圈，还有仿若焦虑症迹象手臂颤抖、眼神游离，路平安都怀疑他精神是否正常，会不是下一刻暴毙。
但很快，那就不是怀疑了.....
“......你的脚上？”
“哦，有只毒蛇，小问题......”
他随手一扯一拉，青色的毒蛇就变成了一片碎肉，然后给自己扎了一针，就算是解决了问题。
接着，他就清理掉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有毒的刺果啊、拳头大的毒虫啊......看着路平安毛骨悚然的东西，他却仿若日常。
同样在森林之中走了一圈，路平安大概是普通难度，这位就是地狱难度了。
“厄拳”薛恩，极少数在低阶就拥有称号的强力佣兵，个人实力别说一阶中顶流了，很多二阶战斗系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而之所以现在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他的天赋异能——“心想事成”了。
没错，就是那个“想桃子吃”，只不过他的能力只能想坏的不能想好的。
就是“我要小心，今天下雨路滑，可能出门摔倒”，然后出门就稳定的摔倒。
这种能力的存在，极大的震撼了路平安，让他重新看待了异能的种类还有上限，还有明晰了一个现实.......
“虽然我知道有很多异能都是负面效果，但你这个.......”
“我会努力克制的，安心，不会拖累你的，这方面，我有经验。”
这人，就像是浑身刀刃一般，路平安没有接茬，笑了笑。
“.....抱歉，我情绪经常性不对。”
下一刻，这人却又主动道歉起来，显得更有毛病了。
事实上，据薛恩自我介绍，他的确有包括焦虑症、抑郁症在内的多种精神顽疾，路平安却能够理解。
当一个人稍微有点负面情绪，那“想象”就会化作现实给与自己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大概会永远处于焦虑和警惕之中。
而那种持续性的紧张，最终会化作击垮任何人的心理压力，负面情绪卷起来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凑在一起......
“恕我话直，你现在还没疯，我才有些奇怪。”
“我们家有应对方式，也从小培训，其实白天还好，主要难受的是夜里，睡太死噩梦成真的时候，可能就真的死了........所以我必须尽快进入二阶，遏制异能的进一步扩散。”
啥？你们家？你们一家都是这样？
“我没说吗？这是我们的‘传承异能’，我这还好，我叔叔那才叫夸张，都被二十七国拒签了.......”
真的和薛恩交流后，路平安才发现他并不是外表那样木讷，他也是只有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到麻木的学生。
但一路走过来，他也知道为何其他佣兵会用同情的目光看自己了。
和他同行，真的是噩梦级的折磨。
“这样的装备，真的可以吗？”
先是整理了40分钟的补给和装备，找了好几家店，硬生生的把预算翻了几倍就算了，那一点点反复抉择浪费的时间，直接让路平安就地升级了.......他都等到了今天的午间分成经验！
“这条路，有血腥味......我们换条路吧。”
“前面被撞跨的树干，有巨兽的痕迹，我去看看，如果五分钟没回来，不要等我。”
“说过了！别靠近水！会被湖怪拖下去！那死的很难受的！”
从无奈到烦恼，从生气到麻木，作为一个佣兵，薛恩在折腾雇主方面非常有一手。
但别说，一路上路平安还真长了不少见识。
毕竟，“时刻保持警惕，小心脚下、林后、水下、石后等一切可能藏有威胁的地方”这话很多人说说听听就忘了。
但当说话人在你眼前被巨蟒拖走、被水怪拖下水的时候，怎么都会印象特别深刻的。
“首先，我要知道你不是卷入什么恶性事件，有人偷偷改造了你的手环？那就违反我们之前签订的契约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而现在，这人在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路平安知道他没有恶意，甚至一点都不紧张，只是努力憋着笑。
从他的眼神，路平安就知道他大概脑补了几十万字的恩怨情仇。
焦虑抑郁症就是这样的，什么都往坏里想，动不动就脑补小作文......最要命的，还是眼前这个人，是可能把小作文化真的！
“不，这是我自己改的，我有点小办法，抗污染能力比较强。但我不想被太多的人看到。”
路平安扫了一眼，背后的阿克利斯已经彻底消解。
正常的0阶新人猎杀了这只接近二阶的魔怪，手环肯定会变色，搞不好会直接跳红，而自己的，依旧是白光。
这是出发前，路平安在克丽丝的指引下，亲手改造的。
之后不管是什么情况，这手环都只会是白光。
“这玩意，对你无用，不想顶着黑光到处走，就拆了它，按我说的，把染色的信号线截了。”
路平安照做了，但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情况不对，只能说负面情绪让眼前的厄拳，太过敏感。
听到雇主说没事，佣兵点点头，也没有追问。
他的“厄运”实在太过有名，接个活实在太难......当雇主出事率高达67%的时候，想不出名也难了。
“薛恩，我的确是第一次狩猎，你有什么指点吗？”
这一次，路平安很诚恳。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但既然老手说只有“4分”，那应该是其中出了些什么问题。
出现问题不可怕，可怕是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那可能是因为出事的地方，直接是自己的知识盲区。
“.......你杀过人？至少在秘境里杀过。”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那黑色眼圈的“熊猫人”，是用的肯定语气而不是疑问。
厄拳看的出来，路平安是在享受战斗而不是被迫战斗，这明显不是战场初哥。
既然没有狩猎过魔怪，那么，就肯定杀过人。
“嗯。”
路平安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战斗风格是在刀刃上舞蹈，和人赌命。这是和人决斗的玩法，但绝对不是猎杀魔怪时的作风。狩猎最重要的并不是猎杀强大怪物时的华丽表演，而是高效、稳定、安全、低耗能的大量杀戮......”
在厄拳的解释之下，路平安知道自己那里出了问题。
用打游戏的说法比较容易理解，pvp（玩家对战）双方都各出奇招，随机应对是必须的，心理博弈可以到十几层。
而pve（玩家对怪物）的狩猎，高效、低耗、安全的猎杀，以杀戮数量换取稳定的收益，才是王道。
“老手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两次变异的阿克利斯的确相当的危险，那么，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出现在它的视野内......”
“你没有准备应对‘迷雾眼’的药剂或物品，你在被致盲的时候，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你没有做好心理建设，这很致命......”
“既然可以‘植物催熟’，既然有猴盾树，为何不一开始搭起堡垒，彻底把自己保护起来，安全的进行杀戮，阿克利斯是很好被激怒的........”
“杀人和狩猎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秘境中的魔怪，往往攻击模板相对单纯、智商也偏低，熟练应对其实不是难事，我们可以事先准备好高效狩猎的模组。但如果找不到方法盲干，和巨兽角力，那比杀人还难......”
毫无疑问，厄拳帮路平安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路平安饥渴的吸收着所有有关的知识和经验，并尽快的将其在实战中演练，用来收割一个个魔怪，获取自己渴望的素材。
“这人，貌似雇对了？”
而在第二天早上，路平安收割自己的“分成”的时候，无比肯定自己的抉择，
第三十二章 平稳
什么都可以延期，投资分成不可以。
自从路平安觉醒了“投资”异能之后，每一天都是名额拉满的。
昨天一个给了猫，一个给了赵颖学姐，一个给了眼前的佣兵薛恩。
【结算被投资人薛恩的收益之中，请宿主处于平稳状态，现在开始计算昨日投资收益。】
【获得少量综合搏击经验，获得少量侦察经验，获得少量禁忌知识（道术），获得少量武器使用经验，获得微量命运感知经验，获得少量游泳经验，获得少量奔跑（丛林）经验.....】
路平安体验到惊喜，甚至惊吓。
“.......他不是拳师兼士兵吗？差不多四五个职业技能完事，怎么直接刷屏了，十五，不，十六种？！太夸张了吧。”
薛恩的大量经验分成，一下子极大的扩充了路平安的技能库，一下子多出了很多没见过的lv1。
而最惊喜的，分享的综合战斗经验，硬生生把他的搏击格斗推到了lv3，称得上凡人间的格斗高手了......明明他都没怎么打过架。
“搏击格斗吗？好几个战斗系的职业，这个都是核心职业技能。”
路平安还没有就职相关的职业，所以称不上职业技能，无法将其化作有效战力。
但如果他之后考虑兼个空手近战系的话，就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了。
路平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那是又黑又瘦的厄运小子，那明明是史上最优质的的韭菜。
这种巨额分成，即使有秘境的加成，依旧让路平安费解，于是，他询问了“随身老爷爷”。
听到路平安对系统面板的转述，克丽丝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
“.......他是一阶没错，只不过至少同时是一阶士兵、一阶侦探、一阶道士（类学者）、一阶拳手。这家伙在积累期，掌握了某条私密途径的传承系最喜欢这么干。”
这又是一个知识的盲区，路平安随口追问了一句。
“......他的异能很特殊，看起来是某个强力污染源导致的家族性诅咒病。多半，一条至少能抵达五阶的‘私密途径’掌握在他们家人手中。他现在在凑零件，等零件齐了，几个1阶直达2阶，几个2阶跳到3阶，最后跳到他们特有的职业途径上。”
这已经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也和自己无关。
路平安稍微了解一下后，就没有继续打听的意愿了，但薛恩本人却无法平静下来......
薛恩看着天上正午的太阳，满脸不敢置信。
“.......我，昨天一天，居然没有怎么倒霉，居然平平安安的过了一整天.....”
不不不，你被蟒蛇拖走了，被鸟屎轰炸了，踩进了泥潭，还被一头死角冲出来阿克利斯撞上了天，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平安安吧！
或者说，平日你到底处于什么地狱之中？！才会觉得昨日的连环厄运是天堂。
“......我能够感觉到，训练很有成果，但更重要的，是我昨天居然睡了一个好觉！路平安，你的BUFF能力太棒了！”
在“体力药剂”、“兴奋剂”、“超级金坷垃”之后，路平安的投资能力，又喜提“安眠药”的作用。
人越是疲惫，就会想越多，而越是刻意的不去想“负面情绪”，反而容易集中爆发。
处于“双倍生命力”状态的薛恩，时刻处于最放松的状态，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可以的话，我想接下来几天.....这个BUFF很贵吧，我已经占了你一天便宜了。”
薛恩很难受，他很想要路平安的buff，但他是真的没钱。
路平安给的一天七百已经相当低了，如果自己再花钱买buff，可能要倒贴钱。
能力都是有代价的，自然也有价格。
老手懂行，这么强力的BUFF肯定代价很大，“免费给BUFF”的话说不出口。
但路平安，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优质的韭菜。
“......这几天免费给你buff，你状态好了，才能更好的帮我。”
路平安停顿片刻，才笑道。
“如果你过意不去，就多教我点小技巧、经验心得什么的吧，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纯新人，需要老手多带带。”
薛恩点头，重重的点头。
“.......哦，你是古大大二的？我也准备考古大，或许，可以提前叫一句师兄，薛师兄......”
“原来如此，战斗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定位吗？薛师兄，普通的园丁是怎么战斗的？他们都花钱请打手？呃，就没有战斗向的？有，但低阶的没有？”
“高阶园丁喜欢打阵地战？我懂了，那的确可以减少我的消耗。”
“随身需要携带远程武器，任何时候都要？我知道了，出去就采购。还有其他需要常备的工具吗？你慢说，我列个单子。”
花钱请来的导游，和主动带新人的大哥，那积极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路平安这是拿着请菜鸡佣兵的钱，请来了一个尽职尽责且有独门传承的新手导师。
一边学，还一边练。
此刻，站在猴盾树桩组成的小栅栏里，路平安对着外面的阿克利斯微笑，然后就等着它一头撞上陷阱。
刚刚出生不久的魔怪，经验有限，行动模式僵硬，和之前那只完全不是一回事。
带毒的常青藤缠上它，直接将其麻痹。
倒下的它，逐渐化作了弥散的雾气。
天空之中，一群诡异的鸟兽袭来，数目极多，密密麻麻。
“轰隆！”
就被一声突然而来的爆炸声震撼，然后四散而逃。
这并不是路平安的植物手雷，他还没那么奢侈。
常备音爆弹、诱导弹等工具包，也是薛恩的建议，路平安专门出去补了一次货。
面对扩散的鸟群，路平安只是用着简易手工弩，就能轻松的收割猎物。
那鸟落在地上，鹰钩鼻子毛茸茸的脸，看起来居然有点像小号的狮鹫。
“酒湖鸟，三位一体的诡异生物，杀死一只不能解决问题。但如果有一只落下，剩下的两只肯定会来救。”
路平安甚至没有看坠落和救援的鸟兽，这里早就是他的“阵地”。
当分身鸟兽落下的时候，铺在地面上的毒藤会终结它们。
“安全秘境的狩猎，从来就是最不公平的战斗方式，我们知道它们的战斗方法和特长，拿出针对性的战斗方式从来不难。”
“这么说来，还有不安全的秘境？”
“大部分野生秘境都没有被诸神的力量规制，自然没有安全的概念。最大的风险，其实是里面未知的魔物和规则，探路兵、开荒者总是死的最快的........”
路平安默默的点头，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冲进绝境，大猫给自己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还说的远比薛恩透彻。
每个秘境，其实都是一个超强的污染源，一个足以侵蚀周遭世界的自我小世界。
借用诸神的力量占据核心成功，并不意味着“祂”不会产生新的污染，而是其“污染”被诸神的力量规制过滤过了，只能以诸神渴求的方式出现。
比如眼前的阿克利斯和酒湖鸟，其实都有神话原型，且都是欧洲那边的民俗神话。
一个是同名的巨型麋鹿，一样有着足脚不能弯曲，倒下就意味着死亡的致命弱点。
三位一体的酒湖鸟也是同理，但比神话原型弱很多。
林中之女，让本地的污染以模组化的方式诞生，化身魔怪。
魔怪出生不久，就被守秘人新人们杀死，本地秘境的污染自然降低了。
“它们有点蠢，这都明摆的陷阱了.......”
“新生儿主要依靠本能，它们有一定的天赋经验和战斗本能，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
有基础的战斗技巧和本能，还是好事？路平安先是一愣，然后注意到蠢蠢冲锋的鸟兽，也懂了。
“新生儿会的东西，处理突发事件的本能都相近，方便我们用同样的手段大量猎杀？”
“这算是新手秘境的福利了，稍微大一点的秘境，有很多魔怪会活很久，然后变得极度狡猾和难缠，甚至可能进化出很强的能力。”
路平安点了点头，他想起昨日那只四米多高的阿克利斯，和眼前不到两米五且没有“迷雾眼”的阿克利斯，根本就不是一个难度。
“昨天那一只？活了至少一年加两次进化，让一阶的阿克利斯达到了近二阶的强度，它这样的被新人称为‘黑死神’，的确是新人杀手级的魔怪。我记得这种老兽，大多躲在最危险的山脉之中，数量不多。”
那怎么这么巧？跨越一个大区，正好出现在我一个新人面前？
路平安看了薛恩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我承认，我当时可能想过会遭遇它们。但结果好就真的好。哈哈，我们还可以去拿一笔老兽的额外悬赏，虽然不多才几十块。”
相处久了，薛恩也变得活泛了不少，现在还能强撑着。
而看着精神抖擞的路平安，他也有些犹豫。
别说零阶了，这么疯的杀下去，1阶战斗系都早该超载了，这个年轻的学弟却仿若无事发生。
但一想到被他上了buff后，自己的污染承载力也上升了一个档次，现在对方精神状态相当好，他也就没有废话。
倒是路平安自己有点不安，询问克丽丝是否该注意一下这方面，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小水沟能够污染大海吗？我说过，检测污染的手环，对你路平安毫无意义。”
第三十三章 生命精华
“......又是这个吗？这次是毒素模组的精华碎片（魔化常青藤）、再生模组的精华碎片（魔化猴面包树）。”
当路平安有空关注系统提示的时候，往往已经是事后。
在又一次战斗之后，地上的野兽开始化作灰烬，路平安才有空检阅一下自己的收获。
XX模组的精华碎片，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之前使用凤仙雷的时候，路平安就发现自己的杂物栏之中，多出了“爆炸模组的精华碎片（魔化凤仙）”。
但它无法使用，26个数字堆砌在系统仓库之中，也无法取出。
【投资标的魔化凤仙花已死亡，投资彻底失败。】
【进入清算模式，正在清算其剩余财产........没有足额财产，现提炼其生命精华扣抵债务。】
【提炼成功，获得无评级的爆炸模组的精华碎片一枚。】
这就是全部了，没有更加细节的说明。
在路平安的理解中，就是我银行投资了你，你破产甚至挂掉了，我从你遗产里能捞一点算一点。
回收的东西，就成了银行的资产。
“非常资本家，非常路灯，但问题是这些精华该怎么使用？”
而生命精华这个词，又让路平安想起了园丁。
埋下种子精心培育，等待果树成长，收获果实。
三种精华碎片加起来已经快五十枚了，但路平安依旧找不到用法，甚至没有实体拿不出来。
他询问过克丽丝，她说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没兴趣。
或许她有猜测，但断了剧的她，又开始缺乏主观能动性了。
“至少，这意味着我用出去的生命力，还是有一点收获回报的。不亏，一点都不亏，放在那里，以后总会找到用法的。”
现在找不到使用方法，路平安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看着仓库里的无用品自称不亏，像极了抽卡失败的手游玩家。
“.....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继续深入？”
打扫完战场的薛恩走了过来，把魔物残留的战利品递了过来。
按照佣兵规则，他只有事后分成的权限，而不能直接获取战利品。
路平安把这些一阶、零价的战利品打包收好，看了一下天色，差不多到了调整的时间点。
“走吧，我们去主干路那边等等，希望今天能够遇到他们。”
这已经是进入这里的第三天早上了，宝贵的考前一周冲刺已用掉了一小半。
路平安一路没有返回，在薛恩的配合下高效率的进行狩猎训练.......可怜的猫猫被放了鸽子，但一次落空后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跨秘境、跨世界联络，始终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即使她自己进来找人，花的时间太多不提，也高几率扑空。
可还是那话，什么都能停，投资和分成不能停，那是路平安快速成长的根本。
“这次的BUFF要一千五吗？好的，我们接受了，明天还有吗？”
“不确定。看情况吧。”
这里是森林区的主干道，路平安和两位一阶园丁完成了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昨日在同样的地点，BUFF却是免费给的。
毕竟，在这广阔的大森林有限的时间内，找到两个愿意接受陌生人BUFF的园丁并不容易。
他们一男一女，也都是来历练的一阶学生，两个同学一起组队，还带着两个战斗向的同伴或佣兵。
看着隐约在同伴保护下离开的园丁同学，路平安觉得薛恩的说法恐怕还留着情面的，低阶园丁不是没有战斗力的问题，是根本就是战场累赘。
在昨日分成的记忆碎片之中，路平安就看到好几次两位园丁“老板”遇险，同伴拼死来救的场景。
“........那几个护卫好像有够辛苦。”
“这才是正常的园丁，其实那些同伴也不亏，他们一边用战斗历练，一边吃园丁的收入分成的，等于后勤全包还免费治疗的修行机会。”
低阶园丁没有战斗能力，他们来历练的目标，其实是寻找、培育、收割各种魔植。
在收获的过程之中，花钱来雇佣战力保护自己，这才是后勤系园丁职业正常的展开画风。
路平安就从他们那里，分享了好些魔植的培育、收割经验，连使用园丁三件套的手艺都进步了不少，驾驭魔植的时候也更得心应手了。
“呵，原来，不正常的是我们......”
说笑着，两人准备回归林地深处，继续今天的训练。
但突然，路平安皱起了眉，他看到了讨厌的东西。
前面那个园丁组合被人拦了下来，一群人堵住了他们，有人在询问什么，有人还拿着那“爆炸魔”的通缉令在说些什么。
“.....那群杂碎。”
薛恩呸了一口，很是不屑。
“他们又在找炸弹魔？”
路平安若有所思，若有所指。
听到路平安这么说，薛恩笑了笑。
路平安的能力摆在那里，总是想太多的他早就想到了，但他选择装傻。
“......找炸弹魔？用一个随手画的的草图？只是找个理由多赚点外快而已，你看吧。”
事情发展正如薛恩预期，最终就是两位园丁哭丧着脸，拿出战利品和魔植的袋子给他们看，最终被挑走了一堆。
而这还没完了，等他们回程的时候，出入口的过路费是不会少的。
那群龙蛇帮的似乎嫌少，骂骂咧咧的踢了那个男园丁一脚，双方差点发生冲突。
但一边七八个人，一边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拖累，最终还是没打起来......园丁的小袋子，又少了一批东西。
而当他们的目光投向下一个目标，就是路平安和薛恩的时候.....
“看什么看，杂碎。”
薛恩就是一口痰吐在地上，一点面子都不够。
而这些龙蛇帮的人，却像是没有看到，自顾自的走过去了，直接无视了路平安两人。
“这.....”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而已，如果不是他们后面的人有点麻烦，早就.....呵呵。”
后面的人？这种事情居然还有后台，不就是几个没有成熟的毛小伙儿凑到一起，假装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吗？
路平安问了，薛恩也没隐瞒，这是这里老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门口那个不是有绿新药业的铺子吗？他们有个中层还是个教授什么的，需要大量的低阶魔植材料进行试验，最好还是新鲜采摘的，又不想花钱，所以......你懂的。”
绿新药业？那不是赵颖学姐的那个摊子吗？是他们的教授导师还是带队人？
“......至于吗？就为了这点？没人管吗？”
“谁管？在绿新药业的人看来，整个秘境都是他们公司的财产，只是默许一下，还能帮他们宣告一下所有权和权威，顺道做点脏活。反正他们能够得罪的也就新人，只要不真的闹出人命，就是有人看不过去，也没什么。”
看到路平安还有些无法理解，薛恩继续说道。
“比如绿新的某个敌人进入了这个秘境，就有自称‘龙蛇帮’的高阶职业者进来杀人。师兄废话一句，里世界从来不是和平的现代社会，很多人嫌麻烦就会随意杀人，雇佣佣兵更是一定要了解其人品，并事先签订契约，你是运气好碰到了我.......”
薛恩师兄趁机给小师弟补补课，知道这是他的好意，路平安默默的点头示意收到。
回去森林的路平平无奇，而在这天的傍晚，路平安的此行的目标，终于到了收获之时。
第三十四章 突破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为结局。（Theseviolentdelightshaveviolentends）
“正如火和火药的轻吻，在那最得意的高潮，让一切烟消云散。（Andintheirtriumphdie，likefireandpowder。）”
看着地面上的一阶魔怪尸骸还有正在消散的黑雾，路平安还有空念上一朵小诗。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可他，只是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终于得到了......”
【宿主污染承载量已经达到限值，微变异正在发生，请保持好稳定的状态.......】
生命银行系统的反应很快。
而路平安身上，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爬，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吟，双瞳之中看到的，满是迷雾和幽灵灵体。
仅仅一个恍惚，这风景秀丽的森林，变成了妖魔遍地的鬼蜮，或者说，这才是它真实的模样......
“路平安!!”
而同伴的惊呼，唤醒了他。
他猛地一抬头，双瞳之中闪烁着红光，让薛恩猛地后退，并摆出了搏击的姿势。
在秘境之中，失控发狂的同伴，守秘人已经见到的太多。
但这一霎的杀意，那至少有2阶以上战力的薛恩都背心发凉，他感觉到死亡的恐怖，仿若什么巨兽已经贴着自己的脸颊，呼喊自己的名字。
“.......这是什么怪物，才0阶？！就有杀死我的能力？”
直觉灵敏的薛恩，并不觉得刚才是错觉。
虽然他早就觉得看似正常的路平安非常不正常了，但这一刻，他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有多危险。
“.....该死，不能这么想！”
万幸，路平安没有被他的异能影响，下一刻，少年就恢复了正常，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我有点累.....我们歇歇吧。”
而再三确定，看到路平安一切正常，薛恩才发下心来。
但此时，他再不把眼前的少年看做一个新人师弟，那一刹泄露出来的可怕“污染”，足以彻底淹没所有。
“好，你休息一下，要不，考虑一下回去？”
薛恩试探的问道。
路平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营地那边去休息.....他需要整理一下刚才的收获。
【......宿主受到过量污染刺激，肉体、精神出现微变异......】
【.......体魄微量增加，反射微量增加，精神灵性大幅增加。】
【恭喜宿主，灵魂抵抗住精神污染，精神力突破黑铁下位！】
【当前状态：体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黑铁下位）】
看到终于破格的精神属性，路平安松了口气。
“......克丽丝谢了，没想到你的古法，还真有用。”
“在没有职业体系的时代，或者说在链接不到诸神的世界，都是这么做的。这其实就是没有众神规制下的自然变异，但别过于依赖.......”
这就是克丽丝给路平安推荐的办法，积累大量的“污染”在身上而不消化，等着自然变异的发生。
换做任何一个职业者，这都是近乎自杀的行为，但在克丽丝看来，这只是最正常不过的修行之道。
“精神污染的N个阶段，从精神过度兴奋开始，到幻视、幻听才是第一阶段，这么快就完成精神变异了吗？你的资质不错。”
“和你比？”
“那就是渣渣。”
随着接触的变多，路平安注意到克丽丝其实相当会用网络用语，只是平时不想说。
一个在人类社会潜伏了多年的追剧狂人，怎么可能只会说绕口的中二语。
“我还能再这样玩吗？用过度的污染促使变异，来白嫖一点基础属性。”
“可以，但不值得。第一次觉醒的往往是灵视能力，它会间接造成精神变异，顺道大幅提高精神力。肉体开始变异的话，真的有点失控的危险了。”
“那就算了。”
路平安看了一下系统面板，果然又多出了一个技能。
【通用技能：灵视lv1，1/100】
点开后，提示就更加微妙了。
【让你看清世界的真相，或许，你宁愿没有这个能力。】
在之前和克丽丝酱的沟通之中，当她说出这个简直是谋杀的提升之法的时候，路平安是拒绝的。
即使只是一个新人，他也被人反复教导过，守秘人时刻要和污染搏斗，不仅是猎杀污染，更重要是对抗自己身上永恒增长的污染。
最悲惨的死法，就是污染过量、异能失控导致的失控变异。
那会彻底把一个活人变成异怪、魔物，就如眼前倒在地上的阿克利斯一样。
“主动让污染过量而不消化，我看你是想我死。”
“......没见识的蠢货，你完全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就这么点泥水想彻底污染你？翻十倍、百倍都不够。你知道吗？一个职业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诚实守信？我看守秘人的社会好像很看重这个？”
想起接触到职业者对信用、契约的重视近乎魔怔，路平安给出了回答。
“是平衡。所有的污染，都要处于平衡状态，不倾向于任何一方，才能长久。”
这下，路平安彻底懂了。
个人的天赋能力是“污染”，职业体系也是“污染”，两者相互制衡，才能让双方都不会彻底失控。
新手们来这里击杀魔怪，自然让怪物的污染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在秘境之中存活都会被污染，新手获得了一定量的污染后，在灯变红前，就离开秘境。
然后在外面通过锻炼和修行，把污染消化成职业体系的基础能力。
而由于这里的污染是林中之女净化过的，有她的特有“神性”存在。
即使是原生污染，也相当容易转化成林女系职业所需的“职业污染”。
所以园丁之类的职业，不仅看重这里的魔植，更看重这里修行对于自己职业体系的提升。
“天赋能力要和职业体系相互制衡，才能称得上稳定，但你的天赋能力是七阶起步的黄金规则，你才0阶的职业者。你觉得这正常人最重要的‘平衡’，从一开始就存在吗？！”
这才是大猫一直说手环对路平安毫无意义的根源。
他从一开始就是失衡状态，且主动长期失衡，还要考虑什么超载？污染变异？
“不对吧，那我怎么还没变异？！”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很多东西你现在无法理解，原理也不是语言能够承载的。但其他的异能是失控的污染源，是无序的混沌，才会导致变异的发生，才需要代表‘秩序’的职业进行制衡、过滤。
听得出来，克丽丝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恼怒，自己的宝物，被一个不懂它珍贵的孩子夺取了。
拿着自己离真神只有一步的“秩序规则”，询问为何不如诸神的“伪职业规则（职业体系）”，为何自己还没失控......你丫自己的异能，就是顶端的“职业规则”了，怎么变，没法变！
“.......简直像是真神的神子，在羡慕伪神信徒的泥娃娃神像，然后对父母说‘你给我的血脉神力神国，不如泥娃娃好看好用’。”
如果不是她知道路平安是真的不懂，她都以为是一种刻意羞辱了。
“你觉得你的异能，是无序的吗？它是源自准神的规则，是世界之理，比任何职业都有序、可控的多！污染要彻底让你变异，首先要彻底让生命银行和秘境变异，让我也变异，最重要还要扭曲你的‘理’，你觉得这有可能吗？！你现在有可能接触那种等级的邪神？”
“小水沟的污水，不可能污染海洋吗.......我懂了，谢谢。”
原理路平安懒得去想了，大概说的通，能用就行了。
古法激活了路平安的灵视，也让其精神属性大幅提升，那也意味着真正职业者的大门，彻底为其敞开。
【获得职业技能（跑者），空间感知lv1.】
【获得职业技能（园丁），精神感应lv1.】
问题来了，当两条路同时开了，到底该先走那一条路。
第三十五章 进阶
【职业技能（跑者），空间感知lv1：你能够感知到周遭空间波动。】
【获得职业技能（园丁），精神感应lv1：你能感知周遭生命的精神。】
随着精神属性的突破，路平安的面板上就跳出了这两个技能。
“......从描述来看，都是‘你能做到某某’的资格类被动能力。有了这些，大门才为你敞开吗。”
它们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只有精神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才会有外放感知周遭空间、生命的可能。
别人要先达到硬件标准，才能逐渐磨砺技巧，训练精神力去感知外界掌握职业技能。
但路平安已经有了经验积累，条件达标就能用。
但现在，幸福来的太快，却让路平安很有些烦恼了。
“本来只有跑者一个选择的，结果园丁貌似也行了，先弄哪一个？”
【黑铁级咒术缩地，使用要求：追光跑法LV4（暴雷方向），迅闪呼吸法lv4（虎怒方向），空间感知lv1，缩地心得100/100。】
跑者的零件已经凑齐，路平安可以感觉到，只要一个念头，他就能够掌握缩地，完成凡人到超自然者的进阶。
但，园丁的组件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凑的差不多了！
【黑铁级咒术聆听生命，使用条件：种植（禁忌）lv4，精神感知lv1，曾经亲手培育10株一阶以上魔植。】
虽然最后一个条件很微妙，但询问过克丽丝的路平安，确定自己是达标的。
而他现在的园丁职业技能，是种植lv3（88/100），嫁接lv1（12/100）。
虽然还不够lv4的标准，但明天分成后不出意外，肯定够了。
“原本以为园丁还要等很久的，失算了，园丁和跑者的训练不是一回事，并不是所有职业技能平均增长的。”
跑者的“跑法”和“呼吸法”，只要跑起来都会得到锻炼，自然是平均增长，路平安下意识的将其视作了职业训练的常态。
园丁却是明显的偏科了，九成九的低阶园丁只会种植、培育魔植。
嫁接、改造魔植？那是大佬、研究员的日常工作。
先不提大部分魔植的改造、嫁接都是失败的，那消耗的资源低阶职业者根本玩不起，改造所需要的“知识”才是最昂贵的成本。
连园丁的一阶职业能力都不要求“嫁接”作为基础，可见这的确是一个比较后期的职业技巧。
路平安的“嫁接（污染）”能突破到lv1还捞了12点经验值，要感谢熬夜做课题写论文的赵颖小姐的辛苦付出。
从结果来看，就是低阶园丁们畸形般的偏科，生命秘境的加持分成，让路平安的“种植（禁忌）”获得了预期两倍以上的增长，后来居上达到了进阶的标准。
“克丽丝，聆听生命.......这就是你说过的‘和植物交流’的园丁职业异能吗？”
“是的，但要配合另外一个职业能力，才是交流而不是单方面的聆听。但真等你进阶就知道了，低阶园丁有聆听就够了，那和交流其实没区别。”
“那么，有建议吗？我先进阶哪一个？”
路平安跃跃欲试，成为超能力者对他来说也是充满诱惑的事情。
比起要等明天的园丁，他更想现在就完成进阶。
“......不是和你说过吗？职业者，最重要的是制衡.......”
“两个一起来？我听别人说，每一次进阶，都是质变级的污染冲击，需要缓很久吗？”
路平安听说过，职业进阶算是一种可控异变，很多人进阶即使成功，也会掉半条命，往往要休息数个月甚至半年。
“你都说了那是‘别人’.......园丁先来，它是你现在的主途径，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中最粗壮的一根，它需要把根扎的足够深。”
“这就是你要我确定主途径前，不要超过3个兼职的的缘由？”
“不完全，还有很多其他理由，但你现在没必要知道，也听不懂......”
剩下的话语意义不大，在确定了方向之后，路平安的计划也定了下来。
和薛恩约定了明天中午返回的计划后，路平安老老实实休息准备睡觉。
等待的时间总是充满焦虑的，当约定的时光抵达的时候，路平安完成了自己的质变，迈出了那一步。
“原来如此简单.......”
刷屏一样的系统提示暂且不管，但当路平安启动“异能”的时候，整个世界变得不同了。
所有的生命，都活了起来。原本宁静的森林，原来如此吵闹。
鲜艳的花随风轻摇，野生的花园璀璨繁盛，却是抢着对着蜂儿说
“我的花蜜最好吃，快让帮我传粉繁衍。”
拔地而起的巨木高大巍峨，聚集成林绿树成荫，彼此相互扶植，但真实的，却是在对身边的同伴怒吼。
“我的阳光！那是我的阳光，我要长的最高，获得更多的光。”
大片的草地，万千的植物，似乎都在发出同一个声音。
“水。”
“食物（营养品）。”
“阳光。”
“我的地盘（生存空间）。”
在最初的鲜活世界，路平安只感动了一瞬，就被那超越了任何菜市场的惊人吵闹拉回了凡间。
所有的植物都在呼喊着他们生存所需的资源，生存、繁衍是这片森林唯二的主题。
“......以后谁再和我说‘无私的植物’，我就糊他一脸。”
但这个时候，路平安也知道为何克丽丝说“聆听生命”已经足够自己使用了。
这些只渴求生存资源的植物，根本没有智慧生物交流的基础。
事实上，它们并没有说话出声，也没有发声的器官，甚至没有逻辑思维的工具。
只是路平安的精神感应，捕获了它们的本能“渴求”，并将其具现化了。
对于新手园丁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好用的能力，当你的花吵闹着要水要阳光有虫害的时候，照顾其难度会大幅降低。
【职业异能聆听生命（黑铁下位咒术）已觉醒，请尽快为其反向锚定，确定能力代价的方向。否则，将有可能自行确定‘代价’。】
此刻，系统的强行介入，就很不识趣了。
但路平安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真的“随机”了，乐子就大了。
“锚定死亡吧，祭品就在眼前.......”
职业之间相互制衡，为了避免职业异能失控，一样需要内部制衡，只不过这种制衡被很多人视作“代价”。
一般情况下，异能锚定的对象，是同类竞争者或敌人。
即路平安这样的生命系异能，要么同样找生命系的其他神祇锚定（竞争），要么，就找生命系的对立面死亡系。
就如路平安之前那把铲子，其代价就是死亡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命和死亡是一体两面，也被归于六大系中的一系（生命/死亡系）。
【请宿主确定祭品，并手动举行锚定仪式。】
反向锚定的仪式相当简单，诸神很乐意给敌对者、竞争者添堵。
路平安只是随意杀了点什么，然后念诵了神名，就完成了锚定。
但瞬间，系统又刷了屏，它居然让理应随机随缘的“代价”，也变得可选！
路平安只扫了一眼三个项目，就暗自庆幸自己居然可以选择。
“难怪守秘人这么重视隐私和诚信，有的代价真的要命的，有的却只是稍微麻烦一点，运气不好的话，一个代价就可能是致命伤.........这么说来，能力者越强，其实弱点越多？”
“代价，要好好隐藏。”
锚定在选择后就完成了，但路平安却注意到了系统面板上的一个惊喜，或者说，惊吓。
【宿主在林中之女的秘境内，完成了祂下属的园丁途径进阶，由于本次进阶是宿主首次正式入职，宿主获得了秘境之主，林中之女（秘境意志模拟人格）的新生祝福。】
【林中之女的生命主宰祝福（黑铁阶位）：大幅增加被祝福者和魔植的亲和度，增加其可控性。注：该祝福将在一天后消散，但持续时间内效果被极大增幅，等效白银祝福。】
【留言：姐姐爱你哦，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林平安愣住了，甚至吓到了。
这是偶然？还是祂真的看穿了一切？
“那个装神弄鬼的X子！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她秘境初次进阶的园丁就职者，都会获得一个持续性的短期祝福，别当回事。”
克丽丝的安慰，很及时。
但在孤岛中的她其实也有些疑惑。
“.......新生祝福不都是给一些长期而低效的垃圾祝福，小恩小惠拉拢人心吗？这给短期爆发性的，不对吧。难道真的......没理由，她没能力看穿！再说，看穿了的话，早就杀过来了！”
外面的路平安却安下心来，有了异能，自然要多试用。
普通的植物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把能力使用的对象，看向了自己的魔植们。
“果然，你们也在渴求生存、繁衍的资源。”
“咦？奇怪，除了水、营养品，你们还在渴求我？我身上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生命点数你们无法接受第二次的。”
“.......哦，我仓库里的东西？生命精华？原来，它是这样使用的.......有趣，太有趣了！”
路平安笑了，他已经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好吧，女神姐姐，或许你猜的是真的，马上，你就有乐子看了。”
第三十六章 开心就好
熟悉的地段，还有更加熟悉的风景。
返回的路途之中，森林的入口附近，还是那个龙蛇帮的关卡。
“听说了吗？上面很恼火，要我们在三天内找到炸弹魔。”
听到同伴这么说的时候，有点婴儿肥的胡一行有点诧异。
“......我还以为就是找个理由，多捞一点。我听说，老大的老大，那个绿新的大人物，对我们最近的收获不满吗？”
“不冲突，多捞一点是要的，找到那个人也是要的。老大说，那个炸弹魔，就是打我们龙蛇帮的脸，就是打我们大BOSS的脸，打整个绿新公司的脸！”
虽然不知道一个科大教授兼绿新的顾问，怎么一下子成了绿新公司的脸面，作为小弟的胡一行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对。
“.......有点难啊，当时爆炸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根本就没有看到人。”
胡一行那何止在现场，他就在爆炸的中心。
他刚刚找个0阶的怂包新人“拿了”一批种子，还没来得及查看，就直接被炸上天。
“难也要找......但豹哥私下说了，就是万一找到了，把消息报上去就行了，大佬们的事情，呵呵，懂吗？”
懂？当然懂，自己就是一个小跟班，犯得着和大佬拼命？
“懂得，懂得。对了，等下换岗了，去哪玩？听说西边堕落街的KTV来了一批新的公主......”
说起眉飞色舞处，胡一行有些兴奋，没办法，他就好这一口。
其实，跟着龙蛇帮混，并没有多少收入的。
大boss是一个为了省钱啥都做的出来的混蛋，怎么可能会给小弟的小弟发钱。
但小弟们，都会自己创收......
“听说了吗？上个月的丫头，就是很大的那个，马尾辫的那个，自杀了。”
“不至于吧，不就是拍了点照片，用她的脸借了点钱，呸，晦气。”
闻言，胡一行愣住了，下一刻，却笑着应对上去了。
又不是我带头的，被拍下照片，然后在市区被老大带队找上们，只能怪她太倒霉。
“啧，小丫头就是不够味，上次遇到的那个美女......”
龙蛇帮很有守则的，2阶以上的碰都不碰，厄拳这样的强力一阶也是不碰的。
那么，他们的目标是谁？
弱者，新人，尤其是那些看似前途无量却脆弱的学生。
在秘境的死亡并不是终结，一旦发现适合的目标，他们会找上门，拍照、勒索、要债全套.......毕竟，他们在不久前的学生时代，就是这么做的。
“没办法，不跨点线，我怎么可能养活一个帮派。大BOSS又不给工资。”
老大是这么说的。
反正受害者是弱者，是无关紧要的学生。
所以，也没什么吧。
你是刚刚离开学校的学生，我也是，这无非又是一场成年版的“校园欺凌”而已。
在秘境里的收获，大多交给了大BOSS，换取的是绿新公司的本地负责人，对他们行为的默许。
胡一行挺喜欢这样的日子的，和以前还在学校鬼混时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轻松。
说是混帮派，大部分时间其实不用打打杀杀，只需要站在那里，威胁几句，那些乖宝宝都抖的和那个啥一样，你要什么她都给了。
一想起那个单马尾的学生妹，想起骑在她身上的感觉，胡一行就觉得很可惜。
“可惜了，呵，还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前途无量啊，可惜了，哎，怎么这么没用......我该多去几次的。”
胡一行一直觉得，跟着老大继续混，是他这辈子最棒的决定。
否则，这种等级的女人，他一辈子都没机会碰。
最开始，他们也很怂，只敢欺负一下那些落单的纯新人。
但随着越来越熟练，自己这边的人手越来越多，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下去啊。”
欲望，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它只会越来越膨胀.......
“对了，昨天我们遇到了两个1阶的园丁，那女的挺不错的，他们带着两个保镖，但好像也都是新人，或许我们可以.......”
“可以啊，我之前见过他们几次，打听过了，两人都是没有后台的。找个兄弟在外面等着，跟着他们......”
秘境和现实的所谓隔阂，其实从不存在，就如那貌似存在的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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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秘境之中杀人，是不是不算违法？”
走在路上，想起了什么，路平安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噢，你可以当秘境是‘外国’，只有持有者有执法权，不管外面是那个国家，都没有权限管理的。这算是这一行的潜规则了。”
路平安有些惊诧，这不是租界吗？那些主权国家能答应？
“没办法的事情，你是没去过那些大型秘境，那和真正的世界并没有区别，内部有王国有外族，之前还发生过战争。过程很复杂，只看结果的化，现在各主权国家承认秘境的独立。”
“那么，如果秘境之中产生的纠纷，发展到外面会怎么办？”
路平安有些好奇，他可不相信真的会把一切限于秘境之中。
“分开算就是，你在里面杀了人没事，出去杀人自然有人找你。”
“谁抓？”
路平安越发好奇了。
“警察和异管局的特勤队，异能犯罪者他们都会管的。”
这不是老熟人吗？这个时候，路平安有些同情夏琴他们了。
仅仅这些市内的所谓安全秘境，就在不断的产生不稳定因素，难怪他们加班都没见过停的。
走着，聊着，就到了那熟悉的地方，遇到了熟悉的人。
呵，两边都是。
“......这？”
那对貌似是情侣或同学的男女园丁，成为了新的受害者。
他们的保镖，已经倒在了地上，在同为超能者的十几个匪徒面前，一阶的战斗系也没有什么用。
那个男园丁在哀求什么，女孩子却被一群人围着拉扯。
看样子，如果一切如常的话，是要被拖到林子里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厄拳薛恩皱起了眉，最终，却摇了摇头。
“走吧，和我们无关。”
“无关吗.......”
“我知道你想什么，听师兄一句劝，没用，管不完的。”
薛恩很诚恳，他也很不爽，但这是一个无底的泥潭，一个管不完的闲事，他不想到师弟就这么招惹一身麻烦。
“他们不是没被人干掉过，过两天一切依旧。那个丫头，实在不行的时候，是会自杀出去的，最多就是损失点财物。”
路平安却笑着摇了摇头。
“薛恩师兄，或许你比我懂这个秘境，懂真正超能者的世界，但你真的不懂人，尤其不懂人渣。”
“......你确定要管闲事？就不怕暴露了？得罪绿新，你以后就来不了这么秘境了。”
薛恩也不演了，他早就看出路平安就是那个“炸弹魔”了。
高阶园丁的植物催熟能力，可不是大路货，在这低阶秘境出现两次也太巧了。
“不不不，怎么能说闲事了。其实，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呃，至少，从昨天早上开始。”
“所以，你准备了那个？就是没有她们的事情，眼前的一幕......”
“一样的，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毕竟，他们让我很不开心。”
说着，笑着，路平安就主动走了过去。
明明龙蛇帮看到厄拳，都挥手要他们绕路了。
路平安看到一个老熟人。
之前，好像就是这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小胖子，收走自己的种子。
“这位大哥，又是你啊，来看我的新收获......”
前一次，其实路平安是有点遗憾的。
那时候，他手上的筹码还太少，只能用“阴谋诡计”弄死他们一次。
现在，当少年笑的面对所有人，打开自己的口袋，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小小的材料袋，仿若成为了异次元的出口，就在那个少年微笑的双手之中，无数墨绿色的触须喷涌而出，瞬间扩散开来。
站在很近的人群，一下子遭到了突然袭击。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漫天的触须碰触到了身体......然后瞬间麻木，无法动弹！
“毒常青藤的滋味，不错吧。”
大量的触须疯狂的蔓延，地上、草地上，没有防备之下，龙蛇帮所有人都被波及。
而一旦触及，就会被坚韧的触须牢牢的握住，剧烈的毒素会让他们无法动弹。
“......这怎么可能是毒长青藤？！那明明是很脆弱的植物！”
“不可能的，这是高阶魔植？！大哥，我们没得罪你吧！”
事实上，那还真是毒常青藤，至少昨天还是。
【对‘毒常青藤’使用生命投资，投资物为‘黑铁阶的再生模组的精华（魔化猴面包树）’，该信用目标不具备高等智慧，投资失败......】
【投资物无法回收，被信用目标吸收，信用目标开始异化........】
【一阶魔植‘毒常青藤’完成变异，全新物种等待命名，该魔植初步评估为二阶藤须怪类.......】
【恭喜宿主，成功制造新物种，获得了129点嫁接经验......】
路平安微笑着，拿出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把撒在了触须之上。
瞬间，触须再度膨胀，蔓延，争夺周遭的生存空间。
还在尝试挣扎的倒霉蛋，被勒的发出惨叫。
被升级过的常青藤毒素，让他们已经开始失去知觉。
“毒常青藤其实并不好用，它的毒和延伸性很好，但其藤蔓太过脆弱。实战之中，目标稍微挣扎一下，就能够脱离束缚，那么，毒也没用了。”
路平安微笑着，又拿出了两瓶水，瞬间，“龙蛇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可如果加入魔化猴面包树的模组.....哦，你们不懂得，你们只需要知道，那是一种给水就能够高速再生的特殊木质，外硬内软的那种。”
疯狂再生的藤蔓，已经把几个倒霉蛋直接掐死了。
剩余的人，实力普遍相对强，但也只有一口气了。
“.......呃，我大概要教教它，如何避开友方目标。”
只是可惜的，两个离得远的园丁还活着，他们两个躺在地上的同伴，也直接完蛋了。
但其实，无所谓的，至少路平安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救人的。
“我问，你答？”
微笑着，路平安就把某个小东西，塞进了一位帮派人员的口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居然敢得罪龙蛇帮，得罪绿新公司......”
“答错了！轰！”
耳边突然的爆炸拟声词，让那个倒霉蛋吓了一跳。
下一刻，他发现什么没有发生，正准备继续开骂......
“轰隆！”
他整个脑袋还有上半身，没了。
跳开一步的路平安，及时避开了血雨。
路平安笑着，走向了下一个目标。
“我问，你答。”
“......你，你，你是炸弹魔！！”
“哎，答错了。”
又是一个响指，又是一次爆炸。
这下，应该都了解情况了吧。
路平安看向下一个目标，有些好奇。
“奇怪了，你们不是找我吗？我出现在你们面前，很奇怪？”
“我不会说的，大不了一死！我绝对不会背叛......你做什么，你为何脱我裤子！”
闻言，路平安却笑了，他拿出了手机。
这里可没有信号，他这是打算做什么？当所有人都迷惑的时候，路平安打开了摄像头，然后开始拍摄。
“没有死亡的秘境就有下限了？大不了死出去？我不相信混了这么久的你们会这么天真，猛男.AVI知道不，男上加男你们知道吗.......”
“我说，我说！”
“反应这么快，我都怀疑你们干过了......算了，无差了，反正结果一样。”
笑着的路平安，耐心的询问他们的日常，然后......
“砰！”
“他不是都说了吗？都说了啊！”
恶棍帮员的怒斥，却让路平安笑出了声。
“他说‘我们只是帮人帮事，收点保护费’，这么扯，居然你们认为我会信？对了，别想着死出去就会了事，如果有人撒谎，我会在外面找上门的。算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上门，所以别撒谎哦。”
路平安耸了耸肩，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对了，为了避免有人弄不清情况，先拍一段吧.......”
恶人还需要恶人磨，这些意志不坚的小混混，在路平安录下了他们的脸后，就彻底开始崩溃了。
为了求饶，他们毫不犹豫的抢着出卖同伴，比着喊出对方的罪行。
而他们述说的行为，让原本一脸平静的薛恩越来越难受。
最后，他握紧了拳头，满脸青筋。
“......这群杂碎！”
他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捏碎了一个脑袋，血肉涂了一脸。
而一直唯唯诺诺的两个园丁，却满脸后怕。
他们现在，才知道他们差点遭遇什么，才知道他们离绝境只有一步。
只有路平安，全程平静，仿若早就知道了一切。
对于某些人来说，弱者挥刀向更弱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邓安启教授他就在外面，都是他指示的，我们只是马前卒，只是他的ATM提款机，我们是废物，放了我们吧......”
当路平安掏干一切，也关掉了电不多的手机。
这里可不好充电，接下来，它还很重要。
他只是微笑着，在龙蛇帮的帮众绝望的眼神之中，又掏出了两瓶水。
“啊啊啊啊！你....不守信用！”
在绝望的惨叫声之中，用了五瓶水，路平安完成了处刑，地面上只有一堆红色碎屑.....这些魔植似乎进化出了一点奇妙的能力。
而当两位园丁急匆匆的道谢跑路，这里的活人只剩下路平安和薛恩的时候，佣兵率先开口了。
“看来，以后，我赚不到你的钱了。”
“呵呵，可能吧。”
得罪了绿新，路平安恐怕是再也不能走进这个秘境了，自然无法雇佣薛恩了。
“畅快了？但你又能改变什么！？”
薛恩的言语中先是刻意压抑住的平静，接着，波动却越来剧烈，眼神之中的愤怒越来越烈。
但这突然爆发的无名火，却不是对路平安的。
他握着的拳头，猛地打向地面，直接敲碎了一片岩石。
那些爆发的负面情绪，是对他自己的，对整个行业甚至这个世界的。
是的，薛恩看的很透，这杀的很是爽快，又能改变什么？
这些只是小虾米，即使全部被整出了心理阴影，退出来了，换一批人进来不就行了。
这世界最不差的，就是人渣。
“改变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路平安很是诧异的看着薛恩，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搞岔了什么。
“你不会现在还以为我是来救人的吧？！哈哈，有个傻子，大家快来笑他......呃，别揍我，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薛师兄。”
路平安一边开始打扫战场，一边准备返回外界。
“我说过了，从一开始，我就只为了自己而活。他们惹了我，我不开心了，所以干了他们，仅此而已。”
看着依旧还满脸愤怒，想要说什么的薛恩，路平安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无关了。
“我没撒谎哦。”
路平安微笑着，做着最后的准备。
“当我还是一个病人的时候，在绝境等死的时候，许下了承诺，只要有人救我，我愿意奉献出一切财产，感谢也好，做慈善也好，只要能够让我活下去。”
他把宝贝放进了盒子，还开心的给它打上一个蝴蝶结。
“......但一直没有人救我，哎，我也只能认命了.....”
他思考着，把十个无品级的生命碎片合成到一起，合成出了一个黑铁级的魔植模组。
然后，重复了三次！
“投资，投资，投资。对了，我说到哪了？嗯，当时，我已经开始等死了，我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恍惚之中，路平安回忆起那一段时间。
他学着其他的病人，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作为遗言清单。
他试图记录下“人生最想做的事情”，打算在死前一个一个的完成它。
“......但挺好笑的，我做了几个就没做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完全不好玩.......”
“遗言清单”的逐一完成，却只让路平安感觉到无聊和空虚。
并不是接近死亡的恐惧，而是单纯的即使完成了这一切，依旧感觉到毫无意义的空虚。
“我做了那些，有人会开心吗？我自己都不开心，我为何还要去做？”
最终，路平安撕掉了那个本子，在病床上等待自己终结。
“哎，好想活下去，如果还有机会，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活的开开心心的。”
“嗯，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活一天就是赚到，怎么可以不开心！怎么可以浪费那宝贵的每一天。”
在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懂了。
所有的生命都患有绝症，名为“死亡”的绝症。
生命从一开始，就毫无价值，所有生命注定走向终点。
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
闭上眼的那一刻，路平安遗憾的，仅仅只是过程。
他后悔遗憾的，是自己的过去不够精彩，回忆起来都没有味道......
“......好想开开心心的活着啊，那怕只有一天.......”
抱着小箱子，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店铺，路平安笑了。
他穿的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小哥，笑的像是一个孩子。
“......所以，既然又给了我一条命，我早就决定了，如果有人让我不开心，我一定要让他更加不开心.......”
他按响了门铃，低着头，凑过去。
“邓教授的快递，请问他在吗？哦，我直接给他送过去可以吗？”
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真是太好了。
“谁啊？我是邓安启。”
得到了回应，路平安就快步的走了进去。
确定了目标还在，于是，他又笑了。
“开心多好，微笑多好，人生如此艰辛，为何还要这么较真。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努力捂着脸颊，这个时候真的笑出来，就不有趣了。
把快递放下，为了避免笑场，他低着头，快步离开。
“......真是有趣，我好期待，三十个凤仙雷加上三个凤仙雷爆炸模组........”
当他刚刚离开店铺，走向人群的时候........
“轰隆！”
火光在他背后点亮，剧烈的爆炸声形成声浪，地震波一直衍生到很远。
“......会是多么璀璨的烟花！！”
路平安被震到了半空，却再也按耐不住，彻底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之前回忆起的一首小诗，或许，很应景。
于是，他念出来了。
可惜，这个时候过于嘈杂，没有人听得到。
绿新公司的后宅彻底被炸上了天，碎石飞上了天，公司的标识变成了飞行的垃圾。
但这，却依旧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轰隆！”
“轰隆！”
还有两枚等量级的超二阶纯爆炸魔植，连续被引爆！
火光和惨叫声混杂到一起，还带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狂笑。
整栋楼彻底完蛋了，尖叫声开始蔓延，恐慌开始传递，已经有无数年月，没有人挑战这里最大的权威了。
楼塌了，火升了，少年笑着，混入人群。
时间有限，还要处理几个杂碎呢。
对了，还要念诗，念诗。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为结局。（Theseviolentdelightshaveviolentends）”
“......正如火和火药的轻吻，在那最得意的高潮，让一切烟消云散。（Andintheirtriumphdie，likefireandpowder。）”
第三十七章 干得不错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
“姓名！！”
“路平安。”
“性别？”
“男的。”
“住址？”
“你家......好吧，别瞪我，我想想，希阳路那啥....记不住门牌号了，你自己填吧。”
路平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带着“银镯子”的双手放在桌上，这样轻松一点。
异管局特勤队的夏队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一点，然后快速的写下他的基础资料。
至于为何是她来审讯路平安的？是因为路平安，就是向她自首的啊。
“.......你说你觉醒了新能力，玩魔植变异出了一个新品种的二阶炸弹，然后准备卖给绿新公司，结果就炸了？”
“嗯，嗯，没错。”
路平安拼命的点头，眨巴着眼，一脸纯真少年的天真懵逼。
“那么，今天早上几个电视台和报社收到了录像带，关于那个邓某和他属下的龙蛇帮的恶行的，也和你无关了？”
在这个时代这个时间点，由于UP主之类的自媒体没有生存土壤，最主流的宣传渠道依旧是报社和电视台。
路平安并没有录制和异能有关的内容，仅仅是那些龙蛇帮的“自首”行为，就已经让那些媒体兴奋的发疯。
那些在秘境外的罪行，就就够龙蛇帮的混混们下辈子待里面，或直接吃枪子了。
“录像带？当然和我无关无关，我从秘境里出来，就向你自首了。”
终于，夏琴绷不住了。
“做笔录在，有点诚意好吗？录像带还是拿着我客厅的旧录像带转录的，里面的剧我没看完就被你洗了......算了，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下一个，那些龙蛇帮的小混蛋们，现在全部重伤躺在医院里，和你有关吗？”
“当然无关了......可能是有路过的热心人士吧。嗯，嗯，这年头，热血人士很多的。对了，sir，他们会被判很多年吧。”
“嗯，证据确凿，受害者数量相当多，电视一播又引起了公愤，他们还已经成年了，有几个还有案底.....他们没死，是好事，几个主犯应该是死刑，从犯可能是无期。”
夏琴停下了笔，接下来询问的，才是重点，却不适合被记下。
“邓安启，你知道他吧？”
“不认得哦。”
“他重伤，没死。”
“啧，居然没死，这都炸不死吗？”
路平安有些惊讶了，他要重新评估高阶职业者的战力水平了，这房子都拆了居然没死？他就应该在爆炸的核心吧。
“别人是三阶，二阶魔植还是差了点味道，你要小心......你笑什么？”
“呃，我笑了吗？我没笑，我们是受过训练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的，噗！”
路平安的眼角全部是掩盖不住的笑意，看来，之后还有的玩。
他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他应该不会被审判吧。”
“是的，法律上，抓不住他的尾巴。他只是默许他的侄子在里面搅事，甚至没有两者之间的书面联系的证据。理论上，只要他坚持自己不知情，就能甩的干干净净。”
“呵呵。”
路平安又笑了，然后被夏琴瞪了一眼。
“你是早知道无法拖他下水，才亲自动手的？”
“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我只告诉你，短时间内你不用担心他了，邓某被绿新公司和科大解雇了，还要躺一段时间医院，这事情闹得这么大，总有人要负责，他在仕途上算是完了。但你别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
“你是在提醒我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吗.....好吧，好吧，别瞪我，我开玩笑的。”
看着依旧很皮的路平安，夏琴也叹了口气。
秘境里可以快意恩仇，外面确是讲证据的法治社会。
明明在邓某家里搜出了1400万的无合法来源收入，依旧无法给他定罪，缺乏关键的证据链和证人，他一口咬定是某次秘境冒险的收益，很难查证。
而这件事本身，邓某或许一开始仅仅只是默许侄子和他朋友在里面鬼混，并让他们帮忙收集材料。
而当收入与日暴增的时候，当侄子带着钱上门感谢的时候，教授他自然选择性的无视了一些东西。
微小的恶行越滚越大，三年至少捞到了两千万，还不需要弄脏双手。
就算开头他真的只是要收集材料搞研究，后面那收益上来了，也早就不在意脏不脏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路平安闹这么大，邓某甚至可能都不用被解职背锅，平职调动换个地方就了事了。
他或许不是指使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的确是这一切发生的源头，他只要还在位，一切就会继续发生。
但他没有主观上的恶行，反而不好用法律手段定罪。
或许，路平安的做法，才是唯一能够给与其制裁的。
当然，后患也有.....
“科大和绿新吗？我知道的。”
路平安当然知道，他自己可以不讲理，那两大组织落了面子，自然也不会讲理。
尤其是绿新公司........龙蛇帮的那些小子说的没错，不管是除掉龙蛇帮，还是炸掉了绿新的店，他打的就是绿新公司的脸。
“......值得吗？”
夏琴合上笔记本，叹了口气。
“嗯，挺值得的，一场很有趣的烟花，我也玩的很开心。”
接下来这段时间，环境应该会稍微让人舒服一点吧。
路平安难得的诚恳了一点，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让眼前的夏队长很为难，恐怕又要消耗很多人情帮自己。
虽然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但他知道自己的“案子”会被特勤队接手的时候，他也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自己多半不会被起诉。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科大是一回事，他们和绿新只是合作关系，但有人就有江湖，有些和邓某有关的人，大学管不住的。绿新的话，你最近不要去他们的秘境.......”
这次的事情暴露出来，佣兵市场先传出了消息，绿新公司扫了面子。
由于事情过于恶劣，引起了公愤，他们也放弃了明面上找路平安追责，发了一个道歉公告。
但连对路平安的民事赔偿都没有提起，这貌似也在暗示，他们并没有打算就此了事。
“......还有两天半就考试了，你能不能老实一点。你就不怕绿新派来律师团，把你扣个三四天，让你无法参与高考？”
别说，这招，路平安还真有点担心。
走个司法程序，纠缠你几天，让你没法考试等明年。
“这不是有你们吗？我相信我们的司法系统是公正的，完美的......”
“少扯了，你真信，就不会亲自动手了。呵，我都不信，还要别人信......”
拿出笔录，夏队长就满脸疲色的起身，准备走人了。
“......干的不错。”
但当她离开时，丢下的那句话，让他一愣，接着笑出来了。
“......我相信的从来不是僵硬的法条和制度，而是人，某些人......”
半个小时后，签了一大堆东西，路平安终于走出了警局。
他站在警局门口，看着天上的太阳，仿若隔世。
“干得不错。”
同样的话，来自突然擦肩而过的身影，路平安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人就走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很快的男人。”
第三十八章 风雨和结算
“队长，又有诡辩者消息了。”
速度很快的男人刚刚进来，就说出了重磅新闻。
闻言，夏琴却依旧在默默的整理桌上的笔录，她倒是很是平静。
“这是第几次了？”
“第六次。这次在市中心，有两个目击者，目睹他在广场上说评书演义，我们的人做了一个假抢劫事故，打乱了他聚焦的人群。现在还有个2队的人跟着，我已经建议他保持足够距离，安全第一，跟丢也行。”
“做的不错。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在援军抵达之前，我们不要咬鱼饵。”
有些事情路平安都猜到了，这些职业守秘人怎么猜不到。
他们交换整理了手中的情报，反而对出现的越发频繁的诡辩者没有了兴趣。
一个至少四阶的邪教徒的确相当的麻烦，但在市内调度一下，除掉他不是难事。
问题在于，他后面多半有人。
“已经确定他投靠了母神系的生命教会吗？”
“是的，确定了。还有目击报告，他进入城市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万一再来一次之前那样的邪神仪式.......如果不是路平安及时阻止了一切，克丽丝会将这座城市几百万人口全部拖进那致命的仪式。
真到动手的那一刻，只有集中力量的雷霆一击，才能起到必杀的作用。
这个相互比试耐心的时间点，最危险的反而是遇到“鱼饵”的警方和官方守秘人。
当鱼迟迟不咬钩的时候，蹩脚而缺乏耐性的垂钓者，往往会试图用带着鱼饵的钓钩招惹鱼群。
万幸，离上一次的血案才几天，诡辩者还没有再次犯案。
但他还能安静多久，就是一个疑虑了。
守秘人只希望，作为鱼饵的他不要太过积极，让大家都难做。
“.......母神的事情通报了几位生命系神祗的教会，他们会派来几位主祭级援军，其中最重量级的，是一位林中之女教会的六阶主教。他会带着他的护卫过来。”
“好。”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夏琴也知道，能这些平日眼高于顶的教会高阶职业者，过来援助的，绝对不是正在遭受威胁的城市。
“.......母神，还有克尔达莱丝，呵，他们倒是够直接的.......”
一想到上次的准神事件，在场的守秘人脸色都很难看。
由于那场事故，第三特勤小队残了还没办法补充兵员，现在依旧只有3个人。
任务却比之前多几倍，自然忙的焦头烂额了。
“对了，路平安怎么样？你应该遇到了他，他的情绪稳定吗？毕竟，他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还有两天就高考了......”
闻言，雷火刃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他超开心的，那情绪就像是刚刚从游乐场回来，不，更厉害一些，感觉就像是嗨了起来的那种........”
夏琴摸着额头，有些无力。
“只几天了，希望他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你不知道我被上面喷的多么惨，‘你就这样监管的！一只母猩猩都比你有用！’。行啊，我要他们换个监管者，他们就不搭话了，只敢喷我。”
平日果断飒爽的夏队长都开始碎碎念，边抱怨没有人心的上司，还边揉自己胃。
这个年龄，就有习惯性胃痛，的确有点惨。
“他们也不说‘诡辩者’的案子也压在我头上，还有日常的巡守，我已经一周没回家睡个好觉了.........”
看来，最近才上任的她，压力实在有点大。
“.......奇怪了，你不是来抱怨的吗？嘲笑我之前还信誓旦旦，这么快就闹出乱子，还要到处跑卖人情帮那混小子收尾。”
雷火刃却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我改变想法了，你做的才是正确的。他依旧相当的危险，但从一次就看到出来，他还有同理心，和诡辩者不一样。”
其实，雷火刃撒谎了，他内心觉得路平安比自己预期的更要危险，比诡辩者更难以理解捉摸。
那看似平和爱笑的脸颊下，是肆意妄为的心........他看出来了，那个少年，根本没有底线可言。
但和真正的疯子相比，他平日的温和和忍耐，那一个坏掉的齿轮却稳稳的运转在社会机器中的现实，让他这个知情者感觉更加不安。
但这个时候，听到雷火刃赞同自己，夏琴松了口气。
其实这一次，她受到的压力很大。
如果小队之中唯二的成员再给自己施压的话，内外交困的自己，还真未必承受的了。
“.......而且，他一阶了，总共才十天，十天前他只是普通人，至少五天前，他还是一个0阶。”
这才是雷火刃改变想法的根源，路平安成长的太快了，快到让旁人无法理解。
但想起那诡异的“分成”能力，他又觉得似乎可以接受。
雷火刃不知道路平安的“投资”的代价是什么，但既然效果这么好收益这么高，肯定负担极重。
“他只要不断的‘投资分成’，很快就能成长起来，搞不好半年后，就能成为即战力。”
在这越发混乱的时代，作为执法者最需要的始终是力量。
当恶徒肆意妄为的时候，没有支撑的言语和律法毫无意义。
这来了一个诡辩者还有他背后可能存在的邪教大佬，都要向其他的教会、组织求援，实际上说明己方力量的极度缺乏。
他现在还记得打报告上去的回应，现实到让人无奈....
“什么？你们说可能出现涉及到六阶以上的邪神事件？还说你们那有一个4阶左右的邪教徒出没.......可你们周遭几个城市，是真的有六阶以上的事件发生，人手都调度到那边去了。我这里也没人啊。要不，我一个退休老头过来帮你们做做后勤？缓解一下压力？”
越来越频繁的污染事件，让“缺人”成为了常态，仅仅只是“可能”，是叫不来援军的。
守秘人的日常工作，已经逐渐从传统的“预防”，转向了更加危险且频繁的“事发后补救”。
机制已经开始改革，但貌似有点跟不上了。
所有地方都在缺人，这是残酷的事实，更是让人不安的信号。
而当官方的管制力量真的被质疑的时候，社会秩序自然会逐渐崩溃......实际上，现在很多教会、公司、社会组织，早就自行其是，成为了一个个以秘境为中心的独立王国。
他们不用承担无底洞一样的社会治理成本，只需要承担自己“境内”的部分，还能把秘境的资源化作成长的力量，反而比几十年前更加旺盛了。
当谁都无法指望的时候，以守护为核心的官方守秘人们，只能依靠自己身边能够抓到的力量。
“是啊，才一周多，就一阶园丁了，太快了。”
“......什么？等下，他不是一阶跑者吗？我感应到了他........”
“咦？他还是一阶跑者？双职了？还弄出了二阶魔植？这......”
两个职业守秘人面面相看，这已经不是用成长迅速来解释的了。
这是半个月走完了至少一年的路，这完全是开了超级作弊器吧。
“太异常了.......是不是，要写报告了？”
雷火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却看到夏琴打了个哈欠。
“太忙了，没时间，等啥时候有空再写吧。”
你会有空？哦，秒懂。
特勤三队内部达成一致，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或许，不能够那么的老实。
各个特勤小队都缺人，都已经打了无数的报告，补充兵员始终在路上。
就第三小队的情况和人脉，明年的学生兵都不知道能抢几个。
如果路平安真的是作弊玩家，和他同一阵营的两人，只希望他的外挂不要被封。
“......希望他老实一点吧，只有两天了，进学校我就可以交给其他人监管了。我手上少件事，到时候我会多点时间来查诡辩者，呵呵，还可以睡个好觉补个剧......”
但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雷火刃接了电话，才说了两句，就同情的看向了夏队长。
“......队长，刚接到的消息，路平安离开我们这后，就直接去了林之秘境，就是绿新公司的那个......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别吓我！”
可怜的夏琴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路平安！你答应过我的！！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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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路平安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可能是某个美女在想他。
他走在那熟悉的街道上，还有人正在整理爆炸的残留，清理让人不安的碎石。
仅仅只是出现，他就获得了无数的目光，还有背后的指指点点。
他无视了一切周遭的嘈杂，打了一个哈欠，笔直的走向了这条街的终点。
那里，有曾经是铺子的绿新公司......他直接路过了。
这一次，他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有些事情，必须去亲自处理。
他摸着秘境的大门，生命银行系统开始运作。
【现在开始链接一阶秘境‘三环之林’，对宿主的秘境旅途进行延期后结算，请稍后......】
这，才是路平安回来的根源。
“结算，还能延期的？”
当时他走出秘境大门的时候，主动和秘境结算时，居然得到了一个评语。
【秘境主的赠语（林中之女的虚拟人格）：不够，不够，真的不够。还有那恶心至极的墨绿藤须怪.......你卖吗？我会给个好价的。】
路平安看到综合评价D还有赠语时，彻底蒙了，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其实，预期中的表演还没结束，就在秘境门口附近，您应该也能感知.......”
【秘境主提出建议，延期对宿主你的历练结算，该结算将在下一次抵达秘境口自动发生。是否同意延期？】
连这种事都能做到？这结算时间都能沟通？路平安有些费解和不安，但克丽丝却一句话解决了他的疑惑。
“.......生命银行的阶位比这个低阶秘境高很多，最重要的，他们是同类........”
这下，路平安懂了，人和机器是讲不了道理说不了话的，AI和AI却是另外回事。
“难怪，他们之前说，会用规则系的能力者进秘境探路。这建议，我没有理由拒绝。”
规则系遇到了规则系，双方互相解析，意识成为语言，要求成为规则，才有可能达成所谓的“沟通”。
于是，真的当路平安完成了一切，回到这里的时候，结算就自然发生了。
【延期结算开始，一阶秘境‘三环之林’已完成，路平安整体评价为D......S（秘境主满意你的表演，提高了你的评价），现在开始进一步结算，请稍等。】
“还可以这样？！评价直接跨了这么多级？！您到底多想看着这些人死？他们不是您教会的人吗？”
第三十九章 诸神和交易
“之前听说，绿新公司也是林中之女教会下属的企业，他们应该算您的人吧，您就这么想看着他们的死吗？”
路平安的疑虑没有回答，秘境的反应有些僵硬。
一直以来，它就貌似只会对“要求”予以回应，但克丽丝却阴恻恻的来上了一句。
“显然，你不懂神，不懂教会，更不懂林中之女这X子........”
这其中的怨念都喷涌而出了，路平安都不用怀疑了，克丽丝肯定和林女有关系。
“这不是有你在吗？说说？”
路平安本以为和之前一样，随口捧上两句，就能掏出了更多隐秘，但.....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除了祂们，谁都不可能真的懂祂们为何如此行为。但你知道，林中之女有六十七个教会吗？大型支流有十一个，号称地上神权代言人的教皇、圣子、圣女至少十九位吗？”
不，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路平安有点懵了，倒不是因为这复杂的支流，地球上个时代的某个教会比这个更乱，而是......
“.......这不是诸神都在干涉世间的时代吗？一个名声不大的生命神都有这么庞大的势力，这么多教会，那整个世界..........”
这一刻，路平安想起了古城这个二线中小城市，就有好几座的追逐者体育馆，还有编号到好几的林慈医院。
诸神教会的势力全面侵入了医疗、体育等本应由公权担负的社会公益领域，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就算用膝盖思考，路平安觉得，问题相当大。
再考虑到各个秘境的管理者或所有人，早就拥有了独立王国一样的领地和权限，这世界或许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秩序井然。
或者，换个说法，可能仅仅只是路平安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比较有秩序。
“你猜，这六十七个教会之中，谁能够代表她的意志？”
“......都不能。”
思索之后，路平安给出了这个答案。
在他的记忆之中，对于牧者来说，神祗最好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做，让凡人的教会来解释他在地上的权。
“呵，所以说你根本不懂......所有教会都承载了她的力量，都是真神的教会。但最强的那一个，才是她的代言人，最近十年内，至少换了三位，核心教义也改版了三次。”
连教义都能改吗？那神到底是个什么鬼？
“.......他们彼此内斗吗？”
“‘比死敌下手更狠的，是同类’。记住这句话，可以用在很多地方。”
在教会层面，斗的最狠的，是性质克制的敌对神。
但如果比起同类神的竞争，却只是小孩的游戏。
而同一神下属的流派间的内部排序角斗，却更加致命而疯狂
可这比起同一教会的下属组织的内斗，却又只是小巫见大巫。
路平安有些惊讶，他有些理解为何克丽丝说自己“不懂”了，这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层面能够涉及到的东西。
包括自己在内的普通人，都只是被时代大势裹着走的群众。
他们已经习惯了教会、公司在生活、工作的各个方面插上一手，并不觉得政府在这方面的缺位有什么不正常。
路平安只有一个疑虑了。
“其他的神，也是如此？”
如果也是这么玩，那整个世界该有多乱，这表面和谐下现代社会，难道已经近乎崩溃。
“不是......”
这样，路平安松了口气，看来，情况还不是那么的糟糕。
“......生命之神普遍认可‘生存竞争，适者生存’，所以大多斗的比较直接。其他的神祗有自己的斗争方式，但无一例外的，就是全部处于竞争状态。现在社会看起来这么平和，只是因为有人压着，有一套必须遵守的规则和底线......”
有人压着？哦，政府啊，那没事了。
路平安还来得及赞美伟大的国家，就听到克丽丝阴恻恻的来上了一句。
“......但还能压多久呢？五十年前，就注定迟早压不住了。恐惧和不安衍生新一轮的角斗，别看我现在被定义为邪神，如果我登神成功，也会成为另一个生命正神，有自己的教会和途径.....”
玩的这么大吗？
但这个时候，结算也终于完成。
【结算已完成，请宿主准备结算。但秘境之主提出要求，询问是否出售两个新品种的2阶魔植。如果出售，可以再度提高对宿主的结算评价。】
“咦？居然不是开玩笑，真的想买？这玩意还可以交易？”
之前路平安看到【还有那恶心至极的墨绿藤须怪.......你卖吗？我会给个好价的】的秘境寄语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的。
“.....卖吗？”
这下，路平安问的是克丽丝。
“......你留着这个模组有意义吗？你打算编本书和绿新公司抢市场？”
“卖。”
【根据生命银行规则，一切交易优先以生命点数支付，经过核算，两株未命名魔植的出价为0.63生命币和0.41生命币，秘境主同意此报价，是否确定交易。】
加起来只有1币？我各做一个，成本都至少20币啊！
这还不算研发成本，算上去还要翻几倍。
就是只看货本身，100块钱的货你五块钱收，资本家都没有你这么狠的！
但在短暂的震撼和恼怒之后，路平安却满心欣喜。
“........终于，看到了获得生命点数的途径，我的猜想是对的，只能依靠交易......”
路平安系统的本质是“生命交易”，那么，获取点数的途径自然也是交易。
之前始终无法获得提示，或许只是因为交易的标的物不够“值钱”，交易的对象不够“有钱”。
“生命点数的本质，是档次极高的生命力量，只有神祗或和其差不多的存在，才有交易生命点数的能力。”
路平安是从之前投资魔植的经历猜出来的。
他当时1点生命点数，先后降解了两次，从生命点数降解成为生命源力，又退化成生命咒力，才被魔植吸收，化作它迅速催熟的营养品。
质变从来不容易，每一个阶层应该差距极大，自己现在所有超自然能力，都挂着“咒术”的后缀，应该是最低端的“质”。
当时，路平安猜测，大概只有很高阶的存在，才拥有等价于“生命点数”的交易等价物。
现在真的看到了这“1.04的生命交易”，他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只不过.....
“......1点生命点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能够换成其他的等价物吗？”
【协调完成，可以将其纳入结算奖励之中，提升对其的评价。】
“结算吧。”
【一阶秘境‘三环之林’已经完成，路平安整体评价为‘s+’。】
【秘境主的赠语（林中之女虚拟人格）：终于弄死那些祸害我花园幼苗的害虫了，姐姐额外奖你的。】
【宿主获得100商店币（该币仅能在林中之女相关秘境结算时使用）。】
这短短的评语，却透露出很多让路平安不安的讯息。
秘境主作为虚拟人格，显然是有自己的意志和偏好的。
但从透露出现的信息来看，她也只能按规矩办事，对于大多数秘境旅者来说，可以当她不存在，最多只能在结算时刷刷存在感。
如果不是遇到路平安这样的高阶规则系能力者，甚至无法传递出自己的意识。
【根据综合评价和秘境主的态度，你的秘境回馈如下，请在3分钟内进行选择，否则会被秘境主强行随机。】
【A.赋予你肉体的额外污染（林中之女净化后）。】
【B.林中之女的随机祝福（三阶以下）。】
【C.赋予你某件物品的额外污染。】
【D.开启秘境商店（S级权限），允许购买特定目标。】
貌似这是制式的选项，和上次区别不大，但却有一个额外的系统提示。
【交易已完成，宿主可以额外挑选一个选项。但所获额外奖励总量，不得超过交易标的物的估算价值（约100商店币/1生命币）。】
第四十章 掌声
【交易已完成，宿主可以额外挑选一个选项。但所获额外奖励总量，不得超过交易标的物的估算价值（约100商店币/1生命币）。】
“这题我会做，我选C，还是拿污染物品吧。第二个选项是D，打开商店让我瞧瞧，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这不是第一次选择了，既然知道大概会有什么选项，路平安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选择。
选项A的“额外污染”，实际上是每个普通历练者的保底收入。
路平安刚刚完成进阶，需要一定时间调整，自然不会选这个。
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选择这个。
选项B路平安其实挺犹豫，之前感受了那个持续一天的“伪白银”生命祝福，让他好好爽了一把。
如果没有祝福提升的魔植亲和和掌控，那些触须根本就不会这么听话。
而那几次尝试就成功的爆炸2阶魔植，也是白银祝福带来的效果。
这小小的祝福，带给园丁的提升是全方面的，从实战到研发都有，路平安很渴望这样的祝福常驻。
“放弃吧，这只是一个一阶秘境，上限很低，就是顶级评价，给出的东西也不可能超过2阶。在这个层面，强力祝福都是短时间的，永久性祝福全部是垃圾。”
当有人指引的时候，路平安省下了踩雷的成本。
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选了C和D。
“......最重要的，是污染物品很值钱，非常的值钱！”
于是了解这个新世界的背面，路平安越是认识到第一次选择的正确和幸运。
禁忌物品（污染物品）的数量极其稀少，且大多掌握在某些组织或官方手上。
个体的承载是有限的，能够弥补“短板”，增益“长处”的物品永远不嫌多。
只要有一点作用，很多职业者这辈子都不打算卖掉。
代价过于沉重的禁忌物品？不用或售卖不就行了，总会有合适的卖家，总会找到必须使用的场合。
禁忌物品的选择性和可抛性，比起一旦锁定代价，就无法更替的“职业能力”好用太多了。
事实上，在古大给出的奖励之中，最有价值最吸引职业者的，其实是那“一件白银级禁忌物品”。
路平安那卖了七万的铲子，只是黑铁级，虽然有“新生”能力非常好用的加持，但更重要的还是禁忌物品本身的高价值。
考虑到青铜、白银每一个层次的巨大差距，就是最鸡肋的白银禁忌物，也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这比其他的条件，对职业者诱惑大多了，很多禁忌物品是可以用一辈子的。
“来吧，来吧，看我的运气了。”
光在路平安的行囊中游走，路平安只期待运气不要太差，给的东西能卖就行，能用得上就更好了。
突然，光直接消散了，难道是污染失败......
“还可以这样？”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却是有无数先例的情理之中，但下一刻，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黑铁中位咒物，“冬眠的种子袋”。】
【冬眠的种子袋（黑铁中位咒物）】
【功能：冬日长眠（黑铁中位），提供最大3X3X3（米）空间，让一个动物/植物进入休眠状态（最高2阶）。】
【诅咒：寒冬饥荒（黑铁中位）：每日提供十个最多比“冬眠物”低一阶的祭品，如果休眠者是植物可以是种子，动物可以是幼崽。】
【某女神的赠语：这应该是你最需要的吧，人情都清算干净了哦。】
看到提示的时候，路平安松了口气，心情却有点纠结。
“果然，所谓的随机都是骗人的，只是这袋子，哎。”
倒不是这袋子不好用，达到一定层度的园丁都会考虑花重金购置一个“携带魔植”的物品，那基本是必需品，问题就在于......
“......至少，省钱了，他们开发的便携式魔植罐十万起步。”
由于园丁们的巨大需求，有几家公司专门开发了针对需求的“附魔物品”，效果不能说多好，但代价基本没有。
呃，可能还是有代价的，稍微好一点，自带的生态环境优秀一点的，就贵的让人怀疑人生。
“没见识的，这东西在低阶禁忌物相当实用。足够大的空间都可以放入中体型魔植了，睡眠状态还不需要消耗额外的物资，代价几乎可以无视。”
路平安点了点头，开心的收下了。
林中之女真不愧是园丁、医者的途径提供者，这偏心的都没边了。
如果是一个驯兽师拿到了袋子，他想往里面放一只2阶魔怪，那意味着他每天要消耗十只1阶魔怪的幼崽。
而如果是二阶魔植......凤仙花雷的种子，10个一百块，路平安还准备去查查有没有更便宜的。
“不错，不错。”
路平安把意识投向了虚空，一个甘蓝色的面板浮现出来。
虽然一样是只有自己能够看到，但和自己的系统完全是两个风格。
“......这就是秘境商店吗？希望有我想要的东西吧。”
这是秘境的规则，而不是自己的，那也意味着很多其他的守秘人也享受过。
“武器，武器，还有医疗物品，啧，只有200币内的，那基本没有几个可以挑了......”
在来的时候，路平安就确定了，这个可能被开放的选项D，才是他的最优选。
随机禁忌物品不仅可能一场空，而且太看脸，现在路平安需求的，是稳定的提升。
他甚至提前敲定了兑换类型，只不过现在看到了商店具体列表，却依旧很是犹豫。
“武器像样一点的，都至少五百起步，能打的黑铁中位货，至少2000......看来，只能拿医者途径的东西。”
有些选择是反直觉的，林中之女作为园丁、医者途径的提供者，她的秘境奖励大多也是和这两个途径有关。
路平安原本打算拿个园丁途径的物品或珍贵魔植，自己能用还好卖，结果却被克丽丝说没见识。
“......随身携带的禁忌物品数量是有限的。但普遍认为，最优先的，始终是弥补短板，掩盖弱点。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路平安最大的弱点？所有能力都是有代价的，路平安自然不会例外。
天赋异能，往往可以构成一个职业者的能力基础和核心，如雷水韵的“猫”还有厄拳的“心想事成”。
但同时，那是最强处也是最大的短板，往往会带来沉重的代价，还有一辈子死磕的致命弱点。
“我的弱点，是我的生命已经被异能所控制。”
此前介绍生命银行设施时就提过，路平安无法接受其他人的治疗，大部分超自然治疗效果在他身上毫无效果。
归根究底，其实是他的生命已经被全部“兑换”成了生命点数，归生命银行掌控。
其他的低阶生命干涉者，自然无法对其起到丝毫的影响。
就如大猫之前的说法：
【‘生命的倒计数’是你获得异能的代价，是你自己对自己的诅咒，任何人都不可能拯救你，即使是伟大的生命之母。】
那生命倒计时是银行的计数器，真正催命的不是那些数字，而是正在不断减少的生命点数，那代表着路平安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不能接受医者的治疗？那就有点悲剧了，畏惧受伤的话，会很辛苦的。可我就算去弄一个医者途径的物品，也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吧。”
医者途径的职业者无法治疗，禁忌物其实也一样。
但医者出生的克丽丝，有无数的方法绕过限制。
“......超自然途径不可以，那自然途径了？说到底，自愈什么的，只不过是肉体加速的新陈代谢，找个加快你新陈代谢，提升自愈能力的禁忌物品，虽然见效慢副作用强，但至少有效。”
“这也行？但这样，不是等于主动减寿......算了，当我没说。”
两个弱点凑到一起，却在某种层面被相互抵消了。
虽然克丽丝在某些方面让人怀疑她是怎么混到今天的，但在超自然职业体系方面，却有着惊人的底蕴和敏锐。
别说，这稍微翻了一下商店，路平安惊讶的发现“自愈”类的物品比“直接治疗”类的多很多，而且代价也是五花八门。
“好用的，卖得快.......”
在克丽丝的解释下，路平安才知道双方在实用性上区别巨大。
“加快自愈”和“快速治愈”看起来很像，实战之中却差距巨大。
快速治愈是医者支付代价，一线战士依旧保持完整的状态。
而加速自愈很有可能抽干一个一线战士的体力、水、营养，直接让其脱离战场，基本上只能用在战后。
“看样子，要特别注意使用技巧了，就这个了，157币，剩下的币帮我换成魔植种子之类的消耗品吧。”
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银色手套，路平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过度昂奋者的鳄鱼皮手套（黑铁下位咒物）】
【功能：过度旺盛的新陈代谢（黑铁下位），每日一次，加速使用者的新陈代谢，在三分钟内大幅提升自愈速度（使用时注意补充水分还有能量食品）。】
【诅咒：容易干渴的年轻肉体（黑铁下位）：每天必须额外喝下五升水。】
虽然物品前缀名让人感觉微妙，但这低廉的代价，最终让路平安下定了决心。
而有了这两件禁忌物品后，再加上自己最新开发出的两种未命名魔植，路平安对于“考试”也有了更多的把握。
而他当结束结算，才发现四周已经都是人。
他意识到，在外人眼中停在次元门出口附近的自己，其实始终是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路平安笑了笑，对于他人的目光他一直无所谓。
他也不觉得绿新的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攻击自己.....真的来了，自己一步迈入秘境不就行了。
做完手中的正事，自然是该回家了。
他整了整衣服，就准备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啪！”
突然的响声，让他一愣。
真的大庭广众袭击来了？这么疯狂？
“......干的不错，路平安。”
一个陌生的嗓音，从背后响起，不知是谁，居然对路平安鼓起掌来。
“啪啪啪。”
又是一个陌生人，隔着街，笑着鼓着掌来。
掌声，或许真的是会传染的。
一个又一个陌生人，对着少年露出了微笑，并带来了掌声。
在少年前进的路上，一个个行人停了下来，或直接，或在小声交谈后，露出了微笑，鼓起了掌。
路平安愣住了，他遭受过敌视遭受过背叛遭受过绝望，却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我只是为了自己......”
他的呢喃毫无意义，那一个个陌生人的微笑还有善意，让习惯封闭自己的他无法忍受。
他加快了脚步，转生之后，第一次有了逃离一切的冲动。
“.......干的不错。”
路过的熟人，打了个招呼。
那是厄拳，他默默着举起了右拳。
可能，就是他告诉所有人一切的，是他通知其他人“小英雄”回来了。
市场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鼓掌，但至少，都对少年露出了微笑。
只有街道的一角，那刚刚临时架起了的“绿新公司临时店铺”的熟人雇员们，表情却越发微妙。
有对路平安怒目相视的，有平静的看着他的，有满脸犹豫且不知所措的。
现在出现在这里享受万夫所指，是因为他们大多都只是普通的雇员和学生兵。
就算过去知道龙蛇帮和公司有些关系，也不可能知道全部。
但显然，他们的未来和前途，被这次事件影响了，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加害者同谋，却也是受害者。
路平安看都没有看他们，只是平静的走了过去。
“啪啪啪。”
掌声，却从背后传来。
路平安回头，看到的是赵颖小姐默默的鼓掌，而其他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公道自在人心。在成为绿新公司的雇员前，我首先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女研究生平静的说道，看都不看边上表情各异的同事，她也做了决定。
路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他依旧如往常一般轻笑着，只是脚步，更轻快了一点。
第四十一章 短板
“来3个包子，两个鲜肉一个酱肉。是热乎的吗？材料新鲜吗？”
“当然，我这可是美食协会购买的设备和材料，味道和安全性双担保。一块钱三个，需要打包吗。”
说着，店家还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墙壁上，那“古城美食协会B级美食店铺（兴旺包子铺）”。
美食协会？路平安接过包子，感觉这画风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但稍微问了两句，他表情更加微妙了。
“......教会，连这种事情都管？”
古城美食协会，其实是四位常见的生命正神中，“丰收和美食之王”的某个教会的下属机构。
本城至少有一半的散户店铺参与其中，进行了资格认证和评级。
早上人少，包子铺的老板还在吹嘘自己怎么在评比中别出心裁，让小铺子获得了大铺子的评级。
但在路平安看来，让“民间力量”获得了标准的制定权和评价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之前看到的医药公司参股医院还过分。
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新闻，一个全球排名前几的超级医药公司出了一个内部公告，嘲笑某同行“新药效果太好把病人治愈了”，认为“能让病人治愈的商业模式不具备可持续性”。
“如果这是一个笑话，有点让人笑不出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觉得这一切不正常的自己才是怪伽。
在习惯了现代社会的路平安看来，仅仅只是一个“秘境内所有者拥有全部主权”，就太值得吐糟了。
在秘境里习惯杀戮、作恶的人，出来会改吗？随手一伸就能获得一切的快乐，会让他们不断的重复吧。
在路平安看来，这一次事件，往小里说只是“校园欺凌”的又一次升级版，类似的社会新闻其实一直都有。
往大里说，确是“原本应该存在的公权力”再度缺位。
归根究底，还是“秘境主权制”，让一切无限制的恶化。
不需要秘境的主人作恶，只需要他“默许”、“放弃监管”，就会导致一切的无限恶化。
秘境之主是小世界的秩序，秩序缺位，就会带来混乱和欲望横流。
厄拳他们并不知道事态会恶化到那么严重，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小混混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他们其实原本可以阻止这一切。
或许，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冒着激怒秘境持有者的必要，阻止这种“欺负新人的小恶”。
那一声声掌声，或许有认可，但或许，还有内疚和不安。
眼前发生的一切，或许只是整个世界无数的秘境之地的缩影。
这在市内的新手秘境都这个德性了，那些据说如独立王国、异世界一样的大型秘境，是不是已经彻底无法收拾了。
有了独立的财权独立的地盘，还有独立的人事，他们和王国有什么区别？
“.......算了，想太多没啥意义，至少他们之前没有出现大乱子，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路平安不知道的，确是他的猜测不仅全对，而且现实还比猜测严重的多。
一口一个包子，路平安走在路上，边逛边玩。
冰淇淋店、游戏厅、漫画铺子、CD店，今天就要嗨个痛快！荷包里的钱不花光不回家！
啥？夏队长的告诫？呃，事情一下子太多了，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啥？快高考了？
“艹！居然只有两天高考了？！.......那不是要抓紧时间玩个痛快了！据说进了大学就不好出来了！对了，大猫，你要努力学习啊！”
在不当人方面，路平安显然是不断进化的。
然后，他就被人堵住了。
一辆警车，横的冲出来，直接摆在了他面前。
挂着黑眼眶的夏琴气冲冲的下来待人，副座上是一脸“你自己看着办吧”的雷火刃。
五分钟后，路平安回到了警局，他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
“行，我知道你不会去复习了，那好，陪我加班吧。”
“好啊，好啊，我还没当过警察。让我试试。”
翻电脑、看文件、和犯人唠嗑，他在玩耍的同时，也如海绵一般的吸收更多“常识”，加深对里表世界的认知。
10分钟后，由于路平安上蹿下跳的问东问西，干扰工作，她的心情更爆炸了。
“......你很行的啊，应该很有把握考上古大吧。那么，我们就算师姐弟了，让师姐看下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吧。”
于是，路平安就被提到了警局的训练室，被套上了全套搏击防具，让夏琴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
一分钟后，夏琴就跪了......跪下来求路平安不要死！
“.........你这正面能力，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队长说的很委婉，我比较直接。‘你根本没有正面能力，打的和X一样’吧。”
“......在练，在练。给我点时间。”
瘫在地上的路平安刚刚从高速自愈中恢复过来，翻开背包，一升水直接灌下去，又撕开肉干包装大口咀嚼。
而眼前的一幕，让两位职业守秘人都吓到了。
“医者途径的快速自愈？！”
“怎么可能？太快了吧？”
看到两位诧异的眼神，瘫着的路平安微微抬起右手，让他们看到了自己右手的手套，还有上面的林中之女圣徽。
“呵呵，运气不错，刚到手的。”
路平安得意洋洋的咀嚼着。
“.......我心态炸了，我干了三年职业守秘人，才只有一件禁忌物品。”
这只是运气不错？一直很平静的雷火刃，有点破防，他那破玩意一年都用不上一次，维持费还贵的要死。
“我两件，一件是立功发的，一件是战友给的......”
夏琴摸了摸腰间的枪和剑，也满脸不敢置信。
只是路平安此时，也顾不得和他们凡尔赛了，他又撕开一个压缩饼干的袋子。
“难怪快速自愈都没人想用，恨不得吃土喝铁的饥饿和干渴就算了，这体力也被抽干了，那不是在战场上等死吗？”
路平安浑身湿透，仿若是海里捞出来的，精神和肉体同时动弹不得。
以他凡人层次的体魄，已经被这个咒术透支的很厉害了。
无奈之下，他启动了“延期支付”，把体力消耗丢给了明后天。
“......还好，还有两天支付，不至于拖到第三天的高考。”
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实战中随意使用陌生能力可能掉链子，必须在考试前试用一下。
看到路平安这么快就站了起来，两位从业多年的职业守秘人更加看不懂了。
他们也知道“加速自愈”的缺陷，这家伙表现出来的东西，越来越难解释了。
但换个角度来说，路平安在他们面前中表现出自己的“离谱”，也是一种信任。
“......再来一次吧，这次慢一点，让我布置一下阵地。”
路平安也想试试，现在的自己到底能做到那种地步，自己在真正的职业者体系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
然后，他就跪了。
和雷火刃交手三连败，加起来没有超过1分钟，魔植缓慢的速度根本抓不住二阶后半的跑者，近了身路平安只有选择自爆或倒下。
和夏琴的交手更加悲剧，都给他时间布置战场了，他还是一击即溃，差点真的当场跪下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的宝宝就死了，我还指望它大后天帮我考试！现在我可没资源再去弄一只！”
这个时候，路平安也知道，大概自己离这些老手，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他却不知道，他是惊讶职业者的实力，两位职业者是惊吓。
“......太快了吧，太快了吧。我达到这个水平，成为污染者都一年多了。”
“不可思议，无法理解，这就是ZZZ级污染吗？”
但同时，路平安也收到了他想要的评价。
“实战及格分应该没有问题，但由于有明显短板，奖学金不用想吗........这可不行。”
第四十二章 第三条路
路平安有短板吗？当然。
毕竟，他成为污染者只有10天，成为0阶的超凡者只有一周，成为1阶的真正超凡者只有一天。
就算是作弊式的成长，他依旧缺很多东西。
或许不是该说他有短板，而是他有几个过的去的长处之外，其他都是短板。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言语之中的“短板”，指的只是一项能力。
“......有办法，短期内弥补我近身战斗力的缺失吗？”
低阶职业者都没有几种异能，还是以常规的战斗方式为主。
当前阶段，跑者和园丁都是辅助性的职业，没有“枪术”、“拳术”这样的战斗技巧。
路平安一旦被职业者近身，大概也只剩下王八拳了。
其实，解决问题的王道做法路平安也知道。
“......开发新的职业能力，在园丁、跑者途径上走到更远，应该可以解决问题，但这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来不及了。”
成为一个职业者，并不是进步的完结，相反，只是开始。
就职，只是一个钥匙一个门，给了你获取更多的权限。
或者说给了一个盒子，能够在里面放下更多的宝藏。
一个主板，配上CPU、硬盘、显卡等等配件，才不仅仅是空转。
就如雷火刃这个纯跑者（猫猫说的），他在战斗中的速度其实并不是快的离谱，也没有不断的使用缩地。
他只是始终比你的眼神焦点快上一步，或者慢上一步，节奏和速度也不断在改变，一恍惚，就错过了他。
触须始终在追踪他，却始终碰不到他。
而他在攻击的时候，往往只是一拳一指。
那泛着金光的手指轻轻一碰，二阶触须魔植的那部分肢体就直接瘫痪了。
路平安还看到他用“金手指”硬接带毒鞭笞，像是没事一般。
在爆发的时候，更是整个拳头都是金色的。
这可能是跑者的职业能力之类的东西，路平安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外界“公开”的禁忌知识，在一阶就职，成为一个正式的职业者就结束了。
路平安现在拿到的只是一个基座，他还需要获取真正有价值的宝藏。
而任何一件，都不是短短两天能够搞定的。
光弄到这些只在官方、大公司、组织的管制情报，都很麻烦。
他需要“权限”和“被信任”，才能获得更多的“秘密”。
进入古城大学，就是一个机会，否则，就只能考虑找个班上了。
在路平安眼中，夏琴这样的纯战士系的表现，更夸张更无法理解。
她最开始还在装，躲一下触须的鞭笞，后来很干脆的直接硬吃。
连武器都没用，就直接掰断了两根最粗的，让路平安很是心痛。
但这一次，离得足够近，路平安注意到她的超自然特性。
她那白皙的皮肤的韧性和强度，连鞭痕都没有留下，显然不是自然人应该有的。
如果这还能用锻炼来解释，那出力时肌肤下隐约的白鳞，让路平安想的很多。
或许，接下来需要的提升，已经不仅仅是经验分成这么简单。
那直接无视常青藤毒的作法，更让路平安怀疑自己是不是点了假的毒藤。
“我们异管局的守秘人，都有一定的被动抗毒能力的，这个算福利.......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没有，我还没积累够贡献，舍不得换。夏队长这样总是冲一线的，更需求这个能力。”
雷火刃倒是很直白，他抗毒用的是其他的能力。
两位守秘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路平安训练了一番，也指出了他一些明显的毛病。
“......你要始终盯着目标，你要时刻判断对方的行动。不要只看脑袋，看手、眼、脚这些关键点，没有经过训练的话，是很难欺诈的。”
“不要一被近身就想着依靠魔植，来不及的。而且，你的魔植似乎没有其他园丁那么灵动和智能，你可能还缺点东西。”
“作为一个幸运的拥有超出阶位的魔植的园丁，你想打阵地战的思路没错。但你的零碎筹码不太够，你自己也缺乏保命能力。实战之中，对手肯定会追着你杀的。”
“虽然你的应对相当理智也很有想象力，但依旧很缺实战经验，尤其是正面搏杀的经验。我了解了你几次战斗，一个好刺客不等于一个好战士，入学考试考的是战士的正面能力.....”
路平安没有否认这些问题的存在。
他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案”，直接咨询两人的意见。
“其实，你们也知道我的‘分成’能力，我分成了相对多的搏击经验，如果兼一个战斗系的职业，那怕只是0阶，都能大幅提升我的近战能力吧。”
这就是路平安预留下来的处理方案，他的通用技能搏击格斗，实际上早就达到了惊人的LV5！
缘由？夏琴、雷火刃、猫猫的一路分成，还有薛恩的经验大礼包。
守秘人在城市内执勤，不可避免的要动用肉搏技巧。
雷家兄妹这两位跑者，也都是空手肉搏型的战斗方式。
当所有人都给路平安提供肉搏经验的时候，这个“通用技能”自然被堆到了最高处。
他们那繁复的格斗记忆和战斗风格，反而让路平安相互验证提升的更快。
只不过，没有经过职业化的改造，就依旧是凡人的搏击技术。
普通练过两年的拳击手，面对近身的人形猛兽，毫无意义。
“就我知道的近身职业途径，好像有拳手、剑师、格斗者这些，夏琴姐是剑师兼格斗者吧，能给我点意见吗？”
此时，总是很直接的夏琴却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也只是比你早上路几年，还远没有到能为你指路的程度。选择途径是人生大事，我不建议你这么草率决定。”
“队长说的没错。宁愿这一次落榜，也不值得为了它就职一个错误的途径。你还年轻，不要急........不是推脱，我们真的没有能力为你指路。至少，我们都没想到一个后勤的园丁，会这么适合你，如果不是有人指路的话，那真是神来之笔啊。”
而雷火刃就不那么老实了，在这一刻，还在用言语打探路平安的秘密。
路平安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搭话，内心却有点无奈。
“......我都不知道这只大猫是真的菜，还是假装菜。她现在看起来只做好事，但过度依赖单方面信息源始终有问题，还是要尽快摆脱吧。希望进大学会好点。”
目送两位守秘人回去加班，路平安离开了警局，这一次他老老实实回家。
下载补剧的时候，撑着克丽丝心情好，路平安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而早有准备的她，也当即给出了让路平安无法理解的答案。
“士兵？薛恩的兼职？那不是近战系最弱最没有前途的兼职吗。”
这个答案，超出了路平安的预期，是从一开始就被淘汰的选项。
由于薛恩的事情，他也了解了“士兵”这个战争之神的途径，从各方面的反馈，都是全方面的弱。
近战系职业刚刚就职的时候，往往也是两个职业技能。
一个是战斗的技巧，一个是提升自己的基础能力。
一个外一个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类似跑法和呼吸法。
士兵弱势，就是因为在很多人眼里，这两个职业技能都出了问题。
剑士、拳手等途径，专精的战斗技巧是剑术、拳术，提升是立竿见影的，而士兵的是“全武器专精”。
听起来很不错？问题就在于“全”上。
冷兵器、热兵器都能获得加持都要练，光冷兵器有多少种？但提升据说还不到其他职阶的一半，辛苦而看不到收获。
这个问题还能克服的话，第二个问题就是野生的士兵途径人烟稀少的根源了。
“......士兵的‘战争记忆’都不提供基础属性提升的，只能增加战场上的感知、直觉，有什么用？”
“呵，低阶是没啥用。高阶的话....”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后来居上的被动能力？
“......高阶的话也不会增加你的身体能力的。这本来就是一个非直接战斗能力。指望士兵途径提升你个体战斗能力，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路平安有点懵，战争之神的士兵途径的核心技能，是一个非直接战斗能力？
但下一刻，路平安就听懂了。
“个体战斗能力？哦，士兵提升的是团体战斗能力？”
“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只能说非常有用，尤其是你来说.......再说了，全武器专精也不是没有好处，别人已经确定了自己使用的武器，一条路走到黑。
“路平安，你的战斗方式还没定型，但肯定会用上魔植。根须什么的拿到手上，只能算是异种武器，你打算练什么战斗技巧？鞭？刀？剑？只有全武器加持才能稳定提升吧，我认识的几个高阶园丁都兼职了士兵。”
其实，只是最后一句话，就能够让路平安下定决心了。
但这种在高阶层面不算什么秘密的“常识”，恐怕对夏琴他们来说，就是收费都无法获取的珍贵情报了。
“士兵的就职仪式是什么？两天内能够搞定吗？”
“两天，你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够搞定。但有的人，一辈子都做不到。”
“那是什么？这么简单？”
“非仇恨状态下，杀一个人。很简单吧。”
“......你确定是战争之神的途径，而不是什么血神？”
第四十三章 考前冲刺
士兵，说到底是暴力执行者，是战争的基层细胞。
抛弃那些赞美的讴歌的形容词、前缀，职业士兵就是听命从事的杀戮机器，是战争的基本组成单位。
“非个人意愿，为了某个外界的某个目标，杀死一个同类，证明自己有杀戮的觉悟，有成为暴力工具的潜力。这就是战争之神‘恋棋者’的基础仪式？那么，因为某种情绪，比如仇恨或者占有欲，故意杀人的话，就不行了吗？”
“那就是G.T（屠哥）的仪式了，祂是杀戮和屠夫之神，一阶途径是屠夫。这两位还是死敌......呃，屠哥的死敌很多的，林女、FON、还有战争之神中的大部分，都恨不得弄死祂。”
士兵还有屠夫，这两个途径都不在那本《五三》里面有介绍。
恋棋者倒是正神的一员，屠哥根本提都没提，可能是不被认可的邪神。
“行吧，秘境之中杀死的可以吗？我这就去一趟。”
而答案比预期的还要简单，仪式并不需求“当场杀死”，只要“杀过”就行了。
路平安已经拥有了资格，剩下的，只是念诵神名，完成仪式。
按照大猫的要求，他把“恋棋者”的神名，写在纸上，并在周遭标记上了祂的神圣数字19。
“借用神力的仪式，其实都有一套通用流程的。”
“第一步是念诵神名，同时，献上祭品，可以是实物可以是‘行为’本身，来吸引神祗的目光。”
路平安点了点头，他知道大猫现在告诉他的，是珍贵的“原理”，而不是简单的“怎么做。”
“.......稍微高档一点的秘境，就有所谓的入门门票，那就是让仪式继续进行下去的祭品。你去的那个新手秘境没有，只是因为祭品为‘零’。”
【宿主获得微量的禁忌知识，技能lvup！当前通用技能，禁忌知识lv3，3/100】
呃？这是听着邪神低语，就能获得精神污染吗？
看着系统提示，路平安只想表示......多来点，禁忌知识可是学者途径的主要核心技能！
“恋棋者，战争艺术的探索者，我恳请您的审查，恳请一个成为战争棋子的机会。”
念诵出了简单而直接的祷文，路平安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注视下来，自己的过往，正在被审核。
而大猫的唠唠叨叨，却依旧在继续。
“第二步，就是仪式本身了。你要展现出祂有兴趣的内容，奉献出祂渴求的祭品。注意，这个之前的祭品是两回事，需要的档次也更高，那个只是开门礼，这个是正菜。如果仪式本身是祂制定的制式仪式，那就更简单了，往往自动进入了某个流程。安心，来看你的并不是祂，而仅仅是祂的理，无处不在的理......”
此时，路平安脑海之中全部是自己杀戮的记忆，似乎被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翻了出来。
路平安有些不安了，他之前的杀戮感觉都是为了他自己，这能不能过关.......突然，他感觉到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祂离开了。
他还来得及遗憾，结果已经出来了。
【嘀，恭喜宿主，就职仪式完成，获得职阶‘士兵’。】
【士兵职业修正：体魄小幅提升，反射微量提升，精神微量提升。】
【检测到通用技能‘搏击格斗lv5’、‘用枪技巧lv2’，综合而成职业技能‘全武器专精LV4’。】
【获得职业技能，‘战争记忆lv1’。】
士兵的就职，和之前的就职有些微妙的不同。
通用技能格斗和枪术并没有被转化成职业技能，他们依旧挂在通用技能栏中，只是多出了综合而成的全武器专精。
而且它刚刚诞生，就给了路平安一个惊喜。
【全武器专精LVUP！当前LV4，1/100】
【恭喜宿主突破，体魄微量提升，反射微量提升。】
一股热量突然出现在肉身之中，但这一次，却持续了很久。
足足五分钟，路平安动弹不得，而当再度站了起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浑身都是气力，我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事后路平安测了一下，他的身高长了两厘米，体重重了五公斤，身上的肌肉明显增幅了，体型也变得更匀称，更适合发力。
如果这些还真是个人感觉的话，系统面板上的提示，就太明显了。
【恭喜宿主，经过刻苦的锻炼，体魄突破黑铁下位！】
【当前状态：体魄（黑铁下位），反射（凡人），精神（黑铁下位）】
啥？刻苦锻炼？我好像只有好多次躺着加成的微量提升吧。
但这却没有完。
【‘全武器专精’进入分支阶段，请宿主选择专精进化方向。】
【A.异种武器专精，增加宿主使用异种兵器的熟练度和技巧。异种兵器的定义：一切不能归于冷兵器、热兵器加成的武器。】
【B.冷兵器专精，增加宿主使用异种兵器的熟练度和技巧。】
【C.热兵器专精，增加宿主使用异种兵器的熟练度和技巧。】
【D.空手专精，增加宿主不使用武器，空手搏击时的战斗技巧。】
好吧，这全武器专精还正是“全”的彻底。
如果没有之前大猫的建议，路平安还会很犹豫，但现在看了一下依旧挂在通用技能栏的“搏击”、“枪术”，路平安知道该怎么选。
“选A。用枪、用剑什么的，以后再用其他的兼职来拿专业加成。我和其他人不一样，额外兼职对我难度不大。”
瞬间，路平安的面板上多出了一个【职业技能，全武器专精lv4（异种武器方向）】
自此，他的面板和综合实力已经大变样。
【路平安，16岁，男。生命点数，4899（-5000）】
【状态：体魄（黑铁下位），反射（凡人），精神（黑铁下位）】
【职业：1阶园丁、1阶跑者、0阶士兵】
【职业异能：缩地（黑铁下位）、聆听生命（黑铁下位）。】
【职业技能：追光跑法LV4、迅闪呼吸法lv4、种植（禁忌）lv4、嫁接（污染）lv3，全武器专精lv4，战争记忆lv1.】
【通用技能：搏击lv5，禁忌知识lv3、用枪技巧lv2........】
至此，路平安已经拿到足够多的筹码，可以好好面对这一次考核了。
而稍微弥补了短板之后，他依旧不满足，他看向了“长处”。
“对了，还有我的魔植，需要更多的生命精华，再消耗一点储备吧，看能不能开发出一两种新的好玩意出来......”
在获得“生命聆听”后，路平安从植物的渴求之中，弄清楚了生命精华的用法。
那些一阶魔植的死亡回收物生命精华，是“无阶级无评价（0阶）”的精华碎片。
10个或足量的数目合在一起，就能够获得一个一阶（黑铁下位）的生命精华模组。
而如果这个模组是某个一阶魔植渴求的，那么，将其投资给它，一旦被其吸收成功，就能获得一个约等于二阶的魔植。
“毒常青藤和猴面包树相性不错，算是我的运气了。风仙雷拒绝了其他的魔组，只吃自己的魔植进行了再度进化。”
路平安手上三个魔植最终拿出了两种进化种，已经是新手的运气，之后他的尝试都失败了。
而意外之喜，却是那普通园丁往往2阶才开始蠕动的“嫁接”技能，路平安一口气涨到了lv3！这意味着园丁最难提升的职业技能，对他来说甚至不需要等分成。
路平安现在的计划一，就是在剩余的时间内，能否再搞一两个2阶融合魔植出来。
为了应对考试，拿到名次，稍微砸一点生命点数，也是值得的。
而“冬眠袋”的到手，其实对他个人实力的提升基本为零，却能够起到很好的掩饰作用，解放他的实战选择。
之前路平安还要装一下，“庭院”这种空间秘境用来摆放安置魔植很简单，但拿出来时该怎么解释却很有问题。
现在有了这个“冬眠袋”，路平安以其为出口，随手都能拿出魔植了。
他说袋子里是啥就是啥，难道还有人会去检查别人的禁忌物品。
而计划二，就是在剩下的三四天里，请个陪练，来个靠前的最终强化计划周。
为何是三四天？两天后高考是没错，但先考的是笔试全国卷，实战测试大概是第五天的样子。
“......薛恩师兄，有空吗？我想请你帮我做个靠前实战训练，我也就职了0阶的士兵，能不能多交流一下......”
对面答应的很爽快，甚至不愿意收钱，而路平安为了念头通达，直接一千每天还包了BUFF。
“差不多了，这下，应该冲击奖金有望了吧.......”
而当路平安坐着最后的准备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今年的特殊高考，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清理之中的改变。
“啥？普通班扩张2倍，预科班扩张10倍？考生总量直接暴涨了五倍以上？！那为何就后勤班的名额不变？！这不是欺负人吗！”
第四十四章 转折点
“在异常管理事务上，我国的基础制度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依旧坚持有东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管理机制，公私兼备，以公为主。我们始终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私有制的私营公司始终只是补充和辅助，是激活市场竞争活力的重要组件.......”
神tmd东国特色社会主义管理机制，当我没读过马哲经济学！没看过社会主义特色市场经济吗？
看着电视中的专家侃侃而谈，路平安一口老糟都不知道往哪里吐。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观众都太过正常，让路平安有了微妙的“难道不对劲的是自己”的微妙错觉。
可有的东西，却没有改变。
“......当需要专家站出来辟谣‘没有变’的时候，搞不好就是‘已经变了’。”
虽然很绕口，但路平安的确感觉自己听到了历史车轮的声音。
时代永远在变革之中，说不定哪一天就面目全非了。
历史车轮滚啊滚，谁也无法阻拦，但滚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那滋味就相当的微妙了。
“好痛，考生直接翻五倍，怎么能够这么卷？后勤班的就不是人了吗？”
这种滋味，大概就相当于恰逢自己这一年靠前，突然高考改革，又遇到了出题老师不当人。
直白点，由于考生翻了五倍，所以你升学率变成了原本的五分之一。
“.....你抱怨个啥喵！你抱怨个啥！你有资格抱怨喵！就是这样，后勤系也可能招不满！普通科才是真的要完蛋了喵！内卷之王，就是喵的普通班！好多人预测，这次可能要涨五分喵！我完喵喵了喵！”
电话那头的猫猫都喵喵叫了，可见是真的心态炸了。
路平安在短暂的惊讶，却只觉得有些好笑。
雷水韵说的没错，这次高考改革其实波及他的层面并不多。
就算因此拿不到奖学金，但他还是有及格的把握的。
倒是猫猫面对至少翻倍的内卷，也有可能会被卷没了。
他更关注的，其实是这一系列新政策，猛烈到需要专家们24小时洗地的“改革”。
和社会上的剧烈震荡比起来，高考制度的“些许调整”，只是宏大叙事中的不起眼的小插曲。
最吸引眼球的，其实是另外一条新闻，也是直接导致报名人数暴增的根本原因。
“......我国成功研发X-07药剂，该药剂可以让普通人成为准觉醒者，成功率高达71%......”
配套的新闻，还有一个。
“为了越来越庞大的职业者人群，那日益增长的历练需求，我们将开发近百个超低级污染秘境，在该秘境之中没有生存威胁，自然觉醒率高达51%！”
“71%和51%吗？呵，骗鬼啊，还真的卡在很多人的心理底线上。”
这些消息在职业者圈子里并不是秘密，其实X系列药剂早就被开发出来。
昂贵且不实用，觉醒率其实一直在60%左右，就算新药有改进，应该区别也不大。
没觉醒的？被污染只有两个结局，成功成为觉醒者，还有，彻底变为“污染”。
而另外一个秘境觉醒的几率更有点扯了。
虽然职业者一直说觉醒成功率最高50%，但实际上是越弱的秘境成功率越高，觉醒的异能越弱成功率越高。
双最弱，真实的最高几率，也没一半。
而这个一半一半，其实是说“只有成功和死亡两个选项，一半一半了”。
真实的数据大概是37%左右，这么说来，X药剂虽然觉醒的比最弱秘境还弱，但还是有一定必要的。
现在这个改革，最直接的变化，就是X-07药剂可以在市场在买到了......在普通人的市场上，而且价格直接打骨折！一折！
“原本的核心材料，被官方握在手中，现在放开了.....一万出头，依旧虽然很要命，但为了一个前途，很多家庭是舍得的。虽然说的是要经过严格的审核，但真的上了市场，谁都知道管不住的。”
而如果考上了预科班的话，不管是秘境历练还是X药剂，都是培训机构免费供给的。
这才是“考生”大幅暴增的根源，成为职业者的隐形门槛大幅降低。
事实上如果不是政策来的太过突然，翻个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政策，直接指向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职业者的总数会大幅增加。
“......你们这是在杀人！大规模屠杀！你们这是反人类.......”
电视上，突然有一个观众冲上了主播台，对着镜头大喊大叫起来。
这种插曲一瞬间就没了，然后播出了熟悉的好山好水......路平安却感觉不对劲。
“电视不是有几秒延期的吗，怎么会把这些东西播出来.......哦，有人不想看到这个政策被顺利推行。”
路平安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接下来的一地鸡毛。
万幸，应该和自己应该关系不大。
“呵，灵气复苏，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有够好笑的.......官方，是已经输了吗？至少，是已经背不动了。”
这政策看起来是官方全部在推，联想到之前和大猫闲聊的内容，路平安却感觉到其中的无奈和妥协。
一直以来，官方都在努力减少污染源的产生。
更多的职业者，意味着更多的秘境和污染事件，然后产生更多的案件，需要更多的职业者来解决......这显然是迟早玩崩的恶性循环。
对官方的管理者来说，减少“职业者”，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而站在非官方的层面上，比如那些教会和公司，他们追求的始终是自己的利益。
污染和秘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资源，一种金矿。
但现在，官方放开甚至鼓励职业者的诞生，无疑说明了形势糟糕到“管控政策”彻底失灵。
既然无法继续严防了，就只有开闸泄洪，并大量培育亲己方的职业者，准备应对超自然事件泛滥的新时代了。
“搞不好，非官方的总和力量，已经超过了官方，逼得官方必须进行改革.......”
在双方都在增长新生力量的时候，占据了大义的官方，自然收益更大。
只要秩序不崩的话，说不定还能压上很多年。
但这毫无疑问依旧是饮鸩止渴，更多的职业者肯定会产生更多的秘境和案件，造成整个社会的“灵气复苏”。
污染滚污染只会越来越黑，情况已经糟糕到破罐子破摔吗。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配套政策肯定已经出来了。
路平安翻了一下官方的网站，果然看到了几个新政策。
比如最新一次的“职业守秘人”考试难度大幅降低，就业门槛会更低。
比如说官方公职的守秘人的待遇大幅提升，夏琴他们涨了工资和福利，翻了几倍的那种。
比如次一级的警方开始配备“异管局专员”和相关装备，社区开始配备“异常事务处理办（副科级）”。
而涉及到自己相关的方面，路平安点开了古大等几家专门培训机构的官网，果然看到了预期的东西。
“排名奖励再度升级吗？这是明白着抢人了......”
其他的几所一流培训机构，也全部开始扩招，还大幅提高了排名的奖励。
就路平安所知，六家一流的培训机构，只有古城大是全官方的。
入学就有准官方守秘人的身份，等于披上半层官方皮。
而其他的机构，也配给了X药剂还有秘境试炼套餐，却相对的自由。
虽然学费很贵，但却有助学贷款，只要不死的话，压力并不算大。
他其实，还有的选.......
“难道，这么快就要站队了......”
理清了这一切后，路平安察觉到他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站在了人生的分歧点之上。
但下一刻，他摇了摇头，认真查阅新的招生简章起来。
两天后，他走进了古大的考场。
第四十五章 古城世界
排队的过程，总是无聊而浪费时间的。
“话说，这些教会、公司什么的胡搞乱搞，不怕把船搞沉了，大家一起完蛋。我知道那些玩意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但掌舵者至少知道一点底线吧。”
“笑了，谁告诉你大家在一条船上？再说了，谁告诉你，这是他们的第一条船？”
“乐了，细说。”
“我的遗世庭院。”
说完，那边就没有动静，主动挂断了。
可能是因为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可能是抓紧时间多翻书......路平安已经将最后的考试成绩和她的待遇挂钩，实行了代考绩效制。
但这一句话，路平安不仅懂了，还有些惊悚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实比预想的更离谱，还有糟糕。
那个被克丽丝酱称为“遗世庭院”的独立秘境，也被她称为“末日方舟”。
啥时候需要方舟？世界末日的时候。
配合“谁告诉你这是他们的第一艘船”，还有大猫自己世界已经毁灭的现实，其中蕴含着的东西，让路平安想的很多。
“啧，还真是国之将亡，遍地舰娘啊。哥几个随时准备跑路了吗。”
但下一刻，他就无所谓了，队伍也已经排到了他。
“......天塌下了个儿高的顶着，我还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了，只要不踩到我头上，我还是快活的过我的小日子。这些大事就该给大佬们烦心。”
“您的准考证。”
他笑着接过准考证，对着身后某个有点熟悉的面孔瞪过来的眼神，瞪了回去。
同时，微笑着的他，掏出一个黑色蛋型物随手抛了抛。
对面那人，立马亡命的往后跑，引起了周遭人阵阵不满的抱怨。
确定过眼神，是上一次报名事件的受害者。
看到他被挤走了，路平安默默的剥开手上的卤蛋，塞进嘴里。
“啊，真香。”
他翻开准考证，表情有点微妙。
本来他就很奇怪，这么考试之前才能拿到准考证。
结果这么长的队伍排下来，速度这么快，居然还什么都不检查，怎么让准考证和个人身份对上。
“编号27289，进入考场的方法，在校内找到一颗松树，对着它说出‘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糟点太多了，反而不知从何处开始了。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学校了，希望它和我初印象一样有趣。”
这古大校内到处都有树木，路平安甚至不用去找那一个是松树。
他只需要找个下面不断有人消失的哪一个，念出了这个短句。
下一刻，眼前一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周遭满是一脸懵逼的普通考生，一句话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就敞开了。
这神奇的一幕，让之前还身处普通人世界的学生们满脸不敢置信，兴奋的大呼小叫。
“......祭品吗？”
一周前的路平安大概会也是一脸懵逼，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理解这一幕的“原理”了。
他早就知道古城在秘境之中，如果所有的松树都在其出入口的话。
那么“这句话”，就是献给秘境的“过路费”。
这就是“原理”的妙用，看似繁琐的奥秘，其实有一套内在遵守的规则，那就是守秘人一直寻找并保守的“秘密”了。
但真的放眼这个秘境，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果然，这就是一个世界吗.......”
刚刚还在白昼，现在，群星璀璨的夜空摆在那里。
远处的山丘之上，有隐约的城堡、高楼、现代建筑，路平安甚至还看到一个东京铁塔和一个只剩下下半身的高达。
而在偏南方的区域，是一望无垠的大海，里面隐约有巨型龙兽的身影，靠着海岸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大的鲨鱼头看着自己这边。
在更北方，路平安还看到了巨型的藤蔓升上了天空，一座巍峨的空中之城和星月同在。
“8点半了，准备进入考场。”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下一刻，黑夜变成了白昼。
蓝天白云，午夜变成了早晨，带着鸟语花香的晨风又回来了。
童话化作了现实，梦幻的神兽变成了威胁度极高的呲牙巨怪，而所有新来者都要面对的，是残酷的考试。
可眼前的一幕，即使他们日后被淘汰了，也少不了对古大还有那个世界的深深眷念吧。
“......看起来，不便宜。”
和边上兴奋的和那啥的同龄人不同，作为一个秘境的新手运营者，路平安先想到的却是成本问题。
“逆反秘境的预设规则，是需要付出额外代价的。修订进入的‘祭品’，调整秘境内的时间，啧啧，应该是出了血本，只是为了抓住人心吗......”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学院为了这一刻，大概真的是吐血了。
随着天亮，原本的平原、山丘、沙地出现了无数的桌椅套装，上面隐约还看的到密封好的试卷。
“请随意入座，并在卷子上写上自己的身份信息和准考证号。”
这一招玩的够粗野的，随便坐随便考吗。
别说，当眼前是密密麻麻的考生大军的时候，还是相当震撼的。
路平安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看着一望无垠的考生，即使考过无数次试，这一次的感觉依旧相当新鲜。
大部分考生脸上的惊讶是掩饰不住的，他们显然没有从这奇特的环境之中冷静下来。
不在室内的考场，蓝天白云的天花板，身边左右是数万以上的内卷者，明里暗里都有无数的窥视目光，让很多人心情不宁。
但如果连这种简单的心态测试都无法承受的话，也自然无法成为一个职业守秘人。
路平安打开试卷袋，目光却投向了半空中的蒸汽飞艇，上面不断有编号闪过。
【10011号、21231号......】
路平安还在想那是啥意思，是不是通告这些家伙尽快就坐的时候，那个一直通告的男音又响起了。
“请各位被念到编号的作弊考生，带上你们的小抄和电子设备，到秘境出口报道。”
路平安笑了，这就开始了吗？还没正式开始就被抓包，这一届的考生还真有够菜的。
远处的大楼上、城堡里，都有目光投过来，老生还有教师们，有的没的在履行自己的监考职责。
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作弊，还是需要一点技术的。
这明面上一个监考官都没有，反而有‘刑不可知’的诡异威慑感。
这给了很多心里有鬼的人，莫大的心理压力，也让心里没鬼的人，也开始“有鬼”了。
“大猫，拜托你了......”
路平安平静的打开试卷，开始与之搏斗.......或者说，讨价还价。
“......克丽丝，你丫一个准神了，坐地起价不太好吧。好吧，好吧，我们各退一步，回去再谈，啥，回去就没用了，你想想，我还要考下场的吧，行吧，行吧，别过分.......”
10分钟后，路平安看着眼前已经写满的考卷，也有点懵。
他是低估了高阶学者途径的可怕，即使克丽丝对这方面并没有兴趣也没有多花心力，但她在这个层面的积累，依旧是大部分学者途径一辈子无法抵达的。
大猫直接给答案，路平安只负责写，全程没有犹豫过一秒。
就路平安的水平，看了半天的卷子，问题没有看到，反而发现自己涨了点知识.......这算是龙场悟道的降级版考场悟道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倒霉蛋交卷了。
而之所以说他是倒霉蛋，是因为特殊高考没有禁止提前交卷，自然会有必然出现的“弃考者”。
可在这这特殊环境，提前交卷就是公开处刑，几万人围观的那种。
【编号23212考试完成，满分150分数学测试，用时13分27秒，得分8分。监考老师评价：狗屁不通，8分全部是选择题拿的，回去从小学开始读吧。】
交卷不到两分钟，卷子就出分了，还直接挂在浮空艇的大屏幕上。
那第一个交卷的考生愣住那里，无数的目光扫过来，脸都红透了。
他拿着文具，低着头，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样子，是不会再来了。
瞬间，原本几个蠢蠢欲动的交卷者或弃考者，都停了下来。
有人打算再检查两遍，有人打算等着考场时间用完。
“哗。”
路平安打了一个哈欠，留下卷子就走人了。
他一站起来离开，卷子就消失了。
而还没等他走到秘境的出口位，天空上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编号27289考试完成，满分150分语数学测试，用时14分10秒，得分150分。监考老师评价：你考150分，是因为满分只有150，无视超纲题的高阶学者，还是嚣张到演都不演的作弊者？选一个吧。】
第四十六章 转变
交完卷，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微笑着的路平安，笔直的走向了最近的出口。
那在成千上万的目光注视下，依旧平静如昔的神情，很自然的引来了更多的注视和思考。
可预见的，他下几轮考试，会获得重点关注，甚至二阶、三阶守秘人的反复监督。
“他，肯定是有什么手段。他和外面的高阶学者直接联络吗？”
“可能性不大吧。应该是他的异能特殊，直接得到答案的那种？”
大部分人，都在怀疑他有什么联络、思考的异能，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份明显超纲的试卷。
怀疑他随身携带了秘境？那是不可能的。
目前路平安接触到的秘境，都是固定的地段或地点，它们虽然也是独立的小世界，却类似建设到大地上的楼房，依旧需要土地的支撑。
“只有能够独立于世的自循环秘境，能够抵抗外物侵蚀的神级秘境，才能够自由的行动，才能在末日不可遏制的时候，带着所有人逃生......”
就算没有克丽丝的反复强调，路平安也越发清楚“生命银行”秘境的珍贵性，难怪她总是抱怨路平安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神级秘境需要“神”为核心，就算脑洞再大的人，也不可能猜到路平安会有“随身秘境”。
既然猜不到关键，让他们随便猜猜又有啥。
至于引来的关注目光，还有怀疑的眼神........那重要吗？
既然自己是冲着奖金去的，接下来只会做的更过分。
现在韬光养晦啥的，只是给自己添不愉快。
“有在这里坐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回去加练一下，啧，薛恩应该已经到了吧，不能让他久等了。”
路平安的离席，交卷者的顺利离开，成为了一个讯号。
提前交卷啥的，有人带头，剩下的就简单了。
那好几万号人里，乱七八糟的人不少，接下来五分钟，成了交卷的高峰期。
有一样150分轻松通过的，也有只有五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
但大多数，现在敢交卷的，都是130到145之间的学者。
或更离谱的，真的超级学霸。
直接挑战公开处刑的，还是极少数.......
“是李道安？！他真的来了。”
一个男人的起身，吸引了很多眼光，他也笔直的向着出口走去。
“真不愧是三阶，这么有自信......”
而旁观者的议论，却瞬间停滞了。
【.......0分。监考老师评语：还好，你记得写了名字，李某某，我就不喷你了。】
好吧，这位的确相当有自信，直接交了白卷。
但他的确相当吸引眼球，毕竟野生的三阶职业者选择进入古城大，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标杆了。
作为一个从业了好几年，小有名气的职业守秘人，根本没有人期望他能拿出笔试合格分。
新的政策带来的改变，只是一个缩影，提高的待遇和增多的编制，很自然的引进了更多的民间力量。
他和某些民间从业者，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入古大，是补个身份还有证书的，下个月估计就要去特勤队上班了。
只不过，对一些期待奖金的考生来说，就有点明显不公平了。
“直说了吧，现在的你面对真正的三阶，那怕是最弱的白板货，也没有一点胜算。而且，李道安不是普通的三阶。”
在花钱租用的训练室，薛恩无情的打碎了路平安的梦想。
少年叹了口气，预期之中的事情，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沮丧。
“说实话，以三阶为标准，你想的太多了，我都不敢想。如果仅仅只是要奖金和总排名的话，他或许不是你的对手........”
薛恩的表情很微妙，他认识李道安，也知道那个人多半不可能笔试及格，也不可能作弊。
但薛恩更注意到了路平安自身的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路平安，其实，你现在的对手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
薛恩师兄很是诚恳，他其实也对眼前的年轻人充满期待，很想看到少年能走多远。
“你大概不知道，你在考生之中，也是极其离谱的存在。我不是指你的三职业和异能......好吧，光这些玩意已经够夸张了。”
薛恩看路平安的表情更微妙了，这种水准的硬件，很多普通的大三生都没有的。
“你要认清形势，你很强，比九成九的考生都强。所以，强者就要有强者的自信，有强者的必胜方式......”
夸得越狠，接下来准备好的“实话”越损。
“......我注意到，你偏向于偷袭，偏向于奇招。你似乎缺乏自信，缺乏一个强者能够面对任何情况的自信。”
如果仅仅只是精神上的问题的话，薛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路平安的麻烦，那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问题。
“你的宝藏已经很多了，太多了，但却是零零碎碎的，你只是机械的使用。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揉合到一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打法，说的好听，是随机应变，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瞎XX乱打。你能确定每一次奇思妙想都能起到奇效吗？”
“你缺乏的，是常规的战斗方式。整合，整合，你三个职业这么多能力了，还不能凑合到一起组成一个战法吗？不要再贪多了，先把手上的东西发挥到百分百吧。”
“一个能力加另外一个能力，搭配的好的话，不是2倍的效果，三倍五倍十倍都有可能。你要思考自己的可能性，不要‘点兵点将’般的机械使用能力，那别人事先有了预期，一份能力也只有半份效果。”
薛恩有些话说的没那么直接，他看出了路平安内心深处的“不自信”。
所以，路平安喜欢奇袭，不断的贪求更多的能力，在这个理应养精蓄锐的“考中”，还在抱佛脚。
那并不是心理问题，而是一个“普通人”到“战士”的必经之路，自信需要过去的经历来积累。
要有强者的自信，路平安需要更多胜利的鼓励，需要更多的战场经验，需要更多的筹码。
“对，开动你灵活的脑筋，考虑一下你现在有的这么多东西，哪一些能够在实战中给对手惊喜。”
路平安需要把自己所得、所会进行揉合整理，总结出自己的战斗节奏和战斗方法，而不是等着别人出招，然后“随机应变”。
“你就职士兵的确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战争记忆，它会帮你的，它会激活你的战争潜力的。我也会帮你的，我有一些士兵的经验心得.......”
路平安无比庆幸自己请了薛恩这位“老兵”。
这位在低阶混了好多年的资深一阶，这位带了无数新人的倒霉雇佣兵。
恐怕大猫、夏琴他们加起来，也没有薛恩懂新人，懂一阶。
在他的帮助下，路平安开始对自己的能力进行整合，调整。
“大家都是低阶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几个异能的。且由于异能代价太大效果太弱，作为主力的，还是常规的战斗方式。剑术什么的，你要做好应对的觉悟。”
“和同龄人相比，你最大的优势其实并不是你的三职.......你那初步异变进化过的肉体，才是碾压他们的硬件。放心和他们比拼近战和蛮力吧，哭的绝对是那些小鸡仔。”
“武器，能使用武器一定不要空手。开放你的想象力，士兵可以把一切当做武器使用，我们有全武器专精！别让你的‘常识’束缚你的潜力。”
“对，对，就是这样，把你的硬件和异能一起用起来。你是强者，就该主动起来，占据战斗的主动权，逼着他们和你不断硬拼，死的绝对是那些小家伙。”
“我是让你放开想象力，但这一招实在太阴了，太阴了。中招的可能会留下终生的心理阴影......不过，我喜欢！就该这样！来，让我们再想点更有趣的。你还有新的植物吗？”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考试的时间，路平安全部用在和薛恩的陪练中。
在薛恩的指导和陪练中，路平安逐渐将自己所有的能力揉合到一起，找到了自己的战斗方式。
现实不是游戏，面板上的东西再强大，将其转化成实实在在的战力才有意义。
而路平安的转化效率，也有些离谱.........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教你的，太快了，真是太快了。现在就是我，一不小心也会被你阴死。记住，别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出人命，会很麻烦的。”
在最后一课的时候，薛恩也有些感叹和后怕。
此刻的他满脸疲惫，身上还绑着医疗绷带，伤口渗出了血。
路平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谢了，师兄。”
“呵，去拿个状元回来，再谢我吧。”
第四十七章 礼物和实战
漫长的车龙之中，一辆警车也挤在里面。
它没有亮灯，显然不是在执行紧急公务，里面的人还有余暇聊聊天。
“知道吗？为何古城的入学考，安排的这么麻烦。先考实战，后进行面试，最后还追考一轮实战。”
“我知道这个笑话的。因为很多人考完第一轮实战后，就不用去面试了。这样安排，可以给老师们减少一点工作量.....”
堵车中，被夏琴送来考试的路平安，随口接上了古城大学的保留笑话。
很多觉得自己行的人，一旦被送上场，就会迅速被教做人。
第一轮测试相对简单，但却能让大部分玩票的考生直接弃考。
这笑话，其实还有路平安随口接上的后半。
“......而如果考完第二轮的实战再去面试的话，面试时也未必还是人了。”
第一轮实战考的是狩猎，高分很难，及格分不难，也随时可以放弃。
面试完的第二轮，是近乎无上限的实战，对手不固定，结果也难说。
如果拼的太狠，考完后未必能有人形，可能直接考院到医院。
为了面试时不至于太难看，才有了这个分段的考试机制。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和新同学打成了一片？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我请了一个师兄帮我加练，他是大二的。”
路平安随口应道，他可不信夏琴队长会对自己最新的情况一无所知。
能做到特勤队的队长，怎么可能是真的傻白甜。
“对了，听说你考的不错。”
路平安何止考的不错，750分的总试卷，最后靠了730分，主要扣分点还是作文和书写错误。
折算过来的第一轮总分是9.73，貌似在前一百名内。
没办法，神仙妖怪太多了，10分的都有好几个。
“恭喜过了第一关，接着，小礼物。”
说着，夏琴头都没转，随手递过来一把淡蓝色的崭新警棍，上面还有蓝色丝巾打了个胡蝴蝶结。
当即，路平安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了。
“......庆祝的小礼物，送这个？”
“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不要的话，我拿回去了，报批警械很麻烦的。”
“我要，还有谢了。”
惩击2型军用警械电棍，简称蓝电棍2代，算是很实用的特殊军械了。
它并不是禁忌物品也不是普通警棍，准确的说，是污染物品的下位，是被人工可控污染改造后的附魔武器。
由于弱污染性，本身无法成为新的污染源，效果偏弱的同时，那也意味着代价极低甚至没有。
之前路平安也接触过，那些两三千一把的“新手套装”就是了。
只不过那些坑新手的不怎么厚道，那些一次性“浸泡”的污染附魔武器相当的不稳定。
短期效果过强，稍微用一段时间后却彻底“掉色”，往往两三个月就废了大半。
材质也偏差，关键时刻专业掉链子，只能进新手套装坑新人。
而这“蓝电棍”，别看外貌和名字都土土的，和那些“嗜血狂刀”什么的，可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和普通警棍的用法一样，按下开关就能放电，有特殊附魔，对灵体、魔怪也有效，威力很强，别对普通人使用。”
这是异管局刚刚拿到的一批新装备，远比之前的版本好用，算是改革的福利之一。
夏琴这样的队长级直接配备，雷火刃这样的队员还在等分配。
已经双禁忌武器的她不需要，就直接给了路平安。
“.....这有点不合规吧。”
“呵呵。”
女队长轻笑，也懒得去解释和废话.....你丫真不想要，就松手啊。
而路平安已经把警棍牢牢地握在手上，一边谦虚一边往袋子里收。
“不电击的话不要指望它的杀伤力，它的优点是特别坚硬，火车也压不断的那种，必要时可以当千斤顶和撬棍使用。对了，千万别在我家充电，我不想看到天价账单。没电了给我，我带到警局去充。”
路平安有些喜悦的把握手上的新玩具，男孩子总难拒绝刀枪剑棍之类的兵器、武器。
其实，男人也无法拒绝，只是他们有的玩的比较大。
大舰、高达、怪兽娘什么的，有的人大概一辈子都戒不掉。
而此时的路平安，也的确急需一把武器垫底。
准污染附魔武器，最好用的地方，是对某些不吃物理伤害的污染魔怪能够起到杀伤效果，算是一种必需品。
“能用武器的时候，为啥要空手？”
有的东西别人都有，你没有的话就乐子大了。
等到了第二轮实战考试，路平安恐怕要面对其他考生或考官中的持械者了，到时候空手就稳定吃亏。
临时采购？不仅很贵，且也不可靠。
眼前这把可是管制军械，质量不是外面的野鸡物品能够比拟的。
唯一的问题，大概是由于是“短棍”，只能吃到全武器加成，不能吃到专精加持。
但现在，借着全武器加持，路平安已经感觉自己能挥的有模有样了。
在魔植之外，他也有了更多的选择，还能解约不少点数下来。
“谢了。”
“不用，你好好考，帮我争点面子。”
这女子倒是直接，由于最近帮路平安扫了太多次尾，在很多熟人眼中，她的面子已经和眼前的男人挂钩了。
在老手们的眼中，路平安惹事其实没啥，谁不是一路熊过来的。
但如果表现的太平庸，就连带着她这个特勤队长一起丢人了。
“......呵，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路平安下了车，剩下的路已经不远了，眼前是一路向上的山路。
这实战考试并不在古城大学的秘境之中，因为要借用其他秘境的规则。
“.......如果发现自己承受不住，或者即将重伤甚至死亡的时候，就在默默念诵‘锈骑士’后，然后心理放弃。如果担心来不及的话，直接喊出‘弃权’、‘我放弃’之类的话，战斗就会瞬间停止，你会被秒踢出来，就是有点丢人。”
宏大的广场上，有数百个巨型雕塑和高大石柱，在一角，带队主任向考生做着最后的宣讲。
路平安本来以为还会借用林中之女的那个秘境的，毕竟实战测试什么的，还有什么比生死战来的直接。
但那个秘境只是一阶秘境，三阶以上的职业者无法进入就算了，里面出现的魔怪的上限也太低，起不到考核的作用。
“进入秘境的暗语是‘我誓言，我的战斗，将为了光明，遵循公正。’，进去后，每个人都会获得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有魔怪出现，击杀之后上层的入口出现，还可以的话就上去，撑不住就放弃出来。”
“最后得分，根据你的用时，还有坚持的层数决定。记住，不要逞强，每年都有很多人死于‘骑士试炼’，他们都死于觉得自己‘还能行’的强撑’。”
永镇骑士秘境，骑士和公正之神‘锈骑士’在古城的秘境，大概上限是三四阶的模样，在古城的守秘人圈子里比较有名气了。
它常年被当做守秘人试炼的阵地，这个时候拿过来考核也理所当然。
在这里排队等待试炼的，可不仅仅是古大的准考生，路平安就看到了一堆又一堆其他的校徽。
看来，好几个培训机构都把这里当做了免费考场。
“.....怎么人有点少，没看到预科班的？”
“他们不考这个的，考这个等于让他们主动承受污染，到时候死人太多不好交待。”
好吧，这个答案相当的现实。
但现在，随着一个个考生进入、出来，外面的排名、记分系统也在不断更新。
而在广场之中有无数的石头柱子，上面还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屏幕。
这些屏幕上，居然还有秘境内部，那一个个塔楼房间中，战斗画面的即时转播！
老师们在忙碌的操控系统，竟可能的用随身设备，转录下优秀考生的试炼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第三次测试面试的印象分。
外面的屏幕大大小小，看的人有多有少。
但路平安注意到了，屏幕关注的对象在不断的切换，往往越大屏幕中的历练者，表现越好。
“狂狮到第十层了！好快！”
“这一次科技大捡到宝了，这么年轻的实战性2阶.......”
而各大学院之中，也在隐约间彼此较量。
历练的总人数好像是无上限的，但无关的人都错过了时间，没有干扰几所大学之间的隐约较量.....正常人也不会想着被这么多人围观，那会暴露太多的东西。
“看来，在这个秘境之中，很难隐藏太多的隐私。”
这大概就是神祗的不同了，公正的锈骑士，最崇尚的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平决斗。
外面广场的大柱子上，今天的最快、最高记录都在不断刷新，几所学院在用这种方式，试探彼此的生源质量。
“一天之内，最多三次测试机会，取最好成绩折算分数。”
而当路平安准备进入的时候，最快记录，已经到了那个狂狮什么的13层。
突然，大屏幕猛地一切，新的记录也重新出现了。
“是李道安，已经十七层了！”
路平安默默的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手撕魔怪的背影，这就是那位三阶吗？还真是有够扯的。
队伍前列很快走完了，路平安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
“我誓言，我的战斗，将为了光明，遵循公正。”
第四十八章 邀约
“我誓言，我的战斗，将为了光明，遵循公正。”
眼前一花，路平安就进入了秘境之中。
但和预期之中的小房间不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圆形高塔。
一层又一层，抬头看不到顶部，仿若传说之中的通天塔。
通往高塔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雕塑，看外形还有背后的纹路壁画，大多是某个传说英雄、骑士的。
但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骑士铠甲、武士装甲、侠客服饰，这些“护具”成为了雕塑的主题。
路平安看向了塔前，那里有一座秘境之主的雕像。
和资料中没有区别，那是一具没有头盔的古老白色铠甲。
传说之中，这位神祗的本尊，就是一具活动的铠甲。
他，或许是真的将这些“护具”当做了英雄豪杰，当做了“同类”。
不多的人物雕塑中有人类，但更多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种族。
在雕塑的末尾，路平安才看到了大量的人形生物，其中不少还穿着现代的服饰。
“.....锈骑士，骑士和公正之神吗......”
既然已经确定了第二轮实战多半在这里举行，路平安当然事先做好了功课。
该怎么说呢？第一次打听时，感觉挺微妙的。
“......居然还真有神的口碑很不错的，夏琴他们就算了，居然连大猫都说这是一个好神，她之前对神，可是没有一句好话的......”
这位“骑士老爷”，在传统的阵营观念，大概是极度罕见的秩序善良的那一种。
他崇尚美德，推崇战士的武德和荣誉，他的秘境大多是较为安全的武力试炼之地和决斗之地。
他追求的是武技的精进和战士的精神，所以虽然崇尚决斗和角斗，只要在战斗中失去战意或喊出“我认输”，战斗就会结束。
在他的秘境之中，失败者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失去生命......和某些神完全不同。
但更和林女他们不同的地方，是他的途径是全面“开放”的，他大部分“职业”都支持横跳。
他的途径是从2阶的“决斗剑士”开始的，任何一个有剑术的一阶职业都可以跳过来，只不过据说要遵循一些麻烦的戒律。
而3阶是相当有名的正面铁罐头竞技骑士，但貌似由于要求很苛刻，在现代社会很少见。
听说，他还有一条更为罕见的偏后勤途径（大猫说的），只不过四阶起步的高贵职业，和现在的路平安应该无关。
而提前获取情报，当然是有价值的......
“三分之一的几率，希望不要运气这么糟糕吧。”
刚刚进入第一层的大门，只是看了一眼，路平安就恨不得转头就走。
对面已经有一群魔怪等着他了，而这些敌人，就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三分之一”。
“.....哎，有点倒霉啊，果然是活铠甲吗。”
站在路平安对面的，正是一只人形的活铠甲。
它一手持有带着锈迹的单手剑，一手拿着金属小圆盾，简陋的头盔下面空空如也。
金属铠甲自行行动，无头的身躯对着路平安行了个礼。
秘境诞生的魔怪，需要经过秘境之主规则的洗礼，往往和“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种类相对固定。
而这骑士的秘境，至少3分之1的魔怪是各种活武器活铠甲，而它们......
“天克园丁啊......”
不管是毒还是“爆炸”，还是刺激性的气味，对没有血肉的金属都不会产生好效果。
连那缠绕、绞杀的毒藤蔓，对金属之躯也相当无奈。
再加上这里活铠甲、活装甲基本都自带金属武器，砍柴砍树什么的是天职，被克制的实在太惨。
第一层不难，接下来也应该是随机种类的，路平安有把握轻松通过前几层，问题在于.....
“据说第一层如果出现活铠甲，5层、10层等关键层，高几率出现骑士老爷途径的活铠甲重装坦克，一个比一个硬。15层运气差的话，甚至可以刷出一个3阶的金属竞技骑士，可以和你玩一整天的那种。”
事实上，在之前观看其他人的历练的时候，路平安就注意到了。
很多事前做好准备的考生，看到第一层是活铠甲，就毫不犹豫的退出了试炼。
毕竟，这里的秘境试炼一天有三次参与机会，而学校的规则，也只需要三次取最好的一次。
试炼时间也是评分标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实战还会受伤。
那么，与其强行连打3次，不如拿最好的状态挑战1次。
总不会有人倒霉到，连续三次都开门遇铠甲吧，不会吧，不会吧。
“......希望不会，今天我没和薛恩师兄握手吧。呃，师兄不会看直播吧......安心，安心，他才一阶，没有能力影响秘境里的我。”
但被天克的路平安也没急着退出，来都来了，也要试试的。
之后两次肯定也要遇到活铠甲的，就当积累经验吧。
“呵，打活铠甲需要钝器，这手头上正好有个.....”
看了一眼还不到一臂的电棍，路平安叹了口气。
“......凑合着试试吧。”
但真的开打了，路平安的表情却更加微妙了。
这超低阶的活铠甲身上一大堆洞，浑身锈迹斑斑，慢的和个老爷爷式的。
攻击动作更是模板且单纯，出招收招都动静巨大，路平安打着哈欠都能轻松躲开。
但你锤它，至少拿着短棍锤它，它也是无视的。
“铛铛铛！”
敲钟的声音让路平安手痛，这铠甲却仿若没有感觉，依旧缓慢而执着的挥剑。
突然，路平安觉得这声音和节奏有些莫名的解压，他和它杠上了。
“铛，铛铛，铛，铛！”
他用上了敲门的节奏，门没开。
“铛，铛铛铛，铛铛，Doyouwannabuildasnowman！？”
他唱上去了，还用上了冰雪奇缘的假女声！
万幸，“直播”的声音传不出去，才不至于让他还没入学就社会死。
“这也不行？那试试......一二三四，今晚，让我们嗨起来！”
警棍带出电火，手动打碟带出火花。
“......睡你MB，起来嗨。”
他的手，快出了残影。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花正开........”
他又开始唱起来了.......
最终，在他一顿“动次打次”的快节奏鼓点下，早就该退休的老古董终于坚持不住，真的被敲成了渣渣，化作了黑影消散。
而通往上层的路，也在这个时候敞开。
他足足浪费了十三分钟，大概刷新了最慢记录。
在声音传不出去的外面，大概只看到一个可怜的菜鸟新人，事前没有做好功课，只能咬着牙围着活铠甲上蹿下跳吧。
可事实上，还没尽兴的路平安舔了舔嘴角，还有些不尽兴。
反正这一次已经被浪费了，再上去找个活锅盖练练鼓点，练练打碟.....练练手吧。
路平安却不知道，从他进来那一刻起，在科技大的队伍中，就有一个人始终盯着他所在的小屏幕。
而当路平安终于走向第二层的时候，那个人才开始行动起来。
他念出了密语祷词，准备进入秘境，却不是去试炼高塔的那个版本。
“以公正之名，我，邓钧，现在向路平安发出公平决斗的邀请！”
第四十九章 逻辑问题
“有人发动了决斗，什么回事？！”
骑士秘境的广场之上，突然打开了一个屏幕，引起了议论纷纷。
“.......不是提前清场了吗？怎么有人干涉考生？！怎么有人敢！”
直播被切成了两部分，左边出现了路平安的身影，他正缓缓向着2楼走去。
而另外半个屏幕之中，是早在等候在2楼的挑战者，一个穿着科技大校服的青年人。
“......科技大的，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带队的带队赵主任当即恼了，气冲冲的到科技大那边质问。
锈骑士是骑士和公正之神，更是决斗和公平对决的狂热爱好者。
以其途径的2阶决斗剑士3阶竞技骑士为例，他们都有把对手拖过来强行决斗的战斗异能。
锈骑士和祂的骑士不畏惧、不回避任何挑战，祂的秘境基本都有潜规则——“决斗原则。”
只要喊出决斗目标的名字，决斗就会发生。
在历练之塔外面的决斗广场，有碑文二十四小时更新其他历练者的名字，随时可以发起挑战。
而由于锈骑士并不是杀戮之神，祂的决斗之仪随时可以认输，没有任何处罚，只是败者的试炼就到此为止，理论上影响不大。
“......恶意干扰考生，你们在想什么？！”
被古城带队的钱书恩主任一质问，科技大的阵营也闹哄哄的。
大部分人是一脸懵逼，但也有人若有所思。
特殊考试的程序本身是公平的，骑士秘境的试炼程序也是公正的。
但当两个公平、公正叠加到一起的时候，就有人可以根据规则玩出不公平的手段。
“他就算打赢了这一次，他这一次也走不远了，更何况，还有下一次的追击.......”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有人说出了可能发生的一切。
历练者随时可能被挑战，下一个房间就会换成决斗室，打赢了还能继续试炼，但消耗的体力、受的伤可不会瞬间恢复。
骑士秘境一个人一天只有3次机会，考生也只有三次机会，只要次次被人狙击，强行决斗试炼，那一天的考试成绩就算不是零蛋，也废了大半。
第二天再来？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脸，让高考的规矩帮你开个门。
当有人解释这一切，当即广场上的人炸开锅，或许有人知道这种“玩法”，但大部分人是第一次知道在这号称绝对公平的秘境，居然还有这种肮脏的手段。
这不是在说，我想整谁，就可以在关键的楼层.....很多人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结仇、有怨的人。
如果牺牲一次试炼机会，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插上一脚.....呵呵，听起来很划算的。
“想什么？！谁敢玩这种肮脏的手段，直接取消考试成绩，永不录用。不是考生的外来人士罪加一等，将以恶意扰乱社会秩序罪（异管局管辖）被通缉。干扰高考，不是行政处罚，是刑事犯罪！”
这显然是恶意干涉考试，危害的不仅仅是路平安个人的利益，更是古城大学的尊严，还有稳定的社会秩序。
在钱主任的大声呵斥下，有些人才收敛了自己的恶意。
而此刻，所有人也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那个科技大的学生抛弃自己的未来，只是为了狙击一个另一个考生，是多大仇，多大怨。
“邓钧，是邓安启教授的儿子。他大二了，已经预计本硕连读，结果都取消了，引以为傲的父亲还被开除了。他是主动过来帮忙的，可能是一时想不开.......”
有个科技大的老师走过来，小声和钱主任沟通。
这事看来是个人行为，但显然科技大是不占理的一边。
“邓安启？”
钱书恩皱起了眉，他接到了夏琴的委托，自然调查了一下那个孩子，也知道了某些闹得半城风雨的事情。
在性情爆裂的他看来，玷污教师名誉且造成恶劣后果的邓安启该杀，仅仅只是开除已经太轻。
“大二吗？他实力如何？”
“刚到2阶，但是战斗系的。”
科技大的老师脸色也很难看，如果弄成了刑事案件，他是要负责的。
他和邓安启都没有交际，现在却要帮他背锅，怎么愿意。
闻言，钱主任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
刚突破的2阶战斗系，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在在校生中已经不弱。
对平均0阶的考生，更应该是降维打击。
现在，老师们对路平安的历练已经不抱期望，他们只希望他尽早认输，不要造成什么致命伤。
但此刻，外面的风暴，已经干涉不到秘境里面的对决。
路平安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有点懵。
“没听说，骑士秘境里还有人形生物的魔怪啊？”
“路平安！”
年轻人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是赤裸裸的恨意，因为眼前的小毛孩子，他在短短数天内失去了一切！
“......啊，这魔怪，居然还会说话。有趣！”
路平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想问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路平安的愉快和微笑，反而让眼前的男人更加暴怒。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表弟惹了你吗？我爸他那么好，我们一家惹了你......”
听到眼前的“人形怪”居然还会说话，还说的仿若自己杀了对方全家，路平安也愣了一下。
“你，我和你有仇？我惹了你全家？”
“对！”
当即，路平安满脸喜色。
“哦哦哦，你是阿克利斯变的？还是酒湖鸟。啧啧啧，第一次听说秘境生物可以变成人形，还能跨秘境寻仇的，这世界真是有趣，长了见识。”
瞬间，邓钧涨红的脸直接气的发黑，他指着路平安，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
“我？”
“我是邓钧，邓安启的儿子！”
这一刻，路平安眯了眯眼，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
“邓安启？谁？”
当即，邓钧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仅仅最后一个字“谁”，满是迷茫和诚恳。
如果路平安不是最佳演员的话，就是他真的没有记住。
邓钧一路将其视作死敌，甚至为这份仇赌上了前途，对方却转眼忘得干干净净。
这意味着路平安，是真的没有把你，还有你父亲当回事。
“邓安启，绿新公司的邓安启，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邓安启.......如果你是想要激怒我的话，你已经做到了，但这弥补不了我们之间的巨大差距。今天，我就要为我的父亲，为我的表哥复仇。”
青年拿出了重型战斧，一挥手，地上砸出来了一个浅坑。
眼前的人实在太会惹人生气，他已经不想再说。
“哦”路平安拍了拍手掌，总算想了起来。
“哦，你是来找我报仇的？早说啊，还害我想半天。哎。”
路平安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又被邓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因果报应，你想不到吧！想不到这号称绝对公平公正的秘境，还有这么大的规则漏洞。”
“.......你想哪里去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从来没有对规则抱有太大期望。我只是有些失望，居然不是人形阿克利斯来复仇，哎，魔物娘还是要自己去想办法了.......”
人性魔怪？魔物娘？瞬间，邓钧刚刚压下去的血压再度上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和眼前的人说什么。
“.......就算你再能说，今天你也完蛋定了，你的实力我已经看到了眼里，我会狙击你三次，让你考试拿零分。我要为我，还有我的父亲报仇！这是我作为一个儿子，应该有的权利！”
路平安却笑了。
“......你应该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吧？那么，按照你的逻辑，那些受害者的父母、亲人，也可以找你，还有你的父亲复仇呢？”
“她们？关我屁事！”
挥动战斧的邓钧猛的暴怒起来，他直接杀向了眼前的死敌。
“哦，这逻辑有点意思......”
路平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笑了。
下一霎，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地踏了一步的路平安消失了。
而冲刺到一半的邓钧，突然脖子剧痛，眼前的世界上下颠倒，左右翻了一百八十度。
“咔。”
被扭转的脖子发出了可怕声音，一个低沉的嗓音却在脑后传来。
脑袋扭曲到背后的青年，居然能看到自己身后的少年，正一脸微笑着的说道。
“.......那么，我杀你，关你屁事。”
“咔。”
第五十章 热点新闻
看着地上化光的人，路平安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得，又没忍住。薛师兄才说了，大庭广众下杀人会很麻烦的.......这应该不算大庭广众吧，我一个二楼新人，应该没有人看吧。”
手上的手感依旧新鲜，路平安悔过了一秒，就无所谓耸了耸肩，然后通向下层。
杀这人，在他看来，和杀个怪差不多，好像还容易多了。
“不好，不好，手感太爽，上瘾了就真不好了......”
而此刻，外面的广场彻底炸开了锅。
“那是什么？他怎么做到的？”
“缩地，还有借用对手冲刺的惯性，来扭转脖子的关节技巧，他是一个搏击好手。呵，简直像是大学生挑战大兵，送的有够快的。”
“那缩地，毫无烟火气，没有前缀没有后续只有结果，最少练了上千次！”
“是的，那一脚缩地至少好几年功夫。和体术完美结合，正好卡在对方最难受的地方出现那个死角，一带一拉，用对方冲撞的蛮力，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外面的观众们，还在兴冲冲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可怕的，是他只用了一个缩地就解决了问题，而他的对手，什么能力都没用出来。”
杀戮本就如此，叮叮当当打半个小时毫无意义，现实中的死斗大多在一分钟内就解决问题。
“不要拘束与手段，不要拘束与职业和能力，那些东西都是你的玩具，是你的财富而不是负担。随意组合随意使用，人类没有传奇小说的主角那么耐打，大部分人只要在弱点轻轻一击，该死的就死了。”
薛恩帮路平安补的实战课，以最恶劣的方式爆发出来。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评价，但在我看来，缩地是神技。如果不是我现在兼职太多，我也会考虑去拿一个的。我听一个古武系的老前辈说过，缩地最有威胁的一刻，是它还没启动的那一刻。”
“武者全心全意的一步一击，哪一击就可以分生死，哪一击对手必须千万戒备.......不戒备？那就该死了。”
在看到眼前的对手的时候，路平安就提前几步走，准备好了缩地。
剩下的，只是等着这蛮牛被激怒，然后送上来而已。
而真正做到外面人那些“十年苦功”的评价，其实是多种能力的集合产物。
【职业技能（跑者），空间感知lv1：你能够感知到周遭空间波动。】
【获得职业技能（园丁），精神感应lv1：你能感知周遭生命的精神。】
这两个被动能力，前者给了路平安在“缩地”时的感知能力，而后者感知的，可不仅仅是植物......它让路平安即使在空间缩地时，依旧能够清晰的定位对手的位置。
剩下的，就更简单了，无非是正确的人出现在正确的位置。
跑者职业技能附带“狂热”，在那一霎激活，给了他足够的子弹时间，抓住那看似仅仅只有一霎的时机......在让路平安做十次，有狂热在，他也不会失误。
当然，他不用也行，但恐怕有一定玩脱的可能性，保守起见他没有留技能。
Lv5的通用技能搏击格斗（守秘人风格）和lv4的全武器专精（空手也吃加成），在黑铁下位的超凡之躯的基础下，让路平安完成了瞬间爆发。
一推，一拉，一扭，娴熟的格斗老手，借用对手的惯性，轻轻松松就能拧断了脆弱的脖子。
薛恩的评价并没有错误，路平安很强，他的积累已经足够，甚至超越了很多大二、大三的普通学生。
剩下只是将所有东西结合起来，组成自己的战斗风格而已，在这方面，薛恩这位老兵的帮助是至关重要的。
“啧，我真正的好玩意，都没机会拿出来......”
路平安有些遗憾，但稍微复盘一下，对手跪的这么快，也有对方轻敌的因素。
更关键的，却还是情报上的得失。
那件事发生在四五天前，邓钧接到通告也就三四天的事情。
路平安的情报本就是管制信息，他应该没机会拿到路平安的详细情报。
可能在外面看了路平安打了第一场，觉得就是一个普通的后勤园丁，就冲了进来。
“......虽然有点可惜，但也给我提了个醒，战斗从来不是拼数据拼面板，杀人一刀就够了，任何时候不要轻敌，不要被假消息欺骗。”
如果这个2阶战职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的试探攻击，就算最后结果未必改变，也不至于败的这么快。
都败的让路平安遗憾没机会试试招，败的仿若一个大笑话。
而路平安所不知的，却是当“尸体”在秘境中化作黑影，就说明秘境的规则起效了，那个人并没有死。
骑士秘境受欢迎是有理由的，“认输”的意思相当宽泛，当心头泛起“我绝对不可能赢”、“我要死了”的感觉的时候，也意味着败北。
那意味着对决已经结束，在规则的干涉下，任何杀伤已经无效，失败者将被踢出了秘境。
念诵神名，是确保万无一失的手段，也是让“败者”坚定自己“已经失败”的心理暗示。
秘境不会治愈伤患，脖子都那样了，依旧是致命伤，本来也就是晚上几秒的死亡。
“.......救活他。”
科技大的带队老师铁青着脸，救活邓钧的话，是邓钧被追责、逮捕，享受一系列的打击报复.....事后追责。
如果邓钧死了，这位带队老师恐怕要背全锅了.....其实他已经被邓钧拖下水，但至少有个活着的罪魁祸首承担主责。
秘境出口，几个医者一拥而上，然后把邓钧绑的死死地，接下来他就是想死都难了。
等待打破规则的他的，大概是刑事犯罪的指控，还有两所高校甚至整个守秘人社会的恶意。
而最让科技大带队老师烦恼的，其实还不是这个。
“......这次，丢人丢大了，学校声誉受损，我会被追责的。”
邓钧败了，还败的太过难看，最要命他是科技大的大二生，之前还保了研的优等生.....虽然这个职介和“优秀”，都明显有些水货。
“废物，惹事都惹不赢，偷袭被秒杀，犯罪被当场抓包，太丢人了！”
恐怕明天开始，科技大的大二生被古大考生秒杀的故事，就要在业界广为流传了。
学校的整体声誉受损，被波及的科技大师生大概会想撕了邓钧。
但事实上，类似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
那些在学院堆砌资源，安安全全起来的所谓2阶、3阶，刚出门就被低阶实战派秒杀的事情，甚至都称不上新闻了。
他们需要时间历练，需要逐渐打磨，才能赶上同阶的标配战力和战斗风格。
那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更多的机会和时间。
可有些事是不讲道理只讲热度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么大的人，大二的老生被没入学的新生秒了，那2阶被1阶甚至可能是0阶秒了，还是主动违法送上门的.......带队老师现在搅动脑汁，该怎么把这事掩盖过去，最终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照实报上去吧，掩盖不住的。”
这里可不仅仅只有两所大学的考生，那些其他学校的新人们正议论纷纷，聊得兴高采烈。
显然眼前发生的一切，会成为最近几天的趣谈.....这不讲武德的偷袭还被秒，以大欺小被小的揍的场景，实在有些过于喜感。
而对于路平安本人来说，这就是轻松杀了一个怪，然后前往下一层。
而这个时候，“狂热”需要大量消耗体力的后遗症出现了，上楼时，他的气力出现明显不足。
犹豫了片刻，努力压抑越来越急促呼吸的路平安，还是停了下来。
虽然休息一下就应该好了，但他不想在公开场所暴露这个明显的弱点，他选择了提前离开。
只不过当他完成了第一次骑士秘境的试炼，秘境给出的选择项，却远超预期，让他很有点犹豫。
“.......真不愧是好评如潮的骑士老爷，公正公平，比小气巴巴的林女慷慨多了！”
看着这些奖励，路平安有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或许，有这个选项的帮助，我可以拿到超出自身实力以上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