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七之痒
城南区43号向阳公寓203房。
杨玉娟刚从人民医院下班回来，关上房间那不太牢固的木门，拉上窗帘把清晨的阳光挡在外面。
在内科住院部当护士不是一般的累，跑上跑下，一个晚上都不能休息。
杨玉娟脱掉外套，露出窈窕婀娜的身姿。她虽已36岁，但看像20多岁的姑娘一般，名副其实的院花。
杨玉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手机的来电，杨玉娟感觉有点头疼。“怎么了？”杨玉娟按了接听键。
“姐，我还没有发工资，你先借1000块给我。”手机里传来二弟杨文景的声音。
二弟在区自来水厂上班，今年32岁还没有结婚，所以她父母急得不得了，经常给她打电话，让她介绍区人民医院的女医生护士给杨文景认识。
可杨玉娟知道就算现在是新时代，但一样有门当户对之说。人家见杨文景还没有买新房子，住在自来水厂的员工宿舍。父母住的是工厂旧宿舍，两房一厅，比向阳公寓还要旧。你说，人家医院的姑娘哪看得上他呢？
杨玉娟只得让杨文景放低要求，过得去就行，不要太挑剔。于是，杨文景经常请女孩出去吃饭，没有钱时就来找杨玉娟借钱。
说是借钱，但杨文景借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还过一分钱。想到娘家，杨玉娟的压力就倍增，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觉得娘家的事情烦，现在她的头一阵阵地疼。
她父母以前是工厂的职工，后来工厂倒闭后，连养老保险都不帮他们买，所以没有退休金。现在杨玉娟自己出钱，帮父母买了城乡医保。
她三妹在区二中当老师，结婚有一个孩子，可她只顾自己的家，很少管娘家那边。而杨文景更不要说，说是请女孩子吃饭，其实与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很少回家照看父母。所以，娘家那边的事情全压在杨玉娟的身上。
“我上周不是给你转了1000块吗？”杨玉娟问道。
“上周我回爸妈那，买了不少东西给他们花掉了。”杨文景解释着。
杨玉娟一听心里就火了，昨晚她例行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还说他有两周没有回过家了。“我没钱了。”杨玉娟生气地叫了一声。
“姐，要不借我500块吧。这个姑娘不错的，虽说是郊区小学的老师，但家在城里。”杨文景哀求着，“如果我今年再不带女朋友回家，估计爸妈又伤心了。”
杨玉娟听到爸妈伤心，心里不由一疼。每天她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都会说杨文景没有女朋友。都这么大岁数，如果再不结婚就怕以后找不到老婆，他们杨家没后了。母亲还叮嘱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弟弟一把。
听着母亲忧愁的声音，杨玉娟心里不好受。
“那好吧，你省点花。”杨玉娟无奈地说道。丈夫莫志成在区九小当老师，不思进取，工资不高，他们家也不富裕。
“你放心吧，我会省点花。但跟女孩子一起吃饭，如果我太吝啬，她会觉得我小气，不肯与我交往了。”杨文景解释着。
有点急的杨玉娟挂了手机，起床拉开门想上厕所时，看见站在门口的家婆梁萍。她半弓着腰，脑袋往右侧，耳朵正对着门口的位置。
“你又在偷听我打电话？”杨玉娟有点冒火。
“我想进去你们房间看有没有脏衣服，没想到你在里面睡觉啊。”梁萍似乎没有听到杨玉娟刚才的质问，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小客厅走去。
他们家就五十多平方，两房两厅一卫，空间小。梁萍与读初二的大女儿莫雨住一个房间，他们夫妇与读幼儿园的小女儿莫丽住一个房间。
向阳公寓这些房子是九十年代建的，墙壁泛黄，杉木做的房门已经老旧，有些地方还有点缝。如果杨玉娟他们在房间里打电话，只要大声一点，就算关门也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没有过多久，在自来水厂宿舍的杨文景看见微信上多了500块，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秋仔，今晚叫几个兄弟饮酒，不醉不归。”
“景哥猴赛雷（粤语：很厉害）。”对方传来兴奋的叫声。
杨玉娟见已是10点多了，不再睡觉，去客厅喝点开水，准备做饭了。在医院上夜班唯上的好处就是第二天可以休息，莫志成是早上七点多去学校，十一点多才回家。梁萍自从几年前中过风后，只能做点简单的家务活，不能炒菜了。
坐在客厅小沙发上看电视粤剧节目的梁萍站了起来，故意说道：“唉，当护士真不好，经常要上夜班，家里顾不上，孩子也管不了。志成在学校忙，回到家也忙，都瘦了不少。”
开始杨玉娟还忍气吞声，不想顶梁萍。但梁萍继续在唠叨着，好像要说到她回答。
杨玉娟不高兴了，把水杯放在桌上，顶了一句：“谁说我不顾家？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我做，我下午还要接莫丽。要不，今天你做饭和接孩子吧？”
梁萍愣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听到杨玉娟的话，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杨玉娟拿过水杯，有点无奈地坐在小沙发上。这个家婆一直对她有看法，一会说这，一会说那。
且梁萍的脑瓜有点不灵光，听力时好时坏，跟她沟通有点难度。
这个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梁萍老跟莫志成说她只顾娘家，不要他们莫家了。
而莫志成性格软耳朵软，梁萍还把40岁的他当成孩子看待。只要梁萍说的话，他都没有反驳过。
想到这个男人，杨玉娟不由叹了一口气。
人家当老师，他也当老师。但人家经常补课，一年下来起码也能私下赚几万块，比工资还要多。可莫志成说不能这样做，梁萍也叮嘱他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如果被人家抓到他违规补课就会被开除，到时捡了芝麻丢掉西瓜。
自从杨玉娟嫁给莫志成14年，都没见过他补过一次有偿课，没有为家里赚过额外的钱。
不少老师都买了宽敞的商品房，而他们还住在这老式旧公寓的小房间，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没有滋味……杨玉娟越想越气愤，走去厨房做饭了。
洗碗碟时，因为杨玉娟的生气，那碗碟在洗菜盘里发出“啪啪当当”的哀鸣。
不知何时，梁萍又出现在小客厅里。她一边看着厨房，一边摇头：“就算生气，也不能拿碗筷生气，如果打坏了，是要花钱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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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习惯动作
中午，莫志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刚才他在学校改作业，一直改到放学打卡才回来。现在科组要求的作业量太多了，他们老师仿佛有改不完的作业。
梁萍见莫志成回来，急忙为他拿拖鞋，让他洗手准备吃饭。等莫志成坐在小餐桌旁时，梁萍又为他装老火靓汤。广粤人就喜欢饭前一碗汤，饭后一碗汤。
“妈，我自己来就行了，您赶快吃饭。”莫志成不好意思让母亲代劳。
“没事，你赶快吃饭去休息。”梁萍继续宠着儿子。
杨玉娟看不过眼了，吃完饭收拾自己的碗筷回到房间去了。大女儿莫雨已经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书。
梁萍见杨玉娟不在这里，小声道：“志成，刚才她弟弟又打电话过来要钱，你老婆给他五百块钱。”
“哦。”莫志成应了一声。
梁萍见莫志成一点表情都没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说说你老婆吗？她拿着你的工资卡，给娘家多少钱，你也不知道。到时把我们家的钱都给完了，你哭到没有眼泪。”
莫志成还是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莫志成刚吃完饭，外面传来敲门声。“志成老师在家吗？”那故意扮成娇滴滴的声音，莫志成知道是三楼住的李华冰。
李华冰在外面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叫天才教育的培训机构，公寓里不少孩子都去她那补课。
莫志成站了起来，想去开门时，梁萍警惕地小声说道：“你要小心她，她刚离婚不久。”
杨玉娟坐在小客厅里，听到梁萍的话不由啼笑皆非。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过来找我，肯定有事。”莫志成去开了门。
一个身穿紧身黑色Ｔ恤，白色裙子年约三十岁的女人站在门前。“志成老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你要休息了，还来打扰你。”
后面的梁萍嘀咕着：“知道不好意思，还过来打扰。”
莫志成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在学校里教语文当班主任，在九小教了这么多年，你帮我介绍一些学生过来我的培训机构补课吧？”李华冰说出过来的目的，“一个学生一科给你两百块的劳务费，三科就六百块。”
刚才还在唠叨的梁萍一下子住嘴，眼睛亮了：这个主意似乎还可以，反正不用儿子补课，相关部门抓不到他的把柄。
可在客厅里的杨玉娟暗暗摇头，她了解莫志成，知道对方不会做这种事情。
果然，莫志成摇头道：“李老板，我不能这样做的。学生想去哪里补课是他们的自由，我不能干涉。”
“你怕什么呢？你们学校不少老师都跟我合作，赚了不少钱。如果你不自己开班补课，还可以来我的培训机构上课，一节课两百块钱，让你赚大钱。”李华冰故意挺了一下胸。
但当她看到里面的杨玉娟，一下子又恢复原样。在公寓里，杨玉娟是第一美女，她排第二。
不过杨玉娟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没有她人缘好。
梁萍的眼睛又亮了，她正想劝莫志成时，他却说道：“学校规定我们老师不能在外面兼职，如果查出来，我们要被处分的。”
听到“处分”这两个字，梁萍不说话了。
“哼，活该你们家穷。”李华冰见莫志成不肯帮她介绍学生，生气了。
哪个老师不想赚钱呢？外面的教育培训机构非常多，就是她那条街还有另外一间，估计莫志成与其他教育机构勾搭，看不上她了。
杨玉娟见李华冰这样说他们家，立即从客厅跑过来，生气道：“李华冰，你是怎么说话的？”
“对啊，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凭什么来我家指手画脚？”梁萍也走过来。
梁萍这话戳到李华冰的痛点，她转身就走。
面对这两个有点“强势”的女人，莫志成暗暗摇头，把门关上。
莫雨吃完饭回到小房间里看书，这个时候，梁萍就在客厅里闲坐，不影响她学习。
晚上，莫志成在房间的小桌上改着作业，因为杨玉娟要哄莫丽睡觉，莫志成用小台灯。
一些老师见布置的作业太多没办法改，有时会让家长改一些。但莫志成从不叫家长改学生的作业，他都是亲力亲为。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改学生做的作业，那就不能了解学生对学业掌握的程度，不能因材施教。
也是因为这样，他特别累，一般改作业到十二点。
凌晨时，改完作业的莫志成伸了伸腰，一股困意涌上大脑。
但回过头看躺在床上漂亮的杨玉娟时，他又来了兴趣。
他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女儿，悄悄地坐在床边，伸手进到被子里……
没过多久，杨玉娟醒了，问道：“这么晚了，你赶快睡觉。”
“我们很久没什么了。”莫志成可怜地说道。
杨玉娟没有再拒绝，莫志成急忙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了上去……
没过多久，被子被拉了下来，莫志成一脸的茫然。
后面站着的梁萍看到儿子他们的情景，一边慌忙走出去，一边尴尬地说道：“我怕你们没有盖好被子，所以进来看看。”
杨玉娟气愤地推开莫志成，骂道：“你怎么没有关门？”
梁萍经常在他们睡觉时进他们的房间，杨玉娟非常反感。她还记得新婚之夜，梁萍进他们的房间吓了他们一大跳，让当时的他们非常尴尬。
后来杨玉娟就交代过莫志成，关键时要关门。
“我刚才太急了。”莫志成急忙起床把房门关上。房间的窗小，所以没有特别什么的时候，他都开着门让空气容易流通。
莫志成回到床上还想继续时，但杨玉娟转过身子：“不要打扰我睡觉。”
莫志成只好苦着脸，另外盖一张被子睡觉了。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出来，向阳公寓里就热闹起来了。
其实向阳公寓四周都是高耸的商品房，采光不好，阳光照进公寓的时间不多。
学校让学生在7点30分到学校，做早操吃早餐和早读，所以家长要在6点50分左右把孩子叫醒，穿衣洗漱一番，再去学校。
莫志成下到楼，见邻居林山峰打着哈欠，带着两个在九小读书的孩子走过来。“莫老师，你们学校怎么搞的？不是规定学生不能超过8点钟上课吗？”林山峰问道。
他在对面街开快餐店，一般上午十点才去开店。这个点让他起床送孩子，真是累。
第3章 低头不敢反驳
莫志成解释道：“我们学校是8点多才上课，前面是做早操、吃早餐和早读的时间。”
“却，嘴长在你们的身上，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林山峰冷笑道。
“这一大早，你们在吵什么？”从楼下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是在公路局上班的干部陈尚东。
“哎呀，是陈领导啊。”刚才还板着脸对莫志成的林山峰立即变了一个脸，脸上全是谄媚。
陈尚东傲慢地向林山峰应了一声，抬头对楼上的两个儿子叫道：“你们快点，莫老师都去学校了。”
虽然陈尚东在单位不是很得意，但在公寓这些人里面却要摆出一副非常高高在上得意的样子。
“爸，我不想在老师那里和培训机构补课。”林山峰的大儿子林恒哀求着。
“你这是什么话？你补课，我还要出钱，你以为我想吗？”林山峰越说越生气。
学校老师补课一科一学期要一千五块，李华冰的培训机构也向学校的老师看齐一科一千五块，两处三科加起来一个孩子就要九千块钱。两个孩子的话，就要一万八千块一学期。
林山峰暗暗叹气，抬头正好看见邻居宋良带着两个孩子出来。
宋良为了让孩子在城里接受更好的教育，两夫妇从农村来城里打工。宋良在工厂里当保安，妻子邓晓莹在街上卖蔬菜。
对于这种农村到城里打工的人，林山峰打心里看不起对方，心里有一股优越感。
林山峰故意对林恒说道：“你以为像某些人没钱补课吗？我看他们的成绩也好不了哪里去。”
宋良听到这指桑骂槐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林山峰看不起他们这些从农村过来城市打工的人，但他们可以看不起他，不能看不起他的孩子。
他们夫妇辛辛苦苦地来城里打工干活，就是想让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让孩子们出人头地。
这时，林山峰读四年级的女儿林小雪说道：“爸，宋春芳的成绩在我们班里排前三，老师经常表扬她。”
林山峰听女儿夸奖宋良的大女儿，脸色不好看了。女儿真是不懂事，哪有这样打父亲脸的？
陈尚东见两个儿子还在磨磨蹭蹭地没有下来，不由骂着楼上的妻子：“谭婷婷，你搞什么鬼，还不赶快让儿子下来？”
“你宝贝儿子不肯下来，你骂我.干什么？”三楼露出一个女人的脑袋。
谭婷婷在区图书馆工作，上班时间比较弹性，所以他们夫妻规定早上由陈尚东送，下午由谭婷婷接。
林山峰看到李华冰正下楼要去外面茶楼喝早茶，急忙笑道：“李老师，我家两个孩子都在你那培训机构补课，你能优惠点吗？”
“哎呀，林老板，我们赚的是辛苦钱，不像一些公办学校的老师随便拉学生在一些小房子就补课，赚得不清不楚。”李华冰故意瞥了莫志成一眼。昨天李华冰在莫志成家讨了没趣，现在见莫志成一个人在那里，正是奚落对方的好时机。
“是啊是啊。”一些邻居纷纷附和着。
大家都知道李华冰的培训机构赚了不少钱，可谁会得罪有钱的李华冰呢？再说了，他们家的孩子都在李华冰那补课，如林山峰所说，想拿点优惠呢。
“我没有收学生补课。”莫志成为自己正名。
李华冰嘲笑道：“那说明你没有本事，人家其他老师都补课，就你莫志成收不到学生补课，这说明你的教学水平特别差，人家学生不敢找你补课啊。”
“哈哈哈！”一些邻居跟着起哄。
反正要人家吵架，他们围观吃瓜就好。
“你，你……”莫志成被李华冰说得满脸通红，低头说不出话来了。
邻居们也瞧不起莫志成，性格软，什么事都听他母亲的。反正梁萍不在，大家随意奚落他。
杨玉娟正好下楼去上班，见莫志成被李华冰批得一无是处，气得骂道：“李华冰，你厉害的话，为什么要找他帮你拉学生？”
“哈哈。”李华冰见杨玉娟出现，打着哈哈走了。
杨玉娟见莫志成还站在那里一副气愤的样，但又低头不敢反驳，心里泛出失望：你有本事生气，就没有本事反驳李华冰吗？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
众人纷纷离去，公寓下面的小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杨玉娟回到科室，听到同事们说自己住的商品房空间有点大，搞卫生非常辛苦，暗暗心酸。
有点能耐的人，都买商品房。他们夫妻都是单位的，辛苦了十几年，但还是住在老公寓的小房子里。
如果像陈尚东那样三房两厅一百多平方还好，住着也舒服一些。
杨玉娟回想结婚这些年，莫志成一事无成，性格软不像男人，她也跟着委屈了这么多年。
这生活，过着越来越没味了……医生要晨检了，她急忙跟在后面。
莫志成到了学校，立即像陀螺般转了起来。特别是当班主任的，带学生做完早操，又要分配他们的早餐。
接着又要看他们的早读，这一忙活下来就是八点多了。回到教室，莫志成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早餐。
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陈水珍是他班的英语老师，人长得漂亮，但奇怪30岁还没有结婚。
“陈老师，你那还有早餐吗？”莫志成不好意思地问道。
在批改作业的陈水珍抬起头，笑道：“莫老师，你当班主任的不与学生在教室一起吃早餐，怎么还问我？”
“刚才只顾看学生，记起要吃早餐时，又要早读了。”莫志成不好意思了。
他们五（3）班的学生比较调皮，如果不看紧，他们会捣蛋。
“我正好多拿了两个面包，你吃吧。”陈水珍似乎轻车路熟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塑料袋。
“真是感谢啊。”莫志成感激地拿过塑料袋。陈水珍吃完学校的早餐后，经常留着面包，所以他才这样问。
“不客气，你能管好你们班的纪律就好了，纪律不好，成绩很难提升。”陈水珍叹着气。
她教三个班的英语，五（3）班的纪律最差。这个班是年级最差的一个班，人家见莫志成好说话，故意把这个班分给他。
莫志成还一点意见都没有，这让其他班主任暗笑。要知道班主任的绩效与自己的班级成绩、纪律、双优班分数等有关，因此他每个学期都是拿最少的绩效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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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葩的家婆
莫志成听到陈水珍说到他们的班，脸上露出苦涩。
五（3）班有一部分男生特别调皮，莫志成也经常找他们的家长沟通，但他们不配合教育，效果不大。
特别有些留守学生，父母在外面打工，爷爷奶奶又管不了，让莫志成头疼不已。教育学生，只是学校单方面的，家庭也要配合才行。
“我会想办法的。”莫志成说道。
“不过，经过你的努力下，这学期你们班的纪律也好了一点，你继续加油。”陈水珍为莫志成鼓劲。
其他老师暗地里说莫志成傻，可陈水珍觉得他不是傻，而是不与人计较太多，脚踏实地工作。
陈水珍还想说什么时，发现戚大斌副校长站在五年级教师办公室门口，她立即低头不说话了。
戚大斌经常在大会上批评老师，所以陈水珍他们见了戚大斌就躲，免得被抓到什么把柄。
可莫志成背对门口，没有看到戚大斌进来，他继续说道：“唉，如果学校也配合我，估计教育效果会更好。”
后面的戚大斌脸色变得难看了，他是分管学校政教处的副校长，说学校纪律的不是，那就是打他的脸了。
“咳咳咳。”陈水珍见莫志成不知道戚大斌的到来，急忙暗示他。
但莫志成没有意会，关心问道：“陈老师，你不舒服吗？我们当老师的一定要保护好嗓子，要不然容易得职业病。”
陈水珍没办法了，只得站起来对戚大斌恭敬道：“戚校。”
“啊。”莫志成大吃一惊，回过头一看，发现戚大斌站在门口。
戚大斌对陈水珍笑了笑：“水珍靓女，你不错，在改作业，不像莫志成在办公室里大声喧哗，影响大家工作。”
“我没有……”莫志成想解释自己刚才说话并没有大声，但被戚大斌给打断了。
“莫志成，你把自己当成教育局领导了？自己的班都没有能力管好，还想对学校领导指手画脚？”戚大斌把莫志成骂得狗头淋头，脸上全是口水。
最后，莫志成不得不跑出去洗脸了。
戚大斌见莫志成不在，小声地对陈水珍道：“你晚上有空吗？有人请我喝茶，我们一起去吧，东街新开了一间茶楼，听说里面的虾饺很不错。”
“戚校，今晚我有事去不了。”陈水珍不好意思地拒绝着。
戚大斌见是这样，与她聊了几句就走了。
晚上，梁萍一边在小阳台上晾衣服，一边说如果她不洗衣服的话，这衣服就没有人洗了。
在厨房里洗碗的杨玉娟听不下去，走出来对梁萍说道：“不是你洗衣服，是洗衣机洗的。如果你不愿意晾衣服的话，就放在那里，我有空再晾。”
“就是你们没有空，所以我才晾啊。”梁萍知道莫志成现在辅导两个孩子的作业，一会还要改自己学生的作业，没有空。
“你平时少走动，晾衣服是轻活，可以让你运动一下，对身体有好处。”杨玉娟好心地劝着梁萍。
“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梁萍不接受这种善意，觉得这是杨玉娟故意欺负她，她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
杨玉娟回到厨房继续洗碗，至于梁萍晾不晾衣服，她不在乎，反正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梁萍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家只是晾衣服，她在小院子里跟其他老人说全家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导致大家觉得他们夫妇非常过分了。
突然，梁萍出现在厨房门口，兴致勃勃地说道：“玉娟，陈尚东家吵了起来。”
“你管别人家的事情啊。”杨玉娟无趣地说道。刚才梁萍还生气地埋怨，现在好像又忘了刚才的事情，又跑过来跟她说话了。
难道，这就是中风的后遗症吗？
“我没有管啊，是他们吵得太大声让我听到的。”
梁萍一脸的八卦，“你知道吗？今晚谭婷婷让陈尚东去接孩子，她的单位临时要加班。可陈尚东只顾去应酬喝酒，忘记去接孩子。他家孩子在学校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哭着回来。谭婷婷骂得可凶了，好像陈尚东也回骂，两个人快要打起来了。”
杨玉娟摇摇头：“我没时间听别人家里的事情。”说完，杨玉娟继续洗碗。
可梁萍不理，继续站在厨房门口大说特说陈尚东家的事情，说得口沫横飞。
杨玉娟也习惯梁萍这样了，不打断，但也不搭理，让她说个够。
当杨玉娟洗完碗，梁萍还没有说完。
杨玉娟关了厨房灯，回到自己的房间，梁萍也跟在后面继续说着：“像陈尚东他们这样，我看迟早离婚啊。”
杨玉娟在衣柜前找衣服准备洗澡，梁萍站在门口：“我家的志成就不一样，不出去应酬喝酒，按时回家，标准的模范丈夫。”
杨玉娟抬起头问道：“妈，你说完了吗？我要去洗澡了。”
“哎呀，你去洗澡跟我说什么呢？快去吧。”梁萍回到小客厅，打开那台旧电视和DVD机看她的粤剧节目。
进到卫生间，杨玉娟在心里暗道：莫志成不是不应酬喝酒，是没有人请他。一个既没有权又没有钱的人，怎么去应酬喝酒？
陈尚东气得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他在单位只是一般干部，如果不经常与别人打好关系，怎么能得到提拔呢？
谭婷婷不但头发短，见识也短，还骂他老去喝酒还喝醉。不与人喝点酒，怎么能好好交流？
如果不喝尽兴，怎么能让人高看他一眼呢？
他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一般干部，连个副股长都没提上，他着急啊。
这向阳公寓的房子隔音不好，刚才他们这大吵大闹的，估计整个公寓的人都听到了。谭婷婷那样骂他，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她以为自己是莫志成那个窝囊废吗？
这学校也真是的，下午五点就放学了，大家都没有下班，这让他们家长怎么接？
他们又不能早退离开单位去接孩子，这怎么办？
林山峰和妻子周芳关快餐店的门，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们每晚都是这么晚，客人走时一般是八点多，他们要用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
林山峰见林恒还在玩手机，不由生气了：“现在几点了，怎么还在玩手机？”
第5章 各家的经
林恒抬头说道：“我在等你们回来啊。”说完，林恒继续低头玩着手机。
周芳走过去一瞥，见林恒玩手机游戏，不由叫了起来：“山峰，林恒玩游戏。”
“我就是玩一会儿而已。”林恒解释着。
林山峰溺爱地看了林恒一眼：“孩子嘛，玩一玩游戏也没问题，劳逸结合。”
回来得太晚了，疲惫的林山峰顾不上林恒玩游戏的事情，去房间拿衣服洗澡了。周芳也收拾着房间，让孩子抓紧时间睡觉。
他们住在202房，向阳公寓的2号都是3房两厅，面积接近100平方，比莫志成他们的住房要好一些。
林山峰家是夫妇一间房，儿子和女儿各一间房。
林恒一个人在客厅，他见林山峰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急忙用自己的手机操作一番，接着跑过去拿起林山峰的手机，看到一个验证码后，输入自己手机，就跑进自己的房间里了。
林山峰洗完澡回来，见林恒不在客厅了，满意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林小雪拿着练习册走出来：“爸，这些作业是老师让家长批改的。”
“什么？又让我们家长批改？”林山峰一听就火了，“你们九小的老师是怎么回事？他们拿工资，让我们干活？这世上有这样的事情？”
“对啊，太不像话了。”周芳拿着自己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林山峰生气说道：“小雪，你让你们老师好好改，就说我们家长没有空。”
“我不敢跟老师说。”林小雪怯生生地说道。
“好了，我签名就行。”林山峰拿过练习册，签了自己的名字后又给回林小雪。
林小雪见父母不肯帮她批改作业，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你赶快睡觉，你哥都在房间睡觉了呢。”林山峰白了林小雪一眼。
林小雪反驳道：“他在玩手机，没有睡觉。”
林山峰一听就火了，走到那边的房间，见林恒果然在看手机：“林恒，你还在玩手机？做完作业了吗？”
“我做完了。”林恒把手机放下，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林山峰大概地扫了一眼，问道：“你们班老师不错，不用让家长改作业。”
“也要啊，但我帮你改了，反正你们没有空。”林恒笑道。
“不错，你比妹妹强多了。她明知道我们没有空，还拿试卷来烦我们。”林山峰赞叹地点头。儿子越来越懂事，以后长大就像他这么厉害了。
“爸，你可以给我点零花钱吗？”林恒问道。
林山峰一时高兴，去拿了十块钱给林恒。“花完了，再找我要。”
“谢谢爸爸，我一定会把作业做好的。”林恒开心地笑着。
林恒关灯睡觉了，没过多久，林山峰夫妇也关灯休息。
没过多久，林恒悄悄从被子里拿出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玩着手机游戏。
黑黑的房间，只有手机屏幕在闪着，林恒的脸也一闪一亮的……
103房，上完班回来的宋良，帮在街上卖菜的妻子邓晓莹算着今天的收入。
因为晚上邓晓莹回来时，要帮孩子改作业，所以也是忙到现在才改完。就算老师给了答案，可邓晓莹改得也非常困难。
现在小学生所学的知识越来越难，只有初中学历的邓晓莹跟不上。幸亏后来老师让只改选择题部分，要不然真让邓晓莹头疼。
“今天才赚了90块。”邓晓莹叹着气。
这90块是她凌晨四点多起床，去郊区外进的货，六点多在外面街上摆摊，一直卖到下午才收摊的劳动成果。
“能赚就不错了，现在做生意也不容易。”宋良见邓晓莹沮丧，便劝慰着。
“也对，我们两个人所赚的钱加起来，可以让孩子读书了。”邓晓莹抬头看了看里面的小房间。
现在他们夫妇一间房，儿子和女儿一间房各睡一张床。再过两年孩子大了，估计要分房睡了。
他们从农村过来的，没有房子，就在这旧公寓租了这102房，因为是一楼便宜一点，一个月700块。不过南方天气容易潮湿，住在一楼就是这个特别不好。
村里的小学教学不好，有能力的老师都调到镇上或区里了。宋良夫妇一商量，觉得他们还是来城市打工，带孩子到城市读书吧。
宋良找了一些工厂，发现在现在的这个工厂当保安，可以出证明让他孩子入读区九小，虽然工厂的工资不高，只有两千多，但能解决孩子的读书问题，也算可以。他们夫妇在城市里这么辛苦打拼，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想到这里，宋良拿过儿子和女儿的试卷成绩看着，要么是满分或是接近满分。听老师说，他们的成绩排名都在班级前三，他们就算再辛苦再劳累，也安心。
“晓莹，你赶快睡吧，明天四点多，你就要起床干活了。”宋良看着憔悴的妻子，心里暗暗不忍。
“没事，你有时帮我看摊档，让我回家睡一个小时。我下午也可以回来休息一下。”邓晓莹虽然这样说，但也打着哈欠，回去房间休息了。
宋良仔细地帮两个孩子收拾着书包，再去卫生间洗澡。其实他也累了，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除了上班还要接送孩子，还要帮妻子照看摊档。
可他是男人，累一点又怎么样，只要能让家人舒服一些，能让孩子接受好的教育，他心里就高兴了。
清晨，向阳公寓又热闹起来了。
以前还有人想用闹钟定时间叫孩子醒，但院子里一有动静，其他人也动了起来，接着大家都醒了。
李华冰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她的睡眠浅，一有动静就醒了。
离婚之后，孩子跟了前夫，她落得轻松。
其实她开培训机构赚了不少钱，已经在前面的住宅小区买了一套140平方的商品房。但不想搬过去住，毕竟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空落落的。
她以前一直住在公寓里，对这里有感情。且住在这里可以与一些街坊沟通，方便她拉培训班的生源。
起床吧，下去与那些街坊聊聊天，让一些孩子参加她机构的一对一培训课，那可是最赚钱的了。
现在的家长都望子成龙，所以教育培训机构越来越多，竞争强，她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第6章 看不起
李华冰特意打扮一番，才穿着高跟鞋下楼。
那“铛铛铛”的声响，又让公寓增加了一点的热闹。
陈尚东正拉着两个儿子下楼，看到前面摇着腰肢的李华冰，眼睛不由一亮。
到了小院子，李华冰不断地与邻居们打着招呼，说着一些闲话，同时把她的教育机构向大家推荐。
当李华冰看到宋良时，立即笑道：“宋良，你家那位呢？”
李华冰不断地向宋良妩媚地笑着，眼睛也一眨一眨的，俗称“放电”。
这是李华冰的伎俩，仗着自己漂亮的优势，不断找男家长推销她的培训机构。像陈尚东和林山峰他们都给孩子报名了，只剩下宋良和莫志成。
莫志成还好说一些，毕竟他是老师，平时可以自己辅导孩子的功课。但你宋良一个从农村来的人，文化水平不高，你不让孩子补课，谁来辅导你们的孩子？
“她在街上卖菜。”宋良回答着。
邓晓莹在外面街摆摊，所以宋良不敢得罪街坊邻居们，想他们还光顾自己家摊档的生意。
“你们非常忙，怎么不让孩子上我们的培训机构？”李华冰问道。
“他们不需要。”宋良讪讪地说着。
其实哪有不需要补课的说法，主要是他们没有钱。城市里的消费高，他们能供养孩子读书和生活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钱让他们去补课。
宋良家的孩子不但不去培训机构，也不去老师的私下补课。
林山峰走过来，嘲笑道：“他们哪是不需要，是他们穷没有钱。”
宋良抬起头望了林山峰一眼，没有说话。林山峰老是针对他，让他有点无奈。
“越穷越要补课，你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你看林老板和陈领导的孩子都在我们培训班上课，成绩不错啊。”李华冰怂恿着。
“我的成绩没有宋春芳好。”林小雪插了一句。
被林小雪这一打脸，李华冰的脸色变了。
林山峰笑了笑，自己这个女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管你的心里感受，这把李华冰的脸打得真是响。
不过话说回来，宋良这对孩子不但乖巧听话，不补课成绩也好，真让人羡慕。
李华冰讪讪地说道：“如果宋春芳和宋广海来我们这里补课，肯定是全校第一了。”
“可我去你们那里补课，不是全校第一啊，只在全班排40名。”林小雪继续说道。
李华冰的脸一会青，一会白：就你这个智商，十家培训班一起帮你补课都是白搭，也拿不了好成绩。
不过李华冰是什么人啊，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跟其他家长推销着。还说现在报暑假的培训课会有大优惠。
有些家长心动了，反正都是报名培训，早报一点有更多的优惠，而乐而不为呢？
陈尚东在推自己电动车出来的时候，继续跟其他邻居吹嘘着单位上的趣事，哪个领导提拔了，哪个领导被处分了。
人们就喜欢听这种自认为是官方新闻的小道消息，越来越多人询问陈尚东，让他找到以前在单位的优越感。
李华冰也游走在男人身边，让那些男人没有那么急送孩子，他们都多留两三分钟，多说几句话。
李华冰看到某些灼热的目光，深以为然。这些渣男明明有老婆孩子，还想打自己的主意，真不像话。
不过李华冰也喜欢跟他们说着不着边际的荤段子，让那些男人喜欢，拍胸膛表态迟点去李华冰的培训机构报名。
这让李华冰非常开心，看来漂亮有时也是资本。
一些老人坐在树下的石椅上，旁边的MP3机放着粤曲。个别大爷在抽着水烟筒，烟味呛得李华冰咳嗽。
下午，邓晓莹接孩子回到向阳公寓的小院子，见林山峰也接孩子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林老板，下午好。”
“嗯。”林山峰高傲地抬起头，就像当时他向陈尚东打招呼，陈尚东仰起头的样子。
邓晓莹见林山峰让孩子自己上楼，就转身要走时，急忙说道：“林老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还有跟我商量的事情？”林山峰冷嘲道。
“是的，你不是开快餐店的吗？我是卖菜的，不知道你可以收购我的蔬菜吗？我给你最优惠价。”邓晓莹报出了自己蔬菜的批发价格。
林山峰听了邓晓莹这个价格，比那个菜贩子的还要便宜一点。但林山峰瞧不起邓晓莹，故意说道：“你一个农村过来的人，哪懂得批发什么好菜呢？我已经有固定的菜贩，比你的菜好很多。”
邓晓莹见是这样，不再说什么，带着孩子走进一楼的家。
这个点了，她要赶快做饭。她家孩子听话，一回到家就做作业。饭好了，他们吃饱再继续学习。
他们家的电视是周六周日才能开，既能让孩子专心学习，又能省电。
下班了，杨玉娟见时间正是孩子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拿出自己的手机。
“铃铃铃。”杨玉娟的手机响了。
杨玉娟一看，见是母亲许丹打过来的电话。“妈。”杨玉娟接听电话。
“玉娟，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许丹着急地问道。
“我刚才在上班，没有带手机。”杨玉娟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估计是母亲打过来的。
“你爸在半个小时前就说肚子痛说不出话来，我一直打你的电话，但没有人接。”许丹说道。
杨玉娟大吃一惊：“什么？半个小时前……你怎么不给文景打电话，让他赶快送爸来我们人民医院看病。”
“我见你没有接电话，所以继续给你打。再说了，打给他有什么用？这么久，他都没有回过家，也不知道他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喝到汤？”许丹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
杨玉娟有点无言了，父母就是太溺爱杨文景了，什么事情都不找他，一直要找到她来处理。
病情拖延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样……杨玉娟不再多说，急忙给杨文景打电话。
“姐，你发工资了吗？”手机一接通，杨文景就问这句话。
“杨文景，爸现在肚子非常痛，你马上赶回家。”杨玉娟对这个不成器弟弟真是恼火了。
第7章 梁萍的生气
“我又不是医生，我赶回去有什么用？反而是你，赶快回家带爸去医院，另外你借我一千块钱吧。”杨文景不以为然地说着。
这么多年，照顾父母都是由大姐杨玉娟负责，连三妹杨玉婵都不大管，更不要说他这个杨家宝贝男了。
“我告诉你，马上给我滚到人民医院，要不然以后不要叫我姐。”杨玉娟担心父亲的病情，急忙挂了电话。
顾不上那么多，杨玉娟在医院叫了一辆救护车往家里赶。
现在是下班时间，虽然司机拉了救护车的紧急灯，但还是要半个多小时才赶到杨家。
许丹站在楼下焦急等待着，见救护车过来，埋怨杨玉娟现在才到。
杨玉娟有点火：“你就算不给杨文景打电话，也可以给杨玉婵打电话。平常一些事叫我可以，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都要等我才送爸去医院吗？”
说完，杨玉娟带着医生往楼上赶。
去到人民医院，杨玉婵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在门诊大楼前。她看见杨玉娟下了救护车，正想说话时，杨玉娟摆摆手，与医生一起送父亲杨安秋进到急诊室。
杨玉娟看见父亲进到急诊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娟姐，要先去收款处预交1000块，你看……”一个小护士过来小声地问着杨玉娟。
医院有规定，不管是谁都要交医药费，要不然不能进到诊疗系统开药治疗。现在那些医护人员见杨玉娟是本单位职工，已经先帮她父亲治疗，但这钱还是要现在交的。
1000块……杨玉娟暗暗头疼。
杨文景就像一个无底洞，时不时问她要钱。家里有一老两小要照顾，莫志成的工资又不高……
杨玉娟转过头看了看后面抱着孩子的杨玉婵，杨玉婵立即回答道：“姐，我出来匆忙，没有带钱出来。”
杨玉娟听杨玉婵这话就来气了，现在什么年代，出门要带钱吗？只要用微信或支付宝就能支付了。
旁边的小护士还在等着，杨玉娟不想让别人看她家的笑话，拿过小护士手中的账单往收款处走去。
付了钱，杨玉娟这才想起杨文景，不由问杨玉婵：“你看见文景吗？”
“我没有看到他。”杨玉婵摇摇头。
杨玉娟拿出手机给杨文景打电话，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杨玉娟再打一次，最后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搓麻将的声音，杨玉娟问道：“文景，你在哪里？”
“姐，我们单位临时有事，我要加班过不去医院了。”杨文景可能离开了麻将桌，那搓麻将的声音小了很多，“再说了，我过去与不过去都一个样的，玉婵过去了吗？你们轮流换一下看着爸就行了。”
杨玉娟还想说什么，但那边好像有人叫杨文景快点，接着手机被杨文景挂断了。
“姐，二哥又不过来吗？”杨玉婵嘲讽地问道。
杨玉娟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爸妈从小骄纵惯他了，他从来不用管家里的事情，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爸妈只生我们两个吗？他没有份吗？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们，这样我可不答应。”杨玉婵越说越生气。
杨玉娟知道杨玉婵心里有意见，但也不多说，只是担心着父亲的病情。
本来母亲想跟着过来医院的，但杨玉娟觉得她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先在家洗澡吃饭什么的，到时再过来换人照顾父亲。
检查做完，医生出来跟杨玉娟说了检查结果，初步诊断为肠胃炎，建议住院治疗。
杨玉娟也知道这种病马虎不得，特别是父亲在家里痛得躺在床上翻滚，肯定要住院治疗才行。
于是，杨玉娟为父亲办理住院手续时，杨玉婵走过来说道：“姐，我家孩子还没有吃晚饭，我要送他回去。你先在这里看着爸啊。”
杨玉娟想想也对，毕竟孩子重要，不能老待在医院里。
看着杨玉婵抱着孩子离开，杨玉娟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去幼儿园接莫丽了。
现在她离不开这里，只得给莫志成打电话：“你回到家了吗？”
“刚回到家，怎么不见你和莫丽？”莫志成还以为杨玉娟带莫丽逛街了。
“我爸肠胃炎住院，我接不了莫丽，你现在赶快去幼儿园接她。”杨玉娟见护士推父亲出来，急忙挂了手机往前面走去。
莫志成刚把手机放入裤袋，准备到门口穿皮鞋时，梁萍走过来说道：“不是说今天下午是玉娟接莫丽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个女人嘛，做事就是拖拖拉拉，真不像话。”
“妈，玉娟的爸生病住院了。”莫志成把原因告诉母亲。
“哼，她父母就生她一个人吗？她弟弟妹妹就不能先照顾一下她父亲，让她接莫丽回来吗？”梁萍冷笑道。
杨玉娟又不是今年才嫁到莫家，所以梁萍知道她家的事情。这么多年，她父母生病，哪一次不是她负责，她的弟弟妹妹好像闲人一般。
莫志成不敢搭话，要不然母亲会继续唠叨。
可梁萍并不让他走，拉着他继续说。
莫志成无奈道：“妈，莫丽还在幼儿园呢？”
梁萍猛地一愣：“哎呀，志成，你怎么这样呢？莫丽还在幼儿园，你还在这里磨蹭，难怪平时玉娟说你。”
莫志成有点啼笑皆非，有时母亲就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
莫志成急匆匆地出门了，这次梁萍没有拦他。
莫志成到了幼儿园，莫丽的老师黑着脸说道：“莫老师，你也是当老师的，应该能理解我们当老师的辛苦。整个班就差莫丽没有人接，我到现在都不能回家，我晚饭怎么办？”她之所以生气，是她打杨玉娟的电话，对方不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是特殊情况。”莫志成急忙道歉。
莫志成抱着莫丽出到幼儿园门口，她指着外面的商店：“爸爸，我想要一个芭比娃娃，好不好？”
“好。”莫志成觉得今晚对不起莫丽，她非常乖，一直在教室里等他们来接，不哭不闹。
因为杨玉娟在医院里照顾父亲回不了家，莫志成一回到家就要炒菜，忙得不可开交。
七点多时，莫志成给杨玉娟打电话：“你还不回家吃晚饭吗？”
第8章 同事的误会
“我刚才给我爸在医院饭堂打晚饭时，我在这边吃了。”杨玉娟回答道。
莫志成瞥了一下那边留给杨玉娟的饭菜，问道：“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打了点滴后，感觉好点了，但还没有打完。你看着家里那边，我可能很晚才回去……”话还没有说完，杨玉娟就挂了手机。
莫志成摇了摇头，把手机放在桌上。
梁萍见莫志成站在那里，不由问道：“玉娟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今晚很晚才能回来。”莫志成见是这样，自己去厨房洗碗，又去帮莫丽洗澡。
梁萍见莫志成忙里忙外的，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跟在莫志成后面说道：“她真是的，老顾着她家，不管我们家。你晚上还要改作业，怎么忙得过来。”
“妈，谁都有自己的麻烦事，她爸生病，我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莫志成头也没有抬。
梁萍暗气自己性子软的儿子，什么好像都无所谓。也是因为他这种性格，老被别人欺负。
晚上十一点，杨玉娟回了一趟家。她一回来，就忙着洗澡收拾东西，随后又要出门了。
梁萍奇怪道：“你不是今天才上班了吗？怎么又去上夜班？”
“今晚我要照顾我爸。”杨玉娟回答着。
“你从下午五点多就照顾你爸到现在晚上十一点多，难道你还一直看着？你弟弟妹妹没有过来换班吗？”梁萍问道。
“他……他们没有空。”杨玉娟支支吾吾地说道。
其实杨玉娟也给他们打过电话，杨玉婵说晚上要跟自修，杨文景说今晚约了别人吃饭，一早说好的事情，不好意思推搪。
所以，今晚还是杨玉娟去照顾她父亲。母亲也说让她过来的，但母亲年纪大了，杨玉娟哪舍得她熬夜劳累呢？
于是，今晚还是杨玉娟在医院了。
看着梁萍那嘟起的嘴，杨玉娟没有说什么，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梁萍气不过，去找正在批改作业的莫志成：“你管不管你老婆？”
“妈，你小声一点，莫丽睡着了。”莫志成小声地劝道。
“哼，你娶的是老婆，而不是过客，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家还怎么维持下去？”梁萍继续生气着。
“刚才她跟我说了，恰巧遇到她弟弟妹妹都没有空，明天就轮到他们照顾她爸了。”莫志成继续扮演着中间的调和剂。扮了十几年，慢慢地他也习惯了。
梁萍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因为莫雨睡着了，梁萍没有声张，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对于这个大孙女，梁萍还是有感情的。当年她还没有中风，身体还蛮好时，由她一手把莫雨带大。
莫雨成绩好，又乖，让梁萍心里欣慰。她可惜的是莫志成还没有一个儿子，到时他们莫家就没有后了。
早上，林恒进到教室，放下书包就向前面的同学王李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偷偷摸摸地出到教室，来到厕所。
“林恒，我已经做完你的练习册了，你给我5块钱。”王李聪伸出右手。
王李聪的成绩不错，所以林恒找到他，让他帮忙做练习册，林恒付钱。
王李聪见自己反正做了练习册，就抄一遍也没多大的问题，便答应了。
林恒从口袋里拿出5块钱给了王李聪，拿过自己的练习册，高兴地回教室了。
现在的作业太多了，又难，林恒让王李聪帮他做一部分，他自己抄一部分，既可以瞒过老师，又可以让父亲高兴，何乐而不为？
下午，莫志成上完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学校又要求他们班主任发动家长进行一些民意测验，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莫志成赶快在班群里发了动员消息后，拿起水杯准备去打开水。
“莫老师，我这里有饼干，你要吗？”对面的陈水珍问道。
“要。”莫志成去打了开水回来，发现饼干已经摆在他的桌上了。
他中午的时间有点赶，所以只炒了两个菜，吃的饭也不多。
今天杨玉娟上的日班，可她要照顾她父亲，所以没有回家帮忙，全是他一个人忙活。
刚才听到陈水珍这样说，他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饿。
莫志成一边喝水，一边吃着苏打饼干，胃里有点充实的感觉。
“哟，莫老师，水珍对你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后面的五（1）班语文老师黄明娇故意八卦地说着。
陈水珍听了小脸一红，没有说什么，假装自己听不见。
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一些爱嚼舌头的人，而五十岁的黄明娇就是其中之一。
莫志成教的语文在全年级里经常排第一，所以黄明娇经常在莫志成面前说一些不酸不咸的话。
应付这种人，陈水珍的经验就是不搭理，让她自己说，她过一会儿就说不下去了。
但莫志成听了黄明娇这样说，急忙解释道：“娇姐，你不要误会，我和陈老师没有什么的，我的肚子饿了，刚好她有苏打饼干。她是我们班的科任老师，所以大家接触多一点嘛。”
“呵呵，我从来没有吃过水珍的饼干，还是莫老师有福气啊。”黄明娇笑道，“水珍也上我们班的英语。”
“哎呀，娇姐，你能与莫老师相比吗？人家是一对啊。”右边的美术老师韩前进调侃着，“人家莫老师是男的，你是女的，水珍哪会喜欢你呢？”
韩前进有时也妒忌长得帅气的莫志成，大家都是男老师，凭什么莫志成那么帅，容易得到其他女老师的好感呢？
因此，有这样的机会，韩前进肯定会煽风点火看好戏。
“哈哈哈。”其他老师大笑起来。
现在他们的压力非常大，有时开一些玩笑，调节大家的压力也是蛮不错的。
可莫志成并不是这样认为，他见大家误会他和陈水珍，更加着急。人家陈水珍还是黄花闺女，怎么能让她蒙羞呢？
“不，不是这样的。”老实的莫志成急得满脸通红，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哈哈哈。”老师们笑得更加开心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这是干什么？”外面传来戚大斌严厉的声音。
第9章 点名批评
老师们听到戚大斌的声音，顿时鸦雀无声了。
莫志成这次学乖了，一见气氛不对，立即转过头一看，发现戚大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戚校。”莫志成弱弱地唤了一声。
“莫志成，你给我出来。”戚大斌见陈水珍红脸低头坐在那里，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人家陈水珍老师还没有男朋友，你莫志成都有两个孩子了，还在这里拈花惹草的，这品德有问题。
莫志成跟着怒气汹汹的戚大斌走到办公室外面，戚大斌就开始发飙了。“莫志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一大把年纪了，长得也没有我好看，就去骚扰人家水珍老师？其他老师都看不顺眼，在办公室讨伐你了。”
莫志成抬起头瞥了一眼戚大斌那有点凹凸不平的脸，心里不以为然。
九小有一百多名老师，其中男老师占三十名左右，而戚大斌的相貌至少是全校垫底的。
特别是当他生气批评人时，显得特别狰狞。
“我是受害者，是他们说我的闲话。”莫志成苦着脸。
他平时与世无争，只顾上好自己的课，管好自己的班就行，可没想到还是遇到风波了。
“你如果不出格，人家会说你的闲话？”戚大斌骂道，“你以后注意一点，如果我再发现有这样的事情，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戚大斌扬长而去。
莫志成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把脸上的口水抹掉，转身回到办公室的洗手处洗脸。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没有再说话，个个埋头在批改作业或看书。他们刚才听到戚大斌对莫志成的咆哮，觉得刚才开玩笑害了莫志成。
只有黄明娇暗露幸灾乐祸的神色，只是莫志成看不见。
放学的铃声响起，莫志成站起来活动一下两个胳膊，走到前面的打卡机前签到打卡。
自从学校实行签到打卡后，早上七点半、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半、下午五点这四个时间，老师们都要准时打卡，要不然缺一次就当是缺勤，扣五十块一次，所以把老师们搞得万分紧张。
开始有一些老师不习惯打卡，下完课放学带学生出校门外，自己直接就回家，忘记打卡，被扣了五十块后，有些老师干脆就给自己的手机调了闹钟，这样就会记住了。
打完卡，莫志成拿着一些作业本往楼上走去。今天下午召开教师例会，莫志成想一边开会，一边改点作业。
在这个时候，是由杨玉娟接莫丽。反正一周才一次，如果有冲突时，杨玉娟就会与其他护士调班，错开星期四下午就行。
“铃铃铃。”莫志成的手机响了，是杨玉娟打过来的。
莫志成刚接听电话，就听到杨玉娟说道：“我刚下班，本来想去接莫丽的，但我爸说肚子饿要吃饭，我要帮他打饭，你去接莫丽。”
“今天是周四，我要开会啊。”莫志成说道。
“你请假吧，我走不开了。”杨玉娟挂了手机。
莫志成只得给母亲打电话，说杨玉娟没有空接莫丽，让她在向阳公寓外面等着，他抽空去接孩子，再回来开会。
像这样的教师例会，不管是有事还是没事，学校领导都会开一个多小时。主任讲完到副校长，接着又到校长。下午五点开，一般会开到六点半。
上到五楼的会议室，莫志成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便开始改作业。
开会了，负责考勤的政教处副主任卢兰静拿着考勤薄从第一排走下来，她是检查空座位，哪个座位空了，再看座位上的名牌，就知道谁没有来，根本不用点名。
而这个时候，学校领导在台上讲话，一点都不影响。
莫志成等卢兰静点完名回到台上时，他再趁机走出去，故意要上厕所的样子。
出到外面，莫志成三步并两步走，下到教学楼，就跑到停车场取电动车，着急地往幼儿园赶去。
等在向阳公寓门前的梁萍见到莫志成与莫丽回来了，气愤问道：“志成，你今天要开会，怎么不是玉娟接莫丽？”
“她说要照顾她爸。”莫志成顾不上与梁萍说话，急忙开车往学校赶。
当莫志成满头大汗地回到会议室时，已经是六点了，但还没有散会，戚大斌刚好讲完话。
“莫志成，你怎么现在才来开会？”戚大斌故意说道。
刚才莫志成离开会议室时，戚大斌是看到的。
随戚大斌这样说，老师们都望着莫志成了。
“不是啊，我刚才上厕所了。”莫志成解释着。
“你这个厕所上得有点久，从开会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戚大斌冷笑道。
准备讲话的邹友刚校长轻咳一声：“莫老师，你以后要注意点，现在继续开会……”
莫志成暗暗苦着脸，那个戚大斌盯上他了，估计以后他有点违规的事情，都会被戚大斌紧揪不放。
散会后，老师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莫志成回到五年级的办公室，见只有陈水珍还在那里。“陈老师，你还没有回去吗？”
“莫老师，你要小心点，戚校可能对你有看法了。”陈水珍之所以没有急着回去，就是想提醒莫志成。
莫志成这个人就是太老实，容易被别人欺负。有时她看了，也为他暗暗打抱不平。
“唉，我知道了。”莫志成想起杨玉娟还没有回来，自己要赶快回去做饭，要不然莫雨今晚要上自修呢。
当莫志成回到家时已是七点，莫雨已经去学校了。
“妈，莫丽还没有吃饭吗？”莫志成担心问道。
“我煮好饭，她开了一包萝卜干拌饭。”梁萍现在因为身体的问题炒不了菜，只是帮忙煮饭。
这时，一脸疲惫的杨玉娟回来了。
她今天上日班，上完后，又在张罗着父亲的事情，一直忙到现在。
当杨玉娟听到莫志成送莫丽回来还要去开会时，不由生气了：“不是让你请假吗？”
“我不好请假啊。”莫志成耷拉着脑袋。
现在老师请假要主管政教的副校长批准才行，戚大斌对他有意见，哪那么容易请到假呢？
“只是一个教师例会，怎么就不好请假？”心情不好的杨玉娟更加生气了。
梁萍见莫志成被杨玉娟说得低下头，不敢反驳，心里也来气了。
第10章 矛盾升级
“玉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梁萍说道。
“怎么不对？”杨玉娟脱下皮鞋，换上拖鞋。
梁萍右手叉腰：“你为什么就不能请假回来炒菜给莫雨吃？志成还偷偷把莫丽接回来又跑去开会呢？而你呢？下班了还不回家。”
因为下午要看着莫丽，她连最爱唱的粤曲都没有唱。
每到下午，院子下面就聚集一群大爷大妈，有人奏乐器，有人唱粤曲，大家的兴致非常高。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在医院照顾我爸。”杨玉娟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厨房。
为了省两个钱，她不在医院吃饭，等处理完事情再回家吃饭，此时的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照顾你爸，你的弟弟妹妹呢？难道他们就没有份吗？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帮一下？”梁萍的声音像炒豆子似的，“啪啪啪”地响了起来。
“他们没有空。”杨玉娟说得有点心虚。
其实她心里也是恼火兼无奈，杨玉婵每天过来看一下父亲。但也只限于看一下，从来没有一天来两次，买点东西放在病房坐十来分钟就走的那种。
杨文景更离谱，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见人影，只是打过一次电话过来，听说父亲住院在治疗了，就没有再打第二次电话过来。
不说问他要钱出医药费，他还问杨玉娟能不能再借点钱给他，他想请哪个女人吃饭。
借钱追女孩子，是杨文景最好的借口，让杨玉娟不知道如何是好。
“哼哼，他们什么时候有空过？”梁萍冷笑着，“他们不出钱就算了，连力都不出，哪有这样的？这可是他们的父亲。”
杨玉娟没有回答，梁萍说得是事实，弟弟妹妹从来没有真正照顾过父母，有什么事情全往她身上推。
久而久之，就算父母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只是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给弟弟妹妹打过。
杨玉娟去厨房里拿出饭菜，在小餐桌上吃了起来。
梁萍见杨玉娟不搭理她，回到小客厅，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家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家人的工资要照顾两个家庭，且经常借钱给别人，还是不还的那种，我们家都没有存钱了。”
梁萍越说越气愤，莫志成夫妇工作十几年了，如果没有娘家的事情，他们两人应该能存下一些钱买新房子。
她那些老朋友经常出去吃早茶什么的，她从来不敢去。因为她没有钱，免得人家这次请你，自己下次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你们觉得我娘家是个累赘的话，大家可以分开过。这样莫志成的钱自己花，我的钱自己花，谁也不用埋怨谁。”杨玉娟气得把筷子拍在桌上，站了起来。
“妈妈，奶奶，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莫丽从屋里走出来说道，“我们老师说过，吵架不好。”
梁萍没有说什么，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本来在小客厅坐着的莫志成也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
杨玉娟看着莫志成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酸意。连小女儿都懂得出来劝她们不要吵架，可莫志成就像一只鸵鸟一般，每次她们婆媳有矛盾时，他从来没有从中调和。
要么就在自己面前像个软蛋，要么就听他母亲的，这种男人，让她感觉生活越来越没有激情了。
如果莫志成男人一点，有时出去喝酒打牌，她也能理解。
但他就是这么四个点：学校、幼儿园、市场、向阳公寓，这十几年了，除了学校集体聚餐，他从来没有出去外面吃过饭。
以前有家长给莫志成打电话，说请他吃饭或者送点礼，但他一直拒绝，导致现在家里逢年过节，所有的东西都靠自己买。
杨玉娟暗暗叹气：这日子怎么过？还能继续过下去吗？
杨玉娟洗完澡后，大概十点多就去医院了。
梁萍又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志成，她又去医院照顾她父亲了？”
“她没有跟我说。”正在改作业的莫志成抬起头回答道。
“她是你老婆，如果你不管她，她就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晚了都出去，说是照顾她爸，可谁知道她是在哪里呢？”梁萍又生气了。
“妈，我管不了。”莫志成摇着头。
结婚这么多年，杨玉娟才是一家之主，且他也有点“怕”她。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做，从来没有反对过。
“你还是男人吗？你该凶就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梁萍教导着莫志成，“还有你的工资银行卡，也应该拿回来。只要我们母子联手，她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莫志成暗暗摇头，听母亲这话，搞得好像要发生家庭大战似的。
“奶奶，你吵醒我了。”莫丽拉开被子，抬起迷糊的小脑袋。
“哎呀，我忘记你这个小祖宗了，你赶快睡觉，奶奶不在这里说话了。”梁萍虽然希望莫志成他们生一个儿子，但对这两个孙女，她还是很疼爱。
莫志成正想继续改作业时，被梁萍拉了出去，又是一顿唠叨。
杨玉娟回到医院的住院部，见父亲正站起来想要上厕所，她急忙走过去扶着他。“爸，您小心一点。”
“玉娟，我没事。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可以自己上厕所，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叫护士。”杨安秋见杨玉娟这么晚还赶过来医院，于心不忍。
老伴的身体也不大好，她白天过来看一下就行，晚上留在这里，只会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至于另外两个孩子，杨安秋只能在心里叹气，不想什么。哪个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也不忍过于责怪他们。
特别是儿子，30岁了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吊儿郎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怕他找不到老婆，他们杨家就没有后了。
“没事，我晚上在医护人员休息室里休息就行，您赶快上厕所。”杨玉娟扶着父亲往厕所走去。
今天才是父亲住院的第二天，起码要到第五天，他的病情才能稳定下来。
她辛苦就辛苦一点吧，不能前功尽弃。
十二点时，杨玉娟回到休息间。
一般医护人员休息室有多余的休息床，她将就一下休息就行。
明天一早，她还要为父亲打热水洗脸，服侍他洗漱、打早餐等。
第11章 无奈的莫志成
休息间里躺着一个叫小香的女护士，当她看见杨玉娟脱掉外衣，不由羡慕道：“玉娟姐，像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只有一个佬（男人）太浪费了。”
“你这个小妮子，胡说什么呢？”杨玉娟娇嗔地白了小香一眼。
小香也不小了，28岁，已经结婚有了一个孩子，平时喜欢开玩笑。
“真的，你可是我们的院花，随便一站，不管是男医生还是病人家属，看着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小香调侃着。
毕竟是在小香她们的休息室休息，杨玉娟虽然不喜欢这种玩笑，但还是与她聊了一会儿才休息了。
这一天的跑来跑去，把她累坏了。
清晨，杨玉娟起床去照顾父亲。她等父亲吃完早餐，杨玉娟又去上班了。
她给莫志成打了电话，让他这几天辛苦一些，照顾好家里的事情。
在学校的莫志成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眼睛有点通红，这是睡眠严重不足造成的。
昨晚改完作业已经很晚了，半夜起来看莫丽有没有盖好被子，所以睡得非常不好。今天一大早又要起来做早餐，这两天都是这样，让他非常累。
听杨玉娟说，她父亲还有五天才能出院。熬就熬吧，咬咬牙坚持着……莫志成暗道。
“哟，莫老师，你家那位上班时还给你打电话啊。”对面的陈水珍调侃着，“你们这狗粮够可以的啊。”
“不是啊，我岳父生病住院，她没有空回家，让我照顾家里的老小。”莫志成苦着脸。
学校的工作压力大，他盼望着星期六和星期天赶快来。可他们老师放假归放假，但放假一样要批改作业、备课等。
“那你很辛苦哦。”陈水珍知道莫志成家里的情况，小女儿莫丽还读幼儿园，母亲梁萍又中风帮不了什么家务活。
莫志成身为班主任，事情非常多，如陀螺般转个不停。
“也就这几天吧。”莫志成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改着作业。
“不好了，莫老师，班里的程广风和徐成汉打起来了。”五（3）班的班长朱霞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
“什么？我们赶快过去。”莫志成也顾不上询问是什么原因打架，先过去劝架再说。
当莫志成与朱霞刚跑出去，后面的黄明娇怪声怪气地说道：“呵呵，五（3）班真是差啊，也不知道莫老师当班主任的管得了不？如果是我，我肯定能把那个班管得服服帖帖的。”
陈水珍一听就来气了，不过她还是故意笑道：“黄老师，这还不容易吗？你跟学校领导说，让莫老师与你换班不就行了？”
黄明娇一下子语塞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五（3）班的纪律差得要命，如果让她当那个班的班主任，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可奇怪的是，就算那个班的纪律差，莫志成还是能把学生的语文平均分教成年级第一，真是奇葩。
莫志成到了教室，见程广风和徐成汉抱着扭来扭去，便快步冲上前，一边拉开他们，一边大叫：“你们给我放手。”
这两个男生见班主任过来了，不敢再动手，松开手生气地瞪着对方。
“你们是怎么回事？”莫志成问道。
他们没有说话，朱霞把经过告诉莫志成：“刚才下课时，他们一个出教室，一个进教室，两人碰撞了一下，他们互相埋怨对方，先是争吵，最后动手了。”
莫志成气得把他们拉出去教导一番，几分钟后，上课铃声响了，这两个男生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表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闹矛盾。
莫志成担心他们刚才有打伤了对方，询问情况，都说没有打伤，只是两人搂抱着想把对方绊倒在地上而已。
莫志成松了一口气，正想叫他们回教室上课时，戚大斌走了过来。
“你们赶快进教室。”莫志成怕节外生枝，想让程广风他们赶快进去。
“你们等等。”戚大斌冷笑着，“刚才是你们打架吗？”
程广风他们见戚大斌副校长来了，有点害怕：“我，我们已经认错了。”
“认错就行了吗？你们一人给我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书。”戚大斌指着程广风他们的鼻子。
刚才戚大斌去逛班时，听到黄明娇说莫志成的学生打架，他立即赶过来了。
“校长，我们莫老师要求我们写作文时才500字。”程广风苦着脸，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与徐成汉打架了。
“我是校长，他是老师，能一样吗？”戚大斌得意地说着，“如果不让你们长长记性，以后肯定又要打架了。”
莫志成劝道：“戚校，学生已经认错了，数学老师也在里面上课，要不让他们先进去上课吧。”
“哼，莫志成，慈师多败生，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老师，才让五（3）班的纪律那么差。我告诉你，你负责收这两个学生的检讨书给我，欠一个字，我就找你算账。”戚大斌就在教室门口，当着别人的面大声地批评莫志成。
过了好一会儿，戚大斌才扬长而去。
“莫老师，我们可以回教室了吗？”程广风弱弱地问道。
刚才戚大斌副校长太凶了，那样骂莫老师，好像打架的是莫老师似的。
“你们回去吧。”莫志成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去卫生间洗脸了。
放学了，莫志成出到学校，就在街上买了一些叉烧肉、红烧猪大肠等熟食回家。
进到家门，莫志成见母亲在厨房里洗菜。“妈，不是让您不要炒菜吗？”
因为梁萍现在的记忆力不大好，有时炒菜忘了放盐，有时忘了关火，有一次把锅给烧穿了。
“你不是没有空嘛，我先把菜洗干净，等你回来就可以炒了。”梁萍说道。
莫志成把手中的菜放在餐桌上，进到厨房炒菜了。
因为莫志成买回熟食，下个清菜瘦肉汤就可以了。
刚弄好汤，莫雨开门进来。当她一看到桌上的叉烧肉，叹气道：“爸，今天又吃叉烧肉啊？”
“没办法，我也是刚回来。如果再炒其他肉的话，你中午就不用睡觉了。”莫志成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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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男人婆
梁萍插上话：“你要怪的话，就怪你妈吧，是她不回来帮忙，你说你爸一个人忙里又忙外，哪忙得过来？”
“我可不敢怪我妈。”莫雨吐了吐舌头，背着书包进到房间里面。
没过多久，莫志成叫母亲和女儿过来吃饭。
这时，杨玉娟打电话回来，说中午不回家吃饭。
莫志成暗暗摇摇头，杨玉娟已经有几天不顾家了。母亲说得没有错，你再忙，怎么也得回家看一看，帮一点忙啊。
前两天还回家吃饭再走，现在连吃饭都不回来，除了晚上洗澡换衣服外。
杨玉娟顾娘家，是有点过了……莫志成一直听着梁萍的埋怨，心里也对杨玉娟有了其他看法。
你说你家三姐弟，就算他们再没有空，难道这几天就不能帮你看半天，让你也休息一下吗？
莫志成待大家吃完饭，收拾碗筷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梁萍走了进来。“志成，我们家还是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妈，我知道了。”莫志成微微点头。
“你才不知道呢。你说玉娟的弟弟妹妹太过分了，怎么不过来照顾他们的父亲呢？难道他们是石头爆出来的？”梁萍继续唠叨着。
莫志成蹙眉道：“妈，您不要说了，我白天忙，就等着晚上改作业呢。”
梁萍听莫志成这样说，只是说了几句，才转身回房间了。
下午，莫志成没有课。如果是以前，他会利用这个时候改作业。但他想着自从岳父住院这么久，他还没有去探望岳父，似乎不大好。
于是，莫志成跟对面的陈水珍说一声，如果班里有什么突发的事情，让她先帮忙看一下，他再立即从医院赶回来。
有些老师也经常这样，学校要的是一天打四次卡，如果下午没有自己的课，先打了卡去忙自己的事情，放学后再回来打卡，这次考勤和干自己的私事两不误。
莫志成去开自己的电动车，当经过小车停车区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今年40岁了，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不少老师买了小车，而他连小车驾照都没有。
来到医院停好车，莫志成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在哪个病房。他给杨玉娟打电话，她没有接听。
莫志成来到住院部，看着这十几层的楼房，不知道去哪一层了。
一楼是收款和ＣＴ室等检查室，应该不是这里。
二楼是儿科，可以排除。
三楼是妇科，肯定不是。
四楼是肿瘤科，好像岳父不是这种病。
五楼是内科，肠胃炎可以在这一科吗？
莫志成来到收款处，问道：“哥仔，请问肠胃炎在哪一科？”
那人听莫志成这样叫她，气得拉下自己的口罩，说道：“你眼睛长哪里？我只不过是戴着口罩而已，你看我哪里像男人？”
莫志成一听这像鸭公的声音，还有平头，那身前也没有女人的特征，心里暗道：我看你哪里都像男人啊。
不过，人家说是女人，肯定也不会错，毕竟旁边还有其他医院的工作人员。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的。”莫志成道着歉。
“哼。”女人生气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美女，请问患肠胃炎的病人在哪一科住院？”莫志成感觉自己说得有点违心。
就算对方把口罩摘下来，怎么看也像一个男人啊。
女人似乎看出莫志成的心思，又冷哼一声，道：“我这里是收款处，不是咨询台，你要问的话，去那边问。”
莫志成见对方不肯说，只得又拿出手机打着杨玉娟的电话。
这次，杨玉娟是知道了，却是直接挂断。
她对我有意见？觉得我一直没有过来看她爸吗……莫志成暗道。
莫志成不再问刚才的男人婆，而是问旁边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同志，我是你们医院杨玉娟护士的丈夫，我岳父住院几天了，我过来探望，但不知道在哪个病房？”
还没有等对方回答，男人婆嘲讽道：“玉娟姐怎么找这样的男人？她爸住院几天了，她男人现在才过来，真是好笑。”
“我忙着家里的事情……”莫志成还没有解释完，男人婆打断他的话。
“解释就是掩饰，唉，玉娟姐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了。”男人婆似乎对莫志成非常有意见，故意这样说着。
就在莫志成张嘴想继续说的时候，男人婆又说了一句，“八楼……你不要打扰我们工作，我们正忙着呢。”
莫志成听说在八楼，点头说道：“好，好，我现在就走，感谢啊。”
说完，莫志成去电梯那边等着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对男人婆道：“你怎么故意说八楼？岂不是让玉娟姐的老公走错吗？”
“切，我刚才又没有说玉娟姐的爸在八楼，只是说了八楼，他自己误会关我什么事呢？再说了，传闻玉娟姐的老公是一个没用的穷老师，今天一看，好像是真的。”男人婆嘲笑道。
“真是可惜了，像玉娟姐这样的美女，应该嫁一个好男人。”那工作人员也跟着点头，觉得刚才男人婆说的话也不太过分了。
他太不应该了，岳父住院几天了，现在才过来。听说玉娟姐这几天一个人在医院里忙坏了，有时晚上还住在医院照顾她爸。
这个人真不是男人，怎么能让玉娟姐一个人忙活呢？
莫志成上到八楼，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看着，全看完了，并没有发现杨安秋。
莫志成见找不着，便去八楼的医护人员值班室问：“护士，你好，请问叫杨安秋的病人在哪个病床？”
“杨安秋？”护士思索了一会，拿出他们科室的住院人员名单，看了一遍后，问道：“你确认是我们这个科室的吗？”
“我问一楼收款处的工作人员，她说是在八楼。”莫志成感觉不对劲了，又补充一句，“我岳父是患肠胃炎的。”
“那是在九楼，你上去问一下。”护士说道。
莫志成见九楼就在楼上，也没有坐电梯，直接走安全楼梯了。
到了九楼一问，杨安秋果然在那里。
第13章 打击
杨安秋见莫志成来了，不好意思道：“志成，你要上课，怎么过来了？”
“爸，我下午没有课，所以过来看看您。”莫志成说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本来说今天要出院，可是玉娟不让。”这几天，杨安秋在医院里住得并不安稳。
一直是大女儿照顾他，儿子没有来过，三女儿就是前两天来一次后，现在也没有过来了。
大女儿忙里忙外的，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顾不上，估计莫志成累得够呛。
现在莫志成过来了，他感觉不好意思。
“爸，你不要急，听医生说的，要住一个星期。”莫志成劝道。
“你怎么来了？”后面传来杨玉娟的声音。
“玉娟，你刚才怎么没有听我的电话？”莫志成回过头一看，见是杨玉娟过来了，她后面跟着一个女护士。
杨玉娟本来对莫志成是有点意见的，毕竟她爸住院这么久，怎么也得过来关心看一下。可现在他过来了，心里也没有怨气了。
“我在上班啊，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才偷偷跑过来看我爸。你打不了我的电话，怎么不会给我爸打？”杨玉娟反问道。
莫志成想想也对哦，自己怎么就没有给岳父打电话问他在哪个病房呢？
“娟姐，这是姐夫？”后面的女护士是小香，她非常好奇杨玉娟嫁给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因为杨玉娟在医院的漂亮，所以不少人好奇她老公是干什么的。经过一番打听，得知莫志成是区九小的普通老师，连主任都不是，大家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小香是最崇拜杨玉娟的，一直为杨玉娟抱不平。今天她见莫志成，虽然对方也长得帅气，但她觉得长得帅又不可以当饭吃，有什么用呢？
“对，是我家的那位。”杨玉娟点点头，正想要继续说话时，她的手机响了。
当杨玉娟见是科室的电话，脸色微变，急忙道：“我们科室有事找我，我要赶快回去。”
因为下午一般是病人少，所以护士可以有时走开一下。
莫志成说道：“我一会儿也要回学校了，到时还要打卡。”
“嗯。”杨玉娟离开了。
小香故意问道：“莫老师，你在学校是当校长了吧？”
“不是。”莫志成摇着头。
“那怎么也得是主任吧？要不然，你怎么配得起玉娟姐？”小香一早就知道莫志成是一个普通老师，所以想打他的脸。
莫志成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杨玉娟的漂亮和出色，他是知道的。当年追求杨玉娟时，他也知道有很多情敌。
杨玉娟说，比他有钱的大把人在，长得帅的也有，但她喜欢他，她想嫁给爱情。
这一嫁就是十四年。杨玉娟并没有因为岁月的蹉跎而变丑，反而越来越迷人。至于莫志成的职级，也像杨玉娟的美貌一样，一直不变，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
“我，我是普通的老师。”莫志成讪讪地说道。
“呵呵，原来是普通老师啊，不错，不错。”小香故意说道，“我家那位也是没有本事，在单位里干了差不多十年工作，现在才是一个股长，连副局长都不是。”
莫志成的脸又是一阵青红，看这个女护士年龄大概二三十岁，估计她老公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人家这么年轻就是一个股长，相当于他学校正校长的级别，可厉害了。
小香见莫志成一脸的窘态，心里更加得意。“唉，莫老师，不打扰你照顾杨爸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一直是娟姐一个人照顾杨爸，你们不能这样啊。”
“我，我在家……”莫志成想解释自己一直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可被小香打断话了。
“真不像话啊，你在家休息，都不过来看杨爸啊？”小香冷笑道。
旁边也有一些病人和家属，他们听了小香这样说，看莫志成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在他们的眼里，莫志成是一个不孝顺的人。
小香继续说道：“你过来看杨爸，怎么也得带点东西过来？就算你不想买贵的营养品，起码也买一斤苹果过来，平平安安吧！”
莫志成愣了愣，对啊，刚才他来得匆忙，想着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学校打卡，忘记买点水果过来了。
“这个人真是的，好像岳父就不是他爸了，只是过来做个样子，然后就不管了。”
“对啊，现在什么白眼狼没有呢？那个漂亮的女护士真是惨，长得这么漂亮，居然嫁给这样的男人。”一些病人家属纷纷说道。
这几天，他们只是看到杨玉娟在照顾杨安秋，也为杨玉娟觉得不值。
“我，我……”莫志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铃铃铃。”莫志成的手机响了。
莫志成拿出手机一看，见是陈水珍打过来的，急忙接听：“陈老师。”
“莫老师，你赶快回来，戚校找你。”陈水珍着急地叫着。
“好，好，我现在就回去。”莫志成挂了手机，抬头对杨安秋道，“爸，我学校还有事情，现在要回去了。”
“志成，我没有什么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你妈和孩子们啊。”杨安秋也知道梁萍的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莫志成说道：“没事的，我会照顾好他们。”说完，莫志成就急匆匆地走了。
下班后，杨玉娟过来看杨安秋。也刚下班的小香马上告状：“娟姐，刚才你家那个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个女人的电话？”杨玉娟有点疑惑了。莫志成似乎没有什么女人找他，连小学的女同学都没有。
在这一点上，杨玉娟还是非常放心莫志成的。
虽然莫志成长得让人不放心，但穷得让她放心。现在的女人都是非常现实的，哪会喜欢莫志成这样的穷鬼？
“真的啊，刚才我就在他的旁边，那个女人叫他赶快过去，他也说马上走。后来好像怕我们听到，又小声说了几句。”反正小香就是看莫志成不顺眼，所以在旁边添油加醋了。
杨玉娟听了，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第14章 失望
杨玉娟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莫志成当着她同事的面，与一个女人打电话，还非常着急地过去见那个女人，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杨玉娟故意说道：“有可能是他的同事打电话找他。”
“呵呵，我也希望是他的同事非常着急找他啊。”小香继续暗示着。
杨玉娟不说话，上前询问父亲有没有什么需要，得知没什么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娟姐，你家那位过来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真是孤寒（吝啬）啊，就算探望一个普通的朋友，都应该带一斤苹果过来，更不要说是你爸了。”小香继续煽风点火。
杨玉娟的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好像小香说得也有道理。
因为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杨玉娟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见没什么事就回自己的科室。
程志成赶到学校办公室时，看见戚大斌坐在陈水珍的旁边说着话。
戚大斌有时说话时，目光时不时地往陈水珍的脸蛋瞟。
戚大斌见程志成回来，立即黑着脸问道：“程志成，你怎么回事，现在是上班时候，你居然离开学校？”
程志成知道戚大斌针对他，但不知道这么针对他。
哪个老师没自己的私事呢？有时离开学校一下，按时回来打卡就行，也没有人管的。
“我，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刚才去看病了。”程志成无奈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他一向诚实，不想搞这种虚假，但戚大斌老针对他，如果他没有借口，肯定又会在教师大会上批评他。
“有医院证明吗？拿给我看看。”戚大斌打破砂锅查到底。
“戚校，我这只是小病，至于要医院证明吗？再说了，我不是按时回来了吗？没有违反学校的规定。”程志成回了一句。
戚大斌还想说话的，陈水珍插了一句：“戚校，我们去年的绩效怎么还没有发？”
见美女老师问自己话，戚大斌马上满面春风般转头笑道：“这个应该快了，水珍没有钱花了？”
“戚校，我只是一个小老师，哪能跟您这个大领导比，我是月光族。”陈水珍调侃着。
“这个还不容易吗？今晚我请你喝茶。”戚大斌兴奋地说着。岭南的喝茶既可以真正的喝茶，吃点心包子，也可以吃饭。所以南方人一说喝茶，是看时间点。
饭点喝茶的话，就是吃饭。如果是闲时喝茶，就是真正喝茶。
区里有两间24小时营业的茶楼，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到时再说吧，我现在哪知道晚上有没有空呢？”陈水珍放下手中的红笔，抬头瞥了戚大斌一眼。
戚大斌如被电到似的，兴奋地点头：“好，我们下午再联系啊。”
由于戚大斌高兴，他也没有再说程志成，聊了两句就走了。
程志成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小声说道：“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程志成哪能看不出来，陈水珍答应戚大斌喝茶，是为自己解围。
陈水珍满意地抬头望了程志成一眼，他还不算傻，知道刚才她为他解围了。
程志成见陈水珍不说话，继续说道：“以后你不用委屈自己的，他请你吃饭有目的。”
程志成觉得自己没有用，还要一个女同事帮自己解围。想着貌美如花的陈水珍与丑陋的戚大斌一起共进晚餐，他心里不舒服了。
“我又没有答应他，只是说晚上再看嘛。到时我没有时间，他也不能强迫我。”陈水珍狡黠地笑着。
“对，对。”程志成高兴地点着头，刚才的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杨安秋出院了，杨玉娟给杨文景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送父亲回家。
“哎呀，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午要上班的啊。再说了，爸不是生病嘛，坐我的摩托车不好，要不你叫辆出租车送他回去。”杨文景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杨玉娟想想也对，这个时候让父亲坐摩托车不大好，可她现在又要上班，她只得给程志成打电话：“你现在有课吗？”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今天上午只有一节课。”程志成感觉妻子一点都不关心他。
因为他们要知晓对方的上班点，空出时间照顾家里。
程志成的课程是一个学期的，所以只发一次给杨玉娟就行。杨玉娟每周发一次轮班表，好让程志成安排自己的时间。
“我爸现在出院要回家，你过来与他一起打车回去。”杨玉娟说道。
上午杨玉娟问过杨玉婵，对方说今天上午的课非常多，又调不了没有办法过去人民医院。
“下节课就是我的课了。”程志成为难地说道。
“你就不能调课或者请假吗？”杨玉娟把在弟弟妹妹身上受的气，发在了程志成的身上。
“我去试一下。”程志成挂了手机，想与陈水珍调课。
但陈水珍一会要去上其他班的英语课，没办法调。
数学老师也要上课，至于其他次科的老师，要么没有空，要么也要上课。
学校的课程本来就紧张，不少老师在自己没有课的时候，偷偷去买菜什么的，哪有老师帮他看班呢？
当然了，也有个别老师不愿意帮他看班。例如后面的黄明娇，她今天上午都没有课，但她说没有空，可人在办公室里坐着。
没办法的程志成只得给戚大斌打电话请假，学校有要求，老师请假是要先到副校长那里申请，再报校长同意的。
可当戚大斌听到程志成要现在请半天假的事情，问道：“你找到代课的老师，再跟我请假吧，要不然，你就得上课。”
我如果找到代课的老师，我还要跟你请假吗……程志成暗道。
“戚校，我岳父还在人民医院里等我呢，你就通融一下，让我请假吧。”程志成哀求着。
“学校有规定，不能因你而破例。如果你不上课的话，就当缺勤处理。”戚大斌得意地挂了手机。
他就要看程志成怎么办，如果不上课把一个班的学生扔在那里，学校肯定会严厉处分程志成了。
程志成见快要上课了，只得给杨玉娟打电话：“我找不到代课的老师，学校领导也不批我的假，我去不了啊。”
“……”杨玉娟见程志成帮不了她的忙，不说一个字，直接就挂了电话。
第15章 左右为难
“唉。”莫志成叹了一口长气，
杨玉娟又对他失望了，他也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了。
他在学校过得不好，虽然语文教学成绩在全校排第一，但也是一般老师，连科组长都不是。
戚大斌盯着他，他不敢缺课，要不然会给他一个年度考核不合格，那就麻烦大了。且他也不能让学生空一节课，六十多个学生在教室没有人看管，到时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负责不了。
生气的杨玉娟给其他同事打电话，让对方帮她看一会儿班。
杨玉娟在人民医院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不久就有护士过来帮她了。
杨玉娟急忙带着父亲到楼下打出租车回家，在家的楼下，母亲已经等在那里，准备与父亲上楼。
“爸，妈，我还要回去上班，就不陪你们上去了。”说完，杨玉娟着急地坐上出租车往人民医院赶。
人家同事下班了，还留下来帮她看班，她也不能拖延太多的时间。
回到科室，汗流浃背的杨玉娟换上护士服，向替班的同事表示感谢：“妹妹，谢谢你了。”
“娟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平时你也很照顾我的。”女护士笑道。
中午下班，杨玉娟往家里赶。这几天因为照顾父亲，没有顾得上家里的事情，她想回去做菜。
杨玉娟开电动车回到向阳公寓的小院子里，在石凳上坐着的一些老人见到杨玉娟，问道：“玉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你出差了吗？”
“我，我是的。”杨玉娟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些老人平时没事爱嚼舌头，她还是不要跟他们多说。
“哪是啊？听说玉娟父亲住院，她这几天在医院里照顾她父亲。”后面的九婆大声地说着。
杨玉娟的脸色微变，这是她家的事情，怎么九婆知道呢？估计是梁萍跟九婆诉苦，才让别人知道的。
“玉娟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吗？怎么是她一个人照顾？”其他老人奇怪了。
“呵呵呵，人多不一定力量大啊，她家……”九婆调侃着。
杨玉娟听不下去了，停好电动车往楼上走去。
梁萍又在小客厅看粤剧，声音有点大，让杨玉娟感觉非常不舒服。
“你回来就好，志成还没有回来。”梁萍说道。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回来了吗？”杨玉娟奇怪地问道。
“应该的事情多了，但偏偏是不应该啊。”梁萍的话似乎一语双关。
虽然杨玉娟心里不舒服，但没有答腔。如果一答腔，肯定又是一番争论。
这些天，她非常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杨玉娟进到厨房准备炒菜时，莫志成回来了。
“玉娟，你累了，赶快去休息一下，让我来炒菜。”莫志成进到厨房里说道。
“随便做两个菜吧，今晚我们再吃点好的。”杨玉娟点点头，回到房间休息一下。
梁萍一听就不舒服了，来到厨房门口说道：“志成，你上课不累吗？她的累是自找的，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弟弟妹妹做，她顾着几个家，哪能清闲？”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她在家呢。”莫志成劝着。
如果杨玉娟不在家，母亲怎么说都可以，反正吵不起来。可杨玉娟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如果她觉得不对，也会顶梁萍。
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在家又怎么样呢？难道就不应该顾着我们家吗？你看看这个星期莫雨吃的是什么，她都瘦了。”梁萍继续说道。
就在梁萍说这话时，小客厅的电视一下子没声了。
梁萍回过头一看，见杨玉娟站在客厅里。“如果没人看电视的话，就要关掉，一个月一百多块的电费不心疼吗？”说完这话，杨玉娟回到房间里了。
“她，她居然关我的电视，不让我看电视……”梁萍生气了，“志成，你给我评评理。”
“唉，妈，你就少说两句吧，反正就要吃饭了。”莫志成拿起母亲一早洗干净的菜，开始炒了起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杨玉娟和梁萍不友善的“对话”，在厨房里的莫志成暗暗摇头。
这是他最苦恼最累的时候，就算他在学校再多辛苦两个小时，也不会觉得那么累。这种心累的感觉，真的无法用笔墨形容。
第二天，杨玉娟接到收款处的电话，说她父亲的账单出来了，可以去结算，扣去保险后，还要交1560块。
杨玉娟一想到要交这么多钱，暗暗叹一口气。弟弟那边不可能给钱了，他不问自己要钱算不错了。
而杨玉婵那边，应该可以出一部分钱，但她一向算得清楚，1560块的话，估计她会出500块，说只尽自己的义务，其他的大家出。
反正是500块钱，杨玉娟就不给杨玉婵打电话。
杨玉娟去收款处交了这些钱，他们这个月就没剩下多少钱了。莫雨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杨玉娟还想给她加点营养呢。
其实按照莫志成夫妇的工资，一家人的生活是没问题。主要是她父母那边要出一些钱，还有杨文景那里也要给钱，一个月下来就没有剩下什么钱了。
再遇到谁生病或者要随礼金的话，日子就拮据了。
这个月只能省点花钱吧，下个月再给读初二的大女儿莫雨加营养了……杨玉娟暗道。
杨玉娟到停车场时，见到小香也刚好下班。“娟姐，你问了你家那位，那天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吗？”
“那天……”杨玉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天小香跟她说的事情，莫志成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着急离开的。
“对啊，我就想知道他用什么借口。”小香八卦地说着。
“他，他说是他同事的。”杨玉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当然不会跟小香说自己忘记问莫志成了。
再说了，她还是相信莫志成不是那种男人。
小香不以为然地说道：“切，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相信吗？就算是同事，你也要注意。办公室恋情，也是非常可怕的。你没有看到我们医院里，有一些医生和护士的情况吗？最容易攻破堡垒的地方，就是内部啊！”
第16章 笑脸遇上板脸
“那么说，你是被内部攻破的？”杨玉娟笑问道。
“哼，如果我家那个对我不好，我就让别人攻破。”小香得意地仰起来。虽然她没有杨玉娟那么漂亮，但也是美女一枚。
“那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家那位对你那么好。”杨玉娟有点羡慕了。
小香的丈夫是一个单位的股长，相当于九小校长的级别。他对小香非常好，每次小香说到他，那种幸福的笑容让杨玉娟羡慕。
自己老公就算不能当校长，当个副主任或者科组长也好，不要碌碌无为，老被别人看不起。
小香说今晚要与丈夫一起去西餐厅吃牛扒，开着电动车走了。小香还说，明年，她老公会给她买一辆小车。她上班时，日晒雨淋与她无关了。
杨玉娟戴上头盔，开着电动车去幼儿园接小女儿莫丽。
鬼使神差，在十字路口时，杨玉娟往左拐，并没有向右拐往幼儿园的方向走。
左拐几百米就是区九小的校门口，这时小学放学了，莫志成与陈水珍并排开着电动车出校门。
今天也是凑巧，他们一个月都难得大家一起出校门，可今天下午正好大家一起出来了。
因为街上有一些学生在，人来人往，所以当杨玉娟经过时，莫志成并没有看到她。
莫志成今天的心情有点好，因为岳父出院回家了，杨玉娟要回家睡觉了。他笑着与陈水珍说话，把陈水珍感染了，对方也笑靥如花地回应着。
“莫老师，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陈水珍问道。
“是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吧。”莫志成答道。
杨玉娟看到了陈水珍，虽然没有她漂亮，但比她年轻。
杨玉娟经过后，莫志成与陈水珍告别，往家里赶去。
刚才杨玉娟给他打电话，说她今天下午去接莫丽，让他直接回家就行。
杨玉娟几天没有去幼儿园接过莫丽了，所以她想今天去接莫丽，免得小女儿一直在唠叨。
杨玉娟到了幼儿园，不少学生回家了，莫丽坐在值班室的小凳子上。
当莫丽看到杨玉娟过来，嘟着可爱的小嘴说道：“妈，您怎么现在才过来接我？”
“就你事多，妈要上班，有时来迟一点又有什么呢？”杨玉娟的话里似乎透着一点气。
“哦。”莫丽见妈妈生气了，不敢再说什么。
在家里，妈妈是绝对权威，连爸爸都不敢惹妈妈呢。
杨玉娟见女儿一付害怕自己的样子，觉得也不好意思，说道：“你今天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
“我要凯蒂猫公仔。”莫丽兴奋地说着。
杨玉娟微微蹙眉，这凯蒂猫公仔不便宜。如果以前，她还可以给莫丽买。可刚才结算她父亲的住院费，她剩下的钱不多了。
这一个月，他们要省吃俭用，哪能再买贵的东西？
“莫丽，妈妈给你买棒棒糖，好不好？”杨玉娟笑着问道。棒棒糖只要五毛钱一个，就算买两个也只要一块钱。
“不好。我们家里还有棒棒糖呢。”莫丽摇了摇头。
“要不这样，等妈妈下个月发工资再给你买凯蒂猫公仔吧？”杨玉娟说道，“今天先给你买支彩笔。”
莫丽仰起头问道：“妈妈，是不是我们家没钱了？”
“你怎么知道？”杨玉娟奇怪了。
“奶奶说的啊，她说你把我们家的钱搬到外婆家，我们家没钱吃饭，我也没有钱读书了。妈妈，奶奶是不是开玩笑的啊？”莫丽的眼睛有点红了。
杨玉娟一听，火就冒了起来。这个家婆太过分了，居然跟小孩子说这些。“莫丽，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走，妈妈带你买彩笔。”
莫丽只是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的道道呢？听杨玉娟说梁萍是胡说八道，也没再问什么。
由于莫丽接孩子，让莫志成省了一些时间，他一回到家就炒菜，且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哼着小曲。
莫雨回来看到餐桌上摆着几样菜，不由笑道：“哗，爸，今天我们加大餐吗？”
“是啊，今晚爸爸有时间，给你做一顿好吃的，等会就有得吃了。”莫志成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莫雨吃完还要去中学上自修，时间紧。
刚开门回来的杨玉娟本想说从明天开始，家里买的肉要少一点，但听到莫雨这样说，心里又不忍了。
杨玉娟想了想，觉得晚上问一下小香借钱吧。反正她不缺钱，借她一千几百块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月省一点，下个月再省一点，估计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莫志成见杨玉娟回来，高兴对她说道：“你回来了。”
杨玉娟想到刚才九小门口的情景，没有回答莫志成的话，板脸提着莫丽的小书包进到小客厅里面。
莫志成那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尴尬地站在那里。
莫雨感觉事情不对，急忙圆场：“爸，我肚子饿了。”
“好，很快就行。”莫志成转身进到厨房做菜了。杨玉娟经常这样没有理由对他，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憋屈。
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老人和孩子……想到这里，莫志成打起精神了。
吃饭时，杨玉娟看着一脸正常的莫志成，不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应该不是与女同事有什么事情，像他这样口袋里从来没有多过一百块的人，想出轨也没有资本……杨玉娟在心里暗道。
晚上，杨玉娟拿着手机来到阳台上给小香发信息。梁萍经常偷听她打电话，她习惯给别人发信息商量事情了。
可当杨玉娟一发问小香借一千块的消息后，小香就打电话过来，杨玉娟不得不按了接听键。
“娟姐，你缺一千块？”在小香的眼里，一千块钱是很简单的事情，在哪里随便省一下，不都能省下一千块钱吗？
像今晚，她老公请她吃西餐，两人就吃了三百多块。
“小香，我爸住院的费用，还有这个月的花销也大，所以缺了点钱。”杨玉娟不好意思了。
“问那个莫志成要啊，他还是不是男人，难道没有给自己的女人钱花吗？”小香生气了。
“他的工资银行卡在我这里，平时都是我给他钱花的。”杨玉娟说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办法。”
第17章 双减来了
“切，只是这点小钱，我哪会不方便呢？”小香不以为然，“你那个男人真是没有用，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小香挂了手机后，杨玉娟就看到小香在微信上转给她一千块钱。
也就是小香这个闺蜜，如果换成其他人，爱面子的杨玉娟万万不敢开这个口。
“家里没钱了？”前面传来一道声音，吓得杨玉娟一惊。
杨玉娟气愤地抬起头盯着梁萍：“你为什么又偷听我打电话？”
“我出来阳台透透气，不是偷听你打电话。”梁萍义正辞严，“我一早就说过，你那样做是不行的，什么事情都要你出钱，我们家哪里出得起那么多钱？”
“难道我爸病了，我不管吗？”杨玉娟质问道。
“要管也是大家管，凭什么只是你管呢？”梁萍冷笑道，“这个家真是没办法了。”
说完，梁萍慢吞吞地转身走进里面。
这一次，杨玉娟咬咬牙把气吞进肚子里，毕竟这次是她理亏，杨文景他们不管娘家的事情。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让她不管自己的父母吗？
十一点半，改了一个晚上作业的莫志成站起来，轻轻地扭着脖子。
作业非常多，他每晚都是忙完手上的事情，八点多开始批改作业一直到十一二点。
早上五点多起床做早餐，莫雨要在家吃早餐再去中学上课。
看着躺在床上的杨玉娟，莫志成感觉喉咙一阵灼热。
好像他们有十几二十天没有在一起“盖被子”了，前几天因为岳父住院，杨玉娟晚上要在医院照顾，他也没说什么。
莫志成蹑手蹑脚地关了房门，上次被母亲吓了之后，他就谨记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闩好门，莫志成来到杨玉娟的身边，轻轻推着她。
睡着的杨玉娟被莫志成推醒，睁开眼睛问道：“干嘛？”
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睡，睡得不是很踏实。所以，今晚九点时，她就叫莫丽上.床睡觉。
在家睡的感觉非常好，她睡得正香。
“我，我们很久没有什么了，你过来我这边。”莫志成暗示着。
“过来我这边”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把中间的莫丽抱到一边，他们就可以“盖被子”了。
“我累。”其实杨玉娟也有点想那个，毕竟他们也很久没在一起了。但作为女人，她怎么也得矜持一下，半推半就。
莫志成理解妻子话里的意思，又拉了拉她，暗示过来这边。
突然，杨玉娟想到下午莫志成与陈水珍在九小门口时的情景，心里就不舒服了。
“拉什么拉，我累了，要睡觉。”说完，杨玉娟一把推开莫志成，翻过身子不理他了。
莫志成愣了愣，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拉了一下杨玉娟，这次她火了，坐起来小声骂道：“你还是男人吗？没有见我那么累吗？你能有点出息吗？”
这一句“出息”让莫志成一下子塌了，他是没出息，不懂得拍马屁拉关系，所以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一名普通老师。
连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同事，能力没有他一半强，不少工作上的事情都要问他，但人家现在当上学校领导了。
莫志成默默地开了门，躺回到床上，一个人盖上了被子。
九月一号，又一个新学期来临了。
杨玉娟知道莫志成又要像陀螺一般转起来，她也不会那么舒服了。
莫雨上到初三了，课程也紧张起来。莫丽读学前班，再过一年就读小学一年级。
教师会上，莫志成听着教导主任在读“双减”相关的条规时，不由暗暗蹙眉。
这是新政策，到底是怎么样，大家都觉得是摸着石头过河。对于减轻学生负担，老师们暗地说也要减轻老师的负担，要不然大家太辛苦了。
会上，邹友刚校长说学校要开领导班子会，商量怎么具体去实施，并让老师们做好准备。
其实这个“双减”方案也早出来了，但具体怎么实施，要看学校的决定。
散会后，在下楼梯时，有个老师小声议论着：“老是说为学生减负，什么时候为我们老师减负？”
“学生减负了，我们老师不就减负了吗？不让学生做那么多的作业，我们也就少批改作业，轻松了啊。”后面有个老师说道。
莫志成也在旁边听着，心里暗暗高兴。如果像这些老师所说，以后他们批改的作业少了，那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莫志成回到教室不久，陈水珍也回来了。“陈老师，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莫志成高兴地说道。
陈水珍摇摇头道：“这个难说，要看学校怎么实施吧？”
“等他们实施出来，估计也要一段时间了。”莫志成叹了一口气。
“不会的，估计很快就公布实施方案了。”前几天，陈水珍就听戚大斌暗中说了。在还没有开学前，学校领导班子已经讨论过，有了实施方案。
刚才在大会上校长那样说，只是为了让老师有一个缓冲过程。以后，他们还会更加累的。
当然，这些事情，陈水珍是不能跟莫志成说的，毕竟还没有正式公布。
“学校这次应对这么及时了吗？”莫志成奇怪地望了陈水珍一眼。
可就是只望一眼，莫志成就不敢看陈水珍了。
这段时间，他有点“上火”。
也不知道杨玉娟是怎么回事，好像看他不顺眼，老针对他。所以，他们很久没有“盖被子”了。
陈水珍不但身段还是容貌都是优秀，他不敢多看。
“唉，莫老师，有一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陈水珍还想说什么的，但见黄明娇走进办公室，立即不说话了。
黄明娇见莫志成与陈水珍刚才好像在说话，故意说道：“哟，你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啊。”
“娇姐，你说这话就是害我了。”陈水珍有点生气了，“这是办公室，不是什么特殊地方，我还没有结婚，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对啊，娇姐，你以后不能开这种玩笑了。”莫志成附和着。这个黄明娇太不像话，老把他和陈水珍当成笑料。
自己是中年大叔，没有什么的。但人家陈水珍还是黄花闺女，被别人说闲话是不行的。
黄明娇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第18章 说不出的隔膜
待莫志成和陈水珍离开办公室，其他老师进来后，黄明娇故意说道：“哎呀，你们不知道啊，刚才莫志成与陈水珍在里面说悄悄话，被我遇到了，他们还埋怨我打扰他们呢，太不像话了。”
“娇姐，他们在办公室里说悄悄话，还做了什么吗？”韩前进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果莫志成和陈水珍在办公室里做出格的事情，那就好笑了。
他们可以大说特说莫志成他们的事情，让他们成为九小的笑柄。
“这个……”黄明娇没有说下去了。
她是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哪能乱说那种事情。
可黄明娇越不说，韩前进越觉得有问题，他恨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在这里，就能成为目击证人了。
黄明娇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口水，心里非常不舒服。
上学期，莫志成的五（3）班纪律最差，但他的班语文成绩最好，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凭什么莫志成有这么好的教学成绩，这让她情以何堪？
按照莫志成的教学成绩，是可以跟班上六年级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能上六年级，一直在五年级教语文。
用领导的话来说，莫志成非常熟悉五年级课程，一直教下去，可以熟能生巧。
留下来的还有黄明娇，她是教纪律最好的班，然后语文成绩最差。
当然了，学校六年级的科任老师基本是确定的，用学校的话来说，这是全校最优秀的人才了。
也是一个熟悉的问题，那些六年级老师年年教六年级，对教材很熟悉，上起课来也容易不少。
果然不出陈水珍所料，就在第二天，学校发了相关的实施方案（试行稿），让各位老师执行。
双减里面，其中一个就是减轻学生的作业。方案里规定老师不能过多地布置作业，让学生有正常的锻炼、休息、娱乐时间。
里面规定每一个学科作业的布置量，不能超过。
另外，考虑到家长的实际情况，学生还开办了课后校内服务，原则上是由校外机构来开展，学生采取自愿的原则。
莫志成一看这个方案，心里高兴了。
校外机构来负责这个课后校内服务，那就与老师无关了，到时他就轻松不少了。
其实莫志成也觉得以前学校规定的作业量过多，不但学生做不过来，连老师也批改不过来。
不过，学校也有学校的考虑，毕竟上头看的是学生的分数，如果学生成绩不好，学校领导肯定要挨批。
而家长也看重分数，他们一般只看学生考了多少分，如果不让学生多做一些练习题，怎么能达到上头和家长的要求？
反正，莫志成觉得这是一个难解的应用题。
当然，像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师所能解决的。
下午，学校又召开教师会议，主要是说双减的事情。
本来莫志成想着课后校内服务与自己无关时，可一听从下周开始，语文、数学、英语的科任老师要留下来看管留在班里的学生，一直到下午６点时，下面的老师一下子如炸了锅似的。
“什么，校外机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凭什么叫我们看管学生，又不是学校的。”
一时间，老师们都议论纷纷。
戚大斌见老师们不安静，气得拍着桌子叫道：“吵什么吵？全部给我安静下来。”
老师们还是非常听话，戚大斌这样说了，不敢再多说。
邹友刚接着说道：“我们一切为了学生，校外机构派一些兼职老师过来看守我们的学生，你们放心吗？他们答应给看守老师补助，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不会让你们白干的。有你们看着学生，这才放心。”
接着又是另外一个学校领导让各班的班主任回去跟学生说课后校内服务的事情，采取自愿原则，不要强迫学生。
但说到最后，学校领导还是让班主任回到班里动员学生报名，不要输在起跑线上。
这个时候，老师们哪能不明白学校的意思呢？
说是校外机构，可能与学校某个领导有什么联系了，要不然学校也不会这样说了。
另外，学校领导也说了，从此之后，校外的培训机构不会那么好过了，相关部门会检查他们，如果证件不齐，不会让其办下去。
散会后，莫志成给在中学当领导的同学沈铸青打电话，询问他们那搞不搞课后校内服务。
沈铸青跟莫志成说，中学有自修，不会搞这种服务。
莫志成才想起来，小学与中学不一样的，现在这个课后校内服务主要针对的是小学，因为小学没有晚自修，不少家长送小学生去补课。
不要说别的，就是他们向阳公寓里，就有不少小学生在李华冰的天才教育培训机构补课。
李华冰赚了不少钱，说话都比别人大。
这双减下来，李华冰的培训机构还能正常开吗？还能赚钱吗……莫志成在心里暗道。
莫雨去上自修了，杨玉娟在厨房里洗碗。
莫志成凑过去想帮她洗碗，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窘态。
也不知道为何，杨玉娟这两个月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隔膜。至于是什么原因，莫志成也不知道。
反正他就感觉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一些距离，就是两人的亲密，似乎都少之又少了。
但杨玉娟摇头道：“我不用你帮忙，快去改你的作业，要不然你妈又唠叨我，说我不干活了。”
“上两个月，志成放假在家经常干活你干得活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梁萍居然凑了过来。
因为暑假的原因，莫志成不用去学校上课，经常在家，当然是他干活。
本来莫志成想着自己在家多干活，可以让杨玉娟开心一些，但她还是那样。难道是因为上次她爸生病住院，他没有过去照顾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莫志成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换杨玉娟回来，让他晚上照顾杨安秋。
唉，上次表现不好，下次等她父母生病住院了，他再好好表现吧……莫志成在心里暗暗叹着气。
第19章 婆媳又闹意见了
晚上九点多，杨玉娟刚哄莫丽睡着后，她的手机响了。
杨玉娟急忙按了手机接听键，怕吵醒莫丽。
手机一接通，就传来杨文景的声音：“姐，我刚才请女孩子吃饭，没想到超出预算了，你借我五百块钱吧。”
原来，杨文景与一些猪朋狗友喝酒，喝着喝着，又叫了几瓶酒，多点了两个菜。
到结账时，就多出了四百多块钱。
那些人纷纷说自己没有带钱过来，意思就是要让杨文景付钱。
在这么多朋友面前，杨文景哪会丢这个脸呢，立即给杨玉娟打电话借钱了。
杨玉娟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了，平时她接听娘家人的电话时，都是走到旁边听电话，不让莫志成他们听到的。
可刚才莫丽睡着，她着急接听就按了接听键，莫志成在旁边改作业，估计是听到了。
“姐，你怎么不说话啊？人家姑娘在旁边看着我，我不能丢这个脸啊。”杨文景着急地说道。
其实，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请姑娘吃饭呢，人家一听他是自来水厂的职工，都不愿意跟他交往了。
“你是不是又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喝酒了？”杨玉娟问道。
“没，没有的事。”杨文景支支吾吾地说着。
开始杨玉娟不想再给他钱，毕竟上周他又问她要了五百块钱。
一星期五百块钱，一个月就两千块钱了。
他们家的开销也大，所以她现在也非常头疼。
可是杨文景不断地哀求着杨玉娟，最后，杨玉娟心软了，又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挂了电话，杨玉娟抬起头看着莫志成：“你是不是非常失望和气愤？”
反正莫志成已经听到她的电话，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没有啊。”莫志成摇着头。
对于杨文景经常问杨玉娟要钱的事情，以前他是有点看法的。
但慢慢地，习惯成自然，杨玉娟要给她弟弟钱就给吧，反正他不管钱。杨玉娟安排好他们的工资，能让家里的生活正常运转就行。
谁也要照顾自己的家人，像他母亲不也跟着他们吗？
且他感觉到这两个月杨玉娟对他的态度不一样，所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难道你就不生气？”杨玉娟的话里透着失望。
毕竟她经常给杨文景钱，是不应该的，但莫志成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这似乎不像男人了。
一直以来，莫志成都听梁萍的，梁萍帮他拿主意，害得他一点主见都没有。人家说什么，他就是什么，没有一点男人的样。
想到自己与这种男人生活了十四年，杨玉娟心里有点堵。
莫志成放下手中的红笔，把房门关上，走到杨玉娟的身边小声说道：“玉娟，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我，我没有什么事情。”杨玉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志成的这种性格是多年形成的，哪能改得了？
莫志成见杨玉娟没有说什么，伸手过去拉了拉杨玉娟，在悄悄暗示着……
唉，毕竟他现在还是自己的男人……杨玉娟闭上了眼睛。
早上，莫志成无精打采地做着早餐。
自己的女人，自己了解。
虽然他们昨晚在一起，但他能感觉到心好像有距离了。
唉，为什么是这样呢……莫志成的心非常不舒服。
这是莫志成最苦恼的，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起，但心不在一起，这事情让人觉得非常憋屈。
没过多久，莫雨起床了，莫志成急忙为她准备着早餐。
莫志成的作息还是有点正常，晚上都能回来睡觉。
杨玉娟因为有时要上夜班，所以有时不在家里。莫志成也心疼杨玉娟的辛苦，从来不让她做过早餐，都是他早早起床做早餐。
以前母亲没有中风前，还是能起来帮大家做早餐的。但几年前，母亲中风后，她没办法早起做早餐，莫志成就接下这个担子。
莫雨起床后不久，杨玉娟也起来了，她今天要上早班。
莫志成把莫丽叫醒，伺候她穿好衣服洗漱后，准备带她去幼儿园。
中学与小学、幼儿园不一样，幼儿园有早餐吃，莫志成回九小也有早餐吃。
所以，莫志成早上起来，就是为母亲、杨玉娟和莫丽做早餐。
莫志成帮莫丽弄好后，带着她下楼了。
杨玉娟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梁萍走过来：“你看志成多好，现在社会像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杨玉娟没有回答，继续吃着她的早餐。
“我们家的钱不多，你不要老给你弟弟钱。”梁萍老调重弹，她预防杨玉娟不管家里，老给杨文景钱。
杨玉娟一听，心里不舒服了，以为莫志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梁萍说了，暗恨这个没意见的男人。
“我昨晚是给了我弟弟五百块钱，怎么样？这是我的钱，不行吗？”杨玉娟生气地说道。
“啊，你又给你弟钱了？”梁萍吃惊地瞪大着眼睛，“玉娟，你这样不行啊。”
杨玉娟没有说话，不行又怎么样？她弟弟还没有结婚，她这个当姐姐的不管，家里就没有人管了。
有时杨玉娟想不管弟弟的事情，毕竟她也有自己的家庭。
但经不过父母的哀求，只要每晚她打电话回家，听到母亲说杨文景怎么样了，她心里就不舒服。
只要她多照顾杨文景，父母就会高兴不少。
唉，真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家的情况特殊，她也没有办法。
谁叫她弟弟不懂事，就算年纪一大把了，都要她照顾呢？
梁萍见杨玉娟不理她，只得气呼呼地坐到对面吃着她的早餐了。
她是气这个儿媳妇，怎么能这样持家呢？
杨玉娟到楼下推电动车时，一些三姑六婆就围过来，说道：“玉娟，你们人民医院的收费也太贵了吧？公寓的老王去你们医院看病，只是一个小病，就要做一千多块钱的检查，能做的检查都做完了。”
“这个我不清楚。”杨玉娟不敢接这些老人家的话，免得说多错多。
有时医生也要看病人的病情开检查，如果确实严重了，是要多开一些检查，了解病人的病情。
但有个别医生为了自己的绩效，又另当别论了……
第20章 一致对外
“什么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九婆走上前冷笑道，“你们医院就是坑人，把我们当肥猪宰了。”
杨玉娟解释道：“九婆，我只是医院的护士，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哼，护士还不是一样吗？只是知道让我们病人多花钱，要不然，你们哪有那么多钱发奖金呢？你的钱最多了，经常给你娘家钱。”九婆继续说道。
杨玉娟一听就火了，说道：“九婆，你的眼睛如果不好，就去医院看一看吧？如果你觉得我们医院不好，可以不去看病的，你在这里说什么呢？”
一些老人家纷纷声援九婆，让杨玉娟觉得有点两拳难敌四手了。
这时，后面响起梁萍的叫声：“你们叫什么叫，我家玉娟说得对。如果你们看不起区人民医院，可以去市人民医院啊，也可以不去看病，谁强迫你了。且她只是护士，又不是院长，你说她的坏话有用吗？”
梁萍也不是省油的主，发现有人说杨玉娟了，立即从二楼跑下来增援杨玉娟了。
由于有梁萍的加入，那些三姑六婆说不过她，只得纷纷散开了。
杨玉娟见状，开着自动车去医院了。
莫志成来到学校打卡，就去班里看学生了。
这次他还是任五（3）班的班主任，这一届的学生虽然不一样了，但纪律还是像上一届那样不好。
莫志成也习以为常了，每次学校分班时，说是抽签，但纪律最差的班还是落到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有人作弊，毕竟抽签时，他是最后一个。
莫志成知道一些老师嫌弃纪律差的学生，可你不教，我不教，那些纪律差的学生由谁教呢？
所以，莫志成从来不嫌弃纪律差的学生，这些学生再不加以管教，以后就会更加麻烦了。
莫志成走上讲台，把学校所安排课后校内服务的事情说了，让学生自愿报名。
莫志成也知道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不一样，也不能强迫学生一定要参加这个课后校内服务。
“什么？老师，要到晚上六点才回家吗？”有学生叫了起来。
“对啊，我回到家时，可能已经天黑了。”
“这个服务是干什么的？是给我们打球玩的吗？”个别学生提了出来。
莫志成清了清喉咙：“主要是下午五点钟放学时，怕同学们没有家长接送，所以学校才找校外机构成立了这个课后校内服务。”
“那我回去问我爸爸。”有学生说道。
莫志成说是自愿的，学生们也没有说什么了，反正不是强迫他们就行。
第二天，教导处让各个班主任汇报他们班学生报名课后校内服务的情况，发现莫志成的班是最少的，只有13个报名。
“莫老师，你是怎么在班里动员的？”教导主任何治通生气地问道。
“一些学生说家里有人接，不用留在学校里自习。”莫志成回答道。
当时跟家长说的是这服务是有老师看着学生做作业，如果有需要的学生才报名。
“留在学校多学习一个小时不好吗？又不用麻烦家长提前过来接，一举两得呢。”何治通问道。
“何主任，我有在班里动员的，但学生家长考虑的问题跟我们不一样，我也不能勉强他们。”莫志成说道。
右边的黄明娇故意说道：“何主任，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让四十来个学生报名的。”
“娇姐，你的班主任工作做得非常扎实，不愧是优秀班主任。”何治通表扬着。
黄明娇一脸的得意，快到教师节表彰大会了，听说她是区的优秀班主任。
这不但是一种荣誉，还有奖金的。
每一年，黄明娇都会争这个荣誉。
“谢谢何主任，我一向听领导的话。领导叫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的。”说完，黄明娇瞥了莫志成一眼，意思是莫志成不听领导的话。
果然，何治通板着脸道：“莫老师，你一会儿再去教室动员学生，我们最好让学生百分百地参加课后校内服务。”
“什么？百分百。”莫志成吃惊了。
“对的，我们要让学生统一嘛，这样大家一起做作业学习，就不会落下一个学生，这也是我们教育的宗旨。”何治通点着头，“万一有些学生不自觉，回到家里看电视玩游戏呢？如果有我们的老师在教室监督着他们，那又不一样的。”
“是啊，还是何主任看得高。”黄明娇立即拍着何治通的马屁，“我也是想着要让我们班学生百分百地参加课后校内服务的。”
何治通满意地点头，表扬动员好的班级，并提出要做到百分百地完成，不落下一个学生。
莫志成回到办公室，暗暗头疼。
这种课后校内服务用自愿报名的形式，还是容易操作。但让学生百分百报名，那就不容易了。
下课铃响了，莫志成去到五（３）班，继续动员学生报名课后校内服务，还让学生回去跟家长说。
第二天，又有十几个学生报名，五（３）班报名的人数还不到三十人，还差不多一半的人数。
在办公室里，黄明娇在里面炫耀着，说他们班只缺五个学生，其他学生都报名了。
学校见是这样的情况，只得说先开班吧，毕竟已经开学一周了。
中午，莫志成把学校的规定跟杨玉娟说了：“我要在晚上六点才能离开学校，你可以接送莫丽吗？”
“从周一到周五都是这样吗？”杨玉娟蹙眉了。
“我要负责三个下午。”莫志成说道。
“什么？这可不行。”杨玉娟摇着头，“我最多与别人调一周两次，三次是调不了的。”
莫志成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小客厅看电视的母亲，又是摇摇头。
以前母亲没有中风时，还经常接送读小学的莫雨，他们夫妻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想着母亲当时矫健的身影，莫志成有点难过。
岁月没有饶过谁，当人老了，就会逃不脱一些命运。
莫志成小声说道：“妈肯定接不了小雨，怎么办？”
第21章 课后校内服务
“要不你跟学校领导说一下，你看两个下午吧。不是说这个课后校内服务是外面的机构吗？让他们多派一个人不行吗？反正你少拿一次加班费，也没有问题的。”杨玉娟说道。
莫志成摇摇头，其实这种加班费并不多的。
按照以前老师一节课补助的话，一个下午才是三十块钱。
如果不是学校要求老师一定要参与，听从安排，大部分老师是不愿意的。
本来老师们以为是校外机构，可以与市场一样定价的，但没想到还是按照学校的发放标准。
“这次的服务辅导，没有一个是外面请过来的人，全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莫志成无奈地说道。
“什么？你们学校是想赚钱了，我看这校外机构就是你们学校的傀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人家赚钱了。”杨玉娟似乎明白过来了。
莫志成不敢说领导的坏话，只得沉默了。
杨玉娟问道：“你没有办法让其他老师帮忙多看一次吗？或者让领导安排别人多看一次。”
莫志成摇摇头。
学校领导对他好像有意见，说这个没有用。
而其他主科老师也是忙得要命，像数学和英语一周也要看两次，让人家多看一次，他两次，人家就三次了，他可说不出口。
杨玉娟见莫志成这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你自己想办法。”
“你妹妹和弟弟有空吗？一周就帮我们一次，应该不是难事。”莫志成小声地说道。
莫志成想着杨文景在自来水厂工作，按照下午五点半下班的时间来看，杨文景还能接莫丽的。
大不了让莫丽多等一会儿，应该不碍事。
还有杨玉婵教中学的，只要那个下午没有课，还是可以过来帮一下忙。
或者他与其他老师调到杨玉婵那个下午没有课的时间，也是可以的。
但杨玉娟听了，摇头道：“他们很忙的，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莫志成一下子无语了，杨玉娟弟弟妹妹要麻烦她时，从来不怕麻烦的，直接就给她打电话。
杨玉娟二话不说，就算请假，也会帮她弟弟妹妹去完成。
而他家需要他们帮忙时，杨玉娟居然说不用麻烦他们了。
“那怎么办？”莫志成再次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你是男人，你不会想办法吗？”杨玉娟反问一句。
那边的梁萍听到莫志成他们的说话，走过来说道：“要不，我去接吧。”
“妈，你哪去得了？”莫志成拒绝了。
“我不是走路去的，我可以打车去。”梁萍说道。
杨玉娟说道：“那要多少钱啊？”
“我听说公寓里有人帮忙接孩子的，如果给对方十块钱，可能他们会帮我们接回来的。”梁萍又想到一个主意。
她经常在公寓院子里与大家聊天，知道一些事情。
莫志成眼睛一亮：“如果十块钱可以接的话，那还能接受。”
毕竟一周才四次，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十块钱而已。
“那你晚饭也做不了了，莫雨怎么办？”杨玉娟又问道。
“只能是中午炒好菜，我们回来再热一下了。”莫志成暗暗叹了一口气。
像学校这样的做法，老师们的负担又重了不少。
商议之后，同意梁萍下午去找接送莫丽的街坊，向阳公寓距离幼儿园不远，估计对方要不了多少钱。
按照学校的安排，莫志成把明天下午开始进行课后校内辅导的消息发在微信群里，让相关的家长知悉。
五点二十五分，莫志成拿着作业进到五（３）班。
学生在外面做练习，他在上面改作业。
新的规定后，布置给学生的作业减少一些，老师批改作业量也少了。
可是，老师在学校的时间更多了。
如果以前这个点，老师们可以回家了。
就在莫志成刚改一本作业时，就有学生在下面叫着：“老师，我想问一道题。”
见学生叫自己，莫志成下去帮学生解答。
下课后，莫志成带学生出去，再回到办公室打考勤卡。
他与其他老师们急匆匆地出到校外，往家里赶。
因为这个点，天已经黑了，大家肚子也饿了。
莫志成回到向阳公寓的院子里，见陈尚东得意地哼着小曲回来。
“哎呀，莫老师，你们学校现在才做点正经事啊。”陈尚东高兴地叫着。
“陈领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志成感觉听了心里不舒服。
“像今天，我家孩子六点才放学，我们就容易接他们了。”陈尚东笑道。
他妻子谭婷婷下班时，再去接孩子都可以，不像以前那样，经常要让他提前下班接孩子，让单位的领导有意见。
莫志成没说话，停好自己的电动车，往楼上走去。
莫雨快要去上自修，他要赶紧炒好菜。
“呵呵，现在老师不像以前那样轻闲了。”后面传来李华冰的嘲笑声。
她最看不惯莫志成的假正经，帮学生补习又有什么呢？只上自己的课，不兼职赚钱，活该他穷。
李华冰见莫志成不理她，上楼去了，小声说道：“也就是杨玉娟才嫁莫志成这种没用的男人，如果是我，我才不会要这种男人。”
“华冰，你这话如果让他妈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饶过你。”陈尚东提醒着。
“哼，我才不怕梁萍。”李华冰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点心虚。
梁萍在向阳公寓也是出了名的嘴皮子厉害，谁惹到她家，肯定不会饶过谁。
还有杨玉娟也不是好欺负的，那两个女人一联手，能“称骂”向阳公寓了。
“怎么了，今晚这么有空吗？要不我们去喝茶？”陈尚东心里一动，眼睛往李华冰的身上瞄。
李华冰在向阳公寓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当然，比杨玉娟是差了一点。
“陈领导，是不是你请我啊？”李华冰问道。
“那当然了，与美女在一起喝茶，怎么也得我买单。”陈尚东笑道。
“行，你说地方，我一会就过去。”李华冰听说陈尚东请喝茶，当然乐意。
陈尚东拿出手机给谭婷婷打电话，说自己临时有应酬，今晚不回家吃饭。
挂了手机后，陈尚东跟李华冰说了外面茶楼的地点后，开电动车离开了。
在这个地方，他可不敢载李华冰去茶楼。
第22章 请喝茶
莫志成回到家，见杨玉娟在炒菜，不好意思道：“今天辛苦你了。”
“唉，不是今天了，以后一周有两次的。”杨玉娟叹了一口气。
当时她嫁给莫志成时，想着他穷就穷一点，起码当老师的也有空闲时间，还有两个假期。
但现在一看，当老师的也不闲，特别是现在这个什么“双减”，搞得真正从早到晚都在学校里了。
她当护士本来也忙，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莫志成进到厨房里接手杨玉娟的工作，她也回房间了。
莫雨坐在小客厅里，与梁萍说着话：“奶奶，你天天看粤剧不厌烦吗？要不，你看一下其他台吧？”
“我听不懂其他台的话，就是珠江电视台说粤语，但现在放着广告，不好看。”梁萍摇摇头。
梁萍看电视，除了看珠江电视台外，就看她的粤剧了。
莫雨想趁这个时间看其他娱乐台，毕竟她现在读初三了，时间很紧，没有什么时间看电视。
一般都是见缝插针地看一会儿，接着就要干别的事情了。
“要不我们看别的台？”莫雨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桌上的遥控器。
“你啊你，我知道你的心思。”梁萍笑道，“没事，你想看多久都没问题，反正我天天都看电视，也看腻了。”
莫雨问道：“奶奶，您以前都跳广场舞的，现在不跳了吗？”
莫雨记得自己读小学时，奶奶经常在公寓外面的休闲地带，与一些大妈一起跳舞呢。
“我现在哪还跳得了舞？有时走路都不方便了。”梁萍的脸色黯然，当年她喜欢跳舞，经常与那些大爷大妈一起玩。
莫雨这才想起现在奶奶有时走路要用拐杖了：“奶奶，不好意思，您的身体肯定会健康起来的。”
“唉，人老了，哪还说什么健康？只要能保得了性命就行了。”梁萍摇着头。
“莫雨，莫丽，吃饭了。”莫志成招呼着两个女儿。
莫雨要上自修，很快就跑过来了。
可莫丽磨磨蹭蹭地在小客厅玩着自己的玩具，不肯过来。
后来还是杨玉娟出来吆喝莫丽，她才过来吃饭。
在家里，两个孩子都怕杨玉娟，反而不怎么怕莫志成。
杨玉娟埋怨莫志成过于溺爱孩子，而莫志成解释，如果两个家长都对孩子严厉，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跟父母说。
在家庭教育里，有人唱红脸，有人唱黑脸，这才好的。
陈尚东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虽然只是他与李华冰两个人喝茶，但他点了不少菜。
“哎呀，陈领导，你真是男人啊。”李华冰高兴地说道。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心思，但她是什么人，有心思又如何？只有她占男人的便宜，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占她的便宜呢？
吃饱了，李华冰让服务员把那些盘碟撤掉，再给他们冲一壶热茶过来。
南方人就喜欢喝茶，不管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都会泡一壶茶喝一喝。
至于是喝绿茶还是红茶，是铁观音还是普洱，就要看个人的喜好了。
陈尚东笑道：“华冰，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
陈尚东想着在电影院里，黑黑的，似乎可以做一些事情了。
但聪明的李华冰知道他想做什么，摇头道：“不行啊，这么晚了，我回去还有事情呢。”
服务员把冲好的茶水拿上来，李华冰喝了几杯，就站起来走了。
陈尚东眼巴巴地看着李华冰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李华冰回到家，给闺蜜打电话。“今晚又有一个男人请我吃饭。真是好笑，当他想占我便宜时，我就说有事回家了。”
“华冰，你不要老玩这种游戏，我怕你迟早有一天吃亏。”闺蜜劝道。
“切，有什么呢？我不会有事的，反正只是普通吃饭，我也没有答应他们什么。如果他们有意见，大不了下次不请我吃饭而已。”李华冰不以为然，“这个学期又开始了，我又要招学生了。”
“现在的招生怎么样？”闺蜜问道。
李华冰笑道：“哪有这么快呢？一般是开学两三个星期，那些家长才陆续报名的。不过我们向阳公寓这边的个别家长已经报名了，估计也快了。”
这也是李华冰不想搬离向阳公寓的原因，只要在这里住着，跟大家说街坊感情，肯定可以拉不少学生去她的培训机构。
“那就好，改天我们再约吧。”闺蜜说道。
本来她们今晚约一起吃饭的，但有人请李华冰了，李华冰就给她打电话，说下次了。
“另外，你还是找一个男人嫁了吧，你这样下去也不好。”闺蜜劝道。
李华冰叹了一口气：“你不要以为我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嫁，但我以前被男人伤害过了，怎么也得找一个好男人。可这世界的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我要找也不容易。”
“也对，要找也要找一个好男人。再找一个渣男，只会让你再伤一次。”闺蜜说道。
虽然李华冰说她没有被男人占过便宜，但她以前就是被前夫伤害过，最后离婚。
“好了，我现在去其他邻居那里坐一坐，动员他们家的孩子报名。”李华冰见现在的时间也不晚，想着去找一些邻居了。
只要上次报过名的，她都要想办法让人家报名。
陈尚东回到家，谭婷婷正在辅导孩子做作业。
谭婷婷抬头奇怪问道：“你不是去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以前陈尚东出去应酬，都会喝酒，很晚才回来。
可这次陈尚东不到八点钟就回来，有点特别了。
“只……只是小应酬而已，我吃完饭就回来了。”陈尚东有点心疼今晚的请客。
两个人吃了差不多两百块，他连李华冰的小手都没有碰到。
“不喝酒？”谭婷婷继续问道。
“他们要我喝，但我说身体不舒服，就不喝了。”说完，陈尚东就去房间拿睡衣，去卫生间洗澡了。
他们家是三房两厅，面积蛮大的，住着还算舒服。
当陈尚东洗完澡回到房间时，谭婷婷进来说道：“你再给我一千块钱。”
第23章 李华冰恨上了
“我不是给你这个月的家用了吗？”陈尚东奇怪地问道。
“那是生活费，但两个孩子这学期要交其他钱，校服、早餐、牛奶费等，哪一样不要钱？”谭婷婷埋怨地说道。
陈尚东一听就生气了：“学校越来越过分，怎么要交这么多钱呢？”
“听说现在的课后校内服务也要交钱，但具体交多少还没有说，估计是几百块。”谭婷婷说道。
陈尚东对这个课后校内服务还是有好感的：“学生下午六点钟放学这个服务，我是愿意交钱的，这对我们好啊。”
谭婷婷点点头，她一般要在五点半后才能下班。以前为了接孩子经常请假，领导也不高兴。
“反正你先给我一千块，我要交给两个孩子的班主任。”谭婷婷说道。
“哎呀，你不是也有工资吗？怎么让我出？”陈尚东不愿意了。
为孩子出钱，他舍不得。但是刚才请李华冰喝茶，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也有出生活费啊，我在图书馆是事业单位，没有你公务员的工资高。”谭婷婷说道。
“这样吧，我出五百块，你也出五百块。”陈尚东还想自己的小金库有点钱，以后能继续出去潇洒呢。
开始谭婷婷不愿意，但陈尚东一直这样坚持，她只得说自己这个月的工资花完后，还会找他要钱的。
大家结婚这么多年，谭婷婷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性格。
领了工资后，他就会出去外面大吃大喝。
如果不是她管着这个家，估计一早就没钱过日子了。
谭婷婷在微信上收了陈尚东转过来的五百块钱，劝道：“你以后还是少出去应酬了，虽然我们都是单位的，但开销也大。”
“我是男人，如果有时不出去应酬，怎么与别人拉拢关系呢？”陈尚东故意地说道，“等我以后当了股室的负责人，提工资，别人也会请我吃饭什么的，到时我就舒服了。”
谭婷婷暗叹了一口气，陈尚东说这话已经很多年了，但一直没有实事。
她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平时工作不努力，又没有什么关系，想提拔谈何容易呢？
103房，宋良夫妇在商量着区九小课后校内服务的事情。
“春芳他们说下午很多同学都是六点才回家的。”邓晓莹对宋良说道。
“两个孩子很想参加那个服务吗？”宋良担心地问道。
他们夫妇来到城市里打工，辛辛苦苦地，一切都为了孩子。
邓晓莹摇头道：“也不是，他们就是说说而已，说一切看我们。”
说到这里，邓晓莹感觉说不下去，声音有点哽咽。
他们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不想委屈了孩子。
估计学校现在搞的这个服务，一个学期也要几百块钱。
他们家两个孩子，要一千来块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负担。
城市的消费非常高，他们在这里租房子等，也要不少钱。
也是因为这样，孩子从来没有上过课外的补习班，连科任老师的也没有去。
虽然是如此，但孩子争气，成绩在班里都排在前列，他们也欣慰。
“那我们就不报那个服务班了，反正只是做作业，孩子回家做作业也行，我们不像陈尚东他们那样没有空，你有时间接孩子的。”宋良说道。
邓晓莹点点头，觉得丈夫说得对。
国庆节假放七天假，莫志成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每周都要看三天的课后校内服务，害得杨玉娟每周都要与同事换一次班，她的上班时间全乱了。
开始梁萍是说找人家帮忙接送莫丽的，但人家说十块不行，要三十块。
梁萍一听要这么多钱不干了，说自己打车都不要这么多钱。
以前城市还有三轮摩托车搭客时，梁萍有时打车的，一次五块钱，就算来往也只是十块钱。
但现在没有三轮摩托车了，只有那种两轮摩托车搭客，莫志成不敢让她坐了。
毕竟她中过风，走路都不是很利落，哪敢坐那种随时可以摔下来的摩托车呢？
杨玉娟见是这样，便与同事调半天班，到时她再帮别人上回来。
所以，有时杨玉娟上完夜班，本来第二天休息的，她都要还别人半天班。
杨玉娟心里有怨言，但没有说，只是咬牙坚持着。
十月一号，莫志成带着莫雨莫丽两姐妹去人民公园逛一逛，杨玉娟去上班了。
因为梁萍的腿脚走不了这么远，就留在公寓里。
“姐姐，我可以玩七天，真好。”莫丽高兴地对莫雨说道。
“妹妹，你就好了，我们初三在四号时就要上课了。”莫雨无奈地说道。
上了初三，时间就非常紧，平时周六时，他们也要回学校上班。
到了公园，莫志成带着孩子走了一圈，莫雨觉得没意思，便对莫志成道：“爸，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啊……”莫志成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还早，与孩子们看一场电影，还可以回家做饭呢。
于是，莫志成带着莫雨她们去了对面商场的电影院，买了三张票看电影了。
快中午时，莫志成带着孩子回来，刚好碰到李华冰。“你现在去培训机构吗？”莫志成礼貌地问了一句。
李华冰似乎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莫志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嘲笑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莫志成一脸的奇怪。
一般放假时，是培训机构最忙的时候。
他看到李华冰要出去，顺口礼貌地问了一句而已，没想到李华冰会是这个样子。
“你不是嘲笑我的培训机构被查封吗？莫志成，你太可恶了。”李华冰生气地骂着。
“你的培训机构被查封了？”莫志成奇怪了，他真心不知道这件事情。
“哼，你就不要装糊涂了，我的培训机构被查封已经有几天时间，向阳公寓谁不知道呢？”李华冰恨恨地瞪了莫志成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莫志成询问了一些公寓里的邻居，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李华冰的教育培训机构证件不全，所以被相关部门查封了。
第24章 包打听
之前李华冰的培训机构收了不少学生，现在不能补课，人家家长要求机构退钱，要不然就报警了。
而相关部门也监督李华冰把钱退还给家长，要不然也要采取相关的行动。
李华冰知道近段时间是没有办法把证件办齐，且有一些证件是没有办法办的，因为她这里达不到那些要求。
所以，这几天李华冰一直在退钱，让她心疼得要命。
这些钱本来就是她的，现在要退给别人，怎么能让她不生气呢？
而刚才房东给她打电话，让她交半年的租金，要不然就要收房子了。
李华冰的培训机构都是租房子的，一般是半年租一次。
现在正遇到她的培训机构出事，她跟房东说能不能先交一个月，后面再作打算。
可房东不答应，说按照合同来处理，如果她不想交钱就收房子。
李华冰想了一天，最后决定继续租半年。
毕竟她买了不少桌子等东西在那里，如果不租房子了，那些东西搬到哪里呢？
李华冰还想东山再起，想着这段时间再想办法找相关部门，把查封去掉，好让她继续办培训机构。
这里的利润非常大，她不想放弃。
可没想到她刚从家里出来，就听到莫志成的冷嘲，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莫志成，我一定会让你好看……李华冰在心里暗道。
莫志成不知道自己被李华冰恨上，回到家里跟梁萍说了这事。
“哎呀，还有这事啊，我居然不知道。”梁萍暗暗拍着自己的大腿。
前几天因为莫志成他们没有空，梁萍一直在家里忙活，所以没有下到公寓院子里聊天。
昨天下午，她有去院子里坐着，因为要与大家喝粤曲，所以没有人跟她说起这件事情。
“妈，刚才李华冰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你还是不要跟她说这件事情。”刚才莫志成也是问了几个人，人家才肯说的。
因为李华冰正在退还家长的钱，不少人都在等着，在这个敏感时期，所以大家都不想说这件事情了。
“哼，她平时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看了就生气。”梁萍不以为然。
反正他们家又没有孩子在李华冰的培训机构上课，又不等她退钱，怕什么呢？
“不行，我现在去下面的院子聊天，你赶快做饭菜啊。”梁萍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拐杖下去了。
莫志成见母亲风风火火地走了，不由暗暗摇着头。
母亲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果有什么八卦的事情，都要去听一听，说一说。
莫志成做好饭菜时，杨玉娟刚好回来。
莫丽跑过去高兴地说道：“妈妈，今天爸爸带我和姐姐去看电影了。”
“你们高兴就好。”杨玉娟可高兴不起来了。
今天虽然是放假，但来的病人不少，可把她给累呛了。
她在上班忙得不可开交，莫志成倒好，带着孩子去看电影了。
“你怎么了？”莫志成感觉到杨玉娟的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可以吃饭了吗？我饿坏了。”杨玉娟问道。
“可以了，你先喝碗老火靓汤吧。”莫志成今天早上就把食材和一只老母鸡放在锅里准备好了，九点时，他母亲打着煤气火煲汤就行了。
莫雨从房间里走出来，高兴地说道：“终于可以喝口靓汤了。”
他们南粤人就喜欢饭前饭后喝口汤，因为前段时间父母都没有空，她们喝的汤都是很简单的瘦肉汤或蛋花紫菜汤。
“莫雨，你放心吧，这个月，一定会让你喝靓汤。”杨玉娟看着差不多有自己这么高的大女儿，心里一阵疼惜。
已经十五岁的莫雨长得亭亭玉立，有杨玉娟当年漂亮的影子，所以杨玉娟很喜欢这个女儿。
特别是她们出去外面时，人家说她们是姐妹时，更让杨玉娟高兴。
“妈，你不要骗我哦，爸现在很忙，妹妹也要人接。”莫雨为莫丽舀了一碗汤。
“妈哪会骗你呢？”杨玉娟也为莫雨舀了一碗汤，“就算妈再没有空，也可以准备好煲汤的食材，早上放在锅里，到时让奶奶打着火就行了。”
莫志成点点头，杨玉娟所说的是一个办法，他今天就是这样做的。
杨玉娟也跟他说了，莫雨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跟得上营养。
“玉娟，你看见我妈吗？”莫志成问道。
“她在院子里兴高采烈地跟人家聊天。”杨玉娟应了一句，自己装汤了。
她下午还要去上班，要赶快吃完饭，休息一会儿。
莫志成见是这样，便给梁萍打电话：“妈，您怎么还没有上来吃饭？”
“我正跟九婆聊点事情，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我不饿。”梁萍说完，就挂了手机。
莫志成见现在是放假时间，也不管母亲了。
在莫志成他们休息时，梁萍开心地回来。
一回来，她就大声地叫嚷着：“哈哈哈，这次李华冰的培训机构麻烦大了，要退不少钱。”
“你就不能少管人家的事情吗？”杨玉娟刚睡着，被梁萍吵醒，有点生气。
“妈，玉娟下午还要上班呢。”莫志成也说了一句。
虽然梁萍理亏，但她还是嘴硬着：“她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孩子都放假了，她睡她的就行了。”
“可你吵到我了，你就不能讲理吗？”杨玉娟火了，坐起来说道。
梁萍还想与杨玉娟顶两句，以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可莫志成跑了出来，拉着她劝道：“我看你肚子饿了，赶快吃饭吧。”
听莫志成这一说，梁萍这才想起来现在一点多，自己饿了。
莫志成为她热好汤，还把饭菜也热了，梁萍才一边吃饭，一边跟莫志成小声地说着打听到的事情。
“我告诉你，李华冰真的非常麻烦了……活该她有今天……谁叫她说你的坏话……”梁萍继续地说着。
本来莫志成想去睡觉的，但被梁萍拉着说话，只得坐在一边听着了。
这房子本来就小，梁萍虽然小声说话，但还是吵到杨玉娟。
杨玉娟气得起来关上房门，还闩上，不让莫志成进来，免得他一会儿进来时，又吵醒她了。
第25章 让娟姐幸福起来
莫志成等母亲说完之后，才苦着脸回自己的房间。
可当他一扭门把手，发现里面闩上了。
唉，反正自己不用上课，就在客厅坐一坐吧……莫志成暗道。
梁萍吃完饭，见莫志成坐在小沙发上，奇怪地走过去：“你不回房间睡意？”
梁萍知道儿子一向睡中午觉，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睡一会儿的。
“我，我先坐一坐，不急。”莫志成支支吾吾地说道。
梁萍瞥了一眼那边紧锁的房门，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还是男人吗？整天被老婆欺负。”
说完，梁萍生气地回自己的房间。
莫志成摇摇头，他一向怕杨玉娟，哪敢说对方的不是。
下午两点，杨玉娟起床出房间时，见莫志成半躺在沙发上休息，心里又有点不忍。
刚才可能她是有点过分，不应该把门给闩上，让莫志成进不到里面睡觉。
想到这里，杨玉娟走过去小声说道：“你回房间睡吧。”
刚睡着的莫志成一下子惊醒，有点迷糊地问道：“你要去上班了吗？”
“嗯。”杨玉娟点点头。
杨玉娟下到楼下小院子推电动车时，李华冰刚好回来。
李华冰见到漂亮的杨玉娟，心里不舒服。“哟，杨玉娟，你去上班了？”
“你有什么事吗？”杨玉娟沉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呢？我是想让你说说你家的那位，不要在我面前太过分了。”李华冰心里不舒服，故意说道，“再那样我就喊抓流氓了。”
“他怎么样你了？”杨玉娟吃惊问道。
李华冰一向穿得花枝招展，像今天一样，她的裙子很短，估计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杨玉娟知道李华冰经常在公寓跟一些男街坊打情骂俏，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调子，所以不少男家长争先恐后地去她的培训机构，为孩子报名。
李华冰当然是跟人家眉来眼去的，玩一点小暧昧。
一些渣男就喜欢这样的
也是因为这样，李华冰的培训机构才能赚那么多钱。
杨玉娟非常看不惯李华冰这种出卖自己的做法，现在听说自己的男人也想占李华冰的便宜，她有点不相信。
莫志成虽然没用，但她比李华冰漂亮，他哪会看得上李华冰呢？
“哼，你也知道那些男人是什么货色，肯定是想占我的便宜。”李华冰故意生气地说道。
“莫志成不是那样的人。”杨玉娟坚定地说着。
“哈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虽然是夫妻，但你了解莫志成吗？不要看着他平时不说话，其实他是个闷骚，他做什么事，你也不知道。男人都是那样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如果不是我坚定拒绝，估计已经被他……”李华冰没有说下去，转身一摇一摆地往楼上走去。
我了解莫志成吗……杨玉娟在心里暗问自己。
如果是以前，杨玉娟会大声说了解的。
但是自从那次小香跟她说听到莫志成与一个女人亲密地打电话，她还在九小校门前见到莫志成与一个女老师说话，她就动摇了。
杨玉娟到了人民医院职工摩托车停放处，小香也刚好过来。
“娟姐，你来上班啊。”小香打着招呼。
“是啊。”杨玉娟点点头，随即打了一个哈欠。
因为中午被梁萍吵醒，她又迷糊地睡了。但随后的睡眠质量不好，现在都有点困。
“你中午不睡觉？”小香奇怪地问道。
像她们这种护士，一定要休息好，要不然突然出医疗事故。
医护人员一旦出一次医疗事故，可能会后悔终生。
“我有睡了，但被家婆吵醒了。”杨玉娟无奈地说道。
“也就是你才能容忍那个奇葩的家婆，如果是我，一早就要闹着与她分开住了。”小香冷笑道，“不讲理，还自以为是。”
“不说这个了，我先去上班了。”杨玉娟无奈地锁好车，转身往住院楼走去。
不容忍怎么样？
梁萍就一个儿子，现在又中风了，如果让她一个人住，肯定会出事。
除非是她与莫志成离婚……杨玉娟的心里冒出了上次冒出的念头。
“娟姐，你今晚有空吗？我们几个小姐妹去吃饭唱歌。”小香在后面叫道。
她们在医院里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护士，以前有空时，就约饭约歌，大概一个月一两次，采取的是AA制。
因为这几个月杨玉娟的经济拮据，所以就没有参加这个小团体聚会了。
“我今晚没有空。”杨玉娟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杨文景那里真的是一个无底洞，以前是一千块一千块地借。
后来见她没有这么多钱，又五百块五百块地借，借的次数多，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个晚上的吃饭和唱歌，平均一个人要出一两百块钱，杨玉娟现在真心没钱了。
“那你哪天有空，我们迁就你的时间。”小香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我们小团队的核心人物，如果你不在，我们感觉玩得不是很开心。”
“我，我这段时间经济不好，以后再与你们玩。”杨玉娟见小香继续追问，只得实话实说了。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我到时帮你出就行了。”小香说道。
杨玉娟摇摇头：“以后吧。”
虽然她知道小香不在乎这两百块钱，但她心里不舒服，她有自己的骄傲。
小香见杨玉娟走了，可惜地摇摇头。
像杨玉娟这种级别的美女，居然为这两百块钱折腰，真是无法想象。
不行，我一定要让娟姐幸福起来……小香在心里坚定地想着。
下午，莫志成改完了生字词的作业，走到楼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哟，我们的莫主任下来了啊。”在楼下石凳上坐着的林山峰调侃着。
“什么？志成在学校当主任了？”后面的九婆吃惊地叫了起来。
其他邻居也看着莫志成，心里有其他想法。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莫志成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不思进取，别人说他，他都不敢还击的那种人。
现在他居然在学校当了领导，那还得了，他咸鱼翻生了吗？
“不，不是的……”莫志成急忙摆手解释着。
第26章 林山峰的头疼
“山峰，这是怎么回事？”九婆问道。
林山峰见莫志成的脸都红了，这才调侃道：“他不是班主任嘛，也是一个另类的主任啊。”
“哈哈哈，班主任也是主任……”其他邻居开怀大笑起来。
听到莫志成不是学校的主任，他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是说他们见不得莫志成好，但听到莫志成一下子当了学校的领导，他们感觉心里有落差了。
被众人嘲笑，莫志成的脸更红了。
这个林山峰，经常奚落他，也不知道为何。
莫志成哪里知道，林山峰是羡慕他。
他不但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夫妻俩还是吃国家粮的。
不像林山峰夫妇那样，自己开了一间快餐店，没有假期，没有休息的时间，一直在忙活。
“林山峰，你不要嘲笑我。”莫志成红着脸说道。
“呵呵，莫志成，你们当老师的真是爽，不但有暑假寒假，还有周六日和假期。”林山峰越说越生气了。
本来林山峰觉得学校来了一个什么“双减”之后，对他家有好处，可以让他们少为孩子担忧。
但现在下午六点才放学，那个时候是他们快餐店最忙的时候。
如果他们不接孩子，城市里车多人多，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
但接孩子的话，他们家就要派一个人过去，来回大概要浪费半个小时的时间。
本来林山峰为了省钱，快餐店都不请人的。现在少一个人在店里，他忙得不可开交了。
以前他们都是下午五点接人，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人来快餐店吃饭，还能解决的。
林山峰也跟两个孩子说过，要不然就不要参加那个什么课后校内培训了，早点回来，一学期一个孩子还可以省几百块钱呢。
但大女儿林小雪不肯，这个学期她在五（1）班，班主任是黄明娇。
为了让学生多报名，黄明娇都给林山峰打过电话。
林山峰不敢得罪黄明娇，怕到时给孩子“穿小鞋”的话，那就麻烦。
所以，林山峰还是咬咬牙报名了。
反正接一个孩子是接，接两个孩子是接，他也帮儿子报名了。
因此，林山峰对学校有点意见，现在看到学校的老师莫志成，当然要冷嘲一番了。
莫志成被林山峰等人嘲笑，干脆就不在这里放松，转身回到房间了。
晚上，杨玉娟回到家，跟莫志成商量，这样调班下去，她吃不消，还是给街坊三十块一次去接莫丽。
莫志成见是这样，无奈地点头。
这一个月下来，他们家又要多支出一百二十块了。
在林山峰的家里，周芳对林山峰道：“我们还是多请一个人吧，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店里，管不了那么多事情。”
“再看看吧，反正现在还放假。”林山峰舍不得再招人。
城市招工不便宜，就算一个小工，也要两三千块钱。
“听梁萍说，我们公寓里有人可以帮我们接孩子，一个孩子一次三十块钱。”周芳说道。
“你是怎么计算的？我们有两个孩子，一天就要六十块钱，一个星期就要三百块，一个月就要一千二百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请一个工人了。”林山峰生气地说道。
周芳见丈夫这样说了，也不再多说。
毕竟林山峰是一家之主，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对了，李华冰的培训机构还没有给我们家退钱，我去问她要。”周芳想到当时他们家交给李华冰几千块的补课费，现在她的培训机构被查封，他们怎么也得要把钱要回来。
林山峰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我去找她要，你去洗澡吧。”
“好。”周芳也累了，去房间拿衣服洗澡。
林山峰来到李华冰家，跟她说了要退钱的事情。
“峰哥，我们正在跟相关部门沟通，争取早点解封开课，你那钱是不是可以迟点退给你呢？”李华冰向林山峰抛着媚眼。
“这可不行，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的，孩子的课也不能耽误了，你们家的机构不能补，我们去找其他培训机构补课。”林山峰摇头说道。
李华冰笑道：“这次其他机构也一样被查封了，现在的社会，哪个培训机构的证件齐了呢？你们就算想找其他机构，也找不到的。”
李华冰并不是说谎，很多培训机构被查封了。
证件齐全的那几家，也不是在附近，离向阳公寓远着呢。
“那也要给我们钱啊。”林山峰这次过来找李华冰，就是想看看平时漂亮的女老板是怎么落魄的。
“能迟几天吧？”李华冰央求着。
她刚交了半年培训机构的房租，钱不够用了。
毕竟还要退不少家长的钱，李华冰的头都大了。
林山峰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答应李华冰迟几天再退钱。
回到家，周芳问林山峰拿到退款了没有，林山峰说李华冰答应迟几天就退款给他们。
周芳见是这样，也没再说。毕竟大家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十月一过，气温渐渐变凉，连带以前要下午七点才天黑的天，现在六点多就天黑了。
如果天气不好的话，六点一过，外面的天就黑了。
下午，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六点过后，在看学生的莫志成匆忙地赶回办公室拿东西，准备带学生出校门时，他不回办公室了。
家里有老有小等着吃饭，他一般回到家也六点半了。
今晚杨玉娟要上夜班，他想着赶快回家照顾孩子。
出了办公室，莫志成见班长带着学生下楼梯了。
此时已经停雨，但路有点滑，莫志成对着下面的学生叫道：“你们小心一点，在楼下等我。”
说完，莫志成往着下面赶。
此时的楼梯还有其他班级，所以莫志成到一楼时，五（３）班的学生已经排成三条列队等着他。
“老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班长问莫志成。
其实不但老师们归心似箭，连学生也一样如此。
下午六点才放学，加上学生收拾东西等，到楼下时差不多六点十分，再走出校门，也要六点十五分后了。
第27章 学生摔倒
如果学生回到家，一般要六点半了。
他们吃完饭后，起码要七点钟。
莫志成想到学生这么晚才有空，洗澡什么的，再看看书，做做作业，很快到九点多睡觉了。
这样的时间安排，好像不大对头……莫志成在心里嘀咕着。
还有说减轻学生学业负担，但学生如果不多做练习题，怎么能掌握一些课程的要点？
像以前那么多的作业，肯定不行，但太少也不行。如果刚好到一个度，那就好了。
就在莫志成跟在队伍后面的时候，前面的班长叫道：“叶炳华，你跑出来干什么？赶快回到队伍里面。”
莫志成抬起头，发现班里的调皮学生叶炳华跑出队伍外面玩。
“叶炳华，你赶快回来。”莫志成生气地叫道。
这个叶炳华就是喜欢捣蛋，如果不盯着他，他就会惹事。
叶炳华听到莫志成说他，只得跑回到队伍里面。
现在天黑了，地上有点滑，叶炳华刚跑到队伍边上时，故意用脚踢地上的积水。
因为他看不清地面，所以没有踢到地面，右脚一踢空，整个人就摔在地上。
“哎呀。”叶炳华惨叫一声，接着哭了起来。
莫志成见状，急忙跑过去把叶炳华扶起来：“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我好像摔到脑袋了。”叶炳华哭着脸，“还有屁.股和后背都疼。”
莫志成一听就担心了，虽然他多次跟叶炳华的家长叶文年说过他儿子的捣蛋，让对方多劝叶炳华，要不然会出事。
可没想到真如他所说，叶炳华现在摔倒了。
“那要不要去医院？”莫志成担心了。
小学生最怕就是摔到脑袋，毕竟学生还小，如果脑出血什么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危。
“我不去，我要回家吃饭。”叶炳华可能摔得不是很重，只是哭一会儿，就摸着肚子说肚子饿了。
莫志成见是这样，扶着叶炳华往外面走。
叶炳华的脚还有点疼，莫志成怕他摔跤。
黄明娇正好带五（１）班的学生经过，见莫志成扶着摔倒的学生走路，不由暗暗嘲笑：莫志成真是傻，像这种事情，最好让学生自己进到队伍里面，能不让学生家长知道，就不让学生家长知道。毕竟是学生自己调皮摔倒的，又没有人推他，免得到时家长胡来。
五（３）班的学生出到校门外，班长叫了一声解散，大家各自找家长去了。
莫志成扶着叶炳华去找叶文年，他想叮嘱对方一些事情。
在外面等儿子的叶文年见莫志成扶着儿子，急忙跑过来。
叶炳华见到父亲，也一拐一腐地走过去。
“炳华，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别人打了？”叶文年吃惊地问道。
“爸，我刚才摔倒了，好痛啊。”叶炳华本来就是一个孩子，虽然平时调皮，但遇到事情也没有以前那么牛了。
“什么？是谁推你的？”叶文年想找出“祸害者”。
莫志成看不过眼了，说道：“叶先生，是炳华自己跑出来玩耍摔倒的，没有人推他。”
“莫老师，你不要听一些学生胡说，一定要问清楚。”叶文年继续问叶炳华，“你说，是谁推倒你的？”
“是，是我不小心摔倒的。”叶炳华不敢说是自己调皮，想踢地面上的水摔倒的。
莫志成插上话：“我当时就在现场，还叫炳华赶快回队伍里面呢。”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叶文年见是儿子自己摔倒的，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拉儿子回家了。
可莫志成劝道：“叶先生，刚才炳华说脑袋也疼，不知道有没有摔到脑袋，我劝你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去医院？这个不用了吧？”叶文年一听要去医院，拼命地摇着头。
要知道现在去医院可不便宜，特别是脑袋什么地方的话，拍一个ＣＴ就要几百块钱。
“我建议还是去一下的，且当时我们班所有学生都买了意外保险的。”莫志成见叶文年不想带叶炳华去医院，有点急了。
他也知道有些家长就是想省钱，可万一孩子真的出事，那就不是省几百块钱的事情了。
“保险可以报销炳华这个检查吗？”叶文年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要问我们学校的领导或保险公司的人。我个人认为应该可以的吧。”莫志成说道。
叶文年说道：“那就行，莫老师，你陪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去？”莫志成苦着脸，“我家里的孩子还等着我呢。”
“莫老师，我孩子在学校摔倒了，这个怎么也得让学校出人帮我证明一下吧？如果你不去，到时我怎么找人报销？”叶文年眼睛一转，劝着莫志成要跟他们去医院。
莫志成见叶炳华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也担心自己学生出事。
他咬咬牙道：“那好吧，我就陪你们去人民医院。”
一般要做检查的话，还是去区人民医院稳妥一些。
莫志成一边往学校车棚走着，一边给梁萍打电话：“妈，我们班学生摔倒了，我现在与家长送学生去医院检查一下，您简单做一下饭菜给孩子们吃。”
“玉娟在下午时，已经把菜炒好，我热一下就行，你快点回来就好。”梁萍只能是简单照顾孩子，晚上还是要莫志成夫妇照顾孩子的。
“我知道了。”莫志成挂了手机，就与叶文年父子去区人民医院了。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听说叶炳华摔到脑袋、后背等地方，立即给他开了脑袋ＣＴ检查和Ｘ光拍照。
叶文年一听要六百多块钱，眼睛又是一转，对莫志成说道：“莫老师，我只是过来接孩子，没有带钱出来。要不，你先帮我出，到时还给你，行吗？”
“你没有带钱啊……”莫志成犹豫了。
他身上是有几百块钱，那是中午杨玉娟给他换电动车的电池的。
现在叶炳华都来到医院了，怎么也得做一个检查，要不然叶炳华的脑袋出事，那可是大事了。
“好吧，我这钱还等着急用，你明天一定要还给我。”莫志成叮嘱着叶文年。
第28章 莫志成付钱
“这个没有问题啊，莫老师真是好老师。”叶文年赞扬着莫志成。
莫志成帮叶炳华交了检查费，叶文年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带着叶炳华去做检查了。
本来莫志成想走的，但叶文年说还是等叶炳华的检查出来，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让莫志成跟学校说一下。
因为是加急做的检查，所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莫志成一看叶炳华的脑袋没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是医生跟叶文年他们说道：“我们这个结果只对这次的检查负责，你们也知道，人的身体是非常复杂的，现在没有事，并不代表以后没有事。”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还要过来检查吗？”叶文年警惕地问道。
来一次要几百块的检查，保险能不能报？
“也不是一定要过来检查，我只是实事求是地说，如果孩子感觉脑袋不舒服，一定要过来医院检查了。”医生慎重地说道。
莫志成觉得也对，大脑这东西脆弱得很，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如果叶炳华感觉脑袋不舒服，真得要过来医院检查。
“我儿子的后背、屁.股和腿还疼，骨头有断吗？”既然过来医院了，叶文年还是想问清楚。
“根据这个检查结果，叶炳华的骨头没有断。”医生还是滴水不漏地说着话。
一切是以这次的检查结果为主，如果是以后检查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莫志成不得不佩服医生的“职业素养”。
莫志成见是这样，与叶文年聊了几句后，就匆忙地赶回家了。
莫志成回到家，差不多八点。
莫丽坐在小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梁萍在旁边跟她说话。
莫丽嫌厌梁萍打扰她看动画片，时不时地提出抗议。
可梁萍并不理睬莫丽的抗议，还是继续地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莫丽，你冷吗？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
“哎呀，奶奶，你这话说了多少次了？难道你就不能不说了吗？”莫丽嘟着可爱的小嘴。
每当她看得正入迷时，奶奶就在旁边大声说话，让她听不到电视里说什么了。
“咦，志成，你回来了吗？”梁萍看到莫志成回来，立即站起来，向着小餐厅这边走过来，“你赶快去热饭菜，不要饿着了。”
莫丽见奶奶终于走了，高兴地吐着舌头。
梁萍在莫志成旁边指手画脚，让他做这做那。
莫志成先热青菜，梁萍就说应该热瘦肉，让本来就又累又饿的莫志成无可奈何。
如果他不听母亲的，估计她又在耳边唠叨。
最后，莫志成只得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弄完了，才坐下来吃着饭。
“志成，那个学生怎么样了？”梁萍问道。
“没事了。”莫志成说道。
“现在的学生很调皮，如果不好好地管教，肯定会出大事的。”梁萍有点生气，“你也真是的，人家学生家长在，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呢？你早点回来嘛。”
莫志成摇摇头：“自己班的学生，还是去看一看好点。”
“学生去医院花了多少钱？”梁萍又问道。
反正她无聊，有什么就问什么，就当是打发时间。
“六百多块钱。”莫志成暗想着等叶文年明天把钱退回来时，他再去换电动车的电池了。
“现在的医院真黑，幸亏不是你出钱。”梁萍暗自侥幸着。
莫志成不敢说这钱就是他出的，要不然母亲肯定会吵闹了。
莫志成太饿了，一边听母亲说话，一边吃着饭。
梁萍见莫志成一直没有回答他的话，说道：“志成，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妈，您先让我吃完饭，可以吗？”莫志成苦着脸。
“哎呀，你真是的，明明要吃饭，还跟我说什么话呢？”梁萍一边说着，一边往莫丽那边走去。
“啊，奶奶，你不要过来我这里跟我说话，我要看电视，您去跟爸爸说话吧，反正他不看电视。”莫丽叫了起来。
莫志成听莫丽这样说，不由暗叹：熊孩子啊。
第二天一早，莫志成来到教室，见叶炳华时不时地动来动去，要么就去拿同桌的笔玩，要么就用书故意撞前面的女同学。
“叶炳华，你出来一下。”莫志成叫了一声。
叶炳华见莫志成叫他，吓了一跳，慢吞吞地走出来。
“老师，我没有违反纪律，只是我没有带笔来上课，问同学借笔而已。”叶炳华撒着谎。
“你没有带笔来学校，你上什么课？”莫志成一听就火了。
“我，我昨晚不是撞到脑袋了吗？早早就睡了，所以忘记带来了啊。”叶炳华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很机灵。
莫志成急忙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有时头晕，有时没事。”其实叶炳华是没有什么事了，但他刚才在捣乱被莫志成抓到，故意说自己如何如何了。
“那再让你爸带你去医院看一看。”莫志成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到时再跟我爸说。”叶炳华哪敢再去医院呢。
莫志成见叶炳华没有其他动作，只得问道：“你爸没有给你带什么东西过来吗？”
莫志成还是脸皮薄，不敢说到钱。
“带东西？”叶炳华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让我带点东西来学校吃的，不过我不敢带，怕你骂我。”
“你……”莫志成有点无言了。
学校经常在大会上说不能让学生带东西回学校吃，他也在班级微信群里跟家长说了，可叶文年居然偷偷叫儿子带东西来学校吃？
“莫老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回教室早读了。”叶炳华怕莫志成骂他，想办法回教室。
莫志成觉得自己是要厚着脸皮说了：“昨晚你去医院检查的钱是我出的，你爸没有让你带钱还给我吗？”
“没有啊，我爸今天没有说什么。”叶炳华摇摇头。
可能是叶文年忘记了……莫志成在心里暗道。
反正他现在跟叶炳华说了，估计叶炳华中午会跟叶文年说的。
想到这里，莫志成没有再说什么，让叶炳华进教室了。
第29章 还是没有还钱
下午，莫志成又去找叶炳华，询问他带那医药费过来没有。
叶炳华说他父亲没有跟他说什么，莫志成说你有跟你父亲说了没有，叶炳华说忘记了。
在这个情况下，莫志成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叮嘱叶炳华晚上回去跟他父亲说一说。
放学了，这个下午莫志成不用看管课后校内服务，他去幼儿园接莫丽。
刚接到莫丽，莫志成开电动车与莫丽出到公路时，发现电池没电了。
“爸爸，你在公路上干什么，为什么不走？”莫丽奇怪地问道。
“车没电了。”莫志成苦着脸，把车推到路边。
莫丽说道：“那充电啊。”
莫志成看了看两边公路，虽然说有不少店铺，但不认识人家，过去人家那里充电，估计人家不愿意。
附近又没有充电点，他让莫丽坐稳，推着电动车往向阳公寓走去。
为了方便接送，幼儿园所在地离九小和人民医院都不远，但离向阳公寓就有一定的距离了。
刚开始莫志成没感觉到什么，但走了一段路，觉得累了。
“铃铃铃。”莫志成的手机响了。
莫志成见是母亲打过来的，便接听了：“妈，有什么事吗？”
有时莫志成是担心接到梁萍的电话，怕她在家里发生什么事情。
以前莫志成问过梁萍的诊治医生，她的中风可能会复发，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感觉头晕就要立即到医院检查。
“志成，你怎么还没有回来？都超过十分钟了。”梁萍担心地问道。
原来，莫志成的时间观念非常强，一放学就会接孩子回到家，一般不会误差到三分钟。
现在莫志成还没有接莫丽回来，梁萍担心出什么事情。
“妈，我刚才有点事情，现在回到半路了。”莫志成不想跟母亲说电动车电池还没有换。
“奶奶，爸爸的电动车没有电池了，他现在推车与我回家呢。”后面的莫丽听到是梁萍打过来的电话，立即大声叫着。
“什么？志成，你昨天不是换电池了吗？怎么就没有电了，你是不是买到假电池了？你赶快去找商家，让他们处理。”梁萍吃惊了。
梁萍就是容不得别人占他们家的便宜。
莫志成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还没有换电池。”
“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昨天就换电池吗？”梁萍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妈，我们先回家啊。”莫志成不想再谈这件事情。
“哎呀，你带着莫丽，还不赶快回家，与我聊什么天呢？”梁萍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志成耸耸肩膀，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莫丽，你怎么跟奶奶说我推车的事情？”
“爸爸，我们老师说不能说谎，你怎么跟奶奶说谎了？”莫丽问道。
莫志成哑口无言，继续推着电动车。
回到家，莫志成被梁萍质问为什么没有换电池，迫不得已的他只得全盘托出。
“什么？你帮学生出医药费？”梁萍一听炸开了。
“没有办法啊，当时家长没有带钱过来接孩子。”莫志成无奈地说道。
“他不会回家拿钱吗？或者叫他家人送钱过来？还有你们现在不是用了什么微信，直接可以微信转账吗？”梁萍越说越生气。
莫志成暗暗点头，他也想起来了，当时怎么就不会跟叶文年说，让其家人转钱呢？
还有，现在微信都绑定银行卡了，怎么还用现金呢？
关心则乱，莫志成觉得自己当时是没有考虑周到。
“对了，你不是昨天借给他钱吗？他今天应该还你钱了。”梁萍吃惊地叫了起来。
莫志成讪讪地说道：“可能那个家长忘记了，明天他应该会还我钱的。”
“应该？”梁萍冷笑道，“应该的事情多了，他应该自己出钱的，凭什么让你出钱？又不是你把学生推倒，是学生自己的事情。”
莫志成见梁萍生气了，不敢说什么，回到厨房里炒菜了。
没有过多久，杨玉娟回来了。
梁萍急忙跟她说了莫志成的事情，杨玉娟一听也恼火，跑到厨房问莫志成：“你把我给你的换电池的钱花在学生身上了？”
“不是花，是暂时借而已。”莫志成有点头疼了。
家里这两个女人一逼问，他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赶快让那个学生家长还钱，要不然，你采取一些手段。”杨玉娟暗示着。
一般学生家长都怕班主任，经常讨好班主任，想对他们的孩子好一点。
所以，只要班主任说什么话，家长都会尽量满足的。
而莫志成倒好，自己要讨好学生家长，哪有这样做事的？
而杨玉娟所说的“手段”，是让莫志成故意为难学生等，反正家长会立即配合的。
“唉，玉娟，我不能那样做的。”莫志成叹了一口气。
“反正我不会给你钱了，如果电动车开不了，你就走路去上课吧。”杨玉娟生气地回到房间了。
嫁给这个没用的男人，真让她生气。
莫志成又叹了一口气，继续炒着菜。
早上，莫志成又把叶炳华叫了出来。
“老师，你有事吗？”叶炳华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爸有让你带钱过来还给我吗？”莫志成问道。
叶炳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爸没有给我钱。”
“你没有跟他说吗？”莫志成看着叶炳华。
叶炳华顿了一下，点头道：“我有跟他说，不过他不给我钱，我也没有办法。”
本来叶文年让叶炳华跟莫志成说，忘记跟他说了。
但叶炳华见莫志成找他出来，还是实话实说了。
莫志成见叶炳华这样说了，只得点头道：“好吧，你进去教室上课。”
莫志成回到办公室，给叶文年打电话。
可是电话打通，没有人接。
莫志成又继续打了三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可能他没有空接听电话。”莫志成暗道。
十一点时，莫志成又给叶炳华打电话，对方还是没有接听电话。
“奇怪了，难道他没有带手机？”莫志成自言自语地说道。
“莫老师，怎么了？”对面的陈水珍问道。
“叶炳华的爸爸没有接听电话。”莫志成回答道。
第30章 我们来打赌
“那个可不是一般的家长。”陈水珍说了一句。
莫志成奇怪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炳华经常不交英语作业，我给叶文年打电话，开始他的态度还非常好，说一定要回去教育叶炳华。后来我打得多了，他就不耐烦了。”陈水珍生气地说道。
好像她要求着叶炳华做作业似的，她最讨厌这种家长的嘴脸。
“对了，他也没有交你语文的作业吗？”陈水珍问道。
莫志成摇摇头道：“他以前没有交作业，我留他下来做作业，他害怕了，不敢欠我的作业。”
“哎呀，你傻啊，敢放学留学生在学校，如果学生回家发生什么事情，家长会找你负责的。”陈水珍担心地说道。
这个莫志成真不知道什么叫危险，按照学校的规定学生放学了，老师就要把学生带出学校。
如果老师把学生留在学校，学生离开学校后，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家长过来找老师，老师可能逃不脱责任。
关于这个问题，学校一早就在大会上说过了，让老师们千万要注意这点。
可没想到莫志成见叶炳华不交作业，就用这个危险的方法罚叶炳华，这怎么行呢？
莫志成听到陈水珍的责怪，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他的成绩差。再不学习，以后怎么办？”
“他的家长都不急，你急有什么用？”陈水珍生气地说道。
当时她也被叶文年给吓坏了，晚上回去还吃不下饭。
现在她想明白了，家长都不管，自己气坏身体有什么用呢？
所以，陈水珍也想劝莫志成看开一点，不要气坏自己的身体。
“对了，你找叶文年有什么事情？”陈水珍问道。
“是，是他借我的钱，还没有还。”莫志成见与陈水珍熟悉，想了想，还是把事情跟她说了。
陈水珍一听，气道：“现在的社会，就算没有钱，也可以用手机转账的。”
“我当时不是着急叶炳华的脑袋嘛。”莫志成耷拉着脑袋。
对于这个，他也是没有办法，不借也借了。
陈水珍说道：“肯定他不想还你钱，才不听你的电话。”
“叶文年不至于这样吧？”莫志成不相信了。
“什么不至于？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陈水珍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叶文年打电话，且开了免提。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叶文年的声音：“陈老师，又有什么事情啊？”
莫志成一听气得快要吐血，你叶文年真的不接我的电话。
莫志成对着陈水珍的手机吼道：“叶文年，你为什么不接听我的电话？”
“啊，是莫老师啊。”手机里传来叶文年慌张的声音，“我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我刚才在忙呢？”
到这个时候了，莫志成也顾不上什么脸面，问道：“你借我的六百多块钱，什么时候还给我？”
“我很快还的，你放心。”叶文年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现在学校吗？帮我处理一下炳华的意外保险，让保险公司赔偿他的医药费吧。”
“那好，我去找学校领导。”莫志成点点头。
陈水珍把手机挂断，白了莫志成一眼：“你啊你，为什么不继续问他要钱？”
“他应该下午会还我钱的。”莫志成自信地说道。
莫志成去找政教处副主任卢兰静，跟她说了叶炳华的事情。
卢兰静点头说道：“你写一个过程证明，到时我再拿给戚校签字，再盖学校的章。”
因为保险公司要求学生在学校发生的意外，要有学校的证明。所以卢兰静让莫志成写过程，班主任签字，接着是政教处盖章，再到学校那边。
“行，我现在就回去写，到时拿过来给你。”莫志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写了过程。
陈水珍见莫志成那么热心帮叶文年，不由暗暗摇头。
人家摆明是耍莫志成的，他还不知道。
莫志成把证明交给卢兰静，打卡回家了。
杨玉娟今天上的是夜班，所以一早做好饭菜。
梁萍问莫志成：“那个家长还钱给你了吗？”
“还没有。”莫志成回答道。
“你下午继续问他，一定要让他还钱。”梁萍生气地说道。
“好。”莫志成不敢多说一个字。
杨玉娟冷笑道：“那个家长是故意的，要不我们打赌，他下午一样不会还钱。”
“打赌就打赌，我还怕你吗？”梁萍不服气了。
这时，莫雨回来了，莫志成急忙叫她们吃饭。
突然，莫志成发现这一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似乎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了。
下午，莫志成问了叶炳华，得知叶文年还是没有给他带钱过来。
“你爸是怎么回事？”莫志成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给我爸打电话吧。”叶炳华说道。
莫志成只得给叶文年打电话。
这一次，叶文年是接听电话了。
“叶家长，你怎么还没有给叶炳华带钱来还给我？”莫志成问道。
“哎呀，莫老师，不是我不想给啊。中午时，我们家有点事情花了不少钱，我想还你钱，都没有办法了。”叶文年夸张地说着。
“不会吧？这么巧？”莫志成不大相信。
“就是这么巧。不是有一句叫无巧不成书吗？”叶文年笑道，“我们从来不骗人的，也不想欠别人的钱。要不这样吧，到时保险公司赔偿了之后，你拿那些钱就行了，估计也很快的。”
莫志成还想说什么，但人家叶文年都这样说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毕竟他的脸皮薄，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莫老师，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情。”叶文年挂了手机。
莫志成去政教处找卢兰静，询问叶炳华的保险赔偿怎么样了。
卢兰静为难地说道：“莫老师，我问过戚校了，这事情有点麻烦，他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学生在我们校园内发生意外。”
“什么？”莫志成急了，“那保险赔偿怎么办？昨天我也跟你说过了，叶炳华的六百多块医药费还是我出的。”
第31章 一个月一百块
“我是没办法，要不你去找一下戚校。”卢兰静无奈地摇着头。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像这种校内发生的小意外，学校配合家长找保险公司索赔就行，没有必要说怕对学校影响不好的。
学生意外保险，就是保学生意外的嘛。
且这次莫志成还是自己出了钱给家长，如果不报销的话，家长会不会把钱还给莫志成呢？
或者家长把钱还给莫志成，又跑到学校投诉，又怎么办呢？
但戚大斌是她的上级，怎么说就怎么样了……卢兰静无奈地说道。
莫志成见卢兰静这样说，只得去副校长办公室找戚大斌。
戚大斌在办公室里喝着茶，见莫志成来了，脸色一板，问道：“莫志成，你不去上课，来我们领导办公室干什么？”
“戚校，我们班叶炳华的保险问题，学校不能盖章证明吗？”莫志成问道。
也不知道那个保险公司是怎么回事，居然要学校开证明，凭医药单不能报销。
其实莫志成哪里知道，一些保险公司就是这样的做法。
在你没有买保险之前，说得天花乱坠，似乎只要你买保险，什么都可以赔偿。
但当你需要赔偿时，他就会这个有规定，那个有规定，让你拿不了钱。还跟你说合同里有写的，并没有骗你。
但在推销合同时，对方并没有跟你说有这个约束。
“这是你个人行为，你还敢跟我说这样的话？”戚大斌冷冷地说道。
“什么是我个人的行为？我不懂。”莫志成有点蒙了。
“你带学生排队出校门，在学校里发生事情，不是你的事情，难道是学校的吗？”戚大斌的声音有点大了。
莫志成急忙解释道：“虽然是我带学生出去，但叶炳华自己跑到外面摔倒的，与我无关。”
“哎呀，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你带学生出事，还敢说与你无关？就算是叶炳华自己摔倒，也是你管理不善导致这样的。幸亏那个家长不到学校和教育局告你，要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戚大斌吓着莫志成。
莫志成被戚大斌吓住了：“戚校，真的与我无关，毕竟这次我还出了六百多块钱，要不然不好问家长要啊。”
“哼，你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向家长要钱？”戚大斌冷笑道，“我告诉你，如果惹火了家长，你就完蛋了。且我们学校也不会出这个证明，到时那个家长用这个证明来告我们，我们学校就会有事了。”
莫志成听了戚大斌一大堆的话，最后确认戚大斌不会帮他开证明，这才沮丧地离开。
本来莫志成还想给叶文年打电话要钱的，但现在觉得戚大斌说得也有一点道理，到时叶文年去教育局告状，他可能会出事。
可这六百多块钱，怎么办呢……莫志成头疼了。
晚上吃饭时，梁萍问莫志成：“你要回那六百多块钱了吗？”
“我，我不敢问那个家长要了。”莫志成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杨玉娟奇怪了。
杨玉娟猜那个家长不肯给钱，而不是莫志成不敢问。
“因为我们戚大斌副校长说怕家长来学校吵闹。”莫志成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看是那个副校长故意整你，又不是什么大伤，家长哪会去教育局闹？”杨玉娟不以为然。
“也不是这样说啊，现在什么样的家长都有，如果让他出医药费，可能会闹，但保险公司愿意赔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梁萍停下手中的筷子。
杨玉娟冷笑一声：“问题是学校不肯出证明，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杨玉娟果然看到关键所在，每年都有学生在学校里出事，他们医护人员知道得非常清楚。
像戚大斌这种做法，是针对莫志成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戚大斌？”杨玉娟问道。
“可能是吧。”莫志成点点头。
杨玉娟没有继续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这个男人就不懂跟领导搞好关系吗？他得罪领导，与同事的关系也不好，这在学校里怎么工作？
不对，他好像与某个女老师的关系不错……杨玉娟手中的筷子快了不少，很快就吃完饭了。
“玉娟，志成没有钱换电动车的电池，你再给他吧。”梁萍对杨玉娟说道。
“我们不是打赌了吗？你输了，你给他吧。”杨玉娟知道梁萍有一点私房钱的。
“我，我们好像没有打赌吧。”梁萍不认账了。
杨玉娟知道梁萍是什么性格，也没有说什么。
莫志成心虚，小声说道：“先不换吧，我多充电就行了。”
“那就浪费电了，也不会方便。”梁萍摇摇头。
一般正常的电池充满一次就能开七天，但莫志成的电动车充一次电，只能两三天。
像早上看着电动车还有三四格电，可开到中午就没电了，有随时推车的危险。
杨玉娟暗叹了一口气：“我明天给你转六百块钱吧。”
“还差五十块。”莫志成提醒着。
“你身上没有五十块了？”杨玉娟问道。
“你这个月给我一百块的零花钱，我快花完了。”莫志成的声音有点小。
他的早餐在学校吃，午饭和晚饭在家里吃，平时是杨玉娟买菜放在冰箱里就行，所以杨玉娟只给他一百块一个月的零花钱。
这一百块是不管他怎么花的，如果他还要另外花钱的话，就问杨玉娟要。
但莫志成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出去外面应酬，如果不是特别的事情，他这一百块在一个月后，还会有剩余的。
但对面的莫丽还是听到了：“爸爸真穷啊，我都有三百多块的压岁钱呢。”
莫志成感觉心里不舒服，低头吃饭。
“那好吧，我给你七百块钱。”杨玉娟虽然这样说，心里有点警惕。莫志成这个月怎么花钱那么厉害，把一百块钱花掉了？
其实杨玉娟跟莫志成一样，从来不乱花钱。
人家女生一般都买什么护肤品的，可杨玉娟从来没有买过，但她还是那么漂亮。
用小香她们的话来说，她属于天生丽质的那种，不打扮也比别人漂亮。
第32章 原来如此
莫志成这样的反常行为，让杨玉娟警惕了：他这个月怎么这么大手大脚了？
要知道以前莫志成一个月一百块的零花钱花不完时，他会攒下来。
至于莫志成攒的私房钱有多少，杨玉娟不知道，毕竟这是莫志成的自由。
可现在莫志成钱花掉没有钱了，这让杨玉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但杨玉娟是一个骄傲的人，就算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也不会问莫志成。
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不过了……杨玉娟在心里暗道。
莫志成并不知道杨玉娟的想法，当听到她说给他钱时，不再说什么。
可在晚上时，莫志成待莫丽睡着了，想让杨玉娟过来他这边时，她拒绝了。
莫志成暗暗摇头，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
在教师例会上，戚大斌提到了校园安全问题，让教师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要不然学生在学校里出事，可能会是大事。
台下的陈水珍听到戚大斌说这样的话，心里猜他会以莫志成为例。
果然，戚大斌语音一变，指着台下的莫志成说他因为没有看好学生，导致学生去了医院。
一些老师并不知道那天的事情，现在听戚大斌这样说，纷纷转头看向莫志成，他们还以为这次是大事了。
戚大斌继续冷声道：“莫志成老师还想学校帮他开证明，是学生自己的责任，要保险报销，当时我立即拒绝了。他还说自己出了学生的医药费，要找家长还钱。”
“我让他不要找家长了，自己出这个钱吧，要不然，家长到学校或教育局告状，到时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老师们听了，轻轻地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抱不平。
莫志成没想到戚大斌还把这件事情在教师例会上说，心里不舒服了。
邹友刚听了后，暗暗蹙眉。
他是不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全是听戚大斌的诉说。
由于莫志成的责任导致学生出事，学校肯定息事宁人，不想家长过来闹事。
其他领导听到戚大斌这样说，对莫志成的印象也大打折扣，觉得他这样做不对的。
当然，卢兰静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她不会说出来，免得连累自己。
老师们回到办公室，黄明娇故意说道：“哎呀，莫老师，你以后要小心啊，这次只花了六百多块钱，当是买个教训吧。”
其实那天黄明娇也在现场，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不会说，莫志成越落泊，她就越高兴。
出事的第二天，黄明娇就知道莫志成自己出钱了。
那是莫志成傻，如果当时他直接批评学生，让学生接着排队出去就行。
一般学生自己调皮摔倒，怕被家长责骂，所以不会主动跟家长说的。
且叶炳华本来就没有事情，哪会多说呢？
现在倒好，莫志成这样做，只会让家长知道学生出事，还将了莫志成一军。
这是莫志成自找的，学校领导对他有意见，估计这学期的优秀奖又归她了。
陈水珍瞥了黄明娇一眼，没有说什么。
她又不是莫志成什么人，如果多说的话，黄明娇肯定会说她的闲言闲语。
唉，怎么说呢？莫志成是一个好老师，但有一些人，不一定会认他的好，反而觉得他是多管闲事。
莫志成听着黄明娇的嘲讽，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走去。
天黑了，他要回家做饭了。
电动车的电池已经换好，他口袋里还剩下五十块钱。
他这个月花了不少钱，想着就头疼。
莫志成开电动车出到外面，见他以前五（３）班的班长现在读六（３）班的朱霞站在药店门口，徘徊不进去。
“朱霞。”莫志成停下电动车，问道。
本来朱霞是有一个非常幸福快乐的家庭，但在暑假的一个晚上，他父母开车回家时，被一个喝酒的司机开车撞死，她一下子失去了父母，悲惨无比。
现在的朱霞由她爷爷奶奶养着，生活拮据。
“莫老师。”朱霞看见莫志成，转头唤了一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莫志成问道，“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我没干什么。”朱霞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莫志成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了，不相信莫老师吗？”
朱霞哭丧着脸道：“我奶奶咳嗽，我来药店帮她买药，没想到医生开的药那么贵。”
说到这里，朱霞松开自己的右手，露出十块钱。
朱霞的爷爷有退休工资，但奶奶没有，所以他们家仅靠爷爷一个人的退休金养着一家人。
奶奶咳嗽几天了，但一直说没有事，爷爷见情况不对，便让朱小雨来药店买药，还把家里仅有的十块钱给了她。
“要多少钱？”莫志成听朱霞这样说，心里也难过。
当时朱霞在他们班是成绩最好的，性格阳光。因为父母双亡，现在的她脸上全是忧愁，莫志成看了心里非常难受。
“咳嗽水加上消炎药的话，要二十块钱。”朱霞无奈地说道。
本来朱霞想只买一种药，但医生说如果药量不够的话，吃了也不能治好咳嗽。
才是小学六年级的朱霞知道家里没有钱了，也不知道找谁借钱，心里难过。
“我给你十块……”莫志成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觉得似乎不够，又拿出二十块。
“莫老师，你给我很多钱了。”朱霞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学期，莫志成知道她的情况后，帮她出了早餐费和校服费，有时还给她钱买东西。
他还说，让她参加课后校内服务，到时他再想办法帮她筹几百块钱。
朱霞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当然想参加学校的服务，所以也在班里报名了。
“你现在不容易，还是拿着吧。老师有工资发，还在乎这点钱吗？”莫志成故意不以为然地说道。
朱霞并不知道，莫志成现在口袋里的五十块钱，还是杨玉娟给他钱换电池剩下的，且是他这个月的零花钱了。
朱霞担心奶奶的病，怕买了这些药之后，还要钱抓药，所以拿过莫志成给的三十块钱。
朱霞向莫志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转身进到药店里。
第33章 黄明娇的办法
早读课，何治通把所有的班主任召集到党员活动室开短会。
“现在每个班参加课后校园服务的学生都没有满，各位班主任回去班里要努力动员。哪个班全部报名，服务机构会奖励两百块，另外在评优时，学校也会优先考虑班主任在这方面的工作。”何治通说道。
黄明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要知道她年年评优秀，有一些老师眼红了。
可现在何治通说了，只要完成课后校园服务这个工作，评优时会考虑，那她就有机会了。
“何主任，我会努力的。”黄明娇大声地表态。
何治通暗暗点头，刚才他说这话时，其他班主任的脸上露出苦恼，但黄明娇这样表决心拥护他的工作，实属难得。
“好，不错，学校就需要你这样的班主任。”
一些班主任见黄明娇不顾学生的实际情况，一定要完成全部学生报名，不由暗暗鄙视着。
大家最怕是有人完成了，其他人也要跟着做，要不然学校领导会拿他们作对比。
开完会后，黄明娇就赶到自己的五（１）班。
学生们刚读完书，班长和副班长正在分配今天的早餐粥和面包。
虽然说这个分早餐的工作由老师来完成，但高年级的学生可以胜任这个工作，所以老师一般都会让班干部来完成。
黄明娇暗示两个班长停下手中的工作，清清喉咙说道：“同学们，我们班还有几个同学没有报名参加课后校园服务，希望他们今天回去跟家长说一下，下午过来报名。”
“黄老师，不是说自愿报名的吗？”有一个还没有报名的学生问道。
说真的，他也想参加这个报名，但家长不答应。
一般还不报名的学生有两种情况，一是家里没有钱，二是家里有人接，想让学生早点回家。
反正自习嘛，在哪里不行呢？
“是自愿报名，但你们这学期的学习成绩不好，我想给你们加点料，在下午那个服务时间里，我会讲点习题什么的，如果你们不过来的话，到时没有听到就麻烦了。”黄明娇得意地说着。
黄明娇就抓住这点，她不上新课，只是说一说试卷或者习题。
如果不来的学生没有听到，那是他们的损失。人家听了，你没有听，你说成绩怎么能提升呢？
果然，那几个学生听到黄明娇这样说，脸色微变，想着中午回去要跟家长说了。
下午，有两个学生跟黄明娇说，他们参加课后校园服务。
而在下午的看管服务时，黄明娇真的评讲了这周的测试卷。
另外有三个学生没有来的，在第二天听其他同学说了这件事情，暗暗后悔。
听黄明娇说，她下次还会讲解一些写作的方法，如果谁没有来，那是他自己的损失了。
在办公室里，黄明娇拉着陈水珍和数学老师嘀咕着，让她们也要在课后服务的时候讲点新东西，以后上课就不上了，让她班的学生全部报名。
陈水珍是不屑这样做的，但领导们暗示过了，让主科老师配合班主任一起动员学生，她们也没有办法。
在黄明娇的“动员”下，她班的学生全部报齐了。
何治通跟邹友刚汇报后，邹友刚马上让财会给黄明娇发了两百块钱奖励，还表扬了她。
何治通问黄明娇用了什么方法，黄明娇见自己已经成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便把自己的方法跟何治通说了。
何治通眼睛一亮，觉得黄明娇这个方法好。
我们老师不上新课，讲试卷和习题可以啊。你不过来没有听到，损失是你的。
于是，何治通又召开了临时班主任会议，让黄明娇在会上做了经验介绍。
班主任听了黄明娇的诉说，不由面面相觑。
用这种方法，是会被家长骂的。
但何治通不管，一定要让班主任用这种方法，如果达不到目标，就要扣班主任费。
那些班主任见是这样，只得有按何治通说的这种方法回教室说这件事情了。
放学了，其他老师回去，莫志成还在办公室躇踌着。
“莫老师，你跟班里的学生说在校内服务另外讲试卷的事情了吗？”陈水珍捧着一大沓作业走进来。
刚才陈水珍在五（３）班上英语课，听到五（２）班那边说了，可莫志成似乎还没有行动。
陈水珍了解莫志成，像这样的话，他可能说不出口。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啊。”莫志成为难地说道。
唉，刚开始明明说参加这个课后校内服务是自愿的，现在是变相让所有学生参加了。
他们班有个别学生家境不好，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说，肯定会被领导批评，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陈水珍劝道，“你还是按照领导说的去做吧，到时错了，也不是你被处分。”
大家都这样做，你不做的话，那你就是另类了。
“那，那我明天再说。”莫志成无奈地说道。
早读课，莫志成跟班里的学生说了这个事情，一些学生抗议道：“老师，怎么能这样啊？”
莫志成感觉心里不舒服，没有回答学生的话。
因为班主任用了这个方法，不少班都报齐人了，而莫志成还有几个学生没有报名。
虽然何治通批评了莫志成，但他还是没有强迫那几个学生报名。
且莫志成并没有在自己看管服务中讲新的内容，包括试卷和习题。但他不讲，英语和数学老师讲，学生跟家长一说，还是纷纷过来了。
下午，谭婷婷接孩子回到向阳公寓，一些人在院子里聊天。
九婆说道：“婷婷，好像现在很少见你家的陈领导接孩子了。”
“他一下班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谭婷婷生气地说道。
因为陈尚东可以提前下班，所以以前很多时候都是陈尚东去接孩子。
现在小学下午六点才放学，陈尚东说谭婷婷有空，就让她接孩子了。
陈尚东不用接孩子，便经常出去玩，谭婷婷有意见跟他说了不少次，但他就是不听，说自己要去应酬。
“哎呀，你要看好老公啊，现在的男人容易学坏的。”九婆提醒着。
第34章 响应国家的号召
旁边的梁萍插上话：“呵呵，我家的志成就是放心产品，准时回家，从来没有出去玩的。”
谭婷婷一听就来气了，故意说道：“那不一样，我家的尚东有人请吃饭，你儿子有人请吗？”
虽然谭婷婷反感陈尚东经常外出应酬，但在“外敌”面前，她还是顾着自己的男人。
梁萍一下子语塞了，好像谭婷婷说得也有点道理，似乎没有人请过儿子吃饭。
但梁萍是什么人啊，哪会认输呢？她大声说道：“谭婷婷，你知道什么呢？我儿子经常有人请吃饭的。就是中午，我就听到他接到两个请他吃饭的电话，但他说要顾着家里，不能出去外面吃饭呢。”
九婆听不下去了：“梁萍，别人不知道你家的志成，我们还不知道吗？你不要在这里多说了，赶快去做饭，要不然志成回来没有饭吃。”
“九婆，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很厉害的。”梁萍说得有点心虚。
众街坊见梁萍那么要面子，也没有拆穿她了。
这时，梁萍见谭婷婷带着两个儿子，心里暗暗羡慕着。
为什么谭婷婷那么会生儿子，居然有两个。而杨玉娟生了两个都是女儿，这如何是好？
梁萍虽然不是那种很封建的家婆，但想着他们家没有男丁，以后他们莫家没有后，心里就不舒服了。
唉，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杨玉娟生一个儿子就行。
谭婷婷见梁萍盯着自己两个儿子看，心里一惊，急忙把他们拉到自己的身边。
她怕梁萍说不过她们，拿她儿子出气就惨了。“你们赶快跟我回家。”
“妈，我想在院子里玩一玩。”陈尚东的大儿子陈秋林说道。
如果他回到家的话，就要做作业了，哪有在这里玩一会儿好呢？
“玩什么玩？你现在都六年级了，还整天想着玩，如果考不到重点高中，看我怎么打你？”谭婷婷气愤地骂着。
“妈，你不要把对爸爸的气撒在我的身上。”说完，陈秋林往楼上跑去。
谭婷婷见是这样，只得拉着小儿子往楼上走去。
“梁萍，你要劝劝你家那位了，现在开放三胎了，怎么也得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九婆说着梁萍。
梁萍心里一动，拍了拍大腿：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个女儿又怎么样？只要杨玉娟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哎呀，我们家很民主的，儿不儿子的，都无所谓。”梁萍笑着说道。
“梁萍现在这么看得开了？”九婆有点不相信。
梁萍摆摆手：“我当然看得开了，现在是新时代了，谁还会重男轻女呢？其实在我的心里，生儿子还是生女儿，都一个样的。”
众邻居纷纷给梁萍翘起了大拇指，说她非常开明。
梁萍听着众人的赞扬，美滋滋地往楼上走去，她要煮饭了。
没过多久，杨玉娟接了莫丽回来。
“奶奶，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莫丽高兴地跑到梁萍面前炫耀着。
“不错，以后继续努力啊。”梁萍看着莫丽，觉得她如果是男孩就好了。
“女”，再加上一个“子”，那就是一个“好”字啊。
莫丽摇摇头：“我不用努力，我是全班最好的了。”
杨玉娟白了莫丽一眼：“人家表扬一下你，你就喘气骄傲了？”
“我回房间玩了。”莫丽有点怕杨玉娟，吐吐舌头跑进房间里。
“莫丽，你先去洗手。”杨玉娟提醒着莫丽。
“妈，我的手又不脏，洗什么呢？”莫丽不肯。
杨玉娟马上板着脸：“你赶快去洗手，要不然我生气了。”
“好吧。”莫丽无奈地去洗手。
“玉娟，你不要对孩子太凶，两个孩子都怕你了。”梁萍心疼地说道。
“妈，如果不对孩子要求严格一点，怎么行呢？”杨玉娟说道，“再说了，勤洗手讲卫生，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梁萍见是这样，没有再与杨玉娟争论。
待莫丽离开后，梁萍小声地说道：“玉娟，你们还年轻，有想过再生一个吗？”
“什么？”杨玉娟正想去厨房，听到梁萍这样说，停下脚步。
“你不觉得家里只是志成一个男的，有点阴盛阳衰吗？”梁萍继续说道。
“你是想让我生一个儿子吧？”杨玉娟冷声说道。
梁萍高兴地点头：“我们家有两个女孩了，应该生一个男孩。”
“如果我再生一个女的呢？”杨玉娟反问道。
“这，这……”梁萍一下子愣住了，“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这不是运气问题，是五成机会的问题。”杨玉娟感觉心里不舒服。
梁萍小声地说道：“你不是在医院吗？肯定熟悉Ｂ超医生，你怀上后，就偷偷地去找医生检查。如果不是理想的，你就打掉嘛。”
“什么？你叫我打胎？”杨玉娟一听，火就不打一处出了。
要知道女人打胎会非常伤身体，且他们家的生活并不富裕，哪有钱再养多一个孩子呢？
再说了，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足够了，有必要弄三胎吗？
“如果是男孩就不用打嘛。”梁萍多说了一句。
杨玉娟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你要生就自己生，我不生了。”
“你……”梁萍没想到杨玉娟说这样的话。
“如果你觉得一定要一个男孩，那就让莫志成再找一个女人生。”杨玉娟又抛下一句。
这时，莫志成刚好开门回来，听到杨玉娟这话，不由奇怪问道：“玉娟，怎么了？”
“你问你妈。”杨玉娟气得不做菜了，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妈，怎么了？”莫志成问梁萍。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只不过是让你们响应国家的号召，生三胎嘛。”梁萍说道。
莫志成问道：“还有吗？”
他是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性格，不会因为这话而吵起来的。
“我，我说如果是生个男孩，就更好。”梁萍不想说了，转身去客厅看电视。
“唉……”莫志成暗暗叹了一口气，走进厨房。
这两个女人，一言不合就会发生矛盾，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35章 变相的补课
晚上，公寓的小院子并没有安静，一些街坊在聊天。
这是大家的习惯，吃完饭后，都会到楼下晃一晃。
三五成群，你聊我听，把一天的劳累都在话语中聊掉。
梁萍见今晚没有粤剧节目看，早早吃了饭，去下面与九婆聊八卦。
莫志成拿出作业本批改着，双减后，学生的作业少了一些。
一些自觉的学生，还会继续学习，或者是加深对每一节课的掌握。
但一些没有家长监督的不自觉学生，有时不学习，甚至是不交作业了。
就拿那个叶炳华来说，现在有些作业不交了，莫志成也给叶文年打过电话。
叶文年可能怕他要那六百多块钱的医药费，要么不接，要么就说自己很忙没有空，不听莫志成的诉说。
在叶文年的心里，莫志成说这些，目的只是想让他还钱而已。
老师唯一能要挟家长的，就是学生这个媒介点，他叶文年又不傻。
因为叶文年的不管，这两周下来，叶炳华的成绩下降了不少。
莫志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以前叶炳华虽然成绩差了一点，但还没有差到底。可按照叶炳华这样下去，可能会成为班里的倒数第一了。
听其他同学说，叶炳华经常在班里说打什么游戏，估计在家里是不学习的，要么看电视，要么打游戏了。
莫志成暗暗摇头，他想管学生，可是学生不听，家长又不配合。像叶炳华这样一直下去，到初中后会非常麻烦，想纠正也非常难。
突然，莫志成听到有人叫李华冰的名字，估计是她回来了。
“华冰，我们家的钱怎么还没有退？”是周芳的声音。
“芳姐，很快了。”李华冰疲惫地说着。
这段时间，她真心累啊。
她跑了不少部门，需要她完善的东西非常多。她想过了，如果按照相关规定完善培训机构，她是没有那么多钱，且也没有那么多老师。
当然，有资质的老师也可以花钱请过来，一句话就是没有那么多钱了。
待她把有资质的老师请回来，还有把相关东西完善了，她这个机构如果不能赚钱的话，她就要卖房子还债了。
“很快？上个星期你都是这一句话，现在又是这一句话，到底很快到什么时候？”周芳不依了。
本来她让林山峰去问李华冰的，可问了几次都没有问到，她亲自出马了。
“芳姐，不是我不想退，而是现在要协调一些事情，很快就能筹到钱了。”李华冰无奈地说道。
周芳警惕地问道：“你不会想着跑路吧？”
“对哦，听说不少培训机构关门跑路了。”有邻居附和着。
李华冰有点欲哭无泪，现在很多培训机构非常苦，交不起房租，又没有钱退给家长，反正他们又不是当地人，关门就逃走了。
里面的什么桌子也不要，房东找他们要房租也要不了了。
但李华冰在向阳公寓有房子，还买了附近小区的商品房，所以她还能跑到哪里？除非她不要这两套房子了。
“你们放心，我有房子在这里，怎么跑？”李华冰说道。
周芳暗暗点头，如果李华冰敢跑，那她就把李华冰的房子给占住自己用。
以后她的孩子大了，也可以住在那里呢。
现在，周芳反而想李华冰不给钱跑路，好让她占房子了。
“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钱啊，要不然，你就要给我利息，按照银行贷款的利率来算。”周芳不愧是做生意人，哪能让李华冰一直欠着她的钱。
李华冰急忙说道：“你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还你家的钱。”
“那好，我等着。”周芳说道，“虽然大家是邻居，但你也要还钱，我们家不容易啊，两个孩子在九小读书，现在又要参加课后校内服务，一样要交钱。”
“呵呵，周芳，你放心吧，人家李华冰是大老板，哪会差你这点小钱呢？”梁萍嫌事情不大，故意在旁边调侃着。
李华冰一听就来火了，骂道：“现在的相关部门就是乱来，随便就把我们的培训机构关了。什么资质不资质的，以前我们不一样这样开吗？不是一样开得非常好，还让不少学生考上重点学校呢。”
“还有啊，说是不让学生补课，可为什么学校能让学生在学校补课呢？还补到晚上六点。”李华冰越说越生气了。
“李华冰，那个不是补课，是什么服务了？好像是为人民服务？”梁萍有点不大记得起来了。
周芳在旁边纠正着：“课后校内服务。”
“对，就是这个课后校内服务。”梁萍补充着。
“行了，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说得好听而已。”李华冰冷嗤一声，“这就是变相补课，让学生留下来给老师上课，然后老师拿钱，这不是补课是什么？我们培训机构也是这样做的，还是自愿报名参加呢。”
李华冰一直关心现在学校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打听着。
“学校那个服务也是自愿的。”杨玉娟见莫志成在屋里不说话，气得走出阳台对着楼下说道。
“哼，表面说自愿，但老师变着法子在服务课里讲东西，让学生不得不来。”李华冰嘲笑着，“你当我们家长是傻子吗？”
“对啊，我家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现在不知道怎么办？”邓晓莹从一楼的房间里走出小院子。
本来他们觉得学校开他的服务，孩子不参加也没问题。
但现在孩子回来说，老师在服务里评讲试卷，或者说一些对课本有用的东西。
如果孩子不参加那个服务的话，那会吃亏。慢慢地，就会与其他同学拉开距离，成绩哪会好得了呢？
宋良夫妇非常着急，正想着怎么办呢？
“你们看看啊，人家宋良夫妇是从农村来的，不容易啊。学校这样变相地做什么服务，岂不是让人家穷人雪上加霜吗？”李华冰故意大声地说着，“因为他们穷，他们的孩子从来没有参加过补课的。”
邓晓莹听李华冰这样说，感觉浑身不舒服。
他们是从农村来城市打工的，是穷，但又怎么样？至于这样大声说伤害他们吗？
特别是孩子还在屋里做作业呢……
第36章 莫家两“女将”
这时，宋良从屋里走出来，瞪了邓晓莹一眼：“人家说话，你出来插什么嘴，快回来吧。”
宋良也生气李华冰看不起他们，但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他只得忍气吞声。
被丈夫责怪，邓晓莹也不出声了，转身回到屋里。
李华冰见宋良夫妇不敢对她怎么样，心里暗暗得意。
“我们公寓里就有一个小学的老师，你们不信可以问他，看他在学校里拿了多少补课费。”李华冰继续大声地说着。
在家里改作业的莫志成听到李华冰这样说，不由暗暗蹙眉。
李华冰太过分了，什么学校收补课费，那是自愿的，学生可以不参加的。
可想到学校某个领导在班主任会上的暗示，要每个班做到百分百的学生参加课后校内服务，莫志成不敢站出来反驳了。
毕竟他现在心虚，觉得黄明娇那样的做法不好，为难了学生和家长。
“你怎么不出去说一说？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吗？”杨玉娟听到李华冰的责骂，心里不舒服。
“我，我……”莫志成说不出话来，如果是以前，他会出去反驳李华冰两句，毕竟骂了他们学校和老师。
但现在莫志成心虚了，学校私下那样做，好像真的不好。
杨玉娟见莫志成不敢再出声，气得骂道：“你还是男人吗？你怕什么呢？直接就出去吼她两句，我不是在这里吗？”
“算了，不理她那种人。”莫志成摇摇头，继续改他的作业。
“你……”杨玉娟失望地看着莫志成，觉得他太没用了，越来越让她失望。
李华冰难得有一次奚落莫家人的机会，梁萍在旁边也没有插话，心里当然高兴了。“哈哈哈，莫志成，你怎么不出来回应一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不敢说话呢？”
其他街坊暗暗点头，李华冰说得没有错，他们也听到家里的孩子说过现在九小的老师在课后校园服务里说一些新知识，如果不去的话，会学少一些知识。
“唉，现在的学校也越来越离谱了，真不像话啊。”有人叹了一口气。
“就是嘛，你们说，这些学校太不应该了，而相关部门不管管学校，还拿我们这些小机构动刀，可怜我们这些人啊。”李华冰哭丧着脸。
想到自己还欠一些家长的钱，李华冰骂道：“莫志成，你们会有报应的。”
杨玉娟听不下去了，走出阳台骂道：“李华冰，你才有报应。”
“对啊，现在李华冰的报应到了。”下面的梁萍立即大声附和着。
“还没有拿回补课费的家长注意，小心李华冰跑了。”杨玉娟故意说道，“就算她有房子在，但你们能拿得了她的房子吗？她出去外面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还钱，你们亏大了。”
刚才还嚣张的李华冰见莫家这两“女将”左右夹攻，把她给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啊，李华冰，你赶快退我家的钱。”周芳急忙说道。
“周芳，你不要急，我很快就会还你的钱了。”李华冰见众人问她要钱，不敢再在院子里站着，赶快往楼上跑去。
杨玉娟见李华冰灰溜溜地走了，得意地回到房间里。
当她见莫志成还在无动于衷地改着作业，不由生气了：“你能像个男人吗？如果她再说你，你就怼她啊。”
“其实现在某个学校领导做得也不对。”莫志成小声地说道。
“不对是领导的不对，与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你受骂呢？”杨玉娟生气了。
她在人民医院里一直是显耀人物，没有人敢欺负她。
莫志成说不下去了，他觉得邻居之间也没有必要争吵，这不，他现在理亏嘛。
杨玉娟拿衣服洗澡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莫志成问道。
在向阳公寓居住，就有一个这样的好处，就是进到院子的都是公寓里的人。
如果有外人进到公寓的院子，在院子坐着的大爷大妈就会警惕地看着对方，询问对方找谁。
对方说出找什么人后，大妈就会对着楼上喊，谁谁，有人找你了。
因此，在大家没有休息前，这个院子从来没有丢过东西。
晚上十一点后，公寓的大门也会锁上，一般人也进不来。
因为一楼也住人，开着灯，所以小偷也不敢随便进到小院子里。
再说了，向阳公寓住的都是没有多少钱的人，小偷也不想过来凑这样的热闹。
“莫老师，我是宋良。”外面传来宋良的声音。
莫志成往门口走去：“我来了。”
对于这户从农村过来的人，莫志成是保持关爱的态度，不像林山峰那样瞧不起人。
农村人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人吗？人家从农村过来城市工作，为的是孩子的成长，这非常值得尊重。
“宋良，你有事吗？”莫志成打开房门，见穿着一件保安服的宋良站在门口。
现在的天气开始冷了，看他单薄的身体，估计是没有穿厚毛衣。
莫志成想请宋良进来，但他摆着手道：“这样不好，我还没有洗澡，身上脏。”
“你说这个干什么呢？外面冷。”莫志成不由宋良多说，直接就把他拉了进来。
当莫志成摸到宋良的手臂，发现对方果然没有穿毛衣。“宋良，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没有穿毛衣？”
“我不冷。”宋良摇着头，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其实他只有一件毛衣，有点破了，刚才脱下来给邓晓莹补。
莫志成关上房门，外面的风没有吹进来，宋良感觉暖和一点。
“你有什么事吗？”莫志成问道。
“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宋良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大敢说。
莫志成埋怨道：“你有事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我家两个孩子都在九小，本来是不参加课后校内服务的，但现在老师在服务中上一些课堂上不再上的内容，所以我家孩子想报名参加课后校内服务。”宋良小声地说道。
“那你报名参加就行了啊。”莫志成奇怪了，怎么这样的事情，也过来找他呢？不是找他孩子的班主任吗？
第37章 宋良的请求
“是这样的，我，我想您跟学校领导说一下，能不能便宜一点，毕竟我们家现在经济不大好，且前面那段时间，我们家孩子也没有去上服务课。”宋良越说越不好意思。
“这好像很麻烦的。”莫志成担心地说道。
毕竟他只是一般老师，在领导面前根本说不上什么话。
“那算了。”宋良听莫志成这样说，眼里露出失望，那种沮丧的神情让莫志成看得心里无由地感到疼痛。
就在宋良转身要离开时，莫志成看不过去，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我明天帮你问一下学校领导。”
“真的吗？太感谢莫老师了。”宋良高兴地叫了出来。
“不过，我不知道跟领导说有没有用。”莫志成提前给宋良打“预防针”。
“如果能便宜一点，我们都高兴了。”宋良说道。
莫志成想着宋良说得也有道理，宋良的两个孩子前面那段时间没有上到服务课，在情在理，学校应该减免一部分钱。
如果每个学生一学期收五百块服务课费的话，那宋良的孩子收四百块就行。
宋良有两个孩子，一学期可以省两百块钱了。
“我尽力而为，反正你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莫志成说道。
“莫老师，听说你在九小教了近二十年的书，怎么说也是老资历，估计学校领导会给你面子的。”宋良满怀着希望。
宋良在城市里也没有认识什么人，特别是莫志成是九小的老师，他不找莫志成找谁呢？
莫志成听到宋良的夸奖，心里有点甜滋滋的感觉。“宋良，你先回去，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再跟你说。”
“谢谢莫老师。”宋良退了两步，向莫志成鞠了一个躬，再走下楼了。
莫志成摇摇头，关了房门。
第二天，莫志成上完课，就去教导处找何治通主任。
何治通见莫志成过来，抬头问道：“莫老师，你们班还没有全体学生报名课后校内服务，现在完成得怎么样？”
“刚才那些学生跟我说，他们下午会留下来参加服务课了。”莫志成说道。
其实这种只是服务，并不算是课。
但现在黄明娇等老师先在课后校内服务中上课，大家也就说成服务课了。
何治通三番两次叮嘱各位班主任，如果有家长问起，就说现在全班学生都在，大家要求多上点课程，所以老师就多上了。
“嗯，你终于清醒过来。我们虽然是劝学生都过来参加课后校内服务，但一切都是为了学生好。学生多上课，成绩肯定会好的。”何治通语重心长地说道。
“哦。”莫志成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句。
“还有啊，学校……不，那个校外机构已经算好服务费，一个学期五百块钱，你记得让那些学生赶快交钱。”何治通重复着这收钱的事情。
莫志成点点头，接着问道：“何主任，我有一个邻居从农村过来的，他有两个孩子在我们九小读书，是昨天才参加课后校内服务，不知道可不可以让他们少交一些服务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治通盯着莫志成。
“他，他的孩子不是少上一段时间了嘛，少交一点钱，好像是可以的。”莫志成支支吾吾地说着。
如果是其他人，莫志成是不想帮他说这样的话。
可宋良是从农村过来城市打工的，还租着房子，不容易。
何治通气得拍着桌子说道：“他们少上一段时间是他们的事情，怎么能减免呢？反正就是五百块一学期，他们就算上了最后一天，都要交五百块钱。当时学校都说了，让大家尽量报名，他们怎么不报呢？”
何治通是不会开这一个口子，因为全校有一部分学生是最近才参加课后校内服务的。如果让莫志成的什么邻居得逞，其它家长也会要减免，那还得了？
“他们不是穷嘛，从农村来的不容易啊。”莫志成叹着气。
虽然说他们家的生活一般，但比宋良家好，起码他们每一顿有肉吃。
听母亲说，邓晓莹有时买点肉给小孩子吃，他们夫妇都没吃肉呢。
“不容易又如何？他们怎么不回农村读书？来城市凑什么热闹呢？”何治通冷笑着，“既然来了城市读书，就要遵守城市的规矩。还有啊，你莫志成滥当什么好人，哪里来的同情心？”
“我……”莫志成说不出话来。
“另外，你想一想自己的斤两，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也敢指挥我这个主任做事情吗？”何治通越说越生气了。
在九小里，大家最不拿莫志成当一回事了。
可没想到今天莫志成居然敢在他这里指三道四的，太让他生气了。
“何主任，我不是指挥你做事，只不过是过来向你汇报嘛。”莫志成苦着脸说道。
“你现在给我出去。”何治通指着门口。
莫志成见何治通生气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外面走去。
看来，自己帮不了宋良。
晚上，宋良又过来找莫志成，询问有没有找学校领导问他孩子减免的事情。
莫志成不好意思地说道：“宋良，对不起，我问过学校领导了，他不同意。”
“一分钱都不能少吗？”宋良还不死心。
莫志成摇摇头说道：“领导说不行。”
“唉，算了。”宋良深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下楼。
孩子的班主任在催他交服务费了，明天再不加，孩子又会被班主任质问。
所以，就算他再苦，也不能让孩子受丁点的委屈。
楼梯的电灯有点暗，让宋良的身影显得模糊。
莫志成无奈地关上门，回到房间里。
“刚才宋良找你干什么？”杨玉娟问道。
“他想减免孩子的服务费。”莫志成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有点难受，所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杨玉娟，包括何治通的拒绝。
杨玉娟责怪着莫志成：“你说你傻不傻，像这种事情，学校哪会开这个口子？你去跟领导说这种事情，肯定是自讨无趣。估计何治通对你的印象更加差，你以后在学校更会受气。”
领导对下属有意见，肯定是非常麻烦的。
第38章 看不起人
“唉，我也知道是不好，但看到从农村过来的宋良脸上的那种无奈，我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帮他了。”莫志成无奈地说着。
杨玉娟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老是心软，到时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那时她与他结婚，以为那是他的彬彬有礼，以后成为男人之后，能为她撑起整个天空。
看来，是她想多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志成还是那个莫志成，结婚之后，他比以前更加软弱。
以前听他母亲的，现在听她的，完全没有一点主见。
反正她们两个女人说什么，他就是说什么，没有反驳过什么。
“既然你明知道不可为，你还去问何治通，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杨玉娟生气地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看能不能帮宋良嘛。何治通对我有意见就有意见，反正也不在乎多一个学校领导。”莫志成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反正他上自己的课，那些人又拿他没有办法。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杨玉娟生气地骂了一句，不理莫志成了。
宋良回到家，邓晓莹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莫老师怎么说？”
“唉，他说学校领导不同意。”宋良叹了一口气。
“一分钱都不减吗？”邓晓莹继续问道。
“不减。”宋良摇摇头。
邓晓莹的脸变得灰暗，转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学习的两姐弟，咬咬牙说道：“不减就不减，我们明天交钱吧。”
“可是这个月，你的生意不大好……”宋良没有说下去。
因为宋良的工厂工资不高，每个月交房租、水电费什么的，他的工资就所剩无几。
还有一家人的生活费等，全靠邓晓莹卖菜来支撑。
可这个月邓晓莹卖菜的生意不好，所以他们夫妇才头疼要交的一千块钱服务费。
如果能少交两百块，他们家都能喘一喘气。
“唉，不管那么多，先交钱给学校吧，要不然孩子都不敢去学校上课了。”邓晓莹心疼地说道。
她家的两个孩子非常听话，所以老师一批评，就回来诉苦。
女儿说了，如果他们家没有钱交服务费的话，她就不去参加那个课后校内服务了。
多好的孩子，以前同学去培训机构补课时，他们从来没有要求过去补课。
因为这次是学校老师上的课，他们怕少上课，所以才要求参加学校的那个什么服务。
“好吧，先这样，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宋良无奈地说道。
于是，邓晓莹拿出手机，交了两个孩子的钱。
当邓晓莹把这消息告诉宋春芳和宋广海时，他们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明天我们敢见班主任了。”
邓晓莹听了鼻子不由一酸，是他们对不起孩子。
傍晚，下班的宋良骑着电动车往家里赶。
今天他上的是日班，晚上有空休息了。
现在是冬天，天黑得快。如果是夏天的话，现在还有夕阳，不用开车灯回家呢。
回到向阳公寓的小院子，宋良见女儿宋春芳与林山峰的女儿林小雪在玩耍，不由问道：“春芳，你做完作业了吗？”
“爸，您放心吧，我一早做完作业才出来玩的。”宋春芳笑道。
宋良暗暗点头，他对自己的孩子相当放心，从来都没有缺交过作业，学习成绩又好。
这时，林山峰也回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们家的快餐店生意不好，七点后就没有人来了。
林山峰想着反正没有人来了，就回家休息一下。
本来心里有点火的林山峰见林小雪在与宋春芳在玩耍，不由问道：“小雪，你做作业了吗？”
“我，我迟点再做作业，反正我今晚能完成的。”林小雪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个学期不用去外面的培训机构补课，林小雪轻松不了少，所以想着先在院子里玩一玩，迟点再做作业也不迟。
“你怎么能这样呢？老想着玩，怎么行呢？”林山峰骂道，“还有啊，你和谁玩不好？跟农村人玩什么呢？你是城市人，与农村人在一起久了，到时你就成了农村人。”
“林老板，话不能这样说的啊。”本来话就不多的宋良忍不住了，抬头说了一句。
“怎么不能这样说？我是实事求是，你们农村人，难道还有假吗？你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城市人？”林山峰嘲笑着。
宋良不回答了，低着头。
“我知道你们这些农村人想抱我们城市人的大腿，但是，城市和农村是有区别的，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以后，你们管教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老打扰我们这些城市的孩子。”林山峰得意地说道。
宋良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苦，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上班的劳累造成。
在屋里的邓晓莹听不下去了，走出来说道：“林老板，你就算看不起我们，也不能这样说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我没有怎么说你们，只是让你们的孩子不要缠着我们家的孩子。你看看，因为我家小雪陪你们家的孩子玩，她现在都没有做作业呢。”林山峰有点生气了。
肯定是因为宋春芳想跟他女儿玩，女儿才没有做作业。
邓晓莹也生气了：“我们家孩子没有缠着小雪，你不要胡说，是小雪来我家找我女儿，本来我女儿不想出去玩呢。”
宋春芳姐弟一直自律，很少出去玩。
今晚邓晓莹见林小雪过来了，想着大家是同学，就让她与林小雪一起玩。劳逸结合嘛，也不要老是学习，也不好。
林山峰恼羞成怒，骂道：“你们农村人真是没有素质，明明是你们家孩子想与我家孩子玩，现在倒打一耙。如果你们那么厉害，怎么不在农村生活读书，来城市干什么？”
邓晓莹一下子哑口无言，她抬头骂着宋春芳：“你回家学习，以后也不要跟林小雪玩了。”
“妈。”宋春芳觉得委屈，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你没有听到吗？赶快回家。”邓晓莹又骂了一声。
从来没有被母亲这样骂过的宋春芳眼眶红了，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她没有再说什么，用手背抹掉眼泪往家里走去。
第39章 到家门吵闹
宋良没有说什么，与邓晓莹进到屋里，关上房门。
林山峰得意地对林小雪说道：“以后不要跟他们玩了，知道吗？”
“爸，其实是我……”林小雪想跟林山峰解释一下。
但林山峰哪会不知道什么事呢？他不让林小雪再说什么，催促她赶快回家做作业。
邓晓莹见女儿躲在房间里哭，心里也难受。“春芳，这次的事情不怪你，是妈妈刚才乱说话。反正以后你就不要跟林家的孩子玩了，躲得远远的。”
“晓莹，这样跟孩子说话不好。”宋良劝道。
“唉，我也知道不好，可是刚才生气嘛。反正人家看不起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屁.股。”邓晓莹说道。
宋春芳不再哭泣，抬起头说道：“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找林小雪玩。她来找我，我也不理她。”
“对，就应该这样。”邓晓莹见女儿想明白了，心情好了一点。
宋良本来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了。
似乎邓晓莹说的也对，人家林山峰都不让孩子跟他们家的孩子玩，他们没有必要自讨无趣。
202号房，周芳回到家里，见林山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由埋怨道：“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回家看一下就过去帮我吗，怎么一直没有过去？还在家里看电视了。”
“今晚不是没有什么人嘛。”林山峰回答道。
“可是你也得过来帮我收店啊，我一个人非常累。”周芳有点生气了。
如果两个人一起收店的话，估计半个小时就行，现在她要收一个小时。
“我们的快餐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山峰想了想说道。
“是啊，我想过了，今天的客人少了，是因为饭点时，你去接孩子，人家客人过来吃饭，我又忙不过来招呼他们，他们就去了隔壁店了。”周芳说道。
饭店就是这样的习惯，如果你的店没有人吃饭，旁边的店人多，那其他客人就会去人多的店。
在客人的眼里，你的店客流少，那是因为你店的饭菜有问题，人家客人才没有过来你的店。
所以，人家就会往旁边的店去吃饭了，林山峰的店生意就不好了。
“是啊，我们要请一个人帮忙才行。”林山峰想了想说道。
“请一个人要两三千块钱一个月啊。”周芳心疼地说道。
本来他们想请人接的，但人家要的钱多，30块一个孩子，他们不如请工人了。
“我们请个便宜一点的，两千块，包午餐和晚餐。”林山峰想了想说道。
周芳无奈地点点头，只能是这样了，要不然他们下午的生意做不了，一样是亏钱。
“学校的这个课后服务真是不好，像以前那样，下午五点放学就适合我们了。”周芳埋怨道。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非常麻烦。如果不去嘛，那些老师又上课什么的，孩子又丢了功课。”林山峰越说越生气，这都是莫志成他们那些老师乱来。
于是，林山峰又跑到隔壁203房骂了起来：“现在的老师越来越不像话，为了多赚点钱，居然不顾学生和家长的死活。”
还在改作业的莫志成听到林山峰在自己家门前骂着，不由暗暗蹙眉。
可莫志成没有回应，还是在改自己的作业。
在小客厅看电影的梁萍听不下去了，开了房门说道：“林山峰，你在这里叫什么？”
“我叫什么，你们知道。”林山峰冷声说道。
如果不是这鬼服务，怎么会害得他的快餐店成这个样子呢？
“我家志成只是普通老师，哪知道那么多？”梁萍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去学校找领导提啊，来我家门口叫什么？真没用。”
“是我没用，还是莫志成没有用？”林山峰冷笑道，“我就算再没有用，好歹也是一个老板。可莫志成呢，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师，还是普通老师。”
梁萍生气了，正想继续反驳林山峰时，林山峰又开始说话了。
此时的林山峰憋了一肚子火，当然不会示弱，又是继续说着莫志成的不是。
在里面的杨玉娟听不下去了，问莫志成：“你真的不想说什么吗？”
“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莫志成摇摇头。
这次是学校有点理亏了，他感觉到自己有点愧疚。
如果学校能让学生自愿报名参加课后校内服务的话，又没有在服务中上新课或者讲题，他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自愿参加，你还想怎么样？他敢大胆地反驳林山峰，并不怕对方。
但因为何治通乱来，搞得他都心虚了。
“你让我失望。”杨玉娟又冒出这一句。
只见杨玉娟气乎乎地走到门边叫道：“林山峰，你还在我家门口吵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报警？！”林山峰愣了一下，后退一步，“我只是提意见，你们至于报警吗？”
“你有意见就去学校提，来这里干什么？”杨玉娟冷笑地说道，“要不，我让莫志成跟你孩子的班主任说，说你有意见，行不行？”
“不，不用了。”林山峰又退了两步。
他孩子的班主任可不像莫志成那样好说话，如果得罪了班主任，到时他家的孩子在班里就不大好了。
再说了，这些意见也只能在莫志成这里提，如果去学校提，估计自己会惹别人厌的。
“如果不用了，那你就赶快回家，不要在我家门口吵。”杨玉娟冷声说道，“不要以为莫志成好欺负的，你信不信，他现在就给学校打电话，说你有意见？”
杨玉娟知道林山峰是欺软怕硬的主，如果把林山峰的意见告诉学校，还说林山峰孩子的名字，估计人家班主任要发火了。
林山峰不敢在这里逗留，灰溜溜地走了。
杨玉娟就是杨玉娟，不但漂亮，又会说话，不是一般人敢惹她的。
“哼，如果他走慢一点，我还会继续骂他。”梁萍得意地说着。
杨玉娟冷声说道：“你骂他有什么用，莫志成连半声都不敢发。”
对于莫志成这种越来越软弱的行为，杨玉娟感觉与他越来越远了。
只要莫志成硬朗一点，林山峰他们就不敢欺负他了。
第40章 新来的主任
杨玉娟回到房间里，莫志成抬起头小声说道：“你也不要跟林山峰吵了，没有意思。”
杨玉娟一听就冒火了，自己好心帮莫志成，没想到他还说这样的话。
“莫志成，你还是不是男人？！”杨玉娟如一只发怒的狮子。
“我……”莫志成看到杨玉娟这么生气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批改作业。
可此时他哪改得进去，一直看着作业，一页都没有改。
杨玉娟彻底失望了，与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在外面的梁萍见情况不对，立即跑过来劝着，“我知道玉娟的意思，不就是林家人坏嘛，以后我们家就与他们林家绝交，不要跟他们说话。”
梁萍见杨玉娟和莫志成不说话，继续说道：“志成，你知道了没有？”
“妈，我知道了。”莫志成轻轻地点着头。
杨玉娟见莫志成如应声虫一般，不想说什么了。
整个晚上，杨玉娟都没有说话，这让莫志成有点担心。
有几次，他都想跟杨玉娟说话，可看到她黑着的脸，不敢再造次。
第二天，杨玉娟回到医院，在上楼梯时遇到小香。
“哎呀，娟姐，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小香调侃着。
“你胡说什么。”杨玉娟骂道。
说完，杨玉娟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与莫志成“在一起”了。
她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如果她不喜欢了，是不会委屈自己，宁愿自己“守着”，也不会什么。
“跟妹妹说说吧，你一个人憋着，可不好。”小香说道。
“唉，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家里那个没用的男人。”杨玉娟叹了一口气。
摊上这样的丈夫，她只得认命。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她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敢付之行动。
“你还是赶快离了吧，不要让自己伤心了。”小香劝道。
“不行啊，我有两个孩子呢。”杨玉娟摇摇头。
莫雨和莫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会没有感情。
听别人说，离婚的孩子非常苦，如果莫志成找了一个后娘过来，怎么办？
但她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一样苦……
杨玉娟暗叹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小香见杨玉娟不说话，以为对方动情了，劝道：“玉娟姐，现在是新时代了，你怎么还有旧思想啊？离婚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生活吗？再说了，莫志成那么没有用，你还怕他对孩子不好吗？”
“我不是怕他对孩子不好，怕孩子有心理负担。”杨玉娟摇摇头。
小香冷哼一声：“你担心什么？你们天天在家里生气吵架，孩子更不喜欢你们这样呢？我有个朋友就是这样，她与前老公离开了，孩子还非常开心，说脱离苦海了呢。”
“这样吗？”杨玉娟沉思着。
似乎小香说得也有点道理，莫雨经常去学校，莫丽还小不懂事。有时她与梁萍在吵架，两个孩子还叫她们不吵，影响到她们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杨玉娟在心里暗道。
其实如果不是梁萍经常说她的不是，她也不会有那个想法。
她也是一个感性的人，觉得实在过不下去，也不想过了。
杨玉娟到了科室，先是医生查房，她们护士跟在后面。
一些男医生见到杨玉娟，时不时地搭讪着话，想与她多聊天。
可杨玉娟只是微微一笑，既回答对方的问题，又没有多说一句，让那些男医生自讨无趣。
杨玉娟并不是那种冷美人，但她的态度又让别人没有其他想法。
因此，在医院里有着杨玉娟的传说，说她老公那么窝囊，还这么自爱非常难得。
下班了，杨玉娟坐电梯准备下到楼下拿车，小香与她一起。
在下到另外一层楼时，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进来。
这男医生长得高大俊朗，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进到电梯后，先是看了小香一眼，接着又看杨玉娟。
当他看到杨玉娟，眼神一愣，然后暗中盯着杨玉娟了。
“刘主任好。”小香对着中年男人叫了一声。
“你认识我？”中年男人奇怪地问道。
“当然了，刘主任可是我们医院新招来的特殊人才，我可是知道的。”小香点点头。
中年男人笑道：“我刚从其他医院调过来不久，没想到你还知道我是特殊人才，你怎么称呼？”
虽然电梯里也有家属出入，但中年男人见小香能叫出他的名字，知道她是医院的职工。
而小香刚才与杨玉娟说话，那对方也是医院职工。
“我叫小香，是内一科的。”小香似乎对中年男人很有好感，立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
“那另外一位美女呢。”中年男人终于把重点放在杨玉娟的身上。
“她叫……”小香还没有把话说完，杨玉娟就阻止她，不让她说下去。
中年男人看着杨玉娟，笑道：“怎么了？美女，你的名字不方便说吗？”
“不是的，领导，我只是小人物，说了与不说一个样。”杨玉娟见小香还想说话，瞪了小香一眼。
小香见杨玉娟不让她说，干脆闭嘴了。
电梯到一楼了，中年男人笑了笑，往外面走去。
杨玉娟见对方离开，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小香走出电梯。
如果只是普通医生的话，她还容易拒绝。但是领导，那就要小心一点，免得开罪对方，让自己在医院不开心了。
一般在医院科室当领导的，岁数都有点大，那些人也不会对杨玉娟有什么心思。
但是像刚才那个刘主任的眼神，杨玉娟感觉到有侵略性。
“娟姐，你好像有点害怕？”小香感觉到杨玉娟的不一样。
“我不想惹事。”杨玉娟郑重地说道，“那个刘主任的眼神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小香问道。
杨玉娟想了想，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对了，这个刘主任是医院刚调过来的特殊人才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城南区人民医院有一千多个职工，很少开过全体会议。
但如果是领导的话，大家还是有点印象的。
第41章 又出事了
小香点点头说道：“是的，那个刘伟广主任是从其他医院刚调过来的。听说他很有能力，医院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挖过来。”
“哦。”杨玉娟不置可否。
什么有没有能力，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啊，你没有发现他蛮帅气的吗？身上有一股特别吸引人的魅力。”小香的眼里似乎发着光，“听说他还是钻石王老五，让不少护士的眼睛都红了。”
杨玉娟白了小香一眼：“行了，你不要多说。那个刘伟广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哎呀，你怎么这样说？你把莫志成飞了，再跟刘伟广在一起，不就与你有关系了吗？”小香兴奋地说道，“刚才我见刘伟广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估计他对你有好感。只要你是单身的，你们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了。”
“小香，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杨玉娟有点生气了。
小香见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你就不要再想那个没用的男人，一切向前看。他家不是说你老用他们的钱，照顾你娘家吗？那你跟他离婚，自己花自己的钱，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你长得那么漂亮，想怎么嫁都行。反而莫志成都四十来岁了，他要找老婆就难了。”小香得意地笑着。
杨玉娟不想跟小香讨论这个问题了，她感觉小香现在的思想有点飘了，似乎有点危险。
就在杨玉娟启动电动车准备离开车棚回家时，她的手机响了。
杨玉娟一看手机是父亲打过来的，接听了电话：“爸。”
“玉娟，你妈晕倒在地上，你赶快回家。”杨安秋大声地叫着。
“什么？”杨玉娟吃惊地大叫道，“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她还好好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下子就晕倒在沙发上，口水都流出来了。”杨安秋说道。
杨玉娟吓了一大跳：“爸，您赶快给妈吃那颗安宫牛黄丸，我现在就叫救护车过去。”
根据刚才父亲所说，杨玉娟觉得母亲可能是中风了。
中风患者，要越早送医院越好。
杨玉娟就是怕父母在家出什么事情，一早就花几百块钱买了一颗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放在家里。如果有什么紧急时，可能就用得上。
“你妈都晕倒了，怎么吃？”杨安秋问道。
“你把药丸捣碎，冲成水灌进她的嘴里，要快一点，我现在就赶快回去。”杨玉娟不再多说，挂了手机，连电动车都不锁了，拼命地往外面跑。
“娟姐，你怎么了？”小香吃惊地问道。
杨玉娟一边跑，一边气喘说道：“我妈可能中风了，我要赶快叫救护车回家。”
“你先打电话啊，跑过去一样是要派车的。”小香提醒着。
杨玉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医院职工，不用跑到服务台叫车。
她拿出手机打着电话，说了她母亲的情况，让医院派车了。
到了门诊大楼那边，一辆救护车和两个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娟姐，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前面的小护士说道。
“好，我们走。”杨玉娟点点头，坐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司机拉响了紧急灯，救护车开出了医院，向杨玉娟的娘家奔去。
在车上，杨玉娟给杨玉婵打电话，说了母亲的情况。
杨玉婵让杨玉娟先送母亲去医院，她迟点再过去。
杨玉娟又给杨文景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姐，我们是心有灵犀啊，我今晚想请别人吃饭，要给你打电话借钱呢。”
“妈可能中风了，现在晕倒在家，你在哪里？”杨玉娟问道。
“我现在去区人民医院吧。”杨文景回答着。
杨玉娟见杨文景这次听话了，心里有点安慰。
救护车到了小区的楼下，因为她母亲在楼上，这种旧楼又没有电梯，杨玉娟不知道怎么把母亲弄下楼。
杨安秋说自己背许丹下楼，可杨玉娟担心父亲支持不了。
杨玉娟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叫杨文景过来家里背母亲了。
男医生见是这样，为许丹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之后，自己把许丹背下来，开车往医院奔去。
杨安秋还是暂时留在家里，迟点再自己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医生见是杨玉娟的母亲，一路开绿灯，先做检查再交钱。
做了CT检查后，医生确定是脑血管梗塞，也就是中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安秋给许丹吃了安宫牛黄丸的缘故否，许丹的情况不算严重，现在的神智还有点清醒了。
医生给许丹给了疏通血管的药水，杨玉娟就在旁边守候着。
杨安秋打电话过来，询问许丹的情况。
“爸，因为妈送来及时，情况还是可以。”杨玉娟说道。
“我已经收拾好你妈.的衣服，我现在去医院。”杨安秋说道。
“您吃完饭休息吧，我看着妈就行，白天你再过来照顾妈吧。”杨玉娟劝道。
“唉，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休息呢？我先过去医院吧。”杨安秋挂了电话。
这时，杨玉婵来到医院，跟杨玉娟解释，她刚才接孩子回家，所以来迟了。
杨玉娟这才想起莫丽还在幼儿园，今天莫志成要在学校里看学生，六点半才能回到家呢。
杨玉娟急忙给莫志成打电话，说了母亲的事情。
“我刚下课了，现在去接莫丽。”莫志成一听许丹病了，急忙劝杨玉娟不要管莫丽的事情，他现在去幼儿园就行了。
“好，我先忙了。”杨玉娟要照顾母亲，也不与莫志成多说了。
莫志成骑上电动车要去幼儿园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梁萍打过来的。
“妈。”莫志成接通了电话。
“志成，玉娟越来越不像话了，说好今天下午是她接莫丽回家的，现在都六点半了还没有接回来，她肯定是去逛街玩了。”梁萍生气地说道。
莫志成解释道：“玉娟她妈中风了，现在医院治疗。”
“什么？”梁萍吃惊地叫了起来。
她是过来人，知道中风与其他病不一样。
当时她中风晕倒在家，莫志成与杨玉娟不在家，所以她的病情才那么严重，就算后来出院，走路干活都不利索了。
第42章 责怪
“妈，我不与你说了，我要赶着去接莫丽。”莫志成挂了手机，开车往幼儿园赶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莫志成来到幼儿园时，门卫室的灯还亮着。
“莫丽。”莫志成来到门口叫了一声。
“爸爸，您怎么现在才过来接我？”背着书包的莫丽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泪痕。
“你怎么了？”莫志成见女儿伤心的样子，不由担心了。
一个壮实的阿姨从门卫室里走出来，她对莫志成叫道：“你这个家长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来接自己的孩子？”
以前是有老师留在门卫室一起等家长过来的，但过了下午六点，老师也要回家煮饭，所以委托看门的阿姨管着孩子。
阿姨也想回家煮饭，听莫丽说母亲过来接人，便问莫丽要了杨玉娟的电话，打了两次没有人接后，也没有再打，生气地陪着莫丽。
在陪伴的过程中，阿姨肯定没有给莫丽什么好脸色，时不时说一些风凉话。
莫丽还是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所以掉眼泪了。
莫志成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姨，本来是我妻子过来接孩子的，但她临时有急事来不了。”
“有什么急事急得过孩子，你们这种家长，我见得多了，故意借口有事，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让孩子在这里受罪。”阿姨没有说自己也在这里跟着受罪。
莫志成见阿姨还在继续“批斗”他，只得解释道：“是孩子外婆中风住院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阿姨见莫志成说出实情，没有再多说，自己进门卫室关灯。天黑了，她要回家了。
莫志成让莫丽坐上电动车，他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莫志成就听到梁萍的埋怨：“志成，莫雨等不到你回来炒菜，自己吃了一包萝卜干去上自修了。”
“唉，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情。”莫志成叹了一口气。
每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苦的还是孩子，他有时也很内疚。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尽量避免了。
莫志成急忙去厨房炒菜，毕竟母亲她们还要吃饭。
莫志成炒好菜，让母亲和女儿吃饭后，他才有空拿出手机给杨玉娟打电话：“妈现在怎么样了？”
“感觉好一点了。”杨玉娟说道，“但不能大意，我想明天早上做一个磁共振检查。”
虽然磁共振检查非常贵，但杨玉娟还是想为母亲做这样的检查，只要检查清楚了，才更能对症下药。
“嗯，该花的钱，你就花，不要节省。”莫志成安慰着，“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送饭过去。”
“不用了，我现在哪有心思吃呢。”杨玉娟摇摇头。
现在这个点了，医院饭堂没有饭打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先照顾母亲再说。
杨玉婵过来了半个小时，见她在这里，也说要回去照顾孩子，回家去了。
杨文景也有过来，但来了一会儿，还问她借钱，说今晚要请一个刚认识的女生吃饭。
杨玉娟气得骂了他几句，他就生气地离开。
现在父亲过来看着母亲，让她现在回家。
可她哪离得开呢？她要等母亲的药水全部打完，询问值班医生之后，确认事情有所好转，再作打算吧。
因为父亲的年龄大了，杨玉娟不敢让他守夜，让他回去休息，他偏不肯。
罢了，先让他留在这里吧，要不然他回去也心里不安。
“你不吃饭怎么行呢？”莫志成担心了。
“好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我在忙呢。”杨玉娟挂了手机。
莫志成见杨玉娟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自己也不吃饭了，去厨房拿出保温饭盒。
“志成，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过来吃饭？”梁萍奇怪地问道。
“妈，我想给玉娟送饭，她还没有吃饭。”莫志成说道。
“你不也是没有吃饭吗？你先吃饭，再送饭。”梁萍说道。
莫志成摇摇头：“我不饿，我先去医院看看。”
莫志成想起来了，当时就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岳父，杨玉娟对他有意见。
这一次，正是他与杨玉娟修复关系的好时候了。
“你……”梁萍见莫志成把饭菜装在保温饭盒里，就开门出去，不由暗叹儿子是老婆奴。
吃饭就是十分钟的事情，至于这样吗？
莫志成提着饭盒来到医院，这次他学乖了，直接就给杨玉娟打电话，问她在哪个科室。
“我在住院部的内四科，你有什么事吗？”杨玉娟问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有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哦。”莫志成挂了电话，往电梯那边走去。
现在是晚上，没有什么人坐电梯。
到了内四科，莫志成这才想起没有问是哪号床。
不过他已经到了这个楼层，要找也很容易了。
一间一间的病房找过去，莫志成看到了杨安秋。
“爸。”莫志成高兴地叫了一声。
杨安秋正没精打采地坐在小凳子上，因为有点累，他坐着坐着就有点困了，打起盹来。
被莫志成这一叫，杨安秋一下子惊醒，居然从小凳子上摔了下去。
“哎呀。”杨安秋惨叫一声，坐在地上。
杨玉娟见莫志成一来就把父亲吓得摔倒，急忙把父亲扶起来，生气地骂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来给你送饭。”莫志成见杨玉娟生气，就胆怯了。
“我要你送什么饭呢？家里有老有小的，你不在家照顾着，跑来这里添什么乱呢？”杨玉娟责怪着。
“我现在就回去。”莫志成把保温饭盒放在旁边，刚走出两步，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是匆忙，没有买水果过来。
还有他没有跟许丹聊几句，这样就走的话，好像不算探望病人啊。
“你怎么还没有走？”杨玉娟见莫志成站在病房门口，不由问道。
“我忘记买水果过来了。”莫志成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妈现在能吃水果吗？你做事情就不能用一下脑子吗？”杨玉娟瞪了莫志成一眼，“你赶快回家，不要在这里碍眼。”
莫志成见杨玉娟这样说了，只得回家了。
第43章 我是不是要死了
杨玉娟问杨安秋：“爸，您刚才摔到哪里没有？”
“没事。”杨安秋摇摇头，“玉娟，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有我呢。”
“您还没有吃饭，赶快吃点吧。”杨玉娟这才想起莫志成带过来的饭菜。
虽然刚才她责怪莫志成带饭菜过来，但现在想着还是有用的。
毕竟出去外面吃不但贵，也不卫生，还是自己家里的饭菜吃着舒服。
“我，我不饿。”杨安秋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地叫了两声。
本来他们准备做晚饭的，没想到许丹出事来了医院。
杨安秋担心妻子，哪有心思做饭吃呢。
他收拾了一些东西，也赶过来区人民医院了。
“爸，你不要多说了，赶快吃完饭回家吧。我明天还要上班，白天要您看着妈妈。”杨玉娟劝道。
杨安秋还是拒绝的，可拗不过杨玉娟的坚持，他又确实肚子饿了，只好吃了饭盒里面的饭菜。
杨安秋见杨玉娟把保温饭盒洗干净拿回来，劝道：“你还是先回家吃饭洗澡什么的，我先在这里看着。”
杨玉娟知道母亲已经在打点滴，有医护人员在看着，她在不在这里，问题都不大了。
但杨玉娟放不下心，让父亲先在这里看着，她出去外面吃了一点东西，又回到医院继续看着母亲。
待许丹打完点滴后，杨玉娟才回家。
杨玉娟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莫志成在房间的台灯下改着作业。
“玉娟，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又为你煮了饭，我现在帮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莫志成站起来说道。
“你怎么又煮饭？”杨玉娟有点生气了。
“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把饭菜给你爸吃了吗？我想着你还没有吃饭，所以再煮嘛。”莫志成得意地说道。
他是故意不跟杨玉娟说，想着给对方一个惊喜。
有时生活出现惊喜，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融洽一些的。
暑假时，莫志成发现他们夫妻之间似乎出现了危机，就暗中看了一些有关婚姻家庭的书，心里也有一定的认知了。
“我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你这样做岂不是浪费吗？”杨玉娟说道，“难道你再次煮饭时，不能给我打一个电话问一下？”
“我……”莫志成一下子语塞了。
如果提前告诉你，我还怎么给你惊喜呢？
“莫志成，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杨玉娟不再与莫志成多说，去找自己的换洗衣服洗澡，父亲还在医院等着她过去换班呢。
杨玉娟洗完澡，进到房间跟莫志成小声地说道：“我现在去医院照顾我妈，明天早上你送莫丽去学校。”
“晚上是你看守吗？”莫志成多嘴地问了一句。
像杨玉娟从下午忙活到现在才回家，按理来说，杨玉婵和杨文景应该帮一下忙的，不能老让杨玉娟一个人忙。
杨玉娟的脸色一下变了：“莫志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照顾我妈，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呢？”莫志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抽自己的嘴巴，“你也累了，今晚我过去帮你看着，行吗？”
“我不用你帮，我自己一个人行。”杨玉娟赌气地说着。
什么时候弟弟妹妹有帮过她照顾父母呢，一般都是她自己照顾的。
“我可以带作业过去批改，真的没问题。”莫志成还是想过去看守许丹。
“我妈现在的大小便都要人照顾才能完成，你过去不方便。”杨玉娟摇摇头，“就这样了，我不与你多说，我爸还等着我过去换班回去呢。”
说完，杨玉娟往外面走去。
莫志成放下手中的红笔，跟着走出小客厅。
杨玉娟走了，房门关上了。
“又是她一个人照顾她母亲吗？”梁萍从房间里走出来。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莫志成问道。
“唉，你们在说话，我怎么睡得着呢？”梁萍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家又要苦几天了。”
莫志成没有接这话，转身回房间改作业了。
他一般要赶在十二点前把作业批改完，要不然明天又要早起，中年的他伤不起了。
杨玉娟到了医院，便急着把父亲劝回家了。
杨玉娟去打来热水，拉上隔离布，为母亲擦着身体。
“玉娟，我是不是要死了？”许丹有点困难地问道。
“妈，你说什么呢？你来医院及时不会有事的。”杨玉娟急忙劝慰着。
杨玉娟也找过科主任了，对方说像她母亲这种情况，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不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杨玉娟非常怕母亲像家婆梁萍那样，因为抢救不及时，有很大的后遗症。
“唉，你不要劝我了。我是不怕死的，可惜是没有看到文景娶到老婆，你说怎么办呢？我死不瞑目啊。”现在许丹说话不大流利，有时还顿了好一会儿，才把话接着说。
杨玉娟见母亲流下眼泪，心如刀割。“妈，你放心，我会帮弟弟找到女朋友的。”
“玉娟，你记得现在说过的话啊。”现在许丹的话似乎又麻利一点了，“我也知道你弟有时不懂事，但他还小，你也不要太过于怪他。他哪里不对，你就教他，帮他改过来。”
杨玉娟暗暗无奈，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还不懂事？
难道要杨文景到六十岁退休了，才懂事吗？
有时，杨玉娟见父母非常溺爱杨文景，心里很不舒服。
很多时候，杨文景变得这么没有责任心，很大的原因在于父母这一边。
在受父母的影响下，久而久之，杨玉娟也偏爱杨文景了。
杨玉娟为母亲抹掉眼睛，说道：“妈，您其实就像志成她妈那样的病，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你没有看到梁萍现在都要用上拐杖了吗？”许丹担心了。
“您与她不一样，她抢救不及时……”杨玉娟说道。
“玉娟，你不要安慰我，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现在手脚都动不了，好像废人一般了。”许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杨玉娟急忙为许丹抹眼泪：“妈，您真的没有很大问题，过几天，您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第44章 我们没有钱了
“真的？”许丹有点开心了。
儿子还没有结婚，许丹还想以后带孙子呢。
“当然是真的，现在太晚了，您赶快睡觉吧。”杨玉娟为母亲拉上被子。
许丹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杨玉娟并没有去医护人员休息室休息，而是趴在病床上休息。
毕竟她母亲动作不便，如果不看着母亲，到时她要上厕所什么的，没有人帮母亲。
就这样，杨玉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
半夜时，许丹要上厕所，杨玉娟又帮她了。
这一来二去，杨玉娟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杨安秋就过来了。
他知道杨玉娟累了一个晚上，怎么也要早点来帮女儿。
杨玉娟去上班时，不断打着哈欠。
其他护士知道杨玉娟母亲住院的事情，劝道：“娟姐，你这样不行啊，老是自己照顾病人，没有人来换你。”
“我爸刚才来换我了。”杨玉娟回答道。
“可你现在白天要上班啊。”护士说道，“你的家人就不能过来帮一下你吗？你家那位呢？”
杨玉娟摇头道：“他根本帮不了我，晚上要照顾孩子，白天要在学校，根本请不了假。”
说到这里，杨玉娟就有点生气。
莫志成在学校里非常不待人喜欢，连调课和请假都不行，你说这样在单位里有什么意思呢？
“你家的……”护士没有说下去了。
本来她想说杨玉娟的弟弟妹妹，可杨玉娟一向偏袒弟弟妹妹，可能她这一说，会惹杨玉娟不高兴。
但杨玉娟听在耳里，以为护士说莫志成的不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照顾着父母，一直护着弟弟妹妹。
就算她嫁给莫志成，成家立业，有了两个孩子，但她都一直这样做。
习惯成自然，弟弟妹妹也不大争气，她能怎么样呢？
也像杨玉婵那样跟杨文景比较，最后扔下父母不管吗？
杨玉娟感觉头疼，不管是弟弟妹妹，还是莫志成，都不让她省心。
本来莫志成想白天抽空从学校出来，去医院探望岳母，但这周刚好遇到教师公开课。
黄明娇是高年级语文的科组长，要求每个高年级语文老师都不能请假，缺谁不去听课就向学校领导举报谁。
莫志成向黄明娇请假，可对方不答应。
莫志成又去找教导主任，何治通一听就摇头，说这种离开学校办私事的请假，他做不了主。
没办法的莫志成只得去找戚大斌，戚大斌立即叫道：“莫老师，你还有什么事情好想吗？这是上班时间，你居然想请假办私事？”
“我的岳母病了，我也没有办法。”莫志成苦着脸。
“你可以下班时间去啊，为什么要占用上班时间？国家可是给你发上班工资的，你上班办私事，哪能这样？”戚大斌生气地骂道。
莫志成见戚大斌不答应，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这时，戚大斌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打过来的。
“老婆，你今天中午想吃排骨煲鲍鱼汤是吗？行，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戚大斌笑着回答道。
别看戚大斌在外面心花花，但是一个标准的气管严。老婆有号召，他马上有行动了。
戚大斌开着电动车离开学校，在校园里遇到何治通。
他抬头说道：“何主任，我出去办点公事，你看着学校。”
今天校长去区教育局开会，他与何治通负责今天的学校值日。
“是，戚校，你放心地走吧。”何治通点头哈腰。
咦？我怎么感觉这话似乎有点不对……戚大斌暗道。
晚上，莫志成回到家，又是一阵忙里忙外的操作。
由于杨玉娟没有时间接莫丽，所以梁萍又让人帮忙接莫丽，每次给三十元。
莫志成吃完饭，给杨玉娟打电话：“我现在过去换你回来，好吗？”
莫志成记下杨玉娟所说，有什么事情先给她打电话。
“你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回到路上了。”杨玉娟挂断电话。
莫志成见是这样，也不多说，为杨玉娟热饭菜。
杨玉娟回来，吃完饭洗完澡，又要去医院了。
“明天晚上，我换你，行吗？”莫志成想着提前说这件事情了。
“现在这么早，哪知道明天晚上的事情。”杨玉娟白了莫志成一眼。
莫志成看着杨玉娟离去的身影，心里暗暗无奈。
提前又不行，迟点又不行，我哪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呢？
因为许丹是中风，所以医生要求住院十四天，所以这十四天，莫家又是陷入一片“黑暗”中。
刚开始梁萍是暗中抱怨的，但时间久了，也习惯成自然，不再多说了。
反正她也说了那么多年，杨玉娟的弟弟妹妹就是没有怎么改变。
杨玉婵还好一点，还会给点钱。
那个杨文景不但不出钱也不出力，好像局外人似的，让梁萍非常生气。
许丹出院了，杨玉娟才正常回到家中。
莫雨还好一点，她初三了，有时还要补课，所以平常见杨玉娟的时间也不多。
但莫丽不一样，撒娇道：“妈妈，你很久没有陪我玩了。”
“妈妈没有空嘛，现在好点了，今晚陪你睡觉。”杨玉娟笑道。
“太好了，我不用陪爸爸睡觉了。”莫丽高兴地拍着手掌。
莫志成问道：“莫丽，爸爸陪你睡觉不好吗？”
“不好，您打呼噜很难听。”莫丽摇着头。
“就是了，你爸睡觉打呼噜。”梁萍点头赞同。
莫雨插上话：“奶奶，您睡觉也打呼噜。”
梁萍立即否认：“我睡觉从来没有打过呼噜，你如果听到的话，那是你爸打的。”
莫志成欲哭无泪，怎么这种黑锅也让他背呢？
“妈妈，这个星期六，我们出去外面吃大餐吧。”莫丽央求着，“我们班其他同学都说一到星期六，他们就出去外面吃大餐呢。”
杨玉娟摇头道：“不行，这次你外婆生病住了十四天院花了不少钱，这个月，我们要勒紧裤带过日子。”
“我们家又没有钱了吗？”莫雨担心地说道，“老师说，我们初三的学生又要买一批学习资料呢。”
“玉娟，你弟弟妹妹不出你妈这次住院的医药费吗？”梁萍生气地问道。
第45章 爆发了
“他，他们这个月没有什么钱。”杨玉娟支支吾吾地说道。
梁萍一眼就看穿杨玉娟的谎言，问道：“他们下个月有钱了吧，那让他们下个月给钱吧。不能什么时候都是你出钱，我们家还能生活下去吗？”
谁都有自己的家庭，凭什么只是杨玉娟出钱又出力，而她的弟弟妹妹不管呢？
“妈，你说这话就过分了。”杨玉娟也生气地反驳着。
梁萍冷笑道：“过分？你把我们家的钱给你家用，难道就不过分吗？你这十几天，天天管着你家的人，而不管我们家。志成起早摸黑地照顾这个家，一句怨言都不说，我看了就生气。”
梁萍气儿子的没用，为什么就不能说杨玉娟两句？一直耷拉着脑袋，那副怂样让人看了就生气。
“我妈病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杨玉娟也火了，“你中风时，不也是我们一起照顾你的吗？现在你不能做重的家务，我们也一直照顾你，我从来没有说过意见呢。”
小香经常跟杨玉娟说过，如果想让家庭和谐，还是不要与家婆在一起。
要不然的话，婆媳关系肯定会非常糟糕，到时会发生很多事情。
果然不出小香所料，现在他们家就发生不少关系。
他们家经常发生争吵，全是因为梁萍的原因。
如果她不唠叨，如果她不计较，家里哪会出问题呢？
“你是我们莫家的媳妇，肯定要照顾我。”梁萍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看看我们向阳公寓里，有多少人跟家婆住的？就算是农村过来的宋良，也只是他们夫妇带孩子过来而已。”杨玉娟生气了。
“还有你一向看我不顺眼，我做的饭菜，你说不好吃。我做的事情，你说不好，反正是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合你的意，你一直对我有意见。”杨玉娟歇斯底里地叫着。
真没想到，她好心照顾梁萍，居然得到对方这样的误解。
向阳公寓也有老人住，但他们的孩子不在这里，所以杨玉娟觉得她这个当媳妇的非常不错了，照顾老人，还能承受得了梁萍的嘲讽。
“那，那……”梁萍急忙转换话题，“反正你就不应该拿我们家的钱去给你弟弟他们，我们家也穷，现在孩子想要买个什么，都没有钱买了。你们杨家就是家，我们莫家就不是家了吗？”
梁萍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语无伦次了。
莫志成见家里的两个女人吵了起来，急忙把两个孩子赶回房间，还关上房门。
杨玉娟被气火了，也叫道：“我再说一次，我父母把我养大，我就要照顾他们。至于我弟弟妹妹，我也有责任照顾他们。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做不对，那就离婚吧，我用自己的钱照顾我家人，谁也没有权利说我了。”
如果是以前，梁萍听到杨玉娟这话时，会偃旗息鼓。
但梁萍现在也火了，哪顾得了那么多。“离婚就离婚，我们还怕吗？志成长得那么帅，脾气又好，还是老师，还愁找不到一个好女人吗？”
梁萍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刚才孩子想去外面吃个饭，杨玉娟都说没有钱去了。
肯定这次许丹的住院，又是杨玉娟一个人掏腰包。
过分，非常过分了。
杨文景和杨玉婵不但不去看守许丹，连钱都不出，哪有这样做人家儿女的？
杨玉娟抬头望着莫志成，一字一句地说道：“莫志成，我们离婚吧。”
“我……”莫志成想劝杨玉娟不要这么冲动。
“我跟你在一起生活没有什么意思了，与其这样，不如离婚。”杨玉娟继续说道。
莫志成听到杨玉娟说的那一句“没有什么意思”，好像被雷击中脑袋似的，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玉娟见莫志成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问道：“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莫志成慌了，转头看着梁萍，想让她劝杨玉娟。
可梁萍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似的。
杨玉娟以为莫志成连离婚这样的事情，也要征求梁萍的意见，暗骂莫志成窝囊，更加坚定离婚的心思。
杨玉娟没有再多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志成着急地对梁萍道：“妈，这怎么办？”
“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决定吧，我管不了你们。”梁萍也不看电视了，慢慢地往房间走去。
现在梁萍也在矛盾中，莫志成与杨玉娟离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莫志成与杨玉娟结婚十几年了，但没有存下钱，基本是月光族。
莫雨很快就读高一了，到时要花的钱更多。
这家以后怎么维持？
因此，梁萍也迷茫了，不知道莫志成与杨玉娟到底应不应该离婚？
让他们自己决定吧，反正日子是他们过的，好不好，合不适合，也只有他们才懂得。
莫志成一个人在小客厅里站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办。
晚上，杨玉娟与莫丽睡觉，不与莫志成说话。
第二天一早，莫雨的脸色不好看。
虽然昨晚她在房间里，但大人们在外面的说话，她还是听得清楚。
如果爸妈离婚，她怎么办？
好好的一个家庭，怎么就散了呢？
她已经是初三学生，已经懂一些事情，懂得分析问题了。
像家里一直在争吵，她也非常反感，好想有一个平和安静的家。
昨晚奶奶回到床上睡觉时，喃喃自语，说这样可能也是一个解脱。
他们大人可能是解脱，但她们孩子呢？是解脱吗？
因此，莫雨昨晚失眠了，今天起床顶着一双熊猫眼。
但莫雨一向内向，心里想什么事情，也不会跟别人说。
莫志成昨晚也失眠了，他想了很多，快到天亮时才睡了一会儿。
闹钟响时，他起床做早餐，脑海是一片迷糊，所以他也没有看到莫雨的脸色不好。
本来以前一早起床的梁萍，却还没有起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也没有睡好。
莫雨还小，并不知道“离婚”代表什么。
她一脸高兴地哼着小曲，说今天幼儿园有一个活动，她要去早一点参加。
莫志成要送莫雨出门时，杨玉娟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八点半，我在民政局等你，你带自己的身份证过去。”
家里的户口簿在杨玉娟那里，所以她带过去就行。
莫志成还想说什么，可杨玉娟又回到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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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有点变了
莫志成昨晚失眠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着杨玉娟的那一句“大家在一起没有什么意思”。
这几个月来，莫志成就担心杨玉娟有这样的想法。
当年他们结婚，她是爱他的，她亲口跟他说。
十几年了，莫志成还是像以前那样爱着杨玉娟，可她却不爱他了。
这一句话如一把尖锐的小刀，刺在莫志成心里，疼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疼。
如果杨玉娟真的不喜欢他，认为跟他在一起生活没有什么意思的话，他也不会厚着脸皮纠缠她。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要拥有她。
只要她过得好，那他心里也会高兴。
至于孩子的问题，杨玉娟说她负责莫丽，到时让她爸妈帮忙接送，反正杨文景还没有孩子。
如果莫志成想让莫雨跟她也可以，到时离婚时再协议。
莫志成现在什么也不想，孩子跟谁都无所谓，他想的是杨玉娟不喜欢他了，心里很疼。
唉，离就离吧，让她去找一个有意思的男人，也未尝不可。
这几个月，莫志成能感觉到杨玉娟的“心累”。
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多少再深一步的什么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莫志成担心杨玉娟真的对他失望，不想再跟他一起过。
昨晚杨玉娟说了出来，那就摆在台面上说了。
莫志成带莫丽到幼儿园后，回到学校办公室坐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莫老师，你怎么了？”陈水珍见莫志成这个样子，不由奇怪了。
就算莫志成有什么事情，他还是非常积极地工作。
“没，没事。”莫志成看了看时间，他要去班里看学生了。
刚好第一二节课不是他的，可以去民政局那边。
“你现在的表情，像没事的样子吗？”陈水珍担心了。
看莫志成这个样子，好像要哭的样子，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莫志成想对陈水珍笑一下，可没想到是苦笑了。
莫志成去班里看学生吃早餐，自己什么也没有吃。
今天学校的早餐是菠萝包，莫志成最喜欢吃这个了，但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八点三十分，莫志成才把学校的事情弄好，急忙往车棚跑去。
估计杨玉娟已经等在那里，见他现在还没有来，肯定生气了。
就算大家今天离婚，以后各走各的路，他也要体面地去，不能让她小看了。
当莫志成刚跑到车棚那里时，戚大斌刚好开车过来。
“莫志成，你要去哪里？你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戚大斌大叫着。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莫志成回答道。
“不行，你有私事要处理，就等放学了，你才能走。”虽然戚大斌是现在才来学校，但他严格要求其他老师，一定要老师早上七点半来到学校，中午十一点半才能离开学校。
而下午是两点半到学校，六点才能离开学校。
老师们苦不堪言，心里有意见又不敢提。
对于这个，莫志成是能忍受的。
外面经历再多的风雨，只要回到家没有风雨，是他憩息的温暖港湾，他是什么都不怕的。
可是，现在家没了，杨玉娟要跟他离婚，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动力。
莫志成不理戚大斌，坐上电动车，把钥匙插进去启动了车。
“莫志成，如果你敢现在离开的话，我就处分你。”戚大斌气愤地叫道。
“处分就处分吧，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会儿，为什么不行？你有什么理由处分我？”说完，莫志成不理戚大斌，开车走了。
他都快没老婆了，还怕什么呢？
“你……”戚大斌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平时莫志成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怎么今天好像吃错药似的，带着火药味了？
莫志成，你给我等着瞧……戚大斌在心里暗骂着。
莫志成来到民政局时，已经是八点四十五分。
杨玉娟看到莫志成过来，脸上露出气愤：“莫志成，你是故意的，是吗？”
“不，不是，因为我要看学生，八点半才能离开学校。”莫志成支支吾吾地说着，“刚才我过来时，还被戚大斌拦住，他不让我出来。”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杨玉娟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不管他，硬是出来了，他要处分就处分。”莫志成的声音有点大。
杨玉娟有点奇怪地瞥了莫志成一眼，他今天的表现好像与以前不一样。
他敢与学校领导据理力争，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什么好害怕的，学校领导还能把他开除吗？
可是以前不管杨玉娟怎么跟莫志成说，他就是不敢“雄”起来。
不过，杨玉娟想归想，是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会再回头。
“走，我们进去。”杨玉娟往前面走着。
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在一楼，结婚与离婚的登记都在那里。
负责办理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她见莫志成与杨玉娟过来，笑着说道：“你们是过来结婚的吗？一看你们这珠联璧合的样子，就知道是一对的了。咦，你们没有带喜糖来吗？”
这是结婚的惯例，这么喜庆的事情，怎么也得带点糖果过来，让大家也沾着喜气嘛。
当然了，如果一天有几十人过来结婚登记的话，他们收的糖果也有不少，可以拿去送人什么的了。
杨玉娟沉着脸：“我们是来离婚的。”
“什么？你们结婚不久吧，怎么就要闹离婚了？我告诉你们，成为夫妻不容易，大家想清楚再提离婚吧。”大妈劝着莫志成他们。
莫志成虽然已经四十岁，但他长得帅气，跟三十岁左右差不多，所以大妈才会误会。
“大妈，我们想清楚了，你不要再劝了，我们要离婚，各过各的。”杨玉娟继续说道。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大妈见莫志成站在一边不说话，扭过头看着他。
“是，是的。”莫志成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他还能说不想离婚吗？
这么多年了，到这个时候，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一点男人的气概。
第47章 莫志成的反驳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这时，大妈.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听电话。
杨玉娟以为可以离婚了，把袋子里的证件都拿出来。
她见莫志成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生气了：“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你不要跟我说，忘记带了？”
“我有带来。”莫志成慌忙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杨玉娟把这些证件都放在桌面上，那个大妈也刚好打完电话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妈奇怪地看着杨玉娟。
“我们来这里离婚啊。”杨玉娟有点奇怪了。这个大妈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跟她说过了吗？
“哦，离婚啊，你们考虑清楚了吗？”大妈又问道。
杨玉娟感觉这个大妈是有点健忘症了。“我们都考虑清楚了，离婚，这是我们的证件。”
大妈又问了莫志成，确认双方都愿意离婚，就把他们的证件拿过去登记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妈才把证件还给杨玉娟他们。“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离婚了？”杨玉娟感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本来杨玉娟有点“雄心壮志”地要与莫志成离婚，免得以后再与梁萍争吵。
她觉得与莫志成离婚，是一种解脱。可是现在听到大妈说事情办成了，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说什么胡话呢？”大妈抬起头瞥了杨玉娟一眼，“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你们一个月后再过来吧。记得啊，是下个月的今天，你们来早半天，我都不会帮你们办理的。”
“怎么会是这样？”杨玉娟奇怪了。
大妈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们现在婚姻法里面的规定，为了怕你们意气用事，所以来了一个离婚冷静期。我给你们科普一下，什么叫离婚冷静期呢？那是自婚姻登记机关收到离婚登记申请之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可以向婚姻登记机关撤回离婚登记申请。”
“真的吗？”莫志成兴奋地叫了起来。
如果他在一个月内提出异议，那他们的离婚就不成立了？
本来还有一点不是滋味的杨玉娟，见莫志成那么高兴，心里一下子来火了。“莫志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什么意思。”莫志成吞吞吐吐地说道。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人都不喜欢我了，还不如离婚了。大家都说好离婚的，一个月就一个月，你不要反悔。”杨玉娟盯着莫志成。
本来莫志成想说自己反悔，不想离婚的。
但见杨玉娟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要像一个男人。
既然她说跟自己生活没有什么意思了，自己还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呢？
“我，我不反悔。”莫志成支支吾吾地说道。
杨玉娟听到莫志成这话，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好你个莫志成，原来真的想与我离婚，想跟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在一起，是吗？
那好，我就成全你们，祝你们生活幸福了……想到这里，杨玉娟拿过桌上属于她的证件，气呼呼地走了。
出到门口时，杨玉娟又回过头对莫志成说道：“记得下个月这个时候过来。”
莫志成见杨玉娟走了，心里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铃铃铃。”莫志成的手机响了，是陈水珍打过来的。
“陈老师，有事吗？”莫志成压着心里的伤心。
“刚才戚大斌过来办公室找你，说你不在，要处分你呢。”陈水珍担心地说道。
莫志成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又没有耽误自己的上课时间，有时出来一下，他有什么好处理的呢？我现在就回去。”
因为要离婚，莫志成对其他事情没有放在心上了。
就算戚大斌要处分他，那就处分吧，他不在乎了。
莫志成离开了，那个大妈冷笑道：“看来，又是一个三角恋才闹的离婚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乱来，想当年，就算我结婚了，也有很多人追求我，但我一直不理他们。后来我离婚了，还是有不少人追我，我一样不理他们。”
莫志成回到学校，便看到戚大斌在他的办公室里，坐在陈水珍的旁边，时不时地与陈水珍说上两句。
陈水珍不大想与戚大斌说话，所以故意低头改作业，一副非常入迷的样子。
虽然戚大斌自讨无趣，可他还是没有离开五年级办公室，还在与陈水珍说着话。
莫志成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戚大斌见莫志成回来，气不打一处出了。
他拍着桌子叫道：“莫志成，你去哪里了？”
“我上厕所了。”莫志成回了一句。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离开学校了。”戚大斌见莫志成敢撒谎，气得站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去？”此时的莫志成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深受的女人都要离他而去，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杨玉娟不是说过吗？他一直不像男人，做事婆妈，胆子又小，发现不合理的地方，又不敢据理力争。
“我两只眼睛看到你出去的，当时你在车棚里。”戚大斌大声地说着。
莫志成抬起头，望着戚大斌：“当时我在车棚时，是八点三十五分了，你怎么那时才来学校？你是不是迟到了？对了，好像今天是你值日的，你是这样值日的吗？”
“我，我……”戚大斌感觉自己有点理亏了。
“还有，如果你没有看到我离开学校，就不要胡说。另外，就算老师有时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这也没有什么的，哪里违反了学校规定？学校有规定老师在没有课的时候，不能出去一会儿吗？”莫志成越说越大声，似乎要把心里的不舒服全都发泄出去。
“你，你……”戚大斌被莫志成的盛气凌人给震住了。
他没有想到莫志成今天如打了鸡血一般，先是在车棚那里不听他的话，现在还敢反驳他，揭他的老底。
莫志成冷声说道：“我什么？我如果违规的话，你就开除我吧。反正每次考核，你都给我最低的分，拿最少的钱，我这个班主任当不当都无所谓了。”
第48章 怼了一个又一个
戚大斌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莫志成说得没有错，其实老师有时出去一下，很快回学校，没有在自己上课的时间出去，没有耽误学校的正常工作，这是没有什么的。
可是，戚大斌就是看莫志成不顺眼，想着欺负他。
以前戚大斌用这一招百试不爽，莫志成被他欺负得说不出话来。
可今天莫志成是怎么回事，让他在其他老师面前丢脸，特别是在陈水珍面前丢脸。
“莫志成，你现在跟我去办公室。”戚大斌怒叫着。
“戚校，我一会儿有课的，你确定让我过去你的办公室吗？”莫志成问道，“你要帮我安排一个老师看班。”
戚大斌又语塞了，学生的事情大过天，谁也不敢在学生上课时闹出什么事情来。
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下课再过来找我。”戚大斌气呼呼地走了。
如果他再不借这个台阶离开，可能一会儿还要丢人。
陈水珍见戚大斌走了，小声问道：“莫老师，你今天很威武啊。”
以前莫志成在戚大斌面前战战兢兢，一付害怕得不行的样子。
当时陈水珍就跟莫志成说，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学校领导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学校领导都不讲理，总体来说，九小的领导还是不错的，只是个别人的行为而已。
“哎呀，莫老师真是厉害啊，连戚校都敢怼。不过戚校那样对你，你是不用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把你开除吗？”黄明娇在后面大声地说着。
黄明娇这话表面是挺莫志成，但暗中煽风点火，想莫志成当傻冒，继续得罪戚大斌。
只要莫志成去戚大斌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的话，戚大斌肯定会恨死他，这个仇可能没有办法解了。
陈水珍担心莫志成被黄明娇这样一激，冲动地跑去找戚大斌，急忙向他使着眼色，让他不要冲动。
但是，莫志成冲动了。
只见莫志成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莫老师……”陈水珍担心了。
黄明娇看莫志成这个样子，兴奋了。冲吧，中年，只要你与戚大斌怼起来，事情就有看头了。
上次的科组会上，就有领导提出莫志成的教学不错，是不是要挖掘一下他的教学方法，看有没有可以复制的地方。
黄明娇一听就慌了，现在提出的双减之后，学生的作业量少了，他们又不能在外面补课，这一来，学生的成绩似乎差了不少。
而黄明娇的教学就是靠填鸭式教学，让学生多做题，不断地灌。
在她的思维中，刀磨得多，就算不利也白。
可这双减下来，对她的教学方式打击非常大。看着学生非常轻松，她就气不打一处出了。
让她更气的是，她班学生的语文成绩下降不少，但莫志成班里的语文成绩好像不降，还有点升了。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蹊跷，至于那个领导说莫志成教学有能耐，黄明娇不会承认的。
她想的可能是莫志成故意把学生的分数改高，就算是在月考中，莫志成也可以弄虚作假。
当然了，黄明娇改自己班学生的分数，也尽量放松，能不扣的就不扣，能多给的也多给了。
现在莫志成如果真的与戚大斌斗起来，那戏就好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莫志成对黄明娇叫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的事情。还有，刚才你所说的话，我也会转给戚大斌副校长听的。”
“什么？”黄明娇有点慌了。
平时莫志成不是这样的啊，只要说到他，他要么不听，要么就离开，哪像现在这样，直接就怼她了。
最要命的是，莫志成还要打小报告，把她刚才说的话告诉戚大斌。
到时戚大斌肯定会记恨她……黄明娇打了一个激灵。
戚大斌可不比一般人，如果被他恨上，到时肯定会给她小鞋穿的。
“哎呀，莫老师，你不要生气嘛，我只不过是想为你好，跟你开开玩笑而已。”黄明娇立即媚着脸说道。
莫志成没有说什么，坐下来喝了几口开水。
这时，他发现自己肚子饿了。
“陈，陈老师，你还有面包吗？”莫志成不好意思地问道，“刚才我有点事情，忘记吃早餐了。”
陈水珍暗暗点头，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包。
莫志成接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水珍暗暗瞥了黄明娇一眼，怕她又在那里说三道四。
可是这次黄明娇不像以前那样，虽然她看到陈水珍对莫志成那样，可没有说什么。
唉，莫志成早就应该像今天这样了……陈水珍暗道。
以前黄明娇说她的闲话时，她是会反击，所以黄明娇不怎么敢说她。
可莫志成不一样，人家说他，他只是在解释。
一次可以解释，但第二次第三次呢？
所以，莫志成就要还击，谁说他的闲话，他就反击谁，让别人觉得他不是好欺负的。
这样的话，人家就不敢再说他了。
莫志成以前就是老好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欺负。
而她也听别人说过，莫志成所教的语文成绩一直非常好，更让黄明娇等人暗生妒忌之心。
对了，今天莫志成怎么会是这样？看他现在的样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痛苦，难道他家出什么事情了吗……陈水珍暗自为莫志成担忧。
莫志成去五（３）班上课了，陈水珍也去五（１）班。
黄明娇见这两个人走了，故意生气地说道：“哼，如果莫志成还在这里的话，我肯定会让他好看。”
“娇姐，一会儿莫志成上完课回来，你就狠狠地骂他。”韩前进在旁边煽风点火。
黄明娇是什么人啊，哪会不知道韩前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冷笑道：“韩老师，你当我是莫志成那么好骗吗？你还是省一省吧，莫志成与戚大斌闹矛盾，关我什么事情？”
突然，黄明娇眼睛一亮：对啊，她可以去其他办公室说刚才莫志成怼戚大斌的事情，只要学校传开这个消息，戚大斌肯定会非常生气，一样会恨莫志成入骨的。
第49章 莫雨的反应
于是，黄明娇站起来，扭着身躯往外面走去。
她本来长得就有点胖，再穿着高跟鞋，那鞋跟在地板上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声响。
众老师见黄明娇走远，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管黄明娇是进来还是出去，那种摩擦地面的声音都让大家觉得是一种折磨。
现在，黄明娇终于去祸害其他办公室的人了，他们高兴。
杨玉娟去医院找了相关领导，很快在医院拿到了一间单人宿舍。
刚开始那领导询问杨玉娟为什么要拿单人宿舍的，毕竟现在医院的住房非常紧张，不少刚进医院上班的护士都在外面租房的。
可当杨玉娟说自己离婚了，要搬出来住时，领导就答应了。
虽然说医院的住房紧张，但还是可以照顾正式职工，单人宿舍还是有的。
这宿舍就是一房一厅，总共才三十平方，一般正式职工看不上，也没有理由占用。
杨玉娟现在也是暂时居住，待她再结婚，也要搬出去的。
医院领导让杨玉娟与后勤科签了合约，不让杨玉娟占便宜。
不久，杨玉娟要离婚的消息在医院传开了。
小香给杨玉娟打电话，得知她在医院的单人宿舍那边，也跑过来与她一起搞卫生。
“娟姐，这下你自由了。”小香高兴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盼望我离婚似的。”杨玉娟有点生气了。
“我们医院不少人都是这样盼望的，你与莫志成不般配。像那种没用的男人，你不离开他，真心不行。”小香生气地说着。
杨玉娟骂道：“你是过来这里帮忙搞卫生的，还是来幸灾乐祸的？”
“我当然帮你搞卫生了。”小香不再多说，拿起水管清洗起来了。
中午，杨玉娟回到家，把莫志成的工资银行卡交给他。“以后你想怎么花钱都可以，我不管你了。现在我们先跟孩子说，我要去学习，晚上不回来睡觉。”
上段时间许丹住院，杨玉娟除了上班就是照顾许丹，也没有怎么回家。且她经常在医院住，两个孩子对她有没有在家住，也没有多大关注。
只要她经常在孩子面前晃来晃去，估计孩子也没有怎么的。
莫志成点点头，接过银行卡。
莫雨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好像昨晚的事情，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杨玉娟进到莫雨的房间，关上房门。
“莫雨，妈妈这段时间搬出去住，你以后跟着我，可以吗？”杨玉娟问道。
正在做作业的莫雨抬起头，问道：“你们真的要离婚吗？”
“唉，你这么大了，我也不瞒着你。这么多年，我与你奶奶一直争吵，你们也经常抱怨我们影响到你们。可能离婚，也是一种解脱。”杨玉娟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不管是你还是莫丽，我每天都会见你们。”
杨玉娟想着以后有空时，就去幼儿园接莫丽。
“我不懂你们大人的事情，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莫雨低下头，写着自己的作业。
以前，莫雨抱怨妈妈与奶奶吵架，觉得这样非常没有意思。
但现在听说妈妈要与爸爸离婚，要搬走。以后她们吵不了架，但是……
杨玉娟见莫雨在做作业，没有说什么，她也往外面走去。
她以为莫雨大了，理解他们大人的苦衷。
就在杨玉娟刚走出房间，几滴眼泪掉在莫雨的作业本上……
下午，莫志成去学校了，杨玉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因为还没有真正离婚，她只是收拾一些衣服等东西。
而梁萍难得没有去楼下院子里聊天，坐在小客厅看着电视。
电视上没有粤剧，只是一个抗日战争的电影，说着普通话，不知道梁萍听不听得懂。
下午，杨玉娟去接莫丽，为她洗澡，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莫丽洗得干干净净。
“妈妈，我还不能出去吗？”莫丽嘟着小嘴叫嚷着。
“好吧，我抱你出去。”杨玉娟疼爱地抱着莫丽出去。
孩子是无辜的，当她们知道父母离婚的话，会不会对他们有看法呢？
可杨玉娟的性子倔强，既然他们都登记离婚了，也不可能再回头。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自己多关心孩子就行了。
晚上，杨玉娟见莫雨回来，还为她准备洗澡换洗的衣服。
莫雨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衣服进到洗澡间。
今天母亲非常体贴，且一天都在家里，可惜这只是暂时的。
休息时，杨玉娟搂着莫丽睡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哪会不心疼呢？
早上，杨玉娟送莫丽去幼儿园，就去上班了。
中午，杨玉娟回到向阳公寓，把自己的行李带走，搬到医院的公寓。
九婆虽然年纪大了，但她的眼睛还是可以，一下子看到杨玉娟搬东西出去了。
“梁萍，你家的玉娟怎么回事？要搬家？”九婆问道。
“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梁萍有点心虚地说道。
“什么啊？莫志成与杨玉娟要闹离婚。”林山峰兴奋地叫了起来，“那晚我听到他们夫妻吵架，我以为他们是说说气话，没想到是真离婚了。”
梁萍生气了：“林山峰，我们家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是与我没有关系。但那晚你们吵得太大声了，我听到你也说离婚就离婚。这下好了，杨玉娟没有与你吵架，你也清静了。”林山峰幸灾乐祸地笑着。
“不会吧，志成真的与玉娟离婚了吗？”其他街坊都在问着。
毕竟杨玉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大家还是有点感情的。
梁萍见大家似乎在嘲笑她，故意挺直胸膛道：“切，这有什么呢？我们家志成又不差，想找什么样的好女人没有呢？”
“也是，你们家志成长得蛮帅气的，又当老师吃国家粮的，还是容易找农村的女人。”九婆点头说道。
“九婆，你这话就是打击我家志成了。志成以后找媳妇，怎么也得是有单位的，或者是有钱的。”梁萍大声地说着。
“玉娟也不错啊，长得漂亮，也是单位的。”有个邻居说道。
第50章 我会饿死的
“对啊，玉娟在我们向阳公寓是最漂亮的女人了。”九婆郑重地点着头。
林山峰深以为然，大家说得没有错，杨玉娟是公寓里最漂亮的女人了。
每次他见到杨玉娟，都暗暗妒忌莫志成走了狗屎运。要知道杨玉娟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这样的女人是很难找得到的。
这时,李华冰回到公寓，听到大家说杨玉娟的事情，冷笑道：“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不就是在外面找到男人，要与莫志成离婚嘛。”
“李华冰，你不要胡说，玉娟在外面没有男人。”梁萍说道。
“嘿嘿，知人知面不知心，莫志成一向老实巴结，杨玉娟都要跟他离婚，这里面透着蹊跷啊。”李华冰问道，“梁婶，你说他们是什么原因离婚的？”
梁萍一下子愣住了，杨玉娟与莫志成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她老说杨玉娟的不是，两人经常吵闹。
而莫志成一向软弱，不敢与杨玉娟吵架，应该不是杨玉娟要离婚的原因。
想到因为是自己的原因，害得莫志成与杨玉娟离婚，梁萍觉得心里不大好过了。
“梁萍，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婚，你跟我们说一说嘛。”九婆问梁萍。
梁萍哪会告诉他们呢，摇头说道：“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哪知道呢。”
“年轻人？”李华冰冷笑两声，“莫志成都四十岁了，孩子都读初三了，还年轻？这种年纪,应该准备养孙子了，现在才搞离婚，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李华冰听到莫志成与杨玉娟离婚，心里那个高兴，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你们以前老说我是离婚的，现在公寓最漂亮的杨玉娟都离婚了，看你们还说什么？
杨玉娟搬东西回到医院的宿舍后，小香就给她打电话：“娟姐，今晚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啊。”
“你说什么话呢？我下午要接莫丽，晚上想陪她一下。”杨玉娟想好了，这一个月，她除了不在家里睡觉外，一般都在家里，都与孩子在一起。
到时她再跟梁萍商量，看让哪个孩子跟她吧。
莫志成的工作非常忙，如果莫雨跟着他，应该是可以的。
梁萍的身体不好，也接不了孩子。
“那你晚上回医院时，我们再吃宵夜，这总可以吧？”小香问道。
“这个到时再说，我想等孩子睡着了，我再离开。”杨玉娟也累了，不想与小香多说，把床被铺好，就躺下去休息了。
下午，杨玉娟下了班后，就去幼儿园接莫丽。
莫丽见到杨玉娟过来接她，高兴地说道：“妈妈，同学说有一种花生牛奶非常好吃，你可以买一瓶给我喝吗？”
“妈妈给你买一箱。”杨玉娟内疚地说道。
现在杨玉娟想起来，以前对孩子也不太细心。
经常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杨文景又不懂事，忽略了莫雨两姐妹。
“太好了。”莫丽高兴地拍着小手掌。
杨玉娟买了一箱花生牛奶，就载着莫丽回向阳公寓。
梁萍见到杨玉娟她们回来，想接莫丽，但杨玉娟摇摇头，自己带着莫丽上楼。
九婆看了奇怪道：“梁萍，不是说他们离婚了吗？怎么杨玉娟还进你的家门？”
“就你的事多。”梁萍白了九婆一眼，拄着拐杖往楼上走去。
杨玉娟回到家，就开始煮饭了。
梁萍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办？
半个小时后，杨玉娟就叫莫丽过来洗澡。
“妈妈，我还想玩一下。”在客厅里的莫丽正玩着积木。
“听话啊，妈妈晚上还有事情呢。”杨玉娟说道。
莫丽见母亲这样说，只得过来洗澡了。
帮莫丽洗完澡，杨玉娟又去炒菜了。
“我，我来吧。”梁萍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到厨房对杨玉娟说道。
杨玉娟摇摇头，小声地说道：“我来吧，以后你再慢慢习惯。对了，我到时带莫丽走，怎么样？”
“不行。”梁萍摇头说道。
这个事情，她想了一个下午。
那些三姑六婆给她出主意，说要哪个孩子，让杨玉娟带哪一个。
这个说带莫丽，那个说带莫雨，反正梁萍听得头都晕了。
梁萍想了很久，想来想去，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心头肉，哪个不在，她都不舒服。
所以，她想干脆让两个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反正莫雨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莫丽嘛，她可以帮对方洗澡。
至于接送问题，让别人接一下，或者她到时去接吧。
反正她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地走到幼儿园，到时再坐三轮车回向阳公寓就行。
“那好吧，我带着莫雨。”杨玉娟说道。
梁萍摇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让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你经常上夜班，如果不在家时，孩子一个人在家，岂不是会害怕吗？”
杨玉娟想想也对，自己上夜班的话，莫丽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害怕的，除非让她父母过来照顾。
但她父母的身体不好，事情也多，哪会过来帮她照顾多少次呢？
至于莫雨，有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还是跟莫志成好一点，他可以帮莫雨解答学习上的难题。
不要看莫志成是教语文的，其他科目，他也是在行的。
“既然这样，那我平时买一些菜回来，我有空就接送孩子，还过来帮忙煮饭。”杨玉娟说道。
梁萍又愣了一下，听杨玉娟这样说，好像跟以前差不多啊。
唉，不管他们这些年轻人了，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铃铃铃。”杨玉娟的手机响了。
杨玉娟见是杨文景打过来的，也没有避梁萍了，直接接听电话：“有什么事吗？”
“姐，我花完这个月的工资了，你借我五百块钱吧。”杨文景直接问杨玉娟借钱了。
“我现在哪有钱了，妈刚出院花了不少钱。”杨玉娟说道。
“如果我没有钱吃饭，会饿死的。”杨文景苦巴巴地说道。
杨玉娟抬起头，看了梁萍一眼，想看她有什么意见？
可梁萍听到杨玉娟的打电话，第一次没有偷听，自己往阳台那边走去了。
现在都离婚了，自己的钱自己花，梁萍哪还管得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