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昏暗的吊灯下，瘦削的人影握着手术刀，机械地分开血肉，一张脸半掩在阴影中。
“呼……”
大蛇丸眼神暗淡带着疲惫，轻轻吐出口气。
一具宝贵的血继忍者的身体被浪费掉了，如无意外，今晚又是一无所获。
轰隆轰隆……
这座位于根部基地的地下实验室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大蛇丸身体一颤，手术刀在大体老师跳动的心脏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阴影处响起一阵蛇蟒的嘶鸣，因为这氤氲的血腥味而兴奋躁动，然而下一刻，却一同静谧起来。
在大蛇丸要专注于修正差错之时，某种异样的气氛在实验室蔓延开来。
“嗯？！”
大蛇丸放下手术刀，狭长的蛇瞳环视一周，很快便锁定了异变的源点。
病床旁的方桌上，凭空出现了一盏金色长嘴酒壶，挤在实验器具中，正盈盈地散发着光芒。
大蛇丸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盏灯，名为阿拉灯的灯，可以用来实现拥有者的愿望。
这倒不是因为他学识渊博，而是在阿拉灯的上方，悬浮着一行金色加粗的大字：
“我是阿拉灯，触碰灯壁，就能唤醒灯神，实现你的愿望！！！”
很直白，很富有诱惑力的……陷阱。
大蛇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确信之前桌上没有这件物品，也自信忍界不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放下这东西而不被发现……
这盏阿拉灯自己凭空出现的。
忍界中不乏一些有特别能力的忍具，能将敌人封印在醉梦的幻术世界里面的十拳剑，传说中六道仙人手持的琥珀净瓶与天沼矛……再多出一个实现愿望的酒……阿拉灯，似乎也并值得不奇怪。
大蛇丸对这盏灯起了兴趣。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若是探明阿拉灯实现愿望的条件与限制，是否能与这所谓灯神实现某种程度上的等价交换？
大蛇丸并不吝啬于付出代价，尤其是近些年他愈发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
血继限界，瞳术……在血脉的限制下，他与普通忍者没有什么区别。
大蛇丸这边正想着，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来者是团藏直属的根部忍者。
这些潜藏在木叶阴影中的臭虫，死了也没有人关心的幽魂，正是上好的实验小白鼠。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进来吧！”
很快，一名根部忍者闪身进入实验室，半跪在地上，焦急道，“大蛇丸大人，九尾突然出现在村子，正在大肆破坏，团藏大人召您前去议事。”
想起之前实验室的莫名震动，大蛇丸皱了皱眉，“九尾？”
九尾现如今的人柱力是漩涡玖辛奈，虽然不是完美人柱力，但凭借着血脉优势以及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将九尾吃的死死的，再加上四代火影保驾护航，正常状态下，九尾没有可能破开封印逃出来。
看来是玖辛奈分娩时除了什么问题。
大蛇丸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水门那个家伙竟然也会失手。”
对于自来也的徒弟力压自己成为四代火影，不能说毫不介意，只能说是耿耿于怀。
能听到水门吃瘪，大蛇丸现在心情很是愉悦。
至于团藏所谓的议事，大蛇丸满不在意，波风水门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九尾不是水门的对手，敌不过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他可没兴趣陪团藏去看四代火影的热闹。
大蛇丸看向根部忍者，“你去把那盏灯拿起来。”
“这……”
根部忍者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大蛇丸阴冷的眼神，又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面具下是一张苦脸。
他很清楚，没有拒绝的余地。
阿拉灯，刚被拿起，一团半透明的烟雾就从壶嘴中喷了出来，迅速在空中凝聚成人形。
五官模糊不清，一道声音却从嘴巴内清晰地传了出来，“哈哈哈，我是阿拉灯，在职灯神，请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嘛。”
大蛇丸眉头微皱。
这马斯塔不只是何物，但大概就是主人，契约者的意思，用在这里，受害人或许更为合适。
但令大蛇丸隐隐觉得些许不安的是，从阿拉灯里出来的这个灯神并不像是对根部忍者说的话。
那双被掩在迷雾下的双目，视线清晰地看向了他，那声问候也没有疑问的语气，分明是调侃。
最奇怪的是，根部忍者呆愣在原地，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对这灯神似是视而不见。
大蛇丸压下心中的疑惑，指着根部忍者，“阿拉灯灯神，唤醒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哦，究竟是谁唤醒了我？”
人形烟雾笑声中透着戏谑，“是唤醒我的人唤醒了我，还是命令唤醒我的人唤醒了我？”
大蛇丸脸色微沉，阿拉灯灯神的智能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与只会机械回应的死神、邪神之类的全然不同。
这很不好，因为这眼前的灯神可能未必公平，也不容易愚弄。
大蛇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人形烟雾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说道，
“警惕，怀疑，疑惑……你有充足的理由对我的存在抱有戒心。”
“但是……这其实毫无必要。”
“因为……”
“你根本无法抗拒我。”
人形烟雾潮水般涌向大蛇丸，电光火石间，全部投入了他的身体。
下一刻，这具身体‘砰’的一声消散不见。
大蛇丸出现在实验室一侧，还没来得及庆幸借替身躲过攻击，一个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躲，你是躲不过的，联系我们的是契约，是规则。”
那个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我随时都有接管你身体的能力。”
“大，大蛇丸大人……”
目睹大蛇丸反常的举动，根部忍者手托着阿拉灯，有些不知所措。
“滚！”
一声呵斥从大蛇丸口中发出，却并非出自他的意志。
“是。”
根部忍者将阿拉灯放回原位，开门，闪身，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眨眼间，实验室又重新变回大蛇丸一个人……还有一只灯神的状态。
“现在，你认清了现实了吗？”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大蛇丸沉默片刻，意识在脑海中发声，“灯神，你想要什么？”
“作为灯神，我来这里从来只有一件事情……”
“实现你永生的愿望！”
002 灯神的本质是复刻机
“实现愿望？夺取我的身体也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
大蛇丸嗤之以鼻，语气中带着嘲讽。
“这不难解释，证明我拥有对你为所欲为的能力，可以打消你一些不必要的戒心。”
灯神缓声道，“实现你的愿望需要我们通力合作，而信任便是一切的基础。”
“我不明白。”
大蛇丸目露疑惑，这灯神与所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实现愿望，需要付出代价。”
灯神耐心地解释道，
“将代价延后，在许愿人实现愿望后，又夺走一切的，在我们灯神界，被称为邪神。”
“不计损失，自身承受代价的，那是冤大头。”
“而我与上面两种都不同，我付出信息，让许愿人靠自己实现愿望。”
首次听到对灯神的这种阐释，大蛇丸陷入沉思中。
半晌，大蛇丸才问道，“那我要为永生的‘信息’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没有代价。”
“没有代价？”
“或者说，你实现永生愿望的过程，就是你支付的代价。”
灯神轻笑一声，“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创造信息，创造知识，而非消耗我的力量。”
大蛇丸闻言若有所思，比起他想象中的神灵，眼前的灯神更像是一个商人在做投资。
而在这种模式下，无论他成功与否，灯神总是稳赚不赔。
当然，他也不亏，前提是灯神所付出的信息正确无误。
大蛇丸的心神波动瞒不过灯神，他清楚若非事实摆在眼前，这条谨慎、多疑的蛇不会完全打消戒心，不过能达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不会耽误之后的合作。
灯神微微一笑，引出新的话题，“大蛇丸，你所要达成的永生是什么？”
“是宇宙不灭，精神长存？”
“还是寿与天齐，与这颗星球同寿？”
“亦或仅仅是不死呢，活到人类时代的终结？”
大蛇丸心中一动，很想说现如今自己的目标仅仅是不死。
无他，不尸转生虽有诸多限制，但最有可能触及。
可听到自降身份、自称合作伙伴的灯神口气这么大，若是选择第三种，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
大蛇丸不愿意露怯，更顾虑此时所言，是否就会被当做最终目标。
“不用着急回答。”
灯神缓声道，“看了忍界先辈能达到的高度，再回答不迟。”
“正巧，今晚有一场大戏。”
……
漆黑的夜色下，一道人影在死亡森林中穿梭，树干上留下一个个入木三分的脚印。
一人一灯正在去看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八卦的路上，身体被灯神所掌控。
大蛇丸冷静地感受自己的身体的行进。
灯神并非在进行寻常忍者的爬树，而是使用瞬身术，与他为躲避灯神攻击时所使用的一般无二。
力度、距离、消耗的查克拉……全部如精准丈量的一般。
换句话说，灯神是在重复他之前的动作。
这是灯神在展示，帮助他永生所能收取的代价。
大蛇丸想起今晚那具失败的血继忍者身体，心头火热。
灯神能复刻他的行为，自然也能复刻其他人。
永生之路尚远，掌握其他血继忍术的捷径却近在脚下。
“很遗憾，我做不到。”
面对大蛇丸的期待，灯神表示了否定，“能复制你的行为，是因为我们签订了契约。在契约者死亡，或者确定没有实现愿望的可能性之前，我不能更换契约者。”
“不过，我曾经的契约者所拥有的的力量，有些可以在你身上复现。”
刚被泼了一盆冷水，大蛇丸又燃了起来，心头一片火热。
之前的交谈中，他已了解到，这灯神并非此界之物，也并非首次签订契约。
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契约者的财富，这真是值得期待。
“但是，我现在不会这么做。”
大蛇丸微微皱眉，“为什么？”
“那是我从另一个世界取得的财富，属于我的财富，为何你会觉得我轻易会交给你。”
“可你复制了我的能力。”
“但这不是交易。”灯神慢悠悠说道，“你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都不算是你的筹码，我不需要交易就能获得。”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大蛇丸默然不语。
他突然意识到，这灯神虽然比一般邪神更好说话，但也更市侩，不见兔子不撒鹰。
“等等，灯神，你并不能完美使用瞬身术。”
大蛇丸脸上忽然浮现出微笑，“就像现在，你似乎只能复刻我用过的能力。”
“没错，我从未掩饰过这一点。”
灯神不以为意，“你要在这个世界行动，不可能不使用自己的能力，很快你的行走坐卧，甚至桀桀怪笑，我都能复刻。”
“那我就放心了。”
大蛇丸语气恢复平静，一般的查克拉凝练术、查克拉控制技巧，乃至普通五系忍术暂且不提，八岐之术等一系列禁术，他平常不使用也可以应对麻烦，可以作为交易内容。
大蛇丸的心理波动不加掩饰，灯神心中一晒。
得意个什么劲儿，你拥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只是因为我没有去拿。
知识在掌握它的人手中，复制的代价一文不值，但作为一颗种子播撒下去，兴许何时就能长出一朵不错的花。
就算大蛇丸没有筹码，他也会将异世界的知识给予大蛇丸。
在他成为灯神后，从不吝啬于分享知识，只要对方能因此创造出新的知识。
但，得到的太容易，就容易不珍惜。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职业灯神自然不会犯这个错误。
况且，知识的复刻并非没有代价，大蛇丸的身体未必能承受住。
……
一人一灯各怀心思，很快赶到了四代火影的八卦发生之地。
这里被一座赤红色的碗状结界倒扣起来，周围围满了来吃瓜的群众，为首的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大蛇丸号在灯神控制下，脚程不慢，正赶上最精彩、最感人的剧情。
作为一位母亲，漩涡玖辛奈用尽余力，使出‘金刚封锁’暂时停滞了九尾的行动。
而波风水门为了让母子未来有再见的机会，以生命的代价召唤了死神，要将九尾的半身与玖辛奈查克拉封在鸣人体内。
大蛇丸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变色，虽然没有上帝视角，猜不出波风水门的意图，但毫无疑问，这么一搞，水门夫妇死定了。
“感叹可以留到后面，我带你来，可不是为了欣赏这出生离死别。”
灯神用大蛇丸的手指指着水门的背后，“你追求永生，眼前就有一个永生者。”
003 他们和灯神这一职业犯冲
“永生者？你是指死神。”
大蛇丸取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后，一双蛇瞳定格在死神高大的身影上。
永生，在忍界是个陌生的词汇，尾兽这种查克拉野兽也就罢了，从未听过人或者忍者能够永生。
而若真如灯神所说，那么忍界不是没有永生者，只是他们存在的形态不如常人所想。
大蛇丸情绪不禁振奋起来，“你知道死神的来历？”
“我不能确定。”
灯神从大蛇丸背上探出半个身子，“距离四代再近一些，让我探查一番。”
听闻此言，大蛇丸干脆不再隐匿行踪，直接飞身跃到赤红结界外，围观群众三代他们身旁。
今晚遭遇了一系列变故，猿飞日斩有些神经过敏，开口喝问，“大蛇丸，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蛇丸此时无心理会老师，指着四代示意了一下，便冷着脸一言不发，注意力完全在灯神身上。
只见背上的人形烟雾轰然溃散、幻化成团，紧接着一条细线从中探出，无视结界的阻隔，眨眼间便缠住了死神的脖颈。
线头的顶端依稀可见一个小小的模糊脸颊探头探脑，而死神对此一无所觉。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心中惊异，“灯神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存在。”
而随着九尾的封印完成，死神消失在原地，灯神所化的烟雾虚线也扎向虚空，随之延伸向未知的维度。
大蛇丸本以为这次探查会消耗很长时间，但仅仅几个呼吸后，烟雾虚线便缩了回来，在他背上再次幻化成人型。
“别这么看我。”灯神轻咳了一声，“快是快了点，但这趟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大蛇丸闻言一喜，“你找到死神的住所了？”
“没错，死神就在万灵应许之地。”灯神挑了挑烟眉，笑道，“你对那里应该也不陌生，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净土。”
“很多你想不到的大人物，都在净土留存。”
“若你能设法修成灵化之术，也可以去净土探一探，那里的环境对查克拉灵魂体大有裨益。”
听闻此言，大蛇丸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扭头看向背上正侃侃而谈的灯神，面色惊疑不定。
净土，那里是死者的去处，亡灵的归所，这是忍界忍者的共识。
但听灯神所表达似乎不是这样，在祂口中，净土更像是一个有所限制，但掌握方法能抵达的空间。
如三大通灵兽圣地。
将灵化之术以及此事记在心里，大蛇丸又问了遍死神的来历。
对于这位居住在净土的永生者，他十分的好奇。
强如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若无秽土转生的寄体作为凭依，死后也无法自由出入净土，这死神又是哪一时代的强者。
面对大蛇丸的疑问，灯神给出了答案，“死神血脉特殊，是大筒木一族的后裔。”
大蛇丸微微皱眉，“大筒木一族？”
“没错，峥嵘头角，便是这一族的标志，他们是天外来客，其中六道仙人创立忍宗，才有了现在的忍界。”
灯神寻思着现在不说以后还得解释，于是大致概括了一遍外星人入侵忍界的历史小故事。
“现在忍界早已没有纯血的大筒木族人，但血脉后裔中时不时还会有个别‘返祖’的幸运儿，比如导致二代火影与二代雷影死亡的金角银角。”
“这位死神应该也是某个时代返祖的大筒木，而且血脉和实力要比金角银角更为强大。”
大蛇丸笑了，语气有些苦涩，“所以，死神之所以是死神，原因是他的血脉？就因为他是外星人的后裔？”
“没错，忍界一向如此。”灯神点了点头，“但你无需妄自菲薄，这不是个人努力可以扭转的。”
平心而论，大筒木一族对忍界来讲就是文明碾压，技术、力量、血脉……各个方面，忍界在战乱中发展了千年，仍然没有抹平这一差距。
普通忍者虽然涌现出了大量强者，能与千手、宇智波等大筒木后裔相抗衡。
但与其说这是忍界忍者的进步，倒不如说是这些二代们不长进。
未来的救世主，佐助与鸣人，在他们取回先辈的力量后，还不是一样横扫天下，忍界再无敌手。
灯神不喜欢这个故事，所谓天生注定，生来贵种，他们和灯神的职业犯冲。
大蛇丸神色变幻不定，“所以，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比起开发新的忍术，不如设法继承大筒木在忍界的遗产？”
“准确来说，是在继承之中谋求发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出新，开发出有忍界特色的新世代忍术。”
灯神竖起了大拇指，“我很看好你哦。”
在两人聊天打屁之时，随着四代彻底死亡，用来隔绝九尾的赤红结界轰然破碎。
等候已久的暗部忍者连忙快步上前查探四代夫妇的状况，并确认了他们两人的死亡。
霎时间，三代的模样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哇啊哇啊……”
小鸣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却没有一个暗部忍者敢上前，仿佛面前的不是孩童，而是某种拥有巨大威力的不定时炸弹。
三代叹了口气，正想要上前，一道身影却比他快了一步。
大蛇丸身形一闪，将正在嚎啕大哭的小鸣人以飞机抱的姿势揽入怀中，饶有兴趣地探查了一番。
在灯神的故事中，漩涡一族是六道仙人阳遁力量的象征，换言之，拥有和千手一族类似的仙人体。
现在，这个忍界为数不多的漩涡族人，体内又被封印了九尾的阳遁半身，两相结合下，未来会发生如何变化，可真是让人好奇。
三代的神色一变，冷声道，“大蛇丸，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围的暗部忍者如临大敌，脸上冒出冷汗，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武器。
“老头子，这孩子的父母死了，无依无靠，怪可怜的。”
大蛇丸嘴角歪出笑容，“我想抚养这个孩子，怎么样？”
话音刚落，三代便斩钉截铁地拒绝，“大蛇丸，你知道这绝无可能。”
“哦，那就算了。”
大蛇丸也不纠缠，像撸猫一样安抚好小鸣人后，干脆利落地转手交给了三代。
三代脸色缓和下来，暗部忍者们也松了口气。
“老头子，将自来也叫回来吧，有人盯上了木叶，盯上了人柱力。”
004 团藏心情很不美丽
“老头子，将自来也叫回来吧，有人盯上了木叶，盯上了人柱力。”
大蛇丸阴测测的笑道，“你不让我抚养，那就把他交给另一个能护得住的人。”
对大蛇丸来说，只要他鸣人所代表的大筒木的力量能被更快、更好地开发出来，是谁抚养鸣人都无所谓。
推陈出新？灯神说的谈何容易，他现在连‘陈’是什么还没搞出来，就更别提后者了。
这种境况下，像鸣人这样元素丰富的珍贵素材，资质不能随意浪费。
为此，大蛇丸不介意危言耸听一番。
“有人盯上了木叶？”三代火影目光一凝，“大蛇丸，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大蛇丸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表情肃然，“控制九尾的方式除了人柱力外，就只有那一种。”
三代火影闻言一下子沉默下去了。
阅历尚浅的水门都会有所猜测，作为终结之谷战斗的见证者，三代又岂会不了解。
或者说，在忍界，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宇智波斑。
万花筒写轮眼。
现如今各大忍村分别管理尾兽的境况，起因便是斑控制九尾袭击木叶，事后，初代火影担心其他遗落在外的尾兽再次成为祸患，所以才将其收集起来，分发给各个忍村。
今晚，九尾发狂时眼中的勾玉也清晰可见。
单纯是斑留下的后手吗？还是说村子里的宇智波也有参与？
三代火影脑海中的念头纷至沓来，令他思绪翩飞，无法自制。
前者倒也就罢了，能做的也只有看护好新的九尾人柱力，若是后者……
村子今晚伤亡惨重，又损失了火影以及九尾人柱力两位影级强者，确实需要自来也回来镇住别有用心之辈。
“我会尽快派人联系自来也回村。”
三代说着，目光再次落到大蛇丸身上。
这也是他的弟子，也有镇压一村的影级实力，但不知从何时，两人已经渐行渐远。
时至今日，那怕只是平常的对话，似乎也很难做到。
迎着三代复杂难言的眼神，意识中大蛇丸嗤笑一声，“老头子还是这么多愁善感。”
大蛇丸曾生过念头，有朝一日要在老头子面前摧毁他珍视的村子，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现在他追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永恒的生命。
“灯神，若在这里没有事情，我们赶紧回根部吧，我已经迫不及待重启初代细胞研究。”
“关于这一点，你无需太过着急。”
灯神声音中带着笑意，“之前的初代细胞实验，有一名实验体幸存下来，并且成功觉醒了木遁。”
“什么？”
大蛇丸又惊又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所以，我们第一个小目标，是从团藏手中将那个木遁少年夺回来，顺便狠狠敲他一笔。”
……
与此同时，村子腹地。
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宇智波警备队队长宇智波富岳正在指挥族人，妥善安置非战斗人员，将他们引导向避难所。
而就在比夜色更深的阴影处，一队忍者正在盯着忙碌的宇智波。
一位根部忍者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我们不去参与救援吗？”
九尾在村子肆虐的时间虽然不到十分钟，但造成的破坏却是难以估计，废墟中不乏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员正在大声哭嚎，现在到处都缺乏救援的人手。
“优先盯紧宇智波。”团藏斜斜地撇了根部忍者一眼，“别忘了，今晚的事他们逃脱不了干系。”
根部忍者心中一凛，九尾无端出现，眼中还有写轮眼特有的勾玉流转，宇智波一族确实很有嫌疑。
唰！
一道破风声后，一位根部忍者单膝跪地，“团藏大人，情报班传来消息，九尾已被封印，四代夫妇为此牺牲了。”
“嗯？”
周围的阴影中一阵骚动，连素来面瘫、城府极深的团藏也不由变色，踏步上前扣住根部忍者的肩膀，“你再说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部忍者语气也带着难以置信，“九尾已经被封印，但四代夫妇为此牺牲了。”
团藏猛然捏紧了拳头，仿佛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压抑住翻滚的情绪。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年轻的四代倒下了，火影之位终于又空出来了。
……
夜更深，时间临近黎明，团藏拖着一身疲乏返回根部基地。
火影之位，冷静下来，团藏就明白了这次不可能是他的。
木叶村此次遭逢大变，中上层忍者损失惨重，火影都死了一位，这种情况下万事都会求稳，大概率不会匆忙选举新的火影，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最有可能重新上台。
毕竟三代还没老的走不动路，一根棒子舞的虎虎生风，眼瞅着还能将暴乱的九尾顶出木叶，再担任个几年的火影绰绰有余。
而另一方面，四代继位年头尚短，三代该给的权力还没完全交托出去，眼下再拿回来也不算很难。
预料到曾经的胜利者还要在眼前再胜利一次，团藏今晚的心情很不美丽。
而很快，他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根部会议室，与火影同款座椅上，坐着一道瘦削的人影，对方还极为嚣张地将两只脚搭在桌上。
团藏先是一惊，待看清座椅上的人脸，脸色顿时一黑，喝问道，“大蛇丸，你在这里干什么？”
“团藏大人，看你的样子，今晚过的很充实啊。”
大蛇丸长叹一口气，操着沙哑的声线，感慨道，“我就不一样了，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气得我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连觉都睡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团藏听不懂行内黑话，皱了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大蛇丸，我没工夫和你打哑谜。”
“初代细胞实验，所有实验体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当初你是这么和我说的。”
大蛇丸收起脸上的随意，紧盯着团藏，“但今天我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那个代号甲的木遁少年，你还要瞒我多久啊，团藏大人。”
团藏心中一突，旋即暴怒，厉声呵斥道，“大蛇丸，你竟然敢插手我的根部？”
005 大蛇丸开朗阳光
团藏现在很生气。
他清楚根部里有大蛇丸的间谍，因为大蛇丸的手下中也有他的间谍。
实验体甲也不算什么，甲在根部数年，该配合的实验，该收集的数据，价值早就被榨的干干净净。
真正让团藏动怒的是，大蛇丸这不加掩饰的态度，如此明目张胆，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蛇丸也很生气。
团藏这个蠢货根本不明白，象征血继移植实验成功的实验体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数据从零突破到一，在数学角度上，要比从一突破到一百，意义重大的多。
若是早早知晓木遁少年的存在，他就不会转而研发不尸转生，走上夺取其他血继忍者身体的歧路，强化本体不香吗？
两个生气的人之间的沟通是低质量且无效的，所以灯神从一开始就取代了大蛇丸的意识。
目中无人是为了激怒团藏，一来照顾大蛇丸的情绪，二来愤怒的人距离理智最远，哪怕压抑下情绪，自身的判断也会受到影响。
「大蛇丸」将两条腿从桌上放下，坐直了身子，在团藏即将发怒时，开口道，
“今晚，四代死了，火影之位又重新空了出来。”
团藏的表情猛地一滞，干枯的右手攥紧了拐杖。
“自来也马上就会回来。”
「大蛇丸」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猜谁最有可能继任火影？是自来也，是你，还是我呢？”
团藏冷声道，“不会有下一任火影。”
因为村子遭逢大变，万事都会求稳，最有可能发生的是三代重新上台。
“哦，你想说的是老头子啊。”
「大蛇丸」摇了摇头：“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村子需要火影，一位年富力强，武力正值巅峰的火影。”
团藏目光一凝，‘年富力强’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
经历过纲手出走、白牙自杀以及今晚水门身死这一系列变故，村子正值巅峰的影级战力仅有‘三忍’中的两位，自来也与大蛇丸。
更小一辈的忍者，卡卡西、阿斯玛、止水…他们要想成长起来，需要五年还是十年？
三代不可能暂任火影那么久。
而自来也志不在此，大蛇丸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火影的。
团藏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寒声道，“大蛇丸，你想要当火影？痴心妄想，日斩和自来也不可能支持你。”
“不，他们会的。”
「大蛇丸」的表情冰消雪融，脸上露出阳光般和煦的微笑，阴冷的气质一扫而空。
“因为，我会骗他们。”
这…还能有这种操作！
团藏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宛如杂鱼般瞪大眼睛，手中的拐杖咔嚓一声被捏的粉碎。
大蛇丸，那个从来把恶意写在脸上的「大蛇丸」，竟然学会了演戏？
而且这演技竟然如此精湛。
连他在明知对方是伪装的情况下，对大蛇丸的观感都有一丝的动摇，团藏毫不怀疑是否能够骗过三代他们。
难办了，这样的大蛇丸太难办了。
「大蛇丸」对团藏的表情很满意，复制可是他作为灯神的绝活。
而灶门炭治郎，上个世界的圣母宿主，换上他的表情气质，谁敢肯定地说大蛇丸心黑？
团藏的目光逐渐陷入了阴沉。
武力暂且不提，大蛇丸对村子的贡献有目共睹，当年之所以失败，归根结底便是这小子一脸的坏样儿，毫不收敛，比不过水门的开朗阳光，特别上忍及以上的忍者，没有人选择把信任投票投给他。
若大蛇丸以现在的状态扭转形象，未来或许真能获得火影之位。
短暂的沉默后，团藏开口问道，“大蛇丸，说出你的条件。”
团藏不傻，他清楚大蛇丸在这个时机提及火影之位，并不是真的要去争，而是展露自身筹码，逼他妥协。
但团藏不能不妥协，筹码之所以是筹码，是因为它真的有分量。
「大蛇丸」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要把那个木遁少年交给我，并且除去根部所有的痕迹。”
团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一要求在意料之中，损失一个榨干大部分价值的忍者，他并不怎么心痛。
“第二，我要根部所有关于初代细胞的研究数据。”
团藏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知识的复制并不会对他造成损失，能籍此消弭大蛇丸对火影之位的威胁，很值！
至于资敌？
团藏了解大蛇丸的科研天分，以他的才能，很快便会研究出更有价值的，这些资料只是给他省了一些时间。
“最后，给我两亿元。”
团藏勃然变色，“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不可能。”
「大蛇丸」笑了，“木遁少年、初代细胞的研究数据，若你当初不隐瞒，现在这些我都会有，这两个要求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最后一个是补偿，两亿元对掌控根部的团藏大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团藏断然拒绝，“根部没有这么多钱，我也拿不出两亿元。”
“那么，你到底你能拿出多少？”
「大蛇丸」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目光阴冷如冰，“团藏，你不会想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将我打发走吧。”
团藏阴沉着脸，默然不语，根部会议室内，开始弥漫起一股危险的气氛。
半晌，团藏后退了一步，缓缓开口，“两亿元，我拿不出来，最多给你一亿元。”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下子砍掉了一半，团藏，你可真够行的，要我答应也可以，这一亿元三天之内必须完整交给我。”
团藏沉声道，“作为交换，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参与火影选举。”
「大蛇丸」一口答应，“没问题。”
交易达成，空气再次寂静下来。
「大蛇丸」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当即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外离开。
在一只脚跨过门槛时，「大蛇丸」忽然开口，
“团藏，我知道你手中有我的黑料。”
“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一旦你毁了我呆在木叶的根基，我会不惜脸皮，去恳求三代，去恳求我的老师保下我。”
“以成为下一任火影的影子为条件。”
“别怀疑我能不能做到，你这么黑，还不是在木叶呆的好好的。”
“而有你作为前车之鉴，我会做的比你更好。”
“嘿，到时候，这木叶有了第二个根部，你猜还会不会有你的位置。”
“……”
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团藏看着大蛇丸离开的方向，脸色沉了下去。
他没想也不敢曝出大蛇丸的罪孽，那等同于自曝，尤其是大蛇丸并不在乎火影之位，损失的只会是自己。
但即便这样，这次也不能白白吃亏。
团藏按响了桌上的机关，一位根忍应声而入，团藏开口吩咐道，
“给我查，知晓甲存在的人全部给我查一遍，把大蛇丸留下的钉子通通拔掉。”
006 复制？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搬运工
黎明时分，将有用的一切封入卷轴，大蛇丸离开根部基地，大步迈入林间晨雾。
“这次算是把团藏给得罪惨了。”
灯神探出脑袋，转头望了眼身后的雾气，笑道，“以后你再想在根部基地做实验怕是难了。”
大蛇丸名义上是团藏的手下，根部忍者的一员，实际上两人是合作者的关系。
他以外包的身份，帮团藏解决某些实验难题，籍此来获得科研资金。
现在与团藏分道扬镳，相当于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
“影响不大，我本来就打算近期离开根部。”
大蛇丸倒是不太在意，“最近，团藏给的支持越来越少，可能有所察觉，这些钱我都用来开发‘不尸转生术’了。”
骗经费，损公肥私，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是科研人必备的手艺。
灯神讶然失笑，笑过之后开口道，“钱的事你不必担心，若我所料不差，过一段时间，我们又会有一个大金主。”
大蛇丸点了点头，没问也没去思考灯神所说的金主是谁。
其实大蛇丸也有后手，也对眼下的状况有所准备。
筹募资金，本就是是科研，是追求永生之路的重要一环。
但这不意味他喜欢，且想要为此消耗精力。
灯神此前的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大蛇丸很乐意偷个懒，从这类事物中解脱出来。
“新实验室选址的事也不必着急，木叶被九尾破坏了一大片区域，村子高层可能会趁机拉拢分化忍族，重新规划聚集地。”
说是这么说，灯神的语气却是很肯定。
九尾之乱后，木叶重建会议上，高层进一步排挤宇智波一族，这是有着深远影响的大事，他不可能记错。
“你确定？也对，这是老头子他们会做的事。”
大蛇丸的脚步在一棵大树前顿住，思虑片刻后，点头道，“那这件事也要停下。”
新实验室的位置，隐秘是首要条件，但建在村子中，更重要的一点是避开有能力发现它的人群。
比如宇智波的写轮眼，日向的白眼，油女一族的虫子。
尤其是后两者，颇有些防不胜防。
在确认他们活动范围前，新实验室的位置暂且搁置。
大蛇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么说，今天我无事可做？”
筹募资金的事他无需考虑，有了新的研究方向，大蛇丸也没兴趣再去重复那些低劣的实验，而木遁少年和一亿元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账。
今天，或者说直到木遁少年到来前，大蛇丸的时间都很空闲，这让习惯了一直忙碌的他有些不适应。
得了便宜还卖乖！
灯神嘴角微微上挑，“你可以去帮正焦头烂额的老师，刷一刷好感，或者，多感谢感谢我，比如一招一式演示一下你的忍术。”
大蛇丸自动忽略灯神的索求，笑道，“我很好奇，你那复制的能力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话问的有些唐突，擅自窥探他人能力的秘密最容易招致恶感，哪怕是合作伙伴也有可能翻脸，比如他和团藏。
但大蛇丸觉得灯神不会在意，两人不是一个维度的生命，单方面地，他对灯神而言毫无威胁。
“这个啊，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灯神摩挲着下巴，“忍界也有类似于电脑的机械，那你应该理解软件和硬件的概念。”
大蛇丸点了点头。
“对我而言，宿主的身体就是硬件，各项能力就是软件。”
灯神摊开双手，“我所做的仅仅是记录下宿主使用能力那一刻的信息，相当于复制宿主的软件，然后在下一任宿主身上移植而已。”
听起来是很简单，但又很不可思议的能力。
大蛇丸若有所思，“那你若想要掌握一个能力，岂不是要很多次记录？”
以忍术为例，查克拉多一点少一点，呈现出的威力和形态都会变化。
忍者面对不同的场景，会随机应变进行调整，而灯神只能依照拥有的样品临摹。
大蛇丸觉得灯神的复制能力有些低效。
“并不会，我只会记录一个标准的样品。”
出乎意料的，灯神表示了否定，大蛇丸惊奇道，“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用不上。”
大蛇丸闻言一怔，灯神继续说道，
“随机应变什么的，那都是宿主的事，我只会重复展示例子，至于是否能学会，掌握到什么程度，那全看宿主自己。”
“就算宿主死了，我顶多损失一些时间，而对永生者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大蛇丸怔了一下，咧嘴笑道，“还真是够冷酷无情的回答。”
“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灯神摇了摇头，“我可以帮助你，但若是你依赖我……你会死的很快。”
气氛稍微有些沉默，即使有所预料，大蛇丸还是惊讶于灯神的坦诚。
不过，这种无所忌讳、只凭心意行事的态度真是令人感到羡慕。
半晌，大蛇丸忽然开口道，“灯神，你的复制只需要记录一个标准样本，也就说，其实你并不是在一直使用能力。”
“没错，你想要说什么？”
“战斗中施展的能力不免会被环境所影响，有所变形，比不上特意展示。”
大蛇丸笑了笑，“若是我从头到尾演练一遍掌握的忍术，你应该会省下很多心思，得到的也更加标准。”
灯神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对我确实有好处。”
大蛇丸眼中闪过热切，“那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来换我这么做？”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想见识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我会给你展示。”
灯神意味深长地说道，“大蛇丸，看来你终于明白该干什么了。”
大蛇丸咧了咧嘴，没有回话。
是的，今晚他得到了许多东西，六道仙人的密幸，充沛的研究资金，梦寐以求的木遁素材……
大蛇丸已经很满足了。
但灯神显然不这么想，他在嫌弃自己胃口小。
明明最大、最香的蛋糕就在眼前，不想方设法吃上一口，居然还说出无事可做这种话。
大蛇丸感到有些羞耻，同时也对灯神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个家伙，态度平和，言语和善，但骨子里是个黑心的商人。
煽动欲望，增长渴求，灯神在驱赶着他去创造价值。
灯神不怕浪费自己的时间，但怕他浪费他自己的时间。
但是…如果这是灯神的陷阱，那么诱饵也太甜蜜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他根本无法拒绝。
007 卡卡西想要报复
临近中午时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树枝树干间跳跃，向着木叶森林深处赶去。
为首的人是卡卡西，面容冷峻，表情麻木，眼神像是死了一样。
继丧父、丧友、丧爱之后，卡卡西又痛失师父师母，连番打击之下，几乎让他几乎一蹶不振。
凯很担心这种状态下的卡卡西，将他强拉出来要进行比试。
若是往常，这种无意义的比试，卡卡西一定会拒绝，但现在他也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呼……”
凯吐出一大口气，脚步在大湖的岸边站定，双腿半陷入湿润的泥土中，他扭头看向刚到达身旁的卡卡西，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38胜38负，卡卡西，现在我们又是平手了。”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与凯这种体术白痴比试脚力，容不得他有半分放松，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毛孔中的汗水不停地往外流，衣服被打湿了一片。
卡卡西望着波光粼粼、清幽宁静的湖面，忽然好受了一些，仿佛心底某些沉重的东西，都随着汗水代谢出去了。
…要是村子也像这湖面一样，一直这么安宁该多好。
卡卡西这样想着，
然后，就被扑过来的水浪打了个趔趄。
“风？不对，是忍术！”
卡卡西回过神来，立刻摆出了战斗架势，纵身跃起，跳到树干上隐藏起身形。
凯落到卡卡西身旁，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别紧张，卡卡西，不是敌人，可能是有人在练习忍术。”
听凯这么一说，卡卡西也觉察出不对，之前的水浪若说是攻击，威力未免有些太小。
正要去探查一下是练习忍术的究竟是何人，眼角余光瞥见了凯的衣着，脚步不由一顿。
凯的衣服也湿透了，但其原因显然不是湖水。
凯注意到卡卡西的视线，两人的默契让他一下子猜到卡卡西所想，咧嘴笑道，“我可没想到你竟然会躲不过去，那水浪来的又不快。”
卡卡西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地向湖面跳去。
比试输给凯没什么，但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些丢人，卡卡西现在想尽快找到练习忍术的人，小小地报复一下来找回面子。
卡卡西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但现在他想沉浸在这种报复的情绪中。
至于能否成功，卡卡西毫不怀疑，以刚才的忍术来看，对方实力不是很强，顶多是个中忍。
“卡卡西，等等我。”
凯大步流星，追了过去。
释放忍术的人距离他们不远，两人很快便见到对方的模样。
卡卡西止住脚步，双目一凛，惊奇道，“大蛇丸，竟然是他。”
“哦，是大蛇丸大人啊。”凯不解道，“那个忍术是他释放的？怎么会，明明威力这么小。”
凯的疑问也是卡卡西的疑问，但有疑问又怎样，就算是凯也不会神经大条到跳出去直接问。
那可是‘三忍’，村子里的大人物。
凯疑问来的快去得也快，感慨道，“可惜是大蛇丸大人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你的仇报不了了，我们走吧。”
卡卡西按住了想要离开的凯，“我们呆在这里看看。”
“这不太好吧。”
“我们不掩饰踪迹，就这么在这里看，被发现了就说是偶然。”
“那……好吧。”
两人交谈时，大蛇丸的忍术一刻未停，观察力敏锐的卡卡西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他这忍术，施展的好标准。”
“标准？这我没看出来。”凯瞪大了眼睛，“我只看出来威力不大，似乎下忍也能施展。”
“你不懂，大蛇丸是在炫技。”
卡卡西撇了眼一脸疑惑的凯，解释道，“消耗最少的查克拉，但却把忍术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这需要极强的忍术理解与查克拉控制能力。”
说着，卡卡西视线又回到正在施展忍术的大蛇丸身上。
这种程度的秀技他也可以做到，但那只局限于熟悉的忍术，大蛇丸能施展地如此繁多、如此迅速，‘三忍’的名头果然不是虚的。
“哦，这样啊。”凯一脸懵逼。
钢拳流以快与狠著称，不擅长查克拉的细腻操控，凯更是几乎不会忍术，对卡卡西所说的缺乏理解。
他摸了摸头，“这也没什么好看，我们走吧。”
“也好。”
卡卡西点了点头，忍术理解与查克拉控制能力的提高非是一朝一夕，单是观看起不到任何效果。
这时，大蛇丸忽然停止炫技，而是使用通灵术，从蛇嘴中取出一把剑。
卡卡西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质量比他家传的那把还要优秀，脚步不由顿住。
“等下，我们再看看。”
……
“这把剑叫草雉剑？”
灯神轻轻擦去着刀身上的涎液，说道，“不错的名字，不错的剑。”
“但你好像对它并不满意。”大蛇丸开口道，“你拿着它，心里却在想着另一把剑。”
“这么明显吗？”
灯神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大蛇丸所言，“上一个世界，我的宿主是一位剑客，我也跟着他长时间接触剑器，如今看到了新的剑，心里难免会有比较。”
“他的剑，很好？”
大蛇丸对另一个世界，对灯神的前宿主很感兴趣，有了话题，就想尽可能地打探一些信息。
灯神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在忍界，忍者的武器有哪些？”
不等大蛇丸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地说道，
“千本、苦无、手里剑、短刀……忍者的武器有很多很多类。”
“但上一个世界，那些猎鬼人，只有剑。”
“他们要以剑来猎杀身体素质远强于他们的鬼。”
“很多时候，剑断，意味着人亡。”
“你说，这样的剑，强不强？”
大蛇丸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性命相交的武器自然强，它也必须要强。
“所以，不要小看我接下来要展示的剑术。”
灯神望着波澜不兴的湖面，负剑而立，“上个世界是属于剑客的世界，他们没有花俏炫丽的忍术，没有式样繁多的忍具，有的，仅仅是发展到巅峰的剑术。”
“其实，我之前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这么弱，剑术的威力能否施展出来。”
“做好受重伤的准备。”
008 水之呼吸，自然能量
湖面上，灯神沉下腰腹，将草雉剑置于左侧腰间，右手握住刀柄，摆出拔刀斋的姿势。
意识中，大蛇丸全神贯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体变化。
在灯神口中，忍界繁多的武器种类，是多而不精的表现，但忍界并非没有擅长用剑的忍者，也有很多威力强大的剑招。
譬如以木叶流剑法成就‘白牙’威名的旗木朔茂，擅长一击必杀飞雷神斩的千手扉间……
大蛇丸自认为略懂一二，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一下另一个世界的剑法。
“水之呼吸…”
灯神白牙紧咬，口中爆发出强烈的吸力，面前，一股涡旋气流肉眼可见，前赴后继涌入喉咙。
霎时间，大蛇丸就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鼓胀起来，肺脏开始拼命吞吐氧气。
“咚咚咚……”
心脏跳动犹如战鼓，以肺部为源点，每一滴灌注了氧气的血液就像冲锋的士兵，开始加速奔涌。
大蛇丸能感受到他的身体素质在快速攀升。
而从外面看，大蛇丸的身形仿佛膨胀了一圈，白皙的皮肤上，每一条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大蛇丸想呼出一口气，但身体被灯神所掌控。
而灯神，还在继续吸气，他正以极为粗暴的方式，在这具身体烙印名为呼吸法的习惯。
呼吸法是剑法的基础，一招一式无不需要呼吸法所提供的的强大身体素质支撑。
现在，大蛇丸有些理解了灯神的危言耸听。
这呼吸法的练习，明显不是一朝一夕，身体需要适应，过程可能持续数年。
而他要用几分钟、十几分钟走完别人几年的路，可想而知身体要承受多大压力。
捷径，果然不是那么好走的。
就在大蛇丸以为自己要被氧气撑爆之时，他的身体动了。
接着便是山崩海啸般的连绵剑招。
“水之呼吸，一式，一线斩！”
“……”
“水之呼吸，六式，扭转漩涡！”
“……”
“水之呼吸，十式，生生流转！”
……
查克拉融入草雉剑，一式接着一式，循环往复，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奔腾的浪涛。
在岸边正大光明偷看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犹且以卡卡西的程度更深。
家学渊源，卡卡西对于木叶剑术，甚至忍界剑术都有极深的理解。
在他看来，或者说这是所有忍者的共识，剑术乃是杀人的技艺，与手里剑投掷术，忍术，起爆符……没什么区别。
近身搏杀，苦无与体术更强，那就用体术；远程偷袭、干扰，手里剑与起爆符效果优秀，那就使用起爆符；面对大群敌人，那就使用忍术打开场面。
忍者，手段繁多，无所不用其极，将每一种攻击手段都用在最适合它的位置。
卡卡西一直把三代当做是忍者的标杆，因为无论面对何种敌人，三代都能找到合适的攻击手段。
然而，今天，他看到另一条路上的标杆。
大蛇丸施展的剑术，与忍界的剑术，甚至与忍者一贯的认识相左。
近身搏杀？吃我一剑！
远程干扰？吃我一剑！
对敌群攻？吃我一剑！
剑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卡卡西在大蛇丸的招式中看到了一整套剑法。
在此之前，他看到的，仅仅只是剑招而已。
哪怕是他的父亲，也只是近身剑术强大的忍者而已，并不是一位剑客。
“好强。”
凯喃喃自语。
他没有卡卡西的知识储备，不知道这和忍界剑术有什么不同，但有一点他看的出来。
大蛇丸所施展的剑术很收敛，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的查克拉浪费，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把剑上。
这种的控制力若能学会，对他的体术大有好处。
凯挠了挠头，琢磨着大蛇丸大人是否还缺个弟子。
额……就算不缺也没关系，他努力努力，一定能打动大蛇丸大人。
……
“呼……吸……”
“呼……吸……”
身体逐渐适应，剑招也愈发熟练。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作为亲历者，大蛇丸的体悟和感受要比卡卡西与凯更加深刻。
发展到巅峰的剑术果然不凡，灯神说的非但没有夸张，反而还有适当的收敛。
大蛇丸能感觉到，借由呼吸法的运转，草雉剑除了查克拉，还有一种特别能量。
而正是这种能量，使得剑招的攻击力上了一个档次，在剑招结束前，能够与影级强者抗衡。
要知道，此时他经过场忍术教学，体内的查克拉不过中忍层次，而若以原本的身体素质而言，也只是堪堪达到上忍。
这种程度的硬件居然能够短时间抗衡影级强者，‘水之呼吸’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待到将剑招彻底记入脑海，大蛇丸便一心两用，分出一部分意识去探知草雉剑上的能量，去窥探强大的秘密。
然而，刚一接触，一股宁静、柔和的意境瞬间便将大蛇丸的意识裹挟在内，并顺着道路向着源头蔓延开来。
大蛇丸像是中了幻术般，连体悟剑术也顾不得，神智开始逐渐迷失。
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大蛇丸的意识将彻底湮灭。
“呵……”
灯神嗤笑一声，笑声如同雷鸣，在大蛇丸的意识深处响起，瞬间将大蛇丸从迷失状态中惊醒。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达成宿主首杀成就，还是最搞笑的那种。”
大蛇丸无视灯神的调侃，惊道，“剑身上附着的，莫非是自然能量？”
“或许是吧。”
灯神不置可否，“但和你想象的，应该不是同一种。”
大蛇丸沉默不语，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如灯神所言，草雉剑上的能量与龙地洞的自然能量同源不同类，十分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有杂质不全是坏事，虽然身上会发生畸变，但至少能掌握仙术。
而这种，仅仅是体悟了一瞬，意识就仿佛迷失在自然当中，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掌握。
不过，另一世界的剑术给他参考思路。
他们以刀剑承载自然能量，那我是否能借助外物应用自然能量？
大蛇丸有些迫不及待想尝试。
“不用那么麻烦，还有最后一招没有测试。”灯神嘴角微微勾起，“若是成功施展出来，你也有机会使用自然能量。”
009 蛇纹
“最后一招，和自然能量有关？”
大蛇丸非但没有惊喜，反而隐约间感到不秒。
灯神此时的语气，太像一个找到有趣玩具的恶劣孩童。
而不幸的是，他的身体就是那个玩具。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灯神却是有些惊喜。
‘水之呼吸·全集中式·常中’是成为鬼杀队‘柱’的门槛。
他本以为以大蛇丸的体质，不可能一下子适应常中状态，勉强使用出来，怎么地也得爆开七、八根血管。
之后，他就可以鞭策大蛇丸以更高的积极性研究初代细胞，开发出增强体质的方法。
然而，大蛇丸的身体不但撑了过去，现在还犹有余力。
是他有所误判？
不，大蛇丸此时的身体强度确实比不上刚能完成‘全集中式·常中’时的灶门炭治郎。
灯神对这一点很是确信。
他的视角与常人不同，哪怕忍界最为顶尖的瞳术血继限界——转生眼、轮回眼所捕捉到的信息，也不可能比他更多。
至于为何误判，灯神心里有所猜测，可能源于两个世界的不同。
鬼灭世界贫瘠，自然能量太过惰性。
鬼杀队中，哪怕到达‘柱’级，也是靠着自身的肉体力量战斗，全力运转呼吸法甚至会消耗寿命。
仅有炭治郎天生通透，进入斑纹状态后，能高效率运用自然能量，近乎永动机般施展剑术。
忍界，却有所不同。
自然能量浓郁，且忍者的体质有些特殊，经过千年的民族大融合，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大筒木的血脉，自然能量亲和度高的甚至能掌握仙术。
换句话说，虽然数量很是稀少，不足以掌握仙术，但忍者的身体说不定也在无意识地吞吐着自然能量。
或许正是这部分能量，让他对大蛇丸的身体承受能力产生了误判。
至于究竟是不是，灯神抱着‘实验就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心态，无视意识中大蛇丸的阻止，果断开始了尝试。
斑纹可是全集中式呼吸法的最高奥义，而在忍界，能掌握自然能量的也是凤毛麟角。
现在大蛇丸或许有此潜质，他当然要帮上一手。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蛇丸好！
大蛇丸心里当即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汗水一点一滴从额头上冒出来，又在重力作用下顺着脸颊滑落。
一部分是由于心绪不宁，另一个原因源于他的体温在升高。
此时灯神已停止施展剑招，全集中式呼吸法却是一刻未停。
大蛇丸感到他的心跳速率不降反增，如同水泵般将全身的血液压入压出，双目充满了血丝直至变得赤红，全身上下仿佛火一样在燃烧，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灯神。”大蛇丸在心中嘶吼，“再这样下去，会死！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我有把握。”
“你保证？你敢保证？”大蛇丸此时完全不信灯神，他只相信自己磨练出来的危机感。
灯神的意念吞吞吐吐，“额，我保证八成不会。”
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生死关头，常人多半无法淡定从容，大蛇丸却能强压下情绪保持冷静，这是无数次危机中磨练出来的心智。
但是，若这生死危机乃是别人一时兴起折腾出来的，那么木叶三忍也会忍不住开口骂娘。
此时，灯神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归还你身体的控制权，交由你来运转呼吸法，反正你刚才也学会了。”
所以，这该死的尝试还是不会停下来啊，混蛋。
大蛇丸发泄了一瞬情绪，抱着‘与其被人玩死，不如自己亲自来搞’的心态，果断开口同意了。
灯神干脆利索地放开了控制权，大蛇丸将呼吸法无缝衔接了起来。
且在大蛇丸接手后，斑纹的开启进度一下子加快。
灯神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能以复刻强行施展能力，但毕竟宿主之间硬件条件不一样，总归是由他们来施展的能力更加适合自己的身体。
……
“大蛇丸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岸边，凯推了推目不转睛的卡卡西，指着湖面上正在暴气的超级赛亚蛇，惊奇道，“他的样子和我施展八门遁甲有点像呢。”
卡卡西应了一声表示赞同，扶正额头上的护额，三勾玉写轮眼紧紧盯在大蛇丸身上。
然后，他便发现大蛇丸脸上开始浮现出奇特的纹路。
“那是什么？”
……
灯神也同样发现了大蛇丸的额头的变化，惊喜道，“这就成功了，好耶！”
大蛇的资质果然不是盖的，还以为他要多来几次才能捅破那层障碍。
灯神竖起大拇指，正要开口称赞，大蛇丸脑袋一歪，倒在了湖中，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糟糕的是，此时他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运转全集中式呼吸法，刚刚开启的斑纹仿佛催命符般，将过量的自然能量导入身体。
灯神没有时间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头扎入大蛇丸的身体，再次踏在湖面上，用尽全力释放出蓄力已久的招式。
“水之呼吸·一式·一线斩！”
剑锋划过空气，发出恐怖的呜咽声，锋利的剑气将湖面分开，两边的湖水宛如瀑布向沟壑流去。
“厉害啊，这么强力的斩击。”
灯神一阵惊叹，在鬼灭世界，完整体的炭治郎最强一击也不过如此。
灯神低头看向湖面，大蛇丸额头上的纹路如潮水般退去。
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再次进入斑纹模式。
显然这具身体已经掌握并适应了斑纹，或者说是属于大蛇丸的蛇纹。
灯神想不明白，“明明成功了，为什么他的意识反而昏迷了？”
这时，一股浓重的疲乏感涌了上来，大蛇丸的身体显然已经到达极限，如他意识一样，渴望着休息，只是在灯神的强制操控下，才勉强站立。
“算了，等他醒过来再说。”
灯神放开控制，大蛇丸无力地栽在湖面，好在他的身体比较轻，面朝上悬浮了起来，避免了被淹死的后果。
哗啦啦……
哗啦啦……
湖面之前被斩出的巨大伤痕开始愈合，引得四周的水流汹涌地倒灌入沟壑中。
正当灯神想要控制大蛇丸的身体逃开时，两道身影踏着水面，一前一后极速奔来。
是卡卡西与凯。
他们背起大蛇丸，二话不说就向岸边跑去。
“是他们两个啊。”
灯神摩挲着下巴，“这么说，刚才的练习都被他们看到了。”
010 大蛇的贪婪
木叶森林，凯与卡卡西两人一前一后，在树枝树干间极速奔行。
这次，他们的方向不是森林深处，而是木叶中心医院。
凯扫了眼背上的伤员，忧心道，“大蛇丸大人，不会要挂了吧。”
不是他危言耸听，实在是大蛇丸的伤势很诡异。
明明大蛇丸外表看来毫无伤势，原本惨白的皮肤上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粉色，让人不禁猜测他的血肉下，有多少毛细血管破裂。
凯甚至能从背后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凯与卡卡西都不是医疗忍者，忍者学院学到简单急救知识根本无法处理这种境况。
他们甚至觉得，就算是医疗忍者，也会束手无策。
“死不了的。”
卡卡西没有回话，但一道声音却从凯的身后传来，“但你再这么继续抖下去，我就真的要挂了，快把我放下去。”
凯心中一惊，脚步猛然一顿，“大蛇丸大人，你醒了？”
“噗……”
一番手忙脚乱后，大蛇丸吐了几口血，身上的伤势又重了几分。
他靠着一棵大树，视线落到两人身上，缓缓开口，“‘原地救护，不要移动伤员’，忍者学校，老师没有教过你们？”
是，我们学过，但这种情况不适用于快死的人啊！
卡卡西与凯小声嘀咕，但见大蛇丸休息了一会儿，状态竟明显地好转起来，又同时闭上了嘴巴。
常识，不适用于大蛇丸这样的忍者。
“呼……”
大蛇丸富有节奏地吸气呼气，心肺受创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
灯神从探出身子，一脸自得，“怎么样，呼吸法疗伤的效果不错吧。”
大蛇丸看了眼满脸笑意的灯神，没有回话。
他身上的伤势，就是这个给与了治疗方法的人造成的，根本感谢不起来。
“别这么冷淡嘛，要知道你这次成功使用了自然能量。”
灯神伸长了脖子，脑袋向下，与大蛇丸面对面，
笑道，“以后你也不必再对自来也的蛤蟆人模式耿耿于怀，你拥有更好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大蛇丸的脸冷了下去，气道，“那种自然力量，我根本无法掌控。”
若非最后关头，灯神将其一股脑释放出去，他的灵智在自然能量的压迫下会直接湮灭。
灯神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失误。”
成也世界，败也世界，忍界自然能量活跃，容易感知，也意味着精神在触碰自然时会受到更厚重的压力。
除了六道仙人天赋异禀外，没有人的精神力能做到这一点。
三大圣地开发出来的仙人模式，对忍者来说不是没有意义。
但是，
所谓的仙人模式对灯神来说毫无用处，蛤蟆油又带不出世界，强行复刻只会导致宿主扭曲异化。
他需要更为通用的能力。
灯神看向大蛇丸，脸上浮现出微笑，“纯粹的自然能量很危险，可，你会放弃吗？”
大蛇丸靠着大树，一言不发。
尝过了荤腥，又如何会接受一直吃素，他怎么可能放弃，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
只是大蛇丸现在仍然有些不爽，不爽于灯神完全把他的贪婪完全看透。
一盘扎满了银针的肉，摆在他面前，还一脸‘你一定会吃’的模样。
大蛇丸不想再看灯神可恶的脸，挣扎着站起身来，视线落到凯与卡卡西身上，眼神有些凌厉，
“之前，我修炼时，你们两个就在一旁偷看？”
两人表情有些尴尬，没等凯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大蛇丸继续说道，
“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作为交换，我将修炼的体术教给你们。”
“这……”
卡卡西与凯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喜。
没被追究，还有所奖励？
“没问题，大蛇丸大人，我们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凯立刻保证道。
卡卡西也应声答应。
大蛇丸点点头，“过几天，我会挑出一个日子，通知你们。”
这是要赶人了。
卡卡西理解了大蛇丸的意思，告罪一声，拖着凯就要离开，却被凯一把拉住。
大蛇丸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凯一脸期盼，“大蛇丸大人，你教给我体术，是不是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子了?”
闻言，卡卡西的脚步也站定，‘三忍’的弟子名头虽大，大蛇丸的体术虽好，可他却没有再认一个老师的意思。
尤其是，水门老师刚刚去世。
“凯，你可以称呼我为老师。”大蛇丸视线转到卡卡西身上，“但你不可以，我只是教授给你一种体术，不要在外宣扬是我的弟子。”
“这……是！”
卡卡西对大蛇丸的嫌弃感到疑惑，尤其是在对方接纳凯的情况下。
不过大蛇丸显然没有解释的想法，卡卡西也只能告罪一声，拖着兴奋的凯离开了。
待到两人消失在密林里，灯神探出脑袋问道，“你的做法让我有些不解，卡卡西也算个天才。”
“但他是水门的弟子。”
大蛇丸轻哼一声，“让他叫我老师，岂不是意味着我要比自来也低上一头。”
“我以为你除了永生，别的都不在意。”
“算了，你休息好了么，我们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难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利用一下可不好。”
……
木叶村子腹地，九尾昨夜肆虐的核心区域，大量忍者与平民正在忙碌。
时间正值中午，阳光热烈，气氛却是有些阴沉。
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时不时有孩童压抑着的哭声传来。
正在清理建筑残骸的忍者或平民恍若未闻，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但情绪却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这时，一道人影从远方赶来，他跌跌撞撞，身上分明带着极重的伤势。
正在休息的忍者们撇见这一幕，其中一位放下手中的水瓶，连忙飞身跃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赶到，那道人影已经一头栽倒。
这位忍者加快了步伐，感到人影的身旁，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可看到对方的面容，脸色忽然惊恐了起来。
“大……大蛇丸大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势？
忍者发出惊叫被其他人听到，更多的忍者与平民得知了这一消息，不可避免地开始骚动。
难道……继四代火影后，木叶又要失去一位三忍？
011 我，大蛇丸，没有说谎
木叶医院，一间单人病房内，响起了一声声愤怒的咆哮。
“大蛇丸，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三代一脸怒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样出现，导致村子出现了多大的混乱。”
修炼将自己搞成重伤也就罢了，还被那么多人看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昏了过去，你这是嫌村子人心还不够乱吗？
“太薄情了啊，老头子。”
「大蛇丸」靠着枕头直起身子，苍白瘦削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勉强笑道，“你可爱的弟子现在可是受着重伤。”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卖萌，三代仿佛被一盆冷水泼到头上，一腔怒火猛地一滞，
“大蛇丸，你……”
“好了，老头子，我又不是故意将身体搞成这样的，至于村子村民……”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不疾不徐地说道，“就告诉他们，我这是与毁坏村子的敌人战斗所导致。”
“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没有死，这也是个好消息吧。”
“你看，理由什么的，很好编吧。”
这办法的确不错，放在眼下，是极好的处理手段。
但这反而让三代有些惊疑不定。
三代敛下怒容，问道，“大蛇丸，你说实话，你莫非真的碰到控制九尾的敌人了？”
在他眼里，大蛇丸是政治白痴，也不会特意为村子思考，若非是实际经历，怎么会提出这种办法。
按理说，应该是他提出类似办法，然后让大蛇丸配合才对。
“当然没有，我这就是自己修炼出的问题。”「大蛇丸」一口咬定。
“这次就算了，大蛇丸，你好自为之。”
经过这么一闹，三代的气也消了，他脸色复杂地看了大蛇丸一眼，便转身离去。
村子突逢大变，三代可没有时间和大蛇丸纠缠太久。
三代火影离开不久，团藏就走了进来，方才刚被撤下的隔音结界又被撑开。
初代锅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将刚刚睡着的大蛇丸叫醒，冷声道，“大蛇丸，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大蛇丸」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睡眼，看到病床旁的团藏刚收回的手，调侃道，“团藏，你这动作，我还以为是要取我性命。”
团藏恶狠狠地瞪了大蛇丸一眼，如果干掉大蛇丸没有任何影响，他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但团藏很怀疑他是否能做到，大蛇丸的保命能力很多，实在是太难杀了。
甚至就连大蛇丸这身伤势，他都怀疑是否是假的。
——昨晚，大蛇丸突然的演技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团藏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问出了和三代一样的问题，“你这身伤，究竟是不是昨晚的敌人搞得？”
“不是。”「大蛇丸」一口否定，“这是修炼一项忍术失败的后果。”
团藏心中怒极，“那为何日斩会那样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这个凭空捏造的未知敌人，破坏了他很多布置，无形中还为大蛇丸造了势。
四代面对敌人的手段落败身死，而大蛇丸却能全身而退，这意味着什么一目了然。
“这……我就不知道了。”
「大蛇丸」调整了下枕头，让自己枕的更舒服些，随口答道，“或许是老头子怕丢人呢。”
“大蛇丸！”
团藏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这句话，同样是我要对你说的。”
「大蛇丸」轻哼了一声，“一亿元没那么好准备，但人和资料尽快给我。”
“你……等着！”
团藏脸色难看地吐出这几个字，便甩门离开。
灯神也不再控制大蛇丸的身体，任由其陷入沉睡。
……
月上中天，时间一下来到深夜。
大蛇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瞥了眼正在空中做云雾状飘着的灯神，开口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为何要做这一场戏？”
灯神重聚成人形，笑道，“不是说好了，我们分工合作，这一类事情你无需烦心。”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但我很好奇，你好像不单单是在逼迫团藏兑现条件。”
“没错，这确实只是一层。”
灯神点了点头，想继续说下去，一个医疗护工敲开了门，问道，“大蛇丸大人，宇智波一族族长想要见您。”
大蛇丸皱了皱眉头，刚想拒绝，耳边却听到灯神的声音，“让他进来。”
很快，宇智波富岳迈入了病房，他一脸严肃，面色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灯神进入大蛇丸的身体，开口道，“这么晚了，不知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来找我何事？”
“大蛇丸大人，听说您碰到了控制九尾袭击村子的敌人。”
宇智波富岳一脸肃容，直截了当地问道，“您能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使用的什么手段，有什么特征吗？”
「大蛇丸」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富岳族长，你好像很心急啊，竟然这么晚了来见我。”
“宇智波一族对村子的安危这么积极，这是我没想到的。”
宇智波富岳目光一凝，“大蛇丸大人这是说什么话，宇智波是木叶的宇智波，自然会为村子着想，抓捕袭击木叶的敌人在所不惜。”
“呵，富岳族长不说实话啊。”
「大蛇丸」笑道，“你来，难道不是因为九尾的控制者，宇智波最有嫌疑吗？”
宇智波富岳脸色一沉，他没想到大蛇丸竟然当面说了出来。
他确实有些忧心，无论是当晚警备队被勒令远离战斗、维持秩序，还是今日村子暗藏的舆论，都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但很可惜，我的身体受伤，是修炼一项忍术失败的后果，所谓的神秘敌人，只是三代为了人心士气故意传出来的。”
「大蛇丸」一脸遗憾，“想以此洗脱宇智波的嫌疑，富岳族长找错人了。”
“什么？”
宇智波富岳瞪大了眼睛，脸色难看到极点，“你说的是真的？”
大蛇丸干脆地说道，“假的。”
猝不及防的否定让富岳脑筋没转过来，他瞪着眼睛，“您在说什么？”
“忍术失败只是我糊弄三代他们的理由，我真的见到了幕后黑手，并与他过招后受重创。”
「大蛇丸」眯起眼睛，“而幕后黑手的眼睛，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你猜，如果我和三代说实话，村子会发生什么？”
012 信息差
九尾之乱的幕后黑手？
疑似宇智波族人重创大蛇丸？
万花筒写轮眼？
大蛇丸短短几句话中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若这一切被村子村民知晓……
宇智波富岳一想到那个后果，心中就毛骨悚然。
不能让这个消息被人传开。
宇智波富岳眼神一厉，看向大蛇丸的视线变得险恶起来。
只要杀掉他，只要杀掉这唯一的知情人……
「大蛇丸」迎着富岳充满杀意的目光，面不改色，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这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宇智波富岳心中一惊，脑门上流下一丝冷汗。
杀掉一位三忍的后果，不下于昨晚的九尾之乱，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大蛇丸说的还不确定是真是假，但若是他干掉了大蛇丸，那家族就真的被推入火坑。
不知过了多久，富岳缓缓开口，声音中有一丝涩然，
“大蛇丸大人，你说的是真吗？”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眼神有些玩味，
“这个问题，可有失了一族之长的方寸。”
“是不是真的，重要吗？
只要我想说，它随时就是真的，三代已经让舆论燥起来了，他不可能再否认我的话来打自己的脸，朝令夕改是身为领导者的大忌。”
“你该问我为何帮宇智波隐瞒？有什么目的？需要付出什么才能继续堵住我的嘴？”
宇智波富岳张了张嘴，对大蛇丸的调侃与诘问不知该做如何回应。
他是抱着‘九尾之乱并非宇智波一族所为’的念头而来，
拜见大蛇丸，是为了探出幕后黑手更多细节，以此来澄清舆论，洗刷宇智波一族的嫌疑。
万万没想到掀开了盖子，里面却真的是一罐子屎。
大蛇丸透露的消息实在太骇人听闻，富岳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蛇丸」摇了摇头，这宇智波富岳果然不是当族长的料子。
空有一张严肃坚定的脸，三言两语被带了节奏。
比起领导者，他更适合被人所领导。
“富岳族长为何一言不发。”
“莫非是听闻忍界还有一位开启万花筒的族人，高兴过头了。”
「大蛇丸」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能与我对敌，将我重创，有这样的族人确实令人兴奋。”
“是不是啊，富岳族长？”
宇智波富岳心中一震，回过神来连忙否认，“大蛇丸大人不要乱说，宇智波没有这样的族人。”
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族人确实是极强的战力，能提升家族地位在村子的地位。
但对方控制九尾袭击，导致村子伤亡惨重，四代火影殒命，已经站在了村子的对立面。
与这样穷凶极恶的叛忍沾上关系，没有一点好处。
“还请大蛇丸大人不要告诉村子这个情报。”
宇智波富岳深深鞠了一躬，“这不只是为了宇智波，也是为了村子。”
无论大蛇丸是什么理由，现在最要紧，还是赶紧把盖子捂住。
「大蛇丸」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这件事我应下了。”
宇智波富岳保持鞠躬的姿势，等待大蛇丸接下来的要求。
然而，耳边传来的话语却让他蓦地一惊，不禁站直了身体。
对上富岳惊愕的眼神，「大蛇丸」面不改色，
“你没听错，我没什么要求，哪怕你今晚不来，我也会继续隐藏这个情报。”
“但这样就真的没事了吗？”
“九尾肆虐时，眼中的勾玉该作何解释？”
“若你宇智波的叛忍再次来袭，又该如何？”
“这盖子不是你想捂就能捂得住的。”
“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
宇智波富岳不由攥紧了拳头，脸色比来时更加难看了几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病房。
……
“我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
大蛇丸有些惊奇，事到如今，他那儿还看不出来宇智波一族就是灯神找的新金主。
“眼光放长远一些，这才到那儿啊。”
灯神笑道，“趁人之危虽然能得偿所愿，但关系必然会恶化，我们现在又不缺钱，不需要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何况，受伤这件事又不是真的因为宇智波叛忍。”
大蛇丸摇了摇头，“但你这张嘴，让我觉得，就算是假的也能被你说成真的。”
灯神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言出法随的能力，顶多是运用了些信息差。”
卡卡西与凯，三代与团藏，宇智波富岳。
这其中，三代或许会从卡卡西与凯口中得知并相信真相，但宇智波富岳却不会，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场骗局中，宇智波富岳除了些许好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付出。
站在他的立场上，若大蛇丸欺骗他，反而应该会坑他一笔。
想通骗局成功的关键，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有些感慨。
哪怕灯神没有隐瞒，他从头到尾看到了最后，若对方不说，他到现在也想不出灯神要做什么。
这人心人性，比禁术还要复杂。
大蛇丸收起脸上的好奇，不再要求灯神继续讲解。
灯神的做法毫无疑问能使他获得最大利益，但他有些不喜。
……
第二天，中午。
大蛇丸光明正大地离开了木叶中心医院。
村民与忍者，无论之前是崇拜还是畏惧大蛇丸的人，得知了这一消息，都松了口气。
与能夺取生命的危险相比，阴暗冷酷的气质根本不算什么。
倒不如说，大蛇丸强大凛然的武力反而让他们很有安全感。
嗯，颇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意思。
这个时机，大蛇丸若真有心竞争火影之位，成功的概率并不小。
村子氛围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团藏，团藏清楚，事情不妙了。
所以，当大蛇丸刚回到他在村子里宅院时，几个根部忍者就将之前谈好的条件送了过来。
大蛇丸坐在书桌前，一张张翻看初代细胞的研究记录。
这里的记录显然不是全部，至少应用在团藏身上的技术就没有展露出来，但有了这些数据，能省下很多时间与精力。
所以，大蛇丸看的很认真。
而在书桌前，立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正值青春活力的年岁，他的眼神却有些呆滞。
013 目标是转职系统
桌前的少年，叫做大和，根部代号为‘甲’，忍界现存唯一一位掌控木遁的忍者。
年龄大约11岁，经历却比一般人一辈子都丰富。
少时父母双亡，成为孤儿流浪，被根部选做试验品，却从十死无生的实验中幸存，好运获得‘忍者之神’的能力，现如今又因为一场交易，有幸离开暗无天地的根部。
灯神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木遁少年。
身上要素过多，这孩子按理说该是世界之子，天命主角，可惜忍界血脉论大过一切，按照原时空来看，未来上限也就是个精英上忍，只能说一般。
不过，现如今，在他面前，在大蛇丸手下，少年却是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坐在书桌后，大蛇丸随手翻看资料，一目十行。
初代细胞实验的记录很多，但受限于研究员的能力，数据多有重复，不到半日，大蛇丸便全部看了一遍，将其中重要的记录分门别类，单独放到一旁。
灯神将脑袋凑了上去，“看你的表情，收获不小。”
“没错。”
大蛇丸咧开嘴角，眼中带着喜色，“有了大和与这些数据，可以重启一项弃置的实验……”
大致描述了一下实验，两人一灯神便径直赶往村子外的实验室。
路上，大和的情绪很稳定，即使知晓自己将要再次面对实验，仍然瞪着一双死鱼眼，面不改色。
与其说是性格坚韧，倒不如说麻木。
木叶森林，地下实验室，大蛇丸有条不紊地忙碌。
他提取了大和的细胞，打算以此为基础，重新开发出能让人掌握木遁的基因药剂。
这次实验，原理与步骤都是现成的，没有任何技术难点。
当初之所以被弃置，因为作为实验材料的初代细胞脱离初代身体后，就像是癌细胞一样，会无限制吸收营养液自我增殖，一直到长成一棵大树。
而如今作为材料的大和细胞，从根部的实验数据来看，稳定性要比初代细胞高上很多。
但即使如此，大蛇丸仍失败了六次，才获得成功。
摇晃着容器中的浅绿色液体，大蛇丸眼眸中闪过一丝迷醉，而后直接一饮而尽。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实验，他还需要费力去抓小白鼠，多次控制变量，对照实验。
但现在学会了呼吸法，对身体有着更深的掌控，哪怕实验出现问题，大蛇丸也有自信将后患压制到最低。
“啊啊啊...”
浅绿色液体进入身体，大蛇丸倒在地上，一阵痉挛与抽搐，口中压抑着短促的哀嚎。
排异反应在意料之中。
大和细胞虽然有所削弱，但本质上也拥有初代细胞的侵略性，必须用自身的查克拉与意志力去驯服。
实验室另一侧，目睹大蛇丸身上的变化，大和死寂的眼神中泛起波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场实验并未消耗太多时间。
大蛇丸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疑惑。
在他身上，排异反应已经完全消失，但身体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也并没有掌握木遁。
“不，试验成功了，你获得了新能力，我看的清清楚楚。”
灯神从大蛇丸的身体中探出脑袋，语气也有些古怪，“只是这能力不是木遁而已。”
他在大蛇丸体内旁观整个实验，对他身体的变化了如指掌。
以他的视角来看，大蛇丸体内多出了一段信息。
这段信息就是他新觉醒的能力。
灯神也不多说，直接控制手拿起手术刀，在大蛇丸的手臂划出一道手指长的伤口。
疼痛打断了大蛇丸的思考，他低下头，盯着手臂上的伤口，神色微动。
伤口在愈合，虽然比不上医疗忍术，但伤口确实在主动愈合。
明明他并未施加任何影响，伤口周围的查克拉却在被消耗。
好像这具身体有自己的意志一般。
“有趣。”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难道这就是初代的强大恢复力。”
“差得远呢，不过你确实拥有了部分仙人体，极其残缺的那种，相比忍术，它是被动发挥作用的，应叫做被动技能。”
灯神语气中带着惊奇，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宿主觉醒被动技能。
大蛇丸当然有很多被动，别的不说，各系查克拉亲和度都应该极为优秀。
但这些属于被动能力的信息，与其人体本身的冗杂信息交织在一起，不像忍术主动施展时，可以被他做捕捉到。
不过，就在刚刚，大蛇丸身体多出被动技能的过程，给了他一些思路，或许可以借此开发出感应被动技能的方法。
灯神将自己需要暂时沉寂一段时间告诉了大蛇丸。
大蛇丸看着灯神，不解道，“所谓的被动技能？你此前不能复刻？”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
灯神翻了翻白眼，“我的灯神，职业赋予我的能力，只有签订契约，实现愿望，收取报酬。”
大蛇丸这才知道，复刻忍术之类的能力，都是眼前的灯神自己开发，所独有的能力。
祂不满足被当做功能性的器物，一直在积极开发潜力，拓展业务，目标是有一天转职为……多功能系统。
系统，又是一个奇怪的名次，大蛇丸心想。
不过，听着倒是挺励志的，这样一个不死不灭的存在，还一直渴求进步。
“等等，你沉睡了，之前的布局谁来收尾。”
大蛇丸突然惊醒，面露不满。
说好了各司其职，你现在咋撂挑子不干。
“之前我说过，我可以帮助你，但若是你依赖我……会死的很快。”
“现在，你要知耻啊。”
灯神一本正经的说道，鸡汤不要钱地大蛇丸身上泼。
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很清晰，天大地大，提升自己最大。
忍术、知识是量的提升，获取提取被动技能的能力是质的提升。
现在有扩展新能力的机会，那儿还顾得上大蛇丸，反正以木叶眼前的局势，也不会崩盘。
最糟糕情况也就是，如同原时空那样，大蛇丸叛逃。
不是什么大事。
鸡汤效果一般，确定对方不管不顾后，拍拍屁股走人后，大蛇丸脸臭了下去。
不过，归根结底，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面对。
大蛇丸气愤的是对方不守承诺。
“对了，水之呼吸可以有选择地教授给大和，他的潜力比你想象中要大。”
留下这一句话，灯神的声音陷入沉寂。
014 呼吸法的潜力
教授大和呼吸法？
大蛇丸想了想，在大和身上扎了两针，继续通宵，又肝出一瓶完美基因药剂。
灯神现在忙着更新系统，无法暴力夺取身体控制权，那么他说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
利用刚入手的大和细胞，强化肉体生命力，以此来获取木遁才是要紧事。
大蛇丸摇晃了一下淡绿色药剂，将透明的试管容器凑到嘴边，一口闷下。
清凉粘稠的液体经过喉管，进入食道，从胃部开始，向着全身的细胞扩散开来。
大蛇丸闭上眼睛，呼吸稳定在一个固定的节奏。
一张由毛细血管和神经网络组成的地图，在意识中缓缓展开。
利用这张地图，他可以轻松追踪药剂流动的位置，观察它产生的作用。
片刻后，大蛇丸睁开眼睛，眉角闪过一丝喜色。
灯神这东西不咋地，但他传授的呼吸法，效果却要比想象中要好，还有很多潜力没有开发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或许是抗药性，也或许是灯神口中的被动技能，他这次还是毫无感觉。
甚至这次是否有获得被动技能都不好下判断。
想要指望单靠大和细胞强化到拥有木遁，似乎不太可能。
大蛇丸脑中念头纷转，很快便找到另外一个方法。
他将大和细胞与初代细胞混合起来，通过控制两种细胞比例，以大和细胞来中和压制初代细胞的旺盛生命力。
两者力量属性相似，这一步骤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大蛇丸成功得到了两者的混合溶液。
但实验的第二步骤出了问题，一旦供给初代细胞足够多的培养液，它就会大量增殖，反过来压制大和细胞，甚至将其同化。
实验再次陷入困境。
单手支着下巴，大蛇丸思忖了起来。
以初代细胞制作基因药剂，现在看来毫无可能，初代细胞的生命力是问题的核心，到目前为止没有解决的方式。
除此之外，直接移植细胞也能起到强化作用，但大和细胞，按照团藏给出的实验记录，效果还不如基因药剂。
而初代细胞直接移植，风险又太高。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其实，还可以增强大和对初代细胞的开发，再用他制作基因药剂。”
这是风险最小的方式，但也最费时费力。
大蛇丸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计。
他打算将大和牌基因药剂与直接移植初代细胞，两种方式中和一下。
……
一日后，木叶森林。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树干间一跃而出，落到练习场中央。
此前正在练习场上对练的卡卡西与凯，连忙停下动作，朝着为首一人行礼，“大蛇丸大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两人，大蛇丸暗自点了点头。
他来这里是履行之前的承诺，传授呼吸法。
而这两人，一位是木叶白牙的儿子，资质上自不用说，另一位修炼八门遁甲有所成，未来值得期望，都是不错的苗子，正好测试一下他改良后的呼吸法。
“很好，你们如约而来了。”
大蛇丸开门见山地说道，“他是大和，以后和你们一起学习忍术……”
“等一下，大蛇丸大人。”
卡卡西忽然开口，打断了大蛇丸的介绍。
大蛇丸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神却阴沉了下去，
“卡卡西，有什么事儿？”
“大蛇丸大人，我们听说了最近村子里的传闻。”
卡卡西紧对上大蛇丸的视线，毫不退缩，“他们说您受的伤，是与九尾之乱幕后黑手战斗所致。”
大蛇丸眉头一挑，“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卡卡西一脸严肃，“大蛇丸大人，您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说出您的目的，我们是不会接受您的封口。”
其实，卡卡西并不关心大蛇丸想要做什么，但是，村子最近的舆论让他不喜，尤其是关于四代火影与三忍的比较。
他的老师为了保护村子牺牲，不应该因为一场欺骗而遭受贬低。
凯也应和道，“是的，大蛇丸老师，这件事你得解释清楚。”
大蛇丸瞥了眼卡卡西认真的神态，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这是三代的意思，他想以此来提振士气，不信你们可以当面质问他。”
之前灯神便与他说过，这个锅可以往三代身上丢，反正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这……”
卡卡西与凯哑口无言，质问火影，这种事他们能如何能去做。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我们来继续学习忍术。”
卡卡西与凯对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便被耳边神奇的体术所吸引。
大蛇丸很满意他们的专注力，继续讲解。
水之呼吸，在灯神展示下，似乎只是一个技能。
大蛇丸却有不同看法，它应该分为三个部分：提高身体素质的呼吸法，一套完善的剑术以及能沟通自然的斑纹。
这其中，剑法用处不大，忍者依靠忍术、投掷术、体术多种手段应敌，并不适应‘一力破万法’的战斗方式。
斑纹也一样，类似八门遁甲，开启后，被自然泯灭意识前，只有一击之力。
真正富有价值的是呼吸法。
由内而外提升身体素质，达到常中之境后，甚至可以无意识吸收自然能量，进一步强化身体素质。
虽然效率低下，但胜在安全稳定。
大蛇丸的目光扫过练习场上的三人，落到卡卡西身上时微微停顿。
卡卡西资质最好，但在呼吸法的成就上，大蛇丸反而更看重另外两人。
凯修炼八门遁甲，钢拳流淬炼身体由外而内，得到呼吸法补足了内脏的短板，可谓是如虎添翼。
大和身怀初代细胞，而‘忍者之神’也是一位能使用自然能量的仙人。
大蛇丸觉得，灯神所说的常态下吸收自然能量的方式，或许最后还是要落在大和身上。
不过，在此刻，卡卡西倒是一个不错的工具人。
他的悟性最好，对于需要理解的理论领会最快，有他作为大脑，倒是可以剩下一番功夫。
大蛇丸带着三人运转了一遍呼吸法，便开口道，“接下来，就是反复练习。在达到呼吸法达到常态化前，你们三人互相照应。”
“是！”
凯、大和、卡卡西，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015 大蛤蟆仙人的诅咒
安排完三人呼吸法的修炼，大蛇丸脚步轻点，一步跃上树梢。
他瞥了眼半蹲在一根树干上的白发中年男人，问道，“来了多久，我讲的呼吸法，你都听到了？”
“没有，没有，我刚到。”
自来也忙不迭地摇头，但对上大蛇丸阴沉的目光，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好吧，我早就到了，就算听到了又怎样，这么好的体术，你还想要瞒着我不成？”
出乎自来也预料的是，大蛇丸竟点了点头，“你确实可以修炼一下，呼吸法很适合你。”
实际上，大蛇丸也好奇，能修炼仙术的自来也，将呼吸法练习到‘常中之境’会有什么变化。
到那时自来也进入仙人模式，还需要每次通灵两位蛤蟆长老么。
听到大蛇丸这么说，自来也稍稍正色，点了点头，“好。”
“你这次回来的很快。”大蛇丸望向火影楼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看来老头子催的很急。”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老头子他也有难处。”
似乎是想到什么，自来也轻叹了口气，但很快，他收拾起表情，疑惑道，“大蛇丸，你今天有点古怪。”
最明显的是，话有点多。
以往，两人之间，每次都是他开启的话题。
“是吗？”大蛇丸侧头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少了一个话痨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还想着当火影，要我支持你。”
自来也一脸柯南，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村里做的事，但火影……你过不了老头子那关。”
“呵呵呵……”
大蛇丸阴恻恻地笑着，笑到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才缓缓开口，
“火影，水门当上后，我就看不上这个位置了。”
“不过你想的也没错，我有事要你帮忙。”
听到大蛇丸提起弟子的名字，自来也情绪有些低沉，“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留在村子里，照顾九尾人柱力。”
大蛇丸咧开嘴巴，舔了舔嘴唇，“他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正巧，也与你有些渊源。”
自来也有些意动，但是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说着，疑惑道，“你想让我帮你的就是这个？”
大蛇丸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没错，你也说了，老头子有他的难处。
他信不过我，但信得过你。”
这当然不是真正原因，或者说只是原因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大蛇丸希望看到怀有漩涡血脉与九尾阳遁半身的鸣人尽快成长起来，以此来补全自身的仙人体。
现如今，他又有了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观察同时修炼仙术与呼吸法的自来也会发生什么变化。
以上两者，若是自来也离开村子，自然办不到。
自来也微微一怔，对大蛇丸所言心有触动，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罕见地一本正经起来，
“我不能答应你留在村子，我要去找大蛤蟆仙人口中的预言之子，引导他对对忍界的变革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认真的？”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自来也一眼，自来也此时的目光与他追逐永生时很类似。
一时间，大蛇丸领会到同伴的心思，自来也是将寻找预言之子当做自己一辈子的事业。
大蛇丸忽然想起闲聊时，灯神对自来也做出的判断。
灯神说，自来也是个合格的忍者，同时他也相信同伴，相信友人，但唯一的，他不相信自己。
哪怕已被忍界尊为‘三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拥有改变忍界的力量。
“当然。”自来也凛然道。
大蛇丸冷不丁开口，“若你对纲手也这么执著，当年就不会被断那个家伙抢先了。”
自来也一秒破功，脸上的一本正经荡然无存，开始唉声叹气，“是啊，不过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死人是赢不过的。”
“也是，说正事，考虑最近的局势，你多留在村子一段时间。”
大蛇丸仍然没有放弃，“这几天内，老头子要召开大会，与村子各族商量村子重建的事宜，你也一起参加吧。”
听到这个要求，自来也眉头微皱。
……
后日，正午时分。
在火影大楼外，宇智波富岳停下脚步，他的脸色紧绷，没有一丝表情，显得心事重重。
宇智波一族最近过的很不好。
九尾之乱时，肆虐的区域虽然临近警备队大楼，不远处的族地也遭受了破坏，损失了一些普通族人，但之后由于负责疏散群众，并未参与对九尾的战斗，族中忍者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与其他忍族，其他平民忍者，所遭受的惨状相比，宇智波一族的完好无损实在是太惹眼了。
再加上不知从何时在坊间流传出一个传闻。
几十年前，村子也面临过以九尾为武器的‘尾兽之难’，当时，控制九尾的乃是宇智波斑，在那场战斗之后，初代火影也因为伤势而寿命大减，早早离世。
同样是九尾造成袭击村子，同样是有火影离世。
宇智波一族的名声，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下子臭了起来。
宇智波富岳微微一叹。
按理说，这个时候，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应该站出来澄清舆论，并立下军令状，抓捕控制九尾的凶徒，洗刷家族冤屈，但是……控制九尾的真的是宇智波族人啊。
而且他还行踪诡秘。
宇智波富岳带人探查四代与其战斗的场所，然而以写轮眼的敏锐观察力，也看不出来一点痕迹，无法确定对方是如何逃脱的。
这连消灭叛忍，划清界限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宇智波富岳不敢说，这个消息只会做实舆论，让家族处境更糟。
“呼……”
宇智波富岳深深地吐出口气，将情绪压抑在心底，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眼神扫了大厅一圈。
长桌后，三代火影端坐主位，身旁是两位火影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
其他已经落座的族长也是木叶名门，比如日常抱团的猪鹿蝶，比如油女一族……
忽然，宇智波富岳视线停顿了一瞬，落到脸色苍白的男人身上，对方若有所觉，回了一个阴仄仄的笑容，在他身边是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
三忍中的大蛇丸与自来也。
宇智波富岳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了。
“今天的会议不好熬过去。”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团藏从会议室一侧走了出来，将木叶村的地图在长桌上摊开。
016 ‘马骨’
“……九尾的袭击使村子多处建筑遭受损伤。”
“借重建的机会，需要对村子的区划做一些改变。”
长桌前，团藏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所谓的重新规划村子区域的方案，应该早已和三代以及另两位火影顾问通过气，眼下的会议与其说是商谈，倒不如说是宣布。
团藏指着地图上一处靠近木叶森林的方形区域，不疾不徐地说，
“请油女一族搬到这块区域，他们很早便提出家族需要一片森林，以满足修炼忍术的需求。”
富岳身旁，油女一族的族长油女志微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奈良一族的住处没有损伤，保持原样。同样，秋道一族、山中一族也是如此。”
“……被毁的警务部队本部在这里重建。”
富岳看到团藏在地图上所指的地方，脸色一沉。
这个位置相当偏僻，几乎临近木叶村外墙。
团藏继续说道，“并且，为了配合工作，宇智波一族也应该搬到警务队周围……”
这是要将宇智波驱赶出村子中心。
富岳心中一怒，霍然起身，开口反驳道，“团藏大人，宇智波是维护村子治安的警务部队，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偏僻，若遇到紧急紧急，警备队根本无法及时应对。”
有理有据，其他忍族族长微微点头。
面对诘问，团藏抬起头，凝视富岳，不咸不淡地回复道，“有紧急情况，暗部会出动。”
富岳脸色微变，察觉到言外之意。
团藏是在影射九尾之乱时宇智波毫无作为。
但宇智波那是奉命行事，命令是你们下的。
富岳扭头看向主位。
三代火影微闭着双目，没有回应，两位顾问却相继开口，
“警务部队经常来往于演习场练习吧，这片地域正好毗邻适合训练的土地。”
“没错，你们可以把那里作为宇智波专用的训练场。”
理由是在胡扯，其中的逻辑类似于‘你们宇智波也要拉屎吧，不如住在粪坑’。
但富岳却从中得出一个信号，村子高层铁了心想要将宇智波排挤出木叶核心区域。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难道……富岳下意识看向长桌另一侧的大蛇丸，眼中带着怀疑与质询。
不怪富岳有如此反应，毕竟免费的是最不靠谱的，什么也没付出，就让一位‘三忍’保守秘密，更是难以置信。
大蛇丸察觉到富岳目光中探求，微微摇头，回以一个阴恻恻的微笑。
其中包含的意味很明显——小老弟，不是我。
富岳相信了。
倒不是说他认为大蛇丸单纯率直、不会骗人，若村子高层确定九尾之乱是宇智波族人所为，搬迁到村子角落，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而若是仅仅因为九尾之乱，宇智波一族怀有嫌疑，这举措又太重了。
富岳的眼神阴沉了下去，他想到一个可能。
二代火影时代，宇智波一族被命令建立警备队，负责村子的防卫治安，看似手握大权，实际上身份仅仅相当于城管。
而若是想要参与对外战争，以此来提升地位，族人们就会归于村子高层的管理。
亲近村子的得到重用，升入暗部，如止水哪一系；反之，就会被排挤回警备队。
眼下，正是这一态势的延续。
富岳握紧了拳头，眼神愈发阴沉。
火影一系为了村子压制家族，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意见。
但为什么，单单只有宇智波受到如此针对。
二代时期，被聚集到村子一角，权力局限于警备队，现在就连警备队的权力也要拿走吗？
但……现在应该怎么做？
宇智波富岳用余光扫视了众人一圈，其他忍族族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知道这份态度的由来。
九尾之乱，宇智波身上的嫌疑只是个引子，没有任何损伤，保全了所有力量，现在在村子里太惹眼了。
“罢了罢了……”
富岳心中叹息，这次宇智波一族孤立无援，再继续反驳下去毫无意义，只会惹人厌增。
富岳重新坐下，团藏看了眼富岳，便收回视线，眼底浮现出了狡猾与得意，正要继续讲宇智波搬迁的事宜，将其具体、细化，这时，一阵笑声忽然响起。
团藏扭头看过去，脸色一沉。
是大蛇丸，他想搞什么鬼？
大蛇丸笑的很开心，他也真的很开心。
这一次木叶会议，他收获很大，不吝于学会一种禁术，以往看不到的东西，现在尽收眼底。
富岳与宇智波两难的处境，团藏积极执行压制宇智波的姿态，各大忍族族长坐看宇智波落难的迟疑，三代看似不闻不问，实则把控全场……
“大蛇丸，这里是什么场合，注意你的姿态。”团藏呵斥出声。
在自来也的拉扯下，大蛇丸不再发笑，脸上笑意却是不减。
富岳不清楚村子高层的恶意何来，为何针对宇智波，简单将其归于村子与家族的矛盾。
大蛇丸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灯神却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看法：
宇智波与火影一系对于木叶建村的认知不同。
在宇智波看来，木叶是战国时代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握手言和，联合起来创立的忍村。
这当然是事实，不过，却只是一部分，是对宇智波来说，最美好的事实。
而火影一系认为，木叶建立的根本，是千手一族战胜了宇智波一族，是千手柱间战胜了宇智波斑，
初代火影在宇智波败亡了，并未将其剿灭，而是包容了两族的仇恨，建立木叶村。
这和战国时代以来，家族之间的厮杀、吞并全然不同，木叶村能抛下以往的血仇，容纳不同家族。
毕竟连素有血仇的千手与宇智波，木叶都能容得下，战国时代，那个家族与千手的血仇能超过宇智波。
所以，‘猪鹿蝶’，油女一族等战国忍族闻名而来，村子得以壮大。
这其中，初代火影无疑展露了王者之姿，而宇智波一族只是‘千金市马骨’的‘马骨’。
能起到最好效果的‘马骨’，也只是‘马骨’而已。
千手与宇智波是不同的，千手能在木叶建村后解散家族，千手柱间的孙女都能抛弃姓氏，宇智波一族能做到吗？
大蛇丸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越发肆意。
二代火影设立警备队，意在守护木叶，将宇智波当做‘刀’。
现在，这把‘刀’越来越危险，老头子他们难以掌控，所以将其放逐，甚至存了若事态危急，就将其毁掉的想法。
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大蛇丸心想若灯神还在，这种场面应该交给他来处理。
灯神长袖善舞，肯定能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他也有他的方法。
大蛇丸想到之前收到的情报，阴恻恻一笑，“团藏大人，你将宇智波赶到村子边缘，是要做实了九尾之乱中宇智波一族的嫌疑吗？”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村子高层、各大族长，无不变色。
017 掀桌子
“团藏，你这么做，是要坐实九尾之乱中宇智波一族的嫌疑吗？”
大蛇丸此言一出，会议室众人无不变色，表情再难以继续维持淡定从容。
刚刚坐下的富岳仿佛有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脑筋一个激灵，转头怒视团藏。
他发现，族地搬迁的后果刚刚还是想小了。
被富岳怨愤的视线看着，团藏心中一突，表情瞬间变冷，他恶狠狠地盯着大蛇丸，厉声叱道，“大蛇丸，你在胡说什么？九尾之乱还没有定论，我何时诬陷宇智波了？”
“我听过一句话，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蛇丸脸上挂着微笑，挨个看向在做的各个忍族族长、村子高层。
“九尾之乱，宇智波一族确实有嫌疑，九尾眼中的勾玉做不得假，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富岳脸上的怒意顿时僵住，他转头望向大蛇丸，表情十分复杂，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是在帮，还是在害宇智波。
各个忍族族长神色也不复从前，互相交换视线，再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不过，团藏大人，你能拿出证明宇智波一族有罪的证据吗？”
大蛇丸笑了笑，“我想你是拿不出的，不然也不会使用这种手段。”
团藏板着脸，一言不发。
“警备队搬迁到村子边缘，负责紧急任务的职责被拿掉，这是什么？这是惩罚！”
大蛇丸不顾身旁自来也使过来的眼色，继续道，“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团藏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坐实村子里的流言，将宇智波一族圈禁放逐？”
会议室的气氛，随着大蛇丸说完，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
没有人是傻子。
就如大蛇丸对面，号称智商超过200的奈良鹿久，他可能更早地看出团藏的用意。
但他不会说出来。
团藏确实没有办法证明宇智波的罪责，但与此同时，宇智波也无法洗脱身上的嫌疑，否则第一时间就会站出来澄清舆论。
既不能证伪，也不能证实，那就要看看谁的权力更大，手段更多。
毕竟，九尾之乱，死伤这么多人，连四代火影都殒命，一句还没有定论就能轻轻松松打发？
这除了凸显出村子高层的无能，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无论是正面的，还是侧面的，村子高层都需要对村民有一个交代。
黑锅得有人来背，屎盆子得有人来顶。
当然，三代和几位火影顾问不敢太过分，不会指着宇智波的鼻子来说，就是你的错。
因为现如今，他们没做好、也不想和宇智波发生太直接的冲突。
不过，现在不行了，大蛇丸掀开了天花板，掀开了厕所的天花板。
之前有了这层屏障，哪怕你坐在下面，知道有人站在你头上，你也能装作看不见。
哪怕是能通过抽水马桶的声响，判断出上面的人在拉屎撒尿，你也能选择性地讲起忽略掉。
但现在，一方泼，一方顶，毫无遮掩，是屎到临头的问题。
“嘿嘿嘿……”
一片沉默中，大蛇丸笑了，笑的很开心，直到三代睁开眼睛，狠狠地瞪过去，他才有所收敛。
布局，他不像灯神那么擅长，但将水搅浑，浑水摸鱼的本事儿却是有的。
会议还在继续，但关于宇智波搬迁的议题，已经被搁置。
宇智波富岳不可能答应这一要求，若他不代表宇智波一族的利益，选择站在村子立场上，让族人们背锅，第二天，就会有激进的宇智波提议换一个族长。
村子高层也不愿过分逼迫，双方很有默契地忽略这一话题。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冲突只会延后，不会解决，宇智波一族和村子势必要争个高下。
除了宇智波这档事，会议还是进行的非常顺利。
毕竟，大蛇丸也不是每坨屎都会搅一搅，其他人想搅也有所顾忌。
会议结束后，宇智波富岳特地来到大蛇丸身前，对他做出邀请。
既是为了对会议上的事做出感谢，也想商议一下如何解决宇智波的困境。
大蛇丸没有拒绝，只是约定的时间不在今日。
等到各族族长全部离开，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三代、三位火影顾问，自来也与大蛇丸。
团藏怒声呵斥，“大蛇丸，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才想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蛇丸咧嘴一笑，并不把团藏的怒火当一回事儿。前日尾款已经交接完毕，团藏对他来说只是个穷鬼路人。
团藏的想法，大蛇丸一清二楚，无非想一步步消灭宇智波，从而获得大量写轮眼，配合初代细胞的研究，同时获得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的力量。
大蛇丸也觊觎写轮眼，但团藏的做法，他却不能认同，如此涸泽而渔，简直是对宇智波血脉宝库的浪费。
转寝小春拧着眉头，“无缘无故，你为什么帮助宇智波？”
“什么帮助宇智波？我可是为了村子。”
“你们真以为这种粗劣的手段能够糊弄他们？这样做，分明是在逼迫他们反叛。”
大蛇丸阴沉一笑，毫不留情地斥道，“真是蠢货！”
“你！”转寝小春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她成为火影顾问后，何曾受过如此直接的侮辱。
“大蛇丸，你少说两句。”
一旁，自来也声音猛然提高，然后转头向转寝小春道歉，“长老，他就这个脾气，您担待点。”
气氛又僵住了，转寝小春冷哼一身，与团藏以及水户门炎离开了会议室。
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探听大蛇丸的立场，但显然，这家伙根本不配合。
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大蛇丸无缘无故为宇智波声援，让火影一系在会议上丢了脸面，这件事还是交由日斩去头痛。
反正本来也是他的弟子。
会议室的门再次闭上，大厅内只留下一师两徒弟。
猿飞日斩微微眯起双目，缓缓开口，“大蛇丸，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当了这么多年师父，他对大蛇丸很了解，知道他对世界的疏离，做事一向很有目的性，不会无端嘴欠。
大蛇丸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这是我昨日得到的情报，看过之后，我们再谈。”
猿飞日斩从卷轴中拿出一份文件，浏览片刻后，脸色一沉，“这上面的情报都是真的？”
大蛇丸咧嘴笑道，“毫无疑问。”
一旁，自来也从三代手里拿过文件，只看了一眼，不由变色，“云隐村，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对木叶动手。”
018 他们是宇智波啊
大蛇丸反问，“为何不能在此时动手？”
九尾之乱后，中上层忍者损失惨重，四代夫妇相继殒命，虽然没有失去九尾，但新的人柱力想要成为战力还需要十数年，相当于损失了两位影级强者，更别提，村子人心浮动，还与宇智波有了信任危机。
可以说，现在是第三次忍战以来，木叶最虚弱的时候。
云隐村没有当机立断，悍然突袭，都算行事比较谨慎。
猿飞日斩拧着眉头，皱纹在脸上挤出沟壑。
即将与云隐村爆发的战争，三代并不担心，甚至再发生忍界级的战争，木叶也能应付过去。
单从纸面战力，砂隐、云隐、岩隐加起来也不是木叶的对手。
他要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些战力派上战场，并让他们效死力。
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
猿飞日斩抬起头，看着面前皱眉不语的自来也以及一脸阴笑的大蛇丸，心中无奈叹息。
连视若己出的亲传弟子，都各有想法，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何况村子里的其他人。
猿飞日斩越老越体会到：忍者可以作为工具使用，但终究不是工具。
“老头子，看来你已经有了想法。”
大蛇丸无视三代复杂的眼神，咧嘴笑道，“那么问题来了，与云隐的战争，你要拿宇智波一族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难题，三代皱了皱眉。
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两大瞳术家族，是村子不可缺少的战力，这次也必然会派上战场。
警备队的职责虽然是是守护木叶村，不打到家门口，不会直接征召，却可以发布战争任务，对警备队的宇智波精锐进行抽调。
这一点，与其他家族一致，他们平时可能在村子各有职位，但加入小队后，就要在忍战时，接受村子高层的领导。
小队确实是用来削弱家族存在感的工具，但也不可否认，它取长补短，极大地增加了忍者的生存能力。
现在的问题是，若将九尾之乱的屎盆子扣到宇智波一族上，云隐来袭时，警备队的精锐还会主动接取战争任务吗？
三代沉吟不语。
撕破脸皮，宇智波就不会再顾忌村子里的风评，只能强行委派。
若是故意将其送到危险的任务，损失到一定程度，宇智波便会以此为理由拒绝任务，其他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一点，他们与宇智波的利益是一致的。
而让宇智波负责安全系数高的任务，除了会让其他家族不满，也会让战后，反对火影一系的宇智波得到极大的保存，为战后的木叶埋雷。
正常委派？从来没有正常委派，宇智波一族的实力有目共睹，如二战时的三忍、如三战时的水门夫妇，战争中，忍者必须能者多劳。
想到这里，三代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大蛇丸确实避免了之后村子的两难之境，事情没有盖棺定论，在宇智波一事上还有转圜之地。
从大局来看，村子高层确实要担下九尾之乱中村民们的怨愤。
可，原本能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三代盯着大蛇丸，质问道，“这些话，这份情报，为什么你不早点拿出来？”
自来也同样看向大蛇丸，昨日得到的情报，不会有来不及交出的问题，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只能证明大蛇丸另有图谋。
大蛇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九尾之乱时，宇智波一族身上的嫌疑你们打算该怎么解决？装作无事发生？”
“你们应该清楚，就算宇智波如以往一样参加战争任务，他们身上的嫌疑也不会洗脱。”
猿飞日斩与自来也的脸色沉了下去。
无法证实，无法证伪，如何判断只取决于人心。
能理智判断的人从来都是少数，更别提他们刚刚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亲友。
九尾之乱，村子高层只能担起一个无能的印象，罪责需要罪人来担。
其他人，想担也担待不起。
猿飞日斩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大蛇丸，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出你的办法。”
“这件事，很简单。”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以宇智波警备队为主力，让他们去迎击云隐的突袭。”
“这不可能！”
三代脸色骤然变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二代用来限制宇智波的政策，断然否决。
云隐来袭只是一时的危机，但若是将宇智波身上的枷锁去除，就会为木叶的未来埋下极大的隐患。
二代火影扉间一系，由于宇智波斑留下的深刻印象，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三代、团藏在内，都是扭曲的宇智波吹。
哪怕是九尾之乱前，村子实力远胜过宇智波，这些扭曲的宇智波吹也并没有放松警惕，更别提现在。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行为太过失态，三代轻咳一声，
“这件事不可行，以宇智波为主，成功抵挡下云隐的进攻，只会壮大他们的声势，
在宇智波嫌疑没有洗脱之前，这会激化与村子村民的矛盾。”
毕竟战争会结束，战后会论功行赏。
“老头子，你似乎误会了一点。”
大蛇丸不急不缓地说，“以宇智波为主，是让警备队在前线迎击云隐，剩下的木叶忍军在其后布防。”
三代皱起眉头，“你这是要让我看着他们送死？”
“也不是。”
大蛇丸诡异一笑，露出两排森然的牙齿，
“等到他们死了，死的足够多了，多到你开始心疼了，多到村中忍者觉得九尾之乱绝非宇智波密谋，那个时候就可以停止。”
三代沉默下去了，自来也目瞪口呆，两人都在惊叹大蛇丸提出计策的毒辣。
但不得不说，这是对村子最有利的方式，一举数得，洗脱了宇智波的嫌疑，降低了宇智波的威胁，村子解决了与宇智波的信任危机，在此之后，宇智波会更融入村子里。
但……
三代抬起头，凝视着大蛇丸，“你怎么肯定，宇智波会答应？”
“呵，他们是宇智波啊，为什么不会答应？”
大蛇丸竟有些诧异，“我还以为老头子，你了解宇智波呢。”
说着，大蛇丸点了点额头，笑道，“他们脑子有病！”
019 庇护者
高傲，
极端，
偏激，
上述的性格，若是再加上有本事，那这人是一点也受不得委屈。
九尾之乱后，比村子更想找到幕后黑手的，是宇智波，如同洁癖者，他们比谁都想洗脱身上的嫌疑。
可惜，元凶没有给他们机会，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客观地，他们必然会背负起制造灾难的嫌疑，被议论，被猜忌，被指指点点。
以宇智波一族的自尊心，又如何能够接受。
这不是一个人的意志，这是整个族群的意志。
在这种情况下，大蛇丸很有信心，他们会接受村子的战争委派。
吃力不讨好，不谈实质利益，只为证明什么，这不是一个族群的生存之道。
但宇智波一族真做的出来，他们脑子有病。
是啊，他们是宇智波啊！
猿飞日斩闻言微微一怔，紧绷的表情稍稍放松，但很快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由谁来率领宇智波？”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你可以派自来也去，他有资历，也有这个本事。”
一旁的自来也还没有说话，三代就断然否决，“不行，自来也不能做这种事。”
这计谋虽是阳谋，但着实毒辣，也并不隐秘，瞒不过有心人。
自来也去做，会脏了他的名声。
这时，猿飞日斩心中闪过一个人影，一个在这种时候就会被他委以重任的人。
“不让自来也去做，难不成还要让团藏去？”
大蛇丸笑了笑，表情有些戏谑，“你别忘了会议室内刚刚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一族会听从一个给他们身上泼屎的人吗？
若他们如此能屈能伸，也就不会答应这场战事委托。
这是个伪命题。
猿飞日斩心里回过味来，他看着眼前的弟子，沉声道，“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带领宇智波一族上战争，大蛇丸，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面对三代的诘问，大蛇笑了笑，继续说道：“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已然老朽，实力顶多算是精英上忍，面对宇智波，他们镇不住场子。
我什么目的不要紧，但是，老头子，你不选择我，难道要亲自上场？”
猿飞日斩皱着眉头。
就个人意愿，他更希望团藏顶着屎盆子上去。
合作了这么些年，团藏想要什么，他心中有数，也有信心压得住团藏。
但眼前的弟子，三代不得不承认，愈是成长，大蛇丸愈是令人捉摸不透。
前不久，大蛇丸给人的感觉，还像是某个时机成熟后，就会离开村子，挣脱一切束缚。
但最近，忽然又开始关心村子了，让人很担心是不是别有用心。。
“老头子，其实大蛇丸有自己的想法其实没什么，无需大惊小怪。”
自来也见会议室的气氛又僵住，开始打圆场，“大蛇丸，说一下你的目的，只要你不做危害村子的事，我和老头子都不会阻拦。”
大蛇丸笑了笑，“老头子，我保证，我做的事情只会对村子有好处。”
阴恻恻的笑容看起来不怀好意，但猿飞日斩心里的石头稍稍往下放了放。
说是信任太过，但他为人师父的直觉告诉他，此时，大蛇丸不是在说谎。
“对了，自来也，水门的孩子现在应该是你来照顾。”
大蛇丸咧开嘴，笑道，“顺便帮我照顾一个孩子，你之前也见过。”
“哦，你说是那个有些木讷的孩子啊。”
自来也想起和凯与卡卡西一起训练的小个子，“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你要看重那个孩子，注意他的安全。”
大蛇丸嘿嘿一笑，“那个叫大和的孩子，他会使用木遁。”
三代与自来也听闻此言，皆是心中一震，“他是……”
大蛇丸打断他们的发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初代的血脉，是我与团藏对初代细胞研究的成果。”
三代勃然变色，“大蛇丸你……”
“别这么生气，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有这个孩子，从团藏手里夺了回来。”
大蛇丸不理会三代的怒意，自顾自地说，“我看过早期初代细胞的研究记录，这实验老头子也是知情者，只是牺牲人太多，所以你才将其否掉。
后来，团藏私自重启了实验，我才有机会经手。”
在自来也莫名的视线下，三代的脸色绷不住了，缓缓坐回了椅子。
“这个孩子很重要，是应对以后九尾失控的后手，好好调教一下。”
“对了，要小心团藏。”
说完，大蛇丸直接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在迈过大门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呵……有老头子做牵制，团藏再无一点可能去统帅忍军。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虽然平庸，但至少私心不多，不会故意搞事儿。
……
距离火影楼不远处的一栋住宅。
“呼呼呼……”
大和一边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一边清理庭院内的杂草。
这是大蛇丸在木叶的房子，现如今大和在村子里的落脚地。
很久没有住过人，相比这里，大蛇丸待在实验室和战场的时间更多，以至于杂草丛生，墙壁枯败。
但大和很满足，他待在根部实验室时，多数时候都是灰黄的土质天花板，就算是天空都很难见到，更别说拥有一栋带院子的住宅。
要抓紧时间清理干净宅院，下次修炼就不必挤在凯的小屋子里了。
想起新多的两位朋友，大和嘴角微微勾起。
“唰……”
一阵破风声后，庭院内多出一道人影。
看清来人后，大和立刻站起了身体行礼，“大蛇丸大人。”
“呵，做的很好，你把它修缮的不错。”
大蛇丸环视一周，眼中浮现起一抹怀念之色，但很快，表情就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大蛇丸特有的微笑，冰冷且危险。
他在大和身上来回打量，这审视的目光让大和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大和，你最近过的很开心嘛。”
大和心中一凛。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不要害怕，我并非是在指责你什么。”
虽然表情不明显，但这少年比刚从根部送出来时，多了很多活力。
原因不难猜测，环境的改变，人际关系的丰富。
“最近我有些事情要忙，我让老头和自来也暂时照看你一段时间。”
大蛇丸一只手搭在大和略显紧绷的肩膀上，低声道，“考虑清楚，什么可以说，什么可以不说。”
“是。”大和连忙应声回应。
“除了定期采集你的细胞，我无心对你现在的生活造成破坏。”
大蛇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不要让我为难。”
大和单膝下跪，“是，大蛇丸大人。”
他当然不会背叛大蛇丸，哪怕接下来要身边会是火影与另一位三忍。
十一岁的少年心里很清楚，站在光下的人保护不了他，而大蛇丸却可以。
020 不甘
翌日，天色微明。
庭院内，响起一阵有节奏的呼吸声。
“呼……”
“吸……”
“呼……”
……
每隔一段时间，院子内，风的流向就会改变，大树的枝叶，时而被牵引，时而被吹拂。
这种境况，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屋内的闹铃响起。
大蛇丸这才解开身上的负重，停下锻炼，返回屋内冲洗掉身上的汗水。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富岳该派人来了。”
大蛇丸换上一身干净的忍服，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一边等人，一边检查自己的锻炼进度。
得益于大和牌基因药剂，他的身体增加了许多生命力，体魄锻炼进度喜人，此前勉强保持的呼吸法‘常中之境’，已经无需再刻意控制。
“可惜，单靠呼吸法，潜移默化强化身体的速度实在太慢，哪怕是增加了负重。”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看来，自来也的修炼进度需要催促一下了。”
仙术与呼吸法，本质上都是对自然能量的运用，若是能找到相互促进的方法……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大蛇丸的思考。
“大蛇丸大人，是我。”声音是宇智波富岳。
“富岳，他竟然亲自来了？”
大蛇丸面露讶然，“也对，家族的事由不得他不心急。”
既然宇智波的态度这么恭敬，他也无需再摆什么架子。
大蛇丸轻身一跃，直接跳到宅院外，“很好，你来的时间很准。”
其实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宇智波富岳微微颌首，开门见山道，“大蛇丸大人，关于宇智波的问题，您有什么方法解决吗？”
“不急，我们边走边谈。”
大蛇丸指了指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直接开始迈步，宇智波富岳微微一怔，也只好跟了过去。
……
两人并未使用忍者的方式，又跑又跳，而是如常人般在街上散步。
一路上，来往行人，店铺商家，无不对两人行注目礼，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毕竟，无论是‘三忍’的大蛇丸，还是警备队队长的宇智波富岳，都是村子里的明星忍者，忽然走在一块，真是惹人好奇。
尤其是，这两个人，现在在村子里风评都不好。
大蛇丸面不改色，富岳虽然也板着一张脸，但从稍显异样的表情来看，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富岳族长，其实宇智波的事情要想压下去很简单，只要三代或者其他高层开口作保即可，但是……”
大蛇丸视线一扫，四周的分贝顿时降了一个档次，“就像现在，压得了表面，压不了人心。”
富岳的脸色沉了几分，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
族人们本就因为性格原因，与村中忍者村民多有疏离，两者的关系长期处于低谷，现如今，九尾之乱的嫌疑，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宇智波现在有个机会。”
大蛇丸直言道，“云隐村蠢蠢欲动，近日，肯定会与木叶爆发战争。”
“云隐？”
富岳先是一惊，想清楚其中关键后，眼底闪过喜色，然后很快就收敛起来，眼神恢复古井无波，
“确实，这是个好机会。”
保卫村子，战场立功，这是忍者的核心价值，只要做到这一点，旁人便再难指摘。
现如今，村子中上层损失惨重，若宇智波能力挽狂澜，说不定还能使宇智波更进一步。
“富岳族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蛇丸微微冷笑，“若是九尾之乱前，这个方式还可以，但现在，你好好想想为何村子会面临战争，为何就你宇智波能在战场上建立功勋？”
富岳心中一震。
九尾之乱时，村内忍者遭受屠戮，宇智波得以保全，而若在云隐忍战中，宇智波再趁机捞取功勋，提升地位，家族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不只是如此，若出生入死的功劳不被认可，反而受到指摘，族人们也会愤恨不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实在难以想象。
“是我考虑的简单了。”
富岳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涩然，“不知大蛇丸大人有什么方法。”
“很简单。”
大蛇丸不疾不徐道，“宇智波参战，重点不在于获得多大的功劳，而是受到多大的损失。”
富岳眨了眨眼睛，初时不解其意，随即，脸色渐渐变了。
他顾不得眼前之人的实力地位，怒气勃发，
“好狠辣的心，好毒辣的计谋，你这是想让宇智波去送死？”
“我可没那个意思。”
大蛇丸没有在意富岳的态度，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也会参与战斗，并且负责最危险的敌人。”
“你们若损失惨重，我也逃不掉，我会小心地控制伤亡的限度。”
“那也不行！”
宇智波富岳正颜厉色，“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岂会和外人联手起来坑害自己的家族。”
“富岳族长，你……”
大蛇丸正想继续开口，一支警备队径直地朝着他们走来，看神情并非像是见到族长打个招呼。
富岳重新板起了脸，对为首的族人问道，“晋助，出了什么事情？”
“族长，明明我们已经清理完废墟了，但负责重建族地的工匠，村子却一直不给分配。”
宇智波晋助面露愤愤色，“我去找负责人，他们互相推诿，就是不给委派。”
“是啊，有的还说我们族地要搬迁了，现在去哪里只是白费功夫。”
“族长，咱们族地真的要换地方吗？”
“……”
警备队中，也有人听到关于那场火影会议的流言，说是因为九尾之乱的嫌疑，要将宇智波驱赶到村子的边缘。
本是捕风捉影，但碰到这样的事情，不免有所怀疑，一个个又惊又怒。
面对族人们的问题，富岳默然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大蛇丸忽然插嘴，“搬？村子不会逼迫宇智波搬迁，三代也没下过这个命令。”
“你们几人再去一次，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
“这……是，大蛇丸……大蛇丸大人。”
宇智波晋助楞了一下才点头应是，像是刚看到大蛇丸一样。
021 富岳一家
“这……是，大蛇丸……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而后嘴角咧开，笑地意味深长。
宇智波晋助的反应有点奇怪。
以写轮眼的观察能力，他难道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和族长站在一起的忍者？还是说没有认出长的极具个人特色的大蛇丸？
按照常理来讲，这两个问题都可以否掉。
宇智波晋助认出了大蛇丸，并且联想到最近家族的困境，意识到大蛇丸和族长站在一起的意义：族长要想依仗大蛇丸的威名和力量。
宇智波晋助思维敏捷，担得上聪明两个字，但他做了什么？
他没有第一时间恭敬地像家族求救的对象行礼，得到帮助后脸上也没有太过感激的神情，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万能的族长。
为什么？
显而易见，他不认为接受大蛇丸的帮助是一件光荣的事。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暗道一声有趣。
聪明、傲慢、逞强……这是宇智波晋助给他的第一印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类聚，眼前的警备小队中，每个队员的表情行为和宇智波晋助都有七八成像。
少年心态啊！
富岳脸色很难看，大蛇丸看到的，他作为族长看到更清楚，见宇智波晋助迟迟不动，斥道，“按照大蛇丸大人所说，还不快去。”
“是！”
宇智波晋助告退一声，带着警备队闪身离开。
“富岳族长，你的族人真是令我开眼界。”
大蛇丸笑了笑，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带着嘲讽，“有这样性格的族人，你所能做出的选择不多。”
听到这句话，富岳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
“他们可以感情用事，你是一族之长，难道要到情况糟糕到难以挽回时，才来后悔吗？”
大蛇丸一改平日冷面阴笑的习惯，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循循善诱，“宇智波必须经过这么一遭，你要清楚，幕后黑手还没有被抓住，难道你想看到之后每次村子遭受袭击，都将罪责都归于宇智波？”
“村子也是有忍耐限度的，超过一个量就会爆发出来，你应该清楚那会有什么后果。”
富岳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一阵变幻。
“还是说，你想带领宇智波造反，自己掌握话语权？”
“够了，你不用再说，这件事……我同意。”
富岳抬起头，说的咬牙切齿，每个字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富岳现在好恨，既恨当年斑带领尾兽袭村，为宇智波与村子埋下芥蒂，又恨此次的幕后黑手，做事毫不遮掩，对村内族人无所顾忌。
“很好，我们继续谈一下细节。”
……
宇智波族地中。
在一片树荫下，刚刚吃完午饭的鼬，抱着出生没多久的小佐助，正在给他喂奶。
看着小佐助哼哧哼哧吸着奶瓶的样子，鼬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他很享受弟弟对他的依赖和喜爱。
“鼬君……”
一个马尾辫的女孩远远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向着这里招手。
“泉美。”
鼬对女孩儿点了点头，就继续专心看弟弟喝奶。
宇智波泉美是他在九尾之夜遇到的女孩，碰巧救了她一命，之后泉美便一直来找他说话。
“啊，小佐助在喝奶，好可爱。”
泉美俯下身子，将脸凑了过去，“我能抱抱他吗？”
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要，你会弄哭他的，上次就是。”
泉美想到上一次被嫌弃的经历，小脸一皱，“什么嘛，那是意外，这次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趁他专心在喝奶。”
说着，就伸出了双手，慢慢地从鼬手里接了过来。
不出所料，小佐助凭借天赋，轻而易举地察觉出少女的醉翁之意，开始挣扎哭闹了起来。
鼬连忙将小佐助抱了回来，轻而易举地将他哄好。
而泉美两次被嫌弃，陷入人生怀疑中，马尾辫都停下不甩了。
“……”
“那是父亲大人。”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鼬心中一动，径直地向那个方向小跑了过去。
很快，他来到了宇智波富岳附近，也看清了站在父亲身旁的人影，本能地，他感觉这个男人有些危险，不禁停下脚步。
然而，像是注意到了这里，两人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两个孩子冲淡了沉凝的气氛，大蛇丸上下打量了一番鼬，心中一动，“这是你的儿子，介绍一下？”
提到儿子，富岳一直紧绷着的脸稍稍舒展，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他是我的长子，鼬，小的那个叫佐助。鼬，这是大蛇丸大人。”
“是，父亲。”鼬抱着佐助，微微躬身，“大蛇丸大人。”
“鼬？”
大蛇丸轻念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从这个名字中察觉些许恶意。
可能是因为在自然界，鼬是蛇类动物的天敌。
‘天敌’
脑中闪过这个词汇，大蛇丸不禁失笑了起来。
“大蛇丸大人？”富岳一脸疑惑，不知他为何发笑。
“不，没什么。”
大蛇丸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地被鼬身上沉着的气质所吸引，尤其是他那双静谧的眼眸，真是越看越喜欢。
于是大蛇丸转过头来，开口问道，“鼬，还没有上忍者学校？”
富岳点了点头，鼬今年六岁，等到新一届入学时才正式开始。
“我能看的出来，他是个天才。”
大蛇丸直接说道，“我想收他为弟子，如何？”
“这……”
富岳脸色微变，不知该做何回应。
平心而论，三忍乃是忍界巅峰的强者，由他们作为老师，接受的教育绝对是最为优质的。
但，大蛇丸名声毕竟不好。
“富岳族长，在木叶，宇智波也有资格来嫌弃我？”
大蛇丸一眼便看出富岳心中所想，不由轻哼了一声，心生不满。
但不好当着孩子的面来训斥他的父亲，大蛇丸淡淡道，“我想收鼬为弟子，一方面是因为看中他的天赋，另一方面……”
大蛇丸语气一顿，“自来也调教的弟子能成为火影，我若是做不到，岂不是让他胜过我一筹。”
“火影？！”
这个词汇让富岳心脏重重一跳，心情不由激荡了起来。
是了，大蛇丸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三代的弟子，火影一系。
富岳压抑着心情，笑道，“大蛇丸大人，说那里的话，我之前只是犹豫鼬这个孩子够不够格。”
说着，富岳向鼬使了个眼色。
鼬见此只能躬身道，“见过大蛇丸老师。”
022 下次一定
“见过大蛇丸老师。”
鼬躬身行礼后，师徒的名分就这么定下，这让本就在宇智波一族颇有收获的大蛇丸，兴致更高了几分。
这年头，想找个好老师很困难，但当老师的想找与之契合的弟子也并不容易。
譬如大蛇丸之前见到的，如凯、卡卡西以及大和，都算的上颇有天分。
但，凯与大和的天赋分别集中在体术与血继限界，除了通用的能力，几乎无法进行指导。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两人是情绪型忍者。
愈是靠近某一种情绪，他们的力量、潜质发挥的愈是充分。
查克拉是精神力量与身体力量的混合的产物，爆种的情绪型忍者非常可怕。
因此，大蛇丸为了最大程度上发挥出大和的潜力，将他交给了自来也培养。
可想而知，等待自来也将友情、同伴、守护等概念传授给大和后，让大和走出迷茫期后，他的实力会有一个极大的提升。
大蛇丸承认自来也，也承认这种变强的方式，他的心胸要比普通人要开阔的多，但也得承认，这种类型的天才与他并不契合。
大蛇丸更欣赏如卡卡西这般的忍者。
压抑情感，压抑渴望，心中对目标以及实现目标的步骤有清晰的认识，并有能力有决心去践行每一步骤。
若是早些时候见到，大蛇或许会收卡卡西为徒。
但很可惜，卡卡西已经是水门的弟子，并且失去了目标业已废掉了。
不过，如今他找到了一个更为优秀的弟子。
大蛇丸视线扫过抱着孩子的鼬，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变得有些危险。
传授衣钵自然是一方面，写轮眼对于初代细胞的压制效果，他也想借此研究一下。
鼬察觉到大蛇丸的视线，感到些许压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老师，但他的生活短期来看，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要去忍者学校学习。
那些低层次的教育，大蛇丸没有兴趣指导，而且他也相信，以鼬的资质，很快便会完成学业，就如之前的卡卡西一样。
“唰……”
在一阵破风声中，一道人影来到了三人面前。
“族长，人员已经召集完毕。”
“我们这就过去。”
富岳板着脸，微微点头，将视线投向大蛇丸。
大蛇丸看了眼鼬，笑道，“你也跟着去如何，这是个好机会，见识一下忍者之间的战斗。”
鼬抱着还小的佐助有些犹豫，但在父亲的目光下，只得点头同意。
……
“族长召集我们来干什么？”
“你们也没有收到消息？”
“说不定是带我们一起去抗议，最近村子里的流言越来越过分了……”
“……”
一座远离族地的练习场上，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这群村民眼中见谁都爱答不理的冷面男们，在族群中，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他们比谁都话痨。
“晋助队长，你莫非知道什么消息？”
一位族人见宇智波晋助一直一言不发，误以为他有什么小道消息，于是开口问道。
“不，我不知道，但是……”
宇智波晋助说道这里微微停顿，他想到了之前见过的大蛇丸。
在这个时机，能让族长突然召集其族中大半精锐，除了这位‘三忍’，恐怕也没有其他原因了。
“大蛇丸究竟想要干什么？”
宇智波晋助心生疑惑。
那位族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加入周围的议论中。
练习场上，嘈杂一片，直到宇智波富岳这位族长现身，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富岳抬起手压下议论，缓缓开口，“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预演练习。”
富岳简单说了下九尾之乱爆发时，警备队对危机的反应并不及时，也缺乏以警备队为组织应对尾兽的经验。为了重新赢回三代等村子高层的信任，他请‘三忍’中的大蛇丸来这里帮助他们训练。
“尾兽？训练？”
众人面面相觑，应对尾兽的训练该怎么做，抓一只放出来？
木叶又没有完美人柱力，无法完全控制尾兽，如何能在保证风险的情况下，做应对尾兽的训练？
而且，真的有必要做应对的尾兽的训练吗？
九尾已经再次拥有了人柱力，难道三代他们还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面对宇智波的疑问，大蛇丸适时开口，嘲讽道，“见识短浅，危机意识底下，宇智波警备队就这种水平，真是让我失望。”
听到有人轻视警备队，宇智波的精锐们对大蛇丸怒目而视，几乎无人顾及他的身份地位，纷纷投去愤怒的视线。
被一群人凝视尚会有压力，何况在场的都是强大忍者，但大蛇丸视若罔闻，语气不疾不徐道，
“三年前，四代目波风水门还未成火影时，他手下小队中一位名叫野原琳的忍者，体内被雾忍封入三尾，欲要在木叶解开封印，若非水门的弟子卡卡西，当年你便可以看到尾兽袭村。”
练习场上再次恢复寂静，宇智波一族的精锐相顾失色，脸上惊疑不定。
野原琳被迫成为三尾人柱力，之后被卡卡西阻止的消息虽然不是绝密，但也要在村内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知晓，在场的宇智波大多没有那个资格。
但他们也相信，大蛇丸不会拿这种事来糊弄。
“何况，夺取九尾袭击村子的幕后黑手还未抓到，他再次夺取九尾的可能不谈，若是他利用其他村子的尾兽袭击村子……”
说着，大蛇丸眼神一厉，骤然喝到，“你们应当如何应对，还是像上一次那样缩在后面吗？”
这声喝问，听得大半的宇智波精锐面色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液涌了上来。既是羞愧，也是愤怒。
这些天，他们听过太多类似的指摘。
偏偏他们却无法反驳，因为宇智波警备队的核心职责就是守护木叶村。
无论是什么原因，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就是现实。
现实如此，但这不意味宇智波的精锐会接受，躺平是不可能躺平。
每个人心中都暗藏怒火，叫嚣着下次一定。
群情激愤，众志成城！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大蛇丸暗暗点头，脸上再次挂上阴冷的笑容，“尾兽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但在哪之前……”
“谁是‘瞬身止水’？”
023 八尾模拟战
“谁是‘瞬身止水’？”
听到大蛇丸的问题，宇智波的精锐不由地将视线投向人群中一位背着太刀的青年。
止水微微一怔后，身形一闪，再出现时已然来到大蛇丸面前，他单膝跪下，“大蛇丸大人。”
“不愧有着‘瞬身’之名，速度果然不凡。”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止水，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
眼下的少年11岁参与第三次忍战，在忍界闯下不小的威名，瞳力极强，实力直逼精英上忍，连他也有所耳闻。
不过初次见面，最令大蛇丸印象深刻的却是止水的气质，温和地不像是宇智波。
“果真如灯神所说，他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见惯了傲慢的宇智波，再面对另类的止水时，大蛇丸不禁心生疑惑。
由二代目的实验记录来看，宇智波族人性格越是强势偏激，写轮眼的瞳力越是强大。
这少年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温顺和善几分，又如何能开启宇智波的禁忌之眼？
不过，至今为止，灯神所言还未出过错。
而且就算没有万花筒写轮眼，这少年的天资与瞳力也比普通宇智波强，更适合初代细胞实验研究。
问题是该如何让他心甘情愿？
大蛇丸心念流转，笑道，“这场尾兽预演训练过程会有些危险，需要依仗你的速度，避开战斗余波的同时，将受伤的宇智波族人带出战场。”
“如何，你有信心做到吗？”
止水思考了一瞬后，便开口应下此事。
他自信于自己的速度，也喜欢大蛇丸给他安排的工作。
“很好，演习马上开始，富岳族长，按照之前所说，你不必参加战斗，负责担任指挥。”
富岳点了点头，一旁的鼬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抱着佐助与止水远远地退开。
一时间，练习场上，仅剩下大蛇丸以及周围警备队的精锐，气氛渐渐沉凝了起来。。
在众人的视线下，大蛇丸笑了笑，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你们在期待什么，我可拿不出来尾兽。”
“不过……让你们体验一下尾兽的力量，却是轻而易举。”
大蛇丸双手结印，“禁·八岐之术！”
……
距离战场稍远的一棵大树上。
鼬半蹲在树枝上，伸手安抚着不安的佐助，脸色渐渐凝重。
“那是什么怪物？”
在鼬身旁，止水已然开启了写轮眼，他向着战场方向遥遥望去，惊叹道：
“果然不愧是‘三忍’级别的忍者，如此庞大的查克拉，他真的是人类吗？”
一阵烟雾消散，练习场上多出一个体型与九尾相差无几的怪物。
它通体雪白，若八条巨蛇纠缠在一起，八个脑袋正用冰冷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忍者，像是在看一群虫豸。
“鼬，看来不能与你聊天，我得立刻赶过去了。”
止水安排好鼬后，直接消失在原地。
……
“这是人能施展的忍术？开玩笑的吧。”
练习场上，二十多名上忍以及近百名中忍，分散在八岐大蛇周围，仰视着面前的庞然大物，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不是亲眼所见，体会不了巨兽带来的视觉冲击，恍然间，他们仿佛回到了九尾之乱的那夜。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不再负责驱散群众，不再远远张望，而是要在近处，直面带来恐惧的九尾。
负责指挥的富岳大声呼喝，“限制他的行动，创造有利的攻击环境！”
富岳的高呼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分布在四四方方的宇智波精锐开始分别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遁·龙火之术！”
“土遁·土流壁！”
“……”
各式各样的忍术丢向八岐大蛇，威力有大有小，总的来说相当可观。
但正如大蛇丸之前所说，他们习惯小队或是捉对厮杀，没有以集团军围猎Boss的经验，忍术之间的配合颇为粗糙，甚至有施展土流壁阻挡了队友火遁忍术的状况……这类明显的配合失误，使得战场上一片混乱。
八岐大蛇挥舞着八条巨尾，对他有些威胁的忍术均巨大的风压所拍散，剩下的忍术落在巨蛇的身上不痛不痒。
“真是惨不忍睹的配合。”
八岐大蛇的蛇头吐露人言，洪亮的嘲讽动人心魄，“需要我给你们时间开个小会吗？”
开小会是不可能开小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
宇智波的精锐们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好不羞愧。
九尾之乱后，他们被指摘，受人猜忌，心里愤怒之余，未尝没有过我上我肯定行，你们损失惨重，是你们太过无能的想法。
但现实狠狠地打了脸，八岐大蛇还没开始攻击，但他们的配合却是稀烂不堪。
富岳也是一阵脸热，刚刚糟糕的配合，有八成罪责要归咎于他。
压下不必要的情绪，富岳再次开口，“调整方位，回归各自小队，警备队第一小队，正南方向……”
随着一条条命令下达，森林间人影穿梭交错，响起一阵阵破风声，八岐大蛇并没有趁机攻击，哪怕这会产生不错的效果。
毕竟只是演习。
列好阵型后，宇智波精锐开始分批次、成建制释放忍术，攻击逐渐有序起来，真正能对八岐大蛇产生效果了。
宇智波富岳算是一位合格的族长，至少对于警备队的族人，他很十分了解。
从掌握的忍术，到适合的战斗风格，都算的上熟悉。
这其中，相当一部分宇智波精锐是靠着凛冽的体术与刀法，在战场厮杀，拥有写轮眼的他们，几乎是无往不利。
与对尾兽作战，其实很大程度上抹掉了他们的优势，毕竟再精妙的刀法，划到八岐大蛇身上，也就个小口子。而以它所展现的恢复力，可能刀刚离开，伤口就愈合了。
好在这些精英忍者，大多查克拉量丰富，配合释放忍术倒是轻而易举。
“第三小队，火遁牵制，第四小队，风遁配合！”
多次进攻未果，富岳的指挥却是越发如臂挥使。
“火遁·豪火灭却！”
“火遁·豪龙火之术！”
“风遁·大突破之术！”
“……”
风助火势，红光蔓延，眨眼间便点燃了森林的大片区域，火焰将八岐大蛇包围起来。
但火遁即使达到这种程度，对八岐大蛇的威胁仍然很小，它甚至没有施展忍术，只是身躯在大地上滚动几圈，就借大地的尘土扑灭了身上蔓延的火光。
不止如此，大蛇的体表开始蜕皮，连同烧伤的疤痕在内迅速脱落。
富岳毫不气馁，这并未超出之前的表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大手一挥，“各小队队长，准备释放幻术！”
趁着在八岐大蛇消除火遁造成损伤的空隙，八道人影一跃而起，眼中勾玉流转，对上各自负责的蛇瞳。
024 宇智波火炎阵
“成功了！”
蛇瞳中映出写轮眼的勾玉，宇智波晋助心中一松。
使用幻术展开攻击是一步险棋。若是没有控制住大蛇，他们在空中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手段。
“这就是小看我们宇智波的下场。”
宇智波晋助轻啐了一口，虽然大蛇丸明显有所放水，但能如此迅速地将其控制住，也只有家族的写轮眼的可以做到。
九尾之夜，是三代他们错了，就应该让宇智波警备队上阵才对。
“嘶嘶嘶……”
大蛇吐信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宇智波晋助从杂念中回过神儿，惊骇地发现蛇眼中的勾玉迅速淡去，一张蛇嘴猛然张开到不可思议地程度，快若闪电一般速度向他撕咬过来。
幻术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他解开？其他人，有谁失误了吗？
腥风呼啸，扑面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宇智波晋助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斩在巨蛇蛇牙上。
“铿！”
短刀未曾斩断蛇牙，宇智波晋助却借着反震之力避开了巨蛇的撕咬。
这时，警备队队员中，有反应过来的族人，连忙射出一根绑有细线的苦无。
宇智波晋助没有任何抵抗，任由细线在他腰间缠了两圈，身体顺势被队员拉了回来。
重新在地上站定后，宇智波晋助已是一身冷汗。
其他释放幻术的小队长们却不像他这么好运，或是没有急中生智，败在大蛇第一轮撕咬时，或是躲过了一次，队友的接应却来不及，再无抵抗被吞入口中。
战场上，顿时寂静起来，只有大蛇的吞咽声传入耳中。
“他们不会真的被吃掉了吧？”
同类相食，即使是宇智波的性格也不禁觉得可怖。
“噗嗤！”
“噗嗤！”
一个个人形物体被大蛇吐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人影跃向空中，一分为八，眨眼间便将那些小队长们带到了战场边缘。
稍作查看后，止水松了一口气，他们只是昏迷了过去，除了满身涎水，外表看来并没有太大伤害。
八岐大蛇中间的蛇头缓缓张开，大蛇丸从中探出上半身，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这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
“尾兽化的人柱力，不同于一般尾兽，想用幻术去控制他们，除非的你的瞳力能同时控制人柱力与尾兽。”
“嘿，想做到这一点，你们都还不够格。”
这声警告不知宇智波的精锐有没有听到心中，但他们却认识到，眼前的八岐大蛇无法用幻术来解决。
八个蛇头只是外相，真正的本体是潜藏巨蛇体内的大蛇丸。
而要攻击到本体，需要向解决八岐大蛇。
但此前，他们正是因为解决不了八岐大蛇，才选择冒险行事，尝试以写轮眼所施展的幻术对敌。
在场的宇智波精锐深刻地体会到，战斗的目标需要改变：不能再想着战而胜之，而是将局面稳定下来，支撑到大蛇丸的查克拉不足。
如此行事本能地为宇智波们所不喜，他们更习惯干脆凌厉，优雅迅捷地解决敌人。
熬时间的笨办法，如何能展现出宇智波的优越。那些没天赋的普通忍者才需要靠它。
但此时，没有任何宇智波提出反对，或是应付了事。
比起狼狈地赢，他们更讨厌输。
大蛇丸的战斗经验颇为丰富，轻而易举地从变化的局面中察觉到宇智波的意图，
“嘶嘶……想到撑到我坚持不住，不错的办法。”
“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一点……从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开始进攻。”
蛇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嘲讽，“想撑下去，你们得先挡得住我啊！！！”
随着一声嘶吼，八岐大蛇放弃了一直以来的防守，不顾火焰的侵袭，开始向着宇智波精锐的队形冲击过去。
一时间，地动山摇，八岐大蛇所过之处，大树倒塌，土墙崩毁，宇智波精锐一退再退，几乎没有形成任何阻碍。
战场被八岐大蛇巨大的身躯搅成一团，宇智波警备队的阵型再次被打散。
“火遁·豪龙火之术！”
宇智波晋助双手结印，施展出他所能掌握威力最大的忍术，但大蛇挥动蛇尾，轻易地将火龙头击溃。
宇智波晋助飞身一跃，避开飞溅的火花与四射的木头石块。
他落到一颗大树的树干上，一双写轮眼凝在大蛇的身上，微微喘了口气。
忍术是有效果的，一波波攻击下，八岐大蛇的行动速度已经有所降低，攻击力也不如往前。
但与之相比，警备队的战力下降的更为严重。
明明对方仍然有所留手，攻击意图仅在于打散警备队阵型，但战斗余波仍然不断导致族人们受伤。
也就是有止水将他们带出战场，要不然这场演习会使警备队损失惨重。
“该怎么做呢？这样下去，家族可就太丢脸了。”
想是这么想，宇智波晋助却对局面无可奈何，若是幻术无效，八岐大蛇的体型对任何忍者来说都是噩梦。
这时，一道人影从林间飞身而出，趁着八岐大蛇攻击的空隙，落到它的附近。
宇智波晋助看清了人影后，微微吃惊，“是族长，他这是要干什么？”
阵型再次被打乱后，指挥已经无效，战场乱糟糟的，他还以为族长已经撤下。
“莫非族长有什么好办法？”
宇智波晋助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只见富岳双手结印，在地上一拍，“宇智波火炎阵！”
瞬间，从他的五指间燃起火焰，赤红色的阵纹在大地上蔓延开来，一道半透明的墙壁霍然升起，将八岐大蛇整个围了起来。
“轰轰轰……”
巨大的蛇尾不断拍击，然而结界不但撑了下去，而且还反过来开始灼烧蛇尾。
宇智波晋助惊疑不定，“成功了？族长竟然还学习了这么偏门的结界忍术。”
结界术、封印术是出了名的难以学习，而宇智波火炎阵在其中也是非常难学的一种。
它并非单单是火属性结界，而是同时引动借助大地本身的土属性，进一步加强了结界的防御力。
相比普通忍术，更类似于血继限界，是两种属性的查克拉的外在融合。
“不管怎么说，成功了。”宇智波晋助松了口气。
若是一整个警备队围攻一位忍者，最后还一败涂地，那宇智波的脸面可就丢到家了。
然而正在此时，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
025 收尾or收获
“咔咔咔……”
在宇智波晋助震惊的目光下，宇智波火炎阵制造的赤红结界出现缝隙，裂纹从蛇尾拍击处蔓延开来，整个屏障也随之寸寸碎裂。
富岳连忙抽身而退，而挣脱结界限制的八岐大蛇朝天咆哮，发出一声声嘶吼，声浪在空气中荡开，波纹犹如实质。
剩下的宇智波精锐皆是心中一跳，一时竟难生出对抗之心。
他们抬头仰望，八岐大蛇正向着天空舒展着蛇首，几乎占据了视野里大半个天空。
“这种怪物，要如何才能战胜？”
正当他们扪心自问时，眼前的巨兽‘砰’的一声消失不见。
烟雾散去，乱石废墟中，立着一位脸色惨白的男人，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气势不复之前，但此时，再无人敢小瞧。
宇智波警备队一直知道‘三忍’很强，但具体有多么强大，却没有真实的概念。
但现在他们了解到了，一位‘三忍’就可以单刷他们整个宇智波。
传承千年的瞳术家族，在个人武力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宇智波精锐们心情复杂难言，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振奋。
与宇智波们剧烈波动的情绪不同，大蛇丸倒是没有太多感慨，眼前的一切大体都在预料之中，这场战斗让他有所惊讶的地方很少。
他轻身一跃，来到宇智波富岳身前，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富岳族长，你的结界阵法防御力不差，为何中途撤下？”
富岳摇了摇头，“我刚学会‘宇智波火炎阵’不久，有些地方还很生疏，查克拉控制出现了纰漏。”
与一般宇智波不同，九尾之夜后，身为警备队队长，富岳开始研究如何在村内限制尾兽的行动。
结界术就是他找到的方法，毕竟在村子里爆发太过激烈的战斗，哪怕最终解决掉了尾兽，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废墟。
周围的宇智波听到族长这么说，心中的郁闷稍稍缓解。
“宇智波火炎阵，不错的结界术。”
大蛇丸是忍术全才，结界术是封印术的变种，他也有所涉猎。
村子里通用结界术有四紫炎阵，由四位上忍合力才能发动，防御力足以限制影级强者，可对上尾兽就有些捉襟见肘。
富岳施展的宇智波火炎阵却有些不同。
大蛇丸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是专门为宇智波一族所开发的秘术，相比四紫炎阵，虽有血脉方面的限制，但效果确实有所提升。
而且，两种查克拉属性的外在融合，也着实有趣。
大蛇丸望了眼富岳，笑道，“若富岳族长不介意，不如让我研究一下。”
“这……”富岳面露为难之色。
宇智波火炎阵毕竟是族中秘术，岂能轻易让外人学习，哪怕是刚刚展露出力量的大蛇丸。
“我不会白白占宇智波个便宜，这结界术是不错，但缺陷也很明显……”
大蛇丸一针见血，“以一人之力维系限制尾兽的结界，若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他反而不如与尾兽直接战斗。”
富岳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有所预料，即使能够成功施展出宇智波火炎阵，以他的查克拉量，在八岐大蛇连续的攻击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对我来说，改良结界术，将它变为四紫炎阵那种合力施展的结界，并不困难。”
大蛇丸露出自傲的笑容。
此言一出，富岳再无顾虑，“那就麻烦大蛇丸大人了。”
“这件事之后再谈。”
大蛇丸笑了笑，视线转向身前。
在他与富岳谈话之时，宇智波警备队再次集结了起来，只是相比十多分钟前，表情气势截然不同。
一个个都像是刚刚斗败了的鸡一样，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势。
大蛇丸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们自己安排一下顺序，我来帮你治疗。”
“治疗？”
警备队成员面面相觑，让刚刚打了他们一顿的人帮他们治疗，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怪异了。
但很快他们就想到，若是不在大蛇丸这里接受治疗，就要结伴去木叶医院。
一想到宇智波警备队几乎人人带伤，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接受村民惊疑、好奇的目光时，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远超刚刚感受到的怪异。
其实，宇智波精锐们知道，这场战斗必然瞒不了太久，大蛇丸单刷宇智波一族的消息毕竟太大。
但是有所耳闻，与亲眼目睹毕竟是不同的。
宇智波拥有写轮眼，比一般人看到的更多，更能感知到这种不同。
他们的良好情绪，要建立在其他人看到的更少上。
富岳见宇智波警备队行动扭捏迟缓，直接下命令道，“立刻按照小队分组站开，伤势严重的向前站……”
警备队开始行动起来，人群中一阵骚动，而与此同时，大蛇丸分出十二个影分身，又从卷轴中取出三组医疗设备。
宇智波精锐们注意到这一幕，眼神又阴郁了几分。
他们第一个想法，不是身上的这一顿打，大蛇丸早有预谋，而是他竟然到现在还有余力分出影分身。
之前的尾兽演习，他究竟放了多少的水。
很快，身上有伤势的人排成三列，为首的宇智波族人在旁人的搀扶下躺上病床，开始接受大蛇丸的治疗。
而见到大蛇丸处理伤势之余，还特地分出一个影分身在笔记本不断记录，宇智波晋助忍不住开口道，
“大蛇丸大人，您是在干什么？这可不像是单纯的治疗。”
在众多宇智波的注视下，大蛇丸微眯起双眼，反问道，“你是医疗忍者吗？”
“我不是，但是其他医疗忍者不会这么……”
宇智波晋助张了张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描述，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我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你这明显不是寻常的猪。
“其他医疗忍者？一群庸人而已。”
大蛇丸轻哼一声表示不屑，“采集身体数据，是为了以后更加准确适合的治疗。”
这理由找的有些牵强，却完全符合宇智波的审美，以及大蛇丸刚刚立下的人设。
毕竟，这么强大的忍者，与普通医疗忍者治疗的方式有所不同，这才是合乎情理的吧。
“有这个必要吗？”宇智波晋助仍有质疑。
“当然。”
大蛇丸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难道以为尾兽演习只有一场？”
“以后受伤的日子还多着呢。”
026 造势
三天后，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仔细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微微眯起了眼睛。
即使三代对于大蛇丸的实力有所预估，但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以一己之力对抗木叶最强的瞳术家族。
猿飞日斩取下嘴里叼着的烟斗，长长地出了口烟气，他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一旁的自来也，问道，“自来也，以你的实力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自来也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过文件，大致浏览了一番，笑道，“我有把握和大蛇丸打个平手，但要像他这样击败一个忍族，我做不到。
他的忍术与战斗风格比我更很适合群战。”
谈及对大规模忍者的杀伤力，自来也看了眼怀中的小鸣人，不免有些唏嘘，“其实水门才是群战方面的好手，他杀敌的效率还要超过大蛇丸。”
说到刚刚战死的四代，猿飞日斩也有些沉默。
水门之所以能成为火影，离不开他在三战时的表现。
‘黄色闪光’在木叶是敬称，但对敌人来说是赤裸裸的噩梦。
快到极致的速度，超强的动态视力与反射神经，中层忍者对上水门，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相比大蛇丸以势碾压，刀尖上跳舞的水门又是另一种战斗风格，更凌厉，更优雅。
其实，作为一名忍者，三代更欣赏水门的战斗方式。但同时也清楚，被尊为‘忍者之神’的初代火影，以及他的宿敌宇智波斑，战斗起来都是大开大合。
大蛇丸如今展现出的姿态，也有向这个方向发展的潜力。
微微叹了口气，三代将话题又转回了大蛇丸，“大蛇丸帮宇智波改良了结界术，恐怕是想以此来应对云隐村的人柱力。”
“应该是这样，大蛇丸这次确实费心了，没有藏私。”
自来也想到之后的战事，开口问道，“前方传来的情报如何，云隐真的会发动战争吗？三战时，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三代摇了摇头，“虽然岩忍拖死了三代雷影，但新的雷影，以及两位人柱力都成长起来了。云隐村高层战力不容小觑。”
“虽也有反对战争的势力，但意图发动战争的是四代雷影，他有两位人柱力支持，不像我们木叶，雷影的权力高度集中，镇压反对的声音用不了多久。”
五大忍村中，木叶最为强盛，但也正因为如此，山头众多，火影及其直属暗部只是其中最大的山头。
宇智波一族与根部自不必说，其他的像是日向、‘猪鹿蝶’忍族联合……也各有各的权力诉求。
尤其是日向家族，由于‘笼中鸟’的存在，日向一族可以说是木叶最为‘团结’的家族。
也幸亏日向宗族被‘笼中鸟’所带来的权力腐化，几代中没有什么像样的人出现，要不然，村子的权力争斗还要更热闹。
“不管怎么说，云隐战事还是要早早做出应对。”
猿飞日斩唤来火影助理，“这些情报，找好时机散播出去。”
助理大致浏览了一遍文件，微微一愣后，连忙躬身道，“是！”
目送火影助理离去的身影，三代心里暗忖，“有这些消息，村民们对宇智波的忌惮，大概会下降许多。只是……大蛇丸的威望也会提升。”
搞不清大蛇丸的目的，三代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只能期望事实如大蛇丸所说，他对村子没有任何恶意。”
……
地下实验室中，吊灯的亮度被开到最大，光线稍稍驱散阴冷血腥的氛围。
大蛇丸从实验柜内取出一枚培养皿，将它置于显微镜下，开始仔细观察其中细胞的变化。
这枚培养皿中混合着初代细胞、宇智波晋助细胞以及作为调和剂的大和细胞，用来研究宇智波一族对于初代细胞的抵抗力再适合不过。
“目前状况还很稳定，有大和细胞的隔绝，初代细胞的侵蚀保持惰性。”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宇智波晋助是精英上忍，在警备队汇总也算名列前茅。
在大和与初代细胞混合物中，加入他的细胞，仍能维持平衡，这让大蛇丸对今日的实验有了更大的期待。
或许今天能开发出更优秀的基因药剂。
记下实验记录后，大蛇丸有条不紊地推动着实验的进行。
然而，在供给营养液时，初代细胞再次展现出了极强的侵略性，不但同化了大和细胞，宇智波晋助的细胞也如寻常人一样，毫无抵抗能力。
与此前一般无二，实验再次倒在了同一个地方。
“问题出在了那里？”
大蛇丸将这枚培养皿废弃掉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眼前的状况与灯神所言截然不同，宇智波一族的细胞并没有期待的那种抗性。
是灯神所言错误，还是说他的实验方法不对？
“宇智波族人对于初代细胞有压制力，他们与常人相比有哪里不同？”
大蛇丸微微张大眼睛，“是写轮眼！”
想到这个可能，他又微微皱眉，“可写轮眼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瞳术血继限界。”
“血继限界是与细胞，与基因有关，没道理他们的细胞中蕴含的查克拉与眼睛不同。”
“不，不对，或许真的不同呢……”
大蛇丸想到宇智波一族每次使用写轮眼的情景。
他们会进行开眼这一动作，眼睛由常态的黑色眼眸变为红眼病，而这种开眼并不能一直维持，一段时间后，就会变为原样。
“所以，其实写轮眼只是一种不稳定的血继限界？”
大蛇丸自身没有瞳术血继，只能依靠常理以及他对血继限界的研究进行猜测。
至少在他所有的记录中，没有其他血继忍者会通过进入爆发状态来施展血继忍术。
“那什么才是写轮眼血继限界的稳定态？万花筒写轮眼？”
大蛇丸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真正见识过止水的那双，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万花筒写轮眼也不是宇智波血继限界的终点。
真正的瞳术血继限界应该是一旦学会，永不退转的程度。
“看来，要想实验宇智波一族对初代细胞的抗性，只能在他们身上进行人体实验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这件事目前来看还有些困难。
嘭...
忽地，一阵白烟炸开。
大蛇丸转过视线，一条蝮蛇游荡到了他的面前，从口中吐出一个卷轴。
027 云隐村的战争意图
取过卷轴，大蛇丸扫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云隐村，终于要动手了么，这可真是……太慢了。”
几声阴笑后，大蛇丸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这次忍战，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彻底拿捏住宇智波一族的好机会。
任何人，都别想妨碍。
……
火影大楼外，站满了被紧急召来的忍者，粗略一数，有数百人之多，且均是村中精锐，一眼扫过去，一个下忍都看不到。
卡卡西与凯也在人群中，与夕日红、御手洗红豆等同期忍者抱团站着。
夕日红黛眉微蹙，“集结了这么多忍者，看来又要打仗了。”
前不久的九尾之夜，夕日红刚刚失去了父亲，心情正是沉痛之时，如今村子又要被人落井下石、挑起战争，言语间带着抑郁不快。
这并非临战怯战，反而有一副‘哀兵’的姿态，恨不得现在就上场杀敌。
周围的木叶忍者也多是这番心情，九尾之乱来的莫名其妙，到结束也没找到幕后黑手，但在战场上，敌人却是一眼可见。
卡卡西也冷着一张脸，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忽然，他脸色微变，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们怎么会来？”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刚刚集结过来的忍者小队。
他们穿着这统一的忍服，背后印着团扇家徽，无论男女，皆是面无表情，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势。
凯疑惑道，“宇智波怎么了，上次忍战，他们也有参与。”
“笨蛋，卡卡西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御手洗红豆横了凯一眼，解释道，“上次是从宇智波中抽调，这次他们明显要以宇智波警备队为组织来参战。此前三次忍战，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原来是这样。”凯恍然大悟，虽然只明白了最浅显的一层。
他惊讶道，“红豆，你真厉害，对宇智波好了解的样子。”
“这种程度，谁都看的出来了。”红豆撇了撇嘴，状作无意。
但实际上，她是在得知大蛇丸单刷了宇智波警备队，才顺便对其有所关注。
“唰……”
一阵破风声后，一道人影来到火影大楼前，眨眼间，又消失在大门内。
在场的忍者中，有观察力比较不错的，看清了来人，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
“是大蛇丸大人！”
“这次战争会有‘三忍’来参与吗？”
“若是大蛇丸大人领导，我们赢得肯定能轻松许多。”
“……”
临近战事，有像夕日红压抑怒火，恨不得立刻上场杀敌的，自然也有深知战争残酷，心怀忐忑的。
不安，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而身旁若有一位强大的忍者，无疑会极大地舒缓不安。
于是人群中，开始议论起大蛇丸的实力与战绩。
其中，时间最近，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无非是单挑某个瞳术家族，完全呈碾压态势的战斗。
由于战斗不是一场，所以有胆大的上忍远远旁观过，此时谈起，形容地眉飞色舞，说的好像是他做的一样。
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宇智波众人，脸色不复往前，稍稍有些僵硬。
若非眼前有战事，怕是少不了几个族人，会上去把说书的上忍教训一顿。
“大蛇丸老师确实好厉害。”
听着周围的议论，凯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红豆一脸不满地看着凯，“你为什么会称呼大蛇丸大人为老师？”
凯笑了，“大蛇丸老师教我体术的时候，说我可以这样叫他。不信你可以问卡卡西。”
见卡卡西点头表示承认后，红豆脸色一下子臭了下来，眼神里满是不爽，整个人活像个被爸爸抛弃的那啥。
……
火影大楼前的事情暂且不谈，大蛇丸迈入会议室时，长桌外几乎围满了人。
因为地下实验室远离村子中心，大蛇丸来的最晚。
不过在场的人，除了三代与团藏，也没有人敢给他甩脸色，最近村中流传的消息让他们多了不少顾忌。
拉开上首的一张椅子，大蛇丸落座后，抬了抬下巴，火影助理立刻快步来到他面前，向他述说目前的情报。
听完汇报后，大蛇丸挑了挑眉，不免有些讶然。
云隐村，此次可谓是全村出动，除了留下足够的忍者防卫岩隐村的偷袭，几乎都派上了战场。
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趁着木叶虚弱，要与之一决雌雄，彻底将木叶打垮。
当代雷影竟然有如此魄力。
如此说来，此前要单以宇智波警备队来应对的对策，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勉强提出来也不会有人认可。
不过，大致思路倒是不用变化。
大蛇丸略微沉吟，心中便有了答案。
此次会议，还在讨论的核心问题无非就一个：如何分兵？
要以多少兵力来应对云隐村的突袭？要派出多少兵力布控边防，来防止其他忍村落井下石？
以及这两方分别由谁来去？
正面与云隐村作战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任务，这次云忍大举来袭，注定战场会变的极为惨烈。
驻守防御其他忍村的任务虽然也不轻松，但在战斗真正爆发之前，只劳心劳力却没有生命危险。
村子刚刚经历了一场九尾之乱，有些忍族倒霉，伤亡惨重，有些却是安然无恙，前者自然不愿承担正面作战的重担。
不过，这些对大蛇丸来说都不是问题。
若这场忍战是一盘将棋，那么他早就准备好了谁是进攻的棋子。
在嘈杂的议论中，大蛇丸忽然开口，“其他的可以暂且放放，首先要考虑一个问题，
云隐村到底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难道雷影真的以为仅凭一个云隐就能灭的了我们木叶？”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变得一片寂静，众多忍族族长面露思索，连三代与两位火影顾问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错，即使九尾之夜，木叶损失了两位影级强者以及不少的中上层忍者，云隐村也不可能胜过木叶。
这不是几十年来最强大忍村的傲慢，这是事实，显而易见的事实。
“各位，你们不觉得眼前的境况有点眼熟吗？”
大蛇丸轻轻敲了记下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初代刚刚过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境况。”
三代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他知道大蛇丸要说什么了。
“现在是木叶从最强跌落的最虚弱时刻。”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大蛇丸淡淡道，“云隐村想再现第一次忍战。”
028 就是玩儿
“云隐村想再现第一次忍战。”
“他们要当开路的先锋，促成各大忍村围攻木叶的局面。”
短短几句话，会议室立刻静了下来，唯有不疾不徐的嗓音还在继续。
“如今的木叶，打得过云隐，却挡不住它与其他忍村的联手。”
大蛇丸的视线扫了一圈，阴恻恻笑道，“你们要坐看木叶发展到这种境况吗？”
中小忍族族长大多避开了与大蛇丸对视，默然无语。
大蛇丸所言针砭时弊，确实很有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或许是危言耸听，树起‘村子存亡’的大旗，意在逼迫他们完全服从村内安排。
四大忍村围攻木叶……这毕竟不是还没发生的嘛。
三代等村子高层既然清楚这一点，定然不会坐视如此局面的形成。
一念至此，中小忍族族长隐蔽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他们需要考虑的是，三代等人所思考的方法，没有把他们当做牺牲品。
猿飞日斩吸了一口烟斗，开口道，“大蛇丸说的很有道理，这次战斗必须尽早，尽快结束。在短时间内彻底击溃云隐的进攻。至少，也要让他们失去继续发动战争的能力。
各位，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长桌上，一片寂静，连号称智商超过200的奈良鹿久也一言不发。
他毕竟只是个上忍代表，哪能想得出什么用人命来填、自杀式突袭的方法。
若是成功也就罢了，万一失败了，他失去立足之地不说，也会给家族招致怨恨。
失败的后果也只有火影，或是火影顾问能承担，小小的参谋指挥，对高层拿出的对策缝缝补补就已经费尽全力，哪儿敢参与这种大事。
村子危机当面，众人却各有心思，团藏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不由嗤笑。
若是在根部，他一声令下，所有根忍无不甘愿为村子赴死，这才村子忍者应当有的样子。
日斩这个家伙，宣扬什么‘火之意志’，真是可笑至极，事到临头，还不是有人退缩。
也只有那些毫无根基，依附在火影一系的平民才会信这一套。
团藏嘴角不禁蓄上一丝嘲讽，想看三代到了此时该如何收场。
然而，长桌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让团藏变了脸色。
宇智波富岳板着一张脸，缓缓开口，“宇智波警备队愿意参与对云隐的正面突袭。”
听闻此言，在场的忍族族长们不禁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不知宇智波在搞什么鬼。
面对众人的视线，富岳不为所动，板着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仿佛刚刚将家族整个推上战场的不是他一样。
“宇智波能有这样的责任心，很好。”
猿飞日斩吐出口烟气，直接拍板，“那这次对云隐的战斗，就以宇智波警备队为主力，其他家族作为补充……”
有人将最苦最累的担子背了起来，忍族族长们自然没有意见，倒不如说，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有人却霍然起身，表示了否定。
团藏冷着脸，一只独眼钉在三代身上，“日斩，你可知道你下了什么决定，宇智波警备队的工作是维持村子治安，从二代开始从来没有变过。”
两位火影顾问也将视线投向三代，心中也是十分不满。
这个决定，三代非但没有和团藏商量，也没有和他们通过气。
“从来如此，就一定是对吗？”
猿飞日斩一脸漠然，“现在村子正面临战争，宇智波主动请缨，有什么问题？”
说着，三代耷拉着眼皮，横了团藏一眼，“还是说，根部也想出战，与宇智波争夺战场主力的位置？”
“你！”
被三代言语所欺，团藏勃然变色。
他当然不可能将根部派上主战场，一直以来，根部之所以主动担下许多阴暗血腥的工作，也有避免正面战争，保存实力之意。
但团藏也不可能将一直以来，高层对于宇智波的压制说出来。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
尤其是，在这么多的忍族族长面前。
在众人的视线下，团藏沉下脸来，不再表示否定。
三代这一手堂堂正正，确实打乱了他一些布置，不过，与此同时，也打破了村子高层一直以来的默契，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火影顾问显然也对这一决策并不赞同。
同是扭曲的宇智波吹，团藏了解他们的心思，等战争结束，宇智波一族实力衰弱，或许可以用其他方式达成目的。
这么一想，团藏心中的憋闷反而散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么就定下宇智波警备队为主力。”三代缓缓开口，“那么，由谁来统领这支忍军……”
“火影大人，就由我来吧。”
大蛇丸难得用上了敬称，他环视了长桌一圈，冷冷一笑，“我想，应该没有人有意见。”
众人皆不肯与大蛇丸对视，但非但没有受到威胁的念头，反而心中松了口气。
战争，无论何时都是可怖的，而以大蛇丸的实力，无疑会让人放心许多。
“你来统领？”三代却凝起眉头，面露质疑，“这次忍战关系重大，大蛇丸，你担待的起吗？”
“我不会失败。”
大蛇丸咧开嘴角，笑的很是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两人对视一眼，三代点头道，“那这次战争，便由你来领导。”
说着，开始以宇智波警备队为主力，开始继续细化人员安排，具体到每一位上忍中忍。
大蛇丸时不时插上一句，点出自己的人员诉求。
不涉及根本利益，各大忍族没有人想与村子高层对抗，人员安排非常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各个忍族族长确定自己的职责后，不断有人退场。
在离开会议室时，大蛇丸后知后觉，瞥了眼三代，脸上满是戏谑，“嘿，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老头子还真是多此一举。”
之前的那句反问有些出乎意料，但现在想来，若是战争失败，老头子可以以此为理由将罪责归咎于他身上。
火影，是不可能出大错的！
为了保持其纯洁性，需要他这只替罪羊。
不过，对此，大蛇丸也毫不在意就是了。
没了木叶，火影就不再是火影，但大蛇丸还是大蛇丸。
029 云隐的忌惮
嘴角蓄着微笑，大蛇丸走出了火影楼，停在大门口。
在他身旁，宇智波富岳神态肃穆，像是正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这也是个输不起的家伙……
大蛇丸心中轻笑，这场战争是胜是负对他来说，无非赢多赢少的问题。
但如火影之于老头子，宇智波一族对富岳来说，几乎是全部的人生意义，在这场战争上，他实实在在赌上了一切，又如何不焦虑心慌。
以这样的心理状态上战场可不行，难得有一位容易利用的宇智波族长。
大蛇丸扣住宇智波富岳肩头，缓声道，“富岳族长，可还记得之前的约定？”
富岳脸色一沉，微微点头。
这事他怎么可能忘记，借一场战争使族人受重创，以此来彻底洗脱宇智波叛乱的嫌疑，并堵死了其他人再泼脏水的可能。
长远来看，对宇智波无疑是大大有利，但一想到要以众多族人的性命为祭品，他几日以来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大蛇丸看出了富岳的愧疚，缓声道，“我说过，我并没有直接坑害宇智波的意思，那手段太低劣明显。”
“此次云隐出动了雷影以及两位人柱力，但限制他们结界术，我也已经传授给你们了。”
大蛇丸拍了拍富岳的肩膀，“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想想，如何尽量减小伤亡，获取更多功劳。”
富岳若有所思，而大蛇丸已经上前一步，他扫视了一圈等候已久的忍者部队，森然一笑，“出发！”
“是！”
一阵阵破风声后，火影大楼前已是空无一人。
……
木叶边境线以内，一座低矮的圆形堡垒潜藏在森林中，外墙被藤蔓树枝所遮蔽。
若在平时，即便有人发现，或许只当做被废弃的建筑，但特地来此的云忍一行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四代雷影操着沉闷的声音，开口道，“由木人，破坏掉它。”
身后，一位拥有米茶色直发的女性一跃而出，在空中直接化身为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猫又。
“轰！”
并不需要释放忍术，完全尾兽化的二位由木人凭借巨大的体型，直接轰击在堡垒上。
外墙坍塌，土石崩毁，连同树木与藤蔓，顷刻之间，这座小堡垒没能有所抵抗，就被夷为平地。
“这是第十三个，还有一半。”
四代雷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狗大户的愤怒。
忍战，不同于小队厮杀，多达百人的忍者部队需要能进行安全修整的驻点，因此边境线上每个忍村都修有各自的据点。
眼前这种堡垒正是木叶战时才会启用的建筑，包含了结界术，封印术等多种防御，眼下虽然破坏地轻松，但若是被成功启动，配上一些忍者防守，再想破坏所要花费的功夫何止需要十倍。
而令雷影感到愤怒的是，木叶的驻点修的实在是太多了。
仅仅用来防备雷之国的就多达26个，这还不包括间谍未曾探查出来的。
但不到处奔波将其破坏也不成，木叶村拥有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与结界术，驻点工事坚固的一塌糊涂。
前来抵御云隐村突袭的木叶忍军，若是拥有这些据点，就可以从容摆开阵型进行防御。
而这，会让他们的战斗意图落空。
“呼……”
将堡垒彻底摧毁后，二位由木人退出了尾兽化的状态，深深地吐出了口气。
四代雷影粗犷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由木人的实力毫无疑问逊色于他，但用来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还是能化身为尾兽的人柱力更为合适。
见由木人脸色有些苍白，四代雷影直接问道，“由木人，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我还能继续。”由木人也明白摧毁这些龟壳子的战略意义，连忙站直了身体，“雷影大人，又旅与我一体同心，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四代雷影却环视了眼周围的云忍，开口道，“暂且修整片刻。”
见由木人还要继续逞强，他又说道，“我们的目标不只是摧毁木叶的堡垒，接下来的战事，你还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由木人闻言，也只得抓紧时间恢复气力。
“唰……”
一位云忍突然闪身出现，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来，“雷影大人，这是从木叶传来的情报。”
四代雷影接过情报文件，大致浏览了一遍，横眉皱起。
文件上的情报只有两条，但有些却很关键，比如宇智波警备队倾巢而出，木叶忍军的统领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这有些出乎四代雷影的预料，因为第三次忍战大蛇丸并没有统领忍军，而是加入了根部。
“旧时代的老东西，竟然也要再次出手，哼……”
说是这么说，四代雷影却不敢小觑大蛇丸，他吩咐情报班云忍，
“让奇拉比加快扫荡汤之国木叶驻军的速度，天黑之前，若是没有解决那些老鼠，就放弃掉，务必要尽快赶来集结地点。”
“是！”
得到命令，情报班立刻开始行动，以专用的通灵兽来进行通讯。
四代雷影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感慨道，“木叶的底蕴真是让人羡慕。”
第一次忍战以一村之力力敌四大忍村而不落下风，二代火影那一批最初建村强者死亡后，又涌现出大蛇丸、自来也、纲手这样的三忍。
第三次忍战中，水门与九尾人柱力也是颇为活跃，让人难以阻挡。
现如今明明遭遇了九尾之乱，换在其他忍村需要数年才能修养过来的损伤，又能立刻拉出一批忍军前来对抗云隐。
若给木叶充足的时间恢复，天知道，他们会再次出现什么样的忍者。
四代雷影瓮声瓮气地说道，“由木人，尽快恢复状态，来了一个麻烦的人物，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是！”二位由木人立即站起身来，“雷影大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哪怕拼着身体受损，她也想为村子尽一份力。
四代雷影权衡了一下木叶据点的麻烦程度，“也好，这些堡垒必须尽快拔掉。”
030 狡兔三十窟
火之国森林，一条林间小河边，木叶忍军停下修整。
几堆篝火燃起，驱散了深沉的夜色，火光映照在周围忍者的面孔上，显露出疲倦的神态。
自忍军开拔，数百名忍者皆是昼夜不停的赶路，仅一日多便跨越火之国大半疆土，来到边境线区域。
如此高强度的行军，虽然有查克拉与兵粮丸撑着，但也免不了状态持续下滑。
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他们清楚再往前就是云隐渗透的区域，到了那里，再想安心休息就得等拥有了据点之后了。
而在篝火的光线触及不到的区域，忍军的统领正在翻看最新获得的情报，黑暗中亮起两点金芒。
“26座堡垒竟然全部被拔掉了。”
大蛇丸咧开嘴角，眼神变的危险起来，“云隐的奸细做的不错。”
没有据点对于小队之间的战斗来说，影响不大，但对于忍军来说，就十分危险了。
譬如现在，明明是数百名忍者在修整，却连帐篷也不去立，三三两两，靠着大树休息，彼此之间，还需要留出辗转腾挪的空间。
为什么？
怕的还不是敌军趁着入睡之时来一发大的。
忍军级别的战斗下，忍术原本的攻击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一方敢露出这类破绽，另一方就会顺势搓个大的。
帐篷？挡得住一发从天而降的豪火球么？说不得还会使睡梦中本就短暂的反应时间，更为缩短。
挡不住忍术的休息建筑，只是累赘而已。
四代雷影走了一步好棋。
大蛇丸从卷轴中取出另一份机密地图，上面画着了木叶边境所有的秘密据点，并且特地标注了还未被云隐破坏的堡垒。
大蛇丸扫了一眼，发现附近完好的堡垒都在云隐控制的区域内，而其他的距离此地又太远。
宇智波富岳也发现了这一点，建议道，“大蛇丸大人，我们不如重新建造一座堡垒？”
这次木叶忍军也带着封印班与结界班，有能力建造出一座合格的据点建筑。
但这个建议被大蛇丸毫不犹豫地否定掉了。
大蛇丸撇了富岳一眼，“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新建一座堡垒，比深入战区启动现成的，要危险的多。”
“敌人眼皮底下？”富岳心中一惊，“有白眼在，敌人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忍战不只是实力的比拼，也是情报的比拼，能掀开大半战争迷雾的日向一族，自然是忍军必要的一部分。
当然，这次来参与云隐之战，是八位日向分家，由日向日差所领导。
“为什么发现不了？”大蛇丸却反问道，“富岳族长，你没统领过忍军战斗，但也是一名忍者。暴露情报，对忍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富岳怔了一下，露出思索的神情。
忍者不会被同样的能力击败。
这句话说的虽然有些偏颇，但也揭示了一点，大部分能力都是可以破解的。
与初代的木遁不同，日向一族的广域视野并非是无解的能力，云隐与木叶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又怎会忽略日向这双忍军的眼睛。
虫子，小型通灵兽……云隐有一套应对白眼的方法。
“云隐最多三个小时就会确定我们的位置，而且，不只是我们会建造堡垒。”
大蛇丸的眼神望向远方，“若是我们就在这里停步，云隐会毫无顾虑在木叶边境线上修筑据点。”
战争不仅仅在于战争之前的情报争斗，战斗之时的实力碰撞，也在于战争之后。
若是云隐在木叶土地上修筑了足够的据点，形成阵势，那么就算将其击退，想要夺回那些土地，就会花费更大的心血。
国土之间的争夺，光靠战后谈判桌上的嘴炮可毫无用处。
富岳想明白这一点后，心中不禁叹息。
与云隐的战斗自然是不可避免，但他更希望能在族人们完好状态下发生，那样或许会少一些伤亡。
看出富岳所想，大蛇丸开口道，“富岳族长，不必过于担心，对方也未必一点问题没有。”
不到两日的时间，将木叶边境线上明面的堡垒统统摧毁，大蛇丸不相信，云隐一点代价也没付出。
说着，大蛇丸唤来日向日差，吩咐道，“天亮时，开始继续行军，你们先向着这个方向探查一番。”
“是！”
干脆地应了一声后，日向日差消失在原地。
……
云隐忍军驻点，一场军事议会刚刚结束。
与木叶不同，云隐村的会议几乎是雷影一言堂。
唯一能影响雷影的名为土台，是上一代雷影的随侍，如今正在负责对岩忍的战场，防止岩隐村趁虚而入。
所以，这场会议说是会议，其实就是雷影在下达命令。
即使二尾人柱力由木人对雷影命令有所疑问，也不敢当面质问，而是私下找上了四代雷影，
过度使用尾兽化，由木人此时脸色苍白，她问道，“雷影大人，我们怎么能放任木叶忍军长驱直入？”
自责道，“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她很清楚，以云隐的实力不足以对木叶完成包围圈，所以，这不是在请君入瓮。
放任，真的是云隐在战场上的让步。
“不是你的问题。”
四代雷影摇了摇头，“靠分散云忍小队，根本挡不住木叶忍军，拳头攥起来才能打得到敌人。”
“况且，不要忘记我们的战斗目的。”
由木人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四代雷影的视线看向汤之国的方向，沉声道，“我们首要的目标，是将战争拖下去，让本就虚弱的木叶露出疲态。
盯着我们的雷之国有岩忍，但盯着他们木叶却不止这一家。”
“因此，后方的工事建筑是重中之重。”
“当然，若能直接打垮木叶忍军，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四代雷影将刚刚卷起的地图，重新在桌上摊开，指着一片密林，
“木叶为何敢一头扎进来，意图也十分明显。”
“他们在边境线上，还有其他隐藏据点！”
“我们找不到，就让他们带着我们去。到时候，就能趁着他们启动堡垒防守之前，重创木叶忍军。”
四代雷影瞪着一双牛眼，“再不济，也要将这些隐藏据点破坏掉，为此，你要尽快恢复。”
听完这番话，由木人再无内疚，一脸的跃跃欲试。
031 云隐来袭
天幕漆黑，乌云翻卷弥漫，遮蔽了月华星芒。
数百道黑影在树干枝条的空隙中穿梭，惊起林间一片鸟兽。
忽地，一道号声响起，木叶忍军的行军随之顿住，各自停在树干林地，眼神警惕地望向周围，仿佛黑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猛兽。
而命令部队停下的统领，正站在一处树梢上，遥望着远处的夜色。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果然，有那里不对劲儿。”
现如今，木叶部队已经深入云隐控制的区域，但预想中的阻击却没有等到。
一些云忍游曳在白眼的视野范围边界，也不骚扰行军，仿佛只是为了确认木叶忍军的位置。
“云隐究竟想要干什么？想一口吃掉这只部队？不，这不可能。”
大蛇丸心里否定掉这个想法。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是对云隐来说最亏的一种的方法。
云隐村这次占据先攻优势，在木叶忍军赶路之时，他们在火之国边境线的堡垒已经初步建成，吃饱了撑的来与木叶正面作战。
而从最一开始分析出的云隐意图，也注定他们不会这么激进。
“但是，他们还是摆出了一决胜负的姿态。”
大蛇丸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自语道，“所以，不是拼死消灭这只忍军，而是要拼尽全力也要阻止我们拥有据点。”
从云隐的角度来看，这的确对他们最为有利。
木叶部队没有占据堡垒，就始终需要提防来自他们的突袭，是骚扰还是大战完全由他们决定。
除非退出云隐控制的区域，否则就只能在这里面疲于奔命。
大蛇丸也想到这一点，但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会采用骚扰阻截的方式，来软刀子割肉，却没想到对方想一击即中。
大蛇丸抬眼望向林间深处，阴影中仿佛缀着一只猛兽，在伺机发起进攻。
云隐这么做，确实抓住了木叶忍军的软肋。
破坏永远比保护容易，即便大蛇丸也不敢保证，能够在云隐的围攻下成功保下堡垒。
更别说，对方还有两位能够尾兽化的人柱力。
云隐比他想象的更贪，也更勇，一开始就要展开白热化的对局。
大蛇丸摇了摇头，眼下的局势太过清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云隐将力量放在了盯梢，而不是骚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事可不容易。
把局面搅乱，才好浑水摸鱼，找到机会将堡垒的防御结界启动。
想到这里，大蛇丸开口道，“富岳，召集结界班。”
他打算将之前就决定好的分兵提前。
不同于一般类型，木叶最高级别的堡垒，除了极其隐秘外，也本着狡兔三窟的策略，并非只是一座。
修筑它的时候，也会连带着修建两座假的，用来遮掩耳目，迷惑敌人。
大蛇丸本打算让忍军以及一座假堡垒作为掩护，启动真堡垒的防御结界，但以云隐现在的盯梢力度，只这么做成功的概率太小。
宇智波富岳闻言，对身旁的族人下令，不一会儿，四支四人小队出现在大蛇丸的面前。
大蛇丸从其中选出两只，又对身旁的护卫嘱咐了一番，
“止水，卡卡西，你们两人各带领一只上忍小队，护送他们赶往指定地点，务必要启动堡垒的阵法。”
“是！”两道人影从人群中跃出，分别带着两只小队消失在树林间。
富岳眼中闪过了一丝忧色，“大蛇丸大人，这种时候分兵，恐怕……”
“不必担心，这本来就不是战力比拼。”
大蛇丸看了富岳一眼，缓声道，“两只队伍，一只是为另一只打掩护，成功的概率很高。
他们两人都是最精锐的上忍，知道该怎么做”
“何况，有我们作为牵制，云隐不会也不敢分散太多精力。”
“把不该有的杂念丢下，接来下还有一场恶战。”
……
深沉的夜色中，一道人影从中一跃而出，恭声道，“雷影大人，木叶果然分兵了，有一支小队向着东南方向赶了过去。”
四代雷影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问道，“实力如何？”
“四名中忍，四位宇智波上忍，实力十分强劲，其中一人似乎是‘瞬身止水’，还有两支四人小队，似乎是结界班。”
云忍虽是猜测，语气却是十分确认，显然对于木叶的忍者有着极为的了解，“我们放出的盯梢小队不敢打到打草惊蛇，试探后就直接退避，现在正远远地盯着。”
一旁，二位由木人突然插嘴，“大人，以木叶忍军的规模，四位宇智波上忍也是不小的力量，他们的目的地肯定是为了启动堡垒。”
四代雷影点了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忽视这支小队是为了大部队做掩护。”
由木人信心满满，“大人，让我去解决他们吧，只是四名上忍，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掉他们。”
以二尾人柱力的实力应对四名普通上忍，确实废不了太大力气，但这是宇智波……
四代雷影皱了皱眉，“由木人，你带着一只上忍小队作为接应。”
不等她逞强开口，雷影又说道，“是否解决掉他们并不重要，首要任务是破坏掉目标堡垒。”
由木人张了张嘴，在雷影严厉的视线下，只得道，“是！”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一名上忍带着三名中忍连忙紧跟了上去。
“哟哟，大哥，要不要赌一下。”奇拉比怪腔怪调的说，“你猜，这支小队是不是负责真的堡垒。”
“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不可能成功，由木人会解决掉他们。”
四代雷影瞪了奇拉比一眼，沉声道，“而且，我们这一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成功……”
话音未落，森林中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鸣声，接着便是一道显眼的光柱，出现在了昏暗的夜空之中。
抬头看着这在黑夜中无比明显的光柱，四代雷影狞笑道，“木叶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
“奇拉比，和我一起会会他们！”
……
几里外，大蛇丸在结界班的帮助下，将一座建筑包装起来，让它的唯一功能就是闪闪发亮。
富岳眼角抽搐，“大蛇丸大人，这也太明显了。”
“呵，就是要明显。”大蛇丸嗤笑一声，“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云隐村也不敢把他当假的。”
032 摇人？我也会
黑夜下，一道光柱从一顶圆形建筑上冲天而起，宛如灯塔地标。
大蛇丸站在树梢上，遥望光线未能触及的幽暗密林，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对手来临。
既然猜到云隐意图在木叶抵达堡垒时全力突袭，大蛇丸也懒得再奔波一场，白费体力，干脆地将路边遇到的建筑物以结界术包装起来，做成一个特大号的灯泡。
以逸待劳总好的过疲惫受敌。
当然，若是云隐不接下这份战书，他就要趁势玩虚虚实实的计策，多弄几个假的光柱，兵不血刃地拿下堡垒。
不过，雷影的脾气果然如传闻所讲，干脆了当，不想和他耍心眼。
“砰！”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四代雷影从黑暗中一跃而出，地面在他践踏下塌陷出一个大坑。
此番登场非常符合雷影的性格，很有视觉冲击感，魄力十足！
见状，大蛇丸阴沉一笑，轻喝道，“爆！”
轰轰轰……
霎时间，气浪纷飞，尘土四散，炙热的火光燃烧着烟雾，爆炸性的烈火膨胀开来，瞬间将雷影壮硕的身躯完全吞没。
木叶一方的忍者凝视着烟雾，面露期待。
哪怕是上忍有做准备，在这种规模的爆炸下，也会遭受重创，这位雷影如此莽撞，猝不及防下，或许会直接……
“不，他没有死。”
宇智波的精锐们已然开启了写轮眼，在他们的视野下，烟雾中仍然有庞大的查克拉的反应。
呲呲...
尖锐的鸟鸣声响起，雷光撕开了烟雾，四代雷影的身躯从中显露出来，他随手撕掉上半身破烂的衣衫，胸膛裸露，粗狂豪放。
这何止是没有死，简直是毫发无伤。
对上雷影凶恶的面容，大蛇丸桀桀阴笑，“看来雷影大人对这份见面礼很满意。”
心中却警惕起来，四代雷影果然如老头子所说，粗中有细。
木叶以逸待劳，岂能没有准备，四代雷影便以身试险，用他自己的身躯趟雷。
看起来是莽撞，实际上是对自己身体的坚韧有着绝对自信。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麻烦。
真正打过照面，他对资料中雷影的情报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四代雷影与自来也是同一类型的忍者，身体素质强大，应变灵活。若攻击力不够，根本没有将其击败的可能。
大蛇丸自忖没有足够锋利的矛，他修行忍术的目的本也不是杀敌。
这场战斗，他只能维持不败。
当然，不败与不败，也是不同的。
心念流转不过瞬间，在四代雷影显露身躯的那一刻，大蛇丸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双手结出印法，“禁术·八岐之术！”
顷刻间，一个八头八尾的庞然大物凭空出现，它像是八条大蛇纠缠在一起，通体洁白，却没有鳞片，向着周身释放出尾兽级别的查克拉。
不再有多余的废话，从一开始就是全力施为。
大蛇丸发出一声嘶吼，巨尾一甩，冲天的光柱轰然溃散，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而以此为信号，木叶与云隐的厮杀开始了。
两方忍者有意避开八岐大蛇与雷影的区域，在幽暗的森林中，展开了交锋。
黑暗，对于拥有瞳术的忍者，毫无疑问是优势，但云隐一方，人多势众。
双方针锋相对，一时间竟然打了个均势。
真正能够决定战场胜负的，永远是最强者。
四代雷影眼神一凝，在八岐大蛇的威势下丝毫不虚。
他与尾兽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八尾牛鬼如何，还不是日常败在他手中。
眼下的白蛇虽大，但与八尾相比，不过是空架子。
“雷虐水平千代舞！”
发出一声低吼，四代雷影通体爆发出蓝色雷光，他飞身跃起，以不逊色于黄色闪光的速度击打在八岐的蛇头。
手刀宛如霹雳，轻易撕裂了大蛇头上坚韧的外皮，且余威势不可挡，继续向下劈开犹如战斧。
修长的蛇身被撕成两半，喷涌的蛇血将雷影染成血红。
饶是大蛇丸意志坚韧如铁，在这击攻击下也不由发出一声痛呼，其他蛇头向着身上的雷影噬咬过去。
“砰！”
四代雷影用力一踏，避过蛇头这击攻击，重新回到地面，眼神落到八岐大蛇身上，粗眉凝起。
只见裂开两半的蛇头在其他大蛇的支撑下粘连在一起，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看这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
四代雷影摸了把脸上的蛇血，骂道，“这是什么怪物？”
‘三忍’威名赫赫，是他上一辈的强者，但难缠到这种地步，也出乎雷影所料。
以人身化为尾兽般的怪物不说，恢复力也强大到不可思议，有这样的能力，大蛇丸完全顶着他的输出，去攻击云隐的其他忍者。
凭借尾兽的力量尽量消灭木叶的有生力量，本来是他云隐一方的策略，现如今，却被大蛇丸用了出来。
念及如此，四代雷影冲着密林大喊，“奇拉比，和我一起干掉这个怪物。”
之前目标此刻作废，四代雷影脸上露出狞笑，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打死大蛇丸。
“是，大哥。”
奇拉比用剑斩飞周身的木叶忍者，八条触手豁然从身体中探了出来，整个人开始膨胀。顷刻间，八尾庞大的身躯便占据了整个战场。
见状，木叶与云隐的忍者连忙从这片区域逃开，避免被战斗的余波误伤。
而大蛇丸自然也发现了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冰冷的竖瞳瞥了眼八尾牛鬼，大蛇丸阴恻恻笑了一声，“摇人，这事我也会。”
八岐大蛇中央蛇首张开蛇口，大蛇丸探出上半身，双手结过手印，“通灵之术！”
“砰！”
一阵烟气过后，来自龙地洞的巨大通灵兽万蛇出现在了战场，它视线一扫，将整个战场捕捉在眼底，冷声道，
“大蛇丸，每次被你召唤，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轰！”
避过四代雷影的偷袭，大蛇丸重新缩回八岐大蛇体内，白蛇蛇首开口道，“放心，战斗之后，我会给你送上报仇。”
“本大爷要上次的十倍。”
万蛇发出一声嘶吼，向着八尾牛鬼扑了过去。
033 脸接尾兽玉
带着呼啸的风声，万蛇身形扭动，眨眼间便缠上了八尾，一如自然界蟒蛇吞吃野牛。
“这么快？”
奇拉比心中一惊，八条触手并用，死命地挣扎起来，想要将其从身体上扯开。
“人柱力，呵……”
万蛇傲慢地哼了一声，蛇身收缩的更紧，蛇口猛然张大，狠狠地咬在八尾的脖颈上。
轰轰轰...
两个庞然大物争斗起来，茂密的森林中回荡起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到处都是飞溅的碎石，折断的树木，以及遮天蔽日的尘埃。
看这状况，两者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嘶嘶……”
白蛇吐信，蛇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大蛇丸分出七条蛇头纠缠住四代雷影，剩下一条对着密林中的云忍，悍然出口。
蛇身伸长数十米，宇智波晋助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他的对手，那名云隐上忍就已消失在眼前。
连忙止住身体惯性，宇智波晋助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一具被撕扯地破破烂烂的身体，从蛇口中吐了出来。
宇智波晋助心中恶寒，这时，一道短刀趁着分心袭来，他连忙压下杂念，扑向下一个对手。
心中却想着，这种怪物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可恶！”
四代雷影身体化作一把电刀，将一条巨蛇钻出一个大洞，然而，他脸上却没有半分得意。
因为，在他穿身而过之时，蛇头的伤洞就开始了收缩愈合。
看似是他在压制八岐大蛇，但实际上却是对方纠缠住了他，而且大蛇丸还有余力去杀戮密林中的云隐。
四代雷影朝着密林发出一声怒吼，“都给我远离这里。”
云忍们听到这道命令，摆脱各自的对手，争先恐后地向着远处逃去。
“嘶嘶……听我命令，所有木叶忍者，不要离开我百米外。”
白蛇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无需管离开的云忍。”
正要追击的木叶一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反应过来以后心想也对。
他们是防守方，云隐要逃就让他们逃吧。
于是，木叶忍者在原地站住，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逃窜的云忍们。
腾出人手，一些宇智波中的精锐，眼中勾玉流转，甚至想要尝试支援大蛇丸。
虽然只是远远地放个幻术，但雷影的动作却被封住几分，不能继续大开大合。
“可恶可恶可恶！！！”
四代雷影心中憋窝火，刚刚逃离的云忍也憋屈的不行，复又回转过来，再次冒着生命危险与木叶忍者捉对厮杀。
不这样也不行，总不能看着雷影被木叶忍者围杀吧。
但心有顾虑，战力就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此消彼长，木叶一方竟然以多打少，渐渐占据了上风。
这其实并不奇怪，大蛇丸所带领的木叶忍军，脱胎于宇智波警备队，全是精锐中的精锐，如今夜色深沉，天然地适合写轮眼的发挥，更别说又有大蛇丸在一旁掠阵。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察觉云忍的局势落入下风，四代雷影心中一沉，此前万万没想到有此局面。
若是再继续僵持下去，云隐一方恐怕损失惨重。
于是大声怒吼，“奇拉比，毁掉木叶的堡垒。”
那座被装点为灯泡的圆形建筑，在大蛇丸刻意的控制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毁去。
临时施展的结界术虽差，但战场的余波不过是些许碎石断木，还破坏不了。
奇拉比听到雷影的命令，也感觉出不秒，他无视万蛇的撕咬，控制八尾牛鬼，张口就要凝聚出尾兽玉。
“休想！”
万蛇自然不会任由其肆意攻击，蛇身缠向八尾的牛头。
然而，奇拉比不管不顾，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加快凝聚速度，大量阴阳遁查克拉汇聚到身前，大有你若干扰，就让尾兽玉在身前爆炸的架势。
摄于奇拉比疯狂的举动，万蛇的动作停滞住了。
它接受大蛇丸的通灵只是为了赚一份外快，犯不上为此赌上性命，反正大蛇丸又不是龙地洞传人，也没有修习仙术的资质。
尾兽玉花了一会儿才凝聚出来，显然奇拉比作为八尾人柱力，还没有后世那么熟练。
但尾兽玉终究是尾兽玉，高度凝缩的查克拉团携着空气的爆鸣声，向八岐大蛇飞去。
在大蛇丸的身后，就是‘堡垒’。
四代雷影先一步跳开，就算以他的体质挨上一发尾兽玉也不是闹着玩的。
八岐大蛇的举动却出乎了雷影的预料，它横亘在尾兽玉的飞行路线之间，仿佛想要以身体当下这一发。
“难道这个堡垒是真的？”
四代雷影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除此之外，大蛇丸的举动，他想不出任何解释。
可真的如此吗？
起码宇智波富岳是知晓建筑是真是假，他对大蛇丸的行为也是极为迷惑。
在两方的疑惑中，大蛇丸却抬着一双冰冷的蛇瞳，凝视着飞来的尾兽玉。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保护假堡垒，他是为了战局能够继续下去。
雷影害怕损失惨重，不敢打下去，大蛇丸却敢。
大蛇丸不怕损失，只要能让云隐对木叶的战争结束，哪怕战斗至只剩下一人，他就不会停下。
何况，好不容易获得优势，又岂能轻易让这场战争结束。
心念翻转，八岐大蛇向一侧移动身体，在众人以为大蛇丸要放弃保护堡垒时，一颗蛇头撞在了尾兽玉。
宛若鞭子鞭打陀螺，这条巨蛇与尾兽玉摩擦碰撞，使尾兽玉的飞行轨迹向上偏转了几分。
轰……
尾兽玉掠过堡垒的上方，在远处的林地中轰然爆开，大地猛然震动了一下。
但，大蛇丸守住了堡垒，虽然代价是，这颗蛇头被湮灭殆尽。
云忍一方却没有任何丝毫庆幸，因为在众人的视线下，断裂的伤口开始向外涌出血肉，这颗蛇头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恢复。
“大蛇丸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猛了。”
万蛇目睹了蛇头鞭打尾兽玉的景象，也感到一阵恶寒。
“不对，这家伙一直这么狠，对别人，对自己。”
万蛇心中觉得不秒，因为正是它的不作为，刚刚坑了大蛇丸一把。
034 真真假假
一击不中，奇拉比并未气馁，八尾牛鬼再次张口，阴阳属性的查克拉开始汇聚。
“可恶，你当本大爷是摆设？”
万蛇瞳孔缩如针尖，显然是出离地愤怒。
之前猝不及防也就罢了，现如今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分明是不把它放在眼里，真当本大爷一点办法也没有？
蛇身在八尾身上扭转，万蛇稍稍积蓄力量，蛇头便猛然撞在八尾牛口。
牛鬼的头颅被撞的歪斜，凝聚的阴阳属性查克拉顿时失去控制，在两者的脑袋前轰然爆开。
一轮气浪激荡开来，爆炸的烟雾来得快去得也快。
“嘶嘶……让你小看本大爷。”
万蛇吞吐蛇信，蛇头上厚重的角质层有所破损，让这条紫色巨蟒越发狰狞凶恶。
但好在这次阻止比较及时，八尾牛鬼汇聚查克拉的数量尚少，爆炸的威力十分有限。
“这个紫色混蛋！”
奇拉比怪腔怪调地骂了一声，重新施展尾兽玉，八条触手奋力挣扎，意在阻碍万蛇的动作。
“人柱力，嘶嘶……”
万蛇自然不会如他所意，蛇身缠着牛鬼，时紧时松，并不一味地用力，触手的挣扎被它轻易化解。
一对竖瞳却凝在八尾牛头上，绝不肯让奇拉比有一丝机会成功施展尾兽玉。
再次尝试被打断后，奇拉比明白以他对尾兽玉的熟练程度，很难在万蛇的阻碍下成功施展。
这条蛇与巨兽搏杀的经验太过丰富，速度也太快了。
“碍事的家伙！”
奇拉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再想着成功凝聚尾兽玉，而是全力汇集查克拉团，只求让它在身前爆开。
之前万蛇的退避，让奇拉比意识到，它不会为大蛇丸死战。
八尾牛鬼皮糙肉厚，挨上几下也是无妨，倒要看看这条蛇能承受几次。
奇拉比的想法在行动中毫无掩饰，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乖乖退避。
万蛇蛇眼怒瞪，“混蛋，竟然敢小觑本大爷。”
愤怒与傲慢压制了生物本能，蛇头一次次撞击牛口，一次次承受爆炸。
一蛇一尾兽的争斗进入了另一种僵持中，看看是谁先坚持不住。
……
爆炸声在天际轰轰作响，四代雷影用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一边战场的局势，意识到想要靠着八尾破坏堡垒，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
万蛇或许怕死，但它作为大蛇丸最强大的通灵兽，必然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而将这时间换算过来，村中忍者不知会损失多少。
“不能再等下去了。”
四代雷影将袭来的蛇头击打出一个大洞，趁着大蛇吃痛时，纵身跃上八岐大蛇的身躯，翻山越岭，向着堡垒的方向奔跑。
作为一村之影，雷影也有一手极好的拆迁手艺。
但一来，拆迁效率上相比尾兽大大不如，况且，以人身进入敌人修筑已久的堡垒，太过危险。
这可不是临时布置出的什么起爆符陷阱，凭借着一副好身板就能抗下。
结界术，封印术，哪怕是尾兽也避之不及，危险性比花里胡哨的忍术高多了。
但现在，由不得四代雷影不铤而走险。
战局再进行下去，村子的损失就太大了。
“呵呵……休想！”大蛇丸冷笑一声，蛇头向下撞击，如拳迅猛，也不顾及自己身体，连绵不绝地向雷影轰去。
“喝！”四代雷影大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雷光，如同技艺精湛的跑酷选手，冰雹般密集的撞击不能碰到他分毫，眨眼间，他便跨过八岐大蛇的身躯。
四代雷影双足一踏，向着堡垒纵身跃下，雷光爆裂开来，一团白光如同炮弹般撞击在堡垒之上。
面对四代雷影全力施展的雷遁查克拉模式，这座建筑没有坚持一秒，便毫无意外地轰然坍塌。
原来建筑的位置被撞击出一个大坑。
怎么会……这么容易？
四代雷影站在坑洞的中心，大口地喘息着，周身的雷光闪烁不定，粗狂狰狞的面容上满是愕然。
堡垒当然应该挡不住他的全力一击，但竟被轻易破坏成这种地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座堡垒……是假的！
四代雷影心觉不秒，不顾身体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疲乏时刻，双足用力，从坑洞中跃起。
然而，一道长鞭般的击打，将他又打回了坑洞。
四代雷影抬头仰望，只见一条蛇头遮蔽了月光，蛇脸上挂着极为清晰的阴险笑容。
上当了……四代雷影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来不及愤怒，来自八岐大蛇的攻击轰然落下。
整个过程犹如捣蒜，一条条蛇头好似蒜臼子，接连不断撞向坑洞。
一时间，密林中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震颤甚至影响到了正在交战的双方忍者。
“雷影大人真的没事吧？”云隐一方的忍者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木叶的忍者也分出了一份心力，关注这次攻击的结果，若是四代雷影就此殒命，说不得这次战争都有可能直接结束。
在多方的关注下，八岐大蛇停下了攻击。
“啧啧，果然，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也干不掉他。”
大蛇丸凝视坑洞，竖起一对金瞳，感慨道，“若是以自来也的仙术来攻击，四代雷影不死也会重伤。”
即便有所预料，四代雷影身躯的强度还是超过了他一开始的设想。
八岐大蛇的蛇头轰击，看似声势浩大，却像是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不能损伤其半分。
与其说这是在攻击，倒不如说在捶打锻造。
“唰……”
坑洞中的尘埃还未散去，一道人影便从中一跃而出，宛如一道电光在幽暗密林中穿梭。
速度之快，大蛇丸根本来不及阻拦。眨眼间，四代雷影便来到了八尾的交战战场。
大蛇丸心中感觉不秒，想要解除万蛇的通灵术，然而，四代雷影还是快了一步，一击轰拳在万蛇的身体上开了一个大洞。
“混蛋，本大爷……”
万蛇扭转蛇头，蛇眼中充斥着怒火，正要撕咬向四代雷影，然而身躯却‘砰’的一声消失不见。
大蛇丸将其送回了龙地洞。
一击建功，四代雷影却没有丝毫得意，他粗狂的嗓音响彻密林，
“云隐，随我撤退！”
035 假假真真
雷影一声令下，云忍们迫不及待地摆脱了各自的对手，迅速脱离八岐大蛇能攻击到的区域。
没有堡垒亟待摧毁，他们现在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
木叶一方的忍者也并未过多阻拦，单以人数上来说，云隐的忍者仍在他们之上，哪怕败退，对方也不是一条任人痛打的落水狗。
于是，胜利的一方保持警惕没有追击，任由败退的一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目送四代雷影消失在战场，大蛇丸解除了‘八岐之术’，脸上浮现一丝嘲弄的笑意。
富岳闪身出现大蛇丸的身边，问道，“大人，我们要去支援止水他们吗？”
“没必要，我们照原计划赶去假堡垒。”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冲着集结到他周围的忍者命令道，“出发！”
“是！”
木叶忍者轰然应道。
刚刚取得一场胜利，他们正是士气高昂，顾不得大战后身体的疲惫，立刻跟上大蛇丸的脚步。
……
而与木叶不同，云忍的情绪普遍有些低沉，他们以多欺少，却碍于环境劣势与对方打了均势，甚至之后还落入下风。
损失惨重不说，却并未取得想要的战果，那座堡垒竟然是假的。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由木人那边还没有回来。”
奇拉比喘着粗气，眼神中带着疲惫，“或许她负责摧毁的据点是真的，我们不如去支援她。”
木叶一方的伪装堡垒并非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云隐甚至对一真两假的设计都有所了解。
现如今破坏了一座假堡垒，只需再破坏两座即可。
“这件事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失败了。”
四代雷影摇了摇头，“以村子忍者现在的状态，再经不起两场大战。”
奇拉比一时语噎。
若是再来一场战斗，以雷影的威信还可以压下村子忍者的负面情绪，第二次就有些勉强了。
“何况，我们并不知晓木叶一方到底修了多少假的堡垒。”
四代雷影视线望向身后，皱起了眉头。
上面所说的只是理由中的一个，真正让雷影有所顾忌的是，大蛇丸肆意的态度。
两大忍军交战，有一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同样作为统领指挥，雷影感觉到大蛇丸似乎并不介意手下的损失。
再联想到之前收到的情报，大蛇丸所统领的忍者大半来自于警备队，而宇智波与木叶村的关系很是微妙。
四代雷影不由地发出一声嗤笑，“呵，木叶……”
这时，远方一道辉煌的光柱再次冲霄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下异常明显，与之前如出一辙。
四代雷影反而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分出一支上忍小队支援由木人，带着剩下的云忍向着据点赶回去。
身后，远远缀着云忍一行的日向一族不敢继续，而是向着约定的地点赶去。
少顷，返回大部队后，日向日差禀告道，“大蛇丸大人，云忍并没有回返，而是离开了。”
富岳开口问道，“大蛇丸大人，我们要去支援止水他们吗？”
止水是族中天才，若非不得已，富岳并不愿意见到止水倒在战场上。
“不必。”
大蛇丸正在摆弄假堡垒的结界术印，听了富岳的请求，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时间来不及了。”
按照时间计算，卡卡西与止水应该兵分两路，早已赶到了真堡垒处才对，但直到现在，无论成功或失败，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大蛇丸不好奇其中的意外，他只知道不能再将期望完全放在他们身上了。
至于他们几人的性命，在派出去的时候，大蛇丸就当他们已经死了。
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以自来也的实力，都曾经数次濒死。
当然，若是止水死掉的消息传来，他会抛下忍军，去回收那双可能是万花筒的写轮眼。
……
“呼……”
被大蛇丸觊觎眼睛的止水，一刀划破最后一名云忍的脖颈，他环视一圈战场，确认对方没有生还者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失去了这些侦查型忍者，云忍就无法再跟上卡卡西前辈了。”
如大蛇丸所料，他们这里确实出了意外，没想到云隐会如此重视这两只小队，直接派出了二尾人柱力。
若非之前的演练中，宇智波上忍积累了应对巨大型敌人的经验，且修习了宇智波火炎阵。
他们直面尾兽化的由木人，可能会被屠戮殆尽。
饶是如此，本用来阻挡几支上忍小队的结界，要用来抵御尾兽的攻击，这防御力就有些捉襟见肘。
由于担心被逐个击破，不得已之下，小队分兵没有成功。
一直拖到刚刚，由木人难以继续维系尾兽化，卡卡西才领着一支结界小队离开。
而由止水以及几名宇智波上忍，继续以这座假的堡垒为饵，拖延二尾人柱力。
止水斩杀这些一直吊在他们身后的侦察型云忍，也是为了掩护卡卡西他们离开。
轰轰轰……
一阵剧烈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止水回身看去，脸色微变。
不远处，刚刚退出尾兽化不久的二尾人柱力，卷土重来。
她化身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巨大猫又，挥动着爪牙，一次次向着赤红色的结界轰击，视屏障反噬的灼烧如无物。
止水深吸了口气，向着假堡垒的方向奔去，很快，他便抵达了战场。
这时，赤红色的结界已经在二尾的攻击下，岌岌可危，要不了多久就会破裂。
见到这一幕，止水有些犹豫。
他能施展须佐能乎挡下二尾人柱力，代价是视力会有所降低。
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但止水深知表露出这种能力的后果。
此次战争便是因为九尾被人所控，村子损失惨重，云隐才会趁着村子力量空虚偷袭。
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出自己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事实，会让宇智波刚刚有所洗脱的嫌疑加重，后果比这座假堡垒被摧毁严重多了。
“不能暴露瞳术，也不能施展须佐能乎。”
下了决定后，止水一跃来到二尾的面前，五指按在地上，一层更深厚的赤红色结界再次升起，将堡垒以及摇摇欲坠的小结界包围住。
“趁这个机会，你们赶快恢复查克拉。”止水回头命令道，以这种方式，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与此同时，卡卡西一行人也赶到了真堡垒处，正当小队开始启动防御结界时，一只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将其中一名结界班忍者拖了进去。
036 同样的选择
“有敌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木叶一方猝不及防，结界班几人连忙停下封印术的启动步骤，卡卡西则是带着三名中忍分散开来，警惕地盯着四周，想要找出敌人的踪迹。
然而，敌人带走那名结界班忍者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卡卡西看向小队中的日向忍者，对方摇了摇头，“我的感知，扩散在方圆几里，寻觅不到敌人的踪迹。
敌人应该是会使用某种时空间忍术。”
卡卡西也有着同样的猜想，他扶正脑门上的护额，眼中勾玉流转，视线在控制室内来回横扫，想要找出些许踪迹。
哪怕是四代火影的‘飞雷神之术’都有迹可循，卡卡西并不相信忍界中，有人的时空间忍术能比水门老师更强。
然而，以写轮眼的观察能力，也未能看出端倪。
于是，卡卡西对结界班冷声下令，“你们，继续启动堡垒的防护结界。”
欲以此来逼迫敌人再次出手。
卡卡西重视同伴不假，但有些手段他并不排斥，此时此刻以结界班为饵是最优解，若行事顾忌这儿顾忌那儿，还不如放弃忍者的身份。
结界班几人也没有意见，只是启动过程的行动稍微放缓，分出了几分注意力观察周围，眼眸中满是警惕。
而随着他们的行动，敌人果然动手了，在卡卡西的视野中，空气扭曲出一道漩涡，一只手从中伸了出来。
“小心身后！”
卡卡西发出一声警告，白牙紧咬，短时间内吸入大量的空气，胸膛整个鼓胀起来，喝道，“银牙一闪！”
手握着短刀，他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冲敌人而去。
然而，刀身划过手臂，这记速度不逊色于千鸟的必中之刀竟然落空了。
“什么？！”
卡卡西惊诧莫名，他的刀明明已经命中了，却没有丝毫实感，仿佛砍到了一片空气。
敌人与卡卡西身影交错，一手抓住一名避闪不及的结界班中忍，身影消失在空气之中。
再次被敌人耍了一手，在场的木叶众人还来不及愤怒，空气中忽然燃起了火光。
卡卡西第一时间发现那是一沓起爆符，高呼道，“后退！！”
发出命令的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土遁·多重土流壁！！”
顷刻间，控制室内升起四面坚固高大的土墙，将起爆符包围在其中。
轰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敌人扔出的起爆符显然是特制的，威力比起一般的要胜过一筹。
卡卡西仓促施展的土墙勉强挡下爆炸，灰尘烟雾在控制室扩散开来，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小心，他又来了。”
日向忍者发出警告，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结界班的忍者虽也是中忍，但相比一般忍者，他们精力大量花在了术法的研究上，平时也是呆在安全位置，并不擅长争杀，面对突发情况根本反应不及。
仅仅片刻，又有一名结界班忍者消失在空气当中，而敌人目标已经瞄准最后的幸存者。
“混蛋！！”
千钧一发之际，卡卡西发出一声冷喝，眼中勾玉极速流转，手中的短剑突然大放雷光。
空气中的浮尘充当了最好的介质，蓝色的电芒将最后一名结界班忍者的周身笼罩。
敌人手臂一颤，显然是被雷电所麻痹，不得不缩回了虚空，放弃了这次攻击。
而随着雷光消弭，控制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木叶一方的忍者皆是面色凝重。
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损失了三名结界班忍者，不，应该说是四位。
卡卡西灵光一闪施展的招式，并非只攻击了敌人，结界班最后一名忍者也被电光所波及，差点被电成焦炭。
可谓是伤敌八百，伤友一千。
而以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一时片刻，不能再继续进行堡垒防御的启动任务。
“我们走，立刻离开这里。”
卡卡西犹豫一瞬，直接宣布了任务失败，要带着小队赶回大部队。
一名日向忍者愣了一下，“可任务还有完成的机会。”
放弃任务对忍者来说是大忌，何况，这又是两村忍战中的关键任务。
“不，我们已经失败了。”
卡卡西摇了摇头，结界班忍者恢复需要时间，而时间本来就是这次任务最大的敌人，况且，刚才的敌人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吗？
卡卡西没有把握从那手段诡异的敌人手里，保护一名伤者。
小队队员的想法卡卡西也并不是不明白，身为忍者执行任务就应该拼到最后一刻，但以现在的局面，除了又会造成一名同伴的死亡外，毫无意义。
不，或许也是有的。
结界班最后一人的死亡，意味着任务百分百的失败，哪怕是村子其他人也无法指摘。
可卡卡西只想要问心无愧。
日向忍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卡卡西身份以及那位‘木叶白牙’的传闻，心中一凛，不禁闭上了嘴巴。
一行人带着伤者，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控制室。
而这时，一道身影从扭曲的漩涡中迈步而出，他看了眼卡卡西消失的方向，发出一声冷笑。
……
轰轰轰……
赤红色的结界在猫爪的拍击下，发出一声声闷响。
止水咬牙支撑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这种硬碰硬的做法，并非他所熟悉的战斗方式。
由于年龄所限，他还远远未成长到巅峰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好在对方的状态也并非完好无缺，似是在战斗前就有所损伤，这才勉强可以支撑下去。
忽地，一名结界班忍者从堡垒中赶出来，禀告道，“队长，卡卡西小队发来消息，他们遭遇未知敌人，任务失败了。”
“什么？”止水心中一惊，但现在的局面容不得他深思，他立刻下令道，“我们准备撤退。”
宇智波上忍们点头称是，任务失败，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理由，在下一次，二位由木人休息之时，就会趁机脱离战场。
这时，一队云隐上忍忽然从远处赶来，为首的一人冲着二尾大喊道，“由木人大人，雷影大人有令，命令你立刻撤退。”
“怎么会？”
猫眼里闪烁着浓郁的不甘，但她也不敢违抗雷影的命令，于是，凝聚出数颗灼遁火球，发泄式地轰击在宇智波火炎阵上。
一直摇摇欲坠的结界应声而碎。
037 卡卡西与《亲热天堂》
破碎的结界让二位由木人一愣，她正想要不管不顾继续攻击时，又一层赤红的屏障将堡垒罩了起来。
“该死的木叶，只会缩在龟壳里。”
由木人怒骂了一声，干脆退出了尾兽化的模式。
落到树梢上，由木人微微喘气，原本白皙的细胞泛出诡异的殷红，显然持续的尾兽化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与止水一样，她也因为年龄所限，实力还处于上升期，对二尾又旅的力量还做不到如臂挥使。
若是已经学会尾兽玉，这种程度的结界只需要三发、不，两发就能搞定。
恨恨地看了眼那稍显透明的屏障，由木人与前来接应的云忍小队，向着火之国边境线上的据点前去。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止水让日向忍者又确认一番，这才带着木叶一方离开堡垒，向着大部队的方位赶去。
“得赶快通知大蛇丸大人。”
……
“大蛇丸大人，卡卡西小队传来消息，他们遭遇未知的敌人，结界班阵亡三人，一人重伤，未能成功启动堡垒结界防御。”
闻言，大蛇丸正在布置结界的动作微微一顿，疑惑道，“未知敌人？不是云隐？”
富岳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惊异，“按照情报所言，敌人会使用一种诡异的时空间忍术，他们甚至没有见到敌人的面。”
“回来后，让他们直接来见我。”
大蛇丸微微颔首，将注意力再次放到结界阵法的布置上。
在卡卡西他们没有按照约定时间传递消息时，大蛇丸对其失败就有所预料。
幸好，与云隐的正面战场取得了一些优势，‘假堡垒’的效果出奇地好，云隐许是摄于再次中计，竟然放弃继续袭击。
这让木叶一方可以从容布置出一座新结界，从这个角度来看，虽然出了些意外，他的战略目标已经完成。
而以之前的‘假堡垒’作为模板，布置的进度十分迅速，天亮之前就可以完成收尾工作。
当然，这也是大蛇丸本身就是一位结界术方面的大师，若是只靠结界班，天知道会拖到多久。
“不过，真是可惜啊……”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遗憾。
其实他是希望云隐能一直和他正面交战，这样虽然会死伤惨重，但战争的速度毫无疑问会加快。
比起指挥一场战场，大蛇丸更喜欢在实验室切切片，愉快地搞科研。
「看来你好像需要一点帮助。」
忽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大蛇丸脸色微变，双手下意识地一抖，刚刚完成阵法节点差点被打乱。
富岳还未离开，他看到这一幕，疑惑道，“大蛇丸大人，您怎么了？”
大蛇丸冷冷地看了富岳一眼，没有任何回答，富岳只好按耐住不解，继续去负责堡垒内事项。
「灯神，你什么时候苏醒的？」
一团人型烟雾从大蛇丸背上探出身体，笑道，「时间在昨晚，大概就是你施展‘八岐之术’之前，看你事情这么多，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大蛇丸闻言，脸色一臭，他好像又被灯神白嫖了一种禁术。
「别那么小气嘛，我现在出来可是为了帮你。」
灯神嘴角一咧，笑道，「你现在的战局虽然占着优势，但除了云隐，有一个麻烦的家伙加入了战场，如果不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有那个家伙捣乱，或许没办法实现你的目标。」
「麻烦的家伙？」大蛇丸眉头一皱，想到卡卡西遭遇的神秘敌人，他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变数。
「如你所想，就是他。」灯神笑了笑，「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他就是那个引发九尾之乱的幕后黑手，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
大蛇丸轻咦了一声，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与水门竞争火影时，他对水门的情报都调查了一番，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与卡卡西一样，是水门的徒弟。
也就是说，水门的徒弟暗中策划了九尾之乱，不但搞死了自己的师父师母，如今又想继续阻碍村子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其中的逻辑，哪怕是大蛇丸一时间也有些梳理不清楚。
与大蛇丸疑惑的视线对上，灯神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至于缘由，宇智波嘛，脑子是有病的，发病时和正常状态下，不是一个人，没必要太过纠结。」
大蛇丸点了点头，人心人性从来没有一套可以将其完全描述的公式，确实没必要花费太多精力。
如今，只需要知道，宇智波带土是敌人即可。
而且，灯神的这番说法，倒是与他之前的研究有所印证：写轮眼是一种不成熟的血继限界，若要维持它，需要付出某种代价，万花筒写轮眼更甚。
或许宇智波一族偏激的性格，正是某种心理层面的血继病。
大蛇丸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灯神，对方虽然没有研究能力，但见多识广，他的看法很有参考价值。
「血继病，你的想法倒是很超出时代。」
灯神摩挲着下巴，他成为灯神前所处的世界，对于心理疾病都还没有那么重视，没想到大蛇丸就能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确实很有趣，灯神想了想，忽然说道，「卡卡西，不是也有一颗写轮眼么，并非宇智波血脉的他，使用写轮眼的代价应该比正常宇智波还要大。」
「观察他获得写轮眼后的变化，或许会有所收获……」
说到这里，灯神的语气微微一顿。
据他所知，仇恨、爱、愤怒……宇智波族人的情绪越是高涨，瞳力越是强大。
继续向下猜测，或许反过来瞳力也会影响宇智波，心中有恨的被强化为复仇者，善良的被强化为圣母。
宇智波在靠情绪使用写轮眼时，写轮眼也反过来在控制他们更好地输出情绪。
若是以此为根据还不够，灯神从卡卡西的个人经历中发现了某些异样的部分。
卡卡西的写轮眼与普通宇智波不同，他没有宇智波血脉，无法主动开启或是关闭，需要一直维持写轮眼的运行。
而仇恨、爱……或是其他情绪，其实人类根本无法一直保持，再刻骨铭心，其实也只是一瞬间。
卡卡西不可能一直爱、一直恨，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按理说，他的那只写轮眼不可能维持下去，更别提从二勾玉开到三勾玉。
那究竟是什么让他维持下去了？
灯神想到了一本书，一本由自来也所著，在忍界十分畅销的书。
——《亲热天堂》
这就很合理了，一位适龄青年，若是有需要，他可以一直保持那什么的状态。
之前，灯神还以为卡卡西手不离书的状态，是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格，让他意志消沉，借此转移注意力。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他在看书时，身体负担写轮眼比较轻松，下意识地对其产生了依赖。
而听了灯神的看法，大蛇丸的语气有些莫名，“灯神，你真是思路清奇，与常人不同……”
038 把玩你的内脏
“灯神，你真是思路清奇，与常人不同……”
话是这么说，但大蛇丸不得不承认，灯神的猜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撇开卡卡西的例子不谈，从收集的宇智波一族的身体数据来看，他们的体质在开启写轮眼后，存在程度不等的下降。
尤其是幻术型的宇智波，他们越是瞳力强大，身体的负担越重，表现在战斗中，是干脆凌厉的战斗风格。这是为了弥补他们不擅长久战的缺陷。
看来谋划写轮眼的行为需要加快，大蛇丸很想知道，写轮眼的这种血继限界成熟后会有怎样的表现。
另一边，灯神听了大蛇丸的评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干他这一行，玩的就是个思路广阔。
不禁笑道，「若是猜测正确，你倒是不用担心他们排斥初代细胞移植了，宇智波一族普遍慕强。反过来，他们应该求着你帮他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蛇丸停下动作，摸着下巴思考，眼中不时闪过诡诈意味。
讲真，他对这场战争本身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找几个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开开刀。
想了想，大蛇丸开口道，“灯神，我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说着，大蛇丸将他与三代之间的交易交代了一遍。
光打退云隐不够，消减宇智波一族的实力，也是这场战争必须要取得的目标。
「三代老头还真是黑心，居然让你做这种事。」
灯神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打退云隐，同时让宇智波损失惨重……我有办法了。」
大蛇丸看向灯神，等待他的下文。
「什么损失，能比得上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拿宇智波一族的禁忌之眼作为祭品，想必三代也会满意吧。」
灯神笑了笑，「而且，万花筒写轮眼也可以用作打退云隐一族的武器……」
大蛇丸微微皱眉，有些不太赞同灯神的方法，因为他对于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有觊觎。
灯神所说的方法，分明是要把这双万花筒写轮眼的价值一次性榨干净。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灯神下巴微挑，故意做出一番鄙视的姿态，「若是你的初代细胞研究出了成果，也可以尝试帮他恢复，这可是送上门的实验素材。」
大蛇丸眼神一亮。
这时，一名木叶忍者进来禀告，“大蛇丸大人，止水与卡卡西小队已经返回，现在正在外面等待召见。”
大蛇丸从畅想中回过神来，微微颔首，“让他们进来。”
很快，止水与卡卡西走进了控制室，两人脸上都带有愧色，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没有完成任务，辜负了大蛇丸的信任，尤其是卡卡西，除了任务失败，还有其他过错。
大蛇丸看着两人，开口道，“说一说你们的经历。”
卡卡西与止水对视了一眼，卡卡西将具体遭遇叙述了一遍，重点在于二尾人柱力的袭击，以及之后的神秘敌人。
大蛇丸听完以后，沉吟不语，对于卡卡西的情报很是重视。
虽然灯神描述了一番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与能力，但他的视角毕竟与忍者有所偏差，只能作为一种参考补充。
灯神也数次提醒，若是对他过多依赖，是会死的。
半晌，大蛇丸缓声道，“下去休息吧。”
见两人脸上仍有愧色，大蛇丸继续说道，“你们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另一方面也拖住了二尾人柱力与神秘敌人，功过相抵，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很快又会有战斗。”
止水与卡卡西这才躬身退下。
看着两人离开，大蛇丸嗤笑了一声。
实际上在大蛇丸看来，这两人的情绪根本没有什么必要，虽然是两军交战的关键任务，但正因为关键，身为统帅若是仅仅将希望寄托他们身上，也是一种不称职的表现。
哪怕是这次没有成功占据据点，以大蛇丸的骄傲也不会将罪责归咎在他们身上。
打发了止水与卡卡西，大蛇丸与灯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凌晨四点时彻底完成了结界的布置。
将其启动后，大蛇丸一刻未停，来到临时布置的医疗室。
木叶忍军此次执行大型战争任务，自然也带着医疗班，而且三代为了表示重视，以及洗脱可能会有的污点，派出的医疗班在木叶中也是顶级。
但怎么说呢，这些受伤的宇智波习惯了大蛇丸医生的效率效果，再来接受医疗班的治疗，总归是有些不以为意。
这水平……差的有点多。
所以，当大蛇丸现身医疗室后，重伤未愈的宇智波一族成员，很是自觉地让医疗忍者将他们的病床排成长队，等待大蛇丸的临……临床医治。
另一边，其实大蛇丸若非顾忌堡垒的防御结界太过重要，也很希望第一时间来治疗宇智波病号。
经过数次尾兽模拟战，宇智波一族对他的治疗手段也很配合了，从一开始的医治伤口，移除病灶，到现在伸手进入胸腔腹腔，把玩他们的内脏都也习以为常。
而这，无疑会让他收获更多的数据记录。
“啧啧啧……”
从大蛇丸背上探出半个身子，灯神看着眼前“双方医患关系良好”的诡异场景，也是啧啧称奇。
他才沉睡多久，大蛇丸都玩的这么花了，这画风属实有些不对。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大蛇丸的表现，确实很有追加投资的价值。
想到这次思索出的新能力，灯神微微皱眉。
之后要给予大蛇丸的帮助，可就不是动动嘴皮子的那么轻松了。
对他来说，也会产生损耗。
需要想个办法弥补一下，灯神陷入沉思。
另一边，按照惯例收集了一番数据后，大蛇丸完成了对宇智波的治疗，重伤患者变为轻伤患者，不影响之后的战斗。
完成这一切后，大蛇丸返回控制室休息。
时间一转眼来到黄昏，彻底恢复状态后，大蛇丸将小队长级别的忍者召集起来，让止水与卡卡西分别讲述了他们遭遇的敌人。
得知敌人的诡异强大，众人稍稍有些沉默，昨晚取得胜利的心情一扫而空，气氛稍稍有些压抑起来。
大蛇丸也不废话，干脆道，“我想一战击溃云隐，突袭掉他们的堡垒，你们可有什么建议？”
039 没有永远的秘密
此时黄昏已至，熊熊的火把也已燃起，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反倒更衬托了会议室中的寂静。
大蛇丸言语随意，仿佛说的敌人并非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忍村，而是寻常阿猫阿狗。
不是因为狂妄，这份自信是大蛇丸生死搏杀出来的。
早年的‘三忍’名声传扬，已然是忍界有数的强者，现如今又过了多年，实力更上一层楼。昨晚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有了灯神提供的计策，他更是自认可以把控战场。
会议室内，木叶一行小队队长闻言相顾失色，愕然地望向首位。
云隐村的强大无人不知，昨晚木叶占据地利人和，也只是稍胜对方一筹，无法将其彻底打垮。
这还不是云隐村的全部战力。
而击溃云隐，还需要面临的问题便是堡垒，哪怕是初步建成，周围必然有不计其数的陷阱以及封印术、结界术防护。
在地形不利的条件下，要以数量战力劣于敌人的兵力战胜敌人，这根本不可能！
但是，明明清楚地了解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在大蛇丸这番的姿态下，会议室内的木叶忍者还是不由地热血沸腾。
战争，毕竟是会死人的，忍者也是人，哪怕背负着‘火之意志’，与根部那群工具人还是不同的。
在战场上，谁不想让这般强者领导众人，逆转局面，取得胜利？
尤其是宇智波一族的队长们，他们本就慕强，看到大蛇丸如此表现，更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可惜，囿于文化水平止步胎教，说不出“大丈夫当乘此车盖”的文言。
一时间，会议室内群情激动，热烈还要胜过熊熊的火把。
当然，话还是不敢乱说的，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将视线凝在大蛇丸身上。
其中，富岳的眼神有些忧心，他是清楚地了解这场战争的内情的，担心大蛇丸的手段太过残酷，让族人有过多损伤。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蛇丸开口所言的方法也并不如何精妙，只是简单地兑子。
四代雷影与两位人柱力，云隐一方最强大的三位战力，直接被大蛇丸排除在外，木叶忍军需要做的就是摧毁云隐的堡垒，而这一方面，大蛇丸也额外安排了助力。
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若如大蛇丸所安排的那样，他们确实有一战而下的机会。
但是……雷影与人柱力怎么办，难道大蛇丸想以一敌三？
从昨晚的战斗来看，大蛇丸或许能缠住两位人柱力，但雷影根本不可能。
若没有堡垒需要摧毁，雷影随时可以突围离去，以大蛇丸的八岐大蛇形态根本挡不住。
在众人的质疑下，大蛇丸没有解释，只是以自己的威望压下了反对的声音。
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前提是不能遭遇失败。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去准备接下来的大战，唯有止水被留了下来。
止水立在原地，面露疑惑，耳边传来的问题却让他变了颜色。
“止水，你应该有办法抵挡尾兽化的人柱力吧。”
大蛇丸咧开嘴角，开门见山道，“你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对吧？”
闻言，止水脸色一阵变幻，苦笑道，“大蛇丸大人是怎么发现的？”
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之后，止水顾忌宇智波与村子微妙的关系，一直很克制，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他想不到那里露出了马脚。
然而，大蛇丸一语点破，分明是拥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永远的秘密。”
大蛇丸笑了笑，没有纠结于止水承认不承认觉醒万花筒写轮眼，而是反问道，“止水，你对这场战争是怎么看待的？”
止水正在思索，在大蛇丸面前暴露万花筒写轮眼的后果，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
这场战争，是云隐趁着遭受九尾袭击后，木叶实力下滑，想要趁势压制木叶，甚至勾起进一步的忍界大战，将木叶彻底瓜分。
木叶高层会议对此已经讨论地清清楚楚，大蛇丸大人为何又问这个问题？
止水思索片刻，将万花筒写轮眼与九尾之乱联系在了一起，心中悚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开口否认，“大蛇丸大人，九尾被人控制与我绝无半点关系！”
大蛇丸淡淡道，“但这与宇智波，与万花筒写轮眼绝对脱不了干系，对吧。”
止水一时间无言，大蛇丸却话锋一转，开口道，
“不过，三代与我都相信宇智波大部分人都是清白的。”
止水脸上还来不及露出喜色，大蛇丸继续说道，
“而这要村子其他忍者，其他村民相信，宇智波一族需要自证。”
“这场战争，就是机会。”
大蛇丸毫无保留，将与三代，与宇智波富岳的交易，叙述了一遍。
止水脸色变幻不定，叹息道，“族长……他竟然会答应。”
“时事所迫，由不得他不同意，村子相信宇智波一次可以，若是幕后黑手再袭击一次，又该作何解释？”
大蛇丸缓声道，“轻飘飘的一句信任下，是村民们的血肉与骸骨，村子可负担不起。”
“所以，宇智波一族必须自证，将九尾以及未来的袭击定性为外敌入侵，而不是心怀不轨的叛乱。”
“这是宇智波必须要站稳的立场！”
止水闻言，想明白这段时间的事情后，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大蛇丸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看你的选择。”
大蛇丸看了眼止水，开口道，“你是否舍得这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对村子来说，宇智波一族损失惨重，与宇智波一族损失一双传说中的禁忌之眼，其实都能证明宇智波一族守护村子的决心。”
“不必再说了，大蛇丸大人。”
止水面不改色，冷静道，“这双万花筒眼睛，我自然没有什么不舍得。”
以止水的聪明才智，他自然能想通，所谓的选择无非就是一个笑话，大蛇丸在安排对云隐的行动时，就已经把这双万花筒眼睛算计在内。
止水对此并无意见，他并不贪图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若是能为村子，为家族，他愿意放弃。
只是，被安排到这种程度，心里难免有些芥蒂。
“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大蛇丸笑了笑，“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其他方法挡下一位人柱力。”
“自来也就在木叶准备着，而我，拥有将他通灵到战场上的能力。”
“只是维持通灵的时间有限，战争的后期需要你的族人用血肉来抵挡。”
“他们才是没有选择。”
“所以，你的回答是？”
040 木叶，因为有我，容不下团藏
“所以，你的回答是？”
大蛇丸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了清晰的微笑，表情阴险却又真挚。看着止水，像是在看自愿走入大蛇口中的祭品。
哄骗？逼迫？
那种低级的手段，根本不需要。
只需要把事实摆在止水面前，他自己就会做出选择。
而这一选择早已注定，且完全出于他自身的意志。
让人屈服于他人的意志，不如让人屈服于自己的意志。
他想保护村子，保护家族，当两者不能兼得时，他会游移不定，首鼠两端。
但眼前若真有一条两全其美的道路时，这个人，也会走的比常人更加坚决。
灯神用了一个词汇来形容止水——圣母。
听起来非常贴切。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他之前很讨厌这类人，尤其是其中实力强大者。
因为他们完全不在乎个人利益，明明拥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却很难达成合作。
而要完成他们对群体的愿景，又太过困难繁琐，得不偿失。
灯神，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对于群体有利的事情，就算不付出代价，这些理想主义者也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那么，将自己的利益，或是隐藏，或是包装，与群体利益绑定，不就可以少支付一部分代价么。
大蛇丸不禁叹服，不愧是黑心的商人，肮脏的寄生虫！
不过，也确实很好用。
一句轻飘飘的‘为了村子’‘为了家族’，就能让一名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死心塌地的奉献。
真是可怕啊！
若是之前，他与村子利益冲突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脱离村子，重新创业打拼，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大蛇丸对此想的越是清楚，就越是讨厌团藏。
蛀虫，木叶容不下第二条！
而在大蛇丸‘真挚’的话语下，止水心中最后一丝郁结也消失不见。
排除了情绪的干扰，止水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冲着大蛇丸摇了摇头，“大蛇丸大人，我不是八尾的对手，哪怕是二尾人柱力，即便拼死一战，也阻碍不了她太长时间。”
这不是推脱，而是体验过由木人尾兽化后的实力，对战局做出的清晰判断。
十四岁的年龄，身体还未发育成熟，更别提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是幻术眼，对体质的负担太重。
想了想，止水又开口道，“若是能擒下二尾人柱力，或许我的瞳术能起到作用。”
止水将自己万花筒瞳术‘别天神’的效果讲述了一遍，说着，他留意大蛇丸的表情，见他笑容不改，还是一副阴险的模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别天神可以‘永久、彻底改变人的思想意志’，仿佛传说中的能力，不会有人不忌惮。止水将大蛇丸的表现，解读为信任，这令止水十分感动。
“生擒二尾人柱力，这件事难度太高。”
大蛇丸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件事。
开什么玩笑，使用一次会有十几年的冷却时间，这种程度的透支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生怕止水自作主张，大蛇丸又补充道，“你的瞳术使用代价太大，别在战斗中轻易尝试，尤其是人柱力，他们的查克拉与尾兽查克拉混合，你的瞳术失败概率太大。”
这也是止水一开始的担心，所以才提出要生擒人柱力。
但这个办法被否定掉，自身也抵挡不住八尾人柱力，止水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禁将视线投向大蛇丸，期待他有什么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止水不想族人们损失惨重。
“你与二尾人柱力的实力差距，我早有考虑。”
大蛇丸从卷轴中取出一管浅绿色试剂，递给了止水。
这是大和牌基因药剂，说是基因药剂，其实被称作细胞药剂更为合适，它本质上是一种细胞融合液，能够在细胞层面复制增生，强化宿主的身体素质。
效果还算可以，价格也比较昂贵，若是将失败品也算上，一管试剂的平均价格是一千万两。
要知道，木叶的一名精英上忍，在黑市的悬赏价格也不过三千万两出头。
这一管，就是三分之一个上忍的性命。
不过，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大蛇丸一向不吝啬金钱。
大蛇丸笑道，“喝了它，能强化你的体质。”
止水拔掉试管的活塞，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他想不到大蛇丸会谋害他的理由。
然后，止水直接倒在地上，身体一阵痉挛与抽搐，双手掐着脖子，口中压抑着哀嚎。
“啧啧啧，这个反应，看来他的收获要比我大。”
虽然现在心中芥蒂已经很少，但见到这一幕，大蛇仍不由感慨。
同样是嗑药，竟然也有会有个血脉优劣之分。
收敛起杂念，大蛇丸将脑力重新放回对战局的思索。
现如今，所有的安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差一个好时机了。
……
翌日，黄昏时刻。
才建成防御结界一日多的堡垒，被大蛇丸率领的木叶忍军彻底抛弃，现在里面驻扎新增援而来忍者小队。
两位火影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对视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大蛇丸他们消失的方向。
“大蛇丸，太过激进了。”
转寝小春想到之前对方宛如扔垃圾一般，将堡垒交给他们的样子，眉头再次拧住。
而抛开个人情绪不谈，她也并不赞成大蛇丸的手段。
目前已经成功建立据点，徐徐图之，将云隐赶出火之国才比较稳妥，妄想一击建功，无论成功或失败，都会损失惨重，且后者有可能让战局崩盘，好不容易占据的据点也有可能再次丢失。
这分明是下策。
但大蛇丸独断专行，明明她已经放下姿态劝说，这家伙竟然充耳不闻。而他手下的忍队队长也跟被灌了药似的，对大蛇丸唯命是从。
水户门炎对于这声抱怨，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沉没的夕阳，点起了一根烟。
转寝小春皱起了眉头，质问道，“难道你支持大蛇丸的方法？”
“不，我没有这么说。”
水户门炎吐了口烟气，缓声道，“只是，若是按照我们的方法，能否一夜之间，在边境线上，重新建立据点？”
转寝小春一时语塞。
“大蛇丸能做到，证明他比我们强。”
水户门炎扔掉烟头，又说道，“当然，若是他失败了，我也绝不姑息，会与日斩夺掉他的指挥权。”
说完，水户门炎又将视线投向渐渐被幽暗笼罩的密林。
有句话他没说，现在的木叶打不了持久战。
岩隐那边有根部阻挡，自来也则是坐镇风之国边境，但水之国方向的防线，是被他们放弃了。
虽说，雾隐村正陷入动乱，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平定。
木叶，实在拖不起啊。
041 雷影：这把稳了
云隐据点，会议室。
“……到目前为止，木叶忍军已经赶到距离据点不足十里处，他们现在正在调整状态，看他们的目标……”
云隐情报班忍者抬起头，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木叶忍军似乎要主动进攻我们。”
咔嚓……
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四代雷影冷哼了一声，莫名有些火大，“木叶新建立的那座堡垒，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日中午时分，木叶有援军进入堡垒，数量不超过五十名忍者。”
情报班忍者顿了顿，“估测木叶统领大蛇丸，应该是在把堡垒交给援军后，直接带着所有的部队向我们进攻。”
四代雷影对此不置可否，他横了会议室众人一眼，瓮声瓮气道，“大蛇丸的行动，你们怎么看？”
会议室内，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但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
因为摆在明面上的信息太过简单，没有什么猜测的空间。
——大蛇丸要正面进攻云隐堡垒。
而他这么做显然是相信以木叶忍军的实力要胜过云隐，但这根本不可能，现状明明是反过来的。
哪怕对方化作那晚的白蛇形态，云隐凭借两位人柱力的力量，也能将其压制。
甚至连破坏堡垒的机会，都不会给对方一分。
至于其他木叶忍者，没有大蛇丸压阵，云隐自信能将其击溃，乃至剿灭。
会议室上在座的云忍，都在猜测大蛇丸还有什么隐藏手段，但这件事一无所获。
即使是在‘三忍’中，大蛇丸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个。
“大哥，要不你们防守，我去毁掉他们的据点。”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比划着手势，怪声怪气道，“堡垒空虚，我正好攻击。”
闻言，四代雷影有些心动，但很快他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据点而已，若是能打垮大蛇丸，这座据点随时可以拔掉。”
大蛇丸莫名其妙的行为，让雷影有些不安，而在这种状态下，他自然不肯分兵，想稳一手。
沉思片刻，四代雷影缓缓开口，“让侦查小队继续盯着木叶的动向，其他人调整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如今大蛇丸的部队没有堡垒的保护，云隐一方也没有其他要达到的战略目标，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机会。
但要打也要确认对方的战略意图。
若是所料不差，他们应该会主动进攻堡垒，那时云隐就能占据地利。
而就算木叶只是来逛一圈，也可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出击。
是战是防，主动权，这次一直在他们手中。
四代雷影这么一想，突然信心满满，觉得这把稳了。
……
时间一转眼行至深夜，黑云翻滚，漆黑的天幕下是幽深的密林。
云隐侦查小队隐身在晦暗之间，他们与通灵兽共享感知，牢牢地锁定着森林的一片区域。
黑暗中，木叶忍军中的忍者，星光点点，在‘视野’中分外清晰。
他们窥视木叶忍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方若无所觉，没有任何动作。
是这次行军中没有带日向一族吗？
这样想着，视野中突然多出了一片光亮，宛如山峰般硕大无朋，将星光遮蔽，充斥在他们视野中。
侦查小队的队长面露恐惧之色，与通灵兽共享感知，心神也不由被震慑。
除了尾兽，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庞大的查克拉，
咬破舌尖，疼痛让大脑一清，云忍小队队长朝联络班吼道，“木叶来袭，大蛇丸他又变成了白蛇怪物。”
联络班不敢怠慢，马上将消息传回云隐据点。
四代雷影很快便得知了这一情报，粗狂的面容上露出疑惑，“大蛇丸现在使用那个禁术？”
距离据点还有十里之远，无论怎么说都还是太早了。
四代雷影以己度人，猜测大蛇丸是想为木叶忍军趟雷，但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弃。
直接下令道，“奇拉比，由木人，你们给我拦住他，务必不要让大蛇丸接近堡垒。其他人，随我出击。”
“是！”
手下忍者皆是领命，从堡垒中一跃而出。
……
距离云隐村堡垒五里外，横冲直撞、一往无前的八岐大蛇被抵挡了下来。
一只燃烧着蓝色火焰、浑身画满了黑色咒文的猫妖，一只牛头断角、拥有八条触须的章鱼牛怪，他们各施手段，八岐大蛇毫无前进的可能，相反，双方的战斗区域，反而在不断远离堡垒。
四代雷影见到这一幕，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八岐大蛇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但终究无法再次展现之前的压制力。
而没了大蛇丸的威胁，四代雷影将注意力投向木叶忍军，原本粗狂的面容，此时更显狞恶。
“轰！”
纵身一跃，他跳入木叶忍军中，身上雷光大放，展露出精湛的体术，木叶忍者在他手下起舞，哪怕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也走不过两个回合。
“宇智波火炎阵！”
忽地，四名宇智波上忍占据四方，将四代雷影包围起来，五指按向地面，四面赤红色的结界将他与木叶忍军隔绝开来。
“结界术？”
四代雷影冷笑一声，四名上忍处在结界的保护下，无论是从外还是从内，眼下只能强行将其攻破。
但四代雷影毫不在意，除了大蛇丸，木叶一方没有值得他在意的忍者。
“轰！”
一拳之下，赤红色的结界开始震荡，四代雷影看了眼拳面上的灼烧痕迹，浓眉一挑，“有点意思。”
“不过，你们能挡住我几拳？”
四名宇智波上忍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输出查克拉维持结界。
他们四人的任务，就是在大蛇丸还未赶回来之前，拖延时间。
……
轰轰轰……
漆黑的天幕下，咆哮声、嘶吼声、震颤声连绵不绝。
三头庞然大物贴身搏杀，树木摧折，大地上不时出现巨大的坑洞，仿佛回到远古时代，洪荒巨兽为了繁衍、猎食而争斗。
八尾牛鬼奋力收缩着触须，与八岐大蛇的蛇头蛇尾纠缠在一起，牢牢地锁住大蛇的动作，仿佛是在报那晚被万蛇所限制之仇。
若是单对单，奇拉比不会将力量完全放在限制敌人，但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二尾又旅张开大嘴，炽热的火球在她面前凝聚，气势威压不像是猫妖，反而更似猛虎。
轰……
灼遁火球喷射而出，奇拉比却感觉自己的束缚一松，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火球喷射到身上。
哪怕是以牛鬼的皮糙肉厚，也不禁发出一声痛呼。
不远处，重新恢复了人形态的大蛇丸，闪身避开火焰的波及，他对密林中一道人影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042 别忘了，我的本职是灯神
“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声刚落，一道人影就从密林中一跃而出。
两位云隐的人柱力顺着大蛇丸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认出对方的身份。
“宇智波止水？”
由木人与止水刚交过手，被对方一手的乌龟壳子纠缠了好久，自然不会陌生。
此时再次见面，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怒容，张口就是一颗火球喷了过去。
而奇拉比的心中却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能被大蛇丸委以重任，这个宇智波止水恐怕有什么特殊之处。
难道……
想到某个可能，奇拉比心中一惊，八条触手向着止水电射而去。
两位人柱力的反应各有不同，但无不第一时间就表露出深沉的恶意。
面对两者的攻击，止水眼神一凝，写轮眼中的三轮勾玉迅速交织在了一起，形状化作犹如四刃手里剑般的图案。
眼中的瞳力几何般增长，止水一声低喝，“须佐能乎！”
下一刻，通体翠绿色的巨人虚影从止水的身体内投影出来，它身着全覆盖式铠甲，右手握有一把螺旋剑，威风凛凛，体型与尾兽相比毫不逊色。
“轰轰……”
连续两次斩击，火球与触须应声而裂，止水一刻不停，控制须佐能乎向云隐的人柱力攻去。
奇拉比心中一沉，“果然是宇智波一族的禁忌之眼。”
只看这巨人的威势就能轻易判断，由木人不是它的对手，自己与它也不过在两可之间。
再加上大蛇丸化身的白蛇，这场战斗恐怕有些艰难了。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奇拉比继续发动攻击，被斩断的触须很快再生，向着须佐能乎缠绕而去。
然而，对方挥剑斩断后，没有对他发动下一步的攻击，反而将目标放在了由木人身上。
只见，须佐能乎硬吃下几计火球，挥舞手中螺旋剑，对着由木人一阵输出。
奇拉比惊疑一声，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影响对方攻击，止水就仿佛将他当做不存在。
而更奇怪的是，一旁的大蛇丸立在树梢上，也没有参与战斗的意思。
“奇奇怪怪，真是想不明白！”
奇拉比还想继续思索，但由木人那边却没有给他机会。
须佐能乎威力不凡，若他再将精力分散在大蛇丸身上，不对其加以干涉，由木人恐怕很快就会遭受重创。
于是奇拉比放弃了思考。
八尾牛鬼不再顾忌大蛇丸，直接朝着须佐能乎全力攻了过去，两条触须奋力向天空伸展，宛如长鞭般朝着须佐能乎狠狠拍下。
背部遭受攻击，须佐能乎身形一顿，脚步一个趔趄，站稳后仍是对八尾不管不顾，继续攻向由木人。
惊讶于它的防御力，奇拉比见状，立刻改变策略，身下触须如同游蛇，顺着须佐能乎的大腿爬上去。
腿部被触须缠绕，止水不得不分出一些斩击，来解决八尾对他的限制。
而只要自己的攻击不受影响，止水哪怕冒着受伤，也要保证对由木人的攻势。
这一番搏命的姿态，让奇拉比心中产生些许明悟，再看大蛇丸之前所处的位置，果然已经毫无人影。
“大哥那边，恐怕有难了。”
想明白对方的战略，奇拉比却无可奈何。
他无法离开这边，否则以由木人的力量，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败亡，而止水拼死之下，由木人也很难脱离战场。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的爆发状态显然不能持久。
想到这里，八尾牛鬼张开大嘴，阴阳属性的查克拉在它面前疯狂凝聚。
身后聚集起的庞大能量，须佐能乎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儿地攻击二尾人柱力。
……
“没想到止水能以一己之力拦下云隐两位人柱力。”
大蛇丸也有些吃惊，感慨道，“看来那管基因药剂对他的作用，比想象中要大。”
“也有他不计损失释放瞳力的原因，基因药剂加强了他的体质，顶多拔高了他的能力上限。瞳力的提升不是一时半会。”
灯神探出上半身，笑了笑，“不过，能省下万蛇，正面战场倒是会轻松许多。”
大蛇丸微微点头，但很快又问道，“你真能挡下雷影？”
这次的战斗，止水挡下云隐的人柱力只是其中的一环，若是对雷影限制不住，仍然很难完成战略目标。
“我挡不住，但是你可以啊！”
灯神眨了眨眼睛，笑容在嘴边扩散，“别忘了，我的本职是灯神，我的能力就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只是，我需要收取那么一点小小的代价。”
大蛇丸心中一跳、感觉不妙，他忽然想到初见时，灯神所说的三种灯神。
……
砰砰砰！
蓝色的光影与赤红色的屏障不断碰撞，声音震耳欲聋，·哪怕是战场的嘈杂也无法将其掩盖。
进入‘雷遁查克拉模式’后，四代雷影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宇智波火炎阵在他连绵不绝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
“唰……”
忽地，破风声响起，一道人影落在了结界附近。
四名宇智波上忍看清楚来人，不由地松了口气，停下了对结界的查克拉供应。
而没有了四人的维系，赤红色屏障在四代雷影的攻击下应声而破。
终于脱离结界的限制，四代雷影脸上毫无喜色，他也发现了战场上多出的人影。
不禁脸色大变，厉声高呼道，“云隐所有人，远离这片区域。”
却是怕大蛇丸再现那晚的场景。
云忍们听到命令，也是心中一惊，连忙摆脱各自的对手，以大蛇丸所在区域为中心，成发散性向外撤去。
另一方，木叶忍者仍是没有追击，他们直接向云隐堡垒方向冲去。
“大蛇丸，奇拉比他们呢。”四代雷影厉声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他们还活着，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他。”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从一条通灵蝮蛇口中拔出草雉剑，笑道，“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吧，现在的状态我第一次使用，保持不了太久。”
“你想与我近身搏杀？”
四代雷影怒极反笑，身体化作一道雷光，直接向他大蛇丸扑了过去。
“去死吧，该死的家伙！！”
043 一波流带走
“去死吧，该死的家伙！！”
四代雷影吼声如雷，双脚踏地，顷刻间便来到大蛇丸的身前。
手臂凝练着雷光，如同战斧般挥斩而下。
“轰！”
战斧穿透大蛇丸的身影，在大地上劈出巨大的坑洞，裂隙延伸到不远处，一颗高耸的大树轰然倒塌。
“影分身？不……这是残象虚影！”
四代雷影心里吃了一惊，作为忍界少有的体术大师，他非常清楚要留下残象，需要多么恐怖的速度。
大蛇丸专精忍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速度，他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支撑的住？
“呼……”
不远处，「大蛇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与腹部内的空气完全吐出似的。
而随着他开始吸气，一道道浅色的纹路爬上了面容，草雉剑的剑身燃起了一层黄光。
看到这一幕，四代雷影瞳孔骤缩，失声道，“仙术？”
心中的疑惑顿时有了解答。
有自然能量加持，身体素质确实会得到显著的提升。
但是，大蛇丸是什么时候学会仙术的，木叶中，据他所知，唯有自来也能够使用仙术，已故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也仅仅掌握了些许皮毛。
“仙术？可以这么说，不过更具体的应该说是太阳能量。”
「大蛇丸」笑了笑，暖黄色的纹路在脸上交织，像是涂上一层战状，让本显得阴柔的面容，多了些许阳刚。
“太阳能量？”
四代雷影臭着脸，看着深沉夜色下的大蛇丸，认为对方在扯淡，却不知大蛇丸所说的并非虚言。
太阳能量并不等同于太阳光，否则日之呼吸岂不是只能在白日施展？又如何对付的了夜间出没的妖鬼。
实际上，经过白日时的照射，有一部分太阳能量被大地所容纳，此时，大蛇丸进入斑纹模式，就是靠的这一部分能量。
也正是因为在黑夜时分，他也无需担心被聚集起来的太阳能量所撑爆。
四代雷影不清楚个中讯息，但他清楚一点，会使用仙术的忍者再不能以一般常识来衡量。
而且，大蛇丸之前展露的速度，也让他心生忌惮，决心谨慎行事。
“不攻过来吗？要知道，你的时间也并不多哦。”
「大蛇丸」咧开嘴角，桀桀怪笑，手中的草雉剑上忽地燃起火焰，“算了，试剑又怎么能等着别人送上门来呢，脚踏实地才是正途。”
最后一个音节刚吐出口，「大蛇丸」便消失在原地，四代雷影心中一凛，手臂向右格挡。
“锵！”
热浪扑面而来，金色臂环上被划出一道黑色痕迹。
四代雷影反手就是一击重锤，裹挟着雷光的拳头，颇有些不可阻挡的威势。
然而，拳锋触及大蛇丸，残象破碎犹如泡沫。
“啧啧……明明是个兄贵，就应该只穿内裤，身上竟然还有装备。”
「大蛇丸」闪身到一棵树干上，面露讶然，笑道，“不过你仅靠着这个，又能挡下几下呢？”
四代雷影操着粗哑的破锣嗓，反问道，“你又能坚持多久？”
视线落在大蛇丸的双腿，那里的忍服上映出一片殷红，显然即便有仙术加持，没有锻炼过的身体，也很难负担起如此超高的速度。
大蛇丸这混蛋说的话半真不假，但有一点现在看来没有说谎，他是第一次施展仙术。
“第一次使用，难免有些勉强，可坚持一整天还是轻轻松松。”
「大蛇丸」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不过，你却没有这个时间体验，因为你的手下不会给你机会。”
言语之间，暗示云隐堡垒可能失守，意在攻心。
四代雷影须发怒张，狞恶的面容上看不出变化，身上的雷光却更浓郁了几分。
「大蛇丸」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受到影响，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剑身上凝着火焰，全力向着雷影斩去。
一时间，雷光与赤炎交错，空气中响起一阵爆鸣声，两人的战斗逐渐白热化。
……
与此同时，木叶一方的忍者与云忍你追我赶，来到了堡垒的不远处。
三名宇智波上忍对视一眼，趁着空隙开始快速结印，喝道，“通灵之术！”
“砰！”
一阵白烟后，三条身长数十米的棕色蟒蛇显露出来，压倒不知多少树木。
宇智波上忍吸了口气，忍着兴奋，向着堡垒的方向一指，“向前，摧毁那座堡垒。”
“嘶嘶嘶...”
三条蟒蛇发出一阵阵嘶鸣声，非但没有听令而为，反而朝着宇智波上忍张开大嘴，嘴角流出透明的涎液。
在三只蛇系通灵兽的威势下，宇智波上忍反而上前一步，挥舞了一下手臂，呵斥道，“你们，想要违抗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吗？”
感应到临时契约的束缚，蟒蛇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朝着堡垒直冲而去，把怨气与野性本能发泄在了云忍身上。
宇智波上忍松了一口气，他将视线看向队长，“还要继续召唤万蛇吗？它可比这些蟒蛇还要桀骜。”
“必须召唤它，有了万蛇，这次打掉云隐堡垒的机会能大上许多。”
宇智波晋助咬了咬牙，“你们让其他同伴远离这片区域。”
其他宇智波上忍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密林间响起一阵刀剑的碰撞声，他们将周围的云隐阻挡起来，这片区域只剩下宇智波晋助一个人。
他咬破指尖，鲜血浸没手心临时绘上的契约，喝道，“通灵之术！”
“大蛇丸……不，你不是大蛇丸，那个混蛋敢来打扰本大爷休息？”
白烟中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万蛇从中探出蛇头，凝视着宇智波晋助，灯笼般明亮的蛇眼，压迫感十足，
“呵，大蛇丸给了你契约，你就敢召唤，你是在小看本大爷吗？”
如此傲慢的态度，让宇智波晋助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勉强压过怒火，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表情，“万蛇，那边是云隐的堡垒，大蛇丸大人让我告诉你去破坏掉他。”
“你，也敢命令本大爷？”
万蛇猛一甩尾，大地上被甩出一道巨大的坑洞。
发泄过后，也不再看勉强闪过的宇智波晋助，凝视着不远处的堡垒上，一双蛇眼中满是仇恨。
虽然恢复了许多，但在蛇腹上还能看出之前雷影留有的伤痕。
现在，正是报仇之时。
而另一边，宇智波晋助看着向堡垒突袭的万蛇，写轮眼中也燃起怒火，发誓未来要让这条蛇吃不了兜着走。
044 他还真是木叶忍者
月亮行出乌云，深紫色的巨蟒披上一层银铠，向着堡垒发起冲锋，一往无前、压倒一切。
无论是自然的高林巨木，还是人设的囚笼陷阱，都不能阻碍起分毫。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宇智波晋助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绝非万蛇的对手，甚至若不是大蛇丸给予的契约，他连召唤对方的能力都没有。
宇智波一族，哪怕是精英上忍，也不以查克拉量见长，体型庞大的通灵兽本就与他们不相衬。
现实如此，宇智波晋助却绝不肯接受，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以力量降服属于自己的巨型通灵兽，让它代替自己战胜万蛇。
到那时，要狠狠羞辱万蛇一番。
“木叶各小队，不要恋战，跟上万蛇的步伐。”
密林中传出富岳代指挥的命令，宇智波晋助收敛起心头情绪，向着云隐堡垒狂奔而去。
……
轰……
密林中，一道雷光电射而来，「大蛇丸」只来得及将长剑横于胸前，拳锋便触及了他的胸膛。
“噗……”
「大蛇丸」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冲击力直接将许多巨木拦腰折断。
一击建功，四代雷影却没有太过得意，他立在原地，微微喘息着，视线落到大蛇丸身上，却又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内，他对大蛇丸造成的伤势加起来，换做其他影级强者，都够杀两遍了，而这诡异的家伙仍然活蹦乱跳，竟然还有余力在笑。
「大蛇丸」左手在胸前一扭，咔嚓两声，将断裂的胸骨复位，脸上狞笑着，布满斑纹的面容愈发狰狞。
治疗忍术，太阳能量，可能还有大和细胞，三者结合，相得益彰，让大蛇丸本就变态的恢复力，达到一个极为夸张的地步。
哪怕是他对宿主战斗经验的消化，比不上四代雷影对他力量的适应速度，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败北之虞。
“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四代雷影捏紧了拳头，也并不气馁。
他已经成功将大蛇丸拖住，并且占据了上风，干掉对方只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这里，四代雷影狞笑了一声，再次朝着大蛇丸扑了过去。
一时间，电光与赤炎交织碰撞，空气中响起一阵阵沉闷的炸响，不计其数的树木断裂击碎，转眼间又燃成焦炭。
“雷影大人，不好了，木叶召唤出了四只巨型通灵兽，已经冲破了我们的防线。”
这时，密林中一名忍者高呼道，“现在堡垒正在遭受攻击，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战场中央，四代雷影横眉微皱，不由地分出几分心思，动作不再如之前那般完美无缺。
「大蛇丸」很快窥见一处破绽，硬吃了一击重拳，以伤换伤，草雉剑挥舞画圆，在雷影胸膛前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
而太阳能量附着在伤口上，哪怕以雷影的强大体质，一时间竟也无法治愈，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身。
“这个混蛋！”
四代雷影惊怒交加，骂的对象却并非大蛇丸，而是一直在林间喋喋不休的忍者。
若非这家伙让他分心，又何至于让大蛇丸得手。
四代雷影都怀疑这家伙不是云忍而是木叶一方的忍者。
实际上，他还真是木叶一方的忍者。
「大蛇丸」挥剑甩掉剑身上的鲜血，被涂满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
他毕竟不是大蛇丸，也不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哪怕借助大蛇丸的愿望，让自己拥有了上一个宿主的战斗能力与战斗经验，一时半刻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在这种时候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
“啧啧啧，雷影大人，难道你不去查看一下，你们云隐的堡垒可快要被攻破了。”
「大蛇丸」桀桀怪笑，表情嘲讽意味十足。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激怒对方。
“大蛇丸，你这个混蛋！”
四代雷影须发皆张，瞪着一对牛眼，果然气急。
然而下一刻，出乎「大蛇丸」的意料的是，对方对地轰拳，激起一片尘雾，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家伙，难道不怕我在堡垒前，施展‘八岐之术’吗？”
「大蛇丸」恍然道，“也对，堡垒都快破了，再顾虑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
啧啧……明明是个兄贵，想事情还是停明白的嘛。”
笑了笑，「大蛇丸」也跟着四代雷影追了过去。
到现在这个地步，战场在哪里已经无关紧要了。
……
轰轰轰……
两条巨蛇扭动着身体，蛇尾高高竖起，拍击而下。
一层无形屏障荡起了一阵涟漪，蛇尾被弹了回来。
巨蛇连声嘶吼，继续重复这一动作，结界屏障在它们的攻击下只能勉力支撑。
“本大爷来给你们这些虫豸最后一击。”
忽地，一条深紫色巨蟒竖起蛇头，发出一声嘶鸣咆哮，身躯忽地卷缩成团，电射而出，宛如一只箭矢。
头上的尖角与结界相撞，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裂缝开始蔓延，很快布满了整个结界。
这一瞬间，在结界的边界忽地响起连绵的爆炸，硝烟将三条巨蟒吞没其中。
“本大爷岂会再上一次当？”
万蛇借助蛇蜕退出了爆炸范围，而另外两条大蟒蛇则没有这个本事，身上变得伤痕累累。
只是相比突破第一层结界时，被直接炸死的那条，还是要幸运的多。
砰砰……两声烟气消散，它们返回了龙地洞。
战场上，唯有一条紫色巨蟒吞吐蛇信，俯视着身下的惨状，阴毒的蛇眼中满是快意。
腹部的伤痕隐隐作痛，心中犹不解气，一条蛇尾高高竖起。
唰……
一道破风声后，四代雷影终于赶到堡垒处，眼睁睁看着万蛇扬起蛇尾，对着堡垒轰然拍下。
失去了结界防御的保护，堡垒仅仅是一座土石垒砌的玩具，如何能经得起万蛇含恨一击。
连带着里面来不及逃窜的云忍，直接埋葬在其中。
“可恶，你们这些混蛋！！”
四代雷影怒发冲冠，眼中布满了血丝。
到了这番地步，这次对木叶的战争，可以说失败了大半。
意识到这一点，四代雷影怒意更盛，双拳凝聚着雷光，欲要再给万蛇来上一发。
忽地，地动山摇，阴沉月色下，三个庞然大物且战且走，向着原堡垒的方向赶来。
045 奔雷一闪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猫妖，通体翠绿的铠甲巨人，以及挥舞触手的八尾牛鬼，三个庞然大物且战且走，很快便接近堡垒边的战场。
所过之处，地动山摇，树摧木折，威势远胜之前的巨型通灵兽。
双方忍者皆是瞠目结舌，心神不由为之震慑，纷纷向后退避。
“须佐能乎？”
宇智波富岳认出了自家的招式，眼神一凝，待看清巨人体内的人影后，更是惊道，“止水，竟然是他？”
以止水的天赋，确实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资格，但他才多大年龄，竟然能将须佐能乎施展到这种地步？
其他宇智波也很快发现了控制须佐能乎的止水，惊讶过后便是狂喜，情绪无比激荡，一股自豪的情绪充盈全身。
原来，他们宇智波一族，现在也有能与尾兽对抗的强者！
“宇智波止水，原来是他纠缠住了由木人与奇拉比。”
四代雷影也认出宇智波一族的禁忌之眼，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可以说，正是因为止水的存在，让他们云隐这次战争彻底失败。
“不能让他活下去！”
四代雷影下定决心，身躯直接化作一道电光，很快便来到三个庞然大物交战的区域。
而以四代雷影到达的那一刻，两位云隐的人柱力立刻改变了战斗策略。
二尾又旅不再逃窜，张口喷出无数灼遁火球，轰击在须佐能乎胸甲上，将其打的连连后退。
八尾牛鬼则伸展着触须，趁着这个空隙，将须佐能乎双腿双脚完全束缚住。
一时间，须佐能乎挣扎不能，被八尾牛鬼牢牢地锁住，没有一丝闪躲的空间。
四代雷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身体化作一道惊雷，犹如重锤一般连连轰下。
须佐能乎不堪重负，在暴雨般的拳锋下，开始如蛋壳般一层层碎裂。
二尾人柱力由木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十分快意，她勉力坚持了这么久才退出尾兽化，就是为了这一刻。
“去死吧，宇智波止水！”
须佐空间中，止水双目留下两行血泪，疼痛让他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不由地跪倒在地。
“不行，我还得继续坚持下去。”
现如今，止水的视力已经下降的很严重，看不清具体的战况，只是牢记纠缠住人柱力的命令，一味地坚持。
他从怀中摸出最后一枚注射器，对着手臂扎了下去。
注射基因液，后续虽然并不能再继续增强体质，但作为一种恢复手段，却是效果极佳。
只是这太过奢侈，纯属败家子行为。
感受着身体内再次充盈起力量，止水开始继续榨取瞳力，想要修复须佐能乎。
然而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强行榨取反而使双眼退出了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甚至连写轮眼都无法维系。
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须佐能乎消失在八尾的纠缠中，止水失去支撑点，身体从空中跌落。
瞳力虽然耗尽，但查克拉仍有剩余，真正让止水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是，他的视力在以非常明显的速度下降。
眼前蒙上了一层层水雾，眼中的世界开始逐渐模糊，黑暗在一点点占据他的视野。。
之前不计代价地榨取瞳力，现在这一行为开始遭受反噬。
勉力射出一枚绑着细线苦无，止水趁着自己还有些许视力时，最后挣扎一下。
心下却是苦笑，就是以他正常的状态，速度方面又如何能胜过四代雷影。
“终于打破这个龟壳了，不愧是大哥。”
奇拉比长出了口气，心神却没有放松，双目凝在止水身上，挥动一条触须，携着狂风拍了过去。
与此同时，四代雷影脚踩触须，止住下落之势，手臂凝起雷光，狠狠地向着止水轰去。
锵……
一声剑鸣，「大蛇丸」挡下四代雷影的拳锋，咧嘴笑道，“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的人出手，你也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四代雷影须发皆张，眼角余光却放在止水的身上。
大蛇丸分身乏术，能挡的下他，却挡不住奇拉比。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一道雷光闪过，八尾的触须却是挥了一个空。
“到底是什么人？那速度，几乎不亚于我的雷遁查克拉模式了。”
密林中，卡卡西将怀中的止水放下，双手结印，“通灵之术！”
白烟散去，一条数米长的蟒蛇便出现在卡卡西的面前。
“不要抵抗，我送你去安全地带休息。”
止水对卡卡西的声音自然不陌生，身体放松了下来，任由蟒蛇将他一寸寸吞入腹中。
解开通灵术后，卡卡西用护额遮住左眼，扶着大树开始剧烈喘息。
以大蛇丸传授的呼吸法为根本，虽然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雷系招式，一击必杀犹胜过千鸟。
但如今，他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支撑几次。
“要继续参加战斗吗？”
卡卡西扶着大树站直了身体，视线落在远处的战场。
这次战斗中，大蛇丸大人仅仅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在关键时刻救出止水。
本来以他的性格，完成这个任务后，会继续参与对云隐的战斗。
但让卡卡西心存顾虑的是，之前那个会使用时空间忍术的神秘敌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若是他趁着大蛇丸与雷影战斗时，干扰突袭，那么大蛇丸会很危险。
卡卡西自忖现在的状态，还能再施展一次‘奔雷一闪’，或许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下定决心后，卡卡西身形一闪，跃入战场边缘的阴影中，随时展开支援。
这时，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从战场中心传来。
卡卡西微微一怔，干脆再次扶正头上的护额，写轮眼中勾玉流转，视线凝在大蛇丸身上。
“这是，那次的招式？”
……
四代雷影也感受到了大蛇丸身上突然发生的变化，脸色阴沉如水，如临大敌。
“呵……堡垒被摧毁，你们云隐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失败，应该就此落下帷幕。”
「大蛇丸」咧嘴一笑，凶相毕露，“可你们为何不退呢，难道还想着要留下我？”
被看穿心思，四代雷影脸色不变。
得知堡垒被四条巨型蛇系通灵兽所攻破，他便有所怀疑，稍加试探下，果然发现大蛇丸体内查克拉十不存一。
大蛇丸不使出那一晚的白蛇形态，怕是因为查克拉有一半以上用来维系通灵兽。
而之前的战斗，对方又频繁被他所重创，治愈伤势又消耗了大量查克拉。
如今正是大蛇丸最虚弱的时候，而四代雷影自忖还能再战一整天。
“事到如今，竟然还是用这种消耗颇多的能力，简直是自寻死路，只要挡下这一招……”
四代雷影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他绝不能毫无收获，带着满身失败回村。
046 互有损伤
乌云遮月，天空再次暗了下来。
整片战场，除了四代雷影与大蛇丸还在厮杀，其余忍者，全都停下了战斗。
木叶一方，已经完成了战略任务，彻底摧毁了敌人的堡垒，如今在富岳的指挥下，以万蛇为开路先锋，向着八尾所在区域赶去。
而摄于万蛇的威势，云忍们也不敢擅自发动攻击，他们跟在木叶忍者后面，一旦村子人柱力缠住万蛇，就会发动**式袭击。
堡垒虽然被摧毁，但云隐村还没有败，木叶的铠甲巨人已经被雷影消灭，若是再将大蛇丸干掉，这场战争胜者还是他们云隐。
轰轰轰……
八条的触手肆意舞动，奋力去捕捉在身体表面上蹿下跳的蚊虫，却每每扑空。
尾兽对于普通忍者来说，是难以抵御的战争兵器，但实力到了某个限度，他们就成了随意把玩的玩具。
以「大蛇丸」现在的反应与速度，八尾的攻击犹如稚童般可笑，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离开了地面，以牛鬼的身体表面为战场，与四代雷影干仗。
“雷影大人，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大蛇丸」舔拭掉嘴唇上鲜血，笑道，“我可爱的通灵兽就要来了，到那时，你还有把握干掉我吗？”
四代雷影踩在牛鬼脊背，脸色阴沉，几乎可以滴的出水来。
他也感知到了万蛇他们的行迹，清楚大蛇丸说的并非妄言。
可大蛇丸爆发气势后，只做躲闪，剑身中不断汇聚力量，一式杀招凝而不发，给了雷影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敢无视，轻易发动攻击。
但若是继续这么试探下去，大好时机就要浪费了。
放走了半残的宇智波止水，如何能再放过虚弱的大蛇丸？
“奇拉比！！”
四代雷影身上雷光大方，纵身跃起。
八尾牛鬼则是放弃了对大蛇丸的攻击，硕大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八条触手似的尾巴高高竖起，狠狠地拍向四代雷影。
“这……”
「大蛇丸」抬头看去，不禁轻咦一声。
空中，一道雷光在八条触须的连续拍击下，反复跃动，速度也越来越来，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残象。
很快，以他的目力，也再难以捕捉四代雷影的身影。
然而，由于兄贵组合默契的配合，触须竟能跟的上四代雷影的动作，使得雷光的速度还在加快。
“这还真是简单粗暴……”
「大蛇丸」一声赞叹后，仗剑横于身前，凭借着此时与自然相容的特殊状态，将感知扩散周身。
“轰！”
某个时刻，触须与雷光相撞，被踏出深深的痕迹，四代雷影清楚此时已经到达极限，不再继续蓄力，身体向着大蛇丸直冲而下。
“雷虐水平千代舞！”
一道电光袭来，声如霹雳，「大蛇丸」一直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剑光一闪，与四代雷影的拳锋正面相撞。
雷光与烈火并未僵持太久，咔嚓一声脆响，草雉剑在雷影的攻击下断裂开来。
拳锋余势未止，狠狠地轰击下去，「大蛇丸」只来得及斜过身子，侧腹却被撕掉拳头大的血肉。
“成功了？不，还不够！”
四代雷影瞪大眼睛，身体残留的惯性却向着扯向远方，未能对大蛇丸补上一拳。
四代雷影不甘地扭头，却发现大蛇丸侧脸上浮起的狞笑。
来不及做出反应，腰腹便是一痛。大肠小肠，连同肾脏在内，皆是挨了一刀。
“轰！”
四代雷影再难以维持，顺着惯性摔了出去，纵然有触须将他借住，仍免不了一身狼狈。
“这割肾一击，如何？”
「大蛇丸」笑了笑，视线落到沾染脏污的草雉断剑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随手将它扔下。
唰……
一阵破风声袭来，「大蛇丸」捂着侧腹，勉力跃起，避开了触手的偷袭。
而失去了四代雷影的纠缠，大蛇丸也不必再留下，强撑着身体离开了八尾牛鬼的攻击范围。
很快，便与木叶忍军汇合。
“大蛇丸，看看你的样子，真是狼狈啊！”
说是如此，万蛇却卷着身躯，将大蛇丸围住，防止其他方向的偷袭。
开玩笑，帮了这家伙两次，都还没有付账呢。
“大蛇丸大人，您没事吧？”富岳看到大蛇丸侧腹的巨大伤口，也是心中一惊，吼道，“医疗班，医疗忍者在哪里？”
喊了两声，声音逐渐低下，却是想起大蛇丸本身就是极强的医疗忍者。
“呵呵……这不碍事，不过要换个状态。”
「大蛇丸」笑了笑，退出了斑纹模式，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一变，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真是把我折腾的不轻。”
大蛇丸虽然仍是在笑，脸上却像是蒙上一层寒气，他扫了一眼伤口，双手结印，蛇躯忽然化作一条数米长的无磷白蛇。
富岳心中一惊，整个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这条略显小巧的白蛇张开大嘴，一只手臂从中伸了出来，大蛇丸缓缓地从中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涎液，却再无任何伤口，整个过程犹如蛇蜕。
即便对大蛇丸的诡异有所了解，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木叶忍者仍心生寒意，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大蛇丸浑不在意，他轻身跃上万蛇头颅，借着斜月微光，向着远处看去。
云忍那一边，注意到他的视线，四代雷影挣扎着站了起来，不愿在此刻露怯。
一旁，云隐的医疗忍者竭力施展忍术，但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四代雷影的兄贵身板，平时确实坚不可摧，但一旦受伤却也不是那么好恢复的，更何况，灯神那招剑式蕴含的能量全用在阻止伤口再生上了。
“雷影，这场战斗到此为止，如何？”
大蛇丸冷声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们已经败了。”
木叶一方也将视线投向云忍部队，气势汹汹，士气旺盛如火，与之相比，云忍们普遍情绪低落，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四代雷影脸色一沉，想要发火，但腰子上挨了一刀，让他无法再保持之前的硬气。
“怎么，难道你还想再打下去？”
大蛇丸站在万蛇头顶，身上毫发无伤，阴冷的面容，充满了压迫感，“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战场中短暂地沉默后，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突然开口，“大蛇丸，我们云隐同意结束这次战争。”
047 格局小了
“大蛇丸，我们云隐同意结束这次战争。”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擅自开口道。
当前的战局，人数方面仍是云隐占优，支撑到万蛇通灵时间结束，甚至战力有可能反压木叶一头。
但这是在不考虑大蛇丸的情况下。
按常理讲，对方经过连番战斗，查克拉应该所剩无几，现在完好无损的样子多半是装出来的。
但奇拉比不敢去赌，这家伙实在是太神秘了，且手段层出不穷，继续下去谁知道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更重要的是，大哥的伤势实在有些严重。
奇拉比看了眼正在接受医疗忍者治疗的雷影，眉头一拧。
虽然勉强止住了血，伤口却没有半点愈合的趋势，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必须进行更完善的治疗，时间耽误不得。
奇拉比深知自家哥哥的脾气，雷影的身份又不能被迫低头，所以这里只能由他来开口。
至于自作主张会有什么后果，奇拉比并不在意，他是云隐的人柱力，有一些事早已体会过。
“奇拉比，你……”
四代雷影捂着侧腹，两兄弟素有默契，他一下子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但身为雷影，又怎能让兄弟替他吞下战争失败的苦果。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被一条触手扯到后面。
“你们带着四代目离开，我来掩护你们。”
这一阻碍下，四代雷影没了开口的机会，其他云忍也不敢让村子的影出事，应了一声，便架着雷影撤离。
八尾牛鬼拖曳着庞大的身躯跟在他们后面，后退而行。
乌云散去，清冷的夜风下，大蛇丸高居万蛇头顶，一言不发，任由云隐一方退走。
“大蛇丸大人，我们不做追击吗？”
宇智波富岳忍不住问道，哪怕只是略作骚扰，这种境地下，也能让云隐一方极为难受。
大蛇丸回过头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骇的宇智波富岳心中一跳。
殷红替代了原先的惨白面容，一滴滴鲜血，仿佛蠕动的疥虫，争先恐后地要从毛孔中爬出，那层皮肤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根毛细血管破裂。
宇智波富岳这才明白，大蛇丸的伤势并未完全治愈，当此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蛇丸，记住本大爷的报酬，十倍，而且要双份！！”
万蛇两只竖瞳向上翻起，瞅了眼他头上的人影，一声叫嚣后直接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哼……这条蠢蛇，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报酬’一下。”
大蛇丸在空中调整身形，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脸色却变得极为阴沉，对万蛇的表现并不满意。
他看了眼似乎富岳，吩咐道，“召集部下，我们返回堡垒。”
“是！”
……
时间流转，大日初升，一转眼便来到了黎明时分。
相比赶赴战场，返程时，木叶忍军的速度略显缓慢。
一是因为疲惫，二是由于伤员众多，医疗忍者却很少，只能暂时救助身受重伤的忍者，而医疗忍术最为精湛的大蛇丸，又消耗颇多，不便出手。
所以直到天亮，一行人才回到木叶的堡垒。
两位火影顾问枯坐一宿，此时听闻忍军返回，连忙开启堡垒的防御结界，亲自迎了出去。
转寝小春看了眼大蛇丸，问道，“怎么样，战局情况如何？”
大蛇丸经过一路上的持续治疗，恢复了许多，但他本就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转寝小春看不出其中差别，此时一问，难免带着几分急切。
“你要在这种时刻，向我问询？”
大蛇丸脸色阴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地向堡垒内走去。
身后的木叶忍军见此，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大蛇丸身后。
他们鏖战一夜，又来回奔波，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有几个重伤员还挣扎在死亡线上，哪有心情接受什么质询。
当然，这也是战争中他们取得了胜利，若是相反，也不敢摆出这番姿态。
转寝小春看到这一幕，眉头拧起，苍老的面容含着怒意。
一旁的水户门炎却看出端倪，忙不迭地将其拉到身后，转身下令道，“召集医疗班，赶快救助伤员……”
一条条命令下，驻守在堡垒中忍者们运转起来。
重伤员被他们接手后，木叶忍军各自分散，或是找了个房间休息，或是等待炊事班生火做饭……
一间背阳的房间，大蛇丸盘坐在石床上修养，同时分出一分念头，与灯神交流。
“你，为什么没有趁机杀掉雷影？”
旁人对灯神最后的剑招没有概念，以为破开雷影的身体就是它最终的威力，大蛇丸却清楚那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剑身中蕴含的能量，直到最后都凝而未发，只显露出锋锐的一面。
“为什么要杀雷影？”
灯神上半身飘在空中，笑道，“你的目标不是结束战争么，杀了雷影，难保岩隐不会趁机出手，到时候可就是波及忍界的大战。”
“你看现在不就很好，四代雷影的侧腹与内脏一时半会儿无法愈合，恐怕要沿着伤口切掉一层血肉，才能在修养中逐渐恢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了发动战争的能力。”
“我清楚这一点。”大蛇丸抬起头，开口道，“但这不是你的理由，至少不单单是。”
杀掉雷影，也有消弭战争的办法，他总觉灯神在打什么其他算盘。
灯神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大蛇丸的问题，“查克拉，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
大蛇丸眉头微皱，不清楚他为何提起这件孩童都清楚的事实。
“绝大多数生命体，都拥有这两种能量，也就是说拥有凝练查克拉的潜质。”
灯神摊了摊手，“这么具有普适性的能量，对我这种能穿梭诸界的存在来说，很有价值。”
大蛇丸神色一动，知道灯神要说什么了。
“四代雷影掌握雷遁性质变化的极致，可是忍界不可多得的宝物，怎么能轻易毁掉呢。”
灯神笑了笑，仿佛将整个忍界都是他韭菜地，“你的格局小了啊，大蛇丸。”
大蛇丸嘴角一抽，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可是，我的灯神大人，在我死之前，你似乎不能更换契约者，复制不了雷影的能力，而我的愿望，是获得永生。”
“那是以前。”
灯神却摇头道。
048 噶韭菜的刀法愈发精湛
“之前说过，作为灯神，我并不会战斗。”
但你战斗了，还拿着一把剑，砍翻了四代雷影，若非手下留情，一刀就能把他腰斩。
大蛇丸斜着眼睛，就这么看着灯神，怀疑他之前说的话是在放屁。
“别这样，欺骗宿主这种事，作为正经灯神我从来没做过。”
顶多是遮掩与隐瞒，灯神笑了笑，“这次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你许下了一个愿望……”
“等等，愿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大蛇丸断然否定，一键三连。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听对方说过的三类灯神。
实现愿望是要付出代价的，眼前这家伙显然不是挥霍自身力量的冤大头，而这次的事件又明显超出了单纯的信息共享。
“你的愿望是‘以一人之力挡下四代雷影’。”
灯神不理会大蛇丸的反驳，继续说道，“我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利用灯神的权能和一些技术性的调整，将前任宿主的战斗经验与战斗能力提炼凝聚，形成了某种独特的技能。”
“这技能，不再受灯神权能所限，也是独属于我的能力。”
“人物卡，我这么称呼它，而有了它，我有了完成你愿望的能力。”
灯神挥挥手，烟雾在空中凝聚成四四方方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的十分灿烂的大脑门少年。
“忽略过程不提，你的愿望完成，我也多了一种新能力，这次真是两全其美。”
“但代价却要我来支付？”大蛇丸嗓音提高八度，“你这分明是邪神使用的手段。”
“不然嘞？”
灯神歪了歪头，一脸无辜，“不会邪神手段，做什么正经灯神啊。”
听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发言，大蛇丸嘴角一阵抽搐，冷冷地看着灯神。
“安心了，我又不是真的邪神，这代价……”
“由你自己承担？”
“开玩笑，当然是你了。”
灯神翻了翻白眼，心下不屑，区区一只大蛇丸岂能让他做亏本的生意。
“我为你准备了还债小套餐，来代替原本的代价收取，倒不如说，体验过这种模式，你或许会很欢喜。”
凭空背上一笔债务，大蛇丸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一丝喜色。
但事关自己利益，他忍着不爽，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代价？”
灯神笑了笑，“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够代替一个愿望的代价？”
“珠宝金钱？珍稀矿藏？美人美酒？财力权势？还是你的身体、灵魂？”
“不，这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带不出这个世界，哪怕你最宝贵的灵魂，也只是废料而已。”
灯神意味深长地说道，“对灯神来说，愿望的等同值只能是愿望本身！”
大蛇丸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想要再问，灯神却说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债主都这样说了，大蛇丸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他倒是想着时机永远不会到来。
……
火之国边境线一处山洞中。
头戴斑纹面具的带土坐在阴影中，盯着洞口阳光照耀的地面，怔怔地出神。
这时，两片巨大的猪笼草叶子从他身旁缓缓升了起来，叶子中央显露出了一个半边白色，半边黑色的诡异人脸。
带土头也不回地问道，“绝，现在局势怎么样？”
“云隐部队已经完全从火之国撤离。”
保持半边身子留在地下，绝回答道，“他们暂时正在汤之国修整，不久就会返回雷之国。”
“是么。”带土淡然地应了一声，似乎浑不在意。
白绝咂了咂嘴道，“这可与你之前想的不一样。”
云隐败的太快了，从发起战争到现在撤离，也不过一周出头的时间。
带土眼神微凝，“我也没想到大蛇丸那个家伙竟然那么强。”
纲手出走，自来也离村，大蛇丸醉心忍术，在他有记忆后，三忍在木叶的活跃度已经大大降低。
何况，大蛇丸争夺火影失败，一副被后浪拍翻的模样，就更加让带土轻视。却没想到大蛇丸几乎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战争局面。
“现在该怎么办？”白绝直愣愣的问道，“有大蛇丸在，这场战争，打不下去。”
带土沉默了一阵，说道，“你去探听云隐的情报，之后的行动，我已经有了思路。”
“好吧。”
绝收缩起叶子，准备沉入地底，却听带土问道，“那名施展须佐能乎的宇智波是谁，你查到了吗？”
绝回忆了一下，“叫做止水，不过，我还听到他的眼睛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是吗？”
带土神色一动，每双万花筒写轮眼都有独特的瞳术，哪怕是他也不敢无视。
但若是对方消耗瞳力过度，导致视力下降，乃至失明，
“这方面的消息，你也留意下。”
……
木叶堡垒内。
经过一番休息后，之前在战场上通灵巨蛇的宇智波被唤到了医疗室。
大蛇丸逐个解开临时契约，并消除他们身上用来存放查克拉的咒印。
伴随着查克拉的回归，大蛇丸的气息在不断壮大，而另一边，宇智波们就有些不堪忍受。
哪怕大蛇丸没有动什么手脚，仅仅是抽回了自己的查克拉，他们的精神仍然遭受些创伤，干脆地昏倒在地。
然后，被等在一旁的医疗忍者直接送上病床。
消除完最后一枚咒印，大蛇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视线看向半空，一张半透明的光幕映入眼睛。
上面十分详尽地罗列他能使用的绝大多数能力，以及全部的被动技能。
并以力量、体质、智力、生命值、法力值等多维度数据，来描述他的状况。
这是灯神重新开发出的能力，叫什么系统界面，而他是第一次使用这东西的宿主。
大蛇丸在理解名词的意思后，以意念问道，「这些数据，都准确吗？」
「刚开始嘛，肯定有那么些个误差，但一些万界通用的数值，还是比较准确的。」
灯神飘在空中，指着其中一项道，「就比如说灵魂强度这一项，在我历代宿主之中，你的数值可真是惨不忍睹。」
「这又如何？」没有通用的标准，大蛇丸对此没有概念，只以为是世界不同的原因。
「我想想，灵魂强度低容易被魅惑。」
灯神摩挲着下巴，笑道，「按忍界的说法，应该说是被幻术控制。」
「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你的数值实在太低，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譬如找几个宇智波上忍」
大蛇丸眼神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
049 韭菜跳到碗里来
关于幻术的尝试并没有成功进行。
在那之前，宇智波富岳带着止水来到了医疗室，目的是为了让大蛇丸看看止水的眼睛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位火影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
经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大概了解到战争的经过，也知晓止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两位长老来此，显然不是为了对止水进行表彰，而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禁忌之眼。
扭曲的宇智波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松对宇智波的警惕。
“视力下降的很严重，很大概率会失明。”
大蛇丸拨开止水的眼皮，观察片刻，给出了结论。
两位顾问长老闻言，先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然后脸色迅速板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表现不怎么体面，转寝小春勉强露出一个忧心的表情，问道，“大蛇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止水这次战争立下功劳可是不小，你可不要藏私。”
言外之意，无论行不行，流程得走一下，算是给宇智波一个安慰。
同是火影一系，她相信大蛇丸应该有这个默契。
大蛇丸看了她一眼，“我当然有办法。”
闻言，转寝小春的表情有些僵硬，之前的忧虑不再勉强。
“真的吗？大蛇丸大人。”
富岳则很是惊喜。
这场战争结束的很快，警备队损失没有预计那么多，功劳却是实打实的。
而且止水以万花筒写轮眼失明为代价，鏖战两位人柱力，一定程度上间接洗脱了家族的嫌疑。
若是现在又能保下止水的眼睛，那么宇智波这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赚了个盆满钵满。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换一双眼睛。”
大蛇丸活动了一下灵活的手指，“换眼手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而写轮眼，以止水的家族声望，应该也有资格另外征得一双。”
富岳的笑容也僵住了，大蛇丸给出的方案，他当然有考虑过，可这样保不下万花筒写轮眼。
听了这话，转寝小春也没有多开心，她忽然意识到，大蛇丸之前半遮半掩的言语，显然是故意拿她开涮。
“至于复杂一点的办法，我也有，若是成功，保下这一双眼睛也未尝不可。”
大蛇丸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止水，缓声道，“可惜，以止水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进行手术。”
“这是为什么？”富岳族长的心情起起落落，此时有些焦躁。
而两位顾问长老则是瞪着眼睛，责怪大蛇丸多事。
“手术是为了增强忍者的体质，详细内容就不提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它有一定的危险性。”
大蛇丸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手术需要病人拥有极强的精神力，本来止水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做这类手术最适合不过，但现在他的双目失明，连带着精神也有影响，贸然去做，可能会导致死亡。”
富岳上前一步，沉声道，“大蛇丸大人，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若是给止水换上一双写轮眼，能否撑过手术。”
“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失败。”
大蛇丸瞥了一眼富岳，故意说道，“写轮眼作为一种血继器官，也包含了本体部分精神力，移植之后，需要适应时间，具体情况如何，也要看止水与那双眼睛的兼容性如何。充满了不确定的变数。”
“说不定，以他的天资，能使得这双移植的写轮眼也能开启万花筒，也或许，发展到最后需要再换一双眼睛。”
“不过，若是有血亲的话，移植他的眼睛会大大降低这种可能……”
止水感应到大蛇丸的视线，苦笑一声，“我这一脉，别说兄弟，就连亲戚的都很少，拥有写轮眼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想夺走他们的眼睛。
富岳族长，大蛇丸大人，让你们费心了，我的眼睛如今就保持这种状态吧。”
“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大蛇丸咧开嘴角，一改之前的冷漠，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足以让整个医疗室的人都听到，
“手术之所以那么危险，也是因为它还不成熟，或许再经过两三年的研究后，哪怕是你现在的状态也能撑过手术。”
听到大蛇丸的安慰，止水勉强一笑，心里却是不报希望。
而且，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本来就是他决心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眼下成功赶走了云隐，也极大缓解了家族与村子的隔阂，止水已经别无所求。
“大蛇丸大人，若是手术成功，真的能让止水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吗？”
这时，一直躺在病床上静静聆听的宇智波晋助忽然坐起了身体，开口问道，目光满含着希冀。
自身实力达到精英上忍，宇智波晋助比其他人更早地从昏迷中苏醒，几人的对话他完全听在耳中，脑海中的情绪起伏不定。
昨晚，须佐能乎与两位尾兽化的人柱力匹敌的场景，他看在眼中，也与其他宇智波一样，为之欣喜若狂。
今天却就要面对止水的眼睛瞎掉的现实，宇智波晋助完全无法接受。
他刚立下征服巨型通灵兽、将万蛇打出屎的誓言，却对如何完成没有头绪，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无疑是他现在的指路明灯。
这灯亮了还没一天，你告诉我就要灭了，有没有搞错？
宇智波晋助眼巴巴地看着大蛇丸，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他对于大蛇丸其实是有一种另类的信任，这是在多次被八岐大蛇打个半死后接收治疗，慢慢培养起来的。
宇智波一族的中上忍，对大蛇丸的观感，大抵都是如此。
——崇敬对方的实力，佩服他的医疗手段。
遭受质疑，大蛇丸脸色肉眼可见地不悦起来，至少在两位火影顾问眼里，这股气势非常阴冷，很有压迫力，让人感到不适。
大蛇丸冷冷地看着宇智波晋助，一字一顿道，“不要怀疑我的判断！”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开口，“若是用我的身体尝试一次手术，您的研究速度会不会加快？”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脸色大变，富岳也是惊诧地看着宇智波晋助，没想到他能为止水做出如此牺牲。
然而，还没等两位火影顾问对这种行为表示否定，大蛇丸就先开口了。
他瞥了眼病床上的宇智波晋助，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就你，还不够格！”
050 这碗是你想跳就能跳的？
“你似乎产生了一个误会。”
大蛇丸咧开嘴角，笑的非常讽刺，“抛开危险性不谈，我做的体质强化手术，能让忍者的实力产生极大的提升，你以为这是你张张嘴，就会给你做的？”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僵，从自我奉献的感动中清醒过来，一腔热血，有点凉。
但还不等他开口，大蛇丸继续说道，“不算我的手术费，单单手术的成本就高达三千五百万两。”
听了这话，宇智波晋助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三千五百……万两？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一次S级任务，也才一、两百万两，这次对云隐的战争任务中，能获得S级任务报酬的，也不过十指之数，大多数中上忍只是A级，或者B级的任务报酬。
三千五百万两，勉勉强强算是雇佣整个警备队的价格了。
富岳也一阵皱眉，三千五百万两若是能换的一位万花筒写轮眼族人，他不是不能接受，但作为一次实验，三千五百万两太过高昂了。
医疗室内，空气静了下来，都在为天价手术而震惊，除了医疗忍者。
他们是懂行的，知道大蛇丸必然将一些珍贵器材的价格也算上了。
但知道归知道，他们选择不说。
另一边，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体验感很差，但好歹结果还不错，没有对宇智波的功臣放任不管，也没有给出实质的好处，该有的流程都有，足以安抚宇智波。
“现在你明白吧。”
大蛇丸瞥了宇智波晋助一眼，“若不是止水这次功劳不小，且顾问长老让我不要藏私，我又岂会免费给人做手术？”
止水微微苦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转寝小春却脸色一黑，知道大蛇丸又在故意挤兑她，干脆扭过头不去看这张可恶的脸。
病床上，宇智波晋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为了让止水能够双眼复明，本是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去献身，却被大蛇丸三言两语打击的不行。
金钱啊，人情啊……也太现实了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些更形而上的东西？
比如说‘火之意志’什么的？
大蛇丸舔舔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确实需要一个听话的宇智波精英上忍，来加快初代细胞的研究进度。
但正如之前所说，体质强化手术还很有风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一不小心，弄死了该怎么办？
使用村子的忍者进行人体实验，结果导致其暴毙，哪怕他是大蛇丸，后果也不堪设想。
其他的且不说，再想有实验体主动送上门来，绝无可能。
这份名声，至少现在，大蛇丸还很需要，不想在村子里烂掉。
所以，给宇智波上忍做手术的事情，要转换思路，换一个说法。
手术本身没有问题，耗费如此高昂的手术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也只能说你有问题，免费给你做手术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呢？
这本来，就是你求着要做的！
啧啧啧……真是卑鄙无耻啊！
大蛇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被灯神坑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三千五百万两，我拿的出来。”
宇智波晋助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
少年心性，他实在不愿意因为金钱，而让愿望落空，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然，宇智波晋助也不是愣头青，想着自己攒出这一笔巨款，他将视线投向了族长。
为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他相信族长不会让他一个人出。
而面对宇智波晋助的希冀，富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富岳也确实舍不得万花筒写轮眼，另一方面，这手术的价格如此高昂，效果也自当很好。
宇智波晋助已经是家族的精英上忍，再进一步，就算觉醒不了万花筒，至少也是一位影级强者。
这波买卖，其实并不亏。
大蛇丸还未开口，转寝小春就叫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她转头看向大蛇丸，正颜厉色，“风险太高，这手术已经不是单纯的手术，若是宇智波晋助死在病床上，会有什么后果，大蛇丸，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说到这里，转寝小春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大蛇丸，这手术，日斩也不会同意。”
大蛇丸闻言有些不悦，目光冷了几分，周身散发一股阴冷的寒意。
转寝小春呼吸一滞，却拧着眉头，不肯移开视线，满是警告的意味。
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避免止水复明，也是为了大蛇丸本身。
她很清楚，或者说，大部分木叶高层都很清楚，大蛇丸沉迷于对永生的追求，底线在不断地下移。
以其他村子忍者的身体进行人体实验，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开了自家忍者的先河，天知道会发生到什么地步。
更糟糕的是，假如发生了‘手术失败，宇智波晋助暴毙’的事件，村子一定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经历过旗木朔茂事件，转寝小春对此深信不疑。
而大蛇丸与旗木朔茂不同，岂是能让人非议的性子，发展到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叛村。
在这场战争中，得知大蛇丸惊人的实力后，转寝小春如何能坐视这一切发生。
两人对峙了一会，止水突然出声，言辞恳切道，“两位大人，不必为了我这么费心。”
说着，他又扭头，脑袋朝向宇智波晋助出声的方位，“晋助，大蛇丸大人也说了，或许两三年后，技术更成熟了，就能让我进行手术，为了这区区几年的时间，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我做不到。”
“可是……”宇智波晋助还要开口，却被止水打断了。明明闭着眼睛，他却感觉到对方恳求的视线，“不要让我为难。”
宇智波晋助张了张嘴，颓然地垂下头。
话题的正主都如此说了，大蛇丸自然也失去了坚持的立场，他看着转寝小春，冷哼了一声，从医疗室内迈步而出。
宇智波富岳将止水交给医疗忍者，快步追了上去。
“大蛇丸大人，止水的眼睛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