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感言
感谢读者们的支持，感谢责编夜宵的关爱。
这是一个普通读者的进化史。
一个读者，他从小就爱看书。
每当看到任何文字，哪怕是说明书，或者报纸上，一些细碎的文字片段。
当那些方块字印入脑中，他就会感到愉悦，仿佛能从文字中汲取到若干力量。
同龄的小孩来找他玩的时候，他都不理会，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如饥似渴地看着各种小说，沉迷在书中那个瑰丽神奇的世界中。
虽然他博览群书，但是他喜欢看小说，尤其是爽文。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因为其他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感兴趣过。
虽然上了大学，找了工作，但那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个任务，就像人生这个游戏的不同关卡一样。
你必须学习，工作，才能不断升级，获得经验，从而在这个游戏里生存下去。
而且，这个游戏越来越艰难了，玩家越来越多，越来越卷，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都感觉玩不下去。
疲惫之余，他想起了另一个游戏。
那个他一直很热爱，骨子里就充满着热情，关于文字和故事的游戏。
要不，试试？
打开笔记本，码字，上传，等待。
我能签约吗？
有人会看我的小说吗？
会有读者喜欢我的故事吗？
他忐忑不安地刷新着后台数据，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甚至是绝望。
果然没有人看。
十万字以后，申请签约，被拒。
换个题材，重新开始。
依然是扑街套路三零，十万被拒。
他忽然有些迷茫，思索了半天，努力学习各种套路，甚至扫榜，分析别人的节奏。
我只想签约吃个全勤，这本不行的话，下本继续努力。
他对自己说着，再次开始码字上传。
这一次，心情格外的平静，因为知道了努力的方向。
一万多字，忽然来了签约站短，兴奋的差点从工位上跳起来。
第一次签约，第一次加编辑QQ，有些羞怯的他闷头码字，誓要吃全勤吃到网站倒闭。
五万字，意料之外来了试水推，于是开始十分钟刷一次后台，为收藏涨幅而震惊。
果然上推荐后，跟以前单机时的数据不可同日而语。
一周后，被诸天无限文秒杀了，开始裸奔。
稳到上架吃全勤，我就能赢，他攒紧了拳头，继续构思剧情，写心中的故事。
两周后，突然科幻跟诸天分家了，他躲在被窝里，笑出猪叫，天助我也。
果然推荐再次来袭，而且是分类强推，从此再也没下过推荐。
他慢慢看着字数上了十五万，心中充满喜悦，马上就要上架了，能吃全勤了吧。
发消息问责编，“大大，啥时候能上架啊？”
“别急，等等看能不能上三江？”
啊，三江，那是我一个萌新小扑街能上的吗？
懵逼中伴随着喜悦，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稳住，我们能赢，他为自己暗暗打气。
虽然更新拉胯，虽然都在半夜发文，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吱声。
但是好歹收藏越来越多了呀，读者也会越来越多。
终于，六频如期而至，但是距离上三江的追读还有些差距。
周五，从一点半开始，他就每十分钟看一次手机。
可惜，直到四点半，都没有任何推荐消息。
果然还是没上三江吗？三江果然还是太难了。
没事，上不上都行，能走到这步，已经远超所期。
毕竟，一开始我只想吃个全勤啊，他安慰着自己。
而且，下周就可以上架了啊，可以吃全勤了。嘿嘿！
忽然，消息来了，打开一看，他差点跳起来。
卧槽，我三江了！
未完待续！
Tobecontinued!
看一位平平无奇的读者，如何在网文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
第一章 公司破产，肝癌晚期
“新药研发又失败了，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五次，建议暂停任何研发投入……”
“公司财务状况也很糟糕，今年亏损严重，现在账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
“上周工行的张行长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下月到期的贷款支付有没有问题，他可能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几个小股东让我跟您带话，说要马上退股，要求尽快把资金退还……”
“卫总，今年公司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形势非常严峻，上回我拟定的几个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了！”
“破产？”这个词就像一针扎入血管的强心剂，瞬间把卫康凌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的眼神终于聚焦在面前一脸愁容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是公司的副总兼销售总监孙成仁，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儒雅温润，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然而鬓角却已染白，脸上皱纹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刻，此刻正愁眉紧锁，滔滔不绝地向卫康进行工作汇报。
老孙是公司元老，自卫康记事起就在公司工作，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父母的左膀右臂，尤其是最近半年，更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公司。
想起父母，卫康不由心中绞痛，半年前父母双双因车祸去世，他刚毕业就匆匆回来继承家业——一家小型民营医药公司，当时他还发誓一定要将父母半辈子的心血好好留存下来，不断发扬光大。
万万没想到，时隔半年，公司竟然已经快要破产了。
“破产……”，卫康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终归是我太无能。”
他看向面前一脸严肃的老孙：“孙叔，这半年来幸亏有你，我才能对公司的业务逐渐上手。我已经竭尽全力，不过看来最终还是要让爸妈他们失望了。”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孙成仁面有不忍之色，半响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安慰道：“小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明白这家公司对你的重要性，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终究不是人力所能为，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还是要看开点。”
他似乎有些犹豫，脸上表情也有些惭愧，伸手递过来一叠文件，叹了口气道：“小康啊，你听叔叔一句劝，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把公司卖了吧，这样你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前阵子新美集团的吴总找到我，说想要收购公司，这是他们的收购方案，你要不然还是看看，好好考虑一下吧。”
“反正公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卫康呆呆看着老孙走出办公室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胸口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他不由苦笑起来，事情已经败坏到如此境地了吗？
看来自己的人生，已经是跌停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吧。
早上跌下悬崖，到了谷底竟然发现地上遍插利刃，现在就差一个补刀就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打开桌上的收购方案，扫了一眼，冷笑起来，呵呵，这个吴总，跟父母斗了十几年，终于眼看就要获得胜利，这是连安静旁观都忍不住，要来现场彻底埋上最后一捧土啊。
其实这个收购方案也还算良心，没有乘机落井下石，吃干抹净，给的条件倒是十分优越，他大可拿上一笔巨款，在父母的半生宿敌面前咽下这口气，保住老员工们的饭碗，彻底认输，从容退场。
可是，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手竟然有些颤抖，过一会摊开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怔怔出神。
这是他刚拿到的病例。
早上他突然在家吐血，立马赶去医院，照片验血等一系列检查下来，初步诊断为肝脏原发性恶性肿瘤，已经扩散。
医生得知他父母双亡后已经告知病情，肝癌晚期，他的生命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苦涩。
都怪自己平时不爱惜身体，读书时候为了学习就经常熬夜肝功课，终于获得制药专业的硕士学位，又马上接手家族企业，成天不是在实验室通宵工作，就是在酒桌上喝酒应酬。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身体日渐消瘦，腹部隐隐作痛，这些其实都有症状，结果自己毫不在乎，一心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父母过世的悲痛，最后竟然是如此结局！
想到这里，卫康紧闭双眼，鼻头一酸，泪水终于忍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符合条件，系统绑定中。”
“成功绑定……初级医药系统已经激活。”
“希望宿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早日走出绝境。”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卫康脑中响起来，他不由愕然。
啊？
这是遇上系统了？
卫康平时闲暇之余也会看一些网文，当然知道孤儿，穿越和系统，这网文男主三大标配。
他顿时哭笑不得，难道因为我是孤儿，又陷入绝境，所以才能激活系统？
可是我没有穿越啊？
不过一想到绑定的居然是个医药系统，他不由双眼放光，心中泛起一丝希望。
于是他赶紧查看系统面板。
可惜面板上大部分功能都是灰色，无法查看，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字迹。
面板最下端有一个点亮的标题。
“药物副作用提取系统？”
感觉很厉害很高端的样子啊。
卫康顿时不明觉厉，心中无比地兴奋。
继续看下去。
等级：lv1
宿主：卫康
积分：0
系统面板非常简单，就这么几个数据栏，没有太多信息。
可能因为激活的是初级系统的关系，如果以后不断升级，激活了中高级系统，应该就会有更多信息和数据栏了。
前面的等级和宿主信息一目了然，这个积分不知道是什么规则，竟然是零分，居然没有什么新手奖励的吗？卫康情不自禁地吐槽。
他看向积分一栏后面的解释，原来自己制造的新药物被人使用，就能获取积分，使用的人越多，积分就越多。
顿时若有所思，这个系统看起来挺有医者仁心的样子，跟我绝配。
忽然，机械声音又响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命不久矣，请领取新手大礼包。”
第二章 第一次提取，以身试药
“新手大礼包？”
卫康一脸迷惑地看向系统说明。
“由于宿主目前积分为零，赠送一次新手启动礼包。”
“宿主可免费使用一次药物副作用提取功能！”
“之后再使用此功能就需要积分兑换。”
“宿主在lv1时所获积分x3。”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系统还是非常体谅人的，当然也可能是担心我还没挣到积分就挂了吧。
他顿时放下心来，还感觉有点美滋滋。
药物副作用对卫康来说并不陌生，这个词对于医药研发人员来说就像是恶魔的化身，让人又爱又恨。
在药物研发过程中，经常会发现许多无法避免的副作用，其中大部分都会对人体产生各种损害，导致药物研发经常被迫中止，甚至彻底放弃，前期巨额投入由此打了水漂。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某些药物拥有着一些出人意料的副作用，在临床过程中会产生令人惊喜的神奇效果。
就如大名鼎鼎的西地那非，也就是万艾可，国内叫韦哥，当年辉瑞制药公司投入巨大，本意是为了发明一款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结果在临床试验中疗效让人失望。
辉瑞公司本想中止此药物的研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参与临床试验的男性对于它的某种副作用全都欣喜若狂，赞不绝口。
于是辉瑞公司毅然转换了研究方向，发明了史上最著名的治疗ED类药物，由此风靡全球，造福广大人类高质量男性。
这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壮阳药物也给辉瑞公司带来了滚滚财源。
卫康一想到这个例子，就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已经想到了实验室里积攒的许多研发失败的药方了。
虽然这些药物的主要疗效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用。
但是它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各种副作用，当初放弃也是有副作用太多的原因。
如果他能提取出一种让人惊喜的副作用做成新的药物，那么公司瞬间就能起死回生。
他瞬间充满了干劲，直接冲向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还是当年父母尚在的时候兴建的。
当时他年少气盛，并不满足于仿制药的生产，总想着研发一些改良药甚至新药。为了圆他的研发新药梦，父母掏光家底斥巨资兴建了这间实验室。
事实证明这间实验室还是非常有用的，虽然新药研发全都失败了，但起码为如今的困境提供了不少材料，否则他就只能临时抱佛脚去找其他药企收购废弃药方了。
卫康看着电脑中的失败药方，慢慢地精挑细选，不漏过任何一张药方。
态度之慎重一如普通人在挑选自己的首套房。
“先从过了临床二期的药方看起，这些药基本都通过了安全性和耐用性检验，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
“这款药物是治疗鼻炎的，可以缓解鼻塞，流鼻涕，打喷嚏等症状，就是持续时间太短，只有2-3个小时，副作用是恶心，头晕，有若干可能性导致腹泻。”
“不论是疗效还是副作用都太普通了，不合适，放弃。”
“这款药物是促进消化的，还有缓解肠胃疼痛的效果，可惜效果不明显，副作用则是口干舌燥，心悸胸闷。”
“这个如果能够把疗效给提取出来就好了，那倒是个好药，只是提取副作用的话，口干心悸这种副作用我提取了能干嘛？”
“这款降压药倒是不错，虽然降血压的效果几乎没有，但是副作用为下肢水肿，嗜睡，有可能导致过敏。”
“这个嗜睡的副作用倒是可以提取，以后可以做成安眠药，想必也能挣钱，不过现在对我没用啊。”
“可惜，睡觉无法拯救世界。”
接连看了十几个药方，都是平平无奇，非常中庸，即便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副作用，提取出来也无法解除他目前的困境。
这些药，挣大钱，可以。救命，不行。
而他目前急需的却是能够治疗中晚期肝癌的救命药。
卫康揉了揉眉头，决定扩展一下思路。
这些药物虽然对人体没毒，但是也没啥特别出众的效果和让人惊喜的副作用。
毕竟正作用和副作用是一种药物的一体两面，有时候在一定条件下也是可以转化的，根据治疗目的的不同，也会导致副作用的概念上的转变。
也许可以看看那些没通过安全性检验但是效果又比较强的药物？
他继续往下翻找，忽然眼前一亮。
“这款治疗慢性气管炎的药物效果强劲，能有效抑制炎症，副作用是容易增加胃酸分泌，导致胃溃疡风险极大增高……”
“咦，副作用里竟然还有0.01%的抑制癌细胞的效果，只是因为含量微乎其微，基本等于没有。这倒也没错，换做以前自然是对的，不过现在嘛，谁叫我有系统呢。”
卫康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虽然这个副作用只是在肺部做过测试，不确定对肝脏的效果，不过值得这次机会。”
卫康瞬间下定决心，就你了。
“系统，提取这个抑制癌细胞的效果，生成新药物。”
“叮！副作用已提取，请查收！”
卫康看向系统面板，在下部点亮的区域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抗癌药物的配方。
他仔细看了一下，药物的主要成分居然并没有改变，只是增减了比例，还添加了两种无害的简单成分。
系统给出的药物主要疗效为抑制癌细胞的增殖，并破坏其DNA达到治疗癌症的效果。
由于药物纯度非常高，起效时间很短，至于副作用则为零。
卫康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开始制作试验所需的成药。
是的，他准备自己试药。
毕竟，已经肝癌晚期了，时间紧迫。
他无比迫切地想要体验到全新抗癌药物的效果。
体验这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而且，没有什么临床试验能比自己亲自上阵更有说服力。
很快，足够七天服用的药片被制造出来。
卫康平复了一下心情，倒了一杯水，安静地将药片吞了下去。
接下来，就等三天之后前去医院检验成果了。
他拭目以待。
第三章 试药成功，抗癌药问世
三天后，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主治医师李学民看着眼前走进来的年轻人，和蔼地打着招呼：“卫康是吧，先坐下，不要紧张，检查结果给我看看。”
对面的年轻人正是卫康，他坐在凳子上，有些忐忑不安，手里紧捏着一叠病例资料，包括三天前的初查结果和今天的复查结果。
李学民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接过病例，准备先从今天的检查结果看起。
这个叫卫康的病人三天前被查出患有原发性肝癌晚期，他给对方提供了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住院进行手术治疗，一种是药物保守治疗。
当时他也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并建议对方前去附近的海市寻求复诊，还推荐了两位海市肿瘤科权威医生的专家号。
只是万万没想到，三天后这人又重新来了，还要求重新做一次全身检查。
他理解对方这种怀疑人生不敢相信事实的心理，只是大可不必，对肝癌来说，三天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李学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动声色，拿起验血报告先看起来。
“血常规……血清转氨酶和胆红素水平升高，肝功能还是显示有些异常。血氨浓度过高，肝脏解毒功能有点低……”
他解释了几句，觉得喉咙有点痒，于是轻咳一声，拿起桌上刚泡的浓茶润喉。
“血清甲胎蛋白浓度还是有点高，咦，不对，这个浓度指数……”李学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肝癌的几项重要指数还是有点高，但是好像又没那么高。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诊断结果了，于是迅速把三天前的验血报告翻出来，仔细对比。
“噗”地一声，一口茶水从李学民嘴中喷溅出来，胸口瞬间湿了一大片，但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两份验血报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眼镜重新仔细看起来，每行数值都不漏过，都要反复对比。
过了一会，他把报告一放，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才三天，数值怎么降了这么多，这肯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看看其他报告。”
他回过神来，拿起B超和加强核磁报告，凝神细看起来。
卫康看他神情变化不定，心中一喜，这检查报告肯定是有了显著变化，看来新药效果不错。
正暗喜时，李学民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口中嚷嚷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说着就状若疯狂地朝着门口奔过去，总算他还幸存了一丝理智，临走之前回头跟卫康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就摔门而去，消失不见了。
卫康不由愕然，这医生怎么突然发疯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这病还看不看了啊？
自己这检查报告，直接把医生给吓跑了？
这新药，效果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头了？
他心里疯狂吐槽，却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自己也跑路吧，只好坐在那里枯等，希望医生能够早点回来，毕竟公司里还有一堆破事啊，实在不行自己再去喊别的医生吧。
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一脸惊疑地发问：“兄弟，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医生呢？”
正是下一个患者，他原本在门外好好地排队等着看病，眼睁睁看着医生突然从门里冲出来，嘴里还嚷嚷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就这么在走道上拔腿狂奔，好像见鬼一样，光速跑掉了。
他顿时也是惊呆了，不但是他，走道上两排坐着站着等看病的人全都惊呆了。
还没等卫康回答，外面患者蜂拥而入，一个个瞪大眼睛，先看了一遍房间，发现没啥异样，就抓着卫康不停发问。
“小伙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咋跑了呢？这病还看不看了？”
“就是啊，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早上五点就来排队挂号的。”
“总得有个说法啊！服务人员呢？”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这可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吃了点药来医院检查，毕竟家里有药厂，自己做点药吃，这很正常吧。
这乱糟糟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没几分钟，服务人员就过来维持秩序了，病人们全都被赶出去，乖乖在走廊里等候着，只是纷纷交头接耳，个个伸直了脖子往屋里窥视。
而李学民此时也带着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脚步生风，匆忙赶过来。
刚到门口，就有人急切地询问：“那个叫卫康的患者呢？快，我有话要问他。”
卫康刚一抬头，就被一群白大褂们团团围住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神情激动，有的嘴里不停提问，有的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他，还有的互相争论得脸红耳赤，屋里顿时嗡嗡嗡之声大作。
卫康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他毕竟身体还生着病，此刻房间里突然这么多人，空气浑浊，声音嘈杂，一时有些受不了。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大声喝道：“你们不要吵了，患者都受不了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高挑苗条的女医生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这个女医生看起来十分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面容秀丽，十分温柔地说道：“卫康是吗？我们看了你的病例，里面有些检查结果让人不敢相信，为避免出错导致误诊，我能问问你几个问题吗？”
卫康舒了口气，点点头。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认真聆听俩人对话。
接下来这位女医生十分详细地询问了卫康这三天的所有生活作息，以及近期病史。
当得知卫康这几天并没有去其他知名医院看过病吃过药之后，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如果你所说属实，那真是…真是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因为三天之内，你体内肝脏的癌细胞扩散就已经得到抑制，停止扩散了，可以说现在病情正在显著好转。”
“当然能否彻底治愈还要看后续的治疗，但是我可以说，机会是很大的。所以我建议你能住院观察，进行后续治疗，同时我们科室也很想对你的病情进行深入研究。”
“对了，我是肿瘤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简练云，很高兴认识你，关于你的病情，后续所有观察和治疗都将由我和李学民医生一起负责跟进。”
卫康看着眼前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中不由一荡。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那个关于病情，其实我还吃了一点自制药。”
“啊？”
眼前的美女突然檀口微张，发出一声惊呼，卫康心中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恶趣味的舒爽。
他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其实我是一家药企的老板，前段时间自己研发出了一款抗癌新药，由于我本人病情十分严重，所以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自己试药了，也算是收集一些一手的临床数据。”
他伸出手来：“简医生，关于我的后续治疗，这不仅仅是病人与医生之间的事，还关系到公司新药的临床试验，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什么？自己研发的新药？国内药企都这么牛逼了吗？”
“就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效果这么明显的抗癌药啊。”
“你们说这个药的原理是什么？他到底是靶向药呢，还是免疫药物？”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道激动无比的呼叫声，愈演愈烈。
“啊，居然有这样的神药吗？医生我也要用。”
“没错，医生快给我开这种药。”
“我也要！”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病人，这些人里面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还有打着点滴的住院病人。
他们都已经竖起耳朵凑在门口偷听多时了。
此刻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脸上都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纷纷看向屋内的焦点所在。
卫康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回看过去，点点头，开口说道：“这是三清药业新研发的抗癌新药，正在临床阶段，还未上市。但是——”
他停顿一下，咧开嘴笑了，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欢喜。
“我们临床三期的时候会需要很多病人试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愿意！”
“我也愿意！”
阵阵欢呼声响彻全场，瞬间将他淹没。
第四章 拒绝并购，收回股份
卫康加上简医生的微信，答应后续保持联系。
同时，他也请简医生帮忙建个病友群，把一些反响比较热烈又急需治疗的病人加进去，等开始临床三期试验的时候就通知他们来参加试药。
至于住院治疗的要求，被他果断拒绝，开玩笑，自己公司就要破产了，还跑来住院，这是嫌破产不够快吗？
然后就离开医院，返回公司。
现在抗癌新药的疗效超过他的预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公司的未来也一片光明。
只是，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
公司内部的一些隐患需要消除，之前由于他对业务和人员还不太熟悉，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处置。
眼下公司即将走上正轨，速度之快还跟高铁有一比，那么割除一些脓肿和毒瘤，从而轻装上阵就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这么看来，公司破产的危机来得正好，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沉吟半响，思绪翻飞，很快一些想法就浮上心头。
卫康悄悄回到公司，关上办公室房门，打开电脑正要准备一些文件，忽然听到走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隔壁孙成仁的办公室里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公司的三个小股东，他们声音中透出一丝欣喜，扯着嗓子在嚷嚷。
“老孙，听说新美要收购公司了？”
“真的假的？能出多少钱？”
“老孙，你别装聋作哑了，我在新美认识人，都告诉我这事了。”
“你给我个实数呗，我算算公司卖了咱们几个能得多少钱。”
“就是，老孙你也有一点股份，卖了你不也发笔横财嘛。”
“对啊，老孙你这本事，外头随便找家药厂不照样做个老总。”
老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乎在解释收购方案。
顿时一阵惊呼爆发出来。
“吴总大气啊，居然能给到这个数，这不像他作风啊。”
“嘘，我听说啊，新美似乎最近爆出一些负面新闻，可能想收购其他药企转移视线，拓展业务，拉升一下股价吧。不过你们别当真啊，我也是听人这么一说，真不真的不敢保证。”
“反正是好消息，总算能摆脱这破厂了，我跟你说，我早想退股了，就是这破厂要啥没啥，老是亏损，实在卖不出去。”
“老刘你这话说得，以前业绩好分红的时候你可没手软。哈哈。”
“那是以前，那时候不是有老卫在嘛，唉，现在卫家这小子啊，就知道败家，要搞什么新药研发，你看看，有个鬼影子吗？”
“就是，搞搞仿制药卖卖不好吗？搞什么研发？那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吗？咱们又不是新美这种不差钱的上市大公司。这事忒不靠谱了。”
“妈的，这臭小子就知道烧钱，说他还不听，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我跟你说啊，我从小看他就不像个做事的人……”
卫康心中腾地一下冒出一股火气，站起身来，轻轻打开房门，贴着门缝倾听。
老孙的办公室离这里隔着个过道，似乎没关门，这么一来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老孙轻声细语地在说话，似乎是在安抚这几个小股东。
卫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三个小股东，老刘，老王还有老陈，是以前公司发展初期加入的，投的钱也不多，这么多年分红早都挣了好几倍了，还时常跑来对公司经营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要安排个关系户进来吃白饭。
他父母为人忠厚，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也不怎么拒绝，他可不会惯着这帮人，早都看不下去了，正要想办法收拾他们呢，居然自己就跑上门来背后说他坏话。
“呵呵，退股是吧，行，我成全你们。”
他冷笑两声，推开房门，朝着老孙的办公室走去。
只不过，在进入老孙办公室之前，他顺手揉乱了头发，收敛心中怒意，挤出一脸愁容。
孙成仁看着面前这三人正头疼呢，忽然见卫康步伐凌乱地走进来，精神萎靡，面色疲惫，似乎一宿没睡的样子，忙起身关心道：“卫总，你看着气色不太好啊，怎么最近没怎么休息吗？”
卫康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孙叔，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新美想要收购公司的事情了。”
他看看靠在沙发上，坐姿随意的三个中老年男，接着说：“这事我昨晚想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们。”
老孙看他眼眶密布血丝，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狠意，顿觉不妙，忙劝导说：“卫总，这个事不急，你慢慢考虑。兹事体大，一定要做一个对自己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
卫康挥手打断他：“你跟吴总熟，你去跟他说，我拒绝新美的收购！”
“什么！”老孙还没说话，一个土肥圆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卫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其他两个人接连跳起来，七嘴八舌地插话。
“就是，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现在公司的状况。”
“老孙，你给他讲讲公司现在的情况，让他看看有多严重。”
“公司快破产了你不知道吗？”
“你看了收购方案了吗？你知道吴总给了几个亿吗？”
“我们反对！这个收购方案你不能拒绝。老孙，你马上去跟吴总谈！”
“对，我们也有股份，我们同意收购，越快越好！”
卫康看着眼前跳脚的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反问：“这公司你们能做主？”
三个人恼羞成怒：“怎么不能做主，我们也是股东。”
“哦？”卫康冷冷问道：“你们股份占多少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是大股东呢？”
三人顿时语塞，就如漏气的皮球一般立马焉了。
这几人每人股份只有个位数，加起来也就百分之二十几，减去其他管理层占有的股份，卫康一人独占70%，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股东，手握公司生杀大权。
只是平时这三人一向抱团，卫家人又素来温和，凡事不跟他们多计较，才给了他们一种自己能做主的错觉。
三人垂头丧气，没一会就开始撒泼：“我不管，反正这公司我们也有份，你不能无视小股东的利益，拉着我们下水。”
土肥圆的老刘看向孙成仁：“老孙，你说句话，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老孙此刻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跟聋哑人一样。
老刘顿时急了：“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不跟你们玩了，我要退股，把钱还给我们。”
其他两人纷纷附和。
卫康气极反笑：“你们在财务部又不是没人，难道不知道公司账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找我要钱，我又去找谁要？”
说罢，他摊摊手，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子。
老孙这时突然恢复了听觉和说话功能，轻描淡写地插口道：“哎呀，年轻人嘛，火气大，你们几个老头子难道也老糊涂了……”
忽然卫康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微微一怔，轻咳两声，接着说道：“依我看收购这事也不靠谱，新康的吴总精得跟鬼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只是初始报价，回头人家会计师过来把厂里资产都盘点完，肯定得屠龙大刀往下砍，这个数目你们就别想了，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现款绝对没多少。”
“假如卫总下定决心，拖下去就是不答应，迟早也能把这事拖黄。到时候公司内部管理混乱，股东吵架这丑事一出，潜在买家全都得给吓跑。你们说是不是？
眼看三人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悻悻然坐回沙发，他又劝道：“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总有得商量，卫总，你说呢？”
卫康语气也缓和下来：“其实吧，大家都是我的长辈，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说实话，刘总说得没错，我是不该拖累你们。”
“这样吧，你们想退股，没问题，我给你们一个提议，你们看看行不行。”
他一脸为难道：“我家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钱都投入到实验室了，现在我也没啥存款，只有当年爸妈给我在海市郊区买的一套房，要不然折算给你们？”
老刘一下蹦得老高：“那才几百万！又不是市区的房子，我们当初可是投了两千万在公司。你就想这么打发我们，没门！”
卫康呵呵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道：“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你们看着办吧，我反正就等着破产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老刘指着卫康，胸口不断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孙赶紧打圆场道：“哎呀，老刘你不是有冠心病嘛，怎么又气成这样了？老陈你看看他兜里有没有速效救心丸，给他摸一粒出来塞嘴里。说了让你平时少吃点山珍海味，多减减肥，就是不听。哎……”
老陈是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听了就颤巍巍伸手往老刘身上摸去。
老刘气恼无比，打开他的手，捂着脸坐下，半响不出声。
老孙还在一旁絮叨个不停：“老卫总在的时候分红多慷慨呀，这十几年你们当年投的钱早都回本了，还挣了不少吧。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看不开呢，投资嘛，有亏有赚，更何况你们也没亏。其实最惨的是我，老卫当年把小康托付给我，我可答应他了，公司破产我都不能退股呢。”
这话似乎打动了老刘，他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姓卫的，算你狠。行吧。你把房子给我们，我们退股。”
卫康点点头，一脸严肃道：“好，这事今天就办妥。你放心，这么多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姓卫的绝对不坑家人。”
“孙叔，你帮我拟个股份转让协议书，我去办公室拿房本。”
第五章 同心协力，临床试验加速
卫康站在窗前，看着三人走出公司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翘起，心里乐呵呵的。
跟老孙的默契还是那么强，多亏有他的助攻，三言两语就瓦解了这几个人的心理防线，要不然退股的代价肯定没这么小，过程也绝不会如此轻松。
可能是自己平时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导致傻白甜，倔强又好欺负的人设立得太成功了吧。
海市郊区的房子虽然涨价了，当年买的时候可是白菜价，现在能换回20%的公司股份，这波不亏。
只不过日后新药成功的消息传出去，以这几个人的性格，肯定又要来大闹一场的，这点倒是不可不防，得做点准备。
他心里幸灾乐祸，旁边老孙却是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叹息着说道：“小康啊，这退股的事，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也不多说，但是收购的事，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留个退路啊。”
卫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老孙是真关心他，为他着想。
他想要把新药研发成功的消息告诉老孙，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张了张口，又把话语都咽了回去。
试药成功的事如果让老孙知道了，自己身患肝癌晚期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不想惹得老孙再为自己担忧。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可以暂时透露一点好消息，免得老孙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于是正色道：“孙叔，你别太担心，其实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最近新研发的一款改良型抗癌药物，进展迅速，我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出成果。等过段时间开始临床试验，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了。”
老孙顿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就如一朵绽放的菊花，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康，你这不是安慰我吧，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卫康点头：“是真的。不过今天这事一出，你暂时先别大肆张扬，等上临床三期了再说出去。”
老孙猛地一拍手道：“没错，还是你机灵，这几个老小子要知道这消息了肯定要反悔。”
看向卫康的目光也变得欣慰起来，夸赞道：“卫总现在是真的成熟了，三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随即沉吟起来：“既然这样的话，一切都以临床试验为重，得先把这个资金挤出来。这样吧，先把供应商的款拖延一下，咱们以前从来不拖欠，这次没办法了，不过咱们也是按行业惯例办事。”
“还有几笔应收货款拖了很久，我这就出差拉下脸去收款，都是老熟人，看我的面上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张行长那边，我亲自去拜访他，好好说道说道，应该能把贷款续一下，到期只付利息……”
“孙叔，辛苦你了。”卫康看着老孙泛白的鬓角，心中感动，重重点头道：“我去联系CRO的张博，临床试验必须要加速，等结果出来咱们就不怕没有资金了。”
“还有公司内部也得好好整顿一下，以前关系户们塞进来没能力的混子太多，正好趁这个机会裁员，都给开了，把勤恳干事的人留下来。”
“好的，你有这个心气，我当然支持你，回头我给你列个人员名单。”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
卫康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给合作多年的CRO公司负责人张博打了个电话。
CRO公司又称药品研发合同外包企业，是医药研发产业链的关键环节，在缩短医药研发周期、降低研发费用中的作用十分显著。就缩短研发周期来看，同样的研发项目，一般来说，CRO企业所需时间比制药企业自身承担所需时间要缩短20%~30%左右。
此外，一般的新药研发费用构成中，人工成本占比超过三分之一，而CRO企业研发人员薪酬比大型药企研发人员平均薪酬低20%~30%，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降低药企的研发费用。
由于新药研发实在投资太大，成功率太低，研发周期又非常长，所以越来越多的药企为了提高效率和降低研发成本，并控制风险，纷纷采用CRO模式，将新药研发业务部分或者全部外包出去。
别的不说，2018年公布的一份权威数据显示，新药研发投资回报率降至1.9%，创历史新低。
由此可知，研发新药真的是九死一生，也就难怪大部分药企都是在买一些过期专利生产仿制药，就算有点野心的药企也会把精力投入到改良药中去，能去研发新药的都是药企中向死而生的战斗机了。
当然，CRO企业也会帮忙做批文申请，寻找试药人资源等，可谓是一条龙服务了。
卫康找的这家就非常专业，彼此合作多年，一直都很满意。
“张总，忙吗？方便接个电话吗？”
“哈哈，是小卫总啊，方便的，你们最近什么情况？有什么新药要上临床？”
“张总啊，我们有一款抗癌新药，是改良药，要补做临床二期测试，这个需要尽快做完，然后再继续做临床三期，没问题吧？”
张博一愣：“啊？抗癌药？你们真的研发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
张博瞬间站起来：“牛逼啊，卫总，这要是成了可是个重磅炸弹，我需要临床一期的数据报告，尤其是毒理测试。你在公司的吧，我现在就过去拿资料。”
很快，张博就驱车赶到，拿到卫康准备好的数据资料。
“这是之前放弃的一款呼吸系统消炎药？后来更换了治疗方向？”
“主要成分没变，添加了一些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效果就这么大了？”
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一般都认为不具备药理学作用，所以一期临床数据都还能用，现在只需要做一个二期临床测试就可以了。
临床一期测试对人体的安全性和耐受性，二期测试安全性和基础疗效，三期基本上是在二期基础上进行扩大样本测试。
一期二期要求的样本数据不多，所以时间可以很快。
只是张博做这行很久了，从来没见过哪家药企的药品转换研究方向之后变化这么大的。
不过他心里瞬间想起了一代神药万艾可来。
好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万艾可珠玉在前，心脏病药都能成为壮阳神药，这消炎药变成抗癌药似乎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他精神振奋起来，一边翻看数据，一边连连点头。
“放心，一期的数据非常完善，我今天就给你上临床二期，一周之内就给你数据报告。”
第六章 数据惊人，医院复查
不到一周，张博就被试药结果惊到了，立马送来临床二期的数据报告。
他整个人红光满面，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卫总，你这个药太牛逼了，起效时间短，病人服用半个小时就有感觉了，而且口服就能达到静脉注射的效果，非常方便。”
“非常优秀的抗癌化疗药物，主要功效为抑制癌细胞增殖扩散，同时也能阻止癌细胞的DNA生成。短期测试来看，对肝脏以及肺部的肿瘤都有优秀治疗效果。”
“虽然我找的都是一些癌症早期患者，病情不算太严重，但是他们服用五天后进行血检，各项指标都有明显降低，CT显示病灶处阴影面积变小，癌细胞得到了有效抑制。”
“最重要的是，不会伤害正常人体细胞，病人未见常见不良反应，以及任何罕见不良反应，副作用发生率基本为零。”
“我找的人不多，因为效果太好，所以只需要有一些疗效数据就可以了。目前来看，完全可以马上进行下一步的临床三期试验。”
“不过这样一来，人数就会增加很多，时间也会比较长，费用也会比较高。”
卫康毅然打断他：“你放心，临床试验费用不是问题，人数越多越好。除了你那边的试药资源，我也会尽力找一些志愿者。”
张博点点头，激动地搓着双手道：“那太好了，申报审批的事我也会早做准备，一有数据就立即同步进行，争取半年内上市。”
“你是不知道啊，虽然是盲测啊，但是这几个测试患者那反应，简直了，据他们说是体验从所未有的好，感觉都不像在吃药而是在吃保健品。哈哈哈。”
“我当时还以为太夸张了点，不过看完数据我有些信了。现在就看临床三期的数据了。”
“目前国家对于抗癌药物的政策支持是很大的，各种免税降税，上市审批也会加快，如果是独家抗癌药，还会尽快推进医保准入，纳入集中采购目录。可以说只要能上市，销售绝对不用愁。”
“尤其你这还是自研新药，啧啧，了不起啊！”
张博拍拍卫康肩膀，感慨万分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卫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卫康云淡风轻地道：“是我运气好。”
张博哈哈笑道：“卫总一直都这么谦虚，你成天泡在实验室的事外头都传开了。大家都说哪有公司老总天天搞研发的，也就你一个奇人，都是赞不绝口呢，原来是我们格局小了。”
卫康保持微笑，内心苦笑，我也想找人来研发啊，这不是公司小开不起高薪请不起人嘛。
张博来得快，去得也快。
卫康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看来第一个提取名额给抗癌药这一步是走对了，既救了自己的命，也能得到支持很快普及应用，系统积分到时候肯定不用愁，绝对是天天刷刷地涨。
不过，公司现在还很缺钱，主要还是抗癌药这种处方药研发周期太长，一般来说也要两年时间起，自己这个已经很快了，可是到上市起码也要再等半年。
这半年的挣钱目标抗癌药是指望不上了。
半年啊，自己真是等不起，全公司上下正等米下锅呢。
看来得提取一些其他副作用来制造新药了。
而且这次要找商业性比较好，广受欢迎的药物。
但是这次不做处方药，最好是做成保健药品，这样一来上市速度快，来钱也快。
忽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卫康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未知电话，看着有些眼熟，他迅速挂掉，再翻找通话记录。
这个未知电话竟然连续好几天打给自己了，他想了想，感觉不太像骚扰电话，毕竟骚扰电话也没有这么倔强。
于是重拨回去。
“喂，哪位？”
“是卫康吗？我是李学民啊？”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口气也似乎有些幽怨。
卫康一时没想起来这个李学民是谁：“李学民？我们认识吗？”
对方沉默了三秒，很快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李学民医生啊，一周前你在我这里看过门诊，你还记得吗？”
“哦，我想起来了。李医生，不好意思啊，你找我什么事呢？”
“你好几天没来医院了，我们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复查一下。”
卫康恍然大悟，他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是答应了医生要隔几天就去要去复查的。
他连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我今天就有空。”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医院，马上找简医生复查。”
说完就挂断电话，匆匆出门而去。
电话另一头，李学民呆呆地看着手机，头上浮现无数个问号。
“？？？”
“明明是我联系你的，为什么你要找简医生复查？”
“喂，她是外科医生，你又不做手术，找她干嘛？”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另一边，卫康出门之际不忘提前给简医生发去微信。
“在？我这一周都有服药，现在过去找你复查？”
过一分钟，回复来了，很简短。
“好，直接来肿瘤科找我。”
卫康把手机放入口袋，没有再回，而是专注开车。
只是莫名的心情似乎有些愉悦。
可能是对方简单直接的对话方式很合自己胃口吧。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好打交道的医生。
上次对她的印象就很不错。
话说年轻貌美的女医生是真的很少见呢。
应该可以合作愉快。
不多时，他来到科室办公室，里面只有零散两三人，埋头看病例，十分安静。
他一进门就锁定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悄无声息地走到背后，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电脑。
侧面线条非常柔润，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下巴，嘴唇红润得就像花瓣一样美丽，柔嫩……
他盯着看了十几秒。
对方忽然惊觉，转头看过来。
他赶紧开口打招呼：“简医生你好，我刚到，看你这么认真，没敢打扰你。”
简医生微笑着站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有医生带队，卫康也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做什么检查都是一路绿灯，一去就插队，最快速度拿到检测结果，再也不用苦苦等待，简直不要太爽。
简练云看着手中的各项检测报告，陷入沉思。
卫康偷偷打量着对方，感觉这种专注和投入有种熟悉的亲近感。
跟自己很像呢，都是学习认真，工作投入的人呢。
他嘴角不由泛起微笑。
简练云很快就对比完各项数据，脸上再次浮现惊容：“这，这效果太惊人了。”
“之前转移到肺部，胃部等地方的癌细胞已经缩减了。”
“现在差不多就看肝脏的几处病灶了，这些地方的大块阴影还是存在，需要继续观察。”
“不动手术，不做化疗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简直是奇迹！”
卫康保持淡定，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一件要紧事。
“对了，简医生，我们的抗癌药已经做完临床二期测试，现在正开展临床三期试验，不知道能否在你们医院招募一批志愿者进行试药？”
简练云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我会推荐给住院部的患者，上次看病的病人们建了个微信群，我也会询问一下，不过你要把临床二期的数据给我一份。”
“好。应该的。多谢简医生了。”
第七章 父女同震惊，直播试药
简练云看着传过来的临床二期数据怔怔发呆。
这数据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好。
毕竟之前她只看过卫康的病例，虽然知道效果惊人，但是也只有一例，感受还不深刻。
远远没有眼前这一系列的专业数据报告效果来得震撼。
这么显著的疗效，加上没有不良副作用，尤其是后者，更是格外难得。
癌症治疗过程中要吃大量的化学药物，简称化疗，这些药物通过各种原理来扼杀癌细胞，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人体细胞也被一视同仁地杀害了。
这就导致化疗患者身体机能下降，甚至容易器官衰竭，癌细胞转移和复发几率也更高，导致生存时间大大缩减。
这是化疗无法避免的危害，一直都是个世界难题，即便是许多靶向药或者免疫药物也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而现在，一份毫无副作用的抗癌药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深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发布出去，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震惊。
这怎能不让她呼吸急促，胸潮起伏，恍如身在梦中。
身为医生，她想要这项成果尽快推广，最好所有癌症患者都能马上服用，早日从病痛中解脱。
那么，要不要再往前推进一步呢？
犹豫良久，她终于拨出了那个电话。
“爸，好久不见，你那边忙吗？”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老者声音。
声音似乎非常愉快，却透着一丝疲惫。
“云云啊，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最近还好吗？工作忙吗？要多注意身体啊，有空就回家看看。”
“好的，是这样，我这边发现一种新药，算是一种广谱抗癌药物吧，效果极好，最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我想你那边应该很需要它。”
老者呵呵笑起来：“云云，你怎么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咱们都学医的，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你总知道吧，这世上哪有没有毒副作用的神药啊？要有，那也是骗人的，八成是哪个药厂找上你推销他们的新药了吧。”
简练云顿时语赛，确实是药厂的新药，但是没有推销，而是她找的别人。
“唉，你啊，就是太轻信人，要相信科学和事实，不要异想天开。”
简练云听着老爸的训导，不由头大，于是赶紧打断。
“真不是我瞎说，我这里有临床二期的全套测试数据。刚给你发邮箱里了，快打开看看，眼见为实。”
过了一会，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这。这家药企不会作假吧。哪有这么完美的药物。”
简练云不由嘴角翘起，笑着解释道：“哎呀，老爸，这是正规公司，有国家药监局GMP认证的，怎么作假啊，我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药病情好转得很快，我这里还有他的病例呢。”
这一说似乎就停不下来：“这个朋友可厉害了，这新药就是他公司研发的，他还自己试药，我亲自给他复查的，是真的有效果。要不然我怎么敢告诉你呢。”
“现在这药正要上临床三期，你要还是不信，回头我把医院患者的试药结果发给你。”
对面似乎缓过来了，但是声音里依然充满着怀疑。
“不是爸爸不信你啊，只是……你知道的，这事很重大，爸爸现在也在到处寻找效果好又合适的药物，只是呢，爸爸手上这个病人很特殊，需要考虑的方面也比较多。”
“知道啦，我就是有好消息跟你说一声嘛，反正你看后续试药结果吧。如果三期那么多病人试下来副作用还是很小的话，那么这个药物就非常适合你的那位重要病人，值得给它一个机会。”
“那好，一言为定，我等你那边的三期测试数据。”老者似乎也颇为欣慰，一口答应下来：“果然只有乖女儿才会总想着我呀，哈哈。”
只不过他随即转移到了一个让简练云头痛的话题：“对了，你那位朋友什么情况呀，是哪家的研发负责人呀？是男的吧？听起来挺优秀的，你是不是可以多接触接触啊？”
简练云脸瞬间垮下来，声音同时拔高：“爸，我刚认识没两天，下次再说吧。拜拜！”
不由分说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好心情转眼就没了。
她出身医生世家，父亲是海市肿瘤科大拿，就是对女儿要求严格了些，又时常催婚，导致简练云打死也肯不待在父母身边，一定要跑到隔壁城市的医院去工作，平时则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这次父女俩也是大半个月没联系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个电话推荐新药，果然还是逃不过催婚魔音灌耳。
简练云长长吐出一口气，随手打开一个百人微信群，发出一条消息。
“上次说的抗癌新药正在上临床三期，需要志愿者试药，免费，效果好，报名从速。”
她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一边，起身叫上几个同事去肿瘤科住院病房查房，打算挑几个癌症晚期患者谈试药的事。
而这时，那个名叫“抗癌新药志愿者”的微信群里。
瞬间炸了。
一条条消息飞速滚动。
很快就100+了
“我报名！简医生说好一定好！”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
曹金妹，女，20岁，淋巴癌晚期患者。
她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由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手术效果并不好，现在正在进行后续化疗。
淋巴癌分为许多种类，她得的是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癌，一种非常典型的恶性淋巴癌，目前已经发展到晚期，开始骨转移，没有多少生存时间了。
她还非常年轻，对她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本该还有一段漫长的精彩岁月。
然而癌症这个恶魔很快就要带走她。
花朵刚开始绽放，就要马上凋零。
这个女孩对人生非常留恋，面对生命的倒计时，她依依不舍。
于是她决定当一个直播up主，把自己的治疗过程从头到尾地拍摄下来。
就这样，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留存下来，留给父母，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直播从癌症确诊后开始，陆陆续续拍摄到了手术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化疗阶段。
整个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生活中的美好，都被她分享在了网上。
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从零到有，越来越多，大家都被她对生活的热爱所感染。
这一年多来，网友们没事就会来看看她，跟她打个招呼，聊聊家常。
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曹金妹也会耐心地开导。
网友们很快就被她的乐观和热情所打动，纷纷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
她的粉丝不断增加，已经在快播拥有了百万粉丝。
这在快播已经算一个大网红了。
今天，曹金妹坐在电脑前，又打开了直播间。
跟平常一样，她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光溜溜的头皮。
只是不同往日的是，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粉丝们看着她从一个一头秀发的美丽少女，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秃头女人，都已经习惯眼前的画面了。
很快就有忠粉过来打招呼。
“金妹好，今天这么早就开直播了呀。”
“金妹，从医院回来啦？今天有没有看到哪个帅医生？”
……
曹金妹并没看那些粉丝留言，也没有跟粉丝打招呼。
她看着眼前的镜头，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笑容洋溢在屏幕上，似乎要淹没整个直播间。
过了一会，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但她还是笑着，轻声地说着话。
“家人们，今天我报名参加试药了。”
“是新出的一种特效药，据说效果特别好。”
“是真的，我相信医生。”
“接下来，我会直播整个试药过程。”
第八章 试药直播第一天
看着曹金妹脸上的泪花。
直播间里的粉丝瞬间就炸了。
弹幕翻滚着，都在纷纷安慰她，给她鼓气。
还有不少粉丝在花式刷着礼物表示心意。
“金妹不哭。”
“不哭不哭！”
“金妹你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
“金妹要早点好起来，我们陪你一起看世界。”
“呜呜呜，看得我也想哭了！”
至于曹金妹所说的试药，并没有人在意。
因为他们几乎每天都要看着曹金妹吃下一大把药。
然后忍受着身体的疼痛，虚弱无比，气喘吁吁地轻声跟他们聊天。
一开始，粉丝还对化疗的作用抱有很大的期待，一起盼望着她吃了药能够一天天地好起来。
但是，这大半年来，眼见着曹金妹药是大把大把跟吃零食一般地吃。
身体却越来越消瘦，脸色也越来越憔悴，皮肤黄得跟涂了颜料一样，头发也慢慢掉光了，甚至在直播中还经常喘不上气，安静地坐在镜头前半天不出声，过了好久才会接着上一句话慢慢说下去。
其实曹金妹并没有诉苦，没有说自己身上哪里疼，或者虚弱地动不了。
她没有力气说话，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脸上露出的永远是笑容。
但是观众们都有眼睛，都能看出那笑容下隐藏的病痛。
如今，金妹竟然当着粉丝的面哭了。
大家自然要好好安慰她，顺便问问原因。
“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金妹了。”
“是啊，快说出来，我们一起去帮你出气。”
“金妹这么漂亮的妹子也要欺负，简直不是人。”
曹金妹赶紧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挥着手解释。
“没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流眼泪。”
“其实我是太高兴了，因为我今天看到刘阿婆了，她也是癌症晚期的病友，住院的时候病床就在我旁边。但是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她了，还以为她……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整张脸忽然亮了起来，发着光，眼眶里有泪水在转动。
“没想到今天我去填临床试药表格的时候，又看到她了，她的身体真的变好了。”
曹金妹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阿婆她脸色变得红润了，眼睛也有神了，走路来也不用人搀扶了。说话嗓门很大，中气十足，在医院里说话好像……”她努力地在想着形容词，忽然笑出了声：“好像在菜市场买菜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临床试药的第一批，比我早一周。”
曹金妹两眼放光，熠熠生辉。
“虽然我是第二批试药的，但是我相信，我也很快就能好起来，就像阿婆一样有力气。”
直播间粉丝瞬间哗然。
“我不是在做梦吧。”
“居然有人癌症晚期吃一周药就能好转。”
“这是什么神药。”
“天啦，要不是金妹说出来的，我一定以为是骗子。”
曹金妹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敢相信。”
“不过我会直播整个试药的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变化。”
“如果真的有效果，那我们癌症晚期患者就都有救了。”
“今天我已经在医生那里吃了第一天的量。”
“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感觉到有点力气了。”
“回来以后没有那么累了，现在说话不太费劲了。”
“今天我可以陪大家聊天久一点。”
虽然直播间的粉丝都是老粉居多，但是也没一个敢相信的。
哪有刚吃药没多久就有感觉好转的。
说是睁眼说瞎话都是轻的。
又不好直接戳穿她的美梦。
毕竟病人的信心和自我暗示对治疗来说也很重要。
就好像有些病人吃的是全无效果的安慰剂，但是因为相信会有效果，居然奇迹般地起了效果。
所以粉丝们也都附和着，同时也尽量转移话题。
“阿婆有效果，金妹吃了肯定也会有效果的。”
“是啊，明天肯定会更好。”
“金妹，我今天跟男朋友分手了，好伤心，呜呜呜！”
直播间不断地有老粉进来，也有误入的新观众。
新观众看着金妹的话，不由都笑了。
“主播是不准备装了吗？要开始卖神药了？”
“摊牌了，其实我是医药代表？”
“主播这一年来打赏收了不少吧。还不满足吗？吃错药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哈哈哈，你们这帮傻子，都被主播骗得团团乱转，世界上哪有一吃就好的抗癌药啊。”
“国外的抗癌药也没有效果这么好的。”
“效果好的也不是没有，之前不是就有一个刷爆网络的天价抗癌针？”
“对对对，上个月刚出来一个新闻，说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百万一针，药到病除。”
“假的吧，哪有这样的药？”
“就是，现在媒体为了噱头真是毫无底线，抗癌药都能有假新闻。”
“还真不是，好像是新美集团研发的国内首家抗癌药，”
“我草，是真的，我刚在千度上面搜索了。还真有这么个新闻。”
“是啊，好像是自体免疫细胞疗法。非常非常贵，整个过程没有两百万下不来。”
“我草，这是富人才能用得起的药吧，一针下去真的是倾家荡产。”
“但是人家效果好，打完以后体内基本就没有癌细胞了，只要好好保持不复发，基本就算彻底治愈了。”
“这种药得卖房才能用得起吧。”
“主播你不会是打的这个针吧？”
话题迅速跑偏，也有粉丝愤然出声，维护曹金妹。
“你他妈的是眼瞎吗？你看看金妹住的房子有多破，能打得起一百万的抗癌针？”
那个新人看了看直播间里斑驳的墙壁，毛坯房一般的居家环境，迅速道歉。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主播肯定没钱打这个针。”
“如果不是天价抗癌针，那就不可能有主播说的这个效果。”
“主播肯定在骗人。”
粉丝生气了。
“爱看看，不看滚！”
“就是，金妹才不是骗子！”
“守护最好的金妹！”
曹金妹一看状况混乱，赶紧劝解。
“你们都是我的亲朋家人，不要吵了。”
“我知道这个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其实如果不是看到阿婆的状态，我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才说要每天直播试药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
“这个肯定是做不得假的。”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见。”
直播在一片争议中结束。
第二天，曹金妹又打开了直播间。
昨天观看过直播的很多粉丝都在等着开播。
立即蜂拥而入。
这一次，曹金妹还没开始说话。
只是出现在镜头中。
就有眼尖的粉丝们惊呼起来。
弹幕瞬间疯狂滚动。
“金妹，你今天怎么皮肤变白了。”
“是啊，皮肤虽然也黄，但是没有黄得那么可怕了。”
“坐姿也直了，不再是倚靠在椅子上了。”
“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好像活了过来，被注入灵魂了。”
“金妹，你继续保持，不要停！”
“我的天，我是眼花了吗？金妹手里拿着什么？她竟然在我们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苹果。”
“老婆，快出来看神药！”
“金妹果然没骗人，这个药是真的有效果。”
曹金妹开始笑呵呵地汇报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天去医院吃了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路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今天坐车没有昏睡，在看窗外的风景，我坐了这么多趟车，从来没有看过路上的风景。”
“原来这个城市的景色这么美，回到家还吃了一大碗饭。”
“妈妈让我吃个苹果，我想着大家肯定等久了，就马上过来了。”
“大家看看我，是真的，我没骗大家。”
“我感觉真的有变化！”
第九章 神药惊世，医院沦陷
曹金妹身上的变化大家都看到了。
实在是太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的身体确实在肉眼可见地变好。
粉丝们疯狂地打call，个个恨不得冲进手机屏幕里去，好近距离仔细观察她。
直播间的热度飞速上涨，热度急剧上升。
源源不断的新粉丝涌入直播间。
这些新粉丝都搞不清楚状况，看着直播一脸懵逼，但是看了之前的回放后又有点怀疑人生。
倒是没有人再质疑她作假或是要卖药了。
于是所有人。
不论新粉，还是老粉，都开始期待起第三天的直播来。
老粉们想要亲眼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新粉则是半信半疑，想要眼见为实，探索一个真相。
多神奇啊，晚期癌症患者在眼前脱胎换骨直至彻底治愈。
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只有传说中的神迹中才发生过这种事。
曹金妹倒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些，她沉浸在喜悦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她又要下播。
临走前跟粉丝们约好，明天会按时上来，继续给大家看自己的状态变化。
第三天，还没开播，直播间就爆满了。
当镜头再次打开。
曹金妹再次出现。
这一天是注定被所有人铭记的一天。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虽然不算多白嫩，但也不再蜡黄了。
也许皮肤不算多嫩滑，面颊还过于瘦削，以至于缺失了一种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饱满感。
但是，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变得红润，曾经失去的那份青春和活力。
又回来了。
除了没有头发，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可能是卖煎饼的小妹，也可能是饭店里端菜的服务员，甚至是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
总之，你第一眼看过去，绝不会认为她是个病人。
以前那个奄奄一息，面黄肌瘦的曹金妹，彻底消失了。
曹金妹依然是笑着看向镜头。
也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地，她忽然垂下头，低声啜泣起来，压抑着的哭声慢慢地传了出去，穿透了整个直播间。
直播间陷入沉默中。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不想打扰她。
她不需要出声，只是坐在那里喜极而泣。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也理解了她。
连弹幕都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
曹姐妹慢慢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泪痕，胸口不停起伏着，哽咽着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失态了。”
“自从照了镜子以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其实刚才我已经有一会没有哭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来以后还是这样子。”
“今天无法陪大家聊天了。只能让大家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我要走了，明天再见。”
曹金妹匆忙下播。
网友们却还陷入在震惊中，迟迟无法回复理智。
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等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
却只能面对着黑漆漆的直播间。
以及山呼海啸一般滚滚涌来的弹幕。
所有人都在刷着同一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药？”
可惜无人回答。
这短短十几分钟的露面，虽然短暂，却仿佛地震一样，余波迅速扩散。
一瞬间就蔓延到了别的平台。
抖拍，浪博，逼乎，等等。
其他平台的网友一开始觉得听到了笑话。
纷纷嘲讽起来。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把曹金妹试药的前后变化，精确到每天，做成了拼图，全网传播。
于是越来越多其他平台的网友都跑去曹金妹的直播间，蹲守起来，等待着她再次出现。
第四天，曹金妹出现在镜头前，她已经平静下来。
她今天的状态更好了，生命力正在迅速恢复，也有了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
面色很红润，皮肤有弹性，眼神清亮，眉目笑意盈盈。
她非常开心地说：“昨天我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了一件事。”
“我是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参加试药的。我非常感谢这家医院和它家的医生们。”
“没有他们让我试药，就没有我曹金妹的今天。”
“我已经把这家医院的全名和地址打在直播间上面了。”
“如果我的粉丝里有癌症患者，请你们不要放弃不要绝望，赶紧前去这家医院，参加试药。”
“看看我，你们也一定能够重获新生。”
“请大家帮我一起传播这条消息，请记住，只要多一个癌症患者知道，你们就多挽救了一条生命。”
“至于你们问我吃的是什么药，医生说了一些，但是我也听不太懂，毕竟我只是高中毕业。”
“具体的情况，欢迎你们前去医院找医生咨询。”
“对了，医生说我的试药期大概是一个月，看治疗进展而定。”
“没准，我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好了呢。那可就太好了，嘻嘻。”
“这一切，我都会跟家人们分享。”
直播间前的人们此刻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中有很多是猎奇而来的普通人。
但也有很多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癌症患者或者病人家属。
他们一开始听到这个三天治愈的抗癌神药，本来是拒绝相信的，看了照片又有些怀疑。
但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线希望，于是立即闻讯而来。
他们慕名而来，只是为了亲眼所见，确认事实真相，并获得药物或者医院的信息。
得偿所愿之后就马上离开，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昆市。
甚至有很多观众本来就是昆市人，更是一听到医院的名字，就马上赶过去了。
而此时，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医生都还对这一场媲美八级地震的网络狂潮一无所知。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三十出头的李学民作为三甲医生的主治医生，也算年轻有为。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哼着歌从住院楼中走出，慢悠悠地前往门诊大楼。
今天下午轮到他出门诊了。
只是，离门诊大楼还有十几米远，他就停下脚步，拿下眼镜猛擦，嘴巴张得大大的，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卧槽”。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狂奔过来几个同事，呆呆看着眼前的人潮。
“卧槽，大场面啊，这是丧尸围城还是兵临城下？”
“发生什么事了？”
“地震了？食物中毒？还是哪里爆炸了？”
黑压压一片的人头，看不到尽头，层层人浪围住门诊大楼，不住有人进进出出。
每个人都很守序有礼，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这场景看得李学民和同事面面相觑，大呼邪门。
大楼门口还有一群拿着摄影器材的人，看起来像是电视台或者媒体。
没一会，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诊楼里匆匆跑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旬老者，身穿白褂，步步生风。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秦主任出来了，看来没什么重大事故。”
“对啊，要不然就是急诊室主任或者院长出来了。”
肿瘤科秦主任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真是简练云。
李学民看着她，心头莫名飘过一个念头。
这事，该不会是跟卫康那小子的新药有关吧。
很快他这个预感就得到了应验。
所有冲进医院的人都是为了一种三天治愈癌症的神药而来的。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知道要来这家医院询问。
秦主任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特么哪里来的谣言，现在造谣都不讲究基本法了吗？
三天治愈癌症，你嗑的是太上老君的金丹还是雪山顶上的万年灵芝？
他正要义正词严地辟谣，忽然衣袖被拉扯了一下。
回过头一看，是简练云紧张不安的面孔。
“主任，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哪种药。”
“之前我们不是跟三清药业合作一个抗癌药的临床三期试验吗？”
“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药而来。”
秦主任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半响，只好面带笑容迎上媒体。
“是昆视新闻和日报社吗？我是肿瘤科的秦主任，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这是三清药业研发的一款抗癌新药，正在我们医院进行临床三期试验，至于你们所说的三天治愈确有此事，但并不是治愈，而是抑制癌细胞扩散并灭杀，离彻底治愈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清药业！”
媒体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所有人耳中回荡的只有这四个字。
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信息。
第十章 三清扬名，新美躺枪
不管是三天见效还是三天治愈。
三清药业都瞬间一举成名。
所有听到这四个字的人都开始搜索和打听。
这个三清药业是哪家上市药企？
居然能独立研发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那肯定是一家老牌上市医药集团，资金雄厚，研发背景强大，技术积累深厚吧。
必须要第一时间报道它。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知道它的一切。
不得不说，信息社会，消息传播得很快。
三清药业很快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只不过，看到相关信息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一家成立二十多年的小药企，老牌是够老牌的，但是根本没上市。
缴纳社保的员工才78人，还大部分是生产职工。
倒是斥巨资建立了一家制药实验室，研发团队也有大猫小猫几只，只可惜学历全是本科，连个硕士都没，估计也就打打杂。
去年营收也才几千万，生产的还都是最普通的仿制药，什么感冒药，消炎药，眼药水，止咳糖浆这种烂大街的药房常用药。
也就是创立得比较早，又在小城市，所以占了很大一块工业工地，还有厂房的一些生产设备，再加上实验室，七七八八算下来能有个上亿资产。
即便在全国4000多家药企里，这么一家杂牌小药企也算是中下游的垫底存在了。
然而，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杂牌公司居然研发出来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可真是活见鬼。
就在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同时。
海市市中心，万豪五星级酒店。
富丽堂皇的大型会议室，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在举行。
正中央的主席台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长得相貌堂堂，方面大耳，不怒自威，全身洋溢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仪。
台下是乌泱泱满座的嘉宾，来自各大友商，供应商以及媒体。
身后的巨大投屏上播放着一幕幕高大上的企业宣传画面，洁净的无尘车间，专业的精英研发团队，数百亿元的年营业收入，以及各种前沿药物的疗效特写。
一道红色横幅上，是无比亮眼的一行大字：“新美集团国内首家抗癌新药阿基仑赛注射液独家上市新闻发布会”
中年男子正是新美集团的董事长吴士吉，此刻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妇女，正容光焕发地讲述着自己的癌症治疗过程。
“诸位，我是来自海市的张春梅，于去年6月确诊弥漫性B大细胞瘤，经过治疗之后又复发。我曾经一度陷入绝望，甚至想要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免承受这无止尽的病痛。”
“然而，在听说了CAR-T细胞疗法在国内获批之后，我又感觉到了希望。”
“三个月前，我在海市瑞基医院接受了单采细胞，并在一个月之后注射了新美集团研发的阿基伦赛注射液。”
“就在上个月底，我在PET-CT检查下，发现体内暂时没有了癌细胞，症状也完全得到了缓解，彻底恢复了健康，并于三日前出院回家。”
“感谢新美集团，感谢瑞基医院，感谢吴总，感谢为新药成功上市做出贡献的所有人。”
中年妇女神情喜悦，激动得不能自已，言谈中数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而她那红润的脸庞，富态的身材，浓密的黑发，健康而洪亮的嗓门，都极大地佐证了这一神奇疗效。
全场热烈鼓掌，欢呼雀跃，为她能战胜癌症而高兴。
新美董事长吴士吉随即红光满面地发表感言，并隆重推介自家产品。
“众所周知，阿基仑赛注射液是一种自体免疫细胞注射剂，由携带CD19CAR基因的逆转录病毒载体进行基因修饰的自体靶向人CD19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制备。”
“日前，国家药监局官网发布批准阿基仑赛注射液上市的公告。公告指出，该药品为我国首个批准上市的细胞治疗类产品，用于治疗既往接受二线或以上系统性治疗后复发或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成人患者。”
“目前为止，除我司发布的这款阿基伦赛注射液外，国内尚无其他CAR-T细胞治疗产品获批上市。可以说是国内首创且独家的抗癌新药。”
“新美集团立足于自主研发和技术转移相结合，致力于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技术的产业化和规范化，造福国内外患者。”
掌声顿时如雷鸣般在整个大厅爆响。
很快便是媒体提问时间。
一个尖锐的问题迅速被提出。
“据我所知，一针阿基仑赛注射液的价格可谓是天价，100万元/袋（约68ml），加上其他配套治疗费用，总价格或接近200万。”
“请问吴董事长，为什么这款药物这么昂贵？”
“贵公司研发这款药物的本意难道是为了服务富贵人士吗？”
“不用说穷人与这款药物无缘，就连普通人也需要倾家荡产才能使用，那么这样一款天价药物的存在，又有什么积极意义呢？是否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直逼灵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抛出，其他友商听了无不额头冒汗，纷纷庆幸面对这棘手问题的不是自己。。
而吴董事长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一脸自信，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呢，我想告诉大家，阿基伦赛注射液为什么会这么贵的原因，主要是这款药物无法批量生产，必须专人专治，治疗的过程也非常复杂，因此成本也就十分高昂。”
“而且该产品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在国内目前具备唯一性。另外新美为了此款新药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元，这也是该产品终端首家昂贵的主要原因。”
“任何创新技术，都有一个成本价格下降的过程，包括前期巨大的研发投入。所以目前CAR-T在国内的价格，我们初步定价是海外的一半。”
“未来，我们还将努力降低CAR-T的价格负担，目前CAR-T可能还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的，但是我们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后的价格必然会降低到一个病人们能够承担的地步。”
这番说辞十分得体，详细解答了天价抗癌针为何如此昂贵的问题。
媒体在听到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之后，脸色都和缓了许多。
又有媒体提问。
“请问既然价格这么高，那阿基伦赛注射液是否打算进医保？如果能够进医保的话，也可以尽量降低价格，尽快造福癌症患者。”
吴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目前这款产品还无法马上进医保，我们还要更多地探索多方合作，比如与商业保险合作，在商业保险的覆盖下，相信整个支付端的负担将会有所缓解。”
在场友商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
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医保也是不可能进的，谁不知道医保采购的价格之低，能把医药销售给谈哭了。
资本家研发新药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挣钱，难道还真的是为了治愈癌症，拯救全人类？
国内独家，首家，抗癌新药，研发投入8亿，这上市了不得好好捞钱，多挣富人的钱，力争回本先说，谁会失心疯了，一上市就降价。
穷人，普通人，出不起两百万治疗费，算什么目标客户？也配用高端抗癌新药？
要都给穷人研发药物，企业早都喝西北风去了。呵呵。
药企友商们的心理活动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而媒体们听了吴总这番话，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吴总的回答确实有水平，滴水不漏，谁也找不出差错。
只不过，现场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吴总，其实新美这款药物虽然是首发抗癌药，但是并非国内独家。事实上有一家叫三清药业的药企，也研发出了一款广谱抗癌新药。”
“据说，三清药业这款抗癌药，三天见效，患者吃下三天之后就能立即恢复正常。”
“吴总，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第十一章 第二次提取，美白神药
海市郊区，一栋比较老旧的小区三楼。
三个中老年男人站在空空如也的毛坯房里，面面相觑。
这正是三清药业的三位前股东。
他们三人终于抽出点时间，来到这套用20%股份换来的海市郊区房验房。
三人本来觉得，虽然这套房是在郊区，但是好歹离外环没多远，附近地铁站又在一公里内，面积也不小，也有一百来平，可以说是交通便利，位置相当不错了。
海市房价可是出了名的高，这郊区的房子价格少说也得五六万了吧。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门打开，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套破败已久的毛坯房。
房龄也很久了，起码是十几年前的房子。
小区也很老旧，附近还有个垃圾焚烧站，站在四处漏风的客厅里，鼻端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化学异味。
怪不得没人住，这特么八成是以前抵债的旧房。
这么破，环境这么差，房价不大出血肯定卖不出去。
看着这满是灰土的水泥墙面，三人瞬间气急败坏。
“混蛋！”
老刘一下子蹦得老高，很快又捂着胸口踉跄着靠在墙上。
其他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从他裤兜里掏出急救药给他垫在舌底。
老刘深吸了口气，脸上青筋迸出，恨恨道：“卫康这个小兔崽子，心可真黑啊。他妈的连我们都要坑，什么玩意儿啊！我算看走眼了！”
老陈虽然年纪大平时情绪控制得当，但此时也气得鼻子都歪了，口中不停喘气。
“卫家速来忠厚，怎么就出了个奸诈小人呢。老卫两口子看到这小子这德性，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剩下一个老王，也是满脸涨得通红，气得直骂娘。
三人暴跳如雷，疯狂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过，很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咆哮。
老刘接起电话：“喂，是我啊，什么事？”
他声音突然拔高八个度。
“什么？三清药业研发出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特么不可能，我们可是股东，有这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试药视频已经火遍全网了？”
“什么？你问我要不要转卖股份？他妈的你谁啊你？”
“那你恭喜我发财了？你他妈真缺德！恭喜你妹！”
老刘“啪一声”将手中手机狠狠扔出。
手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水泥墙上，屏幕瞬间裂开。
老刘两眼发直，面色白得可怕，半响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他就是故意的！咱们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瞎了眼，他妈的我们被那个王八蛋给坑惨了。”
老陈和老王在旁边听了还是一头雾水。
老刘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网上搜视频和热搜，随即颓然坐倒在地，一声不吭，整个人都自闭了。
老陈看完手机上的视频，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他怎么敢呐，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老王捏紧拳头，撕心裂肺地叫道：“居然是三天见效的抗癌神药！有这么一款药，简直就是日进斗金，下半辈子躺在金山上啊，不，是子子孙孙都躺在金山上啊。”
他猛地一跺脚：“不行，我们要找这臭小子算账去！”
其他两人瞬间灵光一闪，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
老刘一个激灵道：“没错，这个药肯定早就在我们退股之前研发出来了，他这是欺诈，是诈骗！我们应该起诉他，要求把股份重新拿回来，这是我们应得的。”
三人立时精神大振，不耽搁一分一秒，马上冲出房门。
******
卫康本人对新药所引起的外界反响一无所知。
此刻，他正坐在实验室里，看着系统面板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刚才，系统终于提示他积分足够，可以升级了。
打开系统面板。
等级：lv2
宿主：卫康
积分：120
一个提示在缓缓闪烁着。
“100积分可提取药品副作用一次。”
卫康仔细看了下系统说明。
每一个病人使用就会增加一个积分，而新手礼包赠送了一次三倍积分加速奖励。
所以就是目前为止已经有40个病人使用了抗癌新药。
卫康点点头，这个速度还可以，临床二期的时候只有不到十个病人试验。
看来临床三期已经有三十多个病人参与试验了，算是平稳推进，如果后续人数继续增加，积分还会不断增长。
自己对临床三期的目标是起码要达到一千人以上，这样看来还差得远，还得继续努力。
可能因为三清药企只是个小药企，没什么名气吧，所以在医院报名的病人不够多？
毕竟看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新药，病人心有疑虑，这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得让张博那边多出钱找点试药人了。
但是这样一来，经济压力就会很大，因为每个试药人都是要支付数千元的报酬的。
而且CRO公司的资源也没有医院的病人那么多啊。
还是得先多挣钱！
还好现在的积分可以再提取一次副作用了。
要好好把握，做一款特别受欢迎，最好能卖疯了的保健产品。
卫康心里嘀咕着，又开始在自己的废弃药方库里翻找了。
上次他已经整理过一次，把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单独收集起来了。
现在他就在这些药方里面仔细搜索。
很快，他就眼前一亮，被一款药方给逗乐了。
“这款皮炎平改良的药膏，效果并没有提升，反而容易引起瘙痒，我去，你这是反向改良啊，本来患者买皮炎膏就是为了止痒，你这涂了还更痒了。”
“不过副作用倒是不多，不会给患者造成其他不良反应，纯粹就是使用感极其欠佳。哈哈，能研发出这种药方的，也是个人才。”
“我再看看其他的副作用，还容易造成皮肤干燥脱皮，咦，还能抑制皮肤黑色素生成，并打散和分解皮肤底层的黑色素沉着。”
卫康顿时两眼放光。
“这个副作用很厉害了，虽然这款药膏里面含量很低，但是如果单独提取出来，可以做一款美白，祛斑的药物啊。”
“美白药物，应该会很受女生欢迎吧。应该吧……”
卫康不是很确定，毕竟他身为钢铁直男的代表，对女生一直都不太了解。
只是回想起来，母亲对各种护肤保养品的狂热让他印象深刻。
各种瓶瓶罐罐堆满整个梳妆台，还时常往美容院里跑。
每次消费的数额都让他和老爸咋舌，动不动就几千上万，每个月都要好几次。
母亲对其他方面的享受并不热衷，但是女人对自己容貌的看重，让她长期沉迷于保养品编织的美梦中。
年纪大了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会走向衰老，光靠保养品也不过只是延缓一下这个过程而已，并不能真正的青春永驻。
卫康看过母亲瓶瓶罐罐上面的成分表，都是些化学成分和植物提取精华之类的东西。
在他这种制药专业人士看来很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不过一般人看不懂，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不管怎样，化妆品应该是个很暴利的行业吧。
好，那这款美白产品，我投了。
这就提取。
很快一款能抑制黑色素生成，并分解和打散黑色素的药方出现在系统面板上。
卫康很快在实验室里做出了样品。
不过他这次做的是外用药膏。
他想了想，决定自己先试试效果。
于是在左手手背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看看过几天效果怎么样。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看一眼手机，竟然是简练云打过来的。
光速接通。
一个疲惫的女子声音传出。
“卫总，你的药火了。”
第十二章 正式官宣，新药发布会
简练云将试药直播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现在三清药业已经火遍全网，我估计媒体很快就要找上门采访你了，你早做准备吧。”
“还有一件事，来医院报名参加试药的人实在是太多。我这里药不够了，你赶快让人送一批过来，最好能每周固定送货。”
“当然，你放心，我们也会挑选病人的，并不会什么人都收，我们一般都是选择恶性肿瘤或者是癌症晚期这种常规疗法不太起效的病人。这样才能救治更多的生命。”
“不过即使是这样，报名的人也太多了，唉，真心盼望这款药物能够早点上市吧，这样所有医院的病人就都能用到了。”
卫康听她细致地将各项事情一一道来，清脆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沙哑。
看她为了新药的事情这么辛苦，不由心中有些愧疚，又带着一丝怜惜。
“好的，我马上让人给你带过去，你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千万别累坏了。”
对话很快结束。
卫康打开抖拍，快播之类的平台，三清药业抗癌新药的信息瞬间扑面而来，将他淹没。
他不由喜上心头，连忙登录了浪博上面自己的账号。
这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注册的一个私人号码，平时就用来看看关注的大V和一些新闻，很少发自己的信息。
将用户名改为“三清药业卫康”，并找小秘书认证CEO。
三清药业是真的小，连个网络运营官都没有，只好由他这位老板亲自上任，担当起各平台运营大业了。
不过他也不会经常上网，基本上就是发一些官方新闻，为公司的新药做一些宣传。
尤其是他现在有了新的能快速挣钱的产品，这个不像抗癌药那样自带热度，所以也需要蹭着抗癌药的热度来营销一波。
做生意嘛，不寒碜。
浪博的小秘书看到这位网络最火药企的当事人亲自前来认证，也是惊了，赶紧验证了资料之后通过。
卫康还买了一年的会员，很快他就以认证的官方身份，出现在各大有关三清药业的热搜下面。
然后他迅速发出一条通告。
“三清药业独立研发的抗癌新药临床三期取得重大成功，填补了国内癌症治疗的一项重大空白，此药物为广谱化学抗癌药物，适用于大部分癌症患者，目前正在进行审批上市流程，请各位朋友安心等待上市。”
“三清药业立足自主研发，经过多年苦心磨砺，终于出了成果。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三清药业必将再接再厉，继续研发新药，造福广大国内患者。”
浪博新闻官号很快就转发了他的通告，随即引来一众新闻号的转发。
很快，人民日报官方号也转发了他的通告，并对三清药业大为嘉奖。
“感谢人民企业家为癌症患者做出的贡献@三清药业卫康，希望三清药业能在自主研发之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卫康看着热搜下齐刷刷的权威转发，不由欣慰地笑了。
他再次发出一条通告。
“三清药业将于下月发布抗癌新药新闻发布会，公布临床三期试验数据。请各位敬请期待！三清药业不但致力于解决病痛，拯救人类，同样也关注女性健康之美，最近我司研发出了一款疗效极强的美白祛斑产品，欢迎各大化妆品公司前来洽谈合作！@欧来雅@资生堂@宝洁……”
眼尖的群众瞬间发现这条消息，立即涌入卫康的浪博，不停点赞评论。
异口同声地赞美着三清药业。
“还是三清药业好啊，官方说得没错，人民企业家，肯定要比那个黑心的新美集团要有良心。”
“对，我们期待着三清药业到时候能在发布会上公布价格，看看普通人能否负担得起。”
“就是，百万天价抗癌针，天杀的新美，他们就知道挣钱，服务富人，罔顾穷人生死。”
“抵制新美！绝不让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企业生存下去。”
卫康看着这些评论，不由失笑，新美集团好像之前还想收购自己公司呢，现在居然被痛批，名声都臭掉了，原来是因为这款天价抗癌针啊，百万一针，确实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
怪不得人民日报要转发自己的通告啊，这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等临床三期数据出来能够上市的时候，医保会不会找上门呢？
他不由若有所思。
此刻，媒体们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正愁没有临床数据好做出详细报告呢，这么重大的科研成果，最好是能做一个系列课题进行全方位报道。
从研发到临床，从临床到上市，再到被治愈的患者，这里面有太多可挖掘的故事了。
就连这位CEO卫总，看照片十分年轻英俊，好像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科技企业家，做出如此成果，是有什么秘诀吗？肯定值得深入探讨。
如今三清药业竟然要公布临床试验数据，这可是大新闻，甚至能传播到国外，毕竟是三天治愈癌症，这还不震撼海内外？
他们最近也查了不少关于抗癌药的信息，就连欧美医药巨头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药物啊。
而由于医院的保密处理，这款药的具体疗效如何，能否彻底治愈癌症，是否仅针对某种特定癌症，治疗原理是什么，有没有不良反应和副作用，这些信息都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
没有这些信息，发出去的报道只能是十分空洞，徒有噱头而无说服力。
同时想要知道这些信息的还有医药界的同行，不但有国内友商，还有国外的药企。
辉瑞，拜耳，强生，诺华，默沙东，罗氏，艾伯维，葛兰素史克……等等所有全球医药巨头的国内总部都将目光投向了三清药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微药企，和它的抗癌新药。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新药发布会，等待着临床三期数据的公布。
而卫康，在发完浪博之后，就放下手机，乐颠颠地查看起系统面板了。
果然，在他的注视下，系统积分像坐了火箭一样飞速增加。
120，125，130，135…….
系统积分不断增加中。
他心里就跟大热天吃了个冰冻大西瓜一样的酸爽。
对了，卫康猛地一拍额头，差点忘记让人给简医生送药了。
他大踏步走出实验室，来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采购部主管赵晓杰。
必须赶快再进一批原材料，把药物制作出来，以保证医院的供应。
毕竟，人数多了，所需要的药量也会增加，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在实验室完成的。
卫康接手公司之后，招了几个生化专业的本科生在实验室打下手，算是研发部的骨干了。
看来得让他们上手了。
第十三章 卫总的大饼香又甜
赵晓杰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也是老员工了，一向勤勤恳恳。
进门之后非常恭敬地微笑道：“卫总，有什么事吩咐？”
卫康把一叠签过字的原料购买单递过去。
“最近我们公司的抗癌新药很成功，你赶快再进一批原材料，研发部急需。”
赵晓杰点头接过，粗粗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之前进过的常用原料采购单。
他忍不住问道：“卫总，这都是抗癌药的原料？我看都是例行采购的，没有什么新的呀。”
卫康微笑道：“没错，这款抗癌药是在之前研发的药物基础上改良得到的，所以原材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赵晓杰激动地说道：“卫总真厉害啊，这下我们公司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以后做成上市公司也不是不可能啊。”
卫康哈哈一笑道：“格局小了，往大点想，以后三清不仅仅要做到国内药企第一，还要成为全球医药巨头，你好好干，以后公司发展起来你就是元老了。”
面对卫总画的大饼，赵晓杰欣然吞下，他顿时喜笑颜开，拿着采购单离开时整个人都变得干劲十足。
随后进来的是研发部的四五个人，每个人看着卫康，双眼都冒着崇拜的光芒。
虽然这些人都还是研发小萌新，只能在实验室打打杂，但是他们也知道能够自主研发抗癌新药是多么牛逼的大佬。
一个个都把卫康当成了偶像，都快跟教科书上面的化学大牛相提并论了。
毕竟大牛们都活在传说中，而卫总就在身边。
这是多好的学习对象啊，以后跟在卫总身边，总能学到一丝半点，哪怕学会卫总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本事，那以后去哪都能挺直腰杆。
若是能跟卫总一起研发出新药，那可是了不得的履历了，无论在哪家药企都是牛气哄哄的项目经历了。
而且公司以后发展下去，升职加薪那还用说吗？
总之，卫总还没说话，这帮人就已经脑补了一整部精英人士的人生。
卫康看着他们，脸上浮出欣赏的笑容。
“你们来公司时间虽然还比较短，但是都十分勤劳苦干，每天都在实验室里任劳任怨地工作，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辛苦你们了！虽然三清是个小公司，但是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抗癌新药的研发成功，这都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和努力。等新药上市，你们也有功劳，年底的时候奖金都会很丰厚。”
“以后继续努力，跟着公司一起成长，等公司发展起来，你们都是骨干，未来可期！”
研发部小菜鸟们被夸得晕乎乎的，一个个脸颊坨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不住点头。
卫康看向一个长方脸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笑道：“李忠，你这半年多来的表现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研发组长了。大家以后一起努力，以后公司再招人，你们都会升职加薪。”
李忠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新公司呆了半年就升职了，一时竟然有些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欣喜万分地道谢。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本科生，虽然学校还不错，算是末流211，但是本科生在大型药企基本是底层的存在，与研发无缘。
正好三清是本地药企，离家近，房价也不高，生活压力不大，所以他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
作为生化环材天坑专业的毕业生，找工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选择，当初他好不容易通过卫总的专业面试，才得到了这份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工作。
平时在公司他都是兢兢业业，下班之后还在继续看书学习，精进专业知识。
眼下自己的辛勤工作都被卫总看在眼里，终于得到赏识，升职成为组长。
他顿时胸潮澎湃，对卫总感激涕零。
眼看其他几名同事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李忠不由挺起胸膛来，精神焕发，昨晚熬夜啃资料的疲惫顿时不翼而飞，整个人就跟磕了药一样兴奋。
其他部门的人也都陆续被卫康叫到办公室，进行亲切慰问，打气鼓劲，一个个神清气爽地从办公室里走出。
他们此刻都已经知道了公司研发出抗癌新药，翻身在即，就等上市发大财了。
个个都是信心十足，精神饱满，干起活来也格外带劲，都想着跟着公司这艘大船，早日实现财富自由的美梦。
等到公司所有人都安抚过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卫康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顿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伸手端过水杯，准备喝水润喉。
他余光扫过手背，忽然愣住。
咦，怎么手背这么白嫩光滑？
赶紧跟右手对比一下。
黑白鲜明，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左手手背白皙如玉，跟腿部肌肤一样白嫩，右手手背虽然皮肤不算太差，但是平时风吹日晒，也是泛着黑红之色。
他顿时懵逼，想了一下，想起来是之前在左手涂了新出的美白药膏。
顿时欣喜若狂，这特么效果太好了吧，这才大半天时间吧，就由黑转白了。
仔细一想，不行，这个不是药物，而是要做成美白化妆品的，效果不能这么强劲，不然涂了当天就变白，还不把顾客吓死了，以为是含有什么危害人体的激素呢。
一般来说皮肤的代谢周期是28天，那么这个美白祛斑产品既要见效快速，吊打同类产品，又不能太快到吓坏顾客，看来限定在一到两周内起效会比较合理一些。
他赶紧调整配方，把有效成分的浓度调低一点，到之前药膏的十分之一效果的程度，就差不多了。
毕竟这个药方是准备和化妆品公司合作的，既要惊艳，又不能让对方听了觉得是天方夜谭。
当然到时候具体调配产品的时候，还会根据产品类型的不同而调配不同的浓度。
比如精华液这种昂贵的产品，自然是浓度最高，面霜其次，面膜爽肤水洗面奶这些则浓度依次降低。
别问为什么洗面奶里面也会有美白成分，问就是两个字，挣钱！
卫康一时之间为自己美白新药的美好钱景而沉迷，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天河，横跨整个天花板，金色的河水滔滔不绝地流淌。
呵呵，他擦去嘴角一滴口水，忍不住打电话给张博。
“张总，我这里有一份美白药物需要麻烦你做个临床二期试验。”
张博很惊讶：“什么？卫总你又研发出新药了？这也太快了吧！”
“呵呵，还好，也就比其他药企快一点点。”卫康当然要谦虚一下，他一向低调惯了。
“咳咳，”电话那头传来咳嗽声，张博似乎被呛到了，无奈道：“卫总，不带你这么玩的啊，你这研发新药跟母鸡下蛋似的啊，这还让其他药企怎么活？哈哈哈。”
他随即又兴奋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你这外用药上临床很简单的。”
“嗯，”卫康点点头：“没错，我这个药方主要是想要出售给化妆品公司，报告只需要显示出效果，没有毒副作用就行。反正做成美白产品之后，作为特殊化妆品还是要去药监局做检测的。”
“不过，这次不需要很多人，但是速度要加快，最好是能在月底给我，下月抗癌药新闻发布会上我要用。”
******
海市，欧来雅总部大楼。
盛长雅左手端着一杯星巴克咖啡，右手正快速地浏览网页。
“咦？”
鼠标停顿在浪博的某个页面上。
这正是卫康发布的抗癌新药发布会通知。
但是与大多数网友只看到了新药发布会不同。
她敏锐地关注到了通知的后半部分。
“一款美白祛斑新药方？”
盛长雅喃喃自语，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第十四章 盛长雅的惊喜
盛长雅是被浪博的热搜吸引着点进来的。
不得不说，她有着相当高的专业敏锐性。
一眼就在无数大V转发中注意到了工作相关信息。
虽然她只是一名初级产品经理，但是进入公司也有六年了。
但她的职业嗅觉比她的很多同行还是要敏锐很多。
她的同行们，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在看到这条通告的时候，自动忽视了后半部分内容。
盛长雅迅速点进去卫康的浪博主页，但是除了两条通知，整个页面都是空空如也。
并没有任何她想看到的关于美白药品的信息。
点进个人资料里，没有手机号，没有微信号，没有QQ号，只留下一个邮箱声明是商务合作所用。
她犹豫一会，把这个邮箱拷贝下来。
然后又全网搜索起有关三清药业和抗癌新药的新闻和视频来。
她看完网友们剪辑的试药视频，又跑去曹金妹的直播间看了几个回放，最后在直播间仔细看了十分钟。
终于确定下来，这个三清药业不简单，抗癌新药也确实疗效显著。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看来是家颇有实力的药企，应该不会虚假宣传吧。
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
马上点开新邮件，自我介绍一番，表达一下合作意向，并要求对方提供更详细的资料。
“卫总，你好，我是欧来雅集团的产品经理，今天在浪博看到您的通告，对您所提到的美白祛斑药物非常感兴趣，不知可否提供一下药物的具体资料，最好能提供一些疗效相关数据。期待您的回复，盛长雅。”
点击发送，看着邮件发出，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情顿时有些激动。
端起电脑旁的咖啡喝一口，竟然冷掉了，哎，刚才查资料太投入了，可惜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不过也不能浪费，三十多块钱呢。
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将纸杯扔进垃圾桶，顿时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也没有那么困了。
本来她平时都是喝公司茶水间的免费咖啡，不过今天星巴克出新品了，自然要尝试一下。
几年打工人生涯，又经常熬夜加班，导致了她的咖啡依赖症，每天不喝几杯咖啡就困得不行。
再看向屏幕，打算回回邮件。
忽然看到一封新邮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三清药业的卫总，这个卫总回复邮件很快啊。
邮件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疗效看附件图片，有意的话加微信xxxxxx详聊。
她点开图片，一张手背高清照瞬间跳出来，充斥着整个屏幕。
哈？这什么鬼？盛长雅一头问号，又仔细看了看图片。
这才看出来原来是左右两只手的手背对比照。
而且还是男人的手，厚实粗大，骨节分明。
搞什么啊？给我拍个手干嘛？
盛长雅暗自吐槽，又看了一眼，准备关掉图片，这卫总也太不靠谱了。
忽然，她眼神一凝，看出来了照片的异常之处。
照片中左右手背的肤色差距太大了。
一白一黑，对比鲜明，就好像两个人的两只手背凑在一起。
“不会是左手涂了美白药物，右手没涂吧。”
盛长雅略一思索，就确定了答案。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左右手背的皮肤。
幸好卫康拍的是高清照，连毛孔和皮肤纹理都十分清晰。
她越看越震惊，这左手背的皮肤也太白皙细嫩了，简直就像天生白皮肤美女的手背。
这对比也太鲜明了吧。
这位卫总是用了多久啊？是不是连续涂了一个月？
男人为了美白也这么拼吗？简直丧心病狂。
她腾地站起来，在座位旁边走了几步，心里的震撼才慢慢平息下来。
内心深处回荡着一道呐喊：“哈哈，老娘发了啊，效果这么好，这要是推出一款美白护肤品，不得卖疯了。哈哈哈，我的KPI，我久违的升职！”
她捂住脸坐在电脑前，忍不住地偷笑。
好一会，终于平复情绪，冷静地添加卫康微信，准备讨要试验数据报告。
这次对方没有回复得那么快了，好一会了都还没通过验证。
盛长雅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着微信消息。
好几次微信响起，她都激动得要跳起来，结果却是别的朋友同事发过来的。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怎么还不通过我的申请，不是你让我加微信详谈的吗？
她一时觉得度日如年，好几次同事过来找她谈工作事宜，都有些走神。
终于，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卫康通过了她的申请。
她双手有些颤抖，马上将早就写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卫总，我叫盛长雅，是今天给你发邮件的欧来雅产品经理，照片效果非常好，请问您那边有更详细的检验数据还有试验报告吗？”
对方回复很快，短短一句话，却让她瞬间透心凉。
“没有。”
她一时无语望天，捂着心口回道：“怎么会没有呢？您那边难道没有做过任何临床试验吗？”
“哦，临床试验有的，只不过我这款美白药物是改良药方，所以现在正在做临床二期试验，数据报告要到月底才有。”
盛长雅深吸一口气，还好，还是有试验数据的，那就等等吧。
“好的，还请卫总到时候记得把试验数据发我一份。我这边也好跟公司汇报此事。”
卫康满口答应，毕竟这是第一家找上门来的化妆品集团，接触下来也很有诚意。
至于要求提供试验数据，这也是很正常的流程。
不过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更有说服力一点。
他心念一动，问道：“这样吧，如果你对疗效还有所怀疑的话，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份样品给你试试。”
盛长雅大喜道：“那就太好了。这是我的地址：海市xx区xx街xx号xx”
“好的，明天给你顺丰特快寄出。如果觉得效果好的话，还请反馈一下，也算一份试验数据了。”
盛长雅答应下来，心里顿时有了期盼。
卫康拿出之前自己试验剩下的那份药膏，分量也不多，大概有10克左右的样子，这份药膏效果没有稀释过，既然要送样品的话，那当然就送效果最好的。
他准备给那位欧来雅的产品经理一份惊喜。
想必对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毕竟系统出品的原配方就只有这么点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再制作的都是稀释版本的配方了。
由于城市距离很近，盛长雅很快就收到了卫康送过来的样品。
“真的假的，这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就像三无产品。”
盛长雅晚上洗漱过后，拿出样品，看着手中的透明塑料盒子直皱眉。
“一点香味都没有，闻起来一股化学品的气味，延展性也不好，硬硬的，很难涂开，涂开了是油漆一样的白色。”
盛长雅心里直嘀咕，这么可疑的山寨产品，她有些不敢涂到脸上了。
毕竟平日里她并不缺大牌护肤品用，那使用体验吊打手上的可疑药膏。
不过想想照片上的效果，她又不禁跃跃欲试。
“美白产品也可以祛斑的，不敢全脸涂，我要不就试试祛斑功能吧。”
盛长雅脸蛋贴近镜子，观察着脸上的几个黑点，毅然决然地将药膏涂了上去。。
涂完以后，她松了口气。
“好了，每天涂一点，正好可以用久一点，希望用完以后能有一点效果吧。”
第二天一早，盛长雅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准备刷牙洗脸。
刚看了一眼镜子，盛长雅手中的电动牙刷突然掉了。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好像见鬼了一样。
镜中的脸蛋肤色均匀，就如剥壳鸡蛋一般白嫩。
上面没有一个黑点。
是的，没有一个黑点。
可是明明昨晚上才在黑点上涂了药膏啊。
对了，药膏！！！
“天啦~”
盛长雅捂着嘴巴，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惊呼。
第十五章 临床三期报告终于出来了
盛长雅摸着自己白嫩的脸蛋爱不释手，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现在她对这款三清药业的美白药物再没有任何怀疑。
心里充斥着一种捡到宝了的喜悦。
到达办公室，她迫不及待地给卫康传达反馈。
“不愧是三清出品，卫总，你的美白药膏效果也太牛逼了。”
“我涂在脸上的斑点上，一晚上功夫就全没了。”
“我以专业人士的资格担保，这要做成美白护肤品上市，肯定得卖疯。”
“公司一定会很有兴趣的，不知道对于合作方式，卫总有什么想法呢？”
“卫总是想要卖掉药方呢，还是跟我们合作呢？”
卫康看着对面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呵呵一笑。
系统出品，效果自然没得说。
不过这个女的有点意思，也不报方案，就问我的想法，是在套话吗？
他淡淡一笑，回道：“这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我相信等到试验数据公布以后，肯定不止你们一家对这个药物感兴趣。”
“到时候，价高者得。盛经理可不要让我失望。”
盛长雅看着回复，脸上笑容一僵，默默地回了一条：“好的，卫总，我们会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她不由苦笑起来。
这位卫总看起来不好应付啊，而这个最大的诚意，又谈何容易。
欧来雅作为一家历史悠久的全球500强顶级化妆品集团，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龙头，也是一尊庞然大物，在里面工作固然看起来十分光鲜，尤其是有产业滤镜加成，总能吸引无数心怀美丽梦想的年轻女生。
但是她已经摸爬滚打了6年，从一个最底层的实习生，到助理，再成为一名大众化妆品事业部的初级产品经理，早已深深了解这种跨国外企的行事风格。
对于外企来说，除非国内本土企业实力雄厚，行业竞争激烈，他们才会尊重亚太区部门的意见。
否则的话，每一个外企的国内总部里只不过是一群提线木偶，决策权和研发中心都在国外，国内部门的自主决策权少得可怜。
说句可笑的话，总部恨不得国内部门的人都是一群能够远程遥控，精确执行操作指令的机器人。
很多国内没有生产厂的外企，国内的人员往往只负责销售和售后，总经理也不过是挂着高大上头衔的管家，往往只能传达总部的指令，每个细节都毫无自主权。
而对于国内化妆品行业来说，由于国产品牌实在不给力，市场基本被国外品牌瓜分。
这就导致国内部门更加处于一种弱势地位，每次有任何新提议和好方案，都要层层上报，直到获得洋老板的首肯，才能给予资源进行下一步操作。
快消行业的核心业务就是品牌营销，盛长雅作为产品经理，负责品牌下每个产品从调研设计策划，到竞品分析定位定价，订货预算，渠道销售和培训，产品面世前后的预热、广告宣传或促销等所有环节。
但是她所有的工作都是在总部的资源调配下完成的执行层工作，她的职位并不高级，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也没有权力做出任何决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搜集足够详尽的资料，跟品牌经理打报告，看看能不能引起公司的重视。
虽然她对卫康的美白药物很有信心，但也没有把握能争取到足够好的报价。
盛长雅打开自己的绩效评估指标，看了看，叹了口气。
作为从实习生升上来的产品经理，她的职业升迁之路没有管培生来得快，兢兢业业干了六年，每天加班到晚上10点半，才在去年升职。
要想升到高级产品经理，再往上到品牌经理，不知道要多少年。
到时候自己已是人到中年，一身病痛。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要是运气差点，一辈子就在现在的岗位上干到老也不无可能。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行，决不能落到如此下场。
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促成这笔交易，不论是买下药方还是合作开发，只要能推出一款效果强劲的美白产品，成功占领市场，必将成为自己职业生涯最耀眼的战绩。
就在盛长雅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而暗下决心之时。
卫康此刻正一脸喜悦地翻看着美白药物的临床试验报告。
果然张博就是很快啊。
这个快男不愧是多年御用合作伙伴。
说月底给，绝不会拖到下个月。
外用效果一如既往的惊艳。
没有任何毒性反应，也不刺激皮肤，更没有皮肤瘙痒，起红斑，脱屑等不良副作用。
虽然由于试验时间的关系，并不能确定长期使用的副作用，比如停药反跳，光敏反应等。
最难得的是耐受性非常好，试用者并未出现任何过敏反应。
这点对于化妆品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化妆品售卖中最棘手的一个问题就是顾客涂抹之后发生皮肤过敏，从而导致红肿、干紧、刺痒、起疙瘩、起疹子、刺痛等一系列症状，最严重的甚至会对容貌造成极大损毁，俗称烂脸。
所以大牌护肤品全都需要经过长期的大范围的样本测试，以保证产品的温和性，做到绝大部分客户不会过敏，这一点甚至比效果更为重要。
否则客户使用护肤品本来是要变美，结果直接由于过敏而毁容，那将彻底摧毁一个品牌辛苦多年建立的口碑。
也就是系统出品的药方，才能做到成分菁纯，毫无毒副作用。
张博同时送来的还有抗癌药的临床三期第一批试验数据。
这一批人数大约有一百人左右，为期一个月的试药效果非常惊人。
除了一些特别严重的晚期患者还在继续观察中之外。
大部分癌症病人都在一个月之内治愈了。
体内的癌细胞都消失了。
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但是以后就不好说。
因为很多原发性癌症很大程度是由于病人的不良生活恶习导致。
比如吸烟导致的肺癌，嚼食槟榔导致的口腔癌，喝酒熬夜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肝癌等等。
如果患者还继续保持这种不健康的生活，很难说癌症还是否会复发。
不管怎样，这份数据非常完美了。
卫康又联系了医院那边，那边的实验人数多一些，大约有两三百人。
足够了，这些专业数据已经能够证明抗癌药的效果了。
至于后续，临床三期还会继续进行，一直到上市为止。
上市之后还会继续进行临床四期试验。
临床四期是新药上市后进行的应用研究阶段。
人数会更多，主要是研究药物的进一步疗效和不良反应，评估特殊人群使用风险，以及改进给药剂量。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卫康将美白药品试验报告电子版发给盛长雅。
随后便去找孙成仁准备即将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将新药发布会定在下月初。
很快，消息传出。
所有人都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份传说中的临床试验报告。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真容。
第十六章 国际巨头云集，吴总心惊
海市，新美制药集团总部。
做为一家国内前十的制药集团，新美拥有多项制药专利，以及多款畅销药品，最近更是由于百万天价抗癌针而引起全网轰动。
他们同时也会跟国外的顶级药企合作，比如专利技术交换授权，或者互相代理销售对方的药品。
今天，董事长吴士吉坐在宽敞明亮的江景会议室，与辉瑞公司签署了一份心血管药品的专利授权协议。
心血管药物是辉瑞公司的拳头产品，这款迭代型新药去年在鹰国上市之后，疗效显著，受到市场极大追捧。
新美引进这款药物的同时也想跟辉瑞达成在抗肿瘤药物领域的一系列合作。
毕竟辉瑞在抗癌靶向药方面战绩辉煌，旗下拥有针对肺癌，血液癌等多项癌症的靶向药以及免疫药物。
而新美最近研发出针对淋巴癌的新药，正在积极布局海外市场，与宇宙第一药厂辉瑞的深入合作自然是势在必行。
吴总跟辉瑞亚太区总裁安德烈博士签订了合约，并深入交流有关抗癌药物的合作，双方都非常满意。
吴总决定表达自己东道主的热情：“安德烈博士，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安德烈是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典型西方人，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他握着吴总的手，用流利的中文说道：“非常感谢吴总的款待，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不过，”他随后摇摇头，脸上露出非常惋惜的表情：“我明天要去附近的昆市参加国内一家药企的发布会，今晚就要赶过去。”
吴总听到昆市这个地名，脸上一僵，挤出一个笑容问道：“是不是一家叫三清的药企？”
安德烈点头笑道：“不错，那家药企宣布研发出了一种广谱抗癌药物，据说三天就见效，十分神奇，副作用还极低。据说今天他们会在发布会上公布临床试验数据，我想去看看。”
吴总心中大吃一惊，这三清药业的抗癌药居然惊动了辉瑞的亚太总裁？
辉瑞公司是对这款抗癌药有什么想法吗？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助理：“三清药业的发布会是在明天吗？”
助理恭谨地回道：“没错，就是明天上午，之前他们还特意送来请柬。”
吴总对安德烈点头道：“那好，安德烈博士，我也正好要去参加，不如一起过去。”
安德烈也非常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了，路上我们还可以继续谈谈合作的事情。”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早我们说不定会在会场遇到很多老朋友呢。”
吴总心中震惊，难道还有别的药企巨头对三清的抗癌药感兴趣？
忽然他脑中一激灵，一个想法闪过，难道安德烈这次专程从帝都赶过来，时间又跟发布会如此之近，难道主要目标竟是三清，而非和他吴总的合作协议？
这样一想，签订协议的喜悦顿时消逝，吴总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打听起对方去参加发布会的目的。
可惜安德烈守口如瓶，闭口不谈三清药业，只是跟吴总东拉西扯，聊一些国内生活趣事。
吴总无功而返，只得罢手。
第二天上午九点，吴总和安德烈早早就来到三清制药的总部。
刚到门口，就看到停车场里满满的都是车，后面还排着常常的队伍，大门口附近的路边都停满了车。
两人带着助理下车，在门口登记，刚到行政楼门口，就看到孙成仁一脸春风地走过来。
“吴总，安德烈博士，非常感谢两位的光临，请里面请。”
吴总跟老孙也是多年熟人了，而且还是对头那种，此时看到他顿时想起网上铺天盖地对新美的痛骂，心中一股怨气浮现，于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卫生了个好儿子，我可得来好好看看，呵呵。”
老孙微微一笑，就当没听到。
安德烈对谁都是非常热情，主动伸手跟老孙寒暄了好一会，才跟吴总一起走进大厅。
吴总打量了下大厅，里面装饰得很隆重，横幅鲜花等等一个不少，摆放着很多椅子，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厅尽头是一个高台，前面架着很多摄像机，一群媒体记者簇拥在台下。
吴总眯起眼睛，寻找着熟人和同行。
旁边的安德烈突然朝着右边走过去，边走边挥手：“施密茨博士，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右边坐满了人，里面不乏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一个须发浓密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站起，朝着安德烈迅速走过来，两人热情拥抱。
安德烈非常高兴地为吴总介绍。
“吴，这是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曾经跟我是老同事，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这是个大胡子老外，戴着厚厚眼镜，一副学者气质，笑着伸手道：“吴总你好，我们公司在附近的杭城有一家全球制药中心，我最近过来出差，正好听到了一款神奇的广谱抗癌药的问世，于是就过来看看。”
吴总与他寒暄片刻，心中忽然一动，想起来全球首款广谱抗癌药可瑞达正是默沙东的拳头产品，去年销售额达上百亿，上半年已经通过国内药监局审批，正在国内市场全面上市，火热销售中。
他仿佛有些明白了这些全球医药巨头过来看一看的目的。
抗癌药市场果然是一块异常丰厚甜美的大蛋糕，每个医药巨头都像饿狼一般紧盯着，贪婪地占有每一块领地，不愿稍有退却，更别说，还有国内这块巨大的市场可供开发。
一般来说，癌症有很多种，大部分治疗药物都是靶向药和免疫药物，只能针对某种特定的癌症进行治疗。
目前靶向药只能覆盖到数量不多的癌症，剩下的其他癌症只能尝试服用广谱抗癌药物来治疗。
而全球广谱抗癌药只有三种，分别是默沙东的可瑞达，罗氏的恩曲替尼，以及拉罗替尼。
可瑞达是默沙东的重磅抗癌药物，在多项癌症中展现出了喜人的疗效，成名一战是治愈了曾经的鹰国大总统，90多岁的卡特。
可瑞达已经进入国内市场，剩下两种药物由于价格太贵暂时只在国外销售，最新消息则是东南亚某国已经上市了首款便宜仿制药。
吴总不禁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远处，果然见到了罗氏药业的人。
广谱抗癌药物远比靶向药更具普适性，每一款上市都会牵引医药行业所有人的目光，而这次，三清研发出了首款国内广谱抗癌药物。
很明显，这牵扯着国内的巨大市场，顿时引来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吴总又往左边看去，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多，有同行，有媒体，还有医生。
他越看越心惊，忽然，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依稀认出是昆市药监局的谢局。
竟然对三清这么重视么？连上级部门都惊动了。
不由隐隐泛起一股酸意，上次新美的抗癌针开发布会，也没有这么多重磅嘉宾。
哼，小卫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厉害，还是哗众取宠。
若是有丝毫差错，我看你怎么收场，呵呵。
吴总心里暗暗嘀咕着，找到自己的名牌，坐了下来。
现场也肃静了下来。
因为，万众瞩目的抗癌新药发布会终于开始了。
第十七章 全场质疑，这数据真的没造假？
九点，新药发布会准时开始。
卫康面带微笑走到台上，孙成仁紧随其后。
下面则黑压压坐着上百人，把大厅都坐满了。
还有许多人站着，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拿着录音笔，还有的坐在地上，膝上放着电脑，仔细做笔记。
卫康轻拍一下麦克风，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待卫康发言，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今天我们三清药业召开这个发布会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领导，同行，以及媒体朋友的出席，谢谢大家的捧场，我深感荣幸。”
“三清药业确实在日前研发出了一款广谱抗癌新药，主要功效为抑制癌细胞增殖扩散，同时阻止癌细胞的DNA生成。让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药的治疗原理，它是这样的……”
卫康先将新药的治疗原理简单说了一遍，等他说完，台下顿时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他目光缓缓从台下移过，看着众人纷纷接头交耳，轻轻一笑，打开投屏，放出临床试验数据。
“好了，话不多说，我知道大家都对这款新药的效果很好奇，那么就让临床数据说话吧，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卫康从临床一期和二期的数据开始播放，一直到临床三期试验数据。
“大家可以看到，空腹服用起效时间非常快，半个小时药物开始进入血液循环，三小时后达到峰值，随后持续释放药效，十二小时候后开始衰减。”
“在治疗的四百二十例实体瘤患者中，总体治疗有效率(ORR)为100%。”
“有效者分布在10个不同的肿瘤类型，在有效者中，75%的癌细胞在一周内开始停止扩散，90%的肿瘤在两周内有明显退缩。”
“在这份临床三期数据报告中，患者包括乳腺癌、胆管癌、结直肠癌、妇科肿瘤、神经内分泌肿瘤、肝癌、肺癌、口腔癌、血管瘤和淋巴癌。”
“数据显示，这款药物对脑内肿瘤也有效。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患者在确诊时1/3有脑转移，2/3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发生脑转移。”
“目前所有治疗周期只有一个月，因为一个月之内所有患者的治愈率达到了100%，治愈后的患者暂未在体内发现任何癌细胞，以及复发征兆。”
“当然，也不排除患者在后续过程中有复发现象，因为时间太短，不过就算复发，也可以再次进行药物治疗。”
“治疗过程中暂未发现耐药性，此项数据将留待后续观察。”
“主要不良反应包括乏力，嗜睡，便秘，味觉异常，体重增加，轻微发热，大多数患者这方面表现并不明显，只有大约5%的患者表露出不良反应。”
“严重不良反应未在患者中检出，暂时几率为零。此项留待观察，可在临床四期试验中进行重点研究。”
“患者给药期间日常生活并未受到不良影响，可正常进行工作学习社交等活动。”
随着卫康不断揭示临床试验数据。
台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等到治愈率100%和副作用为零这两点说出之后。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数据，全场顿时哗然。
一股巨大的音浪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天啦，这不可能！”
“欧我的上帝，我看到了什么？这是奇迹啊！”
“不，不可能有药物能到到治愈率百分百，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这些数据一定是假的，华夏人一向喜欢造假。”
“卧槽，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特么是忽悠人吧？”
“难道又是一个水变油的骗局？”
“对啊，小药厂，能骗几个是几个。”
“嘘，咱们还是继续看戏吧。”
“就是，就算造假这效果也整得太大了，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所有人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叫嚷着。
惊呼声，叫喊声，疑问声……
瞬间席卷全场，大厅里一片骚乱。
整个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卫康赶紧拿起麦克风，大声喊道：“肃静！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提。”
“现在由工作人员分发临床数据报告，每人都有份，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仔细看看再说。”
厅外马上涌进一群工作人员，每个人手里抱着厚厚的临床试验报告，一一分发到现场众人手中。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所有拿到报告的人仔细翻看着。
他们一边看一边点头或者摇头，还不时凑在一起热烈讨论。
卫康看着台下人们的表现，心里其实也很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大场面，万一真的失控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而且，他目光隐晦地扫过谢局的方位，在这位面前场面失控，岂不是给上级部门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还好，现在一切无事，就等大家提问了。
很快，有记者开始提问了。
都是一些常规的问题，比如对三清的嘉奖，企业经营中遇到的问题，研发中的各种困难，对国内医药行业的看法和展望，企业未来发展方向，等等。
毕竟他们又不是制药专家，提不出太专业的问题。
卫康早有准备，一一作答。
但这时，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施密茨博士，举起了手，马上有人从记者手中拿过话筒递给他。
施密茨博士一脸严肃地站起来，两眼目光如电，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地盯着卫康。
“我是默沙东的肿瘤学全球总裁施密茨博士，我对这份临床试验数据有一个疑问，想请卫先生坦率回答一下。”
卫康点点头道：“久仰大名，施密茨博士，请说！”
施密茨博士紧盯着卫康，缓缓说道。
“默沙东公司一直致力于解决人类的病痛，造福全世界。而我，也在制药这行工作了二十多年。”
“我不敢说我在化学制药这行有多么的权威，但我对抗癌药物这块还是十分了解的。”
“全球首款广谱抗癌药物可瑞达，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已经上市将近十年，治愈了无数的病人，拥有着传奇般的高治愈率。”
“但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敢宣称自己的药物能对任何癌症有100%的治愈率，更不用说零副作用了。”
“全球仅剩的其他两款罗氏制药的广谱抗癌药物，也无法达到这样神奇的效果。”
“据我和我的同行们所知，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物质，能达到你所宣称的效果。”
施密茨博士的声调越来越高，他挥舞着手中的厚厚报告，一字一句地大声逼问。
“卫先生，如果真有东西能达到你所说的效果，那么这不是药物，而是神迹。”
“所以，我觉得你要么是在开玩笑，要么就是在亵渎化学这门神圣的科学！”
“那么，卫先生，请你回答我，这数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十八章 回应质疑，当场打脸
“卫先生，请你回答我，这数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句话就像一声雷鸣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每个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施密茨博士，一时间都呆住了。
居然在发布会公开质疑临床试验报告的真假，这是上门挑衅来了啊。
好家伙，你这是没法反驳对方的疗效，就直接釜底抽薪，怀疑对方造假啊。
为了国内抗癌药市场，这是要不择手段，直接撕破脸了吗？
国内药企代表们个个又羞又恼，本来他们也觉得抗癌新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施密茨博士那种傲慢的质问，那种对国内药企的轻蔑和怀疑，仿佛一个巨大的巴掌啪啪打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瞬间激起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心理。
就连新美的吴总此刻也是脸色难看，心中气愤无比，这种傲慢与偏见他在与国外巨头打交道的时候见得多了。此刻看着三清被质疑，也有些感同身受，仿佛那一声声质问都在拷问着自己的灵魂一般。
他捏紧拳头，心里暗暗道：“小兔崽子，你可别真造假，要是真的撒谎被老外戳破，把国内药企的脸都丢光，那我绝不放过你。”
媒体们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内心是狂喜的，觉得抓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都被施密茨的质疑给激怒了。
怎么，华夏的药企就造不出疗效好的抗癌药是吗？
凭什么怀疑三清数据造假？
其他国际医药巨头们则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他们也都震惊于施密茨的直接质疑，但是这也确实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本来他们过来都是心里将信将疑，见了临床数据之后则是直接不相信。
全球那么多药企每年投入数百亿进行研发，结果却让这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华夏小药企研发出了这种神药。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绝对是假的。
他们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毕竟暂时还没有直接竞争关系，用不着像默沙东一样撕破脸。
所以也就罗氏药业的代表一边点头附和着。
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吃瓜看戏的好奇表情。
于是，所有人都无比期盼地看向卫康，看他如何回应这份质疑。
卫康自然丝毫不怯场。
他冷笑一声，厉声反问道。
“施密茨博士，我想问一下，默沙东公司的药品研发能力，是世界第一吗？能代表全球医药行业的最高实力吗？”
“据我所知，目前全球排名第一的药企并非你们默沙东。而且你们在抗癌药物方面的实力并不算强，只有可瑞达这一款拳头产品，在抗癌靶向药和免疫药物的研发方面，实在是有些乏善可陈。”
卫康这番话，让施密茨博士有些恼怒。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权威性吗？”
“小伙子，我们默沙东确实不是全球第一药企，也确实只有可瑞达一款抗癌拳头产品。但是我们一直坚持不懈地在研发抗癌药。”
“我们在抗癌药物领域耕耘数十年，每年投入的研发资金，是你们华夏人想象不到的。去年默沙东肿瘤业务收入158亿美元，但是我们去年的研发投入也是所有制药巨头中最高的，达到了135亿美元。”
“我想，每年上百亿的研发投入，能够说明一些什么了吧。”
“我们投入的资金，是你们国家所有药企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的，甚至远远超出你们许多药企的市值。”
“卫先生，我倒想问问，你们公司每年又投入多少资金在研发上面呢？”
卫康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研发药品谁花得钱多，谁就能成功？谁花的钱少，就一定不能成功？”
“我记得新闻报道过，默沙东每年都要花费数十亿美元购买其他实验室的新药配方，甚至还会收购许多其他小型药企，有这回事吗？”
“既然你们这么有钱，投入上百亿美元，那么为什么没有研发出来第二款可瑞达，也没有研发出其他的靶向药呢？”
“那么有钱，为什么你们没有研发出那些小药企能研发出来的新药呢？”
施密茨博士顿时有些语塞，他一时间找不出话来辩驳。
毕竟这一行，只看成果，不看嘴炮。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投入多少多少钱，但是没有成果，就是不行。
这个年轻人，真是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不过他可不会退缩，一定要把对方彻底逼入死角，让其无法翻身才行。
毕竟默沙东的肿瘤业务收入占据了其制药业务收入的40%，而其中95%以上收入都来自于可瑞达，可以说默沙东的肿瘤业务收入是系于可瑞达一身的，风险性极大，如果万一真有一种疗效神奇的广谱抗肿瘤药物异峰突起，彻底取代可瑞达，那将是公司的噩梦。
而在华夏的抗癌药市场，默沙东华夏区制药业务收入35.34亿美元，同比增长13%，是默沙东在全球表现最好的市场。
全球肿瘤市场规模已经达到1500亿美元，近5年保持15%的高速增长，有望在未来数年内突破2000亿美元大关，其中华夏市场占比不到10%，且在整体药物市场占比也较低，尚处于发展早期阶段，未来发展空间广阔。
每个药企巨头都不会放弃华夏市场这块拥有无穷潜力的大肥肉。
所以施密茨博士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卫先生，临床试验数据是可以造假的，你怎么证明这些数据都是真的？”
卫康微微一笑，呵呵，老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开这个发布会，来面对你们这帮傲慢的洋鬼子？
他断然道：“这份临床数据报告绝对是真的，我可以保证。”
“而且，我这里有证据。”
他打开电脑，在投屏上播放着新的资料。
“这是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些病人的病例，可以很明显看到病人服用我们新药的前后对比。这是血检报告，这是CT和彩超，还有一些病人的手术和治疗资料，以及病人的病前病后照片。”
“我们一共征得了一百个病人的同意，他们愿意将自己的病例分享出来，做为佐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款药物的效果有多么神奇。”
“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来我这里看这一百个病人的病例资料，但是为了病人隐私着想，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外带。”
“对于任何一款药物来说，所有纸面数据都是苍白的，只有病人的疗效才是最直观，最真实的证据，只有病人的痊愈，才能证明这款药物的成功。”
“那么，就请你们好好看看，我们这款抗癌新药到底是有多么成功！”
“如果你们还是抱着偏见，不愿意相信我所提供的真实数据和病例。那么，只能等这款药上市以后，再来打你们的脸了。”
“对此，我是拭目以待！”
此时，台下突然站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大声说道：“我是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肿瘤科医生，我可以保证这些病例的真实性。”
她身旁随即接连站起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有老有少，都是她的同事，所有人齐齐点头，郑重声明自己的身份，做出保证。
施密茨博士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响，方才说道：“那你们报告中的副作用这么小，这绝对不可能！”
卫康冷哼一声，看着他道：“哦，你们的可瑞达副作用大，所以你就认为我们研发的抗癌药副作用也应该特别大？”
他突然笑了：“让我来想想可瑞达都有些什么副作用呢？”
“嗯，好像副作用确实很多啊，”卫康呵呵一笑，滔滔不绝地将早有准备的一段话一口气背了出来。
“可瑞达的主要不良反应包括水肿、头晕、腹泻、恶心、感觉迟钝、呼吸困难、肌痛、认知障碍、咳嗽、呕吐、发热、关节痛和视觉异常。”
“最严重的不良反应有充血性心力衰竭、中枢神经系统反应（认知损伤、焦虑、抑郁甚至有自杀念头、头晕或失去平稳感、失眠或过度睡眠）、骨折、肝毒性、高尿酸血症、QT间期延长和视觉异常。”
背完之后，他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个药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施密茨博士，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不到。”
“我们国家的制药行业经过这么年的发展和振兴，已经十分发达了，不敢说胜过国际顶尖的药企，但在某些方面已经能够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这一点，新美制药集团的吴总应该很有发言权。”
“据我所知，新美集团最近就研发出了一款针对淋巴癌的抗癌针，两个月就能治愈，而且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吴总，我说得对吗？”
吴总坐在下面正听得入神，突然被卫康点名，不由一愣。
待到反应过来，他心中也是十分骄傲，挺胸抬头道：“不错，我们新美在抗癌靶向药方面的研发实力也是十分雄厚的，起码靶向药这块不比默沙东差了。哈哈。”
他看了看辉瑞的安德烈，笑道：“而且新美近期还跟辉瑞进行合作，一起打造抗癌靶向药矩阵，安德烈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安德烈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施密茨博士脸色刷地白了，一言不发地坐下。
媒体记者们都呆住了，这些药企的人怎么都不吭声了？
难道说，那份临床试验报告是真的，卫康所说的话都已经得到证实？
他们随即兴奋起来。
哇，大新闻，三清药业在新药发布会上面对国际医药巨头的挑衅，当场打脸！
卫康卫总面对肿瘤学全球权威的质疑，唇枪舌剑，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同时毅然亮出证据，捍卫了自己的声誉，也同时大振我国医药行业声威！
这要报道出去，又是一片震惊头条，沸腾爱国新闻。
三清的抗癌新药还真是让人惊喜啊，这款抗癌新药，疗效百分百，副作用为零。
必将取代其他药企的抗癌药，成为未来数十年最受欢迎，也最具传奇性的神奇药物。
第十九章 辉瑞求合作，公布美白药物
自从卫康公布了实际的患者病例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怀疑临床试验报告的真实性了。
毕竟，亲眼看着照片里被癌症折磨得身心憔悴，不成人形的患者们，一个个在服用新药后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健康和活力。
这些鲜活的真实案例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之前，他们只是在网上看到曹金妹一个人的事迹而已。
虽然同样也很震惊，但是也非常有限，毕竟这些药企的专家们，谁没有见过成百上千的癌症患者？
尤其是国际医药巨头，谁家没有几款能治愈癌症的药物？
癌症患者的生死，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但是，今天，当他们看到患者们在短短数天之内就焕然一新，重获健康。
还是忍不住陷入怀疑人生的震惊之中。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病例，仔细观看。
现场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卫康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开口说道。
“好了，关于抗癌药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款新研发的药物要公布。”
全场顿时精神一振，齐齐看向卫康，等待下文。
药企同行们的目光是震惊中带着一丝期待。
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抗癌新药的效果，心里已经默默认可了三清药业的实力。
现在又听到一款新药即将公布，已经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是心脏病药物？还是脑血管药物？
难道是神经类治疗药物？又或者是某款细胞免疫药物？
而媒体们，则是心潮澎湃，都觉得自己不虚此行，三清药业研发能力竟然如此惊人，连续发布两款自研新药，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卫康一边切换投屏资料，一边详细介绍。
“这次公布的是一款美白祛斑药物，主要疗效为抑制皮肤黑色素生成，并分解皮肤底层的黑色素沉着，从而达到一两周内均匀肤色，彻底消除皮肤黑斑的效果。”
“这里是临床一期和二期的试验报告，大家可以看到……”
随着卫康的不断解说，台下人群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药企代表们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失望，又渐渐变得轻视。
果然自研新药还是太难，三清药业也后续乏力，无法连续研发出新药，只能把精力投入到美白祛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美容保健药物上来了。
医药行业其实也存在着传说中的鄙视链。
就像外科医生会鄙视整容医生一样，制药专家也不太看得起搞美容产品的同行们。
制药是多么高大上的事业，抗癌药物，心脑血管药物，艾滋病治疗药物，等等，这些药物每研发出来一款，就能拯救无数的生命，造福全人类。
而美容产品，那是什么，呵呵，不过是为了售卖一个个美丽梦想罢了。
可能连安慰剂都比不上吧，至少安慰剂不要钱，也不会让人毁容。
药企代表们渐渐不再关注投屏上的资料，而是互相议论起其他的话题。
但是，坐在前排的媒体记者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惊喜万分。
其中更是有不少女记者，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媒体记者们大多都是普通人，更加能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待这款药物。
他们有着敏锐的新闻触觉。
美白药物确实听起来并不高大上，也无法救死扶伤。
然而，“一白遮百丑”这句话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一语道出东方人对雪白肌肤的追求，有多么狂热，有多么持之以恒。
每个媒体人都知道女人为了变美，能干出多少疯狂事来。
妙龄少女在美容院整容失败的新闻每年都层出不穷。
每个市中心的豪华商场一层最醒目的黄金位置，都会留给各大护肤品牌。
欧来雅仅靠卖化妆品就年入数百亿美元，跻身世界500强。
所以，一款效果惊人的美白药物，绝对能够引起轰动。
于是，记者们纷纷发问。
“请问三清做为药企却研发美白药物，是否有意进入化妆品市场？”
“我们听说您还担任三清药业的研发总监一职，请问这两款药物是否都是由您领导研发出来的？”
“请问三清下一款自研新药是否有了方向？”
媒体们的热情和药企代表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反差。
卫康将这一起都看在眼里。
不过他无所谓，反正这款美白药物也不是介绍给药企的。
只要媒体们将效果报道出去了就行，不怕不引起舆论广泛关注。
从而引来化妆品巨头们的橄榄枝。
很快，美白药物介绍完毕。
卫康正准备宣布发布会圆满结束。
忽然，辉瑞亚太区总裁安德烈博士站了起来。
他似乎等待已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直接看向台上。
“卫先生，我们辉瑞对你们研发的抗癌新药非常感兴趣，可否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一刻，坐在旁边的吴总，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德烈，他依稀仿佛听到了咔擦一声，那是心碎的声音。
而安德烈这句合作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意味着，安德烈公开承认了三清制药的抗癌新药的效果。
连宇宙第一药企辉瑞公司的亚太总裁都承认了，还有谁能反对？
难道像默沙东的施密茨那样，跳出来胡乱找茬，然后被驳斥得无言以对吗？
那岂不是成了全行业的笑话？
很快，有人迅速反应过来，凭什么只有辉瑞可以合作，我们也可以提出合作啊。
而且国内这么多药企，各个知根知底，相互之间都打过交道，更有合作基础。
一家海市的药企代表站起来：“卫总，我们三个月前还在药展上见过面呢，后来还一起共进晚餐，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卫康点头微笑：“当然记得，海市太极制药的李总，饭局上你还给我们介绍了一单生意呢。我记得你酒量非常棒，喝了整晚一点都没有醉。一会我们还安排了饭局，请您务必赏光。”
李总顿时大喜，卫总居然对我印象这么深刻的嘛，这样的细节都记得，看来可以进一步联络感情。
而其他的药企代表们瞬间像是醒悟了过来，马上跟着全都站了起来，纷纷表达合作意愿。
“卫总，我们公司都对贵公司的抗癌新药很感兴趣，请问可以参与后续的项目合作吗？条件可以详谈，绝对不让您失望。”
一大群人瞬间涌向了高台，把卫康和孙成仁围在里面。
就连国外药企巨头的代表们，也都跟着辉瑞的安德烈挤了进去。
默沙东的施密茨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当然也没忘记带上厚厚的临床数据报告。
随他一同离去的还有罗氏药业的代表。
媒体记者们都被挤出去了，只好举起手中摄像机，拍个不停，记录下现场的热烈时刻。
卫康拿起话筒，笑着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不用着急。”
“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安排好了饭局，请各位乘车前去xx饭店一起用餐。”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吃完饭再详谈。”
第二十章 圆满结束，谢局的欣赏
抗癌新药发布会总算圆满结束，虽然略有波折，倒也有惊无险。
既彰显了三清药业的实力，又宣传了两款新药的效果。
算是完美达成他的预期目标，卫康对此非常满意。
国内药企的反应其实他并不在意，因为压根没打算合作。
但也不能断然拒绝，都是同行，总要委婉一些，互相交好，以后研发其他药物说不定还有合作机会。
他主要在意的是国际医药巨头们的反响，因为抗癌药的海外市场更为广大，他对此十分觊觎。
默沙东的可瑞达每年全球销量可是有一百四十多亿美元啊，国内销量才三四十亿美元，不过是个零头。
若能取而代之，呵呵，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可惜，海外市场牢牢掌握在国际医药巨头手中，国内企业要想进入其中，十分艰难。
不过，也不是不能合作，因为国际医药巨头有十几家，他们之间为了争夺市场，那可是刺刀见红，厮杀惨烈。
默沙东的海外市场，他一个人无法染指，但若是借力，或许大有可为。
毕竟，广谱抗癌新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啊。
面对这种传奇神药，没有哪个药企会放弃合作的机会。
就在卫康心中默默思索下一步的计划之时。
所有人也都开始陆续散场。
孙成仁非常及时地出现在媒体记者们面前，告知他们用餐地址，同时跟每个人握手的时候，悄悄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媒体们的车马费，相信他们会知道如何报道此事。
这也算是给三清制药和两款新药的广告预热了。
台下的工作人员都很尽职地引导人们，前去乘坐安排好的车辆。
卫康刚走下高台，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走过来，主动伸出双手。
这是市药监局的谢局，此刻看起来满脸笑容，热情洋溢。
“卫总，你们三清药业真是昆市制药行业的表率啊。”
“这次新药发布会办得非常成功，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真是不虚此行。”
卫康跟谢局热情握手，相视而笑。
“哈哈，过奖过奖，这也多亏了领导的支持，我们的审批流程才能如此便捷，临床试验才能进行得这么快！”
谢局点点头，欣慰道：“这是应该的，听说这款药物还是卫总带领团队研发出来的，卫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好好干，以后继续为昆市争光。”
“保持这种水准，以后三清药业肯定能够成长为一个市值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明星药企。”
“你们后续的临床试验，我们也会一如既往地继续支持，争取在规定时间内最快速度批下来。”
“还有，”谢局语重心长地说：“国家一直都鼓励进行创新药的研发，尤其是你们这种国际领先水平的创新药，我们会重点关注，进行扶持，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我也会将你们的好消息向上头汇报，相信能够引起领导的重视和鼓励。”
卫康谦虚地笑道：“多谢谢局夸奖，一会的饭局还请赏光。”
谢局摆摆手：“算了，我就不去了，我等着你们新药上市的好消息。”
他忽然拍拍卫康肩膀，赞许道：“卫总今天面对外企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卑不亢，以事实说话，让人欣赏。以后面对外企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谢局带着惊喜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很快，整个现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卫康在大厅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找能到那个苗条的身影，心中不由怅然若失。
之前面对默沙东的质疑，简医生在台下毅然出声为他做保，他心中是感激不尽。
真没想到最先站出来力挺他的居然是这位女医生，随后也带动了一群医生的声援。
新药临床试验的成功，也离不开简医生和她同事们的鼎力支持。
过几天，一定要好好盛情款待这群可敬可爱的医生们，感谢他们的无私帮助。
孙成仁这时走过来，一脸激动，笑成一朵菊花，连声说道：“卫总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三清会有今天这样的盛况啊，这辈子都值得了。”
说着说着，他眼眶都似乎有些湿润，忙伸手擦了擦眼角。
“老卫总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会多么开心啊。”
“以后三清药业肯定会在你手中继续发扬光大，成为大型药企。”
“我这辈子的心血，总算没白费。想当初你刚接手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你天天扑在实验室，家都不回，人也渐渐消瘦，真是。。。”
老孙搂住卫康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神情是无比的欣慰。
他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担心三清要破产。
如今，危机总算度过去了，还爆出一款抗癌新药，眼看着三清终于又回到了正规，甚至比以前更好，更加前途远大。
老卫总的儿子，不但没有败掉父母的家业，反而更加励精图治，不断研发出新药。
尤其是今天面对国际巨头的诘难，小卫总从容淡定，舌绽莲花，将对方驳斥得无地自容，落荒而逃。
他在旁边看着，也是大觉颜面有光，精神振奋。
有这样的老板，三清何愁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茁壮成长，走向巅峰。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前往饭店。
到了餐厅以后，黑压压一片人，大都已经落座。
主桌上只有吴士吉，以及几位市值数百亿的药企代表。
许多市值只有几亿，几十亿的药企代表坐在其他桌上，孙成仁赶紧过去入座作陪。
媒体代表那边，则是行政部的人作陪，正在跟他们聊着怎么报道这次的发布会。
医生们似乎都太忙，一个都没来，发布会一结束就都回去了。
当然国际巨头的代表们都在主桌上，辉瑞的安德烈正好坐在卫康的身边。
他在国内呆了多年，已经十分习惯这种东方特色的酒桌文化，融入了进去。
卫康入座后，当即端起酒杯，向各位敬酒。
“各位，感谢大家今天的捧场，我先敬大家一杯。”
他随后一口将杯中的茅台喝光。
“我干了，大家随意。”
酒局很快热烈起来，代表们纷纷开始敬酒。
连续几杯下肚，安德烈的胃里顿时像是火烧一般的灼热。
还好大家对老外都比较客气，没人敢强劝酒，都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喝别的。
他赶紧叫来服务员把茅台换成了雪碧，就算再融入东方文化，这个酒桌文化他也深觉吃不消。
还好菜都已经上齐了，他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又盛了一碗热鸡汤喝了下去，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一点。
酒过三巡，卫康轻轻敲击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德烈顿时精神一振，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
全场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三清这款新药的合作事项。”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提前跟大家说一个事情。”
第二十一章 疯了吧，居然想要废弃药方？
“在谈合作事项之前，我想先提前说一件事。”
卫康环顾一圈，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款广谱抗癌新药的价值，大家想必都很清楚，能坐到这里来的也都是朋友，没有基本的利益冲突，都有广阔的合作共赢空间。”
“所以，我也要非常坦诚地告诉大家，这个新药配方，我们是不会卖掉的！”
“多少钱都不会卖！”
“无论是对三清药业还是对药方的收购意向都不用提出来。”
“三清虽然是人微钱少的小药企，但是既然能够在最低谷的时候独立研发出来抗癌新药，以后也会继续坚定地走自研新药这条路。”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其实他们最想要的就是直接收购抗癌新药的药方。
如果不能买断药方，甚至可以再多出一些钱，直接将那家药企买下来，也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大型药企每年花在新药研发上面的钱都是天文数字，而且往往耗时日久，动辄数年起。
就如辉瑞这样的药企巨头，每年研发上面投入的钱往往都达到上百亿美元，高投入才能高产出，只有保持如此高的投入，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收获新药，从而收割高额利润。
而且很多时候，收购其他药企也不亏。
高价买下药企，把配方改头换面以辉瑞的品牌推出市场。
药企剩下的资源，比如专利，厂房，等等，都可以再打包卖掉回笼一笔资金。
而目前三清这款药，未来的海外市场起码百亿美元起，若是再加上开发国内市场，数百亿美元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正是由于药效太好，市场太大，三清又不傻，自然不会卖掉药方了。
哪怕稍微开发下，等到上市，马上就是财源滚滚而来。
换成他们自己，难道会把这样一座金矿给卖掉吗？
众人想通了这点，也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卫康，等待下文。
卫康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新药的市场极其广阔，而三清目前势微力小，无法独自开发。所以我们非常期盼能与各位进行合作，达成共赢。”
“各位如果真的有诚意的话，请提供一份书面报告，阐述你们的合作方式和优势。”
“尤其是各位跨国巨头们，去跟你们的总部汇报吧，尽快商量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合作方式和价格。”
“对了，你们最好能提供中英文的书面报告，报告格式我们稍后会发给你们。”
“我们到时候会从各位的方案中择优选择。”
国内的药企们纷纷点头，他们见惯了这种招标要求，心里还对跟三清一起开发抗癌药的国内市场抱有幻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外企巨头们都呆住了，没想到三清居然这么强势，直接让他们送上中英文书面报告来进行招标，从来都是他们这么跟别的药企谈判，让别人这么干的。
没想到在一个他们认为制药工业十分落后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这么对他们。
外企医药代表们面面相觑，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先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吴总看着安德烈吃瘪的样子，心里在偷笑，呵呵，你以为三清会把药方卖给辉瑞吗？人家又不傻，这么小一个破厂，光开发国内市场就吃撑了，哪里会想到海外市场。
估计外企巨头们的方案，三清也不过是看看解馋罢了，这个小卫总，研发出新药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老鼠罢了，哪有那个魄力去跟你们辉瑞合作。
三清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国内大药企合作，一起开发国内市场，先挣钱为上。
只有新美这种大型药企，才会想到走出国外，开拓海外市场，跟你们辉瑞合作。
等你在三清那里碰壁之后，自然会知道新美的魄力和实力，一定会跟我们签订合作协议的。呵呵。
吴总想得美滋滋的，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红酒。
这时，卫康又开口说话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忘记说了，这款抗癌新药的研发过程也是历经波折，十分艰难，跟辉瑞研发出万艾可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来我们是要研发一款消炎药的，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差点都直接把药方废弃了，但是毕竟投入这么多钱，也不舍得就这么扔掉，所以就转换了一下思路，换了个研发方向，这才有这款新药的问世。”
“所以我们也对各位手中的废弃药方十分有兴趣，想看看下款药方有没有可能重复一下这个过程。”
“各位的合作申请报告中，请一定加上你们可以拿出来赠送给三清的废弃药方，这也是必须的合作条件之一。”
“我知道大家都是实力雄厚的大药企，每年都为新药研发投入数亿元，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实验室里的废弃药方想必十分可观。”
“这些药方不论是临床一期，还是二期，甚至是三期之后废弃的，只要通过毒理测试，我们统统都要。”
“但是请你们务必明确标注出所有可能有的副作用，数据越详细越好。”
“没有提供废弃药方的合作方案，我们绝对不考虑。”
听完这个要求，现场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卫康。
不过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马上恢复正常的表情。
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无法抑制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这个卫总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误打误撞发明一款新药，这是老家祖坟冒烟了，你还想要再来一遍？
你想得这么美，你咋不上天呢？
是款药都能转换研发方向，发现神奇的副作用，从而变成畅销神药的吗？
新药研发要是能这么搞，那全球药企实验室的新药早就井喷了。
也就不会只有艾万可这一个副作用转正的传说在流传了。
卫总看起来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异想天开呢？
看来真是不懂药物研发，太想当然了。
三清药业的研发实力也不过如此，呵呵。
大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都没流露任何异色，反而纷纷答应下来。
只有吴总，在听到卫康的要求之时，“噗”地一声，口中酒水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衬衫的衣襟。
他赶紧起身，匆匆前去洗手间处理，以掩饰局面的尴尬。
但他心里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开心得想要笑出声来。
老卫家的傻儿子，果然不是搞研发做大企业的料啊。
收废弃药方这种事情都能提出来，怕不是在实验室里呆久了，脑子坏掉了吧。
呵呵，此子不足为虑也。
吴总心中大定，觉得卫康不过如此，应该再也研发不出来下一款新药了，也就只能抱着撞大运研发出来的抗癌药卖到老了。
一家药企只有一款畅销药物，没有后续的新药研发能力，是无法成长为医药巨头的。
也就只能在市场上卖个几十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容易被人追赶上来，等到效果更好的新药问世，前浪就只能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被抢掉市场。
尤其是等专利到期以后，仿制药铺天盖地而来，到时候这家药企也就走到了尽头。
卫康看着众人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嘲讽，很清楚大家的想法。
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求之不得。
很好，既然你们这样轻视，肯定不会多想，那就乖乖把实验室的废弃药方都送过来吧。
自己一家的废弃药方实在有限，现在攒了一堆积分，正等着提取副作用，开发新药方呢。
这可不得从各大药企的库房里好好翻找一番嘛。
毕竟自己有系统的事情，又没人知道。
这波，不但不亏，还赚大了。
第二十二章 跨国巨头闻风而动
听完卫康的条件，辉瑞的安德烈博士第一反应是卫康疯了。
第二反应却有些窃喜，如果与三清合作的必备条件是废弃药方的话，那又有谁能跟宇宙第一药企相比？
这个条件总体来说利好跨国巨头，对辉瑞来说极为有利。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三清会把重心放在国内市场，跟国内大药企合作，海外市场只是走走过场，做个补充。
眼下来看，合作的事大有可为，必须跟总部好好商量，拿下这次合作，最好是签下独家合作协议。
虽然辉瑞自身在抗癌靶向药方面也有很强的实力，有好几款畅销抗癌药，但是癌症的种类很多，还有很多其他癌症他们的药物无法对症下药。
如果能将广谱抗癌药纳入麾下，将两者结合起来，能用靶向药的就用靶向药，其他的就用广谱药，这样一来，势必能吃下尽可能多的市场份额。
一直以来，他们都很眼馋默沙东的可瑞达所占据的市场，可惜只有罗氏研发出来新的广谱抗癌药，造成了一些威胁，但依然无法撼动可瑞达的霸主地位。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放在了面前，辉瑞绝对不会放弃。
至于三清自己开发海外市场这个选项，被他毫不犹豫地无视了。
众所周知，在海外药品领域，鹰国FDA（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认证是世界最高检测标准。只有申报的产品经过对人体使用产品后的143个关键检测点位作监测，对2-3万人持续3-7年的监测，完全通过合格的产品，才会核发FDA认证。
很多国际厂商都以追求获得FDA认证作为产品品质的最高荣誉和保证。
而FDA认证也是出名的严苛，尤其是对药品方面，如果没有鹰国本土企业的帮助，外来药品要想获得认证是非常难的，而一旦获得FDA认证之后，其他海外市场也就彻底敞开了。
辉瑞公司拥有强大的人脉和实力，以它的名义进口的药品获得FDA认证并不难，可以极大加速海外上市过程，如果通过某些操作，由政府特批，整个流程从3-5年缩短到半年也是有可能的。
安德烈仔细想了想，觉得己方非常有优势，只要条件不比其他跨国药企低，这次的合作想来势在必得。
他顿时放下心来，在来参加饭局前，他就已经让助理把所有的临床试验报告发送给总部了，眼下只需要等待回复，然后努力说服总部就行。
其他跨国药企也都信心十足，觉得比国内药企胜算高很多。
此次除了辉瑞和默沙东来的是高层，其他几家跨国药企都只是派了国内的代表过来，他们还需要尽快进行汇报，时间方面还是很紧迫的。
“好了，我的条件都说完了，一周后三清药业将在昆市正式召开招标大会。”
“如果有兴趣进行合作的话，请诸位拿着最有诚意的合作方案前来，我非常期待你们的再次光临。谢谢大家！”
卫康说完以后，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尽东主之谊，热情款待各位来宾。
众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地结束了这顿饭局，随即各自散去。
十分钟后，安德烈坐在回程的车上，拨通了鹰国的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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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国强生公司总部，董事长迅速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这是一份临床试验数据报告，从一期，二期到三期都有，非常详尽。还有一份视频资料，都已经翻译成英文。”
“这是一家东方的药企刚公布的广谱抗癌新药，我们尽快派人过去，争取将这款药方的独家合作协议拿下！”
“我们将提出最好的合作方案，一定不能让辉瑞或者其他公司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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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耳公司，一群董事也在开会看资料。
“非常神奇的疗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我们必须拿下。这样我们又可以打造出一款可以媲美阿司匹林的神药。”
阿司匹林是拜耳公司发明的世纪神药，一直受到医生和患者的青睐。其应用截至目前已超过百年，与青霉素、安定并列为医药史上的三大经典药物，至今仍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解热、镇痛和抗炎药。
阿司匹林每年全球销量都达到数亿美元，全球阿司匹林的产量多达五万吨。有人估算，如果把它们都制成500毫克的片剂，可达1000亿片，排列起来长度可达100万公里，足能绕地球25圈。
拜耳公司并未单独公布阿司匹林的销售数据。但业界估计，其销量比例并不低。尤其在国内市场每年销量都达20亿元，市场份额长期保持在90%以上。
阿司匹林成为拜耳畅销百年的常青树，至今没有其他药物能达到这个地位。
如果这款药能够拿下，凭借他们的强大销售能力，有希望再创一个新的业界神话。
“好，穆勒总裁，你马上乘坐专机去遥远的东方，这个叫昆的城市，表达我们的热情。我们已经有东方分公司的人去提前接洽了，条件方面一定要让这家公司满意，董事会给予你全部授权。”
与此同时，诺华，葛兰素史克，百时美施贵宝（BMS），艾伯维，赛诺菲等等全球排名前十，甚至还有排名十几的药企，统统派出了全球代表赶往了昆市。
至于排名靠后的跨国药企们，他们看看前面的竞争对手，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没机会，根本拿不出跟前十巨头相比的条件，所以彻底打消了前去凑热闹的念头。
短短数天时间，三清药业不仅仅是在国内医药行业名声鹊起，还在国际同行那里打响了知名度。
三清药业的广谱抗癌新药之名，在全球医药行业中，现在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所有制药人都在等待着一周后三清招标大会的举行，那必将成为一场全球顶尖药企精英荟萃的盛会。
卫康对医药行业内的暗潮汹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在发布会结束后，就跟孙成仁一起赶回了公司。
老孙满面红光，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卫康笑着劝道：“孙叔，你喝这么多酒，下午就别回公司了，休半天假吧，好好回去休息。”
老孙打着饱嗝，口中喷薄着酒意，点点头：“好啊，我今天真是高兴坏了。多年夙愿得偿，定然要一醉方休。”
“你看到吴总的脸色没？哈哈，我跟吴总认识几十年了，今天总算是赢了他一头，真是畅快！”
“还有老外们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要不是他们有所求，才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呢。呵呵。”
老孙笑得畅快，仿佛将多年积怨彻底从心中吐出，整张脸上的表情都舒展了很多，再也不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小老头样子了。
“不过，小康啊，虽然咱们算是缓过来了，银行也答应给我们继续贷款了，但是抗癌药毕竟还没上市，资金方面还是不那么宽裕的。”
他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样到处搜集废弃药方，是不是有些浪费了，我们完全可以提其他更好的条件。”
第二十三章 卫总人设，神秘病人
“为什么要收集废弃药方呢？”
卫康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马上做出一副狂热的表情，激动无比地说道：“孙叔，我跟你说，这个药来得太凑巧了，绝对是我爸我妈在天之灵在保佑我。”
他转过头，两眼放光地看着孙成仁：“孙叔，这就是一条捷径，你知道吗？只要我爸妈继续保佑我，我还能这样再研发出新药来！”
“你知道搞研发运气有多重要吗？我现在就有大运气。只要拿到足够多的废弃药方，不断地尝试，新药肯定会源源不绝地出来。”
卫康捏紧拳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老孙：“孙叔，你是相信我，支持我的吧。”
老孙看着卫康一副着了魔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才轻轻点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使劲揉着额角：“小康啊，我年纪大了，这酒劲有点上来了，我先回去了啊。”
卫康看着老孙离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装成气运信徒有点吓到老孙，但也没办法，系统的秘密一定要守住。
又不能让其他人怀疑他收集废弃药方的企图。
只好为自己立一个封建迷信人设了。
反正这种人设在国内的企业家里并不少。
卫康至今还记得，老孙曾经带自己去拜访某位国内大药企老总，在他宽阔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巨大神龛时的震惊。
当时，那个一人高的财神像就那么慈眉善目地坐在神龛中。
面前摆了一桌琳琅满目的贡品。
那位中年老总，还当着卫康的面，洗手焚香，拜祭了一番，才开始跟两人进行商务谈判。
据那位老总说，这样能提高谈判成功率，为企业争取更大的利润，也能保佑药品持续畅销。
卫康当时全程目瞪口呆，还好有老孙在一旁提点掩护，才没有失态。
据老孙说，这神龛不算什么，这位老总的药厂总部，更是以紫禁城为模板打造而成的一座皇城，金碧辉煌，乃是当地最有名气的一座景点。
成功企业家嘛，谁没有一点怪癖呢。
只要能继续保持企业家的身份，没人会在乎他们的任何癖好。
越是成功，反而会越发成为美谈。
所以卫康由于从废弃药方中挖到第一桶金，从而爱上收集废弃药方，这种癖好实在太正常了，不足为奇。
想想这种立人设的恶趣味，卫康莫名地有些兴奋。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倩影。
哎呀，忘记跟她郑重道谢了。
于是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
很快，简练云接了电话。
“简医生吗？非常感谢你们医院的医生们一直以来的帮助。我想要邀请你们整个部门一起吃饭，希望能赏光。”
简医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丝疲惫，并拒绝了他。
“不用了，我们现在忙死了，哪有时间去吃饭。如果你要感谢我们的话，就尽快让这款新药上市吧。其实你能够研发出来这款药物，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了。”
“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的绝症患者痛苦死去，这段时间是我最累，但是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在拯救病人。”
简练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其实要说声谢谢的，是我们这些医生，感谢你发明了这么一款救命神药，我们才能够完成救死扶伤的使命啊。”
卫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简练云有些惋惜地说道：“说真的，虽然我也算是个天才，但是卫总你能研发出来这款抗癌药，你比我强。就是卫总啊，你要珍惜自己的才华，不要浪费在什么美白药物这种东西上了。”
她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天赋应该用在研发救命的药物上面，我们还有很多绝症没有被攻克，每天都有病人在不断死去，他们都等着药企能够研发出来救命的药物啊。”
“卫总，你要努力啊，要继续研发新药啊！我等着你下一款新药的好消息呢！”
卫康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也被感染得有些激动起来，忙道：“好的，我一定尽力哈，尽力。简医生其实不用对我期望太高，我也就一个普通的制药研发人员。”
“不！”简练云毅然打断他：“你就是制药界的天才！你要不是天才，这世界上就没有天才了！”
“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款抗癌药的强大，这就是一款划时代的伟大药物，能救无数人的命。而每个能够发明划时代神药的人，都是天才，这点毋庸置疑。”
卫康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热，这打鸡血般的对话实在是聊不下去了。
于是赶紧说道：“好的，多谢简医生的支持和鼓励，我一定再接再厉，勇攀制药高峰。”
“不好意思，有人叫我去开会，要商量招标大会的事，咱们回头再聊啊。”
“好的，那我预祝你成功，有好消息了记得告诉我，再见。”
卫康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有些烫手，不由暗自摇头：“这个简医生，怎么这么喜欢打鸡血？简直跟我妈一样。”
简练云挂完电话，翻出一个号码，盯着看了足足十秒，方才拨了过去。
很快，她父亲简国华接通了电话，爽朗的笑声从电话中传出来。
“云云啊，你最近给我电话打得很勤快嘛，是不是又想爸爸啦？”
简练云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直把老简乐得合不拢嘴。
然后很快就直入主题：“爸，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抗癌新药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简国华的声音凝重起来：“你给我发来的临床三期数据非常好，我都仔细看过了。这款药物确实十分让人惊喜，我最看重的一点就是副作用非常小，近乎没有，这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你是知道的，这位病人的年纪比较大，已经80岁了，虽然一直保养得很好，但是身体机能的衰弱也是无法避免的，之前一直在保守治疗，就是因为担心手术和化疗会对身体造成病人无法承受的伤害。”
“现在既然有这款副作用极小的抗癌药可用，那我们就可以先手术切除病灶，然后服用药物进行后续治疗。”
简练云十分惊喜：“那太好了，您什么时候跟那位病人说？”
简国华沉吟道：“你之前还说这个药企要跟跨国巨头达成合作协议了？”
“没错，过几天就要开招标大会了。”
简国华顿时下定了决心：“那就等招标大会开完，合作协议谈好以后，我再去跟病人说，毕竟按照他的背景，药企巨头的认可也会更有说服力。”
“好的，您放心，一定可以治好您这位重要病人的。”
“哈哈，我对此也很有信心，对了，云云，到时候动手术了，你要不要过来给爸爸做一助？”
“那可太好了，好久没跟您合作手术了，我一定过来。”
第二十四章 选择合作方案
昆城的希尔顿大酒店，全球医药巨头和国内大型药企的代表们几乎把这里包场了。
这几天，医药代表们在酒店进进出出，每天都会碰见无数同行。
每个人见面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但回过头来，都在偷偷打听其他同行的方案，同时通过判断对方的表情，揣测是否跟三清药业的谈判有什么实质进展。
三清药业的人每天都在笑眯眯地应对着药企的人，一个个说得口干舌燥，脸都笑僵了。
但是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扬眉吐气，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干劲。
卫康这几天也没闲着，他跟孙成仁商量过，三清药业想要快速发展，除了资金以外，还需要强大的销售渠道。
这个渠道不但包括了国内的市场，也包括了药品在国外上市的渠道。
国内的渠道还好说，三清药业成立多年，早已建立起自己的一套销售体系，国内市场渠道的开拓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款抗癌新药填补了国内新药研发领域的空白，必然会得到国家的扶持，以后的上市必然是一片坦途。
但是三清制药毕竟是一家小药企，没有国外的销售渠道，而这也是短短几年之内都很难靠着自己来建立完善的。
对那些顶级的大药企来说，他们想要进入一个国家的市场，可以采取的办法非常之多，不论是独资或者合资建厂，或者是跟当地的企业进行合作，都是简单易行的。
他们通过这些简单的办法，就能在一个国家快速的展开销售渠道，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挠。
而对于辉瑞，拜耳，强生这些国际医药巨头来说，他们不但资金雄厚，在各个国家的资源和人脉也是顶级的，销售渠道更是早就搭建了起来。
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一款药品进入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国家的医院，诊所，药房等医疗机构里。
而且他们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进行营销宣传，光是自己的品牌就是疗效的保证，能获得患者的信任，主动选择他们的药品。
患者不但相信顶级药企的疗效，更重要的是，万一有问题，也能够从他们手里得到天价赔偿。
这样的口碑甚至比疗效更为重要。
就像辉瑞公司，就曾经收到过一张单个公司史上最大罚单，打破了一项世界记录，把其他行业的巨头们远远甩在身后。
2009年，辉瑞被指控对一款畅销药Bextra进行不当营销和隐瞒潜在不良反应，从而支付了23亿美元以应付诉讼和解。
这是辉瑞第四次因为相同原因接受处罚，而几乎所有全球制药公司都曾遭遇过这方面的指控。
所以，如果人们以后会继续相信辉瑞等药企巨头，也只是因为越来越高的罚款金额。
毕竟，即使是世上最高金额的罚单，也不过是辉瑞三个星期的销售收入而已。
人们愿意相信，大品牌的药品即使出了问题，他们也能收到足够高的赔偿。
这点，是其他企业无法比拟的优势。
因此，对三清来说，合作是最快速赚钱的办法，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断壮大自身资产，提升品牌知名度。
但是怎么合作，也是卫康需要进行衡量的。
这几天，所有药企的合作申请书都已经提交了上来，每家药企都有好几个报价方案。
合作开发，一口价买断，以及整体收购三清药业，包括药品研发实验室等所有资产。
这些药企依然不死心地开出了买断和收购的大价格，企图打动卫康。
尤其是跨国巨头们，开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狠。
卫康都没想到，拜耳居然能开出一百亿欧元的价格。
孙成仁在看到方案上这个价格的时候，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孙叔，这个价格是不是很动心？”
“一百亿啊，还是欧元，假如卖了就可以直接退休了，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老孙抚着胸口，点头说道：“要说不动心是假的，看到这个数字，我心跳都差点骤停了。而且这个价格肯定还可以再谈，如果三清的大股东是我，我肯定就答应了，反正我都快50了，一把年纪直接退休也不亏。”
“不过我了解你，你肯定是想要把三清做大做强，做成华夏的民族骄傲，事业对你来说，比钱更重要。否则当初快破产的时候，你早就卖掉三清了。”
“哈哈，还是孙叔懂我，不亏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
卫康笑得畅快：“不过，你放心，一百亿而已，无非是现在到手和过两年到手的差别。”
“而且，这个价格肯定已经泄露出去了，其他药企的合作条件也不会差太远的。”
这点倒是没错，这个价格把大多数药企都给劝退了，毕竟一百亿欧元，不是一般的药企能够拿出来的。
卫康继续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主要还是跟跨国巨头谈谈合作，卖是不可能卖的。”
“但是合作的话，我比较倾向于长期合作，但是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弃主动权，所以这是一个艰苦的谈判过程，要货比三家，尽量选择有诚意的合作对象。”
“目前可以选择的方案有三种，第一种是股权投资合作，直接入股抗癌药这个项目，参与后续开发，但是一般这种在新药研发初期比较合适，我们现在都已经出成果了，如果让出股份，就相当于拱手相让了，所以这个排除。”
“第二种代理权合作，我们提供成品药的海外代理权，他们进口后负责后续开发，哪怕是换个名字以自己的品牌进行销售都可以，然后我们获取销售提成。这种方法自由度很高，按道理来说是最好的办法，可惜三清实在是实力太弱，根本没有足够的产能，看来只能以后再考虑了。”
“第三种就是授权合作，我们很快就能收入一大笔预付款，缓解燃眉之急，后续也能不断有收入，虽然总额有限制，但能极大促进公司的快速成长。这个方案目前是最适合我们的。”
“不过这个方案，也有不同的条件，还是要看双方合作的深度了。如果能够跟某一家巨头达成战略合作，一起开发海外市场，这个方案倒是最好的。”
“所以还是要跟每家巨头都好好谈谈，争取最好的条件，才能最终做出决定。”
老孙欣慰道：“看来卫总你想得很清楚，我也非常赞同你的想法。”
卫康放下手中的报告道：“那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谈，至于国内药企，我先看看他们的废弃药方，如果有好的也不能放弃，最好能买下来，既然他们都做好赠送的准备了，想必也不介意打包便宜点卖给我们。”
“你呀！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迷信了呢？”老孙失笑地摇头。
卫康挠挠头，嘿嘿一笑：“这不是幸存者偏差造成的侥幸心理嘛，谁还没个特殊喜好呢。”
两人又进一步商讨了一些细节，老孙便告辞了。
卫康则是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大药企的合作方案。
他伸手拿起三家国际药企的方案，分别是辉瑞，拜耳和强生。
这三家的方案目前来看是最有说服力的，但是最终选择哪家。
还是要看对方的诚意了。
选择权，在他的手中。
第二十五章 打动卫总的废弃药方名录
卫康仔细看着辉瑞，拜耳和强生这三家经过沟通后送来的最新合作方案。
这三家实力相当，提出的方案也都是跨国巨头里面条件最好的。
其他几家要么自身有足够多的抗癌药，要么最近刚收购了新药企，或者进行了资产置换和业务调整，暂时无法提出更有利的条件。
在拜耳100亿欧元的买断价传出去以后，辉瑞和强生两家也都更新了合作方案，把买断价格加了上去，虽然比不上拜耳，但是其他方面的条件也更优惠了。
他分析了一下这三家的相关资料，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拜耳确实是非常想要买断这款药方，所以他们提出的合作方案更多的是用钱来砸。
但是辉瑞的安德烈偷偷给卫康透露了一些只有巨头内部才知道的信息。
拜耳自家也在研发广谱抗癌新药，目前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只是临床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所以他们如此迫切想要买断药方，可能是想买回去好好分析，双管齐下，尽可能地自行开发这款产品，而非与三清进行深入合作。
而强生的抗癌药产品线规模并不大，但产品竞争力十足。由于之前耗费巨资研发的一款治疗软组织瘤的抗癌药被鹰国FDA拒绝上市达6年之久，他们现在急需一款强效明星产品来抢占市场，因此对三清广谱抗癌药的渴求也十分强烈。
至于辉瑞的抗肿瘤产品线非常丰富，也不乏新药，但在一些治疗领域，他们的产品排名靠后，竞争力不足。现在仅靠着一两款拳头产品与其他药企竞争，长期来看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对广谱抗癌药这种重磅产品也是势在必得，绝不放弃。
总结就是，强生和辉瑞虽然都很有实力，但是各有缺点，总体来看辉瑞更弱一点，更有诚意进行长期合作。
想想也是，辉瑞的产品线广，但是不经打，那么在卖药的时候，为了销量，肯定更愿意推销三清的药。
强生只是目前受挫，自家药也很强，如果他们自家的抗癌药能够上市，可能就顾不上给三清开发市场了。
至于拜耳，在卫康心里已经默默出局了。
卫康揉着眉头，继续分析两家的授权合作方案。
强生的方案是：5亿美元预付款，累计不超过30亿美元的开发和商业里程碑付款，以及基于全球销售净额的梯度特许权使用费，总交易金额预计为35亿美元。
辉瑞的方案是：6亿美元首付款，并有资格在达到注册里程碑时间后获得至多20亿美元的付款，在达到累计销售里程碑事件后获得5亿美元付款，以及在授权地区的未来销售分成。
这两个方案初看似乎金额相差不大，甚至强生给的钱还更多一点。
但是强生后续给的是全球销售净额的梯度特许权费用，而辉瑞提供的是授权地区的销售分成。
卫康其实主要想在鹰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卖药，因为这些地方他插不进手，华夏的公司也很容易被针对。
但是这个星球还有广大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华夏的公司在这些地方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他并不想轻易让出大部分市场。
而辉瑞相比较来说就没有那么贪心，只答应在授权涉及的发达国家售卖，双方将在这些国家共同开发市场，并且辉瑞将负责注册申请，并在获得批准后开展商业活动。
此外，三清药业可在鹰国之外的其他发达国家共同进行产品销售，共享销售分成，其中部分运营资金将由辉瑞提供。
所以，哪家的方案更好，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当然这也是基于三清对全球市场有野心的情况来看的，如果三清只想收钱，并无意与合作方一起开发市场，那么强生的方案也是上佳选择，只需要躺着收钱即可。
卫康随即又看向各家药企的合作方案后附带的废弃药方。
这才是辉瑞彻底打动卫康的原因。
强生和其他药企都差不多，附带的废弃药方林林总总有十几个，从抗肿瘤药，治疗艾滋病，到抗血栓，甚至伤口护理的药方都有。
而且也都按照卫康的要求，标注出了已经发现的副作用，以及详细数据。
但是卫康猜测他们应该在副作用上有所隐瞒，因为有些药品的副作用并不严重，还是被废弃了。
当然这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药品治疗效果太差，甚至毫无效果，所以就被抛弃了。
这种药方别人拿来没用，在卫康手里却能变废为宝。
只要毒理测试以及人体耐受性通过，就算原本研发方向没有效果，卫康也能从副作用里提取出新的特效药。
不过也有很多药品的副作用比较鸡肋，比如对内脏的刺激性，虽然也可以提取出一些什么催吐药，腹泻药，但是这些药市场不大，作用不重要，现有的药品也种类繁多，赚不了多少钱。
只有那种能够治疗致命疾病的药，才是真正能让药企发大财的金矿。
从这些废弃的药方中，也能看出各大药企主攻的研发方向。
每家药企都对抗癌药有重大投入，当然也有针对的不同领域。
比如血液癌，肺癌，淋巴癌，黑色素癌，等等。
还有很多其他研发方向的废弃药方，也在其中，基本囊括了所有人体器官。
这些药方简直让卫康都看花了眼，里面颇有一些让他心动的副作用。
他决定好好跟这些药企谈谈，反正来都来了，这些废弃药方也都是各家精挑细选出来，毫无用途的废物，不如一起都顺手打包卖给他得了。
而辉瑞的废弃药方，格外亮眼，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似乎这家公司得知他喜欢废弃药方之后，就投其所好，把总部实验室，甚至还把所有收购和兼并的药企实验室里的废弃新药配方都给他打包送来了。
这里面肯定有安德烈的一番努力贡献。
不愧是宇宙第一药企，什么叫跨国医药巨头。
这就是！
足足上百个废弃药方！
就这么全都打包送来了。
虽然种类特别细，连皮肤瘙痒，止咳药水，眼药水之类的药方都有。
但是卫康毫不在意，只想抱住安德烈博士好好感谢他的助攻。
实在是太贴心了！
第二十六章 身价百亿，史上最大海外授权合同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接下来的招标流程就走得很快。
三天后，招标大会顺利举行。
各大药企已经提前从己方渠道打听到了消息。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递交了标书，然后打道回府等待最终结果。
但他们也没有空手而返，而是跟三清签订了另一份合同，纷纷把自己带来的废弃药方都打包优惠价出售了。
每家企业的废弃药方并不多，国内普遍在五六个左右，跨国巨头也就十几个，大多数都是他们仔细挑选过的，再也压榨不出什么潜力的药方。
国内企业的研发水平普遍比较低，落后海外近二十年，废弃药方里面新药非常少，大多都是一些改良药方。
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收了个百万友情价，主要是想跟三清打好交道，以后好在国内市场合作。
毕竟此次招标，大家都心知肚明，主角肯定是国外药企，三清首要目标还是卖出海外授权早日挣钱收回成本。
等三清开始开发国内市场，未尝不能再好好谈谈互相授权合作的事情。
毕竟三清也只是抗癌药崭露头角，在其他领域还是比不过一些有实力的国内大药企。
国内药企之间互相授权合作非常普遍，尤其是国内药企，各有专攻的方向，彼此抱团互补，就能不断扩展市场，增强自身实力。
跨国巨头们也都把废弃药方打包卖给三清了，他们研发实力都是世界顶尖的，对自己的废弃药方更有信心，都坚信以三清的研发水平，绝无可能再从中找到其他应用方向。
总之，卫康的废弃药方仓库已经装得满满的，充实无比。
数日后，三清药业的会议大厅，再次布置了一番。
红色横幅高挂，写着“三清药业与辉瑞公司海外授权合作签约仪式”。
卫康与专程赶到的辉瑞公司CEO签署了合同，双方交换签字，拍照留念。
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闪烁着，将这一历史性的盛况拍摄下来。
在场还有市级主要领导高拓宇出席，这次市药监局的谢局只能乖乖呆在一旁，跟安德烈站在一起。
本来这么大的合作项目，是惊动了省级领导的，但是时间仓促，所以就只来了市级领导，但是带来了省领导的亲切关怀，以显示重视程度。
高拓宇跟卫康亲切握手，笑容也格外和蔼可亲：“卫总，三清药业不但给市里争光，也引起了省里的重视，最近市里正在响应国家号召，要积极扶持高科技企业发展，你们真是给我们打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而且这次项目也非常重要，30亿美元啊，两百多亿就这么到手了。”
卫康微笑道：“还是要多谢各位领导支持。再说税后也没有那么多。”
高拓宇哈哈一笑，看向左右道：“卫总果然是人民企业家，签了大合同第一个想着纳税。”
左右各位领导也都赞赏地笑了起来。
高拓宇拍了拍卫康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好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周药监局的谢局已经帮你们申请了国家重大新药创制专项年度课题，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总局那里，我觉得问题不大。”
“只要通过了，今年你们就可以获得一系列的免税优惠政策，还可以获得省级项目资金的资助。对完成新药临床I、II、III期研究的，分别给予最高100万元、200万元和300万元资助。”
“虽然现在卫总财大气粗，可能不怎么需要这笔资助，但是这个免税优惠政策，力度还是很大的，想必还是能让卫总满意的。”
他随后又非常关切地说道：“卫总，省里对你们三清药业可是非常重视和支持的，公司的总部可不要搬迁啊。”
“你们现在资金雄厚了，肯定需要改建扩产吧，我们昆市土地资源还是充沛的，价格也非常优惠，我看工业园离你们不远就有好几块合适的地，卫总如果需要工业用地，可以大胆提嘛。”
等三清药业的新药投产，就能源源不断获得税收，并且带动本地就业，以后发展壮大了，更能带动昆市医药行业发展，这些都是高拓宇异常看重的。
毕竟昆市只是个三四线小城市，各方面都比不上附近一二线城市，他也怕卫康把总部搬迁到海市或者苏市去，自然要大力笼络，把三清这只下蛋的母鸡牢牢捆绑在昆市的发展列车上。
卫康笑着点头，周旋在现场人群之中。
30亿美金确实是很大一笔数目，不过按照协议，会分成三期支付，5亿的预付款，通过注册并开始销售后的25亿里程碑付款。
所以其实一开始他到手的只有5亿美元，至少要等鹰国FDA注册成功后，才会获得后续款项。
如果后续临床试验有什么严重不良反应，导致无法通过FDA的严苛申请，那么不但后面的钱没有了，前面支付的钱也要全部还回去。
这是辉瑞给自己加的一道保险，毕竟新药上临床的时间还不久，他们也没有彻底放心。
卫康同意了辉瑞公司的这个要求，因为他可以保证，这款药绝对不会有任何严重不良反应。
现场其他的药企代表们也都非常羡慕地看着卫康和辉瑞的CEO。
30亿美元的海外授权合作协议啊，这还只是刚开始。
应该是国内目前为止最大金额的一笔授权合作了。
这样的天价授权合作，他们也都想要啊。
不论是授权出去，还是买进授权，都让人羡慕嫉妒恨。
辉瑞公司倒也罢了，毕竟本身就是跨国巨头。
但是卫康，不过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眨眼之间，就身价百亿了。
从一个濒临破产的药企小老板，瞬间逆袭成为巨富。
只凭一张从废弃药方中获得启发而成的抗癌药方。
简直就是传奇人物。
跟辉瑞的艾万可一样传奇。
而且卫康是三清药业的唯一大股东。
虽然这个身价距离药企首富的位置还比较远。
但是这可是纯现金流，比很多资不抵债，利润千万的上市公司都要强太多。
更不用说，等抗癌药投产以后的滚滚财源了。
相信用不了几年，国内的财富榜上，就将见到卫康的身影了。
媒体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般激动，纷纷抓着卫康不断提问。
卫总，你小时候读书成绩好不好？
卫总，你中学有没有获奖？
卫总，谈谈你的大学时代，是否成日埋头苦读？
卫总，现在单身吗？交过几个女朋友？
卫总，父母过世给你带来的影响有哪些？
卫康在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脸都黑了，心里暗暗把这个记者记在小本本上。
这么不识趣的媒体，一定要拉黑，再也不要见到它。
第二十七章 业务调整，化妆品集团的橄榄枝
接下来几天，不断地有中外媒体前来三清药业进行采访，有一些是辉瑞公司找来进行提前宣传的媒体，卫康非常配合。
其他的他都躲了起来，毕竟天天被采访太烦人了，一次两次还好，天天都有人来采访，还要不要工作了。
他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一大早，卫康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召开高层会议。
各部门负责人都面色红润，喜笑颜开地坐在会议室里，每个人望向卫总的眼神都热烈而激动。
卫康扫视一圈，开口说道。
“各位，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关于业务调整的事情。”
每个人的耳朵都瞬间竖起来，仔细倾听着，还认真做着笔记。
如今的卫康在他们心里的权威是今非昔比，已经比得上老卫总的地位了。
卫康对大家的态度十分满意，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知道公司的抗癌药签了个大合同。所以接下来公司的业务会进行一些调整。”
“首先，我们要把一些不怎么赚钱的药品产线全都停掉，这些大都是广谱类的仿制药，都已经过了专利保护期，绝大部分药企都在生产，竞争太大，利润太低。”
“当然，有些药还有合同在身，我们所有产线暂时先用来生产这些药，等到合同结束以后，就可以全部停止生产了。”
这些仿制药之所以能赚钱，要么是进入医保局的采购单，要么是换了新名字，重新包装过后，再高价出售。
后者三清一直以来都不屑于去做，现在有了新药，自然不再需要这些利润太低的仿制药了。
三清的制药产线比较简单，大都是固体制剂产线，以散剂、颗粒剂、片剂、胶囊剂等为主，液体制剂只有寥寥两三条，所以生产计划的改动并无太大影响。
“差不多再有三四个月，新药的批文差不多就该下来了。到时候，全部产线都要用来生产新药。”
生产部经理范成栋点点头：“好的，卫总，我马上重新安排生产计划，一定不耽搁新药的生产。”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辉瑞的5亿首付款打过来以后，我们就要进行第二步，采购新的生产线，进行技术革新。”
“大家都清楚，我们公司的大部分产线都是年代久远的老机器了，秉承着能用就行，凑合着用这两大原则。很多机器可能年纪跟我差不多了，也需要升级换代了。”
“老范，你列个单子出来给我，回头我们敲定了，再让采购部去买。”
范成栋激动地点头：“卫总，没问题，这些机器都太老了，确实经常出毛病，是该换了。”
他忽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卫总，最近几年比较流行医药智造这个概念，什么自动化，智能化产线，大家都说好，我都眼馋好久了。”
卫康一挥手，大气无比地道：“要买就买最先进，最顶级的制药产线，咱们现在不差钱。把那些老出故障的旧机器都淘汰掉了，我们要打造世界顶级的全套自动化智能化产线。什么自动投料，自动入库，自动包装，智能控制系统，这些我们统统都要。”
范成栋呵呵地笑着，乐得直搓手，一副小孩子看到新鲜玩具的样子。
采购部主管赵晓杰也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他平时也就采购一些原料药，这些数额都不大，哪有制药设备这种千万级别的采购来得刺激。
卫康笑着看向赵晓杰道：“老赵啊，你可有得忙了。别忘了，实验室也需要买一套实验室信息管理系统，实现无纸化管理和内部数据的有效传输和共享。”
“现在信息时代了，企业的信息化和智能化很重要，从一开始就要好好搭建起来，为公司以后发展打下好的基础。”
“好了，以上是第二步，接下来的是第三步，”卫康看向一直在一旁微笑的孙成仁：“孙叔，现在公司的占地还是够用的，但是以后发展起来肯定就有些捉襟见肘。”
“我们现在只有三座厂房，一座办公楼，还有一栋生活楼，生活楼过去还有一块空地，我打算在那里建造一个研发中心，以后把实验室从办公楼移过去。”
“然后老孙你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可以先买下来，以后建个大型的生产基地。”
“到时候这边就是总部，主要为研发中心和其他职能部门。咱们也可以美化一下环境，以后在这里工作也舒心许多。”
“诸位，这就是目前公司的主要调整方向。”卫康正色道：“以后公司的发展壮大就全靠你们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众人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会议结束后，卫康叫来研发组长李忠。
这几天那些药企就要把废弃药方的资料都送过来了。
他要安排实验室的人将这些资料先进行归类，否则两百多份资料，他一个人实在看不过来。
毒理测试没通过的分到一类，毒理测试通过的分到另一类。
二期临床药效不理想的分到一类，药效达到预期，但是副作用太大，导致无法使用的分到另一类。
这样才有效率，毕竟他也是公司老板，手下一帮助手，没必要自己成天钻在实验室做废药方分类这种琐碎的事情。
等到两百多份资料整理完毕后，再进行汇总成一个新的文件，汇报给他，到时候他再进行挑选，从中挑选合适的副作用进行提取。
这段时间，媒体一边骚扰他，一边也没闲着。
关于三清药业和辉瑞公司达成国内史上最大金额的授权合作的新闻，铺天盖地地出现在网络上和电视中。
三清集团瞬间出名了。
三清的抗癌药话题也继续火热起来，接连占据了好几条浪博热搜。
卫康也连发几条浪博，把签字协议的照片发了上去。
媒体对三清的抗癌药做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专题报道，对其效果大为夸赞，同时也详细介绍了美白祛斑药物的效果和临床数据。
甚至还给卫康做了个头条新闻，引来无数转发：“20岁的你再不努力，马上将被世界抛弃，看看这些同龄人的成就！”
里面详细介绍了卫康从小成绩优异，一心扑在学习上，努力搞科研，终于在20多岁的年纪身家百亿，成为一位优秀的青年富豪。
这新闻看得卫康脸都抽搐了，捂着脸直叹气，特么这是在给他拉仇恨啊，无良媒体果然忒不靠谱，就知道坏他人民企业家的口碑。
他可不是那种拿996当福报的奋斗比啊。
再说自己能够成功靠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没有系统，他哪来的百亿身家，这跟奋斗和努力有个毛线关系？
于是赶紧发了条浪博澄清：“本人才疏学浅，研发新药全靠运气，生平最爱躺平，绝不奋斗和努力！”
瞬间引来网友热情围观。
“卫总求生欲好强！”
“嘻嘻，卫总你还可以再努力一点。”
“卫总赶紧奋斗，每天发明一款新药，我一定不怪你。”
“卷起来，卷起来，我要长生不老药。”
……
卫康发了浪博就不再去理会了。
因为，这几天，他还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做。
他等待了许久的化妆品集团的橄榄枝终于来了。
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桌上的，是三家国际化妆品巨头对美白药方的询价。
欧来雅集团，资生堂集团，以及宝洁公司。
“该来的，终于来了。”
卫康欣慰地笑了。
第二十八章 欧来雅的提案
可能是之前打交道时良好的第一印象，又加上与辉瑞公司的愉快合作，让卫康对行业巨头们有了一丝好感与期待。
于是他第一个约见了欧来雅的商务代表。
希望能够达成像抗癌药一样的合作协议吧，他心里这么想着。
前来洽谈的一共两人，一位是之前打过交道的盛长雅，另一位是大众化妆品部门的高级品牌经理，四十岁出头的职业女性，黑色套装，齐耳短发，气质精明干练。
而盛长雅这位在微信与他交谈愉快的产品经理，人如其名，也是一位知性优雅的职业女性。
大约二十七八岁，长相不算十分美丽，但是清秀的五官，光洁的肌肤，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装扮，热情的谈吐，无不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两人落座后，寒暄几句，卫康便直入主题。
“相信你们已经看过这款美白祛斑药品的相关资料了，不知道贵公司能给出什么样的合作方案呢？”
品牌经理周玉丽脸上保持着得体的淡淡笑容，递过来一份文件。
“卫总，美白药物的临床资料我们公司高层都已经看过一遍，虽然他们都还有一些疑虑，但是总体还是非常满意的，如果能够收购这份药方，想必能对我们旗下的美白产线销量有极大的提升。”
“收购？”卫康皱起眉头，没有接那份文件。
周玉丽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她很快又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的，欧来雅作为全球快消品牌巨头，Beauty行业第一，一向非常重视产品的研发和技术的改进，我们是非常愿意收购贵公司的这款美白药方的。”
她见卫康一时没有接过文件的意思，于是将文件轻轻往前一放，无比自信地说道。
“卫总，请您相信，我们公司对这款美白药方是有诚意的，虽然不能跟辉瑞这种药企比，但我可以保证，行业其他公司没有比这更好的价格了。”
“呵呵，那我就看看你们这份有诚意的方案吧。”卫康不置可否，从身前拿起文件，翻开看了起来。
说实话，他对欧来雅的收购报价并不报什么希望，因为化妆品行业虽然也算暴利，但跟药企不一样，化妆品公司在研发的投入是非常低的。
从各大化妆品上市公司财务数据看，化妆品的毛利率非常高，但是主要开支是销售费用，也就是营销推广。
除了在各大渠道广泛投入营销资源外，化妆品找代言的投入也是非常巨大。
极端情况下，某些上市化妆品公司，当年的销售费用甚至会超过营业收入。
作为上市公司，他看过欧来雅的年度财报，去年欧来雅全球营收约300亿欧元，但是研发投入才占营收比例的3%左右，也就是9亿欧元。
而这个金额在化妆品行业里面已经算研发投入数一数二的了，国内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达到这么大的研发支出，这能顶一个上海家化全年的收入，而上海家化可是国内销售额排第一的化妆品企业。
因此抛去研发人力成本和其他相关成本，欧来雅能用来购买新药方的资金想必非常有限。
果然，在看到那个八位数的金额之后，卫康心里嗤笑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推回，冷声道：“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请恕我无法同意这个收购方案。”
周玉丽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很快又恢复正常道：“卫总，美白药方跟抗癌药的药方在价值方面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我们跟药企的研发投入也是不能相比的。您可能不太了解化妆品行业……”
卫康当即打断她：“我并没有把你们跟药企相比，只是你们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太没有诚意了。”
周玉丽笑了笑，收回文件，反问道：“那卫总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卫康看着她，一时沉吟起来。
他的主业是制药，所有的知识和人脉都在医药行业，对化妆品这种截然不同的快消行业并不了解。
按他本来的意思，并不想自己进入化妆品行业，最好是能找到合作的化妆品公司进行授权合作，每年收取授权费，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药方卖掉了，当然价格不能太让人失望。
可是看欧来雅的意思，似乎是想以一个非常低廉的价格收购药方。
这就超出他的底线了。
对方看起来很没有诚意，这就没有必要再互相试探下去了。
再跟资生堂和宝洁接触一下，看看另两家的意向和方案吧。
卫康打定主意，就要出声送客。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卫总，如果不是收购药方而是合作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周玉丽和卫康同时刷刷看向坐在一旁的盛长雅。
两道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她本来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当个旁听的记录员。
这个美白药方是她向公司一力提出进行合作的，她一直以来都抱有极大的期盼，尤其是当高层看过临床效果之后十分震惊，同意她的提案后，她当时高兴不已，兴奋得一晚没睡。
谁知道，高层后来经过讨论，并没有采用她的提案，也没有问过她的任何意见，就做出一份收购方案。
而她在得知价格之后，心里是绝望的，实在没脸告诉卫康。
她只是个打工人，也没有办法改变公司的决策，只好尽自己的本职，跟随品牌经理前来进行商务洽谈。
但是眼看自家公司出价太低，而卫康神色不善，一副马上就要送客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做出的努力就这样彻底失败。
既然美白药方的收购方案注定失败，那就试试自己的合作方案吧。
如果能够说动卫总，说不定公司也能同意。
毕竟高层对美白药方还是很动心的。
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效果这么强劲的药方落入其他竞争者之手。
于是，一时冲动之下，她终于发声，提出了其他合作方案。
周玉丽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冷意，脸上也浮现出诧异之色，似乎没有想到盛长雅会突然提出别的方案。
卫康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你不妨说说看？”
盛长雅收敛心绪，将之前想好的合作方案详细说出。
方案有两个，一个是三清将美白药方授权给欧来雅，每年收取授权费用。
另一个是三清提供原料药，成为欧来雅的供应商，这样按照欧来雅每年的销量来看，三清的营收也会非常可观。
说完之后，她一脸忐忑地看着卫康，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决定。
卫康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微笑道：“如果是你说的这两个方案，那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否则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周经理，你说呢？”
周玉丽若有所思地看了盛长雅一眼，笑着附和道：“当然，这个方案其实我也是赞同的，我马上回去再跟公司反应一下，稍候等公司有决定了，我们再见面详谈细节和条款。”
盛长雅眼看双方似乎达成了一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捏紧的拳头也松开。
她长吁一口气，激动地点头道：“卫总，回头公司商议过后，有决定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接下来的会谈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结束后，卫康亲自将两位女士送出大门。
只不过，当坐在回程的车上之后。
周玉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盛长雅说道：“长雅，我也算是你的老上司了。”
“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其实我也非常赞同你的方案。”
“可惜，”她摇摇头道：“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还是不懂公司，这次合作注定是不会成功的。”
“你的努力，也注定白费了。”
第二十九章 行业秘闻，盛长雅的小心思
“什么？合作注定失败？”
盛长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时想不明白，一脸迷惑地问道：“那公司为什么又要提出这么一份收购方案呢？为什么不干脆别来了呢？”
周玉丽一边开着车，一边冷笑道：“欧来雅是一家全球公司，我们在国内甚至没有研发部门，用脚指头想想也是不会花大价钱来买一款美白药方的啦。”
“长雅啊，你还是缺少一点战略性眼光，你想想，公司最大的市场在哪里？是不是海外？那些外国人需要美白吗？不需要吧，他们还要美黑呢，所以美白产品其实对一个全球公司来说，是有一定局限性的。”
“美白产线只在东亚有市场，虽然国内市场很大，每年销量飞速增长，但是美白产品并不是刚需。并不是每个客户都会购买美白产品，而客户即便购买了美白产品，就算效果一般般，她们也不怎么在乎，所以我们现在的美白产线完全够用。”
“三清的美白药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所以价值太大，对我们来说性价比太低。”
“毕竟化妆品行业，营销才是根本，技术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公司每年投入巨资在渠道和代言人上面，市场份额守得稳稳的，根本不愁销量，需要废那么大劲搞新花样吗？这行的消费者也不懂的，很好忽悠的啦。”
“所以公司跟总部商讨过后，决定采取保守方案，基本上算是放弃了这款药方，但是也不能不做表示，就做了个收购方案，派我们过来探探口风。”
“呵呵，万一卫总疯了头，愿意贱卖给我们呢，毕竟以往这种贱卖品牌的傻子也不算少。”
她翻了个白眼，摇头道：“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卫总可是精得跟鬼一样，完全忽悠不了。”
盛长雅还在挣扎：“那合作方案也可以啊。万一被竞争对手抢走了呢？”
周玉丽嗤笑一声道：“我们怕他们吗？消费者都是认品牌的，这个盘子就这么大，地盘哪有那么好抢？”
又回头瞪了她一眼：“还有，你脑子怎么这么不清醒啊。现在市场就这样，我们自己每年也花了那么多钱研发抗衰老和美白产品的，你要是跟三清合作，那总部那些研发人员干嘛去？都给裁掉吗？以前的投入都打水漂了吗？”
“而且，高卢人的傲慢你不是不知道，我看总部对这款药方还有很多争议，怀疑声音很大，都不敢轻易相信这个效果，生怕跟激素一样会有后续的不良反应。你也知道，三清不过是家小药企，就算误打误撞发明了一两款新药，研发实力也很差劲，能让人放心吗？”
周玉丽的喋喋不休，盛长雅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她颓然靠在后座上，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掏空，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整个人陷入一种迷茫之中。
“可惜啊，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每次都是这样。”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情绪十分低落，一种无力感包裹着她。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
公司就是这样比烂的吗？
靠着营销和忽悠卖货。
这行还有前途吗？
我又到底是在干什么？
每天加班干到晚上十点半，就是为了做这么一份早就被放弃的方案？
如此耗费心机，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
人生啊，青春啊，真是白费了！
这件事，彻头彻尾是她一个人在做无用功。
公司根本不在乎，没人在乎，除了她。
实在是太讽刺了！
她在心里无声地狂笑起来。
周玉丽一边开车往海市赶路，一边滔滔不绝地吐露着公司里的各种八卦新闻，吐槽HR和其他部门的奇葩事情，完全没发现坐在后座的盛长雅身上的异常。
时间过得很快，周玉丽在一个商场靠边停下，回头招呼着：“长雅，这里是最近的地铁站，你今天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看出盛长雅心情低落，整个人无精打采，连忙安慰道：“哎呀，都怪我嘴快，把高层的决定提前跟你说了，搞得你心情不好。其实公司这种破事太正常了，习惯就好，过两天你就忘记了。”
盛长雅点点头，道了声谢谢，有气无力地下车，朝着商场一角的地铁站走去。
她饱受挫折，心情很不好，打算直接回家休息。
垂头丧气地走了几步，忽然闻到一股醇厚的咖啡香味飘过来。
抬头一看，右手边有一家瑞幸咖啡馆。
这个牌子她见过好多次，但每次都只是路过，没喝过，听说是国产咖啡品牌，价格很便宜，不知道味道如何。
咖啡实在太香了，忍不住走了进去，花15块买了一杯厚乳拿铁。
果然很便宜，价格只是星巴克的一半。
几口香甜的咖啡下肚，精神似乎稍微振作了点。
咦，味道居然很不错，似乎跟星巴克没差别，反而更加醇厚一点。
她看着手中的咖啡，突然愣住了。
仿佛有一道闪电当空劈落，将脑中所有的迷茫瞬间扫荡一空。
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畅快，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渐渐冒出来。
就像一颗种子从土里钻出来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马上找了个座位，清理思绪，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卫总此刻想必正在跟其他化妆品公司谈美白药品之事。
周玉丽说得没错，美白产品只有在东方才有市场，而东方最大的化妆品公司就是资生堂集团。
化妆品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同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事们也经常在各家之间跳槽，她在公司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女同事正巧以前在资生堂工作过。
盛长雅拿出手机，飞快发出微信：“露西宝贝，找你打听个事，跟你老东家资生堂有关。”
对面很快回复：“长雅啊，你不是去谈那个什么美白新项目的事了吗？怎么还没谈下来吗？”
“哎，别提了，公司根本就没想要，我估计是没戏。不过我看到你老东家的人了，给的价格可不低呢，我估计这项目他们能拿下来，咱们美白线下半年销量怕是不行了。”
“呵呵！”对面传过来一个狗头表情包：“放心，要是别家不好说，若是我老东家拿下，这项目绝对要凉！”
盛长雅心中剧震，赶紧追问：“啊？怎么会呢？仔细给我讲讲呗！”
对面反手拨了个电话过来，声音压得很低：“长雅啊，也就咱俩关系好，我跟你说啊，资生堂的小本子们可是蔫坏蔫坏的，这事要不是在公司待久了还真不知道。”
“他们以前买了不少新的技术和药方，什么抗衰老，美白，保湿，抗糖化，各种都有，但是你看资生堂有没有推出过什么全新的产线吗？一个都没有，这些买来的东西都在总部仓库里躺着发霉呢。”
盛长雅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这是囤积居奇，待价而沽吗？感觉挺正常啊。”
露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待价而沽说明还有用，但是资生堂买来是绝对不会用的，这里面的心思跟当年欧来雅买了小护士差不多，你自己细细体会，我说不了那么透哈。”
说罢便挂了电话。
盛长雅呆呆看着手中电话，终于明白了。
当年小护士是国内前三的国货化妆品牌，后来被卖给欧来雅之后，很快就几乎从市场上消失，这个据闻是为了欧来雅亲女儿卡尼尔的入场而被扼杀掉了。
这个“阴谋论”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后续也不断有经营良好的本土品牌，比如美加净，乐百氏等，在被外资企业收购后很快便销声匿迹。
所以，资生堂重金买下在市场上冒头的新技术和新药方，并不是为了用在自己的产品线上，而是为了尽早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双手扶额，仔细思考着，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
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话语，终于发出去一条消息。
“卫总，您跟资生堂谈得怎么样？”
第三十章 资生堂和宝洁的方案
卫康跟欧来雅会谈过之后，又连续见了资生堂和宝洁的人。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一天之内就把三家有意向的公司都约谈了。
原本他心里还期盼这三家的人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可惜，第一家欧来雅的反应就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说冷淡吧，言谈之间又很热情洋溢。
说热情吧，给的收购价格又毫无诚意，合作方案也没有细节条款，感觉像是临时想出来应付人的。
这让他有些受挫的感觉。
也深深体会到了销售驱动型公司和技术驱动型公司的巨大差异。
果然，隔行如隔山，不同行业的赛道截然不同，纯外行很难深入了解其中的门道。
他当初以为有了效果这么好的美白药品，化妆品公司不说欣喜若狂，重金求购，起码也会表达出强烈的兴趣，给出有诚意的合作方案的。
结果，是他高估了对方对技术的投入。
这样一来，彼此之间打交道就会很困难。
就算对方愿意合作，他也有些怀疑对方会不会投入大量精力进行新美白产线的开发。
如果合作效果不好，新产品肯定是无法迅速上市销售的。
这不但影响他的收入，也很影响系统的积分。
毕竟系统的积分可是使用药方的人数越多才会增长的。
好不容易提取的美白药方，如果不能迅速普及，那就浪费了。
正沉吟间，资生堂和宝洁的商务代表也都来了。
这倒不是他同时约了两家一起洽谈。
而是宝洁的商务代表提前来了。
对方似乎十分重视，派出了一位华夏区的副总裁带队前来商谈。
这位副总裁德内克一头褐发，面庞瘦削，戴着金丝眼镜，表情十分严肃的样子。
卫康也没想到宝洁的人竟然提前到了，于是将其带到另一件会议室等候。
他要按照约定的时间先和资生堂商谈。
资生堂来的是一位品牌总监，名叫小泉太二郎。
小泉太二郎的中文十分流利，和助理两个人非常客气。
一进门就热情地90度鞠躬问候，搞得卫康都有些不习惯了。
双方入座之后，又是一番热情寒暄，小泉嘴里不停冒出赞美之词，将三清的抗癌药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
卫康微笑听着，眨眼间五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没进入主题的意思。
只好开口说道：“贵公司也是快消行业的巨头之一，其实我们彼此都已久仰了。”
“闲话少说吧，不知道贵公司带来的方案是什么？”
小泉太二郎笑容洋溢地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说道：“嗨，卫桑，你说得很对，我们确实做足了准备，这里有两个方案，您先看看，哪个满意就谈哪个。”
卫康接过来，一边翻看，一边听小泉热情地介绍着。
“首先，我们愿意出高价来收购这款药方，然后马上用到公司的旗舰产品线中来，我们会全力推进产品的尽快上市。”
“相信在资生堂的品牌下推出的新一代美白产品，一定能够在下半年创下一个销售高峰。我这里甚至还提前做好了一份营销方案，请您过目。”
卫康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份美白新产线的营销方案十分专业，详细地列出了各项数据和预估销量，甚至还计划请一位娱乐圈风头正劲的新晋女星做代言人，可谓下了血本。
这份方案总体还是让他满意的，但是收购的金额还是偏低，不过想到化妆品行业的研发投入，他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行业的行情就是如此，如果真的买回去药方后尽快做出美白产品上市，从长远来看，为了系统的积分，这点金钱上的损失，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小泉太二郎一边介绍，一边偷瞄卫康，对方脸上的表情既没有满意，也没有失望，让人捉摸不透。
他眼珠一转，又继续说道：“如果卫总还是不太满意的话，后面这是第二份合作方案。”
卫康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翻到后面，仔细看起来。
小泉太二郎见卫康似乎对第二个方案更有兴趣，赶紧介绍起来。
“这份合作方案我们也是非常有诚意的，我们可以与三清签订长期独家授权协议，每年都向三清支付高额授权费，后续的一切产品开发和上市销售都由我们来进行，非常省心省事……”
“总之，我们是非常愿意与三清进行长期互惠互利的合作的。当然，必须是独家协议。”
卫康点点头道：“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们的两个方案，请问你们保证会全力开发新的美白产品，尽快推进上市吗？”
小泉太二郎脸上露出喜色，拍着胸脯大声打着包票。
“卫桑，你放心，这个美白药物，我们公司非常重视，目前已经组建了专业的项目开发组，人员很快就会备齐，只要合同签订，就马上进行产品开发，想必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市销售，抢占整个东亚的美白市场。”
“哦，”卫康终于有些动容了，对方的行动力和诚意确实不一般，尤其是提前组建项目团队，还要通过渠道卖到整个东亚市场上去。
他可是知道，除了国内，棒子国，樱花国的女性对美白的追求也是十分狂热的。
看来，东亚的化妆品公司确实比欧罗巴的公司要更明白这一点。
总体来说，资生堂的方案还是让他满意的，如果对方确实能做到所说的一切，那么价格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卫康露出笑容道：“好吧，贵公司的方案确实十分全面，连营销方案都想好了，甚至代言人都有了计划，这位叫颜安安的女明星确实肤白貌美，很适合代言这款美白产品。”
小拳台二郎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她可是华夏女星里带货能力最强的一位，有她代言，肯定能够引发销售狂潮。”
“怎么样？卫总，我们什么时候签订合同？今天能先签一个合作意向书吗？”
卫康摇摇头道：“很抱歉，我今天无法做出决定。”
“想必你也看到了，和你同时来的还有宝洁公司的代表，我必须要见过他们以后，才能做出决定，到底选择哪家进行合作。”
他伸出手：“不过，非常感谢你的方案，非常专业，让我印象深刻。”
小泉太二郎保持着微笑，再次鞠躬，然后带着助理告辞。
接下来，是与宝洁公司的会谈。
德内克表现得也很热情，提出的方案和资生堂的差不多，不过他们准备得并没有那么充分。
“卫先生，宝洁公司旗下的高端护肤品牌SKII非常需要这样一款强效美白产品。”
“因此我们也是非常有兴趣进行合作的，愿意提供跟其他公司一样的条件，总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卫康大致了解过宝洁公司，这也是一家全球500强的快消企业，但是在高端化妆品方面并不太强势，只有SKII一个顶梁柱，靠着一款王牌产品护肤精华露畅销全球。
但是这个品牌在美白方面并没有太大优势，主要功能在于皮肤调理和抗衰老方面。
总之，各方面都略显单薄了些，如果能够有强效美白产品加持，想必能够丰富产品线，提高市场份额。
双方进行了友好洽谈，卫康告诉德内克，目前他收到了三家公司的方案，必须要仔细考虑一番，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德内克表示理解，期待几天后的最终结果。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商务会谈。
此刻，摊在办公桌上的是资生堂和宝洁的两份方案。
卫康心里犹豫着，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偏向于资生堂这种东亚品牌，毕竟对方面对东亚市场，更有优势，而且也一向以美白产品出名，在这方面的销售经验丰富。
如果双方合作的话，想必是强上加强的模式，肯定能够更快推进产品上市。
想了半天，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向那份方案伸出手去。
突然，手机响了。
是盛长雅，那位欧来雅的产品经理发来的微信。
卫康皱起眉头，他其实在见了资生堂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这家。
该不会还要继续说服我接受她们的方案吧。
这位盛经理看起来倒是很敬业的样子，一直在竭力挽救这份合作方案。
不过她们难道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不知道自己的方案很没有诚意吗？
算了，先看看这人怎么说吧。
他点开对方的微信消息。
“卫总，您跟资生堂谈得怎么样？”
第三十一章 三家都谈崩了
卫康微微一笑，很快回复道。
“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不过我已经跟资生堂谈完了。”
“卫总，还好吧，毕竟同行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那你为什么来问我呢？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提供的条件吧。”
“卫总，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实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欧来雅已经放弃合作了。”
“哦？”卫康倒没想到盛长雅会这么直接就说出来，反问道：“那你这么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盛长雅缓缓打出一行字：“我有资生堂的内部消息，不知道卫总感兴趣吗？”
这话倒是引起了卫康的兴趣，如果欧来雅那边没有想要竞争的意思，那么这时候盛长雅发来内部消息，就值得回味了。
“非常感兴趣，请说。”
“电话详谈吧。”
“好。”
电话接通后，盛长雅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口气说了出来。
“总之，我认识资生堂的资深人士，内部消息就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达成协议，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款美白药物的效果的，不想明珠蒙尘，就此消失在市场上。所以诚心想要提醒一下卫总。”
卫康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条件反射般地质疑道：“你这么说有没有证据？”
“你这样无端地猜疑资生堂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从而获得这款药方，其实本意是要扼杀竞争对手，并没有任何想要后续推出产品的意思。”
“这种话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很难让我相信。”
盛长雅沉默了片刻，说道：“卫总，我并没有实质证据，我只是知道资生堂历年来收购了不少小公司，还有一些新的护肤技术，但是他们的产品线从来没有太大的升级，也没有推出新的品牌，这些公司和技术都销声匿迹了。”
她迟疑半响，又补充道：“就好像当年国内的小护士，被欧来雅收购以后，也是消失在市场上。这个事件导致很多人对外资品牌收购国产品牌有所抵制，而公司高层虽然极力否认，在公司内部却是默认的事实。”
“卫总，您也知道，很多时候，没有直接的证据，就只能从结论去推导出事实。”
“事实就是，在收购小护士之前，卡尼尔才刚进入国内，销售确实非常一般般，但是收购小护士之后，卡尼尔的销量突飞猛进，在很短时间内就把小护士的市场全都蚕食了。”
卫康顿时毛骨悚然，这商场的险恶实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难以想象小泉太二郎准备周全的方案后面竟然包藏的是这种恶毒心思。
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那我可以跟资生堂签订合同的时候，要求把开发产品并尽快上市的条款加进去，如果后期没有按照合同照做，我有资格立即废除合同。”
盛长雅冷静地反问：“就算这样，那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后期他们完全可以跟你打一场拉锯战官司，商业诉讼是非常耗时且长久的，卫总您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吗？”
“而且，就算你最后赢了，拿回了药方，资生堂那边也已经了解到相关资料，完全可以推出仿制品来提前抢占市场。”
“总之，他们赢了，药方就毁了，他们输了，他们也会抢走你的产品。”
“在商言商，这些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卫康沉默了，他下意识觉得盛长雅说得对，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彻底相信，总想再证实一下。
盛长雅见他迟迟不回复，便说道：“卫总，您如果还是有疑虑的话，可以提出新的要求试探一下他们。我这边只是透露一个消息给您，具体的决定还是由您做主。就这样吧，再见！”
电话挂断后，卫康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份方案。
他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胸中涌出一股烦闷之感。
自己不会是真的被小本子给耍了吧。
必须找这个小泉证实一下。
他犹豫再三，拨通了小泉太二郎的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一个饭馆里。
小泉低声不住道歉：“卫桑，非常抱歉，我正在跟同事聚餐，我马上出去接您电话。”
很快，声音变得安静，
小泉笑着问道：“卫桑，很高兴接到您的电话，不知道您有何吩咐呢？”
卫康保持情绪稳定，沉声问道：“我比较了你们和宝洁的方案，感觉还是你们的比较符合我的预期，但是我想要加一个条款。”
小泉大喜，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语气中的激动：“嗨，卫桑，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做到。”
卫康一字一句说道：“我想加一个条款，资生堂必须在六个月内使用美白药方开发新产品线，并在国内上市。如果无法做到，此合同立即废除。如果你们能把这个条件加进去，我就可选择你们的方案。”
小泉瞬间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卫康为什么要提这么个条件，一头雾水地问道：“卫桑，我们下午不是谈得好好的嘛，为什么突然要加这么一个条款呢？这个条款似乎有些不合理呀，我们推出新产线上市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的。”
卫康打断他道：“下午你还说项目组已经就位，等签订合同就可以立即开发新产品了，营销方案也都做好了，怎么会半年之内做不到？我看你们做好的准备，三个月在国内上市都没有问题。”
小泉顿时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理由回答，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卫桑，要不这样吧，这个条件我暂时无法做主，我要向总部反馈一下，再回答你。怎么样？”
“呵呵，不必了。”卫康冷笑一声道：“我算看出你们的真面目了，你们根本没打算诚心跟我合作，提出来的条件全都是欺诈。虽然我不是快消行业的，但是也有内部消息，你们资生堂一贯的收购扼杀竞争对手的手段，就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施展了。”
“啊？您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啊？这是竞争对手对我们公司的诋毁，绝对不是真的。”小泉满头冷汗，急切地辩解道。
然而卫康并没有听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小泉疯狂回拨，这合同事关重大，决不能在他手里黄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他心知对方八成已经把自己拉黑。
小泉脸色铁青，重重一拳锤在墙上：“八格，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气死我了！”
“他妈的，姓卫的，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可别怪我给你点教训。”
小泉额头青筋暴起，表情扭曲着，拨出一个电话。
“德内克先生吗？是这样的，我们跟三清的合作失败了。据我所知，欧来雅也放弃了，现在这款美白药物已经是您的囊中之物了，恭喜你了。”
******
卫康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着，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这可恶的小本子，表面笑脸迎人，说得天花乱坠，暗地里却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自己差点就上当了，要真的相信他们，跟资生堂合作，金钱上的损失还是小事，这款药方估计就要被对方抢走了。
这整件事就让他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边恶心。
以后把这家公司彻底拉入黑名单。
过了一会，他终于收敛情绪，恢复了冷静。
这样一来，合作对象没得选了，只能跟宝洁公司合作了。
他拿起宝洁的方案，仔细看了看，再次下定了决心。
找到宝洁副总德内克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亲爱的卫先生，我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卫康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没多想。
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对比了各家提供的方案，最后还是觉得你们的方案比较合适，于是决定跟宝洁公司合作。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德内克笑呵呵道：“那太好了了，我也非常期盼以后能跟卫先生合作愉快。”
“不过，”他淡淡地说：“卫先生，可能我们的条件要变一下了。”
卫康一愣：“条件要变？”
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德内克得意地笑道：“卫先生，是这样的，从商业角度来说，我们能够提供的条件，是跟市场时刻保持一致的。你的美白药方，之前是三家一起抢购，那么我们自然会报出最好的条件。”
“但是现在嘛，”德内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其他两家都已经放弃竞争，恐怕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所以我们的条件也要适当地降低一下，这很合理，不是吗？”
卫康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来，他差点破口大骂：“你这是敲诈你懂吗？”
德内克呵呵一声轻笑道：“卫先生，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也是遵循市场，下午的报价只是第一轮报价而已，事后你们可以加价，自然我们也可以降价，非常合理的商业行为。请你不要过多解读。”
“在商言商，既然我们已经成为唯一的买家，那合作方案肯定是要重新修正的，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卫先生进行商谈呢？”
卫康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他都没有丝毫察觉，而是冷声道：“新报价说来听听？”
德内克沉默了五秒，迅速说道：“八千万，一口价买断，这就是我们的最后报价了。这个价格可不低，要知道……”
回应他的是“啪”地一声。
第三十二章 盛长雅的野心，国货自主品牌
电话挂断了。
卫康脸色涨得通红，他已经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意。
从欧来雅的傲慢无视，到资生堂的恶意欺瞒，再到宝洁的乘火打劫。
充分暴露了三家外企对他的轻视，以及毫无尊重。
这种傲慢与轻视，不仅仅是针对他，也是针对这个行业，甚至是针对国内的同行们。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他怒火中烧，甚至引爆了某种潜藏的民族情绪。
“砰！”
卫康朝着桌面狠狠锤了一拳。
拳头瞬间青肿起来，但他毫不在意。
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这股暴戾的情绪，第一次，让他失态了。
他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握紧拳头，心里在怒吼。
“这帮傲慢无礼的智障，我诅咒你们。”
“哪怕要贱卖美白药方，我也绝对不会卖给你们这帮吸血鬼。”
“一定要卖的话，我就卖给国内化妆品公司。”
“我要扶持国内的公司，做最热卖的产品。”
“化妆品这个行业，我一定要进去，不但要进去，我还要做到世界第一。”
“我要一个个地把你们打败，狠狠地把你们像虫子一样碾碎。”
“我要让你们的产品再也卖不出去，让你们统统破产！”
走了好几圈，他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
一时激动之下，发誓很容易。
也能宣泄情绪。
但是要真的做到，就不那么容易了。
跨行发展，真的可行吗？
卫康冷静下来之后，就感到头疼了。
很多行业并不是技术驱动型的，而是销售驱动的，这些行业的市场往往被几个巨无霸所占据。
巨头们不思进取，抱残守缺，一天天地挤着牙膏，这还算好的，更多的是，压根不挤牙膏的企业，他们仗着先发优势，迟缓腐朽地趴在市场上吸血，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巨头们，如果后来者从行业内部发起冲击，往往是很难打败的，常常会被巨头们以丰富的经验和优势所碾压。
但是，如果另一个行业的巨头也看上了这块蛋糕，或者，甚至他们都没看到这块蛋糕，只是自己伸出了手，就在一股强大力量的裹挟下，跨越了维度空间，把另一个赛道的大蛋糕整块拿走了。
自从科技开始迅猛发展，这种事情就在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了。
耳熟能详的就有，苹果公司发明智能手机，无意之间进入通讯赛道，然后就干掉了诺基亚。
同样，第一台数码相机是胶卷巨头柯达发明的，然后数码相机很快把柯达干掉了，真正意义上的“我干掉了我自己”。
最近的则有，菊为进入笔记本市场，启动鲶鱼效应，从此PC产业全面普及了2k高清屏，也有了95%屏占比，各家企业顿时焕发出新气象。
那么，谁又能保证，化妆品巨头们不会被杀红了眼的药企降维打击呢？
不过此时，困扰卫康的问题，并没有这么长远。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国内化妆品行业是真的不了解。
不说一无所知，但也相差不远。
于是，他拿起手机，翻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盛长雅。
这个女孩在化妆品这行似乎经验丰富，非常专业，而且业务能力也很强。
买卖不成情意在，也许可以请她帮一下忙。
再说，之前她给自己内部消息，应该也是一种示好吧。
卫康怀着期待，拨通了盛长雅的电话。
“卫总，您好，刚才说的事，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盛长雅似乎对他的美白药物有种特别的关注。
卫康沉吟了几秒，决定实话实说。
“我已经拒绝了资生堂和宝洁。”
“啊？”那边传来一道低声惊呼，很快被抑制住了：“卫总，非常抱歉听到这个消息，那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卫康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难道他要直说让对方帮忙找一家国内竞争者把美白药方买去吗？
感觉说出来是不是在侮辱对方的职业道德？
双方一时陷入沉默。
盛长雅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声音立刻放低，语调尽量变得更加温柔一些，问道：“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其实我是非常喜欢这款美白药物的，很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买家，这样我们女生都能买到这款产品，每个人都能变得美美的。”
“卫总，如果您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康感受到对方释放的强烈善意，虽然他有些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积极主动，到底是图的啥？难道是图自己帅想接近自己？还是仅仅是单纯地希望能有一款好用的美白产品？
不过对方的意图并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其他的卫康并不在乎。
于是，他很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困扰提了出来。
“是的，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跟最有兴趣的三家外企都谈崩了，一时之间没有新的有诚意的买家。”
“虽然我知道你是欧来雅的员工，又在跟进这个项目，可能这样做不太好。”
“但我还是想请教一下，你知道国内哪家化妆品公司适合进行合作吗？”
“因为我最近谈的三家外企，每家都心怀叵测，感觉都很阴险，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国内的企业合作起来会更有基础，更方便沟通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给我提供一个推荐名单。”
卫康说着说着，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
“或者，盛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可以直言。”
“您是一位非常专业的职场人士，又对整个过程十分了解，想必对此事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可否坦率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盛长雅安静地听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漏过一个字。
卫康的请教非常有诚意，她能够听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国内的化妆品公司确实没有几个能打的。
更因为，她其实有更好的方案。
这个方案她已经想了整整一晚上了。
从下午开始萌芽，晚上开始酝酿，直到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并且，她也有把握，卫总一定会接受她的提案。
她的左手按在胸口，按住里面一颗沸腾澎湃的心脏。
口气却无比轻描淡写，轻轻说道。
“卫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成立一家化妆品公司，做一个国产自主品牌呢？”
卫康微微一怔，感到有些诧异。
其实他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隔行如隔山，他又没有得力的人才，贸然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无异于自寻死路，浪费资源。
不过，他忽然两眼一亮。
难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有这个想法，你继续说下去。”
盛长雅似乎受到了鼓舞，非常流利地侃侃而谈。
“卫总，其实国内的化妆品公司您有些高看他们了。她们跟外企都是一个货色，这个行业的模式其实已经彻底定型了，徒有市场，没有技术，每个企业都是把所有的钱花在营销上面，完全无心做任何产品上的创新和技术上的改进。”
“其实消费者也很期盼真正有效果的产品，但是整个市场都是这样，她们也没得选择。”
“但是，卫总您的美白药物不一样，这是一款具有神奇效果的跨时代的产品，我亲身体验过它的效果，简直是奇迹。”
“我相信，只要你能推出这款产品，一定能横扫国内市场，把其他品牌的美白产品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在没有效果的时候，每个企业都在拼营销，但是真正有效的产品，它本身就是最强大的营销。就拿您所在的医药行业来看，病人所注重的，也正是疗效，有疗效，就会有好口碑。
“而口碑，这是最强大的营销，也是营销的本源，品牌正是来自于此，百年品牌，亦是百年口碑。”
“卫总，您手握最强大武器，却要去外界寻求合作，岂不是缘木求鱼？”
“您有这种神药，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国产自主品牌，哪怕就卖这一款美白产品，也能够做成国产最强化妆品牌。”
“我对您有信心。”
“资金，你不缺，市场，有效果就有市场。”
卫康听得心中激昂，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是我缺人。”
“哈哈，”盛长雅忍不住失笑出声，随后，她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缓缓问道。
“卫总，不知道我能否毛遂自荐？”
“化妆品这行，我经验丰富，您也说过我非常专业，甚至还想询问我的意见。”
“那打造国产自主品牌，您看，我行吗？”
第三十三章 这个副作用真是太棒了
“卫总，您看我行吗？”
听了盛长雅的毛遂自荐，卫康不由一愣。
原来她是这样的心思啊。
他顿时有些欣赏这位女孩的执著和勇气了。
不过，要想打动他，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
卫康嘴角浮现一丝笑容，道：“盛小姐，说实话，你这番话，是我最大的惊喜。”
“我真的很欣赏你。”
“不过——”他忽地停顿下来。
电话那头的盛长雅心猛地悬在半空，紧捏住电话的手指隐隐有些生疼。
但她一言不发，安静等待卫康的下文。
卫康继续说下去。
“不过就这么一通话的话，也很难彻底说服我。”
“老实说，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我不知道你多有能力。”
“不知你是否明白这一点。”
“你光有能力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我才能相信你，才能投入资源，打造一个国产化妆品牌。”
“毕竟，投入真金白银的是我，拿出美白药物的也是我。”
“卫总，我…”盛长雅急切地出声，似乎想要说什么。
卫康打断她：“拿出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来，证明你的能力。”
“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盛长雅一口答应下来，语气中斗志昂扬。
“三天，我就能拿出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一周，我给你一份产品开发计划书。”
“好，我等你的报告。”卫康慨然应允：“如果满意的话，这项目我投了。以后公司的一切事物也都交给你。”
“这…”盛长雅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就这么放心我吗？”
“我这个人，信任不疑，疑人不信。”
卫康淡淡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这里，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卫总放心！”盛长雅捏紧拳头，激动地说：“我盛长雅绝不让您失望。”
“好吧，那三天之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卫康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盛长雅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如坠梦中，她狠狠在腿上掐了一把，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方才敢相信一切。
“啊！彻底改变人生的机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老娘拼了！”
她大喊大叫着，激动地跳个不停，仿佛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积蓄的情绪都宣泄出去。
最终，她跑到床前，双手支开，面朝下，直愣愣地扑了下去。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中，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如在云端。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么闭着眼睛，扑在床上。
时间似乎停滞了。
噢，不行，还有考验在等着我，这才是漫漫长路第一步啊。
她猛地惊醒过来，一个直立，翻身坐起来，摸了摸脸蛋。
脸颊上竟然有泪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管他了，还有个项目可行性报告要做呢。
今晚，熬夜，通宵，干活！
她一阵风般冲进洗手间，用冷水胡乱地擦了把脸。
顿时神清气爽。
仿佛又回到当年熬夜看书备考的日子。
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干劲十足。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先给直系领导发去邮件，找个借口，请假一周。
还好之前老是加班，攒了很多年假，外企请假也很容易。
再给同事发邮件，把工作事项都一条条列好，假期工作交接完毕。
一系列操作完毕，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热身完毕。
状态完美！
打开office，开干！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瞬间无比忘我地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去。
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
******
此刻，卫康正在实验室里，翻看着整理好的各大药企废弃药方名录。
这是实验室研发人员们好几天的努力成果。
他们现在对公司信心十足，干起活来自然非常勤奋，几天时间就把两百多份废药方按照卫康的要求整理了出来。
卫康十分满意，他现在手上急需一款能够马上投产进行销售的产品。
因为抗癌新药离上市还有一段时间，而美白化妆品又属于特殊化妆品类，同样也需要通过药监局的审批才能上市。
所以，堂堂三清药业，医药行业冉冉升起的新星，此刻竟然没有一款上市售卖的拳头产品。
实在有愧于最近的声誉啊。
他必须尽快研发出一款应用范围广泛，并有强大消费市场的药方来，最好是做成保健品进行销售。
保健品，又称膳食补充剂，是一种适用于特定人群食用，但不能直接用于治疗疾病的食品。
它可以调节人体机理，补充人体营养，长期服用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卫康盯上保健品的原因是，保健品从生产到上市是以食品规格来要求的。
只需要满足无毒副作用这一条件就可以通过药监局的检验，从而快速上市。
而保健品的市场又非常大，国内市场保守估计在2000亿元左右，每年还在急速增长。
通常来说，这个市场的70%份额是由中老年保健品占据的，但是近年来很多年轻人也非常注重身体健康，提前开始养生了。
所以，如果研发出一款强效保健品，必然可以横扫市场，成为一款吸金利器。
但是国家对保健品的功能规定得很严格，限定在27种类中，包括：增强免疫力，降血脂血糖血压，抗氧化，排毒排铅，改善睡眠和疲劳，抗辐射，减肥，护肝，养胃，祛痤疮，促进消化通便，等等。
总之五花八门，基本都是调节生理功能，进行辅助治疗的食品。
甚至什么花草茶，也算在保健品里面，这也导致了整个市场上的产品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如果没有火眼金睛，基本上就是被割韭菜的命。
而且这玩意不但割国产韭菜，外国韭菜也割得非常欢。
保健食品在欧罗巴和鹰国等发达国家称之为“健康食品”，全球每年市场零售额达1000亿美元。
畅销产品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低脂肪，低胆固醇，低热量的保健食品，国内新流行的代餐就属于这一种；第二类为维生素，矿物质，鱼油，卵磷脂等营养剂；第三类为保健茶，中草药保健品，这种国内也非常流行，中草药保健品更是占据大部分市场。
许多药企也盯着这块肥美的大蛋糕，不断收购组建保健品公司，企图进入这块市场捞一大把。
但是跨越行业的成功比较罕见，不少药企折戟沉沙，损失惨重，不得不狼狈退出。
卫康也不能例外，毕竟这算是跟药企相关性比较大的一个大众消费行业了。
总比去搞其他不相关的行业容易些。
比如人人都在做的电动车？现在入场还来得及吗？
卫康想了想，自己都觉得荒谬，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先看了一些临床一期毒理测试都没过的药方。
有一些对内脏伤害很大，代谢缓慢，哪怕降低药量都不能用。
还有一些会引起比较明显的过敏反应，这个就要看情况了。
其实很多药品都会有过敏反应，甚至一些过敏还会危及生命，但是这个过敏概率并不高。
像青霉素这种药物，过敏概率就很低，大概在百分之几左右。
而过敏休克发生概率，则低至万分之零点四，到万分之四，死亡率接近万分之零点一。
像这一类的药物，很多人是不根本不愿意使用的。
因此，这种过敏反应比较严重，或者毒性大的药方，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继续研发价值。
虽然这对卫康来说，不算棘手的问题，因为制药业有句话，不以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任何毒素，只有达到一定量，才会对人体产生严重危害。
平时听说的那些致癌物质，正常人每天接触的含量都微乎其微，对人体没什么太大影响。
所以，即便有毒理测试不合格的药方，但如果能找到可用的副作用，那么他依然能够提取出来，做出一款畅销新药。
可惜，匆匆扫视一眼，都有一些硬伤。
那就只能先从毒理测试合格的药品中挑选了，等以后没有合适的药方进行提取后，再来仔细看这些早早就被放弃的药方吧。
“这个降血压药方看着还可以，可惜对肾脏伤害太大了，其他副作用也没有什么亮点，完全没法用啊。”
“这个胃部抗酸药好像还不错，毒性很微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临床一期毒理测试完全没问题。”
“副作用包括肌肉无力，恶心，腹泻，等等，竟然会导致剧烈腹痛，这个研发人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我总算明白这个药物被放弃的原因了。”
“咦？居然有一个促进酒精分解的微弱效果？”
“卧槽，这个副作用太棒了，正是我想要的。”
卫康顿时眼前一亮，不由惊呼出声。
第三十四章 最强解酒药诞生了
卫康瞬间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款废弃胃药的副作用。
“含有一种微弱的化学成分，能极大激发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从而促进肝脏内的酒精代谢。”
“但是这种化学成分含量只有千分之一，实在太低，在临床试验中的副作用没有体现出来，只是检测出了这种成分，并记录了下来。”
卫康呵呵一笑，打开了系统面板。
此刻在面板上他已经升级到Lv6了。
等级：lv6
宿主：卫康
积分：566
卫康相当满意，这个升级速度还算比较快了。
之前新药发布会的时候才400左右，最近这段时间又增加了两百多人，减去用掉的100积分，还剩下500多，也就是说可以提取至少5个副作用了。
积分累积之后，等级会提升，但是消耗积分以后，等级还是保留。
忽然，系统弹出一个窗口。
“宿主升级到lv10后，可花费1000积分抽奖一次。”
“奖品分为黑色，白色，银色，金色，彩色五种，随机抽取。”
卫康心中一喜，这系统积分看来还是挺宝贵的，还可以用来抽奖。
本来他觉得积分获取还挺容易，很快就有几百积分了，而提取副作用才100一次，感觉积分挺富余的。
原来积分使用的大头是在抽奖啊，那难怪了，果然系统本意还是让他不停获取积分，想方设法让他消耗积分，反正不会让他有太多闲置积分的。
不知道这几个颜色，金色，银色，白色，黑色，彩色，又分别代表什么等级和种类呢？
卫康欣喜地搓着双手，有些跃跃欲试。
真的很期待积分满千以后的抽奖呢？
到时会有什么惊喜呢？
简直让人迫不及待了。
他现在突然有些舍不得使用积分提取副作用了。
想攒着用来抽奖了。
不过现在都已经找到让人心动的副作用了，也不差这100积分。
就还是先提取了吧。
反正这个积分增长速度也非常快，想必最多一个月就能够达到目标了。
“系统，提取这种促进体内酒精代谢的副作用，制作新药。”
很快，系统面板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下面显示出了一款药方。
这款药方神奇依旧，照例是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料比例，并添加了一些附加成分，产生了一种新的化学成分，能够极大激发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
按照科学的解释，人的酒量的大小，取决于体内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活性。
因为酒中的主要成分是乙醇，人喝酒后，90％的乙醇通过乙醇脱氢酶分解为乙醛，而乙醛在乙醛脱氢酶的作用下多次代谢变成水和二氧化碳，从而安全排出体外。
如果人体内这两种酶缺乏活性，喝酒便很容易导致酒精中毒，如果活性非常强，那么便能很快将体内酒精代谢掉，不容易醉酒。
一个人的酒量大，说明他体内的两种脱氢酶功能齐全，活性强大，从而使得乙醇尽快分解，乙醛很少在体内积蓄。
酒量小的人，一般来说是体内的乙醛脱氢酶缺少活力，无法及时将体内的乙醛进行代谢，从而导致乙醛在肝脏内堆积。
而乙醛对肝脏的危害非常大，可以与肝细胞内蛋白质分子结合，引起肝脏代谢障碍，也能引起肝细胞内谷胱甘肽下降，导致肝细胞坏死，等等，诸如此类，最后导致酒精性肝炎，酒精性脂肪肝以及酒精性肝硬化，严重的还会导致肝癌。
乙醛脱氢酶，缩写ALDH，在人体酒精代谢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它有7种不同基因编码，只有ALDH1和ALDH4能代谢乙醛，两者分别存在于细胞液和线粒体中，只有处于细胞液中的ALDH1活性较大，在酒精代谢中起到重要作用。在线粒体中的ALDH4活性只有前者的1/10.
而药方中的这种化学成分，能够极大激发所有7种基因种类的活性，因此代谢乙醛的能力得到极大增强。不仅仅是乙醛转化酶，乙醇转化酶也得到了极大激活。
“发了！”
卫康激动地站起来，在实验室来回走动。
这要是做成解酒药，岂不是最强解酒药。
只要喝酒之前吞服此药，人人都能千杯不倒。
“哈哈哈！”
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和孙成仁参加酒局的时候，常常需要喝很多白酒，喝酒伤身他不是不知道，只可惜身在其中，不得不融入这种酒桌文化。
若是当初有这么一款解酒药，想必他患上肝癌的几率也要大大降低。
幸好，现在有了这么一款解酒药，国人的肝，保住了。
卫康思绪飞快转动起来。
他开始搜集一些市场上能够解酒护肝的保健品的资料。
因为他要做的并不是药品，而是保健品，自然需要了解竞争对手的配方，向对方取取经。
市场上大多数保健品只有调理身体的保养作用，没有治疗效果，因此基本上什么有效成分都会往一个配方里塞。
比如最出名的袋鼠国Swisse的护肝片，其中包括姜黄精华，朝鲜蓟和奶蓟草等主要成分，奶蓟草能保护肝细胞还能修复受损的肝细胞，从而能起到一个解毒作用，姜黄则有抗炎症和抗氧化的作用，可以预防各种肝炎疾病，还对脂肪肝肝硬化等疾病有辅助改善作用。
这些成分主要是一些药用植物提纯的，不属于药物，大部分情况没有副作用。
当然效果也都比较微弱，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起到宣称的预防和缓解作用。
“非常好，现在这些成分也都是我的了。”
卫康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将这些成分毫不客气地加入自己的保健品配方中。
具体成分和剂量，在网上都有现成的，非常详细，他自己再改良一下，加入系统给的解酒药成分，七混八混的，很快就做出了一款弱化版护肝片配方。
功效主要为解酒排毒，修复受损肝细胞，预防并改善脂肪肝和肝硬化。
总之，为了达到最优良的保健功能，卫康毫不吝啬地加入了很多护肝养肝，排毒抗氧化的功能。
为了尽快起作用，他还给做成了胶囊剂，这样吞下去，能迅速被肠胃吸收，也更温和一些。
做好以后，他洋洋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哎呀，”他猛地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如果这个解酒药效果太好了，人们服用后开始酗酒怎么办？那我不是要强行背锅了吗？”
“不行，我可不当背锅侠，得想个办法又能解酒，又不让服用者变成酒鬼。”
“对了，”卫康灵机一动：“大家喝酒除了不得已的应酬，主要还是为了那种醉醺醺的感觉吧。脑子迷迷糊糊地，能够壮胆，又可以体验飘飘若仙的感觉。”
“那我这个药再加入一些镇静成分不就行了，让人越喝越清醒，从而丧失那种喝酒的快感。想必大家就不会喝了又喝，变成大酒鬼了。”
“而且包装上一定要在重要位置写上如下警告：”
“喝酒有害健康，本产品仅限急需情况下服用，服用后千万不要酗酒，否则造成任何后果，厂家概不负责。”
“想必应该能起到正确作用，不会让人酗酒了吧。呵呵。”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卫康美滋滋地笑了。
第三十五章 5亿美金到账，进军保健品市场
接下来几天，卫康准备好资料，注册解酒药的专利，然后去药监局进行申报。
保健食品的申报审批很简单，只要提供相关资料，然后药监局对样品进行试验，并对生产现场进行核查，基本只要符合要求，样品检测无毒，通过审批不是问题。
三清制药本来就通过了GMP食品和药品双重认证，所以等审批下来后就能直接投产了。
不过，这款三清牌解酒护肝胶囊的生产不是问题，销售却让人头疼。
近年来诸多药企也在纷纷往保健品领域拓展，如去年8月份，海市医药就宣布斥资9.38亿元收购袋鼠国保健品公司Vitaco60%股权，再如江中制药，哈药集团等在保健品领域也有所布局。
药企之所以要砸重金在保健品市场分得一杯羹，可观的利润自然是绕不开的话题。在医保控费大环境以及药品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形势下，药企增长面临放缓挑战。
而保健品行业的毛利率却相当诱人。如以A股纯正的保健食品上市公司汤臣倍健为例，今年中报公司销售毛利率高达约67%，这一毛利足以秒杀多数上市药企。
不过，药企布局保健品行业，并非没有风险可言。相反，风险很大。
失败的原因主要有几方面，其一是思路不对，很多药企误以为做药品跟做保健品的思路是一样的，但情况并非如此，比如许多药企依旧按照药品的研发思路来开发保健品，导致产品没有足够广阔的消费市场。
其二是销售渠道不对，很多药企习惯性将保健品聚焦在零售药店渠道上，但这样一来保健品的功效与药品的功效就重合了，从而导致保健品的功效体现不出来。
其三是运作团队不对，很多药企运作保健品，仍选用的是原来的卖药团队。如果真的要从事保健品市场的话，团队独立是必须的。
第一个问题对解酒药来说并不存在，很明显这个市场有着强劲的消费需求。
那么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销售渠道和销售团队，卫康特意找到孙成仁这位销售负责人进行商讨。
老孙看到新的解酒药配方，顿时大吃一惊：“卫总，你这研发能力也太强了，又打算进军保健品市场了。”
随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啊，这是个很好的思路，可以开拓市场，毕竟保健品的利润率非常高，只要有过硬的产品，不愁打不开销路。”
卫康苦笑道：“我找您正是为了这个问题。你看我们怎么打开销路呢？”
孙成仁拿起一瓶解酒药，倒出里面的红白胶囊，一脸好奇地问道：“卫总，你这东西效果真有那么好？”
卫康自信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没有谁比我更懂制药。要不你拿一瓶随身备着吧，你平时应酬也多，需要这个，试过几次你就知道效果有多好了。”
孙成仁笑眯眯地收起来：“那我就试试，卫总对待员工真是关怀备至，让人暖心。”
“不过，”他沉思片刻，很快给出建议：“关于销售方面，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将销售外包出去，要么收购一家保健品公司，就可以得到它的销售渠道和团队了。”
“这个看卫总以后的打算，如果打算做大的话，收购一家现成的保健品公司更加合适，否则的话，外包销售团队应该更合适一些。”
卫康点头道：“目前只有一款产品，需要尽快上市销售，就先找一个专业的保健品外包销售团队吧，同时我们也在市场上寻找一下合适的保健品公司，本地小公司也可以，等辉瑞的资金到位了，就可以直接进行收购。”
“不久以后，我们还会进军化妆品市场，日后三清集团成立，将会拥有保健品，化妆品，以及制药三个子公司，三个市场并驾齐驱，同时发力。”
“先把框架搭起来吧，一步一步来，这就是今年的目标。”
孙成仁欣慰不已，笑着赞同道：“没错，卫总雄才大略，高瞻远瞩，实在让我敬佩不已。”
他随即干劲十足地起身。
“卫总，那我就赶紧去搞定销售这事吧，你等我好消息。”
卫康点点头，目送老孙离开。
忽然，电话响起，正是辉瑞亚太总裁安德烈。
安德烈在电话中语气十分兴奋。
“亲爱的卫，首付款刚刚已经打给三清了，我现在总部述职，正在全力推进FDA审核上市之事。总部对此次合作非常满意，也十分重视，想必很快就能有好消息。”
卫康对安德烈的努力感到十分惊喜，忙说道：“太感谢你了，回到国内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好好款待你，以表谢意。”
安德烈哈哈大笑起来：“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要升职了，可能不会再回华夏了，说实话，我真的十分享受在华夏的美好时光，以后旅游的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卫康连忙恭喜，双方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看来这场合作，对彼此来说都是双赢，安德烈获得业绩从而高升，卫康则喜提巨款打开国际市场，双方都有美好的未来。
而且听安德烈的口气，如果这次合作成功，那么辉瑞有意跟三清更进一步深入合作，互相进行多种药物的授权合作。
卫康顿时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三清药业还是底子太薄，目前只有一款拳头产品，若是能再多一些新药，无疑就能很快成长起来，从一颗小树苗长成真正的参天大树。
毕竟，每个医药巨头都是有着丰富的产品线，哪怕其中许多都是通过专利授权而来，那也能多线开花，全面占领尽可能多的市场，从而确立自己的巨无霸地位。
“还是得抽空多翻翻废弃药方啊。尽量多提取一些新药出来。”
卫康结束跟安德烈的通话，心里感慨良深。
这时，又有电话过来了，一看居然是简练云。
简医生一贯的简单直接。
“卫康，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做例行检查呀，别忘记你还有病在身呢。”
“这个啊，”卫康服用一段抗癌药感受良好，一时都忘记自己还是个肝癌患者了。
不过简医生说的是，确实需要去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他赶紧答应下来，约好去医院复查的时间。
简医生似乎心情十分愉悦，随口问道。
“卫总，最近在忙啥呢？成天不见你人影，是不是又在研发新药啦？”
卫康心中有些自得，口气却云淡风轻地说道：“最近在忙抗癌药上市前投产的事。”
“不过，我前两天在实验室钻研新药，运气不错，发现了一款能促进人体酒精代谢的药方，准备做成解酒护肝片，进军保健品市场。”
“解酒药啊，”简练云听了以后，却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又研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神药呢。”
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卫康你是我见过在制药方面最有天赋的人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你还是一位企业家，本身能投入到研发上的时间就很难得。”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把精力放在药物研发上，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绝症，每年都有无数患者在绝望中离开人世。”
“你不该分散太多精力为了钱去做什么保健品，抗癌药这种药物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要研发新药也是去开发其他能治病救人的药物呀，这样才不会浪费你的天赋。”
卫康听了不由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简医生似乎在象牙塔里呆得太久了吧，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救命治人确实重要，但是解酒药和美白药对大众来说也非常重要啊。
不过他并不准备分辨或者反驳，毕竟对方对他的临床三期试验帮助良多，说的话从医生的角度来看其实也没错。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的心还是放在制药上面的。这个解酒药不过是随手而为，游戏之作，不用太当真，哈哈。”
卫康迅速打起哈哈来，转移了话题。
电话挂断后，简练云沉思片刻，又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爸，上次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第三十六章 父爱如山
简国华听女儿如此急切，笑着回应道：“云云啊，你上次打完电话后，我就在搜集资料了，现在这款抗癌药的新闻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正要跟那位病人提呢。”
简练云顿时放下心来：“那就好。”
简国华哈哈一笑，赞许道：“主要是这款抗癌药的效果太好了，数据堪称完美，连我都挑不出任何纰漏，自然有信心向齐院士推荐了。”
一说起抗癌药的事，简练云的话匣子瞬间打开，滔滔不绝地夸奖起来。
“那当然，我真没想到卫康居然能发明这样一款神药来，效果又快又好，还没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简直就是奇迹，我在医院看到病人们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真是太高兴了。你说要是国内的药企都能研发出这样好的药来，该多好。”
简国华不动声色地道：“这个卫康，就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吧，我看新闻里面说他才二十多岁，还是单身，相当年轻有为啊。”
“是，就是他，他在制药这块的本事确实没得说。而且还很年轻，以后肯定还能源源不断地再研发出新药来。”简练云连连点头。
“你对他很有信心啊！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江郎才尽，一辈子只发明这一款药呢？”
“爸~”简练云有些嗔怪道：“你怎么能这么瞎揣测呢，你是不知道，卫康这人就是个研发鬼才，这才三个月时间不到吧，他除了抗癌药还搞出来什么美白祛斑药，还有什么解酒药，乱七八糟的一堆，这速度真是没人比得上。”
她随即又恨恨说道：“但是这家伙性格也太懒散了，不好好研发新药，一心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敛财，一天到晚想着做什么保健品，简直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哈哈哈！”简国华不由笑出声，打趣道：“哎呀，真不容易啊，我这个女儿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居然有看得上的男人了。看来是终于长大开窍了，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
“爸！你瞎说什么啊！”简练云顿时脸上发热，又急又气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老往别处乱扯，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了。”简国华见女儿有些发脾气，也不敢多说了。
这个女儿从小是个天才，一路学业工作极其顺利，13岁考上付丹医学院本硕博连读，硕士期间就在瑞基医院跟着他实习，21岁从住院医做起，23岁成为主治医生，27岁成为副主任医生。
难得的是她不但手术能力强，科研能力也强，发论文跟写小作文一样，简直就是开挂的存在。
不但业务能力顶级，偏偏还才貌双全，那简直就是同龄人仰望的存在，因此也导致了眼高于顶的毛病，从来没有任何男人能入她眼。
前几年女儿在身边时，他还积极物色各行各业的青年才俊，催促女儿相亲，奈何女儿每次跟对方相见都跟面试一样考核对方业务能力，最后得出结论，没一个能打的，在她面前通通都是学渣。
如此几次双方都是败兴而归，导致没人敢再介绍对象了，而且女儿还嫌他烦人，索性直接搬去隔壁城市，离得远远的，过单身小日子去了。
所以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最让他头疼的，眼看着都快三十了，简直是让他焦虑万分，要不是工作太忙，每天都要想到失眠。
现在女儿居然每次打电话都在念叨着同一个男人，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这简直比发明什么神药还让他高兴。
于是正色道：“乖女儿啊，你仔细想想，这位卫总的身份可是三清的老板啊。你不应该把他当科学家看待，而应该把他当成一位企业家，毕竟他经营的是一家药企。”
“对药企来说，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企业有钱才能不断研发出新药。所以不断开拓新的市场，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你们所站的地方不同，自然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这点你倒是对人家过于苛求了，以后相处可不能这样态度啊，要彼此理解包容，互相促进。”
“噢，这样啊，你说得也有道理，”简练云若有所思，过一会忽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爸你又来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只是朋友而已，根本就没你说的这回事。”
“好好，是我多嘴了。”简国华乖乖转换话题：“我看到新闻上说，三清是个小企业，总共员工也才不到一百人，之前还差点资金链断裂，要不是突然研发出这款新药，估计早都破产了。”
简练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我都没时间仔细看新闻，那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简国华摇摇头，慈爱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过于直率，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体贴一点，说话委婉一点。”
“嗯，”简练云乖乖点点头：“这点您教育得对，我听您的，我说话的方式确实需要改进，不能太直接，也不能想到啥就说啥。”
她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绝世秘诀，有些兴奋起。
“哈，我看那些男人似乎都受不了过于直接的女人，卫康肯定也一样的。我以后对他要像对待绝症患者一样，说话尽量温柔又婉转，免得影响他的情绪，不利于病情…啊不是，是事情顺利发展。”
简国华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于是感叹道：“没错啊，乖女儿，这么多年，你总算悟了。”
“是呢，我终于悟了，好了，咱们说正事，齐院士那事你抓紧办啊，别耽搁了。”
简国华欲言又止：“放心，我一会就去见他，向他推荐这款抗癌药，他这个病情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勒，那我先挂了啊，等您好消息。”
电话里传出一阵轻笑声，如春天的黄鹂一般清脆悦耳，充满了喜悦。
笑声很快消失了。
“女大不中留啊。”
简国华看着手中电话，忍不住地摇头，脸上却满是笑容。
他很快收起笑容，从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一脸严肃地出门而去。
瑞基医院占地面积不小，穿过几栋高楼，没多久就来到一个偏远的角落，这里环境幽静，绿荫如盖，不远处还有个小池塘，里面荷花盛开，美不胜收。
一条青石小径通往树林深处，路口立着一块路牌：“特需病房”
一栋红砖小楼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简国华沿着小径缓缓走进去。
第三十七章 胰腺癌，万癌之王
简国华轻车熟路地走进102号特需病房。
这是齐振华院士的病房，齐院士是蜚声国际的物理学家，早年留学鹰国，在理论物理学界获得巨大成就，并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十年前满载荣誉归来，定居在家乡海市。
数年前，在一次体检中查出胰腺癌早期症状，本来癌症早期的话，进行手术治疗就可以根治，但是齐院士八十高龄，身体状态并不算好，所以在家属的坚持下，一直在进行放疗和药物结合的保守治疗。
一开始效果还可以，病情得到了抑制，身体也逐渐好转。
只是半年前，忽然发现肿瘤变大，癌细胞有转移迹象，于是马上搬进了瑞基医院的特需病房，由肿瘤科主任简国华负责治疗。
这个时候，病人身体已经变差了许多，手术危险性也急剧增大。
家属就更不敢轻易动手术了。
众所周知，胰腺癌属于一种常见恶性肿瘤，号称癌中之王。主要是胰腺癌恶性程度非常高，治疗非常困难。如果不能手术治疗，胰腺癌平均生存期在三个月到半年左右。即使能做手术治疗，五年生存率也不高。
早期胰腺癌做手术根治，主要是胰腺十二指肠切除手术。这个手术也是普外科里面最大的一个手术，手术创伤很大，术后恢复很困难。很多胰腺癌发现的时候就是中晚期，失去手术治疗的机会，普遍治疗效果不好，恶化程度很高，生存时间不长。
所以简国华自从接手齐院士的病例之后，一直都努力想要找到一种能够针对胰腺癌的特效药，只是很可惜，到目前为止，临床上没有发现对胰腺恶性肿瘤有特效的药物。
如今，他终于有了收获，于是赶紧前来报喜。
简国华步伐轻快，一进去就微笑着打招呼：“齐院士好，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病房里整洁干净，一张白色病床摆在正中间，四周比普通病房相比多了些沙发柜子等家具，整体看起来倒是跟酒店房间差不多。
一位白发老者恹恹地半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形容消瘦，愈发显得脸上皱纹深刻，整个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正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在发呆。
旁边沙发上坐着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女，显然是照看的家人，脸上愁云密布，正在低声交谈着。
眼见简国华走进来，齐烨庭和太太两人同时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起身回应。
“简主任好，今天又是您查房啊，哎，我爸这段时间感觉越来越差了，吃了药也不见效。”
“跟昨天比有什么变化吗？”
齐太太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昨晚老爷子腹部疼痛，一直痛到后半夜才睡着，大小便都很黄，早上起来还是恶心呕吐，吃不下饭，今早到现在连半碗稀粥都没喝完。”
齐烨庭十分担心地问道：“这怎么吃了药都没用啊？简主任，您看有什么办法吗？”
简国华拿起病例和各项检查报告，仔细查看半响，又走上前去对病人查体。
沉吟片刻后，面色严肃地道：“我们出去说话吧。”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走到外面走廊上，低声交谈。
“从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病情发展得比较快，CAT扫描显示肿瘤已经变大了许多，有扩散的可能。”
“之前我就考虑到病人年纪比较大，手术的创伤会比较大，预后难料，所以一直在化疗加药物辅助治疗，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明显，如果不再进一步治疗，病情可能会恶化。”
齐氏夫妇顿时一呆，焦急地问道：“那该怎么进行后续治疗呢？”
简国华正色道：“主要是手术切除，但是齐院士患的是胰腺癌，这个器官比较特殊，位置比较深，而且胰腺周围血管和神经比较多，还存在着肝脏，肾脏等重要器官，手术难度较大。”
“而且不瞒你说，齐院士八十高龄了，身体状况欠佳，真的，这个手术就算我来做，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再不手术的话，肿瘤会越来越大，万一后续开始转移，那就真的很难办了。”
两人面面相觑，愁眉苦脸地问道：“必须要手术了吗？我爸这一把年纪了，万一，万一在手术台上没下来怎么办？”
简国华叹了口气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这一点谁也没办法保证，而且这也不是医术高明不高明的事。就算齐院士安全从手术台上下来了，我们对预后情况也不敢打包票。”
齐烨庭急得直跺脚道：“简主任，你是瑞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啊，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齐太太满脸焦虑道：“是啊，手术要是出问题，我们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啊。”
简国华沉默片刻道：“齐院士的身份重大，我们医生也只能提供可能的治疗方案，总体来说，是不是做手术，还是得由家属来做决定。”
齐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简主任，难道就没有对症的进口药吗？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抗癌药，一针才一百万，打一针就好，这个能治我爸的病吗？”
简国华摇摇头：“那是新美的抗癌针吧，前段时间我们肿瘤科确实治愈了一例，但是那位患者是淋巴癌，并非胰腺癌，所以并不对症。而胰腺癌目前国内外暂时也没有特效药。”
齐太太脸上悲痛难抑，捂着脸哽咽起来。
齐烨庭也是一脸绝望道：“简主任，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老人家走吗？”
简国华迟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以齐院士的身份，我说出来恐怕……”
两人闻言顿时焦急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您快说啊！”
简国华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说道：“是这样的，昆市有一家国内药企研发出了广谱抗癌新药，对全种类的癌症治疗效果都很不错，有许多癌症晚期患者服用后都彻底治愈了。所以我觉得对齐院士这病情应该也是有效的。”
齐烨庭闻声催促道：“那你还等着干嘛？还不给我爸开药？”
简国华欲言又止：“只是这款药还在临床试验三期，还没正式上市，所以我必须先征求你们的意见。”
齐烨庭脸上浮现失望之色，连连挥手道：“还没上市？那可不行，这种才出来的新药鬼知道有没有效果，而且万一有啥副作用，吃出事了怎么办。”
齐太太神色也是冷淡下来：“你刚才说是国内药企？那不行，谁知道什么来路，不是我对国产药有歧视啊，只是我爸身份重大，这特效抗癌药还是进口的有保障些。”
简国华心里叹气，还是想挣扎一下：“这款药效果应该没问题，已经跟辉瑞达成授权合作了，很快就要在国内和海外都上市了。”
齐太太立马反问道：“哦，那在鹰国上市了吗？通过FDA了吗？”
简国华顿时哑然，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可能还要几个月吧。”
齐太太冷笑道：“简主任，我们知道也是想方设法给老爷子治病，但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给我们推荐什么国内新出的乱七八糟的药，你可不能把堂堂院士当试药的小白鼠吧。”
齐烨庭连连点头：“是啊，简主任，我们肯定是要吃正规药的，钱不是问题，但是也不能听外头骗子瞎忽悠。”
简国华无话可说了，点点头道：“是我想当然了，实在抱歉，那看来只有手术治疗了，具体方案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了，但是你们坚持保守治疗，现在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吧，你们家属先仔细想想，等做出决定后再通知我，我们这边也先提前做好准备。你看怎么样？”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烨庭低声道：“简主任，其实是这样的，老爷子前阵子得了共和国勋章，过两周要去参加颁授仪式，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誉，我们不能让他在参加仪式之前出事，你明白吧。”
简国华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对手术治疗如此难以抉择。
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坦诚相告。”
齐烨庭欲言又止：“其实我爸心里也明白这病情很难好转了，但是他不想错过颁授仪式。您看能不能开点止痛药或者其他什么药让他先撑过去这两周。回来之后再进行手术，这样哪怕他下不来手术台，也算心愿得偿，走得安心了。”
简国华郑重答应道：“没问题，齐院士的要求，我们一定满足。”
第三十八章 齐院士得救，FDA受阻
简国华推药不成，悻悻而归，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属实在是太多了。
家属并不懂治病，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对医生的绝对信任，往往会固执己见。
尤其是有些地位和财富的家属，总是想要最好的，而且认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国外的药物也格外香。
免费试药对于普通患者来说可能是天大的好事。
对挑剔的家属们来说，则意味着不可靠，副作用多，做小白鼠等等，毕竟再贵的抗癌药，只要是市售成药，也不过唾手可得。
但世事往往让人始料未及。
三天后，半夜两点。
简国华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简主任，不好了，齐院士病情突然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家属哭着喊着让您做手术，请您马上过来！”
简国华快60了，顶级医院科室主任的位置能稳坐这么多年，全靠海市一把刀的响亮名头。上了五十后，面对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客人，他已经只给重症患者做主刀了。
还好他住得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手术室外，齐烨庭夫妇俩看到他，立马扑上来，哭得涕泪横流。
“简主任，你一定要救我爸啊，他还有心愿未了。呜呜呜……”
简国华轻拍家属手臂，面色凝重道：“我尽力而为。”
随即大踏步走入手术室。
齐烨庭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大是悔恨，早知道不该坚持保守治疗，应该一早就做手术切除，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手术室外，家属们如坐针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高升。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入，手术室门突然打开。
简国华一脸疲惫地走出，顿时就被家属围住。
他微微一笑道：“肿瘤都已经切除，病人体征平稳，只要预后做好，应该会没事。”
家属们瞬间狂喜，抱在一起谢天谢地。
简国华打着哈欠回家，倒头就睡。
然而，没睡多久，又被电话惊醒。
“什么？齐院士体征突然骤降，已经进了ICU？怎么会这样？”
他两眼赤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吼叫着。
“明明手术一切顺利啊，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什么？在手术之前癌细胞就已经开始远端转移，手术后发现癌细胞转移到了脑部，导致病情突然恶化，病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草！”简国华忍不住冒出一阵国骂，袜子都来不及穿，跳起来光速赶到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齐烨庭在病房外痛哭不已，脸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看到简国华，瞬间冲过来。
简国华以为家属要医闹，顿时后退三步，防备道：“冷静！冷静！还没到最后一步。”
谁知齐烨庭不管不顾，冲上来抱住简国华放声痛哭。
“简主任，是我错了啊，我早该让老爷子做手术，就不会拖到晚期癌细胞转移了。是我不孝啊！”
他啪啪啪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混合着泪水，看起来悔恨万分。
齐太太也扑过来嚎啕大哭：“老爷子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啊，我也不想活了。”
简国华摇摇头叹息道：“节哀顺变吧。”
齐太太突然抬起头，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简主任，上次你不是说有一个国产抗癌药效果很好的，能不能给老爷子再试试？”
简国华头上顿时冒出一串问号，他开口刚想说什么。
齐烨庭突然抓住他双手，两眼冒光道：“对对，简主任，老爷子反正要不行了，不管什么药，我们都要试试。快开药吧！”
简国华顿时哭笑不得，当初是你不想要，现在又要死马当活马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早吃了药，说不定已经好转了，手术都不用做了。
不过他也不确定三清这款抗癌药到底效果有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现在齐院士差不多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这么重危的病人也没有过治好的先例。
他得好好给家属打个预防针，免得治不好到时候又来扯皮。
于是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别急，我这就给齐院士用这个药，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效果我们医院也不敢打包票，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齐烨庭脸上泪水混着红肿，不管不顾道：“都这样了，不管什么药，哪怕有一丝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试试。就算没用，我们子女也算尽力了，老爷子走了我们才能心安。”
齐太太也连忙点头。
“好，那这边有一份临床试药文件，麻烦你们过来签个字吧。”
简国华交代完后，拿着家属签署的文件，走回办公室，面色严肃地打了个电话。
“云云，紧急事件，你赶紧带着抗癌药过来，齐院士在ICU里等着呢。”
两个小时后，简练云匆匆赶到。
由于病人昏迷不醒，抗癌药被静脉注射进齐院士体内。
时间缓缓流逝，简国华父女俩配着家属在ICU外等候着，他此时总算是体会到了家属的感受，真是度日如年啊。
三个小时后，护士从ICU里冲出来，惊喜地叫嚷着。
“简主任，病人体征有所回升，药物正在起作用。”
又三个小时候，这次是医生从ICU里面冲出来，脸上激动万分。
“简主任，病人体征稳定下来了，没有继续恶化。这是什么药啊，简直太神奇了。”
简国华放下心来，笑呵呵地说道：“一种国产抗癌新药，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齐烨庭夫妇惊喜万分，心服口服地说道：“万万没想到现在国产药也这么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简主任，对不起，我们真是错了，当初真的就应该听你的。”
简国华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没事，现在救下来也不晚，你们现在可以放心了。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都去休息一会吧，相信齐院士很快就会好起来。”
“嗯，”齐烨庭点点头，他现在对简国华是言听计从：“简主任说得对，我们听你的，先去休息，一会再过来。”
******
鹰国，FDA总部，负责人乔森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秘书一扭一扭地走进办公室，把一堆文件放在桌上。
“乔森先生，这是辉瑞公司一款抗癌新药的申请文件，需要紧急处理。”
乔森伸手在秘书背后一拍，感受着指尖的弹性，一脸回味地打开文件夹，懒洋洋地看起来。
他对辉瑞公司很熟悉，这款抗癌药也听说过，不过是从默沙东那里听说的。
就在前几天，默沙东的高层偷偷找到他，非常隐晦地暗示有一款东方的抗癌药想要通过FDA审核在鹰国上市。
虽然是通过辉瑞来进行代理和操作的，但是也会对默沙东的抗癌药市场造成一定影响。
这是对鹰国药企利益的严重损害，也是对鹰国高科技行业的打击，对鹰国的声誉非常不利，也非常地政治不正确。
看在这么多年合作愉快的份上，对方希望他能够尽量拖延一下审批过程。
毕竟是自由市场，不是不让你上市，只是拖慢一下脚步，多找一些纰漏，对副作用的审核更严苛一点，毕竟从东方那种落后医药行业来的药品，要求严格一点也是对鹰国民众的生命负责。
在对方大义凛然的劝说下，他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友善建议，毕竟自己获得现在的职位也是得到了默沙东背后一位议员的支持。
不过他也不想得罪辉瑞这位药企巨头，所以决定暂时采取拖字诀。
“呵呵，”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文件，随手扔在某个角落里：“就当我没看到吧，反正作为FDA的负责人，我的工作很忙，错漏了一两份文件也很合理。”
过了两天，金发秘书突然开始催促他。
“乔森先生，辉瑞副总裁安德烈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抗癌药的流程办理得怎么样了？”
乔森低头喝着咖啡，嘴上都是奶沫：“你告诉他，至少还要一两周时间。”
秘书又道：“安德烈先生问您有没有空，他想请您共进晚餐？”
乔森呵呵一笑：“怎么？他这么着急？”
心里随即打起了小算盘，看起来辉瑞很重视这款药物，想要急着上市啊，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机会捞取一些利益呢。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背后的金主，似乎跟辉瑞不是一路，脸上顿时冷汗冒出。
“拒绝他，告诉他我没空，以后他的电话不要跟我说。”
乔森看着自己的秘书，斩钉截铁地道。
而电话那边，安德烈在连续被拒两次后，心里也回过味来。
辉瑞公司跟FDA向来合作愉快，他跟乔森也是老熟人了。
对方突然躲避自己，而辉瑞的其他新药又没有被卡。
只有这款抗癌新药以来自东方药企，需要提供更多临床数据，要求也更严苛的理由被拖住了。
这些理由都非常正当，让他无法反驳或者投诉。
虽然谁都能看出来这些理由都是鬼扯，背后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竟然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砰！”
安德烈将桌上烟灰缸狠狠摔在地毯上，一脸愤怒。
“该死的，这一定是默沙东和罗氏在背后捣鬼。那个狗屁乔森背后的议员就是他们那边的。”
“看来只能告诉卫了，FDA这边上市肯定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只能尽力找找其他的人脉关系，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他一脸无奈地拨通了卫康的电话。
第三十九章 《柳叶刀》肿瘤治疗论文发表
卫康接到安德烈的电话之后，心里是有些吃惊的，他没想到海外上市会卡在FDA审批这一步。
不过听到是默沙东在背后搞鬼，也就顿时释然了。
每年一百多亿美元的市场，这么大一块肥肉，没有打压才奇怪。
安德烈跟他保证一定尽快找到关系解决这个问题。
那他也只能暂时等待后续消息。
看来这20亿美元里程碑款项要晚点才能到账了。
目前只能先全力攻克国内市场。
他查了查默沙东的广谱抗癌药可瑞达在国内市场的情况。
可瑞达在国内经过允许的治疗适应症并不多，只有肺癌，黑色素癌，结肠癌等寥寥数种。
而在国外，可瑞达被批准治疗的癌症多达20多种。
可瑞达在国内是实行统一售价的，一盒的价格是一万八，里面只有一支。每3周静脉注射一次，以患者体重50Kg为例，一次需使用1支100mg/4ml，三个月一共七万多元。
这个价格初看似乎并非不可承受，但是对于癌症患者，用药时间都比较长，一盒药可能没什么，但用药量大了费用就很昂贵了。
对使用可瑞达的患者来说，三个月只是一个疗程，后续治疗还要看个人情况。
虽然默沙东也在推行慈善赠药措施，但是一般来说，癌症患者自费治疗每年也需要30万左右的费用。
对于许多家境普通的患者来说，每年几十万的昂贵治疗费用是很难负担的。
默沙东在欧罗巴销售的可瑞达同规格售价约一万元每只，比在中国的售价要便宜很多。
但是总体来说，不论海内外，抗癌药的费用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最重要的是，可瑞达并没有纳入医保，只能自费，这就更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所以，卫康想要在国内市场击败可瑞达，其实很简单。
一个字，价格！
只要三清抗癌药的价格降下来，横扫国内市场是绝对能做到的。
而价格降低，就能加入医保集采，销售也绝无问题。
大多数抗癌药就是因为价格昂贵，无法降低下来，导致进不了医保集采。
而且三清抗癌药的效果很好，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基本上一个疗程就能治愈，虽然后续复发不敢保证，但是一个月的治疗，比较其他抗癌药的疗程，已经算可以承受了。
哪怕不符合医保条件的自费患者，价格只要保持一致，凭着神奇的疗效，也能秒杀其他抗癌药。
更何况，三清抗癌药还是国产药，国家一定会大力扶持，在国内市场本就有独天得厚的优势。起码用三清的患者不用担心什么断供，缺货这类问题吧。
除此之外，盛长雅的美白产品项目方案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已经拨款给盛长雅，让她成立化妆品公司，进行美白产品的开发，审批和投产了。
化妆品的开发和生产都不是问题，市面上有很成熟的美妆代工厂，也有成熟的产品线配方，只要加入美白药物成分，调试出合适的产品线，付款就能进行生产。
这部分跟保健品的销售一样，暂时都外包出去，三清目前全力备产抗癌新药。
只是美白产品属于特殊类化妆品，审批通过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进行营销活动。
总之，这一切都看盛长雅的能力了，如果对方有能力把整个项目办下来，那以后自然可以放心把整个化妆品公司交给她。
如果不行，他也会找其他的专业团队来接管公司。
卫康心中计量已定，起身前去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答应好的复查，不能不做。
这次，依旧是简练云陪同，不用排队，直接做完整套检查。
看完检查报告，简练云吁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体内已经检测不到癌细胞存在，恭喜你，彻底治愈了。”
她看卫康一脸高兴，赶忙又叮嘱道：“你之前得肝癌就是因为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喝酒抽烟，不要每天熬夜，这样才能保持健康。不然万一复发又要吃苦了。”
卫康点头答应，见简练云依然一脸喜色地看着他，不由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记得洗了脸的啊，难道哪里长东西了？”
简练云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左右打望，发现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她喜不自胜地说道：“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卫康一愣：“两个好消息？一般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吗？”
简练云脸色一变：“你到底想不想听？”
卫康苦笑道：“我有得选吗？你一个一个说呗。”
简练云喜滋滋地说道：“其实有一个好消息是我的，但是也算你的，所以我就先跟你说这个吧。”
“我把三清抗癌药的所有患者临床试验都记录下来，然后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国际临床肿瘤顶级杂志《LancetOncology》(柳叶刀-肿瘤学，影响因子36.4)上了。”
“由于是你研发的抗癌药，所以我也把你的名字放上去了。”
“不过，”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低着头，轻声道：“因为这篇论文对我们肿瘤科比较重要，所以我只把你放在第二作者。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第一作者让给你。”
“哈哈，不用不用。”卫康忍不住笑起来：“简医生你太客气了，这论文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就算不署名也行啊，都是你们科室医生的工作成果。”
他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我一个药企老板，要论文干嘛，也卖不出什么钱啊，哈哈。”
仔细想想，终归还是有些兴奋：“我区区一个制药专业的野生硕士，居然能在顶级国际刊物上发表论文了，影响因子肯定很高吧，这也算是学术成就了啊，哈哈。”
简练云笑着递过来一本打印出来的刊物，解释道：“这是柳叶刀-肿瘤学的电子版打印件，正式刊物还在邮寄中，等到了我再送你一本。”
卫康接过来，非常高兴地翻到那篇自己署名的论文，发现都是英文版的，看起来不能说完全看不懂，只能说有些吃力。
毕竟他当年并不以写论文见长，于是开心地收起来，继续问道：“太感谢你了，那么另外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呢？”
简练云拍拍手道：“哎，我差点忘了，是这样的……”
当下把使用抗癌药治疗齐院士的胰腺癌之事说了一遍，不过没有讲太多细节，只是说了齐院士正好是父亲简国华的病人，于是在手术后推荐使用了这款药物，疗效非常好。
目前齐院士已经脱离了危险，病情稳定下来，并且体内癌细胞停止了转移，身体在不断恢复中，就算因为年龄的关系，相信也能在三个月内彻底治愈。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了，齐院士醒来之后，特别开心，特地让我向你转达谢意，他非常感谢你发明了这么一款特效抗癌药，能够挽救他的生命。”
“不过他现在还在住院治疗，等他彻底痊愈后，会特意上门感谢你的。”
“还有，齐院士表示这么一款神奇的抗癌药不能尽快上市的话就太遗憾了，所以他会全力推进审批过程，希望能够特批快速上市。”
这个喜讯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立即将卫康淹没。
他愣了一下才完全消化掉所有内容，瞬间就狂喜起来。
同时无法抑制地咧嘴大笑了起来。
“简医生啊，你真的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这真是个好消息啊，正是我需要的，哈哈哈。”
“简医生，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可千万别拒绝。”
第四十章 感谢三清救命之恩
简练云一口答应了吃饭邀请。
卫康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一时没想好去哪家饭馆吃。
简练云已经迈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说：“快七点了，正好我也有点饿，就在附近随便找家吃吃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后门，来到一条饮食街上。
这条街上荟聚了全国各地风味的饭馆，一家家门脸都不大，门框都已经油腻发黑，路人食客进进出出，真是热闹非凡。
卫康闻着那一股股诱人的炒菜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纯正的家常炒菜的香味啊，让他想起母亲做菜的味道。
自从父母过世后，就再也没在家吃过家常炒菜了。
他左右张望，什么牛肉面馆，川味水煮鱼，地锅鸡店，井冈山菜馆，烧烤龙虾店，砂锅米线，湘源家常菜，等等，只看得眼花缭乱，不知该去哪家。
一旁的简练云脚步丝毫不停，右转向前，径直朝着湘源家常菜走去。
卫康赶紧跟上，走进这家毫不起眼的小饭馆。
里面地方不大，摆了十来张方桌，一半都坐满了人。
卫康随便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拿张薄薄餐纸擦了擦，直擦得桌子油光铮亮，才停手去看菜单。
菜单就一张塑封纸，摆在桌上，都是很典型的家常菜。
简练云似乎是熟客，收银台后的老板娘一见她就热情招呼。
她一点不客套，熟练地点了青椒炒肉，手撕包菜，茄子豆角，紫菜蛋花汤这几个菜。
卫康主动扫码结账，很快后厨便传来一阵“嗞啦”的油锅声音。
对面墙上嵌着一面电视机，正在播放着中央电台的新闻。
菜很快上桌，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
卫康吃了几口，连连夸赞：“太好吃了，没想到这么个小馆子里的家常菜却这么美味。”
简练云一口一口吃得极慢：“是啊，这条街就在医院后门，很多好吃的，这家店算是我们的食堂。只不过我最近都是叫外**较多，很少堂食。”
“对了，”卫康没话找话：“你爸在海市，你不在你爸单位工作，怎么跑到这里来？”
简练云一脸无奈道：“哎，我爸天天催婚，我都相亲好多次了，还不放过我，没办法只好跑路，正好秦主任比较欣赏我，我就来了。”
“这样啊，我看你还挺小的啊，大概二十出头？怎么家里就开始着急了吗？”卫康一脸疑惑地发问。
简练云微微一笑，能被夸年轻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没有啦，我都27了，马上就奔三了。”
卫康点点头，吞下口中的美食，又道：“能够理解，可能父母觉得女孩子早点结婚比较好吧。不过，简医生你很厉害啊，27岁就是副主任医生了，我看其他医生都对你很服气，不容易啊。”
简练云羞涩中带着一丝得意道：“还好啦，我也就13岁考上大学而已，后面8年硕博连读，再当6年医生，差不多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肯定比不上卫康你了。”
卫康摇摇头：“哪里，你是天才美少女医生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药企小老板，我哪比得上你。”
双方一边吃一边聊，之前打交道都是聊工作上的事情，这次聊了些私事，一顿饭下来，感觉终于对彼此多了一些了解。
忽然，简练云余光扫到对面墙上的电视画面，立马放下筷子：“老板娘，你把电视机声音调大一点。”
卫康看向电视机，已经七点多了，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画面中央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黑色中山装，面色庄严肃穆，站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正在慷慨陈词。
“这次能获得共和国勋章，我非常感激，感谢人民还记得我的努力，日后一定再接再厉，为人民奉献一切……”
背景音不断响起：“我国唯一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齐正阳齐院士因为回国后在理论物理学做出的卓越贡献，荣获了共和国勋章。现在为您直播的是今天上午在大会堂举行的颁授仪式……”
原来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共和国勋章的颁授仪式，这顿时吸引了饭馆里其他食客的注意力，一大群人都坐过来围观。
卫康呆呆地看着画面，这位齐院士刚才还被提到过，没想到马上就在电视里看到他了。
半响才惊讶道：“哇，这就是齐院士啊，真是鼎鼎大名，我今天才在电视上看到他，他看起来状态很好啊，简直是荣光焕发，一点看不出得过癌症。”
简练云一脸喜色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要不然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治疗呢，哪能去参加什么颁授仪式。”
“哈哈，”卫康大笑一声，不再说话，专心看着齐院士的颁授仪式。
共和国勋章是国家级的荣誉，颁授仪式非常的恢弘壮丽。
很快，齐院士亲自从大领导手中接过一面金光闪闪的勋章，戴在身上，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然后，他又对着话筒再次激动地发言。
“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没想到最近几天连续遇到了两件大喜事。第一件事就是获得了这面象征着一辈子荣誉的共和国勋章，另一件事，我也一定要分享给大家。”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最近几年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老实告诉大家，其实我是得了胰腺癌，最近更是到了晚期，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我本来以为会错过这次的颁授仪式。”
“如果错过了，我相信会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但是，很幸运的是，我的医生简主任给我推荐了一个国产的抗癌新药，好像是一家叫三清的药企研发出来的，我吃了以后，很快就好转了。”
“多亏了三清的抗癌药，我现在才能够站在这里，接受这枚勋章。”
“我要向全国人民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也要向三清药业表达感谢。”
“谢谢祖国和人民对我的厚爱，也谢谢三清救命之恩。”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随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镜头转换到了主持人的直播间。
主持人的声音十分激动：“齐院士在颁授仪式上感谢了祖国和人民，还感谢了一家药企，这可是大新闻，稍后的焦点访谈我们会继续采访齐院士，深入挖掘背后的故事。”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请不要走开，接下来我们播放下一条新闻……”
电视机前的食客们顿时哗然。
“这个三清什么来头，这么牛逼？”
“卧槽，居然让齐院士在大会堂感谢他，这广告多少钱？”
“你是不是傻，人家堂堂院士怎么会接商业广告，这肯定是真事啦。”
“就是，这可是齐院士啊，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啊，怎么可能缺钱。”
“对了，我好像听说过三清抗癌药的名字，前段时间在网上热度很高。”
“快看，三清抗癌药又上热搜了，以前的那个试药视频又被挖出来了。”
“卧槽，这个三清是真的牛逼！”
“是啊，神了，这不比国外的抗癌药强多了。”
忽然，在场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道：“爸，你走得太早了啊，你再坚持几个月，就能吃上这个药，就能得救了啊。”
他瞬间泣不成声，其他人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也都沉默了。
第四十一章 勋章的诱惑，卫康的野望
中年男人很快踉跄着离开了。
全场一阵沉默，不过很快所有食客都激烈讨论起三清抗癌药的神奇效果来。
饭馆迅速恢复热闹。
卫康和简练云两人很快吃完，不过并没有离去，而是等着观看几分钟后的焦点访谈。
其他食客纷纷结账，但没有一个离开，而是全都聚集在电视机前，一个个端坐着，像小学生一样等待着看电视。
焦点*访谈很快开始了。
齐院士精神矍铄地出现在画面上，非常和蔼可亲地接受主持人的访问。
他先是回顾自己的一生，讲述当年艰苦科研的事迹，回忆了获得诺贝尔奖的荣光时刻。
电视上也播放了他以前录下的一些人生片段。
然后就是回国之后，定居海市，为国内理论物理学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很快，主持人问出了大家等待已久的问题。
“齐院士，您的癌症是怎么回事呢？具体治疗过程能否说一下？”
齐院士精神抖擞，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如何发现胰腺癌，随后由于年龄的考虑，选择保守治疗，结果没几年就病情恶化，躺在医院慢慢等死。
直到，三清抗癌药横空出世。
在简主任的强烈推荐下，出于对国产药企的信心，也为了支持国产药，他毅然参加了临床三期的试验。
接下来就是癌细胞转移被抑制，肿瘤的消失，以及肉眼可见的康复过程。
终于，在短短两周的治疗后，他迅速恢复了健康，能够重新站起来。
并且，参加了颁授仪式，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戴上了共和国勋章。
这一切，都要感谢三清，也要感谢人民，如果不是人民的支持和信赖，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神奇的抗癌药研发出来。
今时今日，华夏的医药行业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能够见证华夏的科技强势崛起，他齐正阳真是死也无憾。
而三清药业的研发实力令人惊叹，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这款抗癌药绝对是齐院士毕生所见效果最好的药物。
有了这款药物，不但是华夏的癌症患者得救了，全世界的癌症患者都将被拯救。
三清制药必将在世界医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齐院士毫不掩饰自己对三清的赞赏，满口的赞美就跟不要钱一样滚滚而来，将主持人和观众都淹没了。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沉迷而忘我，一个个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在一旁，跟齐院士一起经历了这一切。
卫康也不能幸免，不过他并未沉浸在齐院士的赞美中，而是看着齐院士胸口耀眼的金色勋章，眼中冒光。
简练云看他一脸向往，笑着问道：“怎么样，被院士夸奖的感觉很不错吧？”
卫康抿着嘴连连点头，他可不敢开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破坏现场庄严肃穆的气氛。
他盯着齐院士看了又看，半响才恋恋不舍地从胸口的勋章上挪开，忍不住感叹道。
“大丈夫，当如是也。”
“共和国勋章，迟早有我一份。”
“他齐院士能得，我也能得。”
这番话说出来，听得简练云也心中激荡，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好，卫康，我就知道你是个胸有大志的男子汉。果然值得我敬佩。”
忽然，旁边桌上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喝了几瓶酒啊？但凡有颗花生米，你也不会说这种胡话？”
“你也配跟齐院士比？赶紧撒泡尿照照镜子去吧。”
卫康回头一看，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青年，正一口啤酒一口花生米吃得起劲。
见卫康回头看他，冷哼一声，不屑道。
“看什么看，在美女面前喝大了？吹什么牛逼呢？”
卫康摇头无语，起身跟简练云说道：“我们走吧，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简练云点点头，狠狠瞪了那男青年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经过那瘦弱青年身边时，忍不住撇嘴，说道：“就凭他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就凭他发明了这款抗癌药，就有资格跟齐院士比。哼！”
瘦弱青年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啊呸，被我揭穿了，居然还继续吹牛？”
他完全不相信简练云所说的话，反而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对方一定是吹牛，否则怎么不敢当面对峙，直接灰溜溜走了。
“给脸不要脸，简直毫无廉耻之心，我一定要上网揭发你，让广大网友一起鞭挞你这种碰瓷齐院士的无耻行为。”
他拿起手机，刷刷拍了几张卫康在门口的侧面照片，发到浪博上去，还配上一段讥笑的文字。
“今天吃饭看了新闻本来挺开心，偶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对国之栋梁齐院士毫无尊重，只知道吹牛逼，说什么共和国勋章，齐院士能得，他也能得这种大话，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笑话。”
他也算是一个浪博认证的营销号大V，很快引来众多粉丝围观。
“哈哈，这什么人啊，吹牛逼不打草稿。”
“八成今天看到齐院士获得共和国勋章的新闻了吧，小伙子还挺有志气。”
“这不是志气，这是傻气吧。”
“可惜啊，志向是高远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博主有些小气了，人家吹牛逼也不关你事啊，谁没有年轻过呢。”
“就是啊，男儿至死是少年，一心想要共和国勋章。”
“哈哈哈……”
瘦弱青年看到网友们的嘲讽，心中得意，忍不住加上一句话：“呵呵，他还说他是三清药业的老板呢，他要是三清老板，我还是企鹅的马老板呢。”
然而，诡异的是，这下网友们并没有附和，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一会，网友们沸腾了。
“啊啊啊，真的是卫总，怪不得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天啦，博主你真是睁眼瞎，居然碰到卫总都不认识。”
“博主你运气真好，能不能发个定位，我也想去偶遇卫总。”
“就是呀，卫总身家百亿，居然在这么个小破街上吃饭，好接地气啊。”
“哇，卫总的路人照都这么帅，这个老公我要定了。”
“来，给瞎眼博主指路卫总的浪博@三清药业卫康，博主早点去看眼科吧。”
瘦弱青年顿时傻眼了，他手指颤抖着点进卫康的浪博，看到了卫康的头像照。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这个乌龙闹大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而此刻网友们的嘲讽如潮水般涌来。
“哈哈，瞎眼博主有眼不识泰山，发出卫总私照，惨被打脸。”
“博主，你说错了哦，共和国勋章，卫总还真可能得哦。”
“是啊，只要卫总发明几种神药，共和国勋章指日可待。”
“哇，我老公真棒，史上最年轻的共和国勋章得主。”
“楼上别跟我抢，明明是我老公。”
瘦弱青年眼前一阵恍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浑身一阵哆嗦，赶紧把刚才发的浪博彻底删除。
然后，垂头丧气地结账走人。
第四十二章 全球首富马布斯的怒火
鹰国，梅奥诊所。
一架喷气式直升飞机徐徐降落在医院大楼顶部。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下舷梯，他长脸鹰鼻，目光阴鹫，脸上笼罩着一层寒意。
停机坪上站着一位笑容满面的医生，热情地伸出手。
“尊敬的马布斯先生，好久不见，请跟我来。”
马布斯脸色阴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说话也非常不客气。
“詹姆斯医生，你说我的胰腺上长了个囊肿？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
“难道我每年在梅奥花的几千万美金还不能让你们满意？这就是你们给我认真做体检的结果？这就是你们每年都敷衍我的原因？？？”
他大声怒吼着，口水喷洒在詹姆斯医生的白大褂上。
詹姆斯似乎对这位VVVVIP客户的脾气十分了解，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情绪，只是微笑着尽量安抚他。
毕竟，这位马布斯可是互联网无冕之皇，IT行业教父，高科技之神，兼全球首富。
在鹰国，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他，否则必将遭受大封杀术之厄运，死无葬身之地，尸体还要被网友们摁在地上毒打一万遍后踢下深渊。
而马布斯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虽然他在公众面前表现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那只是表象，为了维持人设而已，詹姆斯可是见过他背地里的真面目。
他毕恭毕敬地将马布斯迎入医院最豪华的病房，这一路来，他的恭顺总算让马布斯发泄出了心中的怒火，脾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好了，我相信你们叫我过来，肯定是已经有了治疗方案，快说吧，我的耐心十分有限。”
马布斯坐在沙发上，冷冷说道。
詹姆斯笑着道：“没错，我们建议你尽早做手术切除，早期手术的话预后还是非常理想的，我们梅奥的外科医生你大可放心……”
“狗屎！”马布斯一脚踢在茶几上，怒火又蹭蹭冒了出来。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毫无疑问，每次就知道给病人做手术。”
詹姆斯脸色一僵，十分委婉地劝说道：“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还是尽早手术吧。”
马布斯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本厚厚刊物，狠狠甩在詹姆斯身上，冷笑道：“梅奥也不过如此，你们就沉迷在世界第一医院的美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吧。”
詹姆斯接过刊物，发现是一本《柳叶刀-肿瘤学》杂志，不明所以地问道：“马布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布斯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嘲讽道：“上面第15页刊登了一篇研究报告，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家叫三清的药企研发出了没有副作用的广谱抗癌药。”
“我打电话问过了哈佛的比尔，你知道他对医药公司一向很关注，他告诉我一个重大消息。这个三清的抗癌药确有其事，辉瑞公司正是它在美国的授权销售商。”
“而且，一个最新消息，来自我斯坦福的老校友，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齐博士，他以前是斯坦福的终身教授。他也得了胰腺癌，但是已经在华夏服用这款药物后，彻底治愈了。”
“啊，这，这不可能！”詹姆斯震惊无比，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怎么可能，来自东方的神奇药物，居然能治愈万癌之王胰腺癌。
他赶紧翻到手上刊物的第15页，仔细查看起来，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嘴里喃喃自语着。
“天啦，我的上帝，这，这不是真的！”
“如果有的话，只能说是上帝的神迹！”
“呵呵！”马布斯冷笑一声，突然爆发出狮子般的怒吼。
“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
“你们这群猪，不知道我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吗？我拒绝躺在手术台上被你们开膛破肚！”
“赶快给我找到这种东方来的神奇药物，给我定制最好的治疗方案。”
詹姆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马布斯先生，你息怒，我们一定会尊重你的信仰，尽量使用药物进行治疗。”
他敏锐地抓住了马布斯话语中的某条重要信息：“我这就把辉瑞的医药代表叫过来，让他马上给我们医院这种抗癌药，来给你量体定做最精细的治疗方案。”
马布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詹姆斯满头大汗地给辉瑞医药代表打电话。
“什么！”詹姆斯突然跳了起来，惊呼出声：“你说没有药？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不是拿到了专利授权吗？”
“什么？FDA拒绝了你们的临床实验申请？重新申请还一直拖着不给答复？”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马布斯：“马布斯先生，这真是个坏消息。听说是因为FDA的负责人乔森一直拒绝辉瑞的临床实验申请，导致这款药物无法进入鹰国市场。”
马布斯顿时怒了：“乔森这个狗娘养的到底想干什么？想我死吗？”
詹姆斯眼珠转了转，沉思道：“这事背后肯定不简单，我打电话问问辉瑞的副总裁安德烈，这个授权合同是他负责的，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很快电话拨通，安德烈爽朗的笑声传出来：“亲爱的詹姆斯，好久不见，我已经从东方回来了，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请你共进晚餐。”
詹姆斯没空客套，直接问起抗癌药的事情。
安德烈语气十分忧虑地说道：“我的朋友，没想到你在梅奥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很遗憾，由于这款抗癌药的治疗效果实在过于优秀，引起了默沙东的极大警惕，他们在背后用尽一切办法进行打压。”
“你知道的，FDA的乔森是布朗议员的好友，而默沙东是布朗议员的主要赞助商，我们也正在联络另一位议员进行游说，只是还需要时间……”
马布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不一会，通话结束。
他眼睛眯了起来，阴寒的眼神让人忍不住颤抖。
“默沙东不去管它，乔森是吧，这件事不解决，我会让你失去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这条让人恶心的臭虫，DC的阴沟才是你的归宿。”
第四十三章 FDA该换人了
鹰国，FDA总部。
乔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口中吞云吐雾，惬意无比。
他刚才会见了默沙东的医药代表，对方送来的这盒古巴雪茄味道真是不错。
据说还是18岁.少.女.亲手制作，在雪.白.的.大.腿.上卷起来的雪茄。
怪不得透着一股香甜的芬芳，就像少.女.的.体.香.一样美妙无比。
这才是知情识趣的自己人啊。
这时，女秘书踩着6尺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进来。
乔森正想调戏几句，却发现女秘书板着个脸，一脸严肃。
怎么回事？这小.浪.蹄.子还敢给老板甩脸色？
难道是对他的日常.揩.油不满了？
“乔森先生，请你打开新闻网站看一下。”
乔森一脸迷惑地打开狐狸网站，看着上面的头条新闻。
他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又是游.行.示.威？这么多人，要去哪里啊？”
新闻上说有一群人准备游.行.示.威，表达强烈.抗.议，看着图片上熟悉的城市面貌，他一脸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哈哈，难道又要去总.统.府.抗.议某个.傻.逼.政策吗？白.房子也太倒霉了吧。”
这瓜吃得正香，忽然，窗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感觉八百万只鸭子游到了楼下，在呱呱叫嚷着。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敢来FDA闹事不成？
他掐灭雪茄，站在窗边往下一看，猛地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什么鬼？为什么下面聚集了这么多人？”
乔森朝着女秘书咆哮起来。
女秘书一脸镇定地指着他的电脑屏幕：“乔森先生，你没有仔细看新闻内容吗？这上面.游.行的人就是冲着FDA来的，楼下还只是一小部分，剩下还有很多人都在路上。”
乔森一脸震惊地看着女秘书，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赶紧坐回桌前仔细看起新闻。
他之前只是看了看标题还有图片，压根没怎么看内容。
原来那个倒霉透顶的被游.行.示.威的部门，竟然是他们FDA？
这在任何.国.家，对任何部门来说，都是大事，都会受到广泛关注，甚至会立即传到国外去，成为爆.炸.性.新闻。
明显会对他的.仕.途带来极其巨大的不利影响。
他越看新闻脸色越是惨白，同时外面不断地传来人群的呐喊声。
“我们需要特效抗癌药，我们强烈.抗.议.不.公.正对待！”
“为什么拒绝抗癌新药的临床实验？为什么不通过抗癌新药的审批？”
“这是在扼杀我们的生命，这是在抹除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癌症患者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请FDA解释，我们需要真相，我们拒绝.黑.幕！”
乔森呆呆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眼见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突然一把抓住女秘书的胳膊，愤怒地咆哮道：“该死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为什么会有人跑来.抗.议FDA的黑.幕？”
“是不是辉瑞？我一定不会放过它！我要让它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女秘书冷笑一声道：“乔森，你还是看看推特吧，知道吗？你已经被马布斯点名了。”
她摇摇头，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你完了。”
乔森心神剧震，手忙脚乱地打开马布斯的推特首页。
一眼看过去，瞬间血压拉满。
只见马布斯义愤填膺地在批判着：“今天我才知道FDA的负责人乔森出于私心拒绝了一款具有神奇疗效的抗癌新药的上市审批。这是对鹰国人.民.生命的漠视，这是对.职.权.的滥.用，这个卑鄙的蛀虫身后一定有肮脏的.钱.权.交.易。上帝保佑我们的.国.家。”
他手脚冰冷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特么没得罪他啊！”
女秘书欲言又止，半响才低声道：“乔森先生，我听说马布斯先生最近得了癌症。”
乔森猛地跳起来，一头雾水地问道：“癌症又不是不能治，那么多鹰国医药公司的顶级抗癌药，他又不是没钱买，为什么偏偏要提及这个东方药企的抗癌药？”
女秘书咳嗽一声，神秘地说道：“据说他得的是万癌之王胰腺癌，暂时还没有特效药，而这款东方药企的抗癌药，不久前刚刚治好了一位同样身患胰腺癌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说完这些话，消息灵通的女秘书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随后一扭一扭地走出了房门。
乔森腿一软，跌落椅子上，瞬间汗透衣衫，整个人都懵逼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居然无意中得罪了全球首富马布斯，这下惨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方抗癌药，居然能治好马布斯的癌症。
该死的马布斯，为什么早不得晚不得，偏偏在自己拒绝了这个抗癌药之后，才得这个见鬼的癌症。
桌上的电话突然凄厉地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看到号码之后，他立刻接了起来，点头哈腰，声音极其谀媚。
“布朗.议.员，是我，是我乔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为难马布斯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去得罪他啊。”
乔森差点哭了出来：“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是无意的，我绝对没有连累你的意思。”
“布朗.议.员，能不能看在我替你效力多年的份上，帮我跟马布斯求求情，就说我会立即通过这个抗癌药的上市审批，然后马上去跪在他面前请求饶恕。”
他苦苦哀求着，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布朗议员的面前跪地求饶。
“什么，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什么？马布斯说只有我的彻底消失才能消除他的怒火？”
“不，不，布朗.议.员，求求你了，别放弃我……”
“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乔森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本来还以为只要自己赔礼道歉，布朗.议.员还会继续支持他。
毕竟，他也是为了对方而效力啊。
不然他吃饱了撑的，去跟辉瑞公司作对。
好好捞一笔不好吗？
不比现在得罪人强？
结果，这个该死的布朗.议.员，一看情况不妙，居然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一脚踢开他。
而马布斯，竟然要把他.搞.下.台。
如果之前，他还会觉得在FDA的地位稳如泰山，毕竟，他和布朗.议.员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不了撕破脸鱼死网破，自己也不无胜算。
但是面对拥有恐怖号召力的无冕之王马布斯，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哪怕稍微一挣扎，就会马上被封.杀，没有任何机会再发声。
人们一定会站在马布斯的身后，一起唾骂劣迹斑斑的自己。
更可怕的是，布朗.议.员一定会彻底出卖他，以证自己的清白。
这些年他所有的不.法.勾.当和背后交易，都会被翻出来，暴露在世人面前。
也许，他会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
第四十四章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梅奥诊所，马布斯终于如愿以偿地用上了三清抗癌药。
他亲身感受到了这款药物的神奇，不但见效快，副作用也几乎没有，完全没有对他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比他刚得胰腺癌的时候服用的鹰国抗癌药强太多了。
他再也不想用鹰国药企的抗癌药了，副作用太难受了，见效还慢，没吃几天，就上吐下泻，还让本就贫瘠的发际线更加雪上加霜。
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三清抗癌药，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好。
按照临床试验数据，他这种不算太严重的早期患者，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彻底恢复健康。
这次的体验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开始关注起这家名叫三清的东方药企来。
马布斯心情愉悦地翻看着三清的详细资料。
他眼睛突然一亮，三清竟然还有一款解酒药？
还有美白祛斑药物？
看来这家药企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并不是纯靠运气的那种。
美白药物倒也罢了，这款解酒药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
他虽然信佛又吃素，但这并不妨碍他热爱酒精。
既然解酒药能够护肝，想必保健效果也不错，值得尝试。
他打了个响指，将手中资料递给走进来的助理：“去，赶紧给我搞几瓶这个解酒药来，等我的病好了，我要开香槟庆祝，一醉方休，正好用得着。”
随后，他拿起手机，心满意足地发出一条推特。
“在梅奥的治疗非常顺利，三清抗癌药拯救了我的胰腺，这是现代科技的奇迹，非常感谢！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觉很快就能登陆火星了。”
推特发出去，瞬间引起了粉丝们的狂热追捧。
“马布斯竟然如此轻易地战胜了癌症，果然，病魔在他面前也要败退。”
“科技之神战无不胜，必将在火星永生。”
“上帝啊，让这款抗癌药早点上市吧，这将是我们普通癌症患者的希望。”
这时，一条热点新闻引发了鹰国网友们的注意，迅速引发轩然大波。
“什么？FDA负责人被抓了？”
“果然，我就说那个负责人乔森肯定有问题！真是一条卑鄙无耻的蛀虫。”
“新闻上说，这个乔森勾结药企，专门给价格昂贵又效果有限的药物开绿灯，却卡着三清抗癌药这种真正有效的药物拒绝上市。”
“FDA说这都是乔森的错，现在他们换上了更专业更廉洁的负责人，一定会简化流程，特批三清抗癌药立即上市。”
“他们还说希望全球各国药企不要因为乔森的个人行为，对鹰国的FDA有任何不好的印象，FDA依然是公正的象征，鹰国也依然是一个开放的国.家，欢迎各国药企的新特效药在鹰国进行临床并上市。”
“我的天，FDA向来强硬，居然会认怂了？”
“哇，这个抗癌药是有多神奇，不但马布斯为之倾倒，FDA也要在它面前低头。”
“神奇的东方有着神奇的药物，这很合理。”
这股浪潮也波及到了国内，许多国内的网友也都在讨论此事，他们都非常好奇，为什么鹰国的FDA负责人出事被抓，这个新闻会突然被国内这么多媒体转载？
看过一些新闻以及马布斯的推特截图后，国内网友们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跟三清的抗癌药有关。
网友们顿时万分惊奇，一家国内的药企，居然可以影响到FDA负责人的更迭？
三清对鹰国的影响力有这么大？
要知道，制药行业在国内可算不上什么支柱行业，在全球的影响力更是十分微弱。
全球最顶级的药企都在欧罗巴和鹰国，亚细亚的顶级药企则在樱花国。
国内的药企，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能让鹰国重视。
也只有三清能够做到让FDA负责人下台了这种事情了吧。
毕竟连马布斯都在服用三清的抗癌药啊。
事关全球首富的宝贵生命，鹰国又怎能不重视呢？
国内网友顿觉扬眉吐气，纷纷涌入卫康的浪博来留言。
“FBIWarning!”
“卫总，你以一己之力秒杀FDA负责人，请问有什么感受？”
“卫总威武！三清出征，战无不胜，寸草不留！”
“吃了三清的药，马布斯感觉又行了，当他登陆火星后，顿时泪流满面，没有三清就没有火星上的我，所以其实是三清征服了火星。”
“楼上说得对，这很合理！”
“合理+1”
当然，问得最多的还是那个问题。
“卫总，你的抗癌药怎么鹰国都要上市了，国内反而没动静呢？”
“就是，三清抗癌药什么时候上市啊？我们患者等得花儿也谢了。”
“我要哭死了，只有昆市第一人民医院才有抗癌药的临床试验，可惜根本抢不到资格，我昨天报名已经排到100501名去了。”
“嘶！恐怖如斯，这是全国的癌症患者都去了吗？”
“卫总救命！虽然我是早期癌症患者，但是我也想早点战胜病魔，而不是被病魔早点战胜啊。”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三清抗癌药，何日上市？”
网友们一道道急切的催促和询问，在网络上瞬间形成了一股滔天巨浪。
这其中也有媒体的推波助澜。
网友们纷纷发问。
“为何三清抗癌药上市如此之慢？竟然还落在鹰国后面？”
“抗癌药上市难产，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们的药物监管程序是不是过于迟钝了？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对于特效药物，是不是可以特事特批？”
而在网络喧嚣震天的声潮之中，忽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并迅速登上热搜。
“我是一位鹰国的华人，我同时也是一位癌症晚期患者，一直在安德森癌症中心进行治疗。最近三清抗癌药的名声十分响亮，我怀着对国产药的向往之心，慕名而去询问我的主治医生，结果，他告诉了我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三清抗癌药在国外的售价贵得令人发指，根本不是我这种普通老百姓能够负担的。”
“一个月的治愈疗程下来，总体花费达到了令人震惊的百万美金之巨，这比一般的抗癌特效药还要贵上好几倍。”
“不但价格让人愤怒，三清抗癌药还拒绝华人的任何临床申请，我周围所有向辉瑞申请临床试验的华人，甚至亚裔，都被拒绝了，并且没有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而且，三清抗癌药也不能使用普通的商业保险，能够报销的商业保险非常昂贵，是普通商业保险价格的数倍，这简直让普通人绝望。”
“我们本来都为国内高科技企业的崛起而高兴，结果万万没想到三清竟然这样对待我们海外华人患者，真是让我们伤透了心！”
“敢问三清药业，就是这样在国外抢钱，吸着海外华人们的血吗？海外癌症患者就没人权吗？”
“你们国内的患者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三清抗癌药根本就不是给你们这些普通人准备的，就算它在国内没那么贵，也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几百万的治疗费用，你们倾家荡产也出不起吧，呵呵。”
“你们不要被蒙骗了，三清的本质就是吸着海外患者血液的黑心资本家。”
这个患者还放上了自己的病例，和一些在安德森诊所进行治疗的图片，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三清抗癌药的巨额价格是如何不当人子，对海外患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这条爆炸性的热搜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网友们全都炸锅了。
第四十五章 真相大白，加速上市
鹰国，天使城。
李森强带着年迈的父母走下飞机，经过12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们一家三口都感到非常疲惫。
他是带着肺癌晚期的父亲来鹰国治病的，李父三年前在一次例行身体检查中，确诊为肺鳞癌Via期，也就是肺癌晚期。
这三年来，李森强全家带着父亲踏上了漫漫求医路。
一开始在国内大医院求医，经过漫长的化疗，李父的癌症没有继续恶化，这个结果本来已经不错，但是眼看着父亲被折磨得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形销骨立，不成人形，而且还产生了耐药性，李森强不由得兴起了出国治疗的念头。
他多方询问，终于了解到鹰国的安德森癌症中心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而且有许多国内还未准入的新药可以尝试，同时质子放射治疗等技术也非常成熟。
由于家里经济条件还算可以，为了帮助父亲早日从病痛中解救出来，他下定了决心，出国治疗。
既然说到出国治疗，那就不得不说起医疗中介了。
普通人想要出国看病，由于在国外无亲无故，根本无从下手，就算在网上能搜索到一些相关资料，也只能作为参考，于是就有专门的中介机构兴起，帮助国人出国看病，从中赚取服务费。
这已经成为一个行业了，良莠不齐，里面的门道非常多，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当受骗。
因为国外医院的情况非常复杂，国内的中介机构，就会利用信息的不对称，宣传，误导病人，让病人认为只有跟他们合作，在医院的治疗才会一切顺利。
李森强经过多家走访，选择了其中一家，因为要带着年迈的父母一起过去，他订购了全包的套餐，里面包含来回机票，住宿，翻译，服务，以及本地交通，一个月大约是12万人民币。
这家中介看起来还算靠谱，不但在国内有分部，在鹰国也有公司和专职服务人员。
于是，李森强带着满满的期望，和父母来到了鹰国。
走出航站楼，一位热情豪爽的中年华裔男子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H中介公司的员工，你们应该很累了吧，我马上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李森强跟着这位中介驱车来到了安德森癌症中心附近的公寓里住下。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还挺宽敞，从窗户中，可以眺望到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大楼，这让李森强一行人的内心安定了下来，对接下来的会诊和治疗充满了期待。
短暂的休息之后，中介还贴心地带着他们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这样他们可以在公寓做饭，而病人吃到家乡的饭菜，也能保持良好的状态，以免有任何的不适应。
会诊很快安排在一天之后，期间中介还提供了电话卡，供李森强和家里的妻子小孩通话，这些细节方面的妥善安排，都迅速让他们一家人恢复了精力。
会诊那天，李森强一行人早早来到了安德森癌症中心主楼九层的胸部肿瘤中心。
等了许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胡子医生姗姗来迟，连一句道歉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直接提出要求：“你们需要先做一个基因突变检测。”
医生提高声调，特意叮嘱道：“安德森不能依据华夏医院的检查结果做出判断，如果由于检查结果造成用药的失误，我们概不负责，相信你们能够理解。”
李森强听着对方口气中那股隐约的蔑视，心中莫名冒出一股火气。
本来父亲在冷气中冻了近一个小时，他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如今对方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总之就是非常不爽。
这个基因突变检测，是针对用药的，看看是否适合各种靶向药物的使用，因为现在比较有效的那几种，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使用，需要根据基因检测结果来确定治疗方案。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按照医生的要求，在翻译的讲解下，做了MRI，PET等全套各项检查，检查结果一周后才能出来。
随后，医生又要求他们多做其他几种额外的检查，而这些检查结果，则需要等待半个月，加上之前做的其他检查，前前后后需要20天。
李森强心中憋屈，但是强忍了下来，而在看到收费帐单后，他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账单包括八次价格不菲的检查费用，其中核磁共振(MRI)和影像检查(PET)的收费每次高达六千美元，再加上三次医生会诊和检查费，总金额将近五万美元。
怪不得院方会要求做这么多检查，原来是一条堂皇捞金之道，李森强看着账单，额头青筋跳动，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悔意了。
父亲还没开始治疗，光做一些检查和会诊，就已经花掉五万美金了。
再加上十几万人民币的中介费，这出国看病可真是贵啊，一趟下来的花销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传说中的资金主义灯塔之国看病之贵，李森强算是体会到了。
在检查结果都出来之后，他又见到了医生，这次他急切地询问医生的治疗方案。
大胡子医生看了检查结果，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根据病人的检查结果，质子放疗估计很难起到明显的效果了。而目前常用的靶向药，病人大多也有了耐药性，恐怕需要考虑一些新的药物。”
李森强心中一沉，一股绝望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挣扎着问道：“那有什么合适的新药吗？”
医生终于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道：“最近辉瑞上市了一款效果很棒的抗癌药，大概一个月的疗程就能够治愈，但是非常昂贵，比普通的质子疗法和靶向药都要贵许多。”
李森强一愣：“非常贵到底是有多贵？”
医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蔑视，摊了摊手道：“质子放疗一个疗程约为18万美金，加上其他费用，大约20万美金，这款辉瑞的抗癌药价格是常规疗法的四倍，但是能够彻底治愈，并且副作用也很少，对病人来说总体还是非常划算的。”
李森强谨慎地问道：“请问有详细的资料吗？我们想多做参考再做决定。”
医生迅速拿出一本薄薄的宣传手册递给他。
李森强仔细翻看着，中介在旁边讲解翻译，只不过翻了几页，他突然看到几个单词，隐隐有种熟悉感。
“Sanqing，这是什么单词，好像不是很常见，反而有点像拼音啊。”
他指着这个单词询问道：“这个是医疗单词吗？请问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恍然道：“对了，这好像是这款抗癌药的授权厂家名字，据说还是一家东方药企。”
李森强心中巨震，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一家东方药企的抗癌药，居然会被这里的医生推荐使用，价格还这么贵，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
一定要回去好好查询一下，不要轻易做决定。
于是他坦率地表明自己需要考虑一下，就和中介一起离开。
刚走出医院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热情地打着招呼。
“森强，又来陪伯父看病呀？医生怎么说？”
这段时间，他在安德森癌症中心进进出出，也认识了一些在这里看病的鹰国华人。
这是一位已经移民数年的新朋友，名叫何山，总是十分热情地对他显摆来鹰国之后的各种好处，比如一美元的炸鸡啦，免费的食物券啦，自由甜美的空气啦，先进而民主的文化啦，诸如此类，总让李森强感觉到各种不适。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寒暄，摇摇头，一脸丧气地说道：“哎，医生说现在的靶向药已经产生耐药性了，需要尝试一些其他新药。”
何山一脸关切地道：“医生有什么推荐吗？鹰国的药企在全世界都是顶级的，应该有不少新药可以选择吧。”
李森强一脸迷惑地道：“啊，不是，医生推荐了一款辉瑞的药物，但是这个药物是华夏的一家公司研发授权的。”
何山一脸无法置信，失笑道：“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华夏有什么顶级药企吗？不可能啊，要是国内药企的新药，你还会跑鹰国来看病吗？”
李森强抿着嘴不说话，对方总是在言行举止中透露出对华夏的蔑视，跟这里的医生和工作人员一样，这点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何山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快，赶紧换了个话题，双方很快告别。
李森强一回到公寓，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在网络上搜索Sanqing这个单词。
他平时除了工作还要为父亲的治疗而奔波，根本就不怎么上网，因此对国内的消息并不怎么灵通。
所以，在看到铺天盖地的关于三清抗癌药的新闻之后，他瞬间呆住了。
良久，他放在键盘上的双手颤抖了起来，激动无比地喊叫声：“爸，妈，我们回国治病吧，你的病有救了！”
还没等父母反映过来，他已经抱着电脑冲进了父亲的卧室。
里面瞬间传来一阵欢呼声。
李森强第二天就回国了，回国之前他把三清抗癌药的信息发送给了何山和在这里认识的一些华人朋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就是推荐病友选择三清抗癌药，这样才能彻底治愈。
不管这些人相不相信，他是信了。
一回到国内，他就直奔昆市第一人民医院，不过很可惜，医院拒绝了他的临床申请。
他不由有些愤怒：“为什么？我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三清抗癌药而来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国外使用了。”
医院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了，非常友善地解释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拒绝你是因为这款抗癌药已经批准上市了，很快你就可以在任何一家三甲医院使用了。”
“而且我建议你稍等几天，因为这款抗癌药已经上了医保集采目录，目前医保集采人员正在跟厂家进行谈判，希望能够纳入医保，这样你就可以使用医保来报销，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呢。”
李森强瞬间懵逼了，怎么还有这种好事吗？
鹰国安德森癌症中心卖近百万美金的抗癌神药，国内不但上市了，居然还能用医保报销吗？
这简直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内心的麻木和悲伤瞬间一扫而空，变得狂喜起来。
“好，好，我马上回家等消息。太感谢你了。”
工作人员甜甜地笑道：“应该的，你们不用感谢我，而应该感谢三清。”
“对，对，感谢三清。”李森强激动地语无伦次。
他很快带着疲惫的父母回到家，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人，然后就每天刷着各种新闻，等待三清抗癌药进入医保的消息。
很快，他就看到了所谓的海外华人声泪俱下痛诉三清抗癌药价格昂贵，吸血鹰国华人的浪博。
他看着转发的各式图片，隐隐感觉有些眼熟，迅速点进去原博的主页。
于是，一眼看到了头像上那个大腹便便的秃头油腻男。
他瞬间怒了。
“何山你这个骗子，竟敢污蔑三清，我特么不揭露你的真面目我就不是人。”
操起键盘疯狂输出，把自己在安德森癌症中心治病的经历详细道来，并附上账单和病理。
直接@对方：“何山你这个血口喷人的骗子，你竟然敢污蔑三清。”
“你知不知道鹰国治疗癌症有多贵？常规化疗动不动二十万美金起，治不好还一身副作用，根本没法维持正常生活，吃上两年还有耐药性，5年存活率低得吓人，钱花了命最终也没了。”
“我走的时候你还很鄙视三清抗癌药吧，怎么这么快就用上了？”
“三清抗癌药怎么说也是救了你的命，总体花费也没比你吃其他药贵到哪去，你吃国产药花了钱心里不满，就来网上乱黑来了？”
“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一个恨国党，好不容易卖了海市的房子移民鹰国，结果一场癌症把所有积蓄都贴上了，你是恨死三清了吧。”
“我要是告诉你，三清不但在国内已经上市，还能进医保报销，你是不是得气死？”
“呵呵，有本事来黑我啊，谁怕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此番言论一出，何山的真名被曝，底细瞬间被翻了个底朝天。
网友们发现此人原来是一名泪迹斑斑的恨国党，瞬间爆炸了。
何山很快被喷得删除浪博，没多久，直接被浪博以发布不实信息被禁言了。
而此时，卫康终于有了回应。
他直接@李森强，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三清已经通过审批，马上就要上市了。”
第四十六章 国内定价牵动人心
“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卫康如是说，尽量解释得详细一些。
“第一个好消息，由于大家的强烈呼吁，三清抗癌药已经加速通过了审批，即日就将上市。”
“全国的癌症患者都可以去附近的省市级三甲医院进行预约，等到货后，就可在医生的指导下，制定治疗方案，进行服用。”
“之前网上对三清抗癌药的海外销售价格非议很大，很可惜，鹰国的抗癌药售价三清也无法做主。”
“相信大家都知道，三清已经和辉瑞公司达成授权合作，鹰国的抗癌药售价确实非常高，但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国情，鹰国看病治疗价格本来就贵，三清抗癌药的定价也需服从市场规律，毕竟三清的前期研发投入也是巨大，需要收回成本。”
“在此我要声明一件事，国内的抗癌药价格绝对不会如此之贵，三清会尽量做到，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这是三清成立至今的初衷，一定会坚持到底，唯有不忘初心，才能砥砺前行。”
“此外，我还要告诉大家第二个好消息，我已经接到国家医保局的通知，三清抗癌药已经进入医保集采目录，不日医保局将前来三清进行价格谈判，并且会全程直播，到时候三清一定给全国人民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对于海外华人患者，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可以回国进行治疗，不论有没有医保，价格都会划算很多，当然有医保会更好。”
“请大家相信我，相信三清，自抗癌药面世之日起，国人远赴海外看病的历史必将一去不返！”
这通公告一发出去，瞬间在网络上引发了强烈的震荡。
人民日报当即转发并做出嘉奖：“三清药业是一家积极向上，充满了正能量的民族企业，时刻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和健康放在心上，有一颗大爱之心，实乃高科技企业的标杆，值得所有药企学习……”
各路新闻号和大V纷纷转发，毫不吝啬地表达敬意，同时进行各种科普。
“致敬三清，大家可知道，目前所有药企的抗癌药由于价格太贵，没有任何一家加入医保，三清可能是第一个声明要加入医保的抗癌药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同时我们也希望这不是唯一一家，不过，也许对抗癌药来说，我们有三清就足够了。”
网友们都震惊了，内心深处同时涌出一股复杂而激烈的情绪。
国内看病昂贵已经是一种普遍现象了，尤其是对于癌症这种不治之症，如果是早期还好，对于晚期患者来说，往往要付出倾家荡产的高昂代价，才能获得治疗，还不能保证存活率。
大家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药企不把价格降低一些，让每个人都能用得起。
但药企新药研发的高昂费用也确实存在，为了收回成本，导致价格居高不下。
很多吃不起药的病人甚至偷偷吃起非法仿制药，只求延续生命。
他们的痛苦经历被拍成了电影《我不是药神》，反响巨大，可见药价高昂确实是患者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所有深陷在病痛中的病人都在渴望，能够有一款效果好，又能负担得起的药物，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就像赤色主义拯救新华夏一般。
在制造业，华夏已经崛起，依托强大的制造能力，和完整的产业链，大多数国内产品都能够做到物廉价美，畅销海外，成为全球最大的制造基地。
即便是科技含量较高的电子产品，如手机，屏幕，无人机，等等，也出海成功，不断抢占海外市场。
那么，在性命攸关的医药行业，人们也热烈期盼着能有一家如菊为，大米，小疆等行业巨擘那般产品力豪横，同时也价格美丽的民族企业站出来，扛起治病救人的旌旗。
现在，终于有一家名叫三清的药企，不但研发出奇迹般的药物，还答应做到物美价廉，这简直就是美梦成真，这如何不让每个人都激动无比。
无数网友涌入卫康的主页，疯狂为他点赞。
“我从未见过如此牛逼之人。”
“不多说，卫总以后就是我的偶像。”
“如果真能做到降低抗癌药的价格，并且医保报销的话，那我一定给卫总立个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没得跑。”
“呜呜呜，我外婆就是得了肝癌晚期而过世的，如果能早点遇到这个抗癌药就好了。”
“太好了，我爸的癌症有救了，而且他有医保，本来我家已经决定要卖房子给他治病的，现在全家终于不用流落街头了。”
“哈哈，我已经带着妈妈去附近的三甲医院预约了，医生说确有此事，让我等到货就可以进行治疗了。”
在这些赞美之中，也有一些黑子蹦了出来，发出质疑。
“醒醒，你们不觉得这事好得太不真实了吗？”
“就是，三清现在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就顶礼膜拜了，别到时候价格没降低多少，啪啪疯狂打脸哈。”
“就是，我怀疑这是三清的一种营销方式，为抗癌药上市造势。你们不要被他几句话就蒙蔽了。”
还有一些圣母也纷纷为全球海外患者的干瘪荷包流下热泪。
“海外病人就没人权了吗？不配用低价抗癌药吗？”
“三清为什么不跟辉瑞协商，降低鹰国的抗癌药价格，让海外病人都用上低价抗癌药。”
“呸，还不是想着海外捞钱，就这，就这，也配叫大爱之心？”
“就是，三清不该这么自私，这么好的药物应该全球都低价出售才对，这样才能造福全人类。”
网友们看着这些奇葩言论，简直是震惊又无语，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三观的巨大差距。
他们纷纷抄起键盘，疯狂输出，捍卫三清的名誉。
“这些圣母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被僵尸啃过，要做自己去做，别玩道德绑架那一套。”
“建议圣母们都献祭家人拯救人类，献祭智商换取海外人权。”
“我就草了，以后这些三清黑子，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麻痹三清又不是做慈善，就算做慈善也是在国内做，关国外什么屁事。”
键盘侠们空前地团结一致，如天神下凡般勇猛，喷得圣母和黑子哑口无言，连连败退，落荒而逃。
而其他国内药企，此时全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个卫康是不是疯了？”
这是每个药企老总的第一个念头。
降价，怎么可能？研发投入白白打水漂吗？
能赚的钱为什么不要？无法理解！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三清的豪言壮语，他们都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如此魔幻。
“医药行业，难道要变天了吗？”
每个药企人都在内心发出疑问：“三清，你真的能做到吗？”
随后，他们心中也不由浮现出一丝钦佩，不管三清能不能做到，但是当众说出来这样的话，是真的很有勇气啊。
他们都准备看看三清到底能否降低价格，又能降到多低，然后再采取相应的行动。
毕竟，许多药企都有研发抗癌药的项目，也有购买的抗癌药授权专利，如果三清抗癌药真的做到了价廉物美，那么，抗癌药的国内市场，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乘早调整新药研发方向，才是正确的商业应对。
毕竟三清不可能这么快又研发出其他种类的神药来吧。
就在万众翘首以待之中，医保集采谈判团队终于来到了昆市。
第四十七章 医保谈判组到来
周一，一篇新闻登顶各大平台。
“三清抗癌药医保谈判，将于今日开始，请点击链接进入直播间观看。”
无数网友瞬间涌入直播间。
评论区一片好评如潮。
“终于来了，我们患者等得好苦。”
“不知能否解决抗癌药太贵的问题？”
“希望医保砍价给力点，拿着屠龙大砍刀狠狠砍。”
“很多靶向药都是外企的，价格贵到天上去了，还不肯进医保，根本吃不起，吃了也就延长几年生存期，根本没用。”
“是啊，很多癌症患者看不起病，宁愿放弃生命，不治疗了，也不想拖累家人。”
“三清的抗癌药效果没得说，能治好病，但是也不能让我们倾家荡产啊。”
“卫总说会尽量让患者都能吃得起药，希望他说话算话吧。”
“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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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市，三清制药总部大楼。
这里已经成为医保集采的谈判现场。
停车场停满了车，就连大门外的街道两边，都挤满了车。
还是熟悉的大厅，精心装饰了一下，正中央摆着一排会议桌，四周摆满了椅子。
无数的媒体举着摄影机，进入大厅，进行现场直播。
这次直播所引发的关注度，前所未有之大。
毕竟三清抗癌药已经打响了治疗癌症第一药的美誉，它的价格牵动着十四亿人的心。
如果能够成为第一家进入医保的抗癌药，必将造福全国患者，还能给其他药企树立典型，带动其他药物降价。
这是影响整个医疗行业的大事。
这些年，各大药企漫天要价，没进医保的药，很贵，进入医保的药，更贵，不但从医保基金中赚得盆满钵满，还让普通人看病越来越贵，最后，肥了药企，亏的却是医保和大众。
甚至出现，医保基金出了大头，但是普通人依然为看病倾家荡产的奇葩现象。
尤其是抗癌药，更是导致患者倾家荡产的最大元凶之一。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今天的直播，看看手握抗癌神药的三清，能不能走出这开创性的一步，解决这种看病昂贵的乱象。
之前卫康说过，三清愿意让价格降下来，这不但能让广大患者受益，对其他药企也是一种震慑和引导作用。
只是大家不知道，三清能降多少。
从患者的角度来说，自然是降得越低越好。
但是三清也不是做慈善，需要收回前期投入继续研发新药。
双方能否达成共识，维持一种微妙平衡，正是价格谈判的目的。
卫康早早出现在大楼门口，等待着医保团队的到来。
他突然接到一个消息，齐院士也将和医保谈判团队一起到来。
这让他又惊又喜，能够面见一位刚获得共和国勋章的院士，获得他的友谊，对三清的好处不言而喻。
八点半，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停车场。
卫康看到一道颤巍巍的身影下车，他赶紧走过去热情迎接。
“齐院士，我是卫康，非常感谢你的光临，真是让三清蓬荜生辉。”
齐院士头发苍白，整个人却很有精神，手中拄着根漆黑发亮的拐杖，声音洪亮有力。
“哈哈，你就是卫康，果然年轻有为，华夏医药界后继有人。看到你，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高兴。”
齐院士在众人簇拥下往大厅走去，他走得很慢，却很稳，一边走一边介绍身边的人。
“我这次来就是要郑重跟你道谢，你的抗癌药我亲身体会过，效果非常好，这么好的药应该让所有患者都能用上，所以我一直在推动它上市。”
“你之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你能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愿意加入医保，这点我非常欣赏，所以这次医保谈判，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这位是医保谈判组的组长陈令辉，他负责整个谈判过程，老陈是个精干的人，不过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敢砍得太狠。哈哈。”说着说着，齐院士畅快地笑起来。
旁边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心里暗自腹诽，本来还想狠狠出刀，把价格砍下来，好给其他药企立个标杆，结果齐院士这么一说，好家伙，这屠龙刀还砍不砍了。
他心中吐槽，脸上却笑呵呵地道：“齐院士真幽默，哈哈，卫总年少有为啊，我见过的药企老总也算多了，从未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的青年企业家，非常有爱心，说话又大气，相信等下谈判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陈令辉也算老油条了，一番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夸了卫康，也摆明了自己的决心。
卫康笑而不语，只是对齐院士的感谢和支持表示非常感动。
三人很快进入大厅，在会议桌两边坐下。
卫康和陈令辉相对而坐，身边都坐着自己的团队成员。
齐院士笑容满面，直接坐到卫康旁边。
这种摆明态度的支持，顿时让周围的媒体一阵骚动。
“哇，大新闻，齐院士居然也来了，而且看起来是支持卫总的，谈判组这边有压力了。”
主持人眉飞色舞，一脸兴奋地说道。
“让我们看看谈判组能否顶住压力，把价格砍下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陈组长的资历很深，砍价功力非常强悍，之前在与各大药企的谈判过程中，咄咄逼人，直接把医药代表说哭了，这次与卫总的碰撞，想必会非常精彩！”
直播间弹幕一阵阵滚动，网友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个陈组长看起来很有气势，有种精明强悍的气场，一看就是老手了。”
“卫总太年轻了，感觉不是陈组长这种奸诈老男人的对手啊。”
“是啊，能力一般跟颜值是成反比的，卫总这么帅的人，还是嫩了点，又是一心搞科研的，对付不了官场老男人啊。”
“果然，能坐到组长这种位置上的，就没有简单人物啊。”
“楼上屁股歪哪里去了，陈组长厉害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样才能把价格砍下来啊。”
“就是，我家里有癌症患者，我站在谈判组这边。不过卫总实在太帅了，价格也别砍太狠了，砍到我心理价位就够了。”
“楼上屁股也没好到哪去，感情是底线跟着五官走啊。”
“集美们，我也支持卫总，不能让这么帅的卫总亏钱啊。”
“卫总坐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帅啊，这就是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吧。”
“妈耶，卫总穿西装一副衣冠禽兽的精英气质，帅得我合不拢腿了。”
“我要舔屏，你们谁都别拦着。”
“卫总这霸总范，简直了，我给跪了。”
“不知道卫总缺不缺女朋友。”
“不要限制性别，男朋友我也可。”
网友们在看到卫康正襟危坐，专注认真的样子之时，瞬间转换了立场。
偏偏摄影师也非常懂事，给了卫康许多大特写。
那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五官，一身合体的笔挺西服，衬得他整个人都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在一群中年男人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于是，整个弹幕的画风，忽然就歪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第四十八章 这个价格真的太低了
九点，医保谈判正式开始。
现场一片肃静，交头接耳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陈令辉咳嗽一声，双目直视卫康，开始发言。
他也是看卫康年轻，接手三清药业才不到一年时间，也不是主管商务的负责人，谈判经验应该不太丰富，因此打算以雷霆之姿主动出击，看能不能从一开始就震慑住对方，做出最大程度的让利。
“我们医保谈判组这次前来，抱着非常大的决心，主要是秉持着人民健康至上的理念来谈判的，我们希望通过今天的谈判，能把患者的负担降到最低，同时也为更多的患者服务。”
“众所周知，医保基金中用于肿瘤治疗的支出非常大，占比达到了13%，仅次于心脑血管类疾病。自启用国家药品谈判机制以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让更多的抗癌药物进入医保目录，近年来医保目录新增抗肿瘤药物达近百种。”
“当然，大部分纳入医保的都是国产药物，国外抗癌新药价格都比较昂贵，就比如三清抗癌药目前的最大竞争者，默沙东的可瑞达，就是因为价格太贵，一直没能进入医保目录。”
“三清抗癌药如果比可瑞达价格低很多，那么进入医保目录肯定不是问题。”
“三清药业之前全网发出通告，说要让全国患者都能够看上病，吃上药，这份仁爱之心大家都看到了，如今进入谈判过程，我相信卫总一定不会食言，一定能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三清抗癌药在海外售价非常高，肯定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所以在国内的售价，应该要做出最大程度的让利，这样才能担负起民族企业的责任来，才能让我们相信卫总的诚意。”
“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三清在研发新药过程中的投入非常高，国家一向都是尽力扶持高科技企业的，所以，只要三清价格降低，我们会尽量提高报销的比例，这也是我们医保方面的诚意。”
“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前提下，相信这次谈判会达成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卫总，你怎么看呢？”
他这番话，先把民族大义和仁爱之心扔出来，又抓住卫康之前的发言大做文章，要求对方最大程度让利，如果卫康降价幅度不大，那么必然会给人一种不诚信的印象。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给出好处，如果三清真的给出一个有诚意的价格，他会调整抗癌药的报销比例，这样大部分的费用都会由医保承担，能够促进抗癌药的销售，销量大增的话，收入也会大增，总的来看，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医保目录里的药物分为甲类乙类丙类三种，每个类别的药物报销比例都有所不同。
甲类药品疗效确切且费用低廉，按照报销比例的100%报销，不需自付，甲类由国家统一制定，各地无法调整。
乙类药品种类多，疗效好，但是要自付一部分，具体的报销比例根据各地政策和具体药品而有所不同。
丙类药为保健品和新药之类，基本全自费。
需要注意的是，不是说医保目录药品就都可以报销，也需要根据病种或者特定人群来看。
举个例子，奥司他韦是常用的抗流感药物，属于国家医保乙类药品，但有一定限制条件，比如，奥司他韦口服常释剂型仅限重症流感高危人群及重症患者的抗流感病毒治疗，颗粒剂仅限不宜使用口服常释剂型的儿童或吞咽困难患者。
如果不满足使用条件，那也只能自掏腰包。
而国内药品目录总共接近20万种药，医保可以报销95%的甲类药，只有两千多种，乙类药大约一千种左右。
剩下绝大部份药，都是丙类药，不能报销。而大病进口药，特效药救命药全在丙类药这里。
这个药品分类非常重要非常权威，因为商业医疗保险的报销也是对标医保的，医保能报的甲类乙类药物，商业报销才能按照比例报销。
卫康微微一笑，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点头道：“陈组长，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另外，我对可瑞达的市场也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三清的抗癌药绝对会比它的价格低。”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暗自点头，果然，三清确实是有诚意的，起码比默沙东要有诚意的多。
陈令辉心中大定，一直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很好，那么卫总和我们都达成了一个降价的共识，接下来的谈判相信会容易许多。”
“在这里，我需要强调一句，大家都知道，医药界一直流传着年费用高于30万元的抗癌药就进不了医保目录的说法，这点确实是事实。”
“不过我知道，三清的抗癌药治疗效果很好，基本上都是在几个月内就彻底治愈了。”
“所以也就没有年费用这一说了，这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利好患者和医保的。哈哈。”
他难得地笑了笑，旋即看向卫康，一字一句问道。
“卫总，不知你对抗癌药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卫康淡淡一笑道：“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年费用超过30万，确实没有进医保的必要，三清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数值。”
“至于我的心理价位呢，要看你们给国产药的预算有多高了。”
他忽然面色一肃：“我知道很多国产PD-1抗癌药已经降到了白菜价，国产药的竞争都非常激烈，他们给医保的报价年费用已经降低到4万元以下。”
“这是参考仿制药的定价标准，三清虽然也是国产抗癌药，但是自主研发新药，决不能跟仿制药比价格。”
“如果陈组长用这个价格来要求三清，那么对于三清就是一种侮辱了，万万不能接受。”
陈令辉松了口气，他从卫康的话中，已经摸出了三清的大概心里价位区间。
年费用应该比国产药高许多，但是低于进口药，这样看来还算合理，考虑到三清抗癌药没有后续治疗费用，那么总体价格还可以上提一点。
既然定下来最高价和最低价，那么接下来的谈判，就看双方的砍价还价功力了。
于是微笑点头道：“当然，三清是自主研发新药，也得到了海外市场的认可，自然会按照进口药物的规格对待。”
他随即精神一振，侃侃而谈，开始谈价。
“那我们就按照年费用来算报价吧，我觉得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也都不希望有什么套路，我们主要是考虑患者的负担水平。”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城镇居民的年收入水平还是非常低的，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非私营就业人员年均收入不到十万，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也就五万多。”
“至于居民可支配收入，那就更加低了，今年全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才32189元，这是相当低的，如果我们价格定高了，远远超出人民群众的承担范围，那肯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根据《国家医疗保障待遇清单》，其中规定职工医保叠加职工大额医疗费用补助、居民医保叠加大病保险的最高支付限额，原则上达到当地职工年平均工资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六倍左右。”
陈令辉面露为难之色道：“你看，我们制定价格是要考虑全国范围的，不能限于一个地方，否则制定的价格一线城市居民能够负担，小城镇的居民恐怕就要砸锅卖铁了。”
他缓缓抛出一个价格。
“所以我们的第一个要求，居民医保封顶线不超过20万元，职工医保封顶线不超过25万元。至于具体的各地报销比例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还是考虑到三清抗癌药只有一次性治疗费用的基础上的。”
“卫总，你看如何？”
全场人员瞬间都屏住呼吸，齐齐看向卫康，等待他的反应。
目光中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怜悯。
因为这个价格，相对于三清的神奇疗效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而且这个价格是由患者和医保基金按照比例支付的。
如果进入乙类药，按照最高的自费比例80%来算，患者也只需要付出十几万。
尤其是鹰国高达80多万美金的售价已经暴露出来，国内这个价格真的算是白菜价了。
国内每年新增癌症患者大约为四百多万，每人20万治疗费用计算，三清的年营业收入才不到一个亿。
虽然也可以卖给大量的存量患者，但是这个收入比起进口药来说，就低太多了。
不知道三清多久才能收回成本，按照国内一般新药十年专利计算，有效期满也挣不了多少钱啊。
第四十九章 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谈判组抛出的价格，立刻在直播间引起一片惊叹。
“卧槽，这个价格是真的吗？”
“嘶，癌症治疗价格20多万？不敢想，不敢想！”
“鹰国的价格好像是八十多万美金？这差了二十多倍吧。”
“卫总答应降到30万以内，我还以为封顶价30万呢，没想到能砍到20多万。”
“卫总这个价格能答应吗？”
“我感觉卫总应该会还到28万差不多。”
“这个价格对三清来说就是做慈善啊！得亏多少钱啊。”
“并不会亏钱，国内每年新增癌症患者大约为四百多万，每人20万治疗费用计算，只要打开销路，三清的年营业收入还是会很可观的，更何况还有海外收入。”
“这个价格吊打一切进口药啊，哈哈哈，三清威武！”
“没错，只要是这个价格，我肯定用三清的药，哪怕自费我家也用得起。”
“这个价格比我想的好多了，虽然我家一下子拿不出来，但是找亲戚朋友借一点还是能凑出来的，起码不用卖房子了。”
“是啊，治疗费一下子从百万级别降到十万级别，这是大出血了。”
“陈组长果然也很厉害。”
“谈判组666”
“就看三清答不答应了。”
谈判现场，卫康坐在会议桌后，微笑着面对众人的目光。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现场陷入沉默之中，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看着他，有些不解，心里在暗暗催促：“你要么就还价，要么就答应啊？打什么哑谜，说话啊！”
陈令辉也有些忐忑起来，难道卫康这是在表达不满么？
要不要再退让一下，把价格直接定在30万的门槛线上，反正差距也不算太大，只要能把三清抗癌药拉进医保目录，此行就已经算成功了。
突然，齐院士轻轻咳了一声，张口说道：“这个价格啊，我看有些不妥，是不是低……”
他话还没说完，卫康突然抢过话头，笑着说了一句。
“我也觉得齐院士说得很对，这个价格有些不妥。”
齐院士开了个头，表了表态，看卫康接了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在一边悠闲地喝起茶来。
现场众人反而心中松了口气，卫康这是要还价了，看来还是有戏的。
陈令辉顿时紧张起来，他面色凝重地看向卫康，问道：“哦，这个价格哪里不妥了？”
卫康环顾四周，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价格太高了。”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但是每个人都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康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不懂呢？
陈令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一脸严肃地说道：“卫总，不要开玩笑了。”
“你如果觉得我们价格压得太低，可以坦率地说出来，也不是不能谈，不用这么正话反说吧。”
卫康讶然道：“我没开玩笑啊，我是真觉得你说的价格有点高。”
他看了看四周人一脸迷惑的表情，随即正色道：“陈组长，你还可以把价格砍得再低一点。”
所有人：？？？
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呢？
能不能说人话啊！
就连陈令辉也是一脸懵逼，盯着卫康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爆炸了。
“卧槽，怎么有人卖货还让客户砍价砍低一点的？”
“卫总这是连夜睡服高管了？”
“楼上错了，卫总是90+%占比的大股东，想给什么价就给什么价。”
“我错了，我还以为卫总吹牛逼，谁知道他来真的。”
“20多万已经够离谱的了，结果卫总还让再砍点，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是啊，以前都是药企跪求不要再砍价了，结果现在卫总跪求再砍点。”
“这就是抗癌神药研发人的觉悟吗？我终于知道我和卫总之间的差距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这就他妈离谱！”
“我特么人间迷惑了。”
“妈妈，出来看上帝！”
弹幕在疯狂地滚动着，网友们跟现场谈判人员一样懵逼。
而卫康终于摊牌了，他想了想自己提出的降价要求，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于是仔细解释了起来。
“陈组长，是这样，我们三清的心理价位跟你有点差距。”
“其实我的报价是，不论职工医保还是居民医保，都不要超过20万。”
“职工医保国家报销得多，患者经济收入也好一点，可以定在20万。而居民医保，我可以给15万的价格。”
“具体的报销比例可以各地再定，这样医保报销之后，患者的自费支出希望都能控制在10万以内。”
“这样就能达到我说的目的，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别的药企不好说，但我能保证，让每个患者都能吃得起三清的药。”
“这就是我们三清的诚意，也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优惠。”
卫康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了我会尽力的。”
“陈组长，你们满意吗？”
陈令辉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声，因为他被卫康的话彻底震住了，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药企，更是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暖暖地，有一股暖意在胸口流动，仿佛置身在温泉之中。
是自己小看卫康了，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上赶着给抗癌药降价，这让他全身充斥的砍价之力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卫康果然是有着大爱之心的民族企业家，他是真心想要把药价降下来，让每个病人看病时都不用为价格发愁。
这样的企业家值得被善待，他一定要尽力推动抗癌药入医保，增加抗癌药的销售，让三清尽快收回成本。
有三清这样的企业，是华夏之福。
可千万不能让三清亏钱。
无数思绪在陈令辉的脑中翻滚，当最后一个念头消失，他终于回过神来。
顿时笑容满面，连连点头：“卫总说得好，我们非常满意，那就按照三清的报价这么办吧。”
“那我们接下来就讨论一些细节问题，尽快把集采方案给定下来。”
双方相视而笑，都跟身边的同伴低声交流着，商讨起方案细节来。
忽然，一道掌声慢慢响起来。
一开始有些稀疏，迅速变得热烈而持久。
响亮而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