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病毒泄露，变成丧尸
视野中一片漆黑，耳膜鼓起像被闷住，呼吸的节奏也丢失了，季羽似乎沉在深海之中，已经放弃了挣扎，任凭自己的身躯在黑暗与强压中坠落。
眼前一幕幕模糊的景象闪过，如走马灯一般纷杂又寥落……
海边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夕阳缓缓落下留下一抹残红，放眼望去是热闹的集市和载歌载舞的人群，自己则牵着身旁黑发女孩的手，沉溺在这欢腾的氛围中。
满脸忧愁的中年夫妇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使听不到声音，也能从他们的脸上感受到对自己即将远行的担忧和对游子的思念……
“正在切断培养舱电源……”
毫无起伏的电子女声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处在“黑暗海底”的季羽像是被神的手拉起，以极快的速度浮到水面，视野中是令眼睛刺痛的光亮，接着又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
季羽猛烈地咳嗽着，如同婴儿吸到第一口空气一般不适应，口腔和鼻腔里还残留着粘腻的液体，体表的水分蒸发让他轻轻打着寒颤。
咳嗽过后，季羽这才缓过神来，他茫然地抬起头环视四周，启动仿佛早已腐朽的大脑，无数的记忆逐渐浮现出来。
不久前，人类在极地发现了一种上古病毒，为了研究这被冰封了数万年之久的病毒，各个国家派出了各自的顶尖科研人员于极地建立了联合研究所。
季羽正是夏国派出的科研人员之一，与其他国家的顶尖人才共同挖掘这来自远古的秘密。
随着对病毒的研究深入，他们发现具有非常恐怖的传播速度和超乎常理的变异能力，任何被感染的生物都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倾向，袭击一切活物。
所以他们将病毒视作类似于狂犬病毒的存在，并命名为r病毒。
这让研究人员对r病毒更加忌惮的同时产生了一些极其大胆的想法。
要知道自然进化一直以来只能用“失败”来形容，如今，人类或许将亲自定义成功。
实现设计自身，掌控进化！
只要掌控那r病毒诡异的变异能力，说不定人类就能对自身基因进行细致改造，成为更加完美的生物！
为此，欣喜若狂的科研人员们没日没夜的投入到研究当中，最终研发出了第一批实验药剂，可以用于人体试验。
由于是第一次人体实验，研究所从志愿者当中慎重选取了包括季羽在内的四名人员参加实验，并做好了万全准备，防止实验发生意外。
而季羽的记忆也停留在了自己进入培养舱，之后就失去了意识，直至现在再次苏醒。
“到底发生了什么？”
研究室内一片狼藉，实验仪器大多被破坏，实验文件散落一地，风干腐烂的尸体到处都是，地面上血液干涸的痕迹清晰可见。
看着眼前这幅地狱一般的景象，季羽头皮一阵发麻，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有人吗？isanyonehere?”
季羽尝试用不同语言向四周大声喊道，然而回复他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和他自己咚咚跳响的心脏声。
“难不成……”
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眼下想要证实他的猜想，只有去一个地方。
季羽站起身子，先是从一旁的尸体上扒拉下能穿的衣服，然后拿起一具士兵尸体身上的步枪，一切准备好后，季羽向着大门走去。
用身份卡打开大门，门外通道的景象展现在了季羽面前。
数十具士兵的尸体堆积在通道上，他们有的是被拦腰斩断，有的是被活活咬死，更有甚者是被硬生生砸成肉泥。
从墙壁上密集的弹孔、爆炸的印迹和从士兵们腐烂了大半的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可以想到他们在死之前到底是在对抗怎样可怕的存在。
饶是季羽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顶不住这等残酷的场面，他甚至感觉自己都有些习惯了。
季羽在通道中一路前行，沿途中能看到惨死的尸体，他们的死法跟研究室内以及大门外的士兵们一样惨烈。
盘旋在季羽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烈，紧接着季羽停在了一扇大门前。
用身份卡解锁大门，季羽端起枪巡视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进入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数不胜数的显示器，这里是整个研究所的监控中心，能通过摄像头监控研究所的各个角落。
当然，它也能记录研究所内发生的一切。
“幸好电源还没有断。”
季羽看着正常运行的监控中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里可是按照防核弹标准打造的研究所，即使人类文明毁灭了，这个研究所也能自行运转半年之久。
季羽拉来一张椅子，在总控制台的屏幕上操作起来，直到找到那天的监控录像。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吗？”
季羽感叹地打开了一个月前的视频文件，跳过前面没用的部分，从进入四人全部进入培养舱后开始观看。
按照流程，先是给四人注射麻醉剂后再注射药剂，通过观察四人的情况来收集需要的数据加以完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药剂注射完毕后，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来自米国的亚历山大，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皮肤变得灰白，双臂的肌肉蠕动，指骨破皮而出，成长到了骇人的程度，锋利如利刃。
随后他，不，应该说是它，竟然徒手撕开了培养舱，对着研究室内所有人发动进攻。
之后便是除了季羽外的二人通通发生了变异，一人全身肌肉飞速生长，三米高的壮硕身躯宛若一辆坦克，另外一人的双腿变得更加有力，仅仅是一个蹬腿就能窜出数十米远。
面对这三个超脱于人类范畴之外的怪物，武装精锐的安全部队居然没有半点招架之力，瞬间就被血洗一空。
死去的人类没有倒下，变成了同它们一样的怪物，加入到了屠杀当中。
接下来就是整个研究所的陷落，这与季羽的预测几乎一致。
“怎么会……”
季羽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
对于实验结果，r病毒确实能改变人的基因，可是人类还没掌控自己基因进化，就先一步变成形同死尸的丧尸，这样的结果难以令人接受。
并且如今怕是连地球都已经沦陷了，研究所原先设计了自毁程序，一旦r病毒泄露就会立刻启动，带着研究所内的所有人一起，再次沉入冰川中。
可季羽相安无事的站在这里就代表着自毁程度没有启动，恐怕未能控制的r病毒早已席卷全球了。
想到这，季羽更加绝望了。
难不成自己就成了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吗？
等下……
人类？
季羽猛地抬起头，站起身子，死死盯着一边的黑色显示器。
只见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一副狰狞的面孔。
苍白无比的面容，一双红如血的眼睛，猩红色混杂着黑色纹路宛如根须一般散布在眼角，嘴巴微张，依稀能够看到惨白的双唇内排列着整整齐齐，犹如剃刀一样的利齿。
这站在屏幕前的生物，除了丧尸，还能是什么？
季羽呆立了很久很久，最后噗通坐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
第2章 研发解药
“这里是极地研究所，任何人收到请回复。”
“……”
季羽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不停重复几条信息的长波发射机，不安地来回踱步。
这是季羽在通讯室内特意找出来的军用发射机，其通讯范围几乎能够覆盖整个北半球。
并且为了能够联络上一切幸存者，季羽还特地从加密频道切换到公共频道，八国语言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
即使如此，这几天无间断的呼叫依旧没有得到一点回馈。
就像现在，徒有一片令人绝望的静默。
“唉……”
季羽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通讯室。
与其在这里干等，倒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距离季羽从培养舱中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一开始季羽花了不少时间来接受自己变成丧尸这个事实。
随后为了生存，季羽用剩下完好的摄像头肃清了研究所内的部分区域，例如居住区、用餐区等等。
期间季羽发觉丧尸们对自己根本提不起兴趣，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想要杀死它们就变得十分方便。
也是，变成丧尸却能保持理智的季羽在它们眼里算是同类吧。
解决完丧尸后，季羽并没有闲着，在向外求援的同时利用实验室仪器开始了对自己的研究。
从发觉自己是丧尸的那一刻开始，无数的疑问就萦绕在季羽的心头。
为什么自己没有像另外三个实验者一样发生异变？
为什么自己变成丧尸还能保持人的理智？
自己跟那些行尸走肉到底有哪些不同？
……
为此，季羽带着疑惑，通过一步步实验，逐渐揭开一些自己身上的谜团。
首先现在的季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光是从他体内提取出的血液中含有r病毒变种就证实了这一点。
此外，他的身体体能在病毒的改造下得到了极大的强化，肉体强度，反应速度等等都有显著提高。
然而还是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开。
例如他发现自己不需要进食休息，甚至感不到一点饥饿和疲惫，仍然活动自如，思维也没有变得迟钝，简直是将科学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最让季羽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被病毒感染成丧尸之后还能保持理智，这未免过于奇怪。
但这些问题依靠眼下的仪器和季羽根本无法解决，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即使是作为丧尸，季羽依然保持着人类的生活作息和习惯。
好在他的身体并不排斥人类的食物，也可以进入睡眠。
如果不看外表，他跟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这没有抹去季羽想要变回人类的决心。
因此，他准备重启研究所内的解药研制工作。
没错，极地研究所在探究病毒的同时就开始了解药的研发。
这是考虑到了r病毒可能泄露的后果，为了防止人类因为r病毒彻底灭绝，所以解药工作与病毒研究同期进行。
可想要研发出彻底杀死的r病毒的解药谈何容易。
要知道解药研究团队汇聚了来自全球的顶尖人才，配置如此豪华的队伍却仅仅开发出了抑制药剂。
这可怪不得研究团队，因为r病毒的突变性，进入人体后就会不断变异，混淆在人体内。
这就导致很难精准的杀死r病毒，除非把所有细胞清除，否则消灭r病毒可谓是难上加难。
当然，对于在他们这群人类顶级精英来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经过研究团队的连日攻关，终于是成功制作出了病毒抑制药剂。
药剂可以短暂压制身体内病毒的活性，从而使变异的时间延长，但无法改变变异的结果。
季羽记得抑制药剂是解药研究团队不久前取到的突破性成果。
基于抑制药剂，团队很快开始了对于解药的研发，且进展不慢。
可惜还没等到解药的诞生，世界就先一步被病毒毁灭了。
“正在验证身份……”
“验证为研究员季羽，确认通过。”
尘封许久的大门缓缓打开，季羽巡视着四周，缓缓前进。
研究室内的仪器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死去的研究员尸体已经腐烂了一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遗憾的是，季羽没有看到一只丧尸的影子，要不然自己还能抓几个丧尸同事一起拯救全人类。
来到仪器前，季羽检查了下解药的研发进度。
“还只处于理论阶段吗……不过已经相当成熟了……”
季羽一边翻看着研究文件一边喃喃自语道。
靠着这些资料，季羽制作出解药就简单了许多，起码不需要从零开始。
整理好所有文件后，季羽大致明白了自己今后努力的方向。
“拯救人类还真是麻烦啊……”
季羽仰头感叹了一句，这拯救人类的任务还真是个重担。
然后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病毒一爆发就有解药研发出来，放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感慨完后，季羽没有马上开始研发工作，而是转身向研究室的另一边走去。
“我记得应该是在这里……”
季羽摸索着眼前的墙壁，很快就发现了墙壁上的开关。
轻轻按下，墙壁便缓缓向两侧打开，墙外的场景也随之显露出来。
展现在季羽面前的是一片精心打造的人工树林，成千上万的小白鼠生活在其中。
这是研究所为保证实验用小白鼠的数量与质量，免除运输的麻烦，专门设计出的生态循环系统。
鉴于约翰·卡尔霍恩的白鼠乌托邦实验，研究所又对系统进行了部分调整，能让小白鼠们忠诚于自己繁衍的使命。
时至今日，这套系统依旧在稳定运行的，白鼠的数量比季羽记忆中多了不少。
季羽沉默地看着玻璃内的白鼠社会。
他们生存，他们繁衍，他们死亡，这如此乌托邦的世界正是人类赐予它们的，若将人类称之为白鼠们的造物主也不为过。
那么人类呢，生活着的地球也是某个不知名的造物主赐予他们的吗？
如此一来，r病毒是否是神明对自大的人类们降下的灾祸。
想到这，季羽的呼吸不免一滞，全身寒毛直立。
季羽作为一名科学从业者，他一直是名唯物主义者，但他相信有神的存在。
他认为的神不是什么宗教的神，不是至高无上的。
是遵循物理法则形成的，纵使再强大，也会依据规则的“神”，是可以被研究的存在。
换个简单易懂的说法，或许“神”就是一个领先于地球科技的外星文明。
季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想法抛之脑后，目前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从系统内捉出需要用到的小白鼠，紧接着季羽便全身心的投入到解药的研发工作中。
第3章 来自F2层的异响
“第51次解药实验，这次的实验对象依然是丧尸化的小白鼠，希望能成功吧。”
季羽一边对着手中的摄影机说话，一边将其摆在实验室的高处。
放好摄影机后，季羽用医用酒精对双手进行消毒，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接着站到手术台前。
手术台上，一只肤色灰白，双眼赤红的丧尸小白鼠被束缚住四肢，龇着牙齿朝季羽发出刺耳嘶哑的咆哮声。
季羽面无表情地从一旁的冷冻箱中取出一个药瓶，拿起针筒，插入其中。
而后红色液体源源不断的被抽入到针管，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诡异。
季羽抬头瞥了一眼镜头，沉声道。
“第51次解药实验正式开始，开始注入。”
季羽用左手扒开小白鼠的毛发，丝毫没有理会它的吼叫，将针头刺入它的皮肉。
随着针管内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少，小白鼠从一开始躁动狂暴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起作用了！”
看着小白鼠身上丧尸的特征慢慢消失，季羽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紧紧盯着台上的小白鼠，满心期待这次的解药可以将小白鼠变回正常。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完成转化的最后关头，小白鼠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随即开始迅速溶解，几秒钟的功夫便化作一滩血水。
“又失败了吗……”
季羽看着手术台上的一片狼藉，长叹了一口气。
已经经历了50次失败的季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愤怒，没有生气，只有深深的无力。
不过对于这次实验结果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小白鼠的转化过程十分成功，起码不像之前一注入就没了气。
将手术台收拾干净，拿起一旁的摄影机，一切处理好后，季羽便从实验室的大门离开，进入到门外的消毒室内。
特制的消毒液从四面八方喷涌过来，季羽伸出手拉拉身上的防护服，避免自己的皮肤暴露在消毒液下。
这些消毒液能够灼伤季羽的皮肤，自从有了一次经历之后，他可不想再体验一遍。
等到杀毒完毕，另一侧连通研究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季羽抱着手中的摄影机坐到了研究室内的仪器前。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季羽一遍遍回放着拍摄下来的实验视频，一边沉思道。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这些日子里季羽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投入到解药的研发工作中。
凭借这样不要命的研究态度，解药的研究进度可谓是突飞猛进，但仍有许多难题摆在季羽面前，需要他一个一个去解决。
除此之外，季羽对于丧尸也有了不少了解。
比如通过对丧尸白鼠的观察，季羽发现丧尸更加喜欢暗处，且如果身处没有光源的地方，各方面的素质居然能再次得到提升。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丧尸白鼠袭击其他活物不是为了进食，是为了传播病毒！
他发现丧尸白鼠在咬伤正常小白鼠后就不会继续啃食，转而向其他活物发动进攻，当然也有极个别情况出现。
所以季羽由此推断出，丧尸化后的生物首要职责是传播病毒，并非吞食其他活物。
这些发现都被季羽一一记录下来，或许这些资料现在没有用处，以后就能大放光彩也说不定。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丝毫没有头绪的季羽站起身，有些疲惫的感叹道。
直到刚才看了电子时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连续工作了一个月之久。
好在季羽是一只丧尸，否则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早就要了他的命。
虽然肉体不会疲惫，但是精神上的疲顿是无法抹除的。
或许季羽需要好好休息再开展研究。
回到居住区洗了冷水澡，再去食堂拿了些吃的，刚想去休息室玩游戏机玩个痛快，季羽便发现了监控中心内的异常。
“嘭！”
一声重物被撞倒的声音从监控中心传出。
季羽面色旋即一凝，放下手中的食物，拔出手枪，轻轻地向监控中心走去。
明明监控中心都被季羽翻了个底朝天，怎么可能会传出异响？
来到门前，季羽抬起腿猛然踢开大门，紧接着环顾四周。
监控中心内的景象跟季羽记忆中最后一次离开时一样，看来没有其他人来过。
那么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抱着疑问，季羽来到控制台前，调取方才的监控，查找了一番，很快锁定了目标。
“是在f2层的仓库区嘛……”季羽喃喃道，点开了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中，一道黑影闪过，连带着撞倒一个货箱，随后视频一闪，瞬间变成一片雪花。
季羽连忙将这段视频慢放了好几次，即便如此还是能难看清黑影的真实面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超脱于凡人的速度，乃至于连监控摄像头都拍不下它的踪迹。
这样的存在，除了丧尸之外别无可能。
要去检查一下吗？
季羽的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这个想法。
按照他这些日子里的实验结果，丧尸的主要目的是传播病毒。
对于同类，它们基本上不会互相袭击。
所以理论上来说，作为丧尸的季羽在丧尸眼中也是属于同类，不会有任何危险。
况且，季羽还挺想研究一下这只变异的丧尸，或许能从中收获不少。
“好，走吧。”
决定好去见见自己“同类”的季羽马上做起了准备。
制式步枪、自动手枪加上手雷，一旦季羽受到攻击，这一连串的火力输出能将其立刻轰成渣。
整理好装备，季羽向着f2层的仓库区进发。
极地研究所是建立在冰层之下，一共有地下三层。
季羽之前所处的是第三层，即是f3层。
这些天季羽的活动范围都在f3层，没有去过f2层和f1层。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去探查下f2层，f1层的情况，希望不要碰到什么大麻烦。
电梯上升的速度飞快，很快就来到了f2层。
季羽深深吸了一口气，人在面对不知名的事物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恐惧。
随着电梯门逐渐打开，迎接季羽的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第4章 对战米迦勒
季羽戒备地举起了手中的95式，通过电梯中仅有的光源观察外面。
“f2层的供电出问题了吗？”季羽喃喃道。
电梯灯光只能照亮季羽面前几米的地方，而后光线就被无限的黑暗吞噬。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
黑暗即代表着未知的世界，而狭小封闭的空间则让人接近死亡。
假若将两者结合在一起，一种无声的窒息感渐渐地在心底弥散开来。
季羽伸出手打开胸前的战术手电，强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眼前浓郁的黑暗。
f2层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并不像f1层那样满地都是尸体。
过道的地面和墙壁上依稀能够看到血液蒸发干涸留下的痕迹。
诡异的是地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甚至骨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羽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是将电梯设置成始终开门的状态，这样在遇到危险时能够快速逃到电梯中。
紧接着他端起步枪，谨慎的往前慢慢走去。
直奔仓库区而去的季羽一路上出奇的顺利，这不由得让他感到些许疑惑。
明明他都走过大半个f2层，不可能没有看到一只丧尸的影子。
要知道季羽在清理f3层的时候，丧尸数量虽然不多，可也不至于像眼下这般稀少。
一种不详的预感盘旋在季羽的心头，不禁让他有些心生退意。
不过季羽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变成丧尸的他各方面素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谓是今非昔比。
况且跟那些没有脑子的丧尸比起来，能够思考就是他最强大的底牌。
更别说他现在全身上下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就像是全副武装的现代人穿越到史前对原始人进行降维打击，有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就此退却的季羽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因此，季羽并没有继续朝着仓库区的地方莽过去，而是来到了f2层的配电室，查看断电的原因。
配电室内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被光顾过了。
然而配电室的惨状不禁让他神色有些凝重。
在这里，季羽终于是看到了几具人类的尸骨。
季羽从地上讲起骨头细细端详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它们的共同点。
这些骨头的切口十分光滑，只有极其锋利的武器才能制造出这样平滑的效果。
“是米迦勒嘛。”
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季羽不一会就锁定了目标。
在监控视频中，被注射了r病毒的米迦勒，变异的正是他的双手。
由病毒改造出的健硕双臂配上五只锋利无比的利爪，那能撕裂一切的架势光是看着视频都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压迫感。
“安息吧。”
季羽将手中的骨头轻轻放下，接着开始检查起配电室内的仪器。
遗憾的是，配电室所有的设备全部被破坏。
看着仪器上那一道道可怕的爪痕，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造成的。
“这有你的啊米迦勒……”季羽愤恨道。
仪器被破坏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无法修复了，f2层的电力看来是没有办法恢复了。
离开配电室，对于f2层的异响，季羽或多或少有了些眉目。
那样的速度，要么就是双手米迦勒，要么就是双腿变异，来自鹰国的安格斯。
若是遇到它们其中一个，季羽有信心将其拿下。
但如果不是一只，那么季羽就要开始考虑退路了。
在前往仓库区前，季羽做了最后一次准备。
季羽用手上的几颗手雷在通往电梯的道路上设置了几个绊雷。
绊雷制作的方法极其简单，只要在手雷的拉环上接上一根长线，随后再将线扯到墙的另一侧绷紧。
只要长线被牵动，手雷拉环随之被拉开，手雷将会立刻引爆。
全部设置好后，确保万无一失的季羽向仓库区的方向进军。
来到仓库区外，只见仓库区的大门敞开在季羽面前，里面是一片混沌无尽的黑暗。
即使季羽将战术手电开到最大功率，仍然无法完全驱散眼前的黑暗。
视线受到限制的季羽变得更加小心，举起步枪，缓缓前进。
四周安静的可怕，季羽唯一能听见的是自己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逐渐深入仓库区，预想中的袭击却迟迟没有发生。
就在季羽神经有些松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响起。
顿时，季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奇怪的场景。
一只满身都是鲜血的变异丧尸匍匐在一处凌乱的角落，血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不远处的闯入者，嘴巴发出充满威胁的低吼声，仿佛就要冲上前将其撕碎。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羽将枪口对准画面中的方向，紧接着扣动扳机。
猛烈地开火声划破了仓库内的寂静，数不清的子弹破膛而出，甚而枪口的火焰都照亮了大半个仓库。
被季羽倾斜火力的墙角爆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悲鸣声。
直到这时，他才入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刚才那种深深刻印在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是自己的双眼亲眼目睹了一样。
令人感到无比的真实。
“真是奇怪，呼，r病毒还能改造感官层面，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
季羽感叹了一句，这要是放在游戏里，等于就是开了个透视挂，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季羽尽收眼底。
不过当下容不得季羽分神，最快解决掉敌人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他已经打了个先手，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优势呢？
季羽单手持枪，不停地向在暗处逃窜的丧尸开火，另一只手则拿出一颗手雷。
拉开拉环，放掉保险栓，紧接着快速扔出。
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丧尸的身前，轰然爆炸。
丧尸的惨叫声淹没在手雷的爆炸声中，炸得一片血肉横飞。
而借着爆炸的火光，季羽终于是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米迦勒……”
季羽轻生道出了昔日同僚的名字，手上的攻势没有减弱。
子弹在米迦勒的身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纵使它用变异的双臂护住了头部，可是子弹如同一把把尖刀，前仆后继地破开它的血肉，撞断它的骨头，一点一点点地破开它的防线。
就在这时，枪火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季羽手中的步枪子弹打空了……
第5章 诱敌深入
近乎是下意识的，季羽将步枪撇在一边，飞快拔出腰间的手枪补上输出，接着又掏出一颗手雷准备扔出。
即使季羽的反应如此迅速，可依然给米迦勒找到了可乘之机。
得到喘息机会的米迦勒怒吼一声，下一秒就化作一道黑影，遁入到了黑暗中。
季羽连忙朝米迦勒逃遁的方向继续输出，哪知这一梭子全部打了空。
四周传来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看来米迦勒并没有借此逃走，而是暗处潜伏，寻找合适的时机发动袭击。
季羽伸手关掉了身上的战术手电，明亮的灯光在黑暗中无疑会暴露他的位置，更别提黑暗本就是米迦勒的主场。
紧接着季羽躲到了一旁的木箱后，一边换着弹药一边想要发动自己刚刚透视的能力。
奇怪的是，季羽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那种通透的状态，就好像方才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季羽不解地小声说道，可还没等他找出原因，黑暗中的米迦勒已然发动了第一轮攻势。
“吼！”
宛如野兽般的怒吼响彻在整个仓库区内，然后便是一道寒光闪过，一双锋利的利爪已然直逼季羽面门而来。
季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凭借本能向旁边一扑躲过这一击。
利爪呼啸地从季羽的耳旁划过，狠狠地撕开木箱，里面的货物倾洒一地。
“砰砰砰！”
季羽当然不会放弃米迦勒自己现身的好时机，迅速举起95式步枪朝米迦勒开火。
吃过痛的米迦勒这次学乖了，用自己变异双手护住头部以抵挡汹涌的子弹。
令季羽有些意外的是，米迦勒的自愈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之前被季羽重创的伤口能看到肉芽在其中飞速蠕动生长，已经愈合了一大半。
季羽的面色不禁变得沉重了许多，米迦勒的战斗力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本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居然这么硬。
但再硬的骨头，他也得要啃下来，否则他就要永远烂在研究所的f3层。
按下心底的不安和烦躁，季羽静下心来观察着自己这位强大到可怕的对手。
攻击过后的米迦勒没有再次回到黑暗中，而是狰狞的面目，朝季羽发出充满威胁的嘶吼声。
这样的举动不免让季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米迦勒不继续进攻，难道米迦勒是在忌惮季羽的火力？还是说……
季羽同样摆出战斗的架势，暗中细细打量着米迦勒，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米迦勒的身上除了季羽用枪制造出来的伤口外，还能看到几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这些疤痕不像是用刀具或者子弹留下的，反倒像是被什么生物撕咬后留下的旧伤。
虽然说丧尸没有痛觉，但是仍然还是以人类的肉体为基础，一旦肉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对丧尸的行动也会有影响。
就像现在的米迦勒，正是因为它大腿两处的关节损伤，才使得它行动颇为不便，乃至于它只能用双手代替双脚进行移动。
米迦勒的实力大降对季羽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至少战胜它的概率提高了不少。
即使如此，仅仅只靠双手行动的米迦勒速度依然十分恐怖，如果是全盛时期，季羽怕是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但季羽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米迦勒这如此变态的恢复能力，为什么不能愈合自己大腿处的伤口呢？
同时，对于米迦勒做出的反应，季羽对丧尸有了新的认知。
米迦勒并不像其他丧尸一样靠着本能无脑冲上来。
反倒会像动物一样，进行一些基础的思考和简单的感情表达。
当季羽将枪口对准米迦勒的时候，能明显看到它表现出害怕的情绪。
并且米迦勒对敌我实力也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它貌似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同往日，跟季羽这等强大的对手硬碰硬肯定划不来。
所以他选择用恐吓和威胁来让季羽识趣地离开仓库区，避免正面交锋。
米迦勒这样的表现，让季羽百思不得其解，看来米迦勒身上的秘密远远不像季羽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眼下可没有时间给他继续思考了。
逐渐失去耐心的米迦勒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慢慢往季羽这边靠了过来，攻击的欲望越来越强。
季羽也不甘示弱，一手端着95式一手拿出一颗手雷，要是米迦勒敢冲上来，自己马上就能让它脑袋开花。
一人一尸就这样僵持着。
很快，彻底失去耐心暴起的米迦勒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吼！”
米迦勒怒吼一声，举起双臂护住脑袋，朝季羽直接冲了过来。
季羽反应非常快，没有任何迟疑地扔出手中手雷，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火力输出。
有过经验的米迦勒先是一爪子将还在空中的手雷拍飞，躲过这一击。
随后它便利用自身的速度优势，闪避着密集的弹幕，竟躲过了大半多的子弹。
纵使季羽的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面对米迦勒仍旧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米迦勒与季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季羽的大脑也在飞快运转，思考着对策。
用枪继续对米迦勒输出？
不行，米迦勒的速度和愈合能力完美克制了枪械。
怕是自己把弹药都打没了，米迦勒还能上蹦下跳，一点事都没有。
跟米迦勒近身肉搏？
季羽看向米迦勒那对寒光闪烁的利爪，马上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估计自己刚跟米迦勒近身，就会被它撕成碎片。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眼瞧着米迦勒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季羽危在旦夕之时，他的心头忽生一计。
季羽将手中打空弹药的95式扔在一边，抽出格洛克掩护自己向门口跑去。
米迦勒仿佛是察觉到了季羽想要逃跑的意图，一下子变得大胆了许多，紧紧跟在季羽的身后。
一人一尸就这样在过道里你追我躲。
跑在前面的季羽头也不回地往身后泼着子弹，格洛克的弹夹打空了一个又一个，连枪管都烫的发红。
米迦勒则对季羽穷追不舍，丧尸的嗜血本能被彻底激发。
不一会的功夫，季羽便看到了那扇敞开的电梯大门。
可就在这时，季羽猛然失去重心，向前一扑，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他身后的米迦勒没有一丝犹疑，兴奋地冲了上去。
还没等米迦勒撕开季羽的肚皮，享受胜利者的喜悦，一阵刺眼的火光燃起……
第6章 吞噬！变异！
爆炸产生的余波将季羽狠狠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即陷入昏迷之中。
触发了陷阱的米迦勒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这几颗手雷一同爆炸产生的伤害竟将它的双手炸断，脸皮更是被炸去了大半。
没有了双臂的支撑，米迦勒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躺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声，黑色的血液从残肢断臂间流淌而出。
而手雷爆炸射出的钢珠在一瞬间击穿了米迦勒的大脑，从旁人看来，现在米迦勒的脑袋就像一个马蜂窝。
即使受到了致命伤，米迦勒的生命力却是十分顽强，倒在地上嘶吼了良久才彻底失去了声息。
随着米迦勒的声音散去，经历了一阵恶战的f2层终于是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季羽的身上居然冒出数以万计的，仿佛是用血肉组成，细如丝线般的黑红色触手。
它们缓缓向四周蠕动，蔓延，直到碰到了死去的米迦勒。
这一刻，它们似乎是找到了满意的食物，急不可耐地插入到了米迦勒体内，贪婪地吸食着它的每一个细胞。
几乎是转眼间的功夫，米迦勒的尸体竟被这些触手吸收殆尽，唯有地上的一滩血水成为了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吃饱喝足”的触手大军退回到了季羽的体内。
紧接着季羽身上的血肉开始恐怖地翻涌起来，所有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愈合着。
短短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季羽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四周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直到季羽从昏睡中慢慢醒来。
“什么情况……”
苏醒过来的季羽茫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记忆停在了自己被手雷陷阱炸飞的那一刻，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季羽本以为昏迷后会被米迦勒干掉，不过看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自己，应该是自己赌对了。
“幸好当初多放了几颗手雷啊……”
季羽环顾了一眼四周，面色变得些许古怪。
“奇怪，米迦勒的尸体呢……”
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季羽只发现地上有一滩干涸了的血水，除此之外就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看来是给他逃了啊……”
季羽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次他本打算用米迦勒的尸体来做研究，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新发现。
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总之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经历过一番激战的季羽不禁感到几分疲意，与米迦勒的战斗耗费的精力比做研究还要多，精神的疲累可比肉体更加要命。
移开挡在电梯口的障碍物，站在电梯内的季羽正想按下f3层的按钮，眼前猛然一黑，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好热……好痛……到底……发生什么……了……”
季羽痛苦地倒在地上，俊俏的面孔扭曲成一团，这钻心刻骨的疼痛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瞬间就击穿了他的防线。
沉寂已久的触手在此刻再度活跃起来，它们一个个仿佛激活了自我意识，欢腾地在季羽身上四处游走。
但是它们的意图并非是杀死季羽这位宿主，反倒像是在对他的身体进行改造。
只见季羽的双手血丝缠绕，一双尖锐骇人的利爪替代他原本的手臂，逐渐显现出来。
直至利爪成型，那股排山倒海一样的痛意才渐渐退去，被痛苦折磨的季羽才得以喘过来一口气。
当脱离苦海的季羽看到自己异变的双手时，马上就被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米迦勒变异出来的利爪嘛，怎么自己也有了。
碰到一连串怪事的季羽连忙定了定神，一切事出皆有因，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发生
因此，季羽的大脑随之快速转动起来。
“我有了米迦勒的利爪，而米迦勒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说，这两者有关系的话，我……”
“把米迦勒吃掉了？”
对这个略显“荒诞”的结论，季羽不得不接受。
毕竟是唯一能说得过去的结论，否则自己这凭空出现的利爪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我究竟是怎么吃掉，额，吞噬掉米迦勒的呢？”
想到这，季羽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看来自己身上还有许多谜团等待着他去解开。
季羽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留着以后再去解决。
“还真是锋利啊……”
季羽看着双手那几根漆黑却散发出点点寒光，卷起阵阵寒风的利爪，下意识发出一声感叹同时又有点心有余悸。
如果当初自己稍有不慎，恐怕早被米迦勒撕成碎片了。
“话说该怎么变回去呢？难道……”
季羽心头一动，构成利爪的血肉就如潮水般退去，变回了原先双手的模样。
下一秒，恢复原样的双臂上血肉重新翻腾起来，眨眼间就变成了利爪形态。
“能随着念头自由切换嘛，还挺有意思。”
季羽饶有兴致地说道，这趟f2层之旅给他的惊喜简直不要太多。
将双臂恢复正常，季羽按下f3层的按钮。
轿厢徐徐向下移动，等到稳稳停住，电梯门向两侧打开。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季羽长出了一口气，被压制着的疲惫顿时喷涌起来。
季羽卸去身上的装备，痛痛快快地冲了个冷水澡，换上新的衣服，美美地饱餐一顿后，便准备做一次巡视就去休息。
研究室，实验室，监控中心……
一路检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当季羽路过通讯室时，里面传出来的怪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季羽默不作声将一只手化作利刃，另一只正常的手则打开通讯室内的大门。
通讯室内的景象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连椅子的位置都没有半分挪动，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
“难道是我最近精神太紧绷了？都开始产生幻听了。”
季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喃喃道。
这时，摆在通讯室内运作许久的长波发射机传出奇怪的沙沙声。
季羽的先是面露疑惑，随即便转为难以言说的喜悦。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长波发射机前，兴奋地等待着。
发射机的沙沙声越来越响，能够依稀听到模糊的人声，然后变得清晰起来。
传出的是清脆悦耳的女声。
“是极地研究所吗？这里是特别行动部队，收到请回复。”
第7章 伊莎贝尔
“收到收到，这，这里，是，是极地研究所！”
季羽连忙回复道，激动到连话都说不清。
长波发射机先是沉寂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响起，依旧是那道甜腻的女声。
“极地研究所，这里是特别行动部队，现在研究所内的情况怎么样？”
“研究所已经彻底沦陷，现在唯一的活……下来的人应该只有我一个。”
季羽一边回答道，一边从脑海里找出关于特别行动部队的信息。
特别行动部队是各国派出各自的精英士兵，在极地组建的一支联合部队。
这支部队的设立是为了保护极地研究所安全的同时应对研究所可能出现的各种极端情况。
季羽对特别行动部队了解的不多，毕竟两者隶属不同，唯一能了解到关于他们的事也只有从同事的口中得知。
不过能确定的是，这支部队武装精锐，拥有极高自由度，可以不通报上级就采取行动。
乃至于还有传闻说部队手里掌握着几颗战术核弹头，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可以选择直接核平。
眼下特别行动部队能和他取得联系，这是否就代表着形势并不算太坏，可能早被安全控制住了呢？
想到这季羽的心中不禁又升起了几分期望，还没等对面回话，便又兴奋地出声问道。
“当前局势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已经封锁研究所了？r病毒没有泄露出去吧？”
季羽期待满满地等待着回复，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直到发射机的那一头再次传出声音，那道女声吐出了两个字彻底击碎了季羽心里的希冀。
“抱歉。”
“我们没能控制住r病毒的泄露……”
“怎么会……”
“呵……”
女声先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
“r病毒的扩散速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们甚至还是因为部队内有人忽然变异成丧尸才发现r病毒的泄露。”
“由于事发突然，完全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所以特殊行动部队也沦陷了吗？”
季羽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女声沉默了一会，随后叹声道。
“是这样的，特别行动部队已经因为r病毒沦陷。”
听到这样的答复，季羽抛弃了最后一点幻想，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原来熟知的那个世界了。
季羽重整了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目前我正跟几名幸存下来的战友一起躲在军火库内，没有人受伤，且食物，药品，武器充足，足够我们存活很久，你呢？”
“研究所里的物资尚且十分充足，足够我一个人活下去，另外……我重启了r病毒的解药研究项目”
季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自己变成丧尸的事情说出去，把研发解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发射机那头的女声便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重启了解药研究项目？！”
“是这样的，只是进展有些不理想，想要研发出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
说完这段话，季羽坐在发射机前默默等待着。
这种事换谁都需要做一点心理准备。
就像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还没绝望多久，就有医生跳出来告诉他相关的解药正在研发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但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能让人从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当女声再次响起时，已然比之前变得敬重许多。
“对不起，聊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季羽。”
“您是夏国人吧，我是伊莎贝尔，米国人，很高兴认识您。”
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着实让季羽有点不适应。
“我想请问一下解药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得亏之前的资料都留了下来，不用重头开始，通过这些天的努力，差不多有一半了。”
季羽思索片刻，答复道。
“这样啊，那实在是太好了。”
“季先生，请您务必研发出解药。”
“您是全人类最后的希望！”
“你这样说让我压力很大啊……”
季羽一想起解药研发还有一堆难题等着他去解决就开始有些头疼。
“那么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好的。”
结束了与伊莎贝尔的通讯，原先被压制住的疲惫再度滚滚袭来。
在疲意的驱使下，回到居住区的季羽近乎是倒头就睡。
往后的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季羽解决了研究解药时遇到的难题，此后研发的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而研发解药并非季羽生活的全部，空闲之余他会去f2层逛逛，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回收利用。
更多的还是跟伊莎贝尔进行联络。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二人之间的距离感也随之缩减了不少。
除了每天固定的解药话题，两人还聊了很多。
像是关于个人的爱好，故乡的风景等等。
季羽意外的发现自己跟伊莎贝尔很合得来，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如果这场末世没有到来，季羽或许会考虑要不要和她谈一次恋爱。
毕竟自己很久没有这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可惜，在末世，连见她一面都难。
况且，作为丧尸，连人类都不是的自己，站在她的面前该怎么办呢？
解药，或将是他重新成为人的最后机会。
于是季羽铆足一股劲，全身心投入到解药的研发工程中，经过日复一日的攻坚，终于研制了第一支可用于人体的试剂。
“小白鼠的转化实验成功……对于丧尸肉块的转化成功……就差……人体实验了啊……”
站在研究室内，季羽浏览着手上的报告喃喃道。
“拿自己做实验嘛，不，不行，风险太大，不知道后果怎么样……”
“该去哪里找丧尸呢……”
想到这，季羽的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地方。
“f1层嘛，确实可能还有丧尸，值得一试……”
“先跟伊莎贝尔她们说一声吧。”
放下手中的资料，离开研究室，一路来到通讯室内。
坐在发射机，季羽发出了一条信息，不一会就得到了回复。
“阿羽，发生什么了？这个时间点你一般都不怎么联系我的。”
感受到伊莎贝尔的关切，季羽的心头不由得一暖，赶忙道。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解药研发的差不多了。”
“真，真的？！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太棒了！”
听到伊莎贝尔的欢呼雀跃，季羽淡淡一笑，接着说道。
“只是还要进行最后的人体实验，我马上就要去一趟f1层，准备抓几只丧尸来做实验。”
“这样啊……”伊莎贝尔忽然间不说话了，季羽正奇怪她为什么不继续说时，伊莎贝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一定要小心，不行的话逃跑也没关系的。”
伊莎贝尔语气中的充满了担忧。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要知道季羽可是拥有智慧的丧尸，还因为吸收了米迦勒拥有了一双强大的利爪，如此恐怖的实力在研究所里横着走不是问题。
跟伊莎贝尔又聊了几句，季羽开始为自己的f1层之行做准备。
有之前去f2层的经历，有了经验的季羽很快就打理好了所有东西。
随即带着所有装备，向f1层进军。
第8章 解药成功！
f1层的情况同f2层差不多，一开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混黑。
好在季羽做足了准备，出发前就带上了军用夜视仪，打开开关，瞬间就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季羽并没有直接使用利爪形态，他打算将其作为自己的底牌，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绝不轻易使用。
将电梯门设置好后，季羽便开始探索起这从未涉足过的f1层。
f1层的面积比f2和f3层加起来还要大。
毕竟f1层是作为研究所与外界交流的渠道，平时物资运送以及接见各国领导人等各类活动都是在f1层进行的
除此之外，f1层也是研究所在发生危险时的第一道以及最后一道防线。
研究所为此精心打造了多个防御机制，一旦受到入侵或者研究所内发生变故就会第一时间启动。
就像现在季羽面前的合金墙壁，就是研究所用来封锁要道的防御措施之一。
这座墙壁采用世界上强度最强的合金材料打造的，当初在测试时能抗下好几次主战坦克的正面炮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此刻居然破开了个大洞。
季羽目光凝重地看着破损的大门，即使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依然能够找到一些残余的痕迹。
“没有火药的残留，况且更像是被硬生生撞开的，看来不是被炮弹还是其他热武器强行破开。”
“这里是……已经干涸了的血……”
分析到这里，季羽多少有些眉目了。
“是熊国的安德烈嘛……”
季羽口中的安德烈是在一开始的实验中因为r病毒全身肌肉飞快生长，身材变异得无比高大，宛若坦克的那一只丧尸。
估计就是他撞开了这堵墙壁
想到这，季羽不免有些奇怪。
他回头望了望敞开的电梯大门，不解地嘀咕道。
“可它们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众所周知，人类变成丧尸之后将会散失身为人的理智，成为被病毒和嗜血本能驱动的行尸走肉。
可仅仅依靠本能行动的丧尸怎么可能操作电梯上楼的呢？
季羽的脑海中思绪万千，闪过无数种可能。
这时，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在季羽的脑海中浮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之忘记。
“难不成丧尸是自己上来的……”
季羽自言自语地将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说完却让他不由得寒毛直立。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f2层时，季羽遇到的米迦勒就表现出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和情感表达。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一些身为人的本能在变异后被保留下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变异后的丧尸没有想象中的无脑，相反他们是有一点独立思考能力的动物。
再结合季羽自身可以进行多次变异的特点，再添加一点假设，一个极其恐怖的结论在他心底诞生。
“丧尸如果会因为一次次变异而获得不同强大的力量，同时也会逐渐开智，说不定总有一天，它们的智力能跟人类匹敌，或者说超越人类……”
“它们将会是由r病毒完成基因飞跃的全新人类，比旧人类更加强大……”
难以置信的季羽跌坐在地上，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然悄悄破碎。
这样的结论可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从目前看来r病毒的基因改造十分成功。
季羽便是由r病毒改造出的智慧丧尸，假若以季羽为上限，那么每一只丧尸在数次变异后都有可能成为像季羽一样，拥有人类思维的丧尸。
到那时，人类该如何去对抗如此强大的对手呢？
季羽连忙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想法抛在脑后。
这些不过都是他的猜测罢了，或许真的会发生，但绝不会是现在。
在此之前，倘若季羽能研发出解药，到时候便是丧尸们的末日了。
站起身子的季羽定了定神，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大事上。
沿着通道一路向前，季羽很快便找到了一名“志愿者”。
一只只剩下上半身的男性丧尸在地上漫无目的地缓缓爬行着，大概是因为血液早已经流干，皮肤干瘪的包在骨头上，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
看着地上这只丧尸，季羽陷入了犹豫之中。
他本想找一只健全的丧尸来进行实验，这样还能在转化完成后观察解药是否具有一些副作用。
可是季羽转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其他的丧尸，眼下就只有它这一种选择。
思考再三，季羽最后决定将它带走实验，为了不那么残忍，在转化完成后立刻将它爆头击杀，免除不必要的痛苦。
季羽蹲下身子，刚想伸手将其扛起带走，旋即愣在了原地。
这半只丧尸的腰部创口很奇怪，不是被子弹撕裂，也不是用利器斩开，还给季羽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略微思索一番，季羽终于知道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f2层的米迦勒也有像这样的伤口，像是被某种生物撕咬后留下的伤口。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季羽的心头。
恐怕研究所内，正有一只尚未露面的丧尸正在伺机而动，它的实力甚至能让米迦勒身负重伤。
有一个如此恐怖的对手藏在暗处，季羽心中的危机感瞬间爆炸。
季羽的手悬在半空中，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迟疑了一会，季羽从腰间取出了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
在出发前季羽就带上了一支解药试剂，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要是带上这只丧尸，就代表季羽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扛着它，这半路遇到袭击，自己就已经落了下风。
到时候丧尸都没带回去，自己倒是留下来。
权衡之下，先注射试剂看看效果，等结束之后再撤退就安全的多。
季羽拿出注射器，从药瓶中抽取了大约半管的量，随后拔出。
将尖锐的针头插入丧尸的皮肤，季羽深吸了一口气，将注射器内的解药缓缓推入。
等到全部注入完毕，季羽拔出注射器，蹲在一边开始细细观察。
地上的丧尸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声，紧接着便迎来了季羽最期待的转化！
只见其身上的丧尸特征逐渐退去，直到最后结束，他真的成功变回了人类！
看到解药成功，欣喜不已的季羽准备开枪帮忙解决掉躺在地上男人时，那只干瘪的手猛然抓住季羽的手臂。
他的双眼浑浊不清，全身止不住地颤栗，嘴巴哆哆嗦嗦地吐出一个字……
“鼠……”
说完，男人便没了声息。
“什么鼠？”
季羽有些疑惑，还没等他细想，一声巨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戒备地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季羽看见了一只老鼠，不，不是普通的老鼠，是一只丧尸老鼠。
原先身材小巧的老鼠竟有猫一般的大小，双眼猩红，两颗尖锐的板牙仿佛能咬穿一切。
它半立着身子，用鼻子在空中嗅来嗅去，随即看向季羽站着的方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眨眼间，从黑暗中冒出了数不清的红点……
第9章 大战丧尸鼠群
越来越多的丧尸老鼠从黑暗中窜出，它们一个个都有着如同猫一样的硕大体型，光是盯着它们那猩红色的双眼和尖锐的牙齿就会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很显然，这群家伙已经注意到了季羽的存在，开始缓缓向他这边靠拢。
季羽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动作幅度，不惊扰到虎视眈眈的鼠群。
看着眼前的老鼠大军，季羽终于明白了刚刚男人临死之前说的鼠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鼠，俗称为耗子，拥有极其生命力、数量繁多并且繁殖速度极快，适应能力很强，几乎什么都吃，在什么地方都能住。
它们会打洞、上树，并能传播大规模传播瘟疫，是鼠疫、流行性出血热、钩端螺旋体病等病源。
曾经席卷整个欧洲的被称之为"黑死病"的鼠疫大瘟疫，在短短6年时间内就夺走了2500万欧洲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即使是在极地，研究所内依然能看到老鼠的身影，季羽不知道这些老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它们生活在下水道内，躲藏在通风管中，潜伏在仓库内，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老鼠的身影。
随着老鼠的泛滥，研究所出于卫生安全的考虑，以及有不少物资因为老鼠而遭到损坏。
于是组织过不少次灭鼠行动，但每次都有漏网之鱼，使得老鼠能继续生存繁衍下来。
久而久之，研究所便不期望将老鼠赶尽杀绝，只要控制住老鼠的数量就好。
压制住鼠患，研究所便不再多加注意。
这些病毒泄露前只能躲藏在下水道中，偷吃残羹剩饭的老鼠们，被病毒感染后一下子站到了研究所食物链的顶端。
面对一只丧尸老鼠，两只丧尸老鼠，三只丧尸老鼠或许还能应对，但如果是一群如同浪潮一般的老鼠大军呢？
种群行动的优势足以弥补个体战斗力弱的缺陷，能够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发动攻势。
它们没有痛觉，不知害怕，不再退缩，足以肃清挡在它们前面的所有敌人。
估计它们就是导致f1层一只丧尸都没有，以及米迦勒受伤的罪魁祸首。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季羽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着。
回去的通道已经被鼠群封锁，眼下直接冲过去无异于送死，给这群老鼠塞牙缝都不够。
当然，能通往电梯的通道不止这一条，季羽可以绕其他通道回到电梯那里。
但是该如何甩掉鼠群呢，并且回到f3层也不代表着安全。
因为f1层和f3层的通风管道是连接在一起的，这群老鼠的体型正好可以挤入通风管道。
到时候这些家伙闻着味追过来，季羽连躲到哪里都不知道。
就在季羽头脑风暴的时候，鼠群已然前进到了离季羽十多米的地方。
诡异的是，这些老鼠没有对季羽发动进攻，而是停了下来。
领头的老鼠站起身子，黑溜溜的大眼珠子疑惑又谨慎地打量着季羽，似乎对这名不速之客颇感意外。
这种被人直勾勾盯着的感觉可不是这么好受，更别提对面还是一只老鼠。
这不禁让季羽有些惊异，这老鼠的智商，有点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老鼠貌似发现季羽不是好惹的家伙，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好似在抉择着什么。
留给季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一会，老鼠便停了下来，面向季羽站起身子，张开嘴巴做出准备嘶吼的架势。
这时与它对峙的季羽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塞着棉条的玻璃瓶，用打火机点燃，紧接着向鼠群的方向扔了出去。
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条平滑的弧线，落在了老鼠群中，瞬间炸开了火花。
四溅的酒精被燃烧着的棉条点燃，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在燃烧瓶落点附近的老鼠顿时化作一团火球。
季羽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老鼠们一个措手不及，鼠群霎时间乱作一团，着火的老鼠会点燃身边的老鼠，火势竟然就这样扩散开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季羽没有马上逃跑，又扔出两个燃烧瓶，才从容逃走。
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惨死在季羽的手下，领头的老鼠愤怒地看向季羽逃跑的方向，发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叫声。
本以为这只是老鼠被羞辱后的无能狂怒，可是季羽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
研究所内开始响起老鼠们的叫声，此起彼伏，同时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哪是无能狂怒啊，这分明是打不过了摇人啊！
季羽的心顿时凉了一半，看来这f3层是真的回不去了，自己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
那便是逃离研究所。
季羽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条路了，离开研究所后的事放在以后再想。
当下还是先想办法怎么逃离吧。
无数的老鼠倾巢而出季羽围堵，它们企图将季羽堵死在通道内，但是季羽如它们所愿。
只见他两手化作利爪，以摧枯拉朽之势，撕碎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生物，向着研究所大门一路进发。
纵使季羽表现出强大的力量，丧尸老鼠们非但没有退缩，反倒是越战越勇。
它们前仆后继地朝季羽身上扑去，啃下他的血肉，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给我都去死！”
直面无穷无尽的老鼠大军，血气上涌的季羽怒吼一声，身上的触手居然在此刻喷涌而出。
它们以老鼠作为老鼠，狠狠扎进它们的体内，贪婪地吸食着它们的血肉，直到成为一个空架子，才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
一时间，季羽身边十数米的老鼠都被他吸收了个干净。
并且季羽身上的血肉快速翻涌着，上一秒还血淋淋的伤口，下一秒就恢复得完好如初。
老鼠们可不会因此吓得不敢上前，它们继续发动攻势。
而季羽冲杀的劲头也更加猛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研究所的通道内血流长河，领头的老鼠趴在通风管道内，阴沉沉地看着季羽，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老鼠们大战了不知道多久后，季羽终于是看到了研究所那不知道尘封了多久的大门。
掏出最后仅存的燃烧瓶扔向鼠群，季羽飞速跑到控制台前，打算打开大门。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反应极快的季羽猛然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站定身子，季羽定睛一看，一根小小的，削尖了的钢筋插在控制台内，这位置正好是季羽刚刚低头时的位置。
季羽抬起头，看向钢筋射来的方向。
一只明显比其他丧尸老鼠壮硕许多的老鼠站在通风管道上，朝着季羽龇牙咧嘴，它的身后背着一包同控制台上一样的钢筋。
第10章 自毁程序启动
“这些家伙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季羽震惊地看着通风管道内的老鼠射手，这群丧尸老鼠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它们诞生出了一个独属于老鼠的种群社会，似乎连阶层都已经划分出来了。
就像那只一直指挥鼠群的老鼠头领，所有的老鼠对它言听计从，它说往东，其他老鼠就不敢往西。
而这只老鼠射手的出现就表明了丧尸老鼠已经学会了如何运用工具。
这对于文明高度发达的人类来说，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然而对于老鼠来说，却是它们向未来迈出的一大步！
它们今天学会了如何使用工具，明天就有可能自己打造出可以使用的道具，它们将会一点一点进化，到最后极有可能创造一个老鼠文明！
这说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但在r病毒持续不断的基因改造下，一切皆有可能！
人类未来的对手将不止是变异的同胞，其他被r病毒改造的物种也将加入到争夺地球霸主的斗争之中。
季羽咽了口唾沫，攥紧了兜里还剩下半瓶的解药。
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那便是人类不一定会因为感染上r病毒变成丧尸，相反，人类也有可能因为r病毒被迫进行基因改造。
恐怕全球生物大进化的时代即将降临。
他妈的！怎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领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只怕是要跟他一起被埋葬在这一片冰冷的极地研究所中了。
难道真的死路一条了吗？
不，还没有！
季羽咬了咬牙，他握紧手中的格洛克朝老鼠射手扣动扳机，同时另一只手则用利爪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老鼠射手还想再扔出一根钢筋，就被季羽凶猛地火力打的抱头鼠窜，不敢露头。
但源源不断扑上来的老鼠用利爪根本防御不过来，总会有漏网之鱼躲过利爪。
况且这群家伙学习能力十分可怕，懂得如何从利爪的缝隙间躲过攻击，在季羽的身上疯狂撕咬。
将其杀死还会有下一只补上，季羽的利爪上早已布满了鲜红色的鲜血。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的是黑压压一片片的鼠群。
明明他都已经血战了这么久，杀了的老鼠没有一万，那也得有一千，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的老鼠。
如果再这样下去绝对会被硬生生耗死！
面对如此绝境，季羽的大脑快速转动着。
控制台已经被破坏，无法通过其开启研究所的大门，不过还有另一个打开的方法。
那便是前往总控室，那里还有一个后备开关可以开启大门。
幸好总控室的位置离季羽的距离不是很远，几步路就到了。
说是说的这么轻松，挡在他面前的可是数不清的老鼠大军，看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但是除此之外，便无他法，只能迎难而上，杀出一条血路！
季羽一手持枪，一手化为利爪，一鼓作气向前冲杀。
黄铜蛋壳爆米花似的飞向四周的鼠群，绽放出一朵朵艳丽血花。
子弹打空了，格洛克就被季羽随手丢在地上，两手一并化作利爪，撕碎挡在他面前的一切活物。
可是老鼠大军依然能见缝插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季羽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衰弱。
要死了吗……
即使死亡的阴霾笼罩在季羽的心头，可他从未如此刻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活着。
季羽已经伤痕累累，纵使他的利爪再锋利，但无法阻止老鼠近身。
他们用牙齿，用爪子在季羽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伤口，甚至还有几次差点贯穿了季羽的身体。
终于，季羽看到了总控室的大门，就像是大海中漂泊的受害者看到了远处的灯塔，希望再度涌上心头。
甩开身上的老鼠，季羽三步并作两步，飞身跃入总控室内，快速跑到总控台前。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非常要命的事情。
他不知道哪个才是开启研究所大门的正确按钮。
季羽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按钮和栏杆，还没贴注释，顿时犯了难，只恨自己当初除了研究，对其他事都不上心。
眼下就只能靠蒙了。
季羽最后扫了一眼总控台，最终选定了一个亮眼的绿色按钮。
按下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季羽想要尝试其他按钮时，警报灯突然闪烁了起来，接着广播开始播报。
“研究所大门已经紧急打开……”
听到这，季羽心里一喜，没想到真给自己猜对了，还没高兴一会呢，接下来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季羽的心头。
“自毁程序已启动，请研究所内人员尽快撤离，离自毁还有60秒……”
“自，自毁程序？”
季羽这下彻底傻眼了，不知自己这歪打正着是倒霉还是幸运。
留给季羽逃生的时间只有六十秒，六十秒后他就要陪着这群老鼠一起葬身冰川之下。
可60秒的时间逃出去又谈何容易，之前季羽从大门杀到总控室就耗费了十几分钟，现在用60秒，可谓是难于登天。
但这不代表季羽就此放弃，这60秒，拼一拼或许仍有一线生机。
研究所的警鸣大作，季羽深吸一口气，双腿蓄力，竟然能看到黑红色的触手缠绕其间，猛地向前蹬去，居然飞出十多米远。
“都给我滚开！”
季羽怒吼地挥舞着利爪，他的眼中只剩下那道敞开的研究所大门，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速度达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
外面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与满是血雨腥风的研究所宛若两个世界。
快了，就快了！
季羽离研究所大门愈来愈近，全力拼杀的他连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老鼠都没有管，只为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研究所。
就在季羽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穿过他的腹部，将季羽狠狠钉在地上。
“什……咳咳咳！”
季羽咳出一口鲜血，回头看去便看到那只背着钢筋的老鼠射手对着自己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咳……”
季羽想要站起身子，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早已伤得千疮百孔。
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块好肉，双腿是受伤最严重的区域，能够看到埋藏于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其他部位也还不到哪去，自愈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这群老鼠撕咬的速度。
之前季羽能动起来全凭一口气吊着，如今没了这一口气，季羽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动弹不得。
视线中的世界是红色的，听觉开始模糊，耳边的世界既接近又遥远，依稀能够听到研究所的自毁倒计时。
“10……”
“至少让我像个人一样死去吧……”季羽喃喃道，摸出了身上剩下的那瓶解药。
“9……”
周围的老鼠看到季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哄而上，发疯似的撕咬着季羽的身躯。
“8……”
意识模糊中，季羽总算是找到了注射器。
“7……”
季羽将针管颤颤巍巍地插进药瓶开始提取解药。
“6……”
一只丧尸老鼠叼走了他的一颗眼珠，视野瞬间少了一半。
“5……”
季羽终于提取好所有的解药。
“4……”
季羽的听觉消失了，不知道是哪只老鼠的杰作。
朦胧之中，季羽将解药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紧接着，眼前化作一片纯洁无瑕的白色……
【作者题外话】：两万字审签没过，心累
第11章 绝地复活
极地，从古至今都是人类文明的禁区，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创作被保留的最原始的一块地方。
从1840年米国海军发现极地的那一刻起，冰川之下蕴含着的秘密从那时就成为了人类一直探索的目标。
1911年，探险家罗阿德·阿蒙森成为第一个到达极地点的英雄，随后便有无数人为了征服极地而涉足这片未知的雪白大陆。
直到现代，随着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多的科研站在极地拔地而起，成为人类探索极地秘密的前进站。
然而极地带给人类的惊喜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r病毒就此出世。
r病毒的发现对人类即是希望又是灾难，就像打开了迷人的潘多拉魔盒。
人类期望着能通过r病毒对自身进行基因改造，可带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泄露的r病毒席卷全球，全球生物都将在r病毒的改造下开始进化，人类的末日似乎已经不远了。
曾经人类妄图研究掌握r病毒的极地研究所，如今彻底沉入了冰川之下……
寒风呼啸，白茫茫的世界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是一只丧尸化的北极熊。
站在白皑皑的雪山上，丧尸北极熊用灰白的双眼看向下方的那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将它吸引到这里，同时又激活了早已停滞大脑中的些许模糊记忆。
它依稀记得，曾经这里是不可踏足的禁区，这里居住着极其恐怖的无毛直立怪物。
一旦出现在它们的视线中，这群家伙就会拿着能发出巨大声响的武器发动攻击，有不少族人死在这种恐怖的武器之下。
它小心翼翼地环视四下，没有发现那些无毛直立怪物的身影，紧接着便谨慎地向山下走去。
丧尸北极熊能感受到冰窟窿那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吸引着它，或者说，更像是在召唤着它，让它无法拒绝。
来到山下，这里还矗立着一些由无毛直立怪物打造的东西。
丧尸北极熊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那群怪物留下的遗产，由r病毒刚刚改造启蒙的大脑，恐怕无法理解人类自主进化几千年的成果。
不过它还是找出了自己能用的东西，几具冰封完好的怪物尸体。
这些无毛直立怪物的尸体正好能够填饱他的肚子，可惜就是被冻成了冰雕，味道不是特别好，但想起以前被它们杀死的同伴，又变得可口许多。
解决掉它们的尸体，丧尸北极熊来到了冰窟窿旁观，好奇地往下看去。
冰冻中的海水深得发黑，根本无法看清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了一眼，丧尸北极熊便收回了目光。
吸引它的东西不在这里，是在这附近的其他地方。
顺从心中这股奇妙的感觉，沿着冰窟窿的边缘一路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仿佛在召唤它的东西。
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躺在冰面上，而这只手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丧尸北极熊用鼻子拱了拱那只断手。
它发觉到自己内心对这只断手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欲望，很想将其一口吞下。
不，与其说是欲望，倒不如像是一种本能，是r病毒赋予它的，想要吞噬一切的本能。
丧尸北极熊能感受到自己一旦吞噬这只断手，自己将会变成十分恐怖的存在。
它紧张地抬起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威胁后才底下头一口吃掉这只断手。
随着断手入肚，丧尸北极熊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无数的触手冒出，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
尤其是自己的两只前腿，在触手的缠绕下，竟然变成了一双锋利无比的利爪。
还没等丧尸北极熊高兴太久，这些上一秒还在积极改造丧尸北极熊的触手，下一秒就对自己的宿主下了死手。
它们狠狠捅进丧尸北极熊的体内，企图将它的血肉全部榨干。
丧尸北极熊发出一声怒吼，这不是它想象的强大力量，伸出自己的熊掌想要将触手拍断。
但这群触手可是从它身体中生长出来的，除非杀死它自己，否则触手仍旧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不一会儿，在触手的围攻下，丧尸北极熊就没了声息。
这些触手将丧尸北极熊吃的一点都不剩，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吃饱喝足”的触手们在冰面上纠缠在一起，能够看到红色的血肉和白花花的骨头在翻涌的黑色触手间若隐若现。
没一会的功夫，这些触手便初步构建出了人类的轮廓，随后一个人类便在触手的簇拥下诞生了。
人类慢慢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呆滞，仿佛遭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他慢慢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为什么我没有死？”
这人便是本该沉在冰川之下的季羽，本以为必死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再睁开眼的那一天。
季羽茫然地站起身子，显然不知道刚才触手重建他的身体这事。
他的旁边就是研究所自毁制造出的冰洞。
望着冰洞，季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里逃生。
不过既然捡回一条命，又何必去纠结那么多呢。
“不知道研究所外的基地还保留得怎么样。”
季羽看向远处被白雪覆盖，矗立在风雪中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喃喃道，还没走出几步，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有点冷啊。”
毕竟季羽现在光着身子，还是在极地，没被冻……
等等，能感受冷了？！
季羽猛然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开始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皮肤肤色居然变回了肉色，甚至被冰雪冻得有些发白，各个感官一一复苏。
他将手伸进自己嘴里胡乱地捅来捅去，那口尖锐的利牙也变回了常人平整的牙齿。
而代表着季羽变回人的有力证据，那即是在他胸腔中砰砰直跳地心脏。
他成功了！他成功变回人类了！
季羽此刻心中的兴奋，激动简直无法演说，跪在地上喜极而泣，这其中的辛苦又有谁知。
或许是感知到了季羽极大的情绪波动，沉寂的触手冒出了头。
季羽看着自己变成利爪的双手，陷入了沉思……
第12章 强如我
极地的寒风几乎能将人一瞬间冻成冰雕，吹的季羽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极寒的空气吸入肺中感觉整个肺都要被冻住了。
要知道人体直接暴露在极寒环境中几十秒就会失温，各种机能会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逐一失效，到最后被冻成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可季羽显然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
全身赤裸地在行走在风雪中的他除了些许不适外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对此，季羽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人还是丧尸。
但身体高强度工作的各个器官可不会欺骗他，姑且先当他自己是人吧。
季羽略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前进基地。
一个坐落于冰架之上的宏大建筑物静静矗立在季羽的眼前，全是由钢筋混凝土建造而成的永久性建筑，周围围绕着一圈铁丝网，十数座警戒塔坐落其间。
这是前熊国在极地打造的永久科考站，曾经是蓝星最北的科考站，彰显了前熊国的强大实力。
然而时过变迁，随着前熊国的没落以及全球变暖种种原因，这座科考站逐渐被放弃，直到现在才被重新启用。
经过各国联合改造，以军事基地作为标准，使这座曾经的科考站再现光芒。
季羽费力地翻过铁丝网墙，推开尘封许久的大门，缓缓走进了基地内。
基地的主建筑比远看时还要高大不少，本来两层的堡垒式建筑如今被改造成了五层的军事大楼，还多做出了挑空的大厅。
大厅正面是聚酯材料制作的采光墙，已经开始粉化，采用防弹隔音双重材质的墙壁上满是狰狞的弹孔。
还有大厅里数十具的白骨以及氧化的血迹，都在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无比惨烈的战斗。
进到基地内的季羽先找了几件衣服穿上，这寒风简直不像风，像是一把把小刀，每吹一下季羽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被捅了数千刀的痛苦。
等到身体渐渐变得暖和，季羽才缓过一口气来，站起身子，检查起一楼的情况。
一楼遍地都是人体腐烂后剩下的白骨，季羽从地上捡起一把尚且还能射出子弹的m4当做防身用的武器。
虽然他可以施展出利爪形态，但是使用利爪总有一种跟他人类身份冲突产生的割裂感，还得让季羽再多做一些心理准备。
搜查完一楼，季羽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什么武器弹药，什么食物饮水，几乎是应有尽有，因为是在极地低温环境下，不少东西保存的十分完好。
将一间办公室清理出来当做临时贮藏区，从里头拿了一包速食米、两罐罐头以及一瓶水。
用无用的废纸和木头燃起一堆篝火，将米煮熟，再把罐头加热，一顿说不上简陋也谈不上丰富的大餐就这样做好了。
将罐头里肉盖在米饭上，油腻的肉汤浸润着白莹莹的饭粒，肉香和饭香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无时无刻都在挑拨着季羽的味蕾。
季羽咽了一口唾沫，夹起一筷带着肉的米饭，送进嘴中。
美味，这是何等的美味啊！
季羽眼含着热泪，大口大口吃着手中的饭菜。
当初自己还是丧尸的时候，也是每天吃饭，但尝不出味道，饭如嚼蜡，更像是本能性地进食。
如今味觉的复苏不禁让季羽感到身为人是多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碗饭菜下肚，季羽躺在地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等到消化的差不多了，季羽从地上站起来，伸出自己双手，深深吸一口气。
只见黑色的触手在季羽的双臂间翻涌，几个呼吸的功夫，季羽的双手就变成了恐怖的利爪。
季羽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自己变异的双手。
明明自己都已经变回人类了，为什么利爪还会留存下来呢？
同时季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构成利爪的触手在听从他的指挥。
这不由得让他回忆起之前在研究所内与老鼠的大战。
自己在情绪极其激动地情况下，无意识地激发了这些触手，将季羽周围地老鼠吞噬殆尽。
但无穷无尽的老鼠大军转眼间就填补了这个空缺，以至于那时候的季羽没能发现这奇怪的一幕。
还有自己受伤时的伤口，复原的时候也能看见触手的踪影。
这么一轮复盘下来，季羽发现自己体内的触手不是一般的强。
能够吞噬其他生物，还能帮助宿主复原，乃至于创造出威力极大的利爪，每一个都有它的影子。
“难不成是r病毒对我基因的改造，才让我在变回人类之后还能施展触手？”
季羽疑惑地喃喃道，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更别提他连触手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想来想去都没个结果，季羽索性就不想了，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再想下去还不如研究下自己的能力。
季羽心头一动，触手就如同潮水一样退去，季羽的双手马上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触手可以通过意念调动吗，那么看看能不能不构建成利爪放出。”
季羽屏住呼吸，很快季羽全身上下露出了数不清的触手，它们侵略性十足地向周围袭去，最远的距离约有3米左右。
“看样子最多可以吞噬3米以内的敌人，在近战的时候简直无解啊。”
季羽感叹道，只要敌人敢跟他近战，自己根本不用理他，触手们直接将其吃干抹净。
将体外的触手收回体内，季羽尝试更加复杂的方式，例如用病毒将双手改造成刀，盾什么的。
但是季羽冥想了大半天，身体里的触手刚刚还十分听话，结果现在就愣是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季羽回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跟米迦勒的战斗，本以为米迦勒是负伤逃走，可按眼下情况来看绝不是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季羽的脑海中。
“我把米迦勒吞噬了，所以它的利爪我就能通过触手重现出来？”
季羽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事实说不定就是这样。
那么这不就代表着触手的吞噬还能掠夺别人的能力吗？
季羽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身上涌动的触手。
自己似乎有些强的离谱了？
第13章 划过天边的信号弹
季羽将触手收回体内，随后重启了基地内封存已久的柴油发电机组，这些前熊国留下来的老家伙只要加入燃油就能再次哒哒哒地运转起来。
基地的供电不一会的功夫就恢复了，送风管道里吹出微暖的风。
电动隔热板缓缓降下，封闭了基地内所有的门窗，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应对极地极端的气候，外面即使刮着十七级飓风，零下百度的低温，这座基地仍然会是人类在极寒地狱中的坚固堡垒。
季羽能够感到自己的身心从内而外的温热起来，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
其实他本来不想启用柴油发电机组，因为目前基地中仅存的燃油已经不多了，这群老家伙一天还吃油吃的厉害。
但是理论上能给基地百年之久的核电站不知因什么原因停止运作了。
由于季羽在核领域方面一窍不通，贸然上手说不定连自己怎么被炸飞的都不知道，只好作罢。
解决好电力的问题，季羽检查了通讯室内的通讯设备。
令人失望的是，这些设备全部被破坏到无法使用。
“看来没有办法联络伊莎贝尔她们了……”
季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伊莎贝尔一行人是季羽在末世后最先联络上的一批人，同时也是最有可能接触的一伙人。
季羽本打算是研究完解药，离开研究所跟伊莎贝尔她们回合后离开极地这个破地方。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解药随着实验室沉在了极地的冰海之下，好在关于解药的一切都已经被季羽记在脑中，没了还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下的最大的问题还是跟伊莎贝尔一伙人失去了联络，这样如果要离开极地就变得麻烦许多。
要想离开极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乘坐舰船，要么就是通过飞机离开。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季羽唯一精通的交通工具只有家里的小轿车。
你让他去开飞机开船，无异于自寻死路。
并且当下是极地最寒冷的时候，恐怕附近的海域都已经结冰，没有破冰船的话，基本没有可以供船只行驶的航路。
所以季羽就只剩下坐飞机这一个选择。
季羽记得基地附近有一座军事机场，里头或许有可以正常运作的飞机。
因此季羽迫切的需要靠谱的驾驶员来带自己离开，而作为军人的伊莎贝尔一行人正好符合了他的要求。
当务之急便是跟伊莎贝尔取得联系，但没有了通讯设备，该怎么跟她们联络呢？
季羽沉思了一会，随后来到仓库里一顿翻找，很快就找出一把信号枪。
“希望他们能看到吧。”
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在季羽记忆中离研究所不是太远，现在夜色临近，他们应该可以看到发射出的信号弹。
季羽多穿了一件加绒加厚的军大衣，毕竟天台可不是温暖的室内。
坐电梯来到天台，轿箱大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狂风暴雪。
“天气变得更差了啊……”
季羽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衣，自言自语道。
极地的天气就是这样的极端无常，时不时就会迎来一场冰风暴。
这也是为什么季羽从一开始就放弃徒步离开的原因。
纵使是在能见度极佳的天气里，在雪地里长途跋涉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低温，巨大的体能消耗、没有任何差别的白色环境引发的幻觉，足以杀死一名孤独的旅行者。
通古斯人说风雪里藏着极其危险的东西，那是之前死在学历的旅人的灵魂。
他们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一心想要留下更多的旅行者来陪伴他们。
于是他们就会在旅人的前面走，留下自己的脚印，这样就能让旅行者误以为前面有人，兴奋地想要追上去，结果把自己活生生累死。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未免有些荒诞，但确实有许多雪地旅者说他们走着走着就能看到雪脚印。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沿着脚印走，必须选择其他的道路，一旦你顺着雪脚印一路走下去，那行脚印永远是没有尽头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怪力乱神，对于这一现象是有科学解释的。
人的双腿长度总会有些微的不同，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向另一侧打偏。
距离短看不出来，一旦路走长了，就会走成一个圈，回到原地，况且千篇一律白的雪地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与其说那些死在雪地中的人是被鬼魂带上死路，其实他们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脚印罢了。
故而季羽虽然有触手相助，也不敢只身进入雪地，有可能会就此永远的留在基地。
上到天台，冷风刮着季羽的脸，像刀子一样，吐出的热气瞬间就会雾化。
他抬起头，放眼星空，极夜已经开始了。
整个季节北极圈里太阳都不会照常升起，当然也不会有黎明。
照亮天空的是璀璨如女神裙摆的青色激光，无边无际，知道海天的尽头。
这是童话里才会有的景象，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欣赏了一阵，季羽才收回了目光，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信号枪。
装上信号弹，高高举起扣动扳机。
“砰！”
信号弹应声而出，爆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如同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的儿子伊卡洛斯，飞向天际。
这一刻，信号弹仿佛一尊小型的太阳，照亮了一大片天空。
红色的光和青色的极光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样他们应该看得到吧……”
信号弹的效果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这么明显的信号，想必伊莎贝尔那边一定能收到。
伊莎贝尔一行人在季羽去f1前发起过反攻，夺回了不少被丧尸占据的区域，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不被局限在小小的军火库中。
季羽立在风雪之中，等待着另一片天空升起同样的亮光。
他等了又等，却迟迟不见伊莎贝尔她们的回信。
“可能他们没有注意到吧。”
季羽又打了几颗信号弹，四周的天空和地面都被强光照亮。
等到信号弹消散季羽都没等来他想要的结果。
季羽静静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冰山，良久，他默默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第14章 北极熊的狩猎
“叮。”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电梯轿厢门随之打开。
季羽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眯起了双眼。
想象中的狂风暴雪并没有扑面而来，相反，耀眼的阳光闪的季羽有些睁不开眼睛。
“天气变好了啊……”
今天的天气比起前几天好了不少，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远处的冰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季羽从腰间取出信号枪，填入信号弹，随后高高举起，扣动扳机。
信号弹拖着红色尾焰飞向天空，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发之后又是一发，没一会，信号弹布满了整个天空。
可直到这些信号弹消失，季羽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信号。
他沉默地看着碧蓝色的晴空，摇了摇头，转身向电梯走去。
季羽已经在基地中待了三天，这些日子里他除了收集可用的物资外，便是每天到楼顶发射信号弹，希望能得到伊莎贝尔等人的回复。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天空万里无云，什么都没有，天气好的简直不能再好。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尝试用信号弹联系伊莎贝尔等人，如果再行不通，那就只能采取另一种方式了。
回到基地一楼，季羽立刻开始做起了准备。
将食物、水和一些必需品装入耐磨的登山包，穿上专用的冰靴和防冻的衣物，最后带上护目镜和冰镐就大功告成了。
这就是季羽的另一种方式——他将前往特别行动部队驻地与伊莎贝尔等人汇合。
前天在对基地的探索中，季羽找到了一张标注出了特别行动部队驻地的地图。
那时季羽就有了跟伊莎贝尔等人汇合的打算，准备当做最后的选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然，此行如果只有季羽一个人的话，他可不会这么冒险，他找到了能与自己同行的伙伴。
季羽来到基地外的一座小房子内，里面两只毛色白亮的西伯利亚雪橇犬高兴地对季羽摇着尾巴，吐着大舌头，憨态可掬的模样十分讨人喜。
这是基地从哈士奇中精心挑选出优良的个体，培养出的精锐雪橇犬。
遗憾的是，活下来的雪橇犬就两只，而它们之所以能活下来貌似是靠吃同伴的尸体来维持生存。
单单靠这两只雪橇犬拉雪橇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当做同行的伙伴倒是不错的选择。
季羽从身上拿出了几个肉罐头，打开放在它们的面前。
这两只雪橇犬没有客气，埋头就是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等到它们吃完，季羽便带着它俩正式出发。
由于基地内剩下的雪地车基本上都报废了，季羽只能选择徒步前行。
指南针因为靠近极地点而无法使用，gps倒是可以正常工作。
可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下一秒骤然变了颜色。
裹着冰碴的飓风以惊人的速度掠过地面，在飓风中跋涉的季羽要不是身上背着的重物，指不定就要被卷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冰风暴让gps瞬间瘫痪。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季羽止步于此。
季羽抹了一把护目镜上的积雪，紧接着拿出仪器开始测量风向。
极地的飓风是因地球自转产生的，原理上说是一种行星风暴，跟山脉走向寒流暖流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它的方向也基本是固定的。
故而这就给季羽提供了可以矫正方向的便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假若不这么做，在这一片白茫茫的白色世界中，季羽根本不可能抵达驻地。
两只雪橇犬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那一只为季羽开路，后面的一只则戒备着埋藏在风雪中未知的危险。
即使被人类“抛弃”了如此之久，这两只雪橇犬依然忠心耿耿地保护着季羽，不由得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呼呼……”
雪地中的艰难跋涉正在飞速消耗着季羽的体力，倘若没有r病毒对他身体的改造，恐怕他早就一头栽在雪地里了。
每走一会，季羽都会抬起头，勘测风向纠正自己的位置，找准方向后便继续前进。
用步行从基地到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大概需要一天左右的路程。
不过这是理想情况下所花费的时间，按照现在这情况，得花个两三天，说不定还要更久。
正当季羽停下来再次测量风向时，站在前面的雪橇犬猛然炸毛，身子匍匐在地上，龇牙咧嘴，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后面的那只雪橇犬同样如此。
季羽的神经旋即绷紧，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让雪橇犬警戒的源头。
几只看起啦不像是丧尸的北极熊慢慢从风雪中显现。
北极熊很少成群狩猎，但这些北极熊看起来是在合作，再看他们全身瘦小的模样，估计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这些看起来有点蠢萌的动物其实是极地冰面上最顶尖的捕食者，跑起来快得像飞，拥有极其可怕的咬合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咬碎猎物的骨头，嗅觉格外灵敏，乃至于隔着几公里就能闻到猎物的味道。
所以很多极地科考站的队友们几乎从不敢单独离开科考站两公里活动，因为你一旦发现周围有北极熊的影子，这就代表着它已经盯上你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科考站。
如果你不抓紧，它就该开始自己的狩猎了。
近乎没有人类能逃过北极熊的狩猎，即使使用枪械，除非使用大口径的子弹，否则很难打穿它们的脂肪层。
眼下这群饿到脱相的北极熊绝对是盯上了一人两狗，步步紧逼收束着包围圈。
看它们垂涎欲滴的样子，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季羽和两只雪橇犬开膛破肚，饱餐一顿。
季羽拿起背在身后，装满配件的m4a1自动步枪，瞄准北极熊正准备射击，但想了想还是放弃。
极地冰面上有很多应力集中的地方，冰层下方的海流也会制造巨大的应力，空气震动有可能触发这些应力，冰层会忽然开裂释放应力，到时候季羽在完全裂开的冰层上根本无路可逃。
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不可取，那么季羽采用了更加朴实的方法。
放下枪，季羽毫不畏惧地站在北极熊前，双手触手疯狂涌动……
第15章 它们没有离开
触手构成的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出极其不详的气息。
原先骚动的北极熊群马上就平静了下来。
它们畏惧的看着那双恐怖的利爪，那一刻生物的本能在疯狂地告诉它们必须快点逃离，否则就会死！！
然而强烈的饥饿感在这一刻竟然压过了生物最原始的恐惧，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与其等着饿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麻烦。”
季羽看着四周逐渐包围过来的北极熊，无奈道。
“汪！汪！汪！”
两只雪橇犬一前一后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季羽，并且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在他们的训练中就有关于如何应对北极熊——牺牲自己，为人类争取足够的时间逃跑。
不过他们想要保护的对象貌似不想逃。
季羽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这几天他对于体内R病毒的运用已然是炉火纯青，成功让他找到了曾经在对战米迦勒时那种透视的感觉。
没一会的功夫，季羽睁开了双眼，眼眸中血红色的瞳仁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骇人的同时又有几分深邃神秘，仿佛能够透过血肉，看穿灵魂。
“呵……”
季羽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北极熊身上。
在他的视界中，北极熊的血管，神经，骨头等全部展现在了他眼前，尤其是那颗跳动着的新鲜心脏，季羽有信心能用利爪将它们一击毙命。
北极熊们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诡异的目光，它们甚至都没有与之直视的勇气，而这也让它们意识到一件事。
对战眼前的这个恐怖的家伙，即使它们联合起来，也绝对打不过。
北极熊是很聪明的动物，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能由数量来弥补。
于是它们便停了下来，不再靠近，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转身飞奔而走，消失在了茫茫冰原之中。
直到北极熊的身影彻底消失，季羽才解除利爪模式，恢复了正常。
两只雪橇犬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吐着舌头，对于刚才的北极熊危机，仍有些心有余悸。
季羽则是摇头叹息，如果能猎杀一只北极熊，自己说不定就让吃上北极熊，这可是一次少有的体验。
让雪橇犬休息了一会，季羽便带着它们继续上路。
风雪的劲头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弱，最后停了下来。
季羽从要腰侧拿出GPS，正想定位自己的位置时，却发现接收不到信号。
“怎么可能。”
季羽难以置信地检查着手中的GPS，按理来说冰风暴的结束GPS使用便能回归正常。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提供定位的卫星没了，要么就是季羽手中这台GPS坏了。
捣鼓了一阵，GPS依旧处于未接收信号的状态，季羽只能悻悻作罢。
没了GPS定位，接下来季羽的行程就要艰难许多了。
从地图上看极地圈，会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
因为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布极地圈的各个角落，每年更是能在极地圈接待上千名来此地观光的游客，拍照留念，欣赏极光，即使是在浮冰上开音乐酒会都可以。
可一旦失去机器的支持，极地圈就骤然变成了一片恐怖而迷幻的冰原，一座看不见障碍物的迷宫，你往任何方向看去它都是一样的，会觉得自己永远在原地转圈。
幸好季羽在出发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这给了他足够的容错空间。
况且在前进的道路也有好几处永久性地标，只要它们没有被破坏，就能指引季羽向驻地前进。
不过天色渐晚，夜晚快要来临。
极地的夜晚气温都达到零下数十度，那时候走在冰原上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R病毒改造的季羽抗冻了许多，在夜晚行动或许没有问题，但他还要考虑与自己同行的两只雪橇犬。
丢下它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并且它们方才也十分英勇的与北极熊对峙，给季羽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季羽环视四周，很快就找到了今晚驻扎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冰架，或者说一座山一样的冰峰。
来到冰峰中间一段相对平坦的地方，季羽在这里扎下了帐篷。
刚搭好营帐，疲惫便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盯着暴风雪连续跋涉了这么久，还和北极熊紧张对峙，即使是还被R病毒改造的季羽也不得不休息进食补充体力。
随后季羽拿出随身携带的燃油炉，点燃，拿出满是冰碴的罐头放在上面加热。
季羽坐在篝火旁取暖，等待食物加热，而他的思绪也逐渐飘散开来。
此行前往特别行动部队驻地最好的结果就是伊莎贝尔等人安然无恙，然后带着他们前往机场，驾驶飞机离开极地。
但同时也要做好坏的打算，倘若伊莎贝尔等人全部死亡的话，季羽能离开极地的可能就变得微乎其微，几乎为零。
好比如1845年的时候，米国探险家富兰克林率领一支128人的探险队开赴极地，寻找西北航道。
当时的米国皇家海军为探险队提供了两艘非常先进的军舰——372吨的“幽冥号”和325吨的“惊恐号”。
两艘军舰上搭载了当时最先进的蒸汽机螺旋桨推进器和供船员使用的暖气和蒸馏水系统。
出发前，探险队携带了足够全队人员吃3年的食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刚刚诞生的听装食品工业还为探险队提供了8000多桶罐头，里面装有各种肉类、果汁等。
米国人对这支装备精良、物资充分的探险队充满了期待，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探险队一进北极如泥牛入海，从此杳无音信。
几年之后，他们才被米国的搜寻队找到，人类引以为豪的造物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被冰封在雪原之上。
尸体冻在冰里，栩栩如生，遇难的原因至今都没有查明。
最后剩下的几十人想步行越过冰海，一路上以同伴为食，最后也没有成功。
大自然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想要抹去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在冬季不是季羽行动的最佳时机，等到开春回暖或者是夏天才是最好的季节。
但这就意味着季羽还要在极地待上好几个月，基地目前的食物储量或许能帮他挺过这个冬天。
火堆上的罐头烤的滋滋冒油，季羽拉回了发散的思绪，拿起罐头，两罐分给两只雪橇犬，当做是它们今天英勇的奖励，最后一罐自然是留给自己。
吃完饭，季羽也没有心思欣赏极夜，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两只雪橇犬进帐篷里休息，疲劳的季羽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时，凶猛的狗叫声唤醒了熟睡中的季羽。
他睁开眼睛，正想安抚谁在自己身边的雪橇犬，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帐篷上，一只黑手猛然落下，撕碎了帐篷。
季羽立刻看清了这群不速之客的庐山真面目——那群被他吓跑的北极熊。
第16章 屠杀
季羽的双手瞬间化作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一只北极熊挥去。
由触手与血肉构成的利爪在夜色中划过一条猩红色的曲线，然而那头北极熊的反应速度快的出奇，马上后退躲过了季羽的这一击。
季羽面色一凝，对于这群饿到只剩半口气的家伙，怎么可能躲过他的全力一击？
来不及多想，趁着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季羽抱着两只雪橇犬飞奔而出。
“吼！”
反应过来的北极熊群朝季羽的方向追去，听这充满愤怒的咆哮声，怕是恨不得将季羽撕个粉碎。
季羽一路冲到存放武器的地方，放下雪橇犬，抓起地上的信号枪，向天上扣动扳机。
茫茫无际的黑暗转眼间就被信号弹的光芒驱散，照亮了这片寒冷的炼狱大陆。
借着信号弹的光，季羽看清了那群北极熊。
北极熊不再是季羽记忆中骨瘦嶙峋的模样，他们的肌肉壮硕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尤其是那满嘴的獠牙，季羽相信哪怕给它们轻轻咬上一口自己都会痛不欲生。
很显然，这群北极熊已经丧尸化了，被R病毒改造后的肉体非同往日，恐怕这就是它们选择夜间袭击季羽的资本。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季羽的大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这几头丧尸化的北极熊没有贸然发动进攻，而是围着季羽形成了一个环形包围圈，伺机而动。
季羽一边警惕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北极熊，一边从旁边的背包中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这是季羽目前手上除利爪外杀伤性最大的武器，由各国军事部门联合研制，搭载了贫铀弹头的战术手枪。
所谓贫铀弹，就是采用分离浓缩铀后产生的大量下脚料制成，主要成分是低放射性的铀238。
它的微量元素不足以置敌人于死地，但它拥有极其强大的穿甲能力。
且铀是高密度物质，其燃烧生成物具有放射性及毒性。
有时候贫铀弹弹头爆炸产生的高温，燃烧生成的铀氧化物烟雾可传至40公里以外。
鹰国装备有贫铀穿甲弹的A10攻击机加起来已经摧毁了上千辆坦克，用这种子弹对付北极熊，完全不成问题。
手枪上装着特制的消音器，能将枪声压制到最低，况且季羽是在冰架上，不用担心破坏应力导致冰层崩塌。
没有丝毫犹豫，趁着信号弹的光还没有散去，季羽抬手便是一梭子打了出去。
贫铀子弹破膛而出，眨眼间就贯穿了一头北极熊的大脑，北极熊引以为豪的脂肪层此刻在贫铀弹前不值一提。
看到同班的死亡，其他北极熊立刻躁动起来，对季羽发动了第一轮攻势。
北极熊从四面八方向季羽猛扑过来，季羽冷静应对，先是用手枪点掉了两头北极熊的脑袋，让北极熊们的包围圈出现了不小的缺口。
随后他将手枪插在腰间，双手触手疯狂涌动成利爪，瞅准一头北极熊，一跃而上。
这只北极熊很明显不知道季羽利爪的威力，举起两只砂锅般大的熊掌就朝季羽拍来。
“呵！”
季羽冷哼一声，不有余力地一爪斩下了北极熊的熊掌。
“吼！！！”
被斩去一臂的北极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断臂的切口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惊恐的连连后退。
季羽哪会让它逃掉，几步追上，一爪就让它脑洞大开。
雪白的大地变得鲜红一片，北极熊的尸体倒在地上，由于还残存着些许体温，使它身遭的积雪融化，同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一滩血色潭水。
季羽甩去沾染在利爪上的脑浆和血液，利爪的锋利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在刚刚干掉北极熊的过程中，他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削纸一样砍掉了北极熊的手掌。
有了干掉一头北极熊的经验，季羽对于接下来跟北极熊的战斗更加得心应手。
离得远就用手枪点头射击，近战也不怕，直接还它一爪子看它还敢不敢打。
从智人走出非洲开始，类似的场景就在世界各地反复出现，无论是多么强大壮硕的自然界霸主，最后都葬身在人类智慧的头脑和难以匹敌的造物之下成为食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才是世界上最残暴的动物，他们建造一切，却又推倒一切，残酷地对待其他生物，是雄踞在食物链顶端的血食者。
即使也时有发生人类死在动物手下的见闻，但只是试着偶尔逆袭血嗜者的食物罢了。
不过如今R病毒席卷全球，所有生物都加入到了光荣的进化之中，他们在一步步重演人类曾经走过的道路。
或许终有一天他们会代替人类的地位，逆袭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成为这个星球新的霸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人类的霸主地位不会这么轻易被撼动，人类文明可不会因为病毒泄露和丧尸危机就此灭亡。
毕竟进化了数万年，数千年的人类可是脚踏实地，面对过无数危机，一点一点地进化，直到站在如今的位置。
况且人类进化的起点本就比其他生物要高上许多，蓝星霸主的地位岂是那么容易撼动。
对付剩下的北极熊，季羽没花上多少时间，杀得一干二净。
战斗后的战场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烤肉味，这是贫铀子弹进入肉体后的高温将伤口附近的血肉烤熟所致，总之让季羽非常不舒服。
但为了调查这群北极熊，季羽只能强忍着恶心，开始检查起北极熊的尸体。
检查从一具尸身尚且完好的北极熊，季羽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这头北极熊身上没有外伤。
感染R病毒后有80％的几率变成丧尸，而有20％的几率相安无事。
如果你扛过了80％，成为了20％的幸运儿，但不要高兴太早。
一旦被丧尸伤到，体内的R病毒将会再次暴躁起来，到时候变成丧尸的几率是无法挽回的100％。
这是季羽从无数的小白鼠中得出的结论，有大量的实验数据证明。
可从眼下来看，自己的这个结论有点站不住脚了。
难道病毒还有潜伏期？
季羽疑惑了，这是很早就被他否定掉的假设。
实验时，所有注射了R病毒的小白鼠，要么就是当场丧尸化，要么就是平安无事，就是没有出现过类似于潜伏期的情况。
这群北极熊的出现说明了潜伏期存在的可能，季羽将其默默记在心中。
站起身子，季羽抬头便看见两只雪橇犬倒在雪地中发了疯似的抽搐。
第17章 世间尤物
季羽连忙飞奔到两只雪橇犬面前，检查起它们的状态。
一只雪橇犬的腿部有内咬伤的痕迹，另一只则是背部被抓伤。
两只雪橇犬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痛苦的呜咽声，这是R病毒在一步步蚕食它们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
刚刚季羽在与丧尸北极熊战斗的时候，并没有多加注意雪橇犬这边的情况。
再看看它们沾满血液和毛发的利齿和爪子，看来它们在季羽战斗的时候并没有退缩，十分勇猛地跟丧尸北极熊搏斗。
身上的伤估计也是在那时候形成的。
“哎……”
季羽叹了一口气，一旦被丧尸攻击负伤，下场就只有一个，变成丧尸。
他拿出放在腰间的手枪，将枪口对准这两位陪伴自己一天多的旅伴。
季羽对它们俩谈不上有什么身后的感情，毕竟才相处了一天多。
不过这一天多里，它们两个英勇的表现让季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遗憾。
“再见……”
季羽轻声说道，扣动扳机。
雪橇犬很快就没了声息，大雪纷纷，落雪覆盖在它们尚且温热的尸体上，化作一道雪墓。
随后季羽回到营地收拾好行李，马上上路。
虽然现在并不是前进的好时间，但是方才与丧尸北极熊战斗闹出的动静，以及这满地的尸体鬼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
没了雪橇犬的陪伴，季羽一路上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时不时就会停下来确认地标，或是测量风向来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对不对。
爬上一座雪峰，向下眺望，季羽终于是看到了那座军事基地。
一座极其雄伟的军事堡垒傲立在雪原之上，围绕着堡垒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铁丝网，而是钢筋混凝土组成的高墙，上面安装着高压电网，再配上密密麻麻的瞭望塔，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防御如此严密的军事基地如果丧尸是从外部进攻，除非是数以百万计的大尸潮，否则很难啃下这块硬骨头。
但丧尸一旦在内部爆发，这座固若金汤的军事基地立刻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就像现在的基地内，成百上千的丧尸游荡其中，这数量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头皮发麻，完全就是一座钢铁坟墓。
除此之外，季羽还发现了一个惊喜。
在基地内有一座军事机场，季羽能看到上面停放着几架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军用运输机。
这就代表着季羽找到了伊莎贝尔她们就不用麻烦地跑到前进基地附近的机场，可以直接从军事机场架机离开。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军事机场里的丧尸只多不少。
倘若只有季羽一人还好，带上伊莎贝尔等人的话，自己又要顾及她们的安危，不能让雪橇犬的悲剧再次上演。
“仓库区的话……应该在那里吧。”
伊莎贝尔一行人的主要还是在仓库区活动，先去仓库区看看为好。
观察好后，季羽对于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基地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起码进去之后不会迷路。
季羽抽出冰镐，借着冰镐的帮助无声地滑下冰脊，匍匐前进，没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前。
基地大门敞开着，四周能看到风干了的人类尸体，看来当初这里也曾发生过一场恶战，不知道有没有幸运儿能安全逃离。
季羽猫着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后背抵住大门，悄无声息地朝基地里摸了进去。
成功混入基地里面的季羽一路向仓库区的方向潜伏过去，一路上十分小心，避免打草惊蛇。
离仓库区越来越近，季羽发现挡在他前面的丧尸变得越来越多，多的超乎他的想象。
季羽面色一凝，由于这一块区域在山上是被主建筑挡住的，所以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季羽可不会就此停下，藏在角落里的季羽观察了下四周，不一会就有了办法。
季羽借着冰镐攀爬在房屋的墙壁上，因为墙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可以借力，再加上屋顶是平顶的设计，且房屋之间不会相隔太远，正好可以在上面移动。
爬上屋顶，站在天台的边缘，季羽蹲下身子，蓄力，一跃而出，被R病毒强化后的身体素质使他能轻轻松松地跃过屋顶来到对面。
在屋顶上的季羽朝仓库区飞奔而去，跃过一个个屋顶，如履平地。
来到仓库区外围，翻过围绕着仓库区的铁丝网，季羽站定身子，环顾了一圈四周。
仓库区区域内的丧尸少得可怜，地上能看到不少被子弹打爆脑袋的丧尸尸体，看来是伊莎贝尔等人的成果。
季羽没有急着去找伊莎贝尔她们，先是将剩下游荡的丧尸杀了个干净，确保没有威胁后才开始行动。
仓库区的面积很大，有数十个仓库坐落其间，这一个个找起来让季羽的头都变大了。
好在幸运的是，季羽刚把第三个仓库大门拉开一条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
“你是谁？”
一声严肃的女声响起，季羽先是一愣，这个声音他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
季羽咽了一口唾沫，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你是伊莎贝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等下，这个声音……”
仓库的大门马上就被拉开了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间隙。
在阳光的照耀下，季羽能看到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玲珑的可人。
端正精致的小巧五官既有欧洲人雕琢艺术品塑像般的立体感，又兼有东亚人的柔和细腻，将两种优点完美糅合在了一起。
紧抿的薄薄樱唇粉嫩亮泽，金砂也似的璀璨秀发长及腰臀，几许微卷的金发顺着耳畔脸颊垂落摇曳，映衬着那张如梦似幻的美丽脸庞，彷佛谪落尘世的天使。
几近一米七六的超模身高让她拥有一双健美肉感的大长腿，即使身着特战服也丝毫没有遏制住她那傲人的身材，可谓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她根本就不是常规概念的美女，简直就是“美”这一抽象概念的标准答案。
还没等季羽反应过来，这美女立刻扑了上来，欣喜道。
“你就是季羽，季博士？！”
第18章 老伊万
季羽连忙闪身躲开了伊莎贝尔的热情拥抱，跟这样的尤物近距离接触，季羽很难保持理性啊。
“咳咳！”
为了避免尴尬，季羽连忙咳嗽了两声，出声道。
“伊莎贝尔，我这几天都在通过信号弹联系你们，你们没有看到吗？”
说话间，季羽的眼神向前进基地方向的天空瞥了一眼，那里没有冰山阻挡，应该能看到信号弹爆发出的光芒。
说到这，伊莎贝尔的面色顿时黯然了许多，她放下手中的枪，侧开身子道。
“进来再说吧。”
随着伊莎贝尔进入仓库中，仓库内的景象展现在了季羽眼前。
几辆鹰国生产的M2布雷德利步兵战车将入口团团围住，数门25毫米机关炮将炮口对准入口处，此外还有7.62毫米的机枪相辅，能转眼间将入侵的敌人撕碎。
M2布雷德利战车是由鹰国研发的一种履带式、中型战斗装甲车辆，是一种伴随步兵机动作战用的装甲战斗车辆，可以独立作战，也可协同坦克作战。
"布雷德利"步兵战车曾经两次出现在中东战场。
在1991年的战争中，鹰军的2000辆"布雷德利"步兵战车伴随着M1A2主战坦克，风驰电掣般在沙漠里驶行，成为"沙漠军刀"军事行动中的一把利剑，重创了敌军。
在2003年的战争中，"布雷德利"系列战车再度出现在战场上，它随鹰军主战坦克入侵中东，成功推翻了旧政权，再次扬威中东。
由于其优秀的观瞄设备，本车在沙漠风暴行动和中东战争中大显身手，击杀敌军坦克数量甚至超过了M1坦克，为鹰军立下一次次汗马功劳。
如此强劲的战争兵器自然是装备到了特别行动部队中。
伊莎贝尔举起手挥了挥，对着其中一辆战车大声说道。
“好了，老伊万，是自己人，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壮硕如熊的男人从战车顶上的出口爬了出来。
从他的身上能看出明显的斯拉夫人特征，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浑身浓密的体毛，还有这伊万的名字，就是典型的熊国人名。
老伊万的年龄看上去有五、六十岁，身着一件单薄的军用衬衫和军用单裤，双臂上能够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痕，站在季羽面前就像是一座山落在那。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季羽，随后面向伊莎贝尔，语气不善道。
“伊莎贝尔，我们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放人进来吗？要是这个混蛋身上被咬了怎么办。”
“老伊万，听我说，他的名字叫做季羽，就是那个之前在研究所里一直跟我们保持联络的那个季羽。”
“季羽……”老伊万狐疑地看向季羽，季羽则是伸出手，毫不介意地笑道。
“你好，我的名字是季羽，夏国人，极地研究所研究员。”
看到季羽这样的态度，老伊万也不好推辞，伸出手说道。
“我的名字叫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熊国人，是一名退伍军人，大家一般叫我老伊万。”
说到这，老伊万话锋忽然一转。
“既然你说自己是季羽，那么你肯定有解药的吧。”
“解药？”季羽微微一愣。
“怎么，难道你没有吗？我可是记得季博士研发出了对抗R病毒的解药。”
老伊万咄咄逼人的语气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季羽身上游戏，显然老伊万没有信任他，仍带有很强的戒备心。
“够了，老伊万……”一旁的伊莎贝尔连忙上前，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然而却被季羽拦了下来。
季羽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
“抱歉，老伊万，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解药，我有的最后一支解药已经拿来救我自己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之前说去F1层找解药实验对象吧，在这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导致整个研究所被炸毁，恐怕我现在所有的研究资料早就在冰川之下冻成冰块了。”
“不过去请你放心，研究成果已经全部刻在我的脑子里了，只要有原材料，我就能制作出解药。”
季羽将自己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至于老伊万信不信就是另一码事了。
老伊万深沉的目光在季羽身上停留了良久，最后他看了一眼伊莎贝尔，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这是什么意思？”季羽疑惑道。
“跟我来吧小子。”
老伊万没有理会季羽的疑问，自顾自地转身向后走去。
“抱歉，老伊万就是这样子，说话比较冲……”
伊莎贝尔赶忙拉着季羽解释道，季羽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出声问道。
“听伊万的话，你们是不是有点麻烦？”
“是……”伊莎贝尔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
“几天前，我们原本计划夺回基地的机场，只要控制住机场，那么我们以后说不定就可以乘坐军用飞机离开。”
“毕竟我们这可有像伊万这样的老兵，别看伊万现在这样，其实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飞行员。”
“但是我们在夺回机场的战斗中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不少战友受了伤，甚至连之前夺回的安全区也沦陷了不少，导致我们现在只能龟缩在仓库中。”
“再加上无法跟你取得联络，这几天大家的情绪都是十分消极，乃至于连自残自杀的现象都出现了。”
“情况不是很妙啊……”
“但总会有转机的不是吗？”伊莎贝尔乐观道。
季羽跟着伊莎贝尔和老伊万翻过M2布雷德利步兵战车组成的第一道防线。
刚落地还没站稳，老伊万就伸出手，握住季羽的一只手。
“走吧，小子，先去去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那群丧尸混蛋留下的惊喜。”
这时，老伊万发现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季羽半分。
老伊万诧异地看向季羽，眼神都变了几分。
季羽则礼貌地笑了笑，将胳膊从老伊万的手里抽出来。
“我自己可以走的，麻烦你了。”
“好……”
老伊万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前面领路，对刚才的事显然还耿耿于怀。
季羽和伊莎贝尔跟在老伊万的身后，一左一右并排走着。
第19章 缅神父
仓库内扎满了帐篷，从帐篷的磨损程度可以看出已经使用了很久没有更换，帐篷上挂着小牌子，用来标记帐篷的用途，其中看到最多的是宿舍。
时不时会有人从帐篷里钻出来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季羽，围聚在用油桶制成的篝火旁窃窃私语，似乎对这位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很感兴趣。
季羽用余光观察着他们，发现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军用铁盒，里面的食物都是一些肉加点土豆配蔬菜汤，虽然分量不多，但能基本满足人体的生存需求。
看来仓库内采用了食物配给制度，食物的储量应该还有富余，否则也做不到每个人都有肉菜汤。
“季羽。”
这时，伊莎贝尔拉了拉他的衣服，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怎么了？”
“你在使用长波发射机的时候，有没有联系上其他人？”
“没有，除了你们，我没有接收到任何人的消息……”季羽顿了顿，接着说道，“怎么了，难道你们有收到外界的讯号吗？”
令季羽意想不到的是，伊莎贝尔真的点了点头回道。
“有，在R病毒刚爆发的时候，我们与熊国军方取得过联系。”
“那时的情况并不乐观，R病毒已经在全球范围爆发，世界各个国家都因为丧尸陷入混乱。”
“熊国军方跟我们联络时，熊国大半领土已经沦陷，甚至连首都都没有保住。”
“不过他们对于局势仍持乐观态度，表示病毒仍有被消灭的可能，成功之后会联系各国联合组织部队前往极地支援，结果……”
“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应吗？”
“是……”伊莎贝尔苦笑地点了点头，“自那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熊国军方的信息了，即使我们主动呼叫也无济于事。”
沉重的话题连带着气氛都变得压抑了许多。
之前季羽一直待在研究所里，埋头做学问，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外界一点了解都没有。
如今看来，世界各国的局势并不理想，恐怕已经有不少国家已经沦为丧尸的国度。
但肯定还有不少国家和人民在顽强抵抗，季羽相信自己的祖国夏国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
毕竟夏国人这五千年来面对过多少的风风雨雨，岂是那么容易就放弃，说不定已经在哪里站稳脚跟准备反攻了。
“到了。”
老伊万突然出声将季羽的思绪拉了回来，此刻在他的眼前的帐篷比其他帐篷大了不止一倍，站在外面能闻到里面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季羽抬头看了看标识，一个红十字旁边挂着“Hospital”的字牌，同时令季羽感到意外的是，红十字的下方还挂着一个东正教的十字架。
老伊万拉开帐篷门，季羽和伊莎贝尔紧随其后。
刚进来就有人为上来用装着医用酒精的喷壶给他们消毒，全身上下消杀干净后才允许他们继续前进。
医院内环境打理的十分不错，并没有季羽想象中的脏乱。
两边的病床上躺满了伤员，他们有的被截去了双手，有的失去了双腿，还有的甚至连半截身子都没有，时不时能听到伤员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走在前面的老伊万似乎是注意到了季羽的目光，沉声道。
“他们都是参与了不久前机场夺还战的英雄，如果我们成功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承受痛苦了。”
“可惜，我们失败了，为了让伤员活下来不变成丧尸，我们不得不选择将他们截肢。”
说到这，老伊万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呵，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这么做是真的为了他们好吗？与其让他们拖着一副残躯，留在这地狱一样的世界陪我这个老骨头一起受苦，倒不如早早解脱为好啊。”
季羽沉默着没有回答。
“不过，无论怎么说都要感谢缅神父。”老伊万语气中的沉重少了些许，满是皱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缅神父？”
“亚历山大·缅，是一名东正教的牧师，本来是军队的随军牧师，现在成为了我们这最重要的医生。”老伊万解释道。
“随军……牧师？”
顿时，季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一边吟唱《圣经》给队友加buff，一边用手中的AK47给敌人送去“上帝的福音”。
实际上随军牧师制度在西方世界算得上是历史悠久，从基督教开创时便一直流传下来。
他们代表着上帝，与士兵们一同战斗，传播主的福音，满足了士兵们的信仰需求，可以大大提高和稳定士兵们的士气。
故而随军牧师这一军职在西方军队中非常常见，且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乃至于涌出过不少战斗英雄。
比如威廉·科比在枪林弹雨中为死去的士兵主持了最后的仪式，他的塑像如今仍矗立在公墓山山脊；查尔斯·麦卡贝在撤退过程中坚持和伤员留在一起，被俘后仍在监狱中鼓舞着狱友；罗伯特·布朗，经常走到最前线鼓舞士兵们挺住并战斗……
所以随军牧师在西方军队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无可替代，在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里就有不同信仰的牧师来应对士兵们的信仰需求。
亚历山大·缅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很显然，在这仓库避难所内，缅神父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的大人物。
当人在苦难和绝境中时，总会找点什么东西来当做自己的精神寄托，这不就正好和缅神父的业务范围重合了。
“所以接下来是要去找缅神父来检查我的身体吗？”
季羽出声问道，让一名神父来判定自己有没有被咬伤，不由得让季羽有种梦回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感觉。
“嗯，缅神父在从事神职前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我们相信他的判断……是这了。”
三人的眼前被一张白色帘子挡住了去路，其后能看到几道黑色的人影来回闪动。
“还在做手术吗？”
老伊万收回了想要拉开帘子的手，轻声道。
突然，季羽察觉到了一股对他来说极其熟悉的气息……
是丧尸的气息，并且就在前面！
他下意识的拉开帘子，正想拔出腰间的手枪，怎知老伊万不知何时将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砰！”
第20章 窥视未来之眼
季羽的身子僵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冰冷枪口。
他相信只要自己动弹一下，老伊万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看着季羽这幅窘迫的模样，老伊万沉声道。
“别看我老就以为我好欺负，我这身老骨头可还没有报废呢，对付你这种年轻人，哪怕变成丧尸都绰绰有余。”
季羽知道老伊万的这番话绝不是在开玩笑，老伊万刚刚拔枪的速度，要不是季羽的身体素质经过R病毒改造，恐怕连看都看不清。
伊莎贝尔正想上去制止，一道平和的男声响起。
“好了，伊万，把枪放下来吧。”
在三人的前面，一个身穿白大褂，气质儒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将手中还冒着余烟的手枪递给旁边的护士。
刚刚，手术台上的病人发生尸变，是他第一时间开枪结束掉了他的生命。
随后男人的眼神落在三人身上，一股极其奇妙的感觉在季羽心底油然而生。
他对上男人的目光，这股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男人那金黄色的眼眸散发着神圣而又庄严的气息，任何事物在他仿佛都会褪去伪装，露出其本来的模样，看穿世间万物，就像神的双眸一样。
几乎是第一眼，季羽就确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亚历山大·弗拉基米罗维奇·缅。
老伊万犹豫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手枪。
缅瞥了一眼季羽，没有说什么，而是忙起了自己手头上的事。
他来到被他一枪爆头的男人床头前，为其全心全意地做临终祷告。
等到结束后，缅长长地叹了口气，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轻声道。
“Amen……”
把一个小十字架塞入尸体的怀中，缅便吩咐一旁的护士将尸体抬下去。
待到一切结束后，缅才来到三人的面前。
“抱歉，朋友们，让你们久等了。”
缅饱含歉意地说道。
“不麻烦，缅神父……丹尼尔他没挺过来嘛……”老伊万略有些悲伤的说道。
缅的面色黯淡了些许，回道。
“他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以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根本没有办法救治，更别说是因为丧尸受的伤。”说到这，缅顿了顿，拍了拍老伊万的肩膀。
“想开点吧，至少这孩子不用在这现世的囚笼中受苦了不是吗？他的灵魂将会升入主的天国。”
随后他的双眸落到了季羽身上，开口说道。
“想必你就是季羽，季博士吧，那位开发出解药的天才。”
季羽诧异地看向缅，从一开始见面，老伊万、伊莎贝尔以及自己都没有做过介绍，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肯定在心里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吧。”缅一语点破了季羽心中的心思，露出了和煦不带恶意的笑容接着道。
“这都是因为世间万物的主宰，全知全能之主赐予我洞穿一切的视野。”
缅缓缓说道，语气之认真几乎都快让季羽相信了，然而他下一句话又把季羽整不会了。
“等一下，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缅一脸惊讶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季羽道。
“什么？”季羽这下彻底茫然了。
看着季羽这幅神情，缅笑了笑，接着道。
“对于我这双眼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不过应该不是祂的手笔。”
“上帝已经很久没有降下神迹了，即使世界上仍流传着许多关于祂的传说。”
“比如像在1876年的鹰国，蝗灾肆虐鹰国三十二个州，各处田野尽成废圩，饥民倚靠政府维持生活的，不知有多少万人死于这场灾难。”
“因此，有六个州的州长，因其所辖境地受蝗害最深，召集了各着名昆虫学者研究怎样解决除蝗问题。”
“各种建议和方法，都已试过，结果，不见功效，直至最后一名州长建议，以祈祷的方法来救治，指定某一日为除蝗公祷日。”
“其时参与讨论者，大多数对此建议都表藐视，并表怀疑，有意思的是，这个方法确实有效。”
“这或许可以是上帝降下神迹的作证，可实际上，这只是恰好撞上了天气骤变，以及76-79年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
“而后真正解决这场蝗灾的是鹰国政府组织用毒药捕杀蝗虫，以及西部大开发破坏了蝗虫的繁殖地，自然而然蝗灾就消失了。”
“所以说年轻人有时候不要太迷信啊。”
缅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季羽的肩膀说道。
一个宗教的神父叫自己不要搞迷信？
季羽茫然了。
不过是什么导致缅的双眼变成这样的原因，季羽倒是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是R病毒导致你的双眼变成这样的。”季羽说道。
“R病毒？”
“是，我在研究所做过研究，人会有20％感染了R病毒后没有变异成丧尸，同时R病毒也会潜移默化地改造着未变成丧尸的人类。”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啊……我是不是还没将我双眼的能力跟你说？”
季羽愣了愣，旋即点点头。
缅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的能力是窥视未来。”
“看，看见未来？！”
听到缅的话，季羽整个人震惊地呆在了原地。
季羽本以为被R病毒改造后掌控吞噬能力的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的，没想到这会蹦出来个更逆天。
“窥视，是窥视，不是看见。”
缅指出了季羽话语中的错误，耐心地解释道。
“我的能力只能窥视未来的一小个片段，且内容模糊，时间较短，相当于一个小碎片从眼前滑过。”
“所以从中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很准确，一开始我连怎么发动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等它发动，直到后来慢慢练习中才熟练掌握。”
“我也是通过这个能力看到了关于你的未来记忆碎片，得知了你的到来，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你的名字。”
“这样啊。”
即使缅的能力局限性很大，但能好好使用的话，也是个十分强大的能力。
“你们找我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感染的吧……”一边说着，缅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季羽的身上，这次他的手上隐隐约约覆盖着一层白光。
等它落到季羽身上时，缅的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旋即恢复了正常。
“放心吧，他没有感染病毒。”
“好的，打扰您了，缅神父。”
老伊万点了点头说道，随后带着季羽和伊莎贝尔离开。
缅站在原地目送着三人离开，等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刚才放到季羽身上的那只手。
“奇怪，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第21章 这就是我的能力
季羽几人刚走出帐篷，在前头的老伊万忽然出声说道。
“对于刚才拿枪对着你的行为，我很抱歉。”
季羽愣神了一下，才明白老伊万是在对自己说话，连忙摇头道。
“没事没事。”
对这件事，季羽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脑袋挨上一枪估计都不会死。
毕竟自己可是在研究所那场不亚于核爆的爆炸中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季羽猜里头肯定少不了R病毒的帮助。
“这些天我们损失的人太多了，甚至还有几个隐瞒了自己被咬的混蛋，呵，一想起他们我就来气。”
“不过你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季羽，或者说季博士，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
季羽点了点头，老伊万到底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他得知季羽没有受伤的态度转变就可以看出。
说着，老伊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块老旧的怀表，拿起看了一眼。
“都这个时间了啊，你们两个肚子饿了没有，一起去理查德那里领晚餐吧。”
“理查德？”
“理查德是我们这的军需官，所有的后勤补给都是给他负责的。”
伊莎贝尔在一旁补充解释道，解答了季羽的疑惑。
军需官理查德所在的帐篷比起医院帐篷要小上不少，进去之后便能看到成堆的军用箱占去了帐篷内的绝大多数空间。
不远处一张红色实木办公桌前坐着一名红发男子，他埋头不知用纸和笔在写着些什么，直到听见帐篷门打开的声音才抬起头。
“老伊万，你怎么来了，哦，是来领晚餐的吧，看我这记性，还有伊莎贝尔，今晚晚餐是土豆炖牛肉罐头，味道……等下，这家伙是谁？”
理查德满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不过却是个十足的话痨。
一见到老伊万和伊莎贝尔就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等到他看见季羽才惊讶地叫出了声。
“这是季羽，季博士，是之前跟我们联系的极地研究所中的幸存者。”
“哦，我想起来了。”理查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来到季羽面前伸出手。
“没想到季博士会来到我们这里，我是基地里的军需官安德森·冯·里希特霍芬，季博士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可以来找我。”
“里希特霍芬？”
季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字词，理查德的神色不禁变得自豪起来，拍了拍胸脯道。
“很耳熟对吧，我是出生在东普鲁士的里希特霍芬贵族名门，我的祖上就是赫赫有名的红男爵，而且我家族的姓氏早先是由皇帝利奥波德一世赐予的。”
“要说到我的祖宗红男爵，在战争期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身世高贵，相貌英俊，性格坚毅，办事果敢，技艺不凡，凭着标准的骑士风度、盖世无双的战功以及他那独特迷人的作战风格征服了无数人的心……”
说到这，理查德可就来劲了，口若悬河地讲起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一名帝国飞行员，是在大战期间击落敌机最多架的飞行员，被称为王牌中的王牌，可以说是一代传奇人物。
不过理查德自己描述的过程中倒是添油加醋了许多，直至察觉到三人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友善后，理查德很快便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不好意思，这话题一聊起来我就停不下来，对了季博士，你那个解药……”
理查德这话锋一转，把问题抛到了季羽身上，满脸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季羽苦笑了一声，摇了摇脑袋道。
“抱歉，解药我确实是研发出来，但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研究所启动了自毁程序，现在所有一切都埋葬在了冰海之下。”
“不过所有研究资料都已经被我记在脑海里，想要再制作出解药并不难，唯一难的是器材和原材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实现。”
“这样啊。”理查德并没有表现的十分失望，收回手，转身来到一个军用箱前，从中拿出三个军用罐头。
“一人一罐拿好，想要多吃可就没有了，虽然这些天减员严重，但食物配给量可不会变。”
“食物现在很紧缺吗？”季羽奇怪的问道。
“前几天我们储存食物的地方闹了鼠患，食物损失了不少。”
“我做过计算，本来原有的食物储量给仓库里八十多号人吃上两个月，现在怕是连一个月都难了。”
理查德这一番话不难看出他们眼下处境之困难，以及方才在缅神父那里的所见所闻。
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充足的药品，连人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保证不了，恐怕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老伊万一边从理查德的手里接过罐头一边说道。
“这几天外出的队伍会重新组织起来，到时候补给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但愿吧。”
从理查德的帐篷离开后，老伊万就近找了个正在燃烧的油桶，将罐头放上去加热。
等到罐体烧的通红，老伊万才将它们从火堆上取下来，稍微放凉一会就可以吃了。
季羽盘腿坐在地上，拿起一个罐头，熟稔地打开，用罐头自带的勺子舀起一勺，浅尝一口。
嗯，依旧是那熟悉的半成品罐头味。
同时季羽发现周围一圈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自己这边。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个突然其然出现的新面孔让他们感到好奇，不过大部分还是聚集在了季羽身边的伊莎贝尔身上。
季羽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的吃相可谓是十分优雅，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时不时伸出玉手将垂下的发丝拨到脑后，露出雪白诱人的脖颈。
季羽咽了口唾沫，像伊莎贝尔这样的佳人，连看她吃饭都是一种视觉盛宴，对男性有着致命的诱惑。
更别提是在道德与秩序双重崩坏的末世中，人性的丑恶和欲望会被无限制地放大。
身为女性的伊莎贝尔，即使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恐怕也难逃魔爪。
而伊莎贝尔没有出事就表明仓库内有人在旧秩序的崩溃下，成功建立起新秩序，这样的人不出意外就是统领整个仓库的领导人。
想到这，季羽有些想见见这位仓库的领导人，毕竟能在末世中打造出一个新的社会秩序，绝对是位狠角色。
“季博士？”
伊莎贝尔叫了一声出神的季羽，回过神来的季羽笑着道。
“可别叫我季博士，我担当不起，就叫我的名字季羽吧，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
伊莎贝尔点了点头，说出了应该是留在她心头良久的问题。
“季羽，我记得你说过，没有变成丧尸的人类会被R病毒改造吗？”
“是的，就像缅神父，他的眼睛就是R病毒改造后的结果……”
可是能看见未来真的是通过基因改造能实现的吗？
这句话季羽没有说出口，而是默默留在了心中。
“那季羽你也有因为R病毒改造获得的能力吗？”
“额……”季羽犹豫了一会，将罐头放到了一边，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
只见无数的黑红色触手在季羽的血肉间飞速翻腾着，构建出了一只极其恐怖的利爪。
“这就是我的能力。”
霎时间，四周变得万籁俱寂，连呼吸声都难以听见。
第22章 丢失的记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季羽的利爪之上。
这只利爪仿佛将杀意、愤怒和绝望浓缩萃取提炼糅合，能让人感受到远胜于死亡的恐惧，就如同诅咒的集合体一般。
伊莎贝尔和老伊万只感觉呼吸一窒，这是来源于内心最深沉最原始的畏惧！自己的意识仿佛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抱歉，吓到你们了吧。”
察觉到伊莎贝尔和老伊万脸色有些不对后，季羽立马解除触手状态，略带歉意道。
伊莎贝尔和老伊万顿时缓过来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好似深陷入死亡泥潭其中的感觉可不是这么好受。
而老伊万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摸着下巴道。
“说起来我最近发现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难道是因为R病毒的改造吗？”
老伊万的话吸引了季羽的好奇心，连忙问道。
“具体是哪些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不对，比起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大。”
“嗯，这确实是R病毒改造人体的成果。”
季羽点了点头答道。
“不过我的能力比起你和缅神父可就差的远了。”
老伊万挠了挠头哈哈笑道。
“不对啊，既然没有变成丧尸，体内的R病毒就会改造人体获得特殊的能力，但为什么我没有呢？”
这时，一旁的伊莎贝尔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概R病毒的改造需要时间吧。”
季羽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敢得出肯定的答复
毕竟进化的过程本就讲的是优胜劣汰，说不定在这R病毒引发的全球进化狂潮下，仍有一些个体没法被R病毒改造。
当然，这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R病毒改造的时间不同，有长短之区别也说不定。
“好吧，希望我也能得到像你和缅神父一样强大的能力。”
“一定可以的。”
季羽安慰了下意志有些消沉的伊莎贝尔，随后将手中的罐头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饭后，季羽跟着老伊万和伊莎贝尔将吃剩下的罐头盒重新交到了军需官理查德那里。
听伊莎贝尔说，这些剩下的空军用罐头能用来做不少东西，与其将它们丢掉，不让继续让它们发光发热。
“本来还想带你去见康拉德上校的，看这个时间估计是不行了。”
刚走出理查德所在的帐篷，老伊万便对季羽说道。
“康拉德上校？”
“嗯，康拉德·卢瑟福，是带领我们在这炼狱一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的男人。”
“是他在病毒刚爆发的时候领导我们对抗丧尸，建立根据地，收集物资，一点一点地在末世中建立起新的秩序。”
“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了。”
老伊万的语气充满了赞叹，对康拉德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季羽则是默默点了点头，记下了康拉德这个名字。
“好了，那么接下来该解决你今晚住在哪里的问题了。”
“由于物资有限，帐篷也同样如此，做不到一人一顶，所以一般都是几个人一起使用。”
“虽然我们这几天减员严重，但依旧十分紧缺，所以说还是有点麻烦。”
老伊万为难道。
“没事，只要有个地方能给我打地铺就行。”
季羽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时，站在一边的伊莎贝尔猛然说道。
“要不跟我一起睡？”
“这，这怎么行？！我可是男的啊，怎么能跟你一起睡呢。”
季羽下意识地连忙回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但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加工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更是让他难以直视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也注意到自己的语出惊人，脸色羞的跟熟透的红苹果似的，低下头，语无伦次道。
“也，也是，嗯……”
然而老伊万竟然认真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嗯，确实可以，当初给女性分帐篷的时候，伊莎贝尔的帐篷正好是少了一人，多出了个床铺。”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年轻人！”老伊万的态度十分绝对，可季羽能看到这壮老头嘴角勾起的一抹坏笑。
“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男人，今晚就去伊莎贝尔那边凑活一晚。”
“那就这样，伊莎贝尔，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老伊万可不给季羽拒绝的余地，将季羽扔给伊莎贝尔后就两脚抹油跑的没影了。
季羽看着自己身边的伊莎贝尔，一想到自己要跟这样的绝世佳人共处一室，心里便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欲火。
笛卡尔曾经认为人和动物的区别是拥有理智和良知，换言之，人就是有理性的动物。
与它相对立的就是人的欲望，人是欲望的产物，生命与欲望的延续。
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就有不少高尚理智的人败给了自己心中最卑劣的欲望。
比如神话中亚当和夏娃在毒蛇的蛊惑下，遵从心中的欲望偷食禁果。
比如神话中上帝门徒犹大，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了上帝，最后悔恨自杀。
再比如宗教改革的先驱马丁路德，得到所谓的名声财富之后，彻底倒向了诸侯。
人的欲望是难以捉摸，有时候理性尚且还能压制，而有时候却能顷刻间吞噬掉所有的理性。
即使季羽无比相信自己的理智，但也难保在看到一些劲爆的画面后欲望瞬间爆发。
季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空身心，欲望也随之被压制下来。
“跟我来吧。”
“好。”
于是季羽便来到伊莎贝尔的身边并排走着，尴尬的氛围中透着几分尴尬。
季羽好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打开话题，活络下气氛，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题只能作罢。
很快伊莎贝尔带着季羽来到一顶帐篷前。
站在帐篷前的伊莎贝尔转过身对季羽说道。
“我先去里面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你再进来。”
“好。”
季羽点了点头，耐心地在帐篷外等待着。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进入女孩子的房间吧。
想到这，季羽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许多，血气翻涌，刚想深呼吸平息下火气，可却停住了呼吸。
季羽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进到女孩子的房间吗？
不，不对……
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季羽一脸难以置信地抱着脑袋，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居然出现了一大片空白，不是被困在培养舱里的时候，是更久之前！
他想起在培养舱中意识朦胧时的幻觉。
夕阳下的少女，满脸担忧的中年夫妇。
他们的面孔再度回想起早已模糊，季羽猜测后者是他的父母，那么少女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季羽无论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对于少女的记忆只有那模糊的片段，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这时，伊莎贝尔打扫了帐篷，拉开了帐篷门。
“我打扫好了，可以进来了……”说到这，伊莎贝尔本就稍红的脸又浓了几分，“还有进来之后不要乱看哦。”
“好。”
跟着伊莎贝尔进入帐篷，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幽的香气。
帐篷内只有一个军用睡袋，之后的空间则被一个帘子隔开。
“季羽，你没事吧？”
伊莎贝尔注意到了魂不守舍的季羽，关心问道。
“我没事。”
思绪乱如麻的季羽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道。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我真的没事，只是……太累了……”
“那就找点休息吧，你今天就睡这吧。”伊莎贝尔指了指地上的军用睡袋，接着道，“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一声。”
“好。”
伊莎贝尔的俏影消失在了帘子之后，季羽放下自己的装备，钻进睡袋，没一会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3章 会见康拉德
季羽醒的很早，耳边还能听到帘子那头伊莎贝尔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得益于R病毒的改造，季羽的精力以及恢复的速度远超于常人，哪怕只睡上一个小时，都能顶得上寻常人深睡四个小时的质量。
这就让季羽有了更多的时间专注在其他事物上。
季羽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弥漫，自己的思绪也随之发散开来。
相比起昨天，季羽的记忆不再是空白一片，能够回想起来不少。
然而这些记忆凌乱成一个个碎片，季羽想要完整的回忆就只能一个个像拼图一样将它们拼凑起来。
一幕幕以往的记忆在眼前闪过，季羽竟有一种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感觉。
他坐在台下，台上的荧幕播放着自己的记忆，这一刻季羽感觉自己就像一名旁观者，审视着自己这称不上多精彩的一声。
然而这些记忆碎片并不是完整的，尤其是关于那个女孩的记忆，缺失的尤为严重。
她……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季羽的脑海内，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而在他的心头还有另外一座大山。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失忆？
对于这个问题，季羽也不知道答案，之前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身体没有问题，直到昨天“触景生情”才猛然意识到记忆出了差错。
难道是R病毒改造带来的后遗症？
不对，如果是的话，缅神父和老伊万也会出现失忆的症状。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季羽知道自己这样徒劳想下去永远都无法得知问题的答案，若想要解开这些问题，除了研究自己外还要去一趟自己的家乡临安市。
或许到了那里，就能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
不过至少自己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一想起离别时的情景，季羽的心就如同刀割。
不知道末世之后他们的情况怎么样，只希望不是变成丧尸，如果平平安安便是最好。
回过神来的季羽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是伊莎贝尔睡醒了。
为了避免尴尬，季羽悄无声息地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拿起自己的东西，来到了帐篷外。
刚走出帐篷，就撞上了老伊万这家伙。
老伊万笑眯眯看着地刚从帐篷里出来的季羽，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眉头挑了挑。
“昨晚怎么样？”
季羽早就知道老伊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露出个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还不错。”
老伊万不依不饶道。
“还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法？”
季羽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老伊万这家伙人老心不老，回道。
“不错就是不错，哪还有个什么不错法。”
看着季羽这打太极，和稀泥的功夫，老伊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伊莎贝尔这时走了出来，立马闭上了嘴巴。
“早老伊万，早季羽。”
伊莎贝尔精神抖擞地向二人打招呼，很显然她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错。
“早。”
季羽点头回应，老伊万同样如此。
“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季羽向伊莎贝尔和老伊万二人出声问道。
“今天要带你去司令部见康拉德上校，顺便把你的名字登记在我们的幸存者表上，还要给你解决睡的地方……”说到这，老伊万顿了顿，递给了季羽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你不想换地方睡觉的话也没关系。”
“不，还是换吧。”季羽的态度坚决得很，他跟伊莎贝尔睡在一起，难免会擦枪走火。
况且现在还有一位跟自己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孩。
听到季羽的答复，老伊万对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季羽居然能抵制住伊莎贝尔的诱惑，确实让老伊万意想不到。
随后老伊万带着伊莎贝尔和季羽去理查德那领了今天的早餐——一根烤红薯。
季羽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跟在老伊万的后头，朝康拉德所在的司令部走去。
刚来到司令部外，季羽便能听到里头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康拉德！你不能这么做！如果就这样的离开的话！那些受伤的战士该怎么办！”
雄厚的男声扯着嗓子嘶吼道，仅仅透过这句话就能听出说话之人满满的愤怒和不满。
“你不明白阿诺德！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不止是他们，连我们都是要死在这冰雪炼狱之中！”
“亏我以前还这么尊敬你哥哥！你这样抛弃战友的行为你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阿诺德，我的弟弟，你根本不知道带上他们一起离开是多么困难，只有扔下他们，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况且即使我们不选择离开，一直待在这里更没有未来，没有可供开垦的土地，极低的气温，储备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到时候我们该何去何从？”
“是自相残杀？还是默默等死？”
“够了！我阿诺德·卢瑟福没有你这个哥哥！”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怒气的男人从帐篷中冲了出来，从季羽三人身边气冲冲地离开。
“这……”
季羽看着这场闹剧，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是康拉德上校的弟弟，阿诺德·卢瑟福，他们二人之间分歧很多，这样的争吵时常有的，不过……”向季羽解释中的伊莎贝尔看了一眼司令部的大门，“没有像今天这样激烈。”
季羽点了点头，紧跟着老伊万进入到了司令部中。
司令部内一片狼藉，应该是拜方才的争论所赐，康拉德上校理了理自己的军服，向季羽三人无奈笑道。
“抱歉，舍弟让大家见笑了。”
随后，康拉德将目光落到了季羽身上，微笑地迎了上来。
“想必你就是极地研究所的季羽，季博士吧，非常荣幸能见到你。”
“我的名字是康拉德·卢瑟福，一名普通的鹰国陆军上校。”
“康拉德上校未免太过谦虚，如果是普通人可不会把这里经营的如此之好。”
“我做的好吗……”康拉德苦笑地摇了摇头，接着道，“可我让信任我的战士们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我有何脸面说自己干得好。”
“康拉德上校，刚刚你和阿诺德先生谈的是什么，离开极地？”
结束完客套话，季羽几乎没有铺垫，单刀直入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谈到这，康拉德长长叹了口气。
第24章 困境
“没错，我的计划是打通前往机场的路，然后通过机场的运输机离开极地。”
“这个计划从很久之前我就开始策划，每一个细节我都没有放过，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
康拉德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低估了丧尸的数量和实力，并且在开辟前往机场的道路上犯了严重失误，使得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们就这样狼狈地逃了回来，乃至于连之前占据的安全区几乎全部沦陷。”
“而也是从那时起，我们队伍中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他们认为与其突围出去，倒不如待在基地里，以此作为根基，一点一点夺回我们的土地。”
“季博士，你也知道人类想要在这极北之地想要生存下来是多么困难，更别说周围是嗜血成性的丧尸。”
“然而我根本劝不动他们，甚至还痛斥我抛弃战友，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可不这么做，其他人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康拉德说了很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懊悔、甚至是迷茫无措。
季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康拉德上校，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谢谢。”
康拉德这句话可谓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季羽这番话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康拉德上校，你还没有放弃逃离计划吗？”
面对季羽的提问，康拉德颔首说道。
“没错，有了上一次的失败做经验，我的计划已经完善了不少，这一次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不过代价就是要丢下所有受伤的伤员以及可能产生更多的伤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之间才产生了分歧。”
季羽点了点头，康拉德的这一番话让他对于目前情况明了了不少。
补给紧缺，伤员众多，内部矛盾严重，仓库基地里的情况要比季羽想象中的严峻许多。
并且上次的大败使康拉德的统治地位必然会受到挑战，在幸存者间的分量注定会下降，就像方才阿诺德跟康拉德的争论，实际上就已经传递出了这一危险信号。
季羽此行来到伊莎贝尔一行人本就是为了离开极地，如果主张离开的康拉德失去了领导人的位置，恐怕他再想离开可就难多了。
想到这，季羽对康拉德说道：“康拉德上校，我支持你离开的决定，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话，就尽管对我说，我会一帮到底。”
“好，麻烦你了。”康拉德也没矫情，回道。
这时，帐篷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随后大门被拉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报告。”
“理查德，有什么事？”
看见来人是理查德，康拉德有些疑惑地问道。
“上校，就是我们的补给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康拉德眉头一皱，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我刚刚在日常检查补给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一批罐头因为质量问题出现了严重的变质，无法食用，也就是说……”理查德顿了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我们的食物储备怕是连半个月的量都没有了，上校，我请求马上组织队伍外出搜寻物资，否则我们迟早要饿死在这鬼地方。”
“哎……我明白了，我会组织队伍外出的。”康拉德叹息了一声说道。
“好的上校，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到理查德离开后，在一边旁听他们对话的季羽向康拉德主动请缨。
“康拉德上校，我想申请加入这次的外出队伍。”
“季博士，我认为你还是待在我们避难所里比较保险。”
康拉德十分委婉地说道。
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这个文职人员想参加战斗无异于送死，不如老老实实留在避难所中。
季羽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一旁的老伊万抢先说道。
“上校，我觉得季羽可以加入这次的外出队伍。”
“老伊万，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可没胡说，上校你是没有见过这小子的厉害。”
季羽十分默契地将自己的利爪使了出来，还没等那股恐怖的气场扩散开来，就被季羽立刻解除。
虽然只出现了一瞬的功夫，但足以让康拉德领略到利爪的强大。
康拉德心有余悸地看着季羽刚刚变回来的双手，后背冷汗直流，他可算是见识到老伊万口中的“厉害”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除了缅神父外，还能再遇到有特殊能力的人，季博士，你的能力非常强大，我会将加入到这次的外出队伍中。”
“谢谢你，康拉德上校。”
“不用谢，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你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要重要的多，毕竟掌握了解药的你可是人类文明未来的希望。”
季羽微微一愣，没想到康拉德不像老伊万、理查德一样问自己解药的问题，是因为早就知道了。
“请上校放心，我之后会将解药详细的制备工序和所用的原材料誊抄下来，哪怕我死了，解药也不会失传。”
“可是我觉得事情可能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季羽能从康拉德的口中听出他心里的忧虑，不免感到奇怪。
“上校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康拉德笑了笑，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跟季羽的谈话结束后，康拉德又跟伊莎贝尔和老伊万聊了几句。
伊莎贝尔和老伊万都想要加入到外出队伍中，表示两人可以一起保护季羽的安全。
康拉德通过了他们的申请，并告诉他们一定要护季羽周全。
一切结束后，三人便向康拉德上校道别。
离开了司令部，季羽正想问老伊万关于今晚住宿的问题，哪曾想老伊万的嘴皮子动的比他还快。
“你小子虽然有利爪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跟丧尸近战被咬伤的话，在这破地方你又做不出解药，除了等死还是等死，所以说还得靠枪，你的枪法怎么样？”
“还不错，以前在靶场打过几发，基本上都是七八环。”季羽摸着下巴思索道，没有将自己在研究所内大开杀戒的事迹说出来。
“打过几发哪能看得出门道，来，趁着还有时间，咱去打几发。”
老伊万这话不禁让季羽感到迷惑。
“避难所里的武器弹药够吗？”
“够，比食物还够，要是这些家伙能吃，让所有人吃上一整年都没问题，可只能他娘的只能喂给丧尸吃。”
老伊万碎了一口唾沫骂道，说完便和伊莎贝尔一起带着季羽向靶场走去。
第25章 你真的没摸过几次枪？
出乎季羽意料之外的是，他本以为老伊万口中的靶场估计也是用帐篷搭起来的临时建筑，结果竟然是用砖墙筑成，占地面积极大的独立场地。
看着季羽一脸吃惊的模样，一旁的老伊万乐呵呵地说道。
“你小子不会以为靶场也是个破帐篷吧，那你可就想错了，这可是咱们一块砖一块砖堆出来的，况且外面还都是丧尸，马虎不得，要是用帐篷，早把丧尸全引来了。”
人站在外面是听不见一点声音，走进去后才能听到隐约的枪声。
季羽发现这把靶场内四周的墙壁都铺上了厚厚一层的隔音海绵，难怪枪声传不出去。
老伊万和伊莎贝尔带着季羽往里面走去，一路身上遇到不少人跟他俩亲切的打招呼，尤其是伊莎贝尔，没走几步就会有人上来问候。
“季羽，你一会想学什么枪，我们这基本什么枪都有，手枪，突击步枪，机枪等等。”走在前面的伊莎贝尔回过头对季羽说道。
季羽沉思了一会，很快便做出了决定，说道：“我想试试狙击枪可以吗？”
听到季这句话，老伊万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你一个没摸过枪几次的小子还想当狙击手，哪有那么容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玩意是靠天赋的，我这话里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想当初我在军队里也想去选拔狙击手，结果视力、定力、计算能力都差的老远。”
“总得试一下才知道不是吗？”季羽到底没死心，回道。
“那这样，先给你试试手枪，从10米靶开始练习，打得好就给你连狙击枪。”
老伊万取了一些季羽没见过的枪械还有子弹，领着他来到了枪位上，调笑道：“很多人都以为射击像游戏里一样，瞄准好再扣动扳机，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天天想着当狙击手，但你一旦上手，说不定连手枪都玩不好。”
“这是伯莱塔M9，一款极其经典的手枪，采用的是9mm手枪弹，正好可以给你练手。”
季羽从老伊万的手中接过手枪，有了在研究所里的经验，他十分娴熟的上膛，打开保险。
老伊万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季羽还是有点东西的。
随后季羽举起手枪，眼睛对准机械瞄具，再跟10米开外靶心对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季羽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周围的枪声，人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
不，更应该说是将这些无用的噪音全部隔绝出去，身体的各个感官都被他调动起来，并且比以前强上了不止一倍，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种状态季羽在对付米迦勒的时候，曾经被动进入过一次，这次他自己主动尝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然而多少还是让他有点不习惯，相继朝靶子开了几枪，只射中了零星几环。
老伊万看着他的环数，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不好找到准星吧？”
结果下一秒季羽的表现狠狠打了他的脸，只见他再次开枪射击，直接一枪打在了十环的靶心。
“嘀！”
靶场系统发出响亮的提示音，降下十米靶，二十靶子自动弹出，季羽没有犹豫又是一枪。
又是十环！
之后又是三十米靶，四十米靶，直到最后的五十米靶，季羽的准头简直惊人，每一枪都完美的打在了准心上。
“等下等下，”老伊万这下可不淡定，连忙说道，“你确定你以前就是在靶场打过几枪？为什么能打的这么准？”
“可能是因为研究做多了，我对几何、空间等非常敏感，前面开的几枪为了熟悉枪械，后面几枪才是认真的。”季羽认真解释道。
老伊万若有所思，他直接拿了一把膛线损坏的手枪递给了季羽。
“这把手枪因为膛线损坏的原因，它的准星会向左偏移，如果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就用这把手枪证明给我看看。”
季羽从老伊万手中拿过，将枪口对准弹起来的五十米靶又是一枪。
十环！
老伊万震惊地看着五十米外的靶纸，出声问道：“你小子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天天去靶场玩枪。”
五十米靶对于手枪来说算是个中规中矩的距离，有些人喜欢练习百米快速拔枪的技巧，但大部分遭遇战里五十米绝对够用，超过这个距离就要换自动步枪进行火力压制了。
可一个没摸过枪几次的新手能用一柄问题枪打出十环，老伊万不免对季羽的说辞产生怀疑。
“可能是我天赋比较好吧，我可以试试狙击枪了吗？”季羽倒是一点都不谦虚道。
“可……”见识到季羽厉害的伊莎贝尔正想说可以，怎知被一旁的老伊万抢了先。
“你们夏国人有一句谚语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确实很有天赋，但不要好高骛远，一般情况下使用常规武器的几率可比使用狙击枪大多了，等熟悉了常规武器，我就让你学狙击枪。”
“好。”季羽回道，老伊万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学习本就是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哪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至于季羽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狙击枪，其实是为了弥补他远程攻击的短板，毕竟近战他有利爪作为底牌。
“伊莎贝尔，你去叫几个把咱们有的枪全部装满一个弹夹送到这里。”
老伊万对身边的伊莎贝尔嘱托道，伊莎贝尔点头离去，没一会便带着两人，推着一车枪械回来。
老伊万将一把把枪递到季羽的手中，季羽仿佛化身为一台毫无感情的射击机器，一刻不停地射击，任由自己的手掌被后坐力震得生疼。
渐渐的，季羽身边的地上散落了整整一层的黄铜弹壳，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同时，他的进步也是让在场所有人看在了眼里，老伊万一开始还需要上前调整下季羽持枪的错误，到了后面压根就没他的用武之地。
方才跟伊莎贝尔一起来的士兵人都看愣了，拍了拍老伊万的肩膀，指了指季羽。
“老伊万，这哥们是谁，他娘的咱军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物。”
“我哪知道。”
老伊万叹息了一句，一想起自己当初练枪的苦和现在进步神速的季羽，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等到将最后一把枪的子弹打完，季羽看着眼前被枪火下依然只有一个子弹孔的靶纸，缓缓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械。
第26章 野生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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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TQ3">季羽如同自虐的训练方式吸引了靶场里所有人的目光。
data-limit="MTAwMDAwNTQ2">他们看到季羽先是飞速将武器拆解重装，随后再装上弹夹扣动扳机射击，子弹从喷吐的火蛇间鱼贯而出。
data-limit="MTAwMDAwNTQ1">令所有人震惊的是，所有的子弹仿佛都在季羽的掌控之中，没有一颗是十环之外，醒目的红色靶纸除了中心焦黑的弹孔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data-limit="MTAwMDAwNTQ0">虽说五十米这个距离对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来说，打个十环可以说是有手就行。
data-limit="MTAwMDAwNTQz">但要像季羽连射还能个个十环的，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无法做到，哪怕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老兵都自愧不如。
data-limit="MTAwMDAwNTQy">其中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射弹散布。
data-limit="MTAwMDAwNTQx">人在使用同一支枪，在同样条件下发射若干发子弹，弹头的飞行路线和落点都不会一样，这种现象称为射弹自然散布，简称射弹散布。
data-limit="MTAwMDAwNTQw">射弹散布是由随机变化因素引起的，随机因素来源于发射装置的设计、加工、装配和调试质量，火药特性、装药结构、装药量、装填密度等等。
data-limit="MTAwMDAwNTM5">而合理的设计方案与技术措施、正确的保管、以及提高射击人员的操作水平、采用合理的瞄准方式等，都有助于减小射弹散布，提高命中率。
data-limit="MTAwMDAwNTM4">能做到季羽这种地步，除了武器本身过硬的品质，还有季羽那变态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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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TM3">仅仅就通过一次拆解就对枪械的结构了然于心，以及堪称完美的控枪能力，在围观的士兵眼里季羽俨然是位用枪经验老辣到恐怖的高手。
data-limit="MTAwMDAwNTM2">然而在伊莎贝尔这些知道“真相”的人眼里，季羽分明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data-limit="MTAwMDAwNTM1">季羽本来是一个对枪械一窍不通的新手，可只用老伊万一开始稍加引导，季羽对枪械的理解可谓是飞突猛进，乃至于不需要老伊万帮助，自己就能拆解之后的枪械。
data-limit="MTAwMDAwNTM0">老伊万脸色都变了，季羽的学习能力和速度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这比天才还天才。
data-limit="MTAwMDAwNTMz">同时，老伊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站在一旁，一边将黄澄澄的子弹压入弹夹中，一边默默观察着眼前的季羽。
data-limit="MTAwMDAwNTMy">直到将枪中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季羽长出了一口气，正想换一把枪时，却被老伊万拦了下来。
data-limit="MTAwMDAwNTMx">“你闭上眼睛。”
data-limit="MTAwMDAwNTMw">季羽疑惑地看了老伊万一眼，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data-limit="MTAwMDAwNTI5">老伊万随手从枪架取出一支枪来，朝靶子扣动扳机。
data-limit="MTAwMDAwNTI4">伊莎贝尔等人诧异的看着，也不知道老伊万这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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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TI3">却听老伊万突然出声问道：“我现在手里用的是什么枪？”
data-limit="MTAwMDAwNTI2">话音刚落，季羽立马就答了上来。
data-limit="MTAwMDAwNTI1">“M16A4自动步枪，使用5.56毫米口径子弹，共有三十发子弹。”
data-limit="MTAwMDAwNTI0">老伊万又换了一把枪射击：“现在呢？”
data-limit="MTAwMDAwNTIz">“SCAR突击步枪，听这声音应该是采用7.62X51口径的SCAR-H战斗步枪，共有三十发子弹。”
data-limit="MTAwMDAwNTIy">老伊万这次没有换掉手中的SCAR，装个样子放下再次拿起来射击。
data-limit="MTAwMDAwNTIx">“这次是什么？”
data-limit="MTAwMDAwNTIw">“没有换，还是SCAR-H战斗步枪。”季羽肯定道。
data-limit="MTAwMDAwNTE5">老伊万又连续换了几支枪，而季羽只需要听到枪声，就可以能精确地说出老伊万手中枪械的名字和大致信息。
data-limit="MTAwMDAwNTE4">如果老伊万没有配合季羽演戏的话，那这都是季羽自己靠耳朵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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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TE3">“你刚才有去记这些东西？”老伊万开口问道。
data-limit="MTAwMDAwNTE2">“嗯，”季羽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也是熟悉武器的一环，通过枪声在实战中辨认出枪械，就可以推导出敌人的有效射击距离，知道他的常规弹夹里有多少子弹，这样就能计算敌人换子弹的时间。”
data-limit="MTAwMDAwNTE1">在战场上，如果被人计算换弹夹的时间可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都很清楚，那个时间被称为火力真空期，是所有人最危险的时刻。
data-limit="MTAwMDAwNTE0">这着实让老伊万大吃一惊，他让季羽熟悉常规枪械原本是让他会开枪就好，上靶什么的不奢望，结果这小子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期之外。
data-limit="MTAwMDAwNTEz">毕竟哪有新手熟悉枪械会直接记住枪声，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枪械的型号。
data-limit="MTAwMDAwNTEy">看着老伊万脸色古怪，季羽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连忙请教道。
data-limit="MTAwMDAwNTEx">“老伊万，难道我这熟悉枪械的方式做错了吗？是不是我还疏漏了什么？”
data-limit="MTAwMDAwNTEw">“这个嘛……”老伊万硬着头皮说道。
data-limit="MTAwMDAwNTA5">“在熟悉枪械时，能做到第一时间分辨出枪械的型号，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要注意的是，在战斗期间，专业的士兵不可能总让你找到火力真空期，他们会交叉射击，并且掩护队友更换弹夹。”
data-limit="MTAwMDAwNTA4">“还有要注意的是，现在武器一般都会有模块化部件改装，例如下挂榴弹发射器，红外线瞄准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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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TA3">“更有甚者会私自改装枪械，比如使用扩容后的弹夹，如果你还按照以往的经验起判断敌人的火力真空期，一露头估计就内打飞了。”
data-limit="MTAwMDAwNTA2">季羽认真记下老伊万的话后，受益匪浅地感叹道：“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data-limit="MTAwMDAwNTA1">不过一旁的伊莎贝尔差点听不下去，老伊万这前两句话还好，后面那句话纯属骗季羽这没上过战场的新手。
data-limit="MTAwMDAwNTA0">一般文艺作品里喜欢拔高改装枪械的地位，但事实上私自改装枪械非常影响枪械的稳定性，况且在战场上一旦部件损坏，这把枪算是彻底报废。
data-limit="MTAwMDAwNTAz">所以真正专业的士兵一般不会选择特殊改造的枪械，反而使用无数次被“历史”检验过的皮实货，即使改装也是用枪械自带的模块化部件，即使出现问题也能快速替换。
data-limit="MTAwMDAwNTAy">但还是有极个别奇葩会做出这些事情，所以伊莎贝尔等人没有出声向季羽解释。
data-limit="MTAwMDAwNTAx">只听老伊万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那些很重要，要记住啊，此外还有就是要掌握枪感，一支枪你拿在手里就知道它有多沉，这样你才能驱动自己的手臂肌肉，以最快的速度瞄准。”
data-limit="MTAwMDAwNTAw">“比方说要推动一个箱子要用到10N的力，你用了20N，这样不就导致力量错位了嘛。”
data-limit="MTAwMDAwNDk5">“嗯。”季羽想了想，拿起一把手枪，连着射出了十发，全部命中靶心，“老伊万你说的这个我也熟悉的差不多了。”
data-limit="MTAwMDAwNDk4">老伊万愣了愣，心中吐了个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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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limit="MTAwMDAwNDk3">这小子他娘的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野生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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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枪神
“咳咳！”老伊万连忙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
“更重要的是，那就是要熟悉每种枪械的后坐力当你连射的时候，每一次后坐力都会促使你的枪口偏移，你只有熟悉自己手中枪械的后坐力，才能知道自己开完一枪后，枪口如何微调才能命中目标。”
老伊万刚说完就看到季羽的手立马握上了一把步枪，他连忙伸手按住说道。
“行了行了，我刚才看你打的时候就知道你小子掌握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浪费子弹了。”
“那我现在可以试试狙击枪了吗？”
“行，跟我来吧。”
老伊万点了点头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季羽的天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虽然他是一名用枪的新手，但老伊万认为以他的天赋，或许真的能驾驭好狙击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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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老伊万回来，他的怀中就抱着一把通体灰色的狙击步枪。
他一边把手中狙击步枪用脚架放置在桌上，一边出声对季羽说道。
“一会打狙击枪的时候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这玩意可比手枪啥的难琢磨多了。”
“狙击步枪可不是射程增加了这么简单，最关键的是，当你的射程增加时，地上的风，空气中的水分，以及地球转动时产生的地球偏向力，地心引力，这些都会对你造成影响。”
“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弹道在将不再是一条直线，狙击子弹的弹道超过400米后，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直线弹道了。”
“在使用狙击枪时，100米到300米是最小偏向弹道，这时候你只要将瞄准镜对准目标的脑袋扣动扳机就完事了。”
“超过400米后那可就要点功力在里头了，600米后，子弹动能开始减小，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开始增大，那时候想要打中目标可就难了。”
“所以说，如果能在800米外命中目标，才可以称得上一名真正的狙击手。”
“然而到了1600米又是一个分水岭，那时候目标的大小在狙击手的眼中已经微不可见，想要命中无疑是难上加难。”
“这时候，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幸运以及……”老伊万顿了顿，“某种玄而又玄的绝对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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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世界上最远的记录是3540米，使用的是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也就是我拿给你的这一把。”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超越这个记录？”
看到季羽真的认真点了点头，老伊万没感到意外，反倒是觉得说不定真的可以打破这留下的记录。
“来，上手试试看吧。”
“好。”
季羽趴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握着身前的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随后200米开外，一张标有红心的靶纸弹了出来。
瞄准镜对准红色的靶心，季羽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枪膛中，子弹被施加以极大的动力迸发而出，强大的后坐力轰击着季羽的肩膀，不过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在枪火爆发的刹那间，枪膛两侧镂空的地方排出了大量的气焰，烧的季羽有些睁不开眼的同时又激起了他身边全部的灰尘，以至于他一时间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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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秒钟过去了，靶纸一点破损都没有，很显然，季羽这枪脱靶了。
季羽诧异地抬起头，没想到自己这一枪会是这个结果。
“没事没事，脱靶就脱靶了，你才刚开始学，要知道狙击手都是一个枪子一个枪子喂出来的，哪有……”
老伊万正想着安慰季羽几句，毕竟前后落差这么大，这人的心里多少会有些想不开，怎知季羽此时又开了一枪。
九环！
看着远处靶纸，老伊万硬生生地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季羽拉了下枪栓，刚射击完还保留些许余温的弹壳从枪侧被抛了出来，同时新的子弹上膛。
完全进入状态的季羽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手中的枪械，风向，水分，乃至于地球的转动都被他观察在眼里。
远处，200米靶落下，400米靶弹起。
季羽握紧手中的麦克米伦Tac-50狙击步枪，他缓慢地呼吸着，当某一次呼吸达到顶点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器官部件尽数达到了最稳定的状态。
他没有犹豫，再一次按下扳机。
十环！
400米靶落下，再一次弹起的居然是1600米靶。
季羽愣住了，同样的，还有他身边的老伊万。
老伊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见趴在地上一脸认真的季羽，他愣了愣，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季羽凝视着瞄准镜中那1600米开外的红色靶子，脑子里回响起的是老伊万之前对他说的话。
当射击距离在1600米后，狙击手不但难以观察目标且射出的子弹还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
好在眼下是在室内靶场，能影响子弹的因素不多。
季羽默默看着这仿佛无法被触及到的红色靶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的各个感官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尤其是视力，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1600米外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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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若是子弹偏差0.1度，最终的落点都会产生巨大的偏差。
季羽在脑海中飞快计算着，调整好枪口，等一切处理好后，季羽迅速扣动扳机。
狭长的子弹穿过枪管内螺旋的膛线，以巨大的初速度呼啸的撕破周围的空气。
六环……
看到自己的最终成绩，季羽知道自己还是不少的问题，正当他准备再次将1600米靶立起时，老伊万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可以了可以了，今天练了这么多没必要练下去了。”
“我练了很久吗？”
季羽发现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枪械训练中，连时间观念都有些散失了。
“那可不，现在都晚上了，极光都出来遛弯了，你小子射了一天不会还没累吧。”
经过R病毒改造的季羽还真没感觉到多累，不过他明白今天的枪械训练也是时候结束了。
“确实，我也感觉有点累了。”
“好，走走走，一起洗澡去，在靶场待了一天，身上都是火药味，多少有点臭。”
“洗澡，咱这地方还可以洗澡？”
“那可不，咱待的地方，这水不到处都是嘛。”
在老伊万带领下，季羽来到了两个用帐篷临时搭建起来的男女澡堂，里面的设施虽然简陋，但却俱全。
洗了个热水澡的季羽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心放松了不少，而他很快就见到了自己今晚的室友——老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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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畸变体
跟老伊万住在一起，就要忍受他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第一天跟老伊万一起睡的时候，季羽几乎是整夜没合眼，之后才慢慢习惯。
接下来的几天，季羽都泡在靶场里练习狙击枪，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到1600米以内弹无虚发。
但这是在干扰因素比较少的室内靶场，不用考虑风速，风向，水分等等，况且真正在处处都是杀机的战场上可跟在安逸的靶场内完全不一样，所以季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清晨，季羽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简单的洗漱过后，来到靶场外，正准备继续练习狙击枪，就看到老伊万站在靶场门口，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走吧，要行动。”
老伊万向季羽扬了扬手说道。
“好。”
季羽应声回道，连忙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老伊万。
没一会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前几日进过的司令部外，拉开大门，季羽发现里面除了康拉德和伊莎贝尔这俩熟人外，还有三个季羽没见过的生面孔。
康拉德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二人赶紧入座，等到季羽和老伊万坐定后，他便直接进入主题。
“由于这几天避难所内粮食短缺，所以你们小队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打通前往西边粮仓的道路。”
“为了将风险降低到最小，这次行动决定从下水道进入到粮仓中，之后运粮也是在下水道进行。”
“同时根据之前侦查到的情报，西边粮仓中没有畸变体出现的痕迹，所以这次行动没有太大的危险。”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有什么疑问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有马上开始整理装备，半小时后出发。”
康拉德话音刚落，季羽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康拉德上校，我想请问一下什么是畸变体？”
听到季羽的问题，康拉德面向他说道：“你在来避难所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过一些长得很奇怪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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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这话一说，季羽便想起了以前在研究所中碰到的米迦勒，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
“畸变体就是指这些奇怪的丧尸，比起普通的丧尸，它们要更加棘手，因为这些家伙拥有非常诡异且可怕的能力。”
说到这，康拉德顿了顿，脸色变差了许多，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就比如说我们在之前突围时遇到过一只自爆丧尸，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在靠近人类后就会立刻爆炸。”
“当时它制造的爆炸直接掀飞了我们好几辆军用吉普车，更恐怖的是，它自爆后还会产生毒气。”
“人一旦吸入这种毒气就会立刻转变成丧尸，仅仅一只自爆丧尸就让我们失去了十多名战士。”
“总之遇到畸变体时，非必要，不招惹，要不然被这些家伙缠上是很麻烦的。”
“明白，康拉德上校。”
“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康拉德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着重在季羽身上停了一会，见他摇了摇头，才继续道。
“既然都没有的话……理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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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叫了一声理查德的名字，下一秒大门那理查德的脑袋就探了进来。
“你带他们去整理装备。”
“好的上校，跟我来吧伙计们。”
所有人起身随着理查德离开了司令部，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营帐外，走在最前面的理查德拉开大门，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季羽的面前。
数不胜数的枪械被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枪械架上，手枪，步枪，狙击枪，乃至于连反器材狙击步枪和火箭筒都有。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枪械，季羽感觉自己眼睛都要花了，这几天自己泡在靶场里面练的枪，加起来估计都还没这里面的枪一半多。
在老伊万的帮助下，季羽很快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器，一把满配件的M4A1，一把格洛克18全自动手枪，以及一柄军用匕首，再加上其他一些林林总总的装备，可谓是全身上下武装到了牙齿。
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季羽则站在一边看着还忙活的其他人。
令季羽感到意外的是，看上去身材比较娇小的伊莎贝尔居然挑了把M24狙击步枪作为武器。
再看伊莎贝尔的那副老练的样子，练了这些天的枪，季羽一看就知道伊莎贝尔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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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伊万则选择了AK-12突击步枪作为武器，作为AK系列最先进的型号，想必会在接下来的行动大放光彩。
而另外三人中有两人拿着的都是跟季羽和老伊万一样的突击步枪，剩下一人则用的机枪。
似乎是注意到季羽的目光，拿着机枪的男人便朝季羽这边走了过来。
等到男人走近，季羽才发现这是一个东方面孔。
男人咧开嘴巴，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伸出自己的手笑着说道。
“我的名字是刘子墨，非常高兴能认识你。”
季羽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夏国人，连忙将手伸上去说道。
“你好，我的名字是季羽。”
“听季兄弟这口音，是南方人吧。”
“是，我是临安人。”
“临安？临安好啊，说起来之前我有次休假的时候去临安玩过一次……”
这刘子墨到底是个自来熟，是个好相处的人，就是跟理查德一样是个话痨，一聊起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从他的口中，季羽得知了另外两名队友的名字，尤金·博比和布兰登·福克纳，都是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兵。
等到所有人整理好装备，老伊万过来告诉他们要出发了，刘子墨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等任务结束后再聊啊季兄弟。”
刘子墨拍了拍季羽的肩膀笑道。
“都整理好了吧，那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下水道的入口。”
全副武装的六人紧跟在理查德的身后，不一会的功夫，季羽便瞧到了一个被铁链拴住的井盖。
将上面的铁链取下，再将井盖拉起，一条深邃的通道呈现在了季羽面前。
灯光只能照亮刚开始的几级爬梯，余下的都被漆黑如墨的黑暗覆盖。
走在最前头的尤金第一个从爬梯爬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刘子墨，一直到最后面的季羽。
看着老伊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季羽翻身下了井盖，抓住爬梯，一级一级往下。
刚踏上水泥地面，季羽头上的井盖便重重关上，随后便能听到铁链缠绕在一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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