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破笼之鸟 昨夜一场秋雨,庭院里遍地落叶,一颗老树在风中婆娑摇晃,显得有些萧瑟悲凉。 矮桌上的茶杯冒着白气,房间里寂然无声,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门口匆匆而来一仆人,到坐居首位的青年近前躬身低语。 “日足大人,真来了。” 房间里列坐两侧的众人一同着向门口看去,那里已然站了个人影。 少年的脸眉眼疏朗,气质清冷寡淡,本是日向家的人,双眼却是反常的黑眸,光洁的额间也没像在场多数人那样系着护额遮盖或是绸带,就这么随意裸露着。 各种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俱是面露异色。 这一场特意为这少年召开的会议,先前还在争执不休、各执一词,而今众人在见识过少年后一个个都沉默了下去。 破笼之鸟啊…… 所有分家成员可望不可求的心愿。 “日足大人。” 日向真走到议事厅中央,向着首席的日向日足躬身问候,旋即又向并坐左右两排的族中长辈一一施礼。 作为木叶豪门,日向一族规矩冗余繁多、附赘悬疣,宗家分家阶级森严,随意不得。 日向日足左手侧跪坐着一位温婉端庄的秀丽女人,看着走进来没戴护额日向真,又扫了眼族中长辈一個个暗藏热切的眼神不由暗暗蹙眉。 分家人的笼中鸟咒印烙在额头那里,从不轻易示人,一般以护额、绸带遮盖,只有宗家人才会将其露出来。 “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日向日足面色淡然,开口询问。 “医生说已无大碍。” 日向日足稍作点头,便道:“战场之上危机重重,你临时换眼想来也是无奈应急之举,可以理解。” 他话音一顿,莹白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我们也不会怪罪那女孩,你能活下来,才是对家族而言最重要的事。” 日向真低眉垂眸,语气平静:“多谢日足大人。” “你现在的状况也不宜再去前线,这段时间留在村子里吧,等族里在留存的白眼中找到与你适配的,便可再为你换眼了。” 作为第一个在笼中鸟咒印完全发动之后活下来的人,才会面对眼下这阵仗。 意外地来到了这火影世界,灵魂替代了这位在战场上已经殒身的日向分家忍者。 被木叶忍者从死人堆里发现时,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了,战地医疗忍者临时为他更换了别人的眼睛。 而造成他双目失明的缘由,是这具身体临死之际自行发动了笼中鸟咒印,摧毁了他的双眼。 被当做伤员带回木叶之后,此事惊动了整个日向,日向日足也不得不匆匆从战场赶回村子,这关乎着日向宗家的地位是否依旧能稳如磐石,容不得他怠慢半分。 族里前后为日向真全面检查过数次身体,结论却都一样。 身体受过致命伤,但在前线受到了及时处理,笼中鸟的咒印的确发动过消失了,被摧毁的双眼也还留存着,换上的双眼也只是普通人的眼睛…… 一切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说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日向真还活着,笼中鸟咒印明明会摧毁他的脑神经的。 笼中鸟的咒印失效了吗,还是说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会出现日向真这个变数! 看着房间里族人神色变换、心思各异,日向日足心里也情知为何。 分歧隔阂已根深蒂固,非他一人之力可改。 当然,他也不需要改变什么。 他是受益者。 日向日足要做的,是将其继续维持下去,福及自己这一脉的子孙后代。 一双分家人的白眼而已,不落他人之手毁了便毁了,但一个不受宗家控制的异类,他不会允许存在! 会议散去。 众人离开时还不时向日向真频频投去目光,在他额上停留甚久。 尽管都清楚不可能,但他们谁都想感受一下摆脱那枷锁会是什么滋味。 “真。” 在日向真要离开时,一道声音忽地响起叫住了他。 循声看去,见是先前日向日足左手侧的秀丽女人,正朝他款款走来。 说是女人,也不过是个年岁20左右的女孩罢了,只是妆容成熟精致,身穿白色和服显得气质温婉端庄,才给人妇人的感觉。 日向绫乃,日向日足的妻子,不出意外也即是未来雏田的母亲。 “绫乃大人。” 日向绫乃莞尔笑道:“不用这么生疏,你叫绫理姐姐,也喊我姐姐就行,绫理一直在担心伱。” 绫理是她妹妹,日向真原身小时候经常跟在绫理屁股后面玩。 只是姊妹两人的命运完全不同,她是未来的族长夫人,早就定了的事。 日向真眼神无意间扫过她光洁的额头。 整个日向一族无一处不充斥着宿命二字。 日向真只是道:“让绫理姐担心了。” 日向绫乃的眼神静静地在日向真的脸上打量着,一个人历经生死劫难之后,气质竟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总之你现在没事就好了,绫理不也去看过你了吗。” “嗯。” “族里其实很关心你,没了白眼很不习惯吧。”日向绫乃语气温柔,如同一个知心大姐姐。 日向真能在她身上,看到雏田成年后的影子。 “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他说道。 “那样便好,族里留存的白眼有不少,会很快为你换眼的,你也不必担忧。”日向绫乃说着,拿出了一条白色的绸带递给日向真。 “以后族里走动还是要注意些,别让族人们生出什么误会。” 日向真看着她递来的绸带,眼神微动。 日向绫乃同样也在注视着他的反应。 “抱歉绫乃大人,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一定注意!”日向真两手接过绸带,低头说道。 日向绫乃玉容微顿,柔声说道:“这也不怪你,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火影大人也知道了你的事,曾和日足问及过你,对你很是关心。” 目光流转,她言语间尽显温柔关切之意,说罢还伸手在日向真的肩上轻抚了下以示安慰,离得近了真能闻到她身上的一抹淡香。 “这段时间就安心待在村子里吧。” 日向绫乃离开了,渐渐地议事厅前的人也散尽了。 庭院里冷冷清清,余他一人站在那里。 哗- 风陡然大了起来,清冷扑面。 让他再去做什么笼中之鸟吗…… 这常人的眼睛,未必就看的不够远。 2,野原之花 “琳小姐。” 看着奉茶上来的侍女,野原琳有些无所适从,她尴尬地起身还礼,但对方并未正视自己一眼,躬身离去了。 偌大的会客厅空荡荡的让她极为不自在,里间传出窸窣般的讲话声,是自己老师在和日向的当家在叙话。 琳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眼神漫无目的地四下打量。 自己在战场上救下了个村子里的同伴,却似乎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以致于老师来为自己出面。 好在日向家的人每次请她来都十分客气地招待,除了询问一些当时发生的详细事宜外并没有为难她什么。 思绪纷乱之际,她忽瞥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庭院里白日聒噪,日光斜入客厅,这人正好站在光暗的交界处,昏暗的逆光晕影中能瞧见他脸部细邃的轮廓。 日向家的人好像长得都挺好看的…… 她心里莫名地想着,来日向族地数次,见识过的一双双白眼已经让她有些脸盲了。 但这人是谁,她记得很清楚。 “是你啊。” 琳放下茶杯快速起身。 她和卡卡西在执行一个搜寻失联侦察部队的任务时,只找到了双眼失明、重伤垂死的日向真,其余队员全部殉职了。 当时靠近岩忍驻军营地边缘,有随时被敌人发现的风险,日向真告诉她和卡卡西,不想带一个双目失明的累赘返回的话,就帮他换眼。 对这人的印象也就止于他被带回村子了,琳虽然来过日向族地数次,却始终再没见过他,尽管每次都是因他而来。 “你身体怎么样了?”琳在打量这人时,视线在他双眼处不由多停留了一秒。 那黑眸幽深静寂,看似平平无奇,但出现在一個日向家的人身上却十分地违和。 “快要痊愈了。” “眼睛……还习惯吗?” “嗯,什么都能看见。” “这样就好。” 换眼的手术琳只做过两次,都是在事态危急的情况下进行的,技术、设备的不完善,她担心会给日向真留下什么后遗症。 “谢谢你做的这些。”日向真忽道。 “你过来就是为了再谢一次我?”琳失笑,觉得这人颇为耿直。 “你先前不已经谢过了吗,况且我们的一个村子的同伴,我救你也是分内之事。”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日向真却是说道。 琳有些尴尬:“伱……不用太在意。” 日向真也不再多言此事,转而道“听说水门大人来了。” 琳点头:“老师在和日足先生谈话。” “看来我有幸能见到水门大人了。” 琳莞尔,平日里自家老师的崇拜者多得不知凡几,她也对此习以为常了。 二人闲谈几句,里间突然传出声响,是日向日足和波风水门一同出来了。 日足脸上的笑容很亲善,同往日日向真所见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别,而后他也见到了那位未来的四代目火影,一个体形修长、容貌俊朗的金发青年。 “老师。”琳这边立即出声,同时向日向日足问候,“日足先生。” 日向真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并未开口。 “前线战事胶着,还得依仗水门你来领导我们。” “有火影大人在,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日足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二人,见日向真今日戴了护额。 随后又看向琳,忽笑道:“请琳小姐过来也是为了能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好进行后续的治疗,没想到水门你还特意为此跑一趟,看来是我们对琳小姐招待不周啊。” 水门也笑道:“日足先生太客气了,我也是担心琳会冲撞了您。” 日足道:“琳小姐是个很优秀的医疗忍者,我们有不少族人都很佩服。” 这话听得一旁的琳有些受宠若惊。 “您留步吧,我们先告辞了。”水门微微躬身道。 “真,送送二位。”日足含笑说道。 离开了客厅,三人沿着亭廊向大门处走去。 日向的庭院很大,能看见假山流水,池塘绿植,日光下澈,影布石上。 “你就是日向真吧。”路上,水门心里思量着,主动与身旁的少年攀谈。 “是的,水门大人。” “不必这么拘谨,当时多亏了你的情报,才使得我们有了一场很重要的胜利。”水门轻笑道。 “情报不是我一人获取的,是整个侦察部队的功劳。” 水门微怔,对他的话颇为触动,点头道:“你说的对。” 随后他又感叹:“当时的情况一定十分凶险吧。” 日向真则是说道:“都是为了村子,水门前辈的一位学生,不就是为此而牺牲吗。” 这话惹得身旁两人的沉默,日向真瞥见琳黯然垂首的模样。 没过多久,又听见水门的话:“不会有人白死的。”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神色坚毅,似乎在许诺着什么。 日向真面不改色地接话:“水门前辈说的是,每一位死去的同胞都是村子的英雄,他们的意志会指引我们砥砺前行。” 水门听闻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略有惊诧,不由多看了日向真一眼。 “你有这样的觉悟很了不起。” 日向真顺势说道:“是牺牲的队友给了我一些警示,我也想要成为水门前辈这样为村子冲在最前线的人,只可惜族里要求我暂时留在村子养伤,要是能和水门前辈一起作战就好了。” 水门笑道:“既然你尚未痊愈,还是安心休养吧,你这样的年轻人活着也是对村子的贡献,而且你们日向一族的力量十分特别,对村子有很重要的意义。” 日向真眼神微动,道:“水门前辈说的是。” 到了日向族地门口,分别后日向真目送两人的离去,神色归于平静。 被拒绝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怎么会接受自己这一厢情愿的请求呢,又不是鸣人那样的热血笨蛋。 水门和琳远离了日向族地之后,琳忍不住向老师开口:“真君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吧。” 可能是彼此的队友都牺牲了,让琳的心里对他有了几分共情。 水门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少和他来往。” 3,掀桌之机 真回到住处,看见日向绫理懒懒地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怀里还卧着一只毛色纯白宠物狗。 她要比真年长许多,已经成年了,容貌和日向绫乃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清淡些。 真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到沙发另一侧的位置坐下。 “我记得锁门了。” “不欢迎我吗?” 绫理向他瞥去一眼,神色平淡,一手还在不停地轻抚着狗狗柔顺的毛发。 那只白色的狗是以前的真养的,绫理因为很喜欢它便常到他家里逗弄。 真在去战场之前,曾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日向绫理,原是想让她偶尔帮忙打扫一下自己的房间。 记忆中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住处也紧挨着,曾经真对这个漂亮的姐姐心里抱有许多的憧憬之情。 但也只能是憧憬,绫理和她姐姐一样已经有婚约了,对方是日向日足的胞弟。 少年人对比自己年长且优秀的女性心怀倾慕是正常的,或许绫理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将此当回事。 两人年岁相差不小,可能过两年绫理有孩子了,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呢。 “斯比。” 听到真的呼唤,原本卧在绫理怀里的那只狗立即起身奔向了真这边,讨好地蹭着他的腿,被真单手抱起放在了双腿上。 见狗狗被叫走,绫理面露无奈之色,缓缓坐起了身来,将披肩的长发随手撇至身后,看着真在一旁安静地撸着狗,不由目露复杂之色。 自己这个邻家小弟从战场上回来后就突然性情大变了,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于往日,变得缄默且孤僻,以前总是有事无事就往她那儿跑,有时会惹得她不胜其烦。 但回来后却没再主动找过自己一次,在一起也没怎么聊过天,更是没和自己多说过一句战场上的事。 她从族里人口中得知真的队友在一次任务中全部牺牲了,只有他幸存了下来,而且连自己的眼睛也被毁了。 是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吗?绫理心生怜悯。 战争残酷,又无可奈何。 她主动开口挑起话题:“你见到水门大人了?” “嗯。” “他人怎么样?” “和传说中一样。” “听说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火影。” “我也听说了。” “……水门大人很好相处吗?” “是挺和善的。” 谈话寥寥几句便要结束,以波风水门现在在木叶如日中天的声名,常人提起多半都会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英勇事迹,真却像是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绫理心下无奈,思虑着要不要就此离去,真在这时却没由来地问了句:“族里留存的白眼很多吗?” 这话题转变的过于突兀,让绫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挺多的吧……” 随后她仔细思虑一番,补充说道道:“历代的宗家在故去时会留有完好的白眼,我们分家一些优秀的成员在死前也会由历任族长亲自取下白眼,这些白眼都会通过特殊的方法封存下来,世代累积数目肯定是不少的。” “这些眼睛保存在哪?”真又问。 “这我怎么会知道,只有日足大人和负责管理它的人才会知道吧。”绫理失笑。 说罢她又觉得奇怪,向真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日向族人更换白眼的事虽然少见,以往也曾出现过不少例,有族人在战斗中眼睛受伤、或是患上了什么眼疾,族里便会为其准备换眼的事宜,所以在日向一族之中,从未不会有盲人存在。 只是真这样因笼中鸟咒印发动被摧毁了白眼的情况尚且是首例。 真神色平静地说:“没什么,只是很快要换眼了,却不知道自己将会用谁的眼睛,所以心情很奇怪,想着能不能在此之前观摩一下那些眼睛。” 绫理觉得可笑,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人的眼球,估计怪吓人的。” 她说罢又觉得不妥,想到真目前的处境,似乎对这种事十分在意也是能够理解的。 沉吟片刻,绫理又说道:“这种事估计要日足大人同意吧。” 她觉得真是在忧虑自己眼睛的事,真也确实是在为此事忧虑,但和绫理所想的却截然不同。 日向一族作为木叶豪门,其标志便是整個忍界独有的血继瞳术,白眼。 这对日向家的人而言是荣耀。 但真却想要摆脱它。 日向要给他重新换上白眼,为的是再次给他施加笼中鸟咒印好给他戴上枷锁。 不然他一个实力和资质俱是平庸的分家成员何以使得日向日足大费周折地召集族里高层进行会议讨论呢。 要怎么才可以避免这一切…… 眼下仅靠他自己的力量断然无法与整个日向一族作对。 可惜,三流小说中那种睡睡女人就能变强的系统他并没有,唯一的优势便是对此世界以及历史走向的了解,若不摆脱这份命运,变得再强不也要受人控制吗。 “真?” 真抬起头,正好遇上绫理的视线,她莹白的双眸温润如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你在担心什么?”她问道。 他在担心什么,族里留有那么多的白眼,肯定会有适合他的,况且族里对他的事如此上心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不该为此感到受宠若惊吗? 绫理想不明白,她看着真那双漆黑的眼睛,是因为不属于他,那目光才会如此的陌生吗…… 趴在真双腿上的斯比这时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享受起了真的抚摸。 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见墙上的挂钟指针不住地在走,啪嗒啪嗒~ 真心里轻叹口气:“绫理姐。” 绫理闻言微怔,自真回来后倒是不常听见他这样称呼自己了。 “我只是,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已。”真平静说道。 绫理无言,看着这个满怀心事的少年,静默了许久说道:“你放心吧,肯定有能和你适配的白眼的……你要是想去看,我会让日差帮忙多上心的。” “谢谢绫理姐。” 绫理只是淡笑了声:“别想那么多了,这段时间安心休养。” 4,拨云之路 密室的门被打开,光线陡然射入这阴凉昏暗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的香气,映入真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陈列在置物架上的木盒。 这些木盒造型制式精致,每一个上面都系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端是写有人名的标签。 看得出这里少有人来,架子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些便是日向一族世代累积留存的白眼。 日向日差缓步上前,走到一排置物架的前面,从众多的木盒之中选出了一个,仔细看了下上面的名牌标签,随手将其递向了真。 真两手接过看了眼,名牌上写着“日向慎介”几个字。 “日向慎介,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战功卓著,他的白眼曾帮助我们在风之国战场上取得过很多次的胜利,只可惜在一次战斗中被敌人的傀儡师打伤,中了剧毒,送回村子时已毒入骨髓,就连纲手大人也无力回天了。”日向日差诉说着这一位日向家前辈的故事和结局。 真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個装满了透明液体的玻璃容器,瓶身上还贴着一张封印符箓,一双白色的眼球漂浮其中。 这双眼睛苍白且空洞,没有一点的生气,注视得久了心里莫名觉得一阵发毛。 日向日差这时又递来了一个木盒,真将自己手里的盒子放回原位。 这个盒子的名牌写的是“日向秀弥”。 “日向秀弥,也曾是族里一位极为优秀的忍者,曾是三代目大人的护卫,随同火影大人参与过大小多次战斗,也因此留下一身的伤病,四年前因病去世了,葬礼上火影大人亲自来吊唁。”日差继续叙说着这眼睛主人的故事,如数家珍一般。 “这两双眼睛,都与你适配,等族里和医院协商确定之后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别忘了去慰灵碑前祭奠一下他们。” 真闻言点头回应:“记下了。” 日差又说道:“你在前线的事迹,若是被这两位前辈的在天之灵知道了,想来也会很欣慰能将自己的眼睛托付于你的。” 真则是说:“能继承前辈的眼睛,才是我的荣幸。” 日差似乎对这话很满意,道:“存放在这里的白眼,他们的主人都曾是村子和家族的栋梁,希望你以后也不会辜负他们遗志。” 真眼神扫过整个昏暗的密室,问道:“日差大人的白眼以后也会放在这里吗?” 日差神色微顿,平静道:“这要看我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家里了。” 分家人死在战场上,眼睛就会被笼中鸟咒印销毁,死在家里才能被取出眼睛。 陈列于此的白眼,都是由宗家亲手取下来的。 他们的故事听起来或许十分得英勇壮烈,但真的心里对此并无多少敬仰,只是觉得可悲。 这些曾为木叶立下汗马功劳而牺牲的人物,临死前却要被族人挖掉双眼,装进一个可能永远不见光明的盒子里,真是讽刺。 这密室之中,除了陈列木盒的置物架之外,最里面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所放置的木盒仅不足十个。 “那些是宗家的眼睛。”日差似乎注意到了真的视线,说道。 怪不得这么特别,和那些放在置物架上的木盒在一起,像是统领臣民的君主。 真心里暗道,审视了片刻他忽向日差询问:“日差大人,宗家的眼睛,和我们分家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的问题得来的只有沉默,日向日差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他也在注视着桌子上的那些木盒。 即便成了无主之物,宗家也要凌驾于分家之上。 “这房间里的白眼,不在人的身上,就没什么不同。”日差平静地说道。 使它们变得不同的,是笼中鸟咒印,被施了咒的人白眼的能力会受到限制,这也是宗家防止分家强过自己的手段之一。 从这昏暗的密室里走出来,外面阳光变得稍稍有些刺目。 真微眯着双眼跟在日差身侧,门口有一位日向族人一直在此等候着,见两人出来便主动向日差问候。 “日差大人。” 真记忆中记得此人,族里的一名上忍,只是没想到他是掌管这间密室的人。 “如无意外,手术大概会在一周后开始,这段时间你不用担心什么,也无需多想。” 离开了那件密室后,日差便对真说道:“伱若总是胡思乱想,情绪会影响到身旁在意你的人的。” 这话是在点他,真自然听得出来,他当即表态道:“我明白了日差大人,今日的事麻烦您了。” 日差颔首道:“无妨,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那房间外人是进不去,对我们自家族人自然没那么多限制。” “另外,你在前线带回的情报对我们村子有很重要的意义,火影大人曾特意嘉奖过你,等手术过后日足大人会带你去面见火影大人的。” “那并非我一人的功劳。” “我明白,火影大人也明白,牺牲的同伴是英雄,活着的同伴更珍贵,这话是火影大人说的,你谨记在心。” “记下了。” 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若是以前的真听到了,估计心里会感动死。 第三次忍界大战还在继续,神无毗桥作战的成功,使得岩忍后勤补给出了问题,让他们想要深入和木叶作战的愿望破灭,也给在接连不断的战争中已经精疲力竭的木叶带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也仅仅是喘息的机会,木叶此刻已是捉襟见肘,各方战场应接不暇、首尾难顾,财政崩坏全靠国家支应。 所以每一场胜利都至关重要,每一场败北后果都极为残酷。 这也是如今波风水门如今在木叶名声直压三忍的缘由,他就是拯救木叶的英雄,在村子处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中一次次带领村子村子取得胜利,如拨云见日一般。 木叶如今也需要这样的英雄。 日差离去后,真站在原地目光穿过庭院又远远地望向了那间已经紧闭起来的密室。 可惜水门这样的英雄,能拯救村子,却无法拯救自己。 真也需要另寻出路,找到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5,蒙昧之红 木叶医院。 真赤着上身坐在病床上,面前一位中年男医生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在仔细审阅,复而又伸手在真胸腹上的那道骇人疤痕上轻轻按了按。 疤痕是被利刃刺穿身体所致的,也即是真在灵魂穿越之前身死的缘由。 当时被野原琳做过紧急的处理,如今伤口也已经长上了,在医生触碰时只有轻微的瘙痒和刺痛感。 “身体恢复的很正常,定期来做检查就行。”医生嘱咐道。 “预计再过一周就能完全痊愈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有剧烈的活动,也不能进行忍者的修炼,平时洗澡的时候注意一下伤口不要用力揉搓。” “明白了。”真点头道。 中年医生这时又拿起另外一份资料。 “体检的各项指标也都正常,只是视力下降了些……对你而言也不算什么问题吧。” 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日向一族的,以前拥有白眼时的视力和现在自然没有可比性。 “你可以回去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或是哪里感到不适及时来医院检查。” “谢谢医生。”真点头致谢,随后接过自己的报告单,离开了这间诊室。 医院的环境算不上安静,反倒是有些纷乱噪杂。 因处在战时,大部分医疗忍者都去往了前线战场,导致医院里人手紧缺,且前线还在源源不断地往村子里送回伤员。 可以看到走廊上常有缠着绷带、打着石膏的人步履蹒跚地走过,以及一些脚步匆匆、工作繁忙的医护人员。 这一幕让真心里未免有些唏嘘,他正要离开医院,走过一个拐角时,突然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哎呀!” 一声惊呼,散落遍地文件纸张。 “谁啊,走路不长眼啊!” 真还未看清对方是谁,就听见了一个娇蛮的声音。 一個紫色短发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看起年岁似乎比现在的自己还小一些。 有些眼熟…… 她满脸气恼地盯着真:“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耽搁了我给大蛇丸大人送东西,你担待的起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外加她口中所提的大蛇丸,真立即明白了这人是谁。 她埋头去收拾散落地面上的文件,抬头还想教训一下这个撞到自己人,却忽见真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模样。 红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伱干嘛,你怎么了?” 真嘴里抽着冷气说道:“我胸口好疼,你撞到我了,嘶~” 红豆一脸怀疑:“你别装了,撞一下怎么可能疼成这样。” 真则是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报告单递了过去,红豆接过仔细一看,上面记录着真重伤未愈的病情,顿时让她慌了神。 她在原地手足无措起来,想靠近真又不敢去碰他:“你……你没事吧,你很疼吗?” “医生!医生!” 她慌乱地大喊,终于喊来了一名女性医护人员。 “怎么了?”她去探查真的情况,红豆这时连忙将手里真的报告单递给她。 红豆语气惊惶地说:“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没想到他身上有伤,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名女性医护人员看过手里的报告单后,又看了眼真和红豆。 真见状则是舒了口气说道:“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神色平淡地将单子递回去,说道:“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很忙的,以后不要再出这样的事了。” 真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倒是小红豆在一旁并未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来,还以为她是在训斥自己,连连躬身称是。 医护人员离开了,剩真和红豆二人还在原地。 红豆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了吗?” 真瞥了她一眼,说:“有事。” 红豆低耸着头站在原地,两手在身前紧攥着那沓文件。 她抿嘴问:“那你要怎么样……我,我没钱!” 真心里好笑,又觉得自己太过恶趣味。 “饭请得起吗?”他道。 “啊?”红豆一阵发懵。 “请我吃饭赔罪吧。” 红豆听明白了,她刚想应下,心里又忍不住地想这家伙不会是个大胃王,想要把自己吃穷吧,自己零用钱万一不够了怎么办。 思虑片刻,她才点头道:“可以……但我要先把东西给大蛇丸大人送去,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真则是说:“可以,我相信你,我在西街的烤肉Q等你。” 吃烤肉啊…… 红豆小脸纠结,心里犯起了难,这家伙果然要吃我很多钱! “行,你等我半小时。” 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别,真看着她小跑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意外大蛇丸现在竟然在木叶,他本以为会在前线,原身的记忆中对大蛇丸的印象也很少,多是道听途说。 他慢悠悠地去了约定的地点,在烤肉店里坐下。 约莫过了半小时,便瞧见门口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四下打量。 红豆此刻的心里正在咒骂着日向真,给大蛇丸送完东西之后,她怕自己的零用钱不够,便给大蛇丸开口要了些。 但是大蛇丸递给她钱包时她发现,原来大蛇丸大人也没多少钱,钱包里的纸币仅有寥寥几张,她也不忍心多拿。 这混蛋不禁害自己窘迫,还要坑大蛇丸大人的钱,太可恶了! 瞧见里面座位上的真正看在看着自己,红豆还是收起了气愤的心情,免得在脸上露出来。 她走过去踮脚在真对面坐下,问道:“你叫什么真来着?” 先前在看报告单时,上面的名字只是粗略一瞥没有注意。 “日向真。” “噢,日向真啊,我叫御手洗……日向?”红豆点头,刚要自我介绍,话至一半又生生止住。 “你是日向家的人?”她一脸惊愕,看着真那双黑色的眼睛。 “你叫御手洗什么?”真则是问。 “噢,御手洗红豆……”红豆说着,眼神还在惊异地注视着真。 真这时给老板要来菜单,也没去问红豆的意见自顾自地点单。 红豆思虑半晌,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琳救下的那个人吧!” “你认识琳?” “啊,琳和红的关系很好,我就跟着认识了。” 红豆并不是和琳同一期的人,要比她低上两届。 不多时,老板先送上来一份甜品和饮料,红豆见状立刻眼前一亮,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反正是自己花钱,得多吃点才行! 等真点的烤肉也被送了上来,他才拿起筷子一块一块地往炉子上夹肉。 红豆见状也想帮忙,但她手法很烂,只是夹起肉随便放在炉子上就不管了。 真不由用筷子打了下红豆筷子:“别捣乱,等着吃就行了。” 红豆瘪了瘪嘴,心里暗骂这混蛋,明明我是花钱还对我这么蛮横。 她又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而等到真夹起一片烤好的肉放在她碟子里时,她尝过之后瞬间又将这份气恼抛之脑后了。 “你还挺能干的。”红豆一边用筷子夹烤肉一边说道。 对方只是个小女孩,真本不愿和她多做闲扯,但眼下又不得不如此做。 红豆吃了几口烤肉,又按捺不住了心里的好奇,直接口无遮拦地问:“我听说,你的眼睛是你死去的队友的?” 真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嗯。” “我有个朋友的情况和你差不多诶,不过他只换了一只眼睛。” “旗木卡卡西吗。” “你认识他?” “天才上忍,村子里谁不认识。” 红豆闻言点了点头,卡卡西的名头在村子里的确挺响的。 她转而又问道:“那你以前的白眼和你现在的眼睛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真夹肉的动作一顿,看向她说道:“当然不一样,我以前可是白眼,能看见几公里之外的东西,能看穿任何的障碍物,能看清人体的经络穴位和查克拉流动,现在只是普通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红豆闻言忍不住说道:“那你岂不是很可怜。” 真淡淡说道:“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重新换回白眼。” 红豆惊诧道:“诶?” 真继续说:“我们日向一族留有许多前辈的眼睛,这些眼睛保存的很完整,为的就是在我们日向一族的人眼睛受伤时能够更换新的白眼,族里已经为我安排了换眼的手术,很快我就能重新拥有白眼了。” “还能这样吗?”红豆没想过真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但这些事她听起来只觉得十分新奇。 “既然我能从白眼换成普通的眼睛,自然也能重新换回白眼。”真说道,“而且那些眼睛都是一些十分厉害的前辈的,还有历代宗家的白眼。” 红豆在那儿愣愣地听着,随后又问:“你要换的是谁的白眼啊?” 真闻言眼神微动,看着对面听得一脸认真的红豆缓缓说道:“不知道,保存白眼的地方是族里重地,由我们族内上忍日向仁雄掌握着钥匙,没有家主的命令谁也不让进。” 红豆忍不住又想继续发问:“那你岂不是……” 真用筷子另一端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哪来这么多问题,吃你的烤肉吧。” 红豆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头,继续埋头吃起了烤肉,真只吃了几块,剩下的全都夹给了红豆。 “别给我夹了,我吃撑了。” “你花钱,你多吃点。” “……那行吧,我再吃点。” 6,喰梦之蛇 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 真受到传唤,去往日向日足的住处。 客厅里亮着暖黄的灯,里面却不见一个人影。 “真来了吗。” 书房里传出日足的声音。 “是的,日足大人。” “进来吧。” 真在门口褪去鞋子,缓步轻声地走了进去,书房的门开着,能看见日足弯腰站在书桌前用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晚饭吃了吗?”日足头也不抬地问。 “没有。” “等下一起吃吧。” “诶?”真眼神微动,而后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怎么了?”日足问道,抬眸瞥来一眼。 “没……这有些不好吧。”真犹豫着说道,“我怎么能和日足大人一起用餐呢。” “这有什么,你我同族,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多谢日足大人,那我就打扰了。” 真说完这话,便在一旁安静站着不再开口,看着日足在那挥毫泼墨。 半晌后,日足才长舒了口气,放下笔,拿起自己的作品仔细打量起来。 他看向真,指着自己的作品问道:“你觉得如何?” 真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日足的水平估计刚入门,写得勉强算一般。 他记得,三代火影似乎很喜爱书法。 “很厉害。” “你懂书法?”日足略有意外。 “不懂,但日足大人的作品,肯定很厉害。” 日足听着他这般憨厚耿直的话不由淡笑了声,他说道:“你可真会说话。” 他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向着书房外走去。 两人边走边叙话,真落后半步跟在日足身侧,出了客厅沿着亭廊向别处的院子走去。 路上日足问的都是些生活上的事,似乎是在表示对真的关心。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两人走在亭廊下虽淋不着,但不时刮起的风挟着雨珠扫在身上冰冰凉凉的。 到了另一处院落之前,一个仆从打扮得年轻女人正在那手里拿着两把伞候着二人。 真认识她,日向春茶,是日向绫乃的侍女。 “日足大人。”日向春茶向日足行礼问候,将手里的一把伞递给了真,自己则是替日足撑起了伞。 真这时也明白过来,日足说得一起吃饭,原来是来绫乃这里。 绫乃的住处要比绫理的还大不少,毕竟是未来的族长夫人,像春茶这种仆人待遇,除了宗家之外也只有她能享有。 绫理的家真常去,绫乃的家倒是第一次来,里面的陈列摆置明显要奢华不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日足。” “嗯。” “真来了。” “绫乃大人。” “别这么拘谨,都说了你叫我绫乃姐就好了。”绫乃穿着居家的服饰,对着真柔声笑着,“也不知道真你的口味如何,我就做了几個自己比较拿手的菜,伱尝尝味道如何,不要嫌弃啊。” “不会的!能吃到绫乃……姐做的饭是我的荣幸。”真连忙说道。 餐桌上摆着三四个碟子,菜式的卖相都是很好看,不算特别丰盛,看上去更像是一顿普通的家庭晚饭。 但这样才会更让人觉得亲近。 真的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一副神色有些紧张的模样。 日足坐上主位。 春茶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绫乃开始主动为真盛饭,声音温柔地告诉他不用客气,当自己家就好。 “味道如何?” “好吃!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真一脸满足地说道,“绫乃姐手艺真的太棒了!” “真现在一个人生活,平日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族里会尽量满足族人们的请求的。”日足说道,“若是生活费用紧缺的话,可以多支给你些。” “不用不用,完全够的。”真连忙放下筷子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日向作为木叶豪门,即便是分家成员的日常生活水平也是十分优渥的。 “今天去医院了吧。”日足又问。 “是的。” “身体检查结果如何?” “医生说再有一周就痊愈了。” 日足点了点头:“你的手术差不多也安排在这个时间。” 提及手术一事,真突然低了低头。 日足见状眼神微动,问道:“怎么了吗?” 真勉强笑道:“没,没什么。” “在担心手术吗,放心吧,主刀的医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上忍,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日足说道。 “我相信村子的医疗技术,并没有担心手术。”真则是说道。 “那你在担忧什么?”日足语气平静地继续问道。 真似乎犹豫了一番,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听说,要给我更换的眼睛,都是族里一些十分优秀的前辈们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忍,可能会辱没了前辈的眼睛。” 日足一直在注视着真说话时的神色,如果这孩子在演戏的话,那心机就未免太深了。 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又能有多少城府呢? 日足心里踏实许多,淡笑道:“放心吧,仅你在战场上拼死将情报带回这一点,就配得上这些白眼了,火影大人也曾亲口对我夸赞过你,说你做到了许多成年人都难以做到的事。” “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而已。”真说道。 日足欣慰道:“族里的那些白眼传承下来,并非是用来当作摆设用的,即便今日双眼被毁的是一位不是忍者的族人,族里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换眼的,如果家族不能让族人们信任依靠,那么这一族也即将走向灭亡了。” “更何况,你还是为村子立下功劳、为家族赢得荣誉的人,族里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真闻言面露感动之色:“日足大人!” “真,你是我们日向一族未来的柱石,我们日向是拥有忍界最古老历史的家族,我们的祖先曾有无上的荣光,我们应当无时无刻谨记中兴家族的重任,这样的担子未来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肩负起来。” 真按捺着激动之色回应:“是,日足大人,真一定谨记!” 日足满意地点了点头。 绫乃这时在一旁轻笑道:“真是的,吃饭还搞这么严肃做什么,真,你要多吃点。” 她说话间,还主动为真夹菜。 “谢谢绫乃姐。” 真已经快被日足画的饼填饱了,见此还是埋头认真的吃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鸣电闪,房间里灯光温暖、气氛融洽,若真的年龄再小些,他们倒真的像是一家人。 “再来一碗吧。” “不用了绫乃姐,我已经吃饱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吃这么少。” “其实……我来之前在家里吃了不少的零食。”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见他着憨厚,绫乃不由抿嘴失笑。 “行吧,以后少吃那些东西,不健康的。” “知道了绫乃姐。” 真提出告辞,绫乃还温柔地将他送到门口给了他一把伞。 “雨下的大,回去小心点。” 真向二人分别行礼,随后撑起伞转身走进了密集的雨幕之中。 等真的身影在大雨中看不见了,绫乃才转身回了房间。 日足还坐在那儿。 “怎么样,放心了吗?”绫乃问。 “我原本就没担心过他能有什么心思。”日足则是淡淡说道,“一个小孩子而已,即便对宗家有些怨气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我是担心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会不会趁此机会用他来生些是非出来,若是没和真接触过最好,等给他换眼施咒结束,一切又都恢复如初了。” 绫乃闻言说道:“看来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但愿吧,火影又在暗示我该去前线了,正值战时,我一直待在后方难免会落人口实,这场风波早点过去吧。”日足说罢缓缓站起身来。 “我也该走了。” “路上慢点。” “你早点休息。” 日足也一人撑伞离去了,房间里变得寂静。 门外夜色凄冷,暴雨如注。 绫乃一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她刚才一口没吃。 又看了眼真坐过的位置,碗里空空如也倒是吃得很干净。 将他用过的碗筷拿起随手丢进了餐桌旁的垃圾桶里。 “春茶。” “在的,绫乃小姐。” “收拾一下吧,动作小点,我先去睡了。” …… 彻夜的响雷,在清晨终于安静了下来。 屋檐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滴落水珠,庭院里积了不少的浅滩,空气中带着些冷意,远处的天际升起一抹霞光。 一声惊恐的尖叫,使整个日向族地都惊动了。 真缓缓走出房门,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斯比也跟着跑了出来,在他的腿边蹭来蹭去。 真将它抱在怀里,轻抚着它的毛发。 “天亮了。” 7,诡谲之局 日向族地之内,许多人聚在一间房门前。 “日足大人来了!” 不知谁喊了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并同时向走来地那名青年躬身问候。 “日足大人!” 日向日足蹙眉走到门前,看着里面地面上地一具尸体脸色微沉。 他在到此之前就得知了信息,日向仁雄在自己房间中被人杀害了。 “日足大人,仁雄他……” “日足大人,一定要找出凶手!” “日足大人!” 周围族人地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义愤填膺。 同胞在自己族中被人杀害,无疑是在打日向一族地脸,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房间里并无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仁雄地身上也仅有脖颈一处被利物割喉地伤口。 日足伫立原地思量了半刻,随后向族人许诺定会找出凶手,为仁雄报仇雪恨! 安抚过众人之后,又将他们遣散。 有些和仁雄生前关系极好地不愿离去,但族长地命令又不敢违背。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此处只剩下日足和日差二人。 日足深吸了口气:“找下钥匙。” 日差已经在尸体上翻找了起来,却并未发现想要的东西,他复而开启白眼在整个房间里巡视许久,默然对日足摇了摇头。 日足一时间只觉有些头晕目眩,日差见状连忙上前来扶稳了他。 “日足大人!” “冲着我们来的!这是冲着我们日向来的!”日向日足地嘴里恨声道。 “仁雄是上忍,在族里地实力也是数得上的,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他地人绝非常人。”日差说道。 日向日足神色变换,心里思绪千转。 “先去看看白眼库存。” 说罢他转身一个瞬身消失在了原地,看得出极为迫切,日差见状也只得连忙跟上。 二人瞬息间就已至了存有白眼地密室前,这个院子少有人至,以致于锁和封印被人打开了还无人知晓。 看着虚掩地门,日足有些不敢踏入进去了。 白眼失窃、日向地血脉外流,他恍惚间已经预见未来出现一支拥有白眼地异类,来倾覆他们宗家! 他不想开门,却有一股凉风吹来,将这间密室地门缓缓吹开,发出“吱呀”地声音。 里面地景象完整地映入二人眼帘,原本陈列在架子和桌子上地木盒已被清扫一空,什么也不曾剩下。 日足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有些气闷,呼吸困难。 一旁地日差默不作声地上前将房门关上,并将锁也重新锁上。 “日足大人,这件事暂时不宜宣扬。”日差说道。 日足怒道:“不宜宣扬别人就不知道了吗,仁雄掌管着钥匙,族里地那些老人谁不知道!” 他已然没有了往日沉稳威严地姿态,也只是個20岁出头地青年,虽掌管着偌大一个家族,但今日的变故让他根本无法维持镇定。 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先将仁雄地尸体安置起来,白眼失窃地消息别告诉任何人,再严查凶手。” 日差又问:“火影大人那边呢?” 仁雄是日向地族人,同时也是木叶地忍者,被人杀害于家中,村子必然会过问的。 日足只是道:“我会去禀报的。” 木叶近日地出入记录、来访人员这些都要严查,也需要火影来帮忙。 日足此刻只觉大脑一片混乱,最后摆手吩咐道:“快去吧。” 日差却并未立即离去,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日足大人,真的手术怎么办?” 日向日足又想起昨日和自己一起吃晚饭地少年,他那黑色地眼睛怎么看怎么刺眼。 “此事……容后再议吧。” 日差又回到了仁雄的住处,尸体还躺在地板上,血已经干了。 作为同族,仁雄被杀日差地心里也不好受,和日足地愤怒不同,日差是出于对朋友地心理。 这间房子里地一切都没有被动过,也即是表明凶手可能只在瞬息之间就得手了,让仁雄连反抗地机会都没有。 他不由得开启白眼在房间中仔细探查了起来,周围地一切,就连桌面上地尘粒在视线中都变得清晰。 终于他发现了一丝异常,在床下的位置,那里估计不常被打扫以致于积了一层尘土,能看到一道蜿蜒的痕迹。 他收起白眼,走过去俯身去看,确是一道特殊痕迹,仿佛有一条蛇在此爬行而过。 “发现什么了吗?”身后蓦地响起了日足地声音,听得日差的心都慢了半拍。 他面不改色,仍一副仔细观察地模样,很随意地一口气将地上那道痕迹吹散,随后咳嗽着站起了身。 日差伸手在面前扇去尘埃,平静说道:“没有,我想检查一下现场有么有什么线索。” 日足站在门口,远远看了眼床下地位置,的确空空如也。 “尸体别放太久。”他道。 “明白。” …… 真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 在清晨听见那声尖叫不久,他便看到不时有族人们从不远处的路上经过,议论纷纷。 直到下午,日差突然登门了。 “日差大人!”真一脸地讶异,随后笑着将他迎了进来。 “您怎么来了。” 日差走进房间后视线随处打量了番,他在门外地时候就用白眼看到,这孩子一直在房间里看书。 “你今天没出门吗?”日差在椅子上坐下,随口问道。 “没有,可能因为昨天淋了些雨,所以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日差点了点头,道:“你身体还未痊愈,在此期间多注意一下不要再生病了。” “谢谢日差大人关心。” 日差又问:“族里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真疑惑道:“我上午的时候是看到不少族人们走在一起在谈论着什么。” “仁雄死了,昨晚被人在家里杀死。” “仁……仁雄前辈……”真闻言初是怔了怔,随后一脸的震惊之色。 “怎么会?!”他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日差一直在注视着真地反应,看他脸上地神态一点不似作伪。 “仁雄前辈不是上忍吗?!怎么可能会被杀呢!”真又忍不住追问道。 “这世上比上忍强的大有人在。”日差说道。 “那凶手是谁!是什么人杀了仁雄前辈?!”真转而又一脸愤怒地说道。 日差却是反问:“你很生气吗?” 真义愤填膺道:“这人竟敢在我们日向族地之中杀人,这不是在打我们日向一族地脸吗?!” 他和仁雄关系十分一般,平日里碰面真行礼问候仁雄都懒得回应,这一点他很清楚。 “一定会查出凶手的。”日差说道。 “一定要让杀死仁雄前辈地人抵命!”真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日差只是淡淡地应了句,随后又站起来身,随意嘱咐了句这两日族里会严查此事,不要随便出门。 “日差大人慢走。” 8,混乱之阶 火影办公室内。 “污蔑!这是污蔑!火影大人!难道您也认为我们日向都是畏死之人吗?!” 日足一脸愤怒地对着三代火影质问。 “日足,不是我这样想,是村子里已经有人这般认为了。”猿飞日斩叹气道。 “如今局势如何你也清楚,村子里的同伴们都在前线浴血奋战,你身为日向的族长一直待在后方什么也不做,难免会生出一些流言,日足你要顾全大局,不要让村民们多想才是。” “可眼下我们族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就此离去!”日足忍不住说道。 猿飞日斩的神色趋于平静:“怎么,你是觉得和村子的生死存亡相比,你们日向的家事更重要?你日向死个人就是天大的事,在前线牺牲的那些同伴都无关紧要?” 这大帽子扣下来,瞬间让日足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敢!” 猿飞眼神微动,脸色又变得柔和起来:“日足,我知道日向有难处,村子会为伱们做主的,日向仁雄被杀一事,我会全力彻查,在木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绝不容许凶手逍遥法外!” 日足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明白了,多谢火影大人!” 猿飞颔首欣慰道:“这两日村子正有一支辎重队伍要出发,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等日向日足离去,猿飞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还是太年轻啊,日足,这样轻易地把心思露在脸上,只是死一个族人就这般不镇定吗。 他走到办公桌后面的落地窗前,目光幽深地望着窗外的村落风景。 水门也是这般年轻的话,要如何对付那些老家伙们…… 若战争能顺利结束,自己怎么能安心卸任啊。 …… 日向族地。 日足回到自己住所,见自己的父亲和绫乃都在这里,两人正跪坐在客厅地中央,似乎在等候着他。 日足走进去,看着在主位上的父亲,便默不作声地在他一侧跪坐了下来。 苍颜白发的日向泰圭两手倚在拐杖上,斜瞥道:“很狼狈啊,日足。” 日足缓缓闭上了双眼,对面的绫乃面露忧色。 日向泰圭缓缓发问:“是什么让你乱了阵脚的呢?” 日足猛地睁开双眼,声音中带着怒火:“那些白眼是族中机密,外人不可能知晓,我怀疑是分家的那些老家伙们不安分!我准备彻查此事,火影现在却让我赶赴前线,说村子已经有了流言,必然是宇智波的那些人在煽风点火!” 日向泰圭闻言却是叹了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日足。” 日足冷哼一声:“族里出了这样的事,我身为族长自会担起所有责任。” 日向泰圭却道:“只是些死人的眼睛而已,丢了便丢了,但你如今这番作态,还有族长的样子吗,让分家人见了、让宇智波的人见了才会在心里更加看不起你。” 日足闻言却是瞪大了双眼:“那可是白眼,我们日向一族一向都在严控血脉外流,怎么能就这么丢了?!” 日向泰圭说道:“丢了能如何呢,没有我们日向的血统,又不会再出现一支白眼家族来,最多不过忍界中多了些拥有白眼的人而已。” 日足在那儿闷声不语。 日向泰圭又道:“怎么,觉得是耻辱吗?” 日足没说话。 日向泰圭淡淡道:“若是这样便难以忍受,何不让出宗家的位置呢?” 日足心下恼怒,但还是强忍了下来:“您说现在该怎么做?” 泰圭说道:“去前线,现在战事如此紧张,需要我们日向的力量。” 日足眉头紧皱,问道:“那族里的事呢?” “火影大人应该会过问此事吧。” “他说了会彻查。” “那就让火影大人来查吧。” “可是……” “怎么?”泰圭瞥来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怕火影查不出什么来,还是怕火影查出什么来?” “……” “你当这是丑闻,你担心传出去有损你日向族长大人的威仪?”泰圭眯着双眼质问。 日足沉着脸并不作声。 “日足,在你眼里日向之名就是这般浅薄吗?” “宇智波在民众之中地名声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可这么多年来可曾有人撼动过他们的地位?” “民众们如何议论随他们去说,关键是火影会怎么看你,你要让他觉得你是个心里只装着自己家族,不管村子死活的人?你有想过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觉得和走在路上村民们偷偷笑你两句相比,哪個更严重?” 日足闻言眼神闪动着,脸色阴晴变幻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是我愚昧了。” 泰圭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孩子如何了?” 日足说:“我昨晚亲自试探过了,没问题。” “现在没问题,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如今出了白眼失窃的事,在分家人眼里那孩子可能就成了变数。”泰圭则是说道,“要让那孩子对家族抱有绝对的忠心,在日足去战场的这段时间,绫乃多去关心关心他。” 绫乃在一旁闻言连忙低头应道:“明白了。” 泰圭又对日足说道:“日足,你是日向的宗家,你要明白维持我们一族地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切不可让家族出现内乱!” “我知道。” 泰圭轻轻叹息,嘴里喃喃道:“混乱是深渊……” “血口大张、吞噬一切的深渊……等我死了,就把我的眼睛给他吧。” “泰圭大人!”绫乃在一旁吃惊道,“真他只是个分家人而已,怎么配用宗家的眼睛!” 泰圭眉头微蹙:“怎么,你觉得分家天生比宗家低人一等吗,你妹妹和你流着一样的血,不也是分家?就是有你这样的心理,才会致使宗家和分家地矛盾深入至此。” 绫乃闻言顿时低下了头去,不再言语。 “去准备吧,在前线注意安全,那里不比村子,你在那里的每一个战功,都远比在村子里查出凶手要重要的多,族里的事,我自会处理的。” 9,晦密之暗 日向日足离开时,带走了族里大部分成员,其间也包括使命是随时贴身保护他的日差。 日向族地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街道上所能见的多是些老弱妇孺。 日足走后没多久,绫乃便主动登门了。 “绫乃姐?!”真看着自家门外站着地绫乃,一脸惊讶。 她一身雪白长裙,和往日相比多了些少女的清纯,长发仍是精心挽着发髻,显得秀美而清丽。 “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吗?”绫乃温柔笑道,手里提着个纸袋子。 “欢迎!当然欢迎!快请进!” 真让开位置,让绫乃走进自己的房间。 印象中那种青少年男孩乱糟糟的卧室景象并没有出现,让绫乃的心中暗舒了口气。 但不知从哪蹿出的一条狗狗,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绫乃姐,这是斯比。”真介绍道。 “你养的狗狗啊,好可爱啊!”绫乃看着在围绕自己转地白色狗狗,满脸惊喜地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是吧,绫理姐也很喜欢它,您快请坐吧。” 绫乃坐在沙发上轻笑道:“没想到真还是个这么有爱心的人。” “哪有,只是一个人比较无聊而已。”真憨厚地笑道。 绫乃将手里的狗狗放在一旁,便将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我看你挺喜欢吃零食的,那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我自己做了些糕点和小吃。” 真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個装有小吃地盒子,包装和样式都挺精致,看上去是用了心的。 “绫乃姐,这……”真一脸感动之色。 “您对我太好了!” 绫乃则是笑道:“傻孩子,你既然喊我姐姐,我自然要做些姐姐该做的事了,东西平常放冰箱里就好了,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吃。” 真点了点头,便将东西去放进冰箱里。 绫乃见状失笑:“没让你现在就放啊,你可以先尝尝味道如何。” 真挠了挠头憨笑道:“绫乃姐做的东西肯定很好吃,我得好好品尝才行。” 绫乃觉得真实在是太耿直,她又瞥见书桌上放着地书籍。 “伱在看书吗?” “啊,没事做就看些东西。” 这是一本讲人体穴位地书,对日向家而言是修习柔拳之前地必修课,人体经络穴位是必须牢记于心的。 绫乃扫了一眼便没在意,以为他是没事拿出来复习一下。 “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 “绫乃姐您说。” “是关于你眼睛的事。” 真闻言神色立即变得紧张起来,这变化则是被绫乃尽收眼底。 她缓缓说道:“医院那边突然说,原先和你适配的白眼经过检查后发现出了些问题。” 真不解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要给你更换地白眼需要重新甄选,但眼下日足又去了前线,族长不在的话换眼的手术也不好进行,你能理解吗?” 真在原地愣神了半晌,目露黯然之色。 “现在战局紧张,日足必须要去……” “我明白的!”真突然出声打断了绫乃的话。 “我明白绫乃姐,我只是个中忍而已,怎么能因为我的事耽搁日足大人呢。”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失落,却又似乎在强打精神。 绫乃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她转而又安慰:“等战争结束,日足回来后肯定会特意为你重新更换一双白眼的!” 真闻言眼里又充满了希望:“嗯!我知道!” 绫乃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暗笑,小孩子真好哄。 随后又和真闲聊了些生活上的事,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关心才起身离去。 “绫乃姐您慢走。” 绫乃没走出多远,忽瞥见自己衣袖上粘了根白色地短毛,是那只狗的,她不由黛眉轻蹙,并没去碰它。 扭头往回看了眼,真还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绫乃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真回到房间里,没再去看书,而是径自躺到了床上去。 斯比也跟着跳上了床,趴在他的肚子上。 第一步,暂且算是达成了。 日足不会杀了他,他在眼下着情况若是死了的话,无疑是将一切矛头指向宗家。 但身上没了枷锁的他无疑是给自己加了一盏聚光灯,无论做什么都会格外受人注意。 一场战争下来,日向大概率也会出现牺牲者,那么就是意味着日足可能会从战场带回一双白眼。 自由不是永久的。 到了下午。 可能是日足离开村子地消息传了出去,日向家来客人了。 这人还是特意来找真的。 真看着被族人带到自家门的红豆,眼神微动。 她忸怩地开口:“那个……我想请你吃饭,烤肉怎么样?” 真平静道:“是你请我吗?” “啊?嗯……嗯!我掏钱!。” 真走出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别吃烤肉了,去吃团子吧。” “诶?”红豆闻言微怔,旋即面露喜色。 “你也喜欢吃团子啊?” “突然想吃了而已,走吧。” 两人走出了日向族地,在街上由红豆带路,她说知道哪家团子店最好吃。 然而红豆路上却不时地扭头看向真,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小孩子藏不住心事,真一眼就看出了,他却并未主动开口去问,随她一起进了一家团子店。 见到喜欢吃的,红豆地情绪又活跃了起来,拿着菜单便是一通画勾。 反正有大蛇丸大人给的钱。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期间红豆抬头去问真。 “你看着点就行了。” “这家地三色团子很好吃的,红豆团子也好吃,我都给你点上了。” 真坐在对面托腮看着她手拿菜单小脸冥思苦想的模样,似乎是觉得点太多了,又不舍得划掉哪一个。 “这么爱吃甜的,不怕发胖吗?” “我才不会胖。” “吃成大胖子就嫁不出去了。” 红豆闻言立马恼了,气道:“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么无礼的话呢!” 好几碟团子被端了上来,顿时让红豆忘却了所有烦恼,一手拿一串大快朵颐起来。 露天的店铺客人很少,他和红豆这两个小孩子更显得很特别。 街上如今很少能见忍者打扮的人,在战时还能这样悠闲的估计也只有真了。 他手里轻轻摩挲着茶杯,目光顺着街道也不知看向了何处。 “真?” “咱俩已经这么熟了吗,直呼其名。” “你也可以叫我红豆啊。” 真淡笑了声,看向红豆却见她满嘴的甜酱,便随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红豆擦完嘴,没再继续吃团子,坐在那儿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是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开口。 “你知道我老师是谁吗?”她干巴巴地问了句。 真面露古怪:“不知道。” 红豆立刻来了精神:“我老师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 真随口敷衍:“哇,好厉害啊。” 红豆:“……” 红豆皱紧了眉头,觉得眼前这家伙好像并不尊敬自己的老师。 按她的想法,真应该在知道自己是大蛇丸大人的弟子后,一脸崇敬地看着自己,并拉着自己询问大蛇丸大人的各种事迹,最终请求自己能不能带他见大蛇丸大人一面。 现实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也只得继续问:“你就不想见一下大蛇丸大人吗?” 真反问:“是大蛇丸大人让你这么说的吗?” 红豆一脸吃惊:“你怎么知道?” 真看着红豆一脸天真的模样,觉得还是和小孩子打交道舒服。 单纯之下,还是单纯。 “快吃团子吧,一会儿要凉了。” “喔!给忘了!” 等吃过团子,真随着红豆一起去见大蛇丸。 路上红豆在不停地说着自己老师多么多么厉害,以及身为三忍的各种光辉事迹。 真只是听着,红豆所说地许多不管有没有夸大,都是他不知道的 大蛇丸的住处是一个较偏僻的独院,门前地街道人烟稀少。 红豆门也没敲,直接小跑着走了进去,同时嘴里在喊着。 “大蛇丸大人!我把真带来啦!” 真没有想她那样随意,进了客厅之后便只是安静地站着。 不多时,里间缓步走出了个人来。 真没立即抬头去看,只瞧见他一身居家的黑色服饰,修长的身型。 这人走到真的身前不远处停下,红豆立即靠了过去,他的手在红豆的头上轻抚了下。 “见过大蛇丸大人。”真问候道。 “嗯。”淡淡地一句回应,声音略有沙哑,仿佛是细线穿过纸张的感觉,让人的耳朵很不舒服。 红豆还有些跳脱,仿佛是在向真炫耀:“大蛇丸大人可是未来的火影!” 真闻言则是一脸讶异地抬头说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下一任火影是波风水门大人呢?” 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真又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 “日向真是吗?” 10,光耀之影 大蛇丸地脸部线条有些冷硬,冷白的皮肤,外加上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一眼看去便觉得这是个阴暗的人,心里很难生出好感。 “你这家伙,怎么和琳一样啊!”红豆气恼不已。 “大蛇丸大人,您不要生气,真他……” “红豆。”大蛇丸出声打断了一边训斥真又想为他解释的红豆。 “在的。” “昨天我让你去医院拿的东西还记得吗?” “嗯!” “今天再去帮我拿一些回来。” “哦好!”红豆下意识地点头,复又觉得不对。 “现在去吗?” “嗯。” 红豆狐疑地看了眼真,小脸纠结,心想这家伙要是再惹大蛇丸大人生气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会对你的朋友怎么样吗?” “没有,我这就去!” 红豆立即跑了出去,想着快去快回就好了。 房间里就剩真和大蛇丸两人在此,客厅里的摆置很空旷,大蛇丸走到一旁的椅子那坐下。 院子有些陈旧,树下落叶堆积,有风吹进客厅,真没觉得舒服,反倒有些冷意。 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人还是有些压力的。 “你背后的人是谁?” “大蛇丸大人在说什么?” “送我这么大的礼,想要我给他些什么?” “我怎么听不明白大蛇丸大人的意思。” 大蛇丸审视着面前的少年,又说道:“我翻脸很快的,你不认账,可能下一秒我就不认账了。” 真仍是摇头:“大蛇丸大人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大蛇丸闻言双眼微眯,摄人心魄的视线让人压力倍增。 他转而问道:“伱说水门会是下一任火影?” 真则是说道:“不是我说的,是村子里大家都这么认为。” 言罢,他又一脸惊疑地看着大蛇丸:“不会大蛇丸大人您也想做火影吧?” 刚才真接连地否认,还让大蛇丸的心里有些怀疑,但眼下这一刻大蛇丸终于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小鬼是在和自己演戏。 他倒是没有立刻动怒,竟有人敢在他面前耍这种花招,让他意外之余觉得有趣。 真继续说道:“火影可是要带给村民希望的人,是无数光芒加身的人。” 大蛇丸冷笑道:“你觉得我做不了火影?” 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扯起了毫无边际的话:“我突然想起一個故事来,不知道大蛇丸大人有没有兴趣听。” 大蛇丸目光微动,心里猜测着这小鬼是日向派来试探自己的吗? 但会是日向一族中的谁呢…… “讲。”他道。 真缓缓讲述了起来:“从前有个国家,老国王想要将自己的王位传于自己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 “大儿子天赋异禀、实力超群,继承了国王的所有力量,但他却孤傲自负,不得人心,每天想的只有如何变强。” “小儿子虽然实力弱些,但他却十分关注民众的生活,经常帮助民众解决各种困难,在百姓中十分有威望。” “大蛇丸大人觉得国王应该把王位传给谁呢?” 大蛇丸冷嗤道:“长子如果真有那么强,就不该傻乎乎地等待王位传到自己身上。” 他似乎也知道小儿子会从国王那里得到王位,也明白故事中地两个人物是代指自己和水门,便直接绕开了真的问题。 真说道:“可老国王还在世,实力同样不弱,外加上国家中那么多王公贵族,全都倾向于小儿子,反观长子这边举目无亲,他的力量似乎还没有到可以和一切为敌的地步。” “长子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的实力只要足够强,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赢得王位,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小儿子在民众的簇拥之下继位,并将长子赶出了国家,长子想要复仇,但国家的百姓却全都挡在新王的身前。” “大蛇丸大人,您觉得这个时候,长子还能怎么做呢?” 大蛇丸在那冷着脸一言未发。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真这时又说道。 “就是长子跪倒在幼子的身前,一同支持他成为新王,那么实力强大的长子便能成为国家的将军,也是一桩美谈不是吗?” “故事讲完了,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的目光死死盯着真,道:“你不怕死吗?” 真闻言一脸惊奇道:“大蛇丸大人您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大蛇丸:“……” 他心里此刻陡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这小子平时就这么勇敢的吗? 平时别人见了自己都是又敬又畏,自己刚才放出的杀气,这家伙视若无物一般。 究竟是为什么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可您要做火影的话,怎么能杀了自己村子的同伴呢。”真继续说道。 “不杀你,就能做火影了吗?”大蛇丸冷嗤道,这话有些断章取义。 真轻笑起来:“大蛇丸大人您不杀我,我就能想办法让您做火影啊。” “就凭你?”大蛇丸不屑道,但想到这小鬼刚才地那番作态,他心里思绪飞转。 这小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语气一顿,看着大蛇丸平静说道:“大蛇丸大人明白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眼睛…… 大蛇丸从红豆那里得知了日向家的这个异类,初听时还觉得十分有趣,先前一个外人有了宇智波的写轮眼,如今一个日向家的人却换上了普通人的眼睛。 “我只是个分家的人,被重新换上白眼的话,也就意味着要被宗家再次施以笼中鸟的咒印。” 大蛇丸听闻这话,心里瞬间把一切想清楚了,包括通过红豆向自己传递白眼信息的事。 这小鬼身后并没有什么人,一直都是他自己而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一个弱小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疯狂蹦跶,为的只是引起自己的注意,好寻求自己的庇护吗? 若他一开始就亮出身份来向自己投诚的话,大蛇丸会觉得这小鬼无比狂妄且愚蠢。 现在看来,这小鬼的确很狂妄! “你在之前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接受那些白眼?”大蛇丸忽然问道。 真却是回应道:“因为长子孤傲且自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大蛇丸淡淡道:“你也说了长子的结局,我这个不得民心的人,等着拥护水门继任火影就好了。” 真说道:“那只是个故事,故事是我杜撰的,故事有逻辑才会有一些信服力,现实可比故事魔幻、不讲逻辑。” “而且,除了火影之位,那些白眼大蛇丸大人应该也无从下手吧。” 大蛇丸心里微动,他想要做火影,是因为火影之位能带给他许多的便利。 但像白眼这种东西,才是他真正热衷的。 真如今的确是给了他一个很难拒绝的理由,日向对白眼的严格把控,让大蛇丸对它的力量虽然好奇却又无可奈何。 在从红豆那里听来真所说地事之后,他明知有是陷阱地可能,还是付出行动了。 大蛇丸思虑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先讲讲你的方法。” 说这话,也意味着他算是认可了真。 “正值战时,大蛇丸大人为何要待在家里呢?” 大蛇丸眼神眯起双眼:“你要我去和水门比谁杀的敌人多?” 真却道:“大蛇丸大人只需展现出扭转乾坤的能力,不就好了吗?” 11,不满 日向族地来了不少忍者,听说是火影派来调查日向仁雄被害一事的。 其间较为醒目的是一位金发男子,身上的衣服印着山中一族的家徽。 这并不是真需要过问的事,日向一族似乎将白眼失窃的事隐藏了起来,那么就永远查不到他的头上。 也确实和他没关系。 绫理又匆匆地跑到真家里来,一脸忧色。 “真,我听说你的手术推迟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担心真会胡思乱想。 “嗯,族里说出了些问题,要等日足大人回来后再做定夺。” 真对此的反应倒是十分平静,他又在看书,每日的消遣也只有这一件事了,家里的一些存书被他看完了,倒是那套人体穴位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绫理觉得真的反应不太对,犹豫道:“你……没事吧?” 真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马上就要痊愈了。” 绫理觉得,真即便没有过激的反应,也应该感到失落才是,但他此刻一脸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是怎么回事。 她走到真的对面坐下,看着真手里的那本书,思虑道:“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看这本书。” “闲着没事复习一下。”真说着,蓦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绫理。 “做什么?”绫理被他目光看得浑身一紧。 “绫理姐,把你的手给我。”真如此说道,他看了这么多遍的书,却一直没能实践过。 绫理略作犹豫,还是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真一点也不顾忌,直接将其握在手里,并把衣袖向上撸起,露出雪白细嫩的肌肤。 绫理有些不自在,问道:“你想做什么?” 真的一只手在绫理的手臂上轻抚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的样子给绫理一种要给自己扎针的感觉。 “这里是太渊吧。”真指着绫理手腕的一个位置说道。 绫理蓦地沉默了下去,有一会儿才应道:“是的。” “击中这里的话便无法再结印使用忍术。”真继续说道。 绫理叹了口气,随后另一只手抓住真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稍微挪了些位置。 “人体的查克拉经络很细,必须极为精准,没有白眼的话是看不清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真在想什么,这孩子有些疯魔了,竟是想不依靠白眼继续使用柔拳吗。 “真。”绫理忽地反手握住了真的手掌,目露不忍。 “你用不着这样,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等日足大人回来就好了,这段时间伱安心在家里,就当自己不是忍者就行了。” 真怔了下,看着绫理双眼中的情绪才知她理解错了。 “我说了我没事的,只是想钻研一些东西而已。”他解释道。 “真的吗?”绫理却是一脸的不信,她此刻已经笃定真受不了打击心理出问题了。 真有些无奈,索性不再解释,他躺在沙发上仰望着自家的天花板。 “绫理姐不如给我找些书来吧。”他忽说道。 “书?”绫理微怔。 “我看书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想要什么书?”绫理疑惑道。 “讲人体的、查克拉的这类都可以。” 绫理思虑了番说道:“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找一下。” “谢谢绫理姐。” 看着真又看起了书,绫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许久说道:“我给你介绍个女孩子认识吧。” 真懵了下:“你说什么?” 绫理在那儿一脸认真:“也是我们族里的,你见过,虽然我觉得你有些配不上她,但还是可以认识一下的。” 绫理觉得真这个年纪,应该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和幻想,或许这么做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就这么定了,我改日带她来。” …… 猿飞刚同村子里几位高层再一次开完作战会议,回到办公室时却发现大蛇丸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翻看桌面上的文件。 那是火影的位置,在三代目在任期间从未有人敢坐上去过。 猿飞见此一幕并未说什么,缓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大蛇丸随手拿起一份信函,说道:“全是催要物资的信件啊,大名那边物资又延后了吗?” 猿飞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笑了声:“你竟然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大蛇丸说道:“自己村子的事,自然该关心一下。” 这话惹得猿飞眼神闪动不已,他沉吟了会说道:“水之国那边的战场,你愿意去吗?” 大蛇丸却是反问道:“打退了雾忍,就能赢下这场战争了吗?” 猿飞皱眉不语,当然不能,眼下木叶的心腹大患还是北边的土之国,这是当下最大的敌人。 雾隐村那边似乎没打算和木叶全面开战,只是小规模的骚扰不断,估计是想趁着木叶疲软找机会趁火打劫。 大蛇丸很随意地坐在火影的椅子上,一手抵着脸颊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就这么淡笑着看着猿飞。 但猿飞对他的视线却有些回避。 村子里也只有大蛇丸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这位三代火影,若是自来也这么无礼的话,早被他一脚踹下去骂走了。 而自来也也不会这么做。 “水门越来越厉害了啊,在村子里听着他的事迹,我都觉得战争在他的领导下马上就要赢了。” 猿飞一阵沉默,随后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蛇丸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函,说道:“自然是为村子分忧,大名府那边的物资问题,交给我去如何?” 猿飞说道:“大名府从未拖欠过物资,他们也知轻重,延后几天只是表达对我们的不满罢了。” 大蛇丸没和他理论这些,而是反问道:“你不想让我去?” 猿飞为之一噎,又是沉默。 许久之后,猿飞才皱眉道:“你不要乱来。” 大蛇丸嗤笑:“只是去要個物资而已,你怕我会做什么?最多再向大名表一下我们木叶的忠心罢了。” 言罢,他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那里。 “我明天出发,猿飞老师安排一下随行小队吧。” 大蛇丸走过猿飞的身旁,脚步未停径直出了办公室的门。 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猿飞长叹了口气。 他看着大蛇丸刚才坐过的位置,目光有些复杂。 大蛇丸,你是在向我表达不满吗,为何还不肯死心呢…… 12,一乐 绫理说的给真介绍个女孩子认识,第二天便带来了。 真被叫到她的家里,看见客厅里坐着位棕绿色短发的白眼女孩,容貌娇俏可爱,看上去很乖巧。 绫理兴致勃勃地说道:“真来了。” 白眼女孩从见到真之后便立刻站了起来,看着真眼神里又带着好奇。 这个在族里只听说过的人,她还没有与之接触过。 “这是夏,你应该认识。”绫理向真说道。 真点了点头,这女孩他的确有印象,一个族里的同龄人就那么多,即便不怎么相处,也是互相知道彼此的。 日向绫乃的侍女春茶,便是她的姐姐。 “这是真。” “你好。” “……你好。”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夏长得很可爱啊?”绫理笑吟吟地说道,“平日里不知有多少小男生给我们夏献殷勤呢。” 日向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出声制止她:“绫理姐。” “是挺可爱的。”真说道。 “……谢谢。”日向夏闻言礼貌地回应道。 真注意到她总是时不时地看向自己,遇上自己目光后又连忙躲闪开,估计是对自己的眼睛好奇。 真发现绫理在向自己使眼色,便无奈道:“快到中午了,不如一起去吃饭吧。” “这么一说,我的确是有些饿了。”绫理立即接话道,并同时向真回了一個“很上道”的眼神。 真略有无奈,他是看绫理热衷于此,才不想拂了她的意愿罢了。 “你们想吃什么?”他随口问。 “我随便,夏呢?”绫理道。 “我都可以。”日向夏轻声道。 真:“……”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错误的问题,真直接拍板道:“去吃拉面吧。” “拉……拉面?”绫理呆了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真,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第一次见人家女孩子请她去吃拉面吗? 日向夏也有些意外,别的男生请她吃饭时,都是些精挑细选的饭店,甜品店、烤肉店、寿司店之类的,请她去吃拉面的真还是第一个。 “你……”绫理凝眉思虑了下,“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想了,就吃拉面吧。”真却是说道。 绫理十分无语,原先还觉得真这小子孺子可教,现在想来是高估他了。 日向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她今天过来见真除了对族里这个失去白眼的人有些好奇之外,主要还是碍于绫理姐的面子而不得不来。 只是见一个小男生而已,最多再一起吃顿饭罢了。 真没理会二人的想法,他想的只有前些天在村子里见到了一家“一乐拉面”的店铺,没想到现在这个时间一乐已经在木叶开店了,想去尝试一下而已。 三人一同出了日向族地。 “听说真君已经是中忍了啊。” 一路上日向夏注意到绫理在对真疯狂使眼色,但对方似乎没有看到,她心里觉得有趣,便很贴心地主动挑起话题,省得让绫理姐难做。 “嗯,当初侥幸过了中忍考核。” “我听说中忍考核很严格的,能通过肯定不是侥幸。”日向夏则是说道,“我还只是个下忍而已。” “下忍也挺好,升任中忍只是早晚的事,代表不了什么。”真说道。 日向一族并没有人会一直待在下忍。 “真君太谦虚了,我听说真君在前线立了大功呢。”日向夏轻声细语,说的话让人听起来也很受用。 真只是淡笑道:“只是侥幸没死而已。” 绫理突然插嘴道:“当时可是已经深入敌营附近了,就连上忍也不一定能有把握安全撤离。” 日向夏吃惊道:“这么危险吗。” 绫理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危险的话,怎么能带回有用的情报呢。” 她说这些也是想提高一下真的形象,倒也确实有用,让日向夏对真改观不少。 她虽然是忍者,但并未上过战场,对战争的认知也多半是听说来的,以及见到那些从前线回来的伤员们,才能感受到一些战争的残酷。 她心里对真这种上过战场的人,还是心存许多敬重的。 可真并不以此为傲,关于前线的事,任绫理去说也不插嘴,他倒是成了一个听客,仿佛故事中讲述的不是他一般。 过不久,便走到了一乐拉面店的门面前。 只是间有些简陋的小店,见此绫理更是叹了口气。 她觉得今天自己算是白费心思了,回去得好好教训一下真着小子才行。 “这家还很不错的。”日向夏浅笑道,并没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也这么觉得。”真淡笑了声,心里莫名有些感慨,随后掀起帘幕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老板是个年轻人,带着白色的厨师帽,系着围裙,一双眼睛仿佛睁不开一眼,笑起来就更看不见了。 “三位想吃些什么?” “来份招牌拉面吧。”真说道。 “我也一样吧。”绫理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要一份豚骨叉烧拉面。” “三位稍等。” 三人落座,日向夏坐在了两人的中间,主要是绫理先一步坐在了和真相隔一个座位的位置,让夏觉得再去坐绫理的另外一边就不礼貌了。 “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我来过,当时客人很多要排很久的队。”日向夏说道。 “可惜当时没来。”真说道。 “没关系,以后常来也一样。”正在抻面的拉面老板这时笑道,“熟客可以酌情优惠哦。” 绫理在一旁撇嘴,心里觉得一家拉面店有什么好的。 “看来真君很喜欢吃拉面啊。”日向夏笑道。 “不。”真一手抵在桌子上托着腮,侧目看了日向夏一眼。 “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只钟爱一样食物而放弃别的美食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又瞥见绫理在看自己,两人对视时绫理却瞪了他一眼,真也明白她是不满意自己的做法。 日向夏听着他说的话不由微楞了下,旋即点了点头:“真君说的……挺有道理的。” 热气腾腾的拉面很快便被端了上来,汤上漂着淡淡的油花,浓郁的香气充斥了鼻腔。 “我开动了。” 13,光与暗 两日后,村子里突然流传起了一则劲爆的消息。 火之国大名竟然遭遇了袭击! 说是一支岩忍小队不知如何穿过边境潜入了大名府之中,当时的情形极为惊险,大名身旁的守护忍都牺牲了大半,幸得负责押送物资的大蛇丸及时赶到,才于危难之际救下了大名。 此事传播得很快,这不过是事发的第二日,在村子里已经开始流传了起来。 听说大名对大蛇丸大加赞赏,赏赐了他许多东西,但都被大蛇丸拒绝了,而是请求大名能够多给予木叶更多的物资军备,该请求得以应允。 此事带来的影响力不小,对普通民众而言大名的身份无比尊崇,其中利害他们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大蛇丸这样的行径是一件很了不起,且涨自家脸面的事。 而且面对大名的赏赐竟然拒之不受,反而去给前线拼死作战的同伴们谋取优待,这样的精神让人为之叹服,无不心怀敬重。 原本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在村子里就有极高的名望,只是在这一次战争之中并没有怎么听说过有关他的消息,这件事情使得大蛇丸重新出现在了台前。 还有传闻说之所以没在前线见过大蛇丸大人的踪迹,是因为他一直在执行一个事关国家安危的绝密任务,该任务有极高的风险,必须要有大蛇丸大人这样的强者亲自去执行才行。 大蛇丸此刻还没回到木叶,舆论却已经开始发酵了,明眼人看得出此事背后似乎有什么在推波助澜,但可惜当下村子里的明眼人太少,大部分人此刻都在前线。 火之国北部边境。 随着封印结界的打开,一处驻军营地凭空出现在了这片森林之中。 领首的是一位脸上两道疤痕、面色坚毅的青年,虽然下巴处蓄着胡须,看得出他年岁并不算太大。 “大蛇丸大人。”他走到大蛇丸的身侧,躬身问候。 “鹿久啊,这里是你负责吗?”大蛇丸眼神扫过他身后的营地,缓缓开口。 “火影大人委以重任。”鹿久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蛇丸大人运送物资辛苦了,我听说了大名府发生的事,多亏了大蛇丸大人,才使我们火之国避免一场灾祸。” 大蛇丸淡笑了声:“这和在前线舍身作战的你们相比,算不得什么。” 鹿久不由一怔,心里对大蛇丸竟然会和自己客套这种事感到有些惊诧。 “大蛇丸大人客气了,请移步营内吧。” 大蛇丸带来的辎重车队缓慢地驶进了营地之中,由这里的人负责交接。 这些物资的到来,又给了前线忍者部队不少的底气,众人看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进来,纷纷自发地去帮忙搬卸东西。 大蛇丸视线一直在营地内部巡视,此地留驻的忍者不少,除却外派的部队仍有几千人,是木叶在土之国战场较大的驻军营地之一。 这种地方他并不陌生,在上一次忍界大战时,他也曾是风头一时无两的人物。 然而在这次战争爆发后,他并未在前线活跃多久就被留在了后方,猿飞倒是给了他不少任务,但都是和前线战场并无直接关联的。 自来也那家伙也是,明明在前线作战却一直没怎么听过关于他的消息,也是在为了自己的学生让路吗。 “水门在这里吗?”大蛇丸问道。 “水门有任务外出了。”鹿久说道,“顺利的话,也应该快回来了,大蛇丸大人若是想见水门,是来得及的。” 大蛇丸淡笑:“看来见他一面很不容易啊。” 鹿久解释道:“大蛇丸大人误会了,水门一直很少给自己歇息的时间,他的任务量是别人的几十倍,即便是身在前线的我,和水门基本也只有公事可谈。” 大蛇丸闻言这才面露讶色,他一直觉得水门能有这么高的名望,是参加过几次重要的战役并带领大家取得了胜利。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事事亲力亲为,这是他当初没做到的。 沉默片刻,他道:“水门真是拼命啊。” 鹿久则是道:“水门说过,为了木叶,舍身无悔。” 两人说话间,大蛇丸蓦地停下了脚步,他仰首看向身旁的一棵大树,树冠庞大,枝繁叶茂,阳光穿过缝隙,形成无数光斑,照在大蛇丸的脸上。 “当初建营地时,觉得这棵树生长得这么好砍了怪可惜的,就留下了。”鹿久看着大蛇丸无端地看起了一棵树,便说道。 “大家在闲时都挺爱在这棵树下面乘凉聊天。” 大蛇丸淡淡开口:“砍了是怪可惜的。” 森林吹起一阵风,树叶婆娑作响,他脸上的光斑也在跟着摇晃,光暗交错,让人目眩神迷。 “水门大人回来啦!” 营地里突然响起一声呼喊,营地里瞬间噪杂起来。 大蛇丸远远看见,一个身形挺拔的金发青年很快被众人簇拥起来,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并回应着身边人的话语。 “大蛇丸大人,水门回来了。”一旁的鹿久提醒道。 大蛇丸注视着那人,只是平静地发出个声音。 “嗯,我看见了。” 战场上令敌人闻而生畏的金色闪光,村子里让村民们信赖尊敬的木叶英雄。 这個年轻的后辈,光芒已经盖过了曾经的自己。 捏造的舆论可以愚弄普通群众,但这些和波风水门一同出生入死的忍者们呢,要如何才能收他们的心? 大蛇丸思绪千转,却完全找不出破局之法。 在此之前他还曾不屑一顾,一个火影之位,以自己的身份地位,稍使力量和手段还不是唾手可得? 他怨恨着猿飞老师放弃了自己,明明自己才是他最中意的学生不是吗? 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但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呢? 孤傲自负的长子,孤傲自负的长子…… 真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不断回响,振聋发聩。 自诩聪明的自己,在对待这件事上眼光竟是如此狭隘短浅。 “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大人?” 鹿久的声音将大蛇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侧目看向对方。 “我们先回主帐吧,水门等下也要来的。”鹿久说道。 “嗯。” 大蛇丸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水门的方向。 故事是杜撰的,现实要更加魔幻…… 那小子,究竟能带给自己怎样结局! 14,混乱伊始 火影大楼办公室内。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看着回来述职的大蛇丸,手里是一份详细的物资军备清单,比原先约定的数量要多了一半。 “辛苦你了,大蛇丸。” 大蛇丸一身绿色作战服,对猿飞的慰问只是淡笑了声:“只是送些东西而已,一直无事可做,人也会发霉的。” 猿飞闻言则是说道:“你这次不是做了一件挺大的事吗。” 大蛇丸道:“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猿飞抬眼看了大蛇丸一眼,手里拿起一封信示意了下:“大名送来了信函,内容多是对你的褒奖,称我们木叶重用你这样的人才,战争必定很快就会获胜。” 大蛇丸闻言神色如常,说道:“我在前线见了水门,他的号召力很强,有他在才能带领我们木叶取得胜利。” 猿飞淡笑:“你这么看好他吗?” 大蛇丸说:“自来也真是收了个好学生啊。” 猿飞眼神微动,看着大蛇丸忽问道:“那你觉得,水门出任四代目火影如何?” 大蛇丸神色如常:“战争还未结束,伱就已经在想着卸任了吗?” “总要想些未来的事,大名这么看好你,你又这么看好水门,这战争岂有不获胜的道理?” “火影之位能者居之,水门的确是有这个能力。” 猿飞一直在注视着大蛇丸的双眼,直到他说出这句话来,那蛇一样的眼睛之中仍未传递出他所预想的情绪。 他缓缓说道:“大蛇丸,你也曾有过这样的学生吧,若是能设身处地,他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大蛇丸目光一冷,淡淡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大蛇丸走后,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 猿飞手在办公桌下摸索了会儿,拿出了一杆烟枪,点烟之际,又瞥见桌子上那封大名的信函。 这信里,除了对大蛇丸的溢美之词之外,大名还表达了对木叶边防不满,竟能放任一支岩忍小队就这么潜入了进来。 但在事发后猿飞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调查火之国边境的出入信息了,正值战时,火之国和木叶对边防的把控极为严格,得回的消息也是边境并无异常。 猿飞察觉到不对劲,随后又觉得查下去也毫无意义,若是真得出了什么不好的结果出来,也是无法向大名禀告的,难道告诉大名木叶此刻正因火影之位而争权夺利吗? 大蛇丸啊,还是低估了你的狠辣与野心…… 猿飞吐出一口烟雾,浓得在眼前缭绕难散。 …… 大蛇丸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红豆去找真过来。 而等红豆小跑着离开后,他又冷静了下来,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真是太可悲了,大蛇丸,至今也无法舍弃这些无用的感情吗? 闭目良久,客厅里突然瞬身出现一位暗部打扮的忍者,头戴花纹面具,半跪于地。 “大蛇丸大人。”他两手递上一份卷轴。 大蛇丸仿佛没听见一般,静坐在那儿眼皮也没抬,从他衣袖中缓缓爬出一条蟒蛇,爬到暗部面前张口将卷轴衔在嘴里。 “团藏大人向您问好。” 暗部垂首说罢,再次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时间过了足有半個小时,红豆才带着真姗姗来迟。 真在迈进客厅的一瞬,立刻感到了大蛇丸身边冰冷的气场。 红豆倒是没察觉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大蛇丸身侧邀功:“大蛇丸大人,我把真带来了。” 大蛇丸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和真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出去玩一会儿吧。” “诶?”红豆小脸不解,扭头看了眼一旁的真,心想着真什么时候和大蛇丸大人关系这么好了。 在红豆印象中,只有大蛇丸大人在和别的大人们谈话时才需要她避开,她也会很懂事地不去打扰。 但他们之间有什么事要避开自己啊…… “知道了。”红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临走时又忍不住看了真一样。 真没去过问大蛇丸的情绪为何有些不对,而是开口道:“这两日村子里都在谈论大蛇丸大人救下大名的事。” 大蛇丸没开口回应,只是反手扔给他了一个卷轴。 真将其展开,里面的内容写的竟是一些和火之国一些王室大臣的往来信息,大概意思是这些大臣们都接受了根部送去的好处。 这些大臣们应该都不是蠢人,敢这么受贿想来根部带去的不全是善意。 看着这骇人听闻的内容,真却一脸平静,而是说道:“战争快结束了。” 大蛇丸瞥来一眼:“你怎么知道?” “木叶快打不起了,岩隐也一样。” 大蛇丸说:“即便如此又怎样,你觉得岩隐会收手吗?” 火土两国战争极为惨烈,打倒现在战争已经快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在战场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在为了仇恨而厮杀。 “所以需要一个契机,让两国休战,届时木叶会递出和平条约。” 大蛇丸闻言眉头微皱:“这岂不是和打了败仗差不多。” 真却说道:“只需修饰一番,村民们不会这样认为的,火影大人再趁此机会引咎辞职,拥立四代目继位。” 大蛇丸目光闪动,继续问道:“你说的契机是什么?” “大蛇丸大人忘了这一场忍界大战,因何而起吗?” 大蛇丸心念急转:“砂隐!” 真顺势道:“四代风影继位这么久,砂隐村内部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得到他们的同盟,岩隐必然会停手。” “砂隐会愿意?” “砂隐也急需和平,他们不会容许火土风三国失衡的。” 大蛇丸不再做声,坐着思虑起来。 “大蛇丸大人需要前去风之国,为木叶争取来这一位盟友。” “不!”大蛇丸突然开口,打断了真的话。 “只有这样还不够!” 真闻言微怔,却发现大蛇丸冷笑着说道:“必须要在木叶生死存亡之刻,由我带着援军出现,才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威望。” 真的神色趋于平静,他道:“眼下岩隐怕是没那个实力能将木叶逼到那一步。” “岩隐没能力,我们给他们这个能力不就行了!” “大蛇丸大人,您若是做了火影,那些在前线的忍者可都算是您的家人。” 大蛇丸不为所动:“他们想要拥立另一位火影,这算不算是对我的背叛?” 他已经明白了,那些忍者的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就这么朝向他,无论他做什么。 所以必须要走出一条流血之路。 “这样做,会让木叶、让整个火之国都为之大乱的。”真继续说道。 大蛇丸也平静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着:“混乱,是阶梯!” 扫清一切、登向顶峰的阶梯! 15,触目惊心 大蛇丸要做什么,在真看来根本无所谓。 所以在第一时间听到大蛇丸那疯狂的想法时,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真只需要在该说话的时候说些话就行了。 在和岩隐的战争结束前的这段时间,村子里的一切争端他都不需要再去理会。 绫理给他找来了许多书,但态度却变得极差,看他时的眼神有种想痛揍他一顿的冲动,真猜测着应该是上次和日向夏一起吃饭的事。 对此真也不好解释什么,去街上挑了一些小礼物送给她算是聊表歉意。 绫理也不知从何渠道弄来的书,一本阐述查克拉七种属性的书,就要比真记忆中原身所看过的类似的书要深奥的多,除此之外还有讲人体的医学类书籍,真简单翻阅了下发现这类书专业性有点强,是给专门的医疗忍者看的。 仅是那本讲查克拉的书也足够真钻研一段时间的了。 他的生活变得平静,在最后一次去医院检查身体之后,也尝试过去日向家的训练场修炼一番,但那样太过于枯燥,且收效甚微,实力的增长需要日积月累。 在这个世界人们普遍遵循的事,真却有些抵触,他更喜欢不劳而获的东西,可这种事也只能想想。 他开始给自己制定修行计划,也只是体能训练,没了白眼柔拳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体术只能倾向于木叶刚拳流体术,可日向家根本没有修习刚拳的人,也没有此类的书籍。 好在原身的底子还在,一个中忍水准的日向族人,身体素质还是极佳的。 这些天日向绫乃又曾来看过真,给他送过不少的东西,包括日用品、她做的饭菜之类的。 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即便有心机,在真眼里道行还是太浅,两個人都在演戏,只是各怀心思罢了。 绫乃觉得一个小孩子自己能轻易拿捏,真也很配合她,对她表现出亲近与感激。 红豆也来找过真几次,但都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她是觉得真这个人挺不错的,毕竟喜欢吃团子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而且大蛇丸大人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转眼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前线突然传回消息,木叶吃了一场败仗,损伤惨重。 似乎是在一次部队行军中遭遇了伏击,牺牲了无数同伴。 此事一经传回村子,瞬间使得整个木叶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就连绫理也为此忧愁不已,前线战场虽不需要他们去拼命,却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真从训练场回来途中,遇上了一撮人,这些人他都认识,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日向夏。 “真君?”日向夏意外地打招呼。 她身旁的几人也都是日向一族年轻一辈。 那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叫日向伊吕波,是一位中忍,应该在前线才是。 另外更年幼些的两人真记得分别叫日向铁和日向德间,都是刚毕业的下忍,和红豆差不多大。 “是真啊。”伊吕波也主动打了声招呼,他的称呼更亲近随意些。 一旁的日向铁和日向德间则是纷纷喊真大哥,又偷偷地看着真的眼睛。 作为同族的同龄人,彼此自然是认识的。 “你们好。”真也回应道。 “伊吕波君刚从前线回来,我们准备一起出去吃饭,真君也一起来吧。”日向夏笑道。 真注意到伊吕波所穿的忍者作战服下面,隐隐露出一截白色的绷带。 应该是受了伤,才回村子来疗养,但看其行动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伤势应该不重,正常而言并不需要返回村子。 这就是日向一族作为木叶古老名门所受到的优待了。 “自你返回村子后就许久不见了,一起来吧。”伊吕波笑道。 先前日足因真的事从前线回来,伊吕波并未跟着一起。 真心里稍作思虑,点头道:“好啊。” 加入他们的队伍后,一行人向着族地正门走去。 真向伊吕波问道:“身体怎么样?” 伊吕波闻言苦涩一笑,随后掀开了自己作战服下的内衬,露出了整个被纱布裹着的腹部。 “被岩忍的忍术击中了,好几颗石子跑进肚子里去了,虽然取出来了,但怪疼的,而且饮食也要注意,好多东西不能吃。” 眼前的一幕却是真想错了,伊吕波这已经不算是轻伤了,被击穿了腹部,可以想象有多严重。 但伊吕波虽然在抱怨,却说得轻描淡写。 伊吕波放下衣服后又笑道:“和当初的你比只能算轻伤了,日足大人体恤我,让我从前线回来休养一阵子。”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真心里有些感慨,这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在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残酷。 “当时真君伤的也很重吗?”一旁的日向夏问道。 “何止是严重啊。”伊吕波咂嘴道,“当时真回营地时浑身是血,胸口被开了一道特别大的伤口,医疗班的人说真能活下来就是奇迹。” “真可以撩开衣服让夏看看。” 真并未照做,只是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夏也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她不由感慨:“战场真是个十分凶险的地方啊。” 伊吕波深以为然:“对啊,不过有日足大人和水门大人,我们很快就会胜利的!” “夏,你是不知道水门大人他啊……” 伊吕波滔滔不绝地为日向夏讲述起了波风水门的传奇故事,看得出他是波风水门的一个小迷弟,言语间尽是些“极其”“无比”“十分”等词汇,说得眉飞色舞。 日向夏虽然在认真地倾听,但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面露微笑,反倒是一旁的日向铁和日向德间在一直发出赞叹声,并不停地追问“后来呢?” 真也看出来了,这个伊吕波对夏有意思,但夏并没有表现出相同的意思,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礼貌。 几人一路走出了日向族地,到了一家烤肉店的门前,是真和红豆来过的那家“烤肉Q”,村子里口碑比较好的餐馆就这么几家。 五人落座,伊吕波厚着脸坐在了夏的身旁,真则是与德间和铁坐在一起。 老板递来菜单,伊吕波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水门的事迹,另外两个小弟也听得入迷,菜单递给日向夏被其礼貌的拒绝。 真倒是没客气,接过菜单就开始点了起来。 等伊吕波意犹未尽地说完时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烤肉和菜品,他有些傻眼:“这是点了多少啊?” 真已经开了炉子在烤了起来,闻言便道:“我看你们都挺入神的,就没打扰你们,自作主张地点了些。” 伊吕波嘴角抽了抽,感觉有些肉疼,最为关键的是他因为伤势的原因,并不能吃烤肉,带众人来这里也是因为日向夏,想带她来一个不错的地方吃饭。 日向夏这时也笑吟吟道:“我看真好像经常吃烤肉呢,点的都是些招牌菜品,还特意向老板要了调料。” 伊吕波闻言立即道:“夏喜欢就好了,只是一顿烤肉而已,若是不够吃就再点吧。” 一旁的德间和铁闻言立即说着伊吕波大哥真大方此类的话。 真递来了一碗粥给他:“伱应该不能吃烤肉吧,这是给你点的。” 伊吕波接过碗,满目怨念地盯着真,心想着改日一定要从真着家伙身上坑回来。 肉在烤炉上滋滋冒着白气,真一手拿着架子翻肉,一手抵着脸颊很随意地问道。 “我听说,前线打了败仗?” 伊吕波闻言一怔,随后脸色沉重了下来,过了有一会儿才应道:“嗯。” “我们的行军路线本来应该是十分隐秘的,但不知怎么被岩忍发现了,他们在路上设伏……” 席间的气氛凝重了起来,两小弟不再说话,夏也是端着茶杯静静听着。 “有多少人撤离了?” “千人部队,撤出来的仅有三百一十七人。”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日向夏捧着茶杯的手也不由一紧。 真看着炉子上渐渐地有些焦黑的肉不再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大蛇丸不会停手的。 16,看不见的敌人 火之国北部前线临时驻地。 历经了一场惨烈的伏击之后,这支部队的人员已所剩无几,还是在危机之刻水门赶到带他们突出重围,否则这些人要全部丧生于敌人的手中。 主帐之内,水门同猪鹿蝶三人坐在一起。 “你是说,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水门沉吟道。 “只是猜测。”鹿久说道。 “有什么依据吗?” “我们的行军路线是由侦察部队仔细勘测过的,事属绝密,敌人若有远超我们的侦察手段的话应该在这场战争中早就取得先机了。” 水门只是凝眉不语。 鹿久继续道:“我知道这种事说起来有些勉强,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 水门问道:“你想怎么做?” “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测,若真的存在敌人的奸细,那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鹿久说着,拿出了小型三个卷轴出来,这是他刚绘制的。 “这是三种不同的撤军路线,要把它们分别送往别的部队驻营那里,我已经在这三条路线上提前派去了一名侦察忍者。” “卡卡西!”鹿久冲着账外喊了一声,随后便有一位白发面罩少年走了进来。 他就其中一枚卷轴交予卡卡西:“送去东边自来也大人的营地,速去速回即可。” “明白。”卡卡西接过卷轴,简短的应了声便出了主帐。 鹿久将另外两枚卷轴给了水门。 “水门你辛苦些,这两份分别送往西边富岳的营地和西北方的前哨营地。” 水门轻轻颔首,又道:“还有什么嘱托的吗?” 鹿久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下午3点我们会出发。” “来得及,我会赶回来的。” 不同的驻营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近,每次做出行动前都会派出传讯人员互相告知,以便彼此能掌握对方的动向。 水门走出主帐,便看到周围聚拢在一起的残部。 寥寥几百人,士气低迷,不少人身上还都带着伤,依靠在树干上、或是躺在地上休息着。 看到水门出来,还是有人站起身来问候着“水门大人” 水门的心情有些沉重,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两日前明明有更多人的。 他并没多说什么,直接瞬身离去了。 鹿久这时也从营地中走了出来。 “大家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出发,走晴云山撤离。” 一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水门也如约赶了回来。 部队整备过后也再次出发。 晴云山是横跨火之国与草之国的一座山,山势并不险峻,且景色迤逦秀美。 鹿久率领部队一路在山腰上前线,看着周围的葱郁植被,觉得若是在此发生一场血战的话,怕是要对这里的环境毁坏不少。 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 “走了多久了?”水门问道。 “40多分钟。”鹿久回应。 水门便说:“这么久还没有传回消息,应该是无事了。” 鹿久点头:“但愿吧。” 照顾到队伍中有伤员,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水门走在队伍的前列不时的回望,看着这些仅剩的同伴,他心里决心要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水门。”丁座扔来一个水袋。 水门打开仰首喝了口,远远望见天空如碧玉般澄澈湛蓝,白云几簇,这景色若是在山顶欣赏,怕是会更美。 但水门刚喝完水,鹿久先前派出的侦察忍者便回来了。 他的到来,让水门和猪鹿蝶三人的心里俱是一沉。 “怎么样?”鹿久皱眉问道。 “我所在的地点发现了一股岩忍,人数足有有五六百人之多!” 这人接过水门递去的水袋喝了口,微喘着气说道。 “这样啊。”鹿久面无表情地应了声,这人派去的地点是送去自来也大人那边的撤军路线。 “你先去歇息吧。”他对此人说道。 看来是自来也大人的营地之中被敌人渗透了。 “鹿久,看来你猜的没错。”亥一说道。 “需要提醒一下自来也老师才行。”水门说道。 鹿久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又有一名侦察忍者返回了。 这人所在地点,是送去富岳那里的撤军路线。 几人心中俱是咯噔一下。 片刻后,最后一名侦察忍者也回来了,他们带回的讯息都一样,所负责的地点发现了一股岩忍。 鹿久只觉有些头皮发麻,他扭头看向水门,见他凝重的脸色之下,带着一抹震惊。 所有营地,都有奸细! 这样的仗,该怎么打? 鹿久蓦地想起了什么,突然起声高喊:“停止前进!” 他环顾四周,冷汗瞬间下来了。 “亥一!”鹿久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而亥一在鹿久高喊之际已然开始施展感知忍术。 部队停了下来,警惕着四周,原本葱郁茂密的丛林,此刻却是危机四伏。 片刻后,亥一说道:“没发现什么异常……若是提前埋伏好的话,可能有隔绝感知的手段。” 鹿久说道:“这是冲我们这支队伍来的,他们决心要歼灭我们!。” 水门这时走上前去,神色平静地说道:“交给我吧。” 鹿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知道水门很强,强得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畴,不是他这种忍者能够与之相比的,但敌人可是足有五六百人之众! “可能有些麻烦,需要亥一来帮我。”水门说道。 “等敌人现身后,将他们所有人的位置传递给我。” “好!”亥一应道。 “我们也一起去!”就在这时,队伍之中响起一阵声音。 几名忍者自发地上前,一脸坚毅地看着鹿久和水门。 “还有我!” “还有我们!” 更多的人涌了上来,连带那些伤员们,一個个无人面露惧色。 “不能总让水门大人保护我们。” “我等绝不做累赘,为村子而死毫无怨言。” “对!我们也要一起去!” 鹿久心神大为触动,又不由苦笑道:“哪有明知是陷阱还要往前闯的。” 他又看向水门,心中感叹,这就是水门的人格魅力啊。 当即下令道:“改变路线,全员下山,由水门和亥一殿后,防止敌人察觉后追击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选择了遵守鹿久的命令。 队伍随即向着山下的方向前行,走出不远鹿久忍不住又回头忘了水门和亥一一眼。 岩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家内部的那些看不见的人。 17,猜想 日向一族的训练场。 “真大哥,不行了我认输。”日向铁瘫坐在地上,向着不远处的真摆手道。 与之切磋过后的真也是有些气喘。 “没想到真大哥没了白眼也能这么厉害。”一旁观战的日向德间不由说道。 “再怎样真也是中忍啊,打你们两个小屁孩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伊吕波则是嗤笑道。 真却没有伊吕波说的那般轻松,这算是重生过后第一次与人交手,以往的战斗经验对真而言只能算是记忆,若是原来的真的话,不用白眼与柔拳也能将日向铁瞬间放倒。 “那就歇息一下吧。”真揉着酸痛不已的小臂,刚才不小心受了一击,便感到自己手臂施展起来有种难言的阻塞感。 几人聚在一棵树下的荫凉处,真和日向铁各自拿起自己的水壶补充水分。 日向家的训练场足有三四个操场那么大,靠近村子边缘,紧挨着一片密林。 但这里除了他们几人之外便再无他人了,日向一族大半的忍者都去了前线,与真同龄的人只有伊吕波和夏还留在村子里。 伊吕波在一旁指导日向铁,讲述着刚才切磋中他所暴露出的不足。 真也在静静听着,倚在树干上。 天空飘着几片云,风吹来树叶婆娑作响,地上的尘土跟着旋转又垂落。 休息了有一会儿,真放下水壶,起身伸展了下四肢。 “德间要来试试吗?”他看向另一位秀气的小男生,德间留着长发,用发绳束在背后,两鬓各自垂落一绺。 “我吗?”德间惊讶道。 “怎么,你要我和伊吕波打吗?”真淡笑着反问道。 伊吕波如今重伤未愈,完全没有战斗的能力。 “只是切磋而已,你小子怕什么。”伊吕波拍了下德间的后背。 “好吧。”德间犹豫着起身应了下来,他自知不是真的对手,有些担心自己会输的很惨。 两人向外走出几步,于空地之处相对而立。 德间率先结出了对立之印,真觉得好笑,也同他一样结印示意,随后摆出架势。 小臂的痛感还未消退,但并不影响真想战斗的想法,和枯燥的体能训练不同,在与人对战时的拳脚碰撞、招式博弈要有意思的多了。 “真大哥一直都这么努力吗?”树下坐着的日向铁忍不住问道。 “他啊……应该是吧。”伊吕波有些说不上来,他和真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对真也不怎么了解,只是身为同族人才能在见面时聊得开。 先前发生的事让他对这个族里兄弟有了更深的印象。 真这边已经在和德间交手了,德间的路数和铁差不多,且他们的招式而已都是他所熟悉的,这让真在与之交手时越来越轻松自如,这感觉就仿佛是自己正在对脑海中的战斗记忆慢慢地融会贯通。 “啊!”一声惨呼,德间突然被击倒在了地上,抱着右手小臂面露痛苦之色。 真见状连忙上前去查探情况,伊吕波和日向铁闻声也迅速赶来。 “你怎么样?” 德间被扶着坐起身来,只见整個右手小臂通红一片,伊吕波看着这一幕不由面露惊疑之色。 “嘶……”德间只是抽着冷气,看样子是非常的疼。 真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指骨节处也是遍布红痕,有着锤在墙壁上的疼痛感。 “不好意思德间,刚才我想试试能不能点穴,没控制好下手的威力。”真向他致歉道。 “你怎么点的穴?”伊吕波问。 真举起攥着的拳头示意。 “……”伊吕波有些无语,柔拳中哪有用整个拳头点穴的,人体的查克拉经络那么细,错开一点都不行。 德间在那儿抿着嘴一声不吭。 “不就挨了一拳吗,怎么看上去要哭了一样。”伊吕波开口道,“你看真的手也受伤了。” “为表歉意,中午我请吃饭吧。”真说道。 德间闻言立即抹了下快要掉下的泪花,问道:“吃烤肉吗?” “拉面。” “……” 德间闻言又默默地捂住了自己小臂,骤紧了眉头:“嘶……好疼啊!” 真觉得好笑,也没让他失望:“那就烤肉吧。” 德间当即站起了身来:“真大哥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正好有些饿了。” 伊吕波见状忍不住吐槽道:“真能演戏。” 日向铁也在一旁失笑了起来。 真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背,柔拳的点穴原理是将查克拉打入对方的体内,从而达到损伤敌人体内查克拉的通路“经络系统”和内脏的效果。 这查克拉一般是有指尖释放出来,而他刚才出拳的一瞬却是让自己的整个拳头都释放了查克拉,他看不见查克拉经络,试着能不能“全方位打击”一下。 便造成了伤敌也伤己的效果。 “真大哥没事吗?”德间问道。 “没事,去吃饭吧。” 一行人谈笑着离开了训练场。 真觉得自己的一些猜想可以尝试一下,原著中雏田所使的柔步·双狮拳似乎是差不多的原理,由查克拉进行形态变化之后覆盖双手,从而增强打击和破坏范围。 但是日向一族所有的术,都是需要白眼来辅助的,有了白眼才能精准的投放查克拉,使自己每一招每一式达到最好的效果。 真的设想虽然有实现的可能,但难度要比普通的柔拳高得太多了。 和伊吕波他们吃过烤肉,真一人去市场买了些食材和调料,回到家里鼓捣了些小零食。 只是一些简单的炸土豆和炸薯片,这世界也有卖的。 用包装盒盛好,真送去了隔壁绫理家里。 “这是伱做的?”绫理见了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尝尝味道如何。” 绫理略作犹豫,捏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只觉酥脆咸辣,十分入味。 “唔!还挺不错的!”她直接从真的手里接过食盒,坐在沙发上认真享用了起来。 她今日穿了条碎花半身裙,两条修长的白腿在真的眼前晃啊晃。 “看什么呢!”绫理瞪了他一眼说道。 “腿。”真直言不讳道。 绫理抄起一旁的靠枕丢了过去,被真接住楼在怀里。 “有什么事求我?”她随后问道。 “能再帮我找些书吗?”真也没客套什么,直接提出自己的请求。 “之前给你找的看完了吗?”绫理惊讶道。 “看完了。” 绫理在那儿若有所思,沉吟了番说道:“你若只是想随便看些书的话,我给你可以找些小说来打发时间。” 真摇了摇头:“我是认真地看完了,除了那些医学类的专业书籍,也都已经理解了。” 绫理颇为惊诧,那些书里的知识可并不浅薄,这小子哪能这么快就吃透。 “你还想看什么?”她问道。 “有关查克拉的书什么都可以,有多少可以来多少,除此之外我还想看一些感知和医疗忍术这两种入门的书籍。”真缓缓说道。 绫理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她上次给真找的书都是随便找的,否则也不会给他送去专业性那么强的书了,见真可能的确是想看书,绫理决定回头仔细为他挑选一番。 一盒薯片很快就吃完了,绫理十分满足,这和市面上卖的那些袋装薯片味道有很大的区别。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东西的?” “先前看到一家卖炸薯片的小吃摊,觉得挺有意思就多看了几眼,回来后自己尝试做了下。” “想不到你还挺有这方面的天分。” 真淡笑着说:“你若喜欢我可以经常给你做。” 绫理嗤笑起来:“那我不得天天给你跑腿?” 18,大厦将倾 有关感知忍术和医疗忍术的书籍对查克拉控制要求都极为严格,要做到细微之处不犯一点错误。 两种书上都有一些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的小技巧。 这也是真想要看到的。 随后的生活便是每天看看书、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顺便在训练场揍揍同族的两个小弟弟。 德间和铁二人苦不堪言,有心拒绝,但被伊吕波告知说能和比自己强的人不停切磋的话,是对自己实力提升有很大帮助的。 前线这时再一次传回了噩耗,木叶的前哨营地被岩忍发现,遭遇了一场大规模的袭击,三千人的部队死伤惨重。 此战一经传回村子,使得整个木叶上下大为震动。 原先在神无毗桥作战中扳回了一成,眼下战争的天平开始往岩隐一边倒了过去。 没了前哨营地,木叶所有部队只能回撤,将整个草之国战场让了出去,收缩在了火之国边境之内。 这样的局势在外人看来,木叶已是必输之局了。 火影大楼之内,会议室的长桌上坐满了人,这些都是暂时留守在村子中的骨干。 这一场会议已经持续了数小时之久,仍未散去,期间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也曾十几分钟无一人发言。 不多时,敲门走入一人,将一封信放在了三代火影的身前。 猿飞拆开看了眼,神色愈发的烦躁。 一旁坐着的水户门炎接过一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真是岂有此理,这样的报价他们也叫得出口!” 这是一份汇聚了许多雇佣兵组织的报价单,但价格一個个却都高得离谱。 转寝小春也怒道:“往日他们都没少受过我火之国的恩惠,眼下竟然趁火打劫!” 猿飞并没说话,墙倒众人推,他知道这些雇佣兵组织并不想帮木叶去打仗,都害怕木叶战败后自己会遭到岩隐的报复。 又有一名忍者走进会议室,送来一封信。 这段时间,猿飞已经收到无数封来信的,各方的都有,火之国本地的商会、或是一些知名大族,都在信中表示愿意给予木叶各方面的支持。 眼下这封是大名府的来信,猿飞看过之后神色稍霁。 自家老板还是靠谱的,信里说新一批军备物资已经在路上了,有什么需求让他们立刻提出来。 大名府已经来信数封了,关心慰问木叶的详细情况,想来那里如今应该也不平静。 “补充兵力吧,不然的话前线只会一败再败。” 猿飞左手边首席坐着的团藏缓缓开口道。 “哪还有忍者能派去前线。”猿飞烦躁地说道,村子里留守的忍者已经少之又少了,若非自己坐镇于此,如今的木叶任何一场袭击都有可能动摇根本。 “不还有一批下忍吗。”团藏却道。 “不行!”猿飞立即否决了他的意见。 “那些下忍才刚毕业,送去战场上送死吗?” 团藏唯一露出的眼睛微阖,淡淡说道:“都是迟早要经历的事,早早去战场上磨砺一番也好。” 猿飞看了眼另一边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见两人都没说话,也知道他们都不反对。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猿飞,等待他的决定。 “不行!”猿飞坚守底线。 那些刚毕业的下忍有的从未实战过,送去战场只会成为炮灰,他们都是村子的未来,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取卵。 团藏冷笑道:“非要等岩忍打到村子门前了,才让他们去战斗吗?” 猿飞无言以对,他想继续开口拒绝,他无端想到在木叶建村之前的战国时期,忍者学校里那么大点的孩子的确都已经会战场上杀人了。 这想法一经出现便在他脑海中磨灭不掉。 猿飞重重地叹气,闭着双眼不作回应。 木叶建立的意义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这么做…… “猿飞,你在犹豫什么?”团藏开始逼问他。 “你是想将木叶置于死地吗!”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见状,两人都当起了哑巴。 “猿飞!” “做决定吧猿飞!” 团藏的声音在会议室中不停地响起,如魔障一般在猿飞的耳边不停盘旋回荡。 “火影大人!”突然,有别的忍者开口了。 猿飞抬眼看向他,是一名年轻的男子,这是村子里的特别上忍。 只听他说道:“我弟弟虽然刚毕业,但我一直在亲自训练他,他是有不少实战经验的,可以把他送去战场。” 这人说完,也立即有别的声音接话:“火影大人,我儿子也是!” 他们的话却是让猿飞的心更为沉重。 这些人为了村子都不畏死,有不少人私下里请求过他想被调去前线。 但村子里总要有人留守,他便拒绝了这些请求。 突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在这安静的会议室中异常清晰。 压抑的气氛下让猿飞得以喘息,他沙哑着声音开口。 “进来。” 又是信吗,这次是谁的…… 走进来的,却不是送信忍者,而是一位体型修长、黑发披肩的阴冷男子。 是大蛇丸。 猿飞见到他,眼里不由闪过一道亮光,但又很快暗淡下去。 会议室的众人见到大蛇丸进来,也不由发出一阵窸窣般地议论声。 团藏见到他进来,也是神色平静地阖上了眼睛。 “大蛇丸啊。”猿飞缓缓开口。 “是准备去前线吗……村子现在很需要你的力量。” 他收回了视线,微微低垂着头,自顾自地说着。 “猿飞老师。” “……” “我有能击退岩忍的办法。”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瞬间哗然。 猿飞也怔了怔,抬头去看大蛇丸,见他今日穿着作战服,还戴了护额。 “什么办法?” “和砂隐结盟。” 猿飞闻言皱起眉头:“盟书早就送去了,我国大名也给风之国大名送去了一份,但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让我亲自去吧。”大蛇丸说道,“我会为木叶争取来这一位盟友的。” “你……”猿飞目露诧色。 “我同意,眼下的情况让大蛇丸去试一下也无不可。”团藏这时开口道。 猿飞沉默了下来,他并非是犹豫不决,只是想起了很多事而已。 大蛇丸继续问:“猿飞老师,你觉得呢?” 猿飞闻声只觉有些恍神,眼前站着的那人影有些飘忽不定。 猿飞老师…… 猿飞老师…… 19,告白的雨天 天又在下雨,清冷的风不停地往屋内吹去。 真将桌子搬至门门口,自己坐在屋内看着雨水从门外扫进来,每扫入一滴自己则用手指释放一小簇查克拉将其弹开。 但这雨势密集,水珠也是又小又细,多半的雨还是淋在桌子上、打在他的身上。 真熟视无睹,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的事,一遍又一遍地调整着释放查克拉的数量。 控制查克拉的感觉十分奇特,如臂使指一般,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自己体内的流动,并能驱使它去往全身的任何部位,从任何地方释放出来,只是有些部位不能像手这样驾轻就熟。 直到自己全身的查克拉即将耗尽之际,才停了下来。 搬回桌子用抹布擦了擦,关上房门,去冲了个澡。 查克拉的恢复很慢,至少在真看来是这样的,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平均混合产物,查克拉耗尽之时体力也会大幅度锐减,想要增多查克拉储量唯有日复一日地刻苦修行。 有关查克拉的修行和练习要比枯燥的体能训练有趣多了,仿佛是在玩一个种田养成游戏,每天都能感受到进度的增长,对查克拉的控制水平日益加深,可能是因为真初窥门径,所以进步的空间才比较大。 在真洗过澡躺在沙发上一边听雨一边看书时,伊吕波突然冒着雨上门。 他说自己想约夏单独出去吃饭,但被夏拒绝了,希望真能给出些主意,真才不想理会小孩子谈恋爱这种事,当即表示自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爱莫能助。 也不知道这小子若是知道绫理曾撮合过自己和夏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伊吕波倒是没多失望,随后在真这里吐了一番苦水,说夏对自己态度很微妙,他认为夏是喜欢自己的,但想进一步一直不得机会,可能是方法不对,才让夏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自己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传达心意才能被夏接受。 真闻言有些好笑,这孩子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他对伊吕波说了句:“不主动就是没感觉。” 伊吕波却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傻傻地看着真:“你是让我直接主动去告白吗?” 真:“……” 伊吕波喃喃自语起来:“说的也是啊,再怎样暗示也不如直接告白来的直接啊,夏是个女孩子即便知道的了我的心意,肯定会害羞的不敢回应啊。” 真:“……” 伊吕波开心道:“真,还是你聪明啊!” 真只能说道:“你可以去试试。” 伊吕波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当即站起身神色略有兴奋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真不由道:“现在吗?可是在下雨啊。” 雨势还不小,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浅滩。 “在这大雨中告白不是更浪漫吗!”伊吕波却是一脸的向往之色,仿佛预见了自己甜蜜幸福的未来。 真:“……” 伊吕波又兴致冲冲地冒雨离开了,留下颇为无语的真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模糊在雨幕中。 这小子怎么门都不给我关。 小孩子之间熟络的很快,两人的关系在近日的接触之后要比以往亲近不少,族里的同龄人如今就真一個人在家,伊吕波是觉得和德间、铁两个小弟说这种事有损自己做大哥的尊严,便来找真倾诉了。 当天傍晚,雨还没停,伊吕波一脸颓丧地又来了。 真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也懒得问,而是说道:“别把我地板踩湿了。” 伊吕波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怨念不已地喃喃自语。 真还在自顾自地看书,眼皮也没抬一下。 “真啊……”伊吕波忍不住开口。 “嗯。” “你说夏为什么不接受我啊?” “我怎么知道。” 伊吕波一脸的苦恼,他在夏的家门前,顶着大雨向她说出那句话时,夏却是一脸平静地回了句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会不会是因为火门啊。” 日向火门? 真也记得此人,也是族中的同龄人,不过如今是在前线战场。 伊吕波拍手道:“我知道了,夏一定是怕和我在一起之后,会影响到我和火门的关系!” 真:“……” 听这意思,这个日向火门应该也喜欢夏。 伊吕波旋即又向真问道:“真,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中带着渴望,似乎是想得到真的认同。 真:“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伊吕波非常开心:“夏果然是又温柔又体贴啊。” 他随后又道:“等战争结束后,火门也回来了,我会好好和夏说清楚的,火门那家伙虽然也对夏有意思,但夏是肯定不会喜欢他的。”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得出了这种结论,伊吕波对自己的想法十分满意,他看着一直在看书的真,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真啊,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女孩子给伱认识啊?” “不用了。”真拒绝道,心想你若是认识什么漂亮的大姐姐或许可以介绍给我认识。 小孩子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伊吕波当即一副自诩前辈的样子:“女孩子其实很好懂的,只要你肯花些心思和时间,总能追到手的。” 真斜瞥道:“你追到了?” 伊吕波被噎了下,当即道:“夏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而且我们两个也不急。” 真道:“青梅竹马啊。” 伊吕波连忙点头道:“没错没错!” 真在心里叹气,女孩子原本就比男孩子懂事的早,尤其是夏这种长得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再来10个伊吕波也只会被其死死拿捏。 伊吕波又在真的家里和他闲扯了些没营养的话,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伊吕波见真没有管饭的意思,随即便走了。 窗外夜色深沉,大雨倾盆如注,不停地敲击着玻璃和窗棂。 看了一天书的真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在雨中摇晃不止的大树,风雨的侵打,使它好似随时就会倾倒断裂。 大蛇丸已经出发了吧…… 这样的天气,又是夜袭的极佳时机。 这种情况下的,木叶会到哪一步呢…… 20,惨案 雨天的路面满是泥泞,对忍者而言影响不大,但倘若是运送物资的马车在此时间行军的话,就会变得异常麻烦。 密林中正有一支队伍飞速前进,领首的是一位头戴木叶护额、身穿绿色作战服的中年男子。 而整支队伍除了他之外全部由半人高的忍犬组成,这些忍犬个个体型壮硕,面貌凶狠,身上各自背着巨大的包裹。 队伍到了一直分岔路口停下,领首的黑色忍犬低下头嗅了几下,随后口吐人言道:“雨天还真是让人讨厌。” 大雨冲刷掉了所有的气味,让它感到很不踏实。 犬冢颚回望了眼整个忍犬队伍,随后在岔路口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自己部队留下的隐秘标记。 他说道:“瓠丸,再辛苦一下我们就到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把物资送过去。” 瓠丸闻言向身后的忍犬队伍喊叫了几声,随后道:“快出发吧。” 忍犬并不以耐力见长,长时间的跋涉让它们已经感到十分疲惫了。 队伍再次出发,犬冢颚穿行在高处的树杈之上,鼻息间混合着各种气味,多是泥土和枯枝、花草的味道、只能保证自己视野足够开阔。 身旁的一切景象在眼前飞掠而过,下方领首在前的瓠丸却猛地踩进了一道陷阱之中,被雨水和落叶铺满的地面瞬间张开一道大网,瓠丸反应飞速,连忙加速躲开,但它身后的同伴就没那么幸运了,大网收缩直接将其吊了起来。 犬冢颚见状大惊,甩手掷出一枚苦无将大网割开。 忍犬队伍瞬间停下身形,收拢在一起警惕无比地四下掌握,它们尽力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但可惜的是仍然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犬冢颚并未下去地面,而是立在树杈之上巡视四周。 只听见灌木丛中传出阵阵细微的声响,却始终不见敌人现身。 终于响起一声惊恐地喊叫声,一名岩忍打扮的男子从灌丛中仓皇逃出,而未等犬冢颚和忍犬有何反应,又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手持利刃刹那间飞身而过,将这名岩忍当场割喉。 犬冢颚看清了此人容貌,一個戴面罩的白发少年,手里握着一柄制式短刀,上面沾着血迹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他从树杈上跃下,来到瓠丸身侧。 “这不是那个天才儿童吗。”瓠丸开口道。 白牙之子、天才上忍、金色闪光的学生、拥有写轮眼的外姓人……卡卡西背负着各种称号,在前线以及村子里有着极高的名气,无人不识。 犬冢颚没接这话,而是向着对方开口:“这些岩忍像是长了天眼一眼,连我们的路线都能知道,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时又有一名金发男子瞬身出现,手中握着一枚苦无。 犬冢一看便知刚才在暗处伏击的岩忍小队是被眼前这人给解决了。 “水门大人。”犬冢颚当即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候。 水门说道:“大批岩忍已经渗入了我国境内,现在很多地方都不安全。” 犬冢颚感叹道:“战局愈发艰难了。” 水门看了眼整只忍犬队伍,也道:“你们一路辛苦了。” 犬冢颚摇头说道:“为了村子,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若非您来接应,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 一旁的卡卡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些零食放在手心喂着一只忍犬,这些面相凶狠的狗他毫不畏惧,反而很·亲近。 他语气平淡地说:“雨天对忍犬的嗅觉有很大影响,你们不该在这时候行军。” “汪!”瓠丸没说人言,而是叫了一声。 犬冢颚听出了意思来,是在说卡卡西的语气很让人不爽。 他只是淡笑,道:“卡卡西说的是。” 水门则是道:“物资是重中之重,颚也是怕耽搁时间才冒险走这一趟的。” “多谢水门大人体恤。” “我们快走吧,很多伤员在等着我们呢,卡卡西,你处理一下尸体,然后跟上来。” “好。” 水门同犬冢颚以及整支忍犬队伍率先离去,留下卡卡西一人清扫这里的战场。 他将所有的尸体搬至一处空地,简单在上面搜索了下,补充了下自己的忍具,而后又找出了一枚信号枪,以及三发颜色不同的弹丸。 卡卡西看着这信号枪若有所思,有信号枪便意味着附近不知哪里还存在着岩忍! 水门和犬冢颚这边,他们和己方营地已经相距不远,眼看着前方即将是密林的尽头,水门的心里却陡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情不自禁地提快了速度,犬冢颚见状不由出声:“水门大人?” “颚!”瓠丸这时突然开口提醒他。 犬冢颚这才发现,周围的森林中竟是存在战斗过的痕迹。 一人加忍犬们终于抵达了营地外围,发现水门站在密林的边缘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幕让犬冢颚瞪大了双眼。 大地龟裂、血流成河,残肢碎尸、惨不忍睹! 到处是被忍术摧残过后痕迹,还被大规模的土遁改变过地貌。 犬冢颚心头震撼,随后便是无尽的悲愤。 “水门大人。”他扭头看见水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他只离开了半个多小时而已,这里就发生了这样的惨案,这意味着敌人知道他离开才特意发起的进攻。 又是内鬼…… 木叶已经因此栽了无数个跟头了,即便不再主动出击,但敌人总能掌握他们的所有动向。 水门实在想不出来,那些个生死与共的同伴,到底谁是叛徒。 雨还在下,淋在两人的身上。 “这些该死的岩忍!”犬冢颚一拳狠狠锤在一旁的树干上。 这时有忍犬传来叫声,瓠丸跑过去发现树干上有木叶忍者留下的记号。 “是撤离的信号。”它开口说道。 “看来大家还活着。”犬冢颚舒了口气说道。 活着,又还能活下多少…… 此地是伤兵营,这一场战斗怕只是一边倒的屠杀。 水门仰着头深吸了口气,看不出喜怒地说道:“应该撤去最近的营地了,走吧,先和卡卡西会和,然后送你们过去。” 21,谁是内鬼 谁是内鬼? 猿飞看着奈良鹿久的亲笔信,皱眉苦思着。 敌人能对木叶忍者的动向了如指掌,必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的不止一人,每个营地包括村子内部都有,幕后黑手是村子的一位高层。 猿飞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单,又全部一一否决,他很难相信这些人能背叛村子。 可事实摆在眼前,木叶接连的失败盖因如此,如不将此人揪出来,那木叶的处境将只能是如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火影大人!这是前线送来的。” 一名忍者敲门进来,又送来一份紧急的信函。 里面写的是犬冢颚运送物资的途中遭遇了岩忍伏击,好在水门和卡卡西及时赶到。 但水门离开伤兵营去接应犬冢颚的途中,伤兵营遭遇了袭击。 这一则消息更是坐实了奈良鹿久那封密信的真实性。 在村子如此为难之际,竟还有人临阵倒戈,这让猿飞感到异常的愤怒。 水户门炎推门走进来,见到满眼血丝的猿飞,不由皱眉道:“日斩,你该休息了。” 猿飞声音沙哑地说道:“现在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他低头看着奈良鹿久那封信,这已经被他看过了无数遍。 “炎,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前线的事吗?”水户门炎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猿飞抬起头看向水户门炎。 “内鬼。”水户门炎面无表情地说道。 “岩忍不可能每次都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必有内鬼作祟。” 猿飞缓缓闭上双眼,鼻息间重重地出气。 “你觉得是谁?” “谁都有可能,日斩,你是火影,现在不可有一分心软。” “内鬼不除,木叶将就此走向灭亡。” …… 日差受伤了,从前线被送了回来。 听说是遭遇了岩忍主力部队,为了保护日足而受的伤。 真也简单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发现病房里绫理和绫乃都在这里,还有一位白发老朽。 日差躺在病床上,衣服下的绷带一直缠到了脖颈处,看样子伤的很重。 他没带护额,额间的绿色咒印就这么随意露了出来。 “真来了啊。”绫理看到门口站着的真,便走过来接过他买的东西。 “我来看望一下日差大人。”真说道,随后向房间里的另外二人行礼。 “泰圭大人,绫乃大人。” 房间的角落已经堆了很多礼品,真不是第一个来看望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真在走到门口时都没听见这间病房里有人说话。 “有心了。”泰圭目光注视着真,平静道。 “我就不打扰了……”真放下东西后便想告辞离去。 “没关系。”泰圭这时却喊住了他,“都是同族之人,不必这么拘谨见外。” 绫理给真搬来了一個椅子,让他坐下。 真也只得留下,随后发现自己一下子似乎成了焦点,稍作思虑便一脸担忧地问道:“日差大人身体怎么样了?” 日差平静回应:“放心吧,死不了。” 泰圭瞥去一眼:“既然这么想死还回来干嘛?” 日差冷笑:“我没死让伱失望了吗?” 泰圭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板,吹胡子瞪眼:“你死了好让我省心。” 绫乃见状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 这父子俩关系看起来很微妙,一点也不和谐,怪不得真会感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劲。 真也很无奈,心想你们父子俩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就这么吵架合适吗? 绫理坐在病床边缘削着苹果,真本以为是给日差削的,结果她自己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瞧见真在看自己,绫理还将苹果用刀分了一半递给他。 真“……” 他觉得有些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朝绫理悄悄使了个眼色,却见她一脸狡黠地看着自己,将那半块苹果放进嘴里咬了口。 果然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绫理怎么不给日差削一个。”绫乃这时说道。 “他不爱吃苹果。”绫理却道。 日差张了张嘴,随后无奈道:“我……确实不爱吃苹果。” 几人从小一块长大,对彼此的脾气秉性都很了解。 “真最近很喜欢看书吗。”泰圭这时忽然向真问道。 真闻言并不意外,面色恭敬地回应:“在修炼途中遇到颇多不解,便想从书中获取答案。” 泰圭颔首道:“少年人中像你这般勤奋的很少见。” 真说道:“伊吕波、德间和铁他们都很努力,火门也在前线为了村子而战斗,只有我在村子里闲着没事做。” 泰圭转而道:“不用这样谦逊,那几个孩子的禀性我还是清楚的。” 真转而向日差问:“日差大人,不知道火门在前线现在怎么样?” 日差思虑了下,说:“那小子跟在日足大人身边,表现还算不错。” 真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了。” 泰圭眼神微动:“你很担心他啊。” 真憨厚地笑了笑:“我和他是朋友,所以对他的近况有些在意。” 泰圭看着眼前少年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不由放心了不少,在族里有羁绊是好事,有羁绊的人最容易控制。 绫理坐在一旁闻言不由歪了歪头,纳闷这小子现在和火门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说起来,他以前和伊吕波他们关系也挺一般的,现在倒经常在一起。 果然小孩子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泰圭这时又说道:“真如是很喜欢看书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我还是有不少藏书的。” 绫乃闻言似乎有些吃惊,但并未说什么。 日差淡淡看来一样,又收回了目光。 真当即面露激动之色:“可以吗,泰圭大人?” 泰圭淡笑道:“书不就是让人拿来读的吗,你若不来它们也只会在那里积尘。” “多谢泰圭大人!” 从医院出来,真没立即回家,在村子闲逛了会儿顺便买些东西,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村民们的情绪有些低迷了,买食材称重时老板都心不在焉地算错了价钱,大家都在为前线的事而忧心。 接连不断的噩耗从前线传回来,让真都觉得大蛇丸已经有些过火了。 木叶高层现在可能已经在怀疑内鬼了,若是这件事不做个了结的话,即便到时候大蛇丸如愿成了木叶的救世主并打赢了战争,那么他这个最后的赢家肯定会被三代所怀疑。 这样的行径若一旦败露,整个木叶都将不会再容许他活在这世上。 22,穷途末路 晚上。 春茶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妹妹还没睡去,整个人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穿着单薄的睡裙,两只白皙秀嫩的小脚在那儿翘着晃来晃去,似是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门口的声响,夏从沙发上坐起身。 “姐姐,你回来了。” “嗯。” 春茶的脸上带着很深的疲惫,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你吃饭了吗,厨房我给你留了些。”夏看春茶这副模样便道。 “好,我知道了。” 春茶走到沙发上躺下,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再没动弹一下。 夏当即合上了书,起身走进厨房将自己留的饭菜端了出来。 “夏。” 夏正摆着碗筷,突然听见春茶的声音,扭头看去见她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啊?” “今天有和伊吕波出去玩吗?” 夏不由愣了下,诧异于她会问自己这种问题,随后回应:“没有,他今天没来找我。” “哦。” 本以为没了下文,过了一会儿却又听见春茶继续说道:“伊吕波我看着还挺耿直的,没一点心机。” “嗯,算是吧。”夏语气淡淡地回应,好似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火门要沉稳不少,小小年纪心思缜密、遇事冷静,日足大人也常夸他,族里的同龄人中应该属他最优秀了。” “可能吧。” “夏。” “……” “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春茶这时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子,看着给自己盛饭的夏,眼神微微闪动着。 “你们算是青梅竹马吧,对他们就没一点感觉吗?” 夏眉头微蹙:“青梅竹马就非要在一起吗,只做好朋友不行?” 春茶干笑了声:“……当然可以。” 夏不由向她多看了眼,察觉到姐姐今天有些不对劲。 往日也偶尔会和自己开这方面的玩笑,但她现在的神态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春野没有就此结束话题,而是犹豫着继续开口:“那个真……最近也有接触吧。” 夏这时终于忍不住了,无奈道:“就这么想给我找個男朋友吗?你自己不也单身到现在,怎么不说先给我找个姐夫。” 春茶沉默下去。 夏这时又道:“快吃饭吧,还热着呢。” 她弄好了饭,又走向了沙发的位置,拿起自己那本书。 “你要不要……多试着和那个真多相处一下。” “不要。” “没有让伱去和他在一起……” 夏蓦地一怔。 只听春茶低着头继续说道:“只是……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日向夏很聪明,看着自己姐姐的样子,她很快就想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姐姐会莫名其妙的和自己说这些话。 夏的脸色趋于平静:“我知道了。” “夏,你……” “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对不起,夏。” 夏神色平淡:“你不也说了又不需要和他谈恋爱。” “只要和他关系亲近一些,就好了吧。” …… 在日差回村后的第二天,前线再次送回了一名伤员,同时木叶的又一处营地被敌人击破。 木叶医院。 看着病床上满是绷带的自来也,猿飞的脸上不悲不喜。 “撤走了多少人?” “一半。” “这样啊……”自来也自语着,声音有些沉重。 “也是意料之中了,若不是水门赶到,我也死在那里了。” 他们遭遇了几千名岩忍的袭击,领首的还是三代土影大野木。 仅是一个照面,自来也便看见一阵耀目白光穿过自家营地中央,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齑粉。 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以上,自来也选择了为同伴们断后争取时间,但无奈寡不敌众,幸亏水门神速赶来。 自来也问:“我们前线还有多少人?” 猿飞道:“四千……不到。” 这话引来了两人许久的沉默,曾经忍界第一大忍村,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 就连自来也也忍不住询问:“我们还能赢吗?” 猿飞没回答这个问题,刚才大名传来信函,暗示猿飞这场仗若是是在打不赢,可以考虑向岩隐投降,只要能就此止戈,火之国愿意多赔付物资钱款甚至土地。 但猿飞清楚大野木的禀性,若是神无毗桥之战刚结束那会儿,和岩隐议和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同意。 但现在岩隐眼见胜利在望,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穷途末路了…… 自来也瞧见猿飞火影长袍下的叠甲,又问道:“现在村子怎么样?” 猿飞目光看向窗外:“……有些乱。” 这混乱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村民们惊慌失措、大族们密谋退路…… 原先初代火影所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纽带,在生死存亡面前,也终于松动了。 “听说大蛇丸去砂隐叫援军了。” “木叶现在这种处境,已经不会有盟友了。” “……说的也是。” “我去前线之后,村子就交给你了。” “我可不会处理那些政务。” “没有政务,只有我们取胜或战死的消息。” 自来也苦笑了声,不再回应。 猿飞淡淡道:“若觉得是个烂摊子,就赶快养伤,然后到前线来赴死。” 穷途末路啊。 猿飞走后,自来也倚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树叶凋零,已是深秋。 他无端地想起和纲手、大蛇丸未成名前那会儿。 那时候只有做不完的任务,哪会像现在这样牵绊顾虑甚多。 成了三忍之后,在村子里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事也越来越多,懂得也越来越多,三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自来也觉得大蛇丸暗藏的野心太大,自己的学生则是天生的火影。 在猿飞老师告诉他,会把这场战争当成给水门的舞台,并且雪藏大蛇丸时,他同意了。 神无毗桥作战之后的水门更是名声达到了顶峰,光芒盖过了曾经的自己,让自来也觉得事情就会这么顺利的发展下去…… 现在想想,若是大蛇丸当时也在前线的话,或许战争早已经打赢了。 以水门的实力和为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和猿飞老师当初多此一举的行径,以致于酿成现在这样的悲剧。 大蛇丸的心里,对自己和猿飞老师失望透了吧。 23,日向的名单 上午。 伊吕波、德间和铁三人一同到真的家里来找上了他。 “你们要去前线?”真颇为惊诧地看着他们。 伊吕波的伤估计还未痊愈,德间和铁两人都是刚毕业的下忍,木叶连他们都用上了。 “啊,所以过来和你告个别。”伊吕波挠着头说道。 真看着他们突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德间和铁两人满是稚气的脸估计还不明白战争有多残酷。 “什么时候出发?”真问。 “半小时后,我们也是才接到的通知,刚只在家里收拾了下。”伊吕波道。 真并没有接到任何的去战场的指示,也即是说日向一族还是把他留在了家里。 已经是木叶生死存亡之际了,日向却还做出这样的行径,真从其中看出一丝别的意味。 三人说了些话,也没怎么煽情,真只是嘱咐他们小心些,让德间和铁在前线多听伊吕波的话。 随后他们便离开了,伊吕波说还要去找夏道别。 夏也没去前线。 真发现日向族地又比以往冷清了许多,在此间逛了许久也没见一个人影。 走出日向族地后的木叶街道也是,路上散落着不少垃圾今日却没人清扫,行人寥寥几个,更是一個忍者也见不到了,许多商铺也都关着门没做生意,整个村子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真找了一家没关门的商店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日差。 木叶医院算是村子里唯一还热闹的地方了,日差一人在病房里却显得有郁郁寡欢,见真来了也没和真说几句话。 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真一个问题。 “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真思虑过后回答道:“幸运与不幸是判定过去的,我只会看未来的事。” 这话引起了日差的深思,他在那儿开始念叨起了一句话。 “过去已去,未来正来。” 真也不知他遇上了什么事,没多问什么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住处,绫理不知何时又来了,坐在沙发上抱着斯比满怀心事的样子。 木叶的存亡与每个人息息相关,前线战事让村子里大部分人脸上都没了笑容。 “怎么了?”真向她问。 绫理看向真却是欲言又止。 “在担心前线吗?” “真,你觉得我们能打赢吗?” 真倒水的动作一顿,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能。” 绫理的表情却依然沉重,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国家大事。” 她觉得真是对自家村子的盲目自信,眼下的局势木叶哪还有什么扭转乾坤的能力。 绫理重重叹了口气,对真说道:“今晚泰圭大人会召开一个族会,我是顺道过来通知一下,晚上9点记得去内院。” 她站起身来,怀里还抱着斯比:“今天让斯比多陪陪我吧……” 真闻言心绪千转,脑海里闪过今日所见日差的奇怪模样,他蓦地上前抓住了准备离开的绫理的胳膊。 “真?” 真目光紧紧注视着绫理,那漆黑如渊的眼眸让绫理莫名有些犯怵,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斯比在绫理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真。 “日向是准备离开木叶吗?” 震惊之色在绫理的脸上蔓延开来,她僵在了那里愣愣地看着真。 “真……你……伱怎么会知道?”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多少人?”真又问。 “什么?” “是全部撤走吗?” 绫理闻言犹豫了下,随后说道:“泰圭大人定下的名单,有我和我姐、日差、你和夏,泰圭大人还说,在我们走之前他会把自己的双眼留给你。” 真追问:“日足大人他们呢?” 这话换来的却是沉默。 答案显而易见,被放弃了。 在一族的生存延续面前,一个宗家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火影都已经去了前线,村子里此刻乱作一团,日向这时想偷偷送几个人出去太过简单了。 估计不止日向,别的家族应该也做了类似的事。 真在原地脸色变幻,片刻后蓦地冲出了家门。 绫理见状连忙高喊:“真你去哪?你……别出去乱说!” 真又回到了木叶医院,他到此是为了找日差,如今也只有找日差,绫理在族里是个完全没什么话语权的。 他脚步匆忙,险些撞到了一名手里端着东西的过路人。 “你小心点!”这人惊呼出声,她手中托盘上尽是些输液用的玻璃瓶。 “不好意思。”真向她致歉,抬头却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这时过道的尽头一名医护人员朝这边喊。 “静音,快点,这边急着用呢。” “来了。” 这女孩连忙应了声,旋即也不再理会真,扭头向着那医护人员快步走了过去。 静音……这个时间不该已经随着纲手离开村子了吗? 抛开这些无用的思绪,真又走到了日差的门前,却没有立即敲门进去。 伫立半晌,心绪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怎么不进来?” 病房里突然响起了日差的声音。 真开门时,发现日差曲膝坐在病床上,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 白色的窗纱在窗外吹入的风中飘着,地上一层薄薄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真关紧了房门,缓步走到日差的病床前。 先开口的是日差。 “真,你好像有些急躁,和之前的你有些不一样。” “……” “纲手大人回村子了,在自来也大人的病房里,那女孩是跟她一起回来的。” 他虽然一直待在病房里,却能用白眼看清整栋医院的一切事物,包括真险些撞到静音的事。 真低声开口:“日差大人,我们不能走。” 日差却是淡笑一声:“你知道得倒是挺快,是绫理告诉你的吗?” 他双眼注视着真,问道:“为什么不能走?” 真说:“我们如果这时候离开了木叶,就是叛逃的罪名。” 日差听见“叛逃”一词却是面不改色,他从病床上缓缓下来,关上了窗户,又拉上窗纱和窗帘,整个房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日差这才声音平淡地说道:“恰恰相反,木叶很快就要灭亡了,我们是承载着木叶希望的火种,肩负着重建和复兴木叶的重任。” 真眉头轻蹙:“就靠我们五个人?” 日差道:“怎么,你觉得不够?” 真说道:“不够,加上整个日向也不够。” 日差不由眯起了双眼,他一直觉得真很特别,只是善于隐藏罢了,这份特别很难看得出来,就连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也被蒙蔽了过去。 他却能感受到,真和他一样,对那枷锁牢笼的憎恶,对自由的渴望。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知你有多幸运才能在这五人名单之中吗?”日差继续说道。 “因为我的眼睛吗?” “你倒是聪明。”日差嗤笑道,“夏在我们族中无论是性格、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多少同龄人倾心于她,她未来就是你的妻子,为此你还不满意吗?”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绫理呢?” 真闻言脸色不变,听着日差说出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他看得出日差在压抑着什么,且这份压抑的东西很快就要喷薄而出了。 “你若真的这么喜欢绫理,我倒也可以……” “日差大人得到了什么?”真这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泰圭大人许给了您什么?” 日差默不作声起来,两眼紧紧注视着真。 “解除笼中鸟咒印、宗家的身份、和日足大人一样的地位?” 日差沉默了许久,简短地应道:“不错。” 真心里十分失望,日差憎恶的不是笼中鸟,他只是憎恶被笼中鸟束缚的是自己罢了。 一旦自己成了规则的受益者,那他也会变得开始拥护规则。 24,飞鸟与野狗 一个人的理念是很难改变的,真没去和他理论这方面的事,而是转而平静地说道:“日差大人,这场战争我们木叶会赢的。” 日差看着真却目露失望之色,他觉得真的见识太过浅薄,这么明显的局面都看不清楚,还在盲目地相信着村子。 就连伊吕波、德间和铁都上了前线,木叶已经没有未来了。 日差淡淡地回了句:“是吗。” “日差大人不信吗?” “你知道岩隐村的兵力如今是我们木叶的多少倍吗?” 真则是反问:“加上砂隐呢?” 日差眼神微动:“砂隐是不会来帮我们木叶的,大蛇丸大人请不动他们。” 大蛇丸去风之国争取盟军的事村子里的不少人都知道,都多数人都对此并不看好,砂隐村自三代风影失踪后一直处在内乱之中,哪还有功夫管别人家的事。 真这时却又继续说道:“那再加上云隐、雨隐和草隐呢!” 日差怔了下:“你说什么?” 真说:“大蛇丸大人出去争取的不只是砂隐村一家,还有云隐村、雨隐村以及草隐村,如果他们一同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能为我们木叶挽回败局吗?” 日差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质问:“凭什么!这些村子凭什么会帮我们?” 真则是说道:“眼下的局势,只有一家的话或许是不愿去触岩隐的霉头,但只要让别家的人认为另外三家都已经同意对岩隐出手不就好了,大蛇丸大人很擅长做这种事。” 日差质疑道:“你当别的村子的人都是傻子?” 真缓缓摇头:“他们可能猜的到,但这四家之中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岩隐一家独大,他们反而会希望别家的人会相信自己会出手,大蛇丸大人在这之中就是一个纽带。” 日差在那儿皱眉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怀疑真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种事太过想当然了,那些村子的首领和影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趟这趟浑水。 真见状则是又给出了一则消息:“日差大人还不知道吗?四代风影已经继位了,是早早成名的磁遁罗砂,四代雷影也继位了,是三代雷影的儿子,” 日差的确不知道,这两个村子在退出这场战争之后就闭关锁国了,在这消息闭塞的忍界,外人很难知道里面的消息。 真是作为熟知原著的人才清楚这一点。 日差目光闪动了许久,最终又看着真问出一個问题:“倘若他们都没有出手,我们最后输了呢?” 真却道:“没有倘若!” 昏暗中,他直视着日差,那额头上的绿色印记依旧显眼。 “只是让日差大人您选择而已,离开还是留下。” 离开,带着寥寥几人离开去做自己的宗家梦。 木叶若真的赢了这场战争那他们就是叛忍,不仅是木叶的叛忍,还将被自家的人视作耻辱。 父亲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会对外宣传是自己主动叛逃的! 他这一个心里只有家族没有亲情的人,从小能狠心地把自己划为分家,给自己烙上这枷锁,到现在又来恳求自己担起延续家族的重任,转而把大哥随意抛弃。 可若是木叶最终还是输了,他们却可以活下来。 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延续家族、再想办法重建木叶,靠他们几人……就靠他和三个女人。 愿景很美好,当时他父亲和他说这些时就将未来描绘的十分美好。 而他却也在触摸道自由的边界时昏了头。 一个种马和三个生育工具而已。 就靠他们想重建木叶? 复兴日向一族都十分渺茫,他们这特殊的眼睛很容易就在这混乱的忍界中成为某股势力的目标,他会被杀死,绫理她们同样会沦为生育工具,白眼就这样落于外人之手。 这样的结果泰圭会想不到吗,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日向的命运一直和木叶绑在一起,现在想要脱离出去哪有这么容易。 亦或者,继续待在这牢笼之中,继续做这笼中之鸟。 木叶打了胜仗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木叶输了,他随同木叶一起消亡。 日向分家的人唯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解脱,得到自由。 为村子而赴死,这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日差并没多少抗拒。 尽管是终点,但也总会得到自由不是吗? 日差也没在说什么话质问和反驳真,他明白这些消息的重要性,他沉思了许久,看着眼前的真,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孩子呢…… 他的眼睛如墨一般漆黑,让人看不穿其中蕴含的东西。 也会有野心、会有执念吗? 日差突然向真问道:“仁雄的死……” 他们发现日向仁雄被杀的那天,他在仁雄的房间里看到了一道有蛇爬过的痕迹,经调查还发现真在前一天曾和大蛇丸的学生御手洗红豆在一起。 许多事似乎都说得清了,这孩子的背后是大蛇丸。 他当时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他故意没将此事捅出,那是宗家该考虑该忧心的事,他更想看到自己大哥为此怒不可遏的模样。 真淡淡回应:“仁雄前辈的死凶手不是至今还未查到吗,我对此感到痛心和愤怒。” 日差已然心知肚明,真现在表现出的和大蛇丸的关系,说仁雄的死和他没关系日差肯定是不信的。 大蛇丸要那些白眼做什么,日差不知道,他也不感兴趣。 他在意的是真为了躲开换眼而将日向所有的白眼库存全给了大蛇丸这件事。 日差看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那缕光芒,在这昏暗的病房中有些刺眼。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真直接提出了告辞。 在真临走之际日差又出声叫住了他。 “真。” “你也想要自由吗?” 真平静回应:“我想做的是飞鸟,有食物可以果腹、有树木让我栖息、有天空任意驰骋、有同类知我心意。” 他复又反问:“日差大人想做什么,野狗吗?” 房间里死寂一片,没有声音。 25,狂澜既倒 黄土率领着一支岩忍部队绕开了正面战场,在这森林中飞速行军。 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汇聚了三四千名木叶忍者,这是木叶最后的抵抗,只要剿灭了这里的敌人,木叶将再无还手之力。 但这一次的战斗和以往不同,正面的进攻让他们遭遇了木叶最激烈顽强的抵抗,在损失了上千名先遣部队的同伴后,岩忍没能占到任何的便宜。 黄土眼下的任务便是在趁着父亲正面强攻、让木叶全力应对之际,自己率领着一支千人部队去袭击木叶的后方。 但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这是火之国境界最大的一片森林,又恰好挡在岩忍的进军路线上。 木叶忍者很擅长在森林里作战,而他们岩忍却在此屡屡受制。 到了一处岔路前,黄土暂且停下身形,在这密林中极意迷失方向,他向在此前侦查过路线忍者询问。 “还要多久?” “很快了,再往前全速行军半小时就到了。” 黄土看着他所指的方向,那里树木幽深看不到尽头。 “这树好高啊!”身旁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几人围在一棵几人合抱、足有百米高的巨木之前惊叹不已。 这是只有火之国境内才能见到的参天巨木,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 不过很快就属于他们岩忍了,只要木叶一灭,他们土之国的军队就可以顺势攻入火之国,届时也必将势如破竹。 “继续前进。”黄土高喊了声,率先一步朝着岔路中的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身后的千人部队也纷纷跟上,在这密林中穿梭时仿佛是无数道黑影。 砰! 一声不知是什么的声响陡然响起,途径那棵巨木的岩忍发现,身旁哪还有什么参天大树,那分明是一位百米高的巨人! 手持一根巨型铁棍,矗立于此正俯瞰着他们,宛如魔神! “什么东西?” 下方的岩忍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根铁棍便带着山岳之势横扫而来! 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无数的树木断裂,岩忍被铁棍击中瞬间在这恐怖的力道之下化成肉泥。 “啊!” “怪物! 黄土见状立即高喊:“组织防御!是木叶忍者!快组织防御!” 但话音刚落,大地突然颤动了起来,带着巨大的声响,连带着一旁的树木都摇晃不止。 黄土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隐隐只瞧见一团黑影,而等它碾碎了前方拦路的树木才惊觉,那一个巨大的“轮子”,正急速转动着,裹挟着强劲无的风暴,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冲袭碾压而来。 那“轮子”冲进岩忍阵型之内,碾死岩忍无数,有人尝试使用忍术攻击但根本无法阻拦。 铁棍横扫、巨轮冲碾,一时间惨叫之声顿起,岩忍们在这突变的景象之下乱作了一团。 黄土看着这眼下景象,脑海也有些混乱。 多少在埋伏我们…… 他环首四顾。 “不要慌!反击!快反击!”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 正面战场。 一场进攻过后,岩忍们暂时退去,周围的这片森林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到处是焦黑的断木、地面龟裂出许多道裂痕,而更触目惊心的是这遍地的死尸,鲜血淌入一旁的溪流将其整个都染红了。 木叶的忍者在清扫着战场,回收一些尚能使用的忍具,并检查这些尸体中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自家同伴的尸体搬至后方去,岩忍的则是堆积在一起等下直接烧了。 此刻木叶部队的几位高层正聚拢在一块空地,这里连帐篷都没有搭建,众人露天围在一起。 “伤亡多少?”猿飞向身旁的人问道。 “还在统计……估计不下于500。” 猿飞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此刻的他脸上已看不出有何愤怒或是悲痛,似乎没有什么事再能触动他一般。 “已经失去战斗力的,直接送回村子,不要在此给医疗人员增添压力。” “明白了。” “岩忍可能很快会再次发动一次进攻。”猿飞又说道。 “重新整编一下队伍,将队友全部牺牲了落单的人补进别的队伍中去。” 他又看向一旁的那個金发青年:“水门,等下你带一支队伍从一侧冲击一下敌人部队,如果能搅乱敌阵最好。” 水门思虑了下却道:“不用带什么队伍,我自己就行。” 猿飞没苛求,点头同意了:“好。” “正面战场的话,继续由我和富岳两人统领。” “鹿久你和亥一的感知班在一起,随时通知和指挥战场动向。” 高层们在商议着接下来的作战如何进行。 木叶的忍者们也都有自己的事在忙。 和火影相距不远的位置,以山中亥一为领首的几人坐在一起,各自头上都戴着个奇怪的仪器,这仪器还连接着一旁的巨大的电池。 这是木叶的感知班,在监测正片森林之内的所有事物,一旦有岩忍踏入便能立即察觉。 帮助将尸体搬运完成后,卡卡西只身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歇息,从包里拿出干粮默不作声地吃着。 琳这时也靠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并解下自己的水壶递给卡卡西。 “伤员太多了,要忙不来了。”她感叹道。 “现在没必要给他们治疗,不如保存好体力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卡卡西淡淡说道。 琳摇头道:“有的人伤势很重,不做处理的话会危及生命的。” 卡卡西却是平静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反正都是要死的。” “那也不能因为我不救他们而死啊。” “……” 树上缓缓飘落半片有着焦黑痕迹的树叶,被卡卡西接在了手里。 旁边的琳也吃起了东西,手里拿着个饭团,歇息的同时嘴里还不时地哼着曲子。 卡卡西听见一阵笑声,远处有两人并肩朝着森林深处走了进去,一路上嬉笑吵闹着。 这两人的体型都十分壮硕,属于在人群中很醒目的那种,是秋道家的。 “他们去干嘛了?”琳问道。 “……去伏击敌人吧。”卡卡西思虑道。 “去伏击这么高兴吗?”琳失笑道。 卡卡西也想不清楚,那几人之间说了什么笑话能这么开心。 “可能,是因为回不来了吧。” “噢。”琳若有所思的点头。 两人吃完了干粮,继续倚着树歇息,琳突然说上学的时候卡卡西就总爱脱离人群一人到操场边缘的树下坐着。 卡卡西则是说那时候的同学一个个都太幼稚了,他才懒得陪他们去玩忍者游戏。 琳却说大家才不幼稚,都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想邀请卡卡西却总被卡卡西拒绝。 卡卡西说那时候自己只想修行,不想做除此之外的事。 他说完,却没得来琳的回应,他侧首去看,却发现琳坐在那儿疲惫地睡着了。 他犹豫着轻唤了句:“琳。” “嗯……” “……” 卡卡西没了下文,闭着眼睛的琳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干嘛不说话了?” “没什么……等下战斗的时候跟紧我。” “我才不要拖你后腿,把你害死了怎么办。” 卡卡西沉默了会儿,说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 琳则是说她不想看到卡卡西死,等下两个人还是分开比较好。 26,赴死之刻 狂风吹过整片森林,牵引着火遁朝着前方席卷而去。 富岳吐尽口中余烟,不由微微气喘。 敌人的数量远比想象的多,杀死一个之后很快又有新的岩忍冲上前来,不给他歇息的机会。 或者说自己身边的同伴太少了,这种对比之下才觉得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片森林的面积太过广袤,富岳远远望去,所见的视野之内被无数的岩忍充斥,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 脑海里突然响起个声音。 “富岳小心点,有一支几百人的岩忍队伍向你所在的位置去了,不要让敌人打开缺口。” 这是鹿久在警醒他。 富岳闻声不由神色一凛。 战场上各类忍术在相互碰撞,手里剑和飞石横飞,不时有爆炸声响起,不断地在有人死去。 很快富岳便见到了鹿久所说的那支岩忍队伍。 他飞身后撤,同族的几名忍者也纷纷与他并立。 “火!” 富岳低喝一声,身旁众人瞬间四散跃起,彼此印势成虎、同时结印施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几个巨型火球从高空遮天蔽日般地碾落下去,炽烈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了,热浪扑面,下方的一众岩忍刚赶至此地便遇上这滔天的火势,根本避无可避之下纷纷葬身火海。 但很快,便有许多岩忍们的纷纷施术抵挡,制造出一面面巨大的土墙,亦或是庞大的水遁。 水火碰撞,化成浓郁的白色的水汽遮蔽了视线。 宇智波几人身处水雾之中丝毫不慌,手持苦无或是短刀,睁着红色的双眼开始收割敌人的生命。 “西边有一拨岩忍突破了防线,明日间带队去抵御他们。” “佐阵、堂东、紫,你们北面30米有個爆遁忍者,去解决掉他。” “志微,小心地下!有敌人从地底潜入过来了!” “艮马,带队去支援一下富岳。” 木叶部队后方,鹿久坐在亥一的身侧,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战场。 森林里所有敌人和同伴的查克拉方位,在山中家的秘术之下全部在那脑海之中。 身前的地面上被他用树枝画出了许多简易的方位图,有的还被擦去半截。 这一场仗远比他想的要难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战斗至此双方已死伤无数,但岩忍仍在有源源不断的部队涌入森林之中。 他已经竭力地在避免己方人员的伤亡,合理地分配每一处战场。 但兵力的悬殊,不是做这些就能够弥补的,这些岩忍也都不是乌合之众,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精锐,木叶忍者很难做到双拳敌四手这种事。 “火影大人!您冲得太深入了!” “水门,火影大人和你相距不远,往南去接应一下他。” 鹿久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这是长时间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他身旁的亥一也开始流起了鼻血。 其余的感知班人员也都显出体力不支的状况来。 鹿久有心关心一下,但看亥一咬牙坚持的模样,以及如今混乱的战场。 “富岳,又一支两百人队伍朝你的位置去了!不能让正面被打开缺口。” 他们身处在战场的最后方,远远也能听见忍者激战的声音。 有的岩忍绕开了正面战场,选择从两侧进攻。 鹿久看了眼手里的闹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木叶这边死伤惨重,虽然岩忍的损伤更大,但敌人的兵力远超于他们。 “火影大人,您往回……” “富岳!敌人大部队来了!一千……不!两千人!” “火影大人,您快往南回撤!” “日足,带队去支援富岳!” “丁座!丁座!你也去!” 正面战场。 富岳同自己手下残部聚拢在一起,加上自己的族人们,也不过寥寥几百人。 两千多名岩忍,要怎么抵挡? 他感到自己体内查克拉已经耗去多半,身心俱是疲惫不已。 敌人的攻势很快便来了,远处的森林仿佛决了堤一般,源源不断的岩忍奔袭而来。 富岳咬了咬牙,命令道:“稻火、八代,回撤!” 他选择避开锋芒,己方忍者纷纷后撤,然而刚刚赶至的岩忍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漫天的手里剑与飞石狂风暴雨般袭来,脚下的大地也在忍术之下变得泥泞一片,周围的不时有树木倒塌。 富岳脑海里又响起鹿久急躁的声音。 “富岳,不能撤,你们撤了正面缺口一开我们就完了!” 这话语更是让富岳进退两难,他余光回望,黑压压数之不尽的岩忍正在飞速追击。 “队长小心!” 富岳猛地被一股力量拖拽走,是宇智波八代将他从下方探出的岩石尖刺中救下。 但这短暂的耽搁,无数的岩忍瞬间扑了上来,己方同伴誓死抵抗,但无奈敌人众多,很快又有人倒了下去。 “火遁·龙火之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富岳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赤红的火焰充斥在视野之内,这高温更是让接连生死大战精神紧绷的他产生了晕眩感,好在是族人们施的术,他们把富岳护在身后,抵御着岩忍的攻势。 “队长,伱没事吗?”八代急切地问。 富岳大口喘着气,一阵耳鸣让同伴的呼唤有些模糊。 “火遁·灰尘隐!” 宇智波族人口中吐出一大股的灰色烟尘,瞬间在此地弥散开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灰尘酷热难当,空气中飘散的颗粒触及肌肤便觉灼痛无比。 岩忍们一时间被此挡住了前进的路线,却有领首的岩忍呼喊:“别让他们跑了!是宇智波的人!” 唰唰唰!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百名身影悍不畏死地冲入这烟尘之中。 有狂风从岩忍的后方吹来,要吹散这股灰烟,但在这风势之下,身处灰烟中的岩忍更为痛苦,且无法睁开双眼。 好在这烟尘终于要被狂风吹散,领首的岩忍率先冲上去,要找出富岳所在。 但他没上前几步,便忽见将散未散的烟雾之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什么东西,秋道一族的人吗…… 这想法在这名岩忍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 他瞪大了双眼,僵着身子低头去看,这是一柄弯弯曲曲的巨大刀刃,上面跳动着肉眼可见的漆黑查克拉,仿佛是黑色的火焰一般! 那烟雾中的黑影亮起一对发光的双眼,随后不待那些岩忍作何反应,无数个漆黑查克拉勾玉从灰烟中飞袭而出,高速旋转着触及任何物体瞬间发生剧烈的爆炸。 “什么东西?!” “啊!啊!” “快躲开!” “土遁——” 岩忍们惨叫不断,四散而逃,有人想施术抵挡,但寻常的土遁根本无法挡下那勾玉的爆炸威力。 这一击直接使得百余名岩忍命丧当场。 烟雾终于散去,富岳已经暂时撤至了别处,他由身旁的八代搀扶着,一手抹去双目淌下的血泪,看向因恐惧而不敢追击上来的岩忍,却发觉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事物出现了许多残影。 “队长?” “没事。”富岳穿着粗气说道。 猿飞在此时也终于回来了,他一人一棒冲进敌阵,面对众多的敌人毫不畏惧,众多的岩忍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便被击杀。 他的到来给富岳他们缓解了极大的压力。 火影这样的战力,在战场上的效用是极大的,有着能扭转战局的能力。 所以水门才会一人前去搅乱岩忍的阵营,这便是为何岩忍的部队总是分批次进攻的缘由之一。 “富岳,你刚才那一招很有用,还能再使吗?”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鹿久的声音。 富岳苦涩一笑,在脑海里回应:“要不你来试试?” 他晃了晃头,凝神望着前方,但视线中仍有许多重影。 鹿久只能回应:“快去协助火影大人!” 日向日足和秋道丁座各自带人赶至,但加起来才不过100人不到。 战斗还在持续,死亡尚未终止,敌人仍不断上前,他们却无法后退,。 血腥气有些呛鼻,地上的尸体可能不少都是相熟的人。 远处的的激战声从未止歇过,有惨叫、有怒吼,有敌人的,有同伴的。 富岳深吸了口气,对身旁的人高喊:“诸君,做好战死的准备了吗?” 众人回应:“死战不负!” 27,风来了 一道耀目的白光穿过森林,途经之处所有物体尽数化成尘埃。 木叶忍者的防线在一点点地被缩小,岩忍大军压境,无论再怎么拼死抵抗也无济于事。 大野木身体悬于空中,俯瞰着下方节节败退的木叶忍者,不由一阵心潮澎湃。 曾经让他无比忌惮和恐惧的火之国木叶村,如今终于要倒在自己脚下了,真该让岩隐和木叶的先辈们都出来看看,看看眼下的忍界的局势由谁主导! 一根巨大的棍棒蓦地从地面冲出,直冲他所在位置。 猿飞日斩的身影出现在了树顶。 “还在负隅顽抗,猿飞日斩,非要我把木叶忍者全杀了吗?”大野木冷笑道。 回应他的只有一根伸长横扫而来的如意棒。 大野木神色冷然,单手挥出凭空出现无数岩石附在他的手臂之上,生生挡下了如意棒的一击。 “冥顽不灵!” 他的身体继续向上升去,达到了下方忍者难以企及的高度。 大野木双手合十,掌心间出现一个透明的白色正方能量体。 而就在他准备朝着下方的木叶忍者施术之际,一道流光却从下方猛地飞袭而来,这是一发苦无,大野木瞥见只是稍一挪移便躲开了这一击。 苦无继续向着上方飞去,大野木耳边蓦地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一个金发青年不知为何竟凭空出现于此,手中还持有一个湛蓝色的查克拉球体。 大野木心神一惊,双手间的透明晶体瞬间朝向此人涌出一道白色的能量光柱。 这一记尘遁将天空上的云都冲散了,他不知击中了对方没有,但至少能将其逼退。 在大野木心下惊疑之际,一枚形状奇特的苦无竟是慢悠悠地朝他扔来,不知是刻意还是怎地,这苦无的飞行的速度太过缓慢,让人怀疑不禁它能否伤人。 大野木蓦地瞥见苦无上面的字眼。 忍爱之剑! 短暂的一瞬,大野木想到了什么,两手骤地变换印势。 “土遁·硬化术!” “螺旋丸!” 蓝色的高密度查克拉球体狠狠击在了大野木后腰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从空中击落下去。 全身硬化使大野木在这一击下并未受伤,在空中下坠不久便稳住了身形,但这份冲击力却让原本腰部有旧疾的他感到阵阵不适。 时空间忍术吗…… 他还是首次和这位金色闪光交手,只知道对方给己方忍者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一個猿飞日斩,一个波风水门,两个棘手的敌人。 大野木没和对方纠缠,径自落至地面,他要的是这场战争的胜利,没必要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后辈犯险厮杀。 水门这边,在给予了土影一击之后,便见对方落入森林不见了踪迹。 “鹿久,能告诉我土影的位置吗?” “鹿久?亥一?” 得不到回应的水门不由皱紧了眉头,连忙向着感知班所在的位置冲去。 鹿久这边确实遭遇了敌人的袭击,他们身处后方,防御薄弱,虽然绕开正面进攻的敌人很少,但也远超他们的防御力量。 通讯设备的仪器被损毁,几块巨大的电池被石头砸中之后在滋滋冒着火花。 鹿久不得已也只能放下指挥起身迎敌。 但这让原本就处在劣势木叶忍者,突然之间慌了神,脑海里没了鹿久的指挥,面对的只有四面八方攻来的岩忍。 水门的身形在战场上飞掠,宛如一道金色的流光,途经之处诸多岩忍瞬间身首异处。 他很快便赶到了鹿久所在位置,瞧见他们几人被几十名岩忍团团包围,他从后腰勾出一枚手里剑,猛地甩手将其掷出。 “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仅是一枚苦无瞬间化成了漫天的手里剑雨,遮天蔽日朝着地方倾泻而去,避无可避,连施术的空隙都没有,众多岩忍便在这手里剑雨之中丧生。 水门同时身形未停,接连地高速移动,在此地留下无数金色残影,将周围遗留的所有岩忍悉数斩杀。 鹿久瘫坐在地上,他没怎么战斗,但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水门解决完敌人来到他们近前。 “鹿久,亥一,你们怎么样?” 鹿久听见水门轻微的气喘之声,是压抑之下仍止不住的。 “水门,你也累了。”鹿久轻声说着,看了眼一旁被损坏的仪器。 除了年少时,鹿久从未见到水门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多强的敌人,多难的任务在他手下总是游刃有余。 水门上前检查了下被打烂的大型电池,向鹿久和亥一问道:“还能用吗?” 亥一喃喃自语:“没了仪器,我的查克拉已经无法再使用通心术和感知相传了,完了,全完了……” 水门只是无声地站起,握紧了手中的苦无。 此地除了鹿久他们已经看不见同伴了,那别处的木叶忍者还剩多少。 到底怎样才能改变这一切? 水门的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说不出的滋味在那心中弥漫开来,像是悲伤、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了一起。 地面的鲜血流淌,浸湿了坐在那儿的鹿久的衣物。 “赴死,赴死……”他嘴里在不停念叨。 亥一的精神浑噩,眼神涣散,鼻子不停往外溢着血,怎么擦也擦不净。 又一波岩忍冲了过来,但看到遍地的岩忍尸体,以及在那站立着的水门之后俱是有些恐惧和畏缩。 远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响,许多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有火焰在森林中蔓延开来,但很快被水遁扑灭,紧接着是密集的飞石击穿树木。 几名岩忍在追击着一名木叶忍者,后者只能在战场上惊惶逃窜,慌乱中甩出的苦无路线更是歪到了天上,最终被另外一波岩忍追上被利刃穿喉。 水门还看见一个年岁不过十二三左右的孩子,同伴估计已经全死了,手握着苦无神色茫然彷徨无助。 他想上前去救下这个孩子,但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孩子便被一块飞石击中了头部…… 水门的心冷到了极点。 砰! 骤地一声巨响,森林上空不知为何炸裂出了一团红色的焰火。 这烟花爆炸的范围极广,崩裂出醒目的火星和光点,在这片末日余景中分外地惹眼。 哪来的烟花……是火遁吗? 水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砰! 又是一记,在另外一边直冲上了天际,这次他看清了的确是烟花,红色的光芒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就连一旁的岩忍也驻足观望。 “信号……” “是信号弹!” 身旁忽响起鹿久的声音,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遍布血丝的双眼闪着亮光。 水门闻言只觉心头一窒,不由瞪大了双眼,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来。 他问:“岩忍的信号弹吗?” 鹿久却是大喊着:“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我们的信号弹!” “今天红色信号代表什么?亥一,红色信号的含义是什么?” 他声音沙哑着向身旁的亥一询问,一向冷静理智的他此刻却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亥一嘴里也在念叨着:“昨天红色是撤退、黄色是开始执行、绿色是任务完成,今天……今天……” 水门看着天空的红光喃喃自语:“任务完成。” 什么任务……谁的任务? 亥一混沌一片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个声音:“是亥一大人吗?” 听见这声音他瞬间失了神。 “风……” “是……风吗?” 鹿久一旁闻言也忙问:“山中风?” 山中风是山中家的年轻后辈,当初跟在大蛇丸的队伍中一同去了风之国。 亥一脑海中那声音继续响起。 “亥一大人,我们来了,援军来了!” “风……风……” 亥一的面容有些扭曲,说不清是喜是悲,是哭是笑。 他站起身来高喊嘶吼,几欲癫狂,要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风来了!风回来了!” “大蛇丸大人回来了!” 28,山呼 接连不断的杀敌,已经让猿飞日斩感觉有些力竭,甚至于有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但敌人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 他不停地挥舞手中的如意棒,不停地施展忍术,仍有无穷无尽的岩忍向着他扑来。 他又一次将眼前的岩忍打死,忍不住转身回望,入目的只有清一色的敌人,不见一个木叶忍者。 木叶的绿色作战服只能在地面上的尸体上见到。 全死了吗……已经全死了吗…… 原本猿飞已经有些冰冷麻木的心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发了疯一般地挥动手中棍棒,想要将周围的敌人全部斩杀,但这毫无章法的攻击破绽百出,他的求死之志招来更多的岩忍上前。 就在这危急之刻,不知从何处飞袭而来数道黑影,扑在这些岩忍的身上。 猿飞瞥见竟是一条条蟒蛇。 “已经想求死了吗,猿飞老师?” 身后蓦地响起个熟悉的身影来,让猿飞闻之身体骤地僵住。 他转身望去,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他。 铺天盖地的砂忍涌入战场,原本因久战而力疲的岩忍瞬间被冲散了阵型。 脚下的大地无故变成沙地,让人踩上去泥足深陷,更有数之不尽的蛇群从森林各处爬出,伺机撕咬周围的敌人。 “哪来的砂忍?!哪来的砂忍?!” 大野木气急攻心,变得有些癫狂,他双手挥动,无数岩石在他的操控之下朝着周围的所有敌人冲击而去。 但这些巨岩飞在半空却无端碎裂成了细砂,受着一股神奇力量的牵引聚拢在了一起。 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大野木前方,这些沙子就漂浮着他的身侧,两手环抱于胸前平静地看着他。 “到此为止了,土影。” 援军的到来让木叶忍者精神大振,一個个都从这绝境之中看到了希望,协同砂忍一起拼死奋力反击,岩忍们一时间竟难以抵挡,节节败退。 “父亲!”黄土这时飞身来到大野木的身侧。 “砂忍来势凶猛,我们先撤吧!” 大野木目光充斥着恼恨与不甘,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明明他马上就要成功了!马上就能覆灭木叶,成就岩隐村大业! “父亲!”黄土声音急切无比。 “父亲,您看看周围的同胞!” 这话听得大野木心神剧颤,他咬紧了牙关,蓦地双手结印,查克拉穿透黄沙涌入地底更深层。 “土遁·刚隶式之术!” 伴随着他的怒吼,大地与黄沙颤动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岩石巨人从沙地之下站起身。 “撤退!撤出森林!” “撤退!撤退!” 岩忍们听见自家土影的声音瞬间一哄而散,纷纷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撤去。 砂忍和木叶忍者想要追击,却被这些岩石巨人挡住了身形,这巨人刀枪不入,一时间竟是无法击毁。 好在巨人的数量并不多,更多的砂忍和木叶忍者趁其慌乱逃窜之际追击杀敌,攻守易形,兵败如山倒。 这片森林很大,岩忍们在刚进入其中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想要逃离这里却感到前路是那么漫长。 “不要深追!不要深追!”鹿久在后方连连呼喊,现在的木叶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皆不能再轻易失去。 约莫过了半小时,岩忍们已经全部溃散逃离了此地。 新任的四代风影罗砂看着眼前仅剩的木叶残军,不由眼神微动。 地上堆积的无数尸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无不在凸显着先前的战斗有多惨烈。 众人为这难得的胜利欢呼起来,木叶忍者有的人手舞足蹈,有人抱起地上的尸体又哭又笑。 微风吹进这森林之中,拂弄着众人的衣衫。 水门也终于忍不住随便找了个地方,倚着树干坐下歇息。 卡卡西不知从哪走来,坐在他身侧。 “卡卡西,你还活着啊。”水门缓缓说道。 先前的战斗之中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这位学生。 “很多人都还活着。”卡卡西道。 水门仰着头,看着透过茂密枝叶照射下来的光线。 枝叶婆娑,树影横斜,更多的人死了,好在还有很多人都还活着。 战后,砂忍还好心地帮助木叶清理战场。 看着一排排陈列的木叶忍者的尸体,足有两千多具,让罗砂心头也不由为此感到震撼。 猿飞过来与罗砂当面说了很多的话,主要是感谢砂忍前来支援的这份情谊,木叶会将这份恩情永远铭记在心。 罗砂则是说是大蛇丸的诚意打动了他,并且砂隐和木叶利益相关理应休戚与共。 客套的话猿飞没说多少,他是心底里真的感谢砂隐能在这时候出兵。 罗砂还说继续战争给忍界带来的只有灾祸,当下所有人都需要和平,岩隐村竟还行此有悖天理之事,忍界所有人应当共讨之。 岩忍这边,砂忍们也并未过于深追,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之后便没了追兵。 大野木收拢了残部,发现己方亦是损失惨重,他心中虽然万分的愤恨与悲痛,但也清楚眼下无法再对木叶用兵,需要暂时休养…… 而就在大野木思虑接下来的策略时,忽有传讯的忍者急速赶来,声称土之国东部边境遭遇了云隐村的袭击。 “你说什么?!”一旁的黄土大惊之色,拽起这人的衣领质问。 大野木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却变得冷静了下来,没有在刚才战场上的那番冲动易怒。 看着身旁几千人的部队,来时岩忍足有近万,已然折损大半,大野木深吸了口气。 “撤军,回家。” 岩忍们一个个士气低迷,来时他们本以为能将木叶轻易击溃,但没想到遭遇了敌人的拼死抵抗,让他们伤亡惨重的同时还打了败仗。 大野木最后回望了那片森林一眼,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 但经此一役,岩隐需要多久来恢复元气,自己还有机会踏足这片土地吗。 收起这番心思,大野木开始思考回村之后的后路。 越是这时候,就越需要军事威慑,雨之国一个新生的佣兵组织,可以雇来帮他们扩张军备。 而让大野木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国途中,经过草之国想要休整一番时,却遭到了草隐村的驱赶。 这让大野木再次震怒起来,原本能轻易捏死的蚂蚁如今也想来欺辱他们,可他如今也只能咽下这份怒火,继续带着岩忍们连夜返回土之国。 实际上是草隐村虽然明面上答应了大蛇丸,但还是没敢对岩忍们出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岩忍这只骆驼还没死呢。 战斗结束后,木叶第一时间将消息分别送回了村子和大名府。 不久又从附近的城镇上运来了诸多物资,让木叶忍者暂时休整。 砂忍们也十分懂规矩,没做任何让人多疑的事,帮助木叶清扫过战场之后就主动退去了,连一个苦无都没带走。 猿飞原本还怕岩忍会反扑,但罗砂告诉了他云隐、草隐和雨隐村的事之后才让这位火影安心下来。 大名府的动作飞快,当晚便有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赶到,送来了车辆和食物以及许多医用物品。 第二日清晨,将几千名同伴的尸体装上马车,木叶忍者载着这份惨烈的胜利,向家的方向返回。 途中有人恸哭不已,有人躺在同伴的尸体旁失了神一般。 猿飞和水门他们俱是心情沉重,虽然打赢了却没一丝的喜悦之情。 “大蛇丸大人万岁!”突然有人高喊起来,他们认为是大蛇丸带来的援军拯救了他们,拯救了村子。 随之便有人效仿起来,纷纷高喊“大蛇丸大人万岁”。 大蛇丸坐在车队的前列,听着周围的山呼神色如常,身后的马车上是数之不尽的同伴尸体,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分快意。 29,归 下午。 真与日向家的众人一同站在木叶的主干道上,和所有的村民一起等候着。 街道两侧站满了人,村民们自发性地挂起了横幅,写着欢迎英雄回家之类的标语。 有不懂事的孩童想到街道中央去,被自己的父母紧紧拽住。 一群忍者学校的孩子站在道路的中央,各自手捧着花束,小脸紧张,他们的老师则在一旁安抚着。 环境有些噪杂,真能听见有吵闹声、也有人在小声啜泣,更多的是欢声笑语,似乎都在为战争的胜利而感到开心。 静候了许久,终于远远听见村子大门返回的忍者高喊一声。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早就准备好的乐团闻声立即开始奏乐,声音喜庆而高亢。 但这音乐没响几秒却又被人给勒令制止了,这让不少民众感到奇怪。 有队伍走过了木叶正门,领首的不是三代火影,而是一辆马车,上面盖着黑布。 紧接着又是一辆马车,有人伸出脖子向村子外的远处看去,只看到一条长的望不见尽头的马车队伍,每一辆上面都载着许多具尸体,有黑布盖着。 整个街道变得死寂一片,那些原本压抑着的哭声却在此时分外的清晰。 有人疯了一般从街道两侧冲了出来,扑向车队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车队继续前行,走到那一队手捧花束的孩子面前。 这些忍者学校的孩子原本是想给火影大人献花的,连安排此项环节的负责人也没想到先进村子的竟然会是牺牲者的尸体。 老师连忙上前去叫回孩子们,不要给英雄们挡路。 却有一个小男孩主动走到马车前,将自己手里的花束放在了盖着黑布的尸体上面。 另外两个孩子见状也自发地效仿。 三束花,葵百合,菊,康乃馨。 胜利,家乡,感恩。 驱车前行的忍者见状也默默停下等孩子们放完花束。 这样的举动让周边的民众纷纷红了眼,哭泣声止不住地蔓延,悲伤的情绪如同墨水,一点点地晕染开来。 等所有的马车全部驶进了村子,才见到跟在后面的三代火影,以及一众木叶忍者。 只是他们一個个面色沉重,不少人身上还负者伤,看他们的面貌还以为是打了败仗回来。 木叶是胜利了,只是这份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 “火影大人!”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 “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 更多的声音纷纷响起,众人翘首以盼地看着三代火影,都希望听他说些什么。 猿飞日斩不由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车队,又看了眼周围那些个期盼的眼神。 今日的天气很晴朗,远远望去不见一片云。 “诸位!”猿飞深吸口气,高声喊道。 “我们胜利了!” 此声一出,刹那间整片街道的情绪被点燃,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有人开心得手舞足蹈,有人疯了一样嘶吼呐喊,也有人捂着脸嚎啕大哭,气氛在这一瞬间抵达了最高潮。 真看见三代火影身后的大蛇丸和水门两人。 似乎感受到了真的注视,大蛇丸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目光意味难名。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真听见身旁绫理激动的声音,她是看见日足他们跟在队伍之中。 绫乃也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倒是日差的眼神有些复杂。 队伍中的日足等一众日向成员也在向真这边的位置挥手示意,但人太少了,真记得日向一族近乎是举族去了前线,足有一百多人,眼下却只剩下了寥寥二三十人。 “真。”真又听见身旁夏的声音。 “你看见伊吕波了吗?” 真蓦地一怔,目光巡视了队伍中所有的日向成员。 他不由扭头看了夏一眼,却见她双眼通红,抿嘴不语。 真的脑海里想起那个性格耿直开朗的男孩,临走之际还特意来找他道别。 两人的关系在真看来算不上多亲近,可能是被周围人的情绪所影响,此刻真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等到整支队伍全部进了村子,在最后面的是一些运送物资的车队。 人群离开了街道,而是跟着火影去了火影大楼下的广场,在那里三代火影还会和村民们说一些话。 日向家的人也都去了,真却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却也不知想去哪儿,所有的街都空荡荡的,他漫无目的地独自游荡,最后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 远处突然传来村民们的欢呼声,隔了很远也清楚地听见,可能是广场那里火影讲了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真一人躺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 不知是过了多久,天际微微泛红,真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想来是人群散去了。 “你这样躺着,很没有素质。” 一旁突然响起个声音来。 躺在长椅上的真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旁边说话的人他认识,旗木卡卡西,当初在前线救下他那个人。 “不好意思。”真往旁边靠了靠,给卡卡西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他似乎有些累,坐在椅子上后拿起了水壶将脸撇下一边喝了起来。 真朝他那儿看去,见他是拉下口罩在喝水,但还没等他仔细看清侧脸,对方又将口罩拉上了。 “你怎么在这儿?”真思虑了下主动开口问道。 “那边散了。”卡卡西淡淡说道,坐在椅子上也没别的事,只是倚在那儿目光静静地看着远处。 真好奇的是卡卡西为何会特意这长椅的地方来,看他也完全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意思,要歇息的话回家不更好吗。 两人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就这么坐了半晌,卡卡西才起身离去了,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 而在卡卡西走后不久,真也打算离开时,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走了过来。 是琳。 “真君?”琳看见真后颇为意外。 “琳啊。” 真没带敬语,直呼其名的行为让琳更为意外,心想两人的关系应该没那么亲近才是。 “很巧啊。” “是啊。”琳笑了笑。 “你来这有什么事吗?”真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来这里坐会儿。” 坐会儿……真看了眼旁边的长椅。 “这里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诶?” “刚才卡卡西也来了。” 琳闻言一怔,旋即自语道:“他来过了啊。” 随后又见真在看着自己,犹豫了下才道:“……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喜欢来这里。” 真点了点头:“这样啊,我就不打扰你了。” 琳想说没有打搅,她觉得因为这种事让别人离开是件很失礼的事。 真则继续说道:“正好我也要走了。” 两人告别,真想到今日去慰灵碑的人应该不少,所以这两人才会来这里吧。 走得远了他又回头看了眼,琳一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夕日余晖正落在她的肩头,一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了很长。 30,漆黑 日向族地。 日足身穿着一身黑衣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庭院里是绫乃、日差、绫理、火门、夏、德间、铁以及一众日向家的忍者们。 还有真,全部身穿黑衣汇聚于此。 “族里冷清了许多。”日足说道。 在此的众人近乎已是日向家的全部成员了,除了泰圭和一些仆从之外。 木叶的古老名门,如今也随同木叶一起衰败到这种境地。 除了日向之外,木叶其他的家族的境遇也都相差不多。 “以后还会再热闹起来的。”绫乃说道。 一众人由日足领首,日差和绫乃跟在两侧向着族地正门处走了过去。 真则是和族里的小辈们跟在其身后的位置。 路途上,却听日足平静地问道:“我们回来之前,族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绫乃柔声回应:“没什么大事,大家在族里都在为你们祈福,希望你们能平安回来。” 日差神色如常,目视前方并未接话。 日足颔首道:“这样便好,昨日抓到一些叛忍,也不知火影大人会怎样处理。” 绫乃诧异道:“叛忍?” 日足淡淡道:“就是在和岩忍的战争结束之前,一些不信任村子的家伙逃离了村子,现在战争结束了又想偷偷回来。” “这样啊……这些人的确很可恶。” 日足蓦地冷笑了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日差你觉得呢?” 日差目视着前方,闻声微微躬身回应:“日足大人说的是。” 真感到身旁的夏呼吸都急促了些。 已经是前线忍者返回的第三日,今日的木叶气氛有些肃穆。 日向一族的人赶到慰灵碑时,这里已有许多人在此等候了,清一色的黑色服饰。 其中比较醒目的几位,都聚在一起。 真也终于见到了三忍中的另外两位,自来也的手臂还由纱布吊在身前,伤势尚未痊愈。 而站在自来也和大蛇丸中间的那个金发女人,应该就是纲手了。 只可惜她背对着真,并不能看见正面。 三忍旁边是波风水门和一位红色长发的女子,身材高挑容貌靓丽,无疑是漩涡玖辛奈了。 旁边的绫理突然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真说:“三忍。” 绫理感叹:“纲手大人也回村子了啊。” 真将目光从那几人身上挪开,往别处看去,又瞧见一些俱是黑发黑眸的人聚在一起。 为首那人面色坚毅,脸上有明显的泪沟,左右分别是一位端庄秀美的黑色长发女人和一个年龄尚幼的男孩。 宇智波也只剩这么多人了吗…… 真心里想着,情况比日向好不到哪去。 一众人在此地静候不久,便听见有人说火影大人来了。 众人为那缓步走来的四人主动让开位置,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有两位火影顾问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 这里的木叶英雄安眠之地,慰灵碑的周围便是大片的墓碑群,这里经历了紧急的扩建,又增加了两千多个位置。 真站在人群的第二列,目光在那慰灵碑上寻了许久,可上面的名字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他的位置也不算近,并没有找到伊吕波的名字。 三代火影说着悼词,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地小声啜泣,来此的多是和逝者有关系的人。 祭奠的仪式进行了近一個小时,可惜这阴着的天并没有应景的下起雨来。 等到祭礼结束,人群才缓缓散去。 真没有随日向的人一同离开,他看见大蛇丸仍独自一人站在墓碑群中。 “大蛇丸大人是感到内疚了吗?” 大蛇丸闻言余光向一旁瞥去,见来人是真,这片地带除了他们之外已再无外人。 他冷笑道:“为死者哀叹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它可以利用的时候。” “这些人的死为我铺平了道路,我自然也会回馈他们,会带领木叶走向更强盛。” 如此荒诞且冠冕堂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讽刺至极。 真反问道:“大蛇丸大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登上火影之位了?” 大蛇丸闻言不由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眼下他被誉为木叶的救世主,在村子的名声一时无两,即便水门再受人尊崇,大蛇丸也不信对方能在这时候踩着自己上位。 即便猿飞老师仍一意孤行地要扶持水门,大蛇丸身后还有大名呢。 真说道:“木叶为什么会在和岩忍的战斗中输的那么惨,大蛇丸大人已经忘了吗?” 大蛇丸闻言微怔,而后悚然惊觉。 “火影大人在退位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内鬼揪出来,然后将其碎尸万段,此事不做了结,木叶将永无宁日!” “大蛇丸大人,有句话叫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您现在风头正盛,难免会被一些有心人将矛头指向您也说不定。” 深秋的风有些冷,吹得大蛇丸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真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本以为万事皆备,只需静候王冠加身即可。 倘若此事被揭穿,那他的下场无疑将是最凄惨的那一位。 眼前的这片墓群,是他登峰御极的阶梯,但稍有不慎也会是吞噬他的深渊! 大蛇丸心头思绪千转,思虑着破局之法。 他问道:“我该怎么做?” 真平静地说:“自然是除掉内鬼。” 大蛇丸眼神微动:“细说。” 只听真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内鬼是木叶所有人心头之恨,必杀不可,且必须以雷霆之势将其净除,不能给任何人在此间做文章的机会,这内鬼最好不能说话、没有牵扯。” “最重要的一点,大蛇丸做了这件令人拍手称快的事之后,必须第一时间禀报大名大人才行,要让大名大人也为此开心一下。” 静默。 大蛇丸余光看向真,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那眼睛普通寻常,但此刻在大蛇丸看来却是暗藏了太多东西。 这小子太会隐藏了,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怕是再没有人知道他的另外一面。 “真。”大蛇丸缓缓说道。 “你比我想的要狠。” “大蛇丸大人说笑了,这种事又不是我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31,一个也跑不了 天愈来愈冷了,是入冬的前兆。 真也不由多添了件衣服,尤为可惜的是绫理不再穿裙子了,便看不见她那双大长腿了。 两人正在一起逛着菜市场,真跟在她身后提着袋子心生感慨。 “真,茄子你会做吗?” “会。” “鱼呢?” “会。”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前面的绫理突然转过身,一手拿了根茄子,另一手提着条不停在扭动的鱼。 “那今天晚饭吃这两个吧?”她笑着问道。 “好啊。”真淡笑。 鱼让摊主简单处理了下,装进袋子和别的食材、调料一起全部都由真提在手里。 绫理倒十分轻松,她还跑到街边去买了两罐汽水,自己打开喝了口,发出十分畅快的声音。 她将另外一罐扔给了真,却忘了真现在根本没有手去接,意识到此时汽水已经脱手而出了。 “真,小心!” 那汽水精准地砸向真的脑袋,这装满液体的金属罐砸在头上搞不好就是一个大包。 而汽水却在飞至真的额前时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径直往下方落了下去,掉进他手提的袋子里。 绫理见状大为惊奇:“发生什么了?” 真说道:“一些查克拉的控制手段,你想学叫声老师我可以教你。” 绫理却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说罢又转过身走在了前面,一手还拿着汽水十分惬意,时而认真地踩着脚下的地砖,时而又蹦蹦跳跳,嘴里哼着曲子,做出原地跳舞般地旋转动作。 可惜没穿裙子,不然那姿态一定很美。 “真。” “嗯?” “你知道结婚会是什么感觉吗?” “柴米油盐,一地鸡毛。” 绫理嗤笑出声:“你个小屁孩,不懂装懂。” 真没反驳,只是道:“知道我不懂还问我做什么。” 绫理笑了笑没再说话,眼神远远天际,脚下缓步走着。 真思虑了下问道:“伱想结婚了?” 绫理又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快结婚了。” “和日差大人吗?” 绫理好笑道:“不然还能有谁啊,和你啊?” 真点了点头:“好啊,我也不嫌弃。” 绫理却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就你一個小屁孩还想娶我。” 真又说道:“日足大人和绫乃大人不还没结婚呢。” 绫理则道:“所以我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才行,这样我和日差的孩子才能保护未来的宗家。” 她说罢,目光又看向了前方,似是有些怅然。 真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里日差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日差兄弟和绫理姐妹四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彼此命运不同,但这份感情理应十分深厚才是。 “你想结婚吗?” “怎么又问一遍?”绫理失笑。 “你刚才也没回答。”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这本是早就定下的事。” 绫理一边走一边说着。 “泰圭大人昨天突然告诉我和日差,该筹备我们的婚事了。” 在日向,为了维持血统的纯正,向来都是族内通婚,若是身份地位特殊些,那自己的婚事将由族里直接做主了。 况且目前日向人丁凋零,更需要繁衍生息。 绫理突然扭头看向侧后方的真,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她笑道:“怎么了?” 真说道:“没什么,不想你结婚而已。” 绫理笑了声,随后一阵缄默,复又轻笑着说:“我看夏对火门也没什么意思,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自己可要把握住啊。” “对了,那些书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再去帮你找些来。” “好。” “快回家吧,我都有点饿了,再尝尝你的手艺。” “好。” 汽水喝完空罐子被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绫理走在前面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总觉得真在后面注视自己,刚才还没这种感觉。 可当她每每用余光回瞥时,却发现真的眼神只是在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落日。 入夜。 吃过晚饭的真已经准备休息了,日差却在这时突然主动上门。 “日差大人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 自那日在医院同日差说过那些话之后,私下里真也懒得再对日差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了。 沙发上的斯比也在看着这位不常见的男人。 “我和绫理快要结婚了。”日差说道。 “我知道。” “我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也不是我能够操控的。”日差继续道。 “日差大人是特意来向我解释什么来了吗?”真淡笑道,“真让人受宠若惊啊。” 日差轻轻蹙眉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的确很感激。” “感激我让你继续待在笼子吗?” “待在这笼子里……也比做一只野狗好。”日差缓缓说道,如此自降身份的姿态还是让真稍感意外。 真走到沙发前坐下,并示意了下旁边的位置。 日差走过去坐下,看着眼前的少年给自己倒水。 他忍不住询问:“真,你痛恨这制度吗?” 真将茶水端到日差面前,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说过吗?” 日差皱眉道:“你难道不想摆脱这枷锁?” “我已经摆脱了。” “你摆脱的只是一个咒印而已,但宗家还存在,他迟早还会在你的身上烙下笼中鸟的!” “那时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 真看着他欲张口却无言的模样,反问起来:“日差大人痛恨这制度吗?” 日差不假思索道:“我当然……” 但这话刚吐出几个字却戛然而止,他若痛恨这制度,又怎会在之前对宗家的身份趋之若鹜。 再在真的面前说这种话不显得过于可笑吗。 他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起来,静默了许久蓦地端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日差重重出了口气,说道:“真,你看透我了。” “我痛恨的是我父亲,明明我和大哥一母同胞,却把一切都给了我大哥。” “我痛恨我大哥,他心中没有一点的兄弟情谊!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将我当作他的奴仆!” “我并不痛恨这制度,我只是痛恨自己没有自由而已!若将我摆在宗家的位置上,我的确是不会去改变这一切。” “可现实是我不是宗家,我是分家,所以我就要想发设法地改变这一切!” 日差说道最后,脸色隐隐有些狰狞。 真听后却是神色平静:“日差大人的回答真是让人意外啊。” 能这么毫无负担地把自己的阴暗和欲望说出来,这是向自己投诚来了。 或者说,是向自己身后即将继任火影的大蛇丸投诚。 日差却不愿和他扯这些无用的话,而是直接了当地说:“真,我知道你所图甚大,你肯定想改变这一切吧,你肯定想重整这个家族吧。” “真,让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无论你和大蛇丸大人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们” “只要能让我摆脱这枷锁,无论是绫理还是夏,还是宗家的身份,一切都是你的!” 真对此却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日差有些蠢。 即便不需要他来说,该是他的东西,一个也跑不了。 “日差大人既然这么有诚意,不如立个投名状如何?” 32,线索 和岩隐村的战争结束之后,木叶和岩隐双方都没有主动递和平条约的意思。 岩隐如今忙着应付不安分的云隐。 木叶也需要腾出工夫来解决东边不停骚扰他们的雾隐这个麻烦。 谈和这种事只能交由两国大名去做。 两国之间互通信函、议谈条件,然后彼此派人在草之国境内签署协议,并由木叶和岩隐分别派出代表以作见证。 而后火之国为了感谢风之国的援助,特意为其送去了厚礼以示心意。 虽然这一战使得木叶村衰弱不堪,但这并不妨碍火之国的地大物博、财大气粗。 大名还为木叶给予了各方面的支持,出资雇佣了境内的一些知名忍者势力来帮忙对付雾隐。 在这个武力由忍者主导的世界,忍村的实力也是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名也盼望着木叶早日能恢复元气。 而眼下让猿飞头痛的除了雾隐的问题之外,还有木叶内部的事,自回到村子之后,累积的许多政务全部需要他来处理,堆在办公桌上要将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忽有忍者突然敲门进来。 “火影大人。” “嗯。”猿飞头也不抬地回应。 “日向仁雄的死,有进展了。” 正埋头批阅公务的猿飞不由一愣,这件事他早已将其抛之脑后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从眼前堆积的诸多资料文件中看向那名忍者,是自己当初派去日向家调查此事的人,不过后来也随他一起去了前线。 “什么进展?” 这忍者主动上前递交了個册子。 猿飞接过,打开认真翻阅了下,面露思索。 “你做得很好,先退下吧。” “是。” 这忍者退去之后,猿飞没再继续审理公务,而是坐在那儿若有所思起来。 不多时,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团藏。 猿飞随手将这册子合上放在一旁,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问一下,雾隐那边总要有个主将。” 猿飞脸上不动声色:“你觉得谁去合适?” 团藏不假思索:“大蛇丸。” “你就这么看好自己曾经的下属?” “不是我看好他,大蛇丸现在就是民心所向,你也明白吧,猿飞。”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就无需过问了。”猿飞平静地说道。 团藏对于猿飞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发作,而是转而问:“内鬼的事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陡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猿飞坐在那儿双眼死死注视着团藏,许久才道:“还没找到。” 团藏便道:“需要我帮忙吗?” 猿飞说:“伱若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 团藏转身离去时,又蓦地听见猿飞冰冷的声音。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内鬼活在这世上的。” 团藏离开火影大楼之后,在外静候的根忍主动跟上前来。 “大蛇丸呢?”团藏问。 “大蛇丸大人在和自来也大人、纲手大人在一起。”根忍回答道。 团藏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急。” 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再去找他,等他出来之后让他来找我。” “是。” # 日向族地。 日足也正在书房案前处理族内事务。 自族人的数量锐减之后,许多族里的产业无人打理,处在停滞阶段。 这些产业有村子内部的,也有村子外的。 否则一个偌大家族的奢侈开销,仅靠族内忍者的薪酬也完全支撑不起。 一些地方可以让族里的老人前去,一些地方就只能雇一些专业人员帮忙照看了。 现在的日向需要走过一段时间很长的恢复阶段。 绫乃这时突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动作很轻地放在他的桌案上。 “日足,你已经忙很久了,休息一下吧。” 日足并不理会,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日足……”绫乃轻声开口。 日足这才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绫乃还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站在那儿欲言又止。 “日足,我……” “你还待在这而做什么?” 听着日足冷漠的驱赶话语,更是让绫乃面露失落。 她只得拿起托盘默默地走了出去。 绫乃也曾向日足解释过当时是泰圭大人的命令,她没有办法。 但日足却仿佛认定了一些事,对她的态度直接转为了冷淡。 她走出客厅,在庭院里正遇上走进来的日差。 “绫乃大人。”日差行礼道。 绫乃的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是日差啊,找日足的吗?” 日差垂首应道:“是的,有些事要向日足大人禀报。” 绫乃点了点头:“他正在书房里。” 日差又施了一礼,准备走进客厅,忽又听见绫乃叫住了他。 “日差,你要和绫理结婚了啊。” “是的。” “绫理虽然也成年了,但很多时候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要多包容她才是。” “日差明白。” 日差走进了客厅。 绫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复杂之色。 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亲近,小时候日差总是更爱和她在一起玩。 可自从日足被立为宗家,她和日足定下了婚事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日差和自己妹妹额头上多了个难看的咒印,父母也告诉了她许多事。 以后她会是日足的妻子,日向一族的族长夫人,身份地位远高于其他人,要让她和日差保持距离,和日足多亲近。 十几年来她的确这么做了,直到前一段时间泰圭大人告诉她那五人名单的事。 她一下子慌了,若是真的随日差离开了村子那自己要如何自处。 而且泰圭大人的意思是把自己和妹妹一起全部许给了日差,这让她感到耻辱。 但当时好像又只有那一条出路,不走的话只能留在村子里等死,去黄泉路上找日足继续为伴。 她不想死。 而让人更没想到的是,村子竟然打赢了,日足他们又回来了,大喜大悲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日足的书房内,日足正消化着日差刚才所说的信息。 “你是说,仁雄的死,可能和内鬼有关?” “没错,那些失窃的白眼很有可能就是内鬼所为!” 33,震动 “垫子垫子!” 绫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个锅嘴里急匆匆地说道。 真见状拿来一块布垫放在桌子上,让绫理放锅。 “呼……”绫理长舒口气,搓了搓手。 斯比这时也跳上桌子,看看锅里是什么,却被真给赶了下去。 绫理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泡面香气扑面而来。 “看起来很不错啊。”她十分满意地说道。 一旁拿来碗筷的真颇为无语,绫理在厨房忙活半天还不让他凑近去看,本以为会弄什么好吃的。 “你那什么眼神啊?”绫理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让我过来说做饭给我吃,就让我吃泡面吗?”真不由问道。 “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别人想吃还没这待遇呢。” “……” 真无奈地落座,放下碗筷。 “快尝尝吧,我还煎了三个蛋。” “干嘛煎三个?” “还有斯比一個啊!” “汪!” 煮的泡面也就是寻常的味道,只是绫理煎蛋时放了盐,而且没放匀摊开,一口差点没把真齁死。 绫理吃煎蛋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那儿小口品尝了半天,随后将自己的煎蛋放到了斯比的碗里。 “斯比,我的也给你吃吧。” “汪~” 真:“……” 吃过泡面,绫理到沙发上陪斯比去玩了,刷锅刷碗的工作直接甩给了真。 一点也不顾及他是客人这一点。 真收拾好这些,也没客套直接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喝。 “给我也拿一罐。”沙发上躺着的绫理说道。 真丢了一罐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茶几桌上,连发出的声音都很轻。 绫理见状不由愣了下:“好神奇啊,你怎么做到的?” 真走到他对面坐下,说道:“一些查克拉控制的技巧。” 绫理思虑了下,想到先前两人一起买东西时也发生过相似的一幕。 她坐起身来,将那罐饮料拿在手里,随后猛地甩手朝着真的方向扔了过去。 真似乎预料到了一样,那罐饮料飞至他面前时在半空中竟是生生止住了身形,而后落在了他手里。 绫理吃惊不已,又问了遍:“你怎么做到的!” 真随手将那罐饮料丢至茶几桌上,倚坐在沙发上很随意地说道:“叫声老师听听。” 绫理闻言撇嘴道:“爱说不说!” 她转身又抱起了斯比,并对着斯比说道:“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感恩啊,也不知是谁给他找了那么多书让他看得。” 真闻言无奈道:“是震动。” 绫理闻言微怔:“什么?” “查克拉的震动。” 真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绫理眼中看到他指尖处蓦地有一小簇蓝色的查克拉,如火苗一般跳动而出。 绫理不由往真这边凑近了些,想看清楚。 真又闻到她身上飘出的那缕香气。 他将手指放在茶几桌上的那罐饮料旁边,指尖和饮料之间尚留有1厘米的距离。 那簇火苗般的蓝色查克拉再次出现,而饮料竟是在桌面上被推出了1米之远。 绫理便问:“是用查克拉把它弹开吗?” 真说道:“不是,那太低级了。” 绫理则有些发懵。 真觉得和绫理解释一些物理知识有些麻烦,便说道:“通俗来讲,我能用查克拉的震动改变许多物体的运动状态。” 绫理继续发懵。 真这时则突然又摊开了手掌,茶几桌上那罐距离他两米多远的饮料竟是自行地往他这边滑了过来,到了茶几桌的边缘还自行地跳起稳稳落在真的掌心之中。 绫理惊呼出声,忍不住说道:“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真:“……我刚才不说过了吗?” 绫理这才尴尬道:“啊,我是说……什么震动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我给伱的那些书里有讲吗?” 真说:“没有,自己琢磨的。” 这世界的科技树点歪了,即便有钻研物理的人也到不了他这九年义务教育的层次。 绫理愣愣道:“真你……好厉害啊。” 真:“我也这么觉得。” 绫理:“……” 绫理心里刚树立起一点的形象瞬间又破碎了。 她又问道:“你这个震动,都有什么用啊?” “挺多用处的。” “像我刚才朝你丢东西,如果是苦无和手里剑能挡下吗?” “能。” “忍术能挡吗?” “理论上能。” 绫理思虑了下又问:“除了能挡东西,和控制东西之外呢?” 真说道:“你用白眼来看一下。” 绫理点了点头,依言开启了自己的白眼,随后视界内的东西全变了模样。 而真举起的那只手臂内正有一股查克拉在不停地涌动着,且他的手掌之上依附着一层薄薄的查克拉。 啪! 真打了个响指,一瞬间绫理发现依附在真手掌上的那层查克拉瞬间聚拢在了一起。 火光一闪。 将绫理吓了一跳。 “火……火遁吗?”她惊魂未定道。 “只是摩擦产生的高温生火而已,没有可燃物又灭了。”真说道,看着绫理的表情便知她什么也没看到。 查克拉震动的频率极高,她根本看不见。 而且也看不见除人体内部的查克拉之外的东西。 绫理说:“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真说:“白眼只能看到人体内部的查克拉,却看不到人体之外的东西。” 绫理疑惑:“人体之外……什么东西?” “你给我的将感知的书籍上有叙述,在人体之外还存在着人力无法驭使的能量,飘荡在这天地间,叫做自然能量。” “自然能量无处不在,人从一出生到死亡都被自然能量环绕着,但也只有水准极高的感知型的忍者才能够感受到它。” “传说,掌握自然能量就会成为仙人,拥有移山填海,改变世界的力量。” 绫理立即忍不住问:“你能掌握它们?” 真说道:“不能,我只是让它们动起来而已,就像是你挥动手臂,能扇出一阵风一样。” 绫理似懂非懂。 真则继续说道:“人在施术时,都会无法避免的消耗一部分查克拉,这些查克拉其实是在外界自行转化为自然能量,才造成了消失不见的假象。” “所谓的感知忍术,也即是在查克拉在变成自然能量之前察觉到它,你可以将自然能量看做传递查克拉的介质。” “释放的查克拉过多,转换成自然能量的时间会更长,届时不需要感知能力也能够察觉到,反之则更短。” “这就是你察觉到查克拉大小的原因,这就如同你倒一杯水在地面上浸湿的面积,和一盆水倒在地面上浸湿面积的差别一般。” 绫理挠了挠头,也不知听懂没听懂:“感觉好乱,不是在说震动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感知忍术上去了。” 真这才说道:“我释放到人体之外的查克拉会变成自然能量,但它的运动状态并没有改变,所以我可以通过自己的查克拉来让自然能量动起来。” 他看着绫理仍然一副发懵的样子,便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能操控空气,操控风。” 他轻轻挥手,绫理猛地感到一股强力的风吹袭而来。 这风顿时让绫理清醒不少,也使得她的长发散乱不已。 “我好像……懂了点。” “我也不指望你能懂。” “那你能教我吗?” “可以,你把你给我找的那些书自己先看一遍。” “那还是算了。” 34,替死鬼 绫乃来到绫理家时,正见到客厅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两人。 而房间也随着她的到来,短暂地安静了两秒。 “绫乃姐。”真从沙发上起身问候。 “真也在这里啊。”绫乃当即笑道。 “正准备走呢。”真说道,“绫乃姐是找绫理姐有事情谈吧,我就不打扰了。” 绫理见状略觉扫兴地撇了撇嘴,也没和真说什么道别的话,看着他抱起斯比离开了自己家。 她才拿起茶几桌上的那罐饮料打开喝了口。 “你怎么来了?”绫理向绫乃问。 “来看看你”绫乃说道。 “我又不是病人,有什么值得看得。” 绫理不大喜欢和自己的姐姐待在一起,特别是私下只有两人的时候,对方总是自持姐姐的身份和她说一些说教的话。 “他经常来你这儿吗?”绫乃到沙发上坐下,而后问道。 “真吗?” “嗯。” “我也会去他那里。”绫理说道。 绫乃不由道:“绫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绫理一脸无所谓:“我知道。” 绫乃轻轻蹙眉:“真再怎样也是个男性。” 绫理觉得好笑,更觉得绫乃小题大做:“他?一个小屁孩而已。” 她仔细回想和真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真这家伙倒是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他已经不小了!”绫乃说,“你要明白你的身份。” 绫理却道:“我什么身份,不和他一样都是分家的人吗。” 绫乃立即道:“伱当然不一样,你即将是日差的妻子,日差又是日足的弟弟。” 绫理嗤笑:“那不还是分家。” 绫乃有些生气:“绫理,你……” 绫理不想和她争论这些,略觉烦躁地打断了她:“你来找我,就是想和我说这种事的吗?” 绫乃生气之余又觉得无奈,绫理不喜听她的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我来找你商量你和日差的婚事的,婚期我找人选了几个吉日。” 绫理侧躺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中的饮料。 “我无所谓,你看着选就行,日差有意见的话听他的好了。” “婚服呢,你喜欢的白无垢款式我让人去订做。” “都可以。” “绫理。” 绫理的态度让绫乃无奈地又唤了声。 绫理却突然朝她笑了笑,说道:“反正是和日差结婚,又不是什么外人,无所谓的,流程啊、婚服啊这些麻烦的东西就不用问我了,你们看着定就好。” 绫乃闻言沉默了会儿,忽问道:“你不想结婚吗?” 绫理却歪了歪头:“我有说吗?” 绫乃继续问道:“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日差结婚?” 绫理却是说道:“想的话是怎样,不想又怎样,结局有区别吗?” 她将喝完的饮料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换了個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结局有区别吗? 绫理的问题让绫乃无从回答,族里的决定又怎么可能是绫理她能够反抗的。 “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嫁给日差的吧,我又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我,要结婚的话就结婚呗。” “族里比日差更优秀的也没有了。”绫乃只能说道。 绫理却是狡黠一笑:“怎么,日足大人不是吗?” 绫乃也失笑,知道她在开玩笑,当即道:“你要是想嫁给他,我去找他传达你的意思好了。” 绫理果然撇了撇嘴,两手枕在头下面说道:“算了吧,相比日足大人的话,我还是宁愿嫁给日差。” 她说着,目光又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结婚啊…… 原本觉得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一下子到了眼前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现实也不给她准备的时间。 可即便准备好了又能怎样呢,不还是嫁给日差吗? “你刚才说婚服的款式是吗?” “嗯。” “带图了吗,让我看看都有哪些。” # 昏暗的地下密室。 这是一处位于木叶之外的隐秘研究所,房间里放置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仪器。 团藏来到这里时,瞧见大蛇丸正在鼓捣着什么东西。 “你倒是挺有闲心。”团藏在他身后开口道。 手里拿着一支试管的大蛇丸闻言说道:“团藏大人是指什么?” 团藏道:“猿飞正要揪出先前和岩忍通风报信的人来,你不怕事情败露吗?” 大蛇丸淡笑道:“我怕什么,这一切不都是团藏大人手下的根做的吗?” 团藏冷笑:“怎么,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大蛇丸将手中的试管放回金属架上,转过身看向团藏淡笑道:“团藏大人说笑了,我现在可是和团藏大人同处一条船,怎么可能弃您于不顾呢?而且,我也离不开您啊。” 团藏皱眉道:“你能明白最好,接下来作何打算?” 大蛇丸却是反过来询问:“不知团藏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团藏道:“找个替死鬼,把一切责任全部推给他,我已经有了人选。” 大蛇丸又笑了起来:“团藏大人所想的和我不谋而合啊,等这件事了结,你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团藏看着大蛇丸这副真伪难辨的笑容,思虑了下又道:“这件事你我都不宜出面,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此人捅出去。” “那就劳烦团藏大人了。” “不过,雾隐那边你也要主动去争取一下,击退了雾忍能让你更顺利地登上火影之位。” 大蛇丸闻言后却是没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其实,我对火影的位子并不热衷。” 团藏闻言一怔,而后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将眼前整个人推上火影的位置。 只听大蛇丸缓缓说道:“我在想,或许我并不是这块料,若是由团藏大人出任火影的话,会不会做的比猿飞老师还要好呢?” 静默。 两人都在注视着彼此,只是大蛇丸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实在让老谋深算的团藏也看不出什么。 他淡淡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岔子,大蛇丸,火影之位非你莫属。” 35,大蛇丸的谦让 火影大楼的会议室,汇聚了村子内一众高层。 各大家族的当家,譬如日向日足、宇智波富岳、奈良鹿久。 和一些知名上忍,大蛇丸、自来也、波风水门等。 而在火影的左右两边,还分别坐着两位火影顾问与志村团藏。 这些人坐在这里,是为了商议不断骚扰他们边境的雾隐忍者一事。 这一场忍界大战并没有结束,只是进入了一个平缓期,木叶和岩隐双方皆是元气大伤,但五大忍村的其余三方尚存余力,未来走向会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诸位觉得雾忍那边由谁负责比较好?”猿飞居于首席,看着左右两侧的众人。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主动开口。 这所谓的主将也只有两个人选而已,水门和大蛇丸,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此刻却没有人第一个开口选择自己支持的对象。 猿飞见没人开口,便看向自己右手边仍用绷带吊着手臂的自来也。 “自来也,你觉得呢?” 自来也闻言却是有些尴尬,要他说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弟子。 但此刻大蛇丸就坐在他对面,之前的事又让他心怀愧疚,眼下对于猿飞的询问他也不好回答。 “要不……我,我去?”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猿飞颇为无语:“行了,你这副样子别再死在那里了。” 自来也当即干笑两声:“我说想去,你又不让我去。” 猿飞懒得理他这副逃避问题的样子,又将目光看向外人。 富岳和日足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闭目养神,似乎对周边的一切充耳不闻。 “我推举水门。”鹿久这时突然说道。 “在和岩忍的战斗中,水门的表现如何大家应该也清楚,正是因为有水门在,我们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获胜,这次和雾忍的战争水门也必定能成功带领击败敌人。” 猿飞欣慰地点头,目光又扫过其余人:“还有人有其他想法吗?” 有鹿久起头,在场又有不少人纷纷出言支持水门。 大蛇丸对此神色如常,只是每有一個人开口时,便扫去一眼。 “我觉得应该由大蛇丸大人担任。” 终于,房间内也有了不同的声音。 这人的理由便是先前和岩忍的战斗中大蛇丸带来了援军一事,还声称若是大蛇丸大人一开始就领导他们的话,和岩忍的战斗肯定早就胜利了。 他的话也得来了不少的拥护者。 听着房间里支持大蛇丸的声音,团藏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但好在支持水门的人和支持大蛇丸的人彼此并没有起什么争执,只是单纯地阐述自己的想法,他们虽有各自的拥护者,但对两人中的另外一位也很尊重。 猿飞见状心里暗暗叹气,他对这场面也早有预料。 他自是有心让水门去做这个主将,但也清楚这么做恐遭来一些人的不满,大蛇丸拯救了木叶,所有人可都承着他的恩情。 他将目光看向大蛇丸,发现他同样也在注视着自己。 稍作思虑,猿飞开口:“大蛇丸,你觉得……” “我觉得,还是由水门带领我们去打这一仗比较好。”大蛇丸打断了猿飞想说的话。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瞬时哗然一片,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这该是从大蛇丸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团藏瞬间皱紧了眉头,目光变得阴沉,他在之前还特意提醒大蛇丸去争取这个位子,眼下大蛇丸竟是要把它拱手让出! 水门坐在那儿愣了半晌,回神之后也连忙开口:“不,我和大蛇丸前辈比起来还是差的……” “水门,你就不用谦让了。”大蛇丸淡笑着说道。 “你一直在前线和大家并肩作战,村子里的同伴们也都更信任伱,相信你肯定能带领大家击退雾忍的。” 猿飞、自来也这些和大蛇丸相熟的人都仿佛是重新认识了大蛇丸一般,一个个眼神惊异无比。 猿飞思虑许久,仍想不出大蛇丸能密谋什么事。 大蛇丸这时看向自来也问道:“自来也,你觉得呢?” 自来也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我……赞同你的想法。” 大蛇丸的目光又扫过在场众人:“和水门相比,我并不适合这个位置,诸位就不必推举我了,相信水门能做的比我更好。” 所有人面面相觑,若非场合不允许,他们都忍不住要窃窃私语一番。 猿飞轻咳了声,随即也做了决定。 “既然大蛇丸都这么说了,雾隐那边就麻烦水门了。” 水门闻言起身躬身道:“自当竭尽全力!” 等到会议散去,大蛇丸直接无视了团藏阴冷无比的目光离开了。 看着三两聚堆小声议论着什么的众人,大蛇丸心里充满了不屑,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猜到他会做什么。 一个个身居高位,但他们的政治头脑在大蛇丸看来却低的可怜。 这一方面,真完全碾压他们。 有这种想法时,他已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大蛇丸自认自己只是不屑于去考虑这种事并与他们为伍罢了,而且现在有真来为自己出谋划策足够了。 水门这边,他同猪鹿蝶三人一同离开的火影大楼。 鹿久还在皱眉苦思着今日大蛇丸让人捉摸不透的行径。 大蛇丸也觊觎火影之位,这是人尽皆知的,是什么让他转了性子。 “难不成……”鹿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 “怎么了?”水门问。 鹿久脸色变幻,低声与水门说道:“你忘了和岩忍作战时,我们为何会节节败退了吗?” 这话一出,让其余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水门轻轻蹙眉道:“鹿久,你若是这么想,就是认定了内鬼一事和大蛇丸前辈有牵扯。” 鹿久的意思很清楚,大蛇丸之所以会把这个位置让给水门,是打算暗地里在后方搞一些小动作来让水门在前线栽跟头。 届时他再去扮演一次救世主的角色,收揽所有果实。 鹿久说道:“水门,兹事体大,容不得我们不谨慎。” 水门却是说道:“若真是大蛇丸前辈所为,也要拿出证据来,届时自有火影大人和木叶的所有同伴们去审判这个罪人,若没有证据,一切就只是我们的胡乱臆想,不能以此作为事实去揣度别人的想法,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村子带来胜利!” 鹿久闻言只是苦笑,漂亮话只能水门说,别的事还是要他们来做。 36,杀机 木叶现在的兵力极少,派往和雾忍作战的共有五百多人,直接分走了木叶三分之一的忍者数量。 但加上一些雇佣忍者,总的来说木叶这方的兵力还过得去。 而在水门率领着部队离开村子之后,真却找了个由头,让大蛇丸留下了琳在村子里,大蛇丸问其缘由,真只说是琳救过他一命,不愿让自己的恩人去战场犯险。 大蛇丸得知后还揶揄真,说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知恩图报。 这种事完全不需要他们出面,大蛇丸只是和木叶医院打了个招呼,那边如今也正缺人手,便以此为由让琳留下帮忙。 琳的队友卡卡西在得知此事后欣然同意,他也不想再让琳上战场,并且也劝了劝自己的老师。 琳虽然起初不愿,但在卡卡西和木叶医院那边的劝说之下还是同意了,有医院那边出面,这种正经的理由也没让水门为难。 雾隐跨海而来的部队并不多,看得出他们和木叶的作战欲望并不强烈,和木叶的摩擦也尽是些小规模的遭遇战,远没有对付岩忍那时那样惨烈。 后勤的物资军备方面有大名源源不断地支应,也完全不需要木叶费心。 这一场仗胜算极大,否则团藏也不会想让大蛇丸去做主将的位置了。 但大蛇丸的行径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那场会议之后他曾去找大蛇丸质问,但得来的回应只有大蛇丸简单一句:自有打算,请团藏大人放心。 团藏觉得大蛇丸在敷衍自己,但之后他又猛地惊醒过来。 自己这位曾经的下属心智远比自己想的更深沉。 大家都想做黄雀,团藏现在知道大蛇丸是看清了这一点,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掌控了。 他对此感到十分愤怒,他觉得是他给了大蛇丸这一切,是他将大蛇丸推到这个位置的。 在此之前的,大蛇丸有什么? 仅有一個三忍的名号而已,在被猿飞抛弃只会每天只会鼓捣一些秘术实验。 找人伪装成岩忍袭击大名、在村子里制造舆论、派人私下里和岩忍传递情报……哪一个不是他派人去帮大蛇丸做的! 现在是打算踩到自己头上去了吗? 倘若此人不是大蛇丸的话,团藏有一万种方法现在就将他置于死地,并能将先前的一切罪责丢在他身上而自己脱身事外。 但他偏偏是那位实力强到在整个忍界都极具威名的三忍之一! 团藏杀不了他,与之翻脸只会把自己也牵扯出去,到时候便是玉石俱焚。 这让团藏明白,自己打算扶持一个傀儡上位而后自己掌控木叶的计划就此泡汤了。 大蛇丸是团藏从小看着成长起来的,团藏本以为看透了对方能轻易掌控此人,但没想到最终还是小觑了他。 # 真突然接到了日向泰圭的邀请,由仆从传讯给他。 而等他来到泰圭的住所时,却发现眼前这个老人比以往憔悴了许多。 往日见他时,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昔日一族之长的气场,但现在他拄着拐杖站在那儿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泰圭大人。”真朝他行礼问候。 对于他这副模样仔细想的话也能够明白,当时那份五人名单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下的命令。 这样的事被日足知晓后,那么父子两人之间必定会产生隔阂。 “真来了啊。”泰圭睁开他那双白眼看向真,声音却苍老而疲惫。 “我先前曾和你说的,你可以来我这里看书,怎么一直没有来啊?” 真闻言不由一怔,当即道:“泰圭大人,这几日我一直在忙着修炼,所以没抽出时间来。” 泰圭点了点头,而后说了句“跟我来”,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向着书房走去。 这书房里的藏书的确很多,陈列在书架上,桌子上还摆着几幅字,这父子俩的业余爱好似乎一样,真仔细打量了下,见泰圭的书法功底要比日足强上不少。 泰圭没去坐主位,而是就近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两手还拄着拐杖。 “你可以看看,有你想看的书吗?”泰圭缓缓说道。 “多谢泰圭大人。” 真的心里也在思索着,对方叫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下来一本,是讲柔拳的。 将其放回去又拿下来一本,是白眼的一些使用技巧。 真用余光瞥了眼泰圭,发现他坐在那儿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一般。 真在书房的这些藏书之中还是发现了一些值得一看的书籍,只是现在的场合他静不下心去阅读。 “真啊。”泰圭这时突然开口了。 “在的,泰圭大人。” “你是怎么看待家族的呢?”泰圭没由来地问道。 “家族……不就是我的家吗?”真愣愣地说道。 这种问题扯起来没有意义,真直接装傻充愣。 “那村子呢?” “村子就是大家各自的家聚在一起,是很多人的家。” 泰圭只是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真:“找到想看的书了吗?” 他可能是觉得不该问真这种话,便直接揭了过去。 “找到了,泰圭大人!”真示意了下手里的书籍,面露欣喜之色。 泰圭颔首道:“伱可以带回家里去看,以后还想找什么书的话,可以直接来我这里。” “知道了,谢谢泰圭大人!” 泰圭这时忽又问道:“真,你的眼睛。” 真立即目露黯然之色,勉强笑道:“我知道,现在日足大人很忙,族里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而耽搁,我可以等到日足大人不忙了的时候。” 泰圭看着真失落的样子眼神微动。 这样子完全不像是作伪。 这个孩子,如果所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是伪装出来的话,那心机就太可怕了。 但显然不是如此。 族里是有一些老人,对宗家怀着不轨之心。 但那些老家伙也不蠢,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真,这孩子的这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是一盏聚光灯,在族里无论做什么都分外的受人瞩目,想通过这孩子做文章只会是死路一条。 只要笼中鸟还在,宗家就能永远控制分家,等给这孩子换上新的眼睛,这一场闹剧就结束了。 日足,可以继续带领日向一族走向复兴。 日足啊…… 泰圭仰起头来,无声地叹气。 他现在孤立了,是日足这么做的,而他也没抵抗和表露什么不满,当初做的事,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也是活该。 只是到头来自己两个儿子都在痛恨自己。 “真,日足肯定会给你换上新的白眼的,你放心吧。” “我知道的,泰圭大人。” 真从泰圭住处走出来后,紧接着便被叫到了日足的住处。 “你去泰圭大人那里,只是为了看书吗?”日足面无表情地看着真。 他知道泰圭的名单里,就有眼前这个少年,这让日足的心里对于真多了几分厌恶。 “泰圭大人还问了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真便将在泰圭住处发生的一切如数告知,这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若是泰圭那里再有日足的眼线的话,就更不能隐瞒了。 听完真所说的话,日足突然沉默了起来,随后语气平淡地对真说道:“泰圭大人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需要静养,以后就不要去他那里打扰他了。” “知道了,日足大人。” 真转身离开后,日足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目露冷意。 真去泰圭那里地却是没发生什么可疑的事。 但仔细想想,这小子带给自己的只有麻烦,现在还要等自己父亲死了去给他换眼,在此之前还必须警惕着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有何异常举动。 一个资质、实力都十分平庸的家伙,一个险些背叛自己的家伙…… 活着与否,重要吗? 37,大名到来 “已经到了吗。”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显出里面坐着的一位华裳贵气的中年。 这是一支极尽奢华的车队,前后几百余人侍应,而在那辆最为华贵的车辇周围,有十二名忍者打扮的人,腰间各自系着“火”字腰布。 这中年从马车上踩着人凳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木叶大门,和一般的乡镇相比果真是气派不少。 “源大人。” 三代火影带领着一众忍者早已在此等候了,见到这名中年后猿飞立即上前问候。 “三代火影啊,许久不见了。”中年淡笑着开口。 “大名亲临木叶,让木叶蓬荜生辉。” 这中年便是火之国当今的大名。 大名要造访木叶的消息,猿飞得知后也十分意外,但也立即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不用这么客套了。”源大人摆手道,手里还握着一柄折扇。 他转身看向身后随自己一同来的队伍,“木叶现在财政紧张,就不招待你们了,去附近的镇子歇息吧。” 这样的话听得猿飞有些尴尬。 除了守护十二士之外,随行而来的车队就这么改变了方向,离开了这里。 “走吧,三代目,你可要带我好好参观一下木叶啊。” “这是自然。” 火之国大名来木叶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木叶,这让不少人心生疑惑。 以大名的尊贵之躯,为何会到木叶这种犄角旮旯地方来,还说什么想要拜祭一下为国捐躯的英雄,这样的情况实属首次。 除了火影以及少部分的木叶高层之外,木叶各大家族的人很少能与大名近距离接触,他们对大名的感情也很微妙,只当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国家君主,统治着偌大一个火之国,也治理着这样一个国家。 但能够得到大名的亲近,对木叶而来自然是好事,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期。 在大名的要求之下,三代火影直接带着他去了慰灵碑那里。 看着周围的墓群和慰灵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也让这位源大人感慨不已,他静静地负手站在那而,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 “三代目。” “源大人。” “我听说,木叶在和岩忍的战争中,原本是占了优势的。” 猿飞闻言蓦地一惊,心里生出一分不好的预感。 他只得说道:“源大人应该也明白,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一时的胜败代表不了什么。” “是吗?”源大人转过身看向猿飞,嘴角的笑意意味难明。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内鬼作祟,才导致木叶吃了这么多次败仗的。” 猿飞已经感受不到这话语中的善意,他硬着头皮回应:“源大人真是洞若观火。” 源大人继续追问:“三代目啊,你说这些牺牲了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是因此而死的话,会有何感受呢,该由谁来负这個责?” 猿飞心下一沉,随后道:“是我治下不严,自当是由我负责,等到击退雾隐之后我将卸去火影之位,届时再有源大人惩处。” 源大人就这么看着猿飞将一切罪责拦下,注视了有一会儿他又蓦地笑道:“三代目太过言重了,出现内鬼这种事是谁也不愿看到的,我们怎么能用别人的诡计来惩罚自己呢,这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木叶村还需要你来领导,和雾隐的战争也要仰仗你才行,三代目。” “多谢源大人体谅。”猿飞躬身道。 源大人走到猿飞近前,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这内鬼一事还是要尽早了结为好,不然再影响到同雾隐的战争的话,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源大人放心,内鬼一事我们已在全力彻查了。” “这样就好。”源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那儿观望了下四下的景色,这片墓群的周围被茂密葱郁的森林环绕着,往后方望去穿过红色鸟居便是木叶的主干道。 “三代目,我准备在木叶住上几日,你觉得如何?” “源大人说笑了,木叶也是您的治下,您想住多久都可以,不用问我的意见,我是怕我们这种小地方让您屈尊了。”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 木叶村来了尊大佛,这让猿飞的心里有着浓烈的不安,他不知道大名为何要撇开自己的国事不管,而来他这一个小村子里,他又不能有丝毫的怠慢,眼下和雾隐的战争可全靠这位源大人在后方支应。 而有关内鬼一事,猿飞的线索也并无多少,可以确定的便是此人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低,且一切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让他无从下手。 村子里高层的名单在他的脑海里筛选过无数遍,一些人的名字在怀疑的位置上被他放上去又拿下来。 也有人曾在私下里暗示过他,此事和哪些人有牵扯,但没有丝毫的证据他也不愿去相信。 如今大名都来因这事给他施加压力了,他也必须要尽快拿出结果来才行。 前线传回消息,水门的部队已经遭遇了雾忍,但只是小撮部队,很轻易地便将其击溃了。 水门主动带人出击寻找敌人,但雾忍却和他绕起了圈子,一直避免和木叶正面开战。 和岩忍不同,雾忍的身后就是大海,这也让水门他们无法深入,在自己边境和雾忍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雾隐忍者虽然一直在东躲XZ,但也不是好对付的,闻名忍界的雾隐七刀给木叶忍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许多次水门都没能碰上他们。 而普通的小队遇上他们就惨了,完全不是这七人的对手。 这样的局面让水门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他写信回村子,称打算在边境建立一个临时营地,让村子给予支持。 这信传到了大名的手里,源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差人让大臣们去筹备物资去了。 这也让猿飞有些感慨,或许大名来了是件好事,以前给他要东西时在信里都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则是能直接与他说明情况了。 大名也不参与猿飞对战事的指挥和村子的内政,在木叶只做一个钱袋子和吉祥物。 只是他无聊时会不时地叫来一些剧团、艺伎舞女之类的人进村。 有时还喊上猿飞一起欣赏这莺歌燕舞,让猿飞有时不由感叹统治者的腐败。 真好。 38,真的任务 “怎么突然要出任务了?” 绫乃看着换上了一身忍者作战服的日足不由问道。 “一些物资需要运送到前线去,事关重大,火影指派了我们日向。”日足只是淡淡地说道。 仆人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东西,日差正在外面等候着他。 “这次去要多久?” “顺利的话两三日便回来了。” 绫乃站在一旁面露忧色,但碍于日足淡漠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 日足走至客厅时,见到了庭院里的日差和火门。 眼下日向一族人丁凋零,成年忍者寥寥无几,年轻一辈比较出色的也只有火门一人。 日足停下脚步静立了片刻,忽向身旁的绫乃问道:“真在家吗?” 绫乃闻言不由一愣,随后道:“现在……应该在家。” “把他也喊来吧。” “诶?” “去把真喊过来。” “噢!好!” 绫乃匆匆离开了,一路向着真的住处走去。 真此时正在家里看书,听见敲门声原以为是绫理。 “绫乃姐?” “真,日足喊你过去。”绫乃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真闻言也有些意外:“现在吗?” 绫乃说:“日足正在等你。” 真若有所思了会儿,随即对绫乃说道:“绫乃姐请等我几分钟。” “等……”绫乃还来不及说什么,真便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让绫乃不由眉头轻蹙,她想要敲门,但抬起手又放下了。 凝眉思虑之下她开启了白眼想查看真在房间里干什么,但首先入目的一幕便是真正在脱衣服的场景。 吓得她连忙收起了白眼。 真说的几分钟也的确是几分钟,再推开门时绫乃发现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木叶制式的绿色忍者作战服,额间上系着护额,绑腿、忍具袋什么的一应俱全。 绫乃不由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只和他说了日足找他吧,怎地收拾成这一副模样出来了? 她仔细揣摩日足的意思,这时候喊真过去不就是要带他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吗。 这家伙怎么会猜得到? “走吧,绫乃姐。” “……” 两人赶到众人所在的地方,日差和火门见到这一身装束的真都颇为惊讶。 尤其是日差,他万没想到真也要参与此次任务。 这是日足的意思吗…… 先前木叶生死危亡之刻真都没有上战场,怎地现在日足要带他去战场了,这是什么意思? 日差苦思许久也没能想明白,现在日足身侧只能默默地看着真。 “日足大人。”真行礼道。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日足说道,他以为是绫乃告诉了他自己准备带他一起执行任务的事。 真说道:“我一直想着能为族里、为村子做些事,日足大人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只希望自己在这次任务中不拖后腿。” 日足颔首:“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他又看向日差和火门。 “出发吧。” # 大蛇丸从大名那里回到家,发现团藏正坐在自家客厅里。 “团藏大人,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大蛇丸,被大名特意召见,你很受器重啊。” 听着团藏不咸不淡的话语,大蛇丸淡笑着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说道:“毕竟曾经救过他一命,团藏大人忘了吗,当时的一切还是您帮忙安排的。” 团藏哂笑:“我以为你忘了呢,我还以为伱大蛇丸是仅靠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呢。” 大蛇丸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沙哑且低沉,听起来有些诡异。 他说:“团藏大人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团藏冷笑:“我怎么敢对未来的火影不满。” 大蛇丸这时却是叹了口气:“看来团藏大人是误会我了,我的一切都是团藏大人给予的,可从来没有过河拆桥的心思。” 团藏对此话无动于衷。 大蛇丸继续说道:“团藏大人还不知道,猿飞老师好像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了。” 团藏闻言眼神微动:“什么线索?” “自然是我们曾经所做的那些事。” 团藏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和猿飞老师交谈时,他曾不止一次地试探我,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了。” 团藏闻言眉头紧锁,开始仔细思虑起自己和猿飞最近的谈话,蓦地想起自己在向猿飞推荐大蛇丸为雾隐主将时,他所说的那句不会容许内鬼活在世上,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样想来的话,倒也真有可能。 大蛇丸叹气道:“团藏大人,我们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急流勇退方能明哲保身。” “我们现在首先应当做的是处理好内鬼的事宜,将一切遗漏的尾巴和马脚全部撇净,然后推出替死鬼来,我若此刻去了前线,那村子里的一切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到时候你我联系不便,一人出事那么我们两人都是死路一条。” “一场雾忍战争的胜利而已,让给水门也无妨,团藏大人觉得呢?” 团藏的目光连连闪动,在思虑着大蛇丸的话语有几分可信度。 大蛇丸又淡笑着说道:“团藏大人,我们两个现在可是谁都离不开谁啊,我是绝对不可能抛开您的,毕竟我的所有‘把柄’都攥在您的手里不是吗?” 团藏这才淡淡开口:“你知道最好。” 大蛇丸见状嘴角的笑容又盛了几分,毒蛇一样眼神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他笑道:“团藏大人也清楚我的为人,我只对一些秘术的研究感兴趣,政事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即便做了火影。以后可还要仰仗团藏大人帮忙治理村子呢!” 团藏也不知对这种话信没信,只是说道:“内鬼的事是需要尽快了结,这段时间我会将替死鬼推出去的。” 大蛇丸面上附和,心里却在冷笑。 这样一个特殊敏感的时期,一個肯主动露头的内鬼能有多少可信度?搞不好非但不会消除那些人的怀疑,还很有可能成为被火影攥住的引线! 团藏啊团藏,怪不得会被猿飞老师压一辈子,自诩老谋深算把别人当傻子吗?你的目光也只能看这么远了。 39,内鬼现身,雾忍袭击 新的营地建在了距海不远的位置,比真印象中的和岩忍作战时所建的营地要小许多。 毕竟总共也只有五百多人而已,刨去外出执行任务的队伍人数就更少了,那些雇佣兵们并不在营地内。 真他们护送着辎重队伍抵达这里时,感到了和之前不同的气氛,此处的忍者们明显要轻松许多。 来迎接他们的是鹿久,水门又主动带队出任务去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日足向鹿久问道。 鹿久当即叹气道:“敌人一直在东躲XZ,忍刀七人众也给我们部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怀疑敌人的营地是在海上,但那里是雾忍的主场,我们也不敢轻易冒进。” 且不说他们木叶没多少战力,在海上那种地方和一群擅使水遁的人作战,想来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 日足和日差随着鹿久一同进了主帐,而真和火门则是留在了外面。 火门见真的目光在营地内来回巡视,不由淡笑着问:“看什么呢?” 真说道:“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火门便想说直接用白眼找不就好了,但看到真那漆黑的双眼意识到这将是句很愚蠢的话。 他便说道:“四下转转吧。” 营地内闲余的人不少,三两聚堆在一起聊天解闷,也有人脚步匆匆忙着自己的工作。 可惜真也并没见到什么认识的人,动漫和现实是有很大差别的,除了卡卡西亦或是凯这种外貌、衣服有极具标识性的人物,别的人即便站在真的面前真也不一定能看出对方是谁。 他们在营地也只是短暂地停留,执行完任务便可以直接返回村子了。 而就在两人闲逛时,从营地外飞速返回一名忍者,一路不停地直冲主帐。 这惹得了不少人的瞩目。 片刻后,便见主帐内鹿久和日足等人全部出来了。 火门和真见状便凑了过来。 日足则是对他们说了声你们先待在这而,而后便同鹿久、亥一一同走出了营地。 “发生什么事了,日差大人?”火门不由问道。 日差面露沉吟之色:“那人说抓到了可疑的人物。” 他说着不由看了眼一旁的真,见他神色平静。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鹿久他们带着一个全身被下了封印咒术、并紧紧捆缚着的人回来了。 火门不由惊疑道:“这人……” 他发现此人身上穿得竟然是木叶的作战服。 日差言简意赅:“内鬼。” 周围的人想要凑上去观看,但被鹿久下令散开了。 亥一说道:“这人的脑海里有精神防壁术,想要突破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交给火影大人让拷问部的人处理。” 要突破这种防壁术的话他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人背后有人,最好让火影去处理此事。 鹿久的心里此刻却感到十分意外,刚才的返回报信的忍者禀报说发现这人独自一人到海边不知要做什么,问其缘由支支吾吾,仔细搜查之下在海边发现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着木叶营地的详细信息! 这人见事情败露还想逃跑,却被当场制服。 毫无疑问他便是内鬼! 但鹿久本能地觉得事情有蹊跷,怪!太怪了! 原先让他们毫无头绪的内鬼如今竟是主动漏出了马脚! 亥一说可以从此人脑海中搜查情报出来,但被鹿久制止了,说将其押送回村子交由火影大人处理就好。 “日足,就麻烦你们了。”鹿久同日足说道,他是想让回村的日足顺道押送此人回去。 “放心吧,我会亲自将这人交给火影大人的。” 到此运送物资的十几人队伍重新整顿好,由日足带领着原路返回,还带上了这名内鬼。 等他们走后,亥一同鹿久说道:“这样一来,内鬼的事是不是就能彻底查清了。” 鹿久只是说:“但愿吧。” 亥一又问:“你觉得背后是谁?” 鹿久凝眉不语,脑海里闪过一个自己一直怀疑的身影。 “不好说。” 日足他们来时一路坦途,没有遇见什么敌人。 返回的途中也相差不多,没有了运送物资的车辆只多带一個犯人,要更轻松许多,在森林中行进的速度也快不少。 但这平静的一路,却让一开始怀揣有特殊目的的日足略有失望,他余光看了眼后方的真,真的速度不紧不慢跟在队伍中间。 行至一处河流时,日足让众人停下歇息一番,进食补充体力。 火门在外围警戒,真没有白眼,只是一人坐在树下吃着东西。 “要给他些吃的吗,别让他饿死了。”日差向日足问,话里说的是那名内鬼。 “这才多久,饿不死的。” “那给些水喝吧。”日差解下水壶向着全身被束缚禁锢的那人走了过去。 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昏死了过去一般,他手脚被捆、身上下着封印咒术、双眼和嘴巴皆被黑色的胶袋缠着,只留出鼻子呼吸。 火门这时突然飞速返回:“日足大人,有一支雾忍部队正向这里赶来,共有二十四人。”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日足当即开启了白眼探查,脸色变得凝重。 “消除痕迹,迅速撤离!” 众人顾不得再休息,纷纷起身撤离开,而日差则是将内鬼背在了自己身上,跟在队伍后面。 然而这些雾忍仿佛长了天眼一般,一直死死地跟在木叶众人的身后,且距离愈来愈近。 “他们锁定我们了,应该有感知型忍者。”火门同日足说道。 日足目光闪动,思虑着接下来的策略。 敌人二十四人,他们十七人。 若是与之交战还是有胜算的,只是他们眼下有使命在身…… 正思虑间森林里突然升起了雾,时间正值下午,这景象太过反常。 一旁蜿蜒的河流传出巨大的响声,是一条水龙在上面奔腾着,速度奇快无比。 日足当即反手一记八卦空掌,径直击向不远处那条水龙,巨大的气震直接将其击溃成水花四溅。 “远离河流,准备作战!”日足沉喝一声,警醒着队伍。 雾气越来越浓,日差来到真的身侧,低声道:“真。” “做好你该做的事,不用管我。”真只是平静道。 有手里剑从后方飞袭而来,近乎贴着真的侧脸飞过,他却面不改色,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 日差背着那名内鬼,身影缓缓消失在了浓雾中。 40,迷雾 狂风吹得树木枝干摇晃不已,入目已然尽是一片白雾,就在这白茫茫之中似乎藏匿着致命的危险正在临近。 木叶这边有人使用风遁想要吹散浓雾,但雾气很快又再次聚拢,显然不是普通风遁能够驱散的。 嗖! 是利物划过空气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飞袭而来的苦无,精准地射向真的后脑。 而就在这苦无即将击中真的瞬间,苦无竟是自行偏离了路线,在真的周身四侧绕了一个大圈,仿佛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而后稳稳落在他的手里。 浓雾中不远处隐隐响起惊疑的声音。 苦无在手中轻轻旋转,下一秒真的身形骤停,眼前飞掠的景色也在这刹那间定格。 他落在高处的枝杈之上,手中苦无瞬间疾射而出,刺穿浓雾,响起一阵短促的破空声。 噗通! 随后便听见有人摔落地面的闷响。 身处这浓雾中,没有白眼的真能见度极低,但周围所有人的位置,他却一清二楚。 那一股股熟悉、亦或是陌生的查克拉,仿佛是在黑夜中不停跳动的火焰,分外的显眼! 那些感知类的书籍他早已看了无数遍,也一直从未停止过修行。 真又听见吵闹的噪音,像是水流声。 却是一道湍急的水流从浓雾中冲袭而来,急速旋转着仿佛一杆锐利的长枪,直朝他所在的位置刺来。 这水遁的声势并不如刚才所见的水龙弹壮观,真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闪躲的意思,那水流在冲击至真眼前咫尺,骤地被一道道无形的屏障所抵挡! 水势湍急,却只能向着一旁四溅而去。 真神色平静看着眼前的水流,身上不见一丝的湿迹,他默默感受着自己体内查克拉的消耗程度。 真猛地飞身跃起,直朝着这水流冲来的方向冲去,他身前似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抵开了所有水流的攻击。 敌人没想到真竟能用这种方法来找出自己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水遁全然无效,他的心里不由一阵惊惶,而在这短暂分神过后便再来不及逃离。 这名雾忍在这浓雾中恍惚间只瞧见一张淡漠清冷的面孔,随后自己的脖颈便被其死死扣住。 他奋力反抗,脸色涨红却只发出一阵“嗬嗬”声,而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冲击着他的经络内脏。 终于,一声沉闷的声音过后,眼前人没了一点动静,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真看了眼脚下的尸体,不由轻轻蹙眉,而后挪开视线。 真惨。 下次不用这招了。 森林中有人施展火遁,强烈的高温蒸发着这雾气,但很快被水遁扑灭。 兵器碰撞金戈激鸣、起爆符爆炸、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真继续在浓雾中奔行,进行与下一个敌人的战斗。 但这遭遇战并未持续太久,浓雾很快便有消散的趋势,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楚。 日足和日差展现出的实力有些超出这些雾忍的想象,这雾隐之术对他们而言如若无物一般,没有造成丝毫的阻碍,而且麻痹了雾忍自己。 许多雾忍的合力进攻非但未能生效,反倒是被他们二人全部斩杀。 等到一切声响止歇,这雾气也终于消散。 这森林中多了几分冷意。 二十四名雾忍全部变成了地上躺着、树杈上挂着的尸体。 这片区域尽是被忍术和起爆符摧残过的痕迹,地上还积了不少浅水滩,有施展土遁而造成的深坑。 木叶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许多人都受了重伤,正接受着队中医疗忍者的救治。 还牺牲了一人,不少人围在他的尸首前默哀着。 运送物资的队伍都是些经验丰富优秀忍者,在面对这种遭遇战才展现出极强的应变能力。 日足将目光看向完好无损、身上只沾了些血渍的真,目光微动。 按理来说,没了白眼的真,应该是这群人中实力最弱的那个…… 真感受到日足的注视,便向他轻轻躬身示意。 日足收回目光,便打算向那名死去的同伴尸体处走去。 “日足大人!”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日差焦急的呼喊声,他此刻正在那名由它们押送的内鬼身旁。 日足心里猛地一咯噔,当即一個瞬身来到了日差身侧。 地上仍被五花大绑那名内鬼已经没了生息,身上插着许多枚苦无,鲜血流了一地。 日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日差闻声也立即跪伏认罪:“对不起,日足大人,是我的错,原本是我背着他的,但我见您当时被许多人围攻……” 日足面沉如水,莹白的眸子里冷光闪了又闪。 日差是他的护卫,日足无论出什么任务日差都跟会在身边,对日差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保护日足这件事。 日足很清楚这一点,保护自己是日差的使命和职责,他不能因此而指责日差。 周围无人做声,他们此行返回的临时任务就是为了押送这个内鬼,但眼下却是死在了路途中。 这名内鬼意味着什么,日足很清楚。 这人的幕后指使是木叶一位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将他押送回木叶为的就是要将此人揪出来! 要如何向火影大人交代,如何向鹿久和水门交代…… 他走时还曾信誓旦旦地向鹿久许诺。 日足站在原地静立了许久,直到火门犹豫着主动上前轻唤,“日足大人?” 日足重重出了口气,而后对日差道:“你起来吧。” “发生这种事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路途中遭遇了敌人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任务失败了是我这个队长的责任。” 日差连忙道:“怎么能让日足大人您一个人承担呢?!明明是我的错!” 旁边的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大家共同的责任,不该由日足队长一人承担。 日足心下烦躁,说道:“行了,处理一下战场,带上莲次的尸体,先回村子吧。” 他又瞥见不远处站着的真,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在那静静地看着内鬼的尸体。 41,真相迫近 根部。 “你说戊死了?” 团藏听见属下禀报上来的消息颇为吃惊。 戊便是那名被鹿久抓到的内鬼,也即是他推出去的幌子,这是一个身世清白的人,和他们没有一点的牵扯。 “谁杀的?” “日向日足他们回来时遭遇了雾忍的袭击,乱战中被雾忍所杀。” 团藏眉头紧皱,此事完全出乎于他的意料。 戊的脑海中设有精神防壁术,而擅长精神入侵的人破开这防壁术之后便会再次中一个幻术,看到一个他所捏造的信息。 而这個虚假的信息,才是团藏想要传递给三代火影、以及水门鹿久他们的东西。 仅是一个往外传递情报的内鬼有多少可信度团藏很清楚。 他在听到戊身死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鹿久他们杀了,若真是如此的话还好,他便可以直接向猿飞说是鹿久他们想要销毁证据、包藏祸心。 无论猿飞信与不信,总归是将矛头转移了。 但事实却是戊死在了雾忍的手里。 那自己的谋划岂不是全部泡汤了……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 # 火影办公室内。 猿飞嘴里正噙着烟杆,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容遮蔽。 日足站在那儿继续说道:“这趟任务失败责任在我,请火影大人处罚。” 猿飞轻轻磕了磕烟枪,缓缓道:“不必这么说,你们也是遭遇了敌人的袭击才致使了这样的结果。” 而后他又问道:“你刚才说,当时在抓到这名内鬼时,亥一并没有从他身上审出什么情报对吗?” 日足思虑了下回道:“亥一说,他脑海里设有精神防壁术,需要让拷问部的人来审讯。” 猿飞听得眸光微动,这种事拷问部的人可未必有山中家的人做的好,亥一也完全可以先审出结果再交给自己,不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鹿久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猿飞思虑了许久,脑海里多了许多的念头,却也不敢轻易定论。 他说道:“这一趟也辛苦你们了,你们原本的任务只是运送物资而已,那内鬼作为村子的罪人死了便死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日足躬身道:“多谢火影大人体谅,我们日向一族也想为村子铲除内鬼,有任务的时候还请火影大人务必传唤。” 等他离开后,猿飞才露出一脸的愁容。 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这些雾忍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这些雾忍莫不是冲着这名内鬼去的,有人想把他杀人灭口? 正在猿飞思绪飞转之际,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走进来的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疗班的人。 “火影大人。” “什么事?” “尸体有问题!” # 真刚回到家没多久,绫理便匆匆上门了。 “伱这小子,为什么出任务也不和我说一声!”绫理满脸不悦地质问道。 “当时也是日足大人突然传唤,来不及和你说。” 绫理又走到真的面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怎么样,听说你们遭遇敌人了,受伤了吗?” 真说道:“我没事,只是死了个同伴。” “真的没事吗?”绫理仍有些担忧,疑虑着真是不是在骗自己,而对真的后半句却根本不在意。 “要脱光衣服给你看吗?” 绫理闻言不由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轻啐道:“真是没个正经!” 她复又问道:“任务危险吗?” 真道:“都死人了,你说呢?” 绫理这才又想起真刚才所说的死了个同伴那句。 “那你怎么没事啊?” “我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 “很厉害那种厉害。” 绫理见真在桌子上收拾一些忍具,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真说:“昨天走的时候太匆忙,很多东西来不及带,现在仔细整理一下,下次用得上。” “你还要出任务吗?” “都出过一次任务了,村子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再去执行任务。” 绫理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印象中自从真失去白眼之后就没再外出执行过任务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险些忘了真还是个忍者这种事。 他和从前相比变化很大,只是这变化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让绫理习惯了。 真突然丢来一样东西,绫理坐在沙发上见状连忙伸手接过,发现是一柄造型精致的短刀。 “从那些雾忍尸体上发现的,觉得还挺好看就带回来了,送给你。” 绫理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刀,拔出鞘来便见明亮的刀身映着寒光。 她失笑道:“你倒真会送东西,把死人的东西送给我,而且哪有送女孩子刀的?” “摆在桌子上也好看,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绫理却将刀放在自己怀里:“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就勉强收下了。” 说着她又在手里不停地把玩起了这柄刀。 下午,夏也来了。 还是绫理开的门,她见到门外站着的夏时颇为意外,夏的反应也和她差不多。 “夏啊,你来找真是吗?”绫理立即笑意盈盈地说道。 她心里同时在想着真这小子可以啊,都能让女孩子主动上门了。 夏神色而有些尴尬:“绫理姐,我听说真出任务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绫理便笑道:“那你们聊吧,我正要走。” 她转头对真说了声自己走了,而后拿起沙发的短刀离开了。 真起身走到门口,将夏迎了进来。 夏还是第一次来真的家里,目光快速地四下打量之后发现比预想中的要干净整洁。 她做到沙发上后问了和先前绫理一样的问题。 “我听说你们回来路上遭遇了雾忍,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 “任务一定很危险吧,我听说牺牲了一名同伴。” “嗯,回来的任务也失败了。” “你人没事就好了。” 夏表现得有些拘谨不自然,和以往落落大方的样子有些不同,这只是细小的差别,但真还是看出来了。 这女孩来看自己未必是出于本意。 两人只是闲聊几句,没过多久夏便提出了告辞。 翌日清晨。 日足突然受到一个神秘的包裹,是仆人在庭院里找到后交予他的。 打开里面是一柄沾血的苦无,以及一双装在玻璃器皿中的白眼! 这让日足的内心大为震动,使用白眼探查整个日向族地,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他惊醒过来,这带血的苦无和白眼,不就代表着仁雄之死和失窃的白眼吗? 是谁留下的?! 什么人竟敢如此挑衅他! 日足心里震怒无比,包裹之中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时间与地点,约他今晚至村外的某处见面。 42,风波不止 同木叶相距十多公里的阿多福街。 一间会馆之中,几名艺伎正在为在座的众人表演者歌舞,乐师坐在一旁演奏着悠扬婉转的曲调,坐在首位的那人十分惬意地欣赏着节目。 “怎么了三代目,看上去闷闷不乐啊,是节目不合心意吗?” “源大人误会了,只是突然想起村中尚有公务还未处理,一时出神而已。”猿飞回应道,他现在觉得有些不适,大名不是第一次邀请他来玩乐了,起初还觉得新鲜,但次数多了便觉得这样太过于堕落。 大名的邀请他又不好回绝,每次也只能硬着头皮赴约,痛苦并快乐着。 “三代目真是敬业啊,木叶村由你治理相信很快便可以恢复往日的强盛。”源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源大人过誉了。” 在座的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宇智波富岳、日向日足等人。 守护十二士并不在房间中,而是隐于别处,暗中保护。 源大人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是出来放松的时间,就不要再为工作这种事烦恼了,你看水户门就很懂得享受。” 正专心欣赏舞乐的水户门炎听见大名突然提及自己,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暗讽自己。 源大人这时突然挥了挥手,示意那几名艺伎停下,他道:“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节目,也好让三代目开心一下。” 众人退去,没过多久走进来几位穿着暴露、明艳动人的女性,身段姿色俱是上乘。 猿飞看得心里连连叫苦,这场景若是让琵琶湖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挨骂。 日足和富岳在一旁也是面露尴尬与为难之色。 他们是忍者,在村子虽是名门望族,但又不真的是达官贵人,这种场合实在是应付不来。 源大人看着众人的表情却是觉得有趣。 猿飞这时说道:“源大人,我们忍者有戒律需要遵守,还请源大人就不要让我们难堪了。” 源大人闻言不由一愣,随后才想起有忍者三禁这一说法。 这三禁指的是财、色、酒三样腐蚀人心的东西。 源大人顿觉无趣,扫兴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这些女子中猛地冲出一人,手持一柄利刃直刺向大名! “源大人!” 源大人见状大惊失色,好在有两道身影更快,挡在了他的身前,那名女子被富岳和日足瞬间制服。 唰唰唰唰! 守护十二士闻声也是急速赶来,就在场的所有女人全部摁倒在地,有人惊叫起来但被一下击晕过去,同时有一半人离开此处封锁了这间会馆 “源大人,您怎么样?” 富岳向身后的大名询问,但被他和日足摁在地上的这名女子突然口吐鲜血,全身猛颤一下,没了生息。 他俯身检查发现她是服毒死了,这让富岳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源大人此刻也是惊魂未定,他目光扫了眼房间内的众人,以及那名死去的女子。 他起身勃然大怒:“这人是谁?!” 十二士中有人检查这女人的尸体,找出了一个雾隐村的护额。 这让在场的木叶众人齐齐色变。 这女人该有多蠢,会在刺杀的时候带着自己村子的护额,现在木叶和雾隐之间正值战时,用得着她来嫁祸吗? 而且这女人的身手虽然算是敏捷,但根本算不上忍者,所在在场的众人一开始才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刺杀大名,而后服毒自尽,分明是冲着他们木叶来的! 猿飞现在只觉心底发寒,这手段太过狠毒。 他转头去看大名,正遇上他那冰冷的双眼。 “源大人……” 源大人冷笑:“三代目,这是哪一出啊?” 猿飞连忙说道:“是我等失责,才让源大人受惊了!” 源大人讥讽道:“怎么,三代目原来不知道这件事吗?” 猿飞只觉头皮发麻:“不知源大人是什么意思……” 一旁守护十二士中的一人质问道:“源大人在这里的消息,雾忍是怎么知道的?” 猿飞答不上来,这女人绝非雾忍,而是由他人假扮的,但这种事要怎么和大名说? 即便把这一点挑明,但在外人听起来也极为荒诞,而且只会显得他在为木叶自己开脱而已。 水户门炎这时说道:“源大人误会了,我们木叶向来对火之国忠心耿耿,绝对……” 源大人打断了他:“那是有不忠心的人了?” 猿飞听见水户门炎的话心里便是暗叹了口气,大名等得就他这句话。 只听源大人向猿飞质问:“那个内鬼找出来了吗?” “……没有。” 源大人继续冷笑:“猿飞日斩,你这个火影做的真不错啊,是觉得我这個大名碍你事了吗?” “不敢。” 源大人走到猿飞的近前,目光扫过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被制伏的那些女人。 他下令道:“所有人全部抓起来,严加审讯,这个镇子一切可疑的人物直接逮捕!” 守护十二士中有人接受命令,随后离开这间会馆去找此地的官员传令。 这些女人被带了下去,猿飞这时说道:“木叶会协助调查的,必定要找出幕后真凶,还请源大人现在移步木叶村内,我们也好加强对您的保护。” 源大人则是讥笑道:“保护?这个阿多福街,距离木叶也不远吧,雾忍都能横穿火之国来到这里了,我还能相信木叶的能力吗?” 猿飞立即保证道:“我们木叶忍者定会誓死保护源大人,绝不会让源大人受一点伤害!” 源大人只是冷哼一声,负手离开了房间。 十二士的忍者也跟在他身后,十二士中也有木叶出身的人,见此情形也很纠结,但也只能跟着大名一同离开了房间。 水户门炎这时侧近过来:“猿飞,我们……” 他也是欲言又止。 团藏这时也说道:“内鬼不除,木叶永无宁日,此事交给根部来做吧。” 猿飞沉默许久,才开口:“风不止啊。” 这人再不铲除,迟早要将整个木叶倾覆! 43,日足之死 日差缓步走出火影大楼,忽觉眼前的光线太过刺眼,晃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随后视线慢慢恢复,像是浓重的彩墨在一块黑布上晕染开来。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伫立良久,脑海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呦,日差啊。” 不远处有人在喊他,扭头看去见是个村子里相熟的人。 他脸色闪过一分不自然,深吸口气面露微笑:“是晴隆啊。” 晴隆走到他近前闲聊起来:“听说你昨天出任务时,遭遇了敌人。” 日差说:“啊,回来的路上是遇见了一些雾忍,莲次也牺牲了。” 提及死亡,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晴隆叹了口气,而后轻拍了下日差的肩膀。 “莲次不会白死的,我们要为他报仇。” “一定会的。” 随后日差转而问道:“你来这里有事吗?” 晴隆笑道:“我来向火影大人述职。” “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好,回见。” 与晴隆分别之后,日差又忍不住回望了眼火影大楼的方向,高处的办公室中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日差没用白眼去看,默默转过身离开了。 而没走多少步,又遇上一个熟悉的人。 他立即上前行礼:“大蛇丸大人。” “日差啊。” 日差的心绪起了波澜,又强作镇定地问:“大蛇丸大人来找火影大人吗?” 大蛇丸嘴角带着意味难明的一缕笑意,说:“内鬼的事,我好像有了些眉目,来找猿飞老师商议一下。” 日差道:“是大事啊。” 大蛇丸说:“是大事啊,是关乎村子未来的大事呢,日差,你准备好了吗?” 日差闻言微怔,一时没明白大蛇丸口中的准备是指什么。 但短暂的思虑过后,他便回答道:“大蛇丸大人,我一直都准备着。” 大蛇丸淡笑了声,没再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日差觉得自己心跳动得厉害,他又朝大蛇丸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 阴沉夜。 日足如约来到了木叶十公里外的森林之内。 旁边有河流的哗哗声,日足的白眼一直处在开启的状态,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蓦地,一簇火光乍现。 有人举着火把从森林伸出走来,这让日足微微色变,因为在这火光出现之前,他的白眼什么也没能看到。 忍界中能够遮蔽白眼视觉的能力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日足,你在等谁?”对方缓缓开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面孔让日足瞳孔急剧收缩, 大蛇丸! 他的手里还拖着一个没有动静的人,像是尸体,额头上系着岩隐的护额。 日足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他本能地觉得不对。 “大蛇丸大人……”他想要开口。 “日足,你为什么要背叛木叶?”大蛇丸这时问道,说这话时嘴角还带着笑意。 哗— 冷风扑面,在这寂静的森林里带着刺骨寒意。 日足瞬间变色:“大蛇丸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他的内心开始感到恐慌,他甚至想现在扭头就走,回到村子里去,但眼前的人可是大蛇丸! “哦?”大蛇丸脸上笑意更盛。 “伱到此不就是为了和这名岩忍密谋通讯吗,好在被我给抓到了,你们见事情败露还想反抗,不得已我只好杀了你们了。” 日足失声惊道:“我来这里……” 但话出一半便戛然而止,日足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想起那张字条、那枚苦无、那双白眼…… 是陷阱,是陷阱! 日足眼角的青筋又凸起了几根,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白眼的视线运用到了极致,在这黑夜中飞速地环视四周。 “别费工夫了,这里的空气中有我制作的特殊查克拉粉尘,白眼的视觉无效的。” 大蛇丸又说出了让他感到绝望的话语。 怎么逃离这里,对方是大蛇丸…… 日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蛇丸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蛇丸不疾不徐道:“因为我要做的事,需要你的命来铺路。” 日足问:“村子里的那個内鬼,便是您吗?” “啊呀,被你猜到了啊。”大蛇丸语气惊讶地说道,而后便是一阵沙哑阴冷的笑声。 “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 日足连忙说道:“大蛇丸大人,我可以保守这个秘密!” 大蛇丸阴鸷地笑道:“你当然会保守这个秘密,世界上除了我应该还没人能让死人开口。” 日足的心又沉了几分,他仍不放弃地说道:“大蛇丸大人想要什么,那些白眼就当是送您的礼物,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开口,我们日向一族都会尽力满足您,而且会全力支持您继任四代目火影!” 他自知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逃离这里的可能也低的可怜,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和对方交换条件。 他的话却招来大蛇丸更加肆意的笑声。 “无论谁果然都一样啊,日足。”大蛇丸声音沙哑,“何必这么怕死呢,你不要把死亡看成终点,你以后会活在我的影子里,说不定未来我还会把你从净土里召回现世呢。” 日足听着大蛇丸疯子一般的言语,只清楚了一个意思,对方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有必要和他说这么多吗?” 就在日足思绪急转之际,森林里又蓦地响起一个声音来。 那是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借着大蛇丸手中火把的亮光日足才看清。 真。 日向真! 日足目眦尽裂,无尽的懊恼填满心胸。 他一瞬间想过发动笼中鸟,但看着真今日没戴护额而裸露出来的额头,心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变数,变数!这就是那个变数! 自己早该杀了他的! 先前的任务中他本以为对方会死在雾忍的手里就没出手,现在他心里只有数不尽的后悔。 大蛇丸又是一阵低沉地笑声:“你就不想和自己曾经的族长大人说些话吗?” 真漠然道:“我没兴趣和死人说话。” 他仰首看了眼夜空上的月色。 冷月孤悬。 “村子里的人应该快到了。” 他接过大蛇丸递来的火把,撑着这火光转身又走进了那来时的黑暗之中。 日足当即不再犹豫,转过身飞速向着村子的方向逃窜。 大蛇丸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身形也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树影横斜。 夜更浓,林更静,风更冷。 44,三代目,你该让位了 天蒙蒙亮。 会议室坐满了人,木叶村内所有的高层和上忍全部汇聚于此。 猿飞的桌前摆着三份文件。 一份是尸检报告,从前线押送回来的那名内鬼忍者,身上除了手里剑刺中的伤之外,心脏部位还中了一记致命伤,手法正是日向家的柔拳。 另一份是几封书信,上面记录的都是些木叶的重要机密,和如今雾隐作战前线的兵力部署信息,还有和一些豪商的往来的信,大致内容是木叶灭村后对方将会出资支持日向一族建村。 更有一封写着大名近日的详细动向。 最后一份文件则是日向仁雄留下的绝命书,称日向日足和岩隐村忍者密谋倾覆木叶,他想要劝阻却被日足使用咒印狠狠折磨了一番。 日向仁雄已经死了。 在场的众人哑口无声,会议室内死寂一片。 猿飞左右坐着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和大蛇丸。 所有人都是一大早被暗部通知到此了,在得知了日向日足是内鬼,并且已经身死的消息之后,全部都沉浸在了难以言喻的震惊之中。 那位日向一族的族长,这里的人都接触过,平日里待人还算和善。 他竟然是内鬼?!还密谋了这么多危害村子的事! 每一个人都觉得荒唐,就连宇智波富岳、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是如此。 但猿飞身前摆着的一份份证据,其中的任意一项罪名都够日向日足死一万次了! 但在震惊之后,便是强烈的愤怒与恼恨。 在和岩忍的战争中,木叶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死去了那么多的同伴,这日向日足一条命要怎么能够偿还!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猿飞觉得疑惑,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而推门进来的竟是火之国的大名,源大人,身后还跟着守护十二士。 “源大人!”猿飞见状立即起身。 大名怎么来了…… 猿飞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场的所有忍者见来人是大名,也纷纷同猿飞一起起身行礼。 “打扰你们开会了吗?”源大人说道。 “没有,只是没想到源大人您会来。”猿飞说道,“您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准备接待。” 源大人没接这句客套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听说内鬼的事已经查清了。” 猿飞的余光迅速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回应道:“是的。” 源大人又道:“那介意我在这里听听吗?” 猿飞立即说道:“木叶是您的治下,我们都是您的臣民,源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让开了首位,源大人也没客气直接在那儿坐了下来。 左手边的众人见状同时向末位挪了一个位置,供猿飞坐下。 “昨晚日向日足行踪诡异地出村,被大蛇丸发觉,跟上去发现了他竟和一名岩忍在一起密谋什么,大蛇丸上前质问,却遭到了两人的反抗,激斗之中将这二人全部杀死。”猿飞再次向大名叙述了下昨夜发生的事。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日向日足,日向日足却是个死人。 死人不会说话,一切的信息都是由活人说的,是真是假谁又能分辨得清。 一個人知道这信息心里信与不信全凭自己,但这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你一个人信与不信也就无所谓了,并不影响它成为既定事实。 猿飞又将那三份文件所蕴含的事说给了大名听。 源大人听完后说道:“这么说来,昨天刺杀我的那名雾忍,也是日向日足策划的了?” 猿飞点头道:“是的。” 源大人冷笑起来:“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还妄想倾覆木叶自立!” 他说罢,目光转向猿飞。 “三代目,日向是木叶的名门吧?” 这语气中已有质问的意思,让猿飞内心的不安之感愈加强烈。 “日向一族自木叶建村以来就在木叶了,其一族独有的血继瞳术白眼也是忍界知名,是木叶的元老。” 源大人又问:“那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还是这一族的问题?” “源大人!” 下方的坐席中突然站起个人来,是日向日差。 猿飞向源大人介绍道:“这人是日向日足的胞弟,日向日差,在昨夜事发之前他就曾主动找到了我,向我坦白了日向日足的一切罪行。” 源大人双眼微眯:“大义灭亲啊。” 日向日差垂首说道:“源大人,我们日向一族不同于其他的家族,有着宗家与分家之别,所有的分家成员自小便会被打上一个名为笼中鸟的咒印,名为保护自家血继瞳术不被他人窃取,但实则分家人的生死自此之后全部掌握在宗家的手中!” 他开始陈诉日向日足一直都握着他的生死,不得不受他奴役驱使,他也曾想向火影大人坦白一切但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今日日向日足又在和雾隐村密谋,想再让木叶历经一次和岩忍战争时的惨状,他才冒死找到三代火影坦白了一切。 他还提及整个日向一族中知晓此事的人只有他和仁雄而已,其余人都是不知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保护木叶牺牲了大半的族人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俱是默不作声。 源大人听得冷笑连连:“这个日向日足真是了不起啊,木叶真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忍者啊。” 猿飞心中暗叹,低头说道:“源大人,罪责在我,怪我识人不明。” 源大人这时眼神扫过席间众人,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刚来木叶时,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慰灵碑,去了那片英雄安眠之地。” “看着慰灵碑上的名字,和周围的那些墓碑,我心里无比悲愤,也有着诸多感慨,你们与岩忍们的战斗有多惨烈我都听说了,有那么多的为了保护家园而不惜生命,能有这样的臣民这让我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也自此坚信,无论遇到什么敌人我们都必将战胜他们!” “但现在,让我再去一趟那里,让我再一次站在慰灵碑之前,我却只会感到羞愧,扪心自问,被自己身边的人害死、被自己无比信任的同伴害死,他们的死真的死得其所吗?!” “是谁让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誉蒙受了屈辱?!” “该由谁,该来为这件事负责!” 说到最后,源大人声色俱厉。 猿飞则是一脸平静,他已经知道大名到此是为了什么了。 看着席间面露悲戚之色的众人,猿飞心里暗叹,他自问也的确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几千同伴。 猿飞站起身来,说:“我。” “我来负责!” 源大人声音也平静下来:“三代目,那可是几千条生命,你怎么负责?” 猿飞缓缓说道:“我将卸去火影之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三代大人!” “火影大人!” 不有人忍不住出声轻唤,三代目对此无动于衷。 大名淡淡说道:“三代目,你老了,也该为年轻人让位了。” 年轻人啊…… 猿飞心里感慨,脑海里闪过水门的样子。 水门…… 水门…… 水门?! 猿飞猛地怒目圆睁,心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水门现在不在村子里! 不止水门不在,鹿久、亥一等水门的一众支持者也全都不在! 他们此刻都在前线和雾忍们拼死战斗! 他眼神再次扫过在座的众人,志村团藏,大蛇丸……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都是支持大蛇丸的人在这里…… 水门的支持者呢?自来也呢? 猿飞想起那日决定雾隐作战主将时的场景,大蛇丸说得那些谦让话语,那一瞬间真的让猿飞觉得大蛇丸是想开了。 源大人这时平静地开口询问:“四代目,有合适的人选吗?” 团藏终于睁开了那只一直闭着的眼睛:“我推举大蛇丸。”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附议声不断。 猿飞将目光转向了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但这两人却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自始至终从未开口的大蛇丸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猿飞看着这笑容,心却如坠冰窟。 完了! 全完了…… 45,新的族长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有冷风袭入客厅,吹得人心生凉意。 绫乃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垂首看着矮案上冒着白气的茶杯。 右手侧的绫理目光在议事厅内来回巡视,疑惑着真怎么还没来,自己明明通知过他了。 有族人匆匆走进来,称泰圭大人生病了来不了。 众人哗然,吵闹声在人耳边嗡嗡作响。 “今日的会议,宗家怎么能不来人呢!” “绫乃小姐也算是宗家吧?” “还没成婚,怎么能算!” “这没有宗家,会议要如何进行?” “还是等日差回来吧。” 绫理朝一旁站着的德间招了招手,小男孩立即来到他近前。 她小声对他说道:“你去看看真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来?” 今日的族会规模汇聚了日向一族的所有族人,一些颇有威望的老人们都坐于两侧,已经为数不多的青壮族人则是站着,还有火门、夏这样年轻的后辈。 首位之上却空无一人,那是给日向泰圭留的位子,但他至今没来,派人去请也无功而返。 而除却主位的空缺,左侧的首位亦是无人,那是日差的位子。 往日的族会,泰圭不出席都是绫乃居于左侧首位,而现在则是坐在了日差的后面。 不多时,刚才受绫理所托出去的德间突然匆匆跑了回来。 进门直接大喊:“日差大人回来了!” 噪杂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德间又快步走至了绫理身侧小声说道:“真……也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安静的房间衬得外面的雨声大了起来。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日向日差。 绫理目光往日差身后看去,却不见真的身影,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 日差这时开口:“四代火影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 满座皆惊,他们此前只知道日差是去火影大楼开会了。 日差继续说道:“罪人日向日足已经定罪伏诛,火影大人和大名念在我们日向一族曾拼死与敌人作战的份上,就日向日足一事对我们并不予追究。” 人群中的绫乃听闻此言,不由闭上了双眼。 许多事,他们昨日半夜都已经知道了,为此很多人彻夜未眠。 她也惊惶无助过,想了许多办法,去找过日向泰圭。 但到了现在,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 有老人出声询问:“日差,既然日足大……罪人已经死了,那我们日向一族将何去何从啊?” 随后又有人接话:“是啊日差,该由谁来带领我们日向一族啊?” 日差神色平静:“族长已死,我们日向一族需要一位新的族长。” 听他口中说的是“族长”而非“宗家”,在场的老人们俱是面露喜色,他们都觉得是看到了曙光,能够改变日向一族现状、能够带他们打破牢笼的曙光! “泰圭大人年事已高,宗家一脉又无后嗣,我觉得应当由日差来担任此位。” “日差不本就属宗家一脉!此位非日差莫属!” “对!日差应该做我们的新族长!” 有人感到大事可成情绪激动之下甚至于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 日差在日向一族中有着不低的威望,曾身为族长的兄弟,实力又是族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在曾经真换眼的事刚发生时,族中就有人暗示过日差是否可以趁此谋事。 听着周围的拥护之声,日差却是面不改色。 他往绫乃的位置看了眼,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不,我不是新族长。”日差却突然矢口否决了众人的提议。 大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而后便是一片更为激烈的声潮。 “日差,你就不用推辞了!” “族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日差,你要挑起这个担子!站出来带领我们!” 都说众意难违,众意不可违。 日差对耳边群情激奋的声音恍若未闻,径自向着议事厅的空位走了过去。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做到主位之上时,日差却在绫乃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日差不做族长,还有谁能做? 日向泰圭吗? 刚才去请他来就闭门不出,不就是感到事态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吗? 日向绫乃? 只要不承认她的宗家身份,她一个没有掌握笼中鸟的女人能翻起什么水花? 真此刻正站在屋外的走廊下看雨。 他想起一两個月前,也曾参加过这样的一场族会,也是差不多的天气,庭院里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树还在风雨中飘摇。 那时候是由房间里面的人在商议决定着他的命运。 今后不同了。 真缓步转过身,走进了客厅之中。 “真?” 绫理瞧见门口出现的那人蓦地一怔,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黑发黑眸,站在日向族人面前仿佛是个异类。 她想到刚才日差所说的话语,瞳孔微张。 不会吧…… 一旁的绫乃听见绫理的低呼声也是睁开双眼看去,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荒诞之感。 他? 腾的一下,有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向日差质问道:“日差,你不要和大家开玩笑!” “你是要让真来做我们族长吗?” “他一个小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除了那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之外并没人开口。 “万藏大人是吗?” 日差没理他,开口的是站在门口的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老人:“伱觉得我不够格?” 日向万藏眉头紧皱,脸上隐露怒色:“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却见真蓦地单手捏成剑指,结出了个让在场所有分家都感到恐惧的印势。 日向万藏全身一僵,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面上,猛地双手抱头怒目圆睁,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钻心之痛,整个人跪倒地面哀嚎起来。 “啊——” 惨叫声听得所有人心底发寒。 真撤去印势,看着瘫倒在地面上已然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日向万藏,在场之中也没人敢去扶他。 宗家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了众人心头。 那一点曙光被掐灭。 真神色平静地走过众人面前,在主位上缓缓坐下。 他说道:“不用这么怕我。” 无人敢发一言,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笼中鸟的威慑让他们不敢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为何日差会拥护真出任族长,也是因笼中鸟而受人控制了吗? 这个日向真为什么拥有着控制笼中鸟的手段,是泰圭给予他的吗! 真这时又道:“日差,让大家看一下。” 旁边的日差闻言会意,当即伸手解去了自己额间的护额,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 原先该烙印在那儿的绿色咒印,此刻却是消失不见了! “自今日起,三岁以下及以后出生的孩子不会再烙下笼中鸟咒印。” “至于你们,看以后的表现可以酌情将咒印去除。” 这话一出,瞬间又让在场的众人眼里燃起了希望,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族人们,纷纷看到了自由在向他们招手。 真淡笑了声:“放心,我的脾气很好的,也很好说话。” 地面上躺着的日向万藏还在无意识地发出哀嚎声,有人已经识趣地将他抬了出去。 族人们面面相觑,纷纷跪伏于地行礼山呼。 “族长大人!” 左手侧的绫乃与绫理姐妹二人,在犹豫过后也随着众人一起低下了头去。 《本卷完》 46,你原来喜欢年纪大的 继任典礼在第三天便召开了,前一日三代目布告了全村,并给仍在前线作战的水门和鹿久他们传去了信息。 鹿久对此难以理解,为何自己和水门正在前线拼死作战,村子里却已经改朝换代了。 而且日向日足竟成了内鬼! 他想和水门立即赶回木叶,当面质问三代火影。 但三代目传回的信中却又责令他们待在前线,当下局势前线少不了他们,让他们安心作战,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 万事休矣! 火影的继任典礼上,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神色复杂地将手中的火影斗笠交给了眼前的学生,他感到这一切太不真实,印象中的大蛇丸绝不是擅长政治斗争的人。 但细想过去发生的一切,每一件事都相互串联,步步为营,心机深的可怕! 而现在他也已经没有了扭转乾坤的能力,只希望大蛇丸能真的无愧于火影这个位置。 否则的话,他拼出这条老命也要铲除这个祸害。 “表情不要这么可怕啊,猿飞老师。”大蛇丸淡笑地说道。 “您现在可是在托付村子的未来啊。” 猿飞只是沉声说道:“大蛇丸,木叶就交给你了。” 大蛇丸轻轻戴上了斗笠,转身走到了火影大楼的天台边缘,看着下方尽情欢呼着的村民们,听着空中都在回荡自己的名字,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意。 他终于可以在这个村子里为所欲为了。 而在猿飞的身后。 站着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志村团藏等人。 自来也和纲手也在。 纲手讶异于大蛇丸竟真的成了四代火影,但心里对这件事并无什么抗拒。 自来也的心情就十分复杂了。 另一边还站着宇智波族长宇智波富岳。 和日向一族新任族长,日向真。 富岳还在纳闷,怎么日向一族的族长只是個少年,而且连白眼都没有。 但看其额头上并无印记,猜测真应该是新的宗家,在他看来日向是一个畸形的家族。 不止他奇怪,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团藏在内都十分奇怪,甚至觉得荒诞。 等到典礼结束,富岳主动找上了真攀谈。 “真君。” “富岳前辈。” 富岳淡笑道:“真君年纪轻轻就担起日向族长之位,让人敬佩啊。” 真则是说道:“晚辈也时常惶恐,恐不能胜任,宇智波作为木叶首屈一指的名门,以后晚辈还要向富岳前辈多多学习。” “真君盛赞了,首屈一指不敢当,宇智波和日向都是木叶的支柱,以后也要携手共进才是。” “富岳前辈说的是。” “真君有时间可以来宇智波做客,我和我太太扫榻相迎。” “一定会的。” 两人只是客套两句,少年比富岳想的要圆滑许多。 分别后,真便直接回了日向族地。 路上所遇的族人们纷纷向他躬身行礼。 在除日向之外的任何一个家族,像真这样上位的人决不可能有这种威慑力。 也唯有存在笼中鸟的日向一族里,真才能有这种牢不可破的地位。 他的住处已经变了,从原先的那所迁至了族长的庭院内,也即是原先日足的住处。 也理应如此,否则族人们来见他时,连个像样的会客厅都没有。 家里还有不少仆人,管事的是一名老者。 许多东西都换了新的,也按真的心意简单重新规置了下,比如将族里大部分的藏书,都搬到了真的书房里。 可惜的是,和绫理离得没那么近了。 回来时,火门正在庭院里等他。 “真大人。” “什么事?” 火门略作犹豫,说道:“日差大人说,以后由我来做真大人的护卫。” 日向一族的确有这种规矩,每一位宗家身边都有一贴身的护卫,从小就选定了的,火门和真的年龄相仿,是最合适的人选。 火门在同龄人中也是拔尖的那类人,虽然比不了卡卡西,但应该也仅次于卡卡西了。 “我实力低下,怕保护不好真大人,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修行,力求能升任此职位。” 火门说此话时神色略有不自然,两天过去了还是没能从真的身份转换中适应过来。 “你不必有这么大压力。”真只是说道,“先回去吧。” “真大人,我告退了。” 日向一族突逢变故,有不少事需要真去处理,还有以前日足积留下来的。 真把每样都仔细看了看,最主要的无非两件事。 一是族中产业,之前的战争死了太多人,原本属于日向名下的产业无人打理,这些多是在村子之外的生意,长此以往肯定会变成外人的的囊中物。 日足生前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昨天还有族中老人主动来找真提及了此事,询问真有没有合适的方法。 但他们问一个少年这样的问题,无非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二是在村子中的声誉问题。 日向日足成了内鬼,尽管在火影面前说的是和族人们并无牵扯,日差还大义灭亲,但这种事流传到民众口中之后难免会变了味道。 第一件事真还没有细想过,第二件事则要好解决的多。 四代火影大蛇丸可以帮忙出面澄清,暗地里再引导舆论,很快便可以将日向一族描绘成一个忍辱负重舍命护村的的光辉形象。 但真在此之前也有别的考量,和以往不同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台前,做任何事都没必要遮遮掩掩。 傍晚时,日差主动上门。 “我准备解除和绫理的婚约。”日差说道。 “好。”真闻言并不意外,并且一口答应。 日差继续说:“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也该有一个未婚妻,眼下族里夏是最合适的。” “你若是想娶绫理,也没人敢反对,只是传出去会不好听。” 真和绫理年岁相差不少,这种事传到出村子里肯定会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日差看来是有损真和日向一族的的名声和形象的。 真对此并不作声,这种事他早有预料。 他给族人们画了一张能够去除笼中鸟咒印的大饼,那么族里今日的风向肯定会和以往不同了。 很多人都觉得夏会是真以后的未婚妻,主要是同龄人里也没有别的女孩了。 那夏也必定是下一个去除笼中鸟的人,这两日和夏的家里攀附关系的人应该不少。 真思虑了许久,忽问道:“绫乃现在怎么样了,去看过吗?” 日差闻言一愣,而后看向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你原来……喜欢年纪大的啊。” 绫乃和绫理还是姐妹,真原来有这种癖好吗? 小小年纪…… 真当即翻了个白眼:“我只是随口一问,伱乱想什么呢。” 日差沉吟了番:“不太好,她曾是日足的未婚妻,现在什么境遇你应该能想象的到吧。” 真点了点头,他说道:“我的婚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日差走后,真一人在家里思虑许久,还是出门去了绫理那里。 隔壁那间自己原先的住处此刻已经房门紧锁。 这两日他很忙,一直没有找过绫理,斯比也放她那里了。 夜色渐浓,绫理家也关着门。 真走上前敲了敲。 “我睡着了!” 里面传出绫理的声音。 真觉得好笑,朝里面说道:“快开门,我来接斯比。” “斯比也睡了!” “汪?” “……” 真无奈叹气,站在门前轻声喊了句:“绫理姐。” 窸窣般地一阵声响。 门轻轻开了一点缝隙,里面暖黄的光线正照在门外真的身上。 47,忠于谁 绫理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她怀里的斯比瞧见真之后便兴奋地想要扑向真,但却被她紧紧抱住。 真走到她对侧的沙发上坐下,问道:“你不是睡了吗?” 绫理视线撇去一边:“被你吵醒了。” “斯比呢?” “也是被你吵醒的。” “汪!” 绫理余光瞥了真一眼,见他正拿着茶几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喝。 她道:“不知族长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说完她又补充了句:“没什么要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真也很直率地说:“只是两天没见,想你了。” 绫理闻言却是受了惊一般,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怀里的斯比也趁此机会挣脱出来,跑到真的身侧不停地蹭着他的腿。 绫理僵着身子站在那儿,低着头抿嘴不语。 静默了半晌,她只说出一句:“你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真平静道:“误会什么,话不是很好理解吗。” 绫理不敢去看真,又缓缓坐回了沙发上,并拢双腿,姿态像是个做错了事的人。 她勉强笑道:“族长大人就不要和我打哑谜了,我很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看婚服呢。” “你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绫理呆了呆,“伱……你凭什么这么做?!” 她听闻此消息,除了震惊之外心里却并无多少不悦,硬要说不开心便是真的这种行径太过蛮横霸道。 真淡淡道:“我是族长,我说的算。” 他复又问道:“而且,你不是不想结婚吗?” “我……” 绫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真现在和她说话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不给她留一点余地,直要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 这让她觉得很委屈,她觉得对方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尊严,但又只能强忍这情绪。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真,你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真那边没了声音,过了有一会儿绫理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让对方有所收敛。 她忍不住抬首看了过去,正遇上他注视自己的眼神,房间里暖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细邃的轮廓,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绫理心头一颤。 只听真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也终归会是我的。” 绫理闻言不由攥紧了手心。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给你时间让你自己劝劝自己。” “因为你即便是拒绝,也没什么用。” 真走后,斯比还在不停地扒着被关上的门,奇怪真怎么没带走它。 绫理神魂落魄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真的心思她自然清楚,从一开始就清楚,但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也一直把他当成个小孩子看待而已。 后来真从战场上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抱着安慰他的心去和他亲近,但渐渐地却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这家伙突然成熟了很多。 但前两日真在族会上的表现,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他怎么从一個失去白眼的中忍一跃成为族长的,绫理至今也无法理解和想象,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真流露出的野心与狠辣让她害怕。 这早已不是那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邻家小弟了,而是让所有族人都恐惧的日向族长! 想到真刚才给自己下的“通牒”,绫理更觉得无助,自己这是注定要栽在他手里了吗。 但两人的年龄…… 这若是传出去外人要怎么看待他们。 绫理彻夜难眠。 真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睡得很安稳。 对于女人这种事,他看得很透彻,迈出自己那一步就行了。 翌日。 上午的时候,大蛇丸派暗部过来喊真过去。 真来到办公室时,看见大蛇丸躺在座椅上,办公桌堆积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 “火影大人找我有事吗?” 真走到大蛇丸近前,大蛇丸则是随手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真。 上面的内容是村子的财政支出。 大蛇丸又递来一份,是村民们的意见信。 真觉得有趣,说道:“这可是火影的基本工作。” 大蛇丸却道:“耽误时间,我没工夫处理这种事。” 他随后又道:“我准备筹建一个专门的研究所,在里面研究白眼。” 真则是示意了下手里那份财政支出的文件:“村子可没富余的钱。” 大蛇丸则道:“大名会给的。” 大名在大蛇丸继任之后便离开了木叶村,返回自己的大名府去了。 “大名现在是会支持您,但是您也要做出些应有的政绩才行。” 大蛇丸觉得烦躁,直接问道:“你能处理吗?” 真眼神微动:“可以。” “那全都交给你了。” 真看着满桌待处理的公务,说道:“火影大人,有件事您需要上心一下。” 正打算起身离开的大蛇丸闻言瞥来一眼:“说。” “您现在手下没什么可用的人吧,就连暗部也是三代目留下的。” “……” “很多事这些应该不便让这些暗部知晓,谁知道他们和三代目之间还有没有往来呢,如此您便只有借助于团藏大人的力量,我说的对吧?” 大蛇丸对此无言以对,水门手下尚有鹿久和亥一他们帮忙做事,而大蛇丸在继任火影之前除了那点名望之外却没有一点实权。 他此前从未在意过这件事,直到开始和真一起谋划火影之位时才觉察到了这一点,他所做的几乎每一件事都是由团藏配合完成的,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和团藏翻脸的原因,他需要团藏。 否则,背负内鬼之名而死的就不只是日足了。 真向大蛇丸说道:“火影大人,您该考虑培育一下自己的势力了,至少要将这些贴身的暗部肃清一下。” 大蛇丸在那儿思虑起来:“你说得对。” 真紧接着又说道:“我来帮您如何?” 大蛇丸问道:“怎么帮我?” “可以将我日向一族的成员暂时吸纳进暗部之中,有笼中鸟咒印在,他们将是最忠心的下属,届时火影大人想做什么事都无需避讳他们。” 大蛇丸闻言不由双眼微米,忽道:“他们是忠于谁呢?” 真神色如常:“忠于我,不就是忠于您吗?” 他随后又道:“莫非,火影大人对我还不放心吗?” 大蛇丸目光闪烁,淡笑道:“怎么会呢真,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了。” 48,白绝 村子里不少人都开始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真感兴趣。 火影大楼内不少忙于公务的忍者,每次进入火影办公室之后见到的都不是四代火影大蛇丸,而是这位名为日向真的少年。 刚上任没两天的大蛇丸就打算做甩手掌柜,而真却将村子的内政处理的井井有条,无论是军务、财政、还是民事纠纷,不过两日真便将大蛇丸积压的公务全部处理完了。 三代火影都忍不住前来见真一面。 猿飞想起在战场上丢失了白眼的那名日向族人,日向日足才出事没多久,真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至此,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 两名火影顾问也主动找上大蛇丸,提醒他若是觉得公务繁重可以酌情找一个秘书助理,但这人不该由身为日向族长的真担任。 这样毫无底线地放权给他会出事的。 大蛇丸却觉得这两个老家伙是杞人忧天,在他看来真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若非自己他早已被打上了笼中鸟咒印现在还被日向日足奴役着呢。 真离不开他,以他的实力也不可能有什么反心,只是在帮自己做事而已。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劝说让大蛇丸觉得烦躁,盘算着什么时候将这俩人弄下去。 真从自家的族人中挑选出了十名青年,编入了暗部,等到他们熟悉了暗部里的工作之后就可以做大蛇丸身边的贴身暗部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由大蛇丸亲自下的命令。 真的这般招摇也招来了有些人的不满。 团藏本想着大蛇丸上位之后无心政务、身边又无人可用,必然会再来求助于自己,自己便可以顺势让自己的下属渗透至村子的各個位置之中。 但眼下的这个日向真却让他阻碍了他原定的计划。 真也知道肯定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但他却丝毫不惧。 大蛇丸现在是火影,他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 前线突然传回了捷报,水门在一起任务中终于遇上了忍刀七人众,历经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之后,雾隐村的七把忍刀悉数作为战利品被鹿久派人送回了木叶。 这一战给予雾隐村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使得雾忍在木叶的东部边境再不敢轻易露头,消停了下去。 也让水门的名声大振,传遍整个水之国人人闻之色变。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傍晚,真从火影大楼里出来,在街上正遇上一队从前线返回的伤员们,坐在马车上面。 真眼神扫过这些人,一个个都伤势极重,否则也不会送回村子里来。 他蓦地上前问道:“你们是要去医院吗?” 领首的忍者而已是从前线回来的,并不认识真,听到真的询问只是点头。 木叶医院内。 琳做完了自己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更衣室内。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得闲休息了。 战时医院的工作十分繁重,每日都有新的重伤患送来,医院的床位已经不够了,村子又在医院旁边加建了一些临时的病房,并从村外聘请了许多的医生。 下班时间,有同事率先离开了和她告别,更衣室里剩她一人在此。 她目光看着窗外,思绪飞向远处,也不知道卡卡西在前线怎么样了 琳活动了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并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开始脱起了身上的制服。 “诶,你是谁啊,这是女更衣室,你不能进的!” 门外突然响起了吵闹声,随后便见一道人影闯了进来。 “啊!”琳不由大惊失色,连忙用刚脱去的制服挡在身前,她并未完全走光,身上还穿着贴身的衣物。 “你……真……真君?” 真走进更衣室后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她近前猛地朝她伸出手。 琳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惨叫,侧目去看发现竟是一个惨白的人形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但这怪物已经被真死死扣住了脖颈,瞬间没了生息。 外面想要阻止真进来那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惊叫出声,顿时引来不少人想要进入更衣室。 真只是轻一抬手,更衣室的门瞬间紧闭。 他将手里的这只怪物扔到地上,而后对着琳说道:“先穿衣服吧。” 琳惊魂未定,听闻此意才想起自己的处境,瞬间脸色涨红一片。 “你……你……” 真转过了身去。 琳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外面的众人也在此刻破门而入。 “这是什么东西?!” “是人吗?” “怪物吧!” 真看着地上的这只白绝尸体久久无言。 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东西附在了回村的伤员身上,变成和那伤员一模一样的查克拉,才绕开了木叶的感知结界。 真的感知能力要更为细腻,察觉到那名伤员身上有股震动频率不同的查克拉在起了疑心,跟了过来。 在白绝从那伤员身上脱离之前他也无法确定是什么。 “真君?”琳在一旁小声轻唤。 “嗯。” “伱刚才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算是吧。” 琳舒了口气,“谢谢你,真君。” 她复又问道:“你怎么发现这东西的,我刚才完全没察觉到。” “我会一点感知能力。” 真遣散了围观的人们,并安抚了下医院的负责人,找来暗部将这具白绝的尸体送去了大蛇丸那里。 “那是什么东西啊?”琳又忍不住向真问道。 “我也不知道。” 真有些心事,对琳的问题也是敷衍回应。 把琳一直留在村子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即便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宇智波斑那里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 需要想办法直接根除掉这个祸害。 “谢谢你啊,真君。”琳又郑重地向真道谢。 “你不是道过谢了吗。” “可你刚才那是救了我的命啊。” “你也救过我,扯平了。” “这种事怎么能说扯平了呢。”琳不由失笑。 她又稍作思虑说:“我请你吃饭吧。” 真只是道:“改日吧。” 离开了医院之后,他没回族里去,而是直接去了大蛇丸那里,有一些想法需要验证一下。 49,琳 “给我的任务?” 琳诧异地看着眼前忍者递来的任务书,自她被留在村子之后,就没想过会再接到任务。 “前线需要一批新的医疗忍者,你被选进了这份名单之中,明天上午出发,今日回去准备一下。” “好,我知道了。” 等这名忍者离开之后,琳不由深吸了口气。 又去前线啊…… 可以见到卡卡西和水门老师了,还有红、阿斯玛、凯和玄间他们。 作为经历过岩忍战争的人,琳对于去战场这种时并无什么抵触,觉得自己身为木叶忍者是理所应当的。 她从医院回来后,改道去了日向族地。 许久没来这里了,她还是觉得日向家的大门挺气派的,只是门前冷清,发生过日向日足的事后,村子里的人都不愿从日向族地门前经过了。 “您好,我来找真君。”琳向开门的那名日向族人说道。 对方听她是来找真颇为意外,他并不认识琳,思虑过后说道:“真大人现在并不在族里。” 真……大人?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那请问,您知道真君……现在在哪儿吗?” “你是?” “我叫野原琳,是真君的朋友。” “真大人现在应该在火影大人那里。” 从日向族地门前离开,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记得,真在日向家的地位应该没那么高吧,当初随同真一起从前线回来时,她被请到日向族地做客数次,很清晰地记得那时日向族人们对真的态度很一般。 怎地现在就突然成了什么真大人? 而且那人的年龄应该是真的长辈吧。 琳有些想不明白,思虑许久却突然想起水门老师对自己的提醒,让自己少和他来往。 她的心里对真并不反感,更何况昨天真刚救了她一命。 琳来到火影大楼下面,稍作犹豫选择了在外面等真出来,但这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 太阳都快落山了,琳甚至开始怀疑那人是不是在骗自己。 “在等我吗?” 耳边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琳连忙转身。 “真君!” “刚才在忙一些事情。” 琳连忙说道道:“没关系,是我自己突然过来,刚去你家找你,听说你在这里。” 她又露出个略有腼腆的笑容:“昨天说的请你吃饭,伱有时间吗?我明天要出前线了,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去吃什么?” “真君想吃什么?” 真思虑了下:“一乐拉面吧。” “拉面?” 琳觉得这种正式请人吃饭的场合,去吃拉面有些不大合适。 真淡笑道:“怎么了?” 琳也笑道:“没什么,真君既然想吃的话,就一乐拉面吧。” 这毕竟是真提的要求,请他吃饭他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琳。”真这时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诶?” “我之前就这么叫过你吧?”真说道。 琳愣愣地看着他,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若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就不要带敬语了。” “……” 琳尴尬地笑了声:“好的……真。” 两人一路闲聊,来到一乐拉面店的门前。 琳的心绪突然有些复杂,她想起曾经和卡卡西以及带土常来这里,带土那家伙还老是迟到,惹得卡卡西很生气…… “欢迎光临,两位来点什么?” “招牌拉面吧。”真扫了眼墙上挂着的菜单,见没什么新品便说道。 “我也一样。” 手打转过身在厨案上忙碌起来。 “真……很喜欢吃拉面吗?”琳主动问道。 “好吃的我都喜欢。”真说道,“而且我觉得这地方很特殊。” “那是自然。”手打这时插话道,“我的手艺可是最特别的!” 琳便笑着接话:“是,手打大叔做的拉面特别好吃。” 手打眯着眼睛笑道:“琳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卡卡西和带土呢?” 琳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面露黯然。 “卡卡西在前线。”真替她说道。 村子战事不断,手打看琳的反应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轻叹了口气。 那个总是咋咋呼呼说自己要做火影的小鬼,他还挺有好感的。 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香味扑鼻,老板没人还多给了两块叉烧。 真见仍一副心情滴落的样子,主动开口道:“琳。” 他稍稍侧过身看她,“给你看個有趣的。” 琳收拾心情道:“什么?” 只见真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轻轻滑过,面碗里的拉面竟是自行地漂浮了起来,缓缓往真的嘴里送去。 琳顿觉神奇无比:“你怎么做到的?” 她还伸出手在真的面碗上晃了晃,确定没有什么透明丝线什么的。 真淡笑了声:“你要不要试试?” 琳愣愣地说:“我不会啊。” 随后真又一次控制起了拉面,让其一根根自行漂浮了起来,向着琳的面前飞去。 “张嘴。” 琳瞪大了双眼,觉得不可思议之于也不不自觉地张开了小嘴。 那拉面就这么进入了她的口中,稍作咀嚼咽了下去。 她感到体内一股暖流,还只当是拉面太热,完全没在意。 她深吸了口,但这拉面太多吃不完,只能将其咬断。 看着被她咬断的拉面又自行回到了面碗里,琳还没来得及出声赞叹,又猛地意识到,那是真的面碗,真刚才似乎也咬了吧。 “怎么样?”真淡笑着问,他现在运用这种小技巧完全是手到擒来。 琳面露尴尬与羞涩,倒不是嫌弃,只是知道了这种事之后心里那面有些抵触。 “很厉害……” “那个,我吃那碗吧。” 琳指了下真的拉面,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略有意外,明白了琳是在顾虑什么。 眼前的女孩太清纯,这个世界的女孩也大都如此,在前世他和顺眼的异性喝同一杯奶茶、同一杯酒、同一碗饭,睡同一张……都是很正常的事。 真觉得有趣,便说:“这碗我吃过了。” 琳更加尴尬和难为情:“我刚才也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这碗还没动过,你吃我这碗吧。” 她说着,便主动将自己的拉面推至了真的面前,又将真眼前的面碗端了过来。 “吃面吧。”琳说着开始埋头吃面,热气熏得脸有些发痒,她却不敢抬头看真。 真注意到她虽然面色强作镇定,吃面时将头发撩起时,露出了一只通红的耳朵,连带着生有细小绒毛的后颈也是红的。 “明天什么时候走?”真也不再逗她了,转移了话题。 “上午。” “在前线小心点。” “啊,我知道。”琳这才笑了笑。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任务就是真给她派发的。 50,引蛇出洞 晚上,一封请帖送至了真的家里。 是富岳送来的,邀请真明日去宇智波做客。 真又在客厅里与族里的一些老人商议族事,很多问题不是他直接做决定就能处理的,还需要族人们的协助。 临了忽有族人暗示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日差和绫理的婚约突然莫名其妙地取消,而真之前和绫理的关系又十分亲近,这难免让人多想。 若是真的发生了他们所预想的那些事,传出去绝对不会好听的。 真先前说过自己的婚事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也不好明面提出来,在言语上暗示日向家现在人丁稀少,族长一脉需要牵起这个头来。 除了婚事之外,还有族人问他,准备何时换眼。 换眼也即是重新更换白眼,族人们觉得真作为日向的族长,却没有白眼是件很怪异的事。 以前的真想方设法阻止此事是因为笼中鸟,现在已经没了这份担忧,再次换上白眼也是理所应当的事,白眼毕竟不是普通眼睛能比的,也的确能给真带来无数的便利。 虽然那些白眼都在大蛇丸那里,真若是想要一双对方肯定也不会拒绝。 但真对这件事并不急切,换不换白眼对他眼下的影响并不大,便对族人们说此事不着急。 大蛇丸对白眼的研究还是一筹莫展,也曾私下里问过真,真在刚见大蛇丸的时候就曾给他许过诺,会帮助他进行白眼的研究。 真也没告诉他有关转生眼的事,且不说他们即便进行研究成功的概率也极低,甚至是不可能做到,主要是有关白眼的情报是真攥在手里最大的一张底牌,再把它交出去之前,他必须急速增强自己的力量。 或者该说是让他实力和势力在最短的时间里急速膨胀。 第二天一大早,真就接到了来自大蛇丸的暗部传唤,只不过并不是去火影大楼,也不是去大蛇丸的家里,而是他新建的临时研究所。 大蛇丸将在村子之外的秘密据点迁至了村子里面,他请大名出资建的研究所刚开始动工,许多的资料和设备都放在这个临时研究所里。 只是这里平常连大蛇丸的贴身暗部都不能进入其中,只能在外面守着。 除了大蛇丸之外能进去的只有两人,真和红豆。 真来到这里时,碰上红豆来给大蛇丸送早餐,而见大蛇丸脸上压抑着兴奋表情的模样,估摸着他可能一夜没睡。 “真,你真是给我送来个好东西啊。” 大蛇丸围着解刨台上的白绝尸体来回踱步,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宝物。 真见状便故意问道:“火影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大蛇丸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具尸体并不是寻常人类的,我猜测可能是通过什么方法制造出来的生命体。” “它的细胞有着远超常人的活性,能给予它恐怖的恢复力,而且拥有极强的适应性,可以移植任何生物或是人体的身上。” 真则有些惊讶,这才两天大蛇丸就有这样的成果了? 大蛇丸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如果我能够量产这种生命体,那以后做任何实验研究都能有完美的试验品。” 不仅如此,在他看来这具尸体的细胞要远远比人体自身的细胞高级,或许自己可以制造出一個完美的人体出来。 正好可以和自己在灵化之术上得到灵感而研发的禁术相弥补契合。 真则是说了个靠谱的用途:“是不是可以用在村里的医疗技术上,给一些在战争中失去手脚的人重新续肢?” 大蛇丸略有诧异,思虑后便点头:“可以。” 他根本没想这一点,他想的只有自己的以后的研究,至于村民们,他看来根本无所谓。 一旁的红豆见两人聊得都是些自己听不懂的事,颇觉无趣地坐在一边吃起了大蛇丸的早餐。 “火影大人。” 真眼神微动,突然说:“前天我在发现这怪物的时候,从它口中听到了一个特殊的名字。” 大蛇丸眼神还停留在白绝的尸体上,随口问:“什么?” “宇智波斑。” “……” 大蛇丸闻言一怔,这才瞥来一眼:“宇智波……斑?” 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 他又重新看向白绝的尸体,目光连连闪动。 “你没听错?”大蛇丸问。 “这怪物当时似乎觉得能轻易杀了我,在我追问它口中的斑大人时,它便直接说了是曾与初代火影共建木叶的宇智波斑。”真缓缓说道,这种事都是他捏造的,但当时除了琳之外也没有别的目击者。 琳作为水门的学生,大蛇丸难道还会为此去找她对峙吗? “它还说过什么?”大蛇丸追问。 “没别的了,它袭击琳似乎是有目的而来。” 大蛇丸沉默思虑了起来,乍一听这种事极为荒诞,如果宇智波斑还活着的话,现在至少已有七八十岁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的老人,即便曾经再强又能如何,抵得过岁月吗? 但白绝的尸体就摆在他的眼前,一条崭新的未经他探索的人体实验之路就摆他的眼前。 他想到了别的可能,一个他一直在追寻的可能! “野原琳呢?”大蛇丸忽问道。 “去前线了。” 大蛇丸闻言瞬间皱起眉头,对方既然是冲着野原琳来的,你竟然…… 他看着真平静的神色,又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所想的,真能想不到吗? 红豆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更是疑惑怎么还牵扯到琳了。 大蛇丸沉吟了许久,他对宇智波斑感兴趣是猜测对方能够拥有白绝这种东西,那么必然掌握着高深的人体技术。 大蛇丸现在对人体的研究只能算是刚开始摸索的阶段,而之所以研究这方面,还是因为灵化之术让他有了通过替换掉灵魂的容器而达到永生的想法。 也即是未来的不尸转生。 大蛇丸问:“你有什么想法,引蛇出洞?” 真说道:“对方若真是宇智波斑,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精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老谋深算,引出来的未必是蛇,但终归会是一条线索,前线无战事,水门会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