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在哥谭，刚进疯人院
DC世界，哥谭，阿卡姆疯人院。
“戈登局长？大半夜的......居然要你亲自来一趟，不，我刚才没打瞌睡，只是在沉思而已。”
一个肥胖的警卫打着哈欠，从戈登手里接过档案资料，瞥了一眼被这位GCPD局长亲自押送过来的囚犯——或者说病人，反正在这里两者也没什么区别。
“雷德·道格拉斯......被控诉三十几条故意杀人罪......嘶，又是一个变态疯子，这种家伙该塞进黑门监狱吧。”
而这时候，那个手脚被镣铐锁住的犯人，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虽然一头倒竖的白发，但看起来却很年轻，脸上虽然有多处淤青，但能看出来原本应该还算是俊俏端正的亚洲人容貌。
“首先，我不认为自己是变态；其次，我不认为自己是疯子；而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那些家伙是人——我杀的只是畜牲而已，全都是血债累累死一万遍都不够的畜牲。”
在这個叫雷德的年轻人身旁，身穿GCPD制服，留着小胡子的戈登局长，见状轻叹了一口气。
“那些黑面具手下的暴徒的确是畜牲，但这不是你单枪匹马闯进他们巢穴对他们进行屠杀的理由，而且要不是蝙蝠侠及时过来制止你的话......”
“我就能问出那个叫黑面具的家伙所在地，然后一劳永逸地为这座城市饱遭他们荼害的人解决问题。”
雷德声音平淡而冷静地说道，而他双眸中深邃的目光，证明他不是在吹牛而已。
“那么你就会成为新的问题！不经过法律就滥用私刑，这是犯罪行为！”
戈登也难得有些激动起来，说实话如果是普通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作为GCPD已经见得多了，但像这样有着过度正义感，对犯罪者痛下杀手的青年，反而更让他感到痛心。
“而且你这样也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你知道黑面具开了多高价格买伱的命吗？你虽然身体素质好一点，但也只是肉身凡躯，那些杀手一颗子弹就能要你的命！”
听到戈登的话，雷德眯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
“如果我还有鬼手，卡赞综合征......还有经过血焚的终极血气之力的话......”
看到雷德这幅样子，戈登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这又是一个被自己的正义感弄疯的激进少年，向往成为英雄但又走错了道路，结果深陷幻想当中。
而这时候，那个肥胖的阿卡姆警卫也已经办理好雷德的入院手续。
“好了，雷德·道格拉斯......狂躁症、暴力倾向、还有严重精神分裂......然后就是安排病房。”
“把他安排到最高安全级别的病房，单间，尽量不让任何人接触。”
戈登严肃地向那个阿卡姆警卫命令道，然后他看到雷德正凝视着自己，抬起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孩子，相信我，这对于你来说——”
“是一种保护，对吗？”
雷德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感慨良多的微笑。
“我很清楚，你是一个好人，戈登局长，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好人的做法，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跟你的心理医生说吧。戈登局长也请回吧，这么晚了真是辛苦你了。”
戈登局长目光复杂地目送那个叫雷德的青年被阿卡姆警卫粗鲁地拉进走廊，直到看到厚重的金属大门自动锁上隔绝之后，才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门口的一瞬间，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阴影处响起。
“他现在怎么样？”
戈登顿住了脚步，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会埋伏在这里向他搭话。
“从你把他交给我们之后，他一直很配合没有任何反抗......实在很难相信，就这样一个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斩杀三十几个——”
“罪犯。”
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声音接过戈登的话。
“我查过了，他杀的人的确都死有余辜，但这不是他也滥用私刑沦为杀人犯的理由。”
“就像你以前常说的那样，杀死一个罪犯的同时，等于自己也变成罪犯吗，唉.....”
戈登转头看向蝙蝠侠，后者如同一座雕像一般伫立在阴影当中，头罩下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深邃。
“话说回来，他所说的阿拉德大陆，还有什么狂战士、狱血魔神、帝血弑天之类的.....”
“只是他的幻想，我已经查过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所谓控制鲜血的特殊能力。”
听到蝙蝠侠的话，戈登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然后看向天空的蝙蝠灯标志。
“哥谭，这座见鬼的城市，到底还要让多少人陷入疯狂呢？”
——
“早中晚会各给你送一次饭，心理医生不定期会找你治疗。”
轰！
金属大门被牢牢锁死，这里周围全是铺上海绵的厚墙，唯一和外界连接的地方是只有两个手指能通过的铁窗。
正如刚才的警卫所说，在阿卡姆疯人院这里的话，囚犯和病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雷德也不在意这些，他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血气波动，也没有鬼手带来的痛苦和意识侵蚀，但雷德很确定，自己曾经是阿拉德大陆的狂战士，这段记忆绝对不是幻想。
那刻在自己灵魂里的鬼剑士战斗技巧，让他用一把菜刀砍翻黑面具手下三十几个精锐的剑术，就是最好的证明。
更重要的是，穿越这件事情对于雷德来说已经几乎算是习以为常了。
二十年前，雷德就从原本的世界穿越到这里，从这座赫赫有名的哥谭市名字中，他就知道这里是属于DC漫画的世界。
然后在这里从一个婴儿生活到十五岁，雷德作为一个普通人，原本以为可以利用自己熟悉剧情，躲开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之间的争斗，离开这座城市过上平静日子的时候.....
他却再一次穿越了。
也许就像有人会习惯性骨折一样，自己也会习惯性穿越？
总而言之，这一次，雷德穿越到了游戏DNF的世界里，然后作为一个拥有鬼手的鬼剑士，迈出了冒险的征程。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在DNF世界度过五年的雷德从鬼剑士转职成狂战士，最后从狱血魔神到帝血弑天，再到极诣·狂战士......
终于来到冒险终点的雷德，面对的最终敌人是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
那场战斗谁赢谁输已经说不清了，总而言之作为结果，赫尔德将雷德从阿拉德大陆世界驱逐，强行让他回到了DC世界里面。
回到这个世界的雷德变回了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自然也就失去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血气控制能力，还有即是诅咒也是力量来源的鬼手。
唯一保留的，只有历经无数战斗磨砺的战斗本能，以及已经习惯于不拘束自己，释放自己愤怒的行事作风。
但这一点，也让他沦落到如此后果。
雷德躺在床上，穿过铁窗望着夜空中悬挂在哥谭城上方的蝙蝠标志，难得来到一个有着超级英雄的世界，但却无法向他们求助，因为把自己抓到这里的人正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自己余下的人生难道就要在这个疯人院度过......
咻。
突然，雷德看到一抹红色亮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与此同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有一瞬间躁动了起来。
但这只是持续了极为短暂的时间，很快他就恢复原状。
这是错觉吗？
第二章：你属于红灯军团
雷德在阿卡姆疯人院生活的时间比他想象中更加短暂，准确来说在进入疯人院的第三天晚上就已经结束。
并非因为他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恰恰相反，是有人觉得他在这里过得太舒坦了。
“他就是黑面具所说的那个危险家伙？干掉他就能拿一千万？这也太简单了吧。”
“管他呢，反正摄入了这个剂量的毒药，就算他是蝙蝠侠也只能和条死狗一样，快动手吧，你只有15分钟时间。”
雷德感觉全身酥软无力，连站起来或者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回想起来的话，今晚的晚餐确实有点异味，但在阿卡姆他只会认为是食材不新鲜而已。
而在下一秒钟，雷德感觉头皮传来剧痛，某人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
“好了，可怜的孩子，知道我是谁吗？”
映入雷德眼帘的，是一个体格精瘦，有着凶悍残忍笑容的秃头男子，令人瞩目的是他上半身的皮肤有着密密麻麻卅字形的伤痕。
雷德当然知道他是谁。
维克托·扎斯，哥谭有名的变态杀人犯。他喜欢用残忍的手段来虐杀无辜百姓，每杀一個人就会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伤口作为标记，从他身上留下的烙印就知道他手上血债累累。
很明显，他是安排来让自己非正常死亡的处刑官。
一想到自己最后落在这种人渣手里，雷德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
扎斯从雷德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满意地将其扔到地上。
“一般来说，我杀人是有原则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人动手——不过，这一次黑面具给的太多了，不但是现金支付，而且还许诺帮助我越狱。”
按理说扎斯同样是阿卡姆的囚犯，但当雷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他可以看到扎斯身后一个穿着阿卡姆警卫制服的男人。
只见他不但没有制止扎斯的打算，而且还递给扎斯一根铁制的水管。
“动手吧，记得别太快把他打死，黑面具说了，要让他尽可能感觉痛苦再死去。”
竟然警卫都被收买，真是烂透了——不只是这座阿卡姆疯人院，是整个哥谭。
雷德心中的怒火进一步攀升。
“不用担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他在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碎裂前不会死掉，甚至由于毒药的影响连痛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扎斯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摩挲着手中的撬棍，然后猛然用力敲击雷德的肉体。
砰！砰！砰！
某种沉重的钝器敲在雷德的头骨、脊椎、以及四肢关节上，正如那个警卫所说，这种毒药似乎能阻止他晕厥，让剧烈的痛楚不断传递到雷德的大脑里面。
“别恨我们，孩子，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敢得罪黑面具这种人物吧。”
惨烈的景象似乎连那个警卫都不忍直视，他转过头点起一根香烟等待着这场单方面的虐杀结束。
为什么自己会和黑面具敌对呢？
在骨头一根根被扎斯用残忍手段敲碎时，雷德的大脑反而无比清晰，逐渐回忆着一切的开端——从自己回到哥谭开始。
失踪五年之后回来，雷德虽然失去了血气系的能力，但战斗技巧还是实打实地烙印在灵魂里的。
他盘算了一下，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比不上超人类，但做一个高级雇佣兵估计还是没啥问题。
雷德没有过分的正义感，也没有为他人牺牲的崇高理念，他只想让自己过的更加舒坦一些而已。
但在离开哥谭之前，雷德决定先去找到自己曾经的父母。
雷德在这个世界是作为一对普通中产的孩子诞生，毕竟他们抚养了自己十五年，不管怎么样雷德也无法对他们置之不顾。
但最后，雷德只找到了在哥谭市郊公墓的一块合葬墓碑。
原来雷德失踪以后，这对可怜的夫妇极力寻找他的去向，而他们认为雷德是被卷入了帮派斗争中所以倾尽家产来调查当时附近的黑帮。
青少年被卷入帮派火拼或者误入歧途而莫名失踪，这种事情在哥谭很常见。
而这次事件的区别在于，道格拉斯夫妇并没有简单放弃，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居然真的追查到了一条活人买卖的产业链。
但糟糕的是，哥谭还有另一条黑色产业链——将胆敢触及这些秘密的普通人杀人灭口。
知道这一切之后，雷德不打算对此善罢甘休，有恩必报有仇必还，这种朴素的价值观一直是雷德的人生理念。
道格拉斯夫妇是因自己而死，而且有抚养过自己的恩情，那么复仇的任务也就落在他的身上。至于复仇途中会牵扯到多大的势力，会有什么后果这些都不重要。
他调查出了活人买卖和杀人灭口的的都是黑面具手下的势力，冤有头债有主，雷德当然不会只对小虾米下手，他的目标也就锁定了这个当前哥谭势力极为雄厚的黑恶首脑。
可惜的是，雷德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虽然他手持两把菜刀就灭掉黑面具的几个犯罪窝点，杀掉他的好几员组织高层，但最后还是没到终点被人制服抓住。
更让他郁闷的是，抓住他的甚至不是黑面具，而是那个他曾经憧憬崇拜的黑暗骑士。
“看你的眼神，很不甘心对吧——不过很可惜，你只能下辈子再后悔了。”
扎斯似乎误解了雷德的目光，他脸上挂着兴奋残虐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虐杀的过程。
后悔？怎么可能后悔。
然而就算是现在，雷德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毫不后悔，他只是感到遗憾和愤怒。
为自己没能达成复仇目标而遗憾，为自己失去血气控制能力后的弱小而愤怒。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敲碎，但这种痛苦不但没有让他崩溃，反而还有点让他感到怀念。
这和他在阿拉德为了掌控血气之力，而经历的血焚仪式相比简直九牛一毛。
应该说，这种痛苦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回忆起了曾经作为狂战士的日子，那股在心中永远无法得到排解的愤怒，那股必须发泄的毁灭冲动——
如果我还有狂战士的力量的话......
血液仿佛开始沸腾起来，越到生死交集的瞬间，他越能清晰回忆起自己曾经作为狂战士的能力。
就在此时，雷德似乎看到铁窗外似乎有着一道红光。
“好了，差不多了。快点给他最后一击吧，待会我还得写报告编一个事故死的理由......喂，这是什么玩意？”
砰！
就在此时，雷德那已经被鲜血模糊的视野当中，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红色的光芒穿过了病房的铁窗，悬浮在自己的眼前。
【智慧生命已锁定。】
【来自2814扇区的雷德·罗索。】
【你的心中翻涌着滚滚怒火。】
随后光点向他的手臂移动，雷德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在下一秒钟，他感觉全身的血管就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注入一般，五脏六腑也在沸腾融化.....
如此痛苦。
如此灼热。
如此爽快。
是的，在经历了一开始如同地狱般的感受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贯彻雷德全身的爽快感，在这一瞬间，这幅身体变得让他感到如此熟悉。
【你属于红灯军团。】
第三章：燃烧之血
“喂，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快点把他解决掉吧，我感觉不太对劲！”
在那个警卫的催促下，扎斯也收起了笑容露出凶悍的表情，将手中的撬棍用力朝雷德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砰！
然而在下一秒钟，扎斯的表情僵硬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刚才明明已经被打断四肢的雷德，竟然举起手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撬棍，而且反手将撬棍抓住。
他的血液流淌在撬棍上时，竟然自己熊熊燃烧了起来。
“打够了吗——现在该到我的回合了。”
滋啦！
仿佛肉片放在烤架上的怪异声音响起，扎斯闪电般松开了已经变得通红的撬棍，但他的双手上已经有一道焦黑的烧伤痕迹。
扎斯和警卫都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用就像看到怪物的目光，死死盯着原本应该已经全身骨折的雷德，正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德看着手中的戒指，露出一幅近乎于癫狂的兴奋笑容，全身上下似乎被血色气体缠绕。
“红灯戒......原来如此，将血液化作滚烫的红灯能量，靠愤怒情感来驱动，和我非常相配的能力。”
雷德用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然后他那双闪耀着不详红光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的两人。
“With blood and rage of crimson red.
Ripped from a corpse so freshly dead.
Together with our hellish hate，
We'll burn you all...That is your fate!”
（滚烫热血猩红怒，取自未寒尸骨处。深仇大恨烹肺腑，铸得汝辈黄泉路！）
虽然他们不知道雷德吟唱的押韵词句是红灯誓词，但只要他们不傻就能感受到雷德身上散发的恐怖杀意。
“快、快动手把他杀了！”
和惊慌失措的警卫不同，扎斯在短暂惊诧之后，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这种就像疯狗一样的眼神......太棒了，你有资格成为我的猎物！”
扎斯从腰后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压低身躯以鬼魅般的敏捷速度冲向了雷德，用杀死过无数人的凌厉刀法，精准无比地刺向了雷德的胸口！
然而雷德却不躲不闪，更没有防御的打算，任由冰冷的刀锋扎入了自己的心脏部位，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戴上红灯戒指之后，持戒者全身的血液都会被滚烫的红灯能量所替代，而灯戒则替代了心脏的所有功能。
这意味着原本心脏的位置根本不会成为弱点。
雷德挥舞着手中的撬棍砍出交错的十字轨迹，明明他拿着的应该是钝器，但却在空中划出了锐利的血色剑气。
唰！唰！
伴随着血肉被切割的声音，扎斯的胸前出现了血肉模糊的十字形巨大伤口。
正当他想要后退拉开距离时，却被雷德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并且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脸部，以远超人类的怪力将他举起。
“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不管是我还是黑面具还是蝙蝠——”
砰！！
扎斯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声爆响就整个后脑勺被轰飞，鲜红的血肉夹杂着某些白色液体在空中迸发。
和这种人渣变态多说一句，雷德都觉得浪费时间，不过在他身上成功试验招式算是他这祸害不浅的一生最后的贡献。
“使用嗜魂之手没有任何问题，看来狂战士的血气系列技能，都可以用红灯能量重现......算了，这以后再慢慢研究。”
雷德把目光转移向那个被黑面具收买的阿卡姆警卫，后者被扎斯的脑袋内容物喷了一身，脸色煞白，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告诉我，雇佣你的人在哪里和你交易？”
“冰山......呃啊啊啊！我不知道！！！”
那個警卫接触到雷德通红双眸后立刻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拔腿狂奔。
“救、救命！！有人杀人了！有人要越狱！！”
轰隆！
但就在这个时候，雷德手持铁管一跃而起，然后在挥下铁管的同时从天而降，瞬间追上了那个阿卡姆警卫。
这是名为崩山击的简单粗暴剑术。
“恶人先告状是吧，啊，不小心干掉了，但也无所谓，反正——”
雷德一抖手中的铁管，看着被从天灵盖劈成两半的阿卡姆警卫，周围迅速响起的尖利刺耳警报声，露出疯狂的笑容。
“大不了在找到黑面具之前多干掉几个人渣而已。”
——
“局长，是我。”
“蝙蝠侠？你怎么会通过GCPD频道——算了，你知道阿卡姆发生的事情了吧？”
“我知道，是我们前几天送进去的那个男孩......”
“见鬼，阿卡姆死了一个警卫，还有一个囚犯辨认不了身份。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只是普通人吗？普通人可不会把30厘米厚的钢板撕开逃出疯人院！！”
“他当时确实是普通人，我也在调查原因，伱们现在到哪里了。”
“企鹅人的地盘，我听说他刚才在这里出现——”
轰隆！
在冰山俱乐部外面，戈登局长驾驶着GCPD的警车呼啸而来，然而还没等他停稳，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从这间哥谭著名娱乐场所内部响起。
“爆炸？不对，这到底是......”
戈登局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冰山俱乐部的天花板被瞬间轰飞，一道通红的冲击波从缺口腾空而起，如同怒放的血色之花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在魔性的狂笑声中，一个被红色光芒包裹的人影从炸开的天花板中漂浮而起，还没等戈登看清，他就如同红色的流星一般在哥谭的夜空中疾驰飞行消失在远方。
“他炸了，然后飞了......见鬼，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看见他了，我来阻止他，你去看看冰山俱乐部的情况。”
擅自接通的通讯又被擅自挂断，但戈登已经没心情去抱怨自己的老朋友了，他迅速带着一众GCPD探员带枪冲进了冰山俱乐部中。
当他来到舞厅的位置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炼狱般景象，满地都是血红色的液体，而且上面还熊熊燃烧着火焰。
“这血量......到底死了多少人——”
“别担心，就死了不到十个。”
一个阴郁的声音响起，戈登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矮胖男人手里拿着雨伞，用滑稽的步伐躲着地上的红色液体来到戈登面前。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时舞厅里有几百个人，但那家伙目标很明确——他先用铁管斩断了黑面具手下的双脚，给其他人疏散逃跑的时间。”
戈登愣了一下，也不顾对方是多次和自己敌对的身份了，指了指地上的血色液体问道。
“那企鹅人，地上那些是......”
“天知道，是那家伙自己身上迸发出来的，别碰到了，这玩意比石油还能燃烧，你看看中心黑面具那几个手下的下场——哦，看不见了，连渣都被彻底轰散。”
戈登眉头紧锁，看着眼前遗憾地耸了耸肩的企鹅人。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你的地盘刚刚才被毁掉了。”
“哼，这和哥谭即将少掉一个重量级势力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我该考虑怎么接收黑面具的地盘了。”
企鹅人从怀里抽出一根雪茄，在地上的血色液体上一擦瞬间点燃，然后放在嘴里猛吸一口。
“毕竟，他得罪了一条我见过史上最危险的疯狗。”
第四章：和蝙蝠战机的交通事故
在DC世界，有一种名为情感光谱的能量概念，这是由宇宙所有生命体的情感所激发的能量场。作为创世基本力之一，情感光谱有着无限的力量和可能性。
对应着可见光的七种颜色，情感光谱也有着与之相呼应的情绪——
红色之愤怒
橙色之贪婪
黄色之恐惧
绿色之意志
蓝色之希望
青色之怜悯
紫色之情爱
对于情感光谱上的能量，越是位居中心则越容易操控，因此位于宇宙中心的某些自封宇宙守护者的家伙，运用绿色光谱的能量组建了维持宇宙秩序的武装队伍，也就是有名的绿灯侠。
但雷德现在获得的力量却正好相反，并非位于光谱中央的绿光，而是位于光谱的极端，是最难以操控且对使用者影响最大的情感能量......
代表着愤怒的红灯之力。
雷德在哥谭的夜空中飞行，在高空的冷风吹拂下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
刚才在冰山俱乐部，他顺利找到了黑面具的部下，并在拷问出黑面具位置后使用怒气爆发的技能将他们处决——这不只是复仇和泄愤，更是在熟悉红灯之力这种新获得能力的使用方式。
也许是因为红灯能量替代了血液，而且同样由愤怒驱动，所以和雷德曾经作为狂战士掌握的血气之力有相似之处，因此他可以运用红灯能量使用出作为狂战士时的部分招式。
但并非全部。
也许是因为能量还不够充足或者自己使用得还不够熟练，他发现某些高阶技能会使用失败——具体来说就是暂时只能使用觉醒为狱血魔神之前的技能。
这也不奇怪，毕竟觉醒是用血气之力高度淬炼自身才能达到的阶段，仅靠模仿明显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过红灯能量也有着血气之力并不具备的优点，例如现在他获得的飞行能力，可以在几秒内从全身骨折恢复的自愈能力，还有无时无刻将他的愤怒维持在最高点的能力......
是的，红灯戒指会将持有者的愤怒情感永远锁定在最高点，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诅咒，甚至绝大部分人会因此而丧失意识陷入疯狂。
但对于雷德来说，愤怒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西恩尼斯大厦......看来就是在那里了。”
在哥谭市中心林立的大厦中，雷德的目标是一幢几乎和韦恩大厦一样高的建筑，这里是哥谭著名企业西恩尼斯公司的总部。
当然，从刚才雷德在冰山俱乐部拷问得到的情报，哥谭目前最大的帮派首领——“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也住在这里。
雷德驱动着灯戒，全速朝那幢大厦飞去，脸上的笑容因为即将复仇的兴奋而愈加癫狂。
但就在这个时候，轰鸣的引擎声从身后传来，似乎某种特殊造型的小型战机追上了他。
“停下！雷德·道格拉斯！”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用说雷德都知道他是谁。
“你现在使用的是非常危险的力量，我能够帮助你——”
“别挡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帮助，蝙蝠侠。”
雷德现在眼中只有黑面具，不想搭理其他人，不过很明显，对方比雷德想象中更为顽固。
嗡！
只见一艘蝙蝠造型的战机飞到了雷德面前，挡在他和目的地的中间。
“我们需要谈谈，立刻停下，不然的话.....”
雷德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说实话他不太想对上蝙蝠侠，即使之前被他抓住扔进阿卡姆亦是如此。
一方面蝙蝠侠无论在穿越前后的世界，都是世界最有名的超级英雄之一，许多男孩都有过憧憬这个黑暗骑士的时候，雷德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蝙蝠侠背后有着正义联盟，有着名为超人的庞大力量，他也许只是一个凡人，但和这個凡人敌对无论胜负都会惹上一堆麻烦。
脑子正常的都不会这样做。
但问题在于——
由于种种原因，雷德现在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
“灯戒只教了我怎么飞起来。”
“什么......”
雷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蝙蝠侠短暂一愣——不过聪明的他马上就明白雷德的意思。
“很遗憾，减速、降落、转弯......这些复杂的技巧我可是一窍不通！”
轰隆！！！
雷德可没有说谎，他除了加速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直接撞在了蝙蝠战机上，然后推着蝙蝠战机轰然撞在了目的地——西恩尼斯大厦中段的楼层上。
不过从他脸上在爆炸的烈焰中映照出来的兴奋狂笑来看，他实际上对此也没有一点遗憾的情绪。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雷德推开身上的金属残骸和混凝土块，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特意瞄了一眼已经严重变形的蝙蝠战机残骸，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死在这场交通事故当中。
但现在这不重要，雷德可不是随便找个楼层撞进来的，他来这里有明确的目标。
雷德转过头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非常宽敞的办公室，而在房间另一端的电梯门前面，则站着某个雷德第一次看见，却无比熟悉的身影。
只见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之中，是一个穿着高档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骷髅状的黑色面具。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真是条纠缠不清的疯狗......说实话我很好奇，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你结下仇怨——算了，反正你说了我估计也想不起来。”
黑面具也不愧是靠凡人之身在哥谭叱咤风云的枭雄，即使在这个时候面对杀气腾腾的雷德，依然展现出从容不迫的态势，甚至言语中依然带着高人一等的倨傲。
雷德从腰后抽出铁管，这根在扎斯手上缴获的武器莫名的顺手，毕竟钝器也是狂战士精通的武器种类之一。
“该结束了，黑面具——”
砰！
突然，雷德身后的蝙蝠战机残骸发生剧烈爆炸，随后一个黑影从中跃出冲向他。
哐！
电光火石之际，雷德摆出招架的姿势挡住了一发凌厉的飞踢。
“住手，雷德！不要被复仇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滚开蝙蝠侠，别挡路！”
叮咚。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面具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刚刚打开的电梯。
“蝙蝠和疯狗，你们就在这里慢慢互咬吧，我可没时间陪伱们胡闹了。”
第五章：黄灯-蝙蝠侠
“我说了，别妨碍我！！”
眼看自己的目标就要逃跑，雷德不想和面前的蝙蝠侠纠缠，狂暴的红灯能量瞬间以他为中心朝周围爆发。
威力似乎有所下降了？
雷德马上察觉到，在冰山俱乐部的时候，他的怒气爆发可以毁灭以他为半径五米内的一切东西，但现在同样是自己毫无保留的攻击，却只造成了半径三米左右的冲击波。
看来自己体内的红灯能量也并非无穷无尽的，经不起自己一直毫无节制地挥霍。由于刚才的长时间飞行，和撞飞机撞大厦等粗暴行为，雷德目前的战斗方式稍微有些过于浪费能量了。
而蝙蝠侠以矫健敏捷的动作一个后仰翻躲开了这招怒气爆发，雷德也没对他进行追击，既然能量有限制的话，还是得尽快完成目标然后撤退。
黑面具的保镖们都拦在了楼道门前，而且纷纷举起手枪指向雷德。
砰砰砰砰砰！！
面对这暴雨般向自己倾泻而来的子弹，雷德选择压低身体，双脚一蹬进行冲锋。
红灯戒会自动给雷德身体覆盖上一层能量护盾，虽然会加速能量消耗但也足以为他阻挡普通手枪子弹的伤害。
唰唰唰！
雷德在冲刺的同时挥动着手中的武器，以三段斩来极速移动冲向枪林弹雨。
那些保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雷德接近，在一阵阵惨叫声中，身体齐刷刷地从中间被拦腰斩断。
黑面具就在眼前了。
电梯的门还有一秒就会关上，但雷德可以更快一步，只要趁现在用崩山击砸穿电梯门冲进去的话——
轰隆！
然而当雷德双手握住铁管刚刚起跳时，那些被他斩杀的保镖们尸体同时发生剧烈爆炸，幸好雷德及时后跳躲开了大部分爆炸威力。
但这也意味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黑面具最后那略带嘲弄的目光更是让他怒火膨胀。
从电梯显示的楼层来看，黑面具正在前往顶层，这样的话就直接飞上去截住他——
咻！
但就在此时，有几枚带钢索的蝙蝠镖破风而来，直接捆住了雷德的上半身。
噼里啪啦。
耀眼的电弧在雷德身上跃动，在超高压电击的威力下他不得不单膝跪地，通红的双眼愤怒地瞪向了蝙蝠侠。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救黑面具这个人渣。”
“我不是在救黑面具，我是在救你，同态复仇是没有意义的，不能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你的双眼。”
听到蝙蝠侠的话，雷德怒极反笑。
“你是说我就该原谅他，当无事发生？”
“不，我也在调查黑面具的犯罪链条，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掌握足够证据，然后把他送进——”
“送进他家的哪个后花园？阿卡姆还是黑门监狱？然后让他好吃好住不到一個月就保释出狱？”
嘭！
雷德直接用蛮力崩断了身上的带电钢索，鲜血一般的红灯能量从灯戒上释放出来，并在他的左手上汇合成型，化作一把血红色的利刃。
蝙蝠侠瞳孔微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这是和绿灯侠以及塞尼斯托军团同类型的力量......”
“哈哈哈哈，那你应该知道，凭伱是没办法阻止我的吧！”
雷德冲向蝙蝠侠，以二刀流的剑术连续挥舞着手中的两把武器。蝙蝠侠举起双臂，用不知道以什么材质做成的臂甲抵挡雷德的连砍。
哐哐哐！
虽然雷德的攻击没有章法也没有技巧，就只是单纯的狂暴连砍，但由于碾压式的速度和威力差距，还是直接逼得蝙蝠侠节节后退。
唰唰！
终于，雷德抓住机会使出了十字斩，通过横竖高速连砍，划出十字形的血色剑气然后往前一推。
“呃！”
蝙蝠侠身上的铠甲被斩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声闷哼后强忍着痛苦往旁边翻滚和雷德拉开距离。
不过雷德也没打算赶尽杀绝，既然蝙蝠侠已经重伤失去战斗能力，他现在一心想要追击黑面具。
然而他刚迈出脚步，从身后就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哗啦啦！
无数小型动物扑打翅膀飞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德刚转过头只看到一抹耀眼的黄色，就被一股巨力撞倒在地。
“我一直不想使用这不必要的力量，但看起来我别无选择。”
雷德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黄色的半透明锁链禁锢，而在整个房间里无数蝙蝠正在盘旋。
被黄色能量所构筑而成的蝙蝠。
只见刚才明明已经被雷德重伤的蝙蝠侠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可以看到他身上原本纯黑的铠甲上覆盖了一层黄色，而胸前的蝙蝠标志上也多了另一个圆形图案。
而在他的左手中指上，则带着一枚亮起耀眼黄光的戒指。
“这是塞尼斯托军团入侵时我拿到的戒指，不过我一直认为这种力量太过于危险而将其封存——而你向我证明了我的观点没错。”
雷德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过于低估蝙蝠侠了。
黄色灯戒代表的力量是恐惧，只有能够控制恐惧，并能将恐惧施加给他人才能驾驭黄灯之力。
蝙蝠侠无疑完美符合黄灯戒指的使用要求，唯一的问题就只是他一直在拒绝灯戒的邀请而已。
“不惜要做到这一点也要阻止我吗？而且如果你早点使用这种力量的话，明明可以将哥谭反派统统剿灭，多少悲剧可以都提前被阻止！”
面对雷德的沉声质问，蝙蝠侠凝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灯戒，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这就是我不想使用灯戒的原因，过度的力量虽然一时爽快，但也会腐蚀人的心智，影响自己的判断。就像你一样，雷德。”
“我比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雷德低声咆哮，驱动着红灯能量再次使用怒气爆发，将身上的黄灯构造物锁链崩碎。
然而在下一秒钟，只见蝙蝠侠轻轻一挥手，周围扑腾着肉翼飞行的构造物蝙蝠就纷纷涌来将雷德包围，然后再次化作更加坚固的铁链将雷德锁住。
灯戒构造物的坚固程度和持戒者的意志与想象力有关，而这两点蝙蝠侠在整个DC宇宙中都是排行前列的佼佼者。
想要动摇这个男人的意志的话......
“再把你交给绿灯侠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但在下一秒钟，雷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蝙蝠侠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你父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失望的吧，布鲁斯。”
第六章：嗜血
作为DC世界意志力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之一，想动摇蝙蝠侠的意志简直难于登天。
不过，雷德却知道一点。
纵然作为蝙蝠侠的他坚不可摧，但作为布鲁斯韦恩却是有软肋的。
或者说，逆鳞。
“闭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蝙蝠侠的声音沙哑且阴沉，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惧气场。
然而全身血管都被愤怒之血占据的雷德可不会被别的情绪影响，他抬起头直视着蝙蝠侠，咧开嘴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是耳朵不太好吗，那我就再说一遍——惨死在恶人手中的托马斯和玛莎，要是看到你不但没有帮他们复仇，反而还沉溺于和哥谭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玩猫捉老鼠游戏，一定会对你这韦恩家最后的孩子感到耻辱吧。”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下一个瞬间，蝙蝠侠那被黄色恐惧能量包裹的拳头，已经狠狠地击中了雷德的脸颊将其打飞。
“我叫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蝙蝠侠的判断是对的，雷德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蝙蝠侠的父母他基本只知道名字，但这不妨碍他以此作为激怒蝙蝠侠的武器。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雷德吐出被打断的牙齿，但满是鲜血的嘴还在不停地狂笑。
“不，我可是知道的，布鲁斯。如果当时在犯罪巷死掉的人不是韦恩夫妇，而是你的话，托马斯韦恩一定会用极端暴力手段血洗整个哥谭的罪恶，而玛莎韦恩则有可能因此崩溃，说不定会变成另一个小丑——呃！”
蝙蝠侠并没有让雷德把话说完，他迅速抓住雷德的脖子然后将其猛然压在地上。
“这些都是伱的臆测！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调查出来的情报，但现在你给我安静下来。”
虽然蝙蝠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但这骗不了雷德，因为他已经能感受到灯戒上传来的能量提升波动——
红灯戒指可以将愤怒情感转化为能量，这里的愤怒不仅仅指持戒者，还包括周围的其他人。
很明显，蝙蝠侠现在的内心远不如他表现出来那么平静。
蝙蝠侠看起来是想通过压迫雷德脖子两侧的颈动脉窦来让他昏迷，这对一般人是非常有效的实战技巧——但雷德除外，血液早已被红灯能量替换的他可不会因为血压降低而大脑宕机。
“我有没有说谎你自己清楚，布鲁斯，我听说你不需要真言套索就能鉴别谎言......还是说你在拒绝承认这個事实？”
某种意义上，雷德的确没有说谎。因为他所说的都是在某个特殊平行宇宙故事中，的确已经上映的另一个故事发展。
作为侦探大师和审讯大师的蝙蝠侠，自然是精通心理学和测谎技术的，因此他和雷德目光相接几秒之后，很快就呼吸有些紊乱。
“但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了解他们......”
蝙蝠侠的意志产生了动摇——仅仅只有一瞬间而已。
犯罪巷里韦恩夫妇的死亡，是布鲁斯韦恩的人生转折点，他所有恐惧和愤怒的根源都在与此，也是他精神中埋藏最深的阿喀琉斯之踵。
雷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而且蝙蝠侠身上还有黄灯戒指自动的能量防护罩，但他有更加直接的攻击方式。
“嗜血！”
轰！
雷德将全身的血气——或者说红灯能量全都尽可能极限地压缩到灯戒上，然后瞬间化作一道血色的圆环朝周围爆发出来！
“呃——啊！！！！”
蝙蝠侠发出一声痛苦地低吼，在被这血色光环扫过之后，他立刻松开掐住雷德脖子的手同时后退了几步，在下一秒钟，他胸前刚才被砍出的十字斩伤口瞬间裂开，迸发出一大团鲜红的血雾。
【警告，灯戒能量严重低下，不足5%。】
无视红灯戒指在脑海不停地对自己发出的警报，雷德用力崩断了手上的黄灯构造物锁链，缓缓站了起来。
嗜血是雷德作为狂战士的招牌技能之一，通过大量消耗自己的血气来提升自己对血气的感应能力，而且还能对周围的敌人造成出血效果。蓄力会增幅这个技能的效果，代价就是将大量消耗自身的血气——换做现在就是消耗红灯能量。
而雷德刚才几乎毫无保留，不惜将等同于自己生命力的红灯能量几乎全部耗尽。因为这是唯一能无视黄灯能量罩对蝙蝠侠造成真实伤害的方式，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失败的话蝙蝠侠有了提防就不会再奏效。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呃......咳咳......还没结束。我感受到你的愤怒了......但正因如此......我要阻止你错下去......”
虽然出血量超大，明显已经超过了正常人失血极限，但蝙蝠侠依然咬着牙站在血泊之上，用虚弱但却坚定的目光瞪着雷德。
“你会死的，蝙蝠侠，你没必要为黑面具做到这个地步。”
雷德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能量已经触底的他暂时连凝聚出血之刀刃的余力都没有，只能攥紧拳头让剩余的红灯能量在戴着灯戒的右手凝聚。
而蝙蝠侠身上的黄灯防护罩也自动消去，他也和雷德一样将所有黄灯能量集中在戴着灯戒的左手拳头上。
“我......不是为了黑面具......是为了你......黑面具是个罪不容赦的罪犯......但如果你杀了他的话......突破底线的你就会和他一样......”
“杀了一个罪犯，那我就变成了罪犯的理论吗？但这对我行不通的，因为我今天可杀了几十个该死的渣滓......”
雷德脸上挂着爽快的笑容，在冲向蝙蝠侠同时挥出拳头，他双眼中有愤怒有疯狂有放纵——但就是没有一丝迷茫。
“就算我成了罪犯，也是赚爆了好吗！”
砰！
蝙蝠侠也同时出拳，拳头和拳头，黄灯戒和红灯戒，恐惧能量和愤怒能量轰然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波向周围扩散，仿佛整幢大楼都在剧烈摇晃。
而胜负在这一瞬间已经决定了。
嘎啦——
雷德手上的红灯戒指发出了不太妙的奇怪声响。
哐！！
但在下一秒钟，蝙蝠侠的黄灯戒指竟然瞬间崩裂炸成碎片。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的蝙蝠侠——你一直抗拒自己利用恐惧之力，所以削弱了灯戒的强度......但我和你不同。”
雷德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灯戒，上面出现了一道不太明显的裂痕。
但蝙蝠侠情况则糟糕得多——以他的失血量，没有灯戒吊命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我早就已经接受愤怒的自己。”
“我就是怒气的化身。”
第七章：嗜魂封魔斩
当雷德和蝙蝠侠终于决出胜负时，黑面具已经乘上了他的私人直升飞机，在旋叶的轰鸣声中缓缓离开了大厦，进入了哥谭的夜空。
“老板，我们要去哪里？”
“去布鲁德海文，我可没打算和疯狗纠缠，就让那只臭蝙蝠和他的童子军朋友去对付他，幸好我给大厦买了韦恩集团的保险——”
不过黑面具的如意算盘稍微有些打的太早了。
嗡！
伴随着一道红色的光晕从西恩尼斯大厦扩散，大半个哥谭都被雷德的嗜血红光扫过。
“呃，这是什么......该死，喂，你就不能开快一点吗蠢货！”
黑面具突然感觉到心中无名火起，仿佛血液瞬间涌向了大脑，无缘无故就情绪暴躁了起来。
“对不起老板我已经尽快......不......不行啊，飞机根本飞不动，就像有一股怪风在后面吸住我们一样！！”
“你在说什么鬼话——”
黑面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一转头就看见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满身鲜血如同怪物一般的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大厦的顶层，他对着天空的直升飞机，高高举起自己的左手。
“给我......下来吧！”
以雷德的掌心为起点，前方出现一道漏斗形的巨大血色旋风，如同吸尘机一样将直升飞机卷入并且朝着自己拉扯过来。
虽然刚才那招嗜血几乎耗尽雷德所有红灯能量，但技能效果也覆盖了大半个哥谭市。
那些受影响的市民们所激发的愤怒，和雷德自己的愤怒情绪，都补充了雷德已经见底的红灯能量，让他可以使出这个技能。
嗜魂封魔斩。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滚开让我来！！”
黑面具一把将驾驶员推开，然后控制着直升机改变了飞行方向——反而掉头面向了雷德。
“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直升飞机呼啸着朝雷德正面撞过来，而与此同时，雷德露出疯狂的笑容，并且在他右手上化作血之刀刃，一刀往前方砍下。
“哈！！”
轰隆——
直升机被一刀砍中，瞬间发生剧烈爆炸，但在直升机沦为废铁的前一秒钟，黑面具已经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不过这也是雷德所希望看到的，因为就这样让他轻松死掉未免太便宜他了。
砰砰砰！！
雷德脸上挂着爽快的狂笑，如同恶魔一般在火焰中朝黑面具走来，后者连忙举起手枪连续扣动扳机，然而这些子弹都没能突破红灯能量罩的防御。
“等等、等等！我投降——啊！！”
不过雷德的回应很简单，他随手一挥血刃，先把黑面具的双脚齐刷刷砍断。
“你认错人了，黑面具，我可不是蝙蝠侠——我不接受投降。”
然后雷德掐住黑面具的脖子将他举起，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我唯一头疼的是，怎么才能让你在死亡之前多感受点痛苦呢......”
“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小子，杀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咔嚓。
就在这时，手机摄像的快门声音响起，黑面具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了手机。
雷德一挑眉毛，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黑面具。
“伱是在临死之前想发個推特求赞？”
“差不多......但我是发在刺客联盟......用40亿美元......我的全副身家来发布悬赏！”
黑面具虽然喘着粗气，但还是用威胁的目光死死瞪着雷德。
“如果我死了，那你的余生也不会安宁，你将会受到这个世界最顶尖杀手永无止境的追杀......这值得吗？！”
雷德若有所思地眉头微皱，片刻之后突然松开手任由黑面具扑通一声重摔在地上。
“呜啊......嘶......终于想通了吗，小子。”
虽然忍受着剧痛，但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黑面具还是明显松了口气。
“嗯，仔细想想就这样杀了你然后把40亿都给杀手，还不如让这笔钱为你的行为赎罪......”
雷德蹲了下来，带着尽可能“和善”的狰狞笑容看着黑面具。
“这样吧，你现在把20亿捐给韦恩基金会，算是给那些曾经因为你而受难的哥谭民众补偿，剩下的20亿就给我，算是买你的命——还愣着干什么，快转账啊，手机不就在你手上吗？”
在雷德的监督下，黑面具咬了咬牙，用颤抖的手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然后将屏幕递给雷德。
“看，韦恩基金会已经到账了，你的银行账号是多少？”
雷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立刻回答黑面具的问题，而是把手放在黑面具腿部的断截面上。
“没想到你还真挺豪爽的，黑面具。早知道就没必要这样麻烦......”
假惺惺的家伙，都被你杀到面前了还不能豪爽吗？黑面具心中暗骂道。
但他想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散尽家财或者身体残疾，只要能活下来黑面具都有信心东山再起，到时候再找面前这个家伙讨账。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为我效力，以后不止20亿，再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面具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突然发出极为凄惨痛苦的尖叫声，甚至比刚才双脚被斩断时更加凄厉十倍。
“啊啊啊啊啊！！！你到底.......呃啊啊啊啊啊啊！！！做了什么.....啊啊啊！！！！”
“血气分流，一个我不怎么用的技能，能将我的一部分血液注入了你的体内......哦，当然，我现在注入的不是血液，而是红灯能量，一种可以在真空都能燃烧的东西，你现在应该很酸爽吧。”
雷德从地上站起来，满意地看着正不断打滚的黑面具，后者正因为感觉到灼热而疯狂地撕破自己的衣服，但雷德知道这是不会让他感到凉快的。
因为现在，黑面具的每一根血管都有滚烫的红灯能量穿梭，让他感受着比死亡恐怖百倍的痛苦。
“啊啊啊！！你骗了我.......啊啊啊！！你知道后果......”
“哈哈哈哈哈！！我刚才把蝙蝠侠干掉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再考虑后果了。现在想抓我的人已经够多了，你的那些刺客还得排排队——虽然就算找上门来我也不会怕就是。”
雷德捂着脸仰头放声大笑，黑面具的惨状让他的愤怒得到完美宣泄。
“对了，我可没有骗你——我说有20亿捐出去，20亿换你的命......”
黑面具的声音已经因为喊破而嘶哑，他全身上下都浮现出水泡，还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甚至已经没有滚动的力气了。
“但我现在不想换了，不行吗？”
第八章：红灯和猫
“这位就是杀死黑面具的大英雄，雷德·道格拉斯！现在他受蝙蝠侠邀请，正式加入正义联盟，让我们一起为这位伟大的新英雄而欢呼喝彩！”
在雷德面前的，是万千兴奋狂热的普通民众，他们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当他转过头时，看到的则是自己小时候崇拜向往过的英雄们。
“对不起，雷德，我必须承认你是正确的，我为曾经否定过你而感到羞耻。”
首先是蝙蝠侠，他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还是友善地伸出手与自己相握。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蝙蝠侠，以后他就是我们亲密无间的伙伴了。”
然后是一个红色内裤外穿，健硕的体格被蓝色紧身衣包裹的高大男人，有着爽朗坚毅的面庞。
他和善地看着雷德，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雷德的肩膀。
“为你介绍一下吧，我是超人，而他们是神奇女侠、绿灯侠、火星猎人、海王、闪电侠......而你以后就是我们正义联盟的一员了。”
看着面前自己曾经耳熟能详的英雄们，雷德不禁心潮澎湃，而在这个时候，从超人身后一个金发小脑袋探出来。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她是我的表妹，超级少女卡拉，你可是她的偶像。”
超人带着揶揄的笑容走到一边，而一個羞答答的金发女孩含情脉脉地看着雷德。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我其实一直对伱。”
只见超级少女突然走上前来抱住雷德，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压在雷德胸前，然后超级少女闭上眼睛踮起脚......
感受到脸颊湿润触感的雷德受宠若惊，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卡拉小姐，虽然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但我们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了解......唉，你的舌头怎么有.....倒刺？”
哗啦！哐当！
“喵呜——”
雷德猛然睁开双眼并坐了起来，无论是欢呼的人群还是正义联盟都烟消云散，同时压在胸前的柔软触感也瞬间消失，但脸颊却还能感受到细微凉意。
刚才的只是梦？
雷德感觉就像喝了烈酒宿醉一般，头嗡嗡地乱响，全身上下感觉哪里都发疼。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某条大桥的桥底河岸边，堆满了各种河流冲刷而来的垃圾，而抬头就能看见的蝙蝠标志证明了自己还没有离开哥谭市。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德用力揉着太阳穴，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
首先是黑面具的死亡。
雷德亲眼看着他在全身内部燃烧的情况下挣扎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终于获得解脱——而且原本他应该还能坚持更长时间的，但在中途却出现了意外干扰。
“不许动！这里是GCPD，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见鬼，你到底干了什么？！”
被探照灯亮得睁不开眼的雷德，听到天空传来的戈登局长声音时，就知道快乐时光已经要结束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戈登局长，也没有理由对你动手，但如果你继续纠缠的话我也不会手软，为了你的女儿还有那些探员们的家人，我建议你不要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首先给黑面具补了一刀，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和痛苦的处刑过程，然后驱动着灯戒内所剩无几的能量腾空飞去。
“对了，蝙蝠侠在中间楼层——虽然我不知道死透没有，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哪边更加重要吧。”
这个策略非常成功，戈登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亲自察看蝙蝠侠的情况，而在雷德已经大开杀戒且能力不可估计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让自己的部下过来送死。
但其实雷德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体内的红灯能量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他原本想要飞到哥谭郊外的森林，但才飞了几公里就已经感觉到大脑浑浑沌沌。
【警告，能量严重不足，已不足5%，请立即补充.....】
见鬼，这红灯戒指怎么回事，非战斗状态下怎么还在一直耗能。
而且我倒是想充电，但问题是该怎么充能。
和绿灯侠靠提灯充能不同，雷德所知道的红灯魔唯一能量补充方式就是通过吸收周围的愤怒情感，之前雷德是靠着心中所怀对黑面具的怒火，以及用嗜血来激发蝙蝠侠以及周围哥谭人的愤怒来进行战斗。
但现在自己大仇已报，心中的怒意也消减了不少，而远离案发大厦之后来自外界补充也大大减弱了。
按理说，红灯戒指应该会一直锁定雷德的愤怒到极点状态，即使影响他的理智也在所不惜。但刚才和蝙蝠侠战斗之后，红灯戒指上多了一个细微裂缝，对怒意的锁定效果也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这玩意这么劣质产品的吗？雷德心中腹诽，不过考虑到自己也是偶然捡回来的，说实话也没办法投诉。
【警告，能量严重不足，已不足1%，请立即补充.....】
“灯戒，检测周围有没有可以充能的愤怒情绪。”
【正在检测......已锁定目标，发现高等级愤怒情绪反应。】
在灯戒的指引下，雷德看向了哥谭河上的大桥，那里有两个看起来药物过量有些神志不清的混混站在桥边。
不会是他们吧？
“我跟你打赌，它绝对会先摔死。”
“我赌它摔不死而会溺死——好了，准备要扔咯！”
只见其中一个混混发出难听的怪笑，然后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往大桥外扔了出去。
“喵嗷——”
是在虐猫取乐？雷德眉头微皱，驱动灯戒加速俯冲，在那只猫咪掉到半空的时候就稳稳地将其抱住。
“见鬼！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接走了？”
“你看错了吧，我不管，反正没摔死就算你输，快把钱给我——我擦、你、你是谁？不要乱来，我们是黑面具的人......”
扑通！扑通！
雷德从桥底绕了个大圈飞回了桥面，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两个混混齐齐踹下了桥。
【剩余能量2%、2.5%、3%.....】
能量在不断恢复，是因为这只猫咪的愤怒吗？
雷德低下头看向怀里的猫咪，只见这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蓝色毛发家猫，它在雷德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琥珀般的黄色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雷德。
“乖猫咪，没事了，欺负你的人已经——喂，停下！别碰哪里.....呃！”
突然，那只猫咪凶相毕露，暴躁地扑向雷德的手指，然后一口咬住他的红灯戒指。
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雷德全身，他的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
雷德结束了回忆，看向自己面前，那只蓝色小猫正乖巧地蹲在这里，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
“所以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对，我在想什么呢？是我在无意识的过程中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吗？”
不管怎么想，自己被一只猫从大桥上拖到桥底也太耸人听闻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
“喵呜~”（不，就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感谢我吧人类。）
哈？
雷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用轻蔑目光瞥了自己一眼的猫咪，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确认不在梦中。
“喵喵嗷~”（大惊小怪什么呢，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对吧。）
这只猫！一只猫在对我说话！！
雷德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识过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但被一只猫咪搭话绝对比和黄灯蝙蝠侠打架更让他震撼。
一瞬间，他心里闪过无数猜测。
难道说......
“是、是报恩剧情吗？但至少也该先化形，我毕竟不是芙瑞控什么的......”
不过他的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
“呜喵？喵嗷嗷嗷！”（你在说什么鬼话？该报恩的是你小子才对！）
只见猫咪不满地喵了一声，然后抬起爪子指了指雷德手上的灯戒。
“喵~喵呜~”（我的名字叫灵星。）
“喵嗷嗷嗷喵！”（我才是你那枚红灯戒指的真正主人！）
第九章：重返阿卡姆
韦恩庄园地下，蝙蝠洞中。
一个脸色紧张的俊朗青年从秘密电梯中快步走出，差点撞上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燕尾服的干瘦老者。
“哦，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理查德少爷——”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发生什么事了？”
青年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肩膀，而后者露出黯然且为难的神情。
“理查德少爷，我......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让阿尔弗雷德先去休息吧，迪克，他已经一晚没睡了......布鲁斯就算能醒过来，看到有人为他病倒也不会开心的。”
听到这个知性温和的女性声音，被叫做迪克的青年轻轻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后背，然后转头看向蝙蝠洞的正中央。
在那里放置的一张病床上，正躺着一個双眼紧闭的男人，而在病床周围则有几个年轻的男女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迪克首先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一个女孩，她正是刚才开口提醒他的人。
“芭芭拉，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容乐观，提姆把他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竟然全身剩余血量就只有30%......”
“等等，应该是失血量才对吧？”
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旁边一个穿着红色罗宾制服的青年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是剩余血量，简直就像是遭遇了吸血鬼一样......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奇迹。”
迪克眉头紧锁，握住了病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养父的手，粗糙的宽大手掌现在显得十分冰凉。
“通知正义联盟了吗？提姆。”
“没有——你知道的，在他的情况还没稳定下来之前，不能泄露他已经无法控制哥谭的消息。”
迪克点了点头，作为蝙蝠侠最初的助手，第一任罗宾，他很清楚与蝙蝠侠重伤相比，让哥谭的恶人知道蝙蝠侠无法出现会造成更严重的混乱。
“问题是凶手呢？把蝙蝠侠打成这样的家伙，现在抓住了吗？”
“说起这个......”
不只是提姆，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显得有些复杂，迪克心中一沉，试探着问道。
“对方反侦察技术高超？或者实力极为强大？”
“不，恰好相反。”
提姆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那个凶手，在当天晚上就自己回到疯人院里面了。”
——
“所以那晚，你到底做了什么？对黑面具......还有蝙蝠侠。”
在阿卡姆疯人院的会面室中，詹姆斯戈登用力一锤桌子，涨红了脸激动地怒吼道。
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一脸从容的雷德·道格拉斯。
明明是戴上了代表愤怒的红灯戒指，但雷德看起来却比戈登局长更加冷静悠闲，他怀里抱着一只蓝色毛发的小猫咪，用手梳理着它的毛发，脸上挂着慵懒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戈登局长。我那晚也就在疯人院附近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还发现了这只小猫咪，除此以外哪里也没去。”
“胡说八道！你明明就去了冰山俱乐部和西恩尼斯大厦......”
“那两个地方距离阿卡姆疯人院可是都超过30公里远，你的意思是我十分钟就能来回......开什么玩笑，太离谱了戈登局长，科幻电影看多了吧，还是说伱以为我会飞吗？”
不，问题是你真的会飞啊！
戈登局长的脸憋成猪肝色，而雷德挠了挠怀里猫咪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戈登。
“我建议你先冷静一下，局长先生。你这个年纪发这么大脾气很容易中风的，听说最近哥谭也是脑溢血高发不是吗？”
雷德的话倒是确实像是给戈登浇了一盆冷水，他也注意到自己自从看见这个男人之后，情绪开始有些失控。
不过戈登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地快步走到雷德面前。
“那天晚上，哥谭市因为临时冲动产生的暴力案件增长了7倍，而且异常出血病人频发——这是不是你造成的！”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辣椒吃多了吧。”
雷德仿佛对戈登毫不在意，只是专心撸着怀里的猫咪，看见这一幕戈登刚降下来的火气又霍地一下升腾起来，用力揪着雷德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臭小子别给我装，我一定会将你......”
“将我怎么样？我已经在阿卡姆疯人院里了，还是说你想判我死刑？”
雷德的脸色阴沉下来，抓住了戈登的手腕，后者感觉自己的手就像被钳子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给我听着，戈登局长。我说我乖乖呆在这里的话，你最好就当我说的话是真的，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和你手下的伙计都没必要为了一个......嗯，几个罪犯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
雷德松开手，戈登发现自己手腕上，有着和烫伤相似的痕迹。
“你就当他们是被陨石砸死，或者因为平时坏事做多而遭到天谴吧。”
——
回到自己的病房，雷德长舒一口气躺在了床上，小猫咪端坐在雷德胸口舔着爪子。
“呼，刚才真怕戈登真的脑溢血了，这个引发他人愤怒的能力是被动吗？”
“喵~喵呜~”（那是因为你太菜了，连戒指的能力都控制不好。）
小猫咪完全没有刚才的乖巧，用傲慢的目光俯视着雷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和绿灯戒指一样，红灯戒指也具有翻译功能，可以翻译宇宙中不同语言——甚至跨物种也能交流无阻。
“喵-嗷嗷嗷~喵呜~”（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能被红灯戒指选中......）
“不，我倒是觉得你一只普通的宠物猫也被选中这才更加奇怪吧。”
听到雷德的话，小猫咪立刻暴躁地伸出爪子，发出危险的咕噜咕噜声，似乎在警告雷德。
“喵嗷！喵喵呜噜！”（不是宠物！是战士！我可是灵星，伟大的红灯军团战士之一......）
“好了好了，你都说了多少次，我都能背出来了。总之你是红灯军团的其中一名战士，和阿托希塔斯一起来到地球附近招募军团成员......但却遇到了几个绿灯侠的伏击，结果你不但和阿托希塔斯走散，还把戒指给弄丢了，是这样没错吧。”
“喵~喵呜~”（不错，你总算搞清楚了，所以我要把你的戒指拿回来，回去救阿托希塔斯！）
这个时候，灵星似乎又想尝试咬雷德的灯戒，但后者早有戒备把手移开了。
“且不说你是怎么能把红灯戒脱下来安然无恙的，问题是我要是把戒指脱下来就死定了，这一点我可答应不了你——而且你也已经试过行不通了吧。”
按照灵星的说法，由于它是灯戒的前主人，所以对于灯戒还有一点感应能力，当它和雷德见面那天，灵星触碰到灯戒时就想要命令灯戒回到它身上，这也是雷德当时突然晕厥的原因。
不过，灵星说不管它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灯戒从昏迷的雷德手中脱下。
雷德仔细观察着戒指，也不知道和那道裂痕有没有关系，戒指底端似乎和雷德的皮肤融为一体没有一丝缝隙。
“所以我们来合作吧，灵星。”
雷德撸着灵星柔顺的后背，后者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满，但还是舒服地闭上眼睛。
“你来帮我熟悉红灯的使用......并且用你的愤怒帮我充能，而我会想办法帮你回到红灯军团。”
第十章：练手
灵星现在虽然确实只是一只性格暴躁的地球家猫，但关于它自己的经历大抵是没有说谎的，雷德也隐隐约约记得红灯军团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成员。
而且它的确对红灯戒指的功能非常了解。
在灵星的帮助下以及依靠前世对于漫画内容的少部分记忆，雷德在阿卡姆疯人院的这段时间都在学习熟悉红灯戒的能力。
但巧合的是，正好有靶子送上门来给雷德进行实验。
“你就是雷德·道格拉斯对吧，虽然很抱歉，但有人买了你的命——价格不菲。”
晚饭后的放风时间，阿卡姆疯人院的操场角落，正在散步的雷德看着前后左右同时围上来的人，淡然自若地将怀里的灵星放了下来。
“你去旁边等一会，这里几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重量级嘉宾。”
雷德环顾四周，包围他的几个人都有着极具辨识度的特征，绿色皮肤的红发美女，人形的巨大泥巴疙瘩，有着鳄鱼一般的鳞片皮肤和尖利牙齿的壮汉，以及身上穿着封闭式衣服头部被玻璃罩子包裹的男人。
“毒藤女，泥脸，杀手鳄，急冻先生。怎么样，你们打算一起上，还是一个個来？”
几人都相视一眼，彼此脸上都能看出几分警惕，毕竟他们都不傻，在对雷德战斗力不了解的情况下当然是越晚出手优势越大。
“快点决定吧，不然我就回去咯。”
但他们也不打算给雷德平安离开的机会。
首先出手的是杀手鳄，他挥舞着锋利的爪子朝雷德飞扑过来，直取雷德喉咙。
哐。
然而他的利爪在中途就被挡下了，一道半透明的红色防护罩自动浮现。
红灯力场护罩，这是所有灯戒都具备的基本功能，可以制造不同大小和形状的能量力场来保护持戒者和他身边的其他事物。
这个护罩属于被动效果，只要雷德收到可能造成危险的致命攻击就会自动生成，当然雷德也可以注入更强大的能量来提升效果。
与此同时，雷德手上也同时出现了血红色的双刀。
能量构筑，据灵星所说这一般来说是绿灯或者黄灯才能具备的能力，因为红灯能量更加活跃和不稳定。但也不是绝对，例如传说以前有一个叫盖加德纳的临时红灯成员就可以构筑物体，而雷德目前的能力也仅限于构筑武器，也许这和他作为狂战士的技能有关。
“十字斩！”
唰唰！
杀手鳄身上坚硬的表皮瞬间被破开，鲜血淋漓的十字形伤疤出现在他胸前。
与此同时，雷德感觉到脑后传来什么重物破开空气的呼啸声。
那是来自于泥脸的攻击，他的能力是可以自由塑造自己身体，成为任何人或者任何物体，他将自己的两只拳头都变成巨大带尖刺圆锤，用力往雷德头顶锤来。
哐！
雷德的被动力场护罩应声而破，果然这玩意也不是坚不可摧的，但雷德反应很快，立刻使用了下一个技能。
后跳。
简单而直接，雷德敏捷地轻轻一跃就躲过了泥脸的攻击，然后反身就用血红双刃往泥脸砍去。
咻咻咻！
雷德狂乱且无比凌厉的二刀流极速挥出，在泥脸身上几秒钟内就留下了十几道刀痕，然而这些伤痕并没有流血，而且迅速愈合如初，看起来根本没有给泥脸造成有效伤害。
“死心吧，你的攻击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泥脸狞笑着，双臂从刚才的铁锤变形成巨斧，但雷德却看起来毫不担忧。
“难说。”
只见雷德手上的双刃外形崩解化为血液状物质，然后迅速在他面前重新凝结成一把更加巨大的血色双手巨剑。
这招名为血气之刃。
雷德抓住巨剑，握住后向前突刺贯穿泥脸身体，然后在剑身在泥脸体内如同小型炸弹一般轰然爆炸。
轰隆，哗啦——
泥脸的身体被瞬间炸开，化作漫天泥雨纷纷落下。
“见鬼，我才刚洗完澡出来散步，待会又要......嗯？”
雷德发现自己的双脚失去知觉变得麻木，低头一看发现幽蓝色的冰霜已经覆盖他的双脚，并且迅速顺着腿部往上蔓延覆盖他的全身。
“化作冰雕吧，不用担心，你在死亡之前都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的。”
急冻先生的声音如同他手中的冷冻枪一样冷漠麻木，而寒冰也在几秒钟内将雷德全身包裹。
但即使在冰块当中，雷德的嘴角依然浮现出一个狂气的笑容。
“怒气爆发！”
轰隆！
灼热的红色能量以雷德为中心爆发出来，将寒冰轻而易举地轰碎。
狂怒血浆，这是红灯戒指独有的特殊能力，将持戒者全身血液替换成可以在真空中燃烧的血色凝胶，而雷德则将它们当作狂战士的血气和怒气来使用。
“看来伱手里的急冻枪还是平息不了我燃烧的怒火啊。”
正当雷德准备追击急冻先生时，一股淡淡的甜味气息涌入了他的鼻腔内。
“亲爱的，好好看着我。”
听到这娇媚且挑动人心的甜美声音，雷德转过头，只见毒藤女正带着诱人的笑容，一颗颗解开她阿卡姆病号服的纽扣。
沙沙。
伴随着布料的落地声，毒藤女身上只剩下遮蔽关键部位的植物叶子，同时绿色的薄雾在她窈窕火辣的身躯周围弥漫。
雷德仿佛已经完全被面前的女人吸引住了，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毒藤女款款来到他的面前，纤细修长的手臂搂上了他的脖颈。
“把你的一切交给我吧，你的心，你的灵魂......还有你的生命。”
毒藤女踮起脚，两人的嘴唇紧密接触在一起——但与其说是旖旎，不如说是致命，因为毒藤女的致命之吻，可是DC世界最有名的毒素之一。
然而下一秒钟，雷德突然反客为主，将毒藤女紧紧搂住，后者慌乱紧张地拼命挣扎。
“呃唔——啊！你在干什么——唔！”
终于，雷德放过了毒藤女，满意地舔了舔舌头。而毒藤女则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有些发肿的嘴唇，上面还有被咬破的痕迹。
“为、为什么你可以免疫......”
“所有毒素都是通过血液来扩散到全身的，艾薇。而具体来说——我身上根本没有血液在流动。”
刚才装傻占了便宜的雷德双手重新创造出血刃，露出残酷的笑容看向毒藤女。
“虽然很可惜，但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命，那应该已经都做好相应的觉悟了吧。”
感受到实力差距的毒藤女忙抬起手从地上召唤出几根荆棘藤蔓想要束缚住雷德。
雷德一抬手轻而易举地血刃斩断了荆棘，看到这一幕之后，毒藤女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不甘心地喃喃自语道。
“见鬼......黑面具那个家伙骗了我们，和他所说的不一样，你根本不是普通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
察觉到毒藤女话中不对劲之处那一瞬间，雷德的脚步顿住了，他眯起眼睛用冷酷的目光盯着毒藤女。
“黑面具，他是‘亲自’派你们来杀我的？”
第十一章：他在哪里
“喵呜——”（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把想杀你的人全都杀死，这才是红灯军团的做法！）
灵星用最可爱的叫声，实际上说着最残忍的话。
但这只有带着具备宇宙翻译机功能红灯戒指的雷德才听得见，在戈登眼里，这只在雷德怀里的小猫咪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们几个都会关在更加严密的牢房，而且我会亲自调查是谁指使他们，以及是谁给急冻先生提供装备的......”
戈登顿了顿，然后脸色复杂地对盘腿抱着猫咪在树下沉思的雷德说道。
“你做的很好，雷德，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说实话，当戈登听到阿卡姆出事的消息，立刻就心里一个咯噔，他很清楚如果雷德再次暴走失控的话，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止他，恐怕会造成比之前更大的破坏。
但当他带队来到阿卡姆时，却发现雷德安静地坐在一旁撸猫，而和他交战的几个人都只是受伤——泥脸虽然被炸碎，但给他足够时间还是可以恢复。
这让他对雷德稍微有些改观了。
“戈登，你老实回答我一個问题。”
雷德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局长。
“黑面具......他还活着吗？”
戈登先是一愣，然后犹豫了片刻之后，沉声缓缓说道。
“黑面具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确定？他的尸体被GCPD回收了吗？尸检报告是伱们做的吗？”
雷德咄咄逼人地向戈登紧追不舍，后者先是为难地躲闪着目光，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黑面具的尸体的确是在运送回GCPD的途中就失踪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已经死透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皮肤以下几乎全都被烧成焦炭，绝无半点存活可能！”
问题是在DC世界，就算只剩下骨灰也不能算死透了啊。
雷德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后站了起来，戈登立刻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不要冲动。”
“没什么，我累了，回自己的牢房......病房先睡一觉。”
——
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室中。
戈登抿了一口热咖啡，在那比瓶底还厚的镜片后面，凝重的双眼紧盯着屏幕上的一个监控影像。
而监控影像显示的内容仅仅是一间普通的病房，一个男人在床上熟睡而已，但戈登却似乎连一分钟都不敢移开视线。
这时候，他听到门口打开的声音。
“我说了，今天这里由我一个人接管，不需要其他人——是你？”
戈登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胸口有一个蓝色的鸟形标志。
“所以就是他......这个男人将蝙蝠侠打伤的吗？”
“嗯，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夜翼？”
夜翼是蝙蝠侠的第一任罗宾，迪克格雷森在离开蝙蝠侠单飞之后所使用的代号，他和戈登认识的时间几乎和蝙蝠侠一样长，因此彼此都已经十分熟悉。
“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我和红罗宾讨论过，有可能他是使用了某种南美武术的龟息术，通过让自己进入冬眠状态来修复失血造成的身体损伤，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到一定程度的话......就会一直沉睡下去。”
夜翼坐到了戈登身旁，看向屏幕上那个男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别太担心，以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只要哥谭一天还有罪恶，他就算被埋在地底下都会爬出来的。”
戈登拍了拍夜翼的肩膀安慰他，但后者的表情却看起来越来越凝重。
“如果你恨他的话，我也可以理解。但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我觉得还是.......”
“不，我是觉得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太普通了，真的是他将蝙蝠侠打败的吗？”
夜翼的直觉并非空穴来风，他曾经担任过少年泰坦的领队，也见过许多强大的超人类，长年积累的经验让他对敌人的危险程度有敏锐的直觉。
戈登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能说他深藏不露吧。你能想象一个屠杀了黑面具几十个手下，还把蝙蝠侠都大败的男人，竟然一天到晚和一只小猫咪形影不离......”
“猫呢？”
夜翼眉头紧锁，同时立刻动手在监控设备上操作，把监控影像放大同时移动监控摄像头角度，扫视着整间病房。
“那只猫有多大，长什么样的？我怎么找不到。”
“不......猫不是重点吧，我只是想表达——嗯？”
戈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刻脸色剧变，蹬地一下站了起来。
“毒藤女，杀手鳄，急冻先生在转移到医院治疗的时候集体逃脱，他们逃进了下水道然后由急冻先生封锁后路，GCPD的探员无法追击。”
“泥脸呢？”
在夜翼催促的眼神中，戈登立刻拨通了电话然后紧张地说了几句，片刻之后他脸色煞白，手机啪的一声从他的手里滑落。
“泥脸......GCPD回收的根本不是泥脸，那只是单纯的一堆干泥巴——泥脸从一开始就不见了！”
“不，泥脸已经找到了，问题在于——”
夜翼转头看向监控影像上还在熟睡的“雷德·道格拉斯”。
“他到底去哪里了？”
——
“喵呜~”（红灯军团就该以牙还牙，为什么要和想杀你的人合作？）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开玩笑的。我也不是杀人狂魔，他们几个明显是被人算计来给我送死，也许是为了加重我的罪名，也许是为了探查我的能力，杀掉他们连泄愤都算不上。”
雷德挠了挠肩膀上灵星的下巴，在黑暗的甬道里踩着湿润的地面前行。
“而饶他们一命，让他们带路才是更加理性的方案。”
“喵嗷~”（红灯军团可不需要理性。）
这里是哥谭的下水道，如同蛛网一般连接着整座城市的地底，就算是掌握整座城市下水道结构的蝙蝠侠也有可能迷路。
要走过这个迷宫的话，需要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作为向导——例如现在走在雷德面前的杀手鳄。
而在杀手鳄旁边，毒藤女和急冻先生和他并肩而行。
“那家伙是在和猫说话吗？他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
毒藤女小声嘀咕道，但在寂静的下水道中还是让雷德清晰听见了，但他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也许我真的是疯子吧，明知道这绝对是个陷阱还要踩进去......”
而这个时候，雷德双眼中亮起危险的红光，在黑暗的下水道中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但就算只有一点可能性我都要去确认——为了保证我的复仇万无一失。”
第十二章：陷阱
“你们和黑面具见面的地点......就是在这里吗？”
雷德看着面前如同军事堡垒一般的高大建筑，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哥谭作为有名的犯罪之都，各种反派恶人自然是人才济济，而由于司法系统腐败以及某些权贵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就算犯下再不可饶恕的罪行也不会被判处死刑。
因此这座城市形成了两个著名的人才交流市场，各种罪犯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其中一个就是雷德现在所住的阿卡姆疯人院，而另一个地方则是面前这里——
黑门监狱。
“你的意思是，黑面具已经被你杀了？那我们昨天看见的黑面具......”
“也许是起死回生，也许只是一個假货——但不重要，有人耍了你们一道，给你们错误的情报让你们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他还想要我的命，就这两个理由足够我们来这里找他算账了。”
雷德转过身看着这三个刚才参与刺杀自己的反派。
“泥脸伪装成我拖延住戈登，杀手鳄为我带路走下水道路线，接下来毒藤女和急冻先生，伱们两个再按照刚才我的要求帮我一个忙，之前你们想要刺杀我的事情就算两清了。”
杀手鳄粗重地哼了一声回到下水道，急冻先生沉默着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只有毒藤女盯着雷德良久，然后款步走到他的面前。
“两清......但你我之间还有另一笔账，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不会忘记，雷德·道格拉斯，别死在这里。”
毒藤女抬起手，轻抚着雷德的脸颊。
“不然可就太便宜你了。”
——
“喵~”（人类就是奇怪，居然对刚才还性命相搏的对手发春。）
“奇怪的是她而已，我可是很纯情的大男孩。”
雷德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进黑门监狱，虽然监狱里到处警报大响，但却没有任何警卫过来阻拦他。
可以看到在原本值守的位置，警卫们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是毒藤女散布的催眠毒雾效果，可以让大范围的生物陷入沉睡当中，当然雷德对此是免疫的。
不过这种毒雾只对密闭空间内有效，所以急冻先生配合用冰冻枪将整座黑门监狱的窗户、门口等都统统封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堵住通风，另一方面则是封锁任何人进出。
无论这个黑面具是真是假，既然是想要自己的命，雷德也就不打算让他安全离开。
“喵呜~”（你的战斗方式真奇怪......我没见过其他红灯军团成员有你这样的战斗方法，就连阿托希塔斯都不会红色能量构造。说起来，你不用浸泡血池就能保持清醒就很不正常。）
灵星所提到的阿托希塔斯是红灯军团的领导者，也是红灯军团的创始人，是他通过使用血魔法和灯戒技术的结合，创造出第一枚红灯戒指和红灯总能源。
也许是因为有魔法的参与，红灯戒指对持戒者的侵蚀最为严重，按理说戴上灯戒之后会失去意识和神智，必须在红灯总能源所在地的血池浸泡才有可能恢复理智。
“嗯......说不定是因为我天赋異稟？天生就契合红灯戒指的天选之人，嘿嘿。”
面对洋洋得意的雷德，趴在他肩膀的灵星没好气地用尾巴轻轻扇了他脸颊一下。
“喵嗷呜~”（不，我觉得是因为戒指被你弄坏所以功能错乱了吧，你现在连能量补充都成问题不是吗？）
灵星的话倒是说到雷德现在最大的痛点了。
刚才在和阿卡姆那四人组战斗时，仅仅只使用了开双刀，十字斩，血气之刃和怒气爆发几个技能，红灯能量就哗啦啦地掉了差不多20%。
之前和蝙蝠侠战斗时也是一样，使用蓄力满一发嗜血之后，只剩下极低能量的自己只能靠周围感应到的愤怒情绪缓慢恢复，那个时候如果碰到哪个超人类的话绝对就万策尽了。
根据灵星所说，红灯戒指和绿灯戒指相比，虽然因为能量输出更加受愤怒情绪影响而不稳定，但却有着可以利用自身的愤怒获得源源不绝能量的优势。
但雷德现在却做不到这一点，以至于他刚遇见灵星的时候，差点因为能量见底而翻车。
是因为自己干掉黑面具之后，愤怒的情绪下降了吗？还是因为自己的狂战士之力和红灯能量冲突？抑或是在和蝙蝠侠交战的过程中，造成了戒指损坏的后果？
雷德注视着自己戒指上那道微小裂痕，片刻之后决定暂时不想这个问题。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虽然自己的愤怒补充不上，但雷德还是可以感应其他生物的愤怒来补充能量。
“没关系，我有你当移动电源就行了。”
雷德按了按灵星毛茸茸的脑袋，后者呲着牙不满地用肉球拍打着他的手。
灵星作为曾经的红灯军团成员，自然心中是长年有着比常人高几百倍的愤怒，在它身边也能一定程度加快能量恢复。
“咕噜噜~”（我才不是你的移动电源，我和你约好的，你掌握红灯戒指能力之后，就得带我去找我的主人阿托希塔斯！不许食言！）
“行行行，等我把能量屯够一定帮你哈。”
雷德敷衍地说道，不过对于灵星所说的阿托希塔斯，他说实话兴趣缺缺，对方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抓到OA关大牢了，自己现在就一肾虚公子，要积聚到可以进行星间旅行的实力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在和灵星说话间，雷德已经通过长长的楼梯，一路走到了黑门监狱的顶层，途中遇到的警卫都已经不省人事，于是就这样畅通地来到了监狱的顶层，典狱长办公室门前。
根据毒藤女他们几个所说，在前天他们就是在这里接受“黑面具”的任务来找他麻烦。
“居然能占据这个地方......恐怕就算不是黑面具也并非普通人。”
也许里面有设下来针对自己的陷阱，或者立刻就会遇到杀手的刺杀也说不定......
砰！
雷德一脚毫不犹豫地将办公室的门踹开。
“好了，让我看看所谓的黑面具到底是——见鬼！！”
踹开门的一瞬间，雷德瞬间汗毛倒竖。
只见办公室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就像是堆满杂物的柜子被打开一样，一大堆黄色的方块状物体就哗啦一声倒了下来，差点把雷德埋住。
滴滴滴滴——
吵杂的清脆响声把雷德包围，他一眼就发现这是什么东西——
超过五吨的TNT炸弹，定时雷管。
雷德猜错了，不是房间里设置陷阱，而是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陷阱。
轰隆！！！！
黑门监狱被炸毁了。
第十三章：丧钟
不得不承认，这是过于年轻犯下的错误。
雷德还是太稚嫩了，虽然他在阿拉德大陆有历练过，但在DC世界他打过的敌人只有蝙蝠侠而已，而战胜世界顶尖超级英雄之后，他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过度自信。
这使得他完全没有预想到DC世界的敌人丧心病狂程度。
轰轰隆！！！
超过5吨的TNT，爆炸威力简直可以用山崩地裂来形容，大半座黑门监狱几乎是瞬间就被轰塌，冲击波扩散到几百米开外，一个巨大的火球几乎整个哥谭都能看见。
而在这时，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火焰中一跃而出，在天空划过一道抛物线之后轰然落到地上。
“啧.....这些家伙比我还疯。”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黑门监狱里的囚犯和看守都是在睡梦中被砸死或者烧死，没有一個人逃出来——当然了，由于雷德让急冻先生把黑门监狱封锁住，也不可能有人能逃出来。
不过雷德也不是圣母，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冲进去救人，刚才为了抵挡爆炸的威力，已经耗费了超过30%的能量，他能救的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一个生命而已。
“快跑，灵星，快！”
雷德将用红色能量保护的灵星放到地上，而后者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猫，并没有被这爆炸就吓傻，它抬头看向雷德身后，发出一声就像被踩中尾巴一样的尖利叫声。
“嗷呜！”（在后面！！）
咻！哐当！
在得到灵星的提醒之后，雷德果断地召出血色双刀，回身摆出招架姿势，刚好格挡住了一把以凌厉气势朝他挥来的锋利武士刀。
“反应倒是挺快的，小子。”
只见眼前的袭击者，全身都被全副武装的紧身铠甲覆盖，头部戴着一个中间分开红黑两色的金属头盔。
“丧钟？！”
“没错，我就是今天为你而鸣的丧钟！”
丧钟单手持刀，另一只手以飞快的速度从大腿抽出手枪，对雷德胸口扣动了扳机。
砰！
这把手枪的威力明显被改造过，甚至连子弹都是特制而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直接击穿了被动的红灯能量护罩，穿透了雷德的心脏部位。
而就在丧钟松懈的一瞬间，雷德行动了。
“十字斩！”
雷德先是用积聚红灯能量的一脚踢中了丧钟的手腕，他的武士刀瞬间脱手而出，然后雷德双刀齐砍，说是十字斩但实际上在一秒钟内砍出了一个米字形血色刀风，正中丧钟的胸口。
“呃！”
丧钟被正面命中，但看起来他的紧身铠甲材料非同一般，十字斩虽然斩出了伤口但不致命，而丧钟也立刻以敏捷的速度后空翻和雷德拉开了距离。
雷德正想要用三段斩追击，但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而顿住了脚步——丧钟在后空翻的过程中还顺手在地上洒落了密密麻麻圆饼状物体，怎么看都像是地雷。
“不愧是传说中的丧钟，但没想到你为了杀我下这么大功夫......我值得你做到这种程度吗？”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代号——丧钟。
“如果你指的是炸药的花费的话，和杀死你的报酬相比简直九牛一毛；而如果你指的是我会不会因此被正义联盟盯上的话——”
丧钟胸口的伤口已经开始止血，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雇佣兵，丧钟那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不但精通所有冷热兵器，而且经过强化改造后还有着远超常人的自愈能力。
当然，他最强大的武器在于他那高达90%的大脑开发率，作为一个冷静、狡猾、残忍完美结合的战术家，往往在真正行动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胜利。
就像现在那样。
“小子，将他们用催眠气体熏倒，然后又封锁他们逃生路线，最后把他们炸死的......不就是伱吗？”
丧钟意味深长地说道，很明显从一开始雷德就落入丧钟的计算当中，当他被引到黑门监狱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不但要他的命还要把黑锅扣他头上。
“你想得很美，丧钟。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第二条路——”
雷德抓住血刃原地起跳，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拍。
嘎啦嘎啦。
布满地雷的地面开始迅速开裂，无数裂痕从雷德血刃的落点一直延伸到丧钟脚下。
“我把你干掉，然后把你作为罪魁祸首交出去将功赎罪。”
轰隆！！
“这是——什么！”
地面迅速崩裂开来，无数灼热的红灯能量如同岩浆一般轰然喷涌而出。
就算丧钟再神机妙算，也没见过雷德这样的技能；
就算丧钟再体能超常，也不可能在平地飞到天上。
于是，丧钟瞬间沐浴在崩山裂地斩的滚烫能量涌流当中。
“呃——啊！！！！”
即使是丧钟在这炙热的高温冲刷之下也发出痛苦的哀嚎，片刻之后岩浆状的红灯能量平息了下来，而雷德踏着还在散发热气的焦土走到丧钟面前，理所当然，那些地雷也已经被一并引爆了。
“看来今天你的雇佣兵生涯要添加一道败绩了，丧钟。”
丧钟半跪在地，他身上有着多处严重烧伤的痕迹，双脚更是几乎化为焦炭。而雷德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头盔扒了下来。
“不......虽然付出的代价比想象中大得多......”
然而这时候，丧钟抬起头，须发俱白的他虽然有些虚弱，但脸上却是挂着自信的笑容，用没被眼罩遮住的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雷德。
“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雇主的工作了。”
什么？
正当雷德眉头微皱，在想丧钟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他突然感觉到背后狂风袭来，同时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腾而起。
嘭！！！
仿佛被一列火车正面撞中一样，雷德被轰然撞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重新站稳了脚步。
“你是......贝恩？”
只见在刚才雷德所站的位置上，一个超过两米半的魁梧身躯如同小山一般伫立在这里，可以看到他脸上带着呼吸面罩，有几条透明软管连接了他的背部到四肢和脑后。
刚才那一撞又消耗了雷德大量的能量，加上丧钟的枪击和使用崩山地裂斩的消耗，现在红灯能量剩余已经不足50%了。
不过只是多一个贝恩的话，还可以应付......
但很快，雷德就暗骂自己乌鸦嘴了，因为紧接着他周围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势。
在雷德的左边，一个带着红头罩的男人举起双枪对准了他。
在雷德的右边，一个穿着紧身忍者装束，一头亚麻色大波浪的中东女性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匕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而在雷德的后方，则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东方女性，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却给人比其他人更加凛冽的压迫力。
“贝恩，红头罩，恶魔之女，西瓦女士......黑面具这钱花得值了，刺客联盟几乎精英全出动来接他的订单。”
“不过你们刺客联盟就亏大了——”
感觉到包围自己的冷酷杀意，雷德反而感觉体内的热血——或者说红灯能量开始沸腾起来了。
“因为恐怕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第十四章：围攻
考虑到这里几人中威胁最大的对象，雷德用三段斩位移冲到了贝恩面前，打算先解决这个大块头。
贝恩是哥谭的知名反派，也是蝙蝠侠的老对手了。他本身没有任何超能力，除了他自小在监狱中锻炼出来的格斗技术和惊人智慧以外。
但他有一种特殊的成名绝技，就是将某种毒液注入自己身体内，这种毒液可以用降低智力为代价来极端强化他的身体各项素质，包括力量、耐力、速度、自愈能力，让他能达到超人类的水平。
雷德纵身一跃，一个崩山击斩向贝恩。
啪！
然而雷德的血色刀刃竟然在半空就被贝恩用双掌接白刃夹住，灼热的红灯能量让贝恩的手掌发出焦臭味，但贝恩似乎完全对此毫不在意。
“蝙蝠侠是我的目标，擅自动我猎物的后果......就让你亲身承受吧。”
贝恩一脚凌厉地上踹，但雷德已经先一步飞上了天空，然后朝着贝恩身后俯冲而来。
他知道贝恩的弱点一直很明显，就是他连接背后毒药罐子和身体的透明软管。贝恩的毒药虽然能够强化他的身体，但却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成瘾性，一旦毒药断供的话他就会短暂变得极为虚弱。
到手了！
雷德在手上凝聚了新的血刃，瞄准贝恩背后的管子斩下。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然而雷德的血刃却只砍中了贝恩回防的手臂，这可以斩穿砖墙的一刀，砍在贝恩身上竟然只造成了皮肉级别的伤害。
一刀不成就再砍几刀！
雷德疯狂地连续挥舞双刀，在贝恩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然而都没能斩中输送毒液的软管，也没有斩中任何要害，更像是贝恩故意用不同的部位来分摊雷德的攻击。
明明身体如此庞大，动作却如此灵活，这简直就是怪物才有的体质。
“就这种程度的攻击......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贝恩双手同时抓住雷德的双刃，然后一头朝雷德的脑门锤去，在砰的一声轰鸣之后，雷德虽然有红灯能量罩保护，但依然头晕目眩。
“太让我失望了，蝙蝠侠竟然就被你这种货色打败。”
贝恩双掌一拍，如果被拍个正着说不定连能量防护罩都挡不住，雷德咬着牙强行一個后跳躲开了攻击。
而还没落地，雷德就看到从旁边飞来的两个手榴弹。
轰隆！！
雷德被再次炸飞，而那个带着红头罩的男人从爆炸的烟雾中冲出来，一脚踩在雷德胸口上，然后双枪对准他的脑门连续扣动扳机。
“我和你则是私人恩怨......我知道你们这些绿灯侠都是需要耗费能量的，你虽然是红色不过应该也差不多吧。”
红头罩算是歪打正着也蒙对了，雷德的防护罩在连续收到攻击的情况下能量消耗极大，这样下去单方面挨打不是办法。
怒气爆发！
灼热的红灯能量瞬间以雷德为中心爆发出来，不过红头罩也非常警觉，他看见一点苗头不对立刻就松脚后退躲过能量冲击。
雷德趁这个机会一拍地面，如同火箭一般飞上了天空，他也发现不对劲之处了——贝恩的毒药注入量刚好调整到能抵挡自己攻击的程度，红头罩能看出自己技能的前摇进行躲避，很明显他们都对自己的能力进行过分析。
恐怕之前毒藤女他们几个来袭击自己，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供自己的能力数据。
能量只剩下不到30%，已经算是非常危险的警戒线了，雷德决定先暂时撤退恢复能量再说，毕竟逃跑可耻但很有用——
咻——轰隆！！
但貌似雷德这个想法也已经被敌人计算在内，刚飞到空中的雷德，就遭遇了一枚毒刺防空导弹的迎头重轰。
“可不能让你活着逃跑，不然刺客联盟的声誉就大受影响了。”
雷德知道这个轻松扛着肩扛式导弹的中东风情美女是谁，恐怕她就是塔利亚·艾尔·古尔，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
那就改变策略，先解决掉她......
然而就在这时，雷德直觉感应到比贝恩、红头罩、塔利亚加起来都更加危险的气息从背后靠近。
雷德回身就是一发十字斩砍出，然而一个身影如同提前预知雷德动作一样已经压低身体到接近地面来躲过攻击，接着一发凌厉的上踢命中了雷德的下巴。
好快！
雷德一咬牙双刀向前乱砍，但对方简直就像是鬼魅一样，每次都能堪堪躲过雷德的刀刃，然后一拳击中雷德的关节处。
“我来这里倒不是为了钱，只是听说有人击败蝙蝠侠，看是否为隐世的武术大师而已——现在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
一个听似轻柔温婉，但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只见面前的女人在雷德的暴走乱砍中游刃有余，甚至脸上还带有一丝失望。
她叫西瓦女士，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武术高手。
这里的数一数二不只是修饰，而是她真的长期位于凡人的巅峰，就连蝙蝠侠论格斗也不是她的对手。传说她甚至已经能通过直觉和微动作观察，预知他人的战斗动作——现在看来，这不是夸大其词。
雷德作为狂战士，并非像剑魂那样靠技术著称，他那大开大合的剑术虽然能碾压普通人，但在西瓦这种极致的技巧流强者面前却被完全看穿。
“刀法很凌厉很狂暴——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打不中人的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西瓦的攻击虽然都不致命，但却在稳定持续地削减着红灯防护罩的能量。而且她的每一记攻击都朝着雷德的关节穴位，虽然雷德没有血液和心脏相关弱点，但他的肌肉筋骨都只是正常人水平，如果不防御的话估计会被一击致残。
西瓦才是这里几个刺客中最危险的一人！
【警告，灯戒能量低下，不足10%。】
雷德表情一变，情况已经变得危急，灯戒现在的能量已经集中保护在右手灯戒和头部，无暇顾及其他地方。
而他的情绪变化并没能躲过西瓦敏锐的表情捕捉。
“看来差不多该结束了。”
西瓦扣住雷德的手腕一扭，伴随着咔啦一声，雷德的关节瞬间脱臼，随后她将雷德压倒在地，固定雷德手臂的同时，修长的双腿一腿压制雷德的颈部，另一腿夹住雷德的胸部。
虽然和西瓦亲密接触，但这明显不属于福利，因为在这名为十字固的格斗技巧下，雷德只能被锁在地上无法反抗。
由于红灯能量替代血液，因此脖颈被压迫下雷德倒不至于大脑缺氧昏迷，但颈椎神经被挤压的情况下，他几乎失去对身体的感应。
雷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贝恩、红头罩还有塔利亚缓缓聚集过来，看来他们在讨论谁来给雷德最后一击。
到绝境了吗？
明明看似已经穷途末路，死亡的镰刀已经无比接近了，但雷德却反而感觉大脑无比的亢奋，而且战意在继续高涨。
雷德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如果有人现在仔细观察他的戒指的话，会发现那道裂痕在不断扩大。
对，就是这样......难怪一直感觉缺了点什么......
狂战士的力量，就是在生死交错的那个极致时刻，才会点燃的生命之火焰！
第十五章：暴怒狂斩
狂战士的力量来源是什么？
一开始，有人提出是因为卡赞综合症与鬼手相互影响结合的结果；
再后来，有人提出是因为向毁灭之鬼神卡赞出卖灵魂换取的力量；
但只有亲身成为狂战士的人才知道，这些答案都只是对了一部分而已，狂战士的真正奥义是在将自己的生命压榨到极点，在生与死的夹缝中领悟血气之力的真谛。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自己本应具有的那个能力了，在绝境之中狂战士的真正力量......
红头罩咔嗒一声子弹上膛，瞄准了雷德的额头。
“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
但就在这时，塔利亚却按住他的手。
“不，最后一击由我来动手，这是父亲交给我的任务。”
而这时候贝恩也抬起双臂拦住他们两个。
“先让我把他的脊背折断，我要让他在最痛苦的一刻死去。”
趁着他们几个起了小争执，雷德挣扎着想要摆脱西瓦的封锁，但后者明显察觉到雷德的动静，于是加大了双腿的力度，几乎要绞断他的脖子。
“别轻举妄动哦，不然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啧，她能察觉到我的动作，如果能分散她的注意力的话......）
“喵嗷呜！！！”
仿佛是听到雷德的心声一般，一团毛茸茸的黑影闪过，先是钻过贝恩的胯下，然后跳上塔利亚的肩膀，接着踩在红头罩的通红卤蛋头上。
就算在场的都是顶级杀手，但发现这只是一只猫咪时都没能反应过来，毕竟一直小猫咪能搞出什么名堂？
“这是什么......家猫？”
不过虽然是小猫咪，但可说不上人畜无害，只见它从红头罩头上四脚一蹬，伸出利爪就跳向了西瓦女士的脸。
对于西瓦女士来说，在这种时候被一只猫抓瞎眼睛或者抓花脸都是极不划算的，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腾出手驱赶那只想要攻击她的猫咪。
（就是现在！）
在西瓦的十字固松动那一瞬间，雷德将身体内仅剩的一点红灯能量全部都汇聚到一個地方——牙齿，然后猛然咬向面前西瓦女士的小腿。
这招可不是雷德原创，李小龙就试过用这招破解十字固。
“呃！疯子，找死！”
西瓦秀眉微颦，杀气骤升并打算直接猛击雷德的太阳穴了结他的性命，不过当她出手的那一瞬间，雷德却已经松口并用极为迅速地动作打滚躲过这一击。
“小心，这次别再给他机会了，谁都好直接了结他的性命以免夜长梦多！”
塔利亚一声大喝，红头罩首先开枪，但雷德却展现出刚才完全不同的敏捷速度，一个后跳加鬼魅般的步伐，竟然躲过了红头罩的射击。
而看见这一幕，反应最大的却是西瓦女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德的动作，低声喃喃道。
“这动作也太快了，怎么会——”
“哼，那就让我把他碾碎吧！”
眼看红头罩的枪击无法命中雷德，贝恩低吼着如同火车头一般朝雷德发起冲锋。
“十字斩，啧，能量太少了吗？”
雷德在手中凝聚出血刃，但由于能量不足，十字斩砍在贝恩身上甚至连皮外伤都做不到。
察觉到这一点后，贝恩显得更加嚣张，亢奋地咆哮着朝雷德挥出每一拳都有几十吨威力的拳头。
不过雷德用堪比西瓦的敏捷速度和反应能力，精准地躲过贝恩的每一次攻击，甚至还借贝恩的身体作为掩体，让红头罩和塔利亚都没有开枪的角度。
“啧，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垂死挣扎......”
但贝恩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来到了濒临死亡的处境，雷德才拥有现在的速度。
血气唤醒，当狂战士的生命下降到极点时，可以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力量速度等各项属性。
只见雷德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刹住脚步，180度大转身反向一刀挥出，贝恩仗着自己的肉体防御力没有打算躲避，举起手臂硬接了雷德的攻击。
唰！
银光一闪，贝恩惊讶地发现他的手臂多了一道血痕，雷德的这一刀成功破防了，于是他连忙向后跳开拉开距离。
“抱歉，刚才忘了带武器和你打——只能借丧钟的一用了。”
雷德手中拿着的正是丧钟刚才被打飞的武士刀，这把用钷金属做成的武器无论从锋利程度还是坚硬程度上都比血刃更胜一筹。
看着雷德挑衅一般把武士刀一甩，刀刃上滴落了贝恩的血液，贝恩似乎加大了毒药的注入量，呼吸变得愈加粗重，同时身体肌肉似乎在进一步膨胀。
“垂死挣扎！”
轰！轰！
贝恩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他双手同时砸进地面，然后竟然靠蛮力硬生生地挖出一块超过两吨重的巨大混凝土块。
“给我去死吧！”
贝恩将混凝土块往雷德用力一扔，后者看起来毫无躲避可能——
而这时候，雷德的手上的血色液体似乎融入到刀柄之中，一道道如同血管一般的鲜红纹路延伸到刀刃上面。
“你想砍一刀试试？”
是因为一直开着暴走脑子不清醒了吗，雷德仿佛幻听到手中的武器在对自己说话。
“那就如你所愿吧！”
轰隆！
“怎么会.....”
在贝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雷德竟然没有用红灯的能力，仅仅用手中的利刃直接正面将混凝土块一刀劈碎，同时带着疯癫狂气的笑容冲到他的面前。
“哈哈哈哈！！”
雷德主动将一部分血气之力注入武士刀里面，刀刃上的鲜红纹路瞬间延伸扩张。
“你想要痛饮更多鲜血是吧，那就上吧！”
接下来雷德将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血气，全部凝聚在左手上，生成了一把和右手的丧钟钷武士刀几乎一比一复刻的血刃，然后就是连续挥出数十刀狂暴而凌厉的乱砍。
暴怒狂斩！
斩击只持续了两秒钟，贝恩举起双臂看起来想要防御，但血红色和银白色交错的刀光已经将他完全包围。
啪兹。
贝恩身后的软管几乎同时断裂，但这次贝恩不是因为被拔管而失败——应该说恰好相反。
哗啦！！！
贝恩全身出现了无数血痕，然后身体迅速四分五裂，在整齐的断截面上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到空中，形成一道血雨淋在如同魔神一般的雷德身上。
这一次，贝恩死的比他的管子还快，可喜可贺。
从雷德逃脱到贝恩死亡，看似漫长但其实只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红头罩和塔利亚相视一眼，都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并开火。
“他的能量应该已经不足了，用远程火力消耗掉——”
“你话说谁能量不足呢？”
雷德咧开嘴露出狂傲的笑容，他只是一举起手，一道凝结而红色能量护盾如同墙壁一般挡在面前，将所有子弹挡住。
【当前能量......嗞嗞嗞......150%......160%......】
红灯戒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杂音和断续，但雷德懒得管这些，他更加关注的是地上贝恩的血液就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粉一样，自己凝结成团飞到雷德身上，同时他体内的红灯能量正快速得到补充。
“果然我作为狂战士就该靠杀戮来续航......我早就该想到的。”
雷德举起双刀，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好了，下一个该到谁了？”
第十六章：增幅
首先是红头罩。
“啧，这个该死的怪物!!”
红头罩连开数枪之后，发现对于能量充足的雷德来说没有效果，于是他扔掉双枪，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古朴的短剑。
当他将短剑握在手中时，短剑的剑刃瞬间发光变长，然后红头罩持剑朝雷德砍过来。
“大种姓之刃，传说对邪恶之物才会出窍的魔法之剑吗——如果只是为了复仇和活下去的我是怪物的话，你这从墓地爬出来的又算什么呢？杰森·托德。”
雷德知道红头罩的真正身份是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原本被小丑杀死的杰森·托德，他被蝙蝠侠埋葬之后因为各种意外而被刺客联盟复活，从此变成了一个暴力冷酷对罪犯绝不手软的反英雄。
“你怎么会知道——”
以红头罩经过蝙蝠侠严格训练的身手，本应凭借这把魔法之剑可以和雷德周旋几个回合的，然而他因为雷德的话而产生一丝动摇，面对现在的雷德，这失误可是很致命的。
崩山击！
雷德纵身一跃跳到红头罩面前用力一砍，红头罩下意识地想举起手中的大种姓之刃格挡，但没想到雷德并没有直接砍向他，而是一刀拍在他面前一步的位置。
轰！
强大的冲击波将红头罩弹起到半空，雷德接下来一個上挑将他的大种姓之刃打飞，随后十字斩挥出，让红头罩胸前瞬间鲜血淋漓。
“啧，这玩意我用不了吗？”
之所以没有立刻给红头罩补刀，是因为雷德优先把红头罩掉落的大种姓之刃接住，但这玩意到了雷德手中就只变成了普通的短剑而已，根本没有刚才丧钟那把武士刀仿佛和自己心灵相通的感觉。
咻——
就在这时，导弹穿过空气的呼啸声从雷德身后传来。
“恶魔之女，塔利亚·艾尔·古尔.....告诉你父亲，你们这单生意算是接错了。”
面对塔利亚的毒刺导弹，雷德居然连红灯戒指的能量防护罩都没开，而是用手硬生生地接住了导弹，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扔了回去。
轰隆！
塔利亚虽然已经立刻扔掉肩扛式火箭筒进行躲避，但爆炸威力还是将她覆盖，遍体鳞伤的她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雷德，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怪物一样的身体......简直就像是......贝恩一样......咳咳......”
塔利亚的判断是正确的，雷德现在虽然体内能量充溢无比，血气唤醒的效果已经消失，但他的力量却似乎比刚才更为强悍。
是因为手里拿着丧钟的武器吗？但雷德也不太确定这一点，如果这把武器有这种效果，刚才丧钟就不至于这么轻松被自己打败了。
看着刀刃上散布的血色纹路，雷德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集中精神尝试将体内的红灯能量灌入武器里面。
嗡——
武士刀上的纹路更加密布，几乎已经覆盖了整把刀身，而与此同时雷德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又增强了几分。
果然如此，雷德现在确定自己可以耗费红灯能量给武器增幅，而武器增幅之后又会反过来强化雷德的力量。
至于原理到底是什么......管他呢，反正这能力好用就行。
这个增幅到底有没有上限的？刚才算上刚捡起武器的时候，自己一共增幅了这武器三个阶段，如果继续注入能量的话——
说干就干，雷德驱动血气之力再次灌入武士刀里面，但这一次武士刀就像是无底洞一般，足足吸收了他16%的能量才发生改变。
增幅到第四阶段的武士刀几乎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雷德的力量也随之进一步膨胀，不过他不敢再继续增幅下去了，很明显增幅所需的能量是指数上涨的，恐怕下一次就会吞噬他32%的能量，现在可还在战斗中呢。
雷德转过身，看向最后一个敌人——也是原本对他来说最棘手的敌人。
“没想到我居然看走眼了，你是惊人的武术天才，刚才是故意在示弱偷学我的战斗技术吗？”
即使看到自己的同伙已经全部倒下，西瓦依然脸色从容，毫无畏惧地摆出了架势。
“来吧，能死在你的手下，也是我作为武者的荣幸。”
这就是西瓦女士，对战斗武术极为痴迷的狂人，刚才雷德增幅武器的时候她依然没有攻击雷德，可见她作为武者的品格。
“如果我是剑魂的话，说不定会享受和伱的战斗，学习你的技术......但可惜了，我是狂战士。”
雷德不打算和西瓦正面比拼技巧——
在面对极致的技巧，就该用绝对的力量进行碾压。
噬魂封魔斩！
只见雷德抬起左手，一道狂暴强烈的漏斗形旋风从他前方出现，用强大的吸引力将西瓦朝雷德的方向拉扯而来。
西瓦脸色一变，她的脚本来就已经被雷德咬伤，根本无法抵挡雷德技能的吸附力，而且也无法调整姿势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雷德靠近，而雷德已经举起了右手的武士刀......
“住手！”
就在此时，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蝙蝠形状装甲车以飞快的速度朝雷德冲过来，雷德眉头一皱但却不躲不闪，而是中断了技能站在原地，在半空凝聚出一把血色大剑抓住之后往后一刺。
血气之刃！
轰！
被血气之刃扎中的蝙蝠车瞬间爆炸，但在此之前从蝙蝠车中一个身影提前跳出。
“咳咳，到此为止了，雷德·道格拉斯，你已经赢了.....没必要再增加更多的杀戮。”
“蝙蝠侠？你原来还没死啊。”
只见蝙蝠侠稳稳地落在地上，虽然他的眼神依然深邃而坚毅，但从他明显消瘦的脸颊和发青的嘴唇来看，他和雷德战斗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即使如此，蝙蝠侠依然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凛冽严肃的气势站在了雷德面前。
“你想要阻止我？哈哈哈哈哈哈——”
雷德举起手中利刃指向那被爆破的黑门监狱，冷笑着看向蝙蝠侠。
“刚才他们为了杀我，炸死无数人的时候没看见你们，现在你又冒出来保护几个杀手，难不成好人就活该被用枪指着？”
“那我换个说法......就当是一场交易，我向你买下他们的命。”
蝙蝠侠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成为碎块的贝恩尸体，眉头微皱，然后抬起头凝视着雷德。
“提出你的条件，雷德·道格拉斯，只要能让你停手我可以满足你一切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第十七章：蝙蝠侠的条件
一切要求？雷德眯起了眼睛，冷笑着看向蝙蝠侠。
“那如果我想要抹除一切罪名，从阿卡姆出来你会答应吗。”
“没问题，你之前的指控本来就证据不足。”
蝙蝠侠的回答太干脆了，简直没有一点犹豫。
雷德眉头微皱，他很清楚蝙蝠侠的原则，就算自己将他打成重伤，他也不会在乎。但自己亲手杀死罪犯，这种违背不杀原则的行为，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原谅。
事有反常必有鬼，这让雷德反而提高了警惕。
“我还没说完，我要你保证以后不再与我为敌，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手段，本人还是你手下这些跟班，包括那些所谓超级英雄都不行。”
“可以，我能发誓只要你不再杀人，我绝不对你进行任何敌意行为——其他人的行动我无法绝对控制，但我保证只要伱在哥谭，我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阻止任何人对你不利。”
听起来不像是有语言陷阱，这让提出要求的雷德反而更感到不可思议，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领悟了催眠术把蝙蝠侠精神控制了。
“我要钱。”
“之后我会给你韦恩银行的最高额度信用卡，每月我会帮你清账。”
“我要女人。”
“这一点涉及其他人自由超出我能力范围，但我可以帮你介绍优秀的女性认识。”
“神奇女侠、超级少女也行？”
“你如果希望的话......我会尽量安排，但我不确定她们是否有时间约会。”
见鬼了，这家伙真的是蝙蝠侠而不是某人伪装的吗？
蝙蝠侠干脆果断地答应自己几乎所有要求，这反而让雷德感到愈加头皮发麻，恐怕就连达米安韦恩，他亲儿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看起来，说不定自己提出要韦恩集团股份，或者让蝙蝠侠跳肚皮舞，这家伙都有可能答应——不会他真被自己打坏脑子了吧。
而这时候，从旁边响起微弱的呻吟声，刚才被雷德一发十字斩正中躯干的红头罩已经到濒死边缘了。
“还有什么要求请快点提出，雷德。再这样拖下去可能会增加伤亡——我刚才答应的一切条件，都建立在你的杀戮名单不再增加的前提下。”
看来自己狮子大开口也就到此为止了，雷德眉头紧锁，似乎该提不该提的条件自己都想的差不多了.......
“喵呜~~”
这时候，一声悦耳的猫叫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只见灵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雷德脚边，蹭着他的小腿，抬头用亮晶晶的猫眼看着他。
接触到灵星的目光，雷德身上的战意突然下降了不少，他想起来刚才在危急关头，是灵星帮他创造了千钧一发的机会。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我需要你帮我调查地球附近发生的一场战斗，这场战斗和绿灯侠有关，所以我需要你私人调查，不经过正义联盟——”
雷德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增幅4阶武士刀插在地上，弯下腰把灵星轻轻地抱起来。
“而且万一有绿灯侠......或者与其相关的人，追查我们的时候，你必须隐瞒我们的存在，这可能会让你和自己的同伴战斗，这你能做到吗？”
看着气势和刚才反差极大的雷德，蝙蝠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他还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向你保证。”
“只是保证是不够的......”
“以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发誓。”
雷德心中一紧，他知道对于蝙蝠侠来说，这个誓言的分量。
蝙蝠侠让步到这种程度，雷德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他是狂战士又不是疯子，而且他和蝙蝠侠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可以答应和你的交易，但问题在于最开始就是他们想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你懂的吧，我不想之后他们再成为我的威胁。”
“......给我五分钟，雷德......我来解决问题，我保证今晚之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话音刚落，蝙蝠侠转身先看向了西瓦女士，后者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
“西瓦，我知道你的目标只是想和更强的武者战斗，不过——”
西瓦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雷德，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算了，看来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还有雷德·道格拉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然后西瓦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任何话就转身离开了。
蝙蝠侠目送西瓦之后，又看向旁边被炸伤的塔利亚，她的身体自愈能力似乎也异于常人，刚刚明明被近距离炸伤，现在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
“我之后会亲自和你父亲交涉的，刺客联盟必须取消对哥谭内任何人的任务。”
塔利亚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冷峻地看向蝙蝠侠。
“这可难办啊，我们刺客联盟的信用......”
“刺客是不需要名誉和信用的，这是你父亲教我的第一堂课。我知道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将雷德的尸体带回去用拉撒路之池改造，我建议你们放弃这个想法，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不是你们可以控制的武器。”
塔利亚瞳孔微缩，挤出一個妩媚的笑容。
“那好吧，我会回去和忍者大师说明情况的......但他不一定会同意——”
“让他之后联系我，我自然会有办法说服他。”
目送塔利亚也转身离开后，蝙蝠侠看向地上躺着的红头罩杰森托德，这个意志坚毅的男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复杂忧伤的情感，但只是一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沉着。
他从腰带上拿出了一个小型喷雾，喷在他的胸口血肉模糊的十字斩伤疤上。
“布鲁斯......你没有......”
“我没事，你先不要说话。”
蝙蝠侠最后转向了最早被打败，一直旁观战斗的丧钟，还没等他说话，后者却已经一脸轻松，干脆利落地举起双手。
“行，我投降。我也只是收钱办事，反正定金已经到手我无所谓的。不得不说，现在的生意真难做......”
蝙蝠侠眉头紧锁，狐疑地凝视着丧钟，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远处传来了GCPD的警笛声，灵星在雷德怀里不安分地扑腾着。
“没事的灵星。”
在其他人眼里，雷德像是正在安慰怀里嗷嗷叫害怕的小猫咪，但实际上只有雷德自己能听见灵星实际在说什么。
“喵喵嗷~”（这家伙真的可信吗？我能闻到他身上满是阴谋的气息.....就和那个叫塞尼斯托的混蛋一样！）
不用灵星提醒，雷德也很清楚蝙蝠侠背后一定已经对自己留了后手。
信赖这种东西之于蝙蝠侠，就像父母之于布鲁斯韦恩，也许以前曾经存在过，但现在早就已经被哥谭的黑暗所埋葬了。
这个男人连自己都不会信任，针对朋友的计划都有一箩筐，雷德从没妄想过蝙蝠侠会真心实意地帮助自己，估计在他的蝙蝠洞里，现在已经建立写着“雷德·道格拉斯”名字的文件夹了。
更别说在西恩尼斯大厦的战斗中，雷德为了击败蝙蝠侠而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虽然这件事现在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但雷德可不相信这个多疑的男人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不过现在的话，雷德的确需要争取一些时间，和蝙蝠侠乃至于他身后的正义联盟保持暂时和平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雷德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那枚已经布满了裂痕的戒指，刚才他就注意到灯戒的不对劲了，似乎自己越是使用和狂战士相关的能力，灯戒的裂痕就愈加明显。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纹路从手指和灯戒接触的位置延伸出来，仿佛植物的根茎又像是特殊血管一般。
还有刚刚发现的增幅能力......
不得不说，自己力量的未解之谜太多了。
“我需要时间，去收集更多的情报......尤其是必须搞清楚自身的能力。”
第十八章：韦恩家的晚餐
“刚刚发生的哥谭市黑门监狱爆炸事件，初步调查结果为恐怖袭击，犯罪嫌疑人为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他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韪，但由于黑门监狱处于重建状态，他将会被移交给联邦路易安那州贝尔里夫监狱.......”
“据哥谭大学医学院统计结果表示，最近一周哥谭市痔疮出血和月经不调病例同比增长了1300%，原因可能是因为气候变暖导致，呼吁全球加快推进碳排放减少法案。”
“超级英雄黑霹雳与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作为著名非裔超级英雄，他们将于华盛顿与山姆莱恩参议员进行会谈，探讨和联邦政府合作消除当今社会部分群体对非裔英雄质疑问题......当前正义联盟中主要成员非裔过少，这引起部分BLM组织群体不满。”
......
“嗯......果然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会有这种那种相似的问题啊，嗝——阿尔弗雷德，还有牛扒吗？啧啧啧，这味道真不错，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舒服，灵星你也来尝尝。”
在韦恩庄园的餐桌旁，雷德一边看着电视发出感叹，一边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还不忘时不时切一小块喂给怀里的小猫咪。
“哦......抱歉，道格拉斯少爷，家里平时比较少客人来所以冰箱存量不算多，但不用担心，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买——”
“别管这个家伙，阿尔弗雷德！他根本不是客人，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他一个人吃了差不多52個人的分量！”
和热情好客的老管家不同，在餐桌旁一个黑发少年看起来就没那么友善了，他用力一拍桌子，气冲冲地看向雷德。
“我天生饭量大，这有什么问题——堂堂哥谭首富和他的儿子不会这么小气吧，让我看看......现在才差不多三分饱吧。”
雷德戴上红灯戒指后，其实就已经不需要进食了，而与此相对无论吃掉多少东西，雷德都能用红灯能量迅速消化。
“你这家伙......是故意在挑事吗！！”
但雷德听到这话后，反而挑起眉毛咧开嘴，露出一副充满挑衅的笑容。
“怎么了，达米安韦恩，我就是在挑事，你有什么意见吗？”
达米安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涨红，他蹬地一下站到了椅子上，眼看就要越过餐桌跳到雷德面前——
咻！
就在此时，一把亮闪闪的银叉子在空中飞过，精准地扎在达米安面前的桌面上。
“从椅子上下来，达米安，这样成何体统。而且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要控制好自己的愤怒情绪，不要被任何人轻易挑衅，尤其是在——”
坐在餐桌末端主位上的布鲁斯·韦恩，意味深长地看向雷德，英俊的脸庞上尽是冷静沉着。
“不用在意，雷德·道格拉斯，如果你喜欢的话韦恩庄园这里永远欢迎你，而且我也已经发过誓了，不会对伱进行任何敌意行为——包括将你赶出去都不会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啧。雷德咂了咂舌，有些失望地收回了原本伸向椅子后面的手，在那里正倚靠着一把通体鲜红的武士刀。
果然蝙蝠侠是认真地在履行和自己的约定，但这反而让雷德感到心里愈发不安稳，搞不清这危险的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说自己想要试探他的底线，但蝙蝠侠似乎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一直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是雷德一直麻烦那位好客和蔼的老管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达米安，你先回房间完成今天建筑学的学习，尤其是要补上我昏迷这段时间里没完成的功课——阿尔弗雷德，帮我去换把叉子过来可以吗。”
达米安毕竟是经受过训练，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不过他离开前还是狠狠瞪了雷德一眼；而阿尔弗雷德则依然脸带微笑，风度彬彬地屈身行了一个礼才离开。
布鲁斯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才激怒达米安，是因为可以通过他的愤怒可以为你的戒指充能吗，雷德。”
雷德眯起了眼睛，周围的空气似乎降低了好几度。
“我对绿灯侠和塞尼斯托的戒指都有过调查，结合你战斗时表现的能力大概能猜出红灯戒指的效果——不要误会，我没有打算干涉这点，就像我之前约定的一样，无论你是打算吃喝玩乐，还是想积累实力也好，只要你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就绝不会对你动手。”
“底线是指——”
“杀人。”
布鲁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沉声强调。
“以前的事情我虽然不赞同你的复仇做法，但我可以理解......不过杀戮的连锁必须到此中断。”
“如果我突破底线呢？”
“我会阻止你，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蝙蝠侠没有任何超能力，而且被自己打败过一次，但雷德却隐隐感觉到他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已经准备好对自己的对策。
毕竟这是打架可能会输，但约架绝对会赢的蝙蝠侠。
但雷德不想轻易许诺，因为如果真的面对像刚才那样想杀自己的敌人的话......
“说起来，你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一定进展了。”
听到布鲁斯的话，原本慵懒蜷缩在雷德大腿上的灵星突然精神起来，跳到了桌子上。
“从瞭望塔的观测记录来看，的确在拉格朗日点附近检测到强烈能量波动，并且还有红色、蓝色、绿色三种异常发光，而大概半小时后，红色光芒熄灭，而蓝色和绿色光芒则离开了太阳系。”
果然当时灵星被摘下戒指，是有蓝灯持戒者参与吗？雷德眉头微皱，这一点之前他就有猜想过，毕竟能摘下红灯戒指而免于死亡，来来去去也就几种途径而已。
而且从蝙蝠侠提供的情报来看，当时和灵星在一起的红灯军团领袖阿托希塔斯，估计已经战败了，至于是和灵星一样被取下灯戒后放走，还是被俘虏关押则不得而知。
但雷德更加倾向于后者，毕竟和失去灯戒后只是普通猫咪的灵星不一样，阿托希塔斯本来就是宇宙最凶恶的通缉犯之一。
雷德伸出手抚摸灵星的背部，安抚着明显有些失望的小猫咪。
啷噹——
“这是道格拉斯家的宅邸，之前被抵押到银行，现在我已经帮你买回来了。”
布鲁斯随手一抛，一串钥匙就落到雷德面前。
“如果必要的话，我会向我认识的绿灯侠套取情报。不用担心，就像之前约好的那样，我不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与此相对应，我建议你最好也别在太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同时我也希望你好好想一下——在无尽战斗中朝不保夕的人生，和不愁衣食安逸的人生，到底哪种生活才是你更加想要的。”
第十九章：阿曼达·沃勒
路易安那州，贝尔里夫监狱。
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肥胖中年黑人女性，提着一个手提箱快步走进了监狱，而这时候一个高大的年轻警卫快步跑上前拦住了他。
“抱歉女士，请问你有预约会面吗——呃。”
那個年轻警卫的话还没说完，被这个黑人女性瞪了一眼之后，就感觉到脊背一股寒意升腾而起，仿佛是人类遇到毒蛇时的本能反应一样。
“我要见刚刚移送到这里的犯人，把他叫到会面室。”
黑人女性的声音虽然非常平淡，但却有着让人不可违抗的威严，年轻警卫结结巴巴地说道。
“抱、抱歉，您是指......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吗？但他是7级囚犯，而且是从GCPD暂时移送过来，按照规定需要流程审批......还有通知戈登......”
年轻警卫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从面前女人眼中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和黑人女性对视。
而这时候，另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卫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值班室探出头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菜鸟——啊，啊，沃勒女士，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要见丧钟？好、好的，我马上安排，喂，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带丧钟过来？”
看着那个年轻警卫惊慌不定地一路小跑还差点摔倒的样子，沃勒眉头微皱。
“他是新人吗，我怎么没见过？”
“那小子是从黑门监狱调过来的，听说爆炸那天他刚好请了病假逃过一劫......啧，这小子运气真好，就是没点眼力见，连沃勒女士您都不认得，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不，算了，他是按章办事，做的不错，没必要责怪他。”
很快，那个年轻警卫就推着一张轮椅过来，上面坐着一个低着头，双手被镣铐锁住，身上穿着囚衣的白发男人。
按理说和囚犯会面时必须有警卫跟随，但沃勒却抬手拦住了他。
“我和他单独会面，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次会面也不要通知任何人。”
“但、但按规定——”
看到老警卫拼命在旁边给自己使眼色，年轻警卫咽下了后半截话，将轮椅让给沃勒推进去。
但没有人察觉到在换手的那一瞬间，某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从年轻警卫的袖口掉落，并且像是磁铁一样自动吸附在轮椅的轮毂上。
砰！咔嗒。
会面室的门重重地关闭并上锁，老警卫这才松了口气，狠狠地拍了年轻警卫后背一巴掌。
“傻小子，还说什么规定呢，你知道她是谁吗？这是阿曼达·沃勒，联邦政府对超人类的全权代理人，还是这里超人类监狱贝尔里夫的实际掌控者——她说的话在这里就是规定。你怎么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认得呢，真是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个年轻警卫正了正帽檐，若有所思地瞥了紧闭的会面室门一眼。
“......叫我格雷森就可以了。”
——
“哼，阿曼达·沃勒，你的气色不错啊，又长嫖了吧老狐狸。”
刚进门，坐在轮椅上的丧钟就抬起头，虽然身陷桎梏，但他独眼中的精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弱。
“但伱看起来不怎么样，丧钟，没想到你也会遭遇如此的惨败，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面对阿曼达·沃勒的奚落，丧钟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看来我们对于胜败的观念不一样，在我眼里，收到报酬和活下来，这两个条件只要同时符合，对我来说就是胜利。”
“但在收到报酬之前，你得先把任务完成，丧钟——我想要的东西呢？”
丧钟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看着沃勒。
“我已经这幅样子了，要是我拿出来你直接抢走我不是亏死？你先把一部分报酬给我吧，交易是要相互信任才能进行下去的。”
沃勒眉头紧锁犹豫了片刻，最后将手中提箱放在地上，打开之后一脚踢到丧钟面前。
“这是你的装备还有罗斯·威尔逊的下落，佣金已经打到你账户你了，不过看你这幅样子也很长时间用不上了吧。”
只见在提箱当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丧钟的全副武装，上面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
哐当。
下一秒钟，在沃勒略显诧异的眼神中，丧钟手上的镣铐瞬间脱落到地上，而这个老雇佣兵伸了一个懒腰从轮椅上直接站了起来。
“看来你对我的伤势和自愈能力都有些错误估计，沃勒。我也是提前调查过雷德·道格拉斯的能力，装备上对于高温和灼烧伤害早就有了对策。”
在沃勒阴沉的表情面前，丧钟大大方方地脱下囚服换上自己的全副装备。
“少了一把太刀......算了，反正也拿不回来。”
丧钟看了一眼那张纸片上的内容，独眼中一闪而过柔和以及纠结，但很快他就将纸片揉成一团塞到裤袋里。
“好了沃勒，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哦，抱歉，我都差点忘了，作为雇佣兵可不能影响信誉。”
只见丧钟揭开右眼的眼罩，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圆球，随手抛给了沃勒。
“里面有你要求我调查的一切情报，那个叫雷德·道格拉斯的男人的战斗录像、各项数据、战斗风格、技巧流派、弱点等等一应俱全......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吧，他恐怕比你想象中更加疯狂，更加不受控制，小心玩火自焚了沃勒。”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丧钟。我既然让你调查他，自然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怎么样，丧钟，要追加交易吗？我正在组织一个针对抓捕雷德·道格拉斯的队伍，也许你会有亲手向他报仇的机会，而且我保证报酬会很丰厚。”
面对沃勒的邀请，丧钟先是迟疑了一下，很明显作为一个极为自负的雇佣兵，虽然他为了完成任务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被雷德打败这件事还是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污点。
但他也不是会平白送死的傻子，雷德的实力强悍程度他可是已经见识过了，没有胜算的浑水他可不打算乱淌。
“还是算了吧，沃勒。我猜你的队伍又是什么自杀小队，一群从监狱招募的三流玩意......我可不至于沦落到和他们为伍。”
“这一次你倒是猜错了，丧钟。这次要抓捕那条疯狗的队伍......不是反派和恶人，而是超级英雄。”
沃勒嘴角一弯，露出一个阴险奸猾的笑容。
“而且这支队伍的领头者，还是大名鼎鼎的——”
“绿灯侠。”
第二十章：武器
“好了，接下来就看看运气女神是不是站在我那一边吧。”
哥谭老城区，一处普通住宅的地下室里。
雷德还是接受了布鲁斯的提议，住回到自己曾经度过十五年生活的老家，并且基本没出门，一直宅在家里非常听话。
不过，这只是表象而已。
雷德这几天一直在研究从黑门监狱那场战斗中，自己所获得的新能力。
“灯戒，现在我有多少能量。”
【当前能量储存量200%】
在黑门监狱那晚的战斗中，其中一个意外发现，就是能量的上限原来不是100%。在杀死贝恩之后并吸收他的血液之后，雷德发现自己的能量储存上限一下子提升到了200%。
看来这也是一种提升实力的方式，毕竟红灯能量既等于雷德的战斗燃料，同时也等同于他的生命力，要是这样不断提升上限，也许就能让自己无视能耗带来的问题。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很可能这需要吸收被杀死的敌人血液才能奏效。可惜的是，现在蝙蝠侠禁止他继续杀人，雷德暂时也无法测试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雷德也不纠结，因为他还有另一种提升实力的途径。
“喵呜~”
灵星好奇地扒拉了一下雷德面前放置的武士刀，这把原本属于丧钟的武器现在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色，甚至如果放在黑暗之处，可以看到刀刃上浮现出极为微弱的光芒。
“你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嗯.....说实话我也不太懂，反正我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给这把武器注入能量，那么当我拿着这武器的时候就会提升力量......就像阿拉德世界里打红字一样。”
没错，这就是黑门监狱之战中雷德的最大收获，也是一条全新的提升自己实力的道路——增幅！
根据雷德这几天试验的结果，目前已知增幅的规则有如下几条。
第一、当雷德拿着经过增幅的武器时，可以提升自身的力量。
力量的提升幅度会受到增幅阶段影响而以指数式提升，当增幅一阶段——也就是红一时，已经能让雷德的力量突破人类巅峰，而现在增幅到红七，更是能让雷德获得能举起一辆油罐车扔出去的力量。
要知道，这种力量加成是直接强化到雷德自身上的，也就是说不用耗费红灯能量来提升自身体质，雷德也已经达到许多力量型超人类的水平了！
第二、增幅的增益效果似乎只对雷德自己有效。
至少雷德将增幅过的武士刀给灵星叼起来试过，似乎并不能让猫咪变成大力士。雷德也没打算给其他人试试，毕竟增幅武器是字面意义上的耗费雷德心血，他可没有把这个杀手锏白送人的想法。
第三、并非所有的物品都能通过增幅提升，而且不同物品增幅效果也天差地别。
雷德一开始理想很丰满，如果被增幅过的物品都能强化自身力量的话，那杂七杂八增幅一大堆首饰之类的玩意带在身上，自己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然而现实很骨感，雷德发现对于大部分物品，自己根本无法使用增幅——准确来说，能使用增幅的目前看来仅局限于刀剑一类的武器而已。
而且雷德网购了几百把菜刀，发现这些菜刀增幅倒是能增幅，但就算增幅到红七，给雷德提升的力量好像也就跟喝了罐红牛差不多。
结论就是，增幅的效果也会因为物品本身的品质而变化，目前看来雷德能找到品质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面前的这把武器。
丧钟的钷金属武士刀。
雷德深呼吸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红7武士刀拿在手上，感受着充溢全身的力量加成。
然后，他驱动着全身血气之力，灌入手中的武士刀中。
手中的武器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雷德的大量红灯能量，能量的下降幅度堪比西恩尼斯大厦之战中，为了打败蝙蝠侠而使出最高蓄力嗜血时一样。
之前就已经说过，增幅每个阶段所耗费的能量是呈指数式增长的，1%、2%、4%、8%、16%......而红七到红八的增幅，整整耗费了雷德128%的能量！
然而即使如此......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眼前武士刀外层的血色薄膜突然破碎，武士刀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仅仅只有些许红色纹路的红零状态。
见鬼，又失败了。
雷德轻叹一口气，增幅目前看来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個过程并非一定成功的。随着增幅阶段的提升，增幅的成功几率也会降低。如果只是红七以下的话，失败之后只会下降一个阶段，而如果红七增幅失败的话.......
在这段时间里，雷德也不是第一次增幅归零了，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红七就是尽头。
更糟糕的是由于红七增幅耗费能量巨大，每次失败都意味着他得等一整天来恢复才能进行下一步尝试，雷德只得无奈地将手中武器先放下。
“喵呜~”
“啧，别奚落我了，灵星，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反正只要我在哥谭市，也没什么需要战斗机会，红灯能量耗费就耗费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大事件什么时候到来。”
雷德伸了一个懒腰之后站起来，然后踱步到墙边，在面前的墙上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中文字。
“无限危机”、“翡翠骑士”、“零时”、“无限地球危机”、“塞尼斯托战争”、“亚马逊突袭”、“最终危机”、“披风争夺战”......
这是雷德记录下来自己还记得的DC漫画内容，当然只是事件关键词而已。他不会傻到将详细的剧情都抄录下来，万一泄露出去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作为一个穿越者，雷德很清楚自己还有一个重要武器——洞察剧情发展。
当然，这里指的是原本没有自己干涉的剧情发展。
“从蝙蝠侠手里有塞尼斯托戒指来看，一定是在塞尼斯托战争之后......而我让蝙蝠侠给我介绍神奇女侠时他没有特殊反应......说明戴安娜和超人不是情侣，也就是不在新52时期......正义联盟七巨头中没有黑人，也就是不在重生时期......”
灵星不解地呜呜叫，也不怪它，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听懂雷德的自言自语。
“加上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而不是迪克格雷森......这样说的话，下一个可能到来的大事件也许是......”
“最终危机！”
雷德脸色凝重起来，最终危机是一个牵涉到新神陨落、堕落监视者、多元宇宙崩溃的大事件。且不说自己能否在这种宇宙级别事件中独善其身，最重要的是最终危机对他有一个切身影响......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将会在这次事件中“死亡”，这么一来，他之前许诺的庇护就毫无意义。
雷德看着已经归零的武士刀，深叹了一口气之后，注入能量将其再次增幅到一阶段。
要在DC世界活下去，自己的力量永远才是最重要的保证。
也许该想想办法加速获取怒气才行。
第二十一章：芭芭拉的观察记录
此档案为雷德·道格拉斯的观察分析记录。
记录人神谕。
第1天记录：
我是神谕，受蝙蝠侠委托对哥谭市新出现的危险分子，雷德·道格拉斯进行追踪调查。
他曾经引起西恩尼斯大厦事件，造成蝙蝠侠因失血过多昏迷一周；并且于黑门监狱爆炸事件中，击败丧钟、西瓦女士、恶魔之女、杰森等高手，杀死并分尸贝恩。
由于身体原因，我没有亲自在现场参与阻止他的行动，但根据在场人员的事后口述以及案发现场记录，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狂躁易怒，嗜血好战的危险人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蝙蝠侠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往现场，用极大让步的方式来满足其大部分要求。
这很奇怪，蝙蝠侠在我们眼里一向都是绝不妥协的人，会对已经手染鲜血的犯人让步这对于我们来说难以想象——甚至连杰森都没有受到这样的优厚待遇......
回到正题，不过既然他做出这个决定，我们也服从了他的安排停止一切对雷德·道格拉斯的敌意行为。蝙蝠侠既然会这样做，一定有其自己的原因。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我们对这个在哥谭里的定时炸弹放任自流，在蝙蝠侠的安排下，我负责全天候监视观察雷德的日常行为。
我之前是需要监控大半個哥谭的公共摄像头，找出可能发生犯罪案件的火种。但现在却只是将监视目标缩小到一个人身上，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有些怀疑自己被大材小用。
但我相信蝙蝠侠，蝙蝠侠在档案中对他的危险度标记为Euclid，他的安排永远都是有理由的。
也许他在隐藏着自己邪恶的一面？
......
第7天记录：
目标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出门了。
如果不是他每天都会带着猫到院子里晒太阳，以及会网购一些游戏机、电脑等设备，我都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不想主观下定论，但他确实非常的.....老实。
也许蝙蝠侠有些过于高估他的危险性？
......
第14天记录：
目标终于出门了。
但他的一切行为依然看起来很正常，每天从自己家出门之后，先是带着他的蓝色小猫到哥谭各处闲逛，在公园让猫玩耍，在超市挑选猫粮，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也许他是一个享受平凡生活的人？
......
第21天记录：
这周目标的行为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因为某几件事我开始对他有些许改观了。
他在一间中学附近的小巷制止了一件学生间的勒索事件，在公园给流浪汉提供食物和水，还在哥谭大桥劝阻了一个想要跳河轻生的人。
也许他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
.....
第28天记录：
目标看起来像是在到处打工，太奇怪了，明明有着蝙蝠侠提供的信用卡已经吃喝不愁，但他却到处开始应聘零工。
有时候到建筑工地搬砖，有时候到游乐园穿上白色小狗玩偶服，有时候去植物园义务劳动......
也许他在寻找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
“能看得出来，你对他的想法在不断改变。”
“呃，因为你给我的要求是可以包含主观意见......”
“不，我的意思是你做的很好，芭芭拉。”
蝙蝠侠将这一个月的观察记录从头到尾再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才将其递回给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的红发女孩。
她就是神谕，芭芭拉·戈登。
芭芭拉是GCPD局长詹姆斯·戈登的女儿，同时她曾经还是和蝙蝠侠并肩作战的蝙蝠女。但由于在某次事件她被罪犯小丑枪击而下肢瘫痪。她被迫卸下蝙蝠女的披风。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没有放弃打击罪恶的信念，她采用神谕为自己的新称号，利用自己的电脑技术为蝙蝠家族的战斗提供远程信息支援。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布鲁斯，难道他真的已经人畜无害......”
“不，你错了——你先看看这个。”
只见蝙蝠侠平举起手臂，一道全息投影屏幕从他手背上方出现，可以看到这是几则最近发生的网络新闻节选。
“埃文斯顿某高中学生被长期勒索，使用钢笔将高年级恶霸刺伤。”
“格兰特公园三名流氓捉弄流浪汉取乐，全被流浪汉用拐杖打断双腿。”
“东区某职员因薪酬纠纷和职场压榨，用键盘将上司殴打进医院。”
......
芭芭拉看着这几条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普通新闻，眼睛逐渐因为惊讶而瞪大。
“难道说这些都是......”
“没错，都是在雷德和他们接触过之后一周内发生的事件。”
听到蝙蝠侠的话，芭芭拉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我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事件和目标的关联。”
“这不是伱的错，毕竟没有证据表明他和这些案件有直接关联——而且这些案件性质都不严重，在哥谭市每天发生的案件里被忽略也很正常。”
“所以他后来去打零工的原因也是......”
“工地由于施工环境、噪音等问题，往往无论工人还是附近民众都能产生不少怒意；而游乐园虽然是带来欢乐的场所，但许多人在这里也会不可避免积累心里的不满，无论是被游客无理对待的工作人员，排队过久的游客。”
蝙蝠侠随手一挥，又调出了几份与之相关的暴力案件资料，它们的共同特点都是人员伤亡不严重，但都和雷德呆过的地点有关。
“所以他是在四处鼓动暴力事件，挑起别人的怒火......这样下去，不能这样对他置之不理了！”
但和义愤填膺的芭芭拉不同，蝙蝠侠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片刻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事实上不能全怪他，这些人本来就积累着愤怒，他只不过是让这些愤怒得到发泄而已，就算没有他的影响，这些案件也会迟早发生。”
芭芭拉惊讶地看向蝙蝠侠，她很难想象这个一向固执严苛的男人，会主动为别人开脱。
应该说从一开始蝙蝠侠对雷德的态度就宽容得不可思议，简直已经算得上是放纵了。
“但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他置之不理的话说不定也会造成麻烦。”
说到这里，蝙蝠侠抬头看向芭芭拉，他接下来的话让后者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看来要尝试用爱来将他感化。”
第二十二章：布鲁斯韦恩的阳谋
“来来来，以钱赚钱啦。”
“这把单吊理查德必稳！”
“爱德华天下第一！”
“黑幕，黑幕！一定有黑幕！”
“有狗托在骗我们，把那家伙揪出来。”
哥谭赛马场中，气氛逐渐高涨得有些过头了，时不时有挑拨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而且那些输掉的人今天也显得分外不服气，以至于场面逐渐开始失控，甚至有些输不起的已经开始成为暴乱的火种想要涌入场内。
但始作俑者却早已挤出人群坐在赛马场的顶层，满意地俯瞰着这幅景象。
“不错不错，愤怒能量在不断高涨，赛马场还真是个好地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从这群赌狗身上获取能量呢？”
“喵呜~”（人类就是愚蠢，明明之前早就知道会有失败概率，但却不肯接受现实。）
“赌狗是这样的，一输不起就容易上头，不过多亏如此，我才能积累够充足能量。”
雷德摸了摸用钓具袋子装着的红7钷武士刀。
“看来今晚回去就能再冲一把增幅八阶段，之前垫了这么多把，这次看我一发入魂——不过得先去洗个澡，不能被这群赌狗传染晦气了。”
趴在雷德大腿上的灵星用可怜的目光瞥了一眼同样有些赌上头的雷德，不过下一秒钟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全身的毛发倒竖起来同时龇牙咧嘴地看向旁边。
雷德也转过视线，看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高大身影不禁眉头微皱。
“我还以为韦恩家的大少爷就算看赛马也会有专门包厢呢。”
只见以西装革履出现的布鲁斯韦恩，丝毫不顾雷德表现的敌意，只是走到雷德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大英雄不用下去阻止他们吗，说不定待会可能会发展成暴乱的吧。”
“不用担心，他们自然会有人收拾——我只要处理好问题的根源就可以了。”
就像是在印证布鲁斯的话一般，很快赛马场内就弥漫着催泪瓦斯，GCPD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在骚乱即将爆发前快速进场掌控住局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哥谭的这一个月里，你似乎在收集这座城市的愤怒情绪，这是你用来提升自己实力的方式吗？”
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已经引起蝙蝠侠注意了，不过和暴露自己能力相比，更加让雷德产生担忧的，是蝙蝠侠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
“被你发现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布鲁斯把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雷德立刻用红灯能量包裹全身，做好随时进入战斗的准备，然而从当布鲁斯将手抽出时，却只是拿着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
“你这样躲躲藏藏地收集愤怒效率太低了，这是神谕的联系方式，她会帮你设计一套隐藏身份的行头，并且引导伱怎么打击犯罪。相信我，无论是被你抓住的罪犯还是被罪犯伤害到的受害者，提供的愤怒能量一定会让你满意......”
雷德先是一愣，他没有接过布鲁斯的卡片，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蝙蝠侠？为什么你会对我这個小反派这么宽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雷德。你很聪明，甚至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阴谋对你来说毫无意义。所以我使用的是阳谋——”
布鲁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雷德，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没有把你看成反派，而是想让你成为未来的英雄。”
——
“你是认真的吗，布鲁斯！他可是曾经杀过人！”
“戴安娜也参加过战争，重要的是未来他的改变，我不能将自己的原则加诸于别人之上。”
“这样的话杰森——”
“他的情况不一样！芭芭拉！”
芭芭拉看起来还是一脸不解，蝙蝠侠沉默片刻之后，低头注视着自己和雷德对拳的拳头。
“那个时候我所戴着的黄灯戒指和他的红灯戒指相互碰撞，在那一瞬间我能感应到他的愤怒、力量、狂暴、仇恨......还有隐藏在他身体内深处，比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力量更加危险的东西。”
蝙蝠侠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巨牛。”
“牛？”
芭芭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而蝙蝠侠点了点头确认她没有听错。
“这不是错觉......我听凯尔和哈尔都说过，宇宙间存在着由光谱情感化身的实体——例如曾与凯尔·雷纳合二为一的离子鲨，和曾经操控哈尔·乔丹的视差怪。”
芭芭拉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离子鲨她并不熟悉，但对于视差怪曾经的事迹，不光是她，恐怕这个世界任何人都记忆犹新。
当时最伟大的绿灯侠，正义联盟的创始者哈尔·乔丹被视差怪趁虚而入之后，仅仅一个人就打败了所有的超级英雄，差点将整个宇宙毁灭重塑。
“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雷德体内有着这么危险的力量，那就应该联系绿灯侠，让他们帮忙......”
“不，我不相信绿灯侠。”
蝙蝠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芭芭拉的提议。
“准确地来说，我愿意相信哈尔、凯尔、约翰......甚至包括盖。但我绝不相信自诩宇宙执法者的绿灯军团，上一次他们带走了哈尔就是一切悲剧的根源，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一遍。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雷德·道格拉斯的问题。不是用暴力，而是以更为有效，更有针对性的方式。”
“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爱？但我还是不明白，具体你打算怎么做？”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付情感能量的最重要武器还是情感——我要用其他情感作为锁链来控制住这头愤怒的野兽。但事实证明，他没有迷失于贪婪之中，也不会被恐惧征服，有着坚定的意志......那么我们手中的武器就是希望、怜悯、爱。”
芭芭拉看起来开始理解蝙蝠侠的做法了，让雷德成为英雄来体验这些情感，以此来压制他的愤怒情绪，以及他体内的未知力量。
这是一个阳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地一步步说服雷德，让他自愿进入这个控制自己力量的笼子。
“不过，到底怎么才能够让他感受到所谓的......爱？”
“我不清楚，但让他加入到义警的事业中，在不断拯救他人的过程中，他也许能自己领悟出这些感情。”
蝙蝠侠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和柔和。
“但雷德他会接受我们的安排吗？”
“他之前愿意和我停战，就是因为他对未来抱有希望；他之前让黑面具临死前捐款，而且没有杀任何无辜者，说明他内心还有怜悯；而他一直带着那只猫咪，则说明了......”
说到这里，蝙蝠侠把手按在芭芭拉肩膀上。
“这件事我想拜托你，因为除了你以外，我们都和雷德有过冲突，他估计会对我们心怀芥蒂——而且接下来我们其他人可能都有其他特殊任务。”
芭芭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但她眼中还是有些不安。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失败了......雷德·道格拉斯失去控制的话——”
“我还有最后的后备方案。”
蝙蝠侠抬起头看向了天空，目光深邃而复杂。
“但我希望那个方案永远都不会被用上。”
第二十三章：跨年夜
神谕的雷德·道格拉斯观察分析记录（续）。
第32天记录：
目标最后还是联系了我，和蝙蝠侠预计的一样，他同意作为义警加入我们一起行动。
但他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韦恩企业必须向他提供所需的装备；二是必须要单独行动不需要搭档；三是要自己设计服装——因为他不想内裤外传。
且不说第一、第二个要求，第三个要求......我倒是觉得很合理，难得哥谭市出现一個审美正常的男人——
但半小时后我就想给产生这个想法的自己一巴掌。
他提供了十几套作为制服的预备方案，好像是这几天自己画出来的，而且还一个个想好了各种奇怪中二的名字。
什么冥域天空，苍穹之灵，战灵天舞......天知道他是从什么漫画或者游戏里得到的灵感。
我花了差不多一天的功夫，才说服他作为义警制服必须保持隐蔽不能够花里胡哨，更加要便于行动不能穿着厚重铠甲，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在背后插上金光闪闪的鸡翅膀......
最后这小子似乎赌气，决定走另一个极端，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然后拿个木罐套在头上戳出两个洞完事。
好吧，至少他愿意遮住脸了，而且和迪克以前的露大腿罗宾制服比起来还是好一点的。
哥谭难道就真的没有审美正常的男性吗？
......
第39天记录：
目标已经和我们共同行动差不多一周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工作态度比我想象中积极的多，几乎每天都准时参与行动。
他似乎是通过感知愤怒，来发现案件发生从而阻止犯罪，我与其说进行情报支援，更像是在监视他有没有干得过火。
因为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案件还没发生之前，就通过不明手段刺激嫌疑人提前犯案......这简直是钓鱼执法了。
不过蝙蝠侠对此好像也没有意见，他一直强调只要没有人死亡，就放任目标的行动。
希望他的判断不会出错。
......
第46天记录：
在这周，目标阻止了一次大型帮派间的仇杀枪战、一次报复社会的恐怖袭击。
这个月哥谭的暴力案件发生率与上个月相比上升了1500%。
但重伤人数下降了80%，暴力案件相关死亡人数......0。
这在哥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数据，我也不知道这是否真的与其有直接关联，但不得不说，我对目标——雷德·道格拉斯已经有些改观。
也许他没有成为英雄的心态，但的确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
第53天记录：
还有一周就到新年了，也是观察雷德刚好两个月的时间。
今年蝙蝠侠破天荒地同意参加正义联盟的年终晚会，要知道以前他都拒绝在这种场合出场，也不知道是否和雷德有关。
那天好像其他人也有任务，所以哥谭只由我和雷德来执勤，但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一点也不感到担心。
看来无论是我还是蝙蝠侠，都因为雷德而产生了改变。
我希望雷德也会因为我们而产生改变。
......
第60天记录：
雷德今天在执行任务之前，提出想将他的宠物，一只叫灵星的猫咪寄放在我家。
灵星很可爱，也被照顾得非常好，想到他平时照顾这只猫咪的样子，我在想也许这个男人也已经学会了温柔......
——
“哈，原来你们是这样看待我的，啧啧，说实话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给——我！！雷德·道格拉斯！！”
芭芭拉在轮椅上满脸通红地尽力伸出手，想要从坐在窗台的雷德手里抢回自己的观察报告，同时狠狠地瞪向在雷德身后一副奸计得逞样子舔着爪子的灵星。
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被灵星那人畜无害的可爱外表欺骗的芭芭拉，把小猫咪放在腿上撰写关于雷德的观察报告，没想到原本应该去执勤巡逻的雷德偷偷杀了个回马枪，在灵星的协助下把观察报告抢到手了。
雷德随手再翻了翻之后，看到芭芭拉已经快要发火，就将观察报告抛回给她。
芭芭拉在监视观察自己，知道这一点的雷德倒是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愤怒，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
从她的观察记录来看，蝙蝠侠的目的似乎是真的只是想要让他习惯这种安逸普通的生活，虽然雷德不相信蝙蝠侠，但他相信蝙蝠侠不会对芭芭拉说谎。
如果这真的是蝙蝠侠设置的甜蜜陷阱的话......
陷入其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他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追求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复仇吗？不，现在已经证实杀死道格拉斯夫妇的仇人黑面具的死亡，而且黑面具派出的杀手也已经解决掉，这段血债算是已经告一段落。
是为了自保吗？不，现在被蝙蝠侠许诺庇护，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一般来说也没人能绕过蝙蝠侠来哥谭找他麻烦，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这颗星球上99.99%的人了。
而钱、女人这些只要有韦恩集团供养着，他该享受的都能享受，至于更进一步的统治世界成为暴君什么的......他没有这个兴趣，而且考虑到这个世界还有超人这种终极怪物盯着，根本没有做这种傻事的余地。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万一最终危机大事件发生之后，失去蝙蝠侠的庇护。但现在自己也得到了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例如面前的芭芭拉的认可，有了这份关系网的话，在DC世界估计也能混个风生水起。
就在这时，雷德感应到了从某处似乎传来愤怒的情绪，不愧是哥谭，跨年夜也有人搞事。
“灵星，我有任务了，你在这里待一会，说不定我动作快点还来得及和你们一起倒数。”
放下灵星之后，雷德在红灯能量包围下腾空而去，离开了芭芭拉房间的窗台。
芭芭拉抬头看向雷德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低声呢喃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越来越像超级英雄了。”
出乎芭芭拉意料的是，雷德突然闯入并且和灵星联手偷看自己的记录，这对她来说倒是不怎么感到生气。
反而在这个跨年夜，想到有人陪着自己，芭芭拉心中产生一股暖流。毕竟她父亲每年这个时候一定都在加班，几乎每一个跨年夜自己要不就孤身一人，要不就在蝙蝠侠命令下监视整个哥谭的犯罪情况。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出手迅速地揪起灵星的后颈皮将它提了起来。
“刚才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是雷德派来监视我的对吧。”
“喵呜~”
灵星瞪大可爱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芭芭拉。
“装无辜也是没用的，看我怎么教训——谁在这里！！”
突然，芭芭拉脸色一变，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放下灵星的同时以敏捷的速度从轮椅把手上摸出一把手枪。
只见门口就像被风吹开了一样，而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了黑暗当中。
“很久不见了，芭芭拉。”
芭芭拉充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幽灵一样。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喵嗷！！！”
跳到地上的灵星发出尖利无比的叫声，全身的毛发竖起，充满愤怒地发出咕噜咕噜声。
但问题在于，它并非面向出现神秘闯入者的门口，而是看向了......窗户。
在下一秒钟，一个被红黑紧身战甲包裹的身影从窗户跳入，芭芭拉立刻回身想要反击，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轮椅就像是被什么石头卡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唰！
一抹冰冷的刀光挥下，少女的殷红鲜血飞溅在半空之中。
第二十四章：升温
雷德所感应到的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案件——
在一条小巷里，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儿女遭到持枪抢劫，抢劫犯在即将开枪的时候被及时赶到的雷德轻而易举地制服。
当然手段稍微有些残忍，具体来说就是被折断手脚扔进垃圾箱COSPLAY斧头帮二当家。
“唉，原来不是蝙蝠侠，不对，我的意思是谢谢你.....”
“别这样，哥哥，多亏了这位、这位罐头侠？”
雷德看着用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兄妹，还有劫后余生紧紧拥抱住孩子的父母，心想也许该取一个正式的英雄代号了。
“呃......你们就叫我红眼哥吧。”
两个小孩的父亲走到雷德面前，充满感激地握住了雷德的手。
“太谢谢你了，英雄，你救了我们克劳弗一家人。尤其是汉克和克莱尔.....他们这俩孩子差点一时冲动刺激到劫匪。”
所以吸引自己的愤怒情绪，是来自这两个小孩吗？
还有汉克和克莱尔......以及克劳弗这個姓氏......怎么这么耳熟。
“总而言之，谢谢你红眼哥。还有就是，新年快乐！”
当这惊魂未定的一家人已经和雷德告别时，雷德终于想起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就是后来的哥谭侠和哥谭少女。
看来自己无意中已经再次对DC世界的事件产生了影响，是时候该承认，自己和这个世界已经绑定在一起，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
回想起刚才克劳弗兄妹看向自己的崇拜目光。
这种感觉说实话......并不坏。
“是走那条道路，就这样决定吧！”
雷德举起手中的红7钷武士刀，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将自己的能量灌入其中。
只见在月光之下，武士刀上面的血色再次不断凝结，然后迸发出一道无形的能量波。
与此同时，刀刃似乎被似有似无的气团包裹一样，展现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压迫力。
看来，这就是我的命运。
红8增幅成功，这不但代表着雷德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每天收集其他人的愤怒情感。
毕竟红八再往上增幅的话，需要256%的能量，对于目前怒气上限200%的雷德来说，现在已经是力量提升的终点。
也许真的不应该让已经结束的复仇继续影响自己，该趁着新的一年展望新的人生了。
雷德呼吸了一口十二月底的冷空气，感觉体内的红灯能量也稍微冷却了一些。
但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灵星。
从一开始的时候，灵星只是作为自己的充电宝存在，到后来黑门监狱战斗中，灵星冒死给自己制造了胜机.....说实话这只救过自己的猫咪如今在雷德心里已经有一定分量了。
灵星一心想要找到已经失踪的阿托希塔斯，雷德虽然答应过会帮助它，但说实话雷德对此并不抱有希望。阿托希塔斯是红灯领袖，连他都战败被抓了，自己何必去送人头呢？
看来得想办法说服灵星，放弃这个想法和我一起留在地球......
突然就在此时，雷德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他猛然一跃而起飞到空中，目光凝重地看向了戈登家的方向。
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充满愤怒能量的灵星都能让雷德感应到。
但现在灵星的气息......消失了？
雷德那刚刚冷却了一点的鲜血，现在再次开始迅速升温。
——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正义大厅。
“......综上所述，去年我们大家都面对了许多困难......但我们都一如既往，靠着团结和努力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让我们为正义联盟，为世界的和平干杯，当然还有......新年快乐！”
在正义大厅中，超人用充满热情的声音结束了正义联盟的年度总结会议，并且宣告了宴会的开始。
今夜按照惯例，正义联盟以及许多相关超级英雄组织的成员齐聚一堂，回顾联盟在一年里维护和平，与恶人战斗的历史。
高大魁梧的超人看着众多英雄齐聚一堂的场景，脸上露出了阳光爽朗的笑容。
“联盟的精神正在传承，以后也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英雄，接过我们曾经扛起的大旗保护和平吧，正义联盟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对吧，蝙蝠侠。”
超人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挚友也是世界最好的拍档。但蝙蝠侠此时却依然保持着冷酷表情一动不动，似乎听不见超人和他打招呼一般，与周围温暖喜庆的节日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超人看起来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往年也没有参加我们的聚会——不过我很高兴伱今晚还是来了，我们几个老朋友也已经很久都没机会聚一聚，可惜今晚戴安娜和绿灯侠不在......”
“我在这里，超人。虽然我知道你指的绿灯侠是哈尔乔丹——或者凯尔雷纳，但我希望你还记得我也是绿灯侠。”
只见一个身上被绿色紧身衣包裹的黑人站在了超人身后，超人立刻略显局促和愧疚地摆着手。
“抱歉，约翰，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一不小心......”
“开个玩笑，超人。我和哈尔他们也是朋友，可惜他们都刚好有任务回绿灯总部OA星，我代表所有守护这个扇区的绿灯侠向诸位献上新年祝福。”
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露出灿烂的笑容，和超人相互友善地握了握手，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蝙蝠侠。
“也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蝙蝠侠。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
然而约翰温和友好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因为他发现蝙蝠侠丝毫不理会自己伸出的手——这还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从他双眼中透露出来的阴冷敌意。
周围的空气似乎下降了几度，超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靠近蝙蝠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布鲁斯，怎么了？”
然而蝙蝠侠并没有理会超人，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黑人绿灯侠，就在超人想说些什么打圆场时，有人一路小跑过来。
“超人，泰坦小队想和你合照留念，特别是钢骨那小子一直在那里闹......拜托了。”
听到夜翼的请求，超人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蝙蝠侠和绿灯侠之后，最后还是和夜翼一起往角落的泰坦小队那边走去。
而超人离开之后，蝙蝠侠终于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话了。
“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跟我到后面安静点的地方，我有事情要问你。”
第二十五章：追踪
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虽然脸色不悦，但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和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蝙蝠侠来到应急通道的楼梯口，停顿住了脚步。
“在这里就可以了，蝙蝠侠，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听见谈话内容的话......我可以做到。”
约翰攥紧拳头举起手，只见一道翠绿色的球形能量屏障从他的绿灯灯戒展开，将他们两个都包裹住。
“听着，蝙蝠侠。我记忆中并没有得罪过你，虽然我不像哈尔那样常常参与联盟行动，但以前我们也曾经见过面，没必要用这种语气——”
蝙蝠侠冰冷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约翰的话。
“告诉我，你是地球上现在唯一的绿灯侠吗？”
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回答道。
“如果你想问哈尔、凯尔还有盖他们的话，我应该已经说过哈尔和盖都已经因为临时任务而召集回欧阿星，凯尔也有他自己的任务——”
“不！”
蝙蝠侠再次打断约翰的话，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进行追问。
“我知道按照你们的规定，每个扇区都至少有两名绿灯侠共同执行任务。既然原本地球上其他三名绿灯侠都不在的话，那你应该还有一个新的搭档——他是谁，他在哪里，在执行什么任务......”
“够了！”
约翰终于压抑不住怒意，不满地一声大喝。
“听着，蝙蝠侠，我一向很尊重伱，也希望与你保持友好关系——但你今天太过火了，我们绿灯侠只对灯团负责，不是你的部下！也不用什么事情都向你汇报！”
然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敌意，但我愿意与你解除误会......之后我会尝试说服我的搭档一起到哥谭一趟，通过见面开诚布公也许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绿灯侠都不得进入哥谭半步——尤其是你。”
蝙蝠侠的这句话终于彻底让约翰失控了，他怒不可遏地踏前一步揪起蝙蝠侠的领子，而后者则迅速抓住他的手，两者之间的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你什么意思蝙蝠侠，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时，约翰感应到能量屏障似乎被谁碰到了，他扭头一看，发现夜翼正摊开手，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人。
约翰松开蝙蝠侠，并且解除了能量屏障，夜翼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呃......我打扰到你们谈话了吗？”
“不，这根本不算谈话，只是单方面的质问——我很失望，蝙蝠侠，我曾经以为自己也是你的朋友，现在看来以前你只是看在哈尔面子上装装样子而已，我不知道你一直对我有这么严重的偏见。”
约翰·斯图尔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楼道间回去正义大厅，而夜翼则目送着约翰离开之后，突然回身朝蝙蝠侠冲去，用手肘狠狠地顶住后者的脖子将其压在墙上。
“呃......你在做什么，夜翼。”
“这是我的问题才对，杰森！蝙蝠侠让你将功补过，但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就是我的任务，吸引住其他人，尤其是绿灯侠的注意力......我觉得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迪克。”
“已经过火了！你要知道超人随时可以看穿你的伪装——”
“超人的确能做到，但他不会这样做。他能看穿一切，但也只会看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而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使用透视眼，不是超人会做出的事情。”
夜翼咬了咬牙，轻叹了一口气松开压住蝙蝠侠——准确来说是杰森·托德的手臂。
“见鬼，布鲁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来假扮他。”
“也许他也觉得我更加适合这件披风，迪克。”
面对杰森略带挑衅的口吻，更加成熟稳重的夜翼没有搭话，他走到楼道门边，神色凝重地看向大厅里面，正在和天眼会总指挥阿曼达·沃勒攀谈的约翰·斯图尔特。
“你是怎么想的，杰森，约翰到底是不是在和沃勒秘密合作？”
“这個答案估计布鲁斯还有提姆估计已经快调查出来了，但我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
杰森抬起手，隔着蝙蝠战衣抚摸这胸前那依然在隐隐作痛的十字斩伤痕。
“无论是布鲁斯还是沃勒，如果他们觉得这样就可以控制雷德·道格拉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是可以驯服的野兽——而是存在本身就会带来灾难的怪兽！”
——
虽然作为GCPD局长，但由于詹姆斯戈登清廉的作风，以及常常垫付探员抚恤金等行为，他和他的女儿都只是住在普通的职工公寓里。
后来在导致蝙蝠女芭芭拉戈登瘫痪的“致命玩笑”事件之后，正义联盟对英雄们的住所都加强了安保措施，以避免这种悲剧再度发生。
然而很明显，这些措施也只能阻挡一般罪犯，面对超人类犯罪者的话......
雷德面前化为废墟，被火焰包围的戈登家，已经证明这种措施还是远远不够完善。
“芭芭拉，醒醒。”
不幸中的万幸，当雷德将瓦砾搬开当中时，在倒下的轮椅旁侧躺着的芭芭拉·戈登，胸口看起来还有着微弱起伏。
而在她的周围地面上，有着与岩浆类似的物质在散发着热气。
“雷德......灵星被......”
“先别说话。”
雷德轻轻将芭芭拉抱起，他能感受到流淌在手臂上的温热液体，很明显芭芭拉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高温和缺氧，还有她背后的一道深可见骨的利器斩伤痕迹。
雷德尝试用红灯能量治疗芭芭拉，但这并非红灯戒指擅长的功能，于是他只能用能量护罩帮芭芭拉先行止血。
哔卟哔卟——
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看来GCPD和消防部门都已经快要赶到，雷德抱着芭芭拉从火海中冲出，并且缓缓降落到一辆辆警车的中央。
“都不许开枪！把枪口放下来！天哪，芭芭拉......”
戈登局长脸色煞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雷德怀抱中那看起来气若游丝的女孩。
“她现在状况很危险，立刻把她送到医院......嗯？”
就在雷德将芭芭拉递给戈登局长时，他感觉到重伤的少女虚弱地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同时松开了一直紧紧攥住的拳头。
只见在她手中，有着一块破损的手表，上面的指针并没有按正常时间运转，但被雷德拿起移动时却在不停地晃动然后再次稳定，但指向的都是相同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
指南针。
“喂，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雷德没有理会戈登局长的呼喊，拿起那块指引方向的手表直接飞到天空之中，这一次他没有压制红灯能量的光芒，几乎半个哥谭都能看到划破长空的这枚红色流星。
“不管是谁都好，如果你的目标是要激怒我的话......你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灯戒上的裂痕似乎在扩张，雷德全身的血气都在疯狂涌动。
“但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我的愤怒吧！”
第二十六章：我只警告一次
哥谭市郊外，屠宰沼泽。
这里是曾经哥谭市工业最为鼎盛时期，无数工业废料的堆放处，由于那危险的毒素和辐射，以及随时可能将人吞噬的流沙沼泽，除了在此出生的大丧尸所罗门格兰迪以外，这里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任何生物行动。
但现在，两个身影却驾驶着摩托车如履平地般在这里疾驰，当然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看到他们面前的沼泽地居然在车轮到来之前自动硬化凝结成结实地道路。
“好了，这里就是沼泽地的边缘......后面就不需要你的能力，你该下来了。”
摩托车停了下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还在紧紧抱着丧钟，似乎不想要分开。
“快点，塔拉，我要在你哥哥带着那群蠢货到来前离开这里。”
在丧钟催促的目光之下，女孩才恋恋不舍地从车上下来。
而可以看到，她的脚踩在沼泽地上时，原本松软湿润的泥地瞬间变成坚实的地面。
“斯莱德，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没有任何变过，从我重获新生开始......”
和那个叫塔拉的女子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感不同，丧钟表现得非常冷漠，用近乎于敷衍的语气说道。
“是是是，我明白你的心意，塔拉。等任务结束之后，沃勒免除了你我曾经的案底，我们就能过上永远幸福平稳的日子了——”
塔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丧钟就已经再次发动了摩托车消失在树林之中。
“喵嗷！喵呜！！”
“哼，给我老实点。”
女子用极为粗暴的方式掐住手中猫咪的脖子，那原本柔情似水的双眸中已经被残忍暴戾所取代。
“我和斯莱德之间那是跨越了时间和生死的爱情，伱们这些可怜的畜牲是不会懂的。”
说到这里时，女子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忧伤，但很快就被掩盖住了，并且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小猫咪因为痛苦而张大了嘴巴伸着舌头。
“在我面前装可爱是没用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动物了。让我想想，虽然按照计划不能这么早杀你，但折断你的手脚还是......”
“把我的猫放下。”
轰隆！！！
就在此时，一抹耀眼的鲜红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轰然落在女子的面前，随后她面前的沼泽地竟然爆发出灼热的红色液体。
沼泽地的水分瞬间被高温烘干成蒸汽，而一個如同从地狱般归来的身影在弥漫的雾气中拖着武士刀，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我只警告一次，立刻把我的猫还回来。”
雷德举起武士刀指向面前抓住灵星的女人，身上杀意沸腾。但那个叫塔拉的女人看起来毫无惧意，举起手中的灵星露出挑衅的笑容。
“没想到你居然是最早来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
唰！
塔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因为在下一秒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伴随着血肉被切割的声音，她的手臂带着灵星已经和血雾一起飞到了空中。
而刚刚干脆利落地前冲加上挑的雷德，一个后跳将灵星稳稳地接住。
“只警告一次的意思，你难道没听懂吗。”
——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天眼会总部。
由于是元旦前夕，就算是专门处理超人类事件的政府特别机构，现在也由于公众假期而显得有些冷清。
就连警备守卫也显得比平时更为松懈，毕竟这里有着联邦最先进的防御机关，齐聚超级英雄的正义大厅更是就在不到五百米以外，哪个不长眼的反派会在这时入侵这里呢？
答案是有的，但并不是反派，而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超级英雄之一，还有他的徒弟们。
“沃勒这个老妖婆——到底在自己的办公室设下了多少道反入侵的机关？”
“五十二道......不过大部分都是针对超人类的，已经全部解除了，蝙蝠侠。”
“等等，是五十三道，这扇门无论是往内外打开都会引起警报，必须要这样——”
蝙蝠侠扭动指挥官办公室的门把手，但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朝侧面边用力一推。只见办公室的门就像是日式推拉门一般往旁边平移，露出里面的办公室。
“最简单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犯错，记住了罗宾......还有达米安。”
达米安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想要抢先进办公室，然而蝙蝠侠却伸手拦住了他。
“你在外面望风，注意隐蔽。”
最后，只有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还有罗宾提姆德雷克进入了阿曼达·沃勒的办公室，他们两个动作迅速配合默契，立刻搜寻办公室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让杰森假扮你参加联盟的晚宴，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他的话估计会故意用我的身份来激怒他人，招惹麻烦......这样正好符合其他人对我的想象，同时让其他人不敢接近他。只要他让沃勒误以为我在场，这样就足够了。”
很快，蝙蝠侠在沃勒的办公桌上摸索片刻之后，他的手套泛起微弱的光芒，开始模拟阿曼达·沃勒的掌纹，随着他在平整的桌面轻轻一按，一副全息投影的屏幕就在桌面上方映照出来。
“接下来交给我吧。”
提姆·德雷克，作为第三代罗宾他虽然在格斗能力上与前两代罗宾相比稍显逊色，但他有着无与伦比的黑客技术，被认为继承了蝙蝠侠作为世界第一侦探的一面。
他一边用灵活飞快地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破解着沃勒电脑里的防御，还有时间和蝙蝠侠闲聊搭话。
“沃勒真的会将自己的计划记录下来？这不就等于给自己留下把柄......”
“阿曼达·沃勒不在意这一点，她很清楚自己就是给联邦政府干脏活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就政府的利益。而记录日后可以成为联邦用来威胁别人的武器，就算可能毁了自己自损八百......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蝙蝠侠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抬头看向了天花板角落的一个中央空调口，他知道那里有着沃勒设置的隐秘摄像头，但现在已经被他们两个控制了。
“找到了，蝙蝠侠，但是这个数据量......。”
“把文件拷贝传输给我。”
只见蝙蝠侠按动万能腰带上的一个按钮，从腰带前端就投影出沃勒电脑中的所有机密文件，包括视频、图像、文件。
“筛选三个月前到现在的新增变动记录，同时播放出来。”
嗡！
无数投影围绕着蝙蝠侠周围同时显现，其中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一般人恐怕会因为这繁杂的一幕而眼花缭乱，但蝙蝠侠用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这无数影像中寻找着关键的部分。
里面甚至有些是国家机密，和总统一起进行核演习，暗杀重要人物，德特里克堡的实验......一旦泄露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国际震荡。
但对于蝙蝠侠来说，这些暂时都不是他目前关注的内容。
“找到了。”
蝙蝠侠大手一挥，其他无关紧要的情报都瞬间消除，只剩下一个文档在蝙蝠侠面前打开。
“天血行动......第一步，让红灯魔雷德·道格拉斯......”
“成为所有英雄的公敌。”
第二十七章：土石女
“喵呜~”
“没事吧，灵星？”
雷德安抚灵星的同时，对小猫咪进行仔细观察，除了刚才被掐住而有些呼吸不顺畅以外，表面看不出明显伤口。
不过可以看到它的身上多了两样东西，首先是脖子上正套着一个泛着幽幽绿光的小型金属圆环，大腿的毛发里面则贴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追踪装置。
追踪装置应该是芭芭拉的手笔，但这个颈环则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当雷德触碰颈环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红灯能量受到压抑。
而且雷德发现，即使现在将灵星抱在怀里，也无法感应到它心中的愤怒情绪。
难道这个圆环可以压抑红灯戒指的功能？
不对，准确地来说，它是可以压抑情绪光谱的力量。
考虑到这個世界上谁才会制造这种针对灯戒的拘束装置，雷德随之心中一沉。由于担心贸然动这个装置会伤到灵星，雷德也不敢轻易帮灵星卸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地上升腾而起数根石刺，快速刺向雷德的方向。
砰！
雷德毫不犹豫地飞上天空躲过攻击，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灌铅般沉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将他压向地面。
那个被雷德斩断右臂的女人，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一般，露出扭曲疯狂的笑容。
“我可不能让你逃跑......为了我的未来——”
只见她仅剩的另一只手往雷德的方向一挥，周围的碎石泥土同时升腾而起，从四面八方朝雷德的方向汇聚而来——雷德第一联想到的是火影忍者里的地爆天星。
“抱紧我灵星！”
既然重力在吸引自己，雷德决定反过来利用它。红灯能量往雷德手上的钷武士刀汇聚，然后伴随着雷德一声怒吼，他反而加速往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崩山地裂斩！
在雷德落地的一瞬间，他面前的沼泽地瞬间变成了火山喷射口，滚烫的岩浆状物质从沼泽中喷涌而出，将那个抢走灵星的疯女人笼罩。
重力压制的效果消失了，但雷德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看到在大崩喷涌过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球形的岩石壳，片刻之后焦黑的土块寸寸碎裂掉落，而里面那个断臂女人虽然身上有些烧焦痕迹，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但她死死盯着雷德手上的武器，咬牙切齿地挤出充满憎恨的声音。
“你居然敢抢走他的武器......你这卑贱的家伙！”
他的武器？
雷德看了一眼手中的钷武士刀，再联合刚才芭芭拉背上的伤口，以及面前这个疯女人的能力，他马上将这些情报联通了起来。
“砍伤芭芭拉的是丧钟，你的话......是丧钟的前女友，土石女塔拉？”
那个女人迅速显得愈加阴沉的表情证明了雷德的猜测。
“才不是前女友——我是斯莱德一生永远的挚爱！”
塔拉举起仅剩的左手，周围的碎岩土块全都在她头上凝聚变成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岩石球，带着强大的威力朝雷德撞击过来。
雷德不退反进，左手复制出血色利刃，然后双刀凌厉快速地使出暴怒狂斩，将岩块砍成碎片的同时，大脑搜刮着前世在漫画中所知道的有关塔拉的情报。
土石女不算是一个有名的超级英雄——甚至都不知道能否称得上是英雄。
她曾经是少年泰坦队伍的成员，并且被作为超级英雄而被政府登录在案，但事实上她是丧钟安插在少年泰坦中的间谍，而且同时还是和丧钟有肉体关系的情人。
而在犹大契约事件中，土石女为了丧钟而背叛了少年泰坦，差点将少年泰坦团灭，但最后她由于误会以为丧钟背弃了她，愤怒之下她的能力失控最后将自己砸死。
问题在于，从迪克·格雷森已经成为夜翼来看，这个事件应该早就已经发生过了，那么土石女也本应早已命丧黄泉才对。
不过雷德也没多惊讶，毕竟在DC世界，挂掉的人重新诈尸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某种意义上雷德自己都算是其中之一。
“死而复生、伪装者、克隆人......不管怎么都好，总之你和丧钟之间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会让你一五一十地全都吐出来的。”
雷德使出了三段斩正面发起冲锋，穿过碎石雨的同时已经来到塔拉面前。后者狞笑着举起单手在面前做出一个握拳动作，周围的碎石立刻往雷德的方向汇聚。
“在石块中被碾成肉泥吧——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嗜血。
然而在下一秒钟，雷德使出了嗜血技能，塔拉断臂的截口瞬间血液如同喷泉般迸射，而这剧烈的疼痛和突然大量失血也让塔拉的能力被迫中止。
砰！
雷德先是一拳挥出，狠狠地砸在了塔拉脸上，她那原本还算是可爱的脸立刻因为鼻子被砸烂而扭曲丑陋，然后雷德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
“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伱，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待会你恐怕就会求着我快点结束你的痛苦了。”
雷德脚下逐渐用力，伴随着肋骨断裂的难听声音，女人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
“首先第一个问题，谁指使你和丧钟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人的表情虽然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但却依然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目的......咳咳......哈哈哈哈......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一幕似乎不久前就见过，雷德心中一沉正准备追问下去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寒意。
“从我妹妹身上下来！混蛋！”
当雷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被岩石包裹的人形如同导弹一般朝他飞撞而来。雷德虽然及时用红灯能量罩保护了自己，但还是被击飞了好几米才站稳了脚跟。
而且还没完，在下一秒钟，强烈的蓝色电光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将雷德笼罩其中。
那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黑人大叔，他身上的黑色紧身衣有着两个对称的闪电标志，而从他平举的双掌中，狂暴的蓝色电流源源不断地朝雷德轰来。
雷德用红灯能量保护住自己和灵星，但很快他就发现攻击他的并不只是那个黑人而已。
“趁现在，光晕！”
一道橙色的光柱从天而降轰击在雷德所在位置，雷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火车头直接撞击一样，幸好红灯防护罩及时防御才安然无恙，但被三番四次偷袭的雷德这次算是被彻底惹怒了。
“你们有完没完！都塔嘛给我住手！！！！！”
怒气爆发！
第二十八章：以血还血（三更了，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
轰轰轰——
滚烫的红灯能量如同喷泉一般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天空一个白色的身影被击中，但迅速下降到地面，而黑人男也停下了放电连续后退了几步，避开飞溅出来的灼热红灯能量。
喷射到天空的红灯能量如同血雨般落下，雷德环顾四周，看到刚才从天而降的是一个金色短发女郎，她身上的黑色紧身衣和头发末梢，都有着如同彩虹版的七彩颜色。
而最开始撞上雷德的那个石头人，他身上的石块已经化为齑粉簌簌落下，这是一個高大的棕发男子，橙色紧身衣的胸前有着“GF”的英文字母。
“塔拉，天哪......抱歉，我来晚了。”
棕发男子眼含泪水，而地上的女人则露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眼含泪珠。
“哥哥，小心......那只恶魔太强大了......咳咳。”
这小妞明显是在装的，雷德心中一沉。
感受到来自周围的敌意，再加上塔拉提到了绿灯侠和恶魔的字眼，雷德马上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圈套当中。
“地力侠、黑霹雳、光晕......还有土石女。”
在刚才的交战中，雷德也已经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冲动，否则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盯上我吗？”
“大家小心点，不要被这家伙的外表迷惑。”
黑霹雳用坚毅的目光死死盯着雷德，他是最早的黑人超级英雄，天生有着可以释放控制电流的超能力。
“我们都知道你做过的事情，不要再假装自己无辜了！”
光晕身上被彩色的光环包围，强大的能量在她的双掌汇聚对准雷德，作为被外星能量体种族寄生的少女，她可以在自己周围产生不同颜色的光晕，产生不同的效果。
最后，地力侠轻抚了一下土石女的脸颊之后站了起来，这个可以通过操控重力来控制石块的马尔可夫国王怒视着雷德。
“竟然把塔拉伤成这样......我绝对饶不了你。”
见鬼，这群家伙正气凛然地都在说什么鬼话？
他们所说的，是自己之前杀过人的事情吗？但按理说蝙蝠侠应该已经答应替自己保密才对，而且不管怎么想，雷德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替黑面具以及贝恩这种超级反派出头。
冷静，要冷静，这一定是某人的阴谋，不能让这段时间的努力付诸流水。
雷德在心中默念说服自己，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举起双手。
“蝙蝠侠，你们应该都认识吧，我和他一直很熟，他会替我解释一切——他现在应该也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战斗了，我们能先暂时停战，等到他过来吗。”
黑霹雳和光晕以及地力侠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明显流露出一丝犹豫。
雷德知道，这些人都曾经是蝙蝠侠领导的局外人组织一员，如果搬出蝙蝠侠能缓解矛盾的话......
“不......芭芭拉已经被他杀死了.......就像绿灯侠所说的那样......千万......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欺骗......要使出全力......一击必杀。”
但就在此时，土石女挤出艰难虚弱的声音，其他人立刻表情凛然，再次充满敌意地看向了雷德，并且都摆出了准备动手的架势。
而且，这件事果然有绿灯侠参与其中？
看来战斗是不可避免了，雷德轻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肩膀上的灵星说道。
“你先离我远点，灵星，不要被战斗波及到。”
灵星不满地呜呜低吼，但还是乖巧地跳到了地上，因为它知道自己在雷德身上会让他战斗时束手束脚，而且要为了保护它而消耗额外能量。
既然他们以自己为目标，雷德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他打算先拖延时间，等蝙蝠侠发现这里的战斗赶过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但就在灵星从雷德身上跃下到地面的一瞬间，异变发生了。
首先，是灵星脖子上的圆环突然炸开并亮起电弧，灵星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
“嗷喵！！！”
然后，是土石女抓住时机，扯着嗓子急促地一声大喊。
“就是现在，快动手哥哥！不然它要杀了我们——”
砰！咻！噼里啪啦！
在这一瞬间，雷德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们的目标其实并不是自己。
只见耀眼的电光，橙色的冲击波，坚硬的岩石块几乎是同时发射——却并非都是朝向自己，电弧和冲击波都击中雷德，压制住他让其无法行动，问题是地力侠投掷出那如同炮弹般的石头——
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灵星娇小的身躯。
“嗷呜——”
在凄厉痛苦的叫声中，身体素质和普通猫咪完全没区别的灵星在空中翻滚之后摔在了雷德面前，殷红的鲜血从小小的身体下扩散。
雷德感觉自己大脑中的某根弦，在这一刻崩断了。
场面变得一片死寂，地力侠、黑霹雳以及光晕，这三个对灵星狠下杀手的凶手看到雷德脚下奄奄一息的猫咪，反而都面面相觑，目光中多少有些茫然和不解。
“好像有点不对，和那个绿灯侠所说的不一样......这只猫难道不是屠杀无数人的红灯魔本体吗？但为什么这么轻松地就被......”
“冷静点，黑霹雳。我们都看过那个绿灯侠播放的影像，这只红灯魔的确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谁会这么无聊诬陷一只家猫呢？”
“光晕说得对，而且我相信塔拉的话，她不会骗我们的！”
而雷德没有去听他们几个的话，只是缓缓蹲下来，轻轻抚摸着灵星那沾满血污的毛发，将它抱了起来。
“嗷......”
灵星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听见了，连灯戒的翻译器都无法理解它的话语，但雷德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情感。
“没事的灵星，我会救你的。”
雷德攥紧拳头并闭上了眼睛，轻声呢喃道。
“灯戒，我要制造一个复制品戒指。”
【警告，权限受限无法执行——】
“这是命令！！”
雷德灯戒上的裂痕在进一步增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碎一样。同时那如同植物根茎一般的血红纹路也沿着手指在雷德的皮肤上延伸，一直扩张到手臂。
【发生错误......沙沙......程序不稳定......】
【权限通过......正在执行程序......警告，能量不足.....灯戒制造程序中断。】
“需要更多能量吗？很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单手怀抱着灵星的雷德抬起头，如同野兽一般的通红双眼，扫视着周围的几个人。
“灵星的灯戒，就由伱们的鲜血来铸造吧！”
第二十九章：希望？同情？爱？不，唯有愤怒
察觉到雷德的喃喃自语，地力侠、黑霹雳和光晕都警惕地看着他，但黑霹雳则首先举起手示意其他两人先别攻击。
“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想伤害你，情况也有些超乎我们的预料，也许我们该谈谈——”
“闭嘴吧。”
雷德打断黑霹雳的话同时睁开了眼睛，那通红的双眼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恐怖杀意。
“谈判的机会你们已经放弃了。”
在下一秒钟，雷德跃向了空中，而黑闪电和光晕也立刻同时朝他发射雷电和光波攻击。
然而雷德接着就是一发银光落刃，利用加速落地的效果，完美躲过攻击的同时，往地力侠和土石女兄妹的方向下坠。
地力侠也许本来可以躲开的，但由于身后就是自己无法移动的妹妹，他只能在地上升起一堵岩石墙壁抵挡雷德的攻击。
轰！
银光落刃的冲击波将岩石墙壁瞬间震裂，而还没等地力侠庆幸岩壁的防御力，刚落地的雷德就在面前生成了一把血色大剑，抓住剑柄然后往前一送。
雷德是故意收敛了力量没有将岩壁整碎，这让地力侠没有看到雷德生成血气之刃的过程，也低估了他的破坏力。
事实上，他刚才一直没有使出全力，因为有和蝙蝠侠的契约限制——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虽然一手怀抱着灵星，但单手刺出的血气之刃依然直接戳穿了岩石墙壁，同时刺入了地力侠原本刀枪不入的身体。
“塔拉，快逃......”
地力侠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刺入胸膛的血刃。
“你应该也早就能猜到，这个死而复生的‘妹妹’在利用你们，但你还是怀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这就是你的死因。”
砰！
血气之刃在地力侠身体内爆炸，让这个欧洲小国的国王身体被炸成两截，鲜血如同暴雨般洒落。
“地力侠！可恶......光晕伱快逃，我拦住这只怪物，你去寻找援军！”
黑霹雳全身缠绕着雷光，朝着雷德直扑而来，打算用近距离的高压电流将他压制住。
作为老牌英雄，他马上察觉到刚才雷德只是对他们手下留情，才给了他们可以和他战斗的错觉，仅凭这里的人面对雷德根本毫无胜算。
“怪物？哈哈哈哈哈——”
雷德转过身，以极为凌厉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黑霹雳的脑袋，将其举到半空中。
“别忘了，这只怪物原本愿意自己套上枷锁，但强行放出这只怪物的是你们。”
只见黑霹雳突然痛苦的不断抽搐挣扎，可以看到他的全身躯干到四肢的肌肉都在迅速干瘪下去，仿佛被吸血鬼榨干一般。
“黑霹雳......天哪！”
看着在她眼前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黑霹雳，光晕没能履行黑霹雳最后的委托，她在双手凝聚着七彩的光线想要救下同伴。
然而雷德立刻转身，将黑霹雳当成盾牌挡在面前，原本也打算进行攻击的光晕由于担心误伤黑霹雳，只好停止了攻击。
“你们两个则是因为‘同情’地力侠失去妹妹的痛苦，和他一起自我蒙蔽不肯发现真相......某种意义上，道貌岸然的你们作为帮凶比他更加恶心。”
光晕并非主流英雄——难听点就是三线角色，平时战斗经验不足的她面对同伴的死亡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先救人还是逃跑去找援军。
但这個左右为难的问题，雷德很快就帮她解决了。
轰！
红白之物在黑霹雳脑后如同烟花般炸开，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黑霹雳尸体如同垃圾一般被雷德随手扔到地上。
而光晕则被混合了黑霹雳脑浆、血液还有红灯能量的物质喷了一身，痛苦地捂住脸后退了几步。
雷德和他们的差距不但在力量上，更在心态上。就像现在，原本光晕在雷德杀死黑霹雳时还有逃跑机会的，但当她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方向，回过神来要逃跑时一切已经晚了。
沾满血污的光晕身上被白色光环包裹，想要飞向空中，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提速，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反而往后方移动。
因为在雷德高举的掌心前方，一个巨大的血色风暴已经生成，强大的负风压将绝望的光晕朝雷德拉近。
“我们......只是......不要——”
“求情就没必要了，因为这件事无关仇恨......”
唰！
雷德手中利刃一挥，又一个超级英雄在他的刀下陨落。
“以血还血，乃是天理。”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了。
雷德走向了土石女，她是今天这场悲剧的导火索。
塔拉挣扎着在地上爬行想要逃跑，同时还呼唤着她以为还在周围的爱人。
“斯莱德，救我——”
“而你的死因则是那虚无缥缈且扭曲的‘爱’......也许我该谢谢你们。”
雷德脸色冷漠地抬起脚，果断且毫不留情地跺在土石女的后背上，将这个罪魁祸首的脊椎咔啦一声踩断，后者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多亏了你们，我才彻底理解了‘希望’，‘同情’，‘爱’这些情感丑陋地一面——从而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愤怒之红融为一体。”
雷德之所以没有立刻取走土石女的性命，并不是因为怜悯，只是觉得和其他三个人一样痛快地死去，对她来说实在太仁慈了。
“血气分流。”
一团血气从雷德掌心出现，然后沿着土石女的断臂截面进入她体内，后者立刻发出痛苦的尖叫。
当然，雷德可没有忘记，他进行杀戮并非只是为了泄愤。
他握紧带着灯戒的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灯戒，制造一个能量复制品！”
雷德记得灯戒是有制造复制品功能的，原作中绿灯侠就曾经多次创造过临时复制品。
但现在雷德面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首先他使用的是红灯戒指，并非完全科技产物，是血魔法和灯戒技术的结合，要制造灯戒需要一定血魔法知识。
其次，红灯军团的创立者阿托希塔斯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量产红灯戒指招募部下的权力，他只允许自己一个人拥有。
但雷德并没有因此放弃。
他很清楚，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灯戒，作为情感光谱的产物，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能力——
用极致的情绪可以创造奇迹。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雷德的掌心亮起耀眼的红光，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红灯能量在快速消减，创造灯戒比他想象中更能耗巨大。
毕竟与其说是戒指复制，雷德现在更像哈尔乔丹用意志力凭空铸造绿灯戒一样，用自己的愤怒来强行创造一枚新的红灯戒。
不过雷德对此也早有准备，只见周围的几具尸体上都悬浮起泛着红光的血珠，如同百川汇入海一般从四面八方往雷德的身体涌去，不断补充着雷德的能量。
无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的阴谋，但他们几个直接导致了灵星的死亡——以血还血，以命换命，这就是红灯的信条。
“不......不要，救我......斯莱德.......”
在雷德的血气控制之力操控之下，刚刚雷德注入她体内的血气之力和她的血液融合，从土石女的五官源源不断地被抽取出来。
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从她身上的每一个洞涌出，她拼命在地上挣扎甚至在痛苦中抓伤了自己，然而身上的新伤痕反而加快了血液流失的速度。
当然，加快死亡，这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
终于，在漫长的五分钟之后，土石女也停止了挣扎，和其他人一样化为一具干尸。
而与此同时，雷德手上的耀眼红光开始收缩，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物体。
新的红灯戒指降临了。
第三十章：红灯魔灵星
灵星一直以来的愿望都很简单。
它只想当只普通的乖猫咪。
这个愿望从它还是叫“幸运”（Dexter）的时候就没有改变，它想要像那个布鲁克林的老妇人给它取的名字一样，为主人带来幸运，自己过着终日蜷缩在主人大腿上睡觉的慵懒生活。
这种生活的确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位老妇人被入室抢劫枪杀，而“幸运”想要帮警察指认罪犯时，却被以可能会破坏现场为由而赶走，任由罪犯逍遥法外。
然后它成为了一段时间的流浪猫，直到被几个小混混抓住，当成释放他们残忍本性的对象，虐待了几個小时之后从大桥上扔下。
而这个时候，它心中的怒火永远改变了这只猫咪。
【来自2814扇区的幸运。】
【你的心中翻涌着滚滚怒火。】
【欢迎加入红灯军团。】
在杀死虐待自己的混混和抢劫老妇人的凶手之后，幸运遇到了自己新的主人，红灯军团的首领阿托希塔斯，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名不副实，它给自己取了新的名字——
灵星（Dex-star）。
虽然名字改变，力量改变，但灵星心中的愿望一直没有变化，它想要为主人带来幸运。
它跟着阿托希塔斯东征西讨，感应愤怒去消灭压迫者施虐者，以此来不断募集红灯军团成员，挑战绿灯军团的统治地位。
它曾经将整整一个外星部落活活烧死，也曾咬断过某星球上独裁者的喉咙，对于灵星来说这些只是发泄它心中本能的行动而已，和其他猫咪撕咬毛线球差不多。
但这种生活在三个月前也已经戛然而止。
事情的开端是阿托希塔斯利用血魔法预言到红灯灯兽也许会在2814扇区出现，为了捕捉灯兽来壮大红灯军团的战斗力，阿托希塔斯带着灵星一起回到它的家乡。
灵星也不太理解灯兽是什么，只知道它们是对应情绪能量的军团象征，可以极大增强灯戒使用者的力量，而代表愤怒的红灯灯兽，则是名为血屠牛的能量生物。
然而事实证明，灵星的确无法为主人带来幸运——还没进入地球，他们就已经被拦住了，竟然有两个绿灯侠在这里等着他们。
不过即使如此，阿托希塔斯和灵星都没有害怕和退缩，红灯作为光谱的极端，有着凌驾于其他色灯的破坏力，单纯从战斗力上2V2公平对决根本不虚。
直到第三个敌人出现——但他所佩戴的不是绿灯，而是蓝灯。
“我是圣行者，蓝灯军团的领袖，掌控无尽愤怒之力的红灯战士们，我希望我们能彼此停战，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至黑之夜。”
那两个绿灯侠对圣行者的到来毫不惊讶，看来他们是早有计划故意在拖延时间，但阿托希塔斯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提议——他与绿灯军团以及宇宙守护者的血海深仇是不可能被化解的。
不过就算在这个时候，阿托希塔斯和灵星想要撤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对方不打算使用致命武力。
问题出在灵星自己身上。
在战斗中他们发现，那个圣行者发射的蓝光能量，竟然能压制红灯戒指的功能。不过阿托希塔斯几乎是立刻就利用更加狂暴的愤怒来挣脱影响，但是灵星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也许是因为过于靠近地球，让灵星回想起作为普通猫咪时的记忆，当被蓝色能量笼罩的时候，灵星有一瞬间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希望——想再次像普通猫咪一样过着温馨平稳的日子。
虽然真的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当它回过神时，灯戒已经离它而去飞向了地球。
“可怜的小生命，我会将你带到欧迪姆星，用希望来治愈你曾受的伤害——”
“离我的猫远点！混蛋！”
阿托希塔斯爆发出狂暴的力量，一瞬间将地球的两名绿灯和圣行者都压制住，不过这只是短暂爆发而已，阿托希塔斯用所剩无几的力量将灵星包裹住，将它送往地球。
“去找到血屠牛，灵星！血魔法预言当血屠魔的力量彻底解放时，整个宇宙都会被红灯的愤怒之力填满！”
灵星虽然变回了普通猫咪，但却获得了一个新的使命。
不过在完成使命的过程中，它再次遭遇了小混混的袭击——
果然人类总是会重复同样的错误，犯下同样的罪孽。
当它被扔下哥谭大桥时，脑海闪过这个想法。也许这是天谴，对自己这只从来只会给主人带来厄运的坏猫咪应有的惩罚。
但它还是感到不甘和愤怒，不是对那几个小混混，也不是对绿灯侠，而是对于自己。依偎在主人身边的愿望，找到灯兽的使命，自己竟然一个都无法完成。
然而很快它就发现，无论是愿望和使命，它都同时达成了。
——
“你的心中翻涌着滚滚怒火。”
灵星睁开了眼睛，它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灼热感觉充斥了自己全身，但又好像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欢迎加入红灯......嗯，好像不太对。那道格拉斯军团？这样也太怪了，我可不像塞尼斯托那么自恋......那就狂战士军团？”
“喵呜？”
灵星发现自己被雷德抱在怀里，刚才所受到的伤害在缓慢恢复中，而在它的尾巴上，一枚闪闪发光的红灯戒指牢牢地套在上面。
“抱歉啊灵星，我硬搓巴出来的山寨红灯戒指，和原版的相比好像有挺多差别，就连内置的电脑语音好像都没有。不过，修复持戒者身体还有操控红灯能量的基本能力，看来还是具备的。”
雷德轻轻撸着灵星的背部，而这时候灵星察觉到他手臂的异样——只见雷德带着灯戒的右手，现在从胳膊以下都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就像恶鬼的手臂一般，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喵嗷~”
灵星有些担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雷德的手，后者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这好像是刚才强行复制灯戒的后遗症......没什么大不了的，应该说这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
雷德看着自己发生异变的右手，事实上除了外观以外，也就是隐隐作痛而已。
问题在于，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仿佛手臂中似乎被什么力量所寄宿......简直就像是曾经自己拥有的鬼手一样。
但这里不是阿拉德大陆，鬼手之中寄宿的既然不是鬼神之力，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灵星，哥谭是不能回去了，得先找个地方——”
就在这时，雷德眉头微皱，因为他感受到从头上照射而来的耀眼光芒。
那是象征着意志的绿色灯光。
“看来幕后黑手自己出现了......很好，本来我也该找你算账。”
雷德捡起地上的钷武士刀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在空中俯视他的身影，身上战意澎湃。
“绿灯侠。”
第三十一章：至尊绿灯
欧阿星，绿灯军团总部，中央会议大厅。
“甘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传达的命令应该是让你和赛德一起回来才对。”
在巨大的圆形大厅周围，有十几个蓝色皮肤的矮小身影站在高台之上，他们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厅的中央，而在那里站着的同样是蓝色皮肤的小矮人。
“首先，我和赛德都已经退出了宇宙守护者行列，没必要再接受你们的命令；其次，我想你们这次找我们回来，估计也不是想邀请我们重新加入守护者，既然如此，来冒险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宇宙守护者，起源于宇宙中最早的超级文明马尔图斯星，在多元宇宙形成之后，一部分马尔图斯人来到了宇宙的中央欧阿星，并且自诩为宇宙守护者，维护整个宇宙的和平与秩序。
他们建立了绿灯军团来作为他们的武力代表，自己牢牢掌握着决策权。为了不让情感阻碍发展影响判断，他们甚至抛弃了自己的所有感情。
但也存在例外，例如被他们认为是“叛徒”的甘瑟以及他的妻子赛德，他们就是为了保留情感而自愿离开欧阿星。
听到甘瑟的话，其他宇宙守护者们立刻炸开了锅。
“这個叛徒竟然一点反悔的想法都没有！”
“把他抓起来关进高科牢里！”
“果然情感就是会带来祸害！”
“把他的脑叶切除，将他纠正过来......”
......
“先安静下来，各位，今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不是吗？”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女性宇宙守护者，她的右侧面部有着如同烧伤一般的疤痕，看起来分外骇人。
“疤面说的没错，如果你们找我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请允许我告辞了。”
甘瑟毫不畏惧地环视着周围的宇宙守护者，看着他们这幅依然高高在上的腐朽样子，心中甚至有些怜悯。
等其他守护者安静下来后，疤面再次开口说话。
“三个月前，我们收到报告，在2814扇区发现了通缉犯阿托希塔斯的踪迹，所以派出了绿灯侠盖加纳德以及凯尔雷纳对其进行追捕。不过在追捕过程中，我们发现本应休假的绿灯侠哈尔乔丹也私自参与行动。”
甘瑟眼中瞳孔微缩，但表情上依然保持了沉着冷静。
“哈尔与其他两人都是朋友，他友情帮忙也很正常——”
“问题不在这里，甘瑟，问题在于当时参战的不只是他而已——还有一个持戒者，他使用未经欧阿登记的灯戒......一枚蓝色灯戒。甘瑟，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围的气氛立刻变得冷峻，但甘瑟无视其他人施加的压力，抬起头咧开嘴笑了，自豪地说道。
“那是象征希望的蓝灯军团——对抗至黑之夜的战士！”
宇宙守护者再次一片哗然，他们明明本应都失去愤怒、恐惧的情感，但现在看来很明显他们的情感剥夺还并不完全。
“又来一个灯团，难道说光谱战争真的已经......”
“按照预言，色灯之战后面就是至黑之夜......”
“闭嘴！不许再传播谣言！”
“至黑之夜只是传说，根本不存在！”
......
甘瑟看见这一幕，仰头朝着自己的同胞怒吼道。
“你们难道还要继续欺骗自己，欺骗绿灯战士们吗？！醒醒吧，塞尼斯托战争就是光谱战争的序幕，至黑之夜已经不可避免了，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快点联合其他灯团战士，为至黑之夜的到来做好准备，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够了！”
疤面大声一喝，打断了的话也制止了其他守护者的窃窃私语。
“没想到伱这么容易就承认，那看来我们的判断没有错，绿灯侠哈尔乔丹、盖加纳德与蓝灯军团——自称为蓝灯军团的反叛军勾结，将会剥夺绿灯侠身份，并与阿托希塔斯、圣行者一起囚禁于高科牢等候审判......”
甘瑟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看着疤面，很明显这一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就是为了来探查关于这几个人失联的原因。
“果然联系不上他们，都是被你们抓起来了......但你们怎么敢这样做，哈尔是最伟大的绿灯侠，盖也为军团出生入死——你们这是自断双臂！”
“绿灯军团不需要不受控制的不稳定因素，尤其在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加稳定、强大、不会犯错的战士。”
甘瑟打了一个激灵，听到不会犯错这个描述，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2814号扇区需要两名绿灯侠驻扎，现在那里只剩下约翰斯图尔特......还有一个是凯尔吗？他应该不会帮你们逮捕哈尔和盖才对......”
“凯尔雷纳已经失踪了，你挑选的绿灯侠总是那么不受管控，甘瑟。”
“那到底是谁？”
疤面眯起眼睛，在她脸颊的疤痕上有转瞬即逝的黑色气息，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2814号扇区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事实证明，只靠本扇区的绿灯侠根本无法解决问题，而且那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的红灯魔，看来我们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因此，我们派遣了一位最强大的战士去帮助他们重整局势......”
“一位荣誉的至尊绿灯。”
——
“灵星，离我远点......不对，你现在也是战士了。”
雷德将灵星抱起来放到肩膀上，虽然身体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但灵星依然能够通过愤怒驱动红灯能量，一人一猫的能量力场自然而然地叠加融合。
“我们并肩作战。”
雷德抬起头，看向那悬浮在天空中的身姿，那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球绿灯侠，从身材来看似乎是女性，但却有着蓝色的皮肤，她的脸上带着毫无表情的面具，没有瞳孔的双眼泛着幽幽绿光。
更重要的是和普通绿灯侠不同，在她的胸前并非绿灯军团标志，而是就像被嵌入了一个几倍放大的钢铁侠方舟反应堆一样，圆形的灯罩中一直发着耀眼的绿光。
“2814号扇区的雷德·道格拉斯，你涉嫌使用非法灯戒技术进行谋杀行为，并且为I级通缉犯红灯魔灵星提供庇护，现在你被捕了。”
雷德冷笑着看向面前的神秘绿灯侠，举起手中的太刀。
“我可不记得自己受你们这些自封的宇宙警察管辖，而且难道绿灯侠就可以用钓鱼执法来办案的吗？”
神秘绿灯侠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戴着灯戒的右手指向雷德，同时无数绿色纹身从她的胸前能源一直往她的右臂延伸。
“检测到拒捕行为......至尊绿灯·克拉肯，根据绿灯军团第二律令，已被授权使用致命武力。”
“净土朗朗，战海茫茫；纪律王法，恪守至亡；逾矩越轨，对簿公堂；宣誓吾前，至尊神光！”
第三十二章：飞行代驾
在塞尼斯托战争中，由于绿灯戒指不得使用致命武力的约束，绿灯军团一度落于下风，直到守护者同意开放全体绿灯侠的致命武力权限。
但这个决定后续也造成了各种问题，致命武力的使用可能会造成某些绿灯侠公报私仇，滥用私刑，甚至可能威胁宇宙守护者的统治地位。
为了保证绿灯军团的秩序，更重要的是为了维护宇宙守护者的权威，他们决定在绿灯军团中选拔出一支精英部队，可以监督控制其他绿灯侠不滥用灯戒。
而这只部队就是至尊绿灯，也叫阿尔法军团。
虽然是从普通绿灯侠中选拔加入，但成为至尊绿灯需要经过宇宙守护者的手术改造，通过将灯炉直接植入体内能极大增强灯侠的力量，且不再受到灯戒充能的约束，同时他们还被赋予了可以剥夺其他灯戒力量的权限。
更重要的是，为了保证至尊绿灯不会因为情感波动影响决策，能稳定服从宇宙守护者的命令，宇宙守护者将至尊绿灯的感情移除了。
冷静、强大、忠诚，他们这就是宇宙守护者一手打造的绿灯宪兵队。
只见至尊绿灯克拉肯举起手臂，一条数十米的巨大蜈蚣状外星怪物就被她具现化出来，往雷德飞扑而来。
“十字斩！啧——”
雷德使用十字斩想要斩断构造体怪物，然而问题在于即使将构造体怪物砍伤，对方也不会流血更不会感觉到疼痛，反而张开狰狞的口钳想要将雷德的绞碎。
怒气爆发！
灼热的怒气轰然将构造体怪物炸开，雷德趁这个机会双脚一蹬飞上天空。
然而迎接他的，是更多的飞天蜈蚣，这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绿灯构造体仿佛是真正存在的生物一样，正从四面八方将雷德包围。
擒贼先擒王，雷德驱动灯戒加速冲出包围，往克拉肯直冲而去。
咻！
克拉肯只是轻松一个平移，就躲开了雷德的突进攻击，同时还召唤出更多的构造物虫子咬上雷德的脚。
雷德的飞行技巧一向都不怎么样，虽然在哥谭短暂担任义警时期有自己训练过，但由于没有老师教导，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雷德的飞行只能算是勉强能作为移动方式而已。
而在战斗当中，雷德那连刹车转向都不利索的操作，和已经是精英绿灯侠的克拉肯形成鲜明对比。
雷德那蹩脚的飞行姿态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因此克拉肯也用近乎于侮辱式的飞行方式应对，每当雷德冲过来时才巧妙躲开。这不是为了侮辱或者取乐，她已经失去了这种情感，克拉肯只是理性采用最为节省能量的战斗方式而已。
“连飞行都学不会的低等生物，简直就像是喝醉酒的虫子一样乱撞——什么？！”
但这种理性就是她的致命弱点。
当伤痕累累的雷德看似已经穷途末路，疯狂地再次向她发起舍命冲锋时，克拉肯再次轻轻平移躲开，按照刚才的情况雷德应该会再次刹不住车从她身边飞过——
就在两者即将交错的一瞬间，异变发生了。
只见雷德以极为诡异的轨迹90度转弯，仿佛完全无视惯性一般朝克拉肯转向。
唰！
雷德手中太刀一挥，克拉肯虽然已经及时后撤躲避，但她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雷德没有给克拉肯喘息的机会，紧贴着她进行追击，克拉肯拼命驱动着绿灯能量进行高速机动想要甩开雷德，但雷德却如同鬼魅一般紧追在后，这种飞行技术简直和刚才天差地别。
“卑鄙的家伙，刚才难道是故意示弱......不对，是因为那只......”
轰！
一道灼热的红灯能量从雷德的肩膀发射出来，击中了克拉肯的背部。但这一发攻击并非来自雷德，而是由他肩膀上趴着的那只猫咪发出。
“做得好，灵星——有你在我真是太走运了。”
作为已经和阿托希塔斯征战无数個星球的红灯猫，加上动物的敏捷动作本能，灵星的飞行技术简直超越雷德好几个等级。
虽然看起来是灵星骑在雷德肩膀，但事实上是灵星在抓着雷德肩膀，带他进行灵活高速飞行。
雷德虽然飞行技术菜，但灵星是个超一流的代驾。
而背部被击中的克拉肯摔到地上打了几个滚，与此同时雷德也双手持刀往地上的克拉肯从天而降一刀劈下去。
“好了，至尊绿灯，给我去死——嗯？”
然而雷德的刀锋在距离克拉肯不到10公分的时候就被硬生生停住了，她身上出现了极为坚固的防护罩，同时胸口的植入式灯炉亮起耀眼的光芒。
轰隆！！！
雷德及时朝旁边跳开，而在下一秒钟狂暴的能量光束从克拉肯胸前的灯炉发射出来，这股光束直冲云霄甚至穿过了大气层，恐怕整个北美洲都能看见这道光柱。
“我可是吸收了两个绿灯侠的能量......而且还有整整一个灯炉的能量储备，你拿什么和我斗！”
克拉肯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才的那发攻击如果命中恐怕不亚于正面吃下一发核弹，的确如她所说，持戒者之间的战斗核心在于能量的比拼。
至尊绿灯那内置灯炉的能量储备与刚刚手搓灯戒消耗大量能量的雷德相比，简直就是茶杯和水缸之间的差别。
但雷德丝毫不惧反而露出豪放的狂笑，将仅剩的血色能量汇聚在左手上，一比一复制了右手的太刀，摆出双刀的姿势随时准备冲锋。
“别废话了，那就动手吧！”
咻咻咻！
雷德猛然前冲并破开空气，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克拉肯，而后者胸前的灯炉再次凝聚着能量，一旦发射恐怕能造成毁灭数十公里的威力。
“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就如你所愿——嗯？”
突然，克拉肯发现了不对劲。
那只红灯猫去哪里了？
轰！
克拉肯的背部被从后方发射的红灯血浆击中，原来灵星在刚刚雷德躲开的时候，就和雷德分开飞到不同的方向。
红灯血浆对于其他灯戒有特殊加成威力，不仅可以烧穿戒指使用者对手的护身能量光环，更可以快速耗干其他戒指和极大地弱化它们制造的具现物。
毕竟无论任何情绪，如果被愤怒沾染的话都会迅速被焚化，这也是为什么红灯在可操控性上存在缺陷，但一般都被认为是杀伤力最强的光谱能量。
而这个效果对于至尊绿灯来说更加明显，毕竟和其他绿灯侠储存能量部位只是灯戒不同，被植入内置灯炉的他们，自己的躯干就等于是能量容器外壳。
“啧......糟了......控制......不住！！！”
现在克拉肯这种情况就等于直接在蓄电池外面涂上汽油进行烧烤，她仅仅是为了稳定住灯炉的能量都已经无暇分心。
而雷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克拉肯能量失控无法进行防御的一瞬间，立刻冲到她面前并挥舞手中的双刀——
暴怒狂斩！
第三十三章：逮捕
在不到三秒钟内，雷德一口气砍出了超过100刀，克拉肯身上布满了鲜血淋漓的伤痕，每一刀都深可见骨，要不是因为克拉肯加入绿灯军团前是天启星的新神族，刚才的这套血刃乱舞已经可以将她剁成碎块。
不过要说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害，莫过于胸前已经布满裂痕的灯炉，那不断冒出火花电弧的机械零件，证明植入她体内的绿灯能源已经到达失控边缘。
“我如果死了的话......会将这里方圆一百公里......”
“关我毛事。”
雷德摸了摸重新回到他肩膀的灵星脑袋，然后在面前凝聚出血气之刃并抓住，毫不犹豫地往克拉肯胸前已经破损不堪的灯炉刺去。
然而他的利刃，在刺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
当然不可能是他突然产生恻隐之心，而是因为他的血气之刃被人中途挡住了。
而且是用肉体硬生生扛了下来。
不用说，这个星球上能做到这一点，雷德第一反应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够了。”
当雷德抬起头时，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被倒三角框住的S形图案，和一副俊朗坚毅的面庞。
“你要保护这個家伙吗，超人？”
“我保护所有人——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人先是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惨状，然后用严厉的目光看向雷德。
“喵呜噜——”
灵星感觉到威胁，毫不犹豫地喷射出大量红灯血浆，但敌人只是鼓起腮帮子轻轻一吹，滚烫的红灯能量竟然被寒冰反过来封住。
雷德果断带着灵星后跳拉开距离，但面前下一秒钟响起了音障被突破的轰鸣，超人的身影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追上了他，并举起了拳头。
这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灵星迅速飞到雷德面前想要阻挡这次攻击，但雷德下意识地就将灵星一把抱住，想用身体保护它，而超人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在拳头即将打中雷德时就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个被绿光包裹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超人和雷德的旁边。
“这是......克拉肯？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等等，这是——”
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看向身负重伤的至尊绿灯时，先是脸露惊讶和疑惑，但当他的目光转移到地上的几具尸体，尤其是黑霹雳那被吸干血液的无头残躯时，瞳孔立刻因为震惊而颤抖。
“杰弗森？不，这不可能。”
约翰后退了一步，带着一丝期望看向超人，但后者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对于甚至能肉眼看穿DNA的超人，恐怕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已经确认了这几具尸体的身份。
“看来你就是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了，毕竟黑人绿灯侠也没几个......对了，黑霹雳杰弗森·皮尔斯记得是你的妹夫是吧，真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但不用担心——”
雷德轻轻撸着灵星的后背，而意识到已经脱离危险的红灯喵打了一个嗝，在口中喷射出些许的火焰。
“我和他的恩怨在杀死他之后就已经了结，不会牵连到你们这些亲戚身上。”
约翰先是一愣，但当他理解雷德话中意思的时候，迅速在发出怒吼的同时举起拳头冲向雷德。
但他那被绿灯能量包裹的拳头，在即将击中不闪不躲的雷德之前就已经被抓住了。
“冷静下来约翰。”
超人那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不，实际上真的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雷德。
“我们回正义联盟再说。”
——
华盛顿，正义大厅。
原本其乐融融的跨年晚会因为意外而被迫结束，其他英雄们大都被提前通知离场，只剩下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
这里的气氛也变得极为沉重，尤其当到处都是气球彩带的大厅中，停放着四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更是如此。
“蝙蝠侠呢？”
海王亚瑟库瑞压低声音对闪电侠问道。
“在天空出现光柱的时候，他和夜翼都立刻离开了正义大厅，听说哥谭也出事了。神谕受到重伤昏迷不醒，而当时在现场的嫌疑人就是.......”
闪电侠沃利韦斯特瞥了一眼大厅的另外一端，那里已经多了一幢由绿色半透明构造物建造的小型监狱。
绿灯侠的构造物具现化能力与其本人的经历特长息息相关，例如曾是飞行员的哈尔乔丹喜欢具现化飞机等交通工具；曾是画家的凯尔雷纳具现化作品会更有艺术特征；性格鲁莽豪爽的盖加纳德则偏向于简单粗暴的巨大近战兵器。
而曾经参加海军陆战队在阿富汗服役，后来考取了建筑师资格的约翰斯图尔特，则在具现化建筑物方面有着额外天赋——现在用来临时关押雷德的构造体监狱就证明了这一点。
十平方米不到的地方，被约翰建造了一个超过五层坚壁的单人监狱，超过52台构造物机枪指向了位于中心的雷德，他只要移动位置超过五十厘米，立刻就会遭到扫射。
但雷德在这个情况下依然安然自若，应对着超人和绿灯侠的盘问。
“所以你承认，地力侠、黑霹雳、光晕......还有土石女，这四名英雄都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面对超人严肃的提问，雷德他还有闲情逸致用手来回蹭着着灵星的肚子，感受猫咪肚子的咕噜咕噜迷之声响。
“准确来说，是在正当防卫情况下反杀。还有一点，土石女我可不认为是英雄......好吧，具体来说，这四个人在我看来都死有余辜。”
听到雷德的话，黑人绿灯侠攥紧拳头双目圆睁，愤怒地朝着卡尔发出怒吼。
“杰弗森当然是个英雄！他是奥林匹克运动员！是教书育人的教师！打倒过无数罪犯！而且还是一名好丈夫，两个女孩的父亲！伱这混蛋杀死他难道就一点内疚都没有吗？”
“你说的对，我没有老婆，没有女儿，也没有其他家人——哦，抱歉，差点忘了你，灵星。”
雷德宠溺地搓了搓灵星的小脑袋，然后冷笑着看向约翰。
“除了一只猫以外就孑然一身的我，难道就天生比那位所谓的超级英雄命贱？他想对我，还有我的猫下手，难道我反抗是错误的吗？”
约翰先是一时语塞，但很快就立刻反驳道。
“你这是狡辩！杰弗森是个经验老道的英雄，才不会......”
“英雄是不会犯错的，希望你这句话能对赞什星的民众以及你在阿富汗服役期间死亡的中东平民说——”
雷德满意地看着约翰斯图尔特脸色铁青，目瞪口呆的样子。泄愤有许多种方式，除了用红灯能量屠杀仇敌以外，用心理攻击给看不顺眼的家伙戳心窝子甚至更加爽快，他能感应到自己的红灯能量在噌噌噌往上涨。
“哦，对了，他们可不能怪你，毕竟他们只是失去了生命，而你这位伟大的绿灯侠可是产生心理阴影了......对吧。”
第三十四章：关押
也许是为了避免雷德继续用言语刺激约翰斯图尔特，他的关押地点很快就被转移到正义大厅的地下高科技牢房里。
不过雷德看起来也没有打算逃跑，不仅仅是因为牢房那明显采用了外星技术的激光栅栏，和用蝴蝶星云方解石打造的超坚固墙壁，更是因为站在牢房面前的唯一看守。
那就算只有一个人，但也足以让雷德打消逃脱计划的蓝色大个子。
“能让你在跨年夜陪我耗在这里，不得不说这可是我的荣幸，超人。”
雷德盘腿坐在地上，而他的大腿之间，灵星蜷缩成一团正发出微弱的呼噜声。而超人的视线一直注视在雷德身上，仿佛想要看清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样。
“你好像对我们都非常了解，是谁告诉你关于约翰的情报的？”
“嗯......是蝙蝠侠，他想把我招进来做第四......第五代罗宾，所以把你们正义联盟所有人的弱点的履历都告诉我了——我这样说你会相信吗？”
雷德半开玩笑地对超人说道，但后者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后，认真地说道。
“我看不到你的心跳，无法判断伱是否说谎，但也不能排除你是正确的可能性。不过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正义是永远不会缺席的，雷德·道格拉斯。而在此之前，我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再次受到伤害。”
果然这個男人和传说中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永远相信人类的善意。就算现在已经和超级英雄站在对立面的雷德，心中也难免对他产生了一丝敬意。
但是，雷德更加清楚的，是真相不一定就会被承认，正义如果迟到和缺席没有区别。
雷德看着自己手上的灯戒，经过刚才复制灯戒的过程，灯戒上的裂纹已经如同蛛网般满布，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化为碎片；而他的手臂更是已经彻底变成红色，和曾经的鬼手无异。
那把能赋予他超级力量的增幅八阶段钷武士刀已经交出去了，作为可以与灵星关在同一个牢房的条件。但雷德看起来并不担心，因为他从刚才的战斗中已经隐隐意识到灯戒里潜在的另一股力量。
现在被羁押的这段时间，正好给他整理现状和进一步研究灯戒的机会。
“说起来你一直在这里看着我没问题吗？你可是正义联盟的老大，这个时候不是该和其他人一起开会讨论才对吗？”
超人嘴角微扬，抬头看向天花板的位置。
“不用担心，我就算在这里——和在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区别。”
——
“超人让我们先开始讨论，他会通过透视视力和超级听力关注我们，而他想发表意见的话则会通过我的心灵感应代为传达。”
在正义联盟的会议室内，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都坐在刻有自己标志的座椅上，除了神奇女侠和蝙蝠侠的位置空了出来，还有绿灯侠哈尔乔丹的位置现在暂由约翰斯图尔特取代。
而主持会议的则是一个绿色皮肤的外星人，他就是被誉为超级英雄中“瑞士军刀”的火星猎人，荣恩·荣兹。
“首先通报一下尸检结果吧，抱歉约翰，这可能会让你有些难受......”
火星猎人在人类社会的伪装身份是警察，因此在蝙蝠侠暂时缺席的情况下，他当仁不让地担任了进行前期调查的工作。
“首先如大家所见，四具尸体都呈现类似于木乃伊的干涸状态，他们身体的95%血液都已经不知所终。但在血液被抽干之前，他们大部分都就已经遭到了严重的致命伤，除了土石女塔拉以外，从她尸体的挣扎痕迹来看......她是活着忍受这个过程的。”
“那只毫无人性的恶魔！”
约翰死死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而闪电侠和海王则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们都很难想象，那个刚才还一脸宠溺抱着猫咪的男人会作出如此残忍暴戾的事情。
“荣恩，你确定那具尸体是土石女......也就是塔拉？”
“从DNA分析上的确如此......怎么了，闪电侠？”
“不......没什么。”
闪电侠沃利韦斯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火星猎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说下去。
“而我已经比对过其他几人身上的伤口，和刚才收缴的红色武士刀以及雷德的手印、鞋印都对得上，可以判断的确是他所为。当然他声称自己是正当防卫的说法还有待调查......”
而约翰斯图尔特很激动地站了起来，狠狠地一拍桌子。毕竟黑霹雳杰弗森·皮尔斯是他的妹夫，也是他的挚友，很难要求他在这种情况保持冷静思考。
“正当防卫可不会恶意损毁尸体，也不会对人使用这种酷刑——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个杀人狂魔残杀了四名英雄，这种行为必须得到审判！”
但火星猎人眉头微皱闭上眼睛，像是在聆听着什么，片刻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超人的意思是不能妄下定论，既然对方提出这个说法就要进行查证，而且这件事也有疑点——为什么已经牺牲多年的土石女会死而复生？为什么他们几位超级英雄会在跨年夜来到哥谭近郊？”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解释。”
就在此时，在会议室的一角突然出现了一个空间扭曲的发光洞穴。
察觉到有人入侵正义大厅，闪电侠和海王都脸色不悦地立刻站了起来，但约翰斯图尔特立刻抬起手拦住他们。
“等等，我的戒指起了反应......他们不是敌人。”
只见在空间传送门中，为首出现的是遍体鳞伤的至尊绿灯克拉肯，拥有新神族血统的她有着惊人的恢复能力。
而在她的身后，还有着几个身材各异的外星种族，但他们手上佩戴的绿灯戒指，以及胸前那耀眼的圆形灯炉，都证明了他们的至尊绿灯身份。
但其中有一个身影分外格格不入，这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肥胖中年黑人妇女，踏进会议室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
“局外人组织的几位英雄，包括其实一直假死为政府效力的土石女，都是受到绿灯军团的委托去调查潜入到地球的红灯魔。当然，我们之前也没有想到红灯魔会如此穷凶极恶不择手段，就连绿灯侠克拉肯小姐都晚了一步——”
“你们在说谎！”
伴随着会议室的门轰然打开，情况似乎又再一次反转。
蝙蝠侠目光冷峻地快步走进会议室，而罗宾和夜翼都紧随其后。
“我有证据证明，你们是故意设局逼迫雷德杀死这几个英雄。”
第三十五章：罗生门
罗生门。
这是用来形容事件当事人各执一词，真假难别，事实扑朔迷离的情况。
而目前雷德这桩案件，也陷入这个错综复杂的状态。
——
三个月前，两名血债累累，残忍暴戾的宇宙通缉犯——红灯魔来到了地球附近，为了阻止他们为非作歹，绿灯侠哈尔·乔丹和盖·加德纳迎战他们。
结果其中一名红灯魔被成功逮捕，带回欧阿星的高科牢进行关押，但还有一名红灯魔则趁机逃往地球。
由于绿灯侠规定不能对文明进行过多干涉，而且考虑到红灯魔的危险性，睿智伟大的宇宙守护者们，决定派出绿灯侠之中的精英战士——至尊绿灯克拉肯来执行这次追捕行动。
在宇宙守护者的授权下，至尊绿灯克拉肯与地球上最强大的土著政权联邦政府接触并提出合作，联邦超人类事务代表阿曼达·沃勒成为了相关负责人。
经过一系列调查，沃勒成功发现红灯魔的踪迹，这个危险的宇宙恐怖分子正潜伏在哥谭......用潜伏这個说法不太恰当，应该说他受到了哥谭当地的犯罪斗争爱好者，蝙蝠人的庇护。
由于蝙蝠人是地球上某个名为“正义联盟”的犯罪斗争俱乐部成员，而且曾经有利用兄弟眼卫星危及世界和平安全的劣迹和野心。沃勒和克拉肯经过讨论之后，为了避免冲突而决定低调行动，尽可能不打草惊蛇地抓捕红灯魔。
沃勒派出的特工，就是在多年前假死的超级英雄土石女，她曾经是少年泰坦的一员。被认为在某次行动中英勇牺牲，但实际上早就已经被沃勒暗中救走，治好伤势之后为联邦政府暗中效力。
土石女联系了自己的哥哥，马尔可夫国王地力侠寻求帮助，而地力侠确认自己妹妹安然无恙之后，立刻召集曾经的“局外人”组织队友，超级英雄黑霹雳和光晕协助行动。
一开始他们对沃勒的说法都不太信任，直到至尊绿灯克拉肯现身，并且向他们展示了几段录像......关于猫形红灯魔，曾经在外星屠杀军队，血债累累的影像。
意识到猫形红灯魔的危险性以及他有可能已经蒙蔽蝙蝠人的思想，“局外人”小队决定先由土石女趁跨年夜潜入哥谭，打算和曾经认识的人接触调查情况。
然而没想到红灯魔以及其新发展的同伙突然露出凶悍面目，对芭芭拉·戈登痛下杀手，土石女为了减少损失只好将红灯魔引出哥谭，然后就是一场悲壮而伟大的战斗......
这就是阿曼达·沃勒，和至尊绿灯克拉肯交代的“事实真相”。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呛到了。唉，灵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但不行，我实在忍不住，太好笑了这场面。”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正义大厅的地下牢房里，雷德听完超人转述上面的情况之后，笑得前俯后仰。刚刚才睡着的灵星被吵醒之后，用猫爪的肉球狠狠地踹雷德的肚子表示不满。
“哈哈哈哈......呼，先等等，让我缓一下。这样的好戏可比跨年晚会小品有趣多了，可惜没能亲眼目睹蝙蝠侠的表情，这一定很精彩才对。”
但与之形成截然对比的是，超人表情凝重眉头微缩，一脸不悦地看着几乎笑出眼泪的雷德。
“这不好笑，雷德。如果沃勒的说法被取信，你将会作为最恶劣的罪犯被至尊绿灯带走，而且不管怎么说，你用极为恶劣的方式夺走了那几位英雄的性命那是事实。”
“首先......所谓的真相，本来意义就不大，问题在于上面的这些人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像阿曼达沃勒，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话你们不会相信这种充满偏见和歪曲事实的谎言，但只要能揭露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不光彩的阴暗一面，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雷德伸了个懒腰往后倒下，惬意地躺在地上，似乎毫不关心他们讨论的情况。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被沃勒的话惹急的应该不是我才对。”
——
“作为天眼会的总指挥，我很抱歉没有立刻通知正义联盟。但事实证明，蝙蝠侠的确出于不明原因对雷德·道格拉斯进行庇护，所以我们被迫让土石女——”
“净踏马放屁！一派胡言！！”
正如雷德所预料的是，对于沃勒的话反应最大的人并不是蝙蝠侠，而居然是原本在旁观看戏的闪电侠沃利韦斯特。
他一开始还带着好奇的表情，但从沃勒中途提到土石女开始就已经表情僵住，然后脸色逐渐愈加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夜翼......现在那件事能说出来吧。”
沃利看向了夜翼，在犹大契约事件发生时他们都还只是闪电小子和罗宾，作为少年泰坦成员是事件的亲历者，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件悲剧的真相。
看到夜翼同样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之后，沃利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首先，塔拉......在那天肯定已经确切无误地去世了，当时我和夜翼都在现场，并且已经确认过她的尸体。”
“但你们并不是医生，也有可能例外——”
“其次！”
闪电侠再次打断了沃勒的话，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之后，才惆怅地说下去。
“你说塔拉一直以英雄身份行动，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她死前，我们发现她是丧钟安插的间谍，但为了维持她和少年泰坦的名誉，才隐瞒了这个事实！”
火星猎人、海王、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一个恶人被当成英雄向全世界宣传，这个事实竟然被掩盖这么多年才被揭露，无论对于泰坦还是正义联盟来说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不过阿曼达沃勒似乎早知会如此，甚至还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现在才说这些，有些让人难以置信，闪电侠......而且土石女死而复生之后改过向善，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闪电侠似乎还想和沃勒继续争吵，不过却被蝙蝠侠伸出手制止住了。
“接下来交给我吧，伱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吗，阿曼达沃勒？”
蝙蝠侠那并不赞同的目光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好像都下降了几度，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但这个男人身上却有着凌驾于在场其他超人类的威压。
“那就轮到我来说了，某人利用土石女克隆体来设下陷阱，故意挑动几个英雄去和雷德自相残杀，从而制造混乱杀戮的丑陋故事。”
“所以你是在指责我说谎吗，蝙蝠侠？”
沃勒依然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看起来毫不担心。
“不，你不择手段这一点全部人都知道......我指的是至尊绿灯克拉肯。”
蝙蝠侠举起手，指向了那个伤痕累累的至尊绿灯。
“我怀疑她已经背叛了绿灯军团，在其他人的指使或者控制下故意制造冲突！”
第三十六章：证据
土石女的真实身份，是当年犹大契约事件发生后，沃勒以天眼会负责处理超英后事的理由，将其尸体偷偷采样保留DNA记录制造的克隆体。
至于她的记忆则是根据她的前恋人丧钟的描述编造，由于土石女生前几乎对丧钟毫无保留，以至于克隆体的记忆和性格甚至能骗过她的哥哥，身为马尔科夫国王的地力侠。
而地力侠、黑霹雳、光晕则都是被这个土石女所误导来参与行动。
地力侠心中一直对塔拉感到愧疚，在确认这个“塔拉”的确有着妹妹曾经的记忆，而且还记得一些细节之后，立刻无条件赋予信任。
光晕曾经和地力侠有过暧昧经历，虽然后来和平分手，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超出友谊关系。在地力侠向她求助之后，光晕几乎毫不怀疑就参与行动。
黑霹雳以前就和地力侠、光晕都为战友，一直保持着坚定的友谊。而且他曾经为政府工作过，因此对于为沃勒执行任务并没有什么抵触。
当然，最核心的骗局是通过至尊绿灯克拉肯来完成，她播放了有关灵星作为阿托希塔斯左右手，屠杀外星军阀时的恐怖身姿，利用绿灯侠的威信成功误导了这几个人，让他们错估了灵星的体质——对于一只猫咪来说，这些超级英雄的随手一击就足以致命。
而为了将灵星带出来，沃勒还雇佣了丧钟参与行动，他的刀法配合土石女的能力可以制造类似于雷德的攻击方式，以此来栽赃嫁祸。
听完蝙蝠侠版本的事实描述之后，沃勒脸上非但毫不惊慌，反而挂着充满嘲讽的诡异笑容。
“不得不说，你编造的故事很精彩......但我想先提醒你一句——没有证据的臆测就只是诬陷。你说我和克拉肯小姐骗了所有人，就必须提供证据，蝙蝠侠。”
“不，我的观点是，你也是被欺骗的一方，阿曼达·沃勒。克拉肯利用你想要打击正义联盟名声，并且将超人类纳入控制的野心，让你成为她的帮凶......而让我们相互斗争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话音刚落，蝙蝠侠就能感受到来自几名至尊绿灯的不友善目光，而在克拉肯身后，另一個身材极为魁梧，超过三米的至尊绿灯走前一步，同时响起如同闷雷般低沉浑厚的声音。
“我是至尊绿灯瓦里克斯，我必须指出伱刚才说的话里面有诸多疑点，人类。但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就意味着至尊绿灯克拉肯故意见死不救，放任这四个生命被杀，并且挑动你们种族的内部斗争——”
“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蝙蝠侠坚定的目光直视着瓦里克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瓦里克斯先是转头看向克拉肯，当克拉肯轻轻摇头之后，瓦里克斯和其他至尊绿灯侠都立刻举起了被绿光缠绕的右臂，用掌心对准蝙蝠侠。
“荒唐！‘维护和平，且不干涉各大星球和种族内政’是绿灯军团的原则，而被选中为至尊绿灯的克拉肯，没有任何可能性违反这个原则——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满嘴谎言的人类，收回你的指控，然后将罪犯红灯魔交给我们处理！”
气氛一瞬间变得异常冷峻，闪电侠、海王、火星猎人都立刻站了起来，聚集在蝙蝠侠的背后，就算事实还没彻底水落石出，与绿灯军团和沃勒相比，这些正义联盟的英雄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蝙蝠侠。
除了正左右为难的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以外。
“等等，大家都冷静下来，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误会！”
约翰拦在众人中间，伸出双臂制止双方的进一步冲突，然后跑到蝙蝠侠身旁，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恶魔......但瓦里克斯说的没错，至尊绿灯是不会做违反军团规定的事情，他们的感情都已经被守护者移除......我这样说可能会得罪他们，但他们就像是机器一样冷静死板，不可能会这种制造有阴谋的想法。”
不过听到约翰的话之后，蝙蝠侠却反而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越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就越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这反而说明克拉肯身上问题很大，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干扰她的行动......他花这么大心思，为了造成保护地球的几个势力相互敌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看来你是不愿意放弃这毫无根据的荒谬指控了，但这不重要，我也不会因此而对你产生愤怒或者憎恨。不过如果你们再继续阻挠我们的执法行动，对红灯魔提供庇护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将你们列为红灯魔的同伙。”
至尊绿灯克拉肯虽然身上多处负伤，但依然气势凌人，她的右手上开始不断从胸前灯炉聚集绿灯光芒.......
“毫无根据？不，我有充分的证据。”
但在下一秒钟，听到蝙蝠侠的话之后，瓦里克斯伸出手制止了克拉肯的攻击。而沃勒则眉头微皱，皮笑肉不笑地紧盯着蝙蝠侠。
“在你提出你的证据之前，我想先提醒你一句，蝙蝠侠。证据是讲究合法性的，你如果无法提供合法证据来源的证明，这种随便就能编造出来的东西就别拿出来浪费时间了。”
提姆有些担心地看向蝙蝠侠，他立刻听出来沃勒这是警告他们，在沃勒办公室找到的情报和文件都不能作为证据提出，首先他们不可能自曝入侵私人地点盗取情报的行为，其次就算提出证据，也可能被沃勒以这是伪造品而一口否认。
“我知道，所以我提出的不是物证......而是由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提供的确凿人证。”
蝙蝠侠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转过头看向会议室门口的方向。
“进来吧，你的伤势应该已经恢复到足以开口说话了。”
沃勒的表情稍微有些不淡定了，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冷笑道。
“受害者......是芭芭拉戈登？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意识了，但她是你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串通——”
沃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张开嘴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向缓缓打开的门口，而露出这个表情的可不只是她而已，火星猎人、约翰斯图尔特、闪电侠、海王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那个刚刚还被他们确认为尸体的身影。
土石女，塔拉·马尔科夫。
“你、你在搞什么鬼，蝙蝠侠。土石女已经死了，这个到底是伪装还是.......”
“我不是土石女，或者说我不完全是土石女。”
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沃勒的话，“土石女”的身体依然像是木乃伊一样枯瘦干瘪，身上多处挂着正进行输血的血袋。
“我是附身在塔拉·马尔科夫克隆体上的奥拉克尔能量体......你们可以叫我光晕。”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是身体被白色的微弱光环包裹，以直立的方式漂浮在离地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我可以用这幅身躯残留的记忆，为蝙蝠侠的话作证。”
第三十七章：风暴前夕
“血气分流这技能是真的邪门啊，吃过这技能的家伙总能莫名其妙又假装活过来......所以到底是怎么复活的，按理说土石女已经死透了吧。”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雷德的表情稍微有些复杂，自己不久前亲手杀掉的两个人搓巴在一起又复活了，总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严格来说，复活的并不是土石女而是光晕。作为一种能量生命体，她在宿主死亡后可以更换附体对象.....而当时在场唯一还算完整的尸体只有土石女，但由于血液被抽干的原因，在我帮她输血之前都属于假死状态。”
蝙蝠侠站在雷德的牢房前，从他的表情来看，那几个至尊绿灯已经成功被说服并且打发走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光晕能够为我作证。”
“光晕的本体奥拉克尔族是宇宙最为古老的种族之一，即使是宇宙守护者马尔图斯人都对他们表示尊重。而且奥拉克尔族可以读取被附体的尸体原有记忆，她的证词有足以让至尊绿灯重视的价值——”
“不，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一点。”
雷德抚摸着在地上四脚朝天撒娇的灵星肚子，同时目光灼灼地抬头看向蝙蝠侠。
“我杀死了光晕原本的身体，杀死了她的前男友，杀死了她的朋友......她为什么会同意为我作证？如果她保持沉默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关在欧阿的高科牢里了吧。”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最后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说服了她，必须要查清楚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而她的条件就是你必须要接受公开审判，为杀人罪行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哈......我就猜到是这样，反正不管我是不是正当防卫，只要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超级英雄，这罪人的帽子就已经扣上了吧。”
雷德爽朗地哈哈大笑，看起来他并不在意自己即将接受审判的事情，反而是蝙蝠侠眼中多了几分怒意，也不知道是对雷德还是对于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自己。
“你这是严重防卫过当，雷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杀人是不可逾越的底线，我们之前的一切约定都是建立在这個基础上的！”
“有没有过当我自己清楚，布鲁斯。哪怕有一步让我后退的空间，我都不会想要走到现在这一步——现在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之前你的计划已经几乎要成功了，我真的考虑过要走上英雄这条道路.......”
雷德梳理着灵星的毛发，一路抚摸到猫咪尾巴上套着的红灯戒指上。而灵星扭过身亲昵地在雷德的手上蹭着，从那个晚上开始猫咪对雷德又亲近了不少。
“现在也许还不迟，雷德。”
面对蝙蝠侠似乎带有些许期望的眼神，雷德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的同时转移了话题。
“芭芭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的伤势很重，但没有生命危险，也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意识......我打算让公审推迟到她恢复，这样她可以出庭为伱作证......”
“不，还是让她安心养伤吧，大老远的没必要让她过来。”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雷德，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摸向腰带上的某个按钮。
不知道蝙蝠侠动了什么手脚，雷德所在牢房的激光栅栏突然全部关闭。
只要雷德希望，似乎可以随时击倒面前的蝙蝠侠，并挟持他逃出正义大厅。
但雷德只是眉毛微微一动，依然坐在原地逗弄着灵星，看起来没有移动的打算。
“别想了，蝙蝠侠，我不会逃跑的。像条老鼠一样作为逃犯到处躲藏，我不会接受这种自由，而且可不能让灵星也跟着我过这种生活。”
蝙蝠侠终于忍不住，突然一把揪起雷德的领子，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雷德！我不相信你会乖乖接受审判结果，但我可以告诉你别做傻事，正义联盟会一直盯着你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这么多——”
“那可要试一试才知道。”
雷德声音冷酷地打断了蝙蝠侠的话，灵星也立刻毛发倒竖，龇牙咧嘴地瞪着蝙蝠侠。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雷德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松开了手。在他转过身的同时，雷德牢房的激光栅栏重新激活。
“我和至尊绿灯瓦里克斯进行了约定，可以暂时将你扣押在我们手中，但作为交换我必须亲自陪同光晕一起到欧阿协助调查。”
这听起来是蝙蝠侠为了争取让雷德不被带走，而用自己作为人质。但雷德知道蝙蝠侠到了欧阿星之后，一定会有其他计划。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哦，对了蝙蝠侠，有句话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听到雷德的话，蝙蝠侠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并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为了阻止某些事情发生......但我还是必须说谢谢你，无论是你试图引导我走向另一条道路的努力，还是现在你想帮我脱罪。”
“但很遗憾我没有走上你计划的那条道路。”
这些倒是雷德的真心话，蝙蝠侠似乎也听得出来，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回应。
“我只是想帮助你，雷德。”
“你帮不了我，布鲁斯，也帮不了那些不断作死的人——”
雷德那布满裂痕的红灯戒指正闪耀着不祥的光芒。
“我的建议是，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
在天眼会总指挥的办公室里，沃勒静静凝视着将那份和克拉肯共同制定的计划。
她知道蝙蝠侠一定已经看过这份资料，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由于克拉肯要回去接受调查，这份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但不代表沃勒就此放弃之前的成果。
我也是被克拉肯所欺骗误导的人？
不，不可能，我没有错，是蝙蝠侠的眼光实在太狭隘了。
他也许忘了亚马逊进攻事件，在差不多两年以前，女巫瑟茜只是稍施小计，就轻易煽动了天堂岛对合众国发起侵略。战线只经过几个小时就推进到华盛顿，然后又在几十分钟内变成母女大战的伦理片场，直到女神雅典娜的出现才让战争结束——通过让亚马逊人瞬间全部消失的方式。
他也许还忘了塞尼斯托军团战争，在那场疯狂的战争当中，那些外星人只是把地球当成战场，而面对这些外星敌人所造成的破坏，正义联盟简直像克拉肯所说，只是算本地犯罪斗争俱乐部——当然，我们人类的军队也是一样，最后还是依靠绿灯军团才能取得胜利。
这些事件无一都证明了面对神和外星威胁，现在的正义联盟是不够的......甚至会造成阻碍。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是我，超级人类事物管理部的普林斯，沃勒女士，新闻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普林斯，我马上就出发。”
在办公室门外，一个穿着修身职业装的女性推了推眼镜，用略显忧郁的目光看着办公室门口，低声呢喃道。
“有些人沉醉于运筹帷幄，一心只关注如何应对战争，而从未试图避免冲突。”
“女神雅典娜......看来您两年前警告我们的话，即使到现在还是正确的。”
第三十八章：舆论
正义大厅，地下实验室。
这里常常会存放着被正义联盟击败的敌人所使用的武器，为了进行研究其弱点以及避免这些武器造成更多的社会危害。
而现在，这里多了一份新的收藏品。
此时虽然已经是在深夜凌晨，但蝙蝠侠还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电子显微镜和各种高科技测量仪器，其中有一部分甚至不是地球技术。
他正在研究的对象，则是一把剑刃上覆盖着如同鲜血一般赤红的武士刀。
“这个频率......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宇宙调音叉能观测到的任何一个宇宙.....果然雷德·道格拉斯真的是......”
“我觉得你该好好休息了，布鲁斯，毕竟明天你还要和光晕一起被接到欧阿星配合调查。”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在蝙蝠侠身后突然响起。但蝙蝠侠看起来毫不意外，毕竟他早就知道那個男人的到来，而这个男人也是他少有可以放心托付后背的挚友。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加班完成这个研究，克拉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担心雷德·道格拉斯会引起其他问题......”
蝙蝠侠深呼吸了一口气，倚靠在椅子上凝视着那把武士刀若有所思。
超人也好奇地轻轻拿起武士刀，他用自己的X光透视能力和微观超级视力，仔细观察着这把武士刀。
“这些红色的物质是血液......不对，这是直接覆盖在钷分子上，而且还有奇怪能量波动。不过现在处于并不活跃状态，这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并非这个宇宙原有的东西，是来源于多元宇宙......甚至更加遥远的地方，我把这种特殊物质命名为异次元气息。而赋予和激活这些气息也许只有雷德·道格拉斯才能做到。”
听到蝙蝠侠的话，超人有些表情凝重地放下了武士刀。
“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太多未解之谜了，难怪阿曼达沃勒这么想要将他捕获进行研究。”
蝙蝠侠微微皱眉，他立刻严肃地看向超人。
“沃勒是不是又在背地里准备什么计划了？”
“与其说是背地里，不如说她光明正大地向一些组织和群体透露关于这次案件的一些情报......黑霹雳的死亡在黑人群体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应。”
蝙蝠侠站起身，在研究室内来回踱步，扶着下巴思考片刻之后低声说道。
“克拉克.....”
“我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我会贴身不离盯着雷德，避免任何意外再次发生。如果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程度，我会将雷德强行带到孤独堡垒隔离起来。”
面前这个地球上最强超级英雄的保证，让蝙蝠侠心中的不安稍微降低了一些，他看向了实验室的另一端，那里放置着一座仿佛日晷一般的机械装置。
“希望我担心的噩梦，永远都不会成真。”
——
“突发新闻，联邦A.R.G.U.S.组织总指挥阿曼达·沃勒，于今日凌晨在白宫举行临时新闻发布会。”
“沃勒女士向公众解释了跨年夜不明光柱的原因是由于外星恐怖分子与超级英雄的交战，同时公布了超级英雄地力侠、黑霹雳的死亡。”
“根据可靠消息透露，地力侠的真实身份为马克威亚国王，布里翁·马尔科夫。黑霹雳的真实身份为杰弗森·皮尔斯，一名高中校长，同时也是唯一不隐藏身份的黑人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的妹夫。”
虽然现在是圣诞新年假期刚结束，但在星球日报总部却是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所有记者和编辑都忙碌地来去匆匆，原因都是为了这个跨年夜爆发出来的特大新闻。
除了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黑发女性以外。
她举着一杯咖啡，忧心忡忡地抬头注视着电视正播报的新闻，作为一名曾多次获得普利策奖的战地记者，她比任何人都敏锐感觉到这个新闻事件背后也许会引起的动荡和危险。
“肯特？！见鬼，克拉克·肯特去哪里了？！那小子难道睡死过去忘记今天要上班吗？”
一个叼着雪茄的中年大叔焦躁地从主编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报纸大吼大叫，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片刻之后他只好将目标转移到这里唯一看起来还算比较空闲的人。
“那——莱恩，露易丝·莱恩你过来，我们星球日报可不能一直比别人慢半拍！该死，纽约时报已经刊发重要采访内容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才能这么快联系到采访对象的。”
被称为露易丝的黑发女子立刻秀眉微颦，快步走到主编佩里·怀特面前，抢过他手上的报纸。
只见纽约时报上面正以头条刊登着阿曼达·沃勒的专访。
“对于地力侠和黑霹雳的死亡，我作为联邦与超人类事务负责人感觉无比痛心。作为政府官员，马克威亚是合众国的国际盟友，我不希望马尔科夫国王的离世会对两国关系造成影响；而我个人作为黑人，对最早登记为超级英雄的非裔美国人杰弗森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希望凶手能够得到法律的审判和严惩，伤害英雄的人不应该得到庇护......哪怕是来自于正义联盟的庇护。”
“两年以前，天堂岛向我们发起战争之后，没有一个亚马逊战士遭到逮捕......当然，他们的解释是亚马逊人都被女神惩罚，这一点我们无从考证只能选择相信正义联盟，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我很确信雷德·道格拉斯就在正义大厅之中。”
“哦，我不是说正义联盟在包庇罪犯，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他们。黑霹雳虽然不是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但他对于国内非裔种族的精神鼓舞是独一无二的。”
“我相信在如今进步的现代社会，即使是核心成员没有一个黑人的正义联盟也能理解我们的诉求，正义之光应该平等地对任何肤色的英雄一视同仁.....”
沃勒的访谈后半段几乎都围绕着当前社会非裔公民遭到歧视的情况，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在明显地通过各种方式暗示正义联盟在处理这件案件中存在着对黑霹雳不尊重，以及对凶手有包庇的情况。
“这个该死的老狐狸......不但用亚马逊进攻事件来作为煽动群众不信任感的筹码，而且还把这件事强行和种族分歧联系在一起，并且想要以此来鼓动那些魔怔的平权组织参与进来吗？”
露易丝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充满厌恶地看着这篇在她眼里极为不专业充满误导性的专访报道。
“嘘，小声点，我可不想被其他黑人同事投诉——总之露易丝，我们也得快点搞篇重量级的专访，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一些二线英雄，或者马克威亚的大使馆......”
“不，我的采访目标已经想好了。”
“我打算直接采访案件的当事者......也就是杀死这两位英雄的嫌疑犯！”
第三十九章：火上浇油
“佩里·怀特可是在办公室对你大发雷霆，说是等你回来之后要让你降薪并且调到危地马拉当外派记者。”
“呃，露易丝你没跟他说我是在夏威夷出了车祸暂时没法回来......”
“我才不要。你就到时候自己和那老头子慢慢解释吧，我每次都帮你圆谎的话也差不多累了。”
在正义大厅通往地下的电梯里，和妻子在一起的超人显得温和老实，看起来更像是克拉克·肯特而不是人间之神。
“抱歉，露易丝。我也想多陪陪伱的，但我和蝙蝠侠约定过，必须紧盯着那个男人才行。”
而对于超人那稍显歉意的目光，露易丝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
“我明白的，克拉克，你有你的使命和责任——但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危险吗，需要你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他，据我所知就连毁灭日和佐德将军都没有这个待遇。”
听到露易丝好奇的疑问，超人的目光显得有些复杂，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露易丝。他不像是那种绝对的反派，但身上却有着无数的谜团，无论是来历、能力......还是他的想法，就连蝙蝠侠都无法弄清。”
“这也许不在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业务范围内，挖掘剖析目标的真实想法，这是属于我们记者的工作，克拉克。”
叮咚。
电梯停了下来，当超人打算和露易丝一起走出电梯时，他却被露易丝伸手拦住了。
“如果被狱卒盯着的话，受访者可不会敞开心扉，而这种情况下的采访也毫无意义——你也是记者，你应该也知道这一点的，克拉克。”
“但是......”
但超人还是看起来有些犹豫，露易丝踮起脚轻吻了他一下，然后认真地说道。
“而且我还想要你暂时解除牢房的封锁，只有真诚才能获得对方信任。反正只要我向你呼救，在三秒钟之内你就能来到我身旁，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克拉克。”
终于，露易丝还是成功说服了超人，允许她独自来到了雷德的牢房，当她的高跟鞋脚步声停下的一瞬间，雷德牢房的激光栅栏也随之消失。
只见一個白发男子低着头坐在床上，正当露易丝在想他是不是已经睡着时，后者突然抬起头睁开血红色的双眼看向她。
“露易丝·莱恩是吧，大名鼎鼎的记者侠......幸会，幸会。”
被先发制人的露易丝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好，雷德·道格拉斯先生，看来已经有人告诉你我会来采访——”
“不，没有人告诉我。你的丈夫好像是忘了这件事，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能让超人放你单独进来，而且还是个黑发美女......我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还是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
露易丝嘴巴微张，瞬间感觉脊背发寒，她马上意识到雷德对超人的社会身份了如指掌，甚至还清楚地知道超人和自己的关系。
她算是切身理解到为什么蝙蝠侠和超人，这对世界最佳拍档都会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极为危险了。
但作为职业记者，露易丝很快就用优秀的应急能力稳定住情绪，露出和善的微笑。
“既然这样的话，能允许我向你询问一些问题吗，当然，是否回答以及哪些可以公布可以由你决定......”
雷德摸着下巴打量了露易丝片刻，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床板。
“站着说话也不方便，先坐下来吧露易丝小姐，抱歉没什么地方可以招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要是超人吃醋我可受不了。”
露易丝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坐在雷德的床沿上。这时候她才发现，在雷德的怀里正蜷缩着一只正慵懒地打着哈欠的蓝色小猫咪。
“它叫灵星，就是阿曼达·沃勒他们宣传是外星恐怖分子的红灯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近距离接触下这只可怕的恶魔怪兽呢？”
“唉，真的可以......”
“喵呜~”
灵星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向雷德，但还是挪动四肢从雷德怀里钻出来，然后跳上了露易丝的大腿，抬起小脑袋用晶莹剔透的猫眼看向女记者。
女人对于可爱的小动物总是缺乏抵抗力的，露易丝虽然一开始的确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灵星柔顺的毛发。
“喵~”
灵星似乎非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趴在露易丝的大腿上，而露易丝感受着灵星那娇小柔软的触感，除了体温似乎略高一点以外，和普通猫咪简直毫无差别。
这时候，露易丝注意到灵星尾巴上的红灯戒指，下意识地就顺手轻轻一碰......
“嗷呜！”
灵星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猛然跳回到雷德怀里，充满警惕地回头瞪着露易丝。
“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不过我和灵星都不喜欢被碰到戒指。倒是你没什么事吧，露易丝小姐。”
露易丝这才察觉到自己手背上被留下了小小的爪印，上面好像渗着一滴鲜血。
“好像只是擦破了皮，没有大碍。”
露易丝想要擦掉手背上的血，但当她找到纸巾再次低头时，却发现那滴鲜血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就算作为替灵星道歉......有什么问题就请尽管问吧，露易丝小姐，如果我能回答的都会知无不言。”
得到雷德的承诺露易丝眼睛一亮，她马上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开始拿出纸笔和录音机，按照原定计划询问雷德关于跨年夜的各种问题，而雷德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将他所经历的事情几乎都原原本本地告诉露易丝。
当然，对于自己的能力和战斗细节他都简单带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霹雳和地力侠，都是被沃勒和至尊绿灯故意安排和你产生战斗，而你则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将他们杀死——但他们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我只需要为了自己生存，将想要杀自己的敌人解决掉，就这么简单。”
露易丝听出了雷德话语中对逝者的冷漠，想到现在外面的舆论，于是试探着问道。
“雷德，关于被你杀死的黑霹雳和地力侠，你有没有想过......道歉和寻求原谅。”
“当然有的。”
如果能得到雷德向受害者亲属的道歉，也许能缓和外界正不断发酵的舆论，露易丝听到雷德的话不禁心中一喜——
“如果他们家人向我道歉的话，我会考虑原谅他们想要对我和我的猫动手的恶劣行径。毕竟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也不打算连坐他们的家人......我这个人还是很有爱心的。”
露易丝再次愣住了，她开始感觉到雷德在外表的理性下隐藏的另一面。
不对，这一面他甚至没打算隐藏。
“但、但是他们也只是被误导和利用——”
“这关我屁事。”
雷德突然变得极为冷淡的声音，让露易丝心中一紧。
“容易被误导和利用，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想对我们动手的时候，就该有赌上性命的觉悟......如果我输了，就会被他们的错误害死，这对我可不公平。”
露易丝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了，她开始觉得自己的采访也许会造成意料之外的影响。
“等等，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这样报道出去的话，会引起——”
“火上浇油，引起更多人的愤怒，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很清楚。”
说到这里，雷德嘴角上扬，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露易丝。
“但这可是真相，你会原原本本地将我的这些话刊登出来，不作任何篡改的吧。我可是很相信你作为记者的职业操守，露易丝小姐。”
第四十章：开幕
约翰斯图尔特有一个秘密，那是只对他的前妻卡特玛·推说过的经历。
在还没加入绿灯军团之前，约翰斯图尔特是海军陆战队的成员。在中东的一次作战当中，有两架战机相撞并坠毁，他的朋友就在其中之一。
约翰独自去救援朋友，但已经为时已晚。士兵的身体被剥夺了武器装备，衣物以及尊严，并被举着在肮脏的街道上游行。
除了想象朋友在被那群乌合之众杀死时的感受，他无能为力。
他那天杀了多少个人类？五个？十個？
如果这些人没有逃跑，他是否会将他们全部杀光？
是的，他知道他会的。
他被赞誉为那场战役中最优秀的狙击手，因为以一己之力面对一个据点火力依然冷静狙击的强韧意志力而受到夸奖。
灯戒不会塑造性格，而是会揭示性格。
约翰斯图尔特，他很清楚自己为了朋友，将会不只是那个冷静的建筑师。
他将化身最为好斗的士兵。
——
和雷德所预料的一样，露易丝·莱恩有着比任何记者都更加高洁的道德操守，这让她不会对雷德受采访时的话有任何断章取义，完完整整地报道出去。
而这个访谈报道的结果，则让本来就已经沸沸扬扬的舆论被进一步点燃。
“这是一个恶魔！对生命毫无敬畏的恶魔！为什么正义联盟要保护这个恶魔不受审判？难道是觉得牺牲的只是个黑人英雄没必要重视吗？”
电视采访中，在正义大厅门口举起游行旗帜的一个黑人愤怒地嘶吼道。
现在不止是华盛顿，全美乃至全球都组织起了大规模示威游行活动，甚至在一些大城市还零星出现零元购事件。
“很明显，这个凶手即使到现在还是毫无悔改之心，他揭露的所谓真相更加是无稽之谈——我们手里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起诉他，前提是正义联盟愿意将他移交给我们。”
阿曼达·沃勒的新推文在一小时内得到了超过900万点赞和评论，“#审判红灯魔”、“#正义联盟包庇”，“#正义联盟歧视”等热词迅速登上各大社交媒体热榜。
“我认为正义联盟不应该继续保持沉默，他们没有权利将一名杀害英雄的嫌疑犯私自扣押而不移交给联邦政府，作为总统我将继续与他们交涉。”
在马克威亚外交部和民意调查的推动之下，各国政要甚至包括合众国总统都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正义联盟对于这次案件的做法，并且要求凶手到法庭接受审判。
在跨年夜之后才过了不到半个星期的时间里，这次事件的舆论已经在沃勒的暗中推动下完全失控，在正义大厅外面示威扔臭鸡蛋的人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而这个愤怒漩涡的中心，雷德·道格拉斯依然悠然自得地在高科技牢房里逗猫。
“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雷德。现在就连联合国也已经召开会议讨论这次事件，这样下去正义联盟会承受越来越大压力的——现在还有机会，我给你再做一次专访，先以道歉来平息民众的怒火......”
再次来到雷德牢房的露易丝明显和上次相比看起来多了几分焦躁不安，倒不是因为那份专访报道的效果不好，而是效果太好了，刊登报道的星球日报几乎被卖的脱销——但报道起到的实际效果和露易丝来采访的原因完全背道而驰。
“没这个必要，露易丝小姐。当然我不是不喜欢和你聊天，但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只有一个答案，我认为自己是正当防卫毫无过错，他们对我动手而被反杀罪有应得。”
雷德注视着自己的灯戒，虽然在这里他听不到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从灯戒蹭蹭蹭不断上涨的红灯能量来看，事态已经快到正义联盟无法无视的程度了。
露易丝苦恼地按着太阳穴，她发现自己这几天的血压都有些异常不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面前这个状况的原因。
“但你要知道，雷德，沃勒已经私自安排好开庭时间了，继续下去的话联盟承受不住压力，可能必须要让你出庭接受审判——”
“那可就再好不过了，法庭就是下达公正审判的地方不是吗？”
看到雷德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易丝愈加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已经逐渐意识到在这个男人还算理性的外表下隐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但谁审判谁就是另一回事了。”
——
“外面围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黑金丝雀正在进行协调想要推迟开庭，但外面的民众已经开始冲撞正义大厅的大门......见鬼，外面实在是太多人了，我得在墙上才能跑回来。”
刚刚出去探查完情报的闪电侠沃利韦斯特长舒了一口气，在这里的英雄只有火星猎人，海王，还有正一脸凝重手指交叉坐在圆桌旁的超人。
“其他超级英雄都没有办法过来帮忙，毕竟他们要制止自己所在城市发生的暴乱，而且......”
火星猎人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很多超级英雄都一样无法理解联盟为什么会一直想阻止雷德出庭接受审判，甚至连他们几个心底里多少有些疑惑，只不过作为核心成员元老角色，在场的人都更加相信蝙蝠侠的判断而已。
“要不我让湄拉从亚特兰蒂斯调动军队过来维持秩序？”
海王试探着问道，但超人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让矛盾继续激化。我们只能守在这里，尽可能拖延等到蝙蝠侠回来——”
咚！
但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正义大厅都发生了剧烈震动。
闪电侠，海王以及火星猎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正义大厅是超人在宇宙开采的蝴蝶星云方解石建造而成，普通暴民就算再怎么攻击也无法破坏，除非......
超人轻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
“约翰，伱不该这样做的，你当时也在场，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只见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表情冷峻地举着灯戒飘身而入，而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十几个超级英雄。
“奥利弗？还有野兽男孩？你们怎么都......”
很明显，约翰是有备而来的，绿箭侠曾是星城市长，因此支持以法律审判罪人；野兽男孩曾暗恋土石女......他带来了一批自己的支持者。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老英雄，初代绿灯侠阿兰斯科特，初代闪电侠杰伊加里克等等都在此列，这些已经退休的老英雄们很显然都无法理解蝙蝠侠的做法。
即使是无所不能的超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有点黯然，他知道如果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正义联盟恐怕会面临分裂的危险。
“我的妹妹失去了丈夫，我的两个侄女再也看不见他们的父亲......我只是需要一个交代，超人。光晕已经告诉我她和蝙蝠侠之间的约定，你们不该阻挠那个男人站上法庭——”
约翰站在超人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必须接受正义的审判。”
第四十一章：审判（求追读）
“别急别急，我都说了会跟你们走，没必要给灵星都锁起来。这么多人看着我呢，我也跑不掉是吧。”
在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制造的构造物笼子里，抱着灵星的雷德依然一脸悠闲的样子，他和灵星的四肢都被那天已经见过的可以屏蔽红灯能量的机械镣铐锁住。
审判举行的地点位于联邦最高法院，雷德抬起头看到门楣上孔子，摩西，梭伦的雕像，还没等他仔细观赏，就被强行带到了庭审当中。
“现在，开始审理关于雷德·道格拉斯蓄意谋杀两人的案件......”
在整个庭审过程中，没有选择律师权利的雷德基本只能作为旁观者参与，就连作出口供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时候，雷德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庭审现场，这场庭审在对全球进行直播的同时，旁观席更是密密麻麻挤满了媒体。
旁观席的角落，雷德看到了一个——哦，不对，应该是两個熟悉的身影。
正在人群中一脸担忧看着庭审情况的露易丝突然被谁拍了拍肩膀，转头一看差点叫出声前被及时捂住了嘴巴。
“克拉克？你什么时候？”
“嘘，露易丝，别声张，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在露易丝身旁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稍显驼背的大个子男人。他正是超人的秘密身份，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
“你觉得雷德能获得公正的判决吗，克拉克？”
“不可能，我刚才已经听到那些大法官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在开庭前已经决定，顺从舆论对雷德判以重刑。”
合众国最高法院是没有陪审团的，只有首席大法官和大法官数人听审，他们代表着这个国家最高的司法权威。
但他们也是由政党和总统任命，他们的判断不会完全排除民意舆论的影响。
“打断一下，我想说几句话。”
突然，雷德抬起头眯起眼睛，那些大法官们面面相觑，最后是首席大法官板着脸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木槌。
“法庭自有秩序，未经许可不得打断流程，有什么要求由你的律师提出！”
雷德的律师当然也是政府指派的，而雷德听到这个回复之后似乎也不在意，只是再次低下头抚摸着灵星。
“这些镣铐很不舒服吗，灵星？”
“喵呜~”
“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
旁观席上，露易丝瞪大了眼睛，一脸忿忿不平地说道。
“所以这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雷德甚至连为自己辩护的机会都没有？”
“雷德只不过是沃勒用来攻击正义联盟的武器而已，在外面如此狂热的氛围之下真相根本不重要。”
克拉克镜片下的双眼看向雷德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悲哀和叹息。
沃勒这种煽动民众以势压人的方式对他们来说简直无从下手，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不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而是自己一直立志保护的普通人。
这是超级英雄的局限性所在。
检察官公布了黑霹雳和地力侠残缺不全的尸体照片，以及灵星在外星球进行屠杀的视频，这些都让通过直播观看这场案件审理的民众情绪更加激昂。
“不能让他继续祸害社会！死刑！”
“为了正义，为了灯塔国！死刑！”
“死刑！”“死刑！”
最高法院外示威人群的呼喊声甚至连雷德都能听见，不过他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脸上却似乎反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听审的大法官们看到了他这个表情，似乎认为他不加悔改，都皱起眉头愈加不满。
终于，在经历了并不算漫长的一个小时之后，首席大法官很快就做出了判决。
“雷德·道格拉斯谋杀布里翁·马尔科夫，杰弗森·皮尔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现判处雷德·道格拉斯......死刑！”
克拉克·肯特眉头紧锁，他抓着胸前衬衫走前了一步，露易丝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诧异地轻轻拉着他的外套。
“等等，克拉克，你想做什么？”
“我要强行将他带到孤独堡垒，把他隐藏起来直到布鲁斯回来。”
“但这样的话正义联盟会彻底信誉破产，阿曼达·沃勒一直以来计划的目标就达到了！”
“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露易丝。否则的话......”
而约翰斯图尔特也看起来有些犹豫，他虽然想为自己的妹夫复仇，但他没想到法庭真的会判处雷德死刑——毕竟灯塔国虽然没有废除死刑，但对于死刑的判决也非常谨慎。
但看起来，现在判处雷德死刑才是民心所向，不管哪个政党都不想因为庇护这个引起公愤的杀人狂魔而损失名望。
正当此时，原本一直沉默着笑而不语的雷德，突然抬起头。
“既然审判已经下达了，那我我想对外面那些人说几句话总算可以吧。”
虽然身陷囹圄，但雷德看起来却依然非常从容，甚至他身上散发的威压让那些大法官们一时没人敢说出反对。
约翰斯图尔特皱起眉毛，飘浮着来到雷德面前。
“我认为生命是可贵的，如果你愿意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抚平受到伤害的人内心伤口的话......我可以让我妹妹为伱出具谅解书，减轻你的罪行。”
雷德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约翰斯图尔特眉毛紧锁，但还是用绿灯能量带着雷德的囚笼穿过了最高法院的门口，来到了外面已经如同丧尸围城般一望无际的人群。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让人熟悉......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戴上红灯戒指的时候似乎就梦见过这个场景，只不过在细节方面出了一点问题。
自己不是受万人拥戴的英雄，而是恰好相反......他是被万人唾弃的恶人。
“就是他，那个刽子手！”
“看他那双红色眼睛，简直就像是恶魔一样！”
“把他绞死，让他坐上电椅！”
“让这个人渣下地狱去吧！”
......
那此起彼伏的辱骂声传入雷德耳中，但后者却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扫视着这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
“看到他们对你的憎恨了吗，这是你应得的。正义永远不会缺席，来，现在该发表你的忏悔了。”
约翰斯图尔特用绿灯能量具现化出一个喇叭在雷德面前。
“不要说着多余的话，诚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雷德清了清嗓子，全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我一开始准备了很多话，想要在庭审上说服你们......但看起来，所谓审判就是强者对弱者的单方面判决。”
“既然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我现在要把阿曼达沃勒和保着她的人杀干净，不想死的就滚远点。”
“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约翰斯图尔特脸色一变，立刻用力抓住雷德的肩膀。
“没听懂吗。”
雷德咧开嘴，露出一个狂傲之极的笑容。
“那就拿你作为例子。”
雷德的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一用力，伴随着嘎啦嘎啦的脆响，束缚他双手的机械镣铐被硬生生地用蛮力挣断。
与此同时，他手上出现了一把血色断刃——仅仅只有刀柄，剑刃不过20厘米长的武器。
“你想干什么——”
唰！
约翰斯图尔特双目圆睁，在他充满不可置信的瞳孔中，正映照着溅到半空的鲜血......
还有他带着灯戒的手臂。
“挡我者死，就这么简单。”
第四十二章：首杀（求追读）
太快了，根本没法反应过来。
他怎么做到的？
约翰斯图尔特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理解刚刚明明已经给雷德上了抑制情感能量的枷锁，而且自己建造的绿灯囚笼应该也坚不可摧，更别说他还有灯戒的自动能量屏障护体。
然而这一切在雷德面前仿佛就像是玻璃一样脆弱。
在挣脱镣铐的一瞬间，雷德手上就凝聚出一把血之断刃，摧枯拉朽地一口气破坏了构造物牢笼，并且干净利落地斩断约翰的手臂。
是的，甚至这不是一把完整的刀刃，仅仅有刀柄而已，剑刃只有不到10厘米的长度。
但没时间给约翰斯图尔特想太多了，他需要让灯戒飞到自己另一只手上，从而获得和雷德抗衡的力量——
但雷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唰！
刚刚上挑的断刃顺势下劈，将没有灯戒防护的约翰斯图尔特头颅从中间劈开。
原来如此，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吗。因为我也屈服于愤怒中，所以我的意志力是不可能阻挡他的刀刃的。
约翰回忆起了在海军陆战队的那段记忆。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我代入了自己，代入了朋友——但好像从来没有代入过被战火焚烧的那些人的想法......
这就是约翰斯图尔特死亡前最后的记忆。
【检测到2814扇区绿灯侠已死亡，正在寻找继任者.....】
雷德伸手想抓住灯戒，但灯戒灵活地躲开了他迅速飞到空中，不过雷德也并不在意，他听到灵星有些不满的喵呜声，于是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猫咪四肢的拘束装置捏成碎片。
那些刚才还群情汹涌的示威民众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明明刚才还是他们的“胜利”。
但仅仅不到一秒钟时间内，绿灯侠就被当众杀死，“恶魔”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枷锁。
“绿灯侠......绿灯侠已经死了！他把绿灯侠也杀了！”
“救、救命啊！！！”
“快跑！他打算把我们全杀了！”
“别推我，别推——我被踩到了......”
人潮瞬间发生严重骚乱，人们慌不择路地疯狂推搡，恶性循环造成更加严重的混乱。还不用雷德出手，伤亡人数就已经在不断增加。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你们这些蠢货的愤怒可是帮了我大忙。”
雷德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上所戴着的红灯戒指，现在戒指上正亮起微弱的红光，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戒指上被裂痕掩盖的增幅纹路。
之前已经说过，这些拘束装置虽然会抑制红灯能量，但不会影响到增幅带来的力量加成。
在跨年夜那场战斗当中，雷德为了帮灵星锻造新的红灯戒指，一口气杀了地力侠、土石女、黑霹雳、光晕四个超人类，时候光晕最后被确认其实没有当场死亡，而这也让雷德的能量储存上限达到了500%。
雷德也因此总结到了上限提升的规律，自己杀掉贝恩的时候提升到200%，而杀死黑面具的时候没有任何加成，这似乎表明每吸收一個超人类的血液才能提升100%的能量上限——而且要保证其已经确实死亡。
总而言之，500%的能量上限最大的作用就是让雷德可以通过耗费256%的能量来挑战红八到红九的增幅提升。唯一的问题在于，他那边从丧钟那里缴获的钷武士刀已经被拿走了，他没有能用来增幅的武器.......
但他有可以用来增幅的首饰。
红灯戒指本身就是极为稀有的高级物品，雷德也是在铸造灵星戒指的过程中才意识到这玩意其实也能当增幅对象。虽然增幅到红九的成功率极低，但在牢房中的雷德有着足够的尝试时间，而整座城市充斥的愤怒情绪也在源源不断为他补充能量。
如果说红八状态下可以让他具备普通超人类级别力量的话，红九增幅更是让他具备顶级英雄级别的力量水平。
“虽然在牢房里好吃好住，但果然还是自由的滋味比较畅快，对吧，灵星。”
“喵呜~”
灵星发出一声赞同的喵叫声，然后漂浮起来趴到雷德的肩膀上，它似乎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在战斗时的专用座位。
“好了，也差不多该先把之前的问题解决，阿曼达·沃勒的话，应该是在白宫......也就是那个方向，顺便可以去正义大厅把钷武士刀拿回来。”
雷德和灵星飘浮到空中，但还没等他们正式起飞，一个红蓝色的残影就带着突破音速的轰鸣声直接撞上了他，狠狠地把他推撞在了最高法院门楣的三圣人雕像上。
“住手雷德！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果然，那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英雄是自己必须迈过的难关。
和超人的第二回合战斗正式打响。
——
在距离最高法院不远处的一处巷子，一个超级人类事物管理部的女探员正充满担忧地看着约翰斯图尔特将雷德·道格拉斯关在绿灯构造物笼子里搬运出来，而挤满街道的示威人员都发出狂热的欢呼声。
他们在为自己以为的正义得到伸张而兴奋不已，但回想起正义大厅那被摧毁的大门，这个时候看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女探员长叹了一口气，蝙蝠侠警告过她，在这次事件中她要尽可能避免现身，否则作为曾经杀过人而被定罪，同时还是曾经进攻华盛顿的亚马逊一族的遗孤，她也会因此被群众迁怒。
她就是神奇女侠，自从亚马逊进攻事件发生后，在蝙蝠侠帮助下她就以超级人类事物管理部特工戴安娜普林斯来隐藏身份。
但现在也许已经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有人说超人最大的弱点是氪石或者红太阳，但作为超人最亲密的战友之一，她很清楚其实这些失控的民众是超人最大的弱点——
超人无法伤害他们，更无法忍受他们伤害自己。
也许该到神奇女侠出手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从某处传来的呼救声。
“哦天哪......拜托，有人能帮下忙吗？”
戴安娜环顾四周，发现了在游行队伍的中间，一个老奶奶看起来被人挤掉了手中的东西，她想要弯腰去捡，但周围狂热的人群差点就将那老奶奶推倒踩中。
“小心！危险！”
戴安娜心中暗骂这些人已经快要癫狂了，连忙快步挤进了人群用自己的超级力量顶出一条道路，护住了那个老太太。
“我的东西......求你了，那很重要.....”
“你别动，我来帮你捡起来。”
戴安娜冒着被狂热示威者踩了好几脚，总算从地上捡起了老太太的东西，正当她打算将其还给老太太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住了。
因为她发现这是一个金属面具，上面有着恐怖的獠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老奶奶会持有的东西。
“很漂亮是吧，戴安娜，收下她吧。”
听到这个声音，戴安娜瞬间感觉毛骨悚然，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她那刀枪不入的皮肤。
“这是慈祥奶奶送给你的礼物。”
第四十三章：生命的天平
只见灵星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榔头，一头撞在超人脸上，同时雷德也使出怒气爆发将超人弹开。
“哈哈哈哈哈.....错？看来你还没想明白啊，超人。”
雷德身体被血气之力所缠绕，通红的双眸尽显癫狂。
“为了真理、正义和灯塔国道路，进行着无尽的战斗......这是你的口头禅不是吗，超人。但现在我坚信的真理和你们相悖，正义被扭曲而且被操纵，而灯塔国的道路——”
雷德站了起来，看向那已经变成踩踏事件现场的街道，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
“我已经觉醒了，我很确信你们的道路是错误的，我会走自己的道路来活下去......所以让开吧超人，不要挡着我的路。”
雷德在手上幻化出血色刀刃，从天而降用力往地上一拍，闪耀着不详红光的裂缝快速朝前方延伸。
超人反应极快地飞上了半空，但崩山裂地斩的地面龟裂延伸到人群之中，眼看着爆发的岩浆就要将他们淹没，超人鼓起腮帮子一吹，寒冰迅速覆盖了地面并且强行了崩山地裂斩的能量喷出。
然后超人眉头紧锁，用如同瞬移一般的速度再次冲到雷德面前抓住他的肩膀。
“够了雷德，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伤亡！”
“无辜？他们刚才可是想要杀死我的一员。”
“他们只不过是被煽动——”
“那你怎么不把煽动者解决掉？你知道她是谁的对吧？”
雷德目光灼灼地看向超人，后者咬了咬牙想要带着雷德飞上天空。
“之后我会再慢慢和伱讨论这个问题，但现在你必须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太晚了，超人。”
雷德将体内的红灯能量压缩到极点，凝聚在手上的灯戒之后，闪耀着不详的红光。
嗜血。
嗡。
一道耀眼的红光以雷德为中心朝周围扩散，这道光弧直接扫过了整个华盛顿特区。
“等等，你流鼻血了。”
“你也是......不对，你的眼睛耳朵也......”
“咳咳，这股铁锈味到底是......”
不断以各种方式出血的人群中逐渐发生骚动，再加上刚才踩踏骚乱中造成那些擦伤刮伤的伤口都开始渗出汩汩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街道——不，整個华盛顿特区。
但很快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一滴滴鲜血如同受到神秘力量牵引一般自动飞向了空中，划过殷红的弧线往雷德的方向汇聚过来。
在雷德的手上正拿着那把刚才还几乎仅有剑柄的血气之刃，但随着那些鲜血源源不断地朝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可以看到剑刃的部位开始以缓慢的速度延伸。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雷德咧开嘴，然后猛然向前突进抬起手抓住超人的头部，然后带着超人一起跃上半空再狠狠砸下。
“我已经觉醒了。”
超人会根据对手调整自己的实力水平，而他明显错估了雷德的力量。他万万没想到，在几天之前还只能给他挠痒痒的雷德，现在居然爆发出凌驾于他常态的强大力量水平。
鲜血之忆，这是雷德觉醒之后才掌握的新能力，增强周围所有人出血的效果，并且通过附近出血的人数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雷德将超人抓取起来，两人流星般轰然砸进了人群中，虽然超人自己也许没有什么大碍，但那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就将周围一大片的示威民众轰碎。
鲜血暴掠！
在地下牢房关押的这段时间里，通过铸造灯戒的经验，雷德已经进一步将红灯能量与血气之力理解透彻。狂战士血气之力是极致的肉体，红灯愤怒之力是极致的精神，两者其实互不冲突并且可以相互融合。
更重要的是，雷德彻底摆脱了原本心中仅剩的一丝迷惘。他从来不需要纠结是否成为超级英雄，是否被他人认可......他本来就有自己该走的道路。
既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么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重要的人——或者猫咪的生存，而掠夺一切生命绝对不是罪过。
应该说，这才是正义。
而结果就是，雷德获得了能夺取他人血液增强自己的力量，到达了新的境界——
狱血魔神。
“真要说的话，他们没有力量却妄想靠着抱团来审判更加强大的人，这本来就是一种罪孽，不是吗超人！”
在地上布满血污的大坑中，超人听着四周的尖叫和哀嚎，看到周围因为自己砸下的冲击波而伤亡的人，原本和善的面庞覆盖上明显的怒意。
“你疯了吗！雷德？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人——”
“哈哈哈，拍死烦人的蚊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嗡！
超人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怒吼，双眼发射出通红的热视线，雷德用成长到40厘米的血刃格挡在面前，但依然被其冲击力推开了好几米。
而在下一秒钟，超人攥紧拳头如同火箭般拔地而起直冲雷德，看起来他已经彻底放弃说服雷德而打算以力量制服。
“生命是平等的，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无辜！”
果然超人很强，即使现在他在鲜血之忆和红九戒指增幅的加持下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雷德也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在这一瞬间，他的笑容多了几分理智。
“露易丝。”
但突然，超人的动作在空中停顿住，脸色僵硬地瞪着雷德。
“你说的无辜者，是指下面那些刚才还想靠舆论来杀死我的人呢，还是指里面的露易丝呢？”
超人的透视能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露易丝倚在墙壁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而他的超级听力能听到妻子急促的呼吸和痛苦的呻吟。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前提是我还能控制住她体内的力量。”
雷德并没有说谎，他知道露易丝是超人的软肋，也是超人的逆鳞。就算他再疯狂也不想面对一个彻底崩溃的不义联盟超人。
只不过和露易丝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在床上给这位超人的妻子注入了一些自己的生命精华而已——
一滴受血气之力控制的红灯能量。
如果是普通的红灯魔，离体的红灯能量会迅速自燃，但在觉醒之后，雷德对于血气分流的运用已经非常熟练了，可以让血气之力暂时冷却下来，再通过血气分流技能注入他人体内。
只要雷德还在控制这股力量，这滴已经散布到露易丝全身的血液就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但反过来的话，如果雷德一旦失去意识或者死亡，露易丝莱恩的全身血液也许会瞬间升温而沸腾。
“生命的天平在你眼里真的一样吗，超人......难道你真的要牺牲自己的妻子，就为了这群和无辜沾不上边的蠢货吗？”
第四十四章：火星猎人
“我的目标只是沃勒而已，你只要别做多余的事情，露易丝就不会有事。”
正当超人脸上露出纠结表情时，雷德开始驱动灯戒打算往白宫的方向飞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绿色的手臂突然从地上伸出并且延长，抓住雷德的脚踝并将他狠狠摔在地面。
“他就交给我们，超人，你快去救露易丝！”
只见一个绿色的身躯从地面缓缓上升，他的胸前有着一个巨大的X形红色标志，深蓝色的披风在身后飘扬。
“火星猎人？你别多管闲事——呃！”
轰！
只见火星猎人的一只手臂突然变大，将雷德死死按在地面上，灵星愤怒地想要向火星猎人撞过来，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抓住，大拇指更是变形成了笼形动物口罩套在了灵星嘴巴上。
超人点了点头，没有管雷德而往最高法庭内部冲了进去，在所有人几乎都已经跑光的法庭角落，露易丝捂住胸口虚弱地依靠在墙上。
“克拉克.....”
“不要说话，我会带你到孤独堡垒进行治疗。”
超人将露易丝轻轻抱起，在起飞的同时用透视眼检查她的情况，雷德的那滴血液早已和露易丝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想要分离出来必须要依靠孤独堡垒的氪星科技医疗器械才有可能。
而当超人目光露易丝小腹的位置，突然惊讶地瞳孔微缩。
“露易丝，你——”
“怎么了......我感觉身体好烫......肚子也.....”
超人带着露易丝飞上了天空，温柔地将妻子搂紧怀里，目光坚定地说道。
“没什么，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我发誓。”
与此同时，看到超人将露易丝带走之后，雷德其实也暗中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因为觉醒和增幅的缘故，力量和之前相比提升了一大截，但想要正面打败超人还是非常困难。
雷德可是很清楚，这個时期的超人被逼急的话甚至是可以唱歌震死达克赛德，远远不止现在表现出来的力量。
不过好在雷德的目标不是杀死超人，而是将超人引走就可以，而要将露易丝血液中的血气之力分离出来，恐怕能拖延超人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第二回合，看来要暂时以平手而告终了。
但现在摆在雷德面前的问题在于，面前的这个绿皮超级英雄，可是与超人相比棘手程度不相上下的存在。
“火星猎人.....伱也要挡在我面前吗？我的目标只是阿曼达沃勒——”
“我们是英雄，不可能让你继续杀戮下去。”
火星猎人表情凝重地看向雷德，手上丝毫没有放松。他的身体有着火星人特有的高分子延展能力，不但能像刚才那样穿透地面，变形，而且还能表现出超人常态水平的力量。
不过，雷德也不打算认输——就算再接近超人，和真正的超人还是有天渊之别的。
没能和超人尽情战斗的怒火，雷德决定发泄在面前的敌人身上。
“很好，那你会为自己的英雄行为付出代价！”
雷德猛然使出怒气爆发，灼热的红灯能量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迸射而出，火星猎人变大的手掌被点燃之后像是条件反射般迅速松开，而雷德也抓住机会，用已经成长到50厘米长的血刃一刀挥下，斩中他抓住灵星的另外一只手臂。
虽然这一刀没能斩断火星猎人的手臂，但也让他被迫松手并且后撤。
“喵呜~”
将脱困的灵星放回到肩膀上之后，雷德看向面前的火星猎人，后者警惕地和雷德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眼神中带有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双臂，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情绪之火。”
可以看到火星猎人的双臂虽然已经变回原状，但左手的手掌上满是烧焦的痕迹，而右手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火星猎人的再生力是在超级英雄中都数一数二的，甚至可以从一只断臂再生复原成完全体，包括砍头都不能阻止他复原。
但很显然，对于雷德造成的伤势，火星猎人的恢复非常缓慢。
火星猎人有一个致命弱点，他的妻儿都被能让火星人幻想出火焰而自焚的精神病毒“荣米尔诅咒”害死，而这件事也成了火星猎人的心理阴影，这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患有恐火症，一接近火焰就会失去自身能力。
不过据雷德所知，火星猎人已经克服了这个弱点，但对精神领域的心灵之火还有忌惮。现在看来，自己的红灯能量正好就在此列。
“灵星！”
“嗷呜！”
雷德话音刚落，刚刚因为被火星猎人抓住而积聚了一肚子怒火的灵星，立刻张开口朝火星猎人喷射出灼热的红灯能量。
但火星猎人鼓起腮帮子使劲一吹，他肺部压缩的强大气流瞬间卷起了一道狂暴的飓风，不但将灵星的能量喷射吹散，还差点将雷德也一并卷走。
雷德立刻将已经成长到60厘米的血刃插在地面上来稳定住身体，同时举起左手，在他的掌心前端同样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气流漩涡。
这道漩涡迅速将火星猎人吹出的飓风扰乱撕碎，并且反而吸拽着火星猎人朝他的方向过来，现在变成了火星猎人要用双腿变形死死抓住地面。
但就在这时，灵星突然发出一声难受的低呜，而雷德也感到微弱的眩晕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大脑蠕动一样。
“我也许没办法接近你，但我依然可以将你打败。”
这个声音是直接在雷德脑海响起的，火星猎人还是DC世界最为顶尖的心灵感应大师之一，他的心灵冲击可以让普通人瞬间失去意识。
不过，雷德可是狂战士。
“你想看我的大脑吗？！那就尽管来吧！！！”
“什么？！这到底是......”
雷德露出疯狂的笑容，他不但彻底放弃了抵御，反而任由火星猎人入侵自己的脑海。
结果几秒钟之后，反而是火星猎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捂着头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德。
“你一直处于这种精神状态吗......这种痛苦和混乱......还有灼热......”
“我愿意把这叫做刺激和自由——看来你是不懂得欣赏了。”
雷德提起半截血刃，准备朝火星猎人发起乘胜追击，但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噼里啪啦！
仿佛被一辆火车直接撞上一样，雷德和灵星一起被推开了好几步，幸好他及时将血刃挡在面前，格挡住大部分冲击力。
而伴随着耀眼的金色电光，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嘿，哥们，看来这次我总算没有迟到了。”
第四十五章：正义的群殴
站在雷德面前这个红色紧身衣男，就算不看他胸前和耳边的闪电标记，从那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极快速度以及那耀眼的金色电弧，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他的身份。
DC宇宙中最快的男人，闪电侠。
“你还好吧，琼恩？”
“没什么......周围的民众呢？”
“我已经尽可能把人都搬到几个街区外面了，呃，我的意思是还活着的。”
雷德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民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消失不见了。很明显，刚才闪电侠是将周围的人先搬离战场，所以才晚了参战。
“闪电侠，火星猎人，你们就非得挡在我的面前吗？说实话，我们河水不犯井水......”
雷德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灵星的小脑袋安抚它，然后用通红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闪电侠。
毫无疑问，闪电侠也是极为麻烦的敌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绝对的速度面前，雷德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楚，贸然出手只会平白挨打。
“不得不说，难为你现在还敢说出这种话，好好看看周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已经惹上大麻烦了，伙计。”
闪电侠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惨状，他刚才只来得及将活人搬走，至于刚才被鲜血暴掠砸死的示威民众尸体，还有约翰斯图尔特血肉模糊的残躯，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琼恩，你先休息一阵子。接下来就由我速战速决吧！”
“等等，闪电侠——”
咻！
还没等火星猎人的话说完，只见闪电侠身体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在金色闪电的缠绕之下从原地消失，还没等雷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绕到了雷德的身后。
而当雷德抽刀往身后挥去时，这道残影又迅速转移到雷德正面。
太快了。
闪电侠的力量之源——神速力可以让他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奔跑，雷德在他眼里也许就和静止没什么差别。
咻咻咻！
雷德疯狂地挥舞断刃进行乱砍，然而这些攻击根本没有命中的实感，闪电侠人如其名，化作一道根本无法捕捉的闪电，轻而易举地戏耍着雷德。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仅仅在几秒钟之内，雷德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就像被同时打中几百——甚至上千次攻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闪电侠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这时候，虽然挨打的是雷德，但他却露出了计划成功的笑容。
“啧，伱做了什么？！”
噗呲——
只见闪电侠则眉头紧皱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突然快速燃烧了起来，虽然随着闪电侠双手快速旋转震动形成旋风将火焰熄灭，但即使如此，他的双手上正散发着烧焦的痕迹和难闻的烤肉味。
雷德所做的事情很简单，他将红灯能量压缩并且包裹在身体周围，闪电侠每次攻击自己的时候就等于打在几千度的红灯能量上。
也许闪电侠的速度够快，温度还没传递时就已经离开，但沾染到手上的红灯之血在极速状态解除之后也会迅速燃烧。
而闪电侠虽然攻击频率极快，但这些攻击都没能突破雷德的防御，结果就是闪电侠自己遭到的反伤还更严重一些。
“就这样是打不死人的，闪电侠，不想受伤的话就赶紧滚蛋吧，我都说了，我的目标就只有阿曼达·沃勒——”
“抱歉啦，英雄是不会害怕受伤的......”
只见闪电侠沃利韦斯特虽然双手都被烧焦，但依然露出坚毅的笑容，伴随着金色的电弧在他焦黑的双臂跃动，很快焦炭就簌簌落下，露出了完好如初的皮肤。
神速力的效果可不只是让闪电侠跑步迅速而已，这种神秘的能量甚至可以加速身体的代谢自愈能力。
“而且，英雄救人可不会管他是好人还是混蛋！”
咻！
闪电侠风驰电掣间出现在雷德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对雷德打出百裂拳，而是直接将雷德带着高速推走。
雷德只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色立刻模糊成无数光斑飞速移动。
怒气爆发！
雷德以自己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出大量灼热的红灯能量，闪电侠被震开的同时，雷德也总算慢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这里是......波托马克河？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雷德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察觉到自己在不到一秒时间内就被搬到差不多五公里开外的地方，差点就要被推离华盛顿特区的地界。
闪电侠的身影打了几個滚，但很快重新站在雷德面前，而他的身上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灼烧痕迹，看来他并没有完全躲过刚才的怒气爆发。
不过即使如此，闪电侠的脸上现在却露出狡黠的笑容。
“首先不能让你在城市里继续破坏，其次的话——亚瑟，交给你了！”
哗啦！
听到身后传来巨响的雷德眉头一皱，当他转身一看时，发现波托马克河的河水如同逆流的瀑布一般升腾而起，一个手持三叉戟，一只手被鱼叉替代的络腮胡子男人站在高达数十米的巨浪顶端。
“是时候让你降温，冷静下来了。”
轰！
随着海王将三叉戟用力一挥，那滔天巨浪就像某种巨兽般凶猛地扑下来，将雷德完全吞噬。
咻——
而闪电侠也没闲下来，他以雷德为中心超高速绕圈旋转，卷成一个直冲云霄的水龙卷，把雷德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呼，这么一来，他估计终于得老实一阵子——等等，他会不会在水里面被淹死？”
闪电侠停下脚步出现在海王旁边，而海王目光冷峻地看着水柱。
“哼，就算是这样也是他自找的，想想他对约翰做了些什么。也许你们——或者说我们都太善良了，对于这种疯子没必要给他机会......”
“小心！”
就在此时，火星猎人的声音在两人脑海同时响起，而在天空可以看到火星猎人正快速飞来的绿色残影。
“还有一个红灯魔——”
海王看起来一脸疑惑，但闪电侠却心里一个咯噔。
对啊，那只猫呢？
“喵呜！”
唰啦——
只见一只蓝色的猫咪从闪电侠的脚边跑过，而在它那小巧的嘴巴上，正叼着一块鲜血淋漓夹着红色布料的肉块。
“做得好，灵星。”
轰隆！！
与此同时，那个封锁住雷德的水龙卷发生了剧烈爆炸——那高度超过一百米，半径超过十米的巨型水柱被从地下迸发而出的大量灼热能量瞬间蒸发成水汽。
“接下来，既然你们都一个个急着想要找死的话.....那就让你们求仁得仁吧。”
第四十六章：海王
“呃！！！是那只猫——”
神速力赋予了闪电侠一定程度的超级耐力，但和其他肉体系超人类相比他的身体防御能力依然不算突出。当然，按理来说这不算什么问题，毕竟没什么人有机会攻击直接命中闪电侠的身体。
但灵星做到了。
在刚才雷德使用怒气爆发震开闪电侠的同时，灵星也随之离开了雷德的身边。然后直到雷德被海王闪电侠联手封锁的过程中，它都一直耐心地潜伏在河边的草丛中，等待时机。
雷德也十分配合地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然后在闪电侠终于以为自己成功的一瞬间，灵星用被红灯能量覆盖的尖利牙齿，将闪电侠的右腿硬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阿托希塔斯创立红灯军团之后，在宇宙中大量散布红灯戒指，收集了许多良莠不齐的红灯成员，然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获得自我意识，因为对于阿托希塔斯来说，他们只是士兵和炮灰而已。
唯有灵星，作为一只体型娇小的生物，却获得了阿托希塔斯的青睐，不但让它陪伴左右，更是在征战无数星球的过程中让它作为先锋——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可爱这个理由。
也许很多人都被灵星可爱的外表欺骗，认为一只宠物猫就算有一些超能力，还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呢？
但他们忘了，灵星属于猫科动物，和老虎、狮子、豹子有着共同祖先。这种凶残嗜血的肉食动物在人类还没发展出科技前——甚至在人类社会形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是地球上食物链的顶端。
隐匿动作，消除气息，伺机而动，这是灵星作为猫科动物的天赋本能，在成为红灯魔之后依然没有变化。
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曼达沃勒的宣传是对的，灵星作为红灯魔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怪物。
“该死的畜牲！”
看到伙伴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海王愤怒地挥舞着三叉戟想要攻击灵星，不过后者灵活地从锋利的戟尖擦过。
“嘴巴放干净点鱼男，灵星是我的猫咪。”
与此同时，雷德从天而降一刀劈向海王，后者虽然及时举起三叉戟招架，但还是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灵星，你去对付闪电侠，海王就交给我。”
“喵呜！”
灵星朝着因为腿部缺了一大块肉而暂时无法移动的闪电侠喷射出血浆，然而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绿色的身影，挡在了闪电侠面前。
“荣恩，你的伤势......”
“别管我闪电侠！先专心治疗自己！”
雷德出于对灵星的信任，没有管那边的事情，而是拿着已经成长到差不多80厘米长的血刃，摆起架势看向面前的海王亚瑟库瑞。
海王被称为是水中的超人，不但具备超级力量超级耐力等万金油属性，同时通过使用三叉戟还具备控制水流的魔法能力。
“现在开始，你就是亚特兰蒂斯的敌人，以后你别想靠近海洋半步。”
“我的敌人已经够多了，以后钓鱼永不空军的话说不定反而是好事。”
听到雷德一脸嘲讽的话语，海王面露怒容，他用单手挥舞着三叉戟冲向向了雷德。
“哈哈哈哈哈哈，暴怒狂斩！”
雷德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血色断刃，伴随着刀刃不断成长，雷德的攻击力和速度都与刚才相比进一步提升。
海王看起来有些招架不住，毕竟这里不是海洋当中，他的能力会有大幅度下降。
咻！
但就在此时，海王的断臂发射出一把可自由伸缩的鱼叉，缠住了雷德的脚用力一拉。
“你还是太嫩了小子，受死吧！”
这个时期的海王由于意外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臂，所以换上了S.T.A.R实验室研发的假肢，这种假肢有一個可伸缩发射的鱼叉。
不过作为断臂带来的代价，这段时期的海王也显得更加暴躁易怒。
而愤怒容易影响判断，这一点雷德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雷德被鱼叉缠住一勾，脚步不稳看起来要往后倒去的同时，海王一跃而起想要用三叉戟刺向雷德。
不过雷德既然早就已经知道海王的“秘密武器”，还故意假装没有防范而吃下这个亏，当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雷德一直紧逼下去的话，要是海王跳进身后的波托马克河里逃跑，那雷德只能说毫无办法，毕竟在水里是海王的绝对主场，而且雷德的红灯能量也不适合水下作战。
但要是待会他直接操纵着海啸过来复仇的话就麻烦了，雷德不打算留这个隐患。
在海王起跳的一瞬间，雷德脚下就已经全方位爆发出灼热的血色能量——
血气爆发！
和以自身爆发能量的怒气爆发不同，血气爆发是将血气之力注入脚下的大范围地面，然后持续爆发出血色的红灯能量。
即使在陆地上，海王的确也有多种超能力，但有一点他是不具备的。
他不会飞，所以在空中他无法进行任何躲避。
轰隆！！！！！
灼热的血气爆发之力完全笼罩住雷德和海王的身体，这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红灯能量洪流足足持续了十秒种。
不过海王不愧是正义联盟的元老人物，他的身体虽然是针对低温高压的深海环境强化，但在超高温的红灯能量洗刷之下虽然全身焦黑但还没当场死亡。
然而他那被血气爆发而浮空的身体，在落下的一瞬间已经被雷德用嗜魂之手抓住脑袋，等于宣告了他的最终命运。
“告诉你一件好事吧，海王。原本伱也该在不久之后的最终危机死去的——”
海王似乎想说什么，但由于嗜魂之手在不断从他的面部五官吸取鲜血，呼吸道被呛住的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哀鸣。
“但我这人心善，让你早点解脱可以下去占个好位置。”
砰！
被吸入嗜魂之手的血液反向爆发出来，海王亚瑟库瑞的脑后喷洒出扇形的红色液体。
【当前能量存量为300%......500%......600%】
只见随着海王尸体上形成红色光球涌入雷德体内，刚才战斗中耗费的红灯能量迅速补满，而且进一步提升了他的能量存储上限。
刚才杀死约翰斯图尔特的时候并没有触发这个效果，看来是因为绿灯侠本身是靠装备来提供能力，自己要提升能量上限的话，必须猎杀自身强化的超人类。
例如刚刚命丧于他手中的海王。
以及——
雷德看向正努力想用神速力恢复脚伤的沃利韦斯特，还有在沃利面前用身体抵挡灵星红灯能量吐息的火星猎人。
蝙蝠侠至少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底线这种东西只要越过一次就不会再具备约束力。就像刚才，杀死海王之后雷德内心毫无波澜，也许从杀死约翰斯图尔特......不对，应该说杀死黑霹雳他们开始，雷德已经决定一条路走到底。
“该警告的我已经警告过，挡我者死——既然你们不珍惜生命，那就别怪我了。”
第四十七章：债多不压身
火星猎人的头部变得尖长丑陋，四肢看起来也显得愈发纤细异形，雷德知道这才是火星猎人的本体形态，很明显刚才他对雷德精神入侵的反噬后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严重，甚至让他无法维持自己的变形。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用身体挡在暂时无法移动的闪电侠沃利韦斯特面前，抵挡着灵星从口中喷射出的灼热红灯能量。
“荣恩......亚瑟他——”
“不要分心！你必须要恢复到能跑起来......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英雄那舍生取义的信念，为了同伴奋不顾身的精神，看起来的确非常让人感动，前提是他们不是雷德的敌人。
“灵星，回来吧。”
没能攻破对方防御的灵星只好有些遗憾地飞回到雷德的肩膀上，小猫咪非常聪明，它只是一直远程进行骚扰攻击，它知道就算闪电侠的脚部受伤他依然掌握着神速力，如果近身攻击被抓住就麻烦了。
“荣恩·荣兹，沃利·韦斯特。事情本来不应至此，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一切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雷德拖着已经接近90厘米长的血色断刃，一步步向这两个正义联盟核心成员靠近，脸上挂着冷酷无情的笑容。
“你们将会失败......你们这类人总会失败......”
火星猎人咬紧牙关说道，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雷德，他的身体已经由于灵星的红灯血浆而多处燃烧起来，不过他所受最严重的伤势应该是在精神层面。
“正义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火星猎人。”
雷德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压低身体朝火星猎人发起冲锋，然后双手握着血气之刃往前突刺。
“我才是正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雷德的攻击并没有刺穿肉体的实感，他的刀刃直接从火星猎人身体穿了过去。
幻象？不对！
雷德通过灯戒能感受到面前火星猎人心中的愤怒，这种因为同伴被杀害而产生的强烈感情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是虚体化！
这是火星猎人最为玄乎的能力之一，让自己的身体进入不受任何物理作用的非实体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他相当于转移到另外一个维度中，雷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的身体穿过。
“喵呜！”
在穿过雷德身体来到其背后的一瞬间，火星猎人重新恢复了实体，他四肢延长成绳索状缠绕在雷德的手脚上，同时也不忘让手指变形捆住灵星并捂住它的嘴巴。
但重新回到实体，也就意味着雷德对他的攻击再次有效。
怒气爆发！
狂暴的红灯能量以雷德为中心朝四周爆发，火星猎人的身体在高温血浆的冲刷下变得焦黑难闻，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死死锁住雷德没有一丝放松。
“趁现在！快跑，闪电侠！快跑！”
听到火星猎人那嘶哑痛苦的呼喊，沃利韦斯特抬头用充满不甘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之后，勉强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跌一撞地开始向前奔跑。
雷德用力缓缓地移动着手臂朝向前方，想要用嗜魂封魔斩将还跑不快的闪电侠吸附抓取回来，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大脑再次产生刚才那种稍微刺痛的感觉。
“火星猎人，伱还想继续入侵我的思想吗，你应该知道这对你来说是致命的——”
“我当然清楚，但为了制止你的邪恶......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
我，被认为是邪恶的一方吗？
听到火星猎人的话，雷德释然地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他和刚才那样放弃了抵抗，任由火星猎人入侵他的精神世界。
“你想要用最后的力量扫描我的思想，找到打败我的方式并且将遗言告诉其他超级英雄对吧——我无所谓，那就尽管开始吧！”
火星猎人先是诧异于雷德毫不设防的模样，但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入侵雷德的精神。
和刚才一样，在和雷德进行心灵接触的过程中，那因为红灯戒指而时刻熊熊燃烧的愤怒，以及血气之力不断摧毁再生肉体的痛苦，都让火星猎人的脸愈加因为痛苦而扭曲，甚至他的身体开始从内部自燃起来。
不过火星猎人依然拼命在雷德的脑海里深入挖掘，想要找到雷德的弱点和精神缺陷......
然而他最后找到的，却是一些让他无法接受的可怕景象。
“这到底是什么......漫画？不对......这是真实的未来......原本的未来......我会死去......最终危机......反生命方程式.......至黑之夜......至白之日......命运......啊啊啊啊啊啊！！！！”
也许是因为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也许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获得的信息，也许是因为雷德的疯狂已经污染了他的精神，总之火星猎人松开了对雷德的束缚，虚弱地后退了两步。
“必须要警告他们......不对，不能警告。否则命运就会改变......不对，命运已经被改变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可预知......但存在之灵应该已经安排好一切.......”
“我还是挺尊敬你的，火星猎人，没必要让你继续遭受折磨。”
唰！
在火星猎人捂住脑袋彻底陷入混乱当中时，雷德善心大发地帮他从这個痛苦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通过用血之断刃穿过他胸口的方式。
而在这一瞬间，火星猎人的红色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的清醒，他不顾正洞穿自己身体的利刃，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虚弱地趴在雷德的身上。
“你......会改变一切吗？将我们注定的死亡提前的你......”
“我鬼知道，别给我打哑谜，我的脑子可没你们想象中那么聪明。”
雷德将血之断刃从火星猎人体内抽出，火星猎人最后用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雷德之后，脸颊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随后身体如同被雷劈过的枯树一般摔落地面。
看起来火星猎人到最后没有像原作漫画中死亡时一样，将自己的遗言通知给其他超级英雄，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也有可能是他看了雷德的一部分记忆之后，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总而言之，当火星猎人尸体上浮现的红色光球涌入雷德体内，他感应到自己的能量储存上限提升到700%时，这确定了一个事实。
雷德的手上已经又多了一条正义联盟的血债。
但债多不压身，他也已经习惯了。
第四十八章：四杀
解决了火星猎人，雷德回过头时已经发现看不到闪电侠的踪影了，看来就算腿部受伤，但在神速力的加持下闪电侠依然成功跑起来了。
不过雷德也不在意，本来这些正义联盟成员一开始就不在雷德的狩猎目标范围，虽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但说实话在雷德眼里他们就是不长眼自己往枪口上撞。
“好了，灵星，该抓紧时间回去，可不能让沃勒有机会逃跑——嗯？！”
咚！
从刚才闪电侠逃走的位置反方向，一道带着闪电的残影以让人无法形容的极速袭来，在雷德眼睛捕捉到攻击的几乎同时，攻击就已经命中雷德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机会。
“啧，这是......”
雷德被撞飞了差不多五十米远才站稳了脚步，钻心的剧痛从遭到攻击的肩膀处袭来，他发现自己的左肩已经粉碎性骨折，这还是在红灯能量已经抵挡了大部分冲击力的结果。
而在雷德的面前，则是一分钟前才跑掉的闪电侠，他脚上的伤口依然血肉模糊，但可以看到肌肉组织已经愈合再生了大半，如果不是附在上面残留的红灯血浆影响治疗的话说不定已经完全复原。
很明显，刚才闪电侠是绕了地球一个大圈之后蓄力给雷德来了一发重拳，这40076.02公里的助跑一击，成功击破了雷德的防御。
不过虽然如此，雷德看起来似乎却毫不在意左臂的伤势，他用右手将已经成长到接近一米的血色之刃拄在面前，向面前的闪电侠露出傲慢的笑容。
“你不该回来的，闪电侠。火星猎人给你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你应该要好好珍惜才对。”
闪电侠看向火星猎人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躯体，瞳孔因为愤怒而急剧颤抖。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混蛋......我绝对不会逃跑，也不会让你逃跑！”
话音刚落，闪电侠化作一道红色残影，飞速绕着雷德奔跑然后猛然从后方死角位置袭来。
咚！
但这一次雷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而是闪电侠自己被弹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之后带着电光落到地面。
只见雷德身体周围出现了注入了大量红灯能量形成的能量屏障，承受下闪电侠一发全力重击之后只出现了细微裂痕，但很快就被补充的能量修复。
而闪电侠的拳头上则冒出了皮肉烧焦的青烟，看来这一拳下去闪电侠受到的伤害比雷德来的严重。
雷德可没忘记自己不只是一个狂战士，同时还是個红灯魔，在正义大厅地下牢房的这段时间里，对于灯戒各种功能的使用他也有研究并且练习过。
在灯戒独有的功能中，具现化和能量释放被雷德融合在自己的狂战士能力上，而飞行这一点雷德则打算交给灵星帮助。
还有一个特殊能力，就是能量屏障。
除了平时被动长期存在的自动防御以外，雷德还可以通过大量注入额外红灯能量来主动提升防御力，但有得必有失，这种高密度的能量防护罩施展出来后不能随意移动。
但面对闪电侠的话就无所谓了，在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面前，所有人的动作和静止没有差别。
“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是打不破这个防护罩，闪电侠，这不奇怪，毕竟在吸收海王和火星猎人的血液之后，我现在已经变得更加强大了。”
雷德露出挑衅的笑容看向沃利，同时灵星伸出舌头舔着雷德肩膀刚才受伤的部位，在灵星和雷德两个人的灯戒同时修复作用下，碎裂的骨头迅速归位拼合在一起，肿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特殊功能，就是点燃他人心中的愤怒。
而原本跑再久都不会感到疲劳的沃利，在听到雷德充满嘲讽的狂笑之后，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起来。
“别着急，沃利。等我的手臂复原之后，我会送伱去和你的同伴相聚的——不过，可惜的是琳达·帕克小姐。”
随着雷德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家人名字那一瞬间，沃利·韦斯特的表情立刻显得僵硬，他紧紧攥着拳头怒视着雷德。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你那对可爱的龙凤胎子女，小艾瑞斯和杰伊......”
咻！
闪电侠再次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雷德面前。
“不许对他们动手！！！！”
只见沃利的手臂超高速旋转震动，带着耀眼的电光轰然朝雷德挥下，雷德全力制造的能量护罩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却也让他不得不后退了一步，能量护罩瞬间碎裂。
“糟了！”
神速力有着无数神奇的运用方式，例如像沃利一样通过高速旋转+高频振动+制造闪电来提升威力。
不过作为代价，当沃利挥出这一拳之后，他几乎整只手臂都因为红灯护罩的反伤而烧焦。
但看见自己的攻击奏效，沃利眼中一喜，立刻在一声大喝之后，用右手在零点几秒之内朝雷德打出了数百拳。
“为你的罪过忏悔吧——”
唰！
但就在此时，沃利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只见闪电侠的拳头干脆利落地穿过了雷德的胸膛，并从他的后背透体而出。
按理说，闪电侠的每一拳威力都相等地打在雷德经过红灯能量强化的身体上，但雷德却在胸口位置故意制造了一个不经过红灯能量强化的部位，沃利一旦命中就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并用他的身体卡住手臂。
“抓住你了，沃利。”
虽然被一拳穿心，但雷德却带着狡黠的笑容，反过来抓住闪电侠插在他身体卡住的手臂。
雷德很清楚，神速力是多么危险而不可理喻的力量，如果沃利冷静下来的话，只要和他拉开距离恢复伤势，然后使用无穷无尽的偷袭，自己根本防不胜防。
甚至如果闪电侠不顾及周围的破坏，他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全力打出一击，那相当于一颗迎面而来的白矮星的力量，雷德也是无法承受的。
但当闪电侠利用火星猎人为他争取的时间跑掉之后，绕了地球一圈又跑回来时，已经说明同伴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被愤怒影响了判断。
这不能怪沃利，在雷德战斗状态下的红灯戒指影响下，即使连冷静如蝙蝠侠都无法消除愤怒的影响；而神速力赋予沃利的极快的思考速度，在这个时候更成了拖累。
愤怒这种东西，就是一旦陷入其中，就越想越气越无法遏制的。
“天哪，不——”
当沃利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时，一切已经太晚了。
血气爆发！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冲天的通红能量洪流当中，雷德收割了今天他手下的第四条超级英雄性命。
第四十九章：天眼会总部
雷德从华盛顿特区上空掠过时，能感受到城市里到处弥漫的恐慌和混乱。
这些被煽动示威游行的人群，本来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受NGO组织雇佣的无业游民，BLM等各种专业示威群体，不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素质。
而在雷德暴走失控之后，传言和恐慌在人群中扩散开来，加上雷德的嗜血技能和觉醒技能影响，让不明情况的民众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逃出这座城市，从而形成了更加严重的暴乱恶性循环。
明明雷德真正杀死的只有和超人战斗时波及到的那几个，但在暴乱之中被自己的“同胞”害死的，恐怕是雷德所杀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之多。
不过对于雷德来说，这幅惨状非但不会让他感到同情，反而还让他感到心情畅快，毕竟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被这群家伙祸害到成为死囚了。
如果他们觉得你是恶魔的话，你最好真的是恶魔——甚至应该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残忍恐怖才行。
但雷德也注意到在人群之中好像有些奇怪的家伙，他们带着狰狞的金属面具，看起来目的不是为了离开城市，而是疯狂地朝周围的其他人发起攻击。
是趁乱打砸抢劫的罪犯吗，还是某些奇怪的邪派团体？虽然稍微有些好奇，但雷德没有时间去探明这个问题，毕竟他需要加快速度赶到白宫附近的天眼会总部。
从审判结束自己击杀约翰斯图尔特，到刚才了结闪电侠完成四杀，虽然只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雷德还是担心作为罪魁祸首的阿曼达沃勒趁这段时间逃跑了。
当然，就算她成功逃跑，对雷德来说也只是多绕点路，也许还得多杀几个人而已。
在这個女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将雷德原本的平稳生活破坏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雷德之前当众表明自己要杀阿曼达沃勒的意图，事实上也是为了让沃勒清楚这一点。他知道沃勒虽然令人讨厌，但她对于合众国无比忠诚，如果是为了避免雷德对合众国造成更大破坏，她很可能会留在原地牺牲自己。
但副作用在于，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们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就像刚才为了阻止自己丧命的那几个正义联盟元老一样，而沃勒那边很可能也有些超级英雄在等着自己。
很快，雷德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轰！
然而，当雷德带着灵星以粗暴的方式落在天眼会门口时，映入他眼中的却是出乎他意料的一幕。
和他想象中一样，的确有超级英雄提前在这里守着。
初代绿灯侠阿兰·斯科特，初代闪电侠杰伊·加里克，他们都是老前辈级别的超级英雄，最早的超级英雄组织美国正义协会创始人。
虽然从实力上可能不如正义联盟成员，但他们有着极老的资历和丰富的经验，不容易被雷德扰乱情绪，在战斗中对于雷德来说也许会是更加棘手的敌人——
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是的，雷德刚走到大门前，就看到了初代闪电侠匍匐在地上的尸体，一道几乎将其劈成两半的利刃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腹部，看起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瞬间毙命。
而在天眼会总部一楼的迎宾大堂里面，则赫然陈列着初代绿灯侠阿兰斯科特的尸体，他看起来是经过短暂的战斗之后，被一根从长凳拆下来的木头穿过心脏插在天花板上。
阿兰和其他绿灯侠不同，力量并非来自情感能量而是来自于星心——一种魔法的集合体。虽然同样可以飞行以及具现化构造物，但他的能力有着对于木质物品不起作用的致命缺陷。
看来，杀死他们的凶手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并且非常了解他们的缺陷。
雷德提高了警惕，带着灵星往沃勒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去，一路上他能闻到浓郁的新鲜血腥味，看到无数天眼会的工作人员、警卫等等极为惨烈的死况。
在沃勒办公室所在楼层的走廊，雷德看到了第三个死亡的超级英雄尸体，那是可以变身为各种动物的野兽小子。可以看出他似乎是打算将自己变身成鲸鱼来阻挡某人的道路，但结果他在中途就被抓住嘴巴用蛮力硬生生撕碎。
而在野兽小子身后的不远处，则是一堆在地上闪烁着火花的金属零件，钢骨被暴力拆解成扭曲的机械零件，为数不多还保留有人类部分的头部已经被如同西红柿一般被捏碎。
由此可以看出，凶手有着顶级英雄级别的超级力量。
结合前面的情报，凶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不过雷德注定没法过一把侦探瘾，因为他很快发现，杀死这些超级英雄的凶手，根本就还没有离开。
“为什么......戴安娜......你到底是.......”
只见一个穿着红蓝色性感紧身铠甲的黑发女性，正背对着雷德站在沃勒办公室门口。而在她高举的手上，一个穿着绿色兜帽制服的男子正拼命挣扎。
从男子标志性的金发和小胡子，以及他背上的箭袋可以很容易辨别他的身份，毫无疑问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绿箭侠奥利弗奎恩。
但此刻的绿箭侠已经没有了传言中的潇洒和风流倜傥，他的脖子被一条闪闪发光的金色套索绑住并且吊起，而他的任何挣扎和攻击都对面前的敌人毫无作用。
雷德没打算救这个素未谋面的英雄——事实上他也做不到，因为他刚往前踏上一步时，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就将一把古希腊样式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绿箭侠的胸膛，然后就像对待垃圾一样将其随手抛到一边，转身看向雷德。
“喵呜~”
灵星发出警惕的低鸣，不用它提醒雷德也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毕竟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女英雄——神奇女侠。
准确地来说，她曾经是神奇女侠。
只见神奇女侠戴安娜手里依然拿着她标志性的火神之剑和真言套索，但她脸上却戴上了一个狰狞的怪物面具，露出的双眸中也没有任何理性的感情存在。
正当雷德考虑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时，一个苍老低沉的老妇声音从沃勒办公室响起。
“不许对客人无礼，我可爱的新复仇女神——进来吧，孩子，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
第五十章：慈祥奶奶
“怎么样，雷德，对于我给你的见面礼还满意吗？”
当雷德踏入阿曼达·沃勒办公室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残忍地钉在墙上的沃勒，她的全身上下被各种钢笔尺子等办公用品穿刺，即使如此依然还勉强算是活着，但看起来已经连发出哀鸣的力气都没有了。
雷德眉头微皱，轻轻抚摸着灵星的小脑袋，然后摇了摇头。
“说实话不太满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亲耳听到她惨叫的声音，而外面那些超人类英雄的人头被你们收走也让我感觉有点亏。”
这话倒也是雷德的真心话，毕竟必须是他给超人类最后一击才能吸取对方的血液来强化自己，提升红灯能量的上限。
“哈哈哈哈哈......那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使用一些天启星特有的科技，可以让她长时间存活来被你折磨——”
“不，没有这个必要。”
雷德抬起手，一道红色的血气之力从他手上飘向了阿曼达·沃勒，并且沿着她的伤口涌入了她体内。
“我没有将问题留着过夜的坏习惯。”
随着血气分流将灼热的红灯能量灌入沃勒的血管，她成为既黑面具和土石女之后，第三个能享受这个从身体内每条血管开始燃烧的酷刑的幸运儿。
“呃呃呃——嘎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她、她她她......是人类的......敌人.......”
“没关系，你也是。”
这是沃勒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最后能听见的一句话，因为接下来她就要因为声带和耳膜被烧穿，进入漫长的慢性死亡环节。
确认沃勒已经彻底没救之后，雷德才转过身，看向了坐在原本沃勒办公桌位置的家伙。
这是一個有着一头白发，看起来身材肥胖慈祥可掬的老奶奶，但雷德很清楚如果在DC世界将所有角色按照邪恶程度排名的话，面前这个老妇人绝对在前十名以内的名单中。
“和我想象中一样......不，你比我预料中更加完美，雷德·道格拉斯。”
“别废话了，慈祥奶奶，伱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老妇人就是著名的超级反派，黑暗君主达克赛德的左膀右臂，慈祥奶奶。
与其听起来让人感到亲切的名字不相符，慈祥奶奶与仁慈祥和之类的品格几乎完全不沾边，为人心狠手辣。她作为天启星的底层土著，通过极为优秀的洗脑和惩戒技术得到了达克赛德的赏识，从此跻身于天启星高层，专门为达克赛德训练出强大的死忠部下。
不过作为天启星的新神族，慈祥奶奶理应和其他新神一样必须呆在第四维度，只能靠投影分身等方式短暂降临地球，或者是另一种极端的情况......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那我直接了当地和你说吧。”
慈祥奶奶弯起了眼睛，向雷德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最终危机即将降临，达克赛德大人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我邀请你成为黑暗君主麾下一名伟大的战士。”
果然，在遇到克拉肯的时候，雷德已经隐隐有这个预感了。
最终危机是DC宇宙中无法绕开的重要事件，起因是第四维度的神明达克赛德死亡，他的本体坠落到主世界的地球并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而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达克赛德的灵魂转生到地球人身上，然后通过反生命方程式控制了整个地球，直到被超级英雄们所阻止。
“所以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你们吗？”
雷德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慈祥奶奶，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灵星也龇牙咧嘴地摆出战斗架势。
“克拉肯之所以会故意挑拨阿曼达沃勒，是因为她早就被你们操纵——她原本是天启星出身，在很久以前精神层面就被动过手脚也不奇怪。”
“亚马逊进攻也是由你一手造成，是你伪装成女神雅典娜向希波吕忒下达错误神谕，引导天堂岛与人类进行冲突，结果就是让地球失去众神的庇护。”
“沃勒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地推动舆论判我死刑，是因为你暗中利用自己的洗脑能力进行推波助澜——甚至有可能连沃勒也是被你影响所以才......”
慈祥奶奶静静地听着雷德的话，一开始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但雷德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前面的基本你都猜对了，但最后的部分并不正确——我可没有对沃勒做多余的事情，是她自己妄想建立所谓的将棋会什么的，想通过先把你定为死囚然后让你减刑的方式，威胁你为她效力。”
雷德扬起眉毛，瞥了一眼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阿曼达·沃勒，这事的确很有她的风格。利用规则和英雄的弱点，来扩大自己掌控的力量——但她远远低估了雷德的上限，现有超级英雄的秩序根本无法限制这个红灯魔。
“还有外面的那群可怜的蝼蚁......他们也是自己选择灭亡的道路，这些家伙可不需要我多费心思，反正最后还是会归于反生命方程式的控制之下。”
而听到“反生命方程式”这个名词，雷德心中一凛，他转头看向那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如同猎犬一般听从慈祥奶奶命令站在门口的神奇女侠，即使是这位具有半神血统的超级英雄也无法抵抗这个宇宙中最可怕的武器。
“到目前为止，你都做得很好，孩子。”
慈祥奶奶咧开嘴，那双浑浊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雷德。
“你将所谓的超级英雄秩序搅得天翻地覆，把无数可以作为反生命方程式材料的负面感情注入到人类身上，毫无疑问，你有资格成为达克赛德麾下军团的一员，雷德·道格拉斯。”
雷德缓缓低下头，慈祥奶奶说的也没错，从反派的角度来看，自己已经做得比绝大部分的反派更加优秀——把约翰斯图尔特作为绿灯侠也计算其中的话，自己已经以一己之力杀死了正义联盟的过半数成员。
而达克赛德也是站在反派金字塔顶层的人物，加入他的部队就能不再担心被所谓的超级英雄报复，这听起来很不错——
唰！
然而在下一秒钟，正期待着雷德回答的慈祥奶奶突然飞上半空，准确地来说，是她那被一刀削掉的脑袋飞到了空中，并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滚落地面。
“但是我拒绝。”
雷德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带着狂傲的笑容一脚踩在滚到他脚下的慈祥奶奶头颅上。
“就这达克赛德想当我的老大？他还远远不够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