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来代班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嗡嗡……”
枕边传来的嗡嗡震动，将杜康从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地伸手将手机抓到眼前，屏幕亮光刺激得杜康不得不眯起眼睛，紧皱眉头，过了好几秒，眼睛连着眨好些次，才看清显示的内容。
【恭喜你搜寻到了一项紧急代班任务，快来接取吧~】
杜康：“？？？”
连点两下消息，在跳出来的屏幕指纹上解锁，进入软件界面后，杜康看见了更为具体的内容——看上去很像招聘软件的界面上，一则【急招临时代班：武圣宫日常保洁员一名，日结，薪资面议】的任务消息正在闪动，伴随的是手机震动得他手掌几乎都有些发麻。
点击任务消息，弹出一个【是否接取此项代班任务——是/否】的选项弹窗之后，手机震动总算是停止下来，而杜康也终于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杜康，无业游……等等，灵活就业者，打完刚出的【藏龙·帝陨（试玩版）】，购买豪华版预购之后，睡得正香时，被三天前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机里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软件弹出的消息给震醒了。
第一个莫名其妙指的是——杜康清楚记得自己从来没有下载或者安装过这样一个软件，也没给其他人操作过他的手机，结果这个软件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手机里，还是软件布局的正中央，显眼到不行。
第二个莫名其妙指的是——这个名为【代上班】的，怎么看怎么不合法的软件，经过杜康的谨慎多项测试之后，发现无论是软件图标还是软件界面，其他人都无法看见。
而且不需要杜康自己注册，第一次打开，一句“欢迎您，【代上班】软件唯一可使用者，杜康，已为您办理自动注册”之后，杜康就发现他的个人资料全部都被提前填好。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手机号之类常见资料也就算了，都不知道已经泄露多少次，但是资料里面的XP栏覆盖整整一页，甚至包括最新添加的“烧冰箱”和“冷双伶”，这就是明摆着的不对劲了！
还无法将这款软件删除！
作为十五年正版老书虫，杜康对于这种情况有了合理猜想——是自己作为正版受益者抽取的金手指到账了？
根据这个【代上班】的名字，估摸着还是那种要去给别人上班然后收获报酬的金手指？
难道是看不惯自己无业……灵活就业太过闲散，于是就给安排了这种工作？
那，具体是哪些代班，什么样的工作形式，会不会被人发现……
当时的问题经过三天又重新回到杜康脑子里，只是绝大部分仍然没有得到解答。
“武圣宫……关帝庙，日常保洁员？”
杜康看着屏幕上的那个选项弹窗，困意早已散得一干二净，脑力全部运转起来思索。
“具体是哪里的关帝庙？我要提前准备些什么？点击就直接弹窗了，难道是要确定接取才能够看得到吗，不接或者接取不去做的话会有什么惩罚？”
可用信息量实在是太少，杜康看了床边堆放的两个行李箱，这是三天前他就收拾好的，为随时就能动身而做的准备，最终，直接点下【是】的选项。
弹窗消失，任务直接转到了已接取的状态，杜康点击查看，结果就只是一句【任务已经接取，尽心尽力完成任务吧~】的提示……其他就再也没有了！
“不是，你好歹告诉我去哪个武圣宫吧！”杜康震惊，“还是说任何一个都可以？”
还没等杜康弄清楚这点，便感觉到一股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困意，意识到不对劲的他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只是僵持了两秒的时间，他就被那潮水吞没，扑倒在床，沉睡过去。
仍然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一行【本次代上班已开始】的小字缓缓浮现，随后，屏幕一黑，房间彻底归于黑暗。
……
“汝即上仙遣至，代吾暂役者邪？”
“什么？”
杜康听见一句根本听不懂的话，腔调上似乎有些唱戏的感觉，下意识回问了句之后，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天已大亮，自己身处一处双开红漆木门前，面前还有一人。
他定睛一看，那人是位戴着青色头巾，身穿灰色布衣，神情有些焦急的老者，老者看向他的目光像是打量什么奇异人士似的，以及……还有几行浮在半空中，正在变化的字？
杜康瞄了眼自己的穿着，衣裤鞋袜都是这周穿的那套，想来老者的奇异目光正是因此而来。
还好，不是以自己睡在床上时的穿着穿过来的……
杜康又看向那几行字。
【鉴于您是初次代班，新手引导模式已开启】
【语言语音转换模块加载成功（永久）】
【委托人↓】
第三行字单独浮动在布衣老者头上，表示布衣老者的身份。
同样没有听懂杜康话语的老者皱着眉头，又开口说起话来。
这回，杜康终于听懂了，大概是因为那个“语言语音模块”，老者的话语在他的耳中转为了带点口音的普通话。
“你刚刚说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上仙派来代我暂时上班的人？”
“上仙？”杜康脑子里冒出一大堆问号，下意识就想到一个词——“抽成”。
有人，不对，有仙在中间搞抽成？？！
“是我。”
杜康暂且将这点搁置，回答了布衣老者。
无论如何，系统的新手引导表明了布衣老者就是这次代上班任务的委托人，不管有没有中间人抽成，不管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至少，上完班再说？
“那就好，那就好……”
布衣老者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焦急的神情也得到缓解：“既然如此，还请快跟我来，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先告诉您要做什么，怎么做。”
“哦哦……”杜康跟着老者走，左右四周看着，有些好奇，又装作随意地问，“老人家怎么称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要找人代班？”
“我姓白，您叫我老白就好。”
白老一边走着一边回答，他明明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走起路来却脚下生风似的，一点不见衰老姿态。
“老头子我本来是负责保持这里清洁，平日处理一些杂事的人，只是没想到家里忽然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但一时间却找不到能够替我做事的，正在着急呢，忽然就听见上仙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听过我的事情之后，就说可以找人来帮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杜康点点头，想了想，其实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那个上仙是谁，但这个问题实在不好问，毕竟他的身份是“上仙派来的人”，万一露馅就不好了，便斟酌了下语句，问出第二关心的问题。
“不知白老愿意用什么作为报酬？”
“啊？”白老一愣，甚至脚步都为之放缓。
“报酬。”杜康重复，理直气壮地说，“替人做事，收取报酬，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对吧？”
杜康当然没有忘记，接取任务的时候，那任务消息里面的【日结，薪资面议】。
打白工？想都不要想！
我杜康是来代班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PS：今日起每天更新合租日记，从去年九月刚合租起，我只能说作者合租太快乐了，搞笑的事情也太多，分享一下
下方作者的话查看↓
第二章 我，白老？
“当然，这是应该的，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哈哈！”
白老连连点头，神色形态间还因为杜康的这个问题而放松了些，询问道：“不知您贵姓？”
“免贵姓杜，双林木，大地土。”杜康回答道。
“那，老头子我就斗胆称您一句杜公子了？”
“可以。”杜康点点头。
白老又问道：“不知道杜公子您想要什么报酬？银两财物，还是其他？”
“唔……”
这个问题倒是让杜康有些难以及时回答。
杜康自然还记得那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睡意，醒过来他就在这，根据十几年老书虫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直接穿了？
但应该还可以回去，总不能接一个代班就因“公”殉职。
那么问题就来了，什么样的报酬，能够让自己带回去呢？
杜康还真不知道，毕竟是第一次，没经验啊！
正思索间，杜康便又看见一行字浮现在眼前。
【新手引导：薪资无法以实体形式随身带回，望牢记】
这个提示来得很及时，杜康瞬间就可以将绝大部分预期薪酬选项给去掉了，剩下的，基本上也就是两个方向，其一是知识财富，但这点，基于对环境和白老的观察，杜康觉得戏不大。
其二，自然是风土人情，这一点是杜康很需要的，他现在对于这个世界所知甚少，也不知道以后接到的代上班任务，会不会都是在这个世界，了解一下情况，做点准备，应该是价值最大化的选择。
“仙人教导我，不要贪图世俗财物，所以我就不要什么东西了。”
杜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老的神色仪态，笑道：“在山里待得久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世道，不如，等到所有事完成之后，我问些事，白老说给我听就好。”
“啊……有道理，原来如此！”
白老恍然大悟，大概是完全按照杜康话语里的意思去猜想了，一时间脸上满是羡慕，然后又转为歉意与恭敬，“只是老头子我也守在这关帝庙里很久了，也不知所答是否全部准确，还望仙长见谅……”
“没事，直接说就行，”杜康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另外，不用叫仙长，就之前的称呼就可以了。”
“公子说的是。”白老越发恭敬。
地方不算大，说话之间，白老已经带着杜康步入大殿。
武圣宫，又称关帝庙，是拜祀关公的庙宇，民间朝廷皆有供奉，小则往家里请一尊关公像，镇宅辟邪；大则立庙宇，香火祭祀。
自然，这关帝庙的大小，也是有不同的。
大殿内主位上的关公像起码半人高，闭目捋须，持刀而立，威风凛凛，香案上的古铜色香炉中，三支看上去像是自己制作的香正在缓缓燃烧，袅袅细烟飘然而上，除此之外还摆放着一些新鲜瓜果。
“看来白老平日里的打扫很用心啊。”
杜康扫了两眼，竟然连点灰都没看见，各样物品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再加上白老有急事要回家处理却还要找一个代班，甚至惊动了“上仙”来看，基本能够排除是临时做功夫的嫌疑。
“我从好几年前就在这里了，守着这里，至少心里落得个清净，”白老说话间颇有感慨，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之前不知道是仙……公子您来，不如我去另外寻找一个人来做这打扫卫生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劳烦公子来做这些低贱事情了。”
杜康果断摇头，义正辞严道：“正正经经，脚踏实地做事，哪有高大上和低贱的区别，不用去找其他人，何况，是‘仙人’让我来的，人在做，天在看，打扫卫生而已，我经常做的。”
说完这一大段正经的，杜康这才在心中补充了句：“用自动扫地机。”
作为一个独居宅男，单单是坚持每周三到四次锻炼，经常吃饭自己做，买个自动扫地机回来还经常开，隔十天半个月的还会拖地，杜康已经超越绝大部分宅男了，这一点值得骄傲。
至于白老所说的，杜康当然是不会同意的。这代班工作再交给别人还了得？本来就已经疑似遭遇过一次“抽成”了，万一再转交给别人来做，先不说做的靠不靠谱，如果别人做了，不算是自己做的怎么办，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就是搞个卫生嘛，杜康不仅要自己做，还要做得好！
“仙……公子说的是。”
白老是不可能反对杜康的意见的，现在，在他眼里，杜康基本上已经是“仙人”从小收的徒弟，养在山里的弟子了，这次应该是派下山来历练，就像是故事话本里面说的那样。
这样一来，杜康身上的那些，在白老看来相当古怪新奇的衣物，乃至短头发等等，也都全部有了合理解释。毕竟，仙人嘛，和凡人处处不同都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应杜康要求，白老带着他来到堆放工具的地方，告诉他哪些工具是拿来做什么，准备好的客房在哪之后，又在言语中各种暗示或明示杜康没有必要太过认真，其实他平日里将武圣宫的各个地方都打扫得很仔细，哪怕一天不清理，也绝对看不出来等等诸类话语。
到最后，搞得杜康都有些烦了，直接露出经典小黄脸的那张微笑表情包同款表情，轻声细语地询问白老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直接把白老吓一跳，再也不敢说，这才在杜康的驱赶之下，急匆匆地赶回家办事去。
具体是什么事情，杜康也问到了——灾年，饥民。
于是杜康便明智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安静下来的大殿里，杜康并没有急着开始做拖扫之类的活计，而是直接往那些犄角旮旯、房梁梁柱之类的位置去擦拭清洗——武圣宫白日里是要开门的，有善人众信前来上香，现在拖了，等会来几位，岂不是相当于白拖？所以肯定要等到晚上闭门才行。
提前关门也不现实，按照白老的说法，他平日里不仅是保洁，而且也管理武圣宫大大小小一切日常事项——等于这里就他一个工作人员！
天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一个老人是如何坚持做下来的……杜康只能说自己大受震撼，因为为了保险他现在作为白老的代班也得做同样的事。
从规模上来看，这座武圣宫属于中等大小，所以肯定是不缺善人众信的，为此，杜康甚至做了好几个预案和腹稿，准备不同情况做出不同应对——他的衣服没得换，头发相貌肯定也和这个看上去应该像是古代背景的世界相差甚大，伪装是不可能的，他可没有接触过“高级化妆术”——改头换脸术这种东西，只能靠忽悠和随机应变了。
只是，到来的情况，还是有些出乎杜康的预料……或者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完全超出。
一大群看穿着就不是普通人，看体态更不是普通人的，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家伙走进武圣宫。
杜康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一个带着谄媚笑容，屈身弓腰，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的男子，向为首的那个背着手，腰板挺得最直，肚子也最大的男子介绍。
“大人，这位便是这关帝庙的话事人，白老。”
然后，谄媚男子又看向杜康，为他介绍道：“白老，这位是咱们县的县令，刘大人。”
杜康本来已经到了喉咙边上的话语直接卡壳。
对方是县令，不奇怪……非要说的话就是——从体态上看，杜康原本以为这位的官要更大一点。
但另外一点，就很奇怪了。
杜康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仍然穿着来时的衣物，也还是那个二十三岁的帅气青年。
所以——
“我，白老？”
一时间，莫名寒意涌上杜康心头。
第三章 关公睁眼
替身、夺舍等，类似的，不太好的字眼一下子就浮现在杜康脑海中。
但是随即便又被他的理智排除。
不是没可能，但基于之前白老的表现以及两人之间的谈话，杜康觉得这个可能小到了极点，与之相比，应该是另外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就是看起来是白老。
及时浮现在眼前的字段证实了杜康的猜测。
【新手引导：伪装——考虑到代上班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不合规性质，伪装之后，您在代班过程中，在除委托人外的其余人等看来，会是原本的上班者，包括相貌、体态、声音等。
另外，这个伪装有可能被部分特殊群体看穿，可以随您的个人意愿自由解除。】
“合着你自己也知道代班这玩意不合规啊！”杜康心想。
刘县令扫了杜康一眼，倨傲地点头，示意谄媚男子：“你说。”
“是，大人。”那男子点点头，来到杜康面前，赔着笑脸道。
“白老，是这样的，您也知道了，天降灾年，外面这不是正在闹饥荒嘛，县令大人心系百姓，特地来关帝庙，以微薄俸禄，为关公塑金身，为百姓祈福，以表诚心为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虽然这关帝庙是白老您以一己之力出资建起来的，但应该也不会拒绝县令大人的爱民之心吧？”
“……哦，原来是这样。”
杜康沉默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年轻，尤其是在脸皮厚度和话术上，根本比不了眼前这些“人”。
能把这毫无逻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做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光明伟正，好像他们还真是一群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似的！
除去那些让人听着恶心的话语之后，眼前男子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才是让杜康最为关注的。
“这座关帝庙，竟然是白老一人出资建立起来的？这得很有钱啊！地主，还是富商？那他这么着急回去……灾年，饥民？”
杜康瞬间想到很多，也明白了为何县令旁边这个能够说得上话的谄媚小人同样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尊敬，一直赔着笑脸，甚至还有询问的态度。
然后，杜康就开始担心白老能不能够安全回来。
和灾年、饥民有关的，可不是寻常人能掺和进去的。
人身上还欠着自己工钱呢！这要是死了，自己从哪去讨账去？
“既然如此，白老就是……答应了？”
谄媚男子闻言，试探道。
“县令爱民如子，在这样的灾年，竟然还能从自己的‘微薄’俸禄中挤出一份来为关公镀金身祈祷，实在是令人敬佩。”
杜康拱手，微笑‘赞叹’：“既然是这样，我自然没有任何阻碍的理由。”
反正这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需要多打扫一点卫生而已……
杜康是个量力而行的人，而眼下他自认为绝对没有任何拒绝这个县令的能力，也就只能妥协了。
新出现在眼前的文字吸引了杜康的注意力，这次是一跳好多行。
【新手引导：
1、尽职尽责：代上班期间，您的认真程度将会极大程度影响薪资，如果想要获得更多薪资，那么就请尽职尽责吧——（清理武圣宫卫生，在代班结束前，祛除所有污秽之物）。
2、神灵有眼：神灵有眼，坐看世间。传说，不一定全是人编出来的故事，也有可能是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杜康：“！！！”
第一个引导他自然理解，但是这第二个……是那种意思吗？
这个世界的神灵，是真实存在的？
那大殿里面的关公像……
杜康瞬间觉得脖子都僵住了，不知为何总感觉到丝丝凉意从脖子上传来……回想起刚才所说的话，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可拦肯定是拦不住的，顶多是白白挨一顿打……而且说不定这个刘县令正期盼着自己那样做呢！还不用这么客气！
杜康的冷汗都快要流下来。
“等等……这可是关公啊！”
疯狂思考的杜康灵光一闪。
集忠、义、仁、勇为一身的关公，难道还能逼着自己去做注定做不到的事情？还会分不清罪魁祸首？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尽职尽责，按照新手引导所说的那样，在代班结束之前祛除“所有污秽之物”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关公，您可不要怪我，实在是对方人多，我打不过……事后我给您搓掉这层污秽之物怎么样，就当做是搓了个澡？我搓澡技术可好了！”
杜康心里默念：“我们那有奶搓、盐搓的，您这个就叫塑金搓怎么样？绝对新鲜！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就出个声？我一定尽力办妥！
不出声的话，就当您默认了？”
没有回应——杜康也就是求个心安理得，要真有回应，那他更是无需再为难。
“白老果然通晓事理！”听到杜康说的话，谄媚男子大喜过望的同时，还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显然，他对于事实如何也是门清的，说不定都已经打好一堆腹稿准备用来劝说“白老”了，只是没想到“白老”答应得这么快，这么轻松。
“嗯，那就开始吧。”刘县令点头，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好像期盼着杜康反对似的，转身欲走，又停下，看向杜康，“是不是来了就得上几炷香的？”
杜康强忍着，没有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他……还上香，你这是想给关公闻翔？嫌死得不够快？
杜康心里暗骂，脸上仍然是温和的笑，开始胡编乱造：“县令大人愿为关公塑金身，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再上香的话，就显得有些过犹不及了，不如留待他日。”
“嗯，说得有道理，”刘县令看向那个谄媚男子，“你之前不是说这老人家很难说话的嘛，怎么我反倒觉得他说得还挺顺耳？”
“这……当然是因为县令您的虔诚之心，感动了白老，之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谄媚男子差点没编上来。
“呵呵……”刘县令笑呵呵地指了他两下，脸上肥肉都抖了好几下。
“既然如此，那就罚你在这里监工，顺便给老人家赔罪是，如果有什么差错，就拿你是问。”
谄媚男子连忙慌张保证，刘县令这才带着人走了，留下一些工人开始做事。
……
“塑金身，不救灾民，他要怎么应付朝廷？”
示意那个谄媚男子与自己来到僻静处之后，杜康冷着脸质问。
从之前的表现，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对于白老同样很是忌惮，现在二人独处，杜康自然无需客气。
“……白老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喜好供奉道佛……”
在杜康的压迫之下，谄媚男子很是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将这供奉一事做好了，兴庙宇，重香火，自然就成了业绩，些许饥民……不过是可以修改的数字而已。
来此之前，县令就已经去过此方辖地好几处庙宇、道观了，都要给佛祖、三清塑金身，有几处住持、道长不同意，直接惹来了杀身之祸，那庙宇日后自然也就成了县令建的……
白老您洞察秋毫，再加上为官的三郎，自然不必担心，可千万不要再与外人说，以免惹得这刘县令狗急跳墙，惹来杀身之祸，且再忍忍，待到年后，他便升迁走了……小人也是受逼迫而没有办法……”
杜康没有再逼问，到这里，一切都已明了。
回到大殿，那些不算健壮的工人，已然开始工作。
杜康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些工人将材料四处乱扔，看着脚到处乱踩，看着原本洁净无比的大殿陷入一团乱，金粉融化后漆在关公像上……
杜康的脸上，“和善”笑容渐而显现。
别的不谈，单单只是给自己添加了如此繁重的工作量这件事，有机会的话，杜康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县令！
……
深夜。
空旷的大殿中，仅有一人在活动着，硬物互相摩擦的奇怪声音响彻。
杜康的双手来回移动，用手中器物，将白日里才漆在关公像上的金粉锉下。
就算没有那个【神灵有眼】，这事杜康也得做，代班的保洁员是“清除一切污秽之物”，这来自贪官污吏为了伪造政绩而刻意塑造的金身，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这算是个细活，好在杜康在校金工实习时学到的技术还没落下，勉强能做。
金粉簌簌而下，关公像之前的铜色再度浮现。
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杜康双手叉腰，顿感腰酸背痛，双手自然更是不用提，只是，看着眼前已然恢复了大半原本样子的关公像，一种成就感便涌上心头。
杜康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接着干活，忽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认真思索，仔细打量之后，他动作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杜康的眼力很好，记忆力也不错。
所以，他几乎是瞬间就找出了，这大殿之中，那个他感到违和与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来自哪里。
正是他眼前那尊关公像……的眼睛！
那双丹凤眼，不知何时，睁开了。
杜康心里闪过一句话。
观音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PS：合租日记↓
第四章 与关公对弈，落子天元？
闭眼关公保平安，睁眼关公必杀人。
那么，要杀的人，是谁？
理智告诉杜康不可能是他，但本能却让他不由得噌噌后退。
然后，他就撞到了一只结实有力，散发着热意的大手上，简直像是靠上一堵墙，被迫停住。
“兄台，为何如此惊慌？”一道中气十足，又平和宽厚的声音在杜康背后响起。
兄台？
杜康转过头。
明亮烛火的照耀之下，忽然出现的这位笔挺而立。
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关……公？”杜康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双眼瞪大，瞳孔微缩。
“正是关某。”关公捋须，微微颔首。
杜康越发震惊。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过，传说中的关公，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康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想法是——可惜没有办法带任何实体的东西回去，也没带手机过来。
不然的话，求得关公给个玉佩什么的，肯定是最好的，哪怕不行，合照一张也好啊，直接设成屏保，不仅镇宅辟邪，还能保佑发财，效力绝对杠杠的！
等等，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关公叫自己兄台了！
这波辈分瞬间拉满啊，可以吹一辈子！
“兄台如何称呼？”关公注视着杜康，询问。
“在下本名杜康，实在当不起‘兄台’二字，”杜康总感觉让关公这么叫会折寿的样子。连忙拱手说道，“关公唤我本名即可。”
“酒圣杜康？”关公双眸微敛，又问。
“不敢不敢，完全是碰巧同名而已。”杜康连连摇头。
“……嗯。”关公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点头，视线越过杜康，看向他身后，那尊乍一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的关公像。
因为是融化金粉所塑的金身，厚度不一，再加上关公像本身就凹凸不平，表面有各种纹路，杜康用锉刀将其锉掉的时候难免会弄到原本的铜像表面……尽管他已经很是仔细小心了，但要说一点不弄到也不可能。
而且，有一些特别小的缝隙里面，杜康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具来去除那些镀金，所以整体看上去，古旧铜色、新亮铜色，以及片片金点完全没有规律地分布其上——以“不堪入目”来称呼似乎完全没有问题。
“关公，这不是在下干的！”
杜康立刻说明，刚准备接着告状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话语里面有歧义，又连忙改口修正再告状，“在下的意思是，为关公您的铜像塑金身，是那些贪官污吏干的，在下一人实在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只能在事后清除这些东西了，现在这是还没做完，然后技术也不算太好……”
“兄台勿要担心。”关公宽慰杜康道。
“所以关公您是完全没听见我之前说的话啊！在这种事情上各论各的真的好吗？我的阳寿禁不起您几声喊啊！”杜康心中疯狂呐喊，丝毫没有觉得宽慰，总觉得好像看见自己的阳寿上正随着关公的一句句“兄台”浮现“-1”“-2”之类的数字。
“关某，正是为此事而来。”
关公缓缓说道，手中渐而浮现一团青光。
青光拉长，由模糊到清晰，由虚无到实体，化作那柄耳熟能详的青龙偃月刀，锋锐霸道之气扑面而来，杜康却没有任何心生怯意的趋势——那气势完全避开了他，冲刷着大殿内的一切。
“关某本来就不喜好这所谓的‘金身’，神灵需以‘金’来彰显高贵威严？也实在太过可笑，若是真的有与之匹配的功绩，我宁愿要一些好酒作饮。”
“何况，还是这等贪官污吏，为了虚假手段，罔顾灾民百姓而塑造的金身……”
随着那青龙偃月刀爆发出来的气势冲刷，大殿正中的关公像上，所有金粉在一瞬间脱落得干干净净。
这并不是结束。
“为官者，应当一心为民，忠君报国。君王喜好奇淫巧技，信仰神佛而不做实事，就应规劝进谏，扶正国家的将来。如若阿谀奉承，投其所好，一定是奸臣贼臣子，这样的人一多，长久下去，百姓就无法生存，国家也注定灭亡……所以，此等奸臣，当斩不饶！”
不见关公怎样动作，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便再度化作青光，飞出大殿，分成许多团，向四处而去。
烛火透明的大殿内暂时安静下来，而其他地方就要开始不安静了……都不用亲眼在现场看，杜康猜也能够猜得到，那些贪官污吏的结局。
讲道理，这还是他们的荣幸，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死在关公刀下的！
杜康正想着，忽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刚刚，关公所说的那一段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还没等他想明白，关公便又开口，这回，是对杜康说的。
“关某还需停留片刻，等待有缘人归来，闲来无事，不如兄台与关某下棋？”
“不要叫兄台……算了，关公，您要下什么棋？”
杜康仿佛看到了自己所剩无几的阳寿，欲哭无泪之间也是放弃纠正，关公乐意咋样就咋样吧，累了。
“自是围棋。”
关公抬手往大殿中央一指，杜康便跟着关公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杜康以为还会看到不知何时就出现在那里的一套桌椅和棋盘棋子。
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无形的刀正在石制地面上来回刻画——刀刻出来的笔直线条形成棋盘，而石子直接被从地面扣出来，石粉四散，又被卷到不知哪去，最后留下一枚枚的棋子。
效率很高，关公走到棋盘一边时，棋盘棋子甚至棋盒都已就绪，只见关公席地而坐，丹凤眼看向杜康。
“关公，如果……在下不会下围棋怎么办？”杜康认真询问。
“兄台莫要与关某说笑。”关公捋须一笑。
可是我真不会啊！
杜康很是纳闷，但还是只能走过去，学着席地而坐。关公刚斩了几个人呢，虽然不大可能斩自己，但是再拒绝就不礼貌了，反正左右都是输，不懂下也没关系……
棋子不分颜色，以上方图案为区分，圆为黑子，叉为白子，倒是也同样鲜明。
杜康执黑子先行。
“好像是围起来就吃一子是吧……当五子棋下算了？”杜康带着这样的想法，将棋子落在棋盘正中央的那一点上。
关公并没有接着下，而是看向杜康，一字一顿，问道。
“兄台，落子天元？”
杜康心里咯噔一下。
遭！好像踩雷了？
第五章 还是落子天元！
“关公，落子天元，可是有哪里不对？”杜康一脸诚恳地说道，“在下是真的不会围棋啊！”
“开局落子天元，基本视作让一子，兄台可是对自身棋艺相当自信啊。”关公捋须感慨。
杜康面若死灰，只觉得人生未来已经没了念想，这种精准踩雷的感觉就像是玩扫雷点第一个就炸了……属实倒霉！
至于关公称呼他为兄台这件事，杜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反正各叫各的，他也一直自称在下呢，习惯就好。
“原来兄台当真不会围棋，那我们便换一类棋下？”关公很是善解人意，“兄台会下哪类棋，我等便下哪类，若是兄台胜了关某，每胜一局，关某定当有好礼相赠。”
“此话当真？”杜康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关某从不食言。”关公笑道。
杜康兴奋了。
虽然新手引导里面有提到过没有办法携带任何实物返回，但此时此刻，自己面前的，可是关公！
这可是实打实的神仙，身上一大堆封号数都数不过来的那种，“文孔子，武关公”的武圣关公啊，放眼数千年的历史，也就仅有这么一人！
随便来点什么武功秘籍、修炼功法之类的东西，只要记下来，回去之后修炼，岂不是直接原地起飞？
杜康现在根本都不期待此次所行的根本——白老要开的，还没有“面议”决定的薪资了，关公的馈赠才是最重要的！
但前提是，要有能力能够在棋局上赢关公。
既然如此，起码要选一类自己很擅长的棋，才有点可能……
“关公，在下知晓一类同样适用围棋棋盘与棋子的棋，只是规则完全不同。”杜康一脸严肃地看着关公。
“棋名：五子。”
“此类棋，关某倒是还未曾听说过，”关公捋须颔首，“那便劳烦兄台为关某讲述规则。”
“仍然是双方各执一子，黑先、白后，每次只能落一子，棋子一旦落在棋盘的空白点上，不得移动或拿起，黑方的第一枚棋子可下在棋盘任意交叉点上，轮流落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落子，直到一方以横、纵、斜的形式串成五子，视作获胜。”杜康介绍。
“直白明了，关某明白了。”关公点头，“那便还是兄台执黑子先行。”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有关公允诺的奖励，杜康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谦让，直接就是一手复刻，反正关公大人有大量也不会在意这点……
烛火透明的大殿中，一时寂静，少年呼吸可闻，执子，抬手，落下，发出清脆声响。
落子，天元！
……
深夜的道路，只有天上的残月洒下一层薄纱般的淡光，一位看上去年岁起码六七十的老人，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轻快步伐，颇显得有些焦急地往一个方向而去。
进入大门，穿过庭院，老人来到大殿前，焦急又期待之间，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一步一停地来到大殿前。
越发的近了，老人听见大殿中传来的接连清脆响声，一时间不太明白里面正在进行什么事，不敢打扰，便停留在外面等待，也不敢往里看，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似的。
“关某要等的人到了。”大殿中传来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唤道，“白山，且进来吧。”
“是，小人白山，这就进来……”白老毕恭毕敬地，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中，终于看清了殿内情形，然后身形一晃，几乎站不住。
最先吸引视线的，自然是那位，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这不正是他清扫了数十年的武圣宫供奉正主，关公吗？
还有，那坐在关公对面的，不正是那位上仙派来的仙人，为他“代班”的杜公子吗？
以及两人中间，明显是在地面上直接刻出来的棋盘与棋子……两位神仙，这是在对弈啊！
“小人蒙受关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叩首，以缓感激之情！”白老说着就要跪下磕头，只是腿才刚刚弯曲便再也无法跪下去，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的双腿似的。
“汝行善事为救饥民，若是因此而死，这世道，关某却见不得，此乃见事不平，拔刀相助，无须谢我。”关公捋须道。
“另外，关某念汝一心一意，诚恳清理此间多年，又有心善之德，欲待汝阳寿归尽，收汝为此间庙宇侍奉，汝看如何？”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谢过关公，谢过关公！”白老大喜过望，又要跪下叩首，这一次倒是成功了，只是三次之后，便再也不能，被无形力量所扶起。
杜康落下一子，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刚刚处于绞尽脑汁的状态，关公与白佬之间的对话交流，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也没空插嘴……与之相比，当然是关公所说的奖励更加重要！
“嗯……此局，却是关某又输了，”关公扫了眼棋盘，一挥衣袖，将黑白棋子分开归拢，这才看向杜康，“如此说来，兄台共胜关某三局。”
“关公说的是。”杜康忙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关公。
三局啊，整整三局啊！
杜康已经不想去回想这三局他到底是怎么赢下来的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奖励！
“关某向来信守承诺，既然总共三局……那便以此作为给兄台的礼物！”关公一捋长须，右手翻转，掌心朝上，一团光芒涌现，随着关公屈指一弹，竟然直接没入杜康眉心当中，“具体是何物，且容关某卖个关子，兄台日后便可知晓，还望仔细察看研习。”
“多谢关公！在下定当遵从嘱托！”
杜康激动不已，虽然还不知道给的是什么，但给礼物的可是关公啊，随便给点小东西都够吃一辈子的，再加上查看研习……莫非是什么修行功法？
“如此一来，此间事了，关某尚有事务在身，将要离去，日后若是再见兄台，还请记得带上美酒共饮。”关公站起身来，捋须笑道。
“若有机会，在下定然请关公喝最好的酒！”杜康连连点头。
“甚好，甚好！”
一声过后，大殿内陷入寂静，杜康与白老左右环视，已然不见关公踪影，再看向那关公像，关公双眼也已闭合，之前的那些“金身”，早已不见分毫踪迹，除了些许刮痕之外，整间大殿竟然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新手引导：
1、代班结束：委托人归来、死亡，均会视作代班结束
2、回归倒计时：代班结束后，视代班时间长短及其余因素，您可以停留不同时间，剩余可停留时间倒计时可随您的意愿而查看】
杜康查看完忽然跳出来的两条新手引导，一念一动，便看见一个倒计时浮现——00:01：00。
杜康：“？？？”
就给我一分钟？
我这的薪资还没“面议”谈好呢！
虽然收获了关公的礼物，相当于买彩票中了大奖，但打工得来的薪资也是应得的，不能不要啊！
“仙长……”
“这里是哪里？”杜康直接打断白老的话，询问。
“是……哪里？”白老一愣，没有太明白杜康的意思。
“地名，这里的地名叫什么？郡？府？州？县？”杜康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倒计时，很是着急，现在能问到的，可能有价值的也就是这个了，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问清楚这里的行政区域划分是哪个制度。
“此间为归州，秭归县……”白老的回答如同一颗炸弹在杜康脑中引爆。
杜康一瞬间回忆起关公之前的那一大段话，现在他好像明白，为何当时会感到耳熟了。
一个猜想浮现在杜康脑海。
如果这猜想是真的……杜康只能给出两个字的评价——疯狂！
回过神来，看着只剩下十余秒的倒计时，杜康决定，做一个试验。
“白老可曾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代班的酬劳？”杜康问。
“小人自然不曾忘记。”白老忙低头拱手说道。
“此次之事，还请白老，作文以记之，藏于此间殿下，切记，切记！”
“此事容易，小人明日便请人为此著书立传，交于仙长审看，仙长您看如何……仙长，仙长？”
白老没能等到“仙长”的答复，疑惑之间，抬起头来，大殿内却只剩下他一人，不见他人踪迹。
如果不是铜像上仍有那些痕迹，白老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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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载之后，故人犹在
杜康睁开眼，迅速爬起身。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褥……熟悉的一切。
“回来了。”杜康舒了口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也终于放松了些。
还好，是能回来的。
没有丝毫的困意，杜康拉开厚厚的遮光窗帘，发现已然到了早上。
“看来应该是在完成代班任务的时候睡了一觉。”
打开窗户透风，呼吸着清晨清凉的新鲜空气，杜康才稍微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稍微冷静下来，得以用正常的思维逻辑来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肯定是确认关公给的礼物，我是否带回来了，以及是什么……”杜康心想。
随着这个念头浮起，眨眼间，杜康便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一个地方，明明是仍然在窗前，眼前所见却成了一个空旷平地，正中央处，关公持刀而立。
不过，只是看表情和眼神，杜康就知道，这应当是一段类似于提前录制好的影像，不存在互动功能。
“关某曾有奇遇，至洞天福地，得一修行功法，但，此功法与关某武道不符，故而留存至今。今日观兄台资质心性，恰好适合，便将此功法赠予兄台。
另，兄台既然胜关某三局，那关某便传授兄台三招刀法，配合功法使用，则有自保之力。
三记刀法，为关某自创《春秋刀法》之前三式，此刀法共计三十六式，合天罡之数，虽仅有三式，但也应当足够兄台使用，只是……还需勤加练习，谨慎使用，否则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影像消散，杜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大堆知识涌入脑海之中，瞬间有些头晕脑胀，好在他迅速反应过来，往后倒退，找到人体工学椅坐下，这才避免了一头往前栽下去导致乐极生悲。
“修行……功法？”杜康被动地整理着脑海里面忽然多出来的那一堆信息，眼中几乎要发出光来。
修行，修仙？
自己也能够像小说里面那样，踏上修行之路，举手投足，摘星拿月了？
随着脑海中的那些信息被整理完毕，杜康终于能够从头开始阅读这篇功法。
【自盘古开天，夫修行者，无非养精、练气、存神、调和龙虎、捉坎填离，打熬筋骨，枯坐吐纳，而后受限资质，止步不得前；或假以天地灵宝，终日惶而不离；或行香火，成香火信神，不得自由；或入邪，更操天人共愤，取死之途。
吾观古今，天资卓越者众，然无人可脱得此律，感之颇深，哀从中来，故立碑著书，留功法于此，传于世，宜者自取习之。
吾之所愿，唯千载后，故人犹在，相逢之日，可称觞，共饮！】
一段杜康只觉得霸气十足的“前言”过后，便是功法详细。
杜康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作为从未接触过对应知识体系的人完全看不懂，但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乎是在开始阅读那功法详细的一瞬间，杜康便感知到，自己的脐下三寸，小腹正中线，也就是古时常说的“丹田”位置，一股温和的热意涌现，随着他的阅读，那热意便顺着经脉，向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动——直到整具身体都被那热意流过一遍，又回归丹田处，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这还不是所有，杜康甚至能够明确地感觉到，随着他的呼吸，外界的一些东西就被留在了他的身体里，加入那股热意之中，使得热意渐渐地壮大，凝实！
功法的修炼讲解在杜康的身体像是记住了这种运行路线之后就结束，再后面便是之前留下“前言”的那位说明的，关于这功法的特点。
“不需要搞任何的修行手段辅助，也不需要主动冥想打坐吐纳，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吸而入，呼而出，截天地灵气温养己身，还不存在任何瓶颈？这是什么逆天功法？！”杜康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大脑一时间都是空白的。
这种天大的便宜，被自己给捡了？
片刻的震惊过后，杜康终于回过神来。
“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有优势就肯定会存在劣势，一门功法可以不用任何手段去主动修炼就能够让人变强，那么肯定在其他的方面有所限制！”
杜康定了定神，将理智拉回来，继续往下看。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说到了这门功法的缺点。
这门只需要“呼吸”就能够修炼，和挂机升级无异的功法，修炼速度很慢。
哪怕是在传说中的洞天福地，灵气充沛之地，修行速度可能也就是和普通人在普通地方努力修炼的速度差不多。
好处自然是如此修行，中正平和不伤身，延年益寿，而且还可以做其他各种事情……但坏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基本上很难有人借此功法修行到延年益寿的境界。
而一旦修行了这门功法，就没办法再修行其他，这也就意味着通过同时修炼“修炼速度快但不能延年益寿”、“能够延年益寿但修行速度慢”的两门功法来互相弥补，卡bug修行的方法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样一来，修行这门功法，理论上能够长寿无疆，还能没有限制瓶颈的无限变强，但前提是要拥有无限的寿命？”杜康总结。
这不纯扯淡呢吗？
你这才是真正的绝世天才才能修炼的绝世功法吧，从古到今，有哪个能长生不老，能够修行这门功法？
而且，真要有无限的寿命，为什么还要修炼这个功法，直接修炼那种氪命无限变强的功法不好吗？长生流小说里面都这么写的！
当然，此处只是吐槽，杜康完全没有负面情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够修仙就已经是极好的了，何况还是自动挂机式修炼，杜康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毅力去一直枯坐冥想吐纳……所以，这门功法简直称得上为他量身定做！
查看功法过后，杜康没有选择接着学习关公那“三刀”。
不是不想学，也不是学不来……至少，得弄一柄刀来再说吧？
这还是个有些难解决的问题。
而且杜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关公隔空斩杀那些贪官污吏之前所说的那段话，杜康感到分外耳熟，只是当时没想起来，到他听见那位白老说了地名，联想起来之后，却又直接回归了。
现在……正是验证那个猜想的时候！
第七章 若有再逢，称觞共饮
电脑开机，打开浏览器，鼠标在搜索框中一点，杜康刚想输入，视线却不自觉地被搜索框下跳出来的【全网热搜榜】所吸引。
“苏南城一男子在大街上发生人体自燃，抢救无效身亡【热】”
“湘州白宫城归化县频发闹鬼，专家调查后如此解释【热】”
“……”
一大片的消息，竟然全是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新闻。
“咦？”杜康一愣，这热度榜不太对劲吧！不应该是某明星艺人出轨之类的新闻才对吗？
摇了摇头，杜康敲击键盘，一大堆关公之前所说过的那些话，便被他打了出来，然后点击搜索。
跳转到搜索结果页面，杜康刚刚看清第一条搜索结果，便眼神一凝，一时间呼吸都为之停止。
杜康点击进入详情页。
【古时，归州秭归，有人曰白山，行商，童叟无欺，公正贤德，富甲一方，至老，众人皆尊称白老。
白老敬信关公，遂建武圣宫，后事皆付子孙，终日于宫内供奉。
岁灾，路有饥寒死者，不计其数，白老听闻，速归，望开仓救灾……
……
却见那关公显圣，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喝道：“为官者，当尽心为民，忠君报国。一国君主独信神佛而不为实事，当规劝谏诤，以正国之将来。若阿谀奉承，投其所好，必为奸贼臣子，长久以往，则民不聊生，国恒亡，故，贼当斩！”
……】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些什么？”
杜康将整篇看完，脑海中只剩下这灵魂三问。
这是一篇古文记事，出自一本与《聊斋志异》《子不语》等类似的，很有名的古时小说杂集，杜康有印象是因为他小时候看课外书的时候扫过，只是因为看的时候距离现在实在太过于久远，杜康第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甚至想起来了也没有办法确定，还是需要在网上来搜索来确认。
验证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让杜康有些……不知如何言喻。
一模一样！
从白老名白山，富甲一方，为人信守承诺，关心灾民，到关公斩杀那些贪官的时候所说的那段话，无非就是以文言文的形式出现，但内容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非要说的话，也就是……自己没有出现在其中？
“我刚刚所经历的，难道是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杜康喃喃自语道，“还是……只是这种小说里面的世界？”
“如果那确实是曾经在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发生过的历史，那么我去往那里……是抵达了真正的过去，还是平行世界，亦或者……是一个纯粹的幻境？”
一大堆问题，瞬间浮现在杜康的脑海中，让他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开始理起——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震撼。
“首先，幻境的可能很小，因为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修炼功法，以及那三刀都是切实存在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查看那三刀，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也有是系统奖励的可能……但花费这么多功夫，玩得这么花又有什么好处？可以暂且排除。”杜康开始分析。
“平行世界的话，应该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如果我去往的是真正的过去，那问题可就大发了，还很有可能会涉及时间悖论，因果颠倒之类的问题……但非要说的话，两者的可能性其实都差不多？”
分析了许久，杜康忽然“卧槽”一句，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清晰传来的痛感却只是让忽然间想通的杜康越发兴奋。
“我直接去实地验证一下不就好了！”
杜康忽然想起来，在自己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是让白老将整件事全部都记下来，然后藏到武圣宫武圣大殿的地下。
因为一开始在古文中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出现，杜康还下意识地以为这代表着他是去到真正的过往历史中的可能性比较小……但忽然之间他又想到，这篇网上的古文完全是以第三者，听说者的视角来写的！
而整个过程杜康也就只是见到了白老一人，另一位则是关公，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是白老自己说出去，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整件事里面，还有一个杜康的存在！
“如果白老将这整件事记载了下来，而没有说给其他人听，真的将其藏于武圣宫武圣大殿之下，如果我真的能找到这样一份记载……那，一切瞬间明了，根本不需要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东猜西猜啊！”
终于想通的杜康只觉得豁然开朗，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找到古时归州秭归县武圣宫的位置，再过去，想个办法把武圣宫大殿的地下给掘了，看能不能找到那份记载资料，非常简单。
说干就干，杜康直接千度搜索，得到的结果是——
“EZ施恩武圣宫？”
杜康张了张嘴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吧，这玩意，搜索武圣宫的千度词条，被当作典例介绍的武圣宫里，排第一。
然后，如果杜康想要验证，就要掘了那里的武圣宫大殿……
杜康默默地搜索了一下，广大万能网友中还真有人曾经提出过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这座武圣宫，而是另外一个州级文物保护单位……这个问题的下方，最佳答案是一位网友直接粘贴了一段话——
故意损毁文物罪：故意损毁国家保护的珍贵文物或者被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州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文物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其实这种事情就算是得到了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得到答案只是验证猜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没有得到也不会影响后续我继续接代班并勤恳工作……”杜康如是安慰着自己，并彻底打消了念头。
才怪。
挖肯定是不能挖的，哪怕他现在能修仙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不能做，祖国人或者祖宗人什么的，虽然听着爽，但作为一个拥有良好道德品质的青少年，杜康肯定做不出来，也就是平日玩个梗。
但去还是得去。
杜康可没有忘记，关公曾经所说过的话。
“若有再逢，称觞共饮！”
PS：合租日记↓
第八章 灵气复苏？（新书期求追读求月票~）
杜康知道，从理智和事实的角度来分析，自己当下所应做的事情，是接取更多的代班任务，完成之后获取更多薪资，以增强自身实力，而不是大老远地跑去EZ，验证一个意义重大，但实际好处有可能并不多的猜测。
“问题在于……”杜康拿起手机，打开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代上班”软件，有些郁闷。
“这代班任务还没有新的刷出来啊！”
任务列表里，正如同杜康刚刚发现这个软件，到昨天晚上才接到任务的中间这三天一样，空荡荡的一片，也没有什么倒计时，一结束就刷新出新的代班任务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杜康判断，代班任务是随机刷新的，也就是要有“那边”的人发布了任务之后，自己才能够接到新的任务……本质上是那个素未谋面，只从白老口中听到过的“上仙”给他揽活。
如此一来，空闲的时间，自然不能再像是以往一样宅在家里发霉——如果打坐修炼能够加快修炼速度的话，杜康倒是很有兴趣尝试一下，但这本“挂机”功法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冥想打坐吐纳之类的说明，又和其他的功法相冲突！
这也就意味着，杜康完全可以忽视“自身努力修炼”这个选项了，他所需要做到的就是“努力活着”，仅此一事。
“话说回来，天地灵宝应该还是能够使用的，只是效率肯定很低。”杜康琢磨着，想起功法描述中“在灵气充沛，洞天福地的修炼速度也就和普通人在普通环境下努力修炼差不多”的说明，这下算是基本上断绝了路子……毕竟他普普通通一个灵活就业者，也没什么资本去弄到那些好东西。
“有机会就试试，没有机会也不强求。”杜康心态好得很，根本没有患得患失的意思，能争取的自然要努力争取，争取不到的，躺平就完事。
正要直接关闭网页，杜康忽然想起在搜索时看到的那个让他颇感兴趣的全网热搜榜，便又切换到导航页的页面，点击搜索栏，想要详细看看那些热搜。
只是……明明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这些热搜却通通换了个遍。
“两年半练习生热舞二创再度爆火（热）”
“王锋即将在三天后发布新歌（热）”
……
“嗯？”杜康皱眉，略有些疑惑。
讲真的，之前那些热搜看起来就很怪，而现在，短时间内便被切换成这些正常的，事情就显得更怪了。
颇有些……掩人耳目的意味。
放在以前杜康可能不会多想，顶多只是水几个群，和群友调侃几句，反正是没事整点乐子……但现在不一样，杜康可是实实在在地接触到了传说中的神仙，甚至于自己也踏上了修行之路！
瞬间，作为老书虫，一大堆关于“末法时代”、“灵气复苏”之类的剧情涌现在杜康脑海中。
“如果是假的自然更好，如果是真的……”杜康只觉得有些蛋疼，“我的这门功法，就有些版本弃子的意味了！”
无法主动修炼，修炼速度还没别人快，唯一目标就是活得长久，但用脚想都知道如果真的灵气复苏，伟力归于自身的时代来临，全世界会闹出多少乱子来，到时候肯定是危机四伏。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且，那些神佛仙魔……会不会一同复苏？还是说，一直存在？
杜康只觉得一阵眼角抽搐，心中越发坚定了去EZ武圣宫的打算，而且是立刻。
如果灵气复苏、神魔觉醒真的发生，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哪怕是所谓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之地，说不定千百年前就是哪个神仙的洞府呢？还要提防妖魔这种极大可能存在的生物……
“眼下，最有可能增长实力的地方，也就只有武圣宫了，”杜康开始网上订票，“如果关公已然复苏，那么我也算是有了半个靠山，如果未曾，至少，也能让我稍微安心一些，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能顺便验证我究竟是不是穿回到过去之中……”
订票完成之后，杜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往日，他这种时候要么在刷短视频，要么就是在码字——网络小说作者正是符合“灵活就业”标准的职业之一，而杜康在其中算是颇为勤奋的那一类型，基本上能够达到每天万字的更新，还能留下一半的存稿，处于行业内卷前沿。
但众所周知，码字是需要静心凝神的，否则，写出来的东西要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要么前言不搭后语，处处都是逻辑漏洞，故而绝大部分作者都熬夜，昼伏夜出……当然，也有部分是拖延症、懒癌晚期。
眼下，杜康自然是怎样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可以预见的是，这种状态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看来只能过一段时间的消耗存稿，入不敷出的消极状态了……可恶啊，杜康，你怎能如此倦怠？”
杜康念叨着，摇摇头，打开作家助手，选择导入文件夹，然后再选中正在更新的那本书，设置每天一万字也就是五章的更新，如此推算了一下完结日期，写下完结感言，全部定时发布。
这还不是结束，杜康又新建了一本书，重复上一遍的操作流程，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一个文件夹导入章节，然后再一章章地定时发布，到完结感言……由于章节数目过多，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
忙完之后，看着已经全部定时完毕的存稿，杜康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存稿不足恐惧症”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扫了眼桌面上还剩下四五个写完之后就没动过的文件夹，杜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打开聊天软件，找到责编，杜康发消息。
阿梦：【光哥，这本书预计到明年八月十二号完结】
阿梦：【下本书明年八月十二号开，预计到后年十月二十一号完结，麻烦光哥到时候给签一下哈~（光哥狂粉.jpg）】
光哥：【嗯】
过了两秒。
光哥：【下本书？】
阿梦：【写完定好时间发布了，还剩下四五本的存稿，有点慌】
光哥：【……6】
杜康很是满意。
给责编一点小小的存稿震撼！
关机，断电停水，杜康拎起床边那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锁门就走。
是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目标——EZ施恩武圣宫！
PS：合租日记在下一章
以及，看作者的话↓
第九章 《春秋刀法》第一式——斩恶
桂城通往施恩的高铁车厢内，明亮且安静，基本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明面上是一名普通的国企小员工，实际是异常调查局，危机应急处理科，二级战斗人员的柳元昊，正在出差的路上。
他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邻座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长得很帅，不是那种韩流的所谓“柔美”，而是显得中正平和，温文尔雅，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柳元昊不是“0”也不是“1”，同样作为男性，如此关注这位陌生男子，是因为从桂城起，这名男子就没有玩手机，而是闭目养神。
车厢里面其他睡觉的人自然不少，但这名男子却显得不同，柳元昊从他的呼吸上就判断出他没有睡着，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呼吸节奏和清醒……然后保持了足足四个小时！
这期间，男子没有喝水玩手机也没有听歌，身体动都没动过，人睡觉四个小时都好歹会动弹一下呢，他愣是半点没有动弹过，简直和机器人进入待机状态似的，甚至连呼吸节奏都没有半点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柳元昊心里有些奇怪，有些无聊的他想到此次出差的事情，期待之下就更有些焦急和无聊，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之后，便拿起手机，一边时刻警戒四周，一边通过专用的聊天软件询问专业人士。
【打怪柳】：“@王队王队，如果一个人上了高铁之后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应该是什么情况？”
过了半分钟左右。
【王队】：“第一，这是工作交流软件，不要拿来做无效沟通；第二，有一种人类每天都会进行的规律性生理活动，叫做睡觉。”
柳元昊便又回道——
【打怪柳】：“那如果是整整四个小时动都没有动过，呼吸节奏也明显是正常清醒状态，四个小时也没有变过的呢？”
过了两秒。
【王队】：“……打坐，冥想？”
【王队】：“有察觉到问题吗？你现在应该正在来这里的高铁上吧？”
柳元昊连忙回复。
【打怪柳】：“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有察觉到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邪气，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像打坐冥想，只是没有摆出常识上的姿势。”
【王队】：“那你就是在用工作软件水时间，还连带着想要拖累上级的工作效率？”
【打怪柳】：“我哪敢啊王队！这不是以防万一问一下见多识广的您吗？”
【王队】：“别搁这瞎扯板路，到地方就赶紧过来！我下了。”
柳元昊看着王队的头像说完之后立刻就变成了灰色，也是倍感无聊地让手机熄屏，又看向身侧的那个男人，结果仍然是与之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施恩站，请在施恩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列车停靠时间五分钟，请各位旅客做好准备。”
温柔的女声从音响中传来，柳元昊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升腾而起的期待，那种有些肾上腺素分泌的感觉，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差做任务，还是跨州出差，紧张自然不可避免。
但眼下距离到站仍然还有一段时间，到站之后他到达地点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不做点什么，又显得有些无聊。
柳元昊再度看向身侧的男子，仍然没有变化，还是那一成不变的，明显是清醒状态下的呼吸节奏，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打坐冥想……不是各种小说影视里面常见的，修炼时出现的东西吗？
在进入异常调查局之前，柳元昊一度以为修炼时就是要打坐冥想，但最终上面发下来的修炼功法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而是要他们在各种“运动”之中汲取灵气来修炼。
但无论如何，灵气肯定是存在的，对吧？
如果存在，就意味着，有人可以靠着打坐冥想来修炼，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难道说，邻座的这名男子，也是一名修行者？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中冒出，柳元昊便再也按捺不住那疯狂涌起的好奇心。
“探查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吧，如果确定是修行者，还不是官方组织内的话，我还可以引荐他加入异常调查局，现在人手这么短缺，如果成功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还自带修炼功法！”
柳元昊心想着，眼看高铁已经开始缓缓减速，便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灵力涌动，运行【察】字诀，片刻之后，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半空中凭空生成，向着那男子笼罩而去。
眼看那张无形的大网便要触及男子，即将探查到结果时，在柳元昊的注视之下，男子睁开双眼。
那是怎样的双眸？
柳元昊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来不及看清，男子睁开的双眸甚至不是正对着他，但只是一瞬间，一股霸道而凌厉的气势便从男子身上冲出，直奔柳元昊而来——那是，半截刀锋，泛着冰冷的青光，锋锐之芒势如破竹，霸道之劲力气盖世！
柳元昊辛辛苦苦了好一会儿才织出来的那张网在这半截刀锋之下根本没有起到半点阻挡的作用，便被直接斩碎，那半截刀锋并未停止，去势未曾削减半分，而是仍然直冲冲地朝着柳元昊斩来！
“吾命休矣！”在那半截刀锋的压迫之下，柳元昊面前走马灯一样的闪过从小到大这些年来所做过的大奸大恶之事……好像没有？
半截刀锋竟然像是有灵性一样地在半空中顿了顿，侧转九十度，以刀面拍击了上来。
柳元昊双眼一闭，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似的，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晕了过去，看样子是陷入熟睡之中，而那半截刀锋则是又重新回到男子体内。
杜康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听着高铁播报的声音，看着逐渐停止下来的车身：“到站了？”
闲来无聊，杜康在上了高铁之后，便开始在脑海中查看关公所传《春秋刀法》的第一式——斩恶，顺便修习了一下。
“没想到4个小时过得这么快，眨眼一样就过去了，看来以后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再修习吧，这要是错过站可就不好了，没有记错的话，这趟高铁可是直达乌龙江的……”
杜康心想着，摇摇头，起身，看了眼邻座熟睡之中的陌生男子，善意地笑了笑，很是礼貌地没有选择打扰，而是小心翼翼地跨过去，取了行李，下车。
又过了一会，上下旅客完毕后，高铁车门紧闭，开始缓缓发动。
柳元昊则是仍然在他的位置上“熟睡”着，相当安详地前往下一站……
PS：合租日记↓
第十章 老寿星上吊
抵达施恩，先是叫了辆出租车坐到酒店，将身上的行李物品全部都放好之后，杜康又整了点东西吃，躺了好一会儿来恢复过久没有运动而降低上限的体力、耐力条。
没办法，宅男是这样的，杜康虽然办了健身房年卡，但那张卡都吃灰不知道多久了……有一个段子是这样说的——“我明明都办卡这么久了，这体重却一点都没有减下来，明天就去那个健身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丹田中的热意仍然在不断地涌动壮大着，但这东西也就是出现了一天不到……想要现在就见效，那也未免太勉强这门效率低中之低的“挂机修炼功法”了。
休息完之后，时间已然快到了晚上，杜康这才出酒店，打车前往武圣宫。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很是健谈。或者说大部分出租车司机都是很健谈的，毕竟一整天都在开车，要是不聊点什么就会很无聊，这种情况在年纪越大，干这行越久的出租车司机身上就越明显。
“武圣宫是吧？那边晚上人也挺多的，你可算是来得巧了，正好明天开始就要进行文物保护修复工作，要闭宫好些天！”出租车司机说道。
“好些天？具体是多少天？”杜康一愣，还要问道。
“这我哪知道？这种修复，一般都是隔着好些年有一次的，估摸着一次起码也得有十天半个月吧？你后面那些来旅游的啊，可就不碰巧了，再怎么旅游也不可能待那么久，我们这小地方哪有那么多可玩的……”
出租车司机絮絮叨叨地说着，明明杜康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他却能扯出一大堆来，也不嫌烦，毕竟这也就是他打发无聊的方式。
“那还真是有点不碰巧……”杜康闻言顿时有点苦恼，他着急过来，身上也没带酒，本来是想着今天过来看看能不能够确认一下，如果确认了的话，再将各式各样的酒全部都买一遍带过来，结果没想到还能够碰上这一茬？
“嘿，要我说啊，这倒也应该不全是要搞什么文物修复。”出租车司机突然压低声音，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话。
杜康对于这种语气很熟悉，基本上就是“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记得不要告诉别人”的经典开端，然后的发展就是这个秘密第2天就被一大堆人都知道了。
又或者，在群里面的话，表现就应该是“兄弟们，备用群建好了吗，我这有个大瓜恰不恰”的操作，然后，下面就一大群跟着回复“恰”“速嗦”之类的回复，大瓜爆出来之后群果不其然地炸了，众人再乐呵呵的，极其熟练地转到下一个群，顺便统计一下群已经到了十几转或者几十转。
杜康很清楚这种时候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身为一个吃瓜群众，再没有比吃线下的，陌生人的瓜更安全的了。
“师傅您说，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杜康用好奇宝宝的语气询问。
“诶，内幕消息倒是谈不上，不过嘛……武圣宫那边，连着一片住宅区，最近啊，总是听说那边闹鬼咧……”
出租车司机先是很得意地说完前半句，后半句则是迅速压低声音到那种“说秘密”的语气，好像这样说，就绝对不会迎来某种异常存在的注视似的。
“闹鬼？真的假的？”杜康顿时立直了身子。
“嘿，你这年轻人，还不信，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咱们开出租的消息最灵通，那可是实打实的闹鬼，就一个月的时间，好多次有警车直接开进去，全部拦了，都没个消息传出来，听说是出人命了！那边的人啊，能搬的都开始搬家了，根本不敢回去！”
“这么邪乎？那可是武圣宫附近，什么鬼能在那闹？千年鬼王吗？”出租车司机说的实在是有些太过离谱，杜康反倒是不怎么相信了，怎么想他都觉得这不可能。
“这谁说的准？万一真的有咧？还有啊，谁知道那个武圣宫灵不灵？都说关二爷保发财还辟邪，我请了，我请了也没见发财啊，是不是这个理？人啊，还是得靠自己的！”出租车司机还能扯出些人生道理来教育作为年轻人的杜康，这种“好为人师”的情况可谓是相当普遍。
“唔……”杜康只能有些含糊地应了声，如果放在没有代班之前，他肯定觉得出租车司机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也表示同意，但现在嘛……
他可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再抱一次关公大腿而来的啊！
怎么说，靠自己抱住的大腿也算是靠自己？那吃软饭是不是也同理可行了？
“可如果真的是像师傅您所说的那样，是旁边那片住宅区在闹鬼的话……那为什么要封武圣宫？”杜康忽然意识到这点，随口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我就也是领导了，你说是不是？我也就是随便瞎猜猜……”出租车司机嘿嘿笑起来，别管有没有漏洞，反正问就是瞎猜。
“也是。”杜康撇了撇嘴，反正一开始他也没准备听到什么特大劲爆消息，无非就是路上打发一下无聊时间罢了。
至于司机所说的事情，杜康觉得应该是不可能的，应该是强行联想居多，那可是武圣宫！不封旁边的住宅区却偏偏只封武圣宫，总不能说作妖的东西就在武圣宫里面吧？那和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有什么区别？
不多时，出租车抵达目的地，杜康下车，看着司机一脚油门离开之后，便混在人流里往出现在视野中的武圣宫而去。
作为词条排名第一的武圣宫，毫无疑问，这座武圣宫是人流量最大，占地面积最广，香火也最旺盛的，所以哪怕是晚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附近住宅区闹鬼”这件事是真的的话，人流量暴涨也就更正常了。
杜康顺着人流，走在人行道上，欣赏着灯光下那与他代班时完全不同的武圣宫大门，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是吧，东西估计挖不出来，验证不了。
如果不是吧……
一座不知道历经多少年而彻底消失的武圣宫遗址，要去哪里找啊！
第十一章 一觉睡了两千公里
路灯明黄的光从高处落下，将直通武圣宫门前的这条长且直的人行道照得通亮，两侧各是一排高大榕树，顺着生出来的枝丫垂下细而长的气生根，翠绿的叶片在灯光的状态下变得如绿宝石一样通翠，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未曾有人因此而多看一眼这见惯了的景色，只是向前去的、往回离开的，以及一些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打电话的……
杜康是因为一句很明显的喊声才注意到那个打电话的，看上去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国字脸，普通的白短袖和运动短裤。
“李元昊！你丫的死哪去了？”
接着便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正在解释些什么，杜康没有过多关注，便顺着人流继续向前，前往那装修得庄严大气的武圣宫大门。
“王队，我刚刚出车站，马上就过来！”
王凡听见柳元昊的回复，四下看了看，这才按捺住怒气，往僻静的地方走去：“刚出车站？总共才几个小时的车程？你不是早上坐的车吗？没有选高铁？”
“是高铁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整个人感觉脑袋晕晕的，刚刚才睡了一觉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大概是高铁堵车了吧，所以晚到了？”柳元昊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甚至还有点口齿不清晰的感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王凡眼角抽搐，“高铁堵车？？！”
“可是我真的现在才到站啊王队，不信的话我给你开个视频！我刚刚出站到车站广场上呢，嘶，这外面还真是有点冷啊，没想到施恩和桂城也没隔离多远，温度竟然相差这么大……”柳元昊说着，给王凡发过去视频请求。
“冷？”王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短袖短裤，甚至还觉得闷热，怎么样都说不上“冷”吧？
“你已经虚成这样了？”王凡已经走到了僻静处，接通视频，用怜悯的语气对柳元昊说道，“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不是啊王队，这是真的有点冷！我的身体可是很好的，一直都有在锻炼！”男人最忌讳的当然就是被说不行或者“虚”了，柳元昊连忙拍拍胸脯反驳，切换成后置摄像头晃了晃广场的情况，“你看，我穿的是短袖短裤，这广场上的人可都是长袖长裤啊！”
“嗯？还真是……”王凡挑眉，同时还略有些疑惑，怎么总感觉这个火车站广场颇为面生呢？
“是吧，我就说不是我虚的原因！”终于证伪了这一点的柳元昊这才松了口气，将摄像头切回前置，“我确实是到站了王队，这就给你看车站的大标，你看，这不是施恩站……吗？”
一边说着，柳元昊一边旋转镜头，让他的脑袋出现在手机屏幕的一半里，另一半则是扫过广场最顶上的那几个冒着红光的车站名字标志，于是在说施恩站的时候他的语速终于因为察觉到不对劲而慢了下来，最后勉强吐出一个“吗”的音。
从右到左，分别出现在镜头里面的几个字是“站江龙乌”。
柳元昊整个人懵了。
和他视频电话的王凡也懵了。
反应过来的柳元昊默默地反方向旋转手机，让出了镜头的那个大标又回到镜头里，于是这次就成了“乌龙江站”。
“……你这一觉可真是睡得够久，够远的，起码得有两千多公里了吧？”王凡沉默良久，感慨，“要不然就别回来了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有挂断视频电话，显然是等待着柳元昊的解释。
“不，不是啊王队，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柳元昊震惊了，他自己认为“因为睡了会但是没有睡好而变得有些迟钝”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起来，逐渐恢复工作效率，“我就是从桂城上车，然后睡……不对，我没有想睡觉！是，那个人，那一刀！”
柳元昊想起来了，那飞至眼前的半截青色刀锋，霸道而锐利的气势，似乎能斩尽天下邪恶，想要杀死他简直轻而易举，完全属于杀鸡用牛刀的范畴，而他却没有死……那半截刀锋只是拍了他一下，就让他直接从施恩睡到了乌龙江终点站，直到刚才被乘务小姐姐唤醒，才下来的车，不然还不知道会睡多久！
“什么一刀？”王凡顿时脸色严肃起来，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而不是质疑。
柳元昊虽然平时偶尔会不着调，但在大事面前从来不马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这一次跨省联合行动，才将柳元昊也叫过来，想着培养一下年轻骨干。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是，王队你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那个，有没有人能够四个小时清醒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吗？不是说打坐冥想嘛，我就有些怀疑，然后……”柳元昊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然后神情变得兴奋起来。
“那个人的修为很有可能很高深啊王队！我感觉可以招收他！肯定是个强力战力，我这算不算是立功了？”
“立功？你现在应该庆幸你还没死！”王凡没好气地怒斥，“还有，你忘规定了吗？不允许对任何不是确定犯罪嫌疑人的人使用任何功法，幸亏这次没有酿成大错，你这是违规，回来之后记得写检讨！幸亏这次没有酿成大错，别人根本就没想着杀你而是教训你一下！”
“这不是合理怀疑之下的猜测嘛，我也是为了局里好……”柳元昊嘀嘀咕咕的，眼看王凡脸色越发变黑，连忙说道，“王队，我觉得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立刻找到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就是我邻座，查他就好！”
“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赶紧订票回来！现在回来应该还赶得及赶上任务！”王队恶狠狠地说着，挂断视频，接着就将调查申请发给技术人员。
异常调查局拥有的资源倾斜是难以想象的，不仅在战斗方面，还有情报支援上，以王凡的等级，想要查一个人自然轻轻松松，更别提还是有如此正当的理由，只是一会儿，柳元昊邻座的身份资料就被发送到了王凡手机里。
“杜康，22，网络小说作家，嗯……”王凡翻阅着资料，往住处的方向去。
“最近行程轨迹，桂城——施恩，入住万豪酒店，以及刚刚打车前往……”
王凡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停住，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他刚刚翻到的信息，随后扭头，看向远处那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位置。
“武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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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们这是在……论道？（二合一求追读、月票~）
杜康不是本地人，交了门票费才得以继续往里走。
穿过大门，便是戏楼，杜康只是用着打量的目光一扫而过，没有停留，再穿过戏楼、庭院、广场……他试图从眼前的景象找到那可能存在于许多年以前的事物留下的半分影子。
最终自然是什么相似的地方都没找到。
时间带来一切，也会带走一切，有些地方，一年的时间便足以让小山村化作现代都市高楼大厦柏油马路，更别提还是这经过不知道多少次重建或者保护性维修的武圣宫了。
“倒是早有预料……”杜康心想着，看向那武圣宫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所有人来此的目的地——武圣宫大殿。
第一眼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壮观，无非是一栋装修得一点都看不出古代风味的建筑……老实说，反倒是大殿外两边摆着的卖香的摊子更加吸引杜康的目光——
每个摊子各有两人管理，一看穿着就是此间的“官方工作人员”，摊位旁竖着牌子，内容是【线香一百元三柱，不接受外带，可现金/某宝/微微信/刷卡】。
杜康：“……”
好家伙，怎么不直接去银行抢钱？
也就只是感慨一番，杜康并未感到太过惊讶，类似的事情在营销号上见得多了，不过是线下第一次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杜康就被抢了一百块。
“来都来了，不管是不是，至少上炷香吧……”拿着三炷线香的杜康如是心想，有一说一如果是的话他可能找到机会还要掘了这儿的地板，属实是罪过，如果不是，就当是心里有这种想法的不敬，拿这香赔罪就是了。
明亮灯光，带着古典韵味的纯音乐通过隐藏的小音箱播放、供人跪拜的蒲团、香案上，几乎可以称得上鼎的，上满了香的香炉正飘散着一缕一缕然后汇聚成股的烟雾……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对于杜康而言。
这陌生之中，甚至还包括那持刀而立的关公像——在灯光下显得金灿灿的关公像，像是整个都被一层黄金包裹起来一样。
杜康注视着那笔直挺立的关公像，又从那陌生之中找到一丝熟悉——如果没有看错，这关公像的高度，与他在代班时所见的那尊很是相似，神态也一模一样。
“是您吗？”杜康无声呢喃。
披上“金身”的关公像自然不会回应杜康。
上香的人不多，大概都不想当被抢一百块的冤大头，绝大多数人就是四处逛逛，还有人照个相什么的，如此自然也就没有庙祝或者什么工作人员在向旁边指导上香，香炉中的线香看上去甚至有些东倒西歪一片，显得杂乱无章。
杜康看着金灿灿的关公像，想着代班时关公所说过的话，一时间有些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开始上香。
身为一个负责任的触手怪级别网络小说作者，别的不敢说，各种方面的知识肯定都有所涉猎，毕竟不知道写到什么地方就要查些资料，久而久之，知识面就会越来越广，只是深度嘛……那就得看个人的兴趣爱好了。
杜康对于宗教信仰什么的其实毫无兴趣，他对此的了解完全来自一次写小说写到道观道士时查的资料，就这还记不太清了，主要是昨天晚上穿过去代班的时候，白老给他示范过一遍，然后记住了而已。
左手持香脚，将香头向下倾斜点燃，用左手将第一支香插在中间，然后是右边，左边，三香平直而立，相邻的两支之间不过寸。
上完香后，杜康恭对关公像，肃立礼拜，望着眼前金灿灿的关公像，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便越发让人觉得怪异。
“除了挖地板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来证实吗？”杜康也不急着走，退开到一旁，心里琢磨着这个问题。
来都来了，还被“抢”了一百块，就这么走也太亏了些。
杜康的视线在关公像上下游移，飘忽不定，忽然之间，停顿在那柄“金”龙偃月刀的刀锋之上。
“关公的《春秋刀法》，应该是能够引动关公的吧，如果，这关公像确实能够引动关公注视的话？”杜康猜测。
在高铁上的那4个小时，杜康一直在修习关公传授的《春秋刀法》第一式——斩恶，好吧，说是修习，实际上更加偏向于观看揣摩，因为杜康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修习……他手里又没有一柄青龙偃月刀，总不能虚空练习吧！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康发现，他的丹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半截刀锋，看样子正是青龙偃月刀的，好像还是随着意念就可以动用——难道这套刀法修炼这么简单，只需要看就行了？
还是说自己天赋异禀？
杜康不太清楚，但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杜康就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如果直接将那半截刀锋用出来，或者是在这里继续“修习”【斩恶式】，会不会有效果？
如此想着，杜康便试着控制丹田内那一小半截的刀锋动了动，但只是动了一下，刀锋就又被他主动控制着停止下来，眉头不自觉皱起。
因为，只是动了那一下，杜康便有了种感觉，冥冥之中，他似乎感觉自己的那一小半截修习出来的刀锋与眼前关公像里面的一些东西产生了联系，是同源的，应该有利的……只是正好被那一层“金身”所隔绝，如果刀锋彻底离体，那么肯定就会将那东西吸引出来，金身也定然破碎。
这么多人还在这呢，到时候的场面杜康简直想都不敢想！
所以这件事肯定要从长远计划，找到一个办法，等到没人的时候再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引出来……杜康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
说得不好听一点，谁能对一个随手就能打开的宝箱无动于衷？
杜康再度打量起眼前的关公像，这回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等待他来取的宝藏似的，只是这宝藏取的过程会稍微有那么“亿”点点问题罢了。
“这金身果然不好看啊，还是扒了好……”打量一会，杜康还是忍不住感慨。
“这位小友，你好。”一个听上去很是温和、和善的声音响起。
杜康回头看去，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道袍，须发全白，皮肤却意外的红润，甚至没看见什么褶皱，老年斑更是一个不见的老人，须发与皮肤的反差之下，让他颇显得有些仙风道骨，只是看外表模样的话，直接去出演某些电视剧里面的得道高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在杜康看来，这位仙风道骨的道士给他的感觉却与外表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让杜康很不舒服的感觉，甚至，隐隐约约的，杜康还能够闻得到一些臭味，一种他从未闻过，说不上来名字，但就是很臭的味道。
这家伙不是好人啊！
当然，让杜康最终做出这样判断的，并不是那突如其来的感觉和莫名其妙闻到的味道，而是来自丹田内，那小半截由他的灵气幻化而成的青龙偃月刀刀锋的振动。
那种振动的幅度和频率，甚至让杜康觉得这刀锋产生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情绪，激动到如果不是他按捺住的话，这小半截刀锋就要主动跳出来开始砍人的程度！
杜康肯定不会忽视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警示，这可是他观摩……努力修炼【斩恶式】才形成的青龙偃月刀刀锋，专为斩恶而生的！
如此一来，眼前的道士是什么成分自然不必多说了，应该是那种直接拉去枪毙都属于便宜他的级别。
杜康迅速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并没有多紧张。
这可是武圣宫，关帝庙！主场作战优势，别说只是一个还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的恶人了，真来个什么千年妖王千年鬼王杜康都敢跟它刚……都敢立刻抱关公大腿！
“您是？”杜康微微皱眉，询问道。
“贫道是此间住持。”住持说道。
“原来如此……住持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贫道卜卦，算到今天晚上有一位有缘人会来到这里，故而提前在此等待。”住持道士和善地笑了笑，注视着杜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贪婪。
“……道士讲究道法自然，佛门才说什么有缘人、缘分，住持你这是……”杜康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住持，“双面间谍？”
“……”住持脸上那和善的笑容一僵，他提前设想过杜康的许多种回答方向，但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一种，一时间竟然让他有些愣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哦，我懂了，住持你这一定是与时俱进，在精通了道法之后，又想要修习佛法，众所周知，打击对手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对手，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在辩论中指出对方佛法上的问题，住持你的想法是这样的没错吧？”杜康恍然大悟似地说。
住持：“？？？”
“……对，小友所言极是，贫道正是这样想的，没想到小友竟然猜到了贫道的打算，小友果真与贫道有缘！”住持想要将话题权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手中，于是又将“有缘”扯了出来。
但杜康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呢？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计划了，靠着他那身为触手怪作者必备的水字数功底将住持拖延住，等待时机——杜康敏锐地观察到进入大殿的旅客流量正在显著减少，也不知道是因为逐渐夜深，没什么新的旅客来，还是住持的安排，反正这一点恰好是符合杜康心意的。
面对敌人时，要占据一切有利因素，而眼下武圣宫大殿就是杜康的“地利”，普通人的减少更是降低了妨碍杜康的可能，这就算是“人和”。
至于“天时”，杜康其实心里有个猜测，在确定这位住持是能够让青龙偃月刀刀锋振动想要砍的【恶人】之后，这个猜测就冒出来了，因为他想到了在来这里的出租车上，那位出租车司机曾经和他所说过的那些事情，关于这附近的“闹鬼”、命案，以及明天开始的，不知道会持续几天的“武圣宫保护性维修工作”……一切连起来，便似乎能够看见一张已然形成的大网。
如果真的灵气复苏，杜康绝不相信国家会没有一丝准备，国家机器的洪流所能够集结起来的资源，是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而值得庆幸的是，全世界里面，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最安全，杜康从不怀疑这点。
所以，猜也猜得到，明天，或者说今天武圣宫关门谢客之后，大概就是官方的人清场正式动手的时候了，天罗地网估计都已经将此地围了起来，只等可能损失降到最低，然后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就在这时，自己到了这包围圈的正中心，还直面了歼灭目标。
“这应该也算是天时吧，要是我不在这包围圈正中心的话……”杜康有些郁闷，怎么有种自己像是上赶着过来直面BOSS的感觉？
“既然是这样的话，其实我最近正在阅读一些道家典籍，只不过因为学识才浅，所以不能理解里面的一些话语的意思，既然住持您正好对道家研究颇深，不知道能不能够为我解惑？”
琢磨归琢磨，拖住住持，等待时机的打算，杜康是不会忘记的，现在他就期望等着官方人员出手……如果来不及的话自己出手也成。
如果可以的话，杜康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能够修行，毕竟他是一只只能被迫挂机修炼的“咸鱼”，与世无争好好苟着才是他想要的……但命都要没了的情况下，暴露也就无所谓了。
打着这样的想法，杜康没等住持找出个借口来避开就开始询问，作为写作资料，他家里可是放着好些道家典籍的，平时翻来覆去使用也算是记住了些，用来考眼前这位有表无里的“道士”已然绰绰有余了。
住持被杜康的夺命连环问问懵了，完全找不到将话语权拿回的契机。
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杜康进入武圣宫不多久之后，一场无声的撤离、伪装、渗透、布控行动就已然开始了。
直到现在，整座武圣宫，乃至武圣宫大殿内的每一处情况，都已经处在监控之下！
指挥中心，负责指挥此次剿灭行动的参谋们看着大殿内的画面，听着杜康和住持之间的交流，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在……论道？”
PS：本来想着今天一章把装逼章节写完的，结果写到这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明天，明天一定写到而且写完，保证爽！！（不能再熬夜了，太可怕了……）
第十三章 吾曾与关公对弈，胜三（二合一）
“与其说是论道，不如说是知识储备的碾压，”另外一个参谋摇摇头，说道，“住持邓力，本来就是一个假道士，根本不懂得什么道教典籍，完全是借着这个身份以及年龄来唬人，问题就在于他演的还很好，如果不是作案距离这么近，而且皮肤变化如此明显，我们也没这么快发现……”
说着说着，参谋的声音便逐渐低下来，指挥中心也陷入一阵低气压的凝重氛围。
即便从事实上来说确实很快，但至此，死在邓力手中的，也已经有好些人了。
“死者已死，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一个交代，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义务，这次跨州联合行动很重要，是为了不久之后公开消息时准备的典例素材之一，以此来震慑那些在灵气复苏的大环境之下，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之后就想着为非作歹的家伙，将损失尽可能地降到最低，所以……各位，集中精神，打出一场漂亮的战斗，这才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也是最好的，给那些死者的交代。”
总指挥开口，将气氛重新拉回来，按下耳麦：“汇报管控进度情况。”
“我们的人已经完成了现场管控，现在的不稳定因素就只有一些工作人员……以及离邓力最近的那个名叫杜康的年轻人。”
作战指挥队长汇报道：“工作人员还好说，都有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每个都分配了足够人手，可以进行隔离与控制，所以主要是那个年轻人，目标的所在位置无法进行狙杀，而且根据此前目标的作案痕迹来判断，目标很有可能具有一定程度反应过来躲避或抵挡枪击的能力，如果不一击必杀……那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沦为人质。”
“不是有情报说那个杜康是个未记录的修士吗，”一名参谋问道，“或许没那么容易受制？”
“根据资料显示，这个年轻人之前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是在灵气复苏之后得到了什么奇遇，近期才修行有成，可能有些实力，但强不到哪去。”另外一个参谋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一大半连鸡都没杀过，你指望他一下子对上一个杀人犯？”
“这么来说的话，就只有等待新的增援抵达了？因为意外情况突发，特地申请的增援还在路上，目前我们的可作战人员只有一位五级，六位四级，二十三位三级，以及五十二位二级……哦，意外情况实到五十一位。”
一位参谋汇报完这些数据后，整个指挥中心忽然陷入沉默。
“我没有记错的话，对于邓力的实力评估，应该是‘很大可能在三级，有可能达到四级，如果存在某种秘术或者拼命爆发的话，极小可能达到五级’吧，作案嫌疑人，好像也只有他一个，”终于，一位参谋开口询问，“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够直接行动吗？”
“这可是要当作典例，未来要面向全社会全世界公开的，哪怕只是素材之一，那也得要准备好，一定要达到碾压式的一击必杀，中途不能有半点波折，必须要将各方面的碾压都展示出来，包括人数！有一句话叫做，穷则精准打击，达则火力覆盖，哪怕现在我们很“穷”，但装也得装得“达”才行！”
“可现在这不是出现意外情况了吗？总不能看着对方伤害无关的普通人吧？”
“首先不是光看着，其次那也不是普通人，再说了，这大老远地跑过来直奔这里，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暗中有联系，现在说的这些话是在对暗号什么的……”
“好了。”总指挥开口，各持己见，议论纷纷的参谋们便安静下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办法排除这位年轻人身上的嫌疑，但，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与我们的目标有关。”
总指挥定下基调：“只要没有证据证明，那么，杜康就是我国的合法公民，保护他，就是我们的责任。
所以，行动计划仍然为等待增援抵达，务必确定能够一击毙命嫌疑人邓力，尽最大可能保护无关人士。或者，嫌疑人对杜康下手，我们不得不动，这种可能性很大，务必要确保做好各种情况的紧急方案，保持通讯畅通，随时能够进入战斗状态……当然，保护杜康时，也同样需要提高警惕，不得不防。”
……
大殿内，杜康与邓力东南西北随口扯得正欢。
道教典籍的知识储备用完，或者一时间想不起来，杜康就无缝切换为佛教的，再不行就聊点其他，反正是不可能存在没有聊天话题这种情况发生的——尽管基本上是杜康一个人在表演，而邓力纯属“挨打”，甚至都有些被“打”懵了，比如他的名字都被杜康给套了出来。
“住持，你知道释迦牟尼曾经在……”杜康又准备开启一个新的话题，试图直接用“水”把邓力给灌死。
“够了，你给我闭嘴！”邓力终于忍受不住而爆发了，他总算是意识到而回过神来，半个小时，起码有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都在被杜康牵着鼻子走！
极度的愤怒之下，邓力那仙风道骨的脸都显得扭曲起来，反差中带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要把你生吞活剥！”
“注意，爆发冲突！做好作战准备！四级战斗人员做好直接介入准备，三级、二级按照原定计划防卫拦截，不得让邓力逃离！”负责现场指挥战斗的队长小声命令。
随着这命令一声而下，大殿内正在上香祈祷的数名游客、大殿外广场上四处游荡的游客，乃至庭院中，大门外……粗略估计，起码得有数百号人直接开始各司其职行动起来，这还不算外面那些包围了这片区域的警察等人。
正如之前指挥中心里面的那个参谋所言——这就是一场就算硬凑也要凑出来的，必须打出“富裕”这个词儿的仗！
杜康一时间竟然并不觉得邓力所言的“生吞活剥”只是形容……倒像是事实，或者说他所曾做过的事情。
看着邓力那须发全白，却仍然有些光滑的皮肤，杜康心中忽然有了猜测。
“你……吃了人？”杜康皱眉，虽然是问句，但实际上杜康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推测，看向邓力的目光中再也掩饰不住厌恶与鄙夷。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恶感，杜康也说不准这恶感的来源，只能猜测大概是见到身为人的最低道德底线被突破之后的【恶】时，仍然身为人所应有的一种本能感觉。
“岁大寒，人相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在历史中没有出现过，但两者之间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让人觉得悲哀无力，而邓力的这种，却是完完全全的自甘堕落，令人作呕！
“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比他们强，为什么不能吃了他们？”
邓力眼中闪过一团诡异的红光，舌头舔着有些干燥的嘴唇：“大争之世，强者恒强，弱者恒亡！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后还挑衅我而不是逃离……我能感觉到，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够更进一步！”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杜康控制着自己丹田内那半截灵力所化的刀锋到快要出来的位置，反问。
“……因为我要看着你的恐惧，看着你因为挑衅我后悔然后痛哭流涕的样子，然后再一点一点，慢慢地把你给……”邓力顿了顿，话语声中透露出一股阴冷凶狠。
“别装了。”杜康嗤笑一声。
“等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的时候，就知道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了。”邓力笑得很是狰狞，眼中的红光闪烁似乎代表着他正在进入一种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状态。
“如果你真的敢，那你的声音就不会这么小，这里也就几个人而已，无非就是你胆小不敢暴露，想要等到四周无人，不会在你的藏身处留下证据，引来怀疑的时候再动手，这样你就能够继续待在这里，玩着你自认为高明的灯下黑……算了，和你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说话，总觉得会让我掉智商。”
杜康摇摇头，直接戳穿了邓力的真实打算，接着指向大殿上那金灿灿的关公像，忽然转移话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说金身扒了好吗？”
杜康自问自答：“关公他啊，是不喜欢金身的。”
“不要再想着用你那低劣的伎俩来糊弄我……”邓力以为杜康是想故技重施，一阵气血上涌，但最终还是待在原地没有动手——正如杜康所言，他不愿意，也不敢放弃这个他自认为很好的藏身之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兔子不吃窝边草”，再加上武圣宫里关公像的象征，以及每次都处理得“很干净”，这种种因素累积起来，邓力理所当然地觉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错了，我现在没想着糊弄你。”杜康叹了口气，“老实说，原本没想着一开始就这样做，可是你实在让我太恶心，一时之间我甚至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非要说的话，拿旱厕和你比都是侮辱旱厕了。”
“……你在找死！”邓力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数秒之后勃然大怒，双眸之中，红光大盛到像是要直接溢出来，脸上青筋暴露，犹如恶鬼，不再压低声音，咆哮之声充满整座大殿。
“动手！”
随着作战指挥队长一声令下，早就伪装进入大殿之中的四名四级战斗人员直接……一动不动！
没错，准备了不知道多久，本来应该在指挥的一声令下直接动如雷霆，迅速出击，务求以最快速度最大杀伤力击杀邓力的四名四级战斗人员待在原地，纹丝不动！
指挥中心，死一般的沉寂，几乎所有人的心中同时冒出不好的猜想。
“怎么回事？是那个邓力做的？”一个参谋忍不住问。
“不……”
总指挥，一位看上去四十来岁，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面就找不出来的相貌，但身上却自带有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厚重与威严的气势。
韩卫，现场唯一可以被划分到六级的战斗人员，不在数据登记上的总指挥，负责压阵，以避免意外情况的出现。
以他的实力，对付一个三级的邪道自然是出手即手到擒来而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本就不只是一次典例示范打素材的行动，还是历练，为锻炼所有人的一场历练。
可以说，这一次的跨州联合行动，本该是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足以让韩卫觉得惊讶……然而，此时，他双目圆睁，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画面正常，邓力没有动，我们的人也没有动……他们不是不想动，他们是，动不了！”
韩卫站起身来，看着屏幕上所显示的监控画面，那唯一能动的人——杜康，正走向关公像前。
以他的位置，看向监控画面的方向，也正好是现实中，武圣宫大殿所在的方向。
于是，下一秒，一股无形的，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大浪似的冲刷而来！
韩卫目中精光一闪，浑身上下灵力暴动，然而还是在那气势的压迫之下安分下来，让他不得不低下头颅，整个人动弹不得！
直接数秒之后，韩卫才勉强能够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还是隔着相当一段距离之下的气势所带来的影响！
“那是……什么人？”
问题在心中不可避免地浮现，韩卫咬着牙，将头颅重新抬起，看向那监控中的画面。
他看见了。
大殿内，动弹不得，但仍然保持站立，只是被迫低下头的四位四级战斗人员看见了。
以及，那已然被彻底压趴在地上，甚至嘴角溢出鲜血的邓飞，也看见了。
于是，他们便一同，瞳孔因震惊而急剧缩小，眼睛瞪大，呼吸与心跳甚至都为之停滞。
明亮大殿内，已然行至关公像前的青年，身形挺立笔直，直视关公像，手持一柄不知何时出现的，看上去极为奇特的长刀。
刀长九尺五寸，长杆连接刀身，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龙口位于刀柄上方，正对刀锋，刀背带锯齿，有倒钩。
这是一柄看上去极为奇特，但所有人都能一眼叫得出名字的刀。
刀名冷艳锯，又名——青龙偃月！
“咔嚓。”
一片安静之中，细微的开裂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随着第一声，便有第二声，然后接着就是第三声，速度越来越快，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如同瓷器开裂般清脆。
韩卫很快便确定了这声响的来源，那是……杜康正注视的关公像上的金身！
原本光滑无瑕的金身上蔓延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接着就是一片接一片地剥落，直至露出那关公像金身之下本来的铜色——那股威压气势，便也愈来愈强！
联想到这剧变前杜康所说的话语的内容，所有人的脑海中不自觉地为之震惊。
他们发现自己能抬起头来了，却也仅是如此——仍不能说话，不能移动半分。
在他们的注视中，那手持青龙偃月刀的青年，那个资料上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杜康，对着关公像拱手作揖后，缓缓转过身来。
邓飞仍然被死死地压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绝望。
“吾，曾与关公对弈，胜三，得春秋刀法之三式，其一，名为【斩恶】。”
杜康的语气中充满了回忆，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青龙偃月刀，轻若无物。
“死于此刀，当为尔之幸事。”
刀落，挥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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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管这叫普通旅客？（求追读、月票~）
青龙偃月刀完全由至正至伟的灵力汇聚成实体，霸道无匹的斩击于空中斩出一道青色半月的刀芒，只是一瞬，也仅有一瞬，削铁如泥的刀锋便穿过一切阻碍之物，没入地面，那青光刀芒更是沿着劈斩的方向仍然向前移动十米有余，甚至冲出了大殿，才在杜康的控制之下，重新化作灵力回归至杜康体内！
坚实的地面在这刀芒之下如同纸糊，自杜康所持青龙偃月刀刀锋及地之处开始，到刀芒被杜康有意识控制而收回，足足十余米长的距离，出现一道像是被人用“大号油墨笔”划过一样的线痕，线痕两侧甚至见不到碎石与任何拱起——线痕中所有原本应该存在的物质，像是直接被压入了地底深处，或是“凭空蒸发”！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多少人去关注，那自始至终都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这一刀的邓力了，那可是关公的春秋刀法！邓力的结局他们不用看都知道会是怎么样，无非就是死状如何罢了，绝大多数人此时心中就两类想法。一种是“和关公对弈，那你是谁？”；另外一种就是……
“卧槽……杀鸡焉用宰牛刀？浪费啊！这威力斩五级六级都绰绰有余了吧？！应该拿拍电影的相机全程给录下来的！”指挥中心里，一个参谋终于忍不住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其余参谋也难得全部达成一致点头。
在杜康【斩恶】式施展完毕之后，笼罩在众人身上的那气势威压便又放松许多，所有人都能够开口，说话，只是因为那气势威压而对隔着老远是在监控中看见的杜康保持应有的尊敬。
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尊敬的是谁……是手持青龙偃月刀，刚刚斩杀了邓力的杜康，还是屹立于大殿中央的，那刚刚粉碎金身，重归铜塑的关公像？
“仍然有这种气势威压所配合的话，如果不是专修肉身者，必杀。”
韩卫看着监控画面上的杜康，回想起之前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仍然被那股气势威压所震慑而动弹不得的恐怖情况，如果是在那样的状态下面对这样的一刀，可真的是只能纯靠肉身防御力来硬抗了，虽然没有专门测试过，但又有几人敢说自己可以扛住这一刀？
“……立刻重新调查杜康的全部详细资料，能够多具体就要多具体。”韩卫深呼吸一口气，眼中泛起别样的光彩，立刻下达命令，“今天的事情，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保密协议必须重新签一份！”
自然是没有人反对的。
……
武圣宫大殿内，杜康手中青龙偃月刀化作一团浓郁的青色灵力，被他收回体内，随后，他没有再关注那死得不能再死的邓力，转头，看向金身已然彻底脱落，回归铜像的关公像。
“劳烦，能够为我取三炷香来吗？”杜康看向一旁被迫打了酱油的四位“普通人”，微笑道。
“好，好……”四名四级战斗人员面面相觑，大概是听到了耳麦中传来的命令，忙不及答应下来，由一人去取，其他三人则是守候着，还有一些大概是后勤的人进来，对现场稍作清理。
杜康也不接着与他们说话，只是又静静注视着关公像，等到出去的那人取了香回来后，接过，道谢，又按照之前的步骤给关公上香，动作优雅，神情淡定，虽然是现代运动装的青年，但一举一动中竟然无不透露出古朴韵味。
杜康并没有掌握什么在短时间内拔高自身实力的功法，他所修行的功法也决定了他不可能现在就拥有如之前所表现出来那样的强大实力，能够直接以灵力凝聚幻化出完整的青龙偃月刀，并轻而易举地施展【斩恶】，自然是因为来自关公像中的宝物。
具体来说，应该是一团灵力聚合体，而且是与杜康之前修习时幻化出来的那小半截青龙偃月刀刀锋极度契合，没有半点融合阻碍，简直像是同根同源一样的聚合体。
杜康只是将自己丹田内的那小半截刀锋挪出，关公像内的那团灵力聚合体便迫不及待地冲破金身阻碍，与刀锋相融，在一瞬间便将刀锋补全成为完全体的青龙偃月刀，顺手程度简直就像是杜康自己所凝聚幻化出来的一样，没有半点阻碍，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本来，即便如此，杜康也不至于能够做到刚才那样的程度，毕竟……攻击力再强，打不到也是白搭，除非是那种洗地式大范围的攻击，但青龙偃月刀的斩恶式显然更倾向于单点、切片式湮灭。
但是，再加上那来自关公像中爆发的气势威压，完全避开杜康而压制住其他所有人——这就是真真正正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像是为杜康量身打造的，任由表现的舞台。
要是这都把握不住机会，杜康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杜康毕恭毕敬地再为关公上了三炷香，便静静站在原地，闭目等待。闹出了这样的大动静，再加上本身就有官方人员在场，直接就走当然不可能，何况，确定是灵气复苏之后，杜康也想要提前了解一些信息，在他展现出如此实力之后，也就有了谈的资本。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谈，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心念流转之间，杜康心中便已有了想法。
总结，无非八个字——避虚就实，留以想象！
不多时，一位一看就是大佬的大佬，在一些人的簇拥之下，步入大殿。
杜康适时睁开眼，转过身，看向来人。
“您好，我是韩卫，本次围剿作战行动的总指挥。”韩卫走到杜康面前，站定，主动伸出手。
“您好，我是杜康，”杜康微微一笑，伸手相握，“普通旅客。”
大殿内的气氛为之一滞，许多人忍不住看向地面那道仍然保留的线痕，脑海中闪过不久之前所见的那一幕。
气势威压震慑全场，青龙偃月挥刀斩恶！
你管这叫普通旅客？
第十五章 世间有神仙（求追读求月票~）
“对了，不用赔钱吧？”杜康又问。
“赔……钱？”韩卫一时间有些没理解杜康话语的意思。
“就是，这武圣宫不是州级文物保护单位嘛……”杜康先是指了指金身完全剥落的关公像，然后又指向地面上那一道无人敢踏足或是跨越的，由青龙偃月刀斩击所留下的线痕，“我可是完全出于自卫才进行的反击，这样不算故意损害文物罪吧？”
“还有，刚刚杀了那个人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应该是属于正当防卫……也不需要负责任的吧？”
“……”韩卫沉默，犹豫片刻后回答，“当然是不算的，我们还要给你见义勇为奖金。”
其实韩卫心中的第一想法是利用此事来要求杜康加入异常调查局，但仔细想想他就明白这样是不可取的，任何人被要求、裹挟，哪怕是再理智，也会有所不忿，更别提还是杜康这种已经明显展示出强大实力的特殊人等，肯定是需要小心对待的。
主要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在过来的途中，韩卫又仔细了解了一番高铁上时异常调查局二级战斗人员柳元昊遭遇杜康的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抱有善意，但不能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抱有善意，那么按照杜康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以柳元昊那时候贸然以【察】字诀探寻的鲁莽举动，杜康完全可以让柳元昊死得不明不白，可最后也就只是弄晕过去，类似于给个教训，并没有进一步的伤害。
“真的？有多少？”杜康好奇询问。
“这个……具体数额还要视情况具体评估而定。”韩卫只能如是说，他又不负责这个，“你有预期的，希望的数额吗？”
“这个哪能我来提，你们看着给就行。”杜康笑了笑，打一手太极，并不接茬。
这里接茬，就容易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韩卫深深地看了眼杜康，明明看上去这么年轻，但为什么说话却如此老练？
心中猜测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得到解答与确认，韩卫干脆下达命令，让其他所有人离开大殿，只留他与杜康在大殿内详谈。
不多时，大殿内便只剩下杜康与韩卫。
“再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韩卫，华夏国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东南分部副部长，兼六级战斗人员。”韩卫说着，提了提自己的领口，那里夹着一个正在工作状态摄像头，“我们之间的对话会按照规定全程录音录像，这个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已经正式到‘部’的级别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杜康感慨，并不因为听见韩卫的官职而显得拘谨。
关公他都对弈过，还赢了三场，还会怕这个？
“具体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各种异常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始出现，确认过后，上头决定立刻组建，”韩卫倒也不急，聊天一样地说，“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还有下属诸如——灵力研究局、异常调查局等多个组织，虽然是按照紧急预案组建得很快，但很多东西也是摸着石头过河，部分制度和体系规划都还没有完善，比如我的‘六级战斗人员’，等级体系的名字都还没起好呢，就先用简单地代替了……”
“这个不是我能听的吧？”杜康总觉得韩卫在给自己下套。
“问题不大，距离彻底公开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再隐瞒下去没有意义，弊大于利，我们现在正是在做一些前期准备，比如拿邓力这种能力复苏之后，拥有超凡力量而肆意妄为，罔顾法律的家伙来当个典例杀鸡儆猴。”韩卫说道，“当然，目前还是处于保密阶段的，所以等会儿你应该要顺便签一份保密协议……可以吗？”
“可以，”杜康点点头，忽然又感觉有点不太对，“只是一份保密协议？”
“只是一份保密协议。”韩卫笑着点头。
不知为何，杜康感觉自己好像掉进圈套里了，虽然具体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一份保密协议而已，应该搞不出什么特别大的圈套来……吧？
“那么，按照流程，其实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韩卫观察着杜康的神色，说道，“不是必须回答，只是走流程所需要的登记，日后针对所有人也都会有相关方面的登记，类似于人口普查一样的，所以……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会配合你们工作的。”杜康微笑着回答，心里暗道着最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来。
讲道理，如果韩卫不问，那杜康心里说不定还要犯嘀咕，现在问了，反倒是好事。
“那好，那我就问了，”韩卫询问，“你的未来目标？短期和长期的。”
“短期目标，应该就是立刻回家睡觉，这次的运动量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超标了，而且谁知道出来旅游能碰上这种事情？太吓人了。”杜康回答。
韩卫眼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一下……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很吓人，但你这一刀就把人斩了的，说这话真的好意思吗！
“长期的话，大概就是能一直宅家吧，毕竟我是个不怎么爱运动的人，也不爱惹麻烦，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吃喝喝打游戏了。”
“如果遇到麻烦的话肯定会解决，对吧？”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专门针对我来的，当然要解决，这一点任何人都一样吧？”
“也是，那关于饮食爱好呢？”
“粽子我是咸党，豆腐脑的话，更倾向于甜党吧，当然咸的也能吃，就是感觉咸豆腐脑更像一道菜，甜豆腐脑则是更像一道甜品……”
……
“好，那基本上就是这些了。”聊了一大堆之后，韩卫主动结束了询问。
“到这就结束了吗？我还以为会问一些更加敏感的问题。”杜康甚至感觉有些意犹未尽……虽然他知道问这些问题是起到什么作用。
“那些方面的问题，不是问自己人的。”韩卫自然明白杜康在说什么，微微一笑道。
杜康闻言，几乎能感知到自己的好感度明显往上拉了一截，哪怕他明知道对方不问不代表不会观察统计。
可恶，老狐狸果然狡诈！
当然，杜康也对此不反感就是了，自己人，这一点他是很认同的。
“那，那个保密协议在哪签？”杜康问，“签完我就可以直接离开了是吧？”
“事实上，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了，保密协议等你回到桂城之后，会有专人和你联系，在方便的时间上门签署就行。”韩卫话语里充满着老油条以及特权的味道，“快放开了嘛，就宽松一点。”
“原来如此，那……以后再会？”杜康直接拿出手机开始准备打滴滴。
“以后再会，要安排专车送你到酒店吗？”韩卫问。
“不用麻烦，”杜康摇摇头，“对了，临走之前，还是告诉你一个消息吧，算是赠送。”
“请说。”韩卫面色变得严肃。
“这个世界，以前，可是有神仙的。”杜康微笑着，轻声说道。
“真真正正的神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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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杜康：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求追读、月票~）
“神……仙？”韩卫闻言，浑身一震，双眼睁大。
“是的，神仙。”杜康点头，“看来，这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
“准确来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够确定……所有的神仙传说都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复苏？”韩卫下意识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子曰，不可说。”杜康却只是狡黠地笑，抬手指了指天上，就准备离开，“反正是快了。”
“稍等！”韩卫叫住杜康，没有再追问，而是拿出手机，“要保存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吗，有事可以找我。”
“那就先谢谢了。”杜康选择不客气，虽然用了肯定会欠人情，但也肯定能够解决一些麻烦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扫码添加好友，保存电话号码之后，杜康收起手机，抱拳作揖：“日后再会。”
“再会……”韩卫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学着同样回了一礼，这才目送杜康在夜色中缓缓行去。
过了会，耳麦中收到杜康搭上车离开的消息，韩卫这才快步往指挥中心而去。
“给我找部里的心理咨询师、行为分析师！我要马上连线！”
……
指挥中心，大屏幕上，播放着从头到尾的谈话视频，右下角的摄像画面中，两人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
视频一播放完毕，韩卫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很淡定。”心理咨询师与行为咨询师对视一眼，交流一番之后，由心理咨询师来述说。
“这个我自己也能判断出来。”韩卫皱眉。
“我们的意思是，有些太过于淡定了。”心理咨询师尽量以通俗易懂的逻辑来分析说明。
“从资料上看，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没有接触过什么大世面，在您表明身份之后，却基本没有任何反应上的变化，但根据话语内容，他又明显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职位……这种情况下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这其实是很不正常的。”
“打个比方，普通学生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都会很是拘谨，甚至紧张到结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校长市长之类了……您的职位要比这还高得多。
而这位杜康，不卑不亢，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换而言之，他对您的职位并不感冒，这种情况一般分为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心脏、鲁莽、狂妄，另外一种……则是他与地位更高的人打过交道，还是很接**等的打交道。”
“……继续。”韩卫心中顿时闪过当时监控画面中杜康所说的那句“吾曾与关公对弈”。
杜康所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然后是老练，您在话语里下的几个套对方都看出来了，比如让他主动要奖励、机密消息透露，以及保密协议上的签署和泄密……虽然他答应了，也没有刻意要求，但通过分析，我更倾向于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而是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接触，”心理咨询师说道，“态度属于友善的范畴。”
“继续。”韩卫点头。
“关于短期目标，‘被惊吓’这方面……”心理咨询师看向行为分析师。
行为分析师摇头：“假的，他甚至在笑。”
“虽然我没看出来在笑，但假的这点我是认同的。”
心理咨询师点头，“回家睡觉是实话，他似乎迫切想要回家，结合长期目标中所提到的‘一直宅家’、‘不爱惹麻烦’，可以进一步理解为他不想进入体制内，想要居于一隅，安然自在。”
“‘遇到麻烦会解决’、‘冤有头债有主’是在表明，他会主动解决一定范围内，自身附近的麻烦，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刻意把麻烦引过去的话，他就会找我们算账了。”
“再然后是饮食爱好上，可以看出他更加偏向于理性思维，不容易随大流或倒一边，再结合最开始时主动问的杀人犯罪及故意毁坏文物罪来判断，他属于一定程度上遵守规则，安分守己的性格。”
“你们定的问题还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来！”韩卫惊叹。
“这只是最浅显的表层分析了，细致分析还需要更多时间，结合语气、动作、微表情，而且靠视频分析得到的东西准确性肯定是不够的，只能判断一个大概……”
心理咨询师说道：“总结，此人的威胁性很低，而且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性格，只要以友好态度结交，以后逐渐应该可以发展作为‘援军’，但完全收编入体制应当是很难的，我所能分析出来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还要补充一点，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行为举动，乃至语言习惯，都属于现代人的范畴，但还有部分情况下，有些更偏向于……近现代或古代的风格，不像是刻意伪造出来的，应该是习惯成自然，如果想要进一步挖掘真实身份或资料，或许可以往这方面入手。”行为分析师补充道，“我的也说完了。”
“好的，感谢两位提供帮助。”韩卫客套一番之后，结束连线。
指挥中心里只有韩卫一人，此时便陷入安静中。
“近现代或古代……可能吗？”韩卫重新翻看资料，却根本没能从中找到任何漏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遗弃的孩子，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现在，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没有过什么特别出彩的表现和异常举动……非要说的话就是长得很帅这一点最突出了。
正在思索之间，韩卫手上的手表轻轻一震，提示他下属有事情要汇报。
“请说。”韩卫接通。
“总指挥，快来武圣宫大殿，有大发现！”下属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激动。
“我马上就来。”韩卫眼神一凝。
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武圣宫大殿时，大殿外已经聚拢了一堆参谋和其他人。
刚进门，韩卫便知道那大发现是什么了。
整间武圣宫大殿的地面，不知何时，全部呈蛛网状分裂开来，且不仅是表面地皮层次的分裂，分裂的缝隙有些足足达到一米深，且越是靠近这分裂中心点的地方，就分裂粉碎得更为彻底，乍一看简直触目惊心！
韩卫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分裂粉碎的中心处，一块之前绝对没有的明显凸起，像是……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韩卫询问。
“是正在探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面忽然就开始自动开裂，为了保证安全就让所有人都撤了出来，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这样。”下属报告。
“……把箱子挖出来，我记得有学考古的？”韩卫问，参谋团就是基本上各个方面的人才都有，以便在遭遇各种类型的事件时，能够第一时间就起到作用。
“是我是我！”一个参谋举起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里几乎能发光……可算是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不多时，整个箱子就在这个参谋的指导下被挖了出来。
“怎么样？”韩卫看着用小刷子左刷刷右刷刷的参谋，忍不住问。
“箱子是老物件，起码得是明朝那时候的玩意了，紫檀木，做了防腐处理，镂空雕刻镶金，绝对是大户人家才做得出来的东西……要打开吗总指挥？”参谋询问，“这里面绝对有好东西！”
“不用做防护吗？”韩卫忍不住问。
“做防护当然是最好的，但这里也没那个条件……那要不还是再等等？”参谋有些犹豫。
“算了，打开吧，我来用灵力隔绝……先把录像打开。”韩卫也有些等不及——谁又能拒绝一个放在面前随时能够打开的宝箱而不去打开呢？
庞大的灵力在韩卫的控制之下，以箱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形成简陋的无菌环境之后，考虑到箱子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有可能存在危险，便直接由韩卫用灵力凝聚，隔空打开箱子。
屏息凝神之下，“咔哒”一声，箱子打开——并无异常，架在箱子正上方的摄像头，第一时间拍到了箱子里的东西。
那是——
“一本……书？”参谋喃喃道。
与此同时。
已经回到酒店，取了行李，办完退房手续，前往火车站准备回家的杜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还是忘记了要做什么事情来着？”
第十七章 嘉靖八年，公子曰杜！（求月票求追读~）
一般来说，书籍是难以长时间保存的，尤其是在考古这一行里面，因为年代久远而毁坏的书籍不知有多少，字迹无法辨认的更是比比皆是，如何妥善处置，往往是个大难题——主要这个还得看隔着几百上千年前放书的那位做的防护措施有多好，有没有为数百上千年后将这书挖出来的后辈考虑过。
而显然，眼前这本书的防护措施，放眼整个考古界，也是“相当为后辈着想”、“就是等着你来挖”的那种顶级防护。
并非什么古法抽真空、超级防腐隔绝空气杀菌材料之类，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密封防水箱子，里面放上一些避虫药，然后书就那么搁里边，箱子里的空位刚好足以放得下那一本书，明显是量身定做的。
这些都只是辅助，真正的顶级防护体现在这本书的材质上——纯金！
施恩这个地方不在地震带上，也就不会遇到什么大地震，将藏于地下的箱子破坏，纯金的书籍材质又决定了这书千年不变、万年不锈的性质，所以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但这里可是武圣宫！谁穷疯了来这里动土，真不怕关二爷削他脑门？何况人来人往，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现实不是？
故而，这纯金打造的书籍，便一直留到了今日。
于是，一个问题就此浮现。
什么内容，值得下这样的本钱，在那个时期去做这样的一本书，留以后世？
在韩卫、参谋，以及摄像头的注视之下，纯金打造的书页被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上内容出现在眼前。
字体全部都是篆刻而成，清晰工整，用的是行楷，甚至不需要专门去请专家辨认，韩卫就能看得懂。
然后，他便瞪大了眼。
【嘉靖八年，岁大饥，吾救灾心切，望归家以持。
然，又以无处承人代换吾暂役武圣宫居守之事，左右难间，忽闻上仙言，遣仙来助，吾不胜感激。
此事，光怪离奇甚也，关公显圣斩恶官，仙人对弈胜三子，见之颇幸，又蒙仙人授意，属予作文以记之，藏于此间大殿下，留待后世。
事之始，当自上仙所遣仙人来此述。
仙人着异服，衣不遮袖，裤不庇腿，寸发，肤如玉，容貌甚伟，初见吾不信为仙，实乃狂妄之举矣。
仙人言其不好谓仙，故此后皆唤公子，公子曰杜，中正平，事不惊……
……
值危难之际，忽闻天上言，震耳欲聋，谓之曰：“为官者，当尽心为民，忠君报国。一国君主独信神佛而不为实事，当规劝谏诤，以正国之将来。若阿谀奉承，投其所好，必为奸贼臣子，长久以往，则民不聊生，国恒亡，故，贼当斩！”
幸得关公显圣斩恶官，吾得以救灾而速归，至大殿，关公唤入，闻公子杜与关公对弈，胜三，期来日，称觞共饮，心下甚惜，不得见仙神对弈之盛景……
……
依公子所言，著书于此，留存于世，不传于外。
外人所传关公显圣皆吾之功，呜呼！吾以何颜承此滔天功德耶？】
看完之后，震惊，震撼，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韩卫此时的情绪。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大脑甚至一时间完全空白……整个人就像是宕机一般！
“公子曰杜，与关公对弈，胜三……”
良久，韩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时间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
身为六级战斗人员，华夏国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东南分部副部长，韩卫曾敢说：“什么场面我没见过？”
现在，他只能默默将这句话收回，然后竖起一个牌子——“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这……这个……不会吧，不可能吧！”一旁的参谋捂住脑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刚刚我看到了什么的失神表情。
韩卫没有管他，而是直接操作着，将武圣宫大殿内的监控回放了一遍。
大殿内，青年持刀，英俊潇洒，完全当得起公子如玉，容貌甚伟的评价。
“吾，曾与关公对弈，胜三，得春秋刀法之三式，其一，名为【斩恶】。”
“死于此刀，当为尔之幸事。”
话毕，手起，刀落！
韩卫暂停画面，一双大手对着自己的脸搓了又搓。
他自然不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忘记了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完全是因为太过于震惊震撼而不得不寻求再一次的认证！
那种，世界观仿佛受到冲击的感觉，就好像一觉醒来，忽然看到新闻播报说太空电梯已然竣工完成，对普通人也开放一样。
“嘉靖八年，到现在是多少年？”韩卫沉默良久，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态稍微平稳下来，问道。
“嘉靖元年是公元1522，那嘉靖八年就是……公元1529年。”参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也就是494年，考虑到当时就能和关公对弈，已然成仙，这个数字还可以进一步拉大。”韩卫说出这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木然的数字，双手揉搓着太阳穴，头皮发麻的感觉至今还没有消退，“如果真是本人的话，那这就是个活了保底五六百年的……仙人。”
“嘉靖八年，岁大饥，真定、庐、凤、淮、扬五府，徐、滁、和三州，及鲁、豫、湖广、晋、陕、川饥，襄尤甚……”参谋查了下资料，小声说，“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觉得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韩卫忽然问。
“总指挥，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学考古的……”参谋擦汗，这种事情问他这个小小的参谋干嘛，他哪说得上话，哪里敢说话啊！
现在他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对啊！”韩卫忽然的一声把参谋吓了一大跳。
“什……什么？”
“你说的对啊，不知道！你可以不知道，那我也可以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这可是我们所能接触到的第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仙人，如此重要的情报来源以及战斗力，关我什么事？轮得到我来管？”韩卫脸上忽然精神焕发，“这种明显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的事情，就应该交给我的上级来处理啊！”
“……”参谋怔怔地看着韩卫，有些恍然，这是……上级也开摆？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或许是参谋的眼光过于直白，察觉到的韩卫笑眯眯地看向他，温和询问。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参谋的反应很快，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嗯，是时候联系上级了，嘿嘿……”韩卫发出惬意的笑，直接摸出手机，也不管现在的时间已然算是深夜。
这锅不赶紧甩出去，睡觉都睡不安生！
与此同时……
杜康已然坐在了回家的高铁上。
“忘了什么呢？我到底忘了什么呢？”杜康很是苦恼，这种感觉就很烦，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但就是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
手机传来熟悉的震动打断了杜康的思考。
杜康几乎是瞬间放弃纠结忘记了什么，掏出手机。
果不其然，一条熟悉的信息显示在屏幕上。
【恭喜你搜寻到了一项紧急代班任务，快来接取吧~】
PS：今天拽文言文耗费太长时间了（毕竟学渣），合租日记暂停一天~
第十八章 延时接取任务：全都管的基层职业？（求月票求追读~）
“又是紧急代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其他类型的？”
杜康心想着，熟练点开【代上班】软件，查看这一次的紧急代班任务。
仍然是那个熟悉的界面，仍然只有一条正在闪动的待接取任务信息——【急招临时代班：地方基层日常事务处理及行政管理员一名，日结，薪资面议。】
“啊？这对应的是个什么职位？”杜康略感疑惑。
反正可以确定不是现代的，看描述——虽然是“地方基层”，但是要做的事情从理论上来分析可是直接覆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也就代表着权力大到有些夸张，所以基本上就可以排除掉了。
从第一次的任务描述以及实际情况来看，【代上班】软件会尽力将在古代的职位转化为现代的描述术语……但如果是放在古代的话，杜康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对应的是个什么职位。
什么样的职位既管日常事务，还管行政的？先不说权力大不大，这么用人，不怕把人给用坏吗？
杜康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不会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想要找人替上班吧……”
点击任务信息，这一次跳出来的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样的【是否接取任务——是/否】，而是一转进入了任务详情页面，杜康定睛一看，双眸顿时瞪得溜圆。
其他地方基本上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在工作职责的那里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但这“详细描述”的具体内容，可真是吓了杜康一跳，从“维护工作范围内日常安全”到“公平公正裁决纠纷”，从“管理籍贯”到“亡魂超度”，从“农作物种植指引及防护”到“提供经商保护”等……这一栏占据的页面范围，足足有一个屏幕还多，甚至足以堪比杜康的资料里XP爱好那一栏的长度了！
“这是从出生到死，从农业到商业，从警察到法官，一个人全都包圆了？没听说过有这么全能的职业啊！”杜康心里感慨，心中很是意动，管得这么全，那么权力一定很大，能给的好东西肯定也多，所以他自然是非常想接取这个任务的。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杜康人还在高铁上，按照上一次执行任务的经验，一旦接取任务后，没过多久就会因为袭来的浓烈困意而直接进入睡眠状态中……上一次杜康可是整整睡了一觉，才在早上醒过来的，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因为在高铁上面睡着而错过站，坐到其他的州、城去，倒也算是小事，反正已经将自动更新设置到后面的杜康又没有码字焦虑和工作压力……但问题在于，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被人吵醒、弄醒了呢？
到底是会因为在执行任务当中，而没有办法被叫醒；还是会被弄醒，然后任务中断，甚至是直接任务失败？
直至划到最底部，杜康才发现想那么多纯属没必要，因为这一次的任务接取也有了更正，在接取的是/否选项之下，还有着另外一个大一点的选项，上面写着的是【延时接取】，这个选项的下方，一段小字描述是这样的——【生活上暂时不方便？不妨延时接取，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正式开始任务吧~】
“贴心啊，我给五星好评！”杜康毫不犹豫地选取了这个。
接下来的时间，在高铁上闲着也是无聊，杜康便点开浏览器，想要看看能不能够将任务描述中拥有那么多工作职责的古代官职给搜出来。
【古代同时管理户籍、治安、种植、商业……的官叫什么？】
杜康对此并不抱有多少希望，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职业，那么以他的知识储备绝对是应该知道的，毕竟管这么多方面的职业，还是基层职业，不可能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厚彩的一笔……而搜索结果出来的时候，也正如杜康所料，不过是一些古代官职对应现代官职的词条，点进去看了几眼之后，杜康便索然无味地退出，来到作者聊天群里，打字询问。
现在时间已然是深夜一两点，正常的群聊到这个时候基本上都差不多已经没人了，但杜康根本不担心，这个可是作者聊天群，十个网文作者九个夜猫子，属于作息颠倒，昼伏夜出的典范，所以这个群聊基本上在上午到中午这段时间才是没人说话的，下午到半夜三四点都属于发个红包能炸出一大堆潜水员的级别。
能够在当了网文作者之后，还控制作息，和正常人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好的，不是兼职，就是有着变态级别的自控能力……反正杜康的印象里是极少有人能做到。
阿梦：【大佬们，有没有谁知道古代职业里面有这样一种，负责……】
一大段打出去之后，很快便有人回复。
水星：【阿梦这是要写什么？这样的职业存在不符合常理吧？】
落雪：【这就和户籍警当民警的同时还兼职刑警，再在业余时间找了个保镖工作，顺便为农村养殖和种植提出建设性指导建议……好家伙，全才啊这是！】
阿梦：【就是有个人告诉我说古代有这样一种职业，但我左思右想没想出来】
随着继续讨论，越来越多的潜水员浮出水面开始下场，于是话题便不可避免地开始歪楼，歪向了“近期某部很不错，分享一下种子”、“有无大佬看看这段出自哪里？涩图.GIF”、“V我50，告诉你人生真谛……什么？今天不是星期四，那没事了”等的混乱方向去。
杜康倒也不着急，反正他只要等到家之后接取任务自然可以知晓，问一下是顺手，有没有答案都无所谓，主要是水群打发时间……何况每个群总有那么一个大佬掌握着凡人难以想象的“资源”，而各自有读者群的大佬更是集结优质资源于一体，在群内无私分享……杜康完全是抱着欣赏艺术的态度去鉴赏这些作品！
直到又一位大佬冒泡说话，这次是直接@杜康提出的问题进行回复。
凤嘲凰：【@扑街梦古代职业里面肯定没有这个，但这个选取范围放宽一点，不限制在现实的话……我觉得，土地公就完全符合这个描述。】
杜康：“！！！”
第十九章 当神仙的也有绩效达标要求？（求月票求追读~）
看着土地公这三字，杜康恍然大悟。
原本他还惯性思维地按照第一次代班中白老的武圣宫住持与【日常保洁】对标，往正常工作的范围里面去想，但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可不只是有普通人，过去之中，神仙也是真实存在的！
在群里感谢凤神，顺手发了个专属红包后，杜康便开始搜索土地公的资料，提前做好准备，以免自己的认知之中有所缺漏，到时候弄出什么乱子来。
片刻之后，杜康一边继续翻看着各种资料，一边思索。
土地神，又名福德正神、土地公、土地爷、社神等，传说里掌管一方土地的神仙，一开始的地位“社神”相当之高，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代更替，逐渐成了神话体系中地位最低的神仙，但是俗话说“别拿土地爷不当神仙”，地位虽低，那好歹也是正神不是？
总之，土地公的职责范围，确实正是完美契合杜康这次接到的代班任务描述之中所说的那些，属于是什么都管的神仙，但实际管得到不到位就另说了，毕竟大多数的土地公都法力低微，有些时候想要做事也容易有心无力。
而且，土地公数量实在太多，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土地公，一乡一里各自不同，甚至夸张到有些时候，隔着一条街，可能就是两个不同土地公的管辖范围，这也就变相导致了土地公的神选管理也颇为混乱。
经常有一些土地公德行不够，不仅做不到将工作尽善尽美地完成，甚至还逞威作霸，祸害乡里，类似的事情在一些志怪小说里面很是常见。
杜康现在就很喜欢看那些志怪小说，在发现自己上次代班所经历的正是出现在一本志怪小说中的故事，而且也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只是细节不太相同之后，那些故事便不再是故事，而是潜在可能的“历史”……万一正好碰上了呢？虽然可能不完全相同，但提前知道一些信息总是利大于弊的。
“也不知道这次请代班的土地公是什么实力，掌管的土地范围有多大呢？”杜康看着资料，心想。
即使是同一神位，不同的土地公也是有不同实力区别的。
按照通常的观点来说，土地公往往是谁来都能拿捏，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一点法术，就都可以把他拘来听令，不管是神仙还是法师、妖怪，都可以拿土地公来出气。
甚至，就算是人间的大官，也有些比土地公有地位——《夷坚志》里记载着，一位土地曾向当地的录事参军何生托梦，说郡守总是经过他的庙前，郡守官比他大，他当小官的理应回避，这使他很为难，所以求何生为他的庙门口挂一道帘子，《子不语》中甚至还提到钱塘的土地经常要忍饥挨饿。
但是在有的记载里面，土地公的实力又相当强大，其中典例自然是《土地宝卷》中的土地公，直接复刻了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壮举，砸破南天门，五方五帝、五斗星君、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率八万四千天兵天将，都没有办法把土地公抓住，奈何他不得。
虽然是有元始天尊赠送的宝杖加持，但本身没有足够实力基础的话，再好的宝贝也用不出来效果才对，这就相当于给你4090显卡配一台12年台式机的配置，插不插得上去都另说，更别提跑起来了还满功率发挥功效了。
这样的猜测显然无法得到结果，不过杜康也就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做准备，左思右想，水群聊天之间，过了许久，高铁终于到站，杜康叫了辆车回到家中，一番不紧不慢的洗漱过后，换好衣服，这才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深呼吸一口气，选择正式开始代班，将手机放在一旁。
不多时，那大浪似的困意便又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杜康。
眼皮一沉，杜康沉沉睡去。
……
“仙……长，仙……长？”
都不用问，这肯定是那位“上仙”揽的活计，所以才会直接有这样的称呼。
杜康听见传来的声音，不自觉地皱眉。
那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明显的虚弱，一断一续的，气若游丝，仿佛疾病缠身，命不久矣。
杜康睁开眼，一种压抑的感觉顿时浮在心底——所见四周昏暗，地方不大，天花板很低，低到杜康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擦着了。
“仙……长？”又是那声音传来，这一次杜康听清楚了位置，低头向下看。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须发全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时正躺在一张小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样子。
“不用叫我仙长，称呼我为公子即可，我姓杜，木土杜。”
不知道为什么，杜康就是有些听不惯“仙长”这个称呼，之前白老所称呼的“杜公子”倒是很合乎心意，于是开口说道：“你便是请求我来为你代班的土地公吧？”
“正，正是小神……”土地公看上去很想爬起来向杜康行礼，但竭尽全力也无法做到，“见……见过公子。”
“无须多礼，身体不适躺着就好，我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的。”杜康摆了摆手制止他，蹲下身来，“土地公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要请我来代班？”
“多谢公子不怪罪小神，小神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土地公在杜康的询问之下，将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娓娓道来，中间时不时地停一下，让杜康颇有些担心还没说完他就要嘎了的可能发生。
“小神为此间土地公，刚刚当土地公没有多久，管辖的地方又有些大，遇到烧香请求保佑或办事的人很多，小神求功心切，想着每一件事都要尽善尽美地完成，来达到月底考核要求，结果一时间却忽视了自身能力的极限，伤及根本，把自己给累倒了……但是考核要求还没有达到，如果不成，城隍府核查之后就会惩罚小神，正在焦急之间，忽然听闻上仙所言，能派遣仙长来帮助我上班工作……”
“……”杜康略微沉默，一时无语。
道理我都懂……你这是勤奋到什么地步才会到伤及本源才注意到的？
还有，月底考核是什么，城隍核查又是什么鬼？你们当神仙的，也有绩效达标要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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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瞧瞧，神还得谢谢咱呢！（求追读求月票~）
杜康只觉得自己大受震撼。
但转头想一想，似乎又很合理，毕竟神仙就代表着与普通人相比强大而几乎无法反抗的能力，哪怕是作为一般作为垫底存在的土地公亦然，如此一来，如果不使用一些诸如“业绩考核”“月底、年终审查”之类的手段加以管制，岂不是很容易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唔，我大致上了解了，在了解具体情况之前，我们先来商议最重要的事情吧。”杜康看着土地公，面色庄重，郑重其事道。
“公……公子请说。”土地公也努力想要郑重起来，但努力半天，他还是没能直起身子。
“关于请我代班的薪资问题，不知道你口中的‘上仙’和你说过没有？”杜康问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拿神钱财，替神办事，道理都是通的，我收取报酬然后代你上班，这一点没问题吧？”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不担心遇到什么拖欠工钱、“吃白食”之类的事情，但杜康仍然坚持要在办事之前先和委托人商量好报酬，薪资面议，能谈到多少全看他自己，可不能忘了，自己的合法权益是一定要保证的。
“当，当然没有问题！这件事，上，上仙也是与小神说过的，只是……”土地公话到最后来了个熟悉的转折。
“嗯？只是什么？”杜康眉眼一沉，往往这种转折都代表的是不好的消息。
“只，只是……小神，刚刚当土地公没有多久，法力低微，也没攒下来多少银钱，就连家里都颇为简陋，”土地公颤颤巍巍地说着，“小神担心，能给出来的当做报酬的东西不多，让公子不悦……”
“嗯……倒也有道理。”听土地公这么一说，杜康左右看了看。
如此一来，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地下了，传说中土地公就是住在地下的，只是这地下的住所也太简陋了一些，虽然一米八的高度，对于土地公已经很合适，但对于杜康而言相当压抑，而且四周也没有什么豪华家具，放眼望去，就差把“穷”这个字直接写出来贴在墙上了。
“不过，再穷也不能白嫖，你要是真没什么能给的，就别想着请代工了……我相信这一点你肯定明白，所以，将你能给出来的东西都说一说吧，我自己来选择合适的。”杜康说道。
“这是自然，小神有银钱……”土地公对于杜康所说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交易就是交易，给钱帮办事是责任，不给钱帮办事，那是道德水平太高，不能以此作为要求。
“等等，刚刚忘记说了。”
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办法带任何实物回去的杜康连忙打断土地公，“我这个人不喜欢银两金钱，也不喜欢什么天材地宝，只对那些功法秘籍或者奇闻异事感兴趣，你要是会什么法术，也可以和我说一说。”
“啊……这样一来小神能给的便更少了……”土地公颇感担忧。
“没事，你尽管说就行。”杜康催促。
土地公便开口说了起来。
“功法秘籍这些，都是有跟脚的，以小神的实力和地位，根本沾染不了这等因果，也没有那个运气，只能让公子失望了；
奇闻异事之类……小神所管辖的土地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常住的奇人异士，倒是知道一些平民百姓之间的趣事，平时看着娱乐，也不知道算不算；
法术的话，小神法力低微，也只是在刚刚当上土地的时候，被城隍大人授予了应有的一些法术，这些法术想必公子都知道……”
土地公大抵是觉得自己拥有的，能给出来作为报酬的东西实在是太少，而作为“仙长”的杜康肯定瞧不上这些，代班自然也就不可能了，越说越是气馁，声音也越来越低，情绪极为低落。
“……看来你是真的惨啊，凡人里面有些钱的，估计都过得比你好吧，神仙能做到这么惨的也是少见啊……”杜康沉默一会，面无表情地吐槽。
“小神，小神惭愧……”土地公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惜现在他们已经在地下了。
“罢了，仙人派我来一趟，我也不能就这样离开，不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杜康叹了口气，摆摆手，按捺住自己的心跳速度，不要有任何变化，“把你会的法术说一说吧，虽然我估摸着我都会，但或许，运气好的话，还能有不会的，刚好可以拿来当做报酬？”
“那小神便说了，小神所掌握的，无非是能在地下行动的土行术，能够入人梦境的入梦术，能够看见灵体精怪真身的灵眼术，以及驱邪隔魂的屏障术，”土地公很是惭愧地说着，“小神学会的也就仅仅只有这四种法术罢了，因为法力低微，还经常使用失败……”
杜康：“……”
不愧是神仙！地位最低的神仙也是神仙，这些法术听上去都很有用的样子啊！
杜康心里感慨，脸上却根本没有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土地公，半响，这才叹了口气，扯动嘴皮，似笑非笑道：“呀，真的是太巧了，刚好这四种法术我从来都没有学过，不如就用这四种法术来当做我这次代班的报酬吧？”
“小神，小神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土地公感动到快要哭出来似的。
瞧瞧，人还得……神还得谢谢咱呢！
杜康心想，毫不惭愧地接受了土地公的感动，带着无奈又只能接受现实的表情和语气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次就提前预支报酬吧，你现在就把四种法术传授给我，然后我再给你代班……”
可不能露馅了，杜康准备借此机会现学现卖，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地下的土地公居所。
至于学习这方面，杜康根本不担心，关公的《春秋刀法》他都能在脑子里观摩一下就学会，这些小法术，学会能花多少时间？
这就是一种直觉、预感，玄而又玄，无法形容，杜康听着这些法术的名字，就有一种“很简单，一听就能学会”的感觉。
而杜康的直觉一向很准。
第二十一章 人比人，气死神（求追读求月票~）
杜康的“直觉”，属于一种时灵时不灵的存在——不灵不是说他的直觉不准，而是指这种直觉不会时时刻刻都存在，杜康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激发，只知道它偶尔会冒出来一下。
每当它冒出来的时候，杜康按照直觉去做，就往往能够达到预期的结果……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刚刚，正是这直觉又冒出来，杜康才这样做，不然的话，万一一下子学不成，那岂不是会被打脸？
好吧，也不会。
杜康每次这样干之前都有充分的准备，以在直觉失效之际进行弥补或直接承担不大的损失，比如这一次，他准备如果短时间内学不会的话，就以“虽然上面也知道是在演戏，但是起码要演得像一点，要有一个学习的过程”的借口来搪塞土地公。
以这位土地公如此轻易就被自己忽悠瘸了的情况来看，杜康觉得这样说土地公也是会相信的——只要不是一直学不会就好。
事实证明，杜康的“直觉”仍然靠谱。
所谓法术，本质不过就是使用法诀，或借助施法器具等，控制灵力来变换，以达到不同效果……反正按照杜康的理科思维就是这样——法术所属的玄学，也是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最多是科学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解析玄学的地步，所以让玄学看起来神奇而不可捉摸，但本质上仍然是对能量的运用。
土地公传授土行术、入梦术、灵眼术、屏障术这四种法术的方式也很简单，由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便直接告诉杜康，一旁的柜子里有四枚竹简，是成为土地公之后城隍直接让他带回来的，也就是说这四种是作为土地公所需要学会的最基础的法术……如果想要学其他的，得等到月底考核，城隍核查过后，用“成绩”来兑换。
杜康表示越听越觉着耳熟，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发明了这样的制度……还在神仙圈里实行起来了！难道说后世的对应制度也是出自于此？
手持四枚竹简，杜康开始翻看起来，语言语音模块仍然在正常运行，在杜康的视野中，这些竹简上所显示的就是简体字，没有丝毫阅读障碍，切换关闭之后，其实也影响不大，华国人自带繁体字初步辨认能力，哪怕是从未学过，也基本上能够通过联系上下文认出个大概。
“说起来，小神虽然法力低微，但在修行法术一途上却是有些天赋的。”
土地公大概是终于找到一件能吹嘘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想要扭转一些他在杜康眼中的印象：“小神拿到这四枚竹简，翻阅之后开始尝试修炼，只花了三天的功夫，便修炼成功了一门，总共四门，加起来也不过花了十二天，便能够全部施展出来了，去城隍报到，正式开始上班的时候，城隍庙的判官文书等都说寻常的人需要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够修炼成功呢。”
“嗯……”
杜康眨了眨眼，感受着体内随着他阅读完竹简就开始涌动的灵力，略作沉吟，将四枚竹简卷好，放回到原位，看向土地公，点头夸赞。
“不错，土地公，你的这个修炼速度确实是很快的。”
“多谢公子夸奖，”土地公得到夸赞之后，脸上终于浮现笑容，然后他便注意到杜康将竹简卷起来，放回原位的举动，“公子您这是……”
“哦，没事，我这不是看完了吗？现在要准备修炼了。”
杜康说着，体内灵力涌动，心中默念法诀，只是短短一瞬之间，他的双脚便没入地面之中，双眼中闪耀着青色灵光，抬手一挥，一堵无形的墙壁凭空形成，扩散开来！
“公……公子……”土地公被那扩散开来的无形墙壁压在床上，发出绝望的呼喊。
虽说屏障术主打的是驱邪隔魂，但实际上也可以有实体，对于普通人和其他存在产生同样的隔绝效果，杜康一时不察，没有将土地公纳入“受保护对象”的范围，形成这样的结果自然在所难免。
“抱歉，一下子有点忘了，我想着如果我作为‘初学者’的话应该表现得不太熟练一点……”杜康迅速调整，无形屏障便越过土地公、床，地面，向外扩散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杜康收回。
“无，无妨……小神无碍，”土地公变得更加气若游丝了，看向杜康的目光中满是艳羡，“公子法力甚是高深，小神甚是佩服。”
“还行吧，毕竟我可是修行了……很久呢。”杜康想了想，认真回答他。
这是不得已的，善意的谎言。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实际上才修行了大概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甚至刚刚释放出来的那些法术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修炼吧？
人比人，气死人，神也同理，杜康主要是担心把委托“神”给气死，虽然薪资好像已经到手了，但杜康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既然收了报酬，就一定要帮土地公把工作给做完才行。
至于土地公所说的杜康法力高深……不是因为土地公太菜，更不是因为杜康天资纵横，修炼速度极快，在那门挂机式修炼功法的基础上，杜康的灵力上限增长速度绝对是不能算快。
原因还是出在关公像那得到的“能量团”，直接拓宽了一波杜康的灵力上限，使得他能够将完整的青龙偃月刀凝聚幻化出来……宝物加快修炼速度这一点是不在挂机式修炼功法的限制范围内的！
“好了，眼下就算是我学了你给我的法术，收取了你给的报酬，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代你上班，你安心养伤便是，待你伤好，就来找我，我把职位归还于你，算是彻底结清。”
杜康不准备再在这个对他而言显得压抑的土地公住所多待，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
“公子，请等一下，小神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公子！”土地公连忙叫住杜康，抬起手，翻转之间，手心出现一方小小石印，“这是小神的土地印，拥有此物，便可以感觉小神所管辖的范围内，百姓所求……”
杜康看着那方石印，并不着急接过来，而是看向土地公，认真问道。
“你的管辖范围……到底有多大？叫什么名字？”
一般来说，寻常的土地公，是没有印的，要用印，都得去找城隍借。
所以，但凡有印，就说明这土地公管的地方绝对不一般！
联想到土地公一开始所说的“管辖范围有些大”，杜康的心中忽然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PS：明明有一百多追读，人呢，人呢！为啥都没人说话，你们这样我好慌啊！
来，帅哥看这边，吱个声；
来，美女看这边，爆个照？
第二十二章 神仙也要打工（求追读、月票~）
杜康走在大街上，颇感兴趣地看着四周一切。
以【伪装】来行走在大街上未免太过于引人注目，哪怕土地公只是地位最低的神灵，就这么光明正大出现在大街上也是不合适的，容易引来麻烦。
而杜康向来是个比较怕麻烦的人。
所以他自然也不能以自己的穿着行走在大街上，他的衣物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被划入奇装异服的行列是肯定的，如果真那么做了，大概情况估计就会是——杜康看风景，风景看他。如果有闲着没事的人，估计还会报官之类，那就显得更加麻烦了。
所以，杜康现在的穿着，就是可以完美融入四周行人的一身衣物，再加上一顶斗笠，用途是遮阳，以及遮挡他的短发和容貌，大部分古代时期短发都不是一个好的象征，如果是短发配上杜康的容貌就那么显露在外，那么只是换一身衣物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如此，杜康却也能察觉到不时有目光投来——身高就摆在那里，气质也是没法改变的，再加上行走间的姿态，也是与周围人很明显的差异。
不过还好，这些目光也不过是关注一下便又挪开，杜康估摸着，按照他的这种情况，应该是被认为谁家的公子哥出来逛街？
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揣摩这件事上，杜康关注着四周颇为热闹的坊市情况，心里想着离开之前从土地公那里问到的事。
“桂城啊……竟然就是我居住的城市吗？原来古时候是这样的……”杜康感慨。
桂城这地方，怎么都算不上大，即使是在杜康所处的现代，经过扩建之后，也不过是一辆电瓶车就可以纵穿的大小，整座城区可能都没有一些一线大城市的一个区大。
但问题就在于，杜康碰见的这位土地公，管辖范围足有四分之一座城，还包括好几个城外村！
这样的管辖范围，也就难免有个石印，不然一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只需要往城隍那跑去借印就行了。
杜康得知土地公的管辖范围后，很是疑惑地询问他是否背地里有什么关系，否则正常来说这样大的范围怎么都不是一个土地公来管的，可是土地公果断摇头，表示绝对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的话，他还会到伤及本源的程度都不敢直接请假吗？
倒也很有道理。
“难道是缺人了？所以不得不给一个新人……新神土地公如此大的范围？”
杜康心中嘀咕着，一时间心里浮现各种猜想，但又因为没有具体情报，而只能搁置起来，索性到后面也不琢磨了，反正这事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做好代班任务就成。
手中浮现那方石印，灵力输入，杜康顿时感知到了土地公所管辖的土地范围，以及这范围内，那些百姓的“祈愿”。
这种“祈愿”便是土地公所要完成的“业务”，大致流程就是有需求要寻求保佑平安或者其他方面帮助的人，给家里的或是土地庙里的土地公神像上香供奉，心中默念所求，土地公这里就能够收到，完成之后就可以收到香火。
简单到不能够再简单的雇佣关系，只是杜康之前还真没想到神仙真的会这样干罢了，甚至还有月底考核这种东西……
杜康没有着急去查看那些还未完全的祈愿，而是先去看那些已经由土地公完成了的。
这方石印，并非能够让土地公与管辖范围内的土地相连，动用地界内灵气的宝物，只是一个类似于“任务接取与记录器”的系统，能够让土地公轻易知道他管辖范围内有哪些“祈愿”，然后去完成，完成的祈愿会被记录，等着月底的时候由城隍庙核查。
杜康更愿意称之为——“骑手版·许愿么”。
纯跑腿，没道理的啊！
神仙的逼格呢？这扑面而来的打工人苦逼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世界的真实？
杜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关公传给自己所修炼的那本功法中的前言所述——“或行香火，成香火信神，不得自由”。
这样一来，忽然觉得神仙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想要上进的话，不也得老老实实待在神灵的工作岗位上打工赚香火？
“啧啧，还是别想太远了……”杜康啧啧两声，继续查看土地公的那些“已完成祈愿记录”。
有这位的前车之鉴，若是不去查看，那也未免太过浪费。虽然杜康相信自己的法力要比土地公高深不止一点，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土地公弄成现在这样，肯定是在完成祈愿的时候整出了大问题！
【初一：五福村村东王五的妻子求子；状态：已完成；香火+3】
【初二：城北唐氏包子铺祈求生意变好；状态：已完成；香火+3】
【初二：城北林氏包子铺祈求生意变好；状态：已完成；香火+3】
【初二：遭到投诉；香火-6】
【初三：唐家村猎物唐大祈求猎物顺利平安；状态：已完成；香火+3】
【初四：……】
杜康：“……”
揉了揉抽动不已的嘴角，杜康只觉得自己的头上现在应该正飘着三个问号。
无他，槽点实在是太多。
土地保佑农业收成，也可以保佑生意人经商顺利，旅客旅途平安，甚至还保护坟墓，不受邪魔的侵扰……但是没有保佑生子，没有啊！
别人百姓不懂，求子求到你个土地公身上来也就算了，这祈愿你竟然接，接也就算了，还真给完成了？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还有，初二这个，保佑一家包子铺生意变好……好吧，就算他是经商范畴里的，但同时保佑两家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都是城北，都是包子铺，杜康都不用去现场看，就知道两家是对着打擂台的，客户总共就那么多，你要怎么给两家都把生意变好？
这样一来，遭遇投诉都让杜康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不过投诉还能扣香火这点也让杜康觉得挺扯淡的……
再然后就是初三的这个保佑猎户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什么问题，但地界范围真的没超过吗？
土地公又不会分身术，保佑猎户，跑到远的，超出地界的地方去不说，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要跟着，哪来的时间去完成其他任务？
往后看，也基本上就是一天一单，最多两单……
杜康瞪着死鱼眼，现在他大致上明白，土地公是怎么将自己折腾到这副模样的了。
只能说——伤得不冤！
第二十三章 干脆改名叫送子土地算了！（求月票求追读~）
“打工也得要讲技巧啊，一味地硬干蛮干是不可取的！”杜康摇头感慨。
这就好比最开始出现送外卖服务的时候，那么多单摆在那里，单纯一单一单地取，一单一单地送过去，不仅会花费很多的时间，精力体力也会被浪费，有限的时间内所能送的单数就会减少。
稍微聪明一些，先取一批，规划一个区域，按最短路线顺序去送，就能极大化地提升效率。
这应当是正常人都能够想得到的办法，但也不知道土地公是没想到还是想不到，反正杜康从查看他的“祈愿”完成记录来判断，大概就是看到哪个就去做哪个，然后累死累活也就一天完成一两单“祈愿”，再加上本身就是“老年神”了，体质跟不上，法力又低微，累倒也在情理之中。
再聪明点的，就可以尝试一些高端操作了……杜康心里产生一个初步想法。
“土地公需要完成“祈愿”来获取香火，来让月底考核达标……那其他的神仙呢？”杜康若有所思。
“神仙那么多，各自都有不同分工，既然土地公有业绩要求，那么没道理其他的神仙没有。
很多神仙的职能都有所重复，土地公能做的，其他神仙其实也都能做，有些神仙做对应的事情可要比土地公专业多了！”
杜康越想眼睛越亮，虽然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绝对能成！
“那么接下来……”
杜康继续通过石印查看那堆积如山的“祈愿”，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一大堆的麻烦事，而是一座金山银山，香火之山！
【城北寡妇受淫鬼骚扰，请求庇护；香火*3】
【五福村村东王四的妻子李氏求子；香火*3】
【姚家村村东姚大的妻子求子；香火*3】
【唐家村村西唐正的妻子求子；香火*3】
“……你干脆改名叫送子土地好了！”
杜康一边扫过那些祈愿，忍不住吐槽，不用想他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土地公给之前那位求子成功之后，过于灵验，所以传出去了……问题在于这玩意根本不该是他干的啊！
何况杜康也根本不知道怎么送子，总不能自己亲自下场吧？他可没有曹丞相的癖好！
“最主要的一点是，这样会得罪神的啊！”
杜康摇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神香火那估计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能这样干不是？
问题在于土地公还真这么干了！
按照他这个做事方式继续下去的话，就算没有累倒，估计哪天也会被其他神仙联合起来，背后敲闷棍，或者是上门问罪，亦或者直接向上面告状……总结就是没有好下场。
想归想，该做的事情却没停，杜康花了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将所有的“祈愿”划分成为七个部分，分别是：邪鬼精怪（需要驱邪）、保佑平安（打猎或运货行商）、财运亨通（做生意）、五谷收成（种地）、判决公平，惩治凶恶（争斗、霸凌等）、求子，以及为魂引路（送死者去城隍庙进入地府轮回）。
“这求子的祈愿都多到足够划分一个分类出来了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杜康有些想要折返回去，直接询问土地公的冲动。
“别人初一才求的子，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过去半个月，如果不是特别灵验，怎么能宣传得这么开的？”
“但问题在于，半个月的时间，正常来说受精卵也才刚着床七八天吧？用B超都很难看出来，除非血液检测到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才好确定……难不成古代还有什么土办法可以检测这个？”
杜康再一次感慨写作过程中必备的查资料对于积攒各种知识实在是太有用了，比如现在，至少他可以确定只是怀孕半个月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外表表现上的异常。
古代，应该没有什么常规办法能够在这个时间段检测出来才对，摸喜脉也基本要到怀孕六到七周之后。
“希望不是给我整出了什么大幺蛾子……”杜康叹了口气，确定了此次行程的第一目的地。
杜康并不打算现在就开始完成那些“祈愿”，虽然他很确信自己完全祈愿的能力要远比土地公强，但他此时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计划，能够让他更加轻松地完成祈愿，达到考核标准。
第一目的地——送子娘娘庙。
桂城是有送子娘娘庙的……至少杜康此时所处的古代是有的。
和土地庙的“小且简”不同，送子娘娘庙就显得大气许多了，不是土地庙那样简单地找个路边，两块石头为壁，一块石头为顶，里面再垒个小石头堆或者放个雕像就成的，而是一间外表看上去足有三四十平方的庙宇。
让杜康稍微有些奇怪的是，这送子娘娘庙，竟然不见有人出入，乍一看上去，香火格外冷清的样子，甚至庙门都虚掩着。
这可是送子娘娘庙，香火不断，格外旺盛才算正常啊！
杜康心里咯噔一下。
坏！
不会是初一的时候，土地公的那一出，直接把香火信众全都给挖跑了吧！
这岂不是直接到了“不共戴天之仇”的地步？
杜康犹豫了一下，本来他是打算【幻化】成土地公的形象登门拜访，好直接谈事的，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那么做，会不会刚见面就直接打起来？
嗯……很有可能！
倒不是担心打不过，送子娘娘嘛，想也想得到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注1），只要不使出什么没听过的“大怀孕之术”、“瞪谁谁怀孕之术”、“何为孝，何为爱，感受母爱的伟大吧——怀孕凝视（强者鉴定之术）”这类能力，杜康表示自己肯定不慌！
杜康略一思索，决定暂时还是不幻化了，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他来到庙前，推门而入。
入眼所见，是一位慵懒女子，身穿华服，正半躺半倚在神位上，手中拿着一枚鲜润多汁的桃子，咬下一口，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杜康停在原地，被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场景给镇住了。
“咦，是男人？男人来我这做什么？”
神位上的女子眯着眼睛打量杜康，说完之后，又咬了口桃子……然后，她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止。
庙内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
女子寻求确认似的，坐直身体，拿着桃的手左右晃了晃。
杜康的眼睛，便也追随着那手而转了转。
“你看得见我？？！”女子震惊，俏脸瞬间涨得比手中的桃儿还要红。
杜康也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在后世，这种情况叫做——社死。
这次的社死，是来自送子娘娘的。
注1：送子娘娘一般很强，因为主流的送子娘娘是这三位神仙——妈祖、女娲，以及碧霄元君（东岳泰山大帝之女，东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但是这方面属于杜康的知识盲区，所以有些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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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求追读求月票~）
“其实也可以看不见的……要不然，娘娘，我出去一趟再进来？”杜康提议的同时已经后退，并且双手准备关门。
“这样做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送子娘娘又好气又好笑：“别出去了，进来……把门关上吧，你学的是什么法术，竟然能够看得见我？”
“我学的是【灵眼术】啊。”
杜康回答，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无辜。
他按照送子娘娘的吩咐进来，然后合上庙门，心想难道土地公传授的【灵眼术】实际上非同凡响？
就算【灵眼术】确实非同凡响，杜康也是无法察觉的，主要是这门法术和其他的三门一样，都是杜康看过一眼就自动会了，而且开着也不消耗灵力，所以就一直开着，这才能够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送子娘娘社死的这一幕。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不消耗灵力，而是杜康恢复灵力的速度要远超过灵眼术所需要消耗灵力的速度——虽然没有和其他人比较过，但杜康觉得自己的灵力恢复速度还是相当快的。至今为止，他就没有体验到过丹田里灵力空虚的感觉！
即便是使用关公所传《春秋刀法》的【斩恶式】，这种理论上来说消耗巨大的杀招，也不过一会，就全部补满。
杜康推测，这大概是挂机式修炼功法带来的好处。据此，他进一步的推测是，这门功法的唯一缺点就是“提升灵力上限慢”，其他方面皆是顶级！
只有如此，才能配得上这功法前言里，那位“放眼万年，同行者寥”的霸气。
“怎么可能？灵眼术……”送子娘娘刚想反驳，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止住话语，陷入沉思，片刻后，这才又以全新的目光审视打量杜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于谁？”
“杜康，木子杜，广隶康。”杜康回答，“师承嘛……”
“酒神杜康？”送子娘娘瞪大眼睛，打断杜康的话。
“不敢不敢，恰巧同名而已。”杜康连忙解释。
“哦……”送子娘娘若有所思，忽然道，“石玉叶。”
“什么？”杜康一愣。
“我的名字，石玉叶。”
石玉叶从神位上跳下来，显得很是活泼，把手里未吃完的桃又咬了口，嘟囔道，“玉石的石，玉石的玉，金枝玉叶的叶，你不要叫我娘娘，听得我好像很老似的。”
“哦，那我便称呼您为……石姑娘？”杜康想了个应该符合时代的称呼，试探着问，同时心里有些犯嘀咕，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听起来不错，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可以！”石玉叶略一思索，看着杜康，忽然嫣然一笑道，“那我就叫你，杜公子？”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杜康点点头，心想这样的称呼能够拉近距离，自然也就更好谈事，再者，看情况，送子娘娘是个很活泼，看上去很好说话的，这让杜康觉得把握又大了不少。
话说回来，自己到现在还没碰见过那种态度差的神仙呢，长得帅就是人缘好啊！还是说神仙也怕被投诉？总觉得和传说中威严而不可近的神仙差距很大……杜康心想。
“吃桃吗杜公子？”石玉叶咬了口桃，另一只手往贡品盘中一探，明明没有他物的空盘中忽然又多出一枚红润多汁，皮薄肉厚的大蜜桃，上面还沾着水，像是刚洗过的，被石玉叶拿起，递给杜康。
“多谢石姑娘。”杜康也不客气，接过桃，擦了擦便咬一口，甘甜的蜜汁顿时充斥整个口腔，桃香四溢，一口咽下，杜康精神一振，竟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灵力上限有所增长……还相当明显！
“这是……什么桃？”杜康忍不住问。
“蟠桃，三千年左右的吧，本来想顺个六千年的来的，可惜本体那里不给。”石玉叶叹口气，“太吝啬了，你说是不是？”
杜康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三千年的蟠桃？！
别的不知道，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定住七仙女然后这样那样……采桃子吃这件事，杜康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得道，体健身轻；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的那种蟠桃？”杜康忍不住问，还没等石玉叶回答，连忙小心翼翼地捧起桃子，又啃一口。
“诶，这个你都知道？不过效果没有那么夸张啦，哪有吃个桃就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的？那这世上早就没吃香火的神仙了！”
石玉叶笑眯眯道：“也就是增长一些灵力，延寿的话，第一次吃，确实有点效果，三千年的蟠桃，可以延寿几十上百年这样子？九千年的蟠桃最多也就延寿五百年，还越吃效果越差，到后面，就只是个好吃些的桃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石姑娘，这等大礼，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了，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办到！”
杜康眼里放光，这下可真算是承了大恩，几十上百年的寿命，吃个桃就得到了，这是多少皇帝帝王渴望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虽然杜康对于长生的欲望并不强烈，但这个“不强烈”，仅仅指的是他不会特别痴迷、疯狂地去寻找，而是处于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能长生，当然还是好多于坏的，何况他现在还自带越老越强的修炼功法！
“区区一个蟠桃而已……就当封口费好了，你可别把我在神位上吃贡品的事情到处传啊！”石玉叶瞪着明润双眸，警告道。
“我这人的嘴巴最严实了！”杜康连忙表态。
这算封口费？能不能让这样的封口费多来一点？
“嗯，那就好。对了，杜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啊？为家中妻子求子吗？我这里求子是要本人来的哦，当然我看你顺眼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够破个例……”石玉叶松了口气，然后终于想起她的主职所在。
杜康看着手里刚啃一半的蟠桃，有些犹豫。
在此之前，杜康的想法计划是——抢了人家的香火不好，把对应的“祈愿”交给专业的神来处理，这样一来皆大欢喜，双方都可以操作香火入账。
但是……谁知道人送子娘娘石玉叶直接掏出一个蟠桃，说送就送？
虽然说是封口费，但想也想得到，这只能说明三千年的蟠桃对人家真的不重要，只能算是零食……还有本体！
都到这个份上，杜康再不明白眼前的石玉叶是大佬中的大佬，那他可以找颗蟠桃撞死了。
所以，对于这等大佬而言，那点香火……重要吗？
说不定人正乐得少干些活呢！
杜康犹豫的便是这点——刚刚吃了人家给的桃，转头就给人增加工作量来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第二十五章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又想上班呢？（求月票求追读~））
“事情是这样的，负责管辖城北及城外几个村子的土地公……”
杜康最终还是选择将情况说给石玉叶听。不管她愿不愿意接那些工作，起码之前土地公抢香火的事情要好好解释一下。
不料，刚刚说完，石玉叶关注的重点却完全不在土地公抢了她的香火这件事上。
“还可以这样做的吗？那，他请你代班，如果……我是说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杜康感觉，自己竟然从石玉叶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满满的，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兴奋？
“一般来说不容易被发现。”
杜康也不管礼不礼貌了，继续啃桃，顺便将【伪装】开启，展示给石玉叶看，这回杜康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灵力运转——很明显，【伪装】也是一种法术，也是需要用到灵力来产生功效的。
至于一开始自己还没有灵力时，能够用出这个法术，大概是在系统的加持之下吧？杜康猜测。
“哟，你这门幻化之术，可以啊，”石玉叶看向杜康的眼神变了变，惊叹不已，直到双眼开始闪烁起灵光，这才确认，“我都轻易看不穿！”
“石姑娘都轻易看不穿，那说明能够看穿的就很少了，城隍神肯定不在这个范围内。”杜康说道，“所以，只要我不主动暴露，应该问题不大。”
“有道理，那，你这个幻化，应该是能够幻化成女性的，对吧？”石玉叶试探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和你做一样事情的女性？”
杜康嘴角微抽，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您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点！
“只有我一个，而且，石姑娘，就算我愿意幻化成女性为你代班，我也不会送子啊……”杜康无奈回答道。
光说接代班，杜康打心底里是愿意的，毕竟，如果真接下来的话，他这就算是自己揽的活了，不存在可能的“上仙”中间商赚差价！
但是，土地公要做的事情，杜康可以做到，而送子，那是真不行。
总不能真的亲自下场吧，那岂不是和那些平白多出“送子”权能的寺庙没什么区别了？
杜康对于这种事情还是相当慎重的，甚至于他的思想仍然是“谈恋爱就要奔着结婚去”的那种态度，和现代社会那些玩得越来越花的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作为全职作者深居简出重度宅男，以至于虽然长得帅，但至今还没谈过恋爱。
不过他是一点都不着急，和大多数同样母胎单身的朋友们一样，他的想法是——“我不是找不到女孩子谈恋爱，只是不想谈。”
“说得也是。”石玉叶叹了口气，肉眼可见的失望。
“石姑娘您……很讨厌上班？”杜康试探着问。
“准确来说，倒也不是讨厌吧，但是，如果不缺那点香火的话，谁又会喜欢上班呢？”
石玉叶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个桃子来开始啃：“你看，像我这样的，本体在那边收得盆满钵满，就算少我一个分神在这边的香火收入也没什么，所以我就没有必要那么努力工作了，反正也没人管我，偶尔休息休息也是很合理的，对吧？”
“……很合理。”杜康认真思索片刻，给出答案，这躺平开摆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感到亲切，原来神仙也开摆，也不喜欢上班啊！
“但是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至少不能直接离开，或者是做出不端的样子，比如直接在神位上吃贡品然后被人看见，影响到本体那边的声誉，”石玉叶又看向杜康，“杜公子你……”
“石姑娘您放一百个心，我这个人向来守口如瓶，更别提您还给了我那个三千年的蟠桃，对我有大恩大德了，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还将这件事说出去，那都不算是德行不端，违反承诺了，那是以怨报德的小人行为啊，我是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杜康立马拍胸保证。
“嗯，看你的模样确实值得相信。”石玉叶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似的，展颜一笑，又问道，“所以说，你本来的来意，是要做什么，只是替那个土地公道歉吗？”
“算是主要目的之一吧。”杜康点头，“毕竟是抢香火了，做的还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到哪都说不过去，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石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并不在乎这点……”
“不不不，其实我还是挺在乎的。”石玉叶连连摆手。
杜康接下来的话语便卡在喉咙里，看向石玉叶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明明之前的话里话外都是躺平不想上班的意思好不好，这忽然的在乎又是怎么回事？
杜康心里顿时涌现一大堆可能猜测。
“哈哈，我是在乎那个土地公是怎么做到送子成功这件事啊！”
石玉叶被杜康的目光逗乐了，哈哈大笑着说道，甚至还颇为灵动地挑动柳眉，压低声音：“难道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所以你这幅热衷八卦小女生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杜康嘴角抽搐，从石玉叶随手递过来一个三千年蟠桃送给自己吃这件事上，可以推测出她的本体绝对是神仙里面的大佬那种级别，但石玉叶从头到尾的表现却没有半点像是大佬该有的模样……这种反差感不得不让杜康感到有些怪异。
但又不能说是件坏事——一个和蔼可亲，接地气的神仙显然要比一个高高在上，甚至根本不交流的神仙来得让人轻松。
“不瞒石姑娘你说，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只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甚至我还想过折回去问他。”杜康相当配合地同样压低声音，将沟通拉到八卦模式。
“杜公子你这就不对了，这种事情当面问还有什么好玩的？就得要亲自去看一看啊！”石玉叶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明显的蠢蠢欲动，“要是查出来什么问题，再去当面问……”
“这，倒也有道理，只是，石姑娘你不是不能够轻易离开吗？”杜康听出了石玉叶的意思，疑惑问道。
“哎呀，一个月跑那么几次也没关系的！再说了，我都没担心，杜公子你担心什么？”石玉叶一指，神位上便出现一座雕像，然后迫不及待地催促，“走走走！我好久没逃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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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挂机式修炼的bug之处！杜康：我在氪命代班？（求月票追读）
走出送子娘娘庙，杜康便解除了身上的【伪装】，同时还察觉到石玉叶的身上涌动起一阵灵力，包裹全身。
当然，在杜康看来，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逃班当然要做点伪装，不然有可能会被看出来的，或者是遇上麻烦，影响心情。”
石玉叶察觉到杜康看过来的目光，解释道：“不过，你应该看得穿吧？以你的‘【灵眼术】’……话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师承，不好说吗？”
“当然不是不好说，”杜康摇头，“只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给我修炼功法的那位并没有提过要收我为徒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完全是靠着一本功法，没有其他人的任何指导，就靠着自己修炼，修炼成现在这样的？”石玉叶问道。
“这么说，好像没什么问题。”杜康想了想，点头。
挂机修炼也是修炼，我杜康凭本事挂的机，凭什么不算是靠自己了？
关公留的“灵能”，以及石玉叶给的蟠桃，那是自己靠人缘得到的馈赠，也算是靠自己的！
“厉害啊！”石玉叶毫不吝啬地称赞，“杜公子天资过人，佩服，佩服！”
“石姑娘谬赞了。”杜康谦虚道，“我肯定不会泄露消息的，石姑娘大可放心……”
“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说话，都不用明说，就能知道意思。”
石玉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大倒苦水：“你是不知道，有些来上香的人啊，蠢的比猪还离谱，我话里话外都说得很清楚，就差直说她丈夫不行了，可倒好，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要求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男的！气得我都想让她出门左转去那些和尚庙里面……”
杜康大受震撼，这也是能说的？
不过杜康并没有打断石玉叶的诉说，只是听着，时不时地点头、感叹、惊呼，以为妙绝，还有在合适的时候加以合适的回答。作为一个情商还算可以的宅男，他很清楚要如何做一个优良听众，以及……其实他也有着相当的八卦爱好，石玉叶的分享正好完美戳中。
还有一点就是，这可都是素材，写作素材，直接从神仙这听到的那种！
好吧，写出来大概也没什么人信，毕竟大多数时候神仙在凡人面前的表现都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吧？
“诶，你还拿着那桃核干什么？”
有着杜康这个完美听众在，石玉叶越说越是兴奋，作为送子娘娘，她所见到的那些事情可谓是太多了，而且大致上都是属于“这也是能听的？”的劲爆程度，杜康也是听得起劲，只是正说着，石玉叶忽然注意到杜康手里一直捏着个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给杜康的那个三千年蟠桃，杜康在出庙的时候便吃完了，细细地将桃核上的桃肉都吃了个干净，还将桃核攥在手里。
“这样的宝物，当然不能够乱丢。”杜康认真说道，“就算不能种出来，带着……带着……”
杜康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脚步一顿，脸一苦。
“带着什么？怎么了？”石玉叶自然看出这明显的前后变化，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没办法把这个带走……”杜康看着手里的桃核，有些发愁。
没有办法携带任何实物回去，杜康说到刚才那句话时，才想起来这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他想尝试种蟠桃的想法，还未开始，就好像要直接破灭了……
“等等，那我吃蟠桃所增长的灵力上限，以及寿命，能够带得回去吗？”杜康瞬间又联想到这一点。
不会是空欢喜一场吧！
杜康心跳一滞间，忽然看见几行熟悉的字浮现在眼前。
【初次指导：指初次涉及对应规则时给予的解释，此后涉及不再显现】
【初次指导：关于无法带回“实物”的划定标准——一切拥有实质，无法化作灵力、能量、魂魄态融于己身的物质。
注：灵力增长、寿命增长，皆不属于“实物”范畴】
看完这几行字的内容，杜康顿时定下心来。
“最大的收获能够留存，那么桃核这种尚且未知能否得到结果的东西自然就显得无关紧要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杜康向来是一个看得很开的人，心态平和，有些事情，较真也没有用的时候，就不要去较真，否则，徒增烦恼，又没有任何改善，那就太没必要了。
不过，旋即……杜康意识到一件事。
一件让他有些头皮发麻的一件事。
“能力上限，寿命以及身体状态都是带回去的话……”
杜康感受着自己丹田内那虽然微弱，但一直稳定增长的灵力上限——挂机式修炼功法仍然在持续工作中。
“岂不是说，在代班时的挂机修炼效果，也会被累积到我回去之后？”杜康震惊。
挂机式修炼功法，唯一的缺点，就是修炼速度慢，必须要熬时间。
但代班时间也被计入的话……
杜康并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代班时，明明刚过去的时候是早上，大白天，一直到大半夜，怎么算也得有十五六个小时左右，结果在现实世界中醒过来的时候，也就只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大概过了七八个小时而已。
代班所经历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中所过去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如果，无论代班时间有多长，我在现实世界中都是只过去了睡一觉的时间，那么我体现在现实世界中的灵力增长速度岂不是……”
“等等！”
杜康脑海中如有一道电光闪过。
寿命！
“寿命呢？我在代班时，寿命是按照我的代班时间来推移的吗？”杜康很快便又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相当于氪命代班？？！”
杜康正琢磨着，那熟悉的字体再度浮现眼前。
【初次指导：关于代班时间与寿命问题——代班时，初始寿命以你正式开始代班时的寿命为准，代班过程中所消耗的寿命不会反馈于代班结束后。
请尽情享受工作吧~
注：睡觉是要用寿命的哦~】
杜康：“！！！”
杜康又双叒叕大受震撼。
PS：各位大佬，在书籍详情页给杜康点点心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希望在烦恼重重的现实里，让阿梦笔下的杜康为各位带来一些快乐~
顺便再来点月票打赏就更好了（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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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寻后土求壤，找王母讨泉？（求月票求追读~）
“还能这样玩？”
杜康感觉自己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系统的【初次指导】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实世界里面他睡觉睡了多久，寿命就消耗了多久，哪怕是代班里面工作了成千上万年，一觉醒来，可能也就只是七八个小时。
而他在代班过程中所获得的灵力上限、寿命等，却能够带回去！
“那我岂不是只要无限代班，在代班中的工作时间越长，获取灵力和寿命之类的东西越多……就能弥补挂机式修炼功法的唯一缺点了？”
杜康大受震撼。
“这是……卡bug啊！”
“不会被封号吧！”
杜康左思右想，竟然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破绽——两者之间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互补。
“一个桃核有什么好带的，你要想吃，以后随时来找我，我给你啊，”石玉叶满不在乎地说，“这玩意不好种的，挑剔得很，一堆宝物往上灌都不一定能成，我之前去找后土娘娘求了些土，又去天山瑶池，向王母娘娘讨了些水，才种活一株呢，麻烦死了。最主要是，种出来的桃子还不好吃！我想去蟠桃园搬一株回来，结果那个小气的土地公就不愿意了……”
杜康闻言沉默。
后土娘娘，上古神话中的中央之神，道教神话中的“四御”/“六御”尊神之一，掌阴阳，育万物，因此被称为大地之母。职责是掌管山岳土地变化及诸山神、地祇和三山五岳大帝等大神，并节制劫运之事。
王母娘娘，西王母，女仙之首，主宰阴气、修仙、生育万物的始祖女神，还有传说是掌管罚恶、预警灾厉的长生女神。
总之，两位无论放在哪，都是所有神仙中顶级的那一批，俗称“第一梯队”的存在。
而石玉叶，却能够和这两位搭上话，甚至要来怎么想都是宝物的那些东西，种树？
虽然是用的“求”、“讨”二字，但这种东西能弄到就已经代表着很不一般了，寻常人去求看看人理不理你？
甚至还能去蟠桃园搬成树……那土地公能愿意才怪吧！
杜康再一次认知到石玉叶的身份定然很尊贵，但很可惜，即使觉得在哪听过，他仍然想不起这位究竟是何方神仙。
这种情况，就像是在考场上，见到卷子上的一道题，一种“这道题目我像是曾见过的”感觉油然而生，仔细一看题目，变成“这道题目我定然是做过的”，再然后……解不出来，如同有个东西硬生生卡在脑子里一样，而且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怎么做，等到考试结束，卷子一交，有些时候，都不用翻开习题册或者常处于薛定谔状态的错题本，就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杜康感觉现在自己就处于这种状况中，好在也不是什么紧要到必须知道的事情。即使是一开始见面后没多久就通过那枚蟠桃知道石玉叶的身份很尊贵，杜康也没有以那种毕恭毕敬，尊为天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一方面是她的表现实在是让杜康没有办法往身份尊贵的神仙上去靠，另一方面是，要是真的以那种态度去对待石玉叶，估摸着还会适得其反。
“不了不了，无功不受禄，就这么占便宜，我心里也过不去。”杜康摆摆手回答道。
这也不全是客套话，杜康的道德素质确实不允许他干出白吃不干的事情来。
“话说，石姑娘，像你这样的神仙，都是靠着类似‘分魂’的办法来管理那么多庙宇的吗？这样会对本体造成什么影响吗？”杜康转移话题，好奇地问。
“像我这样做的神仙，其实不算多，毕竟寻常的神仙也没那么多庙宇神像，他们只要待在最主要的几个，来回窜就行了，一些小的破的，不要也就不要了。”
石玉叶解释道：“分魂肯定会导致总体的实力下降呀，但是我又不怕，我是送子娘娘，又不会有谁来找我麻烦，或者是求帮忙驱邪之类，要打架的活计，上香上到我这来……我还很期待这种事情发生呢，可惜从来没有过，送子娘娘帮驱邪，听上去就挺好玩的，对吧？其实我还挺能打的。
要是实在碰上打不过的，大不了，我就去找人呗，反正我和好多厉害的神仙关系都很好的！”
“这一点倒是不用说，我也知道，”杜康感叹，“石姑娘的性格，人缘、神缘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
“说话这么好听，来颗桃？”
石玉叶被夸得笑眯眯地，不知从哪就又摸出一颗桃来，见杜康欲要拒绝，说道，“放心，普通的贡桃，就是好吃一点而已！”
这下杜康倒是不好意思不接了，正好，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他也有些口渴。
桃子汁水颇多，甜润可口，石玉叶很明显是很久没与人说话了，而杜康也是听八卦听得开心，一人一神各持吃不完的，不知是从哪来的贡桃，一边天南海北闲聊着，一边往目的地而去。
不多时，五福村已然近在眼前。
这个和“人名里的张伟”一样，遍地都是的村子名字，所代表的村落并不显得特殊——几只鸭子摇晃着往回走。四处可见的鸡正在散步，时不时往地上啄一下。一只黄狗趴在屋檐下的阴影中，半眯着眼，偶尔晃动尾巴，直到道路拐角处探出一只杂色，便睁开眼，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迎上去，来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嬉戏。一堵墙顶，安然坐立的白手套狸花淡然注视，眼中似乎能看得出一丝人性化的鄙夷。
太阳微斜，正是小憩的大好时间。
“是这里。”杜康带着石玉叶来到一户人家前，对比土地公石印中的“地图”，确认过后说道。
说起来这个石印中的“工作系统”还挺人性化的，不仅记录对应“祈愿”的地址、祈愿人，还会直接弄个拟真度极高的全景俯视地图，将对应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甚至杜康在点击查看时还出现了大概是起到导航功能的路线……
越来越像是送外卖软件了是怎么回事！干脆就真的叫“骑手版·许愿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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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神仙努力天下幸（求月票、追读~）
“走，我们进去看看！”石玉叶压低声音，兴奋说道。
“好。”杜康点头答应。
刚答应下来，杜康就看见石玉叶驱动明显的灵力将自己和她包裹起来，推测大概是起到隐身、障眼法之类的效果。
门没有闭合，杜康注意到石玉叶与门上贴着的神荼、郁垒二位门神摆了摆手，便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一人一神就这么走了进去。
王五的妻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正值小憩时间，她却并未休息，而是仍半靠半坐在座位上，轻而缓地织着布，时不时停下手中活计，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向卧室里，发出鼾声的，刚从田里劳作归来，吃完饭后倒头就睡的丈夫王五，脸上浮现微笑。
那大抵是最质朴，再简单不过的笑，是一个脚踏实地的普通人对未来最好的期盼。
“呀，她怀的是个儿子！得有两三个月了。”
石玉叶侧过头对杜康说道，妇人自然是听不见他们对话的：“我原本还担心是那个土地公耍了一些阴险勾当，现在看来，倒是他纯粹运气好。”
“两三个月？可是记录里面显示她是半个多月前，初一的时候去求子的，难道说……”杜康嘴角微抽，“土地公是碰巧捡了个漏？她去求子之前其实就已经怀上了？所以上香完之后才这么快就显怀？”
“是啊，所以说他运气好，若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我才饶不了他。”石玉叶捂嘴轻笑，“这户人家是踏踏实实做事的，虽然没有到我那去上香，但我来都来了，还是帮她一把。”
石玉叶说罢，抬手，往妇人小腹处一指，一道温和柔软的灵光没入，哪怕没有明说，杜康也知道，大概是保佑平安生产，孩子出生之后，身健体壮的效果。
“我们走吧！”石玉叶招呼杜康离开。
“石姑娘稍等。”杜康摇头拒绝，浑身灵力涌动间，已然伪装成了土地公，抬手往妇人一指，入梦术发挥作用，妇人只觉一阵困意袭来，放下织布工具，往桌子上一趴，沉沉睡去。
“该还的愿，还是要还的，可不能白白做事不是？”杜康看向石玉叶，笑道。
“有道理，但，你这个……是什么法术？”石玉叶先是赞同，然后询问。
“入梦术啊，不就是这么用的吗？”杜康疑惑，“我让她睡着，给她编了一个梦，梦里告诉她土地公请了送子娘娘帮忙，让她之后去给送子娘娘还愿……哪里不对吗？”
难不成那个土地公给的法术是假的？不至于吧，之前那三种用着都很有效果的来着！
“嗯……没有，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入梦’术。”石玉叶略作沉吟后说道。
“……总感觉你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没说出来的样子。”
“我也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的，不过和你的错觉不一样，我是真能感觉到那些来上香的家伙说的话里藏着一些东西没说。”石玉叶挑眉道。
“我和你说，之前有个来求子的，大户人家的夫人，话里话外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因为看她身体没有问题，我就又好奇去她家看了看，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丈夫和仆人私通……男的！”
杜康直呼好家伙。
一人一神又开启“你八卦我倾听”的交流模式。
没过多久，王五自己醒来，下床，见妻子趴在桌子上睡着，动作顿时变得轻缓，想要叫醒她去床上休息，却又担心扰了妻子清梦，正纠结之间，却看见妻子忽然惊醒过来，捂着小腹怔怔出神。
“怎么了？”王五连忙小心翼翼地倒来一杯水询问。
“土地爷刚刚给我托梦，说是求了送子娘娘来给帮忙给我们的孩子祈福，让我之后给送子娘娘去上香还愿，”妻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土地爷还说我肚里的是个大胖儿子，送子娘娘保他身强体壮，让我们以后踏踏实实做事，做个好人家！”
“你缓点，起那么急做什么？还愿当然要去还，我送你一起去！”王五喜上眉梢，连忙道。
“我现在感觉哪都好得很，你别来，你来做什么？我去找妯娌一起去，还有好多要求子的呢，土地公和送子娘娘那都上香！你就老老实实种田去……”
王五便在妻子的唠叨下挠着头，咧嘴笑着，往田里去了。而妇人，则是也兴奋地锁上门，出门，迫不及待地去招呼妯娌好友一起还愿，或是上香，分享喜悦……
杜康和石玉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知何时停止了对话。
“所以，有些时候，就算神仙觉得工作很麻烦，但看着这些理应得到善报的人开心的样子，其实也还是很欣慰的吧。”杜康感慨道。
“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是别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就忘记你给我揽了一大堆活这件事哦？”石玉叶白了杜康一眼。
“石姑娘你能者多劳嘛。”杜康赔笑道。
“能者多劳，倒也没错……所以，杜公子你下一步是准备做什么？”
石玉叶双眼微眯，像是看穿了杜康的打算一样，忽然笑眯眯道：“不会是准备继续像找我做的事情一样，去找其他的神仙，将土地公这里堆积的‘祈愿’给分出去，每个‘祈愿’收一份抽成吧？
杜公子你也是‘能者’，应该‘多劳’才对吧？”
杜康心神巨震。
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吗？
可恶，这是怎么看穿的，自己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咳咳……是啊，能者多劳嘛，我的能力就是给这些‘祈愿’找到最适合完成它们的神仙，自然是要多多努力的！”
事已至此，杜康也就不做毫无意义的否认了，“躺平”完毕后，他又好奇地询问：“不过，石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应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吧？”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主意啊！”
石玉叶坏笑道：“都是同道中人，你的那点心思，我猜都能猜到，但是不用担心，正好我也闲够了准备做点事，所以，我很赞同你的计划，是时候让其他那些闲久了的其他神仙也动起来了！一天天的只知道吃贡品不干活怎么行？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合着你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啊，自己闲不住了就准备把其他神仙也一起给拉下水是吧！真是……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神仙努力天下幸啊，太棒了！
杜康表示点赞。
就喜欢这样的神仙！
“所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石玉叶好奇地问。
PS：爽是会有的，逼也是迟早会装的，阿梦想把想象中的世界带给大家，所以中间难免节奏会有些放缓的地方，还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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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神仙也有末位淘汰制？（求月票求追读~）
“具体到哪位神仙，我暂时也没有决定，不如我把之前总结的‘祈愿’分类说出来，石姑娘你给点意见？”杜康询问。
对于神仙具体谁是谁，谁是负责做什么……杜康不是很了解。
这不能怪他，上下五千年的时间，大大小小那么多的朝代和文化圈，谁也说不清楚哪段时间“流行”的是哪些神仙，这一点光是从很多神仙的职权都有重复，甚至有些完全相同就能够看得出来。何况还有尊人为神的习俗，导致各个郡县也有可能不同……太杂太乱。
所以，除了送子娘娘、城隍庙这种多数朝代都存在的庙宇，杜康还真不知道他想要分配出去的那些“祈愿”所对应的神仙在当地究竟是哪些。
但是，这一点在他身边有一位可以沟通的神仙时，自然就不成问题了。普通人想要去部门办事容易到处找却找不到负责的部门，内部人士还能不知道？
“好啊，你说。”石玉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准备拉其他神仙一起下水。
“我把所有的祈愿整理过后，大致上分为了这六类，分别是——遇到鬼怪袭扰、妖魔侵害，需要驱邪镇妖的；要去打猎或者运货行商，祈求保佑平安的；做生意，请求财运好的；种地，祈祷收成好的；以及有争斗，然后请求公平判决的；还有为鬼魂引路去城隍的。
其中驱邪镇妖和为魂引路我准备自己来做，其他的，感觉都分出去合适一些，因为会我对那些方面并不专业，而且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完成。”
杜康将自己的分析说给石玉叶听，原本是七类，只不过现在送子那一类已经分配给石玉叶了，自然不必再说。
其实，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为魂引路可以有机会和城隍、阎罗地府那边的神仙打交道，了解更多神仙体系中的事情，至少可能存在价值的情报，而驱邪镇妖，自然是抓住机会提升实战经验。
杜康可没有忘记，现实世界中已经在灵气复苏了，大变之世危机四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对此他心中还是很有危机感的，所以，哪怕更倾向于做一条宅家咸鱼，他现在也得锻炼一下自己的自保能力才行。
“这个分配听上去还挺合理的，”石玉叶略一思索，便道，“我认识很多神仙都能管这些事情。”
“最好是寻找那些需要香火来填月底考核，又不是很大的神仙，像找我代班的土地公这种。”杜康闻言补充道，“如果是找像石姑娘你这样厉害的其他神仙，不仅可能欠人情，还容易惹得对方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考得还挺周全嘛，预谋了多久？”
石玉叶调笑一句，不等杜康回答，便又略作沉吟后说道：“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容易。能够管这些事情的小神很多，他们乐意做事去得到这些香火，只是平日里基本没人去找他们上香祈愿。
即使是有些生性惫懒的，也好商量，何况一次性还能够找很多个小神去做不同的祈愿，将效率进一步提高，对于凡人来说多上两趟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可以如愿……不错不错，我看好你的想法，很有前途啊杜公子，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那就多谢石姑娘了。”杜康由衷地感谢。
“这有什么好说谢的，反正我正好闲得无聊。何况，如果这件事情做出来，做的效果好的话，也能够给我带来好处的，我可不纯粹是为了帮你！”石玉叶摆了摆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帮了我就是帮了我，哪有什么纯粹不纯粹的？”杜康摇头笑道。
“可我听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呢？”石玉叶的反驳听上去有一丝考究之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乱了套了。无论如何，事情的本质在绝大部分情况，绝大部分的角度下来看都是不会变的，善就该赏，恶就该罚。
当然，赏罚力度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存心为善的，有时候就不能重赏，以免诱人故意产生故意为恶，然后再行善来骗取奖励的心思；无意为恶的，有时候就不能重罚，以免做事的时候瞻前顾后不敢动，墨守成规，又或者是在遭受侵害的时候不敢反击。”杜康想了想，说道。
“在我看来，这句话应该这样说——‘有心为善，善则应赏，视情而赏；无心为恶，恶则应罚，视情而罚’……所以这段话是谁问的啊，石姑娘？”
看着石玉叶听得格外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很明显的是用心将之记下来的样子，杜康忍不住好奇问道。
“啊？说完了？没，就是我瞎琢磨忽然想起来的！”石玉叶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显然是不打算回答杜康真实答案，一翻手，不知从哪又摸出一个桃来，“说得真好，来，吃个桃！”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桃很好吃，杜康也就识趣地住嘴了。
再之后，便是杜康在石玉叶的带领之下，找到那些能够负责一个部分或几个部分祈愿的香火小神商量，说明来由之后，香火小神们大喜过望，纷纷表示“还有这等好事送上门来”，然后果断答应下来的过程。
其中操作实在是过于简单，有很多小神更是看见石玉叶便直接跪在地上直呼“上仙有何事令我”，跪下来的速度之快，有些甚至杜康都差点没看清他们跪的步骤！
当然，还有一些是属于愣头青的类型，根本都不认识石玉叶这种等级的大佬，咋咋呼呼地说“你谁啊”、“凭啥我要听你的”之类的话语，无法沟通，而且都伴随着各种脏话。
于是，这种时候，商量就灵活地变成了“商量”，都不需要石玉叶出手，杜康一手【屏障术】便能够将之教育得怀疑人生，甚至不需要掏青龙偃月刀……不过这种就不要来做事了，主要是帮忙治疗一下口臭问题。
按照石玉叶的说法，反正他们以后也会因为没有香火被淘汰，进而消亡的……没错，杜康现在才知道，神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末位淘汰制”，还是淘汰就灰飞烟灭直接消亡的那种！
“这可比打工人所面临的情况可怕多了啊！”杜康心中感慨。
大概也就只是花了小半天的时间，这些香火小神们的事情就都已经沟通、商量完毕。
于是，就只剩下一位，绕不过去，也不能绕的神仙，需要杜康与石玉叶去打交道了。
司农业、五谷之事的神仙，五谷神——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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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稷神面前耍大刀！（求月票求追读~）
“稷，历史上最先被驯化的作物，被确定为五谷之长，百谷之主，因为谷物种类太多，而不能够每一种都祭拜，于是就设立了稷神来作为代表，又称为五谷神。”
石玉叶问道：“说起来，杜公子，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代班的土地公这个神位，和稷神有着相当深厚的关系吧？”
“知道一些。”
杜康在高铁上查的资料自然不是白查的，开口说道，“土地信仰是原始宗教中对于自然崇拜的重要部分，因为土地广大无边，地力无穷，负载万物，生养万物，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与稷神的来由‘谷众不可遍祭，故立稷神以祭之’类似，‘土地广博，不可遍敬，故封土为社而祀之’，就诞生了社神，土地与谷物一起，养育了文明，于是才有了社稷。”
“杜公子真是知识渊博，”石玉叶相当配合地赞叹，微笑道，“那你一定也知道，稷神和社神，现在并不对付吧？”
杜康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看向石玉叶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杜康：“？？？！！！”
“看来是不知道了？”石玉叶虽然是用的问句，但语气表情却像是一开始就笃定了这点似的。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社神稷神之间的关系不好……还请石姑娘为我解惑，这是怎么发生的？应该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吧？”
杜康坦然承认并询问，作为一个现代普通人类，不知道这些古代神仙之间的恩怨纠葛关系好坏，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反而理所应当。
要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才奇怪吧！
“趁着还没到，我就和你说上一说。”石玉叶道。
“你也知道社神和稷神都是远古神仙，曾经的地位无比崇高，但是一直发展到现在，虽然仍然为众人所知晓，但在地位上，与当年相差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社神和稷神仍然有国家供奉，但问题在于，他们还被分到每一小块地域都有对应的祭祀，本身力量自然就会被分润，稷神还好，本一原初，而社神则是直接化为了土地神，隔着一乡一里就是不同的土地神，到这一步也就罢了，但土地神还兼并了稷神的部分职权……”
石玉叶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说，她相信以杜康的头脑，此时肯定已然明白。
“原来如此。”杜康恍然大悟，同时还有种吃到了远古神仙之间恩怨纠葛八卦的满足，琢磨了下说道，“感觉好像有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然后还要拖自己下水的愤怒。”
“这个分析总结很到位，我估计也差不多。”石玉叶点头，“所以啊，杜公子，等会儿我可能没有办法参与到你和稷神的谈判之中了，毕竟，如果我参与进去的话，不仅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还极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无论是之前的那些事，还是现在提供的情报，石姑娘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杜康摇头感慨，“这种属于远古时代绵延下来的恩怨，本就已经互相不对付，如果我独自去找他说这件事，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如果是和石姑娘你一起的话，那难免在他看来有仗势欺人的嫌疑，还让他瞧不起。”
“和你这种人说话就是轻松！”
石玉叶满意点头道，随后又压低声音，“虽然我不会与你一同参与谈判，但我会偷偷在一边看着的，不用担心撕破脸然后被打！我的跑路能力很强的，到时候拉上你一块跑！而且管农业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非要找也是可以找到其他神仙的！”
“多谢石姑娘好意，不过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一点点。”杜康将拇指与食指比在一起，笑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石玉叶道。
……
皇宫里的社稷坛，是呈正方形的三层高台，以汉白玉砌成，象征着“天圆地方”之说，坛上铺有中黄、东青、南红、西白、北黑的五色土，四周短墙也按方向覆盖四色琉璃瓦。
不过，这是在明太祖朱元璋认为“二坛祭祀不合经典”之后，改为二合一的，在此之前，社稷坛实际上指的是一方社坛与一方祭坛，而两者在一个地方，社坛于左，稷坛于右。
稷神是没有神像的，只有一方稷坛，稷坛与社坛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社坛用的是五色土，而稷坛“其上四周纯用一色黄土”。所有的郡县都设有稷坛，皇宫里面用的是汉白玉，杜康现在的桂城这小地方自然不可能用一样的，也用不起，用的是青石来铸造。
杜康幻化成为土地公，带着石印，来到稷坛前。在石玉叶前不隐瞒是没有必要，人可是上来就给了三千年的蟠桃，大恩不外如是，而且一开始杜康就暴露了，也不好瞒，但是，在其他神仙面前，还是要做些遮掩的。
毕竟，代班怎么说都应该是不合规定的行为……虽然杜康已经提前拿到薪资，但还是要稍微负些责任。
“土地老儿，来我这做什么！”
杜康刚一靠近，就听见一声听上去很老，但又中气十足的呵斥，用的还是极为耳熟的称呼，旋即，他便看到一位衣着简朴，手拿锄头，头戴斗笠的老农出现在稷坛之上，用毫不掩饰的厌烦表情打量着他。
“好家伙，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这对立程度根本不是一星半点啊，这积怨到底厚重到了什么地步？”
杜康心想，拱手作揖道：“稷神在上，小神是桂城城北的土地神。”
“哼，土地老儿，你身上的那股臭味，我隔着老远就已经闻见了，说，是来干嘛的！”稷神并未因为杜康将自己的位置摆得低下一些，就变得语气和缓半点。
“是这样的，小神心想……”杜康也不生气，稷神话语里侮辱性最严重的大概也就是“土地老儿”这个称呼，而相对比起曾在祖安进修过的杜康而言……攻击性等于零，有待提高。
何况，这个称呼还让杜康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里面的齐天大圣可就是一直这么称呼各路土地公的，听着还挺有亲切感。
杜康很快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并且话语里着重强调了农业种植、五谷作物之事只有稷神最懂最会，其他神仙来管，肯定没有稷神厉害，所以这才来请求稷神的。
果不其然，听完之后，稷神脸色稍有缓和，但仍然是一张臭脸，冷哼一声，道：“虽然你这土地老儿说的是实话，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就算是我做了事，收了他们的还愿上香，但你也从中获利，那些最开始上的香火还是你的，好一个坐享其成！”
“小神主要是忧心百姓，民生艰苦。”杜康如是说，“当然，稷神所说的也确是实话，但这种三全其美之事，难道不好吗？”
“对你来说是三全其美，但对我来说，因为你‘美’了，所以我就不‘美’了，只有‘一全齐美’。”稷神呵呵冷笑，“何况，像你这种奸诈小人……”
“稷神，小神自此之前与你素未谋面，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就说我是奸诈小人呢？”杜康无奈听着稷神用大概是最恶毒的词语“奸诈小人”来辱骂，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打断他的话后说道。
“嗯？嗯……土地老儿全部都是奸诈小人，无耻之徒！”稷神先是一愣，然后便愤愤然地说。
“那如果小神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奸诈小人呢？稷神是否就会答应帮助我？”杜康紧追着问。
“呵呵，我可不像是你这种家伙，不管你是不是，我也会去帮那些诚心上香，踏实种地的农户，”稷神冷笑，果然中计，“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够证明，那我就随了你的愿，让你从中收到香火又如何？”
反正，在稷神看来，他这一波是稳了的——如何证明不是奸诈小人？这可是再难不过的一件事，无论杜康如何证明，最后结果还不是他稷神说了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神就放心了。”杜康微笑着说道，“想必稷神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神仙。”
“呀，这家伙，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答应呢？能不能够证明，岂不都是别人说了算吗？这是必输的啊！”暗中隐匿观察的石玉叶皱眉心想，“难道是一时之间被激怒，所以犯糊涂了？不对，杜公子不是这样的人……那他到底有什么手段呢？”
“没错，我才不是土地老儿你这种会出尔反尔的神仙！”稷神自豪地说，话语中又带着一丝怨气，然后用看戏的语气说道，“你证明吧，我就在这看着！”
“好。”杜康只是点头，而后……浑身灵力涌动！
稷神与隐匿起来的石玉叶同时脸色一变，作为神仙，他们当然都察觉到了杜康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以及，那中正平和，至正至伟的灵力！
一道青光在杜康手中缓缓涌现，拉长，出现繁杂的雕纹与金属质感，渐而形成实体。
刀长九尺五寸，长杆连接刀身，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龙口位于刀柄上方，正对刀锋，刀背带锯齿，有倒钩。
刀名冷艳锯，又名——青龙偃月。
青龙偃月刀！
“此乃关公所授。”杜康轻而易举地将青龙偃月刀举起，挽了一个刀花，锋锐刀锋破空之声，其势如青龙长啸，淡定地看着瞪大眼睛，微张嘴巴的稷神。
“如此，可证否？”
PS：这张三千多了，所以晚了点……
今天是肯德基星期四，兄弟们看得爽的话V我50让我去找编辑恰一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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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杜康非酒神，稷神赠稷书！（求月票求追读~）
“你不是土地老儿，你究竟是谁！”
稷神差点没被气晕过去，颤抖的老手指着稍微偏离杜康的方向，质问道，“装成土地老儿来欺负我，这样有意思吗？”
稷神是没有看穿杜康的【伪装】的，于是在他的眼中，杜康看上去就是一个身高极矮的小老头土地公。
然后，就是一个这样的小老头，摸出一把九尺五寸的青龙偃月刀来，还耍得像模像样！
别的不说，你有那个身高，玩得动这种武器吗？！
这要是再认为杜康是土地公而不是其他人假冒的，那叫作智商有问题！
“在下绝对不是狐假虎威，以关公之威欺压稷神。”
杜康浅笑着，将青龙偃月刀收回，再次拱手作揖道：“只是稷神你一直说我是奸诈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才想到这个办法来自证而已，稷神可不要颠倒是非。”
关公，“忠”“信”“义”“勇”集为一体的存在，在悠久的历史之中不断被奉为楷模，尊为武圣，封号之多，寻常人根本都记不全，即使是随便从中挑出来几个，那也是鼎鼎有名，震耳欲聋一般的存在，诸如——“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真元显应昭明翼汉天尊”等等，其地位自然是神仙中最为顶尖的几位之一了。
相对比起来，稷神虽然来历悠久，很有可能在炎黄之前就已诞生，而关公是在东汉末年以后才渐而加封，但非要说分个高低……其结果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杜康自始至终都只强调一点，拿出青龙偃月刀来，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奸诈小人”，而不是借关公之势压人……压神。
你总不能说关公授刀的人是奸诈小人吧？是看不起谁？
“我颠倒是非？你……哼，我说不过你！”
稷神看上去是个老老实实，本分种地的老农，没想到说话做事竟然也差不多，大概是意识到杜康说的确实没有错，以及，他也确实没有办法反驳，气呼呼的，晒成古铜偏黑的肤色上竟然能看得出因为生气而导致的涨红。
“看来此次自证，在下应该是成功了的。”杜康也不逼迫，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告退了。”
也不提之前两人所说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杜康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稷神果然叫住杜康，“你走什么？想要装大度，让我陷入‘背信弃义之神’的境地？我稷神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把那些‘祈愿’都给我，以后关于农业种植的我也全包了！”
“稷神关心人民的生活，为了百姓平民的‘祈愿’而做事，我深感佩服。”杜康微笑道，毫不吝啬赞叹夸奖的话语。
虽然不知道稷神和以前的社神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但肯定是和杜康没有关系的，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稷神百般刁难，杜康转身就走，或者毫不留面子地打脸，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稷神的攻击性实在是太弱了，左右无非就是声音高一点，最恶劣的词也就是“奸诈小人”……这种词汇和现代的“小傻瓜”、“小笨蛋”的攻击性基本相同，不仅约等于0，有些时候还可能是负数，表示夸奖。
再加上稷神还说了，哪怕是杜康不来找他，他也会尽力保佑那些农户种植生产，只是不给杜康香火……这种赌气之余还时刻不忘记自身职责，尽到所有责任的做法，杜康实在是很难厌恶起来。
所以，一手以退为进让稷神主动要求按照约定完成“祈愿”之后，杜康也适当地递上台阶，将稷神完成“祈愿”的原因归纳为尽职尽责，而不是在赌约上输了，好让稷神下台。
“……哼，你倒是会说话，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
稷神神色稍缓，不过还是有点板着脸，嘀咕一句后，大概是实在忍不了：“赶紧把你那脸换回来，事到如今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做的是好事，非得要顶着那土地老儿的脸膈应人！”
杜康哑然失笑，这得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讨厌到这个地步啊？
确实也没有再坚持的必要，杜康便解除了【伪装】，看稷神的老实人表现，也不像是会专门去打小报告的样子，而且有一说一，就算是真的打小报告了，杜康也是不慌的，毕竟他的薪资都已经提前拿到手了，无非就是可能会对不起土地公罢了……
“这不是长得好好的？身高八尺，容貌甚伟，好好一个公子哥，怎么想不开去扮那土地老儿？”稷神看着杜康解除伪装之后的模样，语气又缓和了不少，不过话语中还是带着些许埋怨，“小友如何称呼？”
杜康这下是彻底确定了，稷神铁好人，所有针对全都是对土地公的！
“在下姓杜名康，木土杜，广隶康。”杜康哭笑不得地自我介绍道。
“酒神杜康？！”稷神双眼瞪大，喉咙涌动。
“不不，在下只是恰好同名同姓而已，稷神不要误会。”
杜康连忙摇头解释，心想——“这些神仙怎么一个一个全都下意识想到酒神了，要不然下次我自我介绍的时候直接把这句给加上？不然总觉得每次都要重复一遍，怪怪的，但是不加的话，万一对方又来一句‘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是酒神杜康’，会不会又显得有些尴尬？”
“哦……”稷神肉眼可见的失望，砸吧了下嘴，又道，“那，杜小友究竟是为何要化身土地老儿，做这些事情的呢？”
“原来的土地公刚刚上任，但是因为太过于迫切完成考核达标，一时之间……”杜康便将事情原委向稷神说了说。
“我闲来无事，心想土地公也是心善，想要不走歪门邪道地完成，但本身法力低微，又刚刚上任，经验不足，还因此伤及本源，若是因此考核不过，不仅有些可怜，而且对那些诚心祈愿，踏实做事的平民百姓也不好，于是就想着帮帮他。还请稷神不要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哈，土地老儿都是这种没有脑子的蠢东西！”稷神闻言哈哈大笑，“杜小友请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而且光是听到杜小友告诉我的这件事，就已经让我很开心了，看在杜小友的面子上，那些‘祈愿’我一定会完成的！”
“这样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早有预料，但杜康还是松了口气，微笑道，“那在下便先离开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杜小友且慢。”
稷神又叫住杜康，翻手之间，手中出现一枚玉简，递给他，“我先前没有辨认出杜小友的真身，冒犯了小友，还请不要责怪，此物便当作赔礼。”
“其实无妨大碍……此为何物？”杜康本来是想要推辞一下的，毕竟他没有办法携带实物回去，拿了也没用，但看见是玉石制作的竹简样式，顿时就下意识接过了，好奇地问。
“此为——《稷书》。”稷神笑呵呵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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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吾之所愿，唯百姓饱腹，天下无饥（求月票求追读~）
“稷……书？”
杜康打量着手中玉简，确定从未听过。
不过，就算此前从未听过，他也能顺理成章地联想到，这是与稷神密切相关的“书”。
“会不会太贵重了些？”
杜康很想收，但是又顾及这个人情可能会太大，怎么看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到稷神会将这种物件送出来的地步……怕不是有诈？
虽然稷神看上去是老实人，但防人……防神之心不可无啊！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够给小友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了。”
稷神说道：“这东西算不上贵重，虽然说是《稷书》，但不过是我将一些种植经验和法术记在上面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杜康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听到名字时就有所预料，但真的证实之后，他还是难免被震惊到。
民以食为天，关于农业种植方面的经验和法术有多么重要根本不必多说，如果能够合理善用起来的话，这可是会福泽万民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种植经验以及法术，还是来自这位从古至今，资历最老，也是最专一于农业种植之事，其余一概不掺和，最不可或缺的五谷神，稷神！
杜康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
本能告诉他想要，但理智告诉他，这份因果太大，他承受不起。
这可是要远比石玉叶的那颗三千年蟠桃还要大得多的因果恩情，石玉叶的恩，杜康都不知道要怎么偿还了，再加上稷神这个，那还能了得？！
大概是看出杜康想要拒绝，而且猜到缘由，稷神先于杜康开口，说道：“将此物给小友，其实是觉得小友心善而不迂腐，知变革，晓事理。何况，还有着关帝的保证，想必学到了这些经验和法术也不会用去造就祸事。
如果小友觉得这算是承受了因果，那么小友也只需要答应我，在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或神，将这些经验和法术都传下去，就可以算是偿还了我的因果了。
我的愿望，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人人都有饭吃而不受饥寒交迫，不必因为大灾而饥殍遍地，易子相食……”
“……稷神所愿，我深感敬佩。”
杜康闻言，沉默良久。
他明白，还是关公的名头起到了关键作用，才让稷神做出这样的托付、赠予。
关公授刀，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
当然，稷神的托付，分量也很重。
心中感慨之时，杜康也是有了想法与决定，深呼吸一口气，拱手作揖道：“既然稷神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答应下来，一定会为《稷书》找到合适的去处。”
……
杜康正在那边代班的时候，现实世界之中，他的身体正处于睡觉状态，而且是睡得很香，睡眠质量极佳的那种。
但其他的许多人是没有办法睡觉的，他们无法睡觉的原因，与杜康有着直接的关系。
视频会议室里面，韩卫板着个脸，面无表情地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
此时，距离“武圣宫事件”，不过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刚好是凌晨三点半。
按照韩卫的计划，理想状态下，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将杜康这个锅给甩给他的上级，然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或者已经入梦了。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这锅韩卫确实是甩出去了没错，事关极有可能是存活了四五百年不止的神仙，而且还是在这灵气复苏的大背景之下，无论是基于可能存在的完善修炼体系和功法，还是对以前诸如“为何灵气会断绝”、“神仙都去哪了”之类的问题，这些情报的重要性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
更别提，杜康本身就拥有着一身强大到不可不拉拢的战斗力。
所以，哪怕韩卫已经是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东南分部的副部长，也没有资格参与到正式的讨论商议之中。
到这里，一切都在韩卫的预料之中。
但，韩卫的上级笑呵呵地说：“小韩啊，这件事确实重要，我立刻去联系人商讨，但是，你也不要闲着嘛。
我知道今天的许多布置和突发意外，肯定消耗了你很多的精力，但平时不流汗，打仗时可是要流血的。现在也就是累一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以后啊，类似的乱子，肯定会更多，不从现在就开始计划，开始锻炼，以后怎么能行呢？
未来是你们的，要努力啊，这样，哪怕不由你们决策，但集思广益，参考一下意见也是可以的，你做一份分析报告给我，关于如何对待这件事，以及之后的接触方式和建议，想到什么写什么，明天早上给我，没有问题吧？”
这话都说出来了，韩卫还能说什么？
那当然是立刻表态说没有问题了！
虽然有“我要熬夜，但你也得跟着熬”的嫌疑，但从事情实质上来说，这么重要的事，还愿意参考意见，那确实是信得过，在看重，想要培养。
打个稍微通俗一点的比方，就像是老板大半夜打个电话过来，向你个人征求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方向的意见一样……不是看重的话，能够做这事？
当然，重点是一定要区分“事情的重要性”，因为事情重要性的不同，所代表的含义也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是老板大半夜打个电话过来，让把日程表发给他，或者整理个PPT、安排下明天吃饭的地方之类的杂事，这不叫看重、培养接班人。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叫当仆人使……
韩卫回过神来，看着会议室里差不多到齐的男男女女，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这份报告，他肯定是不会一个人写的，集思广益嘛，人不多，那能叫集思广益吗？
“咳咳，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吧，保密协议也都已经签了吧？那我来说一下。
其实，我本来没想要叫你们一起商量，老实说，你们都还太嫩了，不够格。
但是呢，我又想到，未来迟早是你们的，你们会逐渐成为部里的顶梁柱，如果平时训练不流汗，战时就会流血，所以，为了锻炼和培养你们，我把你们都叫了过来，现在……”
……
杜康收了稷神赠予的《稷书》，并且予以承诺之后，就说还有事情要做，与稷神告别。
走出一些距离之后，那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赞叹与掩饰不住的惊讶。
“没想到杜公子竟然是得到关公授刀的人，难怪表现得这么优异！”
正是之前一直隐匿起来的石玉叶。
“石姑娘谬赞了，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杜康道。
“关帝可不会因为机缘巧合就随便授刀于人……在此之前我根本都没有听说过，那可是关帝啊！”
石玉叶感慨，然后略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这样的来历和能力，确定还要帮这个土地公代班吗？我觉得有些大材小用啊！”
“……我是真的不会送子啊石姑娘……”杜康无奈道。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让你来给我代班！”
石玉叶笑嘻嘻的，摆摆手道，“不知道，杜公子你是否有兴趣给城隍代班？”
“……”杜康脚步一顿，看向石玉叶。
“城隍？”
此时此刻，杜康的第一个念头是——
“可以揽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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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翘班……是不是不太好？（求月票求追读~）
“……石姑娘之前问我那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原来是为了这个？”杜康略一思索，问道。
“诶，这么明显的吗？这你都能够猜得出来？”石玉叶愣了一下，道。
“还好吧，主要是那个问题，稍微显得有些突兀。”杜康笑了笑，“当时我就有些疑惑，但想了想，也就没有多问。”
“怎么不多问一下呢？万一我是拿着你的答案，装作是我自己的回答，然后去获得了什么奖励怎么办？”石玉叶追问。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只能说，求之不得。”
杜康不假思索地答道：“吃了石姑娘你送的蟠桃，还劳烦你帮助了我这么多事情，我本来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能够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啊！”
“不错不错，不枉我看重你。”石玉叶表现得很是开心，夸赞后，便背着手，动身往前走去，杜康也随之跟上。
桂城，一条漓江贯穿，分出许多支流，形成小河与湖泊，在古代，许多支流或是还未形成或被挖出，但漓江却是自始至终存在的。
杜康环顾四周景色，尝试着从中找出一些后世相同的地方，甚至判断出自己大概在现世的什么地方……最后还是没能找出来。
宽窄不同，弯折不同，四周景物对照也不同，这要是能看得出来，那就怪了！
说起漓江，最先跃入脑海的，自然是那大名鼎鼎的“烟雨漓江”，杜康的印象中，那种景色，需要等到回南天，湿气重到往墙上一抹便是一手水，衣服单纯挂着一个月都干不了的那时候，去往江边，就能够看到，雾霭氤氲，如同一幅出现在现实之中的水墨画。
如果想要体验更加好一些，就去寻一艘竹舟，最好是那种靠着长杆来撑行的，在江面上，四周宁静空灵，只有竹竿一提，一放，一送之间搅动的水声，竹舟便轻巧地随着水流淌过。伸手没入水中，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流之下波动的碧绿，感受那一抹清凉；再抬起头，雾气环绕着形状各异，钟灵乳秀的青山，一种如在仙境的惬意与放松之感便油然而生。
现代社会，却是很少有人，有这种机会和耐心去体验这种感觉了。
杜康觉得那种感觉不错，但其实他也喜欢现在，自己眼前这种一年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能看到的景色——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时间已将近黄昏，落日的余晖越过一座一座的小山，将大片的云彩染成橘黄，再洒在水面，波光粼粼，田里劳作一天的人们回来，互相聊得开怀大笑，觉得有些烦热的，便直接跳进清澈的江水里，嬉戏耍水，好不痛快。
“神仙啊，大部分情况下是不能够参与到普通人的事情里面的。”
走在杜康一旁的石玉叶，同样看着那景色，忽然，以感慨的口吻开口说道。
“但是神仙又要完成‘祈愿’，来收取普通人的香火，是不是听上去有些怪异？好像两者互相冲突一样。”
“是有一点，”杜康点头说道，“不过，我大致上也能够猜得出来一些原因吧，也不知道正不正确。”
“那你先说说看？”石玉叶道。
“如果所有事情都交给神仙来做，而人类所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几炷香，那么这个世界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的吧。”
杜康想了想，顺手从路边拔了一棵狗尾巴草，玩弄起来：“说得简单一点，无非就是，神仙的能力太强大了，如果完全放开，那就意味着生产力会出现绝对的过剩，而到时候，光是‘懒’这一项就能够摧毁九成五以上的普通人。”
“任何原本艰难实现的欲望，忽然变得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得到满足……不过多久，就会陷入自我毁灭的状态中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总有一天会大到无穷无尽，即使是神仙也无法满足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并且克制住这一点，到时候又会如何呢？”
杜康说道：“而且，神仙也不是只有好的，神也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会有好神和坏神，如果放开来的话，普通人相对比起来就显得太弱小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不堪一击，很容易就沦为傀儡……就像是我手上的狗尾巴草一样，它对于我没有任何作用，而我还是顺手把它给拔了出来，随便把弄一会儿就会扔掉，而对于一些神仙来说，普通人，又与这狗尾巴草有什么两样呢？”
“……厉害。”石玉叶认真地看着杜康，片刻之后认真说道，“我原以为，杜公子你之前的表现，就已经是优异了，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将这种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虽然是……看来我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什么决定？”杜康好奇问道。
他对于石玉叶的夸赞并没有感到欣喜或是自豪之类，无他，这些不过是基于人类社会形态未来可能发展趋势的一种变相解读罢了，只要看过几本电影，读过几本书，基本上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知道”和“解决”乃至“做”，这是三个中间有着深渊隔断的阶段！
讲大道理学不会？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找出正确的解决办法吗？找到解决办法之后，又有那个自制力与行动能力去完成吗？
第一步，绝大多数人都能做到，大多数人止于第二步，能行第三步的，只有一小部分。一直能到第三步，那是寥寥无几的。
“当然是我之前和你说的，让你给城隍代班的事情了，难道你忘记了吗？”石玉叶说着，眨了眨眼，“神仙不可以过度干预普通人的事情，但，人是可以的。
以你现在的能力，不去当城隍，进一步的锻炼，获取更大的益处，收获成长，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难道还要继续在土地公这个小小的位置上，浪费时间吗？”
“……石姑娘说得有理。”杜康闻言，也是相当意动。
那可是城隍啊，神仙体系里面，差不多就是一城之主了，越是高的职位，自然也就越能锻炼人的能力，当然前提是自身有那个能力做到对应的事情，而不是混日子……这一点杜康是有自信的。
“但是，我对土地公允诺在先，还收了他的报酬，给他代班，要是就这么翘班了……会不会不太好，有些背信弃义，收钱跑路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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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原来我是绝世天才！（求追读求月票~）
“你收了土地公的什么报酬？”石玉叶好奇地问道，“我记得，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土地公很穷啊，他能够给出什么价位来让你帮他代班？”
“我收了他四种法术作为报酬，分别是土行术、入梦术、灵眼术、屏障术，就是石姑娘你之前看我使用过的那些。”杜康一本正经地回答。
而石玉叶却笑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这四种法术不就是刚刚当上土地公的标配吗？如果没有这些法术，土地公的日常工作都难以正常进行，而且还是城隍庙教给他的吧，怎么能够用来当做报酬呢……更何况，你用出来的，和那几个法术完全不同好不好？”石玉叶道。
“就算你要当好人，起码找一个看上去合理的借口。”
“……还是差不多的吧？”杜康一愣，问道。
“明明就差很多啊！”石玉叶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如果是普通的灵眼术，难道当时能够看得穿我在神位上吃贡品吗？还有那个入梦术，谁家的入梦术是可以直接让人睡着然后看见提前编织的梦境的！
虽然不知道你的那些法术是从哪学来的，但本质上完全和土地公会的那几个不一样吧，无论是效果还是作用方式上，总不能强行套个一样的名字，就说那是同样的法术啊。”
“唔……石姑娘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是我疏忽了。”杜康略作沉吟后，并没有刻意澄清。
情况很明了——石玉叶肯定是误会了，误会的方向与当时杜康误导土地公的方向一样，以为杜康是之前就会法术，而且是相对来说功效更强的法术，只不过是心中可怜土地公，所以这才象征性地收了点“报酬”。
而杜康自己当然是心里门儿清的，在此之前他除了关公的《春秋刀法》之外，大概就只有系统的【伪装】算是一个掌握的法术，还是被动掌握，四种法术确确实实全部都是从土地公的那四枚竹简那学来的。
非要说哪里不对的话，大概就是他学会所花的时间了。按照土地公的说法，学会这四种法术，花费那么多天都好像算是速度很快的样子，而杜康只是看了一遍的时间，前前后后也没超过十分钟，根本没有经历“练习”这个过程，就能够熟练地释放出来。
“原本我还以为，这是因为我是天才，所以法术都是一看就会，根本不需要修炼的步骤，现在看来……”杜康心想，“这是因为，我是绝世天才啊！”
“不仅能够将这些法术看一眼就学会，还能够自己改良到比原有的效果更强，只需要随着心意就能够自动释放出来，这不是绝世天才是什么？”
想来想去，杜康也就想到这个原因了，不然根本没法解释。
天赋这种东西，再离谱的都有，不过是出现在自己身上而已，无需惊讶。
“这样一来的话，我只是在脑海里‘观看’关公的春秋刀法，就能够自动凝练出来青龙偃月刀，并且如臂驱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杜康琢磨着，准备等到空闲下来之后，开始‘观看’第二式。
虽然关公当时说的是“勤加练习”，但杜康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练习……看一遍就会了的情况下要怎么练，砍人砍怪吗？杜康倒是想，但也得要有那个机会啊！
这样来看的话，土地公这个职位感觉确实是有些小了，无论是管辖范围，还是锻炼各种能力的机会，杜康心想。
“总之，反正这土地公也没给你什么报酬……不对，就算是他给了，其实你做到的事情也完全足够报答他了吧？”
石玉叶继续劝说道：“你可是直接将他这个月所有的‘祈愿’基本都清空了，而且还开创了一个稳定有效的‘祈愿’分工合作模式，他只需要继续按照这个模式工作下去，以后的考核根本不是问题！”
杜康突然开始有些好奇石玉叶原本说话的内容是什么了，这语言语音模块翻译过来之后未免也太现代化，太专业了些。
“石姑娘说得对，但问题是，土地公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的地步吧，起码得要等到他能够正式回到工作岗位上，我的代班才能正式算作结束……”杜康想了想，说道。
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担心的地方，杜康没有说出来——他是因为给土地公代班才来到这里的，如果代班完成，就要回去了。
而按照第一次代班时新手引导给出的提示——代班结束后，视代班时间长短及其余因素，杜康可以停留不同时间，但这个时间在代班完成之前，杜康是没办法看到的！
如果就这么答应了石玉叶去给城隍代班，土地公这里结束代班的话，剩下的时间，杜康猜也能猜得到不会多。从他来到这里到现在，也就是过去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和第一次代班大差不差，而第一次代班结束之后，杜康的【回归倒计时】仅仅只有一分钟罢了。
“这个问题就不必担心了，只需要丢给城隍就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下班休假，如果你告诉他，只要将土地公治好，你就可以给他代班的话，他怕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都舍得往土地公嘴里灌！”石玉叶笑眯眯地说。
“果然，石姑娘你都已经问好了啊。”杜康眨了眨眼，看清随着石玉叶的这句话忽然浮现在他眼前的大段文字。
【恭喜你接到了一项日常代班任务，快来接取吧~】
【初次指导：关于在代班过程中接取其余代班任务——出色的工作能力往往会吸引更多的客户发出请求，你在代班过程中收到的其余代班请求同样可以接取，但是，贪多嚼不烂，请根据自身能力接取适量任务哦~】
【初次指导：日常代班任务——该类代班中，你可以每隔一段时间选择暂停代班，该代班任务将长期置于任务列表中，你可以自由选择在需要时再进行继续代班，或彻底结束该项代班】
【日常代班招聘：桂城城市日常事务处理主任一名，日结，薪资面议。】
【是否接取该项日常代班任务？是/否】
第三十五章 这都不是996了，这是007啊！（求月票求追读~）
“城市日常事务处理，城隍……确实没什么问题。”杜康心想。
城隍二字，由水庸衍化而来，是最初的护城沟渠水的水庸神，后来升级成为城镇的守护神，再逐渐演变成为神仙里面主要负责一城大小的阴间事务的官，且与土地公一样，被人格化，各地都是由不同的人出任，基本都是当地的名人，文成武将、英雄豪杰等。
“当然，不然我这兴冲冲地跑来和你说完之后，这事成不了，我岂不是会相当尴尬？”
石玉叶回答之前杜康所说的‘石姑娘早就问过’的问题，又道，“怎么样？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之前也不过是觉得有些不太好而已，又怎么谈得上是后顾之忧呢？”杜康笑道，“等到我和土地公说明情况，确定土地公已经恢复到能够正常上班的状态之后，就可以尝试一下给城隍代班了。”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石玉叶很是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往一个方向走去，“来来来，快跟我来。”
杜康跟上，好奇地问：“这里的城隍，和石姑娘你有什么关系吗？”
从一开始，石玉叶就将“希望杜康答应给城隍代班”这一点表现得很是明显，杜康想不注意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并未有任何反感，或者被利用之类的负面情绪。先不说本身他就欠着石玉叶的，说到底，这代班城隍一事，也是他愿意做，对他有好处的事情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属于互惠互利。
之前的代班有没有被那位至今尚未蒙面的“上仙”抽成不知道，至少这一次可以算是杜康自己揽的活，不存在中间商赚差价之类的事情，有了这一次开创先河之后，以后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就多得多了……
“关系？不，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就是，你懂的吧，我也是有各种考核的，而这些考核由城隍庙统一记录以及上交。虽然，以我的身份，不需要特别看重这个东西，但总的来说还是会有点烦。”
石玉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抱怨：“想跑出去散散心玩，或者找老朋友聊一聊天都很难，会被记旷工的！一个月旷工的次数要是太多的话，城隍这边就不太盖得住了，本体那边也不太好说得过去……”
杜康：“……”
尽管对于神仙体系里面的这些制度，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但是在听见这些格外熟悉的词汇时，杜康的心中还是难免涌起一股“亲切”感。这种亲切感稍微有些怪异，因为好像有些出于幸灾乐祸的角度……神仙也上班到想要旷工、放假诶！
不过，杜康更关注的还是另一点。
“……这个次数的‘太多’，具体是多少次？”
“嗯……也就是一个月二十来天左右吧……”石玉叶想了想。
杜康的眼神从共情到像是看着一条咸鱼。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有本事你来啊，真要按照规定的话，一年里面一天都不带放假的，刚开始我还劲头满满地努力工作，但是这都过了好几百年了，我想要放松放松，享受享受，有什么错吗？”石玉叶理直气壮地说道。
“每天都要工作，全年无休？”杜康忍不住重复。
这都不是996的“福报”了，这是传说中的007啊，还动不动就是好几百年！
杜康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理解之前碰见的那些没有香火，也不打算努力的神仙了，永无止境的007，这谁顶得住？除非能够成为大佬，可以内部操作……可是像他们那样看不见晋升希望的呢？躺平摆烂自然是情理之中！
“是啊，你以为神仙是那么好当，香火是那么好赚的吗？”石玉叶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大倒苦水，“还必须遵守规则，不能够滥用法术，做对了事情，除了香火之外，不一定能够得到奖赏，做错了事情的惩罚却相当严重……很难的啦！”
“听起来确实不是一份舒适的职业选择。”
杜康评价，心想还好自己只是临时的代班而已，要是一直在一个职位上，被限制在一个地方007，几百年的时间哪都去不了的话……会不会疯掉不好说，但渴望放假是肯定的！
“我这个还算是好了，毕竟只是送子而已，顶多是确定一下求子的人是什么成分，还能够八卦一下当乐子，而且一般来说也不会太多，太多了的话，生的起，养不起……总而言之，还算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职位，但有些负责范围多，等级又不算太高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石玉叶接着说道：“就好比你准备代班的这位城隍，责任心太强，一直没能够选到合适来代替他的，就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好几百年。
好几百年啊，一天都没有放过假，城隍要管的大大小小的杂事又多，阴魂捉拿审问送往阎罗地府、人间不平事审判、保护城市不受妖邪入侵……哪件事能够离得了他？我还能仗着身份以及工作便利时不时地逃个班出去逛逛，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他呢，别说放假逃班了，忙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挪下屁股都没空！”
“嘶……这么恐怖的吗？”杜康倒吸一口凉气。
“咳咳……其实也还好，我刚刚的形容稍微有点夸张，主要还是持续的时间太长了。”石玉叶轻咳两声，道：“他现在的情况啊，就是想要放个假，起码一个月能够有那么几天是去做点其他事情的，想得都快想疯了。
所以，到时候，你可以敲他一笔……不用给我留面子，狠狠地敲！我和他的交易，就是我给他找来了有资格给他代班的你，然后呢，我逃班，他以后不能再管，要给我全部遮掩下来，但是，这跟你和他之间的交易没有关系，你懂的吧？”
“我懂我懂。”杜康了然，果断点头答应下来。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一点杜康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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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杜康：我不能喝酒（求月票求追读~）
桂城城隍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是个往人堆里一丢，就找不出来的中年男子。
但，当他身穿城隍装束，坐于堂上审判阴魂之事时，又彰显出一股难言的威严，那是数百年以来培养出来的气势。
只是杜康并没有因为这种气质而有半点不适或是拘谨，除去区区一个城隍再有威严也没办法给见过大世面的杜康带来什么震撼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虽然杜康到城隍庙的时候是看见城隍在审判阴魂，但是，正式见面的时候，是在私底下——一看见石玉叶与杜康到来，城隍便明显看得出有些仓促地将审问结束，然后挂牌休息，设宴以待，而他的态度……
“娘娘，杜公子，我敬你们一杯！”
城隍主动举起酒杯，脸上堆起的笑容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谄媚。如果不是他坐在主位上，而石玉叶在首席，杜康在次席，那杜康的“上级领导下乡视察”既视感就要完美符合了。
“久仰，城隍大人。”杜康回以微笑，举起酒杯，但没有放到嘴边，只是示意一下，“在下不能饮酒，实在是抱歉。”
“唉，这就是我的疏忽了，忘记了这件事，来人，快快给杜公子上茶，用最好的茶！”城隍一愣，随后连忙吩咐道。
“你不能喝酒？”石玉叶好奇地问。
“是啊，喝酒会很难受。”杜康点头道，“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我这个名字？”
“确实是有点对不起了。”石玉叶调侃道，“起码有个千杯不倒的量才行啊。”
杜康只是笑着摇头。
事实上，杜康倒不是喝不了酒，而是……对于他来说，酒太难喝。
不是说城隍刻意刁难，给了品质极差的酒，而是，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酒，便宜或贵的，普通或稀有的，埋了多少年，什么酿造方法的……在杜康这里，却都是两个字的评价——难喝！
其中区别，无非就是“闻都不能闻”、“极度难喝”、“特别难喝”、“十分难喝”、“比较难喝”、“难喝”的区分……反正距今为止杜康都还没有碰见过任何一种能被他评价为“能喝”或是“好喝”的酒，于是干脆就一直以不能喝酒为借口来推辞了。
按照杜康闻味道的判断，城隍这次给上的酒，质量已经到了“难喝”的地步，虽然说这么说起来有些怪异，但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好酒，质量极佳。
酒茶过三巡，经过几回没有什么含金量的客套话后，城隍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
杜康其实也很期待，城隍宴席的东西确实好吃，但相比起来还是面谈薪资更为重要。
“想必，相关的事情，娘娘之前就与杜公子你说过了。”
城隍很是干脆地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弯来绕去的，就是喜欢直接一点，所以，杜公子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够满足，就一定做到。”
这就是等着杜康开价了，颇有一种把自己摆在案板上，活脱脱的“待宰羔羊”的感觉。
“好，城隍大人果然豪爽。”杜康并不急切报价，而是说道，“但是在商量酬劳之前，我还是需要先说明一下，关于我能够代班的时长。
我并不能够长时间地在这里代班，还会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一个月中可以代班的时间有长有短，并不固定……”
“没关系，只要有时间能来就好！”城隍大手一挥，用最豪爽的语气说着最卑微的话语。
可以看得出是相当想要下班了。
“既然这一点城隍大人你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好说了，鉴于我能够来代班的时间不稳定，具体每个月能来多少天也不确定，所以就按照每一天我来代班时所处理的事务，所含的香火总量来结算，如何？”杜康又说。
“这样……不太好吧？”城隍皱眉，“那些香火本来就是我做事时得到的报酬，如果杜公子你来给我代班却仍然还只是得到和原本一样的东西，那我岂不是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
“不不不，城隍大人，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需要香火，而是……需要能够用香火换到的东西。”杜康摇头，纠正道。
香火，是能够拿来换东西的，更加准确地来讲，这基本上就相当于神仙里面的一种通用货币，而类似于城隍、土地公这种神仙里面当官的体系内成员，不仅可以用香火总量来作为月底考核衡量标准，还能够花费香火来交易或是兑换物品，当然，也可以售卖来获取香火。
这一点自然是杜康从石玉叶那里听来的，老实说，乍一听觉得很淦，但仔细想想好像也颇为合理……
然后杜康自然就打起了这个以香火作为货币的交易体系的心思来，金银财宝他是没有办法带回去的，但法术他可以学；天材地宝可以用来加速修炼和提升灵力上限；法器之类的，如果是能够祭炼的那种的话，他还可以融入己身直接带回去！
对于杜康而言，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平台了。
“那我明白了，可以，当然可以！”
城隍恍然大悟，伸出两根手指，“两倍，就按照两倍的量来算如何？杜公子你完成了多少工作，积累了多少香火，就按两倍的量来算，然后我来帮你兑换你想要的东西，这样可以吗？”
“额……”杜康一愣。
“那，三倍？”没有听到杜康的答复，城隍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
“三倍？”杜康重复。
“那就四倍！”城隍接着往上加。
“够了够了！”杜康连忙制止，“四倍可以了。”
杜康人都有些懵——我这还没来得及敲竹杠呢，这竹杠自己开始敲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自适应抬价？还是抬自己的价？
你到底是有多么迫切地想要下班啊！
搞得杜康都有些不敢再让城隍继续了，四倍已经是一个很离谱的倍数，做多少事就拿多少钱，做少拿多固然是谁都想要，但也得要心里过得去才行，不然就有些受人恩惠的味道了，杜康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欠人情。
“那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杜公子，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开始代班？”城隍满怀期待地问，看那样子是很希望杜康开口说现在就开始。
“现在不行，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到我回来之后再开始吧。”杜康摇头拒绝。
城隍肉眼可见的失望，不过很快便表情管理成功，这么多年来都坚持下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
杜康睁开眼，双眼茫然一会之后重新聚焦，变得有神。
熟练地往枕边一探，将手机拿到眼前，解锁查看，土地公的临时代班任务果然已经完成，而城隍的日常代班任务则是显示【正在暂停中，是否继续——是/否】。
杜康没有选择【是】，而是将手机锁屏，陷入沉思。
他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梳理一些东西。
这一次代班接触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如果说第一次的代班是让杜康正式走上了修行之路，还获取了保命能力，那么这第二次，就是开始正式接触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体系——关于神仙的体系，还以一种有些取巧的方式加入其中。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这一次的收获，无论是石玉叶给的三千年的蟠桃，还是稷神赠予的《稷书》……即使是在神仙里面，也绝对是能够算得上宝物的！
杜康灵力稍加波动，一枚玉简便出现在他手中，这类物品，是能够直接以灵力能量的状态存入丹田内的，所以杜康就可以将其带回来。
类似的东西，还有土地公的土地印，也是能够……等等！
土地印？
杜康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灵力再次波动，一方古朴石印便也出现在他手里。
他坐起身，嘴角微微抽搐。
坏！
遇到的事情太多，一下子就把这玩意给忘了，把别人吃饭的家伙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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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稷书》藏《社书》，此为《社稷书》！（求追读求月票~）
杜康看着手里的土地印，沉思了大概五秒，决定放弃沉思。
主要是沉思也没有用，除非他现在就直接选择继续城隍的日常代班，否则肯定是没有什么办法将这土地硬送回去的。
反正之前堆积的那些“祈愿”也清得差不多了，土地公就算是这个月不工作一直躺平也不用担心月底考核的事情，而分配出去的那些祈愿还需要各路神仙花费时间完成，还没到交接的时候呢，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就当是给土地公的休养再加点时间。
“再说了，这种和制式公章一样的东西，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制作出来吧？实在不行的话城隍那边肯定会补做的，再怎么说，这个土地印也是因为我丢失的，想必城隍那边也不会怪罪土地公……这么来分析的话，我甚至可以把这枚土地印直接留下来？”杜康心想着。
“但是这东西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在现代的土地印……还能够发挥之前的作用吗？”
杜康尝试着按照之前的模式将灵力输入土地印内，掌控，感应。
片刻之后，杜康放下土地印，略有些失望。
虽然是早就有所预料，但杜康的心中对此还是抱有一点期待的，只是现实证明了他的那点期待显然不可能实现。
土地印里的地图仍然是杜康之前所看见的那样，而且也没有类似于之前那种“祈愿”的光点，与其说是现在没有人虔诚地上香祈愿，杜康觉得还是“当前版本过于老旧无法正常为您提供服务，请更新至最新版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个制式的公章，一个工作系统，不可能在设计的时候就预想到不知道几百还是上千年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情况，更不会设计出随着环境变化而自我更新进化的功能……或许是有的，但肯定不是杜康手上的这枚土地印，而是更加珍贵的宝物。
“那到时候还是还回去吧。”杜康心想，将土地印收回，准备下次继续“城隍日常代班任务”的时候顺便给带回去。
随后，杜康开始阅读《稷书》。
【此为稷书，非至诚者无所得，望牢记。】
简单的前言过后，便直入主题。
一开始，杜康其实是抱着“看不懂，但是也可以觉得很厉害”的心态去看的，但是，随着阅读的逐渐深入，杜康发现，他的阅读根本就没有遇到半点障碍。
每一字每一句，没有任何修饰的描写，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只是用最为简单的平铺直叙，将每一种作物的习性、最佳种植条件，种植方法，注意事项等记载其上。
杜康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翻阅着所有的记录。
这些记录的信息量可以说是海量的，每一种农作物都包括其中，但又并不只是仅限于农作物，还有树木、花草，乃至各种奇珍异果的记载，甚至还有着各种鸟兽虫鱼——有的生物会毁坏作物，需要防治；有的野兽对作物生长有益，可以培养；有的作物可以培养一些异兽……于是这些信息便也被记录了下来。
稷神自人类社会步入在麦黍文化的早期就已经诞生，随后一直持续下来。杜康几乎能够想象到，起码八千年的时间里，稷神分布于人类社会的各处，伴随着人类探索各种作物的种植，甚至还延伸到养殖或其他方面，然后再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经过无数次的总结，归纳，优化……最终形成了自己手中的这一枚小小玉简。
稷神信不过一个刚见面的人，但他信得过一个被关帝授刀的人，这样的情况是极为罕见的，一个可以被绝对信任品行的，自身拥有能力，又不受神仙约束的人类，于是他将这玉简传给了杜康，希望杜康以后能够将这些记载传承下去，造福人类。
“传承……吗？”杜康喃喃道，并没有停止以极快的速度阅读着那些记录的信息。
大概是因为踏上了修行之路？杜康明显能够感觉到，在翻阅《稷书》的时候，自己的记忆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有些类似于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并且没有任何因为摄入信息过多而凝滞阻塞的反应。
而且，也不是那种胡吃海塞、死记硬背式的记住，而是能够理解，想要用的时候瞬间就能够找到的记忆！
虽然按道理来说，这里面的一些种植方法，相对比起现代的种植方法，显得有些古老落后了，但杜康并没有略过，而是仍然一字一句地将其全部都记了下来——不同环境下所能够采用的种植方法也是不一样的，不同作物更是不一样的，稷神所记录的种植方法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普通农作物，还有各种不同环境情况下的，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灵气环境！
灵气生于万物之间而养万物，自然会对万物都有影响，农作物亦然——有些作物在无灵气的环境下长势极好，但是在含有微量或者大量灵气的环境下就会减少产量，甚至直接死亡。有些则是又恰好反过来，而且，作物结的果实中，所蕴含的，能够被人体吸收的灵气含量也不同。
按照作物生长所需的时间，再加上不断尝试各种试验的消耗……如果提前知道这些经验的话，能够少走多少的弯路？
只是想一想，杜康就感觉有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的肩上，此等宝物在手，不弄清楚然后占领先知优势的话，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注入灵力“感知阅读”和用肉眼来阅读的速度是完全不同的，再加上杜康的大脑现在基本上是处于“来者不拒，来了就记住”的状态，且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任何异常，只是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杜康便将不知道能够填满多少块硬盘的信息量全部看了一遍，并且牢牢地记了下来！
“呼……这就完了吗？”杜康看到结束，长舒一口气后，不由得困惑，通篇下来他也只是看见各种记录和经验，而稷神之前所说的法术，可是一个都没见着啊！
“难道我被忽悠了？”杜康心想。
正纳闷之时，杜康忽然察觉到手里的玉简有些发烫。
杜康一愣之间，玉简的发烫却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越来越烫，烫到逐渐开始发红！
“还带自毁功能的，看完一遍就毁掉？那要是记忆力不好的怎么办啊！”
杜康将玉简放到桌面上，拿起一旁的水杯，正在犹豫要不要往上浇水降温的时候，却见那代表着滚烫的红色异常地迅速退了下去。褪去红色之后的玉简，却并没有恢复之前那乳白脂玉的模样，而是以土黄色包裹，中间排列着青红黄白黑五种颜色。
就算是还没有查看，杜康也知道，这不是之前他猜测的“自毁”，而是触发某种预先设计的“机关”了。
果不其然，杜康再次将那玉简拿在手中，一种温润厚实的感觉便随之传来，注入灵力后，杜康所“看见”的《稷书》内容，更是大变模样。
不对，应该说，是——《社稷书》！
【此为社稷书，唯至诚至善、心思系民者，通阅牢记可得
《社书》所含——土地周事、地域堪舆、山河划界、诸般窍法……
《稷书》所含——农事种植、鸟兽培育、灵力运用、万物图鉴……
二者兼得善用，可举盛世，望坚守本心，勿入歧途。】
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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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社书》——【诸般窍法】篇（求追读求月票~）
“社稷书？”
杜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视线不断地在那几行字上翻来覆去。
“社神和稷神的传承？！”
即使是以杜康的大脑，也不免有些宕机。
社稷，太社和太稷的合称，一指土地，一指谷物，合指国家！
所以，《社稷书》中，包括了能够使得一个国家存在下去的，最为基础的知识——寻找、改善居所，和种植粮食、养殖鸟兽虫鱼，并以此衍生到更多的方面。
起码八千多年来，所有的经验总结！
“可举盛世……”杜康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丝苦笑，“稷神啊，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礼。”
“如此一来，倒是不能轻易将里面的东西传出去了……”
杜康琢磨着，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然后开始正式阅读《社稷书》中的记载。
《社稷书》中记载的知识是好的，但问题在于，知识被谁运用，怎么运用。
一把手枪可以成为警察手中惩恶扬善，维护治安的利器，也可以成为恐怖分子制造袭击，滥杀无辜的工具……而知识就是武器，杜康手上的这枚玉简，则是足足有着八千到一万年历史的知识“武器库”！
长枪短炮遍地都是，还存在核弹氢弹乃至基因武器，歼星武器……根本不用去细想推演，就能够知道，如果这样一个“武器库”随意开放，会造成怎样的严重后果。
如此重要的东西却就这么握在自己手上，杜康只能说自己彻底感受到了“关公授刀”的可信度有多高，以及……稷神的托付究竟有多重。
想要将这“武器库”里面的“武器”传出去，所需要衡量的因素有很多——“武器”会不会随着时代不同而产生位置的变化？要传哪些，传给谁，怎么传？
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造成极大的损失，必须要保持最大程度的谨慎才行。
所以，杜康只能将《社稷书》中记载的信息阅读，记下来并且理解之后，自己尝试，验证过后，确定这些知识没有什么问题，再根据现实所需，寻找合适的知识，合适的对象，将知识以合适的方式传出去……这是一个急不来，也不能急的过程。
“太多了啊。”不多时，杜康感慨。
如果说原本的《稷书》所含有的知识容量是用硬盘堆满的一个书架，那么现在完全体的《社稷书》，就是用硬盘堆满的一整座图书馆。
“我的大脑容量够用吗？”杜康不免有些担忧。
他不担心记不住，而是担心记不全。太多的信息了，关于人脑容量的说法一直有着各种争论，有的说只有200M，还不如一张储存卡；有的说有1400G，也就是一张硬盘；还有的说有亿万兆近乎无穷无尽……具体是多少，谁又知道呢？大脑一直以来都是人类从未研究透彻的区域。
这担忧的想法只是浮现一瞬，便被杜康抛弃，反正到现在他也没什么饱和的感觉，那就继续好了，真有“吃不下”的感受到时候再说不迟。
只不过，“吃”的顺序，是可以考虑、挑选一下的。一整座图书馆的硬盘呢，里面的知识包罗万象，与其按顺序一个一个地慢慢接收，不如先挑感兴趣，且对现在自己的情况能起到最大帮助的知识来阅读。
“就这个吧！”杜康略作思索权衡，选择先看《社书》中的【诸般窍法】篇。
看名字就知道，是记载各种法术的，正好杜康也想试试自己的天赋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之前他所遇上的所有法术全都是看一遍就会了，也不知道这些会是什么情况？
……
就在杜康点完外卖，查看《社稷书》没多久。
桂城异常调查局技术部。
“醒了醒了，订了个外卖！”
两名拿着纸碗嗦粉的技术员迅速将这个消息反馈了上去，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嗦粉一边扯板路（闲谈）。
“黄哥，你说，既然要注意，干嘛不直接派人盯着？或者是用什么微型摄像头之类的啊，通过各种正规生活软件的后台数据来监控是怎么回事？也太容易出现疏忽了吧？给手机植入木马也行啊。”
“你傻啊，这摆明了是不得不盯着，但又不敢得罪嘛。小说看过没，多少主角就是因为被盯防得太过火，再加上一些弱智的人和弱智的处理方式，然后和官方跳反的？那么多灵气复苏的小说里面的经典情节，这下真的灵气复苏了，肯定得要顾虑到才行。”
“那为什么只看生活软件？社交软件不监控一下吗？还有一些私密的……”
“……听说过什么叫社死吗？普通人社死可能就是自己难受一点，但大佬社死……后果应该会相当严重的吧？”
两人搁这扯板路的时候，上传的那条信息，已经发送到了韩卫的手机里。
韩卫此时人就在桂城异常调查局，作为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东南分部的副部长，他的职位要远比这儿的局长身份还要高，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上级视察下级工作，而是为了来上门给杜康送保密协议。
如果换个人的话，这保密协议再怎么也轮不到韩卫来送，甚至大概率不是送上门，而是叫人去异常调查局签署。
但是，现在，这个人是杜康，是刚刚让韩卫的上级，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总部部长那个级别的一圈大佬熬夜开会，商讨如何接触，如何对待的存在。
于是韩卫就来了，来得顺理成章。首先，韩卫的阅历，做事说话都让人放心，不至于恶了杜康；地位，有一定权力做出一些允诺和决策，不至于什么事都需要向上面询问，造成沟通上的障碍，或者是被牵着鼻子走……然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系。
排除那个列车上违反规定私自探查然后“疑似惹怒”导致被一刀拍晕一觉睡了两千多公里，现在被列为典型全部通报，还要疯狂写检讨的倒霉蛋之后，韩卫是整个灵气复苏调查与管理部里面与杜康打交道的时间最长的。
再加上之前的交流视频也被众多大佬研究过，确定杜康和韩卫之间的交流没有阻碍，对于进一步沟通有益，韩卫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与杜康沟通的第一人选。
至于韩卫的本职工作……分部有很多个，副部长也有很多个，但目前所知活了五六百岁的神仙可就一个！
“还好当时灵机一动让不签保密协议就走了，后面补上，不然也来不了这么快，还不好找借口打开局面……”韩卫心想着，点开软件，在“特别关心”里面找到杜康，发送信息。
“在吗？”
PS：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想日万，结果问了下编辑，编辑说让我新书期保持正常更新就行，最好存稿等上架再爆，重点是稳住质量。
但是，你们觉得，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没错，我还真是！
没关系，万是会日的，只是不会发那么多，存起来当做存稿罢了。
明天发个彩蛋章证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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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诸般窍法】篇，【制土地印术】——真正的土地印！
感受到手机振动的杜康还以为是外卖到了，拿起一看，发现是昨天晚上加的好友发来的消息，那位杜康在现代面对面见过并且交谈过的最高职位公职人员。
没错，昨天晚上，想到这个时间的杜康一下子有些恍惚，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距离自己第一次接到代班任务，正式踏上修行之路起，现实世界之中也就只是过了一天半而已。
一天半的时间，一切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照这么下去，我不会几十天就成仙了吧……”杜康嘀咕着，回复韩卫的消息。
“在。”
韩卫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这里可以现在就将之前所说的保密协议送过来，交由您签署，顺便为您介绍一些后续可能需要注意的事情。”
其实是对于灵气复苏之后对于拥有灵力的特殊人群的初步规定……但是，说话嘛，用词是很需要讲究的。
“当然有空，送过来吗？要不然我去你们的官方组织办公地点一趟？”杜康回复。
一般情况下，杜康是懒得动的，但借着签保密协议这件事顺便参观一下这个因为灵气复苏而诞生的官方组织也不是不可以，杜康对此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毕竟，按照他的预想，未来少不了和这个组织打交道，参观就顺带是考察有没有合作的资格了，如果太烂肯定不行。
“这种小事就没有必要劳烦您动身一趟了，如果想要参观我们的办公设施的话，我也可以安排的，时间随意挑选，立刻也可以。”韩卫打字。
“那就麻烦了，我现在正有空，可以随时让人过来。”杜康回复，习惯性地顺手添加了个【感谢.JPG】，是一只带毛灰黑企鹅躬身感谢的表情包。
正在精神紧绷状态的韩卫，看见这张表情包后不由得愣住一下……他现在完全是将杜康当作一位活了起码四五百年的神仙来对待了，可如此现代年轻人的交流习惯是怎么回事！
违和感瞬间就拉满了！
韩卫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神仙彻底融入现代社会的标志，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件好事……然后才给杜康回复：“好的，我这边马上过来。”
杜康回复【好的.jpg】之后便放下了手机，没有急着再次开始查看《社稷书》，而是陷入思索。
这短短的时间，杜康当然没有看完《社书》里面的【诸般窍法】篇内容，事实上，就算没有手机的震动，杜康本来也要停下来了，不是因为脑容量占满，而是因为杜康在其中发现了一门很有意思的法术。
【制土地印术】
【土地负载万物，乃灵气之根基，天下万物万类，皆生于土地，摄一方土地之精气为饵，集于一印，可以灵气察万物，以灵力御万物，便于管理。制法如下……】
这门法术是归类于【诸般窍法】篇中的【制印术·合集】的，而这篇合集里面，除了土地印的制作方式和用到的法术之外，还有城隍印，州牧印，乃至社稷印！
杜康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一方土地印，灵力稍微波动，那方石印便出现在杜康手中。
“明明都叫做土地印，为什么从功效上来看根本不是一个东西？”杜康仔细想了想，很确定自己手中的这枚土地印绝对没有《社书》中记载的【制土地印术】里面的土地印那么强大的功能。
以灵气察万物，以灵力御万物？
自己手里的这枚“土地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古代的“骑手版·祈愿么”好不好！
除了能够显示地图以及各个位置的祈愿，还有导航功能以及“祈愿订单”记录功能之外，一无是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明明都是土地印，难道是制作方法失传了？不对……”杜康陷入思索。
“土地公是神仙里面地位最低的那一档，自然不可能拥有功能那么强大的土地印，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有这种土地印的制作方法，就代表着，以前的土地公，以前的‘社神’，是拥有这种土地印的！
所以，这种制作方法才会被记录下来！
而且，还有更为高级的城隍印，州牧印以及社稷印……这些也是曾经的社神制作并且管理的？那曾经的社神得有多强？！”
满满的疑惑充斥脑海，杜康并未找出答案，而是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社书》藏在没有解封的《稷书》里面，这种关乎传承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轻易交由他人，可以想象到社神和稷神的关系，原本应该是相当好的才对。
但是，稷神却表现得对土地公非常厌恶？
以稷神那妥妥的老实人的性格，如果关系从要好到厌恶，那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康的手指在石印上缓缓挪动，开始思索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他有预感，自己一定能够从这些疑惑中就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就像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无法解开，但再来一个不同但二元相同的，组成二元一次方程组，那就肯定能够解开了。
“不同的土地印，《社神书》，稷神，应该和社神要好，但是后来因为什么事情厌恶土地公……对啊！”
仿佛有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杜康找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之前的，强大的土地印是社神自己造的，而现在这弱到没边只是一个上班系统的“土地印”，土地公自己都做不了，还得要去找城隍要……而稷神关系和社神好却与土地公差，这就说明两者根本不是同一存在！
至少，在稷神看来，土地公绝对配不上称为社神！
按照记载，土地公是由社神逐渐演化而来，谁又知道这演化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导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到了这一步，杜康便明白，再也没有办法推测下去了，将这一点疑惑埋在心里，杜康准备回去给城隍代班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直接从稷神那里得到答案。
而现在……
杜康将手中的石印举起，放在眼前。
“反正也是制式的东西，还是让城隍之后给土地公补一个吧。”杜康心想着，终于说服了自己之后，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他，浑身灵力涌动起来！
在看过【制土地印术】之后，杜康就有了一种感觉，或者说，看【诸般窍法】篇里面的所有法术时，杜康都有这种感觉，那就是——我会了。
眼睛：很简单，我会了。
脑子：确实，我也会了。
手：要不试试？
没有经过实验，再有把握，也只是空谈。
所以——
“让我看看，真正的土地印，有没有记载上所说的那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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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灵不穷，力不竭，神不灭！（二合一，求月票求追读~）
“首先，需要将这枚‘土地印’给清空……”
杜康将灵力注入石印之中，并非融洽性质的接入使用，而是破坏、清除的工作，类似于将一张硬盘格式化的操作。
“土地印”很快便被清空，化作一方内在“空空如也”的石印，基础材料就准备完成了。
“然后，是需要选定一个范围。不能太大，范围大，就意味着需要摄取来集中连接的土地精气多，以这枚石印的材质，超过一定的范围就无法承受了，除非我用更好的，但现在还只是尝试而已，先将就着用，之后再说吧……”
杜康心想着，浑身涌动的灵力渐渐蔓延出去，直入地下，然后扩张开来。
以他的灵力深厚程度，如果要将灵力铺开到这样的范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会变得相当薄弱，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但是现在，杜康的灵力在没入大地的那一刻，就像是小溪接通了大海，土地之中所蕴含的那些灵力也被接入到了他的管辖之中！
如鱼得水，无穷无尽！
杜康下意识止住掌控范围扩张的“步伐”，而仅仅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灵力覆盖范围便已然超过了整个桂城北城区的大小。
“《社稷书》……”
杜康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枚黄色包裹五色的玉简。
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以灵力连通大地，接管土地灵力的，哪怕是有着【制土地印术】中的法术也不行，而杜康能够明显地感知到，他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手里的《社稷书》。
“身怀社稷，立足土地，则灵不穷，力不竭，神不灭……”杜康若有所感，念出这段不知何时浮现在脑海中的话语。
“这也太贵重了些。”杜康下意识说完后，又笑着摇摇头。
贵重就贵重吧，反正自己会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即可。
念头一瞬间通达，杜康也不再抑制自己那雀跃着要继续向外扩张的灵力，闭上双眼，集中精力——他也想要看一下自己目前的极限在哪里！
随着他的主动放开，早已“原地烧胎”许久的灵力瞬间以超出音速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向外扩张而去。
直到一个觉得再超过的话自己就不能完美掌控的范围，杜康才再次控制着停止下来，仔细感受……自己的灵力已然覆盖了整座桂城，城区和城郊全部都在掌控之内！
“一座城，如果不依靠《社稷书》的话，我所能覆盖的大概最多应该也就只有几条街而已，这提升的幅度多少有些恐怖了。不过，仔细想想也算是合理，毕竟这可是《社稷书》啊……”
杜康睁开眼，舒了口气。这种与大地灵力连接的感觉非常微妙，有一种力量无穷无尽，想要打一下什么东西发泄的冲动。但杜康知道绝对不能够将这种冲动化为实践，因为他现在可是掌控着一整座城大地的所有灵力！如若轻举妄动，造成的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设想。
“还是等到别人家的地盘再试吧，自己家的万一弄坏了心疼。”杜康嘀咕。
虽然不能轻举妄动，但进行观察还是可以的。而且，通过灵力来观察和用肉眼来观察有着明显的不同——灵力所察的自然也是灵力、灵气，所以杜康并不能够“看”见外貌或是其他特征，只能通过灵气、灵力勾勒出的形状来进行推测。
正如之前【制土地印术】中所说的那样，土地负载万物，乃灵气之根基，天下万物万类，皆生于土地，于是万物万类都有灵力，都能够被现在的杜康所察觉！
杜康并没有仔细看，只是粗略地大致扫视，便已然觉得那难以形容的场景颇为壮观。
这还仅仅只是一座城而已，如果是两座城，三座……乃至一州之地，一国之境呢？
那又是何等的景色，怎样的壮观？
“很好，勤奋努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杜康并没有神往太久，展望未来是好的，但只会展望未来而不关注现在的话，那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了，所以还是要脚踏实地，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将灵力渐渐收回，使掌控的范围变小到附近几个街区，杜康按照【制土地印术】中所记载的方法与法术，开始摄取土地精气。
所谓的“土地精气”，实际上就是大地之下的灵脉之精——杜康也是读过了《社稷书》之后才知道，灵脉并不算是许多修仙小说里面所说的那样，是格外稀有的物品。
更加准确地说，灵脉遍地都是，只不过有大小区分，有品质高低，所以导致外界环境的灵气浓度稍微显得有些不同，但如果不是经过人为因素的刻意排除，肯定是有的。
灵脉生成灵气，灵气被万物所吸收，又吐纳，于是万物就与灵脉有了联系，土地印正是运用了这样的原理，才能“以灵气察万物”，因为土地印通过土地精气与灵脉产生了最为直接的联系。
打个比方，就是所有人都在用一个系统的流量，而杜康现在是要接入系统后台获取管理员账号，然后就能够直接看到各人的数据了。
除非对方有能力屏蔽掉这种联系，否则肯定是会被显示在土地印中的！
当然，接入系统后台也是很有难度的，最难的自然就在获取土地精气这一点上，按照【制土地印术】的说法，这一过程需要不断尝试，才能和土地精气构建联系，即使是很有天赋的人也需要好些次数，而有的失败甚至还会被反噬……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所以，杜康可谓是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小心翼翼，他可不打算因为造个印就受伤！
只是……
两秒之后。
“倒也……省事。”杜康看着须臾之间便乖巧浮现在自己手中的几缕呈现土黄色泽土地精气，嘴角微抽。
不是，说好的很困难呢？说好的即使是很有天赋的人，也需要好几次才能够尝试成功，还有可能会有危险呢？
摄取土地精气相当简单，简单到杜康都有些无语，因为整个过程基本上可以这样来描述——杜康招手，大喊一声“你有本事过来啊”，而土地精气既没有“凭啥，不去”，也没有“有本事你过来啊”的反应，直接就是点头哈腰，一句“好嘞大哥”，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虽然无语，但，杜康也没觉得可惜……他总不能盼着这件事越困难越好吧！
“我果然是绝世天才啊！”杜康感慨，语气中颇有一种无敌于世间的沧桑无奈。
自吹自擂一番后，杜康将这几缕土地精气塞入石印中。
随着石印上浮现几缕土黄色泽，固定下来之后，杜康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将与大地连通的灵力范围扩大，继续摄取新增加的这些土地范围之中的土地精气。
一次扩大的范围并不多，几条街道或者十几条街道这样的递增，保证石印不会被土地精气“撑爆”。
如此反复，直到石印由原来的灰色石质，因为被土黄色泽的土地精气完全覆盖而呈现出土黄色的光泽，一时间甚至显得有些晶莹剔透，如同一块琥珀般的时候，杜康才停止下来。
“刚好差不多是桂北城区的范围吗？还行，应该够用。”
杜康确定了下现在灵力笼罩的范围——这便是手中这枚石印正式成为土地印之后所能管辖的区域了。一旦离开这个区域，无论是控制效果还是感知效果都会被削弱，毕竟它的作用方式是通过土地精气与灵脉连接，而土地精气又不是可以无限延长的。
“那，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的‘构造’了。”
构造，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反正杜康看【制土地印术】中是这么说的，因为这一步是通过石印中现在含有的那些土地精气，将每一缕所对应的具体地点确定之后，在其中“构造”出对应的地形来，保证每一缕所对应的具体地点都准确无误。
用稍微通俗一点的话语来说，就是用灵力画一份地图——现实世界所对应的地图！
在古代，这无疑是一件相当麻烦，而且很难完美完成的事情。
要如何知道土地精气所对应的确切地点在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附近是哪些街道，哪些建筑物？如果是通过地图来刻画，那就涉及比例转换和地图精确度的问题；如果是靠着走遍现场去浏览，那就是移动中刻画……一心二用，难上加难。
这些还算好解决，因为神仙一般都会飞，需要刻画不能自己飞，那就让人驾云带着飞就好了，最难的还是控制灵力在一方如此细小的石印中“刻画”，这可是一门精细活，稍有不慎，可能就得全部重来！
杜康感觉自己的“灵力微操”水平还是相当高的，虽然他还没试过……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所以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精确对应现实世界”了，关于这一点……杜康虽然现在还不会飞，但是，他有着更为简便的方法。
“现代人就要有现代的思维逻辑嘛。”杜康掏出手机，点开地图软件，选择卫星图像模式，数据流的传输之下，精准正确的现实世界俯瞰实景出现，还可以随时选择一处地方切换成3D实景。“这不就解决了？”
有了精确的地图，杜康开始马不停蹄地刻画起来。
……
桂城异常调查局技术部。
“动了动了，在看地图！”
“嗯，报告给上面了吗？”
“啊？就这样直接就报告吗？我们不用等等，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吗？我看着好像是在随意逛地图一样，正常人能干这事？”
“废话，正常人能让我们两个人在这守着只为看正规软件的数据后台有什么变化？还有，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的职责就是将他的动向报上去，实时汇报，实时两个字，明白吗？
不要擅自给自己加戏，有些事情上面不让我们知道是我们级别不够，担不起那个责，你非得上赶着往上凑，想要学那个十来天没有干活，光写检讨的家伙啊？”
“检讨啊，那还是算了吧……”
……
正坐在专车后座上的韩卫感受到手机震动，将手机拿出一看，愣住一下，有些困惑：“看地图？而且是就在住所附近？这是要做什么呢？”
韩卫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将其归咎于“仙人做什么事情都有道理”的那一类，暂时不去琢磨揣测。
因为，他距离杜康的住所，已经很近了。
到了小区门口，韩卫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下车，第一件事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然后走进去，也不急着去往杜康所在的那栋楼下按响门铃，而是先在小区里面稍微逛了逛。
虽然之前就已经在资料上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这还是韩卫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小区，这可是一位起码活了四五百年的神仙“隐居”的地方！
普通，普通，还是普通。
韩卫最终还是得出这个他之前就得出过许多遍的结论。
没办法，小区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是一个老小区了，门口的门卫室里是一个看上去起码有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就很正常，那么多的新小区都是“售楼时门卫个个退伍军人英姿飒爽，卖完交房门卫个个老大爷老态龙钟”的模式呢，普遍如此，要是个个精壮小伙笔挺保安服，那指定非富即贵。
小区没有电梯，全部八层楼，没有地下停车库，只有几栋楼的一楼不是房子而是用来当作车库的。除此之外就是露天画着几道白线的停车位了，白线还因为年久而显得斑驳，几乎快要看不出来。
专门用来给住户丢垃圾的大垃圾桶还是那种黑色薄塑料的，有几个大概是因为某些住户往里面扔超出承受能力的废旧物品而破碎，还没有更换，有一些垃圾都堆满了放在一边，估计环卫工人今天还没来。
除了因为楼层低、楼与楼之间间距较大而显得宽敞明亮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了。
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韩卫也不沮丧，本来也就只是顺便逛一下，有收获，那叫意外之喜，没收获才是理所应当，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确定带的东西没有遗漏，又在心里整理了一遍说辞，回想了下几种特殊情况的处置方法，以及上级给他的权限范围之后，迈动脚步，前往杜康所在的那栋楼。
只是……韩卫才刚刚迈动一步，整个身子便僵立在原地。
他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灵力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韩卫下意识地想要与那灵力所对抗，然而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座山，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对抗的资本，他所凝聚出来的护盾眨眼间就被粉碎！而后，那灵力却并未接着重创他，只是从他身上掠过，没有任何停留。
气势如虹，眨眼之间，便已遁出千米之外，远超韩卫所能感受到的极限！
韩卫怔怔地看着那灵力波动远去的方向，然后猛地扭头，看向那磅礴灵力波动的中心点。
不出意料，果然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杜康的居所！
韩卫知道，他费尽全力支撑起的那个护盾被撕碎，是因为他起了抵抗的心思，主动将护盾给怼了上去，这股庞然的灵力波动根本不是针对他而来的，而像是……某种余波？
如同昨天晚上的武圣宫大殿那一幕，非要说不同的话，昨天晚上的那股灵力波动霸道而凌厉，至正至伟；而刚才韩卫所经历的这一波，则是厚重，重到几乎能够承载一切！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动静？
无数疑惑瞬间浮现在韩卫的心头。
在他耳畔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那是一个韩卫昨天晚上才第一次听见，但是已经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声音……杜康的声音。
“诶，你来了？”
韩卫下意识看向身旁，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我在家里，正在试验一个小玩意，刚刚没事吧？嗯……看样子好像没事，哈哈，我也没想到这小玩意现在做出来的动静是这样的……要不你上楼来看看？”
韩卫闻言，只觉得头皮发麻。
小玩意？
刚刚那动静，是小玩意能搞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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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求追读求月票~）
“好……”韩卫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又反应过来问道，“我说话您能听见吗？”
“可以，很清晰。”杜康的声音传来，仍然是就在身边说话似的。
如果不是韩卫看见杜康走到窗边和他招了招手，他还要以为杜康其实是隐身了，就在他身边在说话。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听您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是传说中的传音术吗？”韩卫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获得有价值信息的机会，迈动脚步的同时询问道。
“传音术？不，就是我刚刚做出来这个小玩意的功能之一罢了。”杜康说道，“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我能问一下吗，所谓的‘小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韩卫忍不住问。
询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然走到了杜康所在的楼下，正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忽然感知到空气中一阵灵力波动。
那蓝色油漆已经斑驳脱落得差不多，满是锈迹的铁门咔嗒一声响，自动打开了。
如果是放在漆黑无光的寂静深夜，再加上这大门自动打开时因为轴承老化摩擦而发出的怪响的话，估计直接就能拿去放恐怖片里当素材用。
韩卫走近大门，忍不住看了眼那同样泛着锈迹的门锁。
“门铃坏了用不了，也没人修，我直接给你开的。”杜康的声音传来，“至于所谓的‘小玩意’，让我想想，怎么说呢，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一件大范围探查兼控制功能的工具。”
“大范围探查兼控制功能……”韩卫随手关上门，开始往楼上走，嘴里念叨着杜康所说的话，然后就联想到，刚才那股一瞬间冲破了他的灵力护盾，并且向着远处而去，瞬息千米之外，无法探知极限所在的灵力浪潮。
大范围，究竟是多大的范围？
探查与控制，又到了怎样的级别？
这些问题，韩卫就没有直接问出来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毕竟是涉及隐私的，询问的话有可能惹人不快。
“当然，这只是基于功能来描述的，在以前，它有一个专属的名称。”杜康说道，“不过我现在不准备把它告诉你，等你上来试试之后，先让你猜一猜。”
韩卫的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可以让我试用一下？”韩卫忍不住寻求确认。
“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杜康笑了笑，话里意有所指，“工具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
“我马上就到。”韩卫立刻加快脚步，噔噔噔地就开始往上跑。
杜康的住所在顶层八楼，没有电梯，自然就只能一路走楼梯跑上去。在这个人均亚健康，大部分人整天都没什么运动量的基础大环境下，许多人爬个八楼之后一半都会累死累活，不停喘气。
而韩卫不一样，作为“六级战斗人员”，目前实力最为顶尖的那一批，他的身体素质要比专业运动员还要好得多，哪怕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一口气从一楼到八楼，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唯一的变化——心跳加速，还是因为杜康所说的，让他试用一下那件“小玩意”。
门在韩卫抵达七楼半，刚刚转过转角时就自动打开，经过楼下的大铁门一事，韩卫早已对此见怪不怪，深呼吸一口气，上到八楼，杜康的门前。
“直接进就行，不用换鞋。”杜康的声音传来，这回是在屋里，而不是身旁了。
“好的。”韩卫应了一声，走进去，顺手合上门。
第一时间，自然是习惯性地花费极短时间观察环境。
同样是平平无奇。
墙是刮白腻子的，地砖是耐脏的灰黑色，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味道。家具很普通，不算昂贵，但也谈不上廉价，正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穿着家居服的青年也就是长得帅了点，除此之外就真的找不出什么很特殊的地方了。
但，也只需要这青年，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要慎重对待，用认真而仔细的目光去审视每一处。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韩卫扫过一眼，目光便不自觉地集中在了杜康手中正拿着的那一方看起来像是琥珀质地的印章上。
那就是杜康之前所说的“小玩意”？
从外表上看起来确实是挺小的，但就是这个小玩意，竟然造成了之前那样大的动静？
“我记得是……韩部，对吧，这么称呼可以吗？来，请坐。”杜康笑着，招了招手，“我原本以为签署保密协议这件事还蛮简单的。”
“签署保密协议确实简单，但那也得要看签署对象是谁啊。”
韩卫并不做无意义的客套，走过来，在杜康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他的手上有着关于杜康的一整套行为性格分析报告，全都是昨天晚上一大堆心理学或其他行为学之类的大拿加班加点给分析出来的。
一旦决定投入资源，国家机器能做到的事情远超普通人的想象，而杜康所表现出来的价值明显值得这样去做。
这些分析报告，有助于韩卫采取正确的方式去与杜康交流，避雷、刷好感，用稍微有些奇怪的一个名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攻略指南。
“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杜康笑着摆摆手，将手中的那方琥珀印递过：“来，试一试，我刚刚开放了使用权限，注入灵力就可以使用，不用担心出问题，就是一个探查的东西罢了。”
韩卫虽然还没有尝试，但对于杜康的话指定是不信的，只是一个探查的东西，能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印章呈现通体的琥珀色，摸起来的手感却并不像是琥珀，而是大理石一样的石头。韩卫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遍，这才准备注入灵力。
“对了，这是保密协议，您可以先看一下。”韩卫刚准备注入灵力，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此次来的目的，将手里的蓝色文件夹递过去。
杜康接过文件夹，心里顿时冒出一个疑惑。
“这文件夹……怎么这么重呢？”
第四十二章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求月票求追读~）
韩卫没有丝毫犹豫地将灵力注入手中印章。
灵力注入的刹那间，韩卫就感觉到一种视野上的混乱，眼前所见的一切忽然之间大变模样，就像是有两幅画面直接重叠在了一起所展现出来的混乱视觉效果。
一幅仍然是现实所看见的东西，而另外一幅则是有些难以形容的……地图？
韩卫闭上双眼，现实所看见的画面消失了，于是他终于能够完整且清晰地看见那幅地图。
地图呈现出俯瞰的模式，通过道路上所标注的名称，韩卫很快意识到这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只是一幅地图？
当然不是！区区一幅地图怎么可能需要弄出之前那样大的动静？
探查、控制……韩卫尝试着操控，很快，便摸索到了一点规律——他可以用灵力来控制这幅地图的放大与缩小，并且还能够从俯瞰模式到挪动视角，成为3D的模式，到了这个模式之下，韩卫便也发现了这地图与寻常地图的最大差别之处。
地图上，有人。
一个又一个的人，或开车，或走路，外在的形体被用淡淡的笔墨勾勒出来，时刻移动着。
如果只是能够想象出每个人的实时位置，那其实倒也没什么，但是……这勾勒出的形体内部还有着不同的颜色深浅，有的甚至还在隐隐约约的发光！
韩卫像是意识到什么，呼吸一滞之间，将视角能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他自己果然也在这地图之中能够被看见，且他身上也有着对应的光芒，还是最亮的，简直和个小灯泡一样！
“这难道是……灵力？”
……
杜康并没有去管韩卫看到了什么，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文件夹上。
厚重的手感并非来自文件夹做工的用料扎实，而是其中的文件资料，一大堆A4纸被夹在里面，全都是崭新打印出来的。
“保密协议……这么多？”杜康无语。
虽然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确实是明明白白，白纸黑字地写着保密协议四个大字，但杜康明白，这些资料，要全是保密协议就怪了！
谁家保密协议要用五号字写几十上百张纸啊？！
“里面肯定夹杂着其他的资料，比如一些其他级别的保密文件，等到我一不小心看过之后，韩卫就借口说‘一不小心放错，既然看了的话，就再签一份保密协议吧，正好我身上没带，下回再来拜访’什么的，无限套娃，就有了无数次合理登门的借口。
或者是进一步提出让我成为特殊编外人员，这样就可以免于签署那么多份的保密协议？”
杜康胡乱猜测着，不过并未停止阅读那些保密协议，看了也就看了，如果他真不想做，那韩卫还能逼着他做不成？
再然后……
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杜康很快就看完了那些资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地方在于，这几十上百张的A4纸上，还真的全部都是“保密协议”，就是这个“保密协议”的内容……
恰巧此时，韩卫也浑身灵力一阵紊乱，从探查过程中断，被迫停止了继续使用土地印。
韩卫并没有顾及的上去恢复已然有些枯竭的灵力，而是用震惊的眼神看向杜康：“这方印章，可以直接监测到如此大范围内，所有人的灵力和实时动向，甚至还能够一定程度上操纵实物？”
“基于个人能力而有所不同。”杜康点头说道。
“这是……神器！”得到确认答复之后的韩卫激动说道。
“哪怕只是探查如此大范围内所有人的灵力和实施动向这一项功能，都可以说是绝对的神器！
尤其是在这灵力复苏的时代，如果掌握了这一件神器的话……不仅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实施登记管理，还能够阻止不知道多少事故的发生。比如昨天晚上的白山，要是有了这个的话，第一次就能够排查出来并且抓到了！
更别提，还有实时监控和千里传音一样的功能……千里眼顺风耳？还能够隔着这么远操控实物！虽然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
韩卫越说越是激动，但是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尽管很是不舍，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土地印放回到茶几上，推远一些，然后才看向杜康，诚恳地发问：“这个，能卖吗？”
“也不知道韩部你是想要买这个东西，还是制作这个东西的方法呢？”杜康轻笑着问。
“我都想要！”韩卫不假思索地开口，然后又忙不及地补上一句，“您尽管开价！这个东西如果能够普及开来，所带来的利益绝对是惊人的，我想，再大的代价，上边也能答应下来！”
这后面补上的一句话，却是完全站在杜康的角度来说的，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拉好感。
“……这个东西，做出来，不是为了卖的。”
杜康一招手，土地印便凭空飞到了他的手中，左右摇晃一下，然后被他推着缓缓飞行去往韩卫那边。
韩卫下意识伸出手接住，却是有些发愣：“您这是……”
“其实你说它是神器，也没什么错。”杜康缓缓说道，“此物，名为土地印，是社神掌管一方地界的授印。”
韩卫震惊中带着一丝疑惑：“社神？？！”
震惊是因为那个“神”字，而疑惑，当然是因为他不知道“社神”是哪位神仙。
“君王死社稷的社，社神，也就是现在的土地神，土地公。”杜康解释，普通人不知道社神稷神的存在再正常不过了。
韩卫倒吸一口凉气。
“这东西也是我在经历昨天的那件事之后才忽然想起来的，好些年没做了，就尝试着制作了一下，没想到还没有手生，一次成功。”杜康轻描淡写地说道，“之所以说这东西做来就不是为了卖，是我并不需要这东西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杜康所说完全是实话……以他身怀《社稷书》之后的能力，对于大地的掌控范围可要比土地印宽的多，而且能做的事情也多得多了，土地印对于他而言连鸡肋都算不上。
但，对于其他人，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神器！
神器，就有着对应的价值。
韩卫再次倒吸一大口凉气，本就端正的坐姿变得越发端正，颇有些期待地往前倾着身子，攥着石印的那只手下意识捏紧，然后又连忙控制着放开。
杜康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韩卫要再不明白，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个……是送我们的？”韩卫小心翼翼地问。
“嗯。”杜康微笑点头，内心却是确认了一件事。
“果然，那本书，估计是真的存在，而且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吧……”
虽然从武圣宫开始，韩卫他们对待杜康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尊敬，但这个尊敬程度是有区别的。
太明显了，韩卫亲自上门来送“保密协议”，那“保密协议”中的内容，以及称呼上的敬辞“您”，还不带任何的监控器械……这态度不像是在对待一个“高手”，而像是在对待一个“究极大佬”。
为何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
杜康确定在自己的过往中绝对找不出任何问题，那就只有最近的事，而最近的，可能会导致变化的，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让白老将那件事记载下来，放在武圣宫地下的书。
事实上关于这本书的事，杜康早在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但人都已经回来，他也懒得再去一趟，而且当时的情况再确认那件事也没有意义，索性就懒得去想……没想到倒是在这里给了个意外之喜。
拿到那本书之后，再结合自己所做的事情，官方想必是把自己当成那上古时期，一直活到，或者是转生的大佬了吧？
正是如此，有所猜测的杜康，才会在一开始与韩卫的交流里面，就开始试探了。那句“我也没想到这小玩意现在做出来的动静是这样的”中的“现在”，杜康就已经开始去贴向一个“究极大佬”的人设。
而韩卫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在之后的试探中，依然没有。
于是，一切昭然若晓。
杜康便就此修改了一些计划……其实最终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过程的说法上要改一些罢了。
“嘶……”韩卫又双叒叕倒吸一口凉气，并未欣喜若狂地将土地印收下，而是脸上露出苦笑，能明显看得出不舍，但还是坚决地将土地印重新放回到茶几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恕我不能收下了。”
“送的，反倒不要吗？”杜康挑眉问道。
“买的，我还能出价。送的，我怕我担不起这个责。”韩卫叹气，“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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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危险行为，请勿模仿（二合一，求月票求追读~）
“这话确实有道理。”杜康恍然，笑了笑，说道，“但是……怎么说呢，不知道韩部你有没有去逛过超市？”
“超市？当然有去，而且是经常去，”韩卫愣了愣之后回答，“其实我除了工作的时候，其余时间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
“那韩部你肯定就见过超市打折，捆绑销售，买一送一这种活动了。”杜康说道。
韩卫点头，一秒之后反应过来，期待地问。
“您的意思是……这个土地印，相当于赠品？”
“没有实物，只是描述的话，应该很难卖出去吧，我又不玩概念投资那一套。”杜康说道，“当然，免费的是最贵的，所以为了打消你这个顾虑，这土地印我也可以不作为赠品来赠送……”
话虽这么说，杜康却并没有半点要去拿茶几上土地印的意思。
韩卫是懂的，连忙将土地印抓到手里，笑呵呵道：“大可不必，免费的赠品肯定是要的，当然，后续的，我也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吝啬，什么条件您尽管开！”
“别着急，”杜康摇头，深邃的目光直视韩卫，“在这之前，我想要听一听，韩部你关于这方土地印应该如何使用的看法——可能使用的方向，平时保管的措施之类。”
土地印对于杜康而言无用，但对于其他人，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神器！
尤其是处于灵气复苏前期的官方来说。
以官方的能量，再搭配上土地印，能做到的事情那就太多了，而这些事情里面，好的会很好，坏的……也能很坏。
虽然觉得以上边在大事上的靠谱程度不太可能出岔子，但杜康想要一个保证。
韩卫显然听出了杜康话语里的意思，略作片刻思考之后，他郑重其事地说。
“以我的分析来看，土地印目前对于我们而言，最有用也是最重要的功效之二，其一，是能筛选出极大范围内拥有灵力的人，而且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消耗。据我所知，目前而言，想要做到同样的事情，如果用另外的方法，不仅消耗巨大，而且只能本人到场，单人单次做检测，成本根本承担不起。
而且，就算是成本可以承担起来，您也知道的，很多灵气复苏小说里面都有类似的情节。如果要本人到场单人单次做检测，很有可能会导致出现阴谋论，激发逆反心理，或者是造假之类，进而引发冲突。这是我们所不想看到的，但土地印就能够完美地解决这项问题。
如果是在一片范围内直接筛选出对应有资质的人，我们的人就能够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不同措施。绝大部分情况下当然都是友善沟通，希望达成合作或者直接招纳。除非是有犯罪前科，确定有潜在危险的，可能就会采取戒备态度接触，甚至是进一步的管控……当然，我这只是大概的阐述，这方面的具体，相信您也看到了保密协议里面的详细叙述吧？”
“当然。”
杜康似笑非笑地扬了扬那个厚重的文件夹，“把这么多机密内容塞到保密协议里面，也是辛苦你们了。真正算得上保密协议的内容，大概也就两张纸吧，剩下的全都是各种机密文件……这些确定都是我能看的吗？不会下一次还要来签保密协议吧？”
“咳咳，确实是花费了一番功夫……”韩卫捏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悻悻笑道，“但是不必担心，您的保密等级很高，绝对够资格看这些文件，不用再签署其他的保密协议了！事实上，这趟来也是顺便想问问您对于这些规定有没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杜康明白了，感情不是要玩赖皮来达成无限套娃，而是想要用较为合理的方式，打开一个口子，从自己这个“古代大佬”这里问些有价值的情报啊！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阅历摆在那里，有些时候，一句经验之谈，就足以让后辈少走许多弯路，所以韩卫他们将这些各种管理措施和对于灵气复苏的各种猜测写在“保密协议”里面，来问自己，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杜康并没有被韩卫的误解和尊敬而冲昏头脑，他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和什么来历……什么“远古大佬”、“上古大能”之类的，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金手指的功劳，以及一些可能存在的误会罢了。
好吧，就算真的有那么一点可能，就一点点，杜康也不会将自己摆在对应的位置上对这些规定和猜测进行指导或纠正。
永远不要去低估一个国家的智囊团的决策。
就算是真的决策上出现问题，一般也是因为其他方面，例如情报差、利益取舍、势力对峙等等之类的因素影响，但，事关灵气复苏这种可以说得上是能源革命的“地球OL”究极版本大更新，基本没有一件事能比这个更重要了，所以，那些因素的影响肯定是被排除到了最低。
至少，杜康所看见的那些规定里，基本上每一条都恰到好处，有些看上去严格，或者甚至说得上是离谱的规定，仔细想想也确实有道理，没什么好说的，至于猜想……大部分他们的猜想，杜康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这又不是以前，不一样的，我说了的话，反倒是会影响你们，所以还不如不说。”杜康摇头说完，又补充一句，算是打个补丁，“能说的，我以后自然会说。”
韩卫只能遗憾点头，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态度也很好，再催促就不礼貌了。
“那我就接着说……土地印对于我们重要的地方其二，就是能够快速定位到极大范围内的潜在危险，或者是正在发生中的事故。”韩卫说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随着灵气复苏的进程，频率更多，危害更大的冲突可以说必定会出现的。”
“嗯，有道理。”杜康点头，“那保管和使用呢？”
韩卫想了想，说道：“我会要求上面将我调来桂城，到时候，这些物品应该是由我来保管，和使用，我可以保证，它绝对不会被滥用于其他目的，而即使是后续其他的……我也会尽我所能要求确保这一点。”
“东南分部的副部长，起码得要比桂城这里最高的职位也高出好多个等级吧，不觉得可惜吗？”杜康笑着问。
“当然不会！”韩卫果断摇头，坦荡笑道，“有您在这，桂城的重要性可要比东南分部副部长高多了。”
“这就是捧杀了。”杜康一笑，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很明显，没有任何掩饰的押宝，杜康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直截了当，效率高，轻松不累。
“嗯……如果是韩部你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是我需要提前声明几点，首先，制作土地印的方法，除了我之外，估计短期内应该是没人能学会或者做到的，你也可以拿去交给你们觉得可能做到的人尝试，这一点我不会有意见，等到你们评估过后再做决定。”
杜康说，“其次，如果要继续交易，我可以帮忙制作，但我要确保每一方土地印都被该用的人用在该用的地方，一旦出现问题被我发现，那么我会永久收回那个地方的……你们也可以尝试自己做，我不会阻拦。”
“这一点，我保证不了，但我一定会向上面反馈，让他们做出对应的保证。”韩卫严肃说道。
至于杜康话语里面的，让其他人来做土地印也可以，韩卫是想都没想过的。
这可是神印！哪怕是土地公，那也是神！
随随便便一个人来能做得出来这玩意儿？怕不是痴心妄想！
最主要是，杜康敢这么说，其实就已经是“除我之外，谁都不行”的态度摆在那了。
“嗯，最后就是土地印的使用范围，每一方土地印都只能在对应的探查范围内起到作用，出了范围，基本上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至于一些其他的限制条件和制作材料之类……等到你们商讨过后，确定交易我们再说吧。”
杜康站起身来，在韩卫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走到门前，打开门，接过刚好送到楼上的外卖小哥送来的早餐——一碗米粉，道了声谢后关上门。
“嗯，果然还是得去店里吃，都有些结住了……”杜康嘀咕着，拿着那碗米粉回到茶几上，看向茶几上的文件夹，“这份保密协议，还需要我签吗？”
“象征性的东西罢了，没有必要。”韩卫拿回文件夹，攥紧手里的土地印，站起身来，“那，我就先撤了？”
“好，等韩部你的好消息，我就不送了，主要是懒得爬楼。”
杜康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同时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将卤水与米粉搅匀，金灿灿白花花的叉烧泛着油光，冒出一团热气与香味。
“理解理解。”
韩卫没有半点不快，占了大便宜他高兴都还来不及，现在心里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汇报这一趟获得的巨大收获了。
只是，他才刚走到门口，打开门，杜康便又忽然开口，将他叫住，问出一个早就想问，但是又猜到一些，所以没有问的问题。
“对了韩部，我之前看你的身体，好像有些伤啊，是修炼的功法有问题吗？还是……用了一些其他的手段，强行提升实力？”
“……”韩卫停住脚步，回过头，“没有吧？我觉得还好。”
“准确地来说，像是不计代价地牺牲潜力来在短时间内获取实力。灵气复苏也没多久，却到了这样的境界……”
杜康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在米粉里最后一次搅拌，夹起一筷，却并没有急着送入口中，说话的同时，也并没有看向韩卫。
“像韩部你这样的情况，应该还有一些人吧？”
“确实还有一些人，”韩卫回答，“但是不多，我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会后悔吗？以你的天赋，原本应该能够走得更远。”杜康抬起头，目光与韩卫对视。
“……有些时候，可能也会有一点吧，不过，忙起来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韩卫沉默一会，忽然笑了笑，坦然道。
“而且，总得要人来做的，我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总不能让那些年轻小伙子来干这事……不划算啊。”
“……也是。”杜康点头。
将筷子放下，站起身，来到门口，伸出手，“再见，韩部。”
“再见，杜公子。”
“这个称呼不错，很熟悉。”杜康眨眨眼，并未否认。
“那我以后就这么称呼您。”韩卫嘿嘿笑道。
松开手，目视韩卫下楼，消失在楼梯转角，杜康这才关上门，回到沙发上，端起米粉嗦了两口，就又停下。
“可恶，米粉这东西就不该打包外卖啊，都干了，一点都不好吃了！”
犹豫片刻，杜康觉得还是得要去店里吃现做的，家里倒是还有面条，可他今天不想做早餐。
但，如果去店里的话，下楼是个问题，下楼之后吃完回来还得上楼，又是一个问题。有些人哪怕是电梯楼一天都懒得下楼巴不得外卖送上门呢，更别提杜康这还是纯楼梯的八楼顶楼了！
“等等，我记得没错的话，土行术好像是能够在大地里面自由移动的，也不知道……”
杜康忽然想起这茬，他现在可是会法术的啊！
说干就干，杜康调动灵力，很快双脚便没入了地板一些，拔出来，到承重墙旁一扫，也毫无阻碍地通过。
确认过土行术对于水泥地乃至瓷砖、钢筋之类，也同样能够起到穿过的作用之后，杜康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灵力与大地连接，四周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出现在杜康的感知里，还能观察到每个人的动向，确定没有人正在关注窗外之后，杜康拿起手机和钥匙，走出家门，反手关合，来到楼梯转角的窗边，纵身一跃！
自由落体的感觉瞬间袭来，杜康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就被加速，脚朝下，头朝上地向下坠落而去，他甚至还在三楼半的楼梯转角与正在下楼的韩卫打了个照面。
急速坠落的过程中，青年俊逸的面容显得那样淡然。
韩卫：“！！！”
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眼花吧，刚刚掉下来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足足在原地愣了三秒钟，韩卫才反应过来，连忙噔噔下完几步阶梯，来到楼梯转角，将身子探出去往下看……预想之中的场面没有出现，但人影也没见着，地面上没有任何可疑物。
韩卫开始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的，如同之前一样，来自杜康的声音。
“啊，韩部你还没下完楼啊，我是准备去店里嗦碗米粉，主要是觉得下楼麻烦，所以想快一点，一点小法术罢了，不要惊讶，就这样，下回再见……对了，注意危险行为不要模仿。”
韩卫：“？？？”
合着你也知道你这是危险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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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优化过的“土行术”，天才的世界是这样的！（求月票求追读~）
“汉代民女石玉叶，貌端而生性聪颖，三岁解人伦，七岁辄闻法，尝礼西王母。十四岁忽感母教，欲入山，得曹仙长指，入天空山黄花洞修焉。天空盖泰山，洞即石屋处也……凭灵泰岱，据传为碧霞元君来历之一。
碧霞元君，全称‘东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尊称泰山圣母碧霞元君，庇佑众生，灵应九州，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有‘南妈祖，北元君’这样的说法，也叫泰山娘娘，分身有送子娘娘、眼光奶奶……
相传为黄帝所遣之玉女。与天齐寿，能为众生造福如其愿，贫者愿富，疾者愿安，耕者愿岁，贾者愿息，祈生者愿年，未子者愿嗣，子为亲愿，弟为兄愿，亲戚交厚，靡不相交愿，而神亦靡诚弗……”
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里，杜康一边心满意足地嗦着粉，一边用手机看着刚刚想起来之后搜索到的内容。
桂城米粉这种当地特色美食，就和每个地方的特色美食一样，不能往那种看着店面大，装修光鲜亮丽的地方去，特别是什么高端酒店、饭店之类，而是要专门找那种当地人最爱去的小店。
这样的小店基本都在一些小巷子或者老街道里，有的甚至可能还是那种使用老旧的木头桌、长条凳，招牌老旧不堪，或者干脆压根没有。
虽然有些时候会让人担心卫生条件，但味道最好的基本上也就是在这些店……当然，如果你问桂城人哪家最好吃，一百个人大概能给出不止一百零一种答案，这就得看个人口味了。
“嗯……怎么感觉和印象里面的不太一样呢？”杜康回想自己所见的石玉叶，陷入沉思。
“我所见到的那位，就是完完全全里里外外都透露出四个字——‘想要下班’啊……不过想想也是，连着007上好几百年的班，脾气再好也得磨没了吧？还愿意干活就不错了。”
举个例子，女娲当年造人都是一开始精心捏制，后面用藤条沾点泥开始甩，再之后干脆让人自己生，这样来看的话，送子娘娘工作个好几百年之后想着下班休假也就在情理之中。
“那其他的神仙呢，总不会所有的都盼着下班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作为唯一能给神仙代班的人，我的潜在用户可谓是数不胜数，未来发展前景相当好……”
杜康琢磨着，却并未因此而变得相当开心。
看待事物要习惯从多方位的角度去思考，杜康向来喜欢这样做，于是，在意识到有很多神仙需要代班休假的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导致的巨大问题。
“神仙也有着如同人一样的性格和情感，所以，就像不存在所有人都心善且守规定的情况一样，也不存在所有神仙都心善且守规定的情况，我只是运气好，这段时间以来碰到的所有神仙全都是好说话，也讲道理，守规则的神仙，可要是那些不愿意遵守规则，随心所欲的神仙呢？
我未来会不会接到这样神仙的代班？以及，如果这些神仙找不到代班，又不想上班的情况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杜康不得不为这样的可能做出设想。作为一名作者，他为了写作素材，查过许多真实资料，各种方面的都有。人性之恶，有时远超常人所能想象的极限，而如果是神仙拥有同样，甚至是更加无底线的恶，再加上神仙本身超出常人的各种能力……所能够造成的事情后果也将会是惊人的。
“何况，守规则的神仙内部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稷神在《稷书》里藏着的后手，社神从原本的地位到土地公，连《社书》都托付给了稷神，这里面估计都有着一大堆的恩怨纠葛和利益纠纷吧？感觉不太好问，下回见到稷神暗示一下试试？其实我还挺好奇这些神仙之间的八卦往事的……”
杜康吃完粉，打了点骨汤，喝了几口，扯出纸巾擦嘴后离开，整个过程一直任由思维弥漫，放飞自我一样地想着这些事情。找个没人的位置，又一路通过土行术回到家里，直接从地下走承重墙，轻松快捷，也不用担心被看见，还一点都不费力。
法术改善生活，有了土行术之后，杜康觉得自己以后上下楼的频率大概会高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钢筋水泥都能够随便穿，这土行术是不是太离谱了点？”杜康略作沉思，“还是说，我又凭借我的绝世天赋对这个法术进行优化了？”
想了一会儿，杜康选择放弃。
没办法，杜康现在对于整个法术体系的本质理解就是“通过灵力控制元素或者其他物质来达成想要的效果”。
但，他本人在学习以及使用这些法术时，却并非像是学数学和物理那样，理解公式和定理的来源、原理，然后以公式来推算推导，而是纯粹且简单的——“我看过，我会了，我能用了”的模式，再佐以一些“俺寻思之力”，于是效果就往往超出法术上所描述的范围……
打个比方，做高数试卷，按理是一题不会，但随便写写，选择填空题答案全对，然后大题不仅答案对了，过程还和参考答案完全不一样，仔细一看，用了更简洁更高级的解题方法……谁来能解释得清楚？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说不清原理的，也总有一些人是其他人想不到有多么离谱的。
“天才的世界真是奇妙啊。”
杜康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又不只是这一件离奇了，早已习惯。
比如那时不时冒出来一下填补存在感的“百分百正确直觉”，再比如这代班以来遇上的神仙都如此慷慨大方而且好沟通。要说这些事情，杜康心里没什么猜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毫无依据的情况下，猜了也没用，杜康才懒得去白白花费心思，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坏事。
“还是让我来恶补一下知识吧，城隍神的资料……”杜康坐到电脑前搜索，准备做点相关功课。
城隍和土地公不同，土地公算是最基层，只用干自己的活。而城隍就不一样了，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城之主”，手下管着那么多人，上面还直接与地府阎罗相通，怎么说也得好好准备准备。
也正是因为这个，杜康才必须要回来一趟，代班的时候他身上可没手机……有手机也没网啊！
至于，可能存在的网上监控，杜康是意识到，但毫不在意的。
堂堂“上古大佬”，看看现在的人是怎么认定以前的神仙的，找点乐子而已，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城隍的由来”“考城隍”“城隍、土地、山神的行政区域划分”“土地到底是不是城隍的手下”……等等，涉及城隍，网上的词条和相关帖子很多，其中有些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亲身经历过；有些胡编乱造，一眼定假，杜康可谓是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差不多到了中午，杜康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吃个午饭之后，躺到床上，准备按照惯例睡个午觉。
刚闭上眼，忽然，杜康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等等，好像之前都是晚上代班，一觉醒来就白天了，那如果是白天，午觉之前选择代班……醒过来会是什么时候？”
说干就干，杜康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点开【代上班】软件，选择【继续日常代班任务】。
仍然是那熟悉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吞没。
杜康眼皮一沉，缓缓闭上，再度睁开之时，只见一张欣喜的中年男子大脸几乎凑到眼前，话语之中充满期待。
“杜公子，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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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求追读求月票~）
对于见到杜康如此迫不及待的中年男子，在这代班的古代世界，自然只能是桂城城隍。
“城隍大人。”杜康反应过来，拱手打招呼的同时，顺便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在城隍庙里。
在上次结束代班的时候，杜康是直接从城隍庙里面结束的，而现在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位置，难怪城隍第一时间就出现在眼前了。
“也不知道我到来的时候是以怎样的形式出现的？闪现一样的忽然出现，还是类似于传送那样，有着很明显的动静？”杜康心想。
不过，他并没有询问这个问题，而是问的另外一个。
“城隍大人刚刚说我去的时间不长，具体是去了多久？”
“大概也就是一日再多一时三刻，一盏茶，两弹指，三刹那的功夫吧。”城隍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又好奇询问，“不知……杜公子为何要问这个？”
“山里容易不知人间岁月，倒是让城隍大人见笑了。”杜康微微一笑，心想城隍完全可以把话里的那个“大概”给去掉的。
精确到刻和盏茶也就算了，这弹指（十秒）和刹那（一秒）都能说出来就多少有点离谱，你到底是有多想下班啊，搁这度秒如年呢，算得这么清楚！
好吧，要理解这些007上班上了几百年的神仙……反正杜康是决定了，自己以后就算是有机会当神仙，也绝对不会当，这神仙谁爱当谁当去！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原来是这样，怎么可能见笑呢？小神羡慕都还来不及！”城隍果不其然地按照杜康所说的那个方向去理解，也相信了，话语之中的艳羡浓得几乎要溢出来似的。
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里面的“天上”所指的却也不仅仅只是“天宫”，还包括洞天福地之类的存在，这些地方与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杜康也正好借以这一点来为自己捏造一个听上去可靠的来历。
至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一点可能只是传说故事，而即使是在这有神仙的古代也并不存在？
杜康不这么认为，除去他自己都已经亲身经历过之外，用一个通俗易懂，大家都能够轻松理解的方法来解释，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狭义相对论表明，速度越快，时间就越慢，这就是时间膨胀，用公式表达就是t'=t/√[1-（v/c)²】；而广义相对论表明，引力越大，时间流逝速度就越慢，这也是时间膨胀，用公式表达就是t'=t*√(1-2GM/rc²）。
这是基于两个参照系下的时间流逝速度来说明的（t和t'），还有需要代入计算的光速和天体质量、半径以及引力常数，大家肯定都懂，就不做详细阐述了。
“没什么好羡慕的，待久了也无聊啊，不然我出来做什么？”杜康顺便感慨一番之后转移话题，笑道，“还是来说正事吧，我看城隍大人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确实如此，小神期盼已久，终于眼看能够得偿所愿，难以抑制住心情激动……”
城隍的态度中又带上了一丝很是明显的恭敬。即使双方完全是自由交易关系，他还需要付出赚到收获的四倍香火来为杜康兑换东西，可以说是拿这几百年来的积蓄倒贴钱，但他还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更别提现在他还发现杜康可能是来自洞天福地这种“天上”的神仙了。
“我就说嘛，普通人怎么可能能和泰山娘娘那样说话……这下可是赚到了！”城隍心想着。
这样一个只要四倍香火的报酬，就能够给自己代上班，还可以保证上班质量，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大佬，说不定还能够借着表现好搭上关系……城隍甚至觉得，那几百年没有看到任何希望的升职方向，忽然就冒起了一点亮光！
至于这样的大佬为什么会闲着没事跑来给自己代上班还只要这么点报酬？城隍也很疑惑，但是和下班休假这件事一遇上，这点疑惑立马就被抛在一边了。
反正大佬也图不了自己什么，大概就是闲得无聊，所以想要找点新鲜事情做吧……总不能真的是为了自己那点香火来的吧？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咳咳……那，小神现在就来为公子介绍，代班时可能需要做的事情，以及顺便介绍一下城隍庙？”城隍询问道。
“好，我对于城隍之事只是略知一二，还请城隍大人描述得详细一些。”杜康点头道。
“这是自然，自然的！”城隍猛地点头，然后略作迟疑，“之前听娘娘说，公子可以幻化成为小神的样子，为小神代班……”
“哦，我给忘了。”杜康一拍脑袋，施展【伪装术】。这回却不是通过系统了，上一次清楚认识到系统提供的【伪装】也是一种法术之后，杜康就记住了那法术的运行方式。
“好像是这样吧……”杜康心想着，用出伪装术。
只是眨眼之间，城隍便看见杜康在自己眼前化作了他自己。
“嘶，公子的变化之术，实在是高深莫测，小神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啊，简直……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城隍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泛起灵光，显然也是在动用某种类似于“灵眼术”的法术，只是却仍然看不穿，发自内心地诚恳感慨道。
“小道尔。”杜康微微一笑，突然心中又冒出一个想法。
“系统提供的【伪装】有着只能伪装委托人的限制，而我现在不是通过系统来释放的【伪装】……按道理来说，好像也不应该受到这层限制吧？只需要稍稍地加以改变……”
灵力随心而微微波动之间，城隍便看见杜康又变回了原来模样，只是这回，一袭青衫，长发如墨！
肌肤如玉，容貌甚伟的特点，在这长发青衫之下，一时间被全部发挥了出来，简直像是杜康生来就应该如此装束似的。
“啊……”杜康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与青衫，感受着那顺滑的手感，嘴角微抽。
“伪装术，用出了变化术的效果吗？”
如是心想着，杜康也没打算再变回来，便微笑着对城隍说道：“总不能让城隍大人你的手下看见两个你吧，等到正式开始代班的时候，我再变化不迟。”
“公子说的是。”
城隍拱手，忍不住说道，“今日见到公子这样的装束，我才知道，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贴切那首曲中描述的人啊……”
“哦？是什么？”杜康饶有兴致地问。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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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被阉割过的城隍印！当年谜团（二合一）
“‘君子’一词，倒是谬赞了。”
对于自己的颜值，杜康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还是摇头道，“还请城隍大人继续为我介绍城隍事务吧。”
“好，公子请随小神来。”城隍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连忙在前面引路。
桂城，怎么都算不上大城，一座后世开一辆电动车就能穿城来回几趟的三、四线旅游小城市，可能都不如一些大城市的某个城区大。在古代，就更小了，相对应的，桂城城隍庙自然也不会大……大概也就两三百平方米的样子。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桂城城隍庙正是如此。坐北朝南，三进正殿，第一殿为殿面，第二殿为城隍殿，前加拜亭，第三殿为城隍寝殿。
该有的东西还是得有的，总不能像最开始的城隍那样，就搭个木板房意思意思，或者是干脆和土地公一样，几块石头放地上靠着墙垒起来再加神像完事，好歹也是与人间对等的阴间一城之主呢，不可以太寒酸，丢了面子。
再说了，城隍怎么说也是在这里工作了几百年，要是还没有为自己倒腾出来一间像样的城隍庙，那个人能力就太差了。一天随便做点事，让人来还愿，一人就算只加一块瓦，刷一下漆，都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
“公子，小神庙里一、共设文武判官，延寿司、速报司、纠察司、奖善司、罚恶司与增禄司，日常大小事情都会各司其职，而小神主要是负责宣布判决，决断处置。”城隍带着杜康走到城隍殿，为他介绍。
城隍殿中，城隍像在主位上，而文武判官分别立于城隍像左右，再下面就是一些小像。
随着城隍的介绍，那些小像便也化作一个个身穿制服的“人”，拜倒在地，脸上的尊敬以及眼中羡慕格外明显……他们也想要下班！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城隍老爷都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请来人呢，他们这些在老板手底下打工的，怎么可能请得起？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罢了。
“嗯……我怎么一个都认不出来？”杜康略有些疑惑，低声询问城隍道。
“认……不出来？”城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恍然大悟，苦笑解释道，“此事公子不知也很正常，虽说相传文武判官、六部司所有城隍都一样，但桂城如此弹丸之地……小神的文武判官、六部司，都是自己找人来担任的。”
“原来如此。”杜康瞬间就理解了城隍的意思。
无非就是区别对待嘛！
不过，也很有道理。
城隍之间也是有等级的，都城隍、府城隍、州城隍，乃至县城隍……这么多的城隍，如果所有城隍下面的文武判官和六部司都是有名有姓的神仙，例如陆判、钟馗、崔珏之类，那岂不是在职位高低上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一个可能都没有史书记载的县城隍，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钟馗，谁才应该在主位上？
何况，干这么多活，心态是个大问题。君不见，泰山娘娘都要找人来做自己分身，分身还闹情绪要跑路休息呢，这种情况下，哪怕陆判、钟馗、崔珏这些人心态再好，估计也顶不住……
再说，就算是真的如此热衷上班，愿意分身万千去工作，能力方面，能不能做到还是个问题。
所以，小城隍靠自己找手下，也就合情合理了。
换做那种府城隍、都城隍之类，估计才能经常接触到那些有名有姓的神仙。
“这样才符合逻辑嘛，我就说网上的都不太靠谱……从实际出发来考虑问题才对啊。”杜康心想着，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以他现在的实力，碰上那些神仙，怕是指挥不动的，除非又拿青龙偃月刀出来……但是显然没必要。
“虽然都是小神自己找的，但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他们都已经历练得很到位了。”城隍大概是担心杜康反悔，连忙补充说明。
“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一点而已，答应的事情我是不会反悔的。”杜康看出了城隍的担忧，微笑道。
“小神自然是相信公子为人的。”城隍闻言，心里松了口气，笑道，“那，小神就继续为公子介绍了？”
“好。”杜康点头。
“桂城这样的地方，一般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所以平日小神负责的，一般都是鸡毛蒜皮之事，无非人间争执，小鬼小怪侵扰百姓，或者是阴魂审判、引渡。”
城隍介绍道：“如果是涉及阴魂审判、引渡的事情，在审判完成，需要引渡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城隍印请来黑白无常，谢必安将军与范无咎将军，将阴魂交付他们，带往阴曹地府。”
“所有的城隍都是这么做的吗？”杜康忍不住好奇地问。
“也不尽然，小神曾经听闻，一些大城隍所在之处，是城隍命七爷、八爷去勾魂的……”城隍说。
这就又是明摆着的差距了……合理。
“我的意思其实是，所有的引渡阴魂工作都是交给黑白无常来干的吗？”杜康问。
“这是自然，引渡阴魂，此等重任，可马虎不得。”城隍回答。
“这么看来，黑白无常才是最辛苦的啊……”杜康点着头，给出评价。
城隍可以不同，文武判官、六部司可以不同，但黑白无常却不能不同……这是意味着，不论死了多少人，所有引渡阴魂的活计，全都由黑白无常给包圆了！
那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换句话来说，相当于要在007的工作时间前提之下完成全国的人口死亡实时登记工作……这是光想想都觉得很可怕的事情啊！
杜康默默地在心里将刚刚冒出的那个“要不要考虑一下有机会给黑白无常代班”的想法给打消掉了。
他是想要代班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没错，但并不意味着他是要找死，代班也是有限度，要考虑自身能力以及工作幸福度的……那种活就绝对不是人能干的！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坚持那么久……”城隍说着，忽然挑动眉毛，压低声音，一副要开始八卦的标准表情活动，“其实关于这件事，小神与其他同僚交流之中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公子你要听吗？”
“细说，我嘴很严，放心。”杜康回以听八卦的标准说辞。
“也就只是一个流传……就是，二位将军的传说故事，公子应该有所耳闻吧？”城隍挥挥手，屏退左右，继续小声地与杜康说道。
“城隍大人说的可是那相约桥下，大雨淹桥的传说？”杜康问。
“对对对，就是那个，不是都说阎王爷深感二位将军情谊深重，所以封为黑白无常嘛，然后我们就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城隍左右看了看，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心隔墙有耳。
这种说话说一半，疑似吊胃口的行为，杜康是忍不了的，于是他便直接抬手，灵力涌动之间，几道透明的灵力屏障凭空形成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很快将四周完全隔绝！
正是当时杜康给土地公代班的时候作为薪资拿到的【屏障术】……当然，原版的屏障术是没有这种效果的。
“我已经造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杜康示意城隍继续。
“公子法力高深，小神深感敬佩！咳咳，其实啊，这事说来也有些不太尊敬……”
“城隍大人若再不说，吊我胃口，我就要对你不尊敬了。”杜康死亡微笑脸。
“就是，听说当时有其他人也在阎罗殿下，听见阎王封了二位将军，待到二位将军离开之后，就用惊异又感慨的语气说‘即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死脑筋而不知道变通的，还是一下就两个！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够胜任这最重要的职位了’……”城隍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杜康：“……”
“倒也……合理。”良久，杜康憋出一句。
很难说有什么问题，其实当时杜康看到这故事的时候也有差不多的感觉……就是感觉有些不太尊敬，所以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罢了。
“公子也是如此觉得的，对吧？”城隍“嘿嘿”地笑。
“咳咳，还是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吧。”杜康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城隍这句话，挥手撤掉屏障。
“接下来……没了呀。”城隍想了想之后，迫不及待地手腕翻转，将一方铜印给掏了出来，“公子只需拿着这城隍印，注入灵力，看一下有什么使用方式上的问题，我给公子解答，再之后就能够正式开始了！”
杜康左听右听，都只从城隍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两个字——“下班”。
对此，杜康表示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究其情况，大概就和周五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差不多，如果再将这个周一到周五的时间拉长到几百年……代入感这不瞬间就来了？
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将工作过程给自己介绍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我试试，对了，那位土地公的土地印，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忘记还给他，然后还不小心弄丢了……”杜康接过城隍印，忽然想起自己一不小心把那方土地印带走，然后顺便给人改造一番直接当礼物给送出去了的事情，提起。
城隍摆摆手，哈哈笑着回答道：“区区土地印而已，当时那土地公来说，我就为他又补办了一个，是在每年的‘工作器物损耗额度’内的，甚至不需要耗费香火，公子大可不必为此上心！”
末了，城隍又变得小声，补充一句：“不过，这个城隍印，还请公子小心使用，这个如果丢失，补办就不在额度内，而且还有些贵了……”
“当然，上一次不过是意外而已……那我就先试试使用城隍印吧。”
杜康已经对“工作器物损耗额度”这种感觉应该是出现在现代的名词和制度免疫了，丝毫没有觉得惊讶，神仙嘛，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的。
将灵力注入城隍印中，已经开放权限的城隍印毫无阻碍地被杜康接入，类似于之前使用土地印那种感觉浮上心头，一幅画面呈现在杜康眼前——那是一整座桂城的俯瞰图，从地图上能够直接看见各条街道的名称图标，甚至还能够直接看到建筑物的外观，以及各种杜康觉得很是眼熟的光点。
杜康若有所感，控制着地图放大，那光点便也随之放大，很快便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正是之前杜康用被他改造过后的，真正的土地印所看见的那些灵力光晕！
不过，杜康尝试着使用其他功能，比如灵力控制实物，或者调动土地内灵力的时候，却是没有反应的。除此之外，类似于最开始拿到手的“土地印”里面的那些【香火统计】、【祈愿】之类的模块，这城隍印中也有。
“果然，这城隍印，也是被阉割过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社稷书》里面所描写的那种城隍印啊……”杜康心想，“也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有这样的变化呢？”
没有多想，杜康尝试了一下其他功能之后，就从城隍印里退了出来。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一旁等待的城隍便迫不及待询问：“如何？公子可有疑惑？其实此印与土地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就是监管范围扩大到一城之地，能观察灵力走向，完成‘祈愿’而已……”
“确实如此。”杜康点头，也不准备再折磨城隍，便开口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城隍大人自可安心休假去，待到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自然会通过城隍印通知。”
日常代班的好处就在于随时都可以暂停离开，杜康估摸着自己应该会在这停留一段时日，至少有些腻了再走。至于如何告知正在休假中的城隍，自然不必担心，城隍印和低级的土地印不同，是“绑定账号”的，所以哪怕是城隍跑得再远，杜康用城隍印联系他，他也能感知得到。
“好的！感谢公子！小神这就去了！”城隍大喜过望，连连道谢之后，一个转身间，便已没了人影。
“真是……快啊。”杜康摇头感慨。看看这工作，都把好好的一个神仙逼成什么样了？
时间正是白天，还不到城隍上班的时间，杜康与文武判官招呼了声，溜达着准备往城里逛逛。
其实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先去找石玉叶的……但这个选项在杜康用城隍印的那一刻就排除了，这家伙已经跑路逃班不见踪影，时间估计比城隍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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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释↓
第四十七章 检测到在途的核聚变打击！（求月票求追读~）
核聚变释放的特定频段光子流，正在以每秒约三十万公里的速度，跨越一亿五千二百一十万亿千米的距离，透过因重力关系而形成的，由氮、氧、氩、二氧化碳、稀有气体和水蒸气组成的一层混合气体，对这颗行星发起打击，其中，自本初子午线以东第七时区，东经110° 17′ 10″，北纬25° 16′ 55″尤盛。
即，桂城现在太阳很大。
七月初时，午后斜阳，在桂城表现得尤为让人难以忍耐，高温也就罢了，还有湿润的空气让被汗液沾湿的衣服粘在身上，久久不干。几乎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呼吸了一口灼热的水汽进入肺部，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正身处于蒸笼之中。
虽然没有后世那么闷热，但也差不了太多就是。
不过，对于杜康来说，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如此炎炎夏日，他的身上甚至没有冒出半点汗，一丝一缕的灵力围绕在他的身上游走，基本上完全隔绝了来自外界的热量，带来阵阵清凉。
简单的小法术，杜康是察觉到热意之后自己研究发明出来的，具体的发明过程就是：感觉有点热——想着要清凉——凉快了，简单快捷。
至于灵力问题，先不说杜康本就是学的除了修炼慢之外，其余方面包括灵力恢复速度之类皆是顶级的无名功法，且这小法术消耗也不大。就算是真的消耗很大，大到以杜康本身的灵力恢复速度都弥补不了的程度，也无需担心——杜康早已将自身灵力与大地相连。
在这种状态下，杜康不仅能够达到所谓“灵不竭，力不穷，神不灭”的地步，还拥有远超城隍的“城隍印”所含功能的能力，比如“灵力控万物”这个堪称bug的技能，搭配上“灵力察万物”这个全图视野，可以说是整座城的范围内，瞬息而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差不多了！
还有那最终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的底牌，杜康甚至都不敢测试……反正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城隍本人拿着城隍印，对于桂城的掌控力度也绝对没有杜康的大！
而且杜康的这掌控范围还是以他本人为中心点向四周辐射的，无论在哪都是一样，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他到哪，那里都将会成为他的主场！
当然，城隍印还是有用的，比如……被杜康拿来当地图使，这玩意甚至还带导航功能，非常好用。
“算了，不如去找稷神唠唠嗑吧。”
杜康只是随便转了转，就觉得有些乏味了，集市上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卖，而古代的娱乐方式本来就匮乏，他还是个喜欢打游戏的宅男，看景色的闲情雅致最多只能保持几分钟的热情。
曾经杜康有在网上看到一些偏远山村景色的视频，弹幕里面一大堆人说什么向往，想要住在那种地方的时候，总是能笑出声来。
想必那些人是没有经历过蹲旱厕、烧水洗澡，以及经常在床上睡着睡着睁开眼发现一只高额白脚蛛与你默默对视之类的情况的，如果顺便再经历一下来自大公鸡的不定时生物闹钟，以及做饭困难程度、食材种类的话……哪怕是去旅游，估计也过不了几天，就得吵着闹着要回去了。
当然，也有好处，比如在城市里面肆无忌惮到处繁殖的蟑螂，在农村，这些玩意基本见不着踪影。
通过城隍印导航到稷神神坛所在地，杜康刚走没两步，便听见一声嘹亮的叫麦声划破沉闷的空气，为有些昏昏沉沉的集市注入一丝活力。
“卖梨咯，又大又甜的梨，现摘的梨子，上好的梨子！”
杜康被这叫卖声吸引，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看上去老实忠厚的布衣老农，推着一辆板车缓缓行来，车上正堆着一些梨，个个看上去色泽饱满，品相上佳。
在这炎炎夏日，如果能够买上一些好梨，去井里打一桶水，放水里浸一会，或是放在阴凉处等待一会，再拿出来吃，爽口止渴，清凉解暑，当然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但，杜康却皱起了眉。
并非以理论推断出哪里不对劲，而是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排斥与厌恶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很熟悉。
很快，杜康便想起了自己之前是在哪里有过这种感觉——现代的时候，武圣宫的那个吃人的邪修住持！
这老农，难道也是邪修？
但是，杜康还记得，上一次的时候，自己丹田内以灵力凝聚出来的青龙偃月刀半截刀锋是有很明显反应的，而这一次……却好像没有半点动静？
杜康内视丹田内那柄青龙偃月刀，以灵力催动一下。
青龙偃月刀“嗡嗡”地震动两声，上下摆动两下，算是对杜康的疑惑做出解答，然后便又恢复不再动弹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杜康有一种即视感，像是一员LV60大将正在午休，忽然主公跑来和它说：“兄弟！快看看那是不是个坏人！”
大将睁眼一看，一只LV1的杂兵在外面。
于是大将就“嗯，应该算是吧，我先躺会……”闭上眼睛再睡。
没道理啊！
杜康震惊。
你可是青龙偃月刀啊，怎么能是这种反应呢？不应该是嫉恶如仇，见恶就斩的吗？
难不成还有“此恶忒弱，不配死于关某刀下”这种设定？
总不能是随了我的性格吧……杜康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杜康并未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样一个青龙偃月刀都懒得动弹一下的邪修，他自然也能轻松料理，于是，他开启了【灵眼术】。
眼前一切瞬间变了模样，各色灵力、灵气浮现，原本正常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杜康的灵眼术可是能够轻易看穿当时石玉叶的伪装的，此时用来看这老农，却是有些杀鸡用宰牛刀的感觉。
杜康望去，却见那老农全然正常，身上灵力淡薄无光，完全是普通人的水准，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杜康一愣，随即目光挪移，看向一旁，那板车上各个色泽饱满，品质上佳的梨。
人没问题，那就只能是梨有问题了！
果不其然，在杜康的注视之下，那些梨竟然个个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每一个梨中，都含有一条黑色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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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这个入梦术不太对劲……是催眠术！（求追读求月票~）
水果里有虫，那是没办法控制的事，属于偶然性事件，一般来说只能自认倒霉……当然，拿去和商家要求换，基本也可以成功。
但，如果是像老农的这种，一板车水果全都带虫，还是梨子这种很容易从外表上就看得出进虫没有的水果，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从这梨子的外观，以及这每个梨一条的情况来看，根本不可能是自然巧合，或者普通人放得进去的，肯定是有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在背后捣鬼。”杜康思索着，“如果能够将那虫子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好了……”
随着杜康这样的念头冒出，围绕在眼部的灵力结构一变，他所看见的一切便像是用一个望远镜放大了那样。原本还有一段距离的板车上虫梨被放大到如同近在眼前，清晰无比，且仍然带有着原来的观察灵力轨迹、洞察真相的功效。
于是，杜康清晰地看见了，那些盘踞于梨中的黑色小虫体内所蕴含的灵力……不对，那些黑色小虫，整体都是由灵力汇聚而成的！
“这老农看上去并不像是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难道是有人想要借此陷害他？还是要达成什么其他的目的？”杜康心想，“不过，也不排除是伪装得好，骗过了我的可能……”
老农的梨子品质从外观上看来确实很好，很快就有一些人围了上去。
杜康并未急着上前，而是先以灵力瞬间细致入微地扫描全城，并未发现其他任何类似的黑色虫子，或是监察着这里情况的人，心中便大致有了决断。
“看来幕后主使并不在这……是老农来的地方吗？”杜康思索着，有了对策，并不急着对老农出手，而是以灵力，隔着老远，直接通知城隍庙中的文武判官与六部司，让他们做好对应准备。
打草惊蛇是不行的，容易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杜康这回要顺藤摸瓜！
与此同时，那些围上去挑选梨子的人中，一个酒店伙计挑着梨，笑问道：“老伯，你这么快就又来了？我还以为前些天那道长之事后，你便再也不来了……哟，这梨子怎么感觉比上一次的还好，怎么卖的？”
“唉，得养家糊口啊！”老农苦笑，“三文一个，三文一个就行！”
“上回不是还六文钱一个吗？这回怎么直接砍了一半？”酒店伙计一愣，把拿在手上的梨又翻来覆去地看，“品相是比上次的好没错啊……难道是没有上次的甜？”
“不要乱说，保证比上次的甜，不信你尝一个！”老农板起脸。
“嘿，你这人，怎么好像忽然变了个性子似的？都愿意让人免费尝了？”酒店伙计惊奇道，大概是起了挑逗的心思，拿起一颗梨就往嘴里送，“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
一丝灵光从酒店伙计的眼中闪过，本来要将梨子放入嘴中的动作顿时止住，又将梨给放下来，看着老农，嘿嘿笑道：“逗你玩的，老伯你都来这里卖梨这么久了，我肯定是信得过的。给我来五个，等我带回去吃。”
说罢，酒店伙计就从怀中摸出十五文，递给老农。
“好说，好说！”老农呵呵笑着接过钱，任酒店伙计自己挑了五个梨走。
有酒店伙计做样，其余人也是纷纷慷慨解囊，一人三个，一人五个……很快便将老农的一板车梨全都买走了。
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没有吃那些梨，而是将梨带走。并且，在买梨之前，他们的眼里，也都如同酒店伙计那样，闪过了一道灵光！
杜康以灵力连接大地，感应全城范围，监督着所有买过梨的人都将梨交给赶来的文武判官和六部司，接着所有人都各自离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才安心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嘴角微微抽搐。
“我的入梦术，好像确实不太对劲啊……”
刚刚，那些买梨人眼中闪过的灵光，正是杜康用入梦术操控了他们，让他们买梨，不吃，交给文武判官和六部司，借此轻而易举地避免了危机。
没错，操控……
嗯……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高端的入梦术，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状态，按照原本的说话习惯和做事方式，做出发布指令者所命令的行为？
杜康努力思索有无合理的解释。
片刻之后。
好吧，不装了，摊牌了。
这是催眠术吧，明明就是催眠术吧！包括上次的“入梦”，如果代入催眠术，好像也完全没问题啊！
杜康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觉。
明明是催眠术，但是在他手上，至今为止，却好像没有发挥过一次第一印象出现的“该做的事情”。
这种情况，杜康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有这能力，你就给大家伙看这个？”
当然，只是想想罢了，杜康也不会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有失身份，有道是“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回过神来，杜康于僻静处，直接没入地底，本体开始跟随卖完梨之后美滋滋地收钱离开的老农，同时还分心两处，一处是城隍庙，一处是那酒店伙计所在之地。
城隍庙中，此时，所有老农卖出去的梨都被堆在了地上，一个不少，文武判官与六部司则是候在一旁，耐心等待。
其实按道理来说他们此时应该是下班时间，距离晚上的上班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是属于被杜康要求而提前上班加班了。但，他们却没有半点不耐烦或是烦躁、恼怒之类的情绪。
这和后世的职场可不同，后世的职场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大不了辞职走人，或者申请劳动仲裁。而对于这些神仙，城隍他们都不敢反抗，难道还敢反抗城隍都毕恭毕敬对待的杜康不成？
何况……
“你们能认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吗？”杜康以灵力形成化身，出现在他们眼前，询问。
来了！
看到这灵力化身，文武判官与六部司皆是一惊，恭敬地低下头。
灵力化身，看上去却和本体基本没有任何区别！这等法术不仅要求对灵力的掌控力度和精度，而且所需修为也是惊人的！
天知道城隍大人是从哪里去请了一位大人物来，反正他们知道，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打听，只要老老实实做事就好了。
“关于此虫，小人曾经有所耳闻……”文判官娓娓道来。
“此虫，名为血灵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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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火力不足恐惧症——能群殴谁和你单挑啊！（求追读月票~）
“血灵蛊是一种恶毒灵蛊术，一旦进入普通人体内，就会化整为零融入血液，流遍全身，吸食人的血肉精气，最多五到十天，便足以致人于死地。”文判官并没有卖关子，介绍道。
“此蛊恶毒就恶毒在它的隐蔽性上，如果被普通人吞入，因其为灵力构成，普通郎中是找不出问题所在的，最多开些药方，定然无用。甚至是一些寻常小神，以【灵眼术】视之，因其融于血液，以人体本身灵力做掩饰，修为不够的话，都难以找出其中原因。
哪怕现在还没有被吞入，就在这梨子里，也很难被发现。如果不是公子敏锐，修为高深，道破其中问题，我等仔细研究，估计根本找不出来。”
“所以，是专门针对普通人的？”杜康皱眉道。
要隐蔽性，就必然牺牲强度，强度低，可生效对象就少，很简单的逻辑。又隐蔽又强，那是基本不可能的，或者说成本肯定大到不会被用在普通人的身上。
而且，从文判官所说的“以人体本身灵力作掩饰”这一点也能够看出来——弱小的才会被强大的遮掩，普通人身上确实是有灵力没错，但那种强度都能作为遮掩……血灵蛊是什么强度也就可想而知。
但，如果只是针对普通人，为什么需要这么麻烦？有施展这种法术的能力，不是随便用点其他手段，甚至强杀就能够解决要解决的人吗？
“公子说得对，这血灵蛊基本只能作用于普通人身上，但凡有些修为在身，很容易就能够将其杀死。”文判官答道。
“……”杜康控制着灵体来到那一堆梨前，拎起一个放到眼前打量，询问道，“那，这血灵蛊在吞噬完人体内的血肉精气之后呢，会不会像瘟疫一样地蔓延开来？”
询问的同时，杜康并指成刀，灵力演变，生成一把小刀，将整个梨从中间剖开，巧妙地避开了血灵蛊，使其悬浮在空中。
想了一想，杜康将一些灵力集中过来，往血灵蛊的身上灌注而去。
“公子多虑了，这血灵蛊只是那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一次不敢下手过多，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才用的低劣手段，有些时候身强体壮的汉子都能够直接将这血灵蛊给冲散。”文判官看见杜康的动作，自信满满地说道。
“血灵蛊不吞噬灵力，只吞噬血肉精气，人死，则汇聚于丹田处，不再活动。那些歪门邪道之辈一般会待到中蛊之人死去，被亲人安葬之后，偷偷将其挖出来，拿走成虫以修炼邪道法门，所以它不可能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开来……来……”
话说到一半，文判官的声音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然后更是完全停住。
只因，他看见了杜康那以灵力灌注血灵蛊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那黑色虫子如同遇见美味佳肴一样地疯狂扭动起来，吸收灵力，不停壮大。从原本的米粒大小一直长大到如有中指长短粗细之后，更是从中间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虫子，然后接着各自长大！
“这……这不可能啊！”文判官惊掉下巴，然后意识到什么，连忙慌张的对杜康说，“还请公子饶恕小人的罪过，小人不是想要故意隐瞒……”
“无妨，”杜康摇摇头，并不打算在这里纠结，“我也只是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而已。你们之前有听说过这种吞噬灵力，并且还会分裂扩散的灵蛊术吗？”
“未曾！”文武判官和六部司齐刷刷地摇头。
“嗯，那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灵蛊虫应该不简单……吞噬灵力，还可能吞噬血肉，可能存在的无限分裂，如果再加上潜伏期足够长，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性质的话，很有可能蔓延到整座城，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杜康点点头，淡然道，“所以，可以合理假设，最后会成为一场危及全城的危机，甚至进一步扩大。”
其实杜康也不知道这种灵蛊虫是否能够达到那样的破坏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往严重了说，因为这确实是有可能的。
文武判官和六部司闻言不由得面露惊色。
虽然这蛊虫威胁不到他们，可如果按照杜康这样分析的话，全城的人起码得死伤个七八成以上吧？
这可是他们的“行政管理区域”，由他们负责的！
城池出了事情，当然是追究城隍庙的责任，他们几乎能够预想到这些年以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香火被扣光，还倒欠不知道多少，白打工多少年才能还清，又要遭受怎样的责罚？
这都还算是好的了，猜也能够猜到策划这种事情的背后，那个或那些邪门歪道究竟有多么猖狂，才会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到时候，作为城隍庙里的神仙，他们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越是心惊，他们就越对杜康感到钦佩，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够保持如此淡然……而且无论是“血灵蛊”还是“血灵蛊”中的猫腻，都可以说是杜康以一人之力发现的，如果不是有杜康在的话，他们恐怕可能一直到危机爆发的时候都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应该没有自信解决这件事吧？”杜康淡定询问。
文武判官和六部司再一次齐刷刷地摇头，看着杜康淡定的样子，他们又觉得很放心，大佬如此淡定，显然是胸有成竹啊，根本不用慌的！
这种程度的事情，说不定大佬自己一个人出手就解决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杜康接下来说的话。
“嗯，那就求援吧。”
文武判官和六部司：“？？？”
“怎么了？有什么疑惑吗？”
杜康反问，“我记得没错的话，《城隍守则》里面有提到，‘邪魔外道，得而诛之，无需祈愿请求，皆有奖励。不管不顾，必究其责’，所以，想要请求增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毕竟有奖励呢，还是这种大事。”
《城隍守则》，这玩意也是杜康在城隍印里面发现的，名字槽点不提，里面是写了各种城隍办事的守则以及奖惩措施之类，对于杜康了解目前神仙和普通人类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以说是有极大的帮助。
至于求援这个决定，杜康从一开始就准备着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美国那套个人英雄主义？觉得自己一个人力挽狂澜很帅，遇到危险的事情，就该自己一个人上，显得厉害？
杜康并不这么认为。
除非是彻底找不来人了，又不能跑路或者拖时间，只能硬顶上去，那种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迫于无奈之举，一个人，或者就几个人上，还算是说得过去。
但眼下这种完全够时间做准备，可以摇人来帮场子，还知道有潜在危险的情况下，不做准备，就一个人莽上去……这种情况是会害死人的，要么害死自己，要么害死别人。
放在电视剧、电影、小说里面，是纯粹的“刻意营造悲剧因素”桥段；放在现实，则是“回去之后写检讨全体通报批评”的行为。
“穷则精准打击，达则火力覆盖”才是国人所喜欢的。打个比方，以前警力不够充裕的时候，一名警察可能有些时候需要同时控制抓捕十来个犯人，而现在，理论上要求是至少达到3:1的人数优势，注意，是至少。
一般来说，如果是涉及抓捕具有危险性的歹徒这种行动的话，人数比达到10:1甚至更多也是很正常的，且还分多种情况——歹徒一人，持管制刀具或其他器械，有伤人前例，上一个警队，配枪；歹徒三人及以上，持械，上一整个警局，配枪；歹徒持枪，无论人数多少，请求武警支援，狙击手什么的全部安排上；如果逃到山里这种地方，那就上全副武装的一个团，或者更多人……封山搜山，找到为止！
火力不足恐惧症，只能以炮火洗地的方式来解决！
而放到眼前这种情况，杜康只想起了一句话——“对付这些邪魔外道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伙并肩子上！”
能群殴，谁和你单挑啊！
“公子所言有理！”
文武判官与六部司虽然有些惊愕于杜康的淡定表现和稳妥决策的反差对比，但只是一想，也就明白杜康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嗯，你们去找你们认识的，我去找我认识的，就按照我刚刚分析的那样说就行，城里不用管，我去再筛选一遍之前有无被这种灵蛊虫寄生的人。”杜康点头，撤销灵体。
与此同时，另一边，被杜康催眠的酒店伙计，也在杜康的灵体前，将事情的“前因”说了出来。
“这老伯经常来卖梨子，他的梨子很好，但是卖得也挺贵的。
前些天，他运着一车梨来卖，却有一个穿得有些破破烂烂的道士走了过来，站在车旁，挑了会梨之后，便问他讨要一个吃。
老伯不愿意，道士也不走，只是在旁边候着，老伯大概是嫌弃道士穿得破破烂烂影响了他卖梨的生意，便大声咒骂驱逐道士。
道士也不恼，只是说‘我只是问你讨一个梨而已，既然你不给也无所谓，为什么要骂我呢’，老伯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吧，所以很生气，仍然接着骂。
再之后，我看不太下去，劝说老伯给道士一个坏梨算了，老伯却连同我一起骂起来了，说他卖的梨就没有坏的。
因为骂得很难听，于是我干脆掏钱买了一个给道士。道士却不急着走，拿着梨说要请所有人吃梨，我们就问他为什么自己有梨还要老伯的，道士却说，正要给大家现场种梨。
三口两口将我们买给他的那个梨吃到只剩梨核之后，道士从肩上接下一把小铲子，在地上铲了两下……”
“把那梨核埋在土里浇了点水，接着一棵梨树就破土而出，上面迅速长满了新鲜又大个的梨子，分给众人，众人吃了，道士离去之后，那同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老农却发现梨就是他板车上的，道士是用变化的法术将他的梨变到了梨树上，分给众人吃了？”杜康打断酒店伙计的话，问道。
“是啊，公子是如何知道的？当时也在吗？”酒店伙计回答。
“没事了，你走吧。”杜康摆手，让酒店伙计离去，灵体消散。
“乡下人老农卖梨，道士……这个故事，不是《聊斋》里面的《种梨》篇吗？”
与此同时，在地下远远跟着已经离开城区的老农的杜康喃喃道。
这个故事，杜康是有着很清楚的印象的，因为，无论是里面道士的做法，还是蒲松龄的评价，都可以说是不符合杜康的三观。
蒲松龄的评价，总结来说，就是——乡下人如此昏庸愚蠢，吝啬易怒，得到这样的遭遇是应该的，道士的做法，倒是正好教训了乡下人一顿，是正确的。
而在杜康看来，这却完全不对。
别人乡下人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种出来的梨，明码标价在这卖，说不定就靠着这些钱生活，你来讨一个，别人给你，是好心；不给你，那也没问题，不然人人来讨要一个，他还卖什么？
骂人虽不对，可也是道士妨碍别人做生意在先啊！
道士的做法，更像是仗着自己有些法术，肆意妄为。
虽然自身拥有了法术，但杜康仍然是将自己作为普通人来看待的，并不认为自己拥有法术就高人一等。如果一有实力就完全不遵守到道德法律和社会规则，那这个世界迟早完蛋。
至于目前杜康所接触到的神仙体系、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杜康有所猜想——在很久之前，有人或神，曾经做出过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不然的话，以神仙的能力，将凡人当做蚂蚁来看待，似乎才是必然的发展……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建立的此等丰功伟业。
当然，这只是个猜测，具体如何，杜康也不知道，只是在心里期望着有一天能够通过代班了解到真相，满足他的好奇心。
“难道说，这些蛊虫……是那个道士做的手脚？”杜康仍然想着正事。
猜测的同时，杜康对于全城人的灵力扫描也已完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倒是发现了一些妖怪，有几个狐妖长得还挺漂亮，不过他并没有去管。
按照《城隍守则》的内容，妖精是可以在城内生活的，只要不做出害人的事情就行，相当开明。
又是与此同时，杜康操控灵力形成灵体，直接出现在送子娘娘庙、稷神神坛前。
一心多用的能力，杜康刚刚第一次尝试，现在算是玩熟了，很简单，水到渠成一样的自然。
“石姑娘/稷神！来打架/除害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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